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存在之人(上)(5100)

無限之輪回軌跡 第二十一章 不存在之人(上)(5100)

在救出陵辛后的當天下午三點零五分的時候，北美洲，一個由C組織和M國政府進行了一些特殊交易之后所建立的交叉實驗基地內，由于當天得知了位于歐洲的最初實驗個體基地被不明力量所摧毀之后，基地高層在接到信息之后，也和完美實驗基地一樣，大幅度的加強了警戒，再加上來自M國一些特殊勢力的支持后，使得他們的防護甚至比起歐洲的完美實驗室可能還要強上一線。

不過……這種程度的加強，在他們遇到的敵人面前，不能說毫無用處，但說一句用處無限接近于零，是沒問題的。

“砰”的一聲，就仿佛是搞笑片一樣，隨著這一聲劇烈的震蕩響起，整個基地的防護措施也好，還是防護人員也罷，包括那些高層組織，可以說，除開一些沒有對實驗體懷有惡意的外圍工作人員和不知情的政府軍隊之外，都在連痛苦和被攻擊的意識產生前，直接被抹去，整個過程，就仿佛不是一場營救，而是一場荒唐的鬧劇。

“……所以，按照你說的，你是從其他世界過來，因為恰好看過我的故事，所以順路來救我一下，然后就用這個類似于中國神話中那個名為‘身外化身’的神通，就這么輕輕一拳，直接把他們搞定了？”

在基地的外部，一個有著褐色頭發，看起來和尼奧斯與楚軒都有些相似的少年，他一邊吃著一個巧克力棒，一邊表情有些抽搐的看著已經夷為平地，曾經給他帶來了無盡痛苦的基地的殘骸，不同于陵辛，他的伙伴們，都已經死在了這個基地之中，所以此刻的他也沒有什么牽掛，如果一定要說牽掛的話，那就是對C組織這些人員的復仇了，只是……現在的局勢，讓他原本已經充滿了復仇的心態，充滿的一種無奈和茫然感。

那是自然的，畢竟如果一個人全身都如同一個大燈泡一樣閃著光芒，然后從天而降，表示他是來救自己的，結果這個自稱為‘姜宇’所用的方法，就是如同超人一樣，根本不講究什么策略，直接一拳就將整個基地粉碎，那么任何人都會覺得這種事情就如同三流爆米花的電影一樣，充滿了不真實感，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才能接受這個現實。

姜宇對這種感官也不奇怪，雖然他沒有在小時候體會過李岡雷這種機械降神的事情，但是在初次接觸到主神空間的時候，他也確實是體會到了這種夢幻和不真實感的，只是因為提前有了心理準備，卻是要強上不少，不過他并沒有急于去開解這個少年，畢竟以李岡雷的心理素質，再加上早熟的心態，要接受這種東西還是比常人要強大許多的，只要給與時間和正確的引導，這都不是問題。

“嗯……沒想到，是我想差了，如果按照現在位面學的理論而言，達云陽確實不應該在此處。”

在解除了龍首次元戰艦的屏蔽，使用身外化身成功救出李岡雷之后，姜宇也是沒有停下，他此刻正是不斷的化身而出，前往C組織的各個基地，不斷的將用于人形實驗的實驗者們救出，同時在不間斷的進行著C組織的剿滅工作。

而確認到這個世界上并不存在‘何天道’這個由昊天和楚軒基因混合的人造人后，姜宇很快就意識到，達云陽這個角色的存在，如果再基于《無限未來》進行推論，那就有些想當然了。

為何這么說？那便是涉及到了圣和位面的關系。

對于凡物，甚至是超凡者而言，圣就是一切生命之上的超脫者，是和多元宇宙同壽，真正的永恒不滅，自成混元的究極生命體，除開‘圣人’這個稱呼之外，他們在各種各樣的位面之中，在無數的極道強者、近乎于永恒不滅的超凡存在口中都有流傳，是近乎于傳說一般的存在。

比如神上神，超脫者，隔界者，永恒者，神天位，終極，混元……這些被冠以了無上偉大的詞匯，也許在圣級層面來看有所浮夸，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些確實都是用來描繪這些真正的永恒不滅者的稱謂。

關于圣是如何成就的，姜宇在達到了自身這個境界，并且綜合從楚雪那里得知的知識和自身百年的經歷進行補課之后，已經比輪回空間的時候的自己更要了解不少，事實上，他就已經踏在了這個臨界點上。

需要強調的是，姜宇畢竟還是沒有真的成就過圣人和仙人，所以他雖然是知道了不少，但是還是理解的不夠透徹，但他起碼是知道要成就圣的最核心條件，那就是讓這是自身的靈魂，意識，記憶，真靈，心靈之光等等一切都進行升華，最終將道路化作‘真實之道’，或者說是‘圣道’。

當然，這僅僅是第一步而已，并不是真正的成圣，像是現在的姜宇自己，以及最終一戰時期到現在的兩個鄭吒，就正好處于這個層面上，在一些中高魔修真亦或是位面中，這個境界，又被那些世界的極道強者們稱之為‘以氣化道’，是遠遠強于尋常四階高巔峰不知道多少倍的極致境界，不過在林中小屋一戰之時，兩個鄭吒雙雙進入了更高的‘臨圣境界’，那又是另一碼事了。

接下來，其實就很簡單，那就是還要將自己的圣道刻印在多元宇宙本質上，只有做到了這一步，這個生命才是真正升華完畢，成為了圣位，這是一種本質上的跨越，是超越一切凡物之上的存在，如果用修真的話語來說，就是以自身為混元一體，自身就是自己的天，自身就是自己的地，自身就是自己的世界，然后由心靈之光來提供自身所需維持的能量……

正因為如此，所以圣才是所謂的超脫者，才是所謂的神上之神，才是所謂的永恒不滅，不假于外物，不再被信仰所拖累在一方世界。

而圣與圣之下的所有生物都是不同，因為最核心的問題，圣其實已經不算是常規意義上生物了，那是真正的進化達到臨界點之后，已經超脫出去的超脫性，多元規則性的存在，因為一個圣其實就可以算是一個世界，你若是與圣戰斗，那么你不是在與一個人或者一個生物戰斗，你是在與一個世界戰斗。

這里卻得說下，圣的世界，和姜宇的內有世界，看似相似，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大的分類，但是實際上本質之間的差距，卻是非常巨大的。誠然，姜宇也是內有世界，而且是一個高魔類型的星辰小世界，但是其本質，是和多元宇宙中的無窮無盡的世界集群一樣，是在多元宇宙超膜上形成的一個個凹點中的一個。

因為世界性質的緣故，這個凹點也許在質量上可能真的接近于圣人的體量，但卻并不能算多深。

沒錯，也許這個星辰世界的能級確實很高，但是其質量本身，也不過是無魔中大世界中的一個褐矮星星體集群左右規格的世界而已，至多至多，也就是更加堅固，具備著一些奇異性質，僅此而已。而所謂的凹點，就是姜宇的世界以一種特殊的形式，通過類似于擠壓虛空一樣的在多元宇宙膜上留下來的特殊痕跡，如果一定要有名字的話，姜宇將之稱呼為‘位面之痕’。

而圣呢？沒錯，圣的確可以看成是一個世界，但是其本身卻有著不同于尋常位面的特殊性，究其根本，卻是在高維度，或者說是圣的特殊性之上。

圣，是要在多元宇宙的基盤之上，銘刻下自己所獨有的特殊痕跡的，這本身就屬于多元宇宙的特殊恩賜，但也正因如此，每一個圣人，都是有著混元之意，呈自有永有之態，祂們在每時每刻，都會有著無窮無盡的能量填入，同時對比起其他同等量級的世界，其空前龐大的體量，光是擠壓在多元宇宙超膜上的痕跡，比其他的小型世界要遠遠深入許多，包括姜宇的內有世界，即便單純從量級上來說，也要比圣還要略遜一籌。

所以，在與圣戰斗時，除了那些明面上的攻擊以外，還要時刻受到這個圣所銘刻的痕跡的侵襲，簡單些說，就是圣之所在，會將其所在轉變為與其屬性相同的多元宇宙凹坑痕跡，而這，其實就是圣出現時，必然會天地齊鳴，產生出符合其圣道的聲音或者歌聲的緣故了。

現在姜宇已經是知道了，那根本就不是所謂的天地齊恭賀，《死亡開端》一書所提到的這種圣歌，這不過是圣級，或者說是那些對圣級有著憧憬的極道強者在給這種行為臉上貼金罷了，按照科學理論來說，那其實是一種圣道與位面的互干擾的物理現象，或許將這種現象稱為位面不堪重負的呻吟，反而更加合理。

還是那句話，圣的世界更多的只是一種道路的比喻，并非實際化作了一個真實的世界，但是尋常的小世界，或者脆弱的中世界，對于圣而言，卻因為其太過于強大，導致根本無法承載得住，所以通常而言，他們根本不會直接降臨其中，最多只會派遣分身，或者是投影罷了。

所以這就是為什么姜宇說自己想差的原因了——因為作為神天位，或者說是圣人的達云陽，縱使他成就的方式和其他的圣人有著不小區別，但是究其本質，終究也是‘圣人’，而在《無限未來》的描述中，因為圣人設定的不完整的緣故，使得他在“《死神來了》”這個不過勉強中世界（也就是下限即為恒星系統的世界）規格隨意游蕩，這就明顯的不符合這個多元宇宙的本質規則。

簡單來說，那就是這種連文明之理都沒有的中等位面世界，若是姜宇這種將內有世界置于虛空的極道強者，只要不發生激烈的斗爭，還勉強還能被這種世界所能容納，但若是圣人親自進入，莫說是什么位面壁障崩潰之類的情況了，恐怕就是他稍微動一動，這個位面恐怕都得在極快的時間段四分五裂才對……

“所以說，達云陽應該是不存在于這個世界，或者說，因為我的蝴蝶效應，他并沒有讓分身或者投影之類的情況來到這個世界么……”

在短短的一秒不到的時間內，姜宇輕輕念了一句，只是速度太快，就連一旁的李岡雷都聽不清楚，不過很快的，姜宇就抬起頭來，皺了皺眉頭，看向了天空，僅僅只是短短的一瞬間，9527就已經通過龍首次元戰艦的特殊探測設備，向他播報了一縷時空波動的訊息，這股時空波動之隱秘，就連姜宇只是隱隱感覺到了一絲，就仿佛有什么特殊力量在庇護一樣，不過很快，他就得到了本體的傳訊。

“……完美實驗基地，跨越了時空，酷似楚軒的形象，疑似和陵辛有重大關系？原來如此……”

姜宇這個化身思考了一下，很快的得出了一些結論，他似笑非笑的看著一旁有些懵逼的李岡雷，隨后對這個棕發的少年說道：“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看看你的兄弟姐妹？不要誤會，我不是要故意在你的傷口上撒鹽，也不是在開玩笑，畢竟他們，真的從血緣關系來說，確實是你的兄弟姐妹……”

李岡雷聽了之后，只是有些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其實他剛才都沒有說話，只是因為情緒有些激動，就被這個‘大能’給讀取到了自己的思維，他只得回應道：“那我除了同意，還能說什么呢？總不能直接拒絕你，做什么毫無意義的事情吧？真是……讓人郁悶啊，有你這種‘穿越者’這樣做事的嗎？一來就把所有秘密全部說出來了啊，你就真的不怕這種擾亂時間的行為出事么？”

姜宇聽后，也是收起了笑容，他看著極遠處那被他這一拳嚇得戰戰兢兢的M國軍隊，不屑的瞥了一眼后，他這才轉頭看向了李岡雷道：“這不是很好嗎？或許你，還有你的兄弟姐妹們，確實有著我所不能企及的、天生的大智慧，能夠憑借著種種算計，種種布局，達成自己的目的，但是你也知道，無論是我，還是未來的你們，都會付出太多，太多的事情，若是不知道還好，可正因為我知道了，所以我才不想看到你們這些‘好人’流血又流淚啊……”

說到這里時，姜宇一直保持的那種溫和的氣質猛然變化，在這一瞬間，李剛雷都差點窒息，這是一股如海般深沉，如天空悠遠，如高山，卻又能夠近乎包容一切的氣勢迎面而來，這已經根本不是氣勢了，而是真切的從精神層面影響到了現實物質，李岡雷在這一刻，就好像看到了一個無邊無際的星辰巨人站在其面前一樣，而這個巨人就是姜宇。

“……在行走于輪回空間的日子里，我明白了，要想自由實踐自己的道路，就必須要有能夠讓自己的‘任性’所發揮的力量，在達到這份力量之前，就像你說的，我們只有忍讓，只有后退，只有取舍，只有放棄，但是……”

“……現在的我，早已拋卻了那層枷鎖，那是一種笑便笑到發狂，哭便哭到恣意，善便善到盡心，惡便惡到對一切所見之不平斬盡殺絕的任性，不再需要為了選擇生存下去而選擇搏命的自在，所以，我現在就可以答復于你，為什么我不會對擾亂時間和劇情的行為而擔心，那自然是因為……”

姜宇沒有說完全部的話，在這一瞬間，這個之前看起來不怎么正經的男子，這個自稱是中洲輪回小隊隊員，但卻讓李岡雷懷疑十足，并不確定他是否說了真話的男子，在這一瞬間露出了其真顏色，那是一種無懼生死，或者說遍歷了生死的真正姿態，將自己道路真正再在的體現在這現實世界的輝煌之光。而這，果然才是真正的強者所應該有的姿態嗎？

（真是令人羨慕的力量啊，如果我也能有這種力量……）

就在李岡雷開始初步放下了心防時，姜宇已經收起了他的氣勢，這一刻，他全身收斂了氣息，就像個普通人一樣，隨后他一把抓住了李岡雷，笑著說道：“那么，等下可能會有點‘暈車’，因為我不太想讓‘那個’人物立刻就發現我的存在，所以我不會去使用空間能力……”

“不使用空間能力？你是說要用‘飛’的行駛過去？但是這怎么可能？即便是飛機的速度，我們也絕對沒可能趕得上，除非是那種極速，可是以我的肉體，根本不可能承受的住這種加速度……”

就在李岡雷還在狐疑狀態時，姜宇已經哈哈大笑的拍了拍他的手，只見一道流光極速的從地上閃過，李岡雷立刻就知道了，對方到底是要怎么帶著他從M國前往歐洲的基地……

（所以說，為什么能夠消去加速度帶來的后作用力，但還是會有眩暈感是什么鬼啊？？）

看著周圍環境如同定格照片中的一道道光線飛掠后退的場景，李岡雷此刻的心里，正在大聲的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