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歷史

無盡破碎 第二百二十九章 歷史

諸神互相凝視著，都看到了彼此身上那深邃的神力，以及背后凝聚的那磅礴的原力洪流。

殺戮之主艾莉塔，昔日的創世女神之一的莎爾和昔日的萬物終結之主耶各。

這三位神祇都是站在如今神祇頂端的存在，她們恰好分別代表了新生代的天才神祇，與古老的創始諸神。

諸神的視線彼此交錯，無形的力量激蕩，這是試探，也是邀請。就像十二位強大神力聯手布下隔絕一切外在力量干涉的諸神擂臺一樣，幾乎瞬息之間，殺戮原力的洪流，宇宙創世之初的暗面，以及立身于主場，那猶如琥珀一樣凝固了時空與歷史的萬物終結之力，三種巔峰力量合流，剎那間制造了一個任何存在都無法窺視的孤寂空間。

“歡迎您，年輕的殺戮主宰！”

沒有任何試探能夠比直接的力量碰撞更為直觀，所以小小的展示了一下自己擁有力量的獨孤鳳，讓暗夜女神莎爾淺淺一笑，首先向她表示了歡迎。

獨孤鳳在唯一空置的王座上坐下，目光依次掃過兩位古老的神祇，最終說道：“兩位邀請我來這里，想必不是為了閑聊吧，到底有什么事情，請直說了吧！”

面對獨孤鳳開門見山的提問，暗夜女神莎爾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古老的萬物終結之主耶各則是面色不動，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艾莉塔殿下，想必您已經突破了信仰的局限，觸摸到了古神的境界了吧！”莎兒微笑著，她的笑容盡顯女性的魅力。

“不錯，我確實突破了信仰的局限！”

獨孤鳳微微點頭，眸子中浮現出紅色的火焰，那種突破界限，浩渺博大，與原力合二為一，無處不在的力量在她身上浮現，然后一展既收。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但是獨孤鳳瞬間暫時的力量讓在場的諸位神祇心中一凜，看向獨孤鳳的目光頓時轉為凝重和忌憚。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作為此世的創世女神，世界暗黑一面的化身，莎爾可是這個世界最為古老的神祇，雖然因為原始神的局限，創世沖動的抑制，讓她自創世以來就不斷的損失力量，但是就算是如此，依靠著創世的遺澤，數萬年時光的起起伏伏人生洗練，也讓她勉強突破信仰的限制，觸摸到不朽古神的境界來。

原本莎爾以為，萬物終結之主耶各能夠在數萬年前就突破信仰的限制，踏入到不朽古神的境界，已經是神祇中極為了不得的天才。

然而現在，戰爭之主安妮恩，殺戮之主艾莉塔卻以旁人完全無法想象的速度一路封神晉升，在踏入強大神力的寶座時就同時突破了信仰的局限，這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看到這樣年紀輕輕又前途無量的神祇，就連暗夜女神莎爾也不禁心生嫉妒。

“既然您已經突破了信仰的局限，那想必也能夠察覺到一些事情了。”

暗夜女神莎爾如此說道，她的身體周圍，環繞著一片深邃的幽暗，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臉色。

“諸神雖然超越于眾生之上，卻并不是這個宇宙中最為尊貴的存在。我們強大神力雖然高居于眾神的頂層，但是在我們之上，仍然有主宰著我們命運的存在！”

對于暗夜女神莎爾的說辭，獨孤鳳不置可否，只是配合的回了一句：“你說的是那位位于神上之位的ao陛下？”

“不錯，這就是我們今天會面的重點了，是關于我們的未來，我們的命運，以及我們的的統治者，愛歐陛下！”

莎爾微笑著說道，同時反問著獨孤鳳：“凡人都說，愛歐陛下是這個世界的造物主，是她創造了這個世界的原始物質，但是，您相信這樣的說辭嗎？”

獨孤鳳淡淡一笑，沒有急著回答莎爾的問題，都是目光掃過了萬物終結之主耶各身上。

萬物終結之主仍然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而暗夜女神莎爾則是露出了一個充滿譏諷一位的笑容。

“我想，這個問題您應該最清楚！”

看到兩位古老神祇故作神秘的表現，獨孤鳳淡淡的將這個問題反推了回去，隨意的說道：“畢竟，傳說中您和月女神蘇倫才是這個世界的創世神，因為你們的沖突和爭斗，才有了這個美麗的世界。”

諸神的傳說往往真真假假，混合著無數真假難辨的信息。換一個別的后起神祇，或許真的弄不清楚這些原始諸神的恩怨。

但是對于能夠回朔時光長河，看到這個世界的過去影像的獨孤鳳來說，這個世界的創世之謎，以及諸神之間的恩怨并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

費倫世界的世界本質雖然是以法則為主，但是主物質界的形成過程還是和正常的星河宇宙類似的。

和太陽系最初只是一片星際塵埃云一樣，托瑞爾星系最初也是一片太初物質。而在太初時期的最后，原始的創世沖動，誕生了兩位創世女神，她們是最初的原始神，是世界創世沖動陰陽兩面的化身。

就像是經典的二元論創世世界一樣，她們互為陰陽：一位是蘇倫，是光明與創造的存在；一位是莎兒，是黑暗與毀滅的力量。極為詭異的一點在于，莎兒的本質與原初的虛無以及渾沌緊密相連，這一點從根本上似乎與創造世界的原初沖動完全矛盾。

但是實際上，正因為莎兒是原初的黑暗，是在時間開始流動之前的完全虛無，是冷漠的強大神性。所以她極度渴望能回到太初時的寧靜虛無，因此她在暗處計劃著要毀滅所有的文明及秩序，所以才會與她的姐妹產生沖突和戰斗。

這其實就是宇宙創世原力的影響，身為原始神的莎爾和蘇倫根本無法抗拒來自神性之中的原始沖動，所以，在她們永恒的戰斗之中，誕生了如今托瑞爾世界最初的原始諸神與諸多天體。

身為光明與創造一面的蘇倫從火元素世界引來了火焰，點燃了原始的星際物質，創作了托瑞爾星際的太陽，然后又秉承光明和創作的本性，接連創作了包括托瑞爾星球的諸多行星。

而且，不僅僅如此，宇宙原始的原力借助蘇倫的造物與兩位女神的戰斗，也誕生了諸多的神祇，如太陽神阿曼娜塔，托瑞爾星球的化身大地女神裳提娥，以及魔網女神密斯拉、戰爭之主坎帕斯等等最初的諸神。

不過，兩位女神雖然是創世者，但是實際上她們只是世界創世原力的化身，本質上與其她諸神沒有區別，都是應宇宙的原力而生，并非是超然于世界之上的造物主。而且因為她們冥冥中肩負的創世使命，實際上她們不斷創世的過程就是在不斷撕裂分離自己力量的過程。

這一點，可以從月女神蘇倫自創世以來就不斷跌落神格，一度還跌落到弱等神力的層次，不得不投靠愛情女神淑妮尋求庇護，就可以知道創世神其實并不是什么好的差事。

就算是本能的想要回歸創世之前的寧靜虛無狀態的莎爾，實際上也是在不斷的被消弱，只是因為她分離的力量不多，所以才一直保持著強大神力的地位罷了。

這其實已經算是不錯的結局了，至少她們沒有像盤古一樣因為創世而身隕。

至于神上神愛歐，祂的存在確是十分神秘，在過去的時間長河中，祂的存在一直若隱若現，就算是獨孤鳳也看不清她具體出現的時間和真正的來歷，不過卻可以肯定她不是托瑞爾晶壁系的土著神祇，而是很可能是和精靈主宰、知識之主等神一樣的外來神祇。

“呵呵，其實愛歐也不過是世界誕生之后，從其他世界而來的第一批諸神中的一員而已，不過當時我們本土誕生的原始諸神還處于懵懂狀態，并沒有今日的成熟……所以，諸神一開始并沒有理解它的真面目，因此當它事后提出簽定命運泥板之時，并且宣布這可以使諸神的神位永存，而諸神都相信了，并且簽于其上——這賦予了它更強大的力量，甚至賦予了它超然的地位，直接讓它主宰諸原力……”

暗夜女神莎爾語氣平淡的述說著神上神愛歐的來歷，以及當初還懵懂無知的原始諸神被愛歐蒙蔽的黑歷史，似乎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的黑歷史暴露的樣子。

然而，獨孤鳳對莎爾的話卻根本不怎么相信。雖然在諸神的交流中，除非是執掌謊言和欺詐神職的神祇（額，貌似獨孤鳳現在就是謊言與欺詐之神），一般都很少說謊。但是不說謊話，也未必所說的就是真實。

說真話，只說真話，只說部分真話，完全就是不同的情況，一句同樣真實的話，換在不同的時刻，不同的順序，表達的意義甚至有可能截然相反。這樣區區一點話術，對于觀摩過億萬之主的全部經驗的獨孤鳳來說，都是些小兒科的技巧。

更何況，暗夜女神莎爾從人品上來說，并不是一個讓人值得信任的神祇。莎爾自從與姊姊蘇倫的原初戰爭（一直到現在仍然持續著）時起，就獲得了隱存的痛苦、精心策劃的折磨、以及安靜地為了小事展開復仇等神職。

而且由于莎兒女神的觀念嚴重的扭曲，她特別偏好隱藏的秘密，臺面下的黑箱交易，以及各式各樣的欺騙與借口。她把所有的信徒當成棋子，利用她們毀滅所有過去、現在、未來的一切。

黑暗女神深愛隱密，因此莎兒的牧師在女神的教導下，成為費倫大陸上首屈一指的秘密教會，許多人都對這個神秘的教會一無所知。

所以，這樣一位被稱為隱秘女士的神祇的話，根本不能全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