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始

盡是虛假之物 第一章-初始

方塑倚靠在公交車的座椅上，看著外面初升的陽光，又看了看身下的鋼鐵造物，忽然覺得人類的存在還真是不可思議。

明明地球上有那么多的種族，但卻只有人類爬上了生物鏈的頂端，還依靠著思想與智慧創造出了所謂的知識，不斷的改變與進化。

有時候方塑也會想，人類當真是地球上的主宰嗎？宇宙的存在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對于人類來說，宇宙的龐大無法想象，宇宙的奧秘無窮無盡。

可同樣的，對于螞蟻來說，也許一片叢林就是全世界，地球對螞蟻來說，說是如同宇宙一般的龐大存在也不為過。

而螞蟻是無法理解人類的存在與人類的世界的。

那么，是否有可能，對于人類來說無盡浩瀚的星辰大海，只不過是某種生物的家園罷了，又或者只是另一處世界的一處角落。

也許，正有一個或者多個人類無法理解，無法想象，無法觀測到的生命體正在觀察著人類的存在，并試圖研究人類。

當然也有可能對方已經研究完人類了，然后覺得人類是一種無可救藥的低劣生物。雖然這種低劣的生物具有一定的無法預測的可能性，同時還具有某些可貴的品質。

但考慮到人類的歷史與根性，還是決定放棄人類，將這顆蔚藍色的星球踢出候補的席位。

……

方塑微微搖頭，像是想要把那些奇怪的想法都搖出腦袋一般。

在方塑的腦袋里，總是會冒出各種各樣的想法，以至于，讓方塑時不時的就會感嘆，思想真是種不可思議的存在。

隨著時間的流逝，公交車距離學校也越來越近了，終于在九點前抵達了學校，沒有錯過畢業典禮的時間。

雖然在方塑看來，學校大概是不會準時開始畢業典禮的，學校在準時方面向來如此。

但是，對于方塑來說，學校怎么做是學校的事，他怎么做是他的事。

他不會因為學校而違背自己的原則。

今天是畢業典禮，校園里依然在閑逛的只有高三的畢業生，大家既沒有穿校服，也沒有穿便服，而是穿了所謂的班服。

當方塑來到教室的時候，大部分的同學都到了，只有少部分同學還沒到。

“你來的也太遲了吧！”方塑的好友吳以南一見到方塑就急忙跑過來與方塑打招呼。

“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家就在學校旁邊的小區。”一名容貌清秀，五官端正，扎著單馬尾的女孩從方塑的后面走來。

“早上好啊，阿塑。”少女吐槽完之后直接無視了吳以南的存在，與方塑打起招呼。

“早上好啊，沐沐。”方塑同樣笑以回應，反正吳以南忽略一會也沒啥問題。

“呦呦呦，還早上好啊，兩個人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電視劇男女呢。”面對吳以南的陰陽怪氣，李沐沐選擇了無視，留給了他一個單馬尾。

吳以南看著李沐沐的背影，語氣里盡是琢磨不透。

“我和她一起長大，也不知道她是有哪點好……”

方塑制止了吳以南接下來的話語，因為這樣的疑惑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表現出來了。

“比起這個，我們還是來說說你的事吧？”

“對對對！”

一提到自己的事，吳以南的態度瞬間就認真起來了，一副很嚴肅的表情。

“你覺得，我向秦楠表白的成功率有多少？”

“不知道。”

“啊？”聽到方塑的回答，吳以南略顯激動。

“我說不知道。”

“我知道你說不知道，但你為什么要說不知道啊！”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

“不是……你怎么會不知道呢？你不是和秦楠小學時就認識的嗎？她喜歡怎樣的男生你應該很清楚才對啊。”

“就是因為清楚，所以才說不知道啊。”

因為方塑在說這句話時的聲音很小，所以吳以南并沒有聽清。

“你說什么？”

方塑正準備隨便說句話搪塞一下，沒想到廣播里就傳來了讓所有學生去操場集合的聲音。

“走吧，先去集合，等校長講完話了，時間多的是。”

所有的學生來到操場集合，在聽完學校領導的講話后，也就結束了。

接下來，就是自由活動的時間，還不能馬上走。

因為所有的班級還要在學校門口照一張相。

雖然對于照相什么的，方塑完全沒有興趣，但是，有點事他還是有些在意的。

“我去了！你也好好把握住機會！”吳以南急匆匆地說完后，就融入到四散的學生里面去，消失在方塑的視線中。

在吳以南離開沒多久，李沐沐就找上了方溯。

“阿塑，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面對著李沐沐的問題，方塑根本無從反應。

看著方塑一臉茫然的模樣，李沐沐猜測性的說道：“是以南發消息給我，說你找我有事的。難道說……”

方塑點了點頭，“沒錯，你又被南哥騙了。”

“該死！看我不好好修理他一頓！”說罷，李沐沐作勢要去找吳以南算賬。

“等等！”方塑下意識地拉住李沐沐，不能讓李沐沐過去，原因是雙重意義上的。

正因為方塑的心里這么想著，所以身體才付諸了行動。

當李沐沐回頭來盯著方塑的時候，方塑瞬間松開了，舉起剛才拉住李沐沐手腕的右手。

“抱歉。”

方塑說完，眼見李沐沐又要轉身，連忙開口道：“其實我！”

話音戛然而止，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

李沐沐秀眉微皺，“其實什么？”

“其實我也確實有點事需要找你……”

李沐沐這才轉回來完全面向方塑，點了點頭，“反正那家伙什么時候修理都可以，來日方長。相比之下，還是阿塑你的事重要一些。”

不知為何，明明是自己的事比以南的事重要，但方塑聽在耳中，卻總覺得有些不知所以然的奇怪。

“那個我……”當方塑真正要開口的時候，卻總覺得牙齒好似萬斤重。

哪怕是深呼吸，哪怕是強行壓抑住加快的心跳，卻始終難以說出那句話。

“那個我……”

“以南是去找秦楠了嗎？”雖然李沐沐并沒有打斷方塑的內心醞釀，但她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方塑所積攢起來的勇氣，如同被刺破的氣球一般，瞬間泄氣。

方塑咬了咬嘴唇，此刻這名站在他眼前的少女，正微笑著。

但在她的眼眸里，卻醞釀著不可觸碰的情緒。

想來好笑，剛才無論如何也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現在，內心卻反而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危機意識”嗎？方塑胡亂地自嘲。

“你看，大家都在照相。也許，畢業后，就再也見不到了。

不如，我們也照一張吧？”

在方塑和李沐沐周圍，許多學生或多或少地圍成一團，正在拍照。

“好吧。”盡管眼眸中并無多少笑意，但李沐沐還是強顏一笑，與方塑并肩站在一起，她的腦袋正好與方塑的肩膀持平。

在方塑按下快門鍵的時候，耳邊忽然飄進了一句話。

“其實大可不必，我不會去攪亂的。”

方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低頭看著手機里的畫面。

畫面里自己面露僵硬的微笑，而一旁的女孩雙眼彎成了可愛的月牙，依偎著方塑，左手比出“耶！“的手勢，仿佛真的如此開心一般。

“好了，你拍完該我了。你記得笑的自然一點，別笑的跟面癱一樣。這樣搞得你遇見我很后悔一樣，好歹無論如何，我們都是朋友。”

面對著李沐沐高高舉起的手機，方塑笑了一下，短暫地深呼吸后，面露笑容。

從來不后悔。

“只是你想多了，南哥沒叫我干嘛。他只是在想，也許我會找你有事。”

方塑看著眼前的李沐沐，他覺得，自己這一刻，應該能夠說出口了。

“李沐沐！我……！”

巨大的聲響將方塑的話語給淹沒，本是晴空萬里的藍天，此刻一片陰影。

一顆巨大的隕石狀物體從天而降，挾裹著巨大的聲響和異樣的色彩。

隕石的出現毫無征兆，仿佛是瞬息間便抵達了上空，然后急速墜落。

當方塑抬頭的那一剎那，在隕石強大的壓迫下，他瞬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