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黃紙之術

乞憐人 第3章 黃紙之術

“我們可以通過度形體與黃紙，制作出來這種黃紙人，黃紙本來通金，配合人類形體，在此類土地的眼中那就是上品之物，它們會將怨恨彌散在這些紙人身上，放在昨天夜里發生的事情，它們就會將這紙人吞入腹中，帶著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離開了。”

李儒從這一小疊黃紙中取出來最上面的一張黃紙，將這一只黃紙交由到李玄舟的手中，自己也是取出了另外一小疊黃紙，盤膝而坐，其余黃紙放在膝蓋窩，他是抽了抽鼻子，繼續說道，“但玄舟你卻要記住一件事情，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我們此番遇見的是惡化的土地，若是你以后偶爾遇見了中性或者善良一些的土地，你且不要上來直接拿出這種紙人了，你在這些土地們的眼中這種舉動就是草芥人命了，它們會立刻將你放入到敵人陣營內，到時候你難免與這些土地產生沖突。”

看著李玄舟連連點頭的樣子，李儒略有滿意，道：“卻還是那句話，我們乞憐人從不主動出手，我們善于溝通，我們要乞求它們的憐愛，如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盡量避免陷入大道中，這對于你我的修行就至關重要了。所以戰斗不是我們的主要手段，只是被動防御而已。若是土地真的要與我們動手，我們卻也只能無奈的選擇站出來與它們為敵了，記住，這是下下之策！”

李儒短短的一些話就將乞憐人的道規說了一二。

可以看得出來，乞憐人本身不愛好戰斗，講究以理服人，如此就要做到知己知彼了。

天下妖魔何止千萬，神官、地官和鬼差等數量眾多，這都需要乞憐人一一明白，做到游蕩于大道邊，卻不步入到大道中的修行局面。

而李儒平時教導李玄舟的方法很簡單，丟給他厚厚一沓書籍，隔月過來詢問考核，通過后再給下次的書籍，整個過程不許李玄舟多問任何一句，力求讓他有自己思考的能力，這一次則是時機差不多成熟了，他必須要帶著李玄舟出來一同執行此番任務了，更何況身邊有個道童相對來說也會好些。

“徒兒了解了。”

李玄舟恭恭敬敬的回答，李儒所說的這些話他已經是全部記下。

他現在則是將自己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這一張黃紙上，他跟隨李儒多年，接觸的僅僅是書籍而已，并沒有任何實際練習的過程，而在砍柴打雜的過程中，李儒也是靜靜的一人坐在小院門口，李玄舟也不敢打擾自己師傅。

此番摸了摸手中的黃紙，感受著黃紙粗糙如同他的皮膚同時，更是隱隱的期待著接下來李儒要說的一些東西了。

“玄舟，你可看見手中黃紙？”李儒開口了，在李玄舟這邊認真的眼神中接著問道，“黃紙如何制作？”

“乃是竹木、草木、古木三種木頭作為主要原材料，其中四份竹木，四份草木，兩份古木，配合深井水搗碎凝固而成，期間切忌暴曬，一般是貼于石磚下進行陰涼處理。”李玄舟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這些都是書本上記載的一些知識，這些知識已經落入到他的本能之中。

“對。”

李儒平靜點頭，若是李玄舟連這種問題都沒有回答出來，那么他這邊就要讓李玄舟跪在這荒野中了。

現在他摸著自己的胡子緩緩的繼續說道，“黃紙的作用很多，主要還是用作買路，這里我做一個步驟，你做一個步驟，你力求復刻我的所有舉動，我且看看你道行在天樞打開后大抵是屬于什么程度。”

“明白。”李玄舟立刻點頭，他將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面前李儒的長滿了老繭的手中了。

“這里我以紙人為例。”

“第一步塑形，將黃紙凝聚成紙人的外觀形態，閉上雙眼，仔細的感受手指在黃紙上的移動，用一只手將這黃紙揉捏到位。”

李儒自然是不需要閉眼的，他的手指非常粗糙，但依舊很是靈活的將這黃紙在短短一個呼吸內就直接揉成了一個紙人。

紙人自然也是栩栩如生，兩條小短腿，兩個手臂，一個頭顱，頭顱上面還用指甲壓住了一條痕跡來作為眼眉，乍一看倒有一種很邪門的感覺在里面。

李玄舟看了看李儒的操作后，他開始照做了。

首先閉上雙眼，其次將自己的精力全都放在自己的掌中，感受著這種粗糙黃紙在各個指節的扣壓下快速變形。

這里講究的就是悟性了，更是對于乞憐人最基礎的手藝有一個很高的要求。

李玄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心中難免興奮，整體則還算是冷靜的一步步處理這個紙人。

待到整整一炷香的時間后，他才終于帶著一些疑惑的朝著自己的掌心看了過去。

他的掌心平躺著一個姑且被稱作為人的東西。

頭顱就像是面條一樣，手臂一個大一個小，兩條腿更是一個短一個長，整個身軀還會有很多的裂縫存在，顯然剛剛李玄舟在揉捏紙人的過程中發力不均勻。

而他自己看見了整個紙人的樣子之后，也是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李儒看見了這紙人的樣子后，則還算是中肯，他簡單的安慰道：“這件事情做起來比說起來困難許多，但你第一次就能將這人型給塑造出來其實也還行了，不過你卻要知道你的天賦與為師剛剛入門的時候相差甚遠，為師第一次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塑造出來的紙人是你師公都贊不絕口的，你以后卻也要好好的修煉，可知曉了？”

“徒兒謹記在心。”李玄舟極為認真的說道。

“嗯。”

相較于李玄舟捏出來的這個紙人，李儒還是更加滿意李玄舟的態度。

這是一個很獨特的孩子。

其身上充滿了那種不符合同齡孩子的韌性，當年沒有死在胡同之中想來多少有點這種意思在里面。

李儒這也是將自己的紙人交給了李玄舟。

他自己則是從李玄舟的手中拿走了他剛剛捏出來的這個紙人了，“這是第一次教導，第一次的成功比失敗重要，而你的紙人形態天生不足，外加你道行不夠，第一次嘗試注定失敗，所以你拿我捏好的紙人即可。”

李玄舟聽從李儒的安排，他小心翼翼的從自己師傅的手中接過這個黃紙人，黃紙人入手粗糙柔軟，且因為紙人形態頗為擬人，尤其是眉間的指甲痕跡處的陰影，乍看還是有些詭異，好似要從掌心跳走到處作惡一般，頓了頓，李玄舟也是將自己這一只看起來有些殘破的紙人交還給了自己的師傅。

李儒繼續說道：“第二步，你要將你的神識落入天樞中，以天樞為主，神識為引，在天樞中塑造一份殘魂，最后將殘魂置入黃紙人中，黃紙人就有了靈性，就可被你操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