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暢所欲言

重生之末世法師 第十五章暢所欲言

末世中的人大致可以分為這么六類，當然，世間的萬事萬物無時無刻不在變化，人也一樣，比如林肯，他最先是圣母，之后心死化身為復仇的魔鬼，最后又成為了一個自私者，也有不少其他人和林肯一樣因為各種遭遇而做出各種改變。

只不過，再怎么大的改變也脫不出以上這六類框架。

安妮在林肯懷里哭了好久，才將心中的悲傷與悔恨宣泄出了一些，勉強收住悲戚，低聲說道：“謝謝你。”

“沒什么，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林肯語氣淡淡卻非常堅定地道。

林肯這個回答有些文不對題，但是他話語里透露著一股真誠和堅定，安妮沒由來感覺心中一暖，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有決堤的趨勢，從小到大，只有她的媽媽和父親對她說過類似的話，而且是在她小的時候。

“嗯。”安妮低低地嗯了一聲，然后放開林肯，胡亂地用手擦了擦臉，抹去上面的淚痕，露出白皙亮麗的臉龐，碧綠的眼眸認真地看著林肯，帶著一絲強笑，道：“讓你見笑了，快進來吧，還有你后面那個……叫什么？”

林肯微笑道：“這是我剛做的吸血骷髏，一種骷髏形戰斗兵器。它很厲害的。”

安妮了然地點點頭，道：“你的魔法真是厲害。”

林肯隨安妮進屋，只見寬敞的大廳里一片凌亂，是打斗過后留下的痕跡，大廳的中央擺放著一具殘破的尸體，看衣服和外形，應該就是安妮的朋友蘇珊，而一旁的角落里，則是兩個三十左右的中年男人，鼻青臉腫地蜷縮在那，發出嘶嘶的呻吟聲，林肯仔細一看，發現他們兩人受傷不輕，手腳都被打斷了。

“他們兩個怎么還活著？”林肯認識這兩個中年男子，就是那兩個幸運的人渣鄰居，很奇怪，安妮居然沒有殺他們。

“他們說，是蘇珊醒來后自己出去的，說她不放心我，所以要出去找我”安妮狠狠地盯著角落中的兩人，碧綠漂亮的眼眸中盡是仇恨和憤怒的火焰。

“你相信他們說的話？”林肯問道。

安妮搖了搖頭，道“我了解蘇珊，她不是一個這么不理智的人，何況當時她發燒那么厲害！他們的謊言太可笑了，我估計連他們自己都不會相信的。”

“那你為什么不殺了他們為蘇珊報仇。”

“我，我”安妮忽然變得吞吞吐吐的，林肯了解地笑了笑，他知道，之前的社會慣性還影響著安妮，這個時候林肯要做的是在背后推一把，讓他盡快地習慣末世的生存模式，于是他說道：“想讓他們說真話么？”

“可以么？”安妮懷疑地說道，“之前無論我怎么打他們，他們都不肯改口。”

“不要忘了我是個魔法師哦。”林肯淡淡地說道，然后問道：“有酒嗎？”

“這個魔法需要用到酒嗎？”安妮疑惑地道。

“用酒的話會容易一點。”

于是安妮拿出了幾瓶開派對時用的酒，林肯隨手接過，走過去扇了兩個中年男人幾巴掌，使他們打起精神，然后拿酒灌他們，把他們灌得醉醺醺的。

要一個人說真話的法術很多，如咒法類法術中的吐真術，亡靈類法術中的亡靈之言，都能讓受術者乖乖地說出真話，不過對付眼前兩個人，林肯用不著這些法術，給他們灌些酒，然后一個簡單的暢所欲言法術就可以了。

暢所欲言不只能讓人說真話，還能讓人說出埋藏在心中一直有欲望要說的話。

這個法術對那些自制力很強的人是沒用的，為了減弱他們的自我控制力，林肯才會給兩人喝酒，將他們灌得醉醺醺的。

暢所欲言是一個簡單的幻術類小法術，在它的魔力下，再加上酒精的力量，兩個幸運的鄰居把心中所有的秘密和想法都吐露出來了。

內容從幾天前末世降臨時開始：末世中他們對惡魔的恐懼，對生存的渴望，對安妮和蘇珊收留他們的感激，還包括了他們對安妮身體的欲望，他們其實很想得到安妮。所有以前深埋在心底里的話，他們都說了出來。

這很正常，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很好地保守一個秘密，并且一字不吐，是人都會有傾訴的欲望，不是有句話叫酒后吐真言嘛，更何況這次還有林肯法術的力量。

在這兩者的作用下，兩人將心中所有的秘密都說出來了，無論是丑陋邪惡的還是美好的，毫無保留。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安妮傾聽著兩個幸運的鄰居的心里話，他們內心的丑陋在她眼下一覽無余。

林肯是故意的，他其實可以用吐真術進行審問，直接讓他們只說蘇珊那件事的真相，但是只有暢所欲言可以使他們主動地將他們自己內心中的種種險惡全部都暴露出來，目的就是刺激安妮，讓她切實地體會到人性的可怕與丑陋。

最后，他們說道：“蘇珊的話，其實我們也不想這樣的，真的，當時如果有更好的辦法的話，我們也不會選擇犧牲她了。”

“犧牲！”安妮咬牙切齒地道。

“是啊！要不是還有她，我們說不定就死了，我們會記住她的。”

“你們就不覺得愧疚嗎？”安妮吼道。

“愧疚？當然有了，我們那時候也是猶豫了好一會才決定的，多虧了我的果決，否則再遲一些的話，就不好說了。還好，我們都活下來了。”言語中雖有那么一絲絲的愧疚，但是更多的卻是無法掩飾的慶幸。

“你，你們，你們，我和蘇珊救了你們，你們就是這么對待我們的么？”安妮氣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你想要我們感謝嗎？哈哈，可以啊，謝謝你們救了我們，但是，相比之下，我們更加想要活著。”兩人哈哈笑著，他們很高興，因為他們活著。

“啊！我殺了你們！”安妮爆發了，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怒吼一聲，拿起刀就砍了過去。

兩人本就已經被安妮打成重傷了，現在又如何會是安妮的對手，三兩下就被安妮砍死了。

林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安妮拿刀怒斬，完全陷入瘋狂，連兩人早就已經被她砍死了都沒有發現，只是揮舞著刀，瘋子一樣地嘶喊著，不停地劈砍著地上兩人的尸體，好像不將之剁成肉醬就不罷休。

看著這樣的安妮，林肯難免心痛，但是跟前世比起來，光是這種程度的發泄，已經要輕很多了。

過了好久，安妮才停了下來，手一松，手中的刀“咣當”一聲掉落在地，接著一下子坐倒在地，“嗚嗚”地抱頭痛哭起來。

見此，林肯忍不住走上前，把傷心的安妮摟在懷里，緊緊地抱著她。

哭了一會兒，安妮忽然轉過身來，緊緊地抱住林肯，嗚咽哭泣道：“林肯，我成為殺人犯了。”不得不說，末世前的思維慣性實在強大，到現在還影響著安妮，當然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了安妮是個良好公民。

“沒事的，他們罪有應得。”

“可是……”

“沒有可是，你殺他們是救了更多的人。想想看，像這樣的人渣，如果你不殺他們的話，他們一定還會害更多的人的。”

“但是……”

終于，安妮不再反駁了，只是摟著林肯，不停地哭著。

哭了好久，安妮終于安靜了下來，對林肯道：“謝謝你。”

林肯笑了笑，道：“沒什么，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撲哧。”同樣的對話，這回卻引來了安妮的嗤笑：“你會不會換個說辭啊！”

“你先換，我再換。”

“哼。”安妮冷哼一聲，殺了害死蘇珊的仇人，她心中忽然一松，心中的沉痛借著剛剛的瘋狂發泄了許多，此時的她渾身無力，卻也有一種輕松的感覺。至于殺人的罪惡感，她認同了林肯的話，為蘇珊報仇是她一定要做的事，其他的，隨便吧。

“剩下的由我來處理吧。”林肯對安妮笑了笑，淡淡地說道。

“嗯。”安妮輕嗯一聲，緩緩地點點頭，乖乖地退到一邊。

“交給你了。”林肯指了指地上那兩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對身后的吸血骷髏命令道，然后他也退開了，和安妮站在一處。

也不見吸血骷髏有何動作，它身上狀似血液的符文大放光芒，地上所有的血液受到無形力量的吸引，化為絲絲血霧融入到了骷髏身上。

“好厲害。”安妮驚異地道。

“哼。也不看看是誰的手筆。”林肯自傲地說道，他在這方面有絕對地自信，“林肯出品必屬精品。這是一句真理。”

“哦？是嗎？那么這個東西是怎么回事呢？”拿出那顆半成品符文石，安妮假裝好奇地問道。

林肯神色一僵，心中暗道：我怎么把這東西給忘了！

“這，這是個意外！當時有突發狀況，所以才會變成這樣的，否則一定也是一件精品。”林肯慌忙辯解道。

“真的嗎？”安妮拋了拋手中的半成品符文石，淡淡地問道，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林肯這么慌亂。

“當然！這還用問嗎？林肯出品必屬精品！”林肯急忙應道。哎！林肯的職業病犯了，見不得別人說他做的東西不好。

“哈哈！”安妮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啦！好啦！我相信你還不行嗎？”

“什么叫相信我！‘林肯出品必屬精品。’這句話本來就是真理啊！好不好！。”林肯不服氣地道。

看著林肯又急又氣的樣子，安妮笑得更歡了，捧腹大笑道：“你太可愛了！”

看著大笑不止的安妮，林肯惡狠狠地盯了她一眼，最后無奈地聳了聳肩，還是隨她去吧。能笑的出來就好。

“好！好！‘林肯出品必屬精品’這是一句真理，不能懷疑，我記住了。”最后，安妮憋著笑說道。

“這還差不多。”林肯淡淡地道。哎，有職業病的人你傷不起啊。

看安妮笑的差不多了，林肯才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安妮愣了一下，收斂了笑容，看了客廳中央蘇珊殘破的尸體一眼，略帶哀傷地說道：“我不知道，大概是活下去吧。”

活下去嗎？看來她已經知道末世的主題了，于是林肯說道：“既然這樣，那你跟我走吧。”

看了林肯一眼，安妮微微頷首，道：“好吧。”

“記得把蘇珊的尸體帶上。”林肯忽然說道。

安妮呆了呆，疑惑地看著林肯。

面對安妮的困惑，林肯露出一個微笑，道：“過幾天我就能通過她的尸體召喚出她的幽靈了。”

“幽靈？”

“是的，以后說不定有機會可以復活她。”林肯輕描淡寫地說道。

“真的！”安妮不可置信地看著林肯，滿臉的不可思議。

“當然，不過，可能要等很長的時間。”

“太好了。”安妮興奮地道，然后摟住林肯，“啵！”的一聲，玫瑰般火紅的香艷雙唇印在了他的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