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 不愿意

艾若的紅樓生活 348 不愿意

晚上，賈珠夫婦都一塊出來了，原本這事，賈政的意思是，別知會兒子了，人家千金一刻時候，告訴他是不人道的。不過呢，賈珠早就看出老娘的不對勁，自然不能因為洞房這種小事，把自己脫離開人民群眾之外。主要是他也放不下長子的身份，于是喝了交杯，就拉著媳婦一塊來了。

在坐的，賈政夫婦、賈敏、賈瑚夫婦、賈珠夫婦、還有賈瑗。算是在京里，賈家有投票權的，全在這兒了。賈珠媳婦好歹也是新媳婦，第一天，剛喝了交杯酒，還沒來得及跟自己家的相公相互認識一下，就被拉來開家庭會議了，沒法不瞠目結舌。不過她跟艾若挺熟的，被拉在艾若的身邊，倒也暫時安心。她此時還沒當長媳的自覺性，再說了，她對賈政府上的人員結構還真只停留在嫡系上。真不知道小呆實際上也是他們家的小叔子。

“原不該叫你，不過呢，小呆也是你小叔，這事也算是家里的大事，自然，你們做兄嫂的，要出來替他謀劃一二。”艾若拉著兒媳婦，把白天的事一說，然后苦哈哈的看著大家，“你們說，這事該怎么辦？”

賈瑚夫婦也不介意，因為艾若說兄嫂時也對他們點點頭，這里是包括他們的，再說了，此時也真是小呆的大事，也來不及介意，賈瑚忙看向了賈政。畢竟這里最高領導是賈政不是。

“鳳哥兒挺好的，長得好，性子也好。歲數是小點，不過訂個親也沒什么吧？”賈政倒是有點困惑，這有什么？為什么妻子弄得這么緊張。他哪里能知道艾若此時內心的煎熬。

艾若其實很想吼一聲，你哪支眼睛看到鳳哥兒性子好了？當男孩寵大的，若不是自己盯得緊。加強素質教育，現在還不知道怎么的天不怕地不怕呢！不過那是娘家的侄女，她不能當著這么些人的面揭了她的短，只能憤憤的盯著老公。

“對、對……”賈瑚沒注意二嬸的憤怒，馬上點頭，王子勝雖然官職不高，人品不錯，官場上，人家都說王子勝這個性格很隨和，他對王家人印象也不錯。所以能與他們家聯姻，相信父親也會滿意的。不過，他點完了頭。老婆已經快把他的衣裳扯破了，再看二嬸的臉，馬上住嘴，就差沒說，‘二嬸我錯了！’

“你們家老太太是什么意思？”賈敏看到了。輕笑了一下，好歹她是嬌客，艾若不敢把她怎么著，輕輕的轉移了一下注意力，總不能讓艾若炮轟那可憐的爺倆不是。

不過她問的也是極有道理的，這事本就該女家急于男家。她們只要等著女家的暗示就是了。要知道，小呆雖然很得王老太太的歡喜，但他只是大房次子。沒有爵位、沒有官身、連秀才都沒考一個，分的家產也不很多，這對王家的嫡長孫女來說，的確有點虧的。

況且今天艾若出去之后，她當時是一直在場的。看王家只是讓王熙鳳去換衣裳，罵奴才。但其它的一句也不提。王大太太更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擺明了，王大太太是不滿意這事的，想來他們也是要回家商議的。不過還好，賈敏對艾若還是挺有信心的，一點也沒懷疑是嫂子瞧不上她們小呆，不舍得侄女嫁過來。

“我沒敢問，我們能不跟王家結親嗎？傳出去，不得說我這個二嬸霸道，非要侄子娶自己內侄女？這是插手大房的家務事，我冤不冤？再說了，小呆多呆啊？真把鳳哥兒娶回來，不是鳳歌把小呆欺侮死；就是小呆把鳳歌氣死。唉，我頭疼啊！”艾若總算給小姑子點面子，忘記了賈政和賈瑚，捧著自己的頭，呻吟著，裝著柔弱，讓大家可憐，支持她。反正，她是強烈的反對的。誰敢說這是好事，她就痛死算了。

“太太別急，總有辦法的！”說起來，還是小柳氏貼心，忙反拉著艾若的手，很溫柔的安慰著。當然，她的安慰實在有點敷衍，她真心的還沒找到狀況。

“還是你最乖了。”艾若忙對親親小媳婦笑笑，順便瞪向了自己自詡挺聰明的子女。都開口說話了，就他們倆沒開口了。這會，當然得由自己親生的出來說話，對自己表示支持了。當然，她也明白，自己親生的才指不上，這倆從小就不給自己面子。

“其實大伯父已經為瑚大哥與小呆分了家，小呆將來娶妻，大伯父想來也希望由娘來操持著。所以外頭倒也不會有什么怪話。”賈珠苦著臉，現在有點后悔了，他還以為有什么大事呢，合著又是為了小呆那個笨蛋。想想也是，救什么人啊？自己那表妹打得死老虎好不？池子水也不深，讓她泡了又怎么樣？笨蛋啊！不過呢，這話當著新婚妻子的面，他還真的不好意思說。可是讓他昧良心說，堅決反對的話，他還真的說不出口。只能十分婉轉的表達了他的觀點。

況且，他也真的覺得這個吃虧的真是表妹，為什么老娘會跟天塌了一樣？不過看老娘那臉色，忙踢了妹妹一下，這種時候，自然是她上了。

他實際和賈政、賈瑚、賈敏想的一樣，沒人會以為艾若是想占大房的便宜的，賈瑚的婚事都是艾若去尋的，到了小呆定也是這樣，誰會沒事去想那許多有的沒的，人家只會說二太太賢惠，把親侄女許給啥也沒有的侄子。換個，哪有條件這么好的新娘。不過老媽說啥是啥，他還是別明目張膽的唱反調了。

“女兒覺得姑母說得是，只怕外婆還不樂意把鳳哥給小呆呢。明兒一早讓小呆帶幾個小的回山上，至于說其它，當不知道為好。”賈瑗從來不廢話，淡定的說道。

她理解賈敏的意思，此時小呆對王家來說，不算好人選。大房分家，就算艾若為小呆多爭取了不少，但對于有錢的王家來說，這點算什么？惟一的好處是不是長子，不用侍奉公婆。可以過自己的小日子。

可是王家是那沒野心的人家？之前她被指了婚，王家大太太的羨慕嫉妒恨，她可是看在眼里的。王子勝也有五品，還是肥缺，身上也襲著爵，嫡長女，不說嫁王爺，總也該嫁個名門貴子。哪哪就給三等將軍的次子去了。只怕王大太太還心有不甘的。

再說賈瑗從來就不慣老娘的壞毛病，直接不客氣的指出，你亂著什么急，人家還一定給呢！現在情況能一樣嗎？

“憑什么瞧不上我們小呆？”艾若怒了，她真心的不想兩家聯姻，根本不想重復劇情，本就在書里是孽緣了，現在有機會避免，當然不能繼續了。結果現在還說，王家瞧不上小呆，她當然怒啊！書里王熙鳳也瞧不上賈璉的，看看說的那話，“我們王家掃掃墻縫，也夠你們賈家用一年。”即便是艾若，曾經那以瞧不上賈政時，也沒跟賈政說過這種話。當然，之前她是懶得說。所以一聽這個，她自然不能忍的，也就更加堅定了，不能結親的想法。

“娘！”賈瑗對母親無語了。

“知道了，這事只當不知道。萬一他們非要我們小呆負責怎么辦？”艾若真心的不愿意讓小呆和王熙鳳走上老路。不過女兒說了，她也就聽進去了。

書里賈瑚可是死了，而那時，兩房并未分家，所以那時雖是二房管家，但賈璉才是正經榮國府長房嫡子，說到底，榮府是賈璉的，等賈璉成了親，原則上，王氏那個代管家的職權就得交還到二房手中。

而論親時，賈珠在書中應該是已經死了。于是，以王夫人來說，她媳婦沒指望，若是賈璉娶個外人進來，就得跟她爭權，等到她的寶玉長起來，又得漫長的時光，所以王熙鳳是雙方都能滿意的結果。但此時完全不同了。

賈瑚活著，賈赦沒那么不靠譜，已經分了家，榮府一切都是賈瑚的，跟小呆沒什么關系。艾若自然插不上手。而小呆，在此時的社會標準下，只是豪門無用的次子，正經貴族人家的嫡長女是看不上的。不過，就算現在兩人都不同了，但是讓這兩人湊一塊，她還是難受。之前賈璉有五品同知的侯補官身，都能被王熙鳳罵死，討零花跟打發叫花子一樣，現在小呆要啥沒啥，真娶了，小呆還有一點水喝嗎？她堅決的不能答應。

“本就該負責啊！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小呆既然與她有肌膚之親，就該負責到底。”賈政倒是說得挺理所當然的，這是他一早想說的，依著他，明天一早就準備去下聘了，哪有這樣百般推脫的道理。不過當著老婆沒敢說出來，這會聽老婆說了，嘴一快，就說了。結果是慘淡的！

“去！”艾若立馬吼了老公一下，剛剛亂說話已經被打了岔，她忘了，現在賈政還來，艾若不吼他吼誰。

孩子們全都低頭看地磚，包括小柳氏，一點不帶遲疑的；而賈敏專心的看手指，就好像能看出一朵花來；要說，還是賈政最淡定，權當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