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北冥有鯤

制作人 第36章 北冥有鯤

五月的天氣說變就變，阿九跟iu一起吃烏冬面的時候，外面還響晴薄日的，但等吃完了出來，就已經下起了小雨。不過對于阿九來說，開車也不耽誤什么，還是按照約定去了半山。

半山這段路，現在已經是首爾最‘好’的路了。說它‘好’，其實并不是說修的多好，這是只有玩賽車的人才能感覺到的細微差別，簡單來說就是，在這段路上，你想怎么開就能怎么開，只有你達不到的技術，沒有這路給不了你的反饋，像阿九這樣喜歡車的人，在這樣的路上跑一趟，絕對不會覺得疲憊，正相反，像是按摩了一次似的，完全的放松。

阿九已經很久不用賽車的方式走這段路了，尤其是下雨的時候，他更喜歡慢點開，然后看一看車窗外的雨景。如果是小雨，他會把車窗開起來，山間的空氣味道是不一樣的，這點在水泥森林里生活的人，是感受不到的。

不過今天，好像有點不那么友好。剛剛過了第一個彎道，后面沖上來一輛日產gtr，緊貼著阿九漂移入彎，濺起的泥點子打花了半邊車。阿九下意識掛擋，但手碰到了，想想又覺得還是算了，估計是又是一個賽車發燒的家伙，想想自己也有過這樣的時候，還是不要計較了。

但是對方似乎并不這么想，就在阿九主動減速示意的時候，對方突然一個剎車，把車橫在了路中央。見對方如此，阿九也不能在退讓了。在賽車圈里，這是再明顯不過的挑釁舉動，差不多等同于指著鼻子罵娘了，阿九從車上下來，對方也從車上下來。隔著雨幕看到對方的樣子，阿九微微楞了一下，皺眉道：“我見過你，你是筱田建市的人？”

“您好、”南佳也鞠躬到地，聲音有些澀：“南佳也，柳葉合氣道。”

阿九的眉毛皺得更緊了，這個南佳也沒有提筱田建市，而是報出了門庭。很明顯的在表明他現在的舉動，與山口組無關，而是一次按照江湖規矩的挑戰。阿九可以選擇不應戰，畢竟在身份上，南佳也與他并不對等，下位者對上位者的挑戰，如果上位者每一個都要應付，顯然是說不過去的。雖然理由充分，但阿九還是不能拒絕。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如果他的內功還在，拒絕沒什么，江湖上也不會有人覺得他不是南佳也的對手，但是現在內功不在了，如果出言拒絕，他首先過不去的是自己心里這一關，而且內功沒有了這件事是瞞不住的，早晚會被人知道，到時候更沒臉，人們會說烏龍院的繼承人，怕了小rb他自己無所謂，但絕不能讓兩位師父抬不起頭。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阿九看了看面前鞠躬一直沒起來的南佳也，道：“我接受你的挑戰，怎么來，劃個道吧。”

南佳也直起腰板，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淌下來，半長的頭發搭在肩膀上，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在高手面前不敢藏私，柳葉合氣道以內功為主，久聞您功勘內外，故此想在內功一項上，討教。”

阿九心里一沉，果然還是沒躲過去，他早知道在內功高手眼中，自己的情況瞞不了，但沒想到先被一個rb人看出來了。阿九不是一個會找借口的人，他已經看出南佳也來者不善，恐怕內功較量只是他的一個試探，真正目的，應該是取自己的性命，但是此時此刻，他避無可避，唯有硬著頭皮應戰了。

“請！”

南佳也說了一個‘請’字，拉開了架勢。內功的比拼，并不像電視里表演的那樣，雙掌對在一起內勁互吐，內功雖然玄之又玄，但還沒玄到那種程度。內功在實戰中的作用，主要體現在對外功的‘加成’上，同樣揮出一拳，不會武功的人，打出的就只是體力，會外功的人，打出的是招式的威力，而有內功加成的人，打出的是招式加上內勁，傷害程度倍增。南佳也提出的內功比試，簡單來說就是大家拋開招式的精妙，以基本功硬撼，雙方都不是耄耋老人，這樣比試非常合理，也能體現出內勁的高低。

這是做不得假的，除非阿九天賜神力，僅憑身體力量就足以碾壓南佳也的內勁，否則他肯定輸，而且這種比試，輸的一方，必然傷及五臟，不死也是一個重傷。

內功在的時候，如果有這樣的比試，阿九樂都能樂死了，他的內功是至剛至陽的路子，硬撼無懼任何對手，但現在……龍游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逼到這種程度，苦笑了一下，也拉開架勢，準備接招了。

南佳也見阿九也準備好了，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意，見了面之后，他更肯定了自己判斷，龍九確實是失去了內功。雖然不明白他是怎么失去的，但是眼見著手刃中國可能是未來第一人的高手，他還是興奮到不能自持，雙掌回收，然后猛然一遞，與阿九猛烈撞了一掌。

雙掌相碰，阿九心里暗道糟糕，已經準備好了受創。但讓他和南佳也都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兩掌心碰到一起的時候，南佳也的內勁兇狠的逼過來的時候，仿佛陷入了一個漩渦中，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南佳也心里驚恐，想要把手抽回來，卻已然失去了控制，動也動不了。而阿九這邊，也感覺到了不同，有如海綿吸水一般，純凈的內力回到了身體，經絡，到了丹田，重新煥發出了生機。

阿九試著運行內功法門，吸收的速度更加快了，煙霧狀的煙氣從他的身上蒸騰起來，而對面的南佳也，卻像是受到了極大的痛苦一樣，渾身的肌肉都在震顫，眼珠，布滿了血絲，眼見著南佳也要死了，阿九嘗試著中斷內力連接，掌心內力反震一下，南佳也頓時飛出去了兩米遠，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倒地暈了過去，人事不省。

阿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感受著身體重新充滿了力量的感覺，自己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兒。忽然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因為對掌而爆開的衣服，看到了肚子上的紋身，似乎不是朱雀了，而是變成了水波狀的紋路，阿九回想了一下，竟然跟師父的某本書上的‘鯤’極為類似，北冥有鯤……難道是吸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