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奇人

保安軍 第二十四章 奇人

剛剛過年，袁世凱于1915年1月18日所接受日本駐華公使日置益遞交的二十一條要求的文件，就被在日本的留學生所知曉。新年剛過去沒幾天，就有不少留日學生代表回國，組織并參加抵制活動。在東京早稻田大學政治本科學習的李大釗，起草的通電《警告全國父老書》傳遍全國，引起了國人的普遍關注。

蔣介石也給李義寫信，說日本使用了西方列強的全部侵略招數，這是想要獨霸中國，希望李義能起來反抗袁世凱。李義倒很是納悶，要說也不光勸自己反對袁世凱啊，這似乎抵制日本才是第一位啊！不過想想孫中山的中華革命黨還全部在日本，就不僅啞然失笑。反抗？怎么反抗？集會？游行？還是這個時代誰都可以亂發的通電？管用嘛？俗話說，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與其把自己一下子推到風口浪尖上，還不如實實在在的積蓄力量，一下子爆發才是王道！這蔣老二看來現在是躲在東京閑得發慌，給自己玩扯得哪！你們號稱正宗的軍校畢業的都被趕出國去了，咱還是先搞好自己的事算了吧！反正袁世凱倒行逆施，也蹦跶不了幾天了！

3月14日日派3萬軍隊來東北、山東威脅，壓制袁世凱政府就范。李義看風頭不對，早早打發小山他們滾回日本去了。別到時候被人扣個漢奸的帽子，那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這些天，李義正和酒鬼他們商量準備開辦一個機械維修加工廠，逐步搜羅一些工業技術人才，為以后的槍械維修、彈藥復裝、乃至軍工生產打些基礎。但是，現在的中國，此類的人才還真是稀缺，在李義的提議下，暫時不行先搞個維修組也行，總歸也算熟悉熟悉知識吧！好不容易的才從上海江南制造局找了三個退休的老師傅，總算搭了個班子。不過車磨銑刨各式車床家伙倒是買了個齊全。把這三個老師傅倒很是驚了一把：這是要搞維修啊，還是要造槍炮啊？弄這么隆重！結果是錢花了不少，用處倒是難見成效。倒是幾個工廠的機器維修不要煩心了，造軍工的搞維修那是小菜！

李義那個郁悶啊！究竟還是不懂行啊！糟了這么多錢買來的機械大部時間在睡覺。怎么過去看人家穿越一下子就是大炮坦克、飛機軍艦的那么容易就搞起來了哩？

人一郁悶就想喝酒。現在的李義為首的合力人，在上海灘那也是可以橫著腳走路的。這不，就帶著個二牛、三龍兩個，李義就開車來到了公共租界霞飛路。霞飛路是有名的商業街道，其中白俄開的各色商店的西餐、西點、西服和日用百貨最具特色。展示著幾乎與歐美發達城市同步的高檔生活消費品，成就了大上海“東方巴黎”的美名。當然，李義一個電話把自己的便宜二哥杜月笙交了出來，反正他附庸風雅，好這個調調！不過，這位老哥成天就是長衫禮帽，到西餐廳顯得怪怪的！

反正也沒事，到了“頓河西餐廳”，叫了一瓶“馬蒂尼”、兩份牛排，哥倆就淺斟慢酌起來。正好也聊聊上海一幫人準備在“張園”召開反對“二十一條”大會，并發起抵制日貨運動。

“老弟，聽說這次運動主謀是革命黨，你接到邀請了？”杜月笙邊喝邊問。

“嗯，接到了。不過我是不去的！有什么用？真有那閑工夫，還不如練練身體來的實在！”李義悶頭和牛排戰斗！

“那那那，不是老哥我說你，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這個態度不來時啊！”這老杜還真有些愛國憤青的做派。“不是被你那日本娘們管住了吧？在民族大是大非的立場上要站準嘍哦！”

“滾蛋吧，你！都說了妻子如衣服，兄弟才是手足了！還給我上課？”李義娶了個日本女人煩著哪，“抵制就抵制唄，抵制了我得貨還能多賣點！該我負的責我負！至于更大的行動，肉食者謀之吧！”

“嗨——，怎么說話哪，發國難財咋的！”杜月笙被李義逗笑了！

“呵呵，這位兄弟在商言商，實話實說啊！”隔壁桌子的客人也被逗笑了，慢悠悠的隔著屏風傳話過來。“不過就你這個態度，張園還是不要去了！免得被打成豬頭三！”

“唉，怎么說話哩？你誰啊？”李義來氣了，“我還偏要到張園去說！集會管個屁用啊？有本事把小日本天皇殺了才叫本事啊！我倒要看看哪個王八蛋敢碰老子一根毫毛！”

“呵呵呵，別激動啊，兄弟，我這也是實話實說啊！”屏風后面轉出一位三十來歲的漢子，一頭短發，神采奕奕。“冒昧打攪，贖罪，贖罪！在下上海灘閑人，王金發！兩位的消費算我得！給兩位賠罪！”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救國救民也不是靠集集會、喊喊口號就管用的！賠罪就不用了！”李義一臉不高興，王金發誰啊？很了不起嘛？

“小弟，不得無禮！”杜月笙立馬喝了李義一句，“原來是王先生，幸會啊！這是阿拉小弟，剛從美國回來，不清爽先生大名，萬勿怪罪啊！青幫水果月笙給你賠禮了！”難得的杜月笙居然以后輩禮節拱手作揖！

“呵呵，無妨！年輕人嘛，有點性格應該的！原來你就是杜月笙！不錯，一表人才！”王金發回了個禮，笑瞇瞇的望著李義。“原來是留洋的！嗯，不知以兄臺的開闊眼界來看，目前積貧積弱的國家該怎樣做哪？”

“呃——，”原來又是一位大佬？沒聽說過啊！“這說來話長，還請先生坐下，我們聊聊！”杜月笙如此重視的人，李義也不敢太放肆。

“好！好！”王金發也不矯情，坐下招呼伺者將自己的酒飯拿了過來。

“中國歷來已經歷兩千多年封建帝制，獨裁統治也是為萬民所接受。那么我們最需要做的就是要開啟民智，組建強大的政黨取代一家一堂。然后在努力發展民生，積累財力物力，編練軍隊，一舉擺脫西方列強的統治......”李義侃侃而談，完全就是按照套上中國國情的三民主義，借后世的歷史發展來陳述。聽得王金發連連點頭！不時插上補充兩句，顯得極為欽佩！

“哎呀，先生大才啊！失敬，失敬啊！季高（王金發的字）敬你一杯！”聽李義說完，王金發直接端起杯子，對李義一個鞠躬，干了杯中酒。

原來這秀才出身的王金發乃是老資格的革命黨人，與陳其美、秋瑾等相熟。辛亥革命中為光復杭州立下“首功”，曾任紹興軍分府都督。1913年7月“二次革命”時，在上海招集舊部，任浙江駐滬討袁軍總司令。討袁失敗后，又遭懸賞通緝，亡命日本。不過，1914年11月，他由其母出面，向陸軍部投誠，準免通緝。但袁要求其必須殺死蔣介石才可以將他徹底赦免，王當然下不了手，聽后憤然回到浙江。但由于這一污點，他也被革命黨所疏遠，憂郁苦悶中，使得他迷失了奮斗的方向，干脆就貓在上海狂賭爛嫖，發泄心中的苦悶！要不是遇到李義，他自己又回到浙江準備再次起事，被浙江都督朱瑞軟禁，1915年6月2日被槍殺于杭州陸軍監獄，年僅33歲。

現在聽了李義的介紹，知道是陳其美的兄弟，這王金發頓時就有了親近的感覺。再仔細品味李義的變種三民主義，覺得妙用無窮。

“小義兄弟，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不當說！”王金發躊躇了半天，終于開口道。

“王兄請講！”李義道！

“我想與你結為兄弟，也好跟在兄弟身邊聆聽你的教誨，不知......”

“啊......啊？又要結拜兄弟？”李義都被雷倒了，這時代的人這都是怎么了，動不動就要結拜！還有啥，跟隨我還聆聽我的教誨？貌似哥沒這么大的王八之氣吧！

“你要不愿......”王金發眼里有了一絲失望。

“愿愿愿！兄弟害怕多嘛！”拉上杜月笙一起到杜公館再一次磕頭結拜！

不出所料的，李義又是小三！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