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道德

無盡破碎 第二百五十六章 道德

“魔法，是一門精致的藝術，也是一門系統的工程。、兩個效果相似的魔法之間，必然有著共性的一部分，也同樣有著個性的一部分。舉個例子，同樣使用附魔法術，如果你向武器撒出的是蝙蝠翅膀粉末，那該武器就將暫時性地獲得嗜血狀態。而如果你灑的是毒蛇的毒液或毒牙粉末，則將使該武器就會臨時獲得蛇毒效果……”

一個年輕的魔法教授正在廣場一邊漫步，一邊侃侃而談，他的周圍，是一圈散座的學生，他們有的在凝神聽講，有的在沉思，有的匆忙地記著筆記，氣氛輕松隨意。

圣百合魔法學院的教學方式，并沒有向老式的法師傳承模式學習，而是借鑒了近現代大學的教學模式，分門別類的進行專業的教導，而不同的老師教導不同的課程，也帶來了各種截然不同的風格。

而自從獨孤鳳執掌知識神職之后，整個知識之主教會一改以前的保守和神秘主義的做派，變得積極和主動起來。

在知識之主的旨意之下，知識教會的信徒和牧師都投入到教育和知識產業中來，在大陸上到處興辦學校，修建圖書館，大力的傳播著知識。

并且因為知識之主開放的態度，所以知識之主主導的地方，輿論和學術氣氛變得極為寬松。比如，在整個哈特蘭德王國的所有城市，市民可在此演說任何有關國計民生的話題。

而在城市的公園和廣場中，也興起了著名的“自由論壇”，這是一個可以公開發表言論的地方，無數的學者和思想家在這些“演講論壇”上即興演講。

受到這種自由氣氛的影響，圣百合魔法學院的教學方式也極為寬松和自由，一切年輕的老師，也更愿意采用一些輕松自由的方式來教學。

所以這種露天的課堂，在圣百合魔法學院是極為正常的現象。而且這種游園會一般的課堂，也極受學生們的歡迎，畢竟相比于坐在擁擠的教室中，聽著枯燥的魔法理論，學生們更愿意在藍天綠茵之下，輕松愉快的學習者原本無比枯燥的魔法知識。

“為了學院能有更多的魔力以應付當前的緊急狀況，請您募捐一份魔力吧。”

獨孤鳳和史姬隨意的在學院中漫步，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一處十字交匯的小廣場，恰好看到一群穿著校服，打著橫幅，帶著學生會袖標的學生正在舉行著募捐活動。

“咦咦，亞絲娜同學，星奈同學！”

看到獨孤鳳和史姬的到來，一個粉紅色頭發，帶著綠色袖章的可愛少女跑了過來，笑態可掬的捧起一個水晶球，說道：“為了學院的魔力池能夠有更多的魔力儲備，請捐獻一份魔力吧！”

獨孤鳳和史姬此時當然不是用的本身的形象出現的，獨孤鳳的身份是一只冰藍色長發的劍之精靈，而史姬則是偽裝成一個元氣滿滿的金發少女，兩人就像是正常的學生一樣生活在這里。

“喔，是要貢獻一份魔力嗎？”

獨孤鳳看了一眼粉毛少女手中捧著的水晶球，笑了笑，將手按在水晶球上，輸入了這個身體的一份魔力：“既然是為了學院，那我就貢獻三分好了！”

說著，精純的魔力注入到水晶球中，原本只是淺淺一層淡藍色水光的液體，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漲了起來。

魔網崩潰以后，從狂暴的自然界中汲取魔力成了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而沒有了魔網這種方便的力量來源，法師們也不得不開發出“魔力池”和“法術交換池”一類的技術來儲存魔力和法力。

圣百合學院作為一個教授魔法的正規學院，日常的學校運轉、法術實驗自然是少不得魔力的支持，而沒有了很方便的魔網力量之后，就只能依賴學校的“魔力池”來支撐學校的日常魔法設備的運轉。

所以，為了保持學校的魔力儲備，學校校規規定了日常每一天，學校的師生都要將自身魔力的十分之一貢獻給學校的魔力池。而除此之外，也十分鼓勵學校師生主動捐獻多余的魔力，以維持學校的運轉。

獨孤鳳自然不在意魔力，這個學院某種程度上說也是她自己的試驗田，她自然也不會介意貢獻出區區三分魔力。

雖然不是神祇之軀，但是劍之精靈是天然的傳奇物種，每一個劍之精靈都是天生的傳奇強者，所以對她來說不過區區三分的魔力，但是對于募捐的少女來說，已經是足以驚訝到合不攏嘴的龐然巨量……

“主神，您最近似乎很悠閑！”

彩虹之殿，獨孤鳳吞并了知識之主的剩余神國后而誕生的全新的知識圣地中，鍛造與工藝之神正與自己的主神一并在神國中漫步。

彩虹之殿，是一個如夢幻一般的美麗國度。昔日屬于知識之主的神國，被獨孤鳳分化重塑，化成了一道環繞著殺戮王座的彩虹之環。

殺戮神座，作為獨孤鳳建造多元宇宙雛形的秘密之地，仍然保持著原本的封閉狀態。而知識之主的國度就恰好作為補充，被獨孤鳳做成了一個開放式的世界，供知識的信徒和諸界的旅行者來往住宿。

這個被諸神成為“彩虹之環”的全新國度，就像是環繞著木星土星的美麗星環一樣，從外圍環繞著殺戮神座一圈，每一道彩虹光圈，都是由一連串的相互連接的小世界所組成。

獨孤鳳將這個彩虹國度稱為“千千世界”，某種程度上是她神國核心在外的投射，這里并不是一個連貫的位面，而是像氣泡一樣，一個連著一個，串聯成了彩虹一樣的氣泡環。

而這其中的每一個氣泡，都代表著一個具有獨特的風景的小世界，這些世界并非是獨孤鳳的空想，而是她從費倫歷史中拉出的投影，幾乎每一個小世界都代表了費倫世界過去某一個時期的某個地區的投影。

而彩虹之殿，就是這些無數氣泡環繞下的唯一核心之地，也是獨孤鳳神系中諸神的居所。

鍛造與工藝之神的化身是一個十分精干的藍領工人，自從與獨孤鳳合作以來，不僅僅他在凡間的教會獲得了極大的擴張，而且得益于工業的發展和科學概念的提出，他也漸漸的凝聚出了工業和機械的相關神職，神力大大的前進了一步，已經即將跨越中等神力到強大神力的界限。

而這一次魔網的崩潰，固然對很多神祇來說都是一場災難，但是對于這位未來的工業和機械之主來說，卻是一次極好的機會，因為魔法的影響力褪去，那不依賴于超自然力量的工業自然水漲船高。

所以，在這個難得的機會面前，鍛造與工藝之主是十分忙碌的，他要乘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舉奠定未來的人類文明主流，爭取讓自己取代魔法，成為真正的工業與機械之主。

然而，本該同樣忙碌著奠定知識為人類主流的主神艾莉塔殿下，卻并沒有像他想象的那么急于布局，反而還有閑暇在凡間閑逛，這就實在不能不讓人感到意外了。

“悠閑忙？或許吧！”

對于自己從神的疑惑，獨孤鳳只是淡淡一笑，然后目光繼續在諸多國度的凡間巡視。

而在鍛造與工藝之主看不到的角度，一絲絲看不見的紫色氣息正順著信仰和原力的通道匯聚到獨孤鳳身上。

五德五運，是東方仙道世界中的極為重要的概念，也是所謂的先天大道之一。是任何一德一運，都能夠貫穿始終，從創世之初到宇宙終結，貫穿宇宙的一切事物，承載宇宙的一切基礎，組成誰的一切結構，包羅萬象，無所不能的真理，是能夠獨立支撐起整個宇宙世界觀的基石。

獨孤鳳經常思索，先天五德與先天五運到底代表了宇宙的哪一種終極真理，又何德何能能夠以一道包羅萬道，獨立構建宇宙完整世界觀呢？

殺戮之道的真理，在獨孤鳳將其升華到矛盾沖突、最終抉擇的高度后，其蘊含的終極真理也就不言自明。

殺戮之道是一種終極選擇，是一旦選擇一個結果，就必須徹底消滅對立結果的終極選擇。矛盾沖突到最激烈時，沒有妥協，沒有調和，只有不是東方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的二選一。

殺戮就是這種選擇，殺戮之道就像是剃須刀或橡皮擦一樣，剔除一切不需要的枝葉，抹除一切不需要的色彩，只留下自己想要的未來，想要的結果。這是一種減法的世界觀，殺與不殺，抹除與不抹除，二選一的抉擇就完全的決定了宇宙的過去和未來。

殺戮之道既然是一種矛盾的終極抉擇，那道德和圣德呢？

道德教化，圣德澤被。這是最廣為流傳的定義。

道德為道之德，最上之德，玄玄之德，是教化蒼生之道。

圣德為圣之德，是神圣之德，是圣人之德，是澤被蒼生的恩德。

但是這僅僅是對人的概念而已，是人道范疇的德行，還升華不到先天的高度。

那么，道德和圣德的真正含義又是什么呢？

道德教化，聽起來和知識、教育最為接近。那么，知識和教育又該如何升華，才能成為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宇宙真理呢？

獨孤鳳就是這樣思考著，理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