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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祭長生圣旗生輝,入農莊成風中計

作者:破月烏梭  分類: 武俠 | 武俠幻想 | 破月烏梭 | 鳴鳳天下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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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鳳天下 第四十章祭長生圣旗生輝,入農莊成風中計

保定之內,蒙哥正在謀劃攻擊。

另一邊,忽必烈也未曾歇息,準備和蒙哥一起,徹底覆滅赤鳳軍。

而在帳營之中,除卻了忽必烈、姚樞、楊惟中幾人外,尚有速渾察立于此地。幾人在這這個時候聚首,便是為了商議明日時候,又該如何應對赤鳳軍。

卻見忽必烈一臉憂慮,對著速渾察問道:“我曾經和你說過,若要對付那赤賊,須得帶上九斿白纛,不知你可曾將此物帶過來?”

“啟稟殿下,我已讓將此物帶來,就放在軍帳之外。”速渾察叩首回道。

忽必烈頓露驚喜,趕緊說道:“既然如此,那不妨先帶我前去一觀?”需要知曉,這九斿白纛乃是成吉思汗蒙古帝國的徽旗,是譬如玉璽一般的存在。

據《蒙古秘史》載:成吉思汗于丙寅年“在斡難河源頭,建九腳白旄纛做皇帝”。另據《元史太祖本紀》記載:“元年丙寅,帝大會諸王群臣,建九斿白旗,即皇帝位于斡難河之源。”這是蒙古人首次對九斿白纛的記載。從這時候起,蒙古人在和平時期、慶祝時刻都立九斿白纛,將其視為民族和國家興旺的象征。

自此之后,九斿白纛便成為權利象征,非是尋常之人能夠掌握,更無法動用其中存著的長生天之力。

而為了確保九斿白纛的安危,更是在平日時候設立有專職的守衛官,以免其受到損壞,如今時候速渾察便是其自其爺爺木華黎手下,繼承了這九斿白纛。

速渾察自然不敢懈怠,立時便領著忽必烈走到一處帳營之處。

只見軍陣中間,一桿松木支撐的長槍正插在地上,約有十三尺長,而這個這便是主九斿白纛,又稱之為主蘇勒德,而在離住蘇勒德一丈五距離的地方,四面、四角之處也一樣豎起八柄類似的長槍,這些卻是副蘇勒德。

在主蘇勒德的頂端,有一個足有一尺長鍍金三叉鐵矛。

這三叉鐵矛象征著火焰,三叉矛頭下端為“查爾”,通常都是用金銀等金屬物品支撐,而在“查爾”邊緣則是將無數銀白公馬鬃編織在一起,形成長長的纓子。八柄陪蘇勒德,用馬鬃搓成的“呼和納楚格”與主蘇勒德一起連接,進而起到加固主蘇勒德的作用。

陪蘇勒德的長槍則為九尺長,矛頭與主蘇勒德一樣。

似這般布置,自然預示著蒙古大軍意欲天下的野心。

走到這九斿白纛之前,忽必烈不復之前面臨屬下時候的桀驁之色,自身側取過隨侍士兵遞過來的香燭還有祭品,他走到了這九斿白纛之前,將杯中之酒盡數灑下。

隨后,他卻是彎下膝蓋,緩緩地跪在地上,異常恭敬的對著眼前的這至高圣物磕下了頭,言辭舉止之中,更無絲毫懈怠,唯恐在什么地方做錯,以至于招惹了那高高在上的長生天。

瞧著這一幕,姚樞不禁皺眉眉目,卻道:“你說這九斿白纛,當真有殿下所說的那么厲害嗎?”

“不知道!”楊惟中搖搖頭,透著困惑:“但是我卻分外在意,你說殿下在這個時候祭拜這玩意,究竟有什么意思?畢竟這九斿白纛縱使厲害,終究不過是一個死物罷了。若是將勝利寄托其上,只怕是緣木求魚。”

他乃是儒者,向來以為子不語怪力亂神,所以雖對眼前之境并不是時分在意。

“若是如此,你卻是擔心了。這九斿白纛威能十足,亦是當年木華黎仗著橫行的利器。如今我軍中再添此物,定然能夠將那群赤賊徹底擊潰,再無轉圜之機。”姚樞卻是勸道,瞧著那正恭恭敬敬拜倒在這九斿白纛之前的殿下,自是充滿堅定信心。

這一次,已然做好萬全之策,決不允許之前的事情再度發生。

楊惟中卻并未接受,瞧著那九斿白纛,卻不覺得升起幾分惱意,低聲訴道:“非是如此。只是我卻擔心,殿下這番行為只怕大打折扣,并不被軍中之人所在乎。”

“為何?”姚樞奇道。

楊惟中解釋起來:“你說我軍中士卒究竟是蒙人多,還是漢人多?”

“若以百戶及其以上,當以蒙人多。然而若以底層士兵而論,當為漢人多。”姚樞稍稍考慮一番,旋即回答道。

他自掌軍一來,對這些資料熟悉無比,自然知曉目前忽必烈麾下兵馬構成比例究竟如何。

“既然多為漢人,那在這里擊敗這九斿白纛究竟有什么意義?這九斿白纛對蒙人來說,或許代表著至高的王權,但對于赤鳳軍來說,這所謂的九斿白纛,只怕便是負有深仇大恨的敵人了。而在這個最關鍵時候,咱們的主帥卻在這里擊敗我等敵人?”楊惟中仔細一想,更覺荒謬不止。

姚樞喟然一嘆:“若是不這樣你又以為應當如何?你應當知曉,那妖孽身具異能,能與轉瞬之間挪移身形,最是難纏。若是沒有這九斿白纛,如何能夠鎖定對方身形?”

“你這說辭倒也沒錯,卻是我多想了!”楊惟中頓時一愣,旋即一嘆。

而在忽必烈擊敗之后,這九斿白纛卻也展現奇妙變化。

但見四周八桿副蘇勒德迎風展開,長纓也似違逆了重力一般,具是上揚形成一個圓盤。

這圓盤之內,似有氤氳青氣孕育其中,而受到陽光一激,這氤氳青氣越發濃厚,卻自周圍眾人身上,抽取了一道道綠色之氣納入這氤氳氣團之中,令這氣團越發濃厚起來。

直到似乎再也支撐不了的時候,整個氤氳青云,卻被那長纓一陣吸攝,旋即整個納入木桿之內,令整個木桿也似重獲新生一般,便是那斑駁樹皮,亦是煥然一新,透著溫潤光澤,幾乎以為是剛剛砍下來的。

隨后,自“呼和納楚格”之中,頓有萬千青芒經由其中,卻是完全納入中央的主蘇勒德之中,令其宛如是用玉雕飾而成的,透著一股莊嚴神圣之色來。

“長生天在上!”

見到這番變化,忽必烈忍不住心頭歡喜,又是趕緊訴道:“小子忽必烈,今日祭奠祖先,只求長生天能夠庇佑我等,讓我等能夠一逞神威,徹底殲滅赤賊。”

話甫落,主蘇勒德變化驟起。

不僅僅是忽必烈的身體,便是周遭每一位蒙古士兵皆是升起莫名變化。

自每一道身影的當中,皆是升起無數青芒,這些青芒具是聚集于八個副蘇勒德之上,隨后更沿著固定的“呼和納楚格”納入中央的主蘇勒德之中,并且一起被匯聚在中央的那氤氳氣團之中,并且被驟然騰起的熊熊火焰所灼燒,直到被整個煉入鐵叉之中,令整個鐵叉也變得晶瑩璀璨、宛如玉石一般。

握住槍桿,忽必烈頓生血肉相溶之感,旋即高聲喝道:“諸位,且隨我一起誅滅赤賊。”

緊隨其后,所有人紛紛高喝,張狂戰意勃然而起,更是直沖云霄,震懾四方。

蒙古兩軍皆以準備妥當,就等著找準時機,發起雷霆一擊。

然而此刻,赤鳳軍之內,卻透著幾分鬼氛之氣來。

自巡邏歸來之后,成風卻見那石固身形鬼鬼祟祟,便感覺疑惑,待到將手中之事交由其他人接管之后,便縱身跟去,以為此人是否暗中勾結敵人。

如今時候,赤鳳軍置身于這四面楚歌的狀態下,由不得他不做出這番猜想。

一路上,成風先是沿著小路走了約有數里之遙,等到越過三條小河,進入一個村莊之后,他頓見眼前目標失蹤,便走入村莊之內開始尋找,待到走入一個民房之后,鼻息之中先是嗅到一股血腥之氣,待到掀開帷布走入其中,頓見在這房間之內,正有一個女孩躲在其中。

且看這女孩一臉驚懼,下體不著寸縷,更有點滴血絲混著乳濁之物撒落地上,手中更是握著一柄匕首。

她見到成風踏入其中,頓感驚慌,連忙便舉起手中匕首,朝著成風整個刺來。

成風正在疑惑之中,乍見有人襲擊,只將手一抓,便將那匕首拍去,旋即遞出想要將這奇怪女子擒下,豈料等到他的手觸及身軀時候,卻陡感這女子身軀一震,旋即軟到在地,嘴角之處鮮血淋漓,顯然是死了。

“該死的,這是怎么一回事?”

腦中一片混沌,成風望著地上女孩,頓感自己似乎陷入一個已然預設的陷阱之中。

果不其然,隨后便從門外有數人走進來,其中一人對著他大聲喝道:“好個賊子,沒想到你私下里竟然是這般狂徒。主公明明三令五申,不得強搶民女以及亂殺平民。豈料你卻為一己之私,竟然將這女子囚禁于此,日夜宣淫,如今更為了掩蓋證據,意圖殺人滅口?你這廝,當真是人面獸心的家伙。”

乍聞此聲,成風驚詫,立時便見到自己日日夜夜所懷疑的石珪,而站在其身邊的,就是他先前懷疑而跟蹤的人,當即喝道:“石珪,你莫要污蔑。她不是我殺得?”

石珪冷哼一聲,又道:“不是你殺得,那她為何死在你的懷里?而且看起模樣,分明是事先被你所奸污,否則如何會有這般輕生之舉?”

被這一斥,成風亦感恍惚,想著之前場景,也以為懷中女子,乃是自己所為。

他又見石珪、石固等人身側,又有趙志等眾多參謀隨同,不免張了張嘴:“諸位,你們要相信我。”然而低頭看著那沾染在自己身上的鮮血,他不由得又低下了腦袋。

趙志苦笑幾聲,回道:“成風!事到如今,證據確鑿。我雖是有心幫你,但是就目前的狀況,只怕你少不得要在憲兵司走上一趟。”

“可是我!”

成風頓感惱火,又想辯駁起來,闡述自己之前未曾做過這般事情。

但是趙志卻搖了搖頭,直接否決了成風的解釋:“這些話你和我說沒用,所以你還是停下來,等之后和宇文威說罷。畢竟他才是負責這些軍紀之事的負責者。按照規矩,我是應當退避三舍的。”

“我明白了。”

成風頓感氣餒,不覺低下腦袋,透著懊惱。

他死死捏緊五指,瞧著遠處石珪等人,不免感覺嗔怒。

本以為能夠找出對方通敵的證據,孰料轉眼間,自己就被這幾人設計陷害,如今時候是否能夠在軍令之下保全性命都是問題,更勿論要將揭穿這些人的陰謀詭計。

成風搖搖頭,臉上似有苦楚,又似乎透著無奈,吩咐道:“左右,將成風參謀抓起來,待會軍營交給主公處置。”在幾人的監視下,他唯有做出這樣的決定,方才能夠讓在場的眾人服氣,也讓蕭鳳明白自己所制定的諸多條文,并非妄言。

軍法無情、不偏不倚;唯有如此,方能確保赤鳳軍內部穩定。

趙志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只能這樣做。

一行人很快的就押著成風回到軍營之中,然而相較于往常時候歡快場景,今日時候卻透著幾分詭譎,更是讓人感覺壓抑,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而在軍帳之內,蕭鳳依舊俯首在地圖之前。

“趙志,又發生什么事情了?”蕭鳳撇過走進幾人,又重新看向手中地圖,仔細研究著下一步的動作。

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忙碌著如何應對蒙古戰爭,而在接連數次戰斗之中,自身也是耗損甚多,就想要好好的歇息片刻,孰料在這時候這軍中之事,卻始終未曾斷絕。

反而因為諸多原因,讓這矛盾越演越烈。

被這一瞪,趙志等人頓感懼意,旋即便低下頭,卻是透著幾分害怕:“啟稟主公,我等不敢說。”身形瑟瑟發抖,很顯然是感到害怕了。

這些日子,他們也知曉蕭鳳的性情和手段。

若是平日時候,對待麾下之人倒也算是仁慈,但若是屬下觸怒其制定的刑律,甚至是直接展露出諸如欺瞞、誆騙之舉,那少不得被訓斥一番,而視情況而言,更是可能會被判處死刑!

“什么事情,有什么不敢說的?”蕭鳳更覺疑惑,再次逼問道。

“嗯!既然主公要問,那我便再次訴說了。只是在這之前,還請主公莫要生氣。”趙志這才緩緩抬頭,仔細的斟酌著話劇,然后說道:“今日時候,第四旅麾下副旅長正在巡邏時候,發現成參謀長正在一間廢棄的農莊之內逡巡。故此,他好奇之下就前去探尋,孰料……”

說到這時,已然透著幾分遲疑。

“怎么了?”蕭鳳又問。

趙志咽了一口吐沫,然后才敢繼續訴道:“孰料他卻發現成參謀長卻將一位女子囚禁于此,并且恣意凌虐。而且在發現眾人的蹤跡之后,他更是心生殺機,將那位女子當場誅殺。”

“你說什么?”

但聞“砰”的一聲,整個案桌盡數翻倒,蕭鳳已是自座位之上驚起,直接便落在眾人之前,鳳目內紅芒閃動,顯然是徹底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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