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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暗夜夢殺

作者:血紅  分類: 仙俠 | 修真 | 吸血鬼 | 血紅 | 三界血歌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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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血歌 第三百五十九章 暗夜夢殺

硬盤徹底報廢一個!

幸好稿子和字庫及時備份了。

啊,新硬盤的速度好快啊——只能如此聊以自慰。

花清風、花流云端坐在玉臂粉腿之間,笑吟吟的舉起酒壇,向殷血歌打著招呼。

殷血歌大笑幾聲,帶著人騰空掠起,落在了畫肪上,向這一對兒雙生兄弟拱手致意:“兩位道友盛情,殷血歌不敢不從啊。嗯,有龍血的味道?是烈火龍血釀?”

話音未落,一個酒壇就已經飛到了殷血歌面前,雙生兄弟大聲笑道:“正是烈火龍血釀。”

畫肪上一陣大笑聲傳出老遠,殷血歌等人舉起酒壇開懷暢飲,完全沒把扁舟被碾碎的媯家人當做一回事。體型驟然膨脹的畫舫旁,數十片大大小小的扁舟碎片狼狽的漂在水面上,幾個媯家的族人臉色陰郁的踏著水波,渾身哆嗦著向這邊怒目而視。

“狗屁不如的花家,居然也敢對我媯家無禮?”

剛剛在那扁舟上裝模作樣垂釣,實則監視殷血歌的,正是帝嚳艦上媯家地位最高的長堊老媯仁。但是見多識廣、漫長的一生中見識過無數幺蛾子的媯仁都沒想到,花清城、花流云兄弟兩個的畫舫,居然敢當著這么多仙人的面,將他媯家人的坐船,尤其是他媯仁垂釣的坐船碾碎。

花家啊花家,你只是依附在仙庭這株大樹下的一株雜草,你家兩個微不足道的后生晚輩,怎么敢有這么大的膽子,作出這樣的事情來?

但是這里是帝嚳艦,花清風、花流云又擺出了這種紈绔子弟的嘴臉以媯仁的身份地位,他的坐船都已經被人家碾碎了,如果他還開口和兩個后生晚輩爭執的話,那就真的丟臉丟大了。

冷然一笑,媯仁大袖一甩,風輕云淡的說道:“罷了罷了,今日有黃口小兒搗亂,老夫興致已盡。這魚兒,看來今日是和老夫無緣了。”

連連冷笑了幾聲,媯仁向花清城、花流云森嚴的看了一眼,轉身帶著幾個同樣氣呼呼的后輩返回了自己居住的園林。媯仁的這一做派落在遠近旁觀的仙人眼里,引得這些仙人不由得暗自點頭——畢竟是媯家的長堊老,你如果真的拉下臉和兩個紈绔后輩起糾紛,你媯家也未太掉品了一些。

但是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后,媯仁勃然爆發一掌將一座華美的宮殿夷為平地,連帶著幾個在宮殿內侍候的侍女都被他一掌打得魂飛魄散。

“去,按照我們前些日子算定的步驟去做。不管花費多少,不管付出多少代價,總之,殷血歌不能活著離開帝嚳艦,那兩個花家的野種,也得給我死在這里。”

“先天風雷道體?有希望成為道祖?能夠撐起花家的一片天?嘿,老夫讓他們連長大成人的機會都沒有就半途夭折,我看你花家還有什么把戲好玩。”

“就這兩個不懂禮數不通世務的小野種,你們真以為,他們能讓你們花家成為仙界的頂級豪門?癡心妄想簡直就是想得太美了一些。”媯仁怨毒的跳著腳詛咒了一番,然后雙眸一轉,狠狠的向著遠處一個戰戰兢兢蜷縮在花樹下的美貌侍女指了指。

那侍女急忙乖巧的跑了過來,依偎在了媯仁的腳下。

一眾媯家子弟都知道媯仁的這點小小愛好,他們會意的相視一笑,紛紛四散離開。

很快這附近的所有禁制陣法全部開啟,一層淡淡的白霧籠罩了方圓里許之地。白霧中隱隱有低沉的呻吟和痛呼聲傳來偶爾還能聽到宛如小獸瀕死的慘呼聲。

一刻鐘后,在帝嚳艦的下層艙室中,改頭換面后的媯芍藥穿著一件不起眼的道袍慢悠悠的順著狹窄的通道向前行走著。

這里是帝嚳艦內,專門供那些底層仙人和修士居住的艙房。這里的艙房就好似蜂巢蟻穴一般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一起,空間的利用度已經達到了極限。在這里出沒的,都是一些修為不高,或者身份來歷有問題,口袋里也沒有什么家當,好容易自湊齊了船票想要返回仙界的可憐蟲。

順著通道向前行走了三百多里,媯芍藥的眼前豁然開朗,一處長寬百里的平地出現在她前方。這塊平地內密密麻麻的擺設了無數的攤位,無數實力低微的地仙,落魄潦倒的天仙,以及哆哆嗦嗦、畏畏縮縮不敢抬頭的修士在這里胡亂穿梭著,空氣中都彌散出一股刺鼻的怪異味道。

這一塊平地,是帝嚳艦的管理層特意為這些低階仙人和修士開辟的商業區,畢竟二十年的路程,你讓這些仙人、修士一天到晚蜷縮在方圓丈許的艙室中打坐也是不現實的,他們總需要有一塊兒地盤透透氣、說說話兒。

在平地的邊緣,一座簡陋的三層樓酒樓中,媯芍藥找到了一個面容枯瘦,雙眸中隱隱有綠色鬼火閃爍,身披黑色道袍,舉止神色都隱隱帶著一絲惶恐不安的中年道人。

中年道人正坐在一張漆水破爛的木桌旁,小口小口的抿著劣酒。媯芍藥一言不發的在他對面座下,中年道人的身體微微一抖,當即站起身來,隨手丟下了兩塊下品靈石就要離開。

媯芍藥冷哼了一聲,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塊黑色玉符,輕輕的往木桌上一拍。

黑色玉符上雕刻了一層一層濃密的迷霧,迷霧中隱隱可以看到無數扭曲的鬼怪面孔若隱若現,整個玉符給人的感覺扭曲而邪異,透著一股讓人心悸的寒意。中年道人看到了這塊玉符,他的神色頓時一陣輕松,反手將兩塊下品靈石抓起來塞進袖子里,然后坐回了原位,肆無忌憚的向媯芍藥打量起來。

“想不到在這里,還能碰到主顧。”中年道人‘咯咯’怪笑著,剛才的惶恐不安和謹慎小心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閣下最近有煩惱?貧道最擅長的,就是為主顧們排憂解難。”

不等媯芍藥開口中年道人就壓低了聲音,‘桀桀’怪笑了起來:“但是貧道出手的價錢很高。”

媯芍藥深深的看了這中年道人一眼,她淡然說道:“我們知道你的事情。在神煌戰場,積攢足夠的軍功洗刷罪名,獲取返回仙界的機會,不容易。但是你確定你回歸仙界后,你當年的對手,就不會找你的麻煩?”

中年道人的眸子里綠光大盛,他手指輕彈桌面,輕輕的冷哼了一聲:“這么多年過去了,貧道在神煌戰場賣命,已經苦熬了百萬年之久,當年的那點破爛事情,他們總不至于繼續追究吧?”

媯芍藥嫵媚的笑著,慢悠悠的說道:“道友想得太簡單了當年被道友魘殺的那姑娘,死狀如此凄慘,人家的親生父親最近在家族中逐漸掌握了大權,可是曾經發話,要道友以死償命呢。”

中年道人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哧溜’一口將杯中的劣酒一飲而盡。

媯芍藥看著中年道人,淡然說道:“我們會給你解決掉所有的麻煩,不過是一句話打個招呼的事情,你就能太太平平的繼續在仙界逍遙度日。作為回報你只要幫我們解決幾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

中年道人看著媯芍藥,他皺起了眉頭:“一句話就能解決貧道的麻煩?你們有如此大的勢力,還有什么人是你們無法解決的?”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媯芍藥取出了一袋仙石,輕輕的放在了中年道人的面前。

“這算是道友在帝嚳艦上的一點零用。道友其實應該知道,在帝嚳艦上,我們一旦出手,動靜太大,唯獨道友你道法神通玄妙,于無聲無色中就能取人性命。我們只是不想讓他們有下船的機會這關系著我們的臉面而已。

中年道人翻了個白眼,輕輕的搖了搖頭。他抓起那一個乾坤袋,仙識向乾坤袋內掃了一記仔細的清點了一下里面一座小山般的上品仙石,不由得滿意的笑了起來。

“就是你們這些大家出身的人麻煩事情多。臉面?這種東西值幾個仙石?值得你們請我出手?”

“只不過,反正有仙石可以賺,貧道倒也不介意活動活動手腳。嘿嘿,在帝嚳艦上殺人,有趣。”

河面上,畫舫中,殷血歌和花清風、花流云對坐痛飲。一如殷血歌所言,這兩個家伙名義上的父親花清城肯定貪墨了無數,他們在畫肪上痛飲的美酒,全部是用金仙級的天龍血為主要材料釀造,用數百種純陽珍貴仙草作為輔料,窖藏百萬年而成的烈火龍血釀。

這樣的極品仙酒,每一滴都價值一塊下品金仙石,他們喝的不是酒,而是直接在吞仙石。

眨眼的功夫,殷血歌就憑借著強橫的肉體,將整整一百壇美酒吞下,這一百壇美酒就價值無算。

這時候,他也弄清了誰是花清風,誰是花流云。這一對兒兄弟衣著打扮都一模一樣,但是一個袖口上繡了一縷清氣的,這是花清風;袖口上繡了兩片白云的,這是花流云。

一陣暢飲后,兄長花清風丟下了空蕩蕩的酒壇,笑吟吟的向殷血歌抱拳行了一禮。

“今日和殷道友真的是一見如故,就好像我們很多年前,就已經熟識了一般。”

“帝嚳艦上,漫漫旅途寂寞,我們也沒想到能夠在這里碰到殷道友,是在僥幸。”

“我們只希望,這二十年的旅途中,大家都能做好朋友,不會有什么誤會才好。”

這話說得隱晦至極,也只有殷血歌才能聽明白其中的滋味。

這兩個家伙分明是在說,他們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冒充花清城的兒子——很可能,花清城已經投靠了他們神孽,甚至想得更加嚴重一點,很可能整個花家都是他們神靈一族的爪牙。

總之,他們已經以花清城天才兒子的身份登上了帝嚳艦,只要有二十年時間,他們就能順利的混入仙界。以花家的資源,他們用不了多少年,就能在仙庭嶄露頭角未來甚至能夠在仙庭坐享高位。

他們知道殷血歌認出了他們的身份,這是他們都沒預料到的事情。他們也沒想到,殷血歌居然會和他們同船返回仙界,而且大家就住在隔壁,這實在是出乎意料的事情。

所以呢,他們希望殷血歌不要泄露他們的身份大家能夠和平共處,這是最好的。

殷血歌看著這對兒兄弟,突然笑了起來。他翹起了二郎腿,慢悠悠的抓起酒壇,一掌將酒壇的封泥拍得粉碎,然后一壇價值高昂的美酒就被他一口吞得干干凈凈。愜意的打了個酒嗝,殷血歌淡然道:“大家都是好朋友,這是自然的。但是當年,哈哈哈哈!”

殷血歌只是‘哈哈’笑了幾聲,花清風、花流云就同時翻了個白眼。

這擺明了是打秋風索要好處的做派嘛,所謂當年,還能有什么?無非就是當年穆德用鴻蒙胚芽的殘片,將命運雙子從殷血歌手上交換了出來,與此同時,他們還付出了一筆天文數字般的財富。

現在殷血歌提起‘當年’這個詞,無非是他想要好處。只要給他足夠的好處,他就不會舉報命運雙子。

花清風、花流云兄弟兩看著殷血歌,他們眸子里有一縷完全不屬于年輕人,反而格外古老、滄桑的狠辣氣息一閃而過。很快花清風就笑了起來:“相見是緣,稍后我兄弟二人……”

殷血歌敏銳的發現了這對命運雙子眸子里閃過的古老氣息,他們出生也不過數十年的時間,怎可能擁有這種比媯玄、媯元、媯芍藥等媯家大羅長堊老還要蒼老滄桑的味道?

‘呵呵’一笑,殷血歌打斷了命運雙子的話:“這話說得,就沒意思了,兩位道友和我殷血歌一件投緣,這是緣分啊。大家都是好朋友,所有一人有難,自然當出手相助才對。”

嗓音一收,殷血歌向命運雙子傳了一縷極輕微的蟻語:“媯家在帝嚳艦的所有族人,我不想見到他們活蹦亂跳的下船。兩位道友,大家都是老朋友、老相識,所以多余的話,我也不說了。”

花清風、花流云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輕松,不就是幫殷血歌殺人么?

前些日子媯家族人在殷血歌門前挑釁鬧事,這一幕也被他們看在眼里。早知道是幫殷血歌殺人,他們哪里還要憂心忡忡的惦記這件事情?他們唯恐殷血歌提出什么讓他們為難的條件來,但是既然是幫他收拾掉媯家的那些仙人,這種事情辦起來一點兒心理壓力都沒有。

不過誰殺人,不過是殺仙人,不過是殺一個仙界豪門仙族的仙人。這種事情,他們非常樂意去做。

畫肪上的氣氛驟然變得更加的熱烈,兄弟兩人熱情的勸酒不迭,而殷血歌、楊鼎,包括道貌岸然冒充高僧的轉輪尊者都擺出了一副‘不喝白不喝’的架勢,豁出性命的將一壇一壇的烈火龍血釀倒進肚皮里。

對于他們而言,這種美酒已經無法對他們的修為有任何增益,但是這酒的味道的確是極佳的。

反正不用自己花費一塊兒靈石,這種平白掉下來的酒喝起來最是痛快不過。尤其請客的還是一對兒命運神族的神靈,這酒喝起來就更加的美味了。

最后殷血歌從畫肪上下來的時候,他渾身毛孔都因為酒勁變得擴張了不少,一縷一縷的白色酒氣不斷的噴出來,隔著數十丈遠,就能聞到他身上撲面而來的馥郁酒香。

帝嚳艦內的光線逐漸暗淡,高有數十里的船艙頂部模擬出了一輪彎月和漫天繁星的夜空景象。

淡淡的涼風吹過一處處園林,所有園林都開啟了全部的禁制法陣。四處都有帝嚳艦的仙官仙吏往來游走巡弋,帝嚳艦的‘夜晚’降臨了,所有仙人、修士都必須按照帝嚳艦的規矩,返回自己的居所潛心休息。

空氣中有淡淡的花香飄散開來,這花香有鎮定心神、幫助人澄凈元神的功效。在這樣的花香浸潤下,帝嚳艦內的氣氛變得格外的安靜、祥和。

就在殷血歌他們居住的這一處巨大的艙房內,媯家族人居住的園林中突然有一絲奇異的光芒閃過,一聲凄厲的慘嚎聲沖天而起,十幾顆媯家晚輩族人的頭顱伴隨著大量鮮血沖起來有十幾丈高。

‘咕嚕咕嚕’的頭顱在地上亂滾,淡金色的仙血灑得滿地都是。

媯仁、媯芍藥等媯家長堊老氣急敗壞的從各自休息處沖了出來,但是他們沒能發現哪怕半點兒蛛絲馬跡。

行兇者下手干凈利落,而且手法詭秘莫測,以媯仁等人的修為,居然沒有拿捏住行兇者留下的絲毫氣息。

就在慘叫聲響起的同時,一縷奇異的靈氣慢悠悠的滲進了殷血歌等人休憩的園林。

白天里和花清風、花流云兄弟兩喝多了酒,又懶得耗費法力將酒精驅散,殷血歌此刻正躺在云榻上昏昏欲睡。同樣喝了無數便宜美酒的血鸚鵡歪歪扭扭的站在殷血歌額頭上,翻著白眼打著盹兒。

這一絲奇異的靈氣慢慢的滲進了他們所在的房屋,殷血歌和血鸚鵡的身體同時繃緊,然后慢慢的放松了下來。他們發出輕微的喊聲,進入了仙人極少出現的最深沉的睡夢中。

殷血歌朦朦朧朧的,好似來到了一處熱鬧喧嘩的紅塵市集中,四周圍繞了無數俏麗的赤身露體的年輕少女。這些少女輕輕的笑著,用身體輕輕的摩擦著他的身體,讓他的心跳驟然加快。

就在這急驟的心跳中,一柄利刀悄無聲息的從他身后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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