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意料之外

我曾經愛你如生命 第七章 意料之外

高三的日子充實而忙碌，如涵鉚足了勁兒，就待高考一搏了。每次模擬考的成績都很穩定，如果沒什么意外，考上北大中文系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劉明宇倒是有些壓力，畢竟語文成績的提高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如涵有些著急，不過按照劉明宇最好的一次模擬考成績來看，上光華管理學院還是綽綽有余的，為了一起上北大，如涵總是在每天晚自習結束后給劉明宇開個小灶，補習上一小時。漸漸地，班里的一些言語也就多了，明擺著嗎，沈如涵為什么只給劉明宇補課呀，怎么不給孫世超補呀，怎么不給張立剛補呀，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兒。

為此二人倒也不以為然，我們補課，我們在一起，也沒礙著別人什么事兒，我們是在一起不假，可我們一不耽誤學習，二不影響班級紀律，相反，我們還進步了，我們還離北大的校門更近了，即使老師也說不出來什么，一些風言風語又算得了什么。事兒倒是這么個事兒，可有人偏偏唯恐天下不亂。

星期五晚上，下了自習，如涵、明宇照舊一起做語文模擬卷，班上只有幾個同學還在做題，平時這時候，孫世超早就拿著書包一溜煙似的跑了，就像犯人遇上了皇上登基大赦，可今天卻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自從前兩天聽說如涵給劉明宇補課的事，他的心里就沒安靜過，他劉明宇憑什么讓如涵給他補課，班上那么多語文不好的，怎么就便宜了他劉明宇一個，他孫世超還在后面打狼呢！下定了決心，孫世超就決定不走了，即使不能怎么樣，至少還能搞搞破壞，讓劉明宇不能安心。

想要接近如涵，總要找個借口的，孫世超找出一張皺巴巴的模擬卷，有一道閱讀理解題他是一點也不會，正好可以問問如涵，還能花費不少的時間。想到這兒，孫世超再也坐不住了，三步并作兩步地向如涵走過去。

“如涵，耽誤你一會兒，我有點事兒……”

見是孫世超，如涵吃了一驚。

“你今天怎么沒走呀，每天下自習就你走的最快”

“我有道題不會，想問問你，要不然晚上回去都睡不著覺”孫世超說的很是言不由衷，連明宇都覺得好笑。

“哎，孫世超，這也不是你風格呀，什么時候這么上進了”劉明宇笑道。

“怎么，就你劉明宇能問如涵題，我就不能了，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孫世超的話醋味兒十足。

看到孫世超竟這么認真起來如涵也覺得好笑，不過也不好拒絕，只好把他的卷子拿了過來，幫他解答。之后的日子里，孫世超以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差不多每天都要留下來，向如涵請教語文試卷上的考題，對于孫世超的異常舉動，如涵和明宇都很詫異。

青春在繁忙毫無喘息的學習中度過，高三的少男少女們既盼望高考又害怕高考，可高考還是如約而至了，6月7、8、9三天北方的天氣異常的炎熱，考場外等候的家長五彩斑斕的防曬傘形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如涵的應試心態非常好，在上考場前絲毫沒有緊張的感覺，高考的考場就是志強高中，主場作戰，她更覺得心應手。美好而充實的高三生活就在這些十七、八歲的少男少女沙沙的答題聲中結束了。可如涵不知道，結束的不止是高三，還有她和劉明宇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在緊張的等待中，考生和家長們終于通過電話查分熱線查到了分數，出乎如涵預料的是，她的分數與平時模擬考的分數相差20分之遙，更不是估分時的分數，聽到分數的一剎那，如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撥了一遍、兩遍、三遍，每次都是一樣的，她的心剎那間沉到了谷底，巨大的落差讓她坐在地上痛哭，她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這不僅意味著無法考上北大，更意味著無法兌現和劉明宇的約定。她越哭越傷心，在如涵十幾歲的生命里，只有一次傷心的記憶，就是14歲那年疼愛她的奶奶去世，看到奶奶躺在地上，撫摸奶奶那冰冷的身體，她也是這樣痛心地哭泣。

沈峰心疼女兒，扶起如涵，安慰道：“沒事兒的，如涵，以你的分數，雖然上不了北大，上其他大學是綽綽有余的，不用這么難過，你再哭，爸都想哭了。”說罷就做出想哭的表情，如涵不禁被逗得破涕為笑。雖然有父母的勸慰和支持，如涵還是提不起精神來，她清楚地知道，北大中文系的大門已經無法向她敞開了，她在填報志愿的時候那么自信，這個打擊，對如涵來說，簡直是太大了。除了自己，讓如涵更為擔心的是劉明宇，高考結束后，一直沒他的消息。

除卻如涵的不如意，小楓和亦晴都如愿以償了，小楓被海城工業大學錄取了，亦晴被老媽安排出國了，去學工商管理，鍍金回來就幫老爸老媽經營她家里的公司。看著童年的好友都有了好的前途，如涵為他們高興，也涌起一陣酸楚，她在心里構筑了一千次、一萬次的夢想已經無法實現，等待她的就是在一個普通大學四年的大學生活，漫長的讓人無奈。

亦晴的學校開學早，臨行前，如涵做東，約上小楓，三人一起吃了飯，算是給亦晴踐行。見如涵情緒不佳，亦晴憂心不已。

“小楓，我走了你可得好好照顧如涵，如涵去不了北大，也不是壞事，到了北京人生地不熟的，也沒有人照應，那些男孩子打你的主意，都沒人保護你。我看還是在海城好，你不是報海城師大了嗎，你的分數去哪兒肯定沒問題，小楓也在海城，你們彼此也有個照應，我也走的安心。”亦晴表情嚴肅，完全沒有往日的古靈精怪，三個人從小學、初中到高中都在一起，從來沒有分開過，這次一別，再見就難了，她舍不得如涵、舍不得小楓。

“放心吧，我一定像個爺們樣兒，好好保護如涵，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小楓見氣氛有些壓抑，故意這樣說道，想調節這有些感傷的情緒。

“好！有你在，我放心！”亦晴舉起酒杯：“來！我的好哥們兒，好姐們兒，為了咱們的友誼、為了咱們的未來，干杯！”亦晴激動難抑，不由地落下淚來，如涵、小楓從沒見她這樣兒女情長，也都哭了出來，往日的一幕幕在三人眼前浮現，如涵、小楓、亦晴緊緊相擁，放聲痛哭。

送走亦晴后，如涵逢人就打聽，還是沒有劉明宇的消息，她有些等不及了，跑去學校找班主任羅老師，她料定也只有老師最清楚大家都上了那所大學。

看到了如涵，羅老師不禁惋惜了一番，她最得意的門生就這樣錯過了本應考上的名校，任是哪個老師都會心有不甘的，不過老師還是耐心地勸慰了如涵，畢竟世事難料，如涵心里也很不好受。

“老師，咱們班的同學都考得怎么樣”如涵問道。

“還好吧，不過不是很理想，最出乎意料的是你，還有孫世超，你是沒考上北大，他是考上了南大！”

“啊……”如涵不禁吃了一驚。

“孫世超進步也太快了吧，本以為他只能讀專科呢”羅老師話語中有一絲喜悅，雖然平時并不喜歡孫世超，但畢竟是自己的學生，能考上大學，老師自然是高興的。

“還有兩個出國的，劉明宇和田豐……”

羅老師的話還沒說完，如涵好像被打了一悶棍，直覺頭嗡的一聲，便再沒了思維，她怎么也沒想到，他們二人誰也沒能實現當初的承諾，不是雙雙考上了北大，而是一個出國，一個進了一所二流大學。從此天各一方，還有什么比這可笑，比這更捉弄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