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千年往事,劍笑軒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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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夢瑤道：“八派聯盟中，也是有很多精銳的。”

“是么？聽說八派聯盟花費二十年時間，培養了什么‘十八種子高手’。

結果呢，除了在后面攛掇黑道高手出手，他們做了什么？連落井下石都不敢，你和我說說，誰是精銳？”

秦夢瑤道：“少林寺不舍大師，如何？”

“徇私護短，處事不明，八派聯盟如今之亂，皆因少林而起。”

“為何這么說？”

“韓府的案子疑點重重，想那韓柏一個小廝，如何有能力擊殺長白派的謝青聯？不過是挑撥離間罷了，馬峻聲、何旗揚脫不了關系。

若是不舍真的一心為公，當把兩人拿下處置，而不是把一切推在韓柏身上，少林長白本就有爭端，這下有了借口，徹底亂了。”

此事秦夢瑤已經知曉，但馬峻聲是少林圣僧無想的關門弟子。

無想兩戰龐斑，雖然失敗，卻能全身而退，實力可想而知，整個八派聯盟，以無想武功最高。

在沒有具體證據的情況下，當然不能拿下馬峻聲，為了“大局”，只能“委屈”韓柏了。

“八派聯盟是御旨策封的國派，意在抵御異族，保護大明百姓。

今日為了所謂的大局犧牲韓柏這個無辜，明日又要犧牲誰？

犧牲了一個又一個，八派聯盟又有什么成果？”

秦夢瑤無可辯駁，甚至想不到繼續說下去的借口，更沒有請狄光磊出手的面皮。

剛想起身離去，狄光磊道：“不忙走，請客不是白請的，我想和你做一樁交易。”

“前輩請講。”

“我想看看慈航靜齋的劍典，當然，如果慈航靜齋留有幻魔身法、不死印法、九字真言手印之類的法門，我也想看看。”

秦夢瑤看過慈航靜齋和靜念禪院全部藏書，當然知道這些武功屬于誰。

只不過慈航靜齋不是少林寺，沒有搜集“七十二絕技”的愛好，也不想要“天下武功出靜齋”的名號，只有慈航劍典傳世。

不過慈航靜齋不是故步自封的門派，相反，慈航靜齋一直都在修改完善慈航劍典。

慈航靜齋初祖地尼在白馬寺研習佛法時曾經和謝眺相戀，翻看過道心種魔大法，窺探到了破碎之秘。

分手后，地尼遁入空門，四十歲時頓悟，離開佛門，融會佛道兩家功法，創出“彼岸劍訣”，也就是后來的慈航劍典。

彼岸劍訣原本有三十招，到了隋唐時期，精煉為九招，如今已經沒有具體招式，全靠交手時自行領悟、隨機應變。

慈航劍典就擺在會客室的桌子上，不禁任何人觀看。

不過每一個看過的，都免不了欠下人情，為慈航靜齋驅使。

秦夢瑤聞言雙目一亮，道：“前輩準備何時去看？”

“等我達到至陽無極就去，作為代價，我可以送你一門功法。”

秦夢瑤道：“慈航靜齋并不貪圖神功秘法，前……”

后面的話說不出來了，因為狄光磊拿出了一冊裝訂好的《道心種魔大法》。

武周時期，魔門女帝武則天滅魔，道心種魔大法秘籍毀去，只有口口相傳的“種玉法”，龐斑練的也是這個。

秦夢瑤萬萬沒想到，狄光磊竟然拿出了道心種魔大法的秘籍。

“這是真的？”

或許是太過震驚，劍心通明、不染塵埃的秦夢瑤也面色大變，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你可以去找龐斑驗驗。”

“夢瑤失態，請前輩恕罪，既如此，夢瑤恭請前輩去靜齋做客。”

“我還有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

“前輩請講。”

“武周時期，邪帝龍鷹曾與慈航靜齋端木菱相戀，慈航靜齋傳承從未斷絕，你們為何對于道心種魔大法一無所知？”（注）

秦夢瑤道：“根據靜齋先人的記載，師祖師閉死關無果，轉修道心種魔大法，引來九天陽雷，灰飛煙滅。

端木祖師為了防止后人再犯這個錯誤，銷毀了有關道心種魔大法的一切記載，只留下最最嚴厲的訓誡。”

相隔千年，秦夢瑤自然不會對師妃暄和端木菱有感情，語氣平平淡淡。

說完后，秦夢瑤道：“晚輩有一不情之請，還請前輩答允。”

“你想試試我的武功？行，等我吃完，咱們去外面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我好吃，最討厭浪費食物。”

秦夢瑤道：“靜齋弟子也不會浪費食物。”

“你還吃得下么？”

秦夢瑤不說話了，靜靜地看著狄光磊吃完，然后一同去了城外。

“出手吧。”

秦夢瑤也不客氣，拔劍出鞘，一劍刺向狄光磊左肩。

這一劍快如閃電，驚鴻一閃，劍鋒已經到了狄光磊身前。

狄光磊既沒有躲避，也沒有出拳硬抗，而是用了一招云手，把秦夢瑤的劍引的歪了一尺。

秦夢瑤知道狄光磊精擅太極綿掌，早有準備，手腕微微一抬，橫削狄光磊的耳朵。

狄光磊雙手一引，用了一招“雙峰貫耳”，不過是“貫”自己的耳，把這一招變為了守招。

攬雀尾、單鞭、提手上勢、白鶴亮翅、摟膝拗步、手揮琵琶、進步搬攔錘，如封似閉、十字手、抱虎歸山……

二十四式太極拳接連用出，秦夢瑤連出七十二劍，每一劍都被余力不絕的太極圓環引走。

左詩心知狄光磊這是在借助交手傳授武藝，目不轉睛的看著，不放過一絲一毫細節。

虛靈頂勁、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墜肘，似松非松，將展未展，勁斷意不斷，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

秦夢瑤也發現了狄光磊的目的，并沒有發動最強絕招，只是揮劍狂攻，任憑狄光磊演示。

她也不虧，太極之道可以用于方方面面，交手比觀看學的更多，有這一番交手經驗，她若是愿意，閉關一兩個月就能創出一路太極劍法。

百招過后，秦夢瑤道：“前輩小心，晚輩要出絕招了！”

千年前，慈航靜齋入世傳人被白云劍圣葉孤城一劍斬殺。

那一代的齋主為了防止葉孤城上山滅門，發動人脈找尋劍法，最終尋到了廣成子傳下的一招絕劍——劍笑軒轅。

那位齋主自信此招可以和天外飛仙媲美，卻不想，練成劍法的時候，葉孤城已經破碎虛空。

從始至終，葉孤城都沒有與慈航靜齋為敵的意思。

她自慚形穢，把這一招封存，直到千年之后，龐斑縱橫無敵，言靜庵祭拜先祖之后，取出劍譜，把這一招傳給秦夢瑤。

寶劍微微一動，劍氣如同狂風一般席卷而至，飛翼寶劍上凝聚出了三尺長的劍芒，隨著寶劍揮舞，四面八方皆是光影。

秦夢瑤曼妙的身影隱藏在劍芒幻影之中，給人一種霧里看花、如虛如幻的感覺。

狄光磊恍若未見，雙手劃出一個個太極圓環，仿佛三尺劍芒根本不存在。

秦夢瑤嬌叱一聲，千百劍影盡數融合在一起，化為似緩實快、虛極靜極的一劍。

廣成子秘劍——劍笑軒轅！

這一招是秦夢瑤最強的絕招，也是她對付龐斑的底牌。

這樣的一劍，即便是狄光磊，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右手緩緩下劃，左手迅速上揚，至柔在一瞬間變為至剛，至陽在一瞬間變為至柔。

剛柔轉化，盡在一念之間。

太極綿掌——如封似閉！

“嗡！”

飛翼寶劍刺中了狄光磊雙掌交匯之處，被狄光磊的真氣牢牢地擠壓在中間。

秦夢瑤手腕猛地一轉，下意識的以劍用出一招“提手上勢”，以太極對太極，強行崩碎劍芒，破了狄光磊的如封似閉。

劍鋒繼續向前，眼看就要刺中狄光磊的胸腹，卻被兩根手指夾住。

沒有人知道這兩根手指是如何到那里的，卻又覺得這兩根手指本就該在那里。

這一指不快、不強、不狠，但恰到好處，多一分浪費了力氣，少一分夾不住寶劍。

“招式有盡，太極無窮，夢瑤，好悟性。”

“晚輩多謝前輩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