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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天上人間”的日子(坐臺女講述中國第一夜總會的人生)1

作者:路小東  分類: 都市 | 路小東 | 重生財富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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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財富 我在“天上人間”的日子(坐臺女講述中國第一夜總會的人生)1

第一次寫這些東西,心里有點緊張,我不知道別人都是怎么開始的,我只想跟大家講講心里話,講講這一年來在我身邊發生的事。

幾個月前,我得到了一筆遺產,準確的說,是一棟小別墅,雖然面積不大,不過地點挺好,人家說雖然是二手,也能值六七百萬。沒想到,從此以后我也算是有錢人了,再也不用靠賣自己的臉蛋和身體討生活。

這棟別墅,當然不是我死去的父母留給我的,也不是哪個客人給的,而是我一個好姐妹留給我的。

是的,她死了,割腕自殺死的。

聽說她死了的時候,我其實并不驚訝,我很早之前就有一種預感,那個男人一定會把她到這條路上。頂多一年,最長不過兩年。

結果,半點不差。

她跟了他不到一年,她就死了。

我看到她的時候,她端正正地躺在靈堂中間,墻正中掛著她的黑白照片,笑得很漂亮。

不過聽說發現她尸體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血淌了滿滿一床,人光著身子泡在血里,頭發上都黏著血,眼睛竟是翻著的,一副受了冤屈死不瞑目的樣子。

她臨死之前,寫了封挺短的遺書給我,說把她名下的這棟小別墅留給我,感謝我一直以來對她的照顧。除此之外,只有一句話:小如姐,對不起,我要先走了,我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我生不如死。

我絕對相信她這句話完全沒有夸張的成分,因為我最后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是那個樣子—生不如死。

我只是沒想到,自己會這么順利接收它,雖然別墅在她名下,但到底是別人送給她的,我以為當初送她別墅的那個男人一定不會答應。

法律的事我不懂,當時還琢磨著是不是該找個律師好好問問。

意外的是,他什么都沒說。我想,一方面是那點小錢對他也不算什么,另一方面是,他也顧不上旁的了。

發現她尸體的時候,那個男人傷心得都快瘋了。聽說當時抱著尸體整整哭了小半天,警察來的時候,他還在那兒哭著,怎么都拉不開。

他有權有勢,他老子比他權勢更大,警察也拿他沒辦法,等他哭夠了,他們才能把尸體拖走。

我現在很難受,真的很難受。

有了這棟別墅,我賣了它就能舒舒服服過我的小日子,可我還是難受。

生命如此脆弱,死亡離我們如此之近,我曾經以為我們活著的人都該知道生命的意義,此刻才悲劇的發現,我們是命運的妓女,它把我們都嫖了。

人人都說,天涯是個好地方,可以沒有顧忌的講自己的事。因為這里沒有真假,沒有對錯。你說真的,別人可能當假的聽。你說假的,人家或許還認為是真的。

這樣最好,我可以少點顧忌。

所以現在,我這個無所事事,又不愁賺錢的女人,也想來講講我和這個姐妹經歷過的一些事,講講我們和那些男人的事原諒我,我不敢說出那些男人的名字,因為他們任何一個,動動小指頭就能整死我,也請你們不要隨便猜測故事背后的隱秘,畢竟沒人想給自己找麻煩。

我之所以講,是因為不想讓那些跟她一起長眠地下,那就真的太可憐了。因此只有用這樣的方式來忘卻和懷念,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忘卻和懷念。

我不想講我的故事,我只想講她的故事,但是講出她的故事,就不得不帶出我的故事,我那些不堪入目的過去就像一個潰爛的傷疤,揭開就是血肉橫飛。

所以各位看客們,你們可以想象,此刻的我有多難受。

不管你們信不信,不信也好,就當一個故事聽吧。只是,這個故事可能會讓你們看得有點傷感。

我以前是一個坐臺小姐,在京城最好的一家夜總會,前幾個月剛被勒令停業整頓。當時帶我們的媽咪沒說什么時候開業,只告訴我們回家等消息。

我不關心它是否能重新開張,反正我也不在乎了,我不想再回去了。

關于我們的場子,坊間的傳言挺多的,其中有真有假,有的言過其實,有的又太輕描淡寫了。反正我也不做了,我就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一些事情告訴你們。

我說的不一定全面,因為我們看到也不是全部。這就像你在一個大公司當個小職員,你不可能知道公司所有高層的內幕,對吧。

我們坐臺小姐也是如此。

廢話不多說,言歸正傳吧。

大家都以為那地方有多好,來的都是達官顯貴,政商界要人,小姐如何漂亮,素質有多高,還說連個服務生都是碩士。

真的,每次一聽到這些話,我都想笑。

先說大學生吧,其實大部分是吹出來的。那些所謂的頭牌,不過是些有點文化,或者是裝著有文化的高級妓女罷了。

藝校美女,外國語學院的校花什么的,更是騙人的噱頭。小姐自己敢吹,外面的人不明就里也跟著捧,就跟明星炒作差不多,自抬身價的把戲。

我一直覺得奇怪,這樣的把戲居然唬得住人。說句實在話,小姐的話要是能信,母豬就能上樹了。

總之,外面的傳言實在言過其實。不過,也的確有個別的,真是大學生。那樣的,大多家里是農村的,或者是偏遠小城市,當地的極少,反正我呆的那段時間沒遇見過。

來這里玩的客人也不像江湖傳言,全部都是非富則貴,也有普通的想找樂子的男人,不過那樣的一般只能在卡座,或者吧臺混混,大多是過過眼癮,敢看不敢動。

你想想,在這里聊個天起價就是五百到一千不等,帶出去就不用說了,幾千的有,上萬的也有。

在外面好點的KTV找個三陪才多少錢?幾百而已,雙飛貴點才一千二。在小足療中心“敲大背”也就幾十元,不過那一般是民工去的,很臟,容易得病。

喜歡打野食的男士們,不建議你們去。

相對來說,在我們這兒就比較安全。因為小姐都要定期體檢,為的是不讓那些出去做“私活”小姐把病傳染給客人。不過出來玩的男人都不傻,知道帶套,只是那東西有時候不是百分之百有用。

在這里消費,用兩個字可以總結,燒錢。

這里的包廂分級別,一樓的包廂是給暴發戶和白領準備的,有錢就能進。

而樓上的包廂則是給貴族準備的,有身份才能進,不全是特權階層,但絕對是有些頭臉的人物。

隱秘,貴族,特權,優越感,這就是頂層世界。如果說樓上跟樓下有什么區別?那就是暴發戶來這兒玩,生怕別人不知道。有身份的人來這兒玩,生怕別人知道。

至于是哪些人,特權到什么程度,我就不細說了,這里是京城,大家心照不宣吧。

說到這兒我倒是想起來,前段時間看新聞說,某某高層說這里的背景跟特權無關。說真的,我覺得這有點欲蓋彌彰。

這里是干什么的,全中國的老百姓都知道。我們的場子在京城夜場稱霸了這么多年,說這里沒特權,沒背景,你信嗎?

但有一點沒說錯,我們這里坐臺的小姐,倒是真的漂亮。這里門檻高,身高體重,相貌身材,舉止談吐都有非常明確的要求。不像有些小練歌房,KTV,黑場子,去的都是一些三流貨色,一張嘴就土得掉渣。

但不管這里有多尊貴,老板營造的氣氛有多神秘,這里依然是個賣笑場,女人在這里就是個玩意。

用一句話可以概括,女人都是奴才,男人都是爺。

這里服務的女人大致分三類,“跪”,“坐”,“躺”。

“跪”就是服務生,也就是大家常說的“公主”,這里的包廂都是“跪式服務”,這個我就不解釋了,大家都清楚。

“坐”就是只陪酒,不出臺,有點像日本的藝妓,只賣藝,不賣身。摸可以,親嘴可以,喝酒可以,揩油也可以,但是不跟客人上床。

“躺”,基本就是全套,俗稱“一雞四吃”,乳,嘴,手,肛,腿,小姐身上任何一個地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你出得起價錢。雙飛,冰火,手銬,絲襪,捆綁,只要客人想得到的花樣,都得一陪到底。但是一般不便宜,總之搞得越狠的,錢給的越多。

不過有一條,不能在這里玩,帶出去隨便你。

有人說,有身份的人玩小姐,跟粗人不一樣。

的確不一樣,你知道不一樣在哪兒嗎?

粗人玩小姐會讓你覺得惡心,有錢人玩小姐,會讓你感到害怕。

因為很多有錢人都變態,或許平時不變態,對著小姐就變成了變態,跟狼人似的。不過人家是月圓才出來,在我們這兒,基本上喝高了就呲牙,那叫一個快。

還有人說,這里連給服務生的小費都是500起,有的服務生比小姐還漂亮,這個還真有。

我的那個姐妹,她就是一個服務生,說得再直接點,她是“跪”的,薪水不薄,卻是這里最底層的。而我是“坐”的,比她好一點。

發帖子之前,其實我一直在想如何處理人名的問題,反正真名殺了我也不敢說。我的那個姐妹,咱們就叫她西子吧。

西子比我小一歲,二十出頭,她很漂亮,我覺得自己長得就是不錯的,在同組小姐里算是拔尖了。可她比我漂亮,皮膚白,身材好,屬于男人一看到就想入非非的女人。

我是女人,我們一起洗澡的時候,我看到她漂亮的身子,都覺得心動,更別說是那些精蟲上腦的男人。那些男人折騰她的時候,特別喜歡咬她的,掐她的大腿,常常弄得她一身都是傷,又青又紫的回來。她每次回來,都要在床上躺一整天,想想都讓人覺得心寒。

除了漂亮,她身上還有一種很勾人的東西。她的睫毛很長,眼睛永遠像含著一汪水,一看,就是很透亮,很干凈的女孩。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說了,男人一看到她水汪汪的眼睛,魂就沒了。

她真的不該在那種地方,她真是一個大學生,學美術的,滿肚子學問,如果不是為了學費和生活費,她不會在這種地方工作。

也是因為她漂亮,所以經理就把她安排在樓上的包廂里,專門伺候那些身份尊貴的男人。

而她就是在這里,遇見了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

我在風月場上混了這幾年,變態的男人也聽說或者親眼看過不少,有人喜歡把小姐吊起來搞,有人喜歡在小姐和后背上燙煙頭,有人喜歡讓小姐給他們當眾,有的喜歡幾個人把小姐帶到沒人的地方玩“輪奸”。

但是,從沒有哪一個受辱的姐妹讓我這么心疼過。

因為她不一樣,她從來沒有貪慕虛榮,她那時只想一心一意熬到大學畢業,拿了畢業證好好找份正經的工作,然后自力更生。

但是一旦進了這個圈子,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你自己做主。說白了,誰拿小姐當人看?而大多數客人都認為,夜場里的服務生跟小姐是一樣,都是雞,基本上是有錢就能玩。

那天是周末,客人比平時少些,西子跟我在一個包廂,我坐臺,她服務。

跪式服務,就是要求服務生無論進來,還是出去都要跪著,給客人斟茶,倒酒,點煙點歌也要跪著,目的是要讓客人有帝王般的感受。

服務生是同一著裝,裙子很短,基本上跪著的時候就能看到底褲,感覺很,甚至還有點卑瑣。反正在這里,男人就是上帝,女人,無論你是坐的,跪的,還是躺的,都是一群玩物。

開始我不知道那天陪的到底是什么客人,反正很有來頭,進門前,媽咪就囑咐我們,屋里的客人都特牛B,讓我們都聰明點,千萬別得罪客人。

當時我們進去十幾個人,只有六個留下了。剩下的如果沒有客人翻牌,就得接著去走臺。走臺是很有講究的,不亞于京劇演員的亮相,是對一個小姐的姿色和魅力的最大考驗,你能碰上什么樣的客人,這個客人以后會不會成為你的熟客,就在這一亮相上。

這個我就不細說了,常去夜場的男人都明白。

反正我們這些小姐那天特別溫順,讓喝就喝,讓唱就唱,想摸就給摸。

不過,他們開始還算規矩。有身份的男人嘛,其實比小姐還能裝,裝斯文,裝紳士,丫就是一禽獸,也懂得起碼裝成一個衣冠禽獸。

他們一共六個人,有一個坐在角落里,不怎么說話,挺斯文儒雅的,但是一看就是不能惹的人物,因為他不用去應酬任何人,其他那幾個人還對他畢恭畢敬。反正我當時就覺得他眼熟,但是一時沒想起來是誰。

有一個人特張揚,看起來不到三十,別說,長得正經不錯,鼻梁很高,眼睛又長又亮,挺帥的,不過一看就是很難相處的人。除了那個一直不怎么說話的人,其他幾個年長的都捧著他,看著他的臉色說話。

我們一看就明白了,丫就是一祖宗。我們所有小姐都像捧月亮似的圍著他,唱歌的唱歌,倒酒的倒酒,坐大腿的坐大腿,哄得他高高興興的,一來二去,大家都有點喝高了。

他們這些人也越來越放肆,手都伸到我們裙子底下摸,總之就是原形畢露了。

我陪的那個男人有點禿頂,用他的豬蹄摟著我的腰,一個勁兒地說我長得像章子怡。我笑嘻嘻地貼著他說:“您還真說對了,其實章子怡就是我姐,我是她妹,我們倆是一個媽生的,小時候睡過一個被窩。”

他瞅著我樂,“那你怎么不讓你姐姐罩著你點啊,在娛樂圈混不比在這兒強啊?”

我說:“強什么啊?她得陪導演睡,陪制片睡,還得陪投資商睡,人家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我多好啊,我坐臺,想出臺就出臺,不想出就不出,我比她自由。”

禿頂男人笑得滿臉橫肉亂甩,“這丫頭,有點意思。”接著就把一只肥豬爪放在我大腿上,一路向上摸。別看他指頭粗,但是相當有技巧,一試就知道是老手。

他看我身子發抖,肥腸嘴湊到我脖子上,時不時親幾下,還故意拿話逗我,眼神特下流。

氣氛正濃著,有人說熱,吵著要喝水。西子趕緊跪著給他們倒礦泉水,有個戴眼鏡的男人說不夠涼,她又在每個杯子里加上冰塊。

本來一開始都沒什么,可是她遞杯子給那個祖宗的時候,他醉醺醺的忽然抓住她的手,非要她陪他喝酒。

她趕緊解釋,說場子里有規定,服務生不能陪客人喝酒。

可是那祖宗特囂張,說:“這容易,我給你們老板打個電話,讓他跟你說。”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簡直就是不緊不慢的,絕對不是虛張聲勢。

我心里當時就涼了半截,這男人的背景一定不同尋常,屋子里這些人,拎出來一個都不簡單,卻沒有一個人敢擰著他。

見西子不答應,祖宗大著舌頭說:“那干脆直接點,開個價吧,一夜多少?”

西子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一個勁兒的解釋,說她是個學生,不做那個。

誰知道他抬手就是一個耳光,張嘴就罵:“少他媽跟我裝,學生怎么了?你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這一個耳光把我們都打懵了,誰都不敢吭氣。

我們都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可是這里不是那種小黑場子,這里也從來不缺小姐,一個不做,還有大把的美女等著被客人挑走,沒必要動手啊。但是西子倒霉,偏偏遇上一個又兇又狠的,又得罪不起的。

那個祖宗又問:“成心不給面子是不是?”

她捂著臉跟他解釋,不是不給面子,她真的不做,從來沒做過。

我想替她說句話,可我不敢,我們誰都不敢,那祖宗喝得很醉,又霸道又囂張,連跟他一起來的人都對西子流露出同情的目光,可就是沒人敢勸他。

那個耳光打得真狠,西子半邊臉都腫了,祖宗打了個酒咯,指著她的鼻子問:“再問你一次,做不做?”

我當時覺得,他這么不依不饒,并不是因為非要她陪不可,而是覺得自己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人拒絕,還是被一個小小的服務生拒絕,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

這樣的人你不能當面擰著他,尤其是人多的時候。可西子到底是個學生,社會閱歷太淺了,腦袋不會轉彎,只知道一個勁兒的搖頭。祖宗罵了一句,拿起桌上的酒杯就潑在她臉上。

我們這兒頂樓的服務生跟小姐一樣,都不允許穿內衣,這樣客人才方便。酒水順著她的臉往下淌,把薄得不能再薄的工作服都弄濕了,貼在身上,勾出她又翹又白的,連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被酒迷了眼睛,嗆得直咳嗽,沒人敢管她,她只能用手去擦臉上的酒水,可憐透了。

屋子里的男人都在看她,我覺得那些男人用眼睛就能扒光她。

我當時就覺得苗頭不太對,可是已經晚了。那個祖宗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就把她拖到沙發上。

嘎!真的,我們當時都有點傻了。

這種情況以前有過一次,也是一個服務生,當時她被關在頂層的包廂里,里面四五個男人,據說來頭不小,都喝得跟王八蛋似的。她那天來例假,跪在地上求他們,可那些畜牲跟打了雞血似的,根本就攔不住。聽人說開始叫得跟殺豬一樣,后來就沒動靜了。

等那些男人走的時候,我們進去看她,她光著身子橫在沙發上,人都傻了,沙發上一大片血。經理看了一眼,就讓幾個保安拿了一塊桌布,把人一裹從后門送出去了。

聽保安回來說送她去醫院了,傷得很重,那里撕裂了,得動手術。她家里人一開始還鬧,據說那幾個人賠了她一筆錢,整件事就這么不了了之。反正在那之后,我們誰也沒再見過她。

想起那件事,我心里直發慌,真怕悲劇重演。

那祖宗把西子按在沙發上,撕開她的制服,她的就跳了出來。

西子當時叫得那叫一個慘,我腦子嗡的一下就亂了,很亂,很亂,心怦怦的跳,好像被侮辱的人不是她,而是我自己。

她說了什么我都記不清楚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只記得她哭得很慘很慘,叫得很大聲,可當時的音樂聲音很大,這里的包廂隔音又好,外面絕對聽不到。

祖宗一手捏西子的一手扯她的內褲,一下拽到大腿上。西子又哭又叫地撲騰,兩條腿亂踢亂踹,她的腿又直又長,在燈光下白得像牛奶。坐在我旁邊的禿頂男人激動得直拉領帶,好像恨不得自己才是撲在她身上的那個。

祖宗把她的內褲拉到腳腕上,就開始解自己腰帶,一邊解,一邊還醉了吧唧的跟一起來的人說:“把她們都帶出去,先到別的包廂等我,我完事過去找你們。”

我被那個禿頂男人拽著胳膊拉起來,西子看我要走,哭得嗓子都啞了,大聲喊:“小如姐,救救我,你救救我,你們不要走,幫我叫人來也行啊……”

我的眼淚嘩就下來了,我現在都無法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她太慘,太可憐了。我腦子一熱,想都沒想,噗通就跪了下去,一邊磕頭,一邊說:“您饒了她吧,她真是個學生,不干這個……”

我還沒說幾句,就被人打了一個耳光,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打的。因為當時太亂了,我整個人都懵了,耳朵嗡嗡直響,就像做夢一樣。然后其他幾個男人就拖著我,一直把我拖到門外。門鎖上了,他們轉身進了旁邊一間空著的包廂等那個祖宗,沒再搭理我。

我當時渾身發抖,不光是害怕,還有一種沖動過后的痙攣。其他一起坐臺的小姐想拉我起來,拉了好幾次我才站起來。

經理走過來問怎么回事,我趕緊拉住他,哭哭啼啼地把這件事說了一遍。我當時太亂了,都有點語無倫次。

誰知道經理聽我說完,一點都不著急,反而冷著臉告訴我們:“誰都別多事,里面的人你們惹不起。”

接著就安排我們去別的包廂坐臺,其他小姐都聽話去了。可是我哪有心思,我跟他說我被嚇到了,不能去,會得罪客人。

經理看到我連手都在抖,就沒讓我再去坐臺,不過警告我不要多事,回休息室呆著,別給自己找麻煩。

接著,經理就在我耳邊說了一個人的名字,丫的,我聽完徹底傻了。雖然早就知道,里面那個男人絕對不簡單,但是沒想到,會這么牛B。

這么牛B的人,別說我一個小姐,就是老板的親妹子在里邊被他壓著,估計我們老板都得把一口槽牙咬碎了忍著。

經理最后說了一句故作深沉實際上相當廢話的話:“這就是京城,誰讓她倒霉呢,認了吧。”

他說完就走了,我不敢留在包廂外面,再說守在那里也沒用。只能回到休息室呆著,我總感到有人在叫,聲音慘極了,可是除了隱約而來的嗨樂什么都聽不到。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吧,有個坐臺的姐妹過來告訴我,包廂的門開了,那些人都走了。我當時愣了愣,她又說,西子沒事,那個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把她給放了。

她正跟我說著,休息室的門就開了,保安把西子送回來了,她哭得眼睛都腫了,身上還穿著一件男款的西裝外套。

她哭著撲進我懷里,“小如姐,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是那個一直不怎么說話的男人替她說了話,那個祖宗才放過她。我那時才想起來,當時屋里十幾個人都出去了,好像只有他沒走。

聽西子說,那個祖宗挺給他面子,西子身上的衣服也是他給披上的,還安慰了她幾句。

我那天就覺得他眼熟,后來才想起來,我的確是見過他,在網上見過他的照片。別問我他是誰,我說了,我不敢說。

咱們就叫他南吧,別問我原因,就是隨便取的。

我當時挺感激南的,如果不是他,西子不知道會怎么樣。當然,如果我能預料到后來發生的事,我是巴不得他出門就讓車撞死,死得透透的。

西子也挺感激他,因為在我們的圈子里,別說是被人在包廂里了,就是被人殺了,或者是路上被人劫了,警察也不過是走個過場,最后大部分都是不了了之。

在警察眼里,在夜場工作的女人都不自愛,基本上是死了活該。加上很多人出來干這個,用的都是化名,有的連身份證都是假的,流動性又大,所以有時候他們就是想查也無從查起。

這兒以前就有過先例,很出名的一個案子,我們這里過去一個挺紅的“花魁”,聽說在自己家被人殺了,案子到現在都沒破。

我跟西子住在一起,我們合租了一個小屋,環境一般。她因為打工的關系,不能住在學校的宿舍。而我也樂得有人跟我分擔房費,這樣我就能多攢點錢。我一直琢磨著賺夠了,我就不干了,回老家開個小店。

這房子冬天供暖不足,有點冷,好在房費比別的地兒實惠些,交通也還算方便。

西子身子一直挺弱,那天晚上受了點驚嚇,屋子又冷,回家后就感冒了。我讓她吃了藥,給她灌了個熱水袋,就讓她躺下了。

她脫衣服的時候,我看到她和脖子上有好幾個牙印,又紅又紫。

我當時真想掉眼淚,不單為她,那是一種物傷其類的悲哀。有錢人干什么都行,西子一直本本分分,卻要被人這樣糟踐。

西子那天晚上睡不著,我也睡不著,我們兩個就湊在一個被窩里說話。

我跟她說:“這個工作你別干了,不適合你,找點別的活吧。”

她嘆著氣告訴我,她做過很多工作,發傳單,到酒吧買啤酒,還在別的學校做過人體模特,但是收入都不多,還不穩定,有時候連買畫具的錢都不夠。她如果欠學校學費,學校就不會發畢業證給她,畢不了業,她就沒法找一份穩定的工作。

她不是不知道在這里打工有危險,可是她沒辦法,而且她也是想著這里的牌子響,有身份的客人多少會規矩些,算是抱著一種僥幸心理。

我對她說:“有錢人欺負人是不分地點的,尤其是像咱們這樣的人。死了都沒人惦記,他們就更不拿咱們當回事了。你今天躲過去了,算你運氣好,下次再遇見這樣的,你怎么辦?”

我說這話不是沒有原因的,我老家沒有兄弟姐妹,父母死了之后,親戚都不靠邊,我是個孤家寡人,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而她的命比我還苦,她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她爸爸特別不正經,天天出去風流。后來腦出血也死了,她被送到親戚家。親戚供她讀書到高中畢業,她剛考上大學就不管她了,讓她一個人在京城漂著,自己想辦法賺學費和生活費,日子過得一直很艱難。

她當時一臉為難,說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說:“要么這樣吧,我去求求經理,看他能不能給你換個樓層,小費賺得少點,也比每天提心吊膽的強。”

她摟著我就哭了,“小如姐,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謝你,以后你就是我的親姐姐,等我畢了業,我一定好好報答你。”

我當時心里真的挺感動,特感動那種,感覺自己就像有個妹妹一樣。

我們都是浮萍一樣的女人,活在這偌大的城市里,沒有家,沒有親人,沒有依靠,除了彼此照應,我們還剩什么呢?

后來我去求經理,當時在他辦公室,他叼著煙卷相當牛B地看著我說:“這件事沒那么容易,這人員都是固定好的,今天你換,明天她換,那不都亂套了,我照顧得過來嗎?”

我只有舔著臉求他,“哥,你就照顧照顧她吧,怪可憐的。”

他看著我樂了:“你干什么這么護著她?你們不會是搞那個吧?”

他說的搞那個,就是拉拉。我當時真想罵他,但是我不能,又死皮賴臉的求了一陣,把我這輩子學會的奉承話都用上了。

他最后終于松口了,吐著煙圈說:“其實也不是不行,就看你怎么表現了。”接著就用一雙老鼠眼瞄我的胸口。

我當時就明白了,這種事在這兒太正常不過了。小姐想要坐好臺,基本都要讓經理免費玩一次。但是我沒想到,這種事竟會以這樣的方式落到我頭上。

我那天穿的是一條掛脖的短裙,里面沒穿內衣,解開帶子就能把上半身露出來。我把手伸到脖子后面解帶子的時候,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腦袋里面空空的。

真的,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好人。我是在街上遇見乞丐,都不會給一分錢的那種人。可我當時就是那么做了,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是一時沖動,被熱血沖昏頭了。但是我一點都不后悔,我不覺得驕傲,也不覺得可恥。

我已經這樣了,多一次少一次,無所謂了。但是西子不一樣,我真的想幫幫她。

他當時不想戴套,想直接那么進去,說那樣爽。我說:“你要是不戴套,那我就不干了。”

說真的,他小姐玩太多了,我擔心他有病。

他看我那么堅決,最后還是戴上了。他先在我胸前折騰了一陣,用手捏,用舌頭舔,弄出的聲音跟豬啃食似的。

我一直沒什么感覺,前后搞了大概半個小時,他摟著我就射了。我從他辦公桌上下來,拉上內褲,系好裙子,整了整頭發。忽然覺得有些冷,也不知道為什么。

他用面巾紙擦了擦手,一邊提褲子一邊挺滿意地說:“到底是‘坐’的,比‘躺’的緊多了,就是反應差點。你是不是跟女人搞多了,對男人都沒感覺了?”

MD!我當時真想抽他。

「今天上來看到好多留言,真的很驚訝,感謝那些好心人士的關心,也回答一下幾位朋友的質疑。

首先說貧困生貸款,這個聽西子說,她的確申請過,但是據說申請的人很多,而且門檻很高,不是每一個貧困生都能申請到。而且因為還款率太低,銀行已經開始限制學校助學貸款的額度,我是聽她說的,大致是這個意思,具體如何就不了解了。

其實除了助學貸款,還有貧困生補助,這個西子是有的,但是聽說每年只有一兩千千元,在北京這個地方,夠干什么呢?

就這一次吧,不想再回應這些不著邊際的質疑了。就像我說的,大家就當一個故事聽吧。這樣我還輕松些。

其實今天一直很猶豫,再想自己還要不要接著寫。我很想傾訴,因為一個人憋著太難受。

但是,想到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我有點猶豫不決。

但是還是想寫出來,說出來,我就輕松了,就可以面對我接下來的人生。

喜歡的,就請接著看吧,不喜歡的,就請離開。

我從不覺得自己值得同情,有時候自己都鄙視自己。

所以,不奢求大家的同情,只想傾訴,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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