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烏杖指引者

扶貧石器時代 第四十章 烏杖指引者

……

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是啊，都三十六年……不，已經算三十七年了。

曾經的榮耀早就變成了現在安安穩穩的平凡……

她那曾經名氣不小的祖母烏杖指引者·羽蛇黑，都已經不在三十七年了。

“阿姚，去把我那東西取來。”羽蛇阿羅吩咐完阿姚后，問這些人道：“這些贗子有什么特征，你們要盡詳細地說。”

“他們愛吃人！他們只吃猙力者和祭司，普通人雖然不吃，但是會被他們抓住摔死，他們以此取樂，然后破壞毀滅部族……”

“我是問你們，他們力量和長相有什么特別。”羽蛇阿羅皺眉道。

這時候阿姚將一根長兩米三的棍狀皮包裹拿了過來，雙手遞給自己阿媽。

羽蛇阿羅解開外面陳舊蠻獸皮毛，里面的東西頓時露出了樣子——這是一根布滿銀色花紋的黑曜石長棍，棍子末端嵌著一塊布滿花紋的獸骨，頂端則是一顆打磨光滑且同樣刻著許多花紋的黑曜石球。

“烏杖指引者的榮耀！”識貨的人一片驚呼。

“三十七年沒看見了……”周圍老人嘆息道。

“自從黑大人離開后，這東西便再沒出現過，我們還以為遺失了……”

羽蛇阿羅淡淡道：“羽蛇祭司一脈有祖訓，如果不為戰斗，那就不要握緊拳頭，如果不為生存，那就不要拿起刀斧，如果不為部族，那就不要拿出烏杖。祖母過世后這東西在我母親手上，那時候已是在遷徙途中，所以沒什么用，在這里生根后，這東西便被徹底封存起來。”

她撫摸著這根長長的黑曜石手杖嘆息道：“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有機會用到它，這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呢？”

“阿媽，我去叫阿弟……”

阿姚感覺事情很糟糕，連忙提出了自己想法。有守衛的，竟然還都被滅族了，現在羽蛇部族所有猙力者都被九屠叫過去，不知道干什么了，連個招呼都沒打，如今部族到了危急存亡的時刻，還不回來怎么行？

“別去。”羽蛇阿羅嚴肅打斷，扭頭看了看部族正南方出入口方向，喂喂皺眉道：“來不及了。如果你阿弟沒有重要的事，是不會做這樣事情的，他有他必須的原因，你不要去打擾他，山里頭也很危險，憑借你現在的程度，只怕根本沒有辦法應對。”

“可是阿媽，我們……”

“沒什么可是，我們要看眼前和未來，不要想如果，事實是沒有如果的。”羽蛇阿羅道：“以我命令召集全族，讓所有能戰斗的孩子拿起弓箭和武器，我將在祭臺上庇護和指揮他們戰斗。”

“是，阿媽。”

“小雅，你就跟在我身邊，哪都不要去。”

羽蛇阿羅對小啞巴幾乎是命令，小啞巴乖巧地點了點頭。

這件事其實已經傳遍了整個部族，等阿姚下達大祭司命令時，整個部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紛紛拿起了弓箭，石頭匕首，石頭長矛，嚴陣以待。

羽蛇阿羅攜帶著小啞巴，走上了部族中央祭臺。

所有的族中男兒，甚至一些彪悍的女人，都拿起了武器，在部族聚居地外，嚴陣以待。

“你們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那幾個山鴿部族的人問道。

著手準備戰斗的長老看了他們一眼，想了想道：“你們能戰斗嗎？”

“能！雖然我們是普通人，可我們也是祭司一脈！論骨氣和高貴，我們不輸給任何一人！”這些山鴿部族的青年不傻，他們知道，不論自己戰斗不戰斗，等到這周圍之內最后一處部族被消滅時，他們都是死路一條。

與其這樣，不如殊死一搏。

“這是我們部族九屠大人鞣制研發，命人批量打造的皮甲，比你們身上這些直接披著的皮毛要輕盈舒適、防護力不知強多少。還有這石矛和弓箭，都是木工藝進行進一步改造后的成果，比你們原先的好不知多少。穿上吧，都拿著，準備戰斗吧——如果情況真如你們說的那樣糟糕，逃也沒用。”

長老拿出一套套的武器裝備，遞給這些青年。

這些青年船上后，不禁瞪大了眼。

皮帽盔，皮甲，皮護肩，護手，皮靴，綁腿，全部船上也只比原來重一些，但是防護面積、舒適等各方面，比原來不知強多少。

還有這打磨的石頭長矛和弓箭，竟然比他們祭司一脈用的都好！

“九屠是誰？”這幾個青年問道：“最厲害的不應該是祭司大人嗎？”

“混賬！”長老一巴掌打在這家伙腦袋上，直接把這家伙打翻在地，七葷八素，他漲著老臉怒道：“老子我一把年紀了，親歷過三十七年前那場戰爭少數沒死的幾個，我都得叫一聲九屠大人，你們竟敢直呼其名！要不是看在你們報信的份兒上，我他娘直接捅死你！”

氣呼呼罵完后道：“九屠大人乃是羽蛇九屠，是大祭司養子，被大祭司親自賜予羽蛇之姓，與親兒子一般無二。雖然同為祭司一脈，身份地位本該與你們差不多，可那不是你們可以仰望的存在，羽蛇部族半年來天翻地覆的變化，全都是那位大人在兢兢業業，他的偉大，就算伸手拔根鳥毛都能壓死你們。所以以后……如果有以后的話，說話給我放尊重點，否則別怪我沒有警告你們，別說我，到時候全族上下都會把你們這種敢直呼其名的僭越分子給插死！”

這幾個青年被長老兇狠模樣嚇得打了個哆嗦，敢怒不敢言。

他們心里又哪里會服氣？

如果是真的羽蛇祭司血脈嫡系，他們也就認了，可是那不是，還是個養子，說不好聽點指不定還是個“野種”，或者“雜種”，只不過運氣好，被大祭司羽蛇阿羅撿回來當兒子養罷了，這家伙還真把自己當人物？

這些人敢這么說，肯定只是因為大祭司的關系。

即便是他們都不得不承認，他們小時候聽過最精彩的故事，莫過于那位羽蛇部族偉大的先賢祭司烏杖指引者·羽蛇黑，傳聞故事里的羽蛇黑，幾乎一個人單挑了白鹿部族聯合的六名祭司，贏了不說，還活到最后，帶領全族指揮戰斗，一直到將原本幾乎不可能打贏的局面打平，護送著部族遷徙。

可以說，烏杖指引者·羽蛇黑，就是這塊土地周遭的神話和被崇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