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決定

開局一座玉門關 第249章 決定

李績其實可以更快的速度回來的，但是一來他需要保密，二來，李績在路上需要將所有的所見所聞全部都整理出來，所以每天他趕路的時間不多，差不多將所有的東西整理完畢之后，李績才趕回了長安。

回到長安之后，李績甚至都沒有回自己家，因為他回長安也任何人都不知道，他是直接從長安的一處秘密宅院來見李二的。

等李二見到李績的時候，差點認不出來，李績的皮膚黑了，而且胡須也續了起來，頭發也亂糟糟的，身上穿著普通的衣服，如果不是常林帶過來的，估計李二在外面看到李績，第一時間都不敢認。

“懋功受苦了。”李二直接從直接的位置上面站起來。

“陛下言重了，這是臣的本分。”李績趕忙彎腰給李世民行禮。

“快賜座，上茶。”李二直接開口道。

常林親自去準備這些東西，而李績則是快速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了厚厚的兩本書，這是他在路上親自制成抄寫出來的，雙手遞給李二，李績快速開口道：“陛下，臣趕到鎖陽城之后，第一時間就選擇秘密前往霍剛的領地，畢竟聞名不如見面。”

“而這上面有臣的一切所見所聞，以及臣最后見到霍剛時候跟他所談論的事情。”

“哦？”李二挑了挑眉毛，他沒想到李績居然這么快就見到了霍剛。

他當下也不說話，直接接過李績遞過來的兩本書，直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面自己查看了起來。

常林給李績上了茶，李績默默的喝著茶沒有說話，而李二則是同樣認真看著手里面的書，只是越看他的表情就越來越嚴肅，李二的表情不斷的變化，李績從李二的表情上面看不出來什么。

因為他不知道李二在想什么，但是他這里面記載了他所有見到的一切東西，包括他和霍剛見面的所有細節，以及霍剛所有說過的話，里面都有記錄。

時間不斷的過去，李二看的很認真，大概接近一個時辰，李二才將所有的東西都看完，看完之后，李二抬起頭看著李績，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嚴肅的問道：“這里面，都是懋功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句句屬實，臣不敢欺瞞陛下。”李績同樣表情嚴肅的開口道。

聽到李績的確認，李二的呼吸都變得沉重了起來，他沒有說話，但是他的思緒卻想到了很多，想到了這一年的時間以來他所經歷的種種。

李二的表情很平靜，但是他的內心卻一點都不平靜，李績里面所寫的那些內容，如果說霍剛的領地里面所遇到的，所展現出來的那些東西能說明霍剛是有大才之人的話，那么最后霍剛所說的那些話，就讓李二有種無比驚艷，又渾身冷汗直冒的感覺。

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個人如此了解他，而且不僅僅如此了解他，幾乎將他所想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甚至他一些想做，但是卻不能做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這些事情，像是房玄齡，杜如晦這些人都未必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那個遠在千里之外的，還未及冠的男子卻知道。而且很多事情都說道了他的心坎里，甚至有一些……他李二都沒有想到，對方卻都說了出來。

這算什么？想到李績所寫的對方所弄出來的其他東西，難不成這個世界上真有生而知之之人？這真的是治世之才啊！只是這樣的人才注定和他李二失之交臂。

但是，這并不代表著他李世民沒有機會，就像是霍剛所說的，他李世民確實想自比秦皇漢武，這有錯嗎？難不成他李世民連皇帝都敢當，去連追趕秦皇漢武的勇氣都沒有嗎？！

只是秦皇漢武的功績不是那么好追的！開疆擴土也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但是既然有想要比肩秦皇漢武的心，那最起碼，他李世民要有跟他們一樣的魄力！雄才大略他李世民不知道能不能比的上，但是他李世民不缺少魄力！

“我去見他。”李世民看著李績斬釘截鐵的開口道。

雖然心里已經有了準備，但是當真的聽到這個決定，李績的手還是抖了一下，他知道，如果李二做出這樣的決定，這意味著霍剛所猜測的那些東西，全部都正確！

但是他李績都從未想過，自己的陛下會有這樣的宏大理想。

“臣愿為陛下分憂！”李績深吸了一口氣，直接站起來，然后下跪行禮！大唐不行跪禮，但是對李績來說，他很清楚，這一次不僅僅只是這一次分憂，這意味著他李績在他這一輩子當中，將會將全部的身家性命都壓在自己的陛下身上。

這是一種表態！

“懋功請起！有懋功為我分憂，我就放心許多。”李世民親自將李績扶了起來，李績是什么意思，李世民當然知道。因為這兩本書是李績所寫的，那么自己答應下來，那自己所想，李績自然也就知道了。

“不過陛下，如果陛下想要前往西域的話，這借口可并不好找。”李績沉思了一下，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

“沒什么不好找的，今年天下大漢，關內，涼州都有饑荒出現，朕知道這天下傳朕得位不正，所以才遭受上天懲罰，但是朕愿意代天巡視，考察天下饑民，如有上天怪罪，朕一力扛之！免上天責罰于民！”李二這話說的斬釘截鐵，“這話，朕可以布公天下！”

“陛下！”李二的一番話讓李績整個人都有一些激動，因為這意味著……李二愿意為了這天下事下罪己詔啊！

“懋功，朕怎么去西域你不用管，這件事朕親自來做，你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李二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

“陛下請下令。”

“你辛苦一點，立刻返回西域，你要提前規劃出朕有可能私下見霍剛的可能，我不可能公然跟霍剛見面，如果我公然跟霍剛見面的話，安興貴肯定會知道，到時候整個涼州不知道會出現什么樣的騷亂，到時候我會派柴紹先行給我準備行宮，具體怎么操作，你跟柴紹商量。”

“陛下私下見霍剛，這恐怕不太可能。霍剛不太可能出現在我們大唐的領地內，他跟安興貴之間的矛盾，讓他對整個大唐都不相信，哪怕隴西李氏跟他之間的貿易量那么大都是如此。”李績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事不是李世民私自離開行宮就可以解決的。

“朕可以去玉門關見他！”李世民面色冷峻的開口道。

“不行！”李績大驚！開什么玩笑，李世民跑去見霍剛？姑且不說他霍剛有沒有那個資格，就說，李世民去見霍剛這安全怎么保證！那是霍剛的地盤！李世民一旦去了，就意味著一切生死都掌握在霍剛的手里面。

如果霍剛有歹心的話，那意味著李世民絕對不可能活著回來！

“哈哈哈！沒什么不行！他不是要見我李世民嗎？我李世民敢去見他，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動我！你不是說了嗎？霍剛是辦大事之人，我承認他的兵力很強，但是數千精兵能當我大唐數十萬兵鋒嗎？！”李世民大笑了幾聲，然后直接一揮手，語氣豪邁的開口道。

既然做出了決定，他李世民就不在猶豫，沒什么好猶豫的，他不是沒有帶兵打仗過，當年騎兵，他李世民不還是曾經沖鋒在第一線，上戰場都不怕，沒有理由怕他一個霍剛。

“不行！”李績直接搖頭，他說什么都不可能同意。

“朕意已決，你應該知道，這是我們的機會，奠定大唐盛世的機會，你應該清楚，如果這天下寒門世子都有書讀，不僅僅是世家門閥，這意味著我大唐要多出多少人才？！”

“如果我回不來，我相信你們可以為朕報仇！”李世民的語氣變得平靜了下來。

李績深深的看了一眼李世民，良久他才直接單膝跪地，以帶甲軍禮大聲開口道：“若陛下有三長兩短，臣保證，臣要霍剛整個領地，雞犬不留！”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長安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你現在就趕回玉門關，這事宜早不宜遲，現在各地已經有饑荒出現，朕要出行，光是準備就要許久，而且也不可能直奔敦煌，而朕要在秋季結束前趕回來。”

“臣領命！”李績直接行禮，快速站起然后轉身離開。

常林直接跟著李績離開了這里，大約半個時辰之后，送李績離開的常林才重新回到了兩儀殿，等常林回來之后，李二直接開口道：“擺駕承慶殿。”

“是！”常林微微愣了一下，不過立刻彎腰行禮道。

李世民的臉上恢復了常態，那兩本書李世民隨手帶在了自己的身上。

承慶殿，乃是太極宮其中一座偏殿，曾經李世民也居住于此，不過在玄武門之變之后，退位的李淵和他的妃子都居于此，不過李世民已經很久都沒有見李淵了，準確的說，從玄武門之變之后，李世民就沒有見過李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