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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武功斗道術,氣血破法壇

作者:白特慢啊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白特慢啊 | 神詭世界 | 我能修改命數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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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詭世界,我能修改命數 第二百一十二章 武功斗道術,氣血破法壇

取你性命!

這四個字甫一出口。

騰騰煞氣好似沖天而起。

化作可怖的烏云撲面壓下!

呼呼呼!

那股強烈的氣勢直似風龍咆哮沖入屋內,又如驚濤駭浪憑空升起。

噼里啪啦,法壇八角擺放的活人蠟登時熄滅大半。

詭異的燭火猛烈搖動,爆出大團燈花。

“紀……”

二先生面上不可遏制浮現驚恐之色。

他萬萬沒想到此子膽大包天到了這種程度。

竟然直接闖入兵馬司的巡營殺人!

且毫不掩飾自己的身份!

當真以為入了黑龍臺,便可以在天京城無法無天了?

落下把柄給涼國公府!

我看敖景他還怎么力保?

無數雜念爭先浮起。

金鐵顫鳴!

刀身輕抖震蕩不休!

悍然打斷二先生無謂的思忖。

紀淵眸光微冷,牢牢鎖定那張驚疑、詫異、難以置信的駭然面皮,哂笑道:

“紀某此番!專程送你上路!”

好生狂妄的泥腿子!

你從何而來的底氣啊?

二先生心內涌現荒謬之感。

兵馬司軍士!

國公府悍奴!

皆在此間!

你如何取我性命?

他怔怔望向那位北鎮撫司年輕百戶,其人的眉眼冷峻。

自有一種裁奪善惡,宰執生死的莫名威勢,讓人不由不信!

隆隆隆!

紀淵并不在乎旁人的看法,提起一口內氣,仿佛與天穹滾走的雷霆相映。

五臟六腑煥發瑩潤光澤,磅礴的精氣充滿四肢百骸。

那襲白蟒飛魚服緊貼肌體,脊椎大龍彎曲如弓,轉而繃緊拉直。

一腳踏下!

整個屋子再次晃動,幾欲倒塌。

衣角翻卷之間,紀淵重重跨出一步。

彷如橫沖直撞的陸地龍象,挺拔身形蠻橫撕開無邊氣流。

粘稠的白浪呼嘯奔涌,排擠四面八方。

那點點碧綠火光,齊齊一暗。

只見夯實的地面被犁出深長溝壑,大塊大塊崩裂亂飛,如若雨下。

一個剎那,連完成呼吸吐納都來不及,宛若匹練的雪亮刀光直逼二先生。

太快了!

虬筋板肋的體魄、龍象大力的氣血,推動那道迅疾絕倫的兇戾刀鋒。

冰冷殺機鋪天蓋地傾瀉過來!

讓人毫無反應的余地!

嗤嗤嗤——

刀光切過皮囊。

卻像是斬在空處。

莫名生出渾不著力的古怪感覺。

紙人替死術?

紀淵眸光一縮,瞥見一張巴掌大小的人形剪紙分為兩半。

上面涂抹紅艷艷的色彩,鮮血也似。

五官輪廓,活靈活現。

背面寫著一個墨色大字,袁!

“不愧是五品練氣士。”

斬殺之勢消斂的瞬間,些微寒意從心頭顯現。

紀淵心中無畏無懼,腳步一頓。

半空中的刀光猛然一炸,轉出一道凌厲弧線!

兀自出現在他身后的二先生臉皮狂跳,嚇得亡魂大冒。

這個泥腿子好敏銳的靈覺!

掐著法訣的手指連忙彈抖,如輪轉動,大袖之內立刻飛出一道紙人。

刀光陡然炸開!

好似屋外刺破茫茫夜色的狂舞電蛇。

直接將替死紙人斬成粉碎!

洋洋灑灑飄飛如蝶。

“五鬼搬運……這個奸賊還剩下兩頭小鬼。

一個是財鬼,化煞攻襲,一個是利鬼……挪移氣機。”

紀淵心如明鏡,凝神搜尋行跡。

他從死去的氣鬼口中得知,二先生所煉制的每一頭小鬼,其本身都具備莫測手段。

一者施加霉運,一者定形潛影,一者顛倒神智,一者煉煞殺伐,一者護身保命。

只要事先設好法壇,五鬼合力之下,足以應對四境大高手。

尤其是最后煉制的利鬼,挪移氣機于紙人,危急關頭替身去死。

極為難纏!

“幸好這奸賊自視過高,把五鬼分散調遣,露出好大破綻!”

紀淵率先斬殺氣鬼,然后剪除酒鬼、色鬼。

為的就是斷掉此人的重要臂膀,增加自己的勝算。

只可惜最會保命護身的利鬼尚在,加上躲藏起來的財鬼,仍有余力可戰。

兼之這座法壇噴吐靈機,使得二先生占據主場,施術平白輕松幾分。

勝負尚未可知。

“先破法壇!”

紀淵當機立斷,長刀橫掃,斬向三尺之高的五色木臺。

金鐵交鳴!

刺耳的音波席卷開來。

竟然如劈沉鐵。

刀鋒只斫入半寸不到。

沒有將其徹底砍斷!

“連利器級別,可破三層鐵甲的繡春刀都這么艱難。”

紀淵心頭微動,有些意外。

“哈哈哈!你這無知無畏的泥腿子,果然好沒見識!

豈不知法壇落地生根,上合天氣,下接地脈,如何能輕易為人破掉!”

等到初時的驚慌過去,見到兩次紙人替死躲過紀淵的殺招,二先生復又重拾信心,好似勝券在握。

他身形一閃,立足于法壇的一角,不加掩飾的嘲弄大笑。

雖然說,此世不比上古氣道昌盛的時候。

練氣士可以于呼喝之間,演化風雷。

吸納靈機,蘊養法力,根本無需形同累贅的法壇儀軌。

但是依靠借助外物,亦能發揮幾成威能。

只要法壇一成,儀軌一生。

等若雄城聳立固若金湯,尋常手段難以損壞。

“紀九郎!你持刀強闖兵馬司,看似殺伐果決,不留后患,實則將自己置身險地,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只消耗過片刻,此處便會被團團圍住,屆時你觸犯王法,免不了要受一遭三法司會審!”

二先生身形閃動帶出七八道殘影,好似分身術一樣。

蘊含譏諷的攻心之言自各處傳來,形成偌大回響,辨不清具體方向。

這等手段本領,比起殺伐為重的氣血武道,平添了幾分神異莫測。

倘若給沒什么見識的外行見到,恐怕當真會被唬住,以為自己撞上神仙妖邪。

“你的紙人無盡?靈機無窮?”

紀淵冷眼睥睨,分毫不受影響,蔑然笑道:

“如若不是,今夜必死無疑!”

他的雙眸一赤一青,洞穿虛實變化,隱約窺見法壇的氣機流轉。

那方三尺木臺作為圓心,好似密密麻麻的無形絲線。

濃郁的陰氣、地氣、煞氣、血氣混雜交融,仿佛堅不可摧的屏障覆住法壇,不受破壞。

“那些活人蠟、死人油乃是冥合天地氣機的儀軌媒介……”

紀淵若有所悟,皇天道圖的十五條命數熠熠生輝,倏地爆出紫青相見的耀目精光。

仿若巨大烘爐的磅礴氣血,凝成滾滾赤焰透發皮膜。

駭人的熱力騰地升起,照得滿室烈光刺眼醒目。

“你要作甚?”

這樣的變故,令人始料未及。

二先生先是一震,后是一驚。

轉而目眥欲裂,似是不敢置信。

這泥腿子哪里來的雄渾底蘊?

磕過多少大丹?

竟然要以蠻力毀法壇!硬生生用武功破道術!

他憑什么!?

心思電閃之際,寬袍大袖的二先生察覺不妙,抬手抖落漫天紙人。

再咬破舌尖,噴出一口殷紅精血!

霎時,數十張紙人好似有了魂魄靈性。

描摹的眉眼浮動變化,做出猙獰惡相,擇人而噬。

這是財鬼的煉煞之法,平日借人頭骨、心頭血等陰穢死物,汲取諸般煞氣。

等到斗法之時直接抽取用之,填補練氣士的施術間隙。

不得不說,這位二先生能夠成為涼國公府的大客卿,的確是有幾把刷子。

那數十張血紅紙人,宛如群狼撲咬。

煞氣化為大股妖風邪云,當頭籠罩!

換作其他的通脈二境,絕然阻攔不住。

因為這些紙人不僅蠶食氣血,還能吐出煞氣鎮壓肉身。

如座座大山壓下,極為棘手!

相傳太古時期,神魔互斗,比拼移山倒海。

并非真個挪轉山石、海水,而是搬運其間的無窮煞氣。

這門道術,就是從此而來。

十幾載之內,二先生憑借同時駕馭利鬼、財鬼的紙人道術。

害過許多厲害武者,其中不乏換血三境,自忖困住這遼東泥腿子不在話下!

“雕蟲小技!”

紀淵眸光一閃,曉得紙人的異常之處。

但他成就六條氣脈,統合凝聚遍布全身。

積蓄之深厚,遠超二先生的想象。

更何況,如今夜游神的靈性映照,加持于身。

怎么會怕紙人陰祟?

“安忍不動如大地,精慮深密如秘藏!”

十四字真言流淌心脈,紀淵體內十萬八千毛孔倏然張開,那凝成赤焰的氣血噴發。

聲勢動天!

大團血紅變成焦黑!

數十張漫天紙人眨眼化為飛灰!

“這……如何可能!”

二先生臉色慘白,像是受到反噬。

心頭劇痛,險些栽倒,身子搖搖晃晃,幾乎仰面倒下。

“那泥腿子的氣血之中,為何會摻雜一絲神道靈力?

輕而易舉破掉我紙人道術!他還修了神道不成?!”

二先生百思不得其解,念頭涌現的同時。

紀淵恍若一尊赤焰繚繞的威煞神人,終于將虬筋板肋、龍象大力加持的氣魄催發極限。

這一腳踏下!

宛如平地打了個霹靂!

衣袍鼓動,充氣也似。

胸口白蟒怒目張須,龍虎氣護持。

那雙上好的牛皮靴子破爛撕裂,頃刻化為齏粉。

恐怖的氣力如沉雷轟落,勾連地脈陰氣、稀薄靈機的法壇搖搖欲墜,表面浮現一層血色罩子。

堅持不到三息,便發出“喀嚓、喀嚓”的碎裂聲音。

好似蛋殼被碾碎,徹底崩滅!

那座五色木臺即刻傾倒,爆成大團碎屑。

銅燈白蠟融為粘稠漿糊,能夠承受換血大成攻殺的堅固法壇,彈指被破!

不止如此!

仿佛幾百桶雷火同時炸開。

整個屋子完全被夷平。

四面夯實的黃泥土墻受到余波沖擊,瞬間垮塌下去,化為滾滾煙塵。

幾根支撐的粗大梁柱轟然折斷,本該砸落的屋頂卻被那股駭人的氣力,生生吹翻出去。

方圓五十步內,讓雨水澆得軟爛的地面下沉,陷入一寸有余。

無窮無盡的污泥、水珠,悉數彈跳而起,然后被震成一蓬蓬破碎的霧氣。

炙熱的氣血好似丈許高的火爐子,將漫天雨幕蒸發干凈,嗤嗤作響!

大股的白煙彌漫開來,正好遮住聞聲趕來的眾人目光。

“好可怕的氣力!好強橫的體魄!”

身披棉甲的五爺顧不得抹去臉上水珠,喉嚨滾動幾下,喃喃說道。

他若面對這樣的敵手,怕不是一招都走不過,便要被擰下腦袋!

“快發哨令火箭!絕對是換血高手!”

黑臉膛的大漢連忙說道。

“國公爺的大客卿要是死在兵馬司,咱們只怕也要連坐受罰!”

五爺眼眸縮成一點,透過漸漸散開的煙塵霧氣,瞥見一抹官袍補子。

他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擺手道:

“好像是北鎮撫司衙門的……百戶?飛魚服……加御賜白蟒……是那位!”

黑臉膛的大漢猛然一愣,正欲取火折子的動作停下。

北鎮撫司只有一人,以百戶之身著白蟒飛魚!

那是圣人御賜,專門封賞給為國盡忠的忠烈之輩。

太子監國后,便就極少見到了。

“紀九郎……要殺國公府的大客卿!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么?”

綽號“五爺”的兵馬司巡營都頭猶然不敢相信。

以往聽說這位爺少年驕狂,跋扈梟烈。

他只當茶余飯后的逸聞談資,往往一笑而過。

今晚上見到正主,才知道坊間流傳并沒有多夸張。

堂而皇之穿朝廷官服,強闖兵馬司襲殺國公府的座上賓。

景朝定國以來,紀九郎是頭一號。

“我說……他好歹弄一身夜行衣啊……”

黑臉膛的漢子苦笑道。

縱然他心中十分敬重這位遼東出身的年輕百戶,卻也不可能熟視無睹,任由紀淵持兇殺人。

“暫且等等,那位大客卿可是練氣士,更有國公府的悍奴……誰強誰弱,還沒見分曉。”

五爺略有遲疑,他若發哨令火箭,擒拿紀淵,日后會不會叫北鎮撫司記恨上?

自己不過領幾兩銀子的月俸,何必拼命?

不做就不會錯,無功無過最好。

坐山觀虎斗便是!

黑臉膛的漢子一聽,立刻明白過來,趕忙喝止其余的兄弟。

“好個紀九郎!你這遼東蠻子竟生了這樣一副好體魄!好身板!”

二先生怨毒的聲音兀自響起,那種恨不得寢皮食肉的恨意,讓那些兵馬司的軍士背后發涼。

“破我法壇,殺我小鬼,一舉毀掉我十年修為!你當真心狠手辣,是個禍害!”

二先生那些紙人,可不是隨便剪出。

首先要取活人頭蓋骨的那點血色,調做顏料,增加兇性。

其次再用利鬼挪移氣機之術,每日把自家修成的一份靈機灌注其中。

最后于百日之間,精血澆灌滋養靈性。

這期間不能間斷一次,否則就要重頭來過。

他灑出那數十張的血色紙人,等同十年積累的練氣修為。

不過片刻悉數被毀,如何能不怒?如何能不恨?

“還有什么招數,不妨一并使出來。”

紀淵抬起胳膊夾住刀身,抹去上面沾染的陰穢氣機。

夜游神的靈性尚存,如開天眼掃視方圓百步,搜尋二先生的蹤跡。

法壇受損,對方再也無法盡情施術。

靈機稀薄的惡劣環境下,紙人替死也用不了幾次。

于他而言,勝負已定。

“粗鄙武夫,真把自己當成什么天驕人物了!”

散開的煙塵霧氣當中,二先生駕馭那頭油滑的財鬼,源源不斷抽取煞氣。

“今夜叫你領教,何為仙家道法!”

他五指如鉤,猛地插入魂體,濃郁的血光繚繞周身,好似一尊兇神。

“老爺饒……”

財鬼發出哀嚎。

“住口!既然為奴!為本老爺盡心盡力也是應該!”

二先生心性果決,沒有半分不舍。

失了五頭小鬼,大不了重新再煉。

保住小命,拖死這泥腿子才是要緊事!

所以他逆運五鬼搬運,抹滅財鬼,剝奪煉煞之能。

快若雷霆的刀光殺至。

二先生抹了抹嘴角溢出的鮮血,揚手劈出!

洪鐘大呂似的沉悶炸響。

他那堪堪服氣的武道修為,內外煉成的普通肉身。

居然硬撼繡春刀,成功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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