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體系之論

惡魔賢者 第15章 體系之論

塔林區周邊的一處甜品店外，唐納德與高尼茲相對而坐，那個力氣很大的女孩南希也在旁邊，低著頭吃一碗冰激凌，至于那個青年懷爾德不知道去了哪。

左邊就是蔚藍大海，他們處于花壇與海邊欄桿的中央，右邊街道上是來往行人。

昨晚唐納德得到兩個2級的元素法術卷軸，這與他最初的法術選擇方向有些不一樣，對于他最初所想的法術體系也有出入。

唐納德從不認為自己的想法是絕對正確的，同樣他也對自己目前的法術體系不自信。

這種不自信來源于他本身對于巫師這個職業以及對自身天賦的不了解。

他有過幾次向安托萬父子請教的機會，但當時因為對這兩人有所懷疑，所以很多時候他并不能將自己的一些問題提出來。

比如他該如何去選擇法術或者說自身的天賦與法術體系之間的聯系。

于是在完成今天的工作之后，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找到了高尼茲，這是他目前認識的唯一一個正統巫師，唐納德只能向他請教。

值得慶幸的是高尼茲并沒有拒絕唐納德的要求，欣然赴約。

“你的冥想法修行出來的精神力特質趨向于平穩，細膩，你認為它應當適用于一些穩定的能量構造法術，這當然是一個正確的思路，但你忽略了一點，元素，同樣是一種能量。”

高尼茲的見解與爵士完全不同，作為一名巫師，無疑他更有發言權。

“可我在元素法術這方面的使用顯然不如那些天賦偏向于元素一側的巫師，同等精力的投入，使用同一個法術，我必然是比不過他們的，難道不是嗎？”

這不是單方面的教學，而是付費的咨詢，就跟我們看心理醫生或是聽講座是一樣的。

唐納德為這一次的見面再次支付了2金鎊的費用，所以他有權提出自己的想法。

“當然會有差距，但那絕對不是全部，一個巫師的法術體系，并不取決于他的冥想法或者說學會的法術，不是這樣的，你的這種思維本末倒置了，決定法術體系的是天賦，巫師的天賦才是關鍵，我感覺你可能對法術體系這個詞有誤會，巫師法術體系不等于由大量法術組成的體系，它的真正意思其實是由一些適合法術配合巫師個人的天賦進而將戰斗能力最大化，在這個時代，單純的法術使用想要找到出路是極為困難的，你見過那些擁有元素天賦的人嗎？你通過結出法印才能使用的法術，他們可能在消耗精神力的前提下，一揮手便有了，遇上這一類的異徒，你甚至無法在他們面前使用一些法術，因為到那時候，元素根本就不聽你的！”

高尼茲說到一半停了，因為南希正在扯他的袖口，冰激淋吃完了，等到唐納德看到這一幕并且對旁邊的服務員說再加一碗時，他就接下去說道，

“天賦才是關鍵，你有真正的關注過你的天賦嗎，它加強了你哪方面的能力？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任何一種能幫人產生精神力的天賦，都有其獨特性，不要只在乎精神力，那種獨特性才是關鍵！”

高尼茲驚訝于唐納德臉上的疑惑，眼前的年輕人對巫師的理解極其淺薄，但他所傳遞出來的精神力波動卻絲毫不像是新手，這著實令他感到奇怪。

另一邊的唐納德并沒有注意到高尼茲的表情變化，此時的他大概像是被當頭棒喝，他突然發現自己一直以來都在追求著法術，追求著精神力特質，將自己當成了一個單純的魔法師，卻忽略了最本源的東西。

他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天賦除了精神力之外還給他帶來了什么！

“我的天賦是突然出現的，所以......實際上我根本不知道它有什么效果，有什么測試的方法嗎？”

真要說起來對自己的天賦不了解這種事確實不能全怪唐納德，當初他從下水道出來便突然有的這精神力，不像是現在手上的敏捷思維一樣有對其效果的介紹，后續接觸不到其它的巫師，也沒人教他，以致于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

“自我覺醒？怪不得......這么看來你根本就沒有真正掌握你的天賦，有疑惑是正常的，沒有真正的認識到自己，又怎么能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相較于后天使用天賦藥劑獲得天賦能力的異徒，自我覺醒意味著自身的潛力優越，高尼茲認為這就是唐納德的精神力波動異常的原因。

“那我該如何去發掘自身的天賦？”

“一個巫師想要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帶有什么特性，有個很簡單的方法，找一張白紙，你身上有嗎？即使有些條紋也沒關系。”

高尼茲此時也來了興趣，把南希吃空的冰激凌碗疊在一起，摸了摸她的頭，遞過去一把店里贈送的杏仁碎粒，示意她去旁邊玩，這女孩倒也乖巧，一句話沒說就跑到了旁邊的欄桿邊上，看著陽光下的大海，用手里的杏仁碎粒喂偶爾飛下來的海鷗。

“南希小姐是你的孫女？”

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從里面撕下一張空白的紙遞過去，唐納德的目光在南希身上短暫的停留，這個女孩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從身高和發育程度來看，不像是小孩子，可她在桌面上留下的5個大杯冰激凌和高尼茲去哪都帶著她的行為，讓人懷疑這女孩是不是在精神方面有些問題。

她的穿著打扮也有些怪異，渾身裹得嚴嚴實實，頭發很長，特別是額前，遮住了眼睛，這個年紀的女孩應該是最在乎形象的不是嗎？

“對，因為很早父母就過世了，所以她的精神狀態一直有些問題，我得時常看著她，防止出事......這個方法是我的導師交給我的，一個簡單的精神力測試法陣，等我將它完成，你只需要用精神力包裹這張紙就行。”

高尼茲回答的毫不遲疑，從懷里取出一支鋼筆，樣式不像是普通貨色，將自己的椅子搬到靠欄桿的位置，讓自己與街面上的行人保持距離，然后在紙張上畫出一個特殊的法陣。

嘎嘎嘎嘎

旁邊海鷗的叫聲有些嘈雜，唐納德側頭看了眼旁邊的海面，發現兩頭海鷗似乎是為了一條從海里抓起來的魚在爭斗，一邊叼著一半，誰也不松口，這魚的體型不小，像是撕扯不開。

正要轉過頭，卻發現那魚突然裂開了，以他的觀察力，似乎有看到一顆小石子模樣的東西突然穿過了魚身中段。

“站起來去旁邊試吧，不要讓別人看到。”

高尼茲的聲音讓唐納德回過神來，看到他手里已經畫完的紙張，將剛才的情況拋在腦海，兩人一起站起身面對大海。

腳下幾米就是清澈的海水拍打著石壁，再往外似乎還能看到些珊瑚礁和其中巡游的小魚。

與高尼茲兩人靠在一起，左右張望確認旁邊沒有跟他們一樣動作的，背對著街面，控制著精神力裹住紙張。

“法陣周圍的元素符號沒有反應，你的天賦與元素無關，紙張未破碎，天賦與鋒銳特性無關，法陣顏色未加深，天賦與防守特性無關......”

一句句的否定，唐納德聽著心里莫名有些發慌，萬一自己的精神力天賦是無特性該怎么辦？

“唐納德，你嘗試著將這個法陣翻轉過來或是讓它旋轉起來，怎么都行，總之盡全力讓它動起來，僅僅只是這個法陣，紙張要保持不動。”

此刻高尼茲的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在一旁輕聲提醒道。

“法陣是畫在紙張上的，紙張不動，法陣怎么......還真能動，這意味著什么？”

唐納德看著紙張正面在自己的意念中不斷旋轉的法陣，一時愕然。

“意味著你的天賦特性找到了，控制！”

高尼茲將紙張拿過去揉成一團，接著說道，

“控制這種特性并不多見，這種特性不會對任何法術有威力上的加強，但它卻能保證你最大限度的掌控某些東西，讓它隨著你的心意去行動，按照我的理解，如果將這個比作我們釋放的一個法術，火球也好，風刃也好，同樣的精神力，下達同樣的命令，進入垃圾桶，那么法術脫手后便會主動的沖向垃圾桶，這是第一階段的控制，大部分沒有進行過專門訓練的巫師，到這就結束了，但如果在這垃圾桶與它之間出現了阻隔，該怎么辦呢？許多的法術會直接撞上去，因為這是它們最后接到的命令，默認為以最快的速度進入垃圾桶，而你不一樣，如果你能將自己的天賦發揮出來，或許就能進行二次指令，指揮它放緩速度繞過去！”

“原來如此......”

唐納德以往一直沒有嘗試過二次命令，他的法術同樣是鎖定目標釋放后便不再去管，他習慣了如此。

現在想來昨天在雙重施法上的成功，并不只是惡魔活化的功勞，其中必然還存在著唐納德自身天賦的控制特性幫助，否則對于隱形奴仆活化后的控制，絕不會那么簡單！

“以后你可以嘗試著往這方面發展，但天賦是自己的，我只能給你建議，想要真正發揮它的威力，得靠你自己去摸索發掘，還是那句話，沒有無用的天賦，只有無用的異徒！”

中肯的建議，2金鎊的咨詢費，目前看來花的很值當。

昨天一次性全發了，把訂閱發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