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朝堂激辯

混在大唐的工科宅男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朝堂激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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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魏愛卿，朕之封賞，有何不妥？”

甘露殿內，李二剛說出對李澤軒的封賞決定，魏征就跳了出來反對，這讓老李心里很是不爽的同時，也相當地惱火。畢竟，這個安排可是他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來了的決定。

不可否認，李澤軒在工學方面的才能無人能及，而且在擔任炎黃書院山長期間，也是非常的盡職盡責，但另一方面，李澤軒在武學和軍事方面的造詣也絲毫不差，首先，他的武學境界不僅超出了所有的同輩人，甚至大多數老一輩人都遠遠不及他；其次，板甲、釩鋼馬槊、釩鋼馬鎧、馬蹄鐵這些東西的發明，還有上次獻計征討梁師都，這些都說明李澤軒在軍事戰略方面很有天分，是個好苗子！

除此之外，李二覺得一個深諳工學的武學高手，簡直就是專門為戰爭而生的人，經歷過三月份管城平叛的李二，已經深刻意識到工學對于戰爭走向的巨大作用。

突厥實力強大，擁有控弦之士百萬，若是能將最先進的工學技術運用到戰爭中去，李二覺得大唐的勝算將會更大！

而李澤軒就是一個工學與軍事的完美結合體，所以李二才下定決心，讓李澤軒來擔任這個錄事參軍，就是想看看，工學與軍隊碰撞，能夠碰撞出什么不一樣的火花！

也不得不說，李二的思想足夠開放，想法也足夠大膽，他不會將新生事物看做異類，反而會去思考怎么利用新生事物，這若是換做其他任何一位帝王，估計都不會有這份包容之心！

面對李二的質問，魏征毫不畏懼，他拱了拱手，沉聲道：“陛下，老臣不否認永安侯文采出眾、學識淵博，所以即便他年紀輕輕便身居太子少保之位，老臣也不曾有任何異議！但戰陣軍事，決定著大唐的生死興衰，永安侯以文事見長，怎可貿然將其派入軍中任職參軍？萬一貽誤了軍機戰事，那后果將不堪設想！”

一言既出，四下皆寂！

站在魏征旁邊的李澤軒，此刻卻不由皺起了眉頭。雖然他之前并沒有打算去參軍，但現在魏征將他說的如此不堪，李澤軒頓時就有些不服氣了，正要說話反駁，程咬金卻搶先他一步開口了！

“呸！魏玄成你休要在這兒倚老賣老！”

程咬金方才聽李二要讓李澤軒擔任玄甲軍錄事參軍一職的時候，本來還在開心來著，因為從一開始，老程就想讓李澤軒在軍隊里面歷練，因為大唐重軍功啊！所以見到魏征跳出來反對，程咬金哪里還忍得住，連忙也跳了出來，毫不客氣地怒懟道：

“永安侯師從靈虛真人，武功造詣不在老夫之下，而且因為韓天虎的關系，永安侯還是藥師的親戚，那想要學習兵法還不是隨時都能學？還有之前的管城平叛、征討梁師都，這兩場仗能這么順利地打贏，里面可都有永安侯的功勞！這么好的將領苗子，為啥在你魏玄成的口中就成了不通軍事的文弱書生了？”

難得上一次早朝的李靖，沒想到竟然會被人拉出來頂缸，不禁搖了搖頭，但他也沒有出言反駁，想來若真如程咬金所說，李澤軒要是向他討教兵法，他應該也不會拒絕的！

魏征漲紅了一張臉，駁斥道：“盧國公你這是強詞奪理！管城平叛與征討梁師都之戰中，永安侯的確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但那只是在背后出謀劃策，可行軍打仗又不是永安侯的擅長，陛下若強行將永安侯安插在玄甲軍中，那只會適得其反！”

其實魏征之所以這么激烈地反對李澤軒當參軍，也是有一定的私心的，他非常欣賞李澤軒，也很希望李澤軒在文事方面有更好的發展，不說別的，只要李澤軒能把炎黃書院發展好了，那絕對能夠造福無數的百姓，但李二突然想要讓李澤軒從軍，這魏征哪里忍心讓這么一個好苗子埋沒到軍隊呢？

程咬金咧了咧嘴，嗤笑道：“魏左丞怕是不知道錄事參軍是何職務吧？行軍打仗那是大將軍的事兒，與錄事參軍有什么關系？依俺老程看，就憑借永安侯現在的能力，擔任一個六品的參軍，那完全是綽綽有余！”

魏征聞言，不由猛地一怔，他剛才噴的很爽，卻近乎忘了這一點了！

李靖趁此機會，上前說道：“錄事參軍為大將軍的屬員，掌總錄眾曹文簿，舉彈善惡，并為主將出謀劃策，從這方面來說，錄事參軍算是軍隊中偏向文官的一個官職，由永安侯這種滿腹才學又略通兵事的人來擔任，那是最合適不過！”

“這...”

魏征沒想到一向不問朝政、低調行事的李靖，居然會在這件事情上發表意見，不由有些猝不及防。

“坐山觀虎斗”的李二，此時見時機已然成熟，便一錘定音地宣布道：“藥師所言有理，朕在任命李澤軒為玄甲軍錄事參軍之時，也有這番考量，而且玄甲軍乃是我大唐最為精銳的騎兵，此次為玄甲軍更換兵甲裝備，必須由李澤軒來親自操辦！故此事無需再議！永安侯，你可愿意擔任玄甲軍錄事參軍？”

說罷，李二的一雙虎目，一動也不動地盯著李澤軒。

李澤軒頓感亞歷山大，因為去玄甲軍當參軍，這個他還真沒做好心理準備。

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程咬金和李靖，見這二人都在朝著自己猛點頭，李澤軒咬了咬牙，上前一步躬身道：“臣愿為陛下分憂，為玄甲軍出力！不過炎黃書院這邊臣也不愿意放下，還請陛下容許臣同時身兼兩職！”

早在唐軍平定了朔方城后，李澤軒就有種預感，預感自己會參與到未來大唐與突厥的國戰中去，如今他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參與到大唐的軍事中去，只有親身參與到其中，他才能放心！

因為突厥太過于強大，大唐與其交戰，并沒有百分之百的勝算，頂多也就是五五開。雖然按照正史，大唐是在貞觀三年擊敗了突厥，但現在的大唐，在很多地方已經跟原來的歷史產生了偏差，天知道在這場國戰中大唐還能不能一如既往地取勝？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李澤軒必須參與到唐軍的戰前準備工作中，去為大唐增加更多的取勝籌碼，直至勝利的天平完全向大唐傾斜、五五開變成七三開甚至十零開，李澤軒才會感到安心！

不然，等到戰事對于大唐不利的時候他再想要有所動作，那可就太晚了！

基于這種考慮，李澤軒才應下了這門差事！不然就以他那種能躺著絕對不站著的憊懶性子，是萬萬不可能去給自己找麻煩的！

“好！朕準了！”

聞言，不僅程咬金、李靖二人喜形于色，李二也是龍顏大悅，只聽他大笑一聲，道：“段志玄，朕將永安侯調入玄甲軍，你需與他同心協力，將玄甲軍給打造成天下第一騎兵！若是玄甲軍戰力達不到朕的心中預期，到時候朕唯你是問！”

段志玄心中一凜，但同時胸中又生出了一股豪氣，他鄭重抱拳道：“臣定當竭盡全力，為陛下打造一支天下第一騎兵！”

李二點了點頭，然后道：“眾愛卿若無事要啟奏，那便退朝吧！”

說罷，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將目光投向了李澤軒！

他若是記得沒錯的話，李澤軒今天上早朝應該還有一件大事的！

感受到李二陛下的目光，李澤軒不由一愣，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他連忙拱手道：“陛下，臣還有一事要啟奏！”

聞言，殿中百官都將目光投向了李澤軒。

話說今天的早朝可真夠熱鬧的，從辰時左右，一直開到現在太陽都快要到頭頂了，不少沒吃早飯的大臣都已經餓得肚子咕咕叫了，本來聽李二方才那一句話，大伙兒還以為要退朝了，可誰都沒想到，關鍵時候今日早朝的主角——李澤軒又橫插一腳，這個早朝還真是一波三折啊！

“哦？永安侯還有何事？快些說吧！”

李二佯裝好奇，明知故問道。

李澤軒朗聲說道：“陛下，臣請求改制炎黃書院，將之分為工學院和醫學院，顧名思義，工學院專攻工學，醫學院專攻醫術，兩大學院雖同屬于炎黃書院，但互相之間完全隔離，臣打算采用太醫署的教學方式來開辦醫學院，屆時，臣不僅會招收有志于醫道的男子，那些略通醫術、出身于醫學世家的女子，臣也會招收！還請陛下恩準！”

話音落罷，朝堂上除了李二之外，所有人都是一臉震驚地看向李澤軒！

讓女子入學，他可真敢想啊！

許多大臣都是在心中忍不住如此感慨道。

“荒謬！簡直荒謬！”

孔穎達一臉憤怒地站了出來，斥道：“永安侯，你想在云山發展工學，老夫不攔你，因為你的工學確實能為大唐百姓帶來許多方便！但你讓男女學生共處一書院，老夫堅決不能答應！

先祖有訓，“導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自古以來，皆是男女有別，若是讓男女共處一書院學習，不僅有傷風化，違背了儒家“五倫”之禮，而且還會壞了女子的名節，老夫堅決不答應！”

孔穎達身為孔子后人，自然是儒學最為堅定的衛道者，他雖然不同于一些狹隘酸儒一般排斥他學，但在男女綱常方面，他是不會做任何讓步的。

李澤軒反駁道：“孔祭酒，方才我已經說了，在醫學院進行招生之前，我會令人將醫學院與工學院完全隔開，往后這醫學院就完全如同太醫署一般，專門培養有志于醫道的醫者，這醫者面前無性別之分，而且太醫署每年也會招收不少女學生，為何我醫學院招不得？”

雖然吧，他以前的確是跟孔穎達有些過節，但今日這只是就事論事，并不是為了報復而專門跟孔穎達做對的。

孔穎達毫不退讓道：“太醫署是太醫署，你那醫學院是醫學院！太醫署招收女學生，乃是為宮中貴人培養女醫官，你醫學院招收女學生是為何？”

李澤軒回道：“當然是為了給民間婦女看病！太醫署為宮中貴人培養女醫官，醫學院為何就不能為民間婦女培養女大夫？東晉鮑姑，醫術精良，一絲不茍，擅長針灸，以專治瘤與疣而聞名，她長期跟隨丈夫葛仙翁在廣東羅浮山煉丹行醫，為民治病，施惠于民，在嶺南一帶聲名遠揚，并名垂青史！

孔祭酒身為一代大儒，眼中為何就容不下那千千萬萬個有志于成為鮑姑的女醫者？陛下一向愛民如子，這天下男人是陛下的子民，難道女子便不是了嗎？女子若是生病了，她們難道不需要女大夫嗎？”

“這....”

聽到這里，孔穎達一時有些語塞，但頓了片刻之后，他仍然固執道：“都說不能諱疾忌醫，女子生病，便由男大夫診治了又能如何？再說，當今天下，并不缺少女大夫，還不需要你那醫學院來多此一舉！”

李澤軒這時忍不住道：“孔祭酒方才還在說男女有別，現在又說不能諱疾忌醫了！您這不是前后互相矛盾嗎？若是女子患了一些非常私密的病癥，她們為了保全名節，寧肯自己病死了，也不會去找男大夫診治，那時，孔祭酒你又該怎么說？”

孔穎達頓時啞口無言。

朝中諸臣，此刻均是沉默不語，一來，李澤軒今日入宮進獻板甲、釩鋼馬槊等新式裝備，極并以一己之力承擔起玄甲軍的后勤裝備供應，大地提升了玄甲軍的戰力，這般功勞任誰都不能抹殺，這個時候出面否決李澤軒的提議，未免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二來，這誰家沒有女人啊，李澤軒后面那段話說的沒錯，有些女人的私密病癥，的確不宜讓男大夫診治，所以他們心里其實也挺希望炎黃書院醫學院能夠多培養出來一些女醫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