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怒火

新瓦崗 第五章:怒火

定好了座次，宇文霸望向徐世績，道：

“現在請我們的二當家將山寨的情況給大家細說一下，以讓大家對咱們自己的山寨心里面都有個底。”

宇文霸不想搞云里霧里玩弄心術的那一套，雖然這個時代就是這么一種習性，無論什么事上級對部下總是說一分留兩分，還美其名曰這叫：統治權威，你越是弄的很玄高高在上的樣子屬下就越是對你敬畏！

狗屁！畏倒是肯定的，至于敬嘛那可就······呵呵了。

宇文霸很理解這種‘底’對一個人心理的影響有多大，知道這個底后，人本能的會有一種踏實感，快速的讓所有人都融合在一起，潛意識里人人都會自覺不自覺的就把自己的心和山寨給聯系在一起來了，雖然還不可能立刻就做到什么生是山寨人，死是山寨鬼，但是效果絕對會事半功倍的！

果然，宇文霸話聲一落，翟讓便翹首望向徐世績，那新上山的二十個巡城軍士也是覺得詫異，山寨中的那些嘍啰更是含滿了期待，大家都想知道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山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值不值得自己等人繼續抱大腿玩。

“我寨總共兄弟一百三十七人，其中頭領六人。”徐世績說著話目光掃了眾人一眼，意思就是說就是我們六個了，又道：

“伙房十人，傷員十一人，家小二十七人，目前能夠投入戰斗的八十三人，這是人員情況，下面再說說山寨的錢糧。”

錢糧？

所有人再次一驚。

自古以來都知道，錢糧都是屬于大當家的私人財產，說白了誰是寨主那錢就是誰的，就算是二當家三當家什么的也都只是在大當家的手底下討飯吃而已，哪有資格去問錢財？

徐世績也對宇文霸提出的這個方案很是欣賞，不由的又瞄了宇文霸一眼，從宇文霸當時的意思來說就是山寨的所有玩意都是山寨的，跟他宇文霸一毛關系都沒有，他宇文霸只不過是暫時代管而已。

宇文霸又從徐世績的那一雙目光中瞧出了一種熱情‘基友’的表情色彩來，不由暗自吞了口口水······

徐世績說完了之后，宇文霸又簡單的講了幾句，然后就開始擺桌子吃肉喝酒，為三當家和六當家以及新上山的兄弟們慶賀，這一頓酒直吃到黃昏時分才總算是漸漸接近了尾聲，而一些醉酒漢子早就趴在椅子上或是倒在地上都打起了鼾來。

這是你們最后一次可以隨著性子喝酒吃肉了，所以今日你們大家就都喝過痛快，吃過痛快，等從明日起，你們所有人還有我宇文霸，就都要走上一條大家之前都沒有走過的路了，在這條路上我們所有人都不能夠再有一絲的松懈和慵懶，我們所有人也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夠走多遠，所以今日，就讓我們最后再放縱一回吧。

宇文霸抬起醉眼朦朧的目光掃了眾人一眼，合上雙眼，斜倚在座椅上也睡了過去。

夜，深了。

宇文霸被夜寒襲的打了個冷噤從睡夢中醒來，望了聚義堂里亂七八糟倒著的百十來條漢子不禁愛憐的露齒一笑，人生在世，就該這么活一回，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就是醉死也他么的過癮！

所謂只顧今宵醉中舞，莫問明朝酒醒何處，就是這么個意思。

宇文霸剛撐起身，忽聞一個低低的哭泣聲傳入耳中來，宇文霸眉頭略微一皺，循著聲音找去，見在聚義堂門外，幾個嘍啰正在暗暗嘆氣，那哭聲正是出自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后生口中。

“寨······寨主！”幾人沒想到竟會驚了宇文霸，站起身慌忙的朝著宇文霸就要跪下，宇文霸攔了下來道：

“究竟什么事？莫不是喝多了發酒瘋？呵呵。”

宇文霸目光落在后生身上，這個后生顯出些緊張的望著宇文霸，直到見宇文霸不但和自己輕言細語的說話甚至最后還笑了兩聲，這時臉上的緊張情緒才終于緩和了一些，嘴角蠕動了幾回不過最后卻也依然沒一個字吐出，還是旁邊一個年級大點的嘍啰嘆了口氣接上話頭道：

“前日山娃子想著堂哥家里苦就請人將寨里給的月錢給堂哥帶了回去，沒想到昨日那人又把錢給帶了回來說山娃子堂哥和老父老母都被村里的里正給害死了，堂嫂則被搶了去做小妾，房屋更是一把火就給燒沒了，昨日眾兄弟喝酒吃肉那樣痛快，山娃子一時又想起了堂哥來，一時沒忍住所以便哭了出聲，沒想驚了寨主，還望寨主你別怪罪才好。”

“豈有此理，這還有王法么！”宇文霸揮起一拳捶在身旁一顆兒臂粗的小樹上，沒想這棵樹應聲而斷，驚得眾人皆是一陣的膽顫，認為自己等人惹怒了寨主，慌忙的跪在地上直磕頭。

這時有不少兄弟也被宇文霸的這一聲喝給驚醒，紛紛靠攏了過來。

“你們磕頭作甚！”宇文霸扶起幾人，望了幾人一眼道：

“這事可有和王頭領和段頭領說過！”

“像······像這樣的事發生不少，都慣了，以往也有說過，不過都······”

“不用說了！”宇文霸伸手打斷年長軍士的話，都慣了，這是什么世道啊，以前自己管不著，不過從今天開始，一切都不可以再次發生！宇文霸深深的吐出口胸中惡氣目光落在山娃子身上才又問道：

“你堂哥家在何處？”

“瓦崗寨北小范莊。”山娃子沒想到宇文霸竟會如此對自己溫言細語的，不覺一陣的溫暖，心里也不再畏懼，終于吐出了句話來。

宇文霸心一動，立時有了打算，望著山娃子道：“想不想為堂哥報仇？”

“恨不得將那里正千刀萬剮！”山娃子的雙眼就跟快噴火了一般，牙齒也咬的‘咯咯’的響。

“好！”宇文霸拍了拍山娃子的肩膀，轉身就往聚義堂里走去，這時聚義堂內早有嘍啰點起了松油火把，眾人幾乎也都已經醒了過來，紛紛向幾人詢問起來，一時間聚義堂內是鬧哄哄一片。

宇文霸叫上山娃子到前面來又將自己堂哥的遭遇重新從頭說了一遍，立時惹得眾人一個個是憤慨不已，宇文霸又添上幾句極為煽情鼓舞的話，借著或許還沒有完全散去的酒意頓時人人都高聲叫囂著要去小范莊殺了那里正為山娃子堂哥報仇。

“好！今夜我們便夜襲小范莊殺了那里正為山娃子兄弟報仇！”宇文霸望了群情激奮的眾人一眼又道：

“在這，本寨主一并再說件事，以后無論是哪位兄弟，只要家里遭了難都可以向山寨請救兵，無論千里萬里，本寨主在此立誓，雖遠必誅！”

這句話一出，頓時，所有軍士心中一陣沸騰，激動無比，在這寒夜里，渾身上下都跟火炙一般的燥熱無比！

“寨主！！！”山娃子大叫一聲，感動的雙眼噙滿了眼淚，跪在地上就一個勁的磕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