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西北軍整編

最后一個北洋軍閥 第六百四十章 西北軍整編

老哥倆將吳佩孚一頓痛罵之后，張作相隨即又說：“七哥，其實楊宇霆楊參謀長的話我也聽到了，雖然難聽了點兒，但是說的也句句在理。咱們雖然有四省之地，你號稱西北王，可是青海和甘肅的兩馬軍隊也就是跟風的人，這次攻打山西，兩馬一兵一卒也沒出。綏遠省又是個窮地方，除了南面其余方向都被國防軍控制著，想做啥都干不成。如今咱們錢袋子也空了，槍炮彈藥也快沒了四周被國防軍封鎖，可以說是山窮水盡了。要不是國防軍不知道咱們的虛實，怕是那吳佩孚早就打過來了。”。

老哥倆分析之后，總歸是表面實力不濟，抵不過國防軍。張作霖嘆了口氣，道：“容我想想吧。”張作相也知道張作霖的性格，便不再奉勸，回屋去休息了。張作霖想了一宿，從他見到王茂如那天，便知道這人是自己的勁敵，卻沒想到自己不單被他趕到了西北，現在西北也住不下了。在仔細看看王茂如的發家軌跡，何嘗不是穩扎穩打的結果。王茂如一步一個腳印，是因為他年輕，今年他才三十四歲，還有大把時間消耗和等待，而自己呢，已經四十六歲了，自己有沒有時間養精蓄銳，再與王茂如決一死戰呢？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看看吳佩孚，再看看自己，那吳佩孚不必自己差在哪里，不也照樣放下身段，成了軍團長？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張作霖總不會投降國防軍。待遇比吳佩孚差吧？吳佩孚是敗軍之將，我可是坐擁四省的大督軍…

重兵兵逼張作霖并非王茂如的主意，而是吳佩孚提出的建議。實際上吳佩孚認為早日解決西北問題，能夠早日實現國家統一。而他派出的部隊表面上全是精銳騎兵，實際陸軍改制才開始，大多數士兵甚至連長官都認不全，哪能形成真正的戰斗力，只是嚇唬嚇唬對手罷了。此刻的國防軍因為冒然的兵力擴充，戰斗力反而下降了許多。除了四大主力軍團未變之外，其他的軍團全都擴充了改編部隊。改編部隊不管是從戰斗理念，精神。軍備，訓練來說，全都不如老部隊，因此戰斗力下降也很明顯。那一直以來沒有減弱戰斗力的四大主力分別是防備蘇俄駐扎西域三省的白虎軍團。防備蘇俄的駐扎努爾干的青龍軍團。防備日本人的駐扎遼寧的朱雀軍團，以及南下充作前鋒擊敗直系的麒麟軍團，只要四大主力實力猶在，便足以保得住王茂如的江山穩定。

第二天，頭發全白的張作霖讓人給自己理了個光頭，并召集所有手下說道：“我已決定，接受國防軍整編，取消西北軍名稱。”眾多兄弟們連忙叫喊起來。張作霖立即敲桌子喊道：“兄弟們聽我說，接受整編咱也不能丟了利益。諸位。現在大家討論一下，怎么跟張奎安和國防軍討價還價。”

討價還價談判的事兒張作霖交給袁金鎧去辦，袁金鎧和張奎安一樣都是那種牙尖嘴利的幕僚型人物，兩人可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張奎安在得知西北軍缺錢之后，便不急于談判立即談成，托他個三四個月又如何？幾天之后，張作霖不得已動用備用軍費，給士兵們發了撫恤金。談判還在繼續，蘊立陜從張奎安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尤其是養氣的功夫。這張奎安確實不錯，沉得住氣，萬事某而后定。蘊立陜負責搜集情報，充分利用自己的特長為此次談判服務。

倒是西北軍方面先沉不住氣了，因為缺少軍費西北軍不得不削減開銷，這直接導致軍隊伙食待遇變差了，部分士兵鬧氣了情緒，逐漸引發起軍中士兵嘩變。雖然被參謀長楊宇霆和憲兵司令秦華聯手鎮壓下去，可是卻也暴露了西北軍最大的問題，缺錢，缺錢。

西北軍中發生的事怎逃得過張奎安的眼，而且暗中在西北軍中推波助瀾的便有張奎安的主意。他猜中了西北軍提出的全部意見并一一反駁，國防軍整編就是為了建立國家軍隊，而不是私人軍隊，所有人都接受總參謀部的指揮，西北軍豈能例外？倒是張作霖擔任軍團長的要求王茂如立即允許了，還給張作霖一個軍團稱號，稱之為鳳凰軍團。

所謂鳳凰，即百鳥之王，從另一個側面來講，張作霖接受鳳凰軍團長，也是被封為王之意味。西北軍窮困潦倒之際，王茂如予以重禮，為的就是避免陷入西北之爭，在安頓西北軍的同時也安頓西北眾多少數民族。西北之地地廣人稀土地貧瘠，山路難走，王茂如派十萬大軍進入西北，那張作霖若是真想存心做一個塔利班，藏在黃土高坡山洞中，僅一個西北就足以拖垮王茂如的國防軍了。

對于鳳凰軍團的軍團稱號，張作霖很是滿意，當問及自己將會有多少軍隊的時候，張奎安笑道：“大帥，你現在有多少兵？”

軍力的多少是本方最大的秘密，豈能輕易示人，張作霖便在自己軍隊人數基礎上增加了一半自信說道：“他媽了個巴子的，人不多，也就十萬大軍。哈哈，哈哈，小兔崽子們倒是爭氣。”

張奎安啞然失笑，他知道張作霖手底下有多少人，十萬大軍那是算上民軍和西北兩馬的軍隊。如今張大帥的嫡系軍隊不過四萬多人，算上在綏遠的三個旅一萬多人，最多也不過五萬槍。且這五萬大軍缺少槍支彈藥，軍糧餉銀，別說打下去，就是不打能堅持到過年就已經是極致了。他微微一笑并不點破，嘆道：“怪不得大帥如此自信，只是十萬大軍……也不知每月軍餉多少啊。”

袁金鎧岔開話題道：“定國老弟不知對改制一事，如何見教？若是按照定國老弟的條件，我軍只能死戰到底了。”

張奎安道：“陸軍改制，全國軍隊統一，軍人不再干涉政治，民生，這是基本條件。你們若是想著一手握著軍隊，一手握著百姓，想在自己的獨立王國里，不單秀帥不答應，全國人民都不答應。秀帥此時正在養精蓄銳，不出三年，全國必將統一，國家必將成為新的中華之國度。雨帥，您比我更清楚，一山不容二虎，這民國只有一個王，那就是秀帥。如今秀帥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橫掃西北軍不過土崩瓦爾。然秀帥與雨帥同出東北，鄉情更深，他不愿意更不想與您兵戎相見，最后鬧的兩敗俱傷。雨帥，兵者國之大事，生死之地不可不察也。”

雙方如今都有意愿，這便好談了，張奎安與蘊立陜一面掌控著局勢，一面與張作霖的代表談談停停。

其實雙方爭論的焦點就在陜西和綏遠的稅金的問題，軍閥將所有稅金截獲在自己手中，而中央是將稅金收齊，這稅金包括地稅（農稅），鹽稅，煙稅等等苛捐雜稅。張作霖手下是擔心自己交出政權，自己一家子無法養活，已經習慣了奢侈的生活的他們怎肯再過苦日子？

可是縱然西北軍高官不愿放權，但國防軍重兵壓境，北有玄武軍團，東有報復心極強的閻錫山第二十七師團，在得到國防軍改制與加強之后，枕戈旦待準備對張作霖一襲。而山西人對進攻陜西也積極支持，報復心理讓第二十七師團全軍上下渴望一戰。在陜西以南，麒麟軍團也逐漸開始展露猙獰，在消滅了豫北和豫東的土匪之后，麒麟軍團的觸角開始對豫西伸了過來。

在張作霖猶豫不決討價還價的時候，總理靳云鵬正式向總統徐世昌提出辭去陸軍總長這一決定，靳云鵬一兵一將都指揮不了，徒勞占著陸軍總長的位置，擋住了王茂如的道路，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王茂如投桃報李，花錢從暹羅（泰國）等南亞國家和邦購買稻米給靳云鵬著他救濟百姓，而因為東北豐收，安置難民也有了去處。兩人聯手職下，靳云鵬救濟魯豫直陜晉五省受旱災影響的百姓，活了數百萬百姓，報紙上對其頌揚不已紛紛稱其為菩薩總理，一時之間風頭無兩，在民間他的聲望蓋過了王茂如登頂陸軍部總長一事。

代陸軍總長王茂如繼任為陸軍總長自然無人反對，而且這一次安福系國會解散，國家處于無國會監管的狀態之中，徐世昌甚至不用通過國會審批，王茂如毫無阻攔地就任。他作為中國最大的軍閥，在吞并了直系與皖系之后，國防軍現在已經整編和正在整編的軍隊總計二十八個師團三十個武裝警察旅總兵力達到七十五萬人，實力不可謂不強大。

然而中央政府財政支出的百分之七十全部投入在軍隊之中，實在不堪壓力。為了確保財政收支，王茂如強制所有轄地使用人民幣，取締白銀和黃金交易，統一混亂的中國金融體系，授權張弘揚與宋子文采取經濟要壓制裁政策，保證華夏銀行為中國唯一合法貨幣發行銀行，保證人民幣為中國唯一合法流通貨幣，并對使用其他國家貨幣較勁進行征收高額稅賦，嚴懲偷稅漏稅逃稅商戶與官員，對于官商勾結現象予以嚴厲鎮壓和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