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荒山夜話

宅男的野望 第十二章 荒山夜話

“別嚎了，我們已經到了！”僅僅一眨眼兒的功夫，地圖就從風景秀美的青云山切換到了滿目荒涼的空桑山，轉變之快甚至陸大仙子還維持著寧死不屈的姿勢。南宮影一個腦瓜崩才把她敲回了神兒，面對這遠比飛劍便捷得多的趕路方式，她表示出了一種吐槽不能的目瞪口呆：“話說你來這里是要干什么啊？去死靈淵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宰黑水玄蛇很有意思么？還是說...你是想見一見鬼王宗的碧瑤小妹妹？”

“蛇肉烤了吃，蛇皮賣給鱷魚公司，蛇骨留著泡酒，再抄上一份兒天書拿回學園都市出版！怎么有意見？你咬我啊？”陸大仙子臉上的壞笑瞬間就被南宮影的死魚眼兒欠揍表情堵了回去，無力的擺了擺手直接坐在了地上：“算了，和你這個變態說話純屬自找沒趣，你就當我什么都沒說。不過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是在這里等一等天音寺和焚香谷的人，還是咱們兩個直接殺進萬蝠古窟掃蕩死靈淵？”

“其實我很想一個黑巖地爆把空桑山內部爆破了...”陸仙子瞬間驚悚，南宮影惡質一笑，“但很可惜的就是我不會，星球意志也肯定會反抗我的操縱。而且正如你所說，萬一把碧瑤小妹妹砸死了，誅仙迷肯定會穿越時空剁了我的，現在學園都市那邊兒還有一堆人被亞雷斯塔帶著看網絡小說呢。所以，我們還是在這里等一等大和尚他們吧，青云門的劇情出了岔子，不知道他們那里情況怎么樣。”

“嘛，說岔子倒也不算是，這次青云門帶隊的就是曾。”陸仙子表情古怪的出賣了自己所知的情報。“李洵那個色鬼我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但是有傳言法相的修為其實已經是三大門派年青一代最高的了，所以來的人應該不會有什么改變。”

“我就說我揍曾叔常的時候怎么沒看見那小子，合著他還是要參合這件事兒。”南宮影一錘手掌恍然大悟，但是說出的話又讓陸仙子汗了一個，下一秒她就被一只大手從地上提了起來，“既然來的人沒有變化，那么也就沒有等的必要了，現在我們就下萬蝠古窟刷副本去，把好東西全部掃走怎么樣？”

南宮影說完不等陸大仙子表示反對意見。拎著她的后衣領子就振翅而飛，因為事出突然陸仙子甚至沒來得及用靈氣護體，結果被迎面的狂風灌得完全說不出話來。等到嗆得眼淚都出來的她有功夫咳嗽的時候，他們已經降落到了那個一看就不像好人待的萬蝠古窟洞口，陸仙子一邊咳嗽一邊對著南宮影擺了擺手：“先說好。里面那些蝙蝠屎打死我也不會踩的，你要是解決不了就一個人進去吧。”

“女人真麻煩。不過這些玩意兒也確實惡心了點兒。”南宮影看著陸仙子一身素白長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過我也沒什么辦法能夠清掉一個洞穴的蝙蝠屎啊...那么陸大仙子冰雪聰明，能不能給在下出個主意呢？”

“你不是很牛x么，有本事繼續傳送啊？”陸大仙子終于把自己的呼吸順過來了，心有不爽的她狠狠地甩了自己的冤家死對頭一記眼鏢，南宮影貌似無辜的攤了攤手，“傳送的方便之處我肯定比你清楚。但是你又不是沒看過小說，萬蝠古窟地下情況復雜，萬一傳送到了巖壁里，這個責任你負還是我負？”

“我覺得我們都負不起。”陸仙子眨了眨眼。“而且感覺那些魔教分子好可憐。”

南宮影：“......”某種意義上的無法反駁啊。

總之就是這樣，這兩大牛人組成的宰蛇突擊隊居然會因為糾結于蝙蝠屎的問題而被堵在了屠宰場的大門口，這種情況著實讓人吐槽不能。不過也就只有他們這兩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閑人才有閑心思在這里討論蝙蝠屎的問題，要是換別人肯定二話不說哪管屎不屎的直接就沖進去了，有誰見過特種部隊跳河泅渡之前還要檢查一下水質的？所以說人的毛病都是被養出來的，雖然兩人之間的關系各種不對付，但是陸仙子依然認可南宮影變態級別的實力，也因此才會拿出自己潔癖的毛病說事兒。

你要是放張小凡在這兒，倆人連命都保不住的情況下，你看陸大仙子還會不會在乎自己潔癖的毛病，那肯定是抄起仙劍炸的整個空桑山都怦然作響了。她和南宮影雖然因為眼睛之仇一直是見面就斗嘴，但其實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發展成了可以互相交托后背的親密戰友，沒辦法咱們主角的人格魅力在那里擺著呢。

很快時間就在兩個人的糾結之中到達了黃昏，也到了萬蝠古窟里那些吸血蝙蝠開始活動的時間，南宮影嫌這些助紂為虐的畜生嘰嘰喳喳吵得煩，直接揮手一道at力場封住了洞口，任由這些逗逼蝙蝠撞的怦然作響尸橫遍野血流成河也不為所動。南宮影甚至還想抓出來兩只嘗嘗烤蝙蝠是個什么味道，然后被一臉反胃的陸仙子以“我不是貝爺”為理由死諫了回去，兩人也就只好餓著肚子等天亮了。

“你越來越厲害了，這都趕上鏡了啊，呵呵呵...”借著at力場的淡淡光芒，可以看到吸血蝙蝠的尸體已經快把整個洞口堵死了，自覺氣氛似乎有些沉悶的陸仙子主動開口，似乎是想要活躍一下氣氛，但遺憾的是她的確不是這塊兒料，自己笑著笑著就笑不下去了，“來到這個世界，你打算怎么做，還是要扮演救世主么？那是應該的吧...青云之變，獸神大劫，鬼王攻山...你都要參與的吧？”

“如果我不參與的話，你們就解決不了么？”南宮影的語氣毫無感情，借著at力場那暗淡的光芒也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陸仙子淡然一笑：“那是當然的吧？這個世界的救世主，張小凡大俠的命運已經徹底改變了，他現在很安心的在大竹峰當著自己的廚子。和自己的師姐玩兒著我們都是好孩子...獸神大劫還好說，尚有誅仙劍陣可擋，但是等到鬼王攻山...沒了《天書》五卷的張小凡，除了你又有誰能擋住？”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不是為了抓小奏她們來問你要情報，你又該怎么在這個世界活下去？”黑暗中的南宮影似乎淡笑了一下，陸仙子抱著膝仰望著未受污染的天空的繁星，也淡淡的笑了一下：“我可以說我壓根兒沒考慮過么？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我也考慮過獨下死靈淵取得《天書》第一卷，然后去小池鎮把玄火鑒取回來，想辦法習得全部《天書》。到時候拯救了世界的就成了陸女俠了...”

“有時候...真心覺得這種連自己的命運都盡在掌握的感覺...反而更加無力了...”陸雪琪語氣落寞的低下了頭，握了握自己的拳頭，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一樣。黑暗中的南宮影似乎看了她一眼，又似乎依然在抱著腦袋仰望星空：“十億年一次的主神游戲，改變了太多人既定的命運。你和張小凡不過是其中微不足道的兩人而已...也許這種改變對于某些人來說是幸運的，但是更多的應該是迷茫吧...明明知道自己從生到死的所有經歷。卻反而更加不知道該怎么選擇了...”

“怎么突然就玩兒起深邃了？聽你話里的意思怎么有種看破一切的感覺？你該不會準備到天音寺出家吧？哎呀呀。這可一點都不像那個能打能抗的救世大俠啊！”陸雪琪嫣然一笑，話語中嘲諷的意思盡顯無疑。這要是放張小凡這種山溝里出來的鳳凰男，那肯定就只顧著看美女而忘記聽嘲諷了，但遺憾的就是即使以陸仙子的姿容，放在南宮家那一票超規格戰力里也只能算是一個正常型號，我們主角的神經早就被磨練的粗大無比了：“只不過是看到了過去的自己而已。別想多了。”

“是那個叫南宮影月的女孩子吧？沒想到你也有犯傻的一天，即使是我這種笨蛋也明白，她和你始終是不同的。她有她的生活，你有你的承擔。誰也不能替代彼此，你們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真正的另一個你應該是路西菲爾才對。”陸雪琪呵呵一樂，對南宮影的糾結做出了精辟的總結，“這個世界上絕對無法挽回的就是過去，從那個選擇框出現在你的電腦上開始，你的人生就已經無法改變了。你的選擇就決定了未來的走向，就比如說現在，你選擇了來這個世界找我要線索，那么你就必須把之后的一系列麻煩都解決了，不然你還可以在學園都市睡大覺。”

“推卸責任也推卸的太心安理得了吧啊喂？那不是你陸女俠應該的責任么？”面對南宮影的咆哮，陸仙子扭頭吹口哨表示我什么也不知道，這種耍賴的舉動倒是把南宮影氣樂了，“得得，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也不差你這一號。誰叫你是我徒弟呢？當師傅的就該為徒弟操心，我的命真的好苦啊”

“誰是你徒弟啊？別拿著豆包就當干糧，拿著雞毛就當令箭成不成？”論起斗嘴除了阿釋密達之外南宮影還真沒碰著過對手，這一連串拐彎抹角夾槍帶棒再加上最后那句爆拉仇恨的唱戲詞兒當即就點炸了陸仙子，后者完全拋棄了形象撲上去跟南宮影廝打了起來。而南宮影只用一只手就擋住了后者的瘋狂亂抓，反而還把陸雪琪的小手拍的手背發紅，這姑娘當即就抱著自己的雙手躲到一邊默默垂淚去了，南宮影呵呵一樂：“還挺有活力的，眼睛的事情你不生氣了？”

“我不是說過了么？絕對無法挽回的就是過去，就算我再生氣，你能還給我一只眼睛，你還能把凱恩前輩還給我么？我可沒那么大氣性，沒有自己找罪受的意思。倒是你，我可是在你的俊臉上刻了一道花，你就不生氣么？”陸雪琪似笑非笑的看著南宮影的右臉，那里有一道她留下的淺淺的劍痕，南宮影淡淡一笑揮了揮手：“生氣？我沒有資格生氣，非要說的話我可能還要謝謝你，那是我這輩子犯的最大錯誤。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完全從利益角度衡量一個生命。直到現在我也依然在為了那件事后悔，你的這一劍至少可以隨時提醒我一條真理——生命無價！”

“希望所有人都可以活著，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在同一片天空下歡笑，原來這就是你的動力來源么？”陸雪琪調皮的眨了眨眼，和南宮影對視了一會兒，兩人又同時無聲地笑了，陸仙子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唉，感覺跟你在一起總是收不住心里話，和你待一天就能把我一年的表情包都用完。我和師姐師傅爹媽都沒說過這么多話...誒，我突然發現咱么兩個其實挺像的唉，都是父母雙亡...”

“那我可比你幸福多了，起碼我爹媽一直陪我到了十五歲，不像你還不記事兒呢爹媽就掛了。”南宮影擺擺斷了陸雪琪的總結。并且毫不在意的揭著對方的傷疤，在這關系不對付的兩人之間這種行為都是日常了。“不管怎么說。謝謝你愿意陪我聊天兒，不然我又得把自己繞進去，現在心情舒暢多了。”

“哪的話，人家的老家不還得靠你來拯救么？”陸雪琪翻了個白眼兒，南宮影突然想起一特可樂的事兒：“誒你說，要是焚香谷那個李洵看見你現在這副正宗小太妹樣子。你說那小子還會不會想到上青云門向你提親？”

陸雪琪：“......你這混蛋不讓人憋火能死么？嫌命長了本小姐管殺不管埋！”

南宮影呵呵一笑表示我什么也沒有說，陸仙子碰著這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憋屈事兒也只能無語問蒼天，一時間萬籟俱寂，只有逗逼蝙蝠的嘶鳴和碰撞at力場的“咣咣”聲在回想。說話的時候還不覺得這種背景聲音有什么問題。但是現在安靜了下來，陸雪琪只覺得這種單調而恐怖的音效聽起來直讓人幾欲發狂：“喂，我說你的at力場就不能連聲音也擋住么，這樣子的聲音聽起來很鬧心的啊！”

“說的也是，這聲音聽起來是挺鬧的。”南宮影也覺得配上這種音效，這個洞口除了用來拍攝吸血鬼類恐怖片之外也干不了什么了。但是at力場也確實沒有阻斷聲音的功能，因為它本身就是個可以震動的發聲體，盯著那亂哄哄的洞口思考了一會兒，南宮影突然一錘手掌：“我仔細一想，發現除了那個該死的山洞之外，死靈淵好像也沒什么好玩兒的地方，丫頭，你說咱們把這個洞口給封上怎么樣？”

“怎么封？先說好你可別指望我給你搬磚砌墻什么的。”陸仙子一臉警惕的看著南宮影，后者覺得這姑娘防自己都快防的神經衰弱了：“想什么呢你？搬磚砌墻能堵住山河扇？我的意思是用曙光女神之寬恕把這一大坨子蝙蝠給凍到一起，絕對零度的玩意兒想挖開應該不是那么容易吧？”

“問題是你會么？你又不是水瓶座的圣斗士。”陸仙子一臉鄙視，但遺憾的就是南宮影還真會，圣戰結束以后他就把觀星樓里記載所有圣斗士招式的典籍翻了出來。所以現在除了巧克力那招必須和星球意志溝通，某種意義上和天淵之劍很像的“黑巖地爆”用不出來之外，其他黃金的看家絕學他基本都是信手拈來，不過他也只挑幾個特實用的仔細練了一下：“這招我的確會，看我給你表演...”

南宮影剛把雙手抱成一個拳頭就愣住了，同時愣住的還有陸仙子，倆人大眼兒瞪小眼兒的對視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之后同時狠狠地一拍自己的大腿，拍的自己都呲牙咧嘴的：“艾瑪咱們是傻的...不不不，艾瑪你是傻的么？”

兩個人瞬間同時想到了解決蝙蝠屎問題的方法，就是用寒氣把蝙蝠屎凍起來，這樣不就不會陷進去了么？南宮影和陸雪琪瞬間都覺得自己真tm是個天才，南宮影當即一甩手就是一發水瓶神拳，雖然趕不上笛子的正版貨，但是接近絕對零度的凍氣依然把門口的大堆蝙蝠尸體凍得是結結實實。

南宮影甩手一記彗星拳擊碎了這坨大冰，順手又是一記曙光女神之寬恕，這一下萬蝠古窟瞬間就變成旅游景點了。洞壁上的寒冰閃閃發光，洞頂還吊著不計其數的蝙蝠標本，而地上的冰是最厚的，一閃一閃亮晶晶任誰也想不到下面是蝙蝠屎。整個洞穴都跟剛從萬年冰川里挖出來的一樣，估計那些魔教分子一輩子也沒住過這種水晶宮。

“好冷...話說你不會把里面的魔教分子都凍死了吧？”陸仙子湊上來以后立刻打了一個冷戰，連忙運功才避免了被凍出感冒，南宮影摳了摳下巴：“應該不會吧？我計算了出力的，最多凍出一公里，當然里面要是只有一公里長那當我沒說。”

陸雪琪嘴巴張了半天，最后只吐出倆字：“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