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權狗

制作人 第10章 權狗

首爾大學醫院，住院部。

權寧一的病房在走廊最里面，經過這一周的休養，他的皮外傷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就在兩個小時前，他又接受了一次手術。現在麻藥的勁兒還沒褪去，他一動也動不了，還不知道自己哪里被動了。但就算知道了，他也做不了什么，在飛車黨的嚴密監視下，就算他僥幸逃走了，他也肯定跑不遠，被抓回來之后，遭遇只會越來越慘。

“吱……”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權寧一努力想抬起頭看看是誰來了，但是在麻藥的作用下，不管他怎么努力，都無濟于事。

皮鞋落在地面上的聲音，越來越近。一張臉出現在權寧一的視線里，這張臉權寧一不陌生，這幾天在醫院里，前前后后都是這個人在幫忙。但權寧一卻一點也不覺得感激，因為他知道，這個人一定是飛車黨的人。

權寧一不知道自己會被怎樣對待，他也不是什么硬漢，很自然地流露出了懼怕的神色。

“你好，權先生。自我介紹一下，鄙人龍三三。”龍三三笑瞇瞇的仿佛是來探病的老友，但在權寧一眼中，這笑容與魔鬼無異。

“你為什么眨眼？哦，差點忘了，麻藥還沒過勁兒，你說不了話？”龍三三搬了把椅子坐在病床旁：“那這樣好了，我說話，你聽著。”

“你可能會奇怪，為什么已經沒事了，還要做手術。”龍三三說著，纖細不似男人的白凈手掌中，變戲法似的出現了一個小玻璃瓶，玻璃瓶里面是一個小指甲大小的類似玻璃片的東西，仔細看，玻璃片里面似乎有液體存在，纖維似的‘觸須’連接在上面。

“目的是，在你身體里植入這個。”

“這個東西。你或許沒見過，但無妨，我可以為你介紹。”龍三三把小瓶放在權寧一額頭中心，這樣他的兩只眼睛都可以看得非常清楚。

“這個東西叫做1。產自西班牙，它是一個精密的儀器，由硅，氯化物，還有一顆遠程遙控精密芯片構成。這上面的觸須，和你的肋骨連接在一起，所以你千萬不要試圖自己做手術把它拆掉，因為只要一個不小心，這么多觸須斷掉一根，包裹在里面的氯化物就會釋放出來，友情提示，氯化物，它是有毒的。”

龍三三又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遙控器：“這上面有一個紅色的按鈕，只要我輕輕一按。芯片就會裂開，你一樣會死。”龍三三把遙控器捏碎，權寧一的眼睛亮了一下，龍三三又道：“不要擔心，我家里還有一箱。”

權寧一的眼神瞬間又暗淡了下來。

“So，現在的局面很明朗了，如果你不想死，你要聽我的話，唔……怎么說呢？要像狗一樣，清楚嗎？”

權寧一緊咬著牙心里憤怒不已。是個人都有底線，他已經落得這步田地，此生與太監無異，或者和死了也沒有什么區別了。他雖不是硬漢，但在遽然受到刺激之下，也有一股沖動的猛勁，這時麻藥的勁兒也過去了一點，雖然舌頭還有點大，但已經可以說話了。

權寧一怒視龍三三。口齒不清道：“你、殺、我……吧、”

“喲喲喲、”龍三三夸張叫道：“好意外呀，看不出你還是條硬漢，佩服。”龍三三拍了拍手，惋惜似的說道：“可惜了，我自作多情，未經你的允許，擅自幫你保留了一些精子，這事兒，唉，浪費錢了……”

權寧一瞪大眼睛，如果說現在有什么能打動他，無疑是這個消息，他知自己不能人道，留下后代的機會渺然，但如果有精子，至少還有機會，這也是他原定的計劃。這種感覺就如同，在荒漠里已經放棄了尋找出路，準備等死的人，突然有人告訴他，前面就是綠洲，你還可以活下去，基于一個人的本能，他沒得選。

龍三三收起了戲謔的表演，盯著權寧一的眼睛，道：“選擇吧，硬漢還是狗，你只有一次機會。”

權寧一攥緊了拳頭，心中憤然又不甘，像是有人把他的腦袋往糞坑里按一樣，屈辱感令他幾乎窒息。但他的理智告訴他，他別無選擇。掙扎了一會兒，權寧一松開了攥著的手，閉上了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無休無止。

“我選擇……做狗！”

龍三三拍了拍巴掌，伸手把權寧一眉間的小瓶拿了起來揣回兜里，又掏出一部三星手機放在權寧一手里：“你終究還是個聰明人，不枉我費了這么多心思。這部手機你拿著，郵箱已經設置好，需要你做什么，會有人發郵件給你。按照郵件的指示做，永遠不要問為什么。”

“是。”

“再見。”

龍三三轉身離開，病房的門‘吱……’的一聲，拖得很長。

Jessica家里。

阿九先洗了澡，躺在床上撿了一本Jessica平時喜歡看的雜志隨意翻著，浴室里的聲音一停，阿九把手上的雜志放下，抬頭看過去，啞然失笑。

“都要當媽媽的人了，還買這種睡衣啊？”

Jessica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還不是為了你啊、”強忍著羞澀上了床，依偎進阿九的懷里，真絲的質地非常柔滑，抱著非常舒服，但阿九卻并不滿足，壞手解開腰帶，不客氣地在Jessica脊背上撫摸。

Jessica情動不已，越來越靠近，媚眼如絲地看著阿九。忽然她像做了什么決定似的，鼓起勇氣湊近阿九的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什么，臉蛋更紅了。

阿九楞了一下，苦笑道：“醫生不是說了，懷孕的頭三個月最危險么。”

Jessica的頭埋得更低，聲音幾不可聞：“我、我在網上學了一點兒，后、后面，也可、可以的……”

阿九看著渾身紅得像煮熟了的龍蝦一樣的Jessica，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輕輕把她攬入懷中，道：“我真不至于那么饑渴，你不用總想著這些。乖，睡了。”

Jessica枕著阿九的手臂，咬著下唇，沒有出聲、好一會兒，她開口道：“你是不是……不想碰我啊？”

阿九楞了一下，攬著Jessica腰的手不老實地動了動，道：“怎么會，我現在不是在碰你么？”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Jessica輕輕推了阿九一下，從他懷里出來，去枕自己的枕頭，背對著他：“你根本就沒有真的接受我，為什么要這樣，我都說了，不需要你的憐憫！”

阿九往前蹭了蹭，又把Jessica攬進懷里：“你真的想多了……這樣吧，等過了這三個月，醫生說可以的時候，我多陪陪你、”

Jessica回頭看阿九：“真的？”

阿九點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