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此姐姐

魔女無憂 第二章 如此姐姐

“然后呢？后來怎么樣了？你喝了沒？？？”火昱陽用力的搖晃著科姆粗壯的手臂，迫不及待的問道。

“好了，你就別搖了，科姆的手都快被你搖斷了！”眼看著科姆越來越尷尬的臉色，錢少適時阻止道，經歷了藍瑾的死，錢少比以前嚴謹了很多，若是以往，他鐵定就是搖著科姆另一只手臂的人，可是此時他卻已經扮演起了慕云以前的角色。

“沒事，我皮厚，不怕搖！”科姆憨憨的收回自己的手臂，毫不在意的對著兩人一笑道。

“那后來呢？”清冷的女生響起，竟是是無憂，此時的無憂正一臉興趣的看著科姆，沒想到她對這件事也有異乎尋常的好奇心。

“姐姐，你也想知道嗎？”沉溺在無憂的笑顏中，科姆怔了一怔，隨即想到無憂剛剛說過的話，有些為難的撓頭問道。

“恩！”無憂也不矯情，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興趣，直接應聲答道。

聽到無憂這么回答，錢少有些驚訝，畢竟在他印象里無憂并不是一個有這般好奇心的人，為此火昱陽故意唯恐天下不亂的給了錢少一個挑釁的眼神，起哄道：“是啊！我的小科姆，你就說吧！無憂妹妹也好奇呢，快跟哥哥說說你到底有沒有喝下那瓶酒啊？”

小科姆？

也只有火昱陽這種厚臉皮的人能夠叫出這樣的稱呼來，人家科姆雖然年紀小點，但是體型確實他們之中最龐大的，再怎么說也談不上一個小字！[][百曉生]2

“既然姐姐也想知道那我就說吧！”科姆有些收起了憨憨的笑容，忽然變得一本正經，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年輕版的科林，從他身上看到了王者般的睿智，似乎之前的憨厚模樣只是大家的幻覺。

“恩！”無憂又應了一聲，雙目誠然的看著科姆，似乎在等他繼續說下去。

“我喝下了所有的酒，也就是你們人類的血液，一滴不剩，在眾人的歡呼中我成為了他們心中的那個樣子！”科姆說的平淡，仿佛在述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但這些聽在火昱陽耳中卻驚悚萬分。

隨著科姆的講述，火昱陽整張臉都白了，雙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指關節因為過于用力都在微微的顫抖，他不敢松手，他怕自己一松手，就會將內心的恐懼吐露出來，他怕自己一松手，就會直接吐出來，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火昱陽的臉色不好看，錢少也好不到哪兒去，他雖然沒有做出與火昱陽一樣的動作，但從他胖胖的起伏不定的胸口就可以看出，他也在害怕，也在拼命的壓抑著自己，他原本筆挺的衣角已經被拽的皺巴巴。

相反，無憂卻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依舊面色如常的看著科姆，仿佛在她眼中科姆喝的就真的是酒，而不是人類的血液。

看到火昱陽與錢少兩人的表情，科姆暗金色的眸子愈發的暗淡，仔細看還可以發現他嘴角那一抹憨笑中帶著一絲嘲諷。

“看吧，就知道你們會害怕，我就是一個獸人，就是你們的敵人，喝下你們獻血的怪物，殺了我吧，殺了我你們就可以解脫了，你們本就不應該救我，這樣的我就應該死了算了！”

這是科姆心中的話，雖然他沒有說出口，但從他的表情已經告訴了無憂。

“你做的很對！”在火昱陽和錢少詫異的目光下，無憂像一個母親一般摸上了科姆的腦袋，梳理著他金色的毛發，嘴角掛著一抹贊許的微笑。

“你做的很對！！！”

科姆怔住了，此時他的腦海完全這被這一句話占據了，就連黃金比蒙最尊貴的腦袋也任由一個人類觸碰而沒有暴怒。

“姐姐，你說的是真的？”沉默良久，科姆小心翼翼的抬起了頭，對上了無憂有些憐憫的眸子，小聲問道。

他的聲音很輕，因為他根本就不相信無憂在聽完這個故事以后還會贊許他，但是他又想知道這位姐姐內心真實的想法，這才有此一問。

“恩，你做的很對！這才是你以你應該做的事情，你長大了！”一遍又一遍的摸著科姆柔順的毛發，無憂呢喃道。[][百曉生]2

如果這句話從自己父親口中說出來，科姆并不會奇怪，但是從一個剛剛救了他的善良人類口中說出，科姆又一次驚訝到怔住。

黃金比蒙身為獸人的首領自然有其不凡之處，他們有一個天賦的技能與精靈相似，那就是辨識人心，他們能夠感受到誰才是真心對你好的，誰才是口是心非的，而無憂三人就是屬于前者，這也是科姆為何會直接向他們坦言自己身世的原因。

“科姆，不用驚訝，我沒有騙你，你的決定絕對是一個明智的王應該做的！”見到科姆似乎難以理解，臉色復雜，無憂燦然一笑，拿回了自己的手，真誠的對上科姆的眸子，又一遍向他陳述了這句話。

“姐姐，對不起，我騙了你，我沒有喝，我是一個懦夫！”忽然科姆放聲大哭起來，像一個戳破謊言的小孩一般，從地上站起，一頭栽進無憂懷中，道出了真相。他原本是坐著的，此時一戰，那比無憂還要高出兩個頭的身形撞得無憂連連倒退，要不是無憂直接支起一個寒冰盾抵在身后，或許早就被科姆撲倒了。

這一回輪到無憂驚訝了，從科姆剛才清澈的眼底她沒有看到一絲的雜質，可是沒想到科姆竟然說謊了。

看到無憂沒有任何反應，科姆以為她生氣了，有些害怕的從無憂懷中退了出來，又坐回了地上，從懷中掏出一瓶紅色的瓶子，瓶中正是他口中的那瓶特殊的酒。

將酒遞到無憂手中，科姆低下了頭，悶聲道：“我沒有勇氣喝，蘇菲姑姑告訴我這是他們人類的血，她不希望我做一個冷血的人！”

“對了，你不認識蘇菲姑姑吧，她是我的奶娘，就是她救了我，代替了我的母親照顧了我這么多年，她是我生活中唯一的溫暖！”說到著，科姆的聲音變得低沉，還帶著濃濃的鼻音，開始帶上了哭腔！

“那你覺得她說的對嗎？”無憂并沒有評價蘇菲這個人，而是將問題拋給了科姆。

科姆有些糾結的撓亂了已經被無憂理的平整的毛發，疑惑的看著無憂問道：“那姐姐覺得她說的對嗎？”

無憂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凝視著這個有著連人類也不曾擁有的清澈眼眸的獸人小孩，目光變得有些猶疑。

“那哥哥們覺得蘇菲姑姑說得對嗎？”見無憂不理會自己，科姆轉而問向了在一旁吃驚老半天的錢少和火昱陽。

此時的錢少和火昱陽也沒有理會他，他們的目光鎖定在無憂身上，他們實在看不懂無憂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被三人徹底忽視，科姆有些失落，微垂著頭，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覺得她說的對，但是你做的不對！”沉默良久，無憂重新抬起了頭，認真的審視著比他還要小五六歲的小科姆。

是啊，科姆才十歲，獸人雖然天性兇殘，但是他們卻更加的直率，除了狐人、狼人這些狡詐的種族外，其他的獸人甚至比人類還要單純，年紀大的獸人尚且如此，更別說是只有十歲的科姆了，此時的他倒像是人類六七歲的小男孩，想起自己六七歲的時候也沒有他這樣的清澈眸子。

“科姆，你不想戰爭，不想有傷亡對不對？”跟科姆比起來，無憂確實像一個飽經滄桑的老者，此時說出的話更帶著令人費解的深意，錢少和火昱陽既然選擇跟隨她出來，就不會做阻撓她的事，即便此時他們也不理解她的意圖。

“對！”并沒有注意到此時氣氛的異樣，科姆老老實實的答道，聲音中沒有了那些小心翼翼，干脆利落，隱隱透露出一股王者才擁有的霸氣，要是科林此時見到平時看見他就要低頭的兒子也能這般說話，定會欣慰的大笑。

“很好！”似乎很滿意科姆的回答，無憂又一次摸了摸他的頭，其實科姆很高，無憂根本就摸不到他的頭，只是單純的他知道姐姐不喜歡這樣仰著頭看著他，所以直接屈起了自己的膝蓋，坐在了地上。

“那你知道怎么樣才能阻止這場戰爭嗎？”跟科姆比起來，無憂更像是一個引誘別人犯罪的壞人。

“想！！！”科姆又一次應聲答道，這一次他的聲音更響了，驚得周圍林子中的鳥兒都拍著翅膀爭相逃走。

“姐姐也不喜歡戰爭，可就是有一些人總喜歡挑起那些戰爭，那些人很強大，很無恥，他們善用各種偽善的面容欺騙世人，其實他們才是最險惡的人，面對這樣的人，說道理是不行的，只有戰爭才是終結，你懂我的意思嗎？”無憂的目光變得深沉，科姆幾乎就在她的目光中沉溺，無法思考。

“姐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科姆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他不想騙這個姐姐。

得到這樣的答案無憂也不生氣，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摸著科姆的頭發，淡淡道：“姐姐會將他們全部打倒，要讓他們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姐姐，你這樣子好可怕！”察覺到無憂身上灰暗的氣息，科姆有些難受的掙脫了她的手，驚恐的看著她。

“科姆，你是獸人對不對？”對于科姆這樣的表現無憂有些不滿，但還是循循善誘道。

科姆老老實實的點著頭。

“那你想看到自己的子民受到傷害嗎？”

科姆搖頭。

“那你想得到父親的贊揚嗎？”

科姆點頭。

“那你想要讓蘇菲姑姑安心嗎？”

科姆點頭。

“那你愿意聽我的話，做到我讓你做的任何事麼？記住是任何事！！！”無憂又一次重申道。

科姆幾乎就要本能的點頭了，但再頭剛準備點下去時，他呆住了，有些不明白這個姐姐的用意，錢少和火昱陽也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勁，紛紛想要開口，但還是在無憂冰冷的眼光中壓了下去。

“科姆，喝下它吧，喝下它我就會幫你完成所有的愿望！”

無憂另一只手中拿著的正是科姆地給她看的那瓶酒，她似笑非笑的看著科姆，將酒遞到了他的面前。

同樣的場景，不同的人物，科姆會喝下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