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一個條件

無量 第二十五章:一個條件

“絕情道！”天音的眼眸中閃爍著奇異光芒。

白袍青年怔了一下，沉吟道：“這絕情道是當年的絕情仙人所創，此人明悟世界，看破生死浮沉，若是修煉此道，要成仙確實是容易，修煉到枷鎖境，只需有足夠元氣，就能成為仙人！”

“只是，這樣的話，也就斷絕了自己的情欲，無論是愛情，親情，友情，師情，包括悲傷，憤怒等等，都已經消失，換而言之，欲煉此道，必先斷人！”

“斷人？”天音疑惑道。

“所謂斷人，就是斷絕做人，試問，一個不具備任何情況和思想的怪物，還能稱為人么？”

天音怔了怔，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確實，如果沒有情感，那算什么？一塊移動的石頭？

他沉默了下來。

白袍青年望著他，忽然一笑，道：“我知道，你想要報父母的仇，急切的要成為仙人，不過，要成仙并非一定要修煉此道，還有很多道，都是可以直接跳過枷鎖境，讓你直接成仙！”

“真的？”天音驚喜道。

白袍青年輕聲道：“古老時代，天地間有三道，分別是道教，佛教，天道！此三道都是能夠讓人直接跳過枷鎖境，斬斷情欲，飛升成仙！”

天音怔道：“佛道？天道？道道？”

“道可道，非常道，此道據說涵蓋世界一切大道，只是，從沒見過有人能將此道領悟完整，倒是天道，此道包含宇宙運轉至理，若是能完全領悟，就等于掌握了一切大道！”

白袍青年別有深意地看著天音，道：“放眼天下，小道億萬，大道無數，然而，無論是小道，還是大道，都是朝這天道這樣的終極道方向發展。”

“一個道，蘊含的其余大道，小道越多，此道就會越強！如果你有一天，能以劍道，或刀道領悟出其余的諸般大道，那你的劍道，就已經不是普通劍道，而是終極劍道！一劍，便包含宇宙運轉治理，這是何等可怕？當然，以劍道，刀道這樣的尋常大道，要領悟出所有宇宙運轉至理，是很困難的。”

所謂的一滴水，倒影整個世界，就是這樣道理。

從細微的小道，能夠看出宇宙大道，這就是一個人領悟力的表現。

聽見師傅的話，天音沉思了起來。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道爽朗聲音：“師傅，這個小子我給您帶來了，就在山門外。”

白袍青年微微一笑，道：“請他進來。”

“是。”那爽朗聲音落下，一道黑蓮綻放開來，從中浮現出兩道身影，為首是一個身材清瘦的黑袍青年，神色間充滿陽光氣息，笑得很燦爛，在他身后，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一身臟兮兮的白色袍子，由于沾上太多灰塵，早已成灰色。

這小孩的手腳上，都有破損的血跡，烏黑的眼睛十分靈動，毫不畏懼地望著白袍青年，那目光……隱隱帶著幾分倔強！

白袍青年微微一笑，和藹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羽！”少年如實道。

白袍青年笑了笑，道：“你是龍天羽的什么人？”

小孩咬牙道：“他是我白羽家族的始祖！”

白袍青年微微點頭，望著這小孩的目光更加柔和，道：“遙想當年，龍天羽何等風采，以半妖之身，開創了天羽大陸，將統治這片大陸的妖魔斬盡殺絕，讓人族統一天下，你是他的后人，為何不學他的神道，反而來拜我？”

小孩咬著牙，回答很簡單：“因為你更強！”

白袍青年笑了，笑得很滿意，道：“你想在我這里學什么？”

學什么？

旁邊的天音和那黑袍青年，都是饒有興趣地望著這個小孩，他們都是白袍青年的弟子，并且深知自己這師傅的厲害，就算是顯露出冰山一角，都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

更清楚，這白袍青年收弟子的條件有多嚴格，而此刻看樣子，似乎有意要收下這小孩。

這小孩沒有回答，反而盯著白袍青年，道：“不知你有什么可以教我？”

“放肆！”天音喝道。

白袍青年擺了擺手，笑著道：“很好，有膽氣，我這里有小神通三千六百萬，大神通十萬八千，小道九億九千萬，大道十萬，你想學什么？”

“最強的道，最強的神通！”小孩毅然道。

聽見此話，白袍青年笑得更開心了，道：“這世上可沒有最強的道，只有最強的人。”

小孩倔強道：“那就教我成為最強的人！”

白袍青年目光一閃，望著他，道：“為何？”

“因為……”小孩深深吸了口氣，然后沉聲道：“我要讓蒼天都仰視我，眾生都以我為尊，我要打破這天，掙脫出命運！”

旁邊的天音冷笑道：“可笑！”

小孩瞥了他一眼，道：“我的雄心和志氣，豈是你能懂？”

天音窒了一下，勃然大怒，道：“無知小子，你！”

白袍青年擺了擺手，微笑道：“天音，你的心性怎么還沒錘煉夠，如此輕易就動怒，就算傳授你絕情道，你也是無法領悟的。”

天音一怔，慚愧地低下頭來。

小孩得意地看了他一眼，旋即望著白袍青年，道：“你能教我么？”

白袍青年含笑道：“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小孩皺眉道。

白袍青年嘴唇動了動，然后饒有深意地含笑望著這個小孩。

小孩的神色動容，默然了片刻后，才決然點頭道：“我答應！”

旁邊的天音和黑袍青年都是一怔，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白袍青年居然會直接傳音。

直到很多年后，這一天，或許天音和黑袍青年都已忘卻，但這個小孩卻深深記住，因為白袍青年跟他說了這樣一句話：“將來，等你實力超越我時，請你繼承我創立的門派，并且讓他成為第一仙門！”

而在很多年后，曾經的這三人，卻已經分開，并且再也沒有聚集過，各自占據一方，分別是執掌白羽門的掌教，古佛寺的主持，域外天魔的魔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