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抉擇

仙荒劫 第82章 抉擇

本來霍然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自己從此為沐家賣命，奈何沐清靈卻獅子大開口，竟要他和李瑩瑩兩人一同加入沐家，這讓霍然臉上一直陰晴不定。片刻后，他抬起頭與沐清靈對視，沉聲道：“你的要求太過分了，我不可能答應。”

“但你也沒拒絕！”沐清靈美目含笑，有算無遺策的狡黠。

對此，霍然只是搖搖頭，說道：“我連自己都不肯賣給沐家，又怎么會將瑩瑩賣給沐家？對我來說，自由比生命更重要，而且我也不能為瑩瑩頂下本該屬于她的命運。”

“她死便死了，我會為她償命，也要讓見死不救的人為她償命。”

霍然說的很平淡，單從語氣上來看，并沒有半點威脅之意。但沐清靈是誰？她的智商比天賦更讓人害怕，又怎么會聽不出霍然的話中之意，若是自己不救李瑩瑩的話，那自己就將受到一個有望成為大帝的人‘日夜惦念’。

這個時候的沐清靈也不由得凝重起來，臉上的笑意隱沒，陷入沉思之中。見此，蒙修戚以眼神示意霍然到一邊去。百丈過后，蒙修戚一臉怪異的看著面無表情的霍然，說道：“小子，怎么我威脅那個沐家女娃沒用，你威脅她就有用？”

蒙修戚在十數萬年前是一位魔圣，修為固然超絕，一旦出世的話將少有人能敵。可就是他再強十倍，也只能讓沐家這等大帝傳承稍微有些忌憚而已，畢竟帝器一出，就是十個蒙修戚也不夠殺的。

但霍然不一樣，沐清靈深知霍然身具七竅玲瓏，一旦能修煉的話，將來必定可證道成帝。在霍然證道之前，沐家的確不用怕，可一旦霍然證道了，無帝的沐家又怎么可能抵擋得住霍然的怒火？

沐家的確可以在霍然未證道之前將其抹殺，可若是萬一沒能擊殺，讓他逃了呢？這讓沐清靈不得不謹慎考慮，因為一旦她考慮不當，就會將沐家置于水深火熱之中。

面對蒙修戚的疑問，霍然顯然不可能如實告知，隨意著說道：“那是你方法不當。”

“方法不當？”蒙修戚一臉不解，任他再老謀深算，也不可能得知霍然身具七巧玲瓏心。

當初沐河之所以可判定霍然身具七巧玲瓏心，那是因為那會兒霍然一點修為都沒有，什么都暴露人前；而張真玄之所以知道，那是因為他有某種秘法可探知，蒙修戚沒有那種窺探天機的秘法，且霍然如今的修為已足矣隱藏自己的七巧玲瓏心，這兩者相合，導致蒙修戚不可能知道霍然最大的秘密。

“考慮的怎么樣？”

霍然走到停止深思的沐清靈旁邊，說道：“現在就是這么個情況，要么大家一起活，要么大家一起死，而且死得不止你一個，將是整個沐家。”

“你就這么自信能證道成帝？”沐清靈目含深意的說道。

霍然聳聳肩，隨意道：“沒辦法，這個自信是你和河叔給的。”

霍然現在之所以修煉，為的是能盡快回到地球，可若是因為沐清靈不救李瑩瑩而導致李瑩瑩身死的話，他將為了覆滅整個沐家而踏上帝路，自古身具七巧玲瓏心者最后都成為了大帝，他不相信自己會證不了道。

沐清靈側身，望著天邊流云，淡淡道：“或許你不知道，今時不同往日，現今處于一個時代的末期，最近的太昊大帝太強了，一身戰力讓天道都顫抖了十多萬年，讓得這十多萬年間，連圣賢都如鳳毛麟角。可也正因為太昊大帝對現世的壓制太強大，一旦這個壓制隱去，天地必將大變，將出現一個黃金盛世，天地間各種絕強體質一一而出，劍鋒直指帝位，這一世的帝路注定充滿血與骨……”

“你固然有問鼎帝位的資質，可縱觀歷史，有逆天資質，號稱可證道的人會少嗎？為何到頭來成功的只有區區數十？遠的不說，就是百多年前的絕艷張真玄，年紀輕輕便已壓得群雄顫栗，可百年后呢，垂暮老矣，你憑什么就認為自己可威脅到沐家？”

張真玄？還不知道張真玄來歷的霍然在聽到他的名字時不由得驚訝，這個老人的確很強大，強大到可洞悉自己生具七巧玲瓏心。修煉至今，霍然已明白七巧玲瓏心無比神秘，只要有修為的話，將可隱藏自己，除非修為超過本身太多太多，否則斷然是不可能發現的。蒙修戚是比霍然強很多，很可能強了一個大境界，可蒙修戚依然不能洞悉霍然身具七巧玲瓏心，這也說明了七巧玲瓏心的神秘和詭異。

而且，前段時間，身為魔圣的蒙修戚連見張真玄的面都不敢，直接就遠遁，從這一方面也可看出老人的強悍之處。本來霍然以為老人即使沒有活幾千年，最起碼也是千年前的人物了，可聽沐清靈的話，似乎張真玄也才一兩百歲而已，且在百多年前就已無敵于天下，那……

太恐怖了，把這些連接起來，不難看出張真玄絕對是超級猛人，即使與歷史上的大帝相比，在同樣年紀的時候也不遑多讓！只是，以張真玄的天資和修為，區區百年而已怎么會老成這樣？這一刻，霍然也不免揣測起老人到底經歷過什么跌宕，讓如此一個絕艷之人仿若失去了數千年的壽元。

見霍然不回答，反而陷入沉思，沐清靈以為霍然對證道的堅定之心出現了裂縫，她添把火，繼續說道：“十數萬年前，太昊大帝在坐化前一刻洞悉后世天機，言稱今世將是一個黃金盛世，諸多大帝后裔的血脈將返祖，再現先祖的輝煌。且在上古時代有人預測今世仙域會降臨，有人會逆天成仙，從此享無盡壽元，與天地齊壽！可以想象，將來的帝路會有多么悲壯，有多少人杰會于帝路黯然退場，甚至埋骨，為他人鋪開帝路。”

“那又怎樣？”霍然面無表情，他最大的愿望不是成仙，也不是長生，而是回到故土，與父母常伴數十年。

然而沐清靈卻以為霍然的證道之心過于堅定，而不懼未來的艱辛。對此，她輕嘆一聲，自嘲道：“或許吧，為了沐家不斷，我可以答應就李瑩瑩，只是也不可能白救，畢竟那是先祖古法。”

“我可以不要求你們倆加入沐家，但若是沐家有難時，且你們力所能及時，必須施以援手！”

這場心理戰上，沐清靈輸了，輸得很徹底。其實她輸得也不冤枉，畢竟霍然是孑然一身，而她背后則綁著整個沐家。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說的就是這個理。

霍然笑了，以實際形容來回答，向天道起誓若是將來沐家有難，且他力所能及時，必定施以援手。立下天道誓言，他當即感到神魂周圍有一種莫名的規則環繞，霍然知道，這就是天道降下的規則，若是自己沒有做到的話，將會應了誓言。

當即，他對著光牢打出幾道法訣，口叱一聲‘解’，十丈的光鏈便慢慢隱去，綠色光繭也逐漸張開，露出里面如同睡著了般的李瑩瑩。

在見到李瑩瑩的剎那，沐清靈心里不禁生出一聲感嘆，這個小姑娘實在是太漂亮了，真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精靈，上天的寵兒！

“你們回避一下吧。”沐清靈讓眾人走遠，而后自己走到李瑩瑩近前，白皙的玉掌貼到李瑩瑩光潔的額頭上，接著閉目，以神念之法將太清秘法傳進李瑩瑩的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