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坐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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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旦大學附屬醫院，楊棄上次因陳牧的事情來過一次，還順道出手救了滬上市市長一命。

楊棄本想自己過去就行的，但聶觀海一定要親自送過去。楊棄知道自己這職稱和年齡實在不符，免得出現太多旁枝末節，便點頭答應。

附屬醫院和震旦大學離得不遠，兩人便直接走了過去，還有聶觀海的助理也是他帶的研究生許昌金也陪同前往。

許昌金是一個熱情而不失穩重的人，是聶觀海現在帶著的研究生里最喜歡的一個，加上其他原因，讓人兼任了自己的助理。這也算是幫助家庭條件不算太好的許昌金減少了一些負擔，助理是有一定薪酬的。

許昌金也是剛知道楊棄獲得了主治中醫師的資格證書，心里十分驚訝。知道這是聶觀海走的關系，越是如此，越是好奇，他跟聶觀海時間不算短了，極少看到聶觀海會“以權謀私”，如此看來，要么這比自己還要年輕很多的楊棄醫術了得，要么就是真和聶觀海關系很近。

如此一想，他倒是發現了自己老師這兩天來變化極大，臉上的笑容多了不說，連身子骨似乎都硬朗了很多。猜測著這可能是與楊棄有關，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但對此，許昌金十分高興，他為聶觀海的高興而高興。

到了附屬醫院，聶觀海帶著楊棄進入了院長辦公室，昨天是已經打過招呼的，所以一切手續都很快辦下來了。附屬醫院的院長白曉生和聶觀海關系非常要好，不過，依舊還是對楊棄有著懷疑。聽聞是師承的醫術，而且還是中醫，更是眉頭微皺了一下。他的想法和聶觀海起初是一樣的，那就是中醫從業資歷非常重要。不過，他也不好再細問什么，若細問多了顯然會讓聶觀海尷尬。

“小楊，手續這些都已經辦好了。”

白曉生院長對楊棄還是相當熱情，道：“我們醫院有一個中醫館，有三個普通門診和兩個專家門診。如果你要坐診的話，現在只能安排在三個普通門診里面，至于時間呢，我知道你還是學生，主要還是依你，我們這邊協調你的時間。什么時候上班，都可以商量。”

“多謝白院長了。”

楊棄聞言，甚是高興，他知道專家門診需要副主任醫師及其以上職稱才可以，對此自然沒有什么異議。

“如果方便的話，我想今天就過去試診，不知道可不可以？”

“自然沒有問題，我這就幫你去協調。”白曉生點頭，然后拿起了電話，不多久又對楊棄說道：“現在就可以了，你過去直接找二號普通門診的葛醫師就可以了。”

說罷，又準備撥打電話，讓人過來帶楊棄過去，這被聶觀海攔住，說自己帶楊棄過去就可以。這倒是讓白曉生略有好奇，看來這聶觀海對楊棄還真是重視。

送幾人出辦公室后，白曉生想著還是去看看楊棄的坐診的情況，到底是因為關系被聶觀海重視還是真因為醫術。不過，正要去時，卻接到了一個電話，不得不暫時先去那邊將事情辦妥。

葛一平主治中醫師今天坐診中醫館二號普通門診，他剛接到電話說有人過來熟悉環境，對此倒沒什么在意，只是看到楊棄等人來的時候真不得不表現出自己該有的驚訝來。

聶觀海是醫學院院長，作為附屬醫院的醫生，他自然認識。他自然不可能認為會是聶觀海過來坐診，本以為是聶觀海旁邊的許昌金，許昌金二十六七歲的樣子居然是主治中醫師，還醫學院院長親自送來，這已經足夠讓葛一平驚訝了。只不過，問了以后才知道是那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少年，這徹底碎了葛一平的下巴。

但，饒是葛一平心里有各種疑惑和不解，一時也不好當著聶觀海的面提出質疑，只得是略有尷尬的笑了笑，然后讓楊棄去換了白大褂。他見聶觀海留下來觀看，以為是聶觀海擔心楊棄第一次坐診緊張留下來給他打氣，便也好奇的留了下來。自然不可能知道聶觀海留下來純粹就是想要再感受一下楊棄醫術的神奇。

如此一來，一個普通門診里面就擠下了四個人。聶觀海、葛一平和同樣抱著好奇心的許昌金分了主次坐在門診的最里面，而楊棄此時已經換好了白大褂，回來后，坐在了那主治中醫師的位置上。

還別說，楊棄雖然看上去就十七八歲的樣子，但一換上白大褂后，氣質立馬就凸顯了出來，雖然還是很嫩的樣子，但氣質卻極為沉重，而且眉宇之中多了一股懸壺濟世的感覺，讓人一看就感覺這的的確確是一個醫生。這前后差別，別說許昌金和葛一平了，便是聶觀海都是有些驚訝。

楊棄回頭對著三人笑了一下，然后正坐了起來，按了一下桌子上的小鈴，示意外面病患進來。

中醫相比起西醫來，不管是從業人員還是“市場份額”都要少很多。這和兩者的本質有關，中醫治根西醫治標，自然是西醫見效要更快，從而在這快節奏的社會之中，人們選擇的也就自然而然偏向西醫。當然了，這也是和西醫完全市場化、商業化有關，西醫針對很多病都是有著標準的處方藥，這種推廣能力是中醫無法比擬的。中醫就算是針對同種病不同人都有著不一樣的治療方法，里面講究甚多，所以中醫在推廣上要難很多，從而也導致了從業人員的稀少，且良莠不齊。

附屬醫院的中醫館也差不多是這種情況，不過，在滬上龐大的人群基數上，還是有著不少人排隊，而其中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相比起年輕人來說，中老年人是更愿意相信華夏的國粹。

進來的是以為拄著拐杖的老人，大約六十多歲的樣子，開了門后，見這房間里的架勢也是微微一愣，而看到坐在主治醫生位置上的年輕人更是眉頭皺了一下。中醫靠資歷，這種約定俗成的看法非但是在從業者之中流傳，在人民群眾之中也是這樣，否則也不會有老中醫老中醫這種說法了。

“老人家，您好，請坐。”

楊棄站了起來，對自己第一個患者露出了一個笑容，笑容不大，但卻讓人感覺到溫暖。那原本有些皺眉的老人見到楊棄這個笑容后，眉頭不禁舒展了開，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對這個年輕得不像樣的醫生產生信任感。

見老人坐好后，楊棄臉上依舊還是帶著暖暖的笑容，也不等老人開口，直接說道：“老人家是來看風濕的吧？”

他看過老人身體情況，除了身體器官因為年紀原因衰退之外沒有太大的問題，唯一有的也就是膝蓋濕氣很重，而且膝蓋部位有出現紅腫現象。

聽到楊棄的話，那老人連連點了點頭，略有些驚訝道：“是啊，你這小醫生眼力倒挺準的。這是老風濕了，以前啊，一到下雨就痛，比天氣預報還準，看過不少醫生了，一直沒根治，想著也就算了。而這些天啊，不下雨也痛，實在是受不了，就來看看。也沒想到能真治好，只要能夠緩解下痛就可以了。”

楊棄走出了那原本的位置，提醒了一下老人，然后蹲在他面前，親手將其褲腳挽到了膝蓋以上。這舉動倒是讓老人略有些不適，他也是看過不少醫生了，可從未看過醫生這么親民態度這么好的。能做出這樣的姿態，可和年輕不年輕沒有關系，他在這個小醫生臉上看不出半點做作的樣子。

輕輕按了一下膝蓋部位，楊棄道：“老人家，您這風濕得有二十來年了吧？以前都不算嚴重，應該近半年來才慢慢嚴重起來的，這和免疫力下降有關，也和你的生活環境有關。是不是最近換了居住的環境？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以后盡量住在朝南的房間。”

老人原本因為楊棄連問都不問就知道自己來看什么病就已經有些驚訝了，現在居然連病因也全部說對了，特別是后面的話，實在是讓他震驚！半年前，家里那不爭氣的兒子快四十歲了終于是娶了老婆，因為沒有住房只能是和自己住在一塊，那兒媳喜歡朝南的主臥，自己沒辦法只能是和老伴住到了朝北的小房間去。現在想想，還真就是打那以后這風濕才越來越嚴重的。

老人臉上的表情全部都看在后面三人的眼中，他們也是十分震驚。聶觀海倒還好，知道楊棄將中醫四診法之一的望字發揮到了極致，不過，也依舊是為楊棄隨口說出病因而感到震驚，他也是沒有想到楊棄連這住在朝南朝北也能夠推斷的出來，實在是神奇的有些過分了！其余兩人就更不用說了，完全是被楊棄這兩次開口給鎮住了。

“老人家，您過來躺這邊。”

楊棄扶著老人躺在病，然后說道：“我會先通過針灸將您膝蓋附近的濕氣驅除掉，然后開一些藥給您。針灸的時候，如果有什么不適，要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