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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詔獄探訪 上 (含為炫影升為宗師的+)

作者:寒武記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寒武記 | 重生空間守則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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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空間守則 第一百一十一章 詔獄探訪 上 (含為炫影升為宗師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詔獄探訪上(含為炫影升為宗師的)

“大伯母!”裴謙謙看見沈氏親自出來迎接,忙叫了一聲。裴謙謙因為入了裴氏族譜,就改了口,不再叫沈氏為“大舅母”,改叫“大伯母”。

二皇子小心翼翼地將裴謙謙從馬背上抱了下來,扶著她一瘸一拐地走到沈氏跟前站定,又對沈氏點頭示意:“沈夫人。”

沈氏忙屈膝給二皇子行禮,訝異地問:“二皇子殿下……”看看二皇子,又看看裴謙謙。

二皇子和裴謙謙卻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裴謙謙伸出手,放到沈氏手里。

二皇子不放心,依然一手搭在她腰間,扶著她,對沈氏道:“沈夫人,今兒是我不對,毛毛躁躁地,驚了貴府的馬車,讓裴姑娘受了池魚之殃,崴了腳。”

沈氏嚇了一跳,拉著裴謙謙的手上下細看:“沒有摔壞吧?”發現裴謙謙只是頭上的發髻有些松散,裙子上有些地方掛了線,又問:“你的丫鬟婆子呢?”

裴謙謙笑著搖了搖沈氏的手,略有些嬌憨地道:“大伯母——,謙謙無事。因趕著進城,殿下就帶著謙謙先走一步。那車拔了縫,要修,她們都在后頭呢。”吐了吐舌頭,一幅不好意思的樣子。

沈氏握緊了裴謙謙的手,嗔道:“車懷了有什么打緊?人沒事就好。”說著,又向二皇子行禮致謝:“多謝二皇子相助。”

將二皇子鬧了個大紅臉,十分不好意思:“沈夫人折殺我了……”

裴謙謙在旁邊抿著嘴笑,對二皇子道:“你快回去吧。眼看就要掌燈了。”

二皇子一看天下實在不早了,忙又行了一禮,和沈氏道別,又對裴謙謙叮囑道:“晚上回去用藥酒擦腫了的地方。找個手勁大的婆子揉,將淤血揉散了,好得快些。”

裴謙謙敷衍著趕二皇子走:“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

二皇子不放心,翻身上了馬,摸了摸馬脖子上的鬃毛。對裴謙謙道:“明兒再來看你。”再對沈氏點點頭,便勒著韁繩轉頭。往皇城的方向去了。

沈氏留神看裴謙謙的臉色,卻是光風霽月,一派落落大方,沒有小兒女的羞態,沈氏方才放下心底的石頭,扶著裴謙謙往府里頭去了。

來到裴家大院里頭,兩個婆子早抬著兩頂轎子等在那里。

沈氏扶著裴謙謙上了一頂轎子。自己上了另一頂轎子,往內院去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裴家人都知道裴謙謙今日去給裴舒凡上墳,回來的時候被二皇子的馬撞了,崴了腳,都很關心。

吃過飯,裴謙益拿著藥酒瓶去裴謙謙的屋里,親自給她上藥揉傷。

裴謙謙被裴謙益揉得呲牙咧嘴,忍不住道:“哥哥,我好多了。別再揉了好么?——那藥酒一股味兒,我快受不住了。”

裴謙益方才罷手,拿細紗布將裴謙謙傷得地方纏了一道又一道,又跟裴謙謙道:“大伯母已經差人請了大夫。明日就過府來給你瞧傷了。你晚上別把紗布解開,讓藥酒在里面發揮作用。”

裴謙謙笑著應了,命丫鬟打水來讓裴謙益洗手。

兩人收拾完畢,坐在炕上說話。

裴謙謙低聲問裴謙益:“哥哥,你的親事……”

裴謙益是男人,不是很在意,聞言只是笑著道:“妹妹是擔心哥哥定不了親,就耽誤了妹妹吧?”

裴謙謙啐了裴謙益一口,道:“哥哥說什么話?妹子我不過是擔心哥哥而已。”

裴謙益低聲安慰裴謙謙:“哥哥是男人,可以做的事多。不過妹子你就要小心了,要睜大眼睛擇個好人,不然娘就是在九泉之下,也是不能安生的。”

裴謙謙嘆了口氣,抱著一個圓圓的抱枕偎到炕里靠墻的地方,有些困惑地道:“我想跟誼母說說話。若是我們能住在一起該有多好!”

裴謙益笑著道:“若是小子言年歲大一些,你干脆嫁給他算了。”

裴謙謙又啐了裴謙益一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算小子言年歲大,也是我們同母的兄弟,怎么能嫁?”賀寧馨同裴氏兄妹上了契的,名份上就是同母的兄弟姐妹,就算沒有血緣關系,也是不能論婚嫁的。

裴謙益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見天色不早了,便叫了裴謙謙的丫鬟進來服侍,見裴謙謙以前寸步不離的貼身丫鬟可意不在身邊,又悄悄叮囑她多個心眼兒,可意年歲大,已知人事,是時候打發她配人了。

裴謙謙點點頭,推著裴謙益出去了。

裴家的外書房里,裴老爺子裴立省和自己的大兒子,如今的首輔裴書仁對坐議事。

“看來,圣上終于要立儲了。”裴立省撥拉著面前的冊子,一邊看,一邊對裴書仁道。

裴書仁端了一杯清茶在手里,點點頭道:“大皇子是眾望所歸,圣上也看得明明白白。”

裴立省嘆了口氣,想起裴謙謙,問裴書仁:“她到底為何要去給她娘上墳?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聲音嚴厲起來。若是有人敢對裴謙益和裴謙謙不敬,裴立省是絕不會輕饒的。

裴書仁放下茶,拿了書桌上的黑玉鎮紙在手里把握,對裴立省有些無可奈何地道:“謙謙心思有些重。小姑娘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了。”又對裴立省道:“也不怪她。她大伯母最近也有些不開心。”

“出了什么事?”裴立省忙問,能讓自己的大兒媳婦不開心,應該算是大事了。

裴書仁遲疑了一下,便道:“……就是謙益的親事,一直尋不到好人家的姑娘。”

裴立省便知道是沒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跟裴謙益定親。

除族一事,雖然是他們有意為之,可是對兩個孩子,還是有些打擊。

“他們如今入了裴氏族譜,姓了裴,倒是不好跟裴家結親了。”裴書仁又道。

以前他們還打算讓謙謙嫁到裴家。姑舅親,親上加親最好。

裴立省沉冤半晌,道:“謙益的事。不急。我想著,讓他好好溫習功課,過兩年大比的時候。讓他下場,考取個功名。到時候就好說親了。只是謙謙那里,讓你媳婦多費點心。”

其實裴謙謙的情形,比裴謙益更糟。裴謙益那里,其實還是有著幾家勛貴府上有意的,就是裴家看不上人家而已。而裴謙謙那里,就一家來提親的都沒有。沈氏看上了幾家書香世家里面嫡出的公子,人家卻都顧左右而言他。根本沒有跟裴謙謙相看的愿望。

裴書仁想起今日沈氏對他說得話,對裴立省道:“爹,今日謙謙崴了腳,全拜二皇子所賜。卿云說,二皇子對謙謙青眼有加……”卿云是沈氏的閨名。

裴立省卻不以為意地搖搖頭,道:“你媳婦想多了。二皇子正經是謙謙的表哥,兩人自幼就認識,他對謙謙多關心些,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再說,今兒本來就是他的錯。他送謙謙回來,是應該的。”

“若是二皇子真的有意,爹打算怎么辦?”無意最好,若是真的有意。裴書仁又有些頭疼。

裴立省頓了頓,將手里的冊子放下,看著裴書仁皺眉道:“若是真的有意,倒也是麻煩事。”

如今大皇子已經是當之無愧的太子人選。不過大皇子妃只是翰林之女,若是二皇子想娶裴謙謙,娶得卻是首輔裴家的女兒,而且京城里誰都知道,裴謙謙是寧遠侯府,也就是二皇子舅舅家除族的女兒。這樣的身份,就將大皇子妃壓了下去,而且讓圣上不虞,不會愿意讓二皇子跟裴家有牽連的。

“圣上當年欠過妹妹的大人情,若是過幾年謙謙的婚事還是定不下來,我們是不是可以求圣上賜婚?”裴書仁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讓圣上出面比較好。

裴立省卻不同意:“婚事要雙方都心甘情愿,方是結兩姓之好。而賜婚,若不是雙方都心甘情愿的,就是以勢壓人,日后兩人必難琴瑟和諧。”

裴書仁想了想,覺得自己擔心得太早了,何況還有幾年時間,慢慢挑就是了,聞言不再將心思放到這上頭,告辭離去了。

二皇子先前一路狂奔,回到了外宮城,便忙忙地去給大哥大嫂賀喜。

“大哥、大嫂,小弟祝你們新婚大喜,早生貴子!”二皇子嬉皮笑臉地給大皇子拱手行禮。

大皇子笑著拍了他一下,道:“你回來晚了。”

大皇子妃也過來見禮。

二皇子忙回了一禮,又將自己置辦的禮物送上。

大皇子妃命人收了下去,又坐在那里閑話幾句,便指了一事下去了。

二皇子對大皇子擠眉弄眼地道:“得此賢妻,夫復何求啊?!”

大皇子笑了笑,問二皇子:“舅舅那里呢?跟你一起回來的。”

二皇子收了笑容,點點頭,正色道:“舅舅帶的人多,走得慢,可能要過幾日才能到京城。我是等不及了,騎了快馬才今日到的。”想起撞了裴謙謙的車,二皇子有些不好意思,問大皇子:“大哥,我記得你這里有一味藥膏,味道宜人,擦淤傷最好的,能不能給我兩盒?”

大皇子立刻警覺地問:“你又將誰弄傷了?”

二皇子叫屈:“我哪有將別人弄傷?!——是謙謙……”說著,將今日的事說了一遍。

大皇子笑著搖搖頭,道:“得了,你將裴太傅的掌上明珠弄傷了,裴太傅更要看你不順眼了。”

二皇子摸了摸鼻子,想起裴太傅的戒尺,瑟縮了兩下,訕笑著道:“左不過是過這一關的。被裴太傅打兩下也就是了。”

大皇子在京里。知道的事到底多一些,對二皇子道:“謙益和謙謙,因除族一事,也不好過。”可惜都是開了祠堂,動了族譜的,不是說反悔就反悔的。

這些事,在路上裴謙謙也略微對二皇子提過一些。

二皇子以為是女兒家心思多,想法重而已,沒有放在心上。現在聽大皇子也這樣說,忙問了端倪。

大皇子便將這兄妹倆如今婚事難諧的事告訴了出來。

二皇子想起裴謙謙落落寡歡的樣子。心里更是有些異樣,對大皇子笑道:“裴家也不知要挑什么樣的媳婦和女婿,我就不信真的挑不著。”

大皇子也點頭:“不是沒有人。就是來的人不合適,合適的人不愿意。特別是謙謙那里,聽說更難尋……”

本來裴太傅的標準就高。弄得裴謙謙更是無人問津了。

二皇子心不在焉地跟大皇子說完話,便告辭離去。拿著從大皇子那里順來的藥膏,連夜往裴家去了。

裴謙謙都在床上歇下了,聽下人說,二皇子親自送了藥膏過來,忙穿衣起身,來到自己的正屋,看見大伯母沈氏陪著二皇子坐在那里。忙過來見禮,歉意地道:“這么晚了,還讓大伯母費心。”

沈氏忙扶了裴謙謙起身,嗔道:“你這孩子,怎么越活越回去,都不如小時候了。”

裴謙謙訕訕地笑道:“……小時候不懂事。”

沈氏嘆了口氣,拍了拍裴謙謙的手:“說起來,你是在我身邊長大的,不管以前是叫我‘舅母’,還是現在叫我‘伯母’。我對你的心,都是一樣疼的。”

聽了沈氏的話,裴謙謙的眼圈有些紅了,忙向沈氏賠禮:“是謙謙說錯話了。”

“剛才還說你。你就越發生分了。”沈氏嗔道。

二皇子在旁邊看了半天,咳嗽了一聲。

沈氏回頭看著二皇子笑道:“殿下費心,專門給謙謙尋了藥膏過來。”

二皇子微笑著走過來,將兩盒裝在白玉盒子里的藥膏遞了過來:“這種藥膏比藥酒好,你聞聞看。”

裴謙謙接過一盒藥膏,手指無意中在二皇子手心里劃過,二皇子心底的感覺更是異樣。

裴謙謙打開蓋子聞了聞,一股清香帶著些許薄荷葉子的味道撲鼻而來,比藥酒那刺鼻的味道不知好了多少倍。

“謝謝二皇子殿下!”裴謙謙十分高興。女兒家都愛美,腳上擦了藥酒的地方,雖然嚴嚴實實纏上了繃帶,裴謙謙還是擔心有人會聞到那味兒。

二皇子將另外一盒藥膏也塞到裴謙謙手里,轉身對沈氏拱了拱手:“打擾沈夫人了。——告辭。”說完,轉身大步離了裴謙謙的屋子,往外走去。

沈氏在心底嘆了口氣,憐惜地扶了裴謙謙進內室躺下,吩咐裴謙謙的丫鬟道:“明兒記得給姑娘換藥,好生服侍。”

丫鬟們都應了,細心伺候裴謙謙不提。

寧遠侯楚華謹緊趕慢趕,終于也來到京城。

回到比往日空曠了許多的寧遠侯府,楚華謹心里很是難受。他在外頭不到一年的功夫,這府里頭就走了一個,關了兩個。他們到底是沖撞了誰?!

聽說楚華謹回來了,柳夢寒忙命人過來請他去慈寧院。

楚華謹沉著臉來到慈寧院,問柳夢寒:“太姨娘有何貴干?”

柳夢寒笑著命人將世子領了出來,給楚華謹見禮。

看見這個孩子,楚華謹心里更不高興,只是匆匆打量了一下,就揮手讓人帶他下去,問柳夢寒,曾亭到底是怎么死的?

柳夢寒便斷斷續續將事情說了出來,道:“也是曾亭太過跋扈,不給人留條生路,才讓你的兩個姨娘聯合起來對付她。”

楚華謹卻是不信齊姨娘會這樣惡毒,問柳夢寒:“那大夫是怎么回事?”

柳夢寒笑著道:“那大夫可是了不得。你的兩位夫人都折在他手里。”說著,將這位大夫故意延誤裴舒凡病情的事情說了出來。

楚華謹大吃一驚。當初齊姨娘幫著薦大夫,還讓楚華謹不要說是她幫請的,說夫人對她有成見,耽擱了治病倒不好。楚華謹都聽了齊姨娘的話,假托是自己的爹薦來的大夫,才讓裴舒凡吃了兩三副藥。后來裴舒凡探知了這大夫是齊姨娘娘家薦來的,大怒,還跟楚華謹大吵一場。

那時候,楚華謹覺得裴舒凡就是忌妒,看齊姨娘不順眼而已。

原來齊姨娘真的是心有不甘,而且同樣的手段用過一次,沒被發現,就再用一次。誰想夜路走多了,終于還是遇到鬼了。

“這些事,緹騎都知道了?”楚華謹又問柳夢寒。說起來,謀害裴舒凡,可比謀害曾亭,還要罪加一等。

柳夢寒點點頭。那大夫是柳夢寒故意送給緹騎的,緹騎怎么會不知道?!

“那芬姨娘為何要謀害中玉?”這是楚華謹最想不通的地方。楚中玉可沒有礙著裴舒芬什么事……

柳夢寒笑著搖搖頭:“這你就只能去問芬姨娘了。”

楚華謹便不再問,在府里頭暫時住下,一邊準備著曾亭的喪事,一邊給圣上上了折子請罪,且要求去詔獄里看看齊姨娘和裴舒芬去。

圣上如今對楚華謹不如以前警惕,見了折子便準了。

楚華謹尋了個有空的日子,便去詔獄見齊姨娘和裴舒芬。

對于詔獄,楚華謹并不陌生。上一次他被關在這里的時候,還是單先生將他救了出去。

走在詔獄的小道上,楚華謹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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