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狙神闖無限 第60章

對于哈爾加爾的試探，申屠給阿達瑞斯的指示，是“不答應、不拒絕”。

以申屠對哈爾加爾的感官來看，這家伙并非是一個出色的指揮官。

或許當個基層軍官，憑借著豪爽大方，以及在戰斗時能夠身先士卒這兩點，哈爾加爾能夠輕易得到手下士兵的擁戴。

但在其它方面，哈爾加爾甚至連最起碼的及格線都達不到。

說白了，哈爾加爾的能力，率領一支小隊，那是綽綽有余。

但若是擔任一支偏師的總指揮，這個獸人戰士卻是不具備最基本的戰術素養。

不過，會造成這種情況，也是和珈藍帝國內“唯強者論”這一論調的興盛有關。

擔任將領，不論指揮能力是否出色，首先在個人實力上絕對不能低了。

而更多的情況下，是只要一名在個人實力上具備壓倒性優勢的強者想要擔任將領，別人就一定爭不過他。

哪怕，他實際上并不擅長帶兵打仗。

如果說，在珈藍帝國內，那一個個大貴族、大勢力當中，還能找到足夠多的，既有強橫的個人實力，又在戰術素養方面有足夠積累的人才。

到了《黑石牢獄》世界里，想要同時滿足這兩點的人才，就實在是太少了。

申屠甚至都不知道，薩隆多城的所有圣域統領當中，是否有那么一兩位擅長帶兵打仗的。

但若是有的選擇，申屠自然是希望，能夠換到一個在這方面更有才華的統領“手下”做事。

當然，考慮到薩隆多城中未必存在在行軍打仗方面足夠出色的圣域統領，如果沒有更好的選擇，繼續在哈爾加爾所率領的隊伍當中呆著，也不是什么壞事。

至少，哈爾加爾和阿達瑞斯之間勉強也算混熟了，多少能夠得到一些優待。

這種行為，若是用戀愛中的話來講，多少有點“渣男”的意味在。

不過，行軍打仗不是愛情的游戲，事關自己的身家性命，這種做法本就是人之常情。

不得不說，哈爾加爾對阿達瑞斯確實是足夠的重視。

按照原本的計劃，這次休息的時間應該是在一到兩個小時，最多休息三四個小時，就該繼續向森林深處探索。

但為了讓阿達瑞斯盡可能多地恢復法力，在哈爾加爾的要求下，隊伍足足修整了大半個下午加一個夜晚，一直到第二天天亮，才重新出發。

其他人對此倒是沒什么怨言，至少在表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一方面，所有城衛軍雖然都是抱著撈取戰功和好處的念頭參與到這場戰爭當中來，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戰爭狂。

每一個人都知道，若是戰斗的次數多了，總是會死人的。

不到百人的隊伍，至少從概率上來算，輪到任何一個人的概率都不低。

沒有人敢拍著胸脯打包票，說自己在這場戰爭中，就一定能夠活著回去。

另一方面，也是在之前的戰斗中，阿達瑞斯的表現，確實讓人感到可以信賴。

隊伍中，有這么一名能夠以一己之力，對整個戰局產生影響的特殊強者，每個人心里的安全感都會多出不少。

而阿達瑞斯需要恢復法力，從而確保戰斗力和對戰局的影響力，其他人不但不可能拖后腿，反而還要盡力照顧著阿達瑞斯的需要。

哪怕，為此讓隊伍整體的探索進度都減慢下來，也是可以接受的。

當然，這也是有一個度的。

就像是包括哈爾加爾在內的大部分人，都在對阿達瑞斯表示熱情，但卻也不會冷落了申屠，以及其它幾位對整個隊伍都非常重要的強者一樣。

若是沒有阿達瑞斯，這支隊伍，就要靠申屠，以及其它十六、十七級的統領們，來穩定住整個隊伍的戰斗力了。

普通的城衛軍數量雖多，但卻只適合打打順風仗。

真正想要戰勝上層精靈的分隊，哪怕是在人數占優的情況下，要依賴的，還是隊伍中這些強者。

尤其是申屠，“火槍惡魔”這個稱號雖然土到掉渣，但能夠打出名號來，尤其是讓敵人記住的名號，本身就是實力的證明。

這個名號，是申屠一槍一彈，用一條條上層精靈的生命打出來的。

在這樣的一個世界當中，有實力的人，天然就會受到重視。

雖然說圍繞在阿達瑞斯身邊討好的人最多，但同樣也不會有人故意去冷落申屠。

一夜的修整結束，天色漸漸亮起。

《黑石牢獄》世界的黑夜伸手不見五指，白天的視野倒是不錯。

哪怕是在森林當中，透光度也是很高。

當然，和外面的平原上比起來，森林里還是顯得有些陰暗的。

但到了白天，至少不再是那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給人的安全感多了不少。

就在隊伍剛剛開撥出發，沒過多久，忽然有一股強風從后方席卷而來。

許多城衛軍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竟是站立不穩，被風帶著向前翻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

這陣強風來得快，去得也快，似乎并非是一陣自然形成的風，而是某種爆炸，所產生的沖擊波。

申屠的感知域能力非常出色，早早地察覺到了沖擊波的來襲，提前就站到一棵樹后躲避，倒是沒有太過狼狽。

不過，在沖擊波席卷過去之后，申屠望著沖擊波席卷過的痕跡，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正是因為在感知域能力上的極高造詣，申屠察覺到，在那一輪沖擊波當中，有著一道散發著無比鋒銳之意的氣息。

在申屠的感知當中，那股氣息就好像一柄極為鋒銳的寶劍，仿佛要撕裂整個天地一般。

還沒來得及細想，這代表著什么。

申屠仿佛察覺到了什么，下意識地回頭，看向薩隆多城前線大營的方向。

盡管被密林遮擋住了視野，但申屠的目光卻仿佛跨越了遙遠的距離和重重阻隔，看到了大營上空。

不止是申屠。

這支隊伍幾乎所有的城衛軍，乃至于整片永夜森林當中所有的智慧生命。

無論是人類、獸人、血族、魔裔、精靈，亦或是其它任何種族。

任何一個力量在十四級以上的人，只要身處于永夜森林之內，在這一瞬間，似乎都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所吸引，將目光投向薩隆多城前線大營上空的位置。

而無論這些人在哪，與視線終點之間有著多少層的阻隔，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在薩隆多城前線大營的上空，有一個星目劍眉的青年男子，正在緩緩凌空升起，不斷加速，朝著永夜森林的中央區域飛去。

仿佛，這一幕不是經由眼睛來“看”，而是直接印入了所有人的意識深處。

雖然沒有任何的理由，但在看到這個男子的同時，申屠就意識到了他的身份。

薩隆多城的城主，星空劍圣薩隆多。

以一己之力，開辟了薩隆多城，為數千人提供了安身之所的超級強者。

薩隆多城內，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城主大人，也就是星空劍圣薩隆多，職業是一名劍士，種族則是人類。

而眾所周知的是，在珈藍帝國當中，除了專精于風系的法師等等，極少數的幾個職業，以及天生就會飛的血族等種族以外，其它的種族、職業，在達到傳奇之前，是沒有飛行能力的。

當然，極少數天才可以打破這個“壁壘”，更早一步做到這些事情。

但再怎么早，也得到天位圣域，這是有史以來，任何有記錄的記載當中所能查閱到的極限。

所謂天位圣域，就是還沒有達到傳奇，但卻提前掌握了傳奇級別的規則力量的強者的統稱。

在力量等級上，天位圣域還沒有脫離圣域的范疇。

但在實際戰斗力上，兩者卻已不再處于同一個層次。

強大的天位圣域，甚至是可以正面對戰一些比較弱的傳奇。

而星空劍圣薩隆多，就是一位天位圣域強者。

這，也是薩隆多城數千城衛軍的底氣。

無論前方的戰爭打成什么樣，只要城主星空劍圣薩隆多出手，就擁有一錘定音、改變戰局的能力。

“城主大人出手了？！”

“怎么會這么早？！”

“城主大人要出手了，我們贏了！”

一個個城衛軍戰士，或是疑惑納悶，或是興奮地叫喊起來。

不過總體上來講，大多數人都比較樂觀。

在薩隆多城所有人的信念里，只要城主出手，必然戰無不勝。

申屠卻是不這么想。

從之前試煉任務中隱約的暗示線索來猜測，永夜森林的整體實力，是要略高于薩隆多城的。

這樣算下來，永夜森林當中，就算是沒有能夠壓制星空劍圣薩隆多的強者，至少也能牽制住他，不讓星空劍圣大肆破壞。

對于星空劍圣薩隆多這次脫離大部隊獨自出手的舉動，申屠是不太看好的。

孤身沖進對方的老巢，看上去威風，但實際上，卻是風險極大的舉動。

若是萬一遭遇到強力的阻截，出現了什么不測，對薩隆多城一方的打擊是致命的。

而且這種打擊，絕不僅僅體現于士氣方面。

正在申屠這么想著的時候，永夜森林的中央，也同樣浮現出一道強大得讓人望而生畏的氣息。

如果說，星空劍圣薩隆多所散發出的氣息，就像是一柄無堅不摧、可以撕裂萬物，乃至于這片天地的寶劍。

那么永夜森林中央升起的那道氣息，就是一輪烈日升空，可以焚滅世間的一切。

又是一名天位圣域！

永夜森林當中，果然存在天位圣域強者！

隨著第二道氣息的出現，那仿佛直接投射在所有人意識當中的畫面頓時被切斷，只有感知敏銳的人，才能從遠方隱隱傳來的氣息當中，感知到兩名強者，還在迅速靠近的過程中，并沒有立刻交上手。

剛剛還有些喧鬧的隊伍，頓時沉浸了下來。

本來對星空劍圣薩隆多無比崇拜的城衛軍們，似乎也有些失去了底氣，不敢再斷言“城主大人必勝”。

天位圣域，這沉甸甸的四個字，就仿佛四塊巨大的石頭，壓抑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沒有任何人發號施令，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少數關系近一點的城衛軍彼此竊竊私語著，而大多數人則是沉默著，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幾分鐘的時間，卻是給人一種十分漫長的感覺。

幾分鐘之后，兩道氣息終于交匯在了一起，彼此牽引、碰撞之下，變得異常的狂暴，將周圍窺探的感知撕扯得粉碎。

下一刻，鋒銳無比的寶劍，和足以焚滅世間萬物的烈陽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但在申屠的感知當中，天地之間，在這一剎那，似乎變暗了一瞬。

而后又立即恢復了正常，仿佛剛才那一幕只是錯覺。

接下來，兩股氣息完全融為一體，變得狂暴而雜亂無章，讓人無從分辨哪怕一絲半點有價值的信息。

至少，以申屠五階的感知域能力，已經無法再繼續對森林深處的這場戰斗進行觀察。

狂暴的氣息迅速消散，無論是星空劍圣薩隆多，還是永夜森林當中的不知名強者，都在申屠的感應當中失去了蹤跡，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在申屠所在的隊伍當中，除了申屠之外，同樣也有精通于感知的強者。

幾個人都發現了這反常的一幕，紛紛彼此對視著。

還是一個混血的半魔裔第一個開口，帶著猶豫，問道：“是我的感知出問題了，還是城主大人的氣息確實消失了？”

“以我的感應……”申屠猶豫了一下，實話實說道：“兩個氣息都消失了，但不太像是同歸于盡。”

冥冥中，申屠確實是有一種感覺，星空劍圣薩隆多，以及永夜森林一方，那個不知名的天位圣域強者，在交手過后，雙方不知道為什么同時失去了氣息，但卻是都沒有出什么大事。

至少，是沒有生命危險。

給申屠的感覺，他們更像是出于某種理由，主動收斂起了自身的氣息？

由于這個推斷太過于無厘頭，申屠并沒有將它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