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熟能生巧

不要飛升 第三十二章 熟能生巧

姜慕白當然知道飛劍，在他寫的小說里，主人公青蓮劍仙就有一柄以靈臺青蓮與天外隕鐵所鑄的飛劍。

修士有聚炁、秘藏、通玄、洞虛、入圣五大境界，為了與之對應，兵器法寶也被粗略劃分為五個級別，即凡兵、寶兵、玄兵、靈兵、神兵。

飛劍介于兵器與法寶之間，既是殺敵利器，也是玄妙法寶，最為顯著的特點是威力強大而使用門檻極低。

通常來說，越是高級的兵器，對使用者自身的要求也就越高，譬如秦長老所用的上品寶兵級長劍，以密度極高的天唐玄鐵煉制，重達十二斤六兩，換了聚炁期的小輩來用，想把劍身舉平都費勁，根本不可能運用自如。

法寶也是同理，除了某些大能特意為家中晚輩煉制的防身物品，絕大多數法寶都需要使用者達到一定的修為境界方能使用，譬如正氣宗的浩然正氣引雷符，非得是通玄境的修士使用，才能勾動自然威能，降下天雷。

而飛劍卻不同，飛劍有靈，至少是玄兵級寶物，且擁有晉升靈兵甚至神兵的潛力，可即便聚炁期修士，只要掌握訣竅多加練習，也能駕馭性情溫和的飛劍，雖不能發揮出飛劍的全部威力，但只要運用出十之一二，就能輕易斬殺普通秘藏境修士。

洗劍閣從未有過入圣境大能，之所以能享有今日的地位，蓋因安道一、楚言沉兩任閣主分別掌握了批量制造玄兵和培育飛劍劍胚的秘法。

不過，鑄造飛劍的材料千金難求，合格的劍胚更是萬中無一，拋開遺落、折損和仿制私鑄的飛劍不計，洗劍閣登記在冊的飛劍數目不到八百。

由此可見，飛劍是極其稀有、極其珍貴的寶物。

腦中粗略回顧有關飛劍的知識后，姜慕白出聲回答：“知道。”

“那你應該知道，煉制飛劍最重要的一步是培育劍胚。”嚴建淳攥著染血的手帕，咬牙道，“鑄劍池里，咳咳，原本有一口煨煉十年方成雛形的劍胚。現在，咳，沒了。”

姜慕白愣了片刻，旋即恍然，喃喃道：“我明白了。”

那伙流匪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拿著自個兒的爛命來劍閣博場富貴也不奇怪，可為他們提供情報的幕后主使費了這么大功夫，冒著被令狐主事追殺的風險，絕不可能只是為了區區幾件寶兵。

這場襲擊的真正目標其實是鑄劍池里的劍胚，只不過襲擊者也被蒙在鼓里。

“你明白了？明白什么了？”嚴建淳問。

姜慕白一邊整理思路，一邊回道：“那伙流匪是被派來送死的炮灰，他們的作用是制造混亂，分散秦長老的注意……也就是說，策劃這起襲擊的幕后主使應該知道秦長老的存在，但沒有告知那伙流匪……能打探出劍閣的關鍵情報，能聯系并唆使外來流匪，還能調動混亂中偷走劍胚而不被發現的高手……定武城里有這等手段的勢力，屈指可數。”

嚴建淳追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剛成雛形的劍胚需以真火與玄水溫養，不易保存，不易運輸，再者，清剿蕭山魔物的事情只有城里少數人知情，他們能夠抓住這個機會盜走劍胚，十有八*九是城內的勢力，而且是預謀已久。”姜慕白說完，問道，“嚴師兄，你覺得誰的嫌疑最大？”

嚴建淳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欣慰地吁了口氣，說：“選你果然沒錯。姜師弟，在我傷勢好轉之前，追查劍胚下落的要務，就交由你去辦了。”

“承蒙嚴師兄器重，可我……”

姜慕白正要婉拒，嚴建淳揮揮手打斷了他：“你查不了，我知道，不用你去查，我要你去找個人，讓他去查，你只負責協助、通信。”

只負責協助和通信，那倒不難……

這事兒，辦好了有賞，辦不好推鍋，反正沒有風險，趁機撈點好處也不錯。

姜慕白沉吟片刻，拿定主意，問：“請問嚴師兄，要我找誰來查呢？”

嚴建淳指了指腳邊一個布袋，說：“里邊有封信，把這袋子里的東西連著信一起送到信封上的地址即可。記住，這件事不能讓外人知道，還有，追查劍胚下落，不要尋求官府的幫助。”

劍胚丟失，必須保密，否則，不光讓其他劍閣看了笑話，還可能引來其他勢力搶奪劍胚。

劍胚尚在劍閣時，沒人敢得罪洗劍閣，但劍胚落到劍閣之外，有的是人敢搶敢奪。倘若盜走劍胚的幕后主使沒能守住劍胚，被某個行蹤不定的散修殺人奪寶，到時再想找回，無異于大海撈針。

“是。”姜慕白答應一聲，接著大大方方地提出要求，“嚴師兄，我想要兩樣東西。”

“什么？”嚴建淳有些意外，似乎是沒想到姜慕白會對自己討要好處。

姜慕白行了一禮，說：“我想要賊人的轉輪火槍，噢，還得暫借一柄寶兵，事情辦完之后，立刻歸還劍閣。”

他要借用的寶兵是那柄八面漢劍，先前若沒有寶兵護主，他的腦袋早就被匪首一記金瓜錘錘得稀爛。

借用這柄寶兵，自然是為了對付孫長文。

孫長文那廝雖煉丹練得失了心智，但憑靠嬴淵的神識碎片跨過了瓶頸，打開了精神秘藏，能用法術影響凡人的心神。上回姜慕白在同善堂就是被他的法術控住了身體，無法動彈，全靠嬴老爺子出手才躲過一劫。

若當時有寶兵在手，情況便會大不相同。

這回借來克制邪法的八面漢劍，便有把握對付孫長文了。

嚴建淳考慮了一會兒，點頭應允：“追查劍胚下落可能遇到危險，確實需要配備利器，用以防身。讓秦長老帶你去取寶兵和火槍吧，然后……劍閣外邊可能有人盯梢，你不能直接去找那人，這樣，你先帶上撫恤金，去通知丁五郎等人的家屬，看看路上有沒有人跟蹤，如果有，不論身份，抓回劍閣。”

（PS：八面漢劍最早是漢代權貴象征，這個世界歷史不同，權當也曾有個朝代為漢吧，還是那句話，這些細節上的瑕疵忽視，以后不再做類似的解釋了，勿杠，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