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激動的國人

最后一個北洋軍閥 第五百一十三章 激動的國人

盡管寺內正毅的戰略目標僅僅是外東北的海參崴，但是大谷喜九藏為首的日本干涉軍不滿足了，中國人都可以消滅八萬俄軍，偉大的大日本帝國陸軍憑什么不能？他們迫切地希望可以效仿中國人，在歐洲戰場搏殺。尤其是他們根本看不起中國人的戰斗能力，既然中國人可以消滅眾多蘇俄軍隊，憑什么日本人不行？

由此大谷元帥下令將準備調回國內的第九師團、第十二師團和第十四師團繼續駐留，并且派遣參謀回國說服，同時他將所有此時在俄日本干涉軍師團——包括第五師團，第七師團，第九師團，第十一師團，第十二師團，第十三師團，第十四師團，師團長們叫道海參崴商討，如何比中國人獲取更大更多的利益。

日本干涉軍海參崴會議上，在場的諸多日本軍人對中國人在俄國取得的戰績極為嫉妒和不屑，認為自己的軍隊一定會比中國人更加好，于是大谷元帥決定，派遣一支日本軍隊前往喀山前線，這時候大家都不說話了，因為沒有一個人肯去俄國境內的，畢竟路途如此遙遠，若是有什么問題，簡直是有死無生啊。

見到剛才還嚷嚷著的師團長們此時蔫了，大谷喜九藏氣得一拍桌子，怒道：“天皇的臉都讓你們這些膽小懦弱的陸軍給丟干凈了。”

這下日本的陸軍軍官們不干了，立即跳起來，說我們不是害怕。是計劃太倉促，如果現在天皇派我們去，我們一定會去。

而后日本首相寺內正毅下野，新的首相原敬與陸軍部商議的結果是……不能讓中國人獨美于前，但是對于俄國腹地不甚了解，又不能太過冒險，于是先行派遣了一支部隊進行試探，這支挺進軍則叫道了日本陸軍第七師團的頭上。

第七師團長藤井辛槌既興奮又忐忑，第七師團最遠達到貝加爾湖，還被蘇俄游擊隊伏擊了一下損兵折將。這次要遠赴俄國腹地，還真是不知將來會是什么情況。

臨行前大谷喜九藏找到藤井師團長，對他說：“此役一定要在俄國打出我打日本皇軍的威風，千萬不能輸給中國人。”

“嗨！”藤井辛槌說道。

日本一個師團的人數也是兩萬四千人，和中國東北邊防軍一樣，可以當做獨立的作戰單位來使用，也可以作為戰略作戰單位使用。第七師團士兵出身于日本北海道，多是漁民和農民，屬于日本陸軍之中比較抗寒的士兵。但是和前六個精銳師團不同的是。日本第七師團的前身是日本屯田兵，平時為民。戰時為兵，因此無論從裝備還是從訓練水平都不如前六個精銳師團。當然，他們比后面的師團要強得多，至少他們擁有高寒作戰經驗和雪地行軍的經驗，這也是參謀本部派遣第七師團進入俄國腹地的原因。

第七師團上下思考之后認為既然陸軍總部和干涉軍總部并沒有要求他們如何作戰，只是聽從俄國皇家陸軍指揮部指揮，那么就要選一個好點的地方，尤其是不能配合給中國人。當然，天不遂人愿。沙俄總參謀長別列維爾杰偏偏將這支軍隊調派給了王茂如歸王茂如下轄指揮。

“日本人歸我指揮？哈哈哈哈，我讓他們好好享受戰場！”王茂如得知之后喜形于色，熊炳濤也激動地說：“不整死這幫小鬼子，誓不罷休。”王茂如擺手說：“這一伙兒小鬼子沒意思，要整就整大的，要拉就拉下來整個日本民族。”熊炳濤也是聰明人，聽后哈哈大笑。道：“秀帥好算計，好算計啊。”

王茂如現在肯定不會尋思機會壞第七師團，壞第七師團有什么意思呢？要壞的話，就壞一下整個日本干涉軍嘛。所以現在要給第七師團一個甜頭。最好讓他們百戰百勝先，然后拉日本下水，出兵遠東，自己趁機撤回到東北。以日本的報復心來講，如果他們打仗，不是最后獲勝就是最后滅亡，絕不會出現何談等情況，日本就是這種極端的民族。

與此同時巴黎和會的談判聲音傳來，讓王茂如一直期待的歷史終于有了些許改編，和歷史上不同的是經過中國談判團的努力，也經過王茂如在俄國戰場的努力，終于給薄弱的中國帶來了一點點尊嚴。

英法美三國經過磋商，決定就中國代表團提出的幾項要求進行給與了一一答復，首先，廢除德奧兩國在中國的特權，收回德奧兩國在中國的租界（山東另談），取消中國對德奧兩國的全部庚子賠款，德奧兩國在中國的一切政府部門以及政府下轄所屬，歸中國政府名下。其次，中國政府對奧地利和解承認奧地利，使得中國加入國聯，并成為國聯行政院一員。最后，關于中國山東問題，由于日本在中國山東戰勝德國付出巨大代價，因此關于山東問題，由中國政府于日本政府共同協商解決，但要保證中國的權力和日本的利益。

英法美三國非常陰險地把皮球踢給了日本，引起了日本方面的不滿，日本自然要求這已經在自己懷里的地盤歸屬自己了，同時中國也不滿，中國作為戰勝國，怎么還能把領土問題拖延談判。

于是兩個國家都鬧騰起來，此時英法美三國又提出，擱置爭議，我們繼續協商。消息傳到國內，國人紛紛不滿起來，此時已經是1919年5月29日，歷史上的五四雖然沒有出現，但是新的“五四”不知即將在哪一天爆發出來。國人期待值越來越高，如果達不到滿意的程度，爆發程度甚至比火山噴發還要嚴重。國人的熱情早就被接二連三的勝利消息引發起來，從中國和談代表團出國開始，到干涉軍消滅八萬蘇俄軍隊引發國民強烈民族自豪感，國人的信心已經爆棚了。

在北京上海各大城市，紛紛組成了抵制日貨團體，呼吁所有人抵制日貨，以此來表明國人態度，甚至連上海的花界也都紛紛組織起來，以林黛玉、鑒冰、笑意、花娟娟、紅第、金娣為首的數十名上海名妓發表了一片古色古香的文言文宣言，并創作愛國歌曲《提倡國貨歌》，妓女們雇傭汽車，寫滿宣傳愛國的宣傳單沿街發放。上一次聲勢浩大的勝利大游行之后，市民和百姓對游行示威愈加喜愛了，于是很多學生市民紛紛游行宣傳“抵制日貨，還我青島”的口號來。

尤其是在鄉下，因為曾經遭受日本的侵略，鄉民們甚至都不知道日本在哪，都知道日本人壞，為了防止日本人投毒，很多相見百姓見到日本人就打，看到長得像日本人的甚至穿西裝的小個子就會上前盤問，若是有一點兒不服的意思，便是一頓亂打，一邊打一邊喊著鄰里幫忙打日本鬼子。若是日本人反抗，鄉間百姓倒是很簡單，直接叫喊道：“我們有尚武大元帥，滅了你們膏藥國。”倒是城里因為有警察保護，日本人沒有受到太大騷擾，只是很多堅持買日貨的中國商人被綁起來戴上圓筒帽拉到車上游街，行人或百姓間或拿著雜物砸在這些販賣日貨的商人身上。

而在干涉軍遞交了吸引蘇軍主力，給高爾察克創造機會的計劃之后，中國代表團團長陸徵祥立即致電給尚武將軍王茂如，對他說距離戰后合約還有不到一個月。英法美三國對于中國山東是否立即歸屬中國有很大的分歧，英國方面希望將山東先交給日本，有日本與中國人談判，美國方面希望將山東直接還給中國，而法國則搖擺不定。此番王茂如將軍在俄國大勝，和談代表團轄戰勝余威在拉攏盟友的時候顯得信心十足。陸徵祥懇請王茂如軍隊再接再礪再創佳績，在俄國斬獲更大戰果，畢竟一個軍力強大的國家，在談判的過程之中是有先機的。所謂弱國無外交，只有強大的軍隊做后盾，才能有一個強大的外交。

事實上陸徵祥此時拋開北洋政府而直接向王茂如求援，已經說明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北洋政府對外的過于軟弱導致部分政府官員不滿。這一點代表團中其他四人也深表認同，不管是南北政府，此時居然只能干瞪眼，只有幾個外交官奔走相告為之努力，國家反倒無所作為。在這里國民不能單單只是指責北洋政府，畢竟中國此時有兩個政府并列，歸咎的話，兩個政府都要有責任。

王茂如接到陸徵祥的電報，略微有些遺憾，因為陸徵祥的請求和自己的戰略意圖有所沖突。陸徵祥的意思是，最好中國干涉軍能再打一場大勝仗，以壯國威，讓巴黎和會上的英法美三國刮目相看。可是王茂如的戰略意圖則是利用薩拉托夫調動蘇俄東方面軍，為高爾察克的總攻做側翼支援，同時利用偷襲察里津，調動蘇俄的南方面軍。可以說，不管是這兩個戰役集群哪一支，都不需要陷入苦戰，只是在為高爾察克沙俄第一集團軍的大反攻做策應。

當王茂如將伏爾加集團軍的作戰計劃交給了別列維爾杰之后，別列維爾杰及時與高爾察克溝通。高爾察克原本對中國干涉軍不屑一顧，但是看到這個計劃之后，立即表示對中隊深表感謝，并希望他們能夠堅持到自己反擊勝利，消滅邪惡蘇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