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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那一晚發生的事

作者:俺有兩桿大狙  分類: 科幻 | 時空穿梭 | 俺有兩桿大狙 | 時空旅行者和他的女兒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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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旅行者和他的女兒 第九章 那一晚發生的事

,最后更新:201211611:11:46

轟!滔天的巨浪猛烈的撞擊著岸邊嶙峋的礁石,瞬間崩解成無數碎裂的浪花噴濺的漫天都是,天空中陰云密布,狂風在海面上卷起的大浪沖擊著沙灘,烏云中隱隱有滾滾的雷聲提醒著暴風雨即將來臨,林天語穿著睡衣,一手握著平底鍋,一手倒提著伊倫迪爾圣劍,站在山頂上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他從未見過的壯觀景象,心中是比眼前的海面還要波濤洶涌的驚訝。

至于為何他會以這樣一副模樣出現在這里,卻還要從兩天前說起了。

兩天前:

林天語拉開厚重的窗簾,讓外面的陽光可以照進這間好久無人居住的房子,窗簾上積下的灰塵在光柱下飄舞著,在這初秋的午后顯露出一絲疲沓的意味,還略有些嗆鼻。

窗外正對著一片荒僻而雜草叢生的空地,看起來以前曾是一座工廠的廠院一類的地方,只不過現在已經荒廢了,倒也寧寂的很。

林天語注視著一個穿著肥大T恤的女人在一條廢電線上掛上洗好的衣物,有些怔怔出神的樣子看起來仿佛是一座木雕泥塑。

這是他來到這座城市的第一百二十三天,也是他和他的女友分手的第一百二十三天,林天語心中不時的仍然會感到隱隱的愁緒圍繞在心頭,那種帶有自我安慰式的自怨自哀也并未完全消失,但是不知為何,女友的相貌卻已經在他心中逐漸模糊了,仿佛成為了記載他哀傷過去的一個符號。

看來時間果然是最好的良藥啊,林天語自言自語著,卻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什么。

“你確定要租這里?”同事小吳從隔壁的客廳走進來,有些不大高興的樣子,“這里根本就是個鬼屋嘛,難度你沒聽說過那個傳言么。”

“什么傳言?”林天語波瀾不驚的問道。

“上一個住在這里的家伙,在一個漆黑的夜晚死在了自家的房中,那天晚上據附近的居民說整個屋子里面電閃雷鳴的,還有凄厲的慘叫聲,等那些人把警察喊來撞開房門的時候發現屋主已經死翹翹了,法醫最后得出的結論竟然是被閃電活活電死的,但是當時那人就坐在自己的沙發上,整個房間里根本沒有可能產生如此高壓的電線,你說奇怪不奇怪。”

林天語聽了并沒有立刻有什么反應,直到他品味了那故事中的意味,才感覺有些不寒而栗,原本僅僅只是老舊的房子忽然變得有些滲人起來,雖然林天語不是什么迷信的人,但是對于這種兇屋到底還是沒什么好感的,即便這里的租金比周圍的房子便宜了兩成也不行。

想到這里林天語終于轉過身來,脫離了他那種雕塑一般的狀態,領他來看房的那個女孩,就站在臥室的門外,似乎有些忐忑不安的樣子。

她的擔心卻一下子變成了現實,林天語走到她的跟前,微微點了點投“我想我不能租了。”

那女孩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起來,“為什么,是因為那個傳言么,那都是別人瞎傳的。”

“但這里確實死過人不是么。”林天語打斷了對方的解釋,回頭看了一眼沙發,那上面果然有一片燒焦的痕跡。

女孩看樣子都要哭了,“要不我再給你降一成的租金?好歹你把這房子租了。”

看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林天語反而有些過意不去了,而且價格也確實便宜,不過林天語還是狠了狠心,“再降兩成,如果是五成的價格我就租它,另外你還得給我換個沙發,否則就算了。”

那女孩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十分爽快的答應了,這反而讓林天語有些不好的預感,但是事已至此林天語倒還不至于跟一個小姑娘反悔,另一方面,對于這類傳言他大抵還是抱著一種尋奇覓真的心理的,如果這個間房子里真的有什么超自然的事情發生,他心中還隱隱的抱著一絲期待,于是十分鐘后,林天語就拿到了這套房子的鑰匙。

同事小吳對他的這個決定卻似乎并不看好,不過也沒有再多說些什么,說到底兩個人也不過是點頭之交罷了,勸一勸也就算了,說多了反而不好。

林天語的行李很簡單,他的幾個同事一人提一包就幫把東西從宿舍里搬了出來,七手八腳的幫他把房間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就散了,把他一個人留在這個據說鬧鬼的房子里。

那一晚林天語并沒有睡著,他躺在那張帶著一種朽木所特有氣味的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的花紋怔怔出神,在這個寂靜的夜里,他那分手女友的相貌卻忽然變得清晰了起來,他還記得她那甜美的笑容,溫軟的嘴唇,以及略有些孩子氣的嬰兒肥的臉頰,他和她在夏夜的湖邊散步時買的那支玫瑰花,就插在他留在兩人合租的公寓的花瓶里,現在估計早已經枯萎成灰了,就像他現在的心情一樣。

十二點的時候,當屋子角落的那座老掛鐘敲響時,他側過頭去,看到了沙發上的那個黑色的燒焦的印記,帶他看房的女孩并沒有給他換一個新的沙發,不過他這會已經不介意了,那快焦黑的印記無疑成了某人死亡時留下的最后的痕跡,這樣想一想的話,似乎讓那老舊的沙發多了一些文物的底蘊,這樣想象也不算太糟了。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那塊黑色的印字,林天語的心里反而漸漸平和安逸了起來,他微微的合攏了眼睛,第一次在午夜時分安然入睡。

邦邦邦!一陣敲門聲把林天語從沉睡中驚醒了,他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對剛剛失去的甜美夢鄉感到無比的惋惜,他實在沒想到租了這房子的第一天就有訪客上門,看了看鬧鐘,不過六點多鐘而已,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敲門啊?

林天語穿著睡衣走到了門前,趴著門眼看了一眼,卻是一個穿著郵遞員衣服的家伙。

林天語拉開門沒好氣的問道:“有事么?”

“有你的一個包裹。”

“有我的包裹?”

“是啊,”郵遞員點了點,看了看手里的運貨單,“你是克羅夫先生。”

“克羅夫?”林天語說“那是誰啊,我完全沒聽說過啊。”

那郵遞員聽了林天語的話有些吃驚,他把手里的單子再三檢查了一下,“沒錯啊,克羅夫先生就是住在這里的啊。”

林天語忽然想起來了,那個克羅夫不就是上個住在這里的房客么,后來被電死的那個,既然是無主的東西或許我可以……

林天語眼睛轉了一轉,忽然就有了主意,上天既然從我這里奪走了一些東西,那么就讓我給自己弄點補償把。

“等一下,你說的克羅夫是不是那個大胡子的外國人?”

那郵遞員有些搞不清頭腦,“我哪知道他長的什么樣子,我就是一跑腿的,他的這個包裹是三個月前就寄出來的,但是因為一些差錯耽擱了,直到現在才送來。”

林天語點了點頭道:“那沒錯了,克羅夫是房東的親戚,前幾個月在這住的,后來搬走了,這樣,你把包裹給我,等房東來了我讓他轉交給那個克羅夫就行了。”

那郵遞員似乎巴不得把東西脫手的樣子,“那你簽收一下。”

十分鐘后,林天語看著那個“包裹”一臉的呆傻狀。

那居然是一個兩米高、一米寬、半米厚的巨大長板條箱,他和兩個郵遞員非了好大的力氣才抬進屋子里去,林天語心說什么東西這么大個啊?

等那兩個郵遞員走了,林天語三兩下把那板條箱給拆開了,里面的東西頓時讓林天語愣住了,那是一扇黑色的帶門框的木門,看起來很有些年頭的樣子了,門的材質是木頭的,上門的花紋看起來帶著一些古希臘的簡約風格,林天語心說克羅夫買一扇舊木門干什么,難度這是古董?

他發現那門把手上有一把鑰匙,把鑰匙摘下來之后發現鑰匙上還掛著一個標價牌。

499999.99美元。

我了個去什么人會花五十萬美元買一扇門呢?難道這還真是一扇古董門怎么著?

林天語繞著那扇門轉了兩圈,不對呀,如果真是古董門的話怎么回是自動鎖呢?難度西方人民這么先進幾百上千年前就有自動鎖了?

林天語一邊想著一邊把鑰匙插進了鎖孔里面,輕輕一扭那鎖就啪的一聲打開了,不知道怎么會是,他的心中總有一種將要有什么事情發生的感覺,仿佛那扇門的背后有什么特別重要的東西在等待著他。

林天語在心中自我嘲笑了一下,心說你還真是有夠愛幻想啊,不過是一扇古怪的門罷了,正當他打算用力把門拉開的時候,一陣忽然響起的鬧鐘鈴聲把林天語給嚇了一跳,該死,上班的時間到了。

自從來到S市之后林天語便在一家大公司里當文員,工作無聊而繁重,常常要干到五六點鐘才能下班,加班更是常有的事情,好在工資還算豐厚,最重要的是工作可以讓他忘記失戀的痛苦,于是乎正合他意,不過林天語已經決定了,干完這個月就辭職不干了,休息一段時間后再另找工作,也正因為如此他提前從公司的宿舍里搬了出來,免得到時候受忙腳亂。

公司的經理似乎是想在他臨走之前榨干他的最后一點利用價值,今天給他安排了格外多的活計,一直感到晚上七八點鐘才勉強干完。

忙碌的一天終于過去,晚上回到家中的林天語已經是疲憊不堪,草草的吃了一些東西他倒頭就睡下了,但是到了半夜的時候卻忽然驚醒。

咣咣咣、咣咣咣,房門被風吹得咣當作響,攪得林天語不得安寧,林天語惱火的爬起來朝窗外望去,一輪明月高懸夜空,云淡風輕的樣子安寧而又祥和,就連窗外的野草在月光的照耀下都沒有絲毫的搖擺,這是怎么回事?

林天語回過頭去,門的咣當聲依然不時的傳來,他走下了床,緩緩的朝聲音發出的方向走去,直到他終于找到了那聲音的來源,他才驚訝的發現那聲音竟然是從早上那扇古怪的門上發出來的,那扇門被他斜倚在墻上,此時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不停的撞擊著那門。

林天語一下子寒毛都豎起來了,這是怎么回事?那扇門怎么會響?難度這房子真的鬧鬼?

他急忙縮到了沙發的后面,似乎這樣讓他能夠安全一些死的,他沉重的喘息著,眼前一陣發黑,那是腎上腺素分泌過快的征兆,他后退了幾步,伸出手去,從墻上摘下一把劍。

那是一把帶有西方風格的雙手劍,指環王中阿拉貢劍的仿制品,是他花了幾百塊從淘寶網上買來的,平日里也僅僅是做個裝飾品掛在墻上,但此時他像一個騎士那樣握住劍柄然后用力的拔出,心中卻沒來由的生出一股膽氣來。

不銹鋼的劍身在月光下閃耀著冰冷的光澤,劍刃沒有開鋒但劍尖卻已經足夠銳利,用來捅人是綽綽足夠了,猶豫了一下,他又從廚架上抄起一面平底鍋像盾牌一樣擋在胸前,然后才深吸一口氣,一手舉著劍,一只手摸上那門的把手——用力一拉。

并沒有想象中的怪物從門后沖出來,只有一股帶著咸腥氣息的海風呼嘯著刮了進來。

轟!滔天的巨浪猛烈的撞擊著岸邊嶙峋的礁石,瞬間崩解成無數碎裂的浪花噴濺的漫天都是,天空中陰云密布,狂風在海面上卷起的大浪沖擊著沙灘,烏云中隱隱有滾滾的雷聲提醒著暴風雨即將來臨,林天語穿著睡衣,一手提著平底鍋,一手倒提著伊倫迪爾圣劍,站在山頂上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他從未見過的壯觀景象,心中是比眼前的海面還要波濤洶涌的驚訝。

就在幾分鐘前他還躺在自家的床上,但是不過片刻的功夫,當他穿過了那扇自家臥室里的木門,便來到了這樣一座小島上面。

這是一座孤懸海外的小島,從他站著的地方,可以一眼將整個小島的情形收入眼底,小島的一面是怪石嶙峋的礁石巖壁,十分陡峭看起來根本無法通行,而另一面則是有上百米長的平緩沙灘,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雜亂植物生長在離沙灘十幾米遠的地方,一直蔓延到他此時所站立的位置,沒有象征熱帶海域的椰子樹,整座島給人的感覺是荒僻、孤寂的,而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中這種感覺更是格外的明顯,他此時所站立的地方,是這座小島中心的最高處,一座大概有十幾米高的低矮山丘。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扇門憑空矗立在他的身后,略有些傾斜的立在那里,雖然看起來有點不大平衡,但是卻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扶著,穩穩的立在那里,又像是一座隱形建筑唯一能被肉眼所看到的出口,看起來頗有些詭異。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天語此時完全迷糊了。

轟隆隆!一聲雷鳴巨響驚得他幾乎要癱倒在地,也將他從疑惑中暫時解放了出來,他抬頭看去,天空中的黑乎乎的濃密云層漸漸壓低了下來,此時仿佛觸手可及一般,充滿了駭人的壓迫感,毫無預兆的,冰冷的雨水忽然就劈頭蓋臉的落了下來,被狂風吹的仿佛子彈般橫掃大地。

林天語的睡衣眨眼間被澆了個通透,他仿佛落湯雞一樣逃也是的沖進了那扇開著的木門中。

風雨從那門里呼嘯的刮了進來,狂暴的仿佛要講那扇木門撕成碎片,林天語從未見過大自然如此瘋狂的景象,顯然海上的風暴不是陸地上的小風小雨所可以比擬的,他奮力頂著風講木門關上,但是那狂風仍然拼了命似的往屋子里面灌了進來,巨大力量幾乎要將他頂到一邊。

對了!那把鑰匙!林天語急忙在桌子上摸索著,終于找到了那把還掛著標價牌的鑰匙,用力插進鎖孔里之后輕輕一扭。

咔嚓一聲輕響,一瞬間,風聲的呼嘯、雨聲的狂躁,一下子全都不見了,屋子里瞬間恢復了一種深夜的平靜和祥和,仿佛剛剛的那風那雨都不過是他的一場噩夢。

林天語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顧不上渾身還的,忽然仰天大笑了起來,這是他自從和女友分手后第一次如此暢快的大笑,這笑聲是如此的劇烈,以至于眼淚都笑出來了。

窗外的月光斜著照射進來,落在那個仿佛瘋子似的家伙身上。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林天語第一次沒有按時起床,直到那臺老座鐘敲響了九點的鐘聲,林天語才伸著懶腰,從床上爬了下來。

今天上班注定要遲到了,不過林天語已經不在乎了,那扇門后的世界帶給了他無比的震驚,也讓他意識到了一個事實,自己已經不再需要那最后一個月的工資了,雖然現在他還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應該怎么做,但是有一點他可以確定,自己正身處于一個無比神奇的事件當中。

十點鐘的時候,他出現在了公司經理的辦公室中,面對著神色復雜的經理,風輕云淡的遞上了自己的辭職信。

“今天是九月二十六日,距離這個月的結束還有五天的時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么?如果今天辭職你將得不到九月份的全額工資,按照合同所寫這個月你只能得到半個月的工資,也就是說相當于你替我白干了十一天的活計。”

經理的聲音似乎是平靜的述說,卻又好像是在勸誘。

“你說的沒錯經理,請允許我最后一次這么稱呼你,這個月的每一天我都是在繁重的工作中渡過的,其中有很多本并不應該由我來完成的工作,雖然我并不介意這一點,因為我需要一些事情讓我忘記過去的痛苦,所以相信我,我并不因此記恨你,但不記恨你并不代表我就否認你是一個非常糟糕的人,我很討厭你我也從未有過掩飾的意思,但我并不會因此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謝天謝地我們之間的上下級關系終于就要結束了,所以讓我們用專業的眼光來看待這份尷尬的對立。”

那經理似乎沒料到林天語會這么說,他遲疑了一下:“很高興你能這么想,事實上我清楚自己是怎么樣的一個人,我并不為此自豪但我也不會對你感到歉意,作為一個經理如果我不能讓手下工作到半夜不能讓他們去完成本不屬于他們分內的工作那么我就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我必須榨干他們的每一分價值因為這就是公司的高層聘請我來的原因,如果有一天你成了一名領導者我想你會明白的。”

一邊說著,經理講裝著半個月工資的信封交到了他的手里。

“希望不要有哪么一天,”林天語沖著經理點了點,轉身走了出去。

“希望不要有哪么一天,”經理看著林天語飄然而去的背景,喃喃的說道。

離開公司后林天語并沒有立刻回家,他先去了軍品店,買了一件帆布雨衣,雖然他家里有雨傘但是他并不認為在那樣的狂風大雨中打傘是一件明智的事情,除此之外他還買了一把仿制的工兵鏟、兩個帆布背包和一套迷彩服,雖然他并不完全清楚買這些東西是否有必要性但是至少有備無患。

林天語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把那扇木門挪到了里屋去,他將那木門外面的板條箱完全拆掉,將木門正靠著一面墻立好,兩邊用柜子和寫字臺頂著將其固定好,然后他換上了買來的迷彩服、帆布雨衣、和一雙他以前當驢友時穿的舊登山鞋,身上背了一個帆布旅行背包,工兵鏟掛在腰間,這一次他沒有把那把劍帶在身上,如果遇到危險鋒利的工兵鏟顯然比沒開刃的雙手劍更加實用一些,一切準備完畢后他小心意義的將鑰匙插進那把鎖的鎖孔,然后輕輕的轉動。

當那門鎖被打開的時候,他感到一絲清涼的海風正從門縫中吹進來,深吸了一口氣,林天語喃喃自語的說道:“無論有什么在等待著我——我來了!”

眼前的天空出奇的晴朗,碧藍色的沒有一絲云的痕跡,遠遠的和蔚藍的大海連成一片,真正讓林天語明白了什么叫海天相接。

天空中有海鷗的鳴叫聲傳來,這讓他的心情變得越發愉悅了起來,

脫下已經無用的雨衣,用一根板條箱上拆下的木頭頂住門,然后順著一道不甚陡峭的山坡走了下去。

他用工兵鏟劈開了雜亂的灌木,灌木上尚未蒸發的雨水沾了他一身,褲腿也被雜草上的露珠打濕了,但這些都干擾不了林天語的好心情,他一路走到海邊的沙灘上,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猛然發出一聲大吼——啊啊啊啊啊啊!!!!!!

沒有回音,無限的空間仿佛能容納一切的寬廣,讓看慣了城市的水泥叢林的林天語感覺無比的新鮮。

深吸了一口帶有鮮濕氣味的空氣,仿佛整個人都輕松了起來,看著眼前的大海他激動的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林天語并沒有停留太久,他還是無法確定這座小島上沒有其它的危險,他用工兵鏟當登山杖,在整個小島四周巡視探查著,這座小島的面積并不大,只有大概三四畝地的面積,很快就被他走了個遍,并沒有什么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既沒有什么建筑遺跡也沒有任何野獸留下的痕跡,他轉了一圈后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片沙灘上,坐在一快被海水沖刷的十分光滑的石頭上有些迷茫。

他沒有繼續去想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是在想自己能從這件事情上得到什么,怎么樣利用自己的發現來改變自己的生活,他正沉思的,一陣沙沙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卻發現是幾只大個的螃蟹,正闌珊的爬行在潮水退去的海灘上。

S市雖然算不上一座內陸城市,但離海的距離也確實也不算近,因此雖然飯店里也有海鮮出售,但大都是冷凍的食品,談不上新鮮,林天語只有在很小的時候吃過幾次海蟹,對其味道也不大記得了,不過河蟹以前倒是經常吃,只不過這兩年物價飆漲又有關于激素河蟹的傳言因此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新鮮的河蟹了。

那些沙灘上的螃蟹個頭都極大,一個個最小的都有巴掌大小,最大的光是背殼就能有二十多公分的直徑,算上蟹腿的話足有半米長,背殼的顏色是紅色的,上面長滿了尖銳的刺狀突起物,看起來有些怪異而又丑陋,但是在美食家的眼中這絕對不是問題,林天語脫下鞋襪,光著腳踩在沙灘上,一步一個腳印的朝著那些螃蟹走了過去,那些螃蟹還不知道大禍臨頭了,一個個傻乎乎的爬來爬去,根本沒有怕人的意思。

捉這些螃蟹幾乎不費任何力氣,除了要小心它們那巨大的蟹爪,林天語抓了兩只才發現自己并沒有帶合適的容器,急忙又一路爬上那小丘,拖著一條帆布袋子跑了下來。

不大的功夫他就裝了大半袋的螃蟹,但是猶豫了一下之后,林天語就將其中大部分又倒了出去,只留下了三只塊頭最大的。

在沒有搞清楚這東西到底能不能吃之前還是不要浪費太多力氣的好,反正這小島就在這里也跑不掉。

一邊想著,林天語結束了這一次的探險,順著原路返回了家中。

將那扇木門鎖好,林天語上網查詢了一下他抓到的到底是什么種類的螃蟹,按照百度上提供的螃蟹的圖片一個個的搜尋了過去,終于找到了他想要的結答案。

地中海刺甲蟹,又叫荊背甲蟹,——一種可食用的蜘蛛蟹,意大利人管它叫做tellmekis(特莫里克斯),意思是“長刺的面包”,大概是因為它丑陋的外表,不過按照百度上的介紹這種蟹的味道相當美味,在中國的水產店里新鮮的能賣到兩三百元,就算是凍蟹也能賣上一兩百元的價格。

這么說這座小島位于地中海了?只是不知道這一切該如何解釋呢?

林天語還是沒想明白,不過有一件事情他卻已經確定了,那就是這些螃蟹可以吃,而且非常的美味。

海蟹的烹飪方法很簡單,直接上鍋蒸就行了,因為生活在海水里本身就已經足夠鮮美,味精和鹽什么的都可以省略,正好時近中午林天語也有些餓了,這三只大蟹此時就顯得格外誘人了,他七手八腳的從那堆行李中把鍋翻了出來,然后才郁悶的發現自己的鍋似乎稍微小了一些,因為平日里都只是用來煮泡面或者速食面的緣故那鍋的直徑只有二十厘米左右,而且也沒有配套的籠屜。

林天語苦笑了一聲,想不到自己蒸個螃蟹都這么費勁啊。

他想了想,這會如果去買鍋的話一來一回至少得一個多小時,未免有點太久了些,猶豫了一下,他又想起了那個帶他來看房子的女孩。

那個女孩其實是房東的女兒,她就住在離這里不遠的地方,說起來她還欠著自己一張沙發呢,或許可以找她借一個鍋用一用,順便打聽一下關于克羅夫這個人的消息。

等一下!林天語的腦子里忽然好像抓住了一點什么,

既然這扇門是那個叫克羅夫的倒霉鬼訂購的,那么很顯然他應該知道這其中的秘密,而既然他被離奇的殺死在自己的房中,門窗卻全都從厘米緊鎖,沒有任何兇手的線索,那么很可能他的手里還有其它的門,他之所以會死掉,其實是因為某扇門所通向的世界的關系。

林天語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不禁心中暗想,如果能找到更多的門,或許能弄清楚這種時空之門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相比荒僻的小島,或許另一扇門后面所能通往的世界剛值得探索也說不一定呢。

當然,這并不是唯一的線索,他看了看那把鑰匙上的標價牌,既然這扇門是從某個地方買下來后郵寄過來的,那么也就代表著一定有一個生產這種門的類似工廠一樣的地方才對。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從克羅夫的遺產那里調查,畢竟在沒有搞清楚狀況之前貿然調查制造這扇門背后的組織怎么看也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天知道他們都是些什么人,當他們發現自己開啟了門后的秘密會做出些什么事情來,能夠制造出這種門的組織絕對不會是一般人,說不定一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就沒有了呢。

至于克羅夫的遺產該如何謀取,林天語此時卻已經有了一些主意,他找了一條塑料繩,將兩只大蟹困扎起來,裝在一個厚塑料袋里,推開屋門走了出去。

小悠操控著自己變成豹子的小德,歡快的跟在大部隊的后面,殺進了瑪瑟理頓巢穴的深處,正當她聽著團長的講解,準備迎接她玩這款游戲以來將要經歷的最關鍵的一戰的時候,敲門聲卻忽然響了起來。

“誰啊!”她沒好氣的問道,玩游戲的時候被打擾一向是她最討厭的事情了。

“是我,林天語,前天搬進來的那個房客。”

莫非是來找我討要沙發的?小悠心中猶豫了一下,這件事情她辦的確實不大地道,當時滿口答應的卻根本沒打算給對方換,不過是福是禍躲不過,她最終還是站了起來,臨走前也不忘在團隊頻道里打了AFK(暫時離線)三個英文字母。

打開門的時候,她發現那個新來的房客就站在門前,一臉淡然的笑意,手里還拎著一包東西。

“你找我有事?”她很隨意的問道。

“我十分感謝你幫我爭取到了這么便宜的租金,所以我想請你吃頓飯,算是答謝了。”

小悠雖然是房東的女兒,但是和她的父親卻是分的及其清楚的,賺的也是實實在在的傭金,因此根本不覺得自己幫到了對方什么,她疑惑的盯著那個家伙,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林天語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無奈的攤了攤手,又舉了舉手中的塑料袋,“好,事實其實是我的親戚給我寄了兩只螃蟹來,我家里卻沒有足夠大的鍋子來蒸,所以我想借你的鍋用一下。”

這才對嘛,我就知道你沒那么好心,不過想是這么想,小悠心里還是有些失落的,看來并不是自己魅力的關系啊。

借鍋這種事情小悠還是第一次遇到,她猶豫了一下,想要拒絕卻不知道如何開口,看了看那兩只螃蟹,個頭大的嚇人,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品種但一看就是高級貨。

她的眼珠子轉了轉,“你的意思是跟我借鍋順便來請我吃飯答謝我,這么說那螃蟹我也有份了?”

林天語裝出十分肉痛卻又不好意思拒絕的樣子,“這話說的,當然有你的份了。”

有白吃的美食小悠當然不會拒絕,她一轉身,把林天語讓進了屋子里面。

“悠悠公主,你到底還能不能打了?再不回來我踢人了!”

團長的聲音忽然從印象里傳了出來,小悠嚇了一跳,沖著廚房胡亂的指了指,“鍋子在那邊,你自己弄,我還要打本呢!”

小悠一面說著一邊快速的回到電腦前,告訴團長自己已經就位。

林天語看著急三火四的小悠笑了笑,他倒是能理解這種感覺,在沒有因為女朋友而AFK的時候他曾經是一個瘋狂的游戲玩家。

林天語忽然發現自己想起女朋友的時候竟然已經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了,不由得搖了搖頭,轉身進了廚房。

就在林天語忙著蒸螃蟹的時候,小悠的戰斗也打響了。

小悠一邊操控著自己的角色拼命的躲避著BOSS的AOE攻擊,一邊手忙腳亂的給隊友刷血,如果不是因為女孩子的關系以她的裝備水平是不可能進入到公會的主力團之中,她十分清楚這一點,因此她也格外珍惜這次機會,此時她已經完全投入到了這場戰斗之中,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廚房里傳來煮水的聲音,過了一會,一股鮮香的氣味就飄了出來。

小悠抽動著鼻子,卻沒有意識到那香味背后的含義,仍然奮力給團隊刷著血,終于,隨著BOSS最后一絲血量被打掉——

瑪瑟里頓:“軍團……會吞噬……你們……”

隨著最后一句吼聲,瑪瑟里頓那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

“哦耶!”小悠興奮的一下子蹦了起來,盡管他們公會目前已經成功的打通了毒蛇神殿這樣的高端副本,瑪瑟里頓已經構不成什么太大的威脅,但是對她來說干掉這種團隊副本的強大BOSS卻還是第一次呢,能夠看到那巨大的怪物在自己面前倒下,其中還有自己貢獻的一份力量,小悠也是格外的激動。

更讓她興奮的是,由于公會里的幾個治療裝備都已經比較齊全了,最終團長還以極低的分數價格分給她一件BOSS掉落的裝備,拿到新裝備的小悠心花怒放,盡管BOSS已經打完了還戀戀不舍的站在瑪瑟里頓的尸體旁邊轉來轉去,似乎是希望從那已經不再發光的尸體上還能摸出來點什么,直到肚子的咕咕聲再三提醒她是吃飯的時候了她才戀戀不舍的關掉了游戲,回過身去的時候,她一下子愣住了。

就在她身后的餐桌上,在兩個大白瓷盤子里面,各放著一只散發著誘人香氣的巨大螃蟹。

煮熟的螃蟹呈現出一種赤紅的顏色,看著就讓人充滿了食欲。

林天語十分紳士的做了個請的姿勢,等到小悠一屁股坐下才跟著坐了下來。

別看小悠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對付這長滿硬殼甲刺的大螃蟹卻很有一套,她先是調了調那蟹殼,那蟹殼十分堅硬似乎很難弄碎的樣子,小悠掰了半天也沒有掰開,干脆掏出一把水果刀插進甲殼交接的裂縫中用力一撬,將那海碗似的螃蟹殼給撬了下來,露出里面潔白的蟹肉來,小悠看的直流口水,忙不迭的一口咬了上去,頓時講蟹肉和一股鮮香汁水咬入口中,好吃的舌頭都快掉下來了,也顧不上淑女的形象,奮力的大快朵頤起來。

林天語看小悠的那份吃相也是食指大動,跟著吃了起來,相比河蟹,海蟹的味道要更加鮮美,而且沒有那種土腥氣,吃起來極為適口,而且這螃蟹的肉十分肥厚,吃起來也方便的很,兩個人都吃的十分的爽快,林天語一邊吃著肉質鮮美的蟹肉,一邊尋思著那扇門的事情。

看到小悠吃的十分暢快的樣子,他忽然微微一笑:“說起來,我還有件事情想找你幫忙呢。”

小悠聽到林天語的話頓時露出了戒備的神情,“什么事情?”

“是這樣的,我之前也說了,我家的鍋太小煮不了東西,聽說你上個房客死后他的東西都被房東收了起來,我想他的那些東西里一定有鍋子,能不能先借給我一個用用,省的我還得老來麻煩你,對了那個沙發什么的我也就不用換了。”

小悠原本就沒打算給林天語換沙發,不過借他一口鍋子倒是沒什么,反正那些東西堆在庫房里也沒人要,而且這螃蟹的味道也實在美味,要是這點小忙都不幫小悠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吃人家的嘴短,我就幫你這個忙了。”

兩人吃完了蟹,小悠很不淑女的打了個飽嗝,長這么大第一次吃到這么大個的螃蟹,一只就能吃到飽,她不禁對林天語也多了幾分好感,她多少還是有些見識的,這樣一只螃蟹價格估計很不便宜,而買口新鍋能用幾個錢,心中不禁覺得林天語有些傻傻的感覺。

她領著林天語來到了那間堆放舊家具的庫房,打開門來,里面大都是些廢舊的家具和以前房客留下的沒用的東西,林天語裝模作樣的在里面搜尋了一圈,很容易的就在庫房的角落里發現了一扇胡亂丟棄的黑色木門,那是一扇看起來很破舊的木門,上門有一些缺口和痕跡,黑漆漆的木板落滿了灰塵,連帶著門框靠在那里,看起來除了劈成木頭燒火并沒有別的用途可言了,唯有那門鎖看起來還有成新,林天語心中一動,那門鎖的樣子和家中那扇門鎖是一模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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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說就是這個了,不過門雖然找到了,但是找個什么理由弄回去卻成了問題了,單獨要買這扇門的話肯定會遭到懷疑,林天語想了想,又對小悠說道:“老實說我搬家的時候遺失了不少東西,除了鍋子之外我還缺少別的物件,要都買新的話實在有些劃不來,我看這里還有不少我能用得上的東西,不如再給我幾件。”

小悠臉上立刻變了顏色,心說你這人怎么這樣啊,還得寸進尺了?

林天語看出了她的不滿,急忙道:“當然其它的東西我是會付錢的,價格嗎我想就按照市價的一半來折算怎么樣?就算讓我占個小便宜了。”

小悠聽了頓時心中一喜,心說這倉庫里的東要么就是以前房客留下的破爛,要么就是那個死掉的老外留下的東西,死人的東西就算白送人估計也沒有幾個人愿意要,他竟然肯半價購買,還真是人傻錢多啊。

這庫房里的本來就是無主的東西,克羅夫死后沒有留下任何聯系人的方式,因此都被房東一股腦的收了進來,那些看起來比較值錢早就讓房東給拿走了,剩下的都是些粗笨的家什,小悠平日里負責看管卻也不怎么在乎,此時聽說能夠賺上一筆頓時暗自欣喜。

不過她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聳了聳肩,“你要是真急用的話賣你倒也可以,就當是幫朋友的忙了。”

林天語急忙稱謝,兩人相視一笑,心中都是暗自竊喜,心說自己可算是撿了個大便宜。

克羅夫留下的東西當真不少,林天語從中挑揀了七八件看起來能用的,其中就包括了那扇木門。

小悠看到林天語挑選了那扇門還以為他對自家的門鎖不放心,心說你要是不放心安全換把鎖就是了干嘛連門一塊買回去,真是笨啊,不過既然生意達成了她也沒有多問,反正那木門看起來黑黢黢的也不是什么好木料,就算賣破爛也值不了幾個錢,算他兩百塊也是白賺了。

計算了一下這些東西加起來竟然也要七八百元,林天語剛剛失業也不禁覺得有些肉疼,不過比起收獲來這點付出就完全就不算什么了。

“對了,這扇門的鑰匙還在么?”

小悠想了想,“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啊對了!”她忽然一拍腦袋,從角落里拖出一只箱子來,“這里面裝的都是一些小物件,如果有鑰匙的話應該就在里面,要不你干脆都拿回去慢慢找好了,剩下的東西有用的你就留著,沒用的你就扔了。”

林天語顛了顛那箱子,里面嘩啦啦的似乎還裝了不少東西,便點了點頭,把錢付了。

見林天語爽快的付了錢,小悠也是眉開眼笑,既然做成了這筆買賣她干脆好人做到底,又幫著借了一輛三輪車,把那些東西一股腦的拉到了林天語的家中。

千恩萬謝的送走了小悠,林天語走到那扇木門前,心中忍不住一陣激動。

因為在地下室放的太久的緣故,那扇門上落滿了灰塵,門面上還有不少磕碰的刮痕,看起來臟兮兮的很不起眼,林天語找了兩塊抹布又接了一盆清水,細細的將那扇門擦洗干凈。

擦洗完之后他這才開始仔細打量這扇門的樣子,黑色的木門上其實有一些隱秘的花紋,只不過因為很不明顯之前又落滿了灰塵所以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回查看了一下似乎是一些符文一樣的東西,當然也可能只是些普通的裝飾花紋。

林天語并沒有太過糾纏于這些花紋的含義,他現在想的的是怎么打開這扇門。

那個紙箱子被他三兩下撕開了,里面裝了不少的零碎物價,有雕功拙劣的小木馬、一塊上面刻有一些古怪文字的鐵牌,幾個發黃的紙卷,一把已經生銹的小折刀,還有一塊光溜溜的石頭,林天語找了半天,終于在里面找到了一串鑰匙,他挨個在黑色木門的門鎖上試驗了一遍,終于有一把插入了進去。

林天語滿懷期望的輕輕一扭,那門鎖便啪的一聲打開了,隨著他將那黑色的門拉開了一條縫隙,一股潮濕陳腐的氣息便傳了進來。

林天語嗅著那奇怪的味道,隱隱有些不詳的預感,他把門縫拉大了一些,朝門后面看去,一個陰沉晦暗的世界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片荒涼的曠野,有稀稀落落的樹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霧氣,林天語小心翼翼的從門檻跨了過去,仔細的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門后的天空正下著雨,云層并不是很厚,但天色卻出奇的隱晦,雨水并不是很大卻又十分的冰冷,腳下是泥濘的野地,因為霧氣的原因一眼望去只能看出幾十米遠,而不遠處的那些樹木,都十分丑陋而又扭曲的生長著,雖然并未死去卻散發出一股腐爛枝葉所特有的氣味來,讓人聞了就覺得心情低落。

一陣風吹過,陰冷的直往衣服里鉆,這個世界的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的陰暗,林天語猶豫了一下,還是先退了回去。

這扇門通向的世界顯然不再是荒涼的海島,因此或許便會有野獸的存在,又或者更糟糕,相比較虎豹豺狼,人類才是最危險的動物,于是武器便成了必須的裝備,空氣陰冷,因此便有必要穿上保暖的衣物,道路泥濘,防水的靴子也在所難免,雖然那世界看起來是如此的晦暗,但是如果不去探個究竟卻也不是林天語的性格,他穿上迷彩服、防水的登山靴,以及那厚實的帆布雨衣,工兵鏟掛在腰間,雙手劍則提在手中,全副武裝之后他卻還是有些惋惜,如果有槍就好了,那絕對會更有把握一些,沒有繼續多想,林天語推開了屋門,再次走入了那個門后的世界中去了。

泥濘的道路并不好走,林天語不得不時不時的將靴子上的爛泥在樹干上蹭掉,他始終保持一種警惕的神情,提放著或許不知會從哪里突然鉆出來的野獸。

但是他一路行去卻格外的安靜,不僅沒有什么野獸,就連蟲鳴鳥叫都幾乎聽不到,這片森林仿佛有一種死氣沉沉的氛圍,壓得林天語的心情有些喘不過起來。

他越是遠離那扇門心中的不安就越是深重,走了大概有幾分鐘把,他卻覺得走了很久的樣子,回頭看了看,那扇門后的燈光幾乎已經快要消失在霧氣的遮擋中了,正當他猶豫著這一次探險是不是就此結束的時候,一陣啪踏啪踏的腳步聲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遠處一個模糊的人影正朝他緩緩的走來,林天語不由得松了口氣,他還以為這個世界就沒有一個會喘氣的生物呢。

但是隨著那人影越來越近他的心中卻也跟著變得緊張起來了,那人影走路的姿勢十分古怪,雙手向前平伸著,仿佛要抓住某人似的,而且從霧氣中的輪廓來看那人似乎還沒有穿衣服的樣子,他不由得有些奇怪,心中暗自戒備了起來,直到那人影終于清晰的出現在他的眼前,林天語猛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絕對是一具尸體,至少在林天語看來如果一個人變成了這副模樣那就絕對不能稱之為活人了,那玩意的確沒有穿戴任何的衣物,林天語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東西的樣子,它的皮膚是慘白的顏色,間或有一些灰色或深綠色的尸斑,有一些部位已經腐爛了,它的眼睛少了一只,在腦袋上留下了一個駭人的空洞,另一只眼睛也是死寂一般的白,它的口中里發出赫、赫的聲音,似乎僅僅只是無意義的低吼,但是聽起來確實如此的滲人。

林天語在那一瞬間幾乎被嚇得呆住了,他的頭皮一陣發炸,一種入骨的恐懼正逐漸浸滿了他的全身,他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鞋踩在爛泥上的咕唧聲似乎引起了對面那具行尸的注意,它緩緩的將頭朝林天語的方向轉了過去,然后朝他走了過來。

林天語先是后退了兩步,然后立刻變成了逃跑,才跑了十幾步就因為過于慌亂而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顧不得渾身沾滿了泥水,他瘋狂的爬了起來,后頭看時卻發現那僵尸并沒有追上來。

它的行動是如此的緩慢,仿佛遲鈍的病人一樣緩緩挪動著。

林天語沒敢多想,他爬起來就瘋狂的奔跑了起來,泥水在他的腳下噴濺的到處都是,也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此時卻已經完全不在乎了,當林天語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跑完了這幾百米的路程之后,他沖進那扇門中,反身講黑色的木門死死的鎖住,然后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過了一會,當他終于適應了因為劇烈運動而帶來的肺部的刺痛感,心跳也逐漸恢復正常的時候,一種羞愧的感覺卻又逐漸的占據了他的心頭。

那行尸看起來并不如何厲害,除了外形很惡心之外它的行動遲緩、甚至沒有視覺,自己竟然就這么被嚇跑了。

他又想起了以前在網絡上和在貼里和人互相吹噓時的情境,譬如我要是到了龍與地下城的世界里我要怎么怎么樣,當時說的豪氣干云,卻沒想到如今遇到一只看起來再弱不過的怪物就慫了。

想到這里,林天語深吸了一口氣,猛的站了起來,到衛生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中那個臉色蒼白的家伙,他在在內心深處不停的鼓舞著自己。

“你能行的,你能行的,你一定可做到的林天語!”他這不停的對自己說著,直到鏡子里那個家伙的眼神漸漸變成了一種決然的神色,他轉過身去,撿起被丟在地上的那把長劍,一把拉開那扇黑色的木門就走了出去。

遠遠的就看到那個枯瘦的人影,那行尸似乎因為目標的消失而停了下來,這時候林天語大步向前,沒有一絲畏懼,腳步聲頓時引起了那行尸的注意,它再一次發出那種低喝聲,伸出前臂朝林天語的方向走了過來,林天語此時卻已經沒有了畏懼的心理,腎上腺素的加快分泌讓他的眼前一陣恍惚,他不停的深呼吸以使自己足夠冷靜,當他和那僵尸相聚不過十幾米遠的時候,林天語猛然加快了速度。

雙手劍高高舉起,一記斜斬,只聽撲哧一聲,那行尸被這全力的一劍直接砍翻在地,像一袋谷子一樣,癱倒在泥水之中。

林天語后退了幾步,卻發現那行尸似乎已經不會再站起來了,他心說這怪物竟然會這么弱?但獲勝后激動的心情還是馬上占據了上風,他猛的將手中的寶劍舉向天空,像剛打了一場勝仗的士兵那樣激動的大吼了起來,“耶!!!耶!!!”

所謂的亡靈生物也不過如此嘛!林天語一邊想著,心中忽然變得膽氣十足了,他不再膽怯,甚至不再像之前那樣小心翼翼,他準備先用幾次小范圍的偵查把周圍的地形探察清楚,然后等有了足夠的經驗之后,他便帶上足夠的食物,來一次長距離的行軍。

如果能找到這個世界的人類,或許可以進行一些交易,就算語言不通也沒關系,比手畫腳的總能有辦法交流的。

他的內心一時間被勝利的喜悅弄的信心十足,人類就是這樣,面對未知事物的時候總是膽小如鼠,但是當發現那未知的事物是自己可以戰勝的時候又總會盲目的樂觀。

林天語就這懷著這樣一種盲目的信心,慢悠悠的在樹林間穿行了起來。

似乎是被他那聲大吼引起了注意,當他走過一片灌木叢的時候,一個綠色的小腦袋在灌木叢里探了探,然后馬上又縮了回去。

林天語吃了一驚,心說這一次又是什么怪物?

他舉劍戒備著,過了半響,一個一米多高的綠皮怪物便從那灌木里鉆了出來。

它有著一個奇丑無比的大腦袋,尖尖的耳朵,身上的皮膚是綠色的,因為長時間受到潮濕空氣的影響生起了一層蘚一樣的東西,它身上掛著一件用麻布片和破爛獸皮連成的奇怪的衣服,手里握著一根一米多長的木矛,那矛看起來似乎是用一把銹跡斑斑的匕首和一根長樹枝綁在一起制成的,看起來無比的粗陋,那怪物便握著這看起來粗劣不堪的長矛,一臉戒備的盯著林天語,它的目光在林天語的帆布雨衣和不銹鋼長劍上來回掃視著,似乎有種貪婪和兇惡的東西在眼神里,讓林天語一陣不安。

地精?他心中不大確定的想到,眼前的小怪物確實讓他聯想到了地精這種只有在奇幻小說和網絡游戲中才會看到的怪物,如果真是地精的話就沒關系了,那玩意都是膽小如鼠實力弱小的玩意,純粹是用來給初級的冒險者練劍用的,他心中想著,猛然發出一聲大吼——“啊!!!”

一邊吼著一邊就舉著劍就朝對方沖了過去,那地精卻似乎真的十分膽小,被林天語一嗓子嚇得轉身就跑,林天語也沒有追趕,看著那地精狼狽逃竄的樣子反而覺得很有趣。

先是行尸,現在又是地精,難道這里還真是一個奇幻世界?

他正尋思著是不是應該繼續偵查的時候,那地精卻忽然又鉆了出來。

“瓦瓦哦喲!噶里多啊喲!”它大聲的喊著,似乎在招呼著什么。

林天語開始還覺那叫聲得有趣,但是當七八個地精接二連三的從那灌木里沖出來的時候他就不這么覺得了。

幾乎是沒有絲毫的猶豫,林天語轉身就跑,那幾個地精隨手緊追不舍,一雙雙的小腳在泥地上跑的飛快。

林天語沒跑出多遠腳上就沾滿了爛泥,不由得就慢了下來,這時候后心忽然一痛,似乎是被投矛給扎了一下。

好在那投矛不甚銳利,那帆布雨衣又比較堅韌,這一槍并沒有扎的太深,但是他的怒氣卻被一下子撩撥起來了。

回身看了一眼,追在最前面的地精離他只有幾步的距離了,知道跑不掉的他猛然一轉身,回頭就是一記橫掃,那迎面沖來的地精剎不住腳步,被一劍正砍在腦袋上,那劍刃雖然沒有開鋒,但到底也是沉甸甸的金屬制品,一下子將那地精的腦殼都斬的陷下去一塊,眼看是不活了。

其余的地精似乎被他這一下子給震住了,并沒有立刻圍毆上來,但是卻又不甘心就此離去,一個個揮舞著銹跡斑斑的小片刀、粗劣不堪的長矛,團團圍在四周不肯離去。

林天語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嘴里發出威脅似的聲音,和那些地精對峙著,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這樣下去可不是好事情,林天語是看出來了,這些地精明顯是瞄上了他身上的裝備,仿制的長劍雖然不甚鋒利,但是賣相確實不錯,如果把劍扔出去或許會引得它們互相爭搶而讓自己有機會逃脫。

不過他并不確定這一點,如果萬一那些地精不中記自己豈不是連唯一的武器也失去了?

他伸手在衣兜里摸了摸,里面除了幾張小面額的紙幣外什么也沒有,他又摸了摸褲兜,卻以外的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

是打火機!他忽然想起來了,雖然平日里不抽煙,但是因為要去孤島探險的緣故,他特意在口袋里裝了幾個一次性的塑料打火機。

或許可以用這個引開它們!他一邊想著一邊把一個打火機摸了出來,將打火機那紅色的塑料外殼在那些地精眼前晃了晃。

那些地精頓時一個個露出了貪婪的神色,可能在它們眼里把那紅色的塑料外殼當成了紅寶石一類的東西,一個個都眼睛都轉不開了。

林天語心中不由得一喜,心說好像有門,他猛地講打火機遠遠的拋了出去,幾乎是一瞬間,圍攏在林天語身邊的那幾個地精全都朝著那打火機的方向撲了過去。

好機會!林天語沒有絲毫的猶豫,轉身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回身看去,那些地精似乎因為爭搶打火機而打了起來,完全顧不上他了,他心中松了口氣,腳步卻沒有絲毫的減緩,直到沖進那扇門,講黑色的木門牢牢鎖死,這才真正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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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語看著那扇黑色的木門,心中還是一陣后怕不已,才幾只地精就這么難搞,要是遇到食人魔、獸人、巨魔之類的怪物那自己還不立刻就得交待了啊,更不要說什么龍啊、巫妖啊什么的。

想到這里他心中越發覺得這扇木門里的世界太不安全了,看來暫時是不能進去了,如果有槍就好了,隨便來個AK47、MP5之類的就行,一掃一大片,再不然散彈槍也不錯,攻擊范圍巨大近距離威力十足,要是自己手里有這樣的武器,那打這些地精還不跟玩似的啊。

可惜中國卻是禁槍的,別說AK47、MP5了,就算是獵槍什么的也沒地方弄啊,雖然聽說黑市里能買到作坊做出來的槍,但一來自己沒有多少錢,二來也沒有什么門路,就算是舍得花錢想買槍也買不到啊。

難道真的要去當漁夫?林天語到底還是有些不太心甘,畢竟這兩扇門的作用實在太過神奇,如果僅僅是用來抓點螃蟹倒騰點海鮮去賣賺點小錢他覺得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可是到底還是小命要緊,林天語尋思了半天,最后還是絕定先不開啟這扇黑色的門了,除非能弄到一套足夠強力的裝備,否則那種兇險的地方還是不要去為好。

脫下那帆布雨衣,他心說多虧了這玩意,否則就算不死被那銹跡斑斑的武器扎一下光是破傷風就夠受的了。

他心中忽然一動,這帆布雨衣本身就十分堅韌,如果能在里面縫一些薄鋼片豈不是上好的盔甲么,要是有這么一身盔甲的話最起碼對付那些地精是不在話下了。

不過這些暫時都不用去想了,林天語思考了一翻,覺得還是有槍的話才會比較保險一些,就算是遇到獸人、食人魔之類的怪物一槍過去怎么也給他撂倒了,自己現在還不如先去賣海鮮賺些錢,然后想辦法找機會買幾把槍然后再去也不遲啊。

想好之后他卻沒有立刻行動,在那黑色木門后面走的這兩趟雖然還沒用上一個小時,但是卻讓他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看看天色卻已經不早了,他把剩下的那只螃蟹也給蒸熟了,狼吞虎咽的吃了個飽,倒頭就睡。

整個晚上他都在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一會是自己在地精堆里殺的血肉橫飛,一會又是被一大群行尸追的到處跑,一會又是自己被一群食人魔抓起來放在火上烤,那火卻又好生古怪,燒在身上不僅不燙反而出奇的冰冷,等他受不住一睜眼醒來卻發現自己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時候給蹬飛了,給夜風吹得渾身冰涼。

林天語再想睡卻怎么也睡不著了,那扇黑色的木門看起來陰沉沉的立在那里,仿佛隨時都可能有怪物沖進來似的。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門到底是以什么樣的方式存在的呢?當自己把那門鎖上之后,門后面的那個世界又是怎么樣的呢?

有一點他已經可以確定了,那就是無論這扇門他橫放、豎放、挪東挪西,但是在門的另一邊,出口總是在同一個位置的。

但是當門在這邊鎖上之后在另一邊是否能夠看到這扇門的存在他卻無法確定。

這個問題讓他再也無法入睡,干脆從床上爬起來穿上衣服,帶上手機,打開了那扇通往海盜的棕色木門。

海島那邊也處于黑夜之中,似乎兩地的時間是同步的,天空中沒有一絲風,一輪明月掛在半空,出奇的明亮,四周只有海浪拍擊沙灘的聲音傳來,林天語將手機放在正對著時空之門的位置,然后開啟了攝影功能。

他轉身回到門里,然后將門完全鎖死,十秒鐘后,他又把門打開,到小島上撿起了手機。

看了一遍拍攝到的畫面,他心中總算松了口氣,在手機的畫面中,當他將門鎖死的瞬間,那門便直接就消失不見了,顯然這門是單向通行的,這樣的話就不用擔心有什么怪物會半夜突然沖進家門了。

第二天他九點多鐘才起來,睡了一晚上讓他已經完全的恢復了精力,穿上衣服帶上一個帆布包就走進了門后的小島。

不大會的功夫他就抓了四只大螃蟹,用帆布包裝著提回了自己的房間。

林天語心中有些猶豫,自己這螃蟹如此新鮮,而且還不是本地的品種,未免有些太過惹眼了,會不會被人懷疑到這些門上呢?

不過想了想卻又覺得自己太過敏感了,就算自己拿著螃蟹跟別人說這是自己通過時空之門抓到的恐怕也不會有人信,說不定還會把自己當成瘋子來看待呢。

不過話雖然這么說林天語還是覺得總歸還是小心為妙,他找了一個有一定保溫效果的塑料箱子,在箱子底上撒了一層碎冰,把螃蟹裝了兩只作為樣本,那螃蟹是冷血動物,被冷氣一騰頓時都不怎么爬了,林天語又在上面也撒了一層碎冰,這才轉身出了屋門。

抓螃蟹雖然容易,但是賣螃蟹就沒那么簡單了,林天語最初的打算,是找一家賣海鮮的攤位,將自己的螃蟹全都交給其代售,只要賣的快賣的多價格上自然可以便宜一些,反正對他來說那不過是無本的買賣,但是到了市場他卻發現,這里似乎并沒有專門賣海鮮的攤位。

S市終究不是臨海的城市,海鮮并不是主流水產,雖然也有不少賣的,但大都是代售,而且也多是凍魚凍蝦什么的,新鮮的水產還是以淡水的為主,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對自己的螃蟹感興趣。

不過既然來了還是試一試把,他找了一家鋪面挺大的攤位,那攤主是個胖子,穿著白色的半截袖,身前掛著一塊油布圍裙,正給一個來買魚的客人撈鯽魚。

林天語等那胖子忙完了,這才走過去,隨口問道:“生意怎么樣啊老板。”

“馬馬虎虎,”那胖子一邊說著一邊放下網兜,“兄弟要來點什么?”

林天語搖了搖頭,“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我是想賣給你點東西。”

“嘿,這還真有意思了,我在這擺了這么些年攤子你還是第一個想賣給我東西的客人。”

“確切的說是供貨,我有一批海鮮想在這找人代為出售。”林天語解釋道。

“海鮮?”那胖子聳了聳肩,“顯然沒什么概念,看看再。”

林天語便把那箱蓋打開了,把碎冰扒拉了一下,露出里面巨大的螃蟹蓋子來,那胖子看的一愣,顯然沒想到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螃蟹。

“這東西能吃么?”

“當然,這可是高級貨,賣它兩三百元一斤很輕松的,如果你有興趣,我一百五一斤供貨給你。”

那胖子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你拉倒,一百五一斤的螃蟹,我最少得賣二百,二百塊錢的螃蟹才會買呢,一斤大閘蟹才多少錢?”

林天語嘆了口氣,“那就算了,當我沒來過。”說完轉身走了。

那胖子看著林天語的背景還直搖頭,心說這人想錢想瘋了。

走出大市場,林天語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這種螃蟹雖然從網上看價格昂貴,但那只是在人們知道其珍惜程度的情況下,就好像龍蝦,電視電影里幾乎總是在演,導致人們在內心深處已經把龍蝦當成一種奢侈品來看待,那價格自然就貴了,就算是沒吃過的也多少聽說過。

而這地中海刺甲蟹的名氣就沒那么大了,雖然也算是名貴的海產,但是普通人根本聽都沒聽過,對其價值自然是完全沒有一個概念了。

這種事情放到哪個行當都是一樣的,提起高檔冰淇淋人們都會想到哈根達斯,但是在美國哈根達斯其實卻只是一種很大眾的品牌,價格也十分便宜,只不過在國內的宣傳做得好,最后到成了奢侈品,反而是那些真正高檔的冰淇淋,在國內反而沒幾個人聽說過了。

林天語手里的這種螃蟹無疑就是后者了,想了想,他覺得還是得找一些比較高檔次的地方才有可能賣出好價錢。

這一次他選擇的是市區的一家三星級的酒店,考慮到對方的眼光必然會很高他干脆回家重新捉了兩只活的螃蟹,活蹦亂跳的塞在空的塑料箱里,然后提著箱子來到了那酒店的門前。

林天語徑直來到酒店大廳的服務臺前,對服務臺后面的一個女員工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找你們經理有事。”

不大會的功夫,一個帶著金絲邊眼睛的中年男人就一臉微笑的走了出來,走到林天語跟前伸出一只手來跟林天語握了握,“我叫胡斌,是這家酒店的經理。”

像他這種干服務業的,不管職位多高臉上總歸是帶著一絲職業性的微笑,讓人見了就覺得他是很容易溝通的那種人。

胡斌看了一眼林天語的打扮,很普通的樣子,心中雖然奇怪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請問你找我有事?”

“當然,我有筆生意想跟貴酒店做一做,不過在談之前我想先問一下,貴酒店是否有向客人提供新鮮海味的業務?”

“當然,我們的海鮮都是空運過來的,絕對新鮮,不過因為運費的關系價格也比較昂貴,閣下的意思是?”

“我有一批海鮮想出手,新鮮程度絕對可以保證,我帶了一些樣品,你們可以看一下”他說著將塑料箱子打開了。

那經理也是行家,一眼就看出不是本地的海鮮,

“地中海刺甲蟹,又叫荊背甲蟹,一種可食用的蜘蛛蟹,意大利人管它叫做tellmekis(特莫里克斯),意思是“長刺的面包”,大概是因為它丑陋的外表,這東西可比龍蝦好多了,畢竟龍蝦是可以養殖的,這玩意則只能野外捕撈。”

林天語現學現賣,直接把網上查到的資料說了出來,倒也顯得挺專業的。

酒店賣的龍蝦,基本上都是澳洲龍蝦,價格根據個頭和新鮮程度的不同大概在200至1000元每公斤不等,林天語拿出來的這些刺甲蟹十分新鮮,看起來就好像剛從海里撈出來似的,但他也不貪心,每公斤只開價三百元,這個價格相比較個頭適中的龍蝦已經很便宜了。

那經理猶豫了一下,沖旁邊的服務員使了個眼色,“帶這位先生去茶室坐一會,我去去就來。”

說完歉意似的朝林天語笑了笑,轉身走了。

林天語并不緊張,對方肯定得去查一下的,不可能自己隨便兩句就信了,他被那服務員領到一間幽靜的茶室,喝著茶水,倒也不急不躁。

不一會那經理就回來了,身后還跟著一個穿著廚師衣服的家伙,兩人坐好后開始正式談這筆生意,那胡斌剛剛查完了資料,直到這種稀有的海鮮價格不菲,算是一種高檔次的海鮮了,這年頭不怕價錢貴就怕檔次低,像這種稀有的西式海鮮酒店一轉手至少可以賣出上千元甚至幾千元一只的價格,直接就翻了幾翻,不過他更在意的是穩定性,畢竟如果今天賣了幾只客人吃好了結果下次來吃卻沒有了那豈不是砸了招牌。

當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林天語卻點了點頭,“供貨量絕對沒有問題,如果你們酒店是長期需求的話我可以每星期提供二十公斤的地中海刺甲蟹給你們。”

那經理見他似乎還有留有余地的樣子微微一笑,“二十公斤未免少了些,不知道你的貨量是多少,如果有多的話我們也愿意大量收購?”

林天語心說這海鮮又不是大白菜,難道你們還有多少要多少?雖然那海灘上的海蟹不少,但是畢竟也是有限的,不過海里應該還可以撈到其它海味才對,他猶豫了一下,“雖然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但是每個星期五十公斤也是可以提供的,另外可能還有一些別的海味,也都十分新鮮,不知道你們有興趣沒有。”

那經理點了點頭,“那就五十公斤,就算再多也沒關系,我們統統收購,至于其它的海味我原則上是愿意收購的,當然價格就需要另外談了。”

他想的卻要比林天語深遠的多了,可以想象這種稀有的海鮮一旦在S市出現必然可以大賣,畢竟S市怎么說也算是是國內的一線城市,有錢的富豪可不少,更不要說還有那些需要迎來送往的官員,五十公斤絕對很容易就消化掉了,就算是賣不掉這種新鮮海產也可以勻給別的酒店,價格上自己還可以在加上一道,畢竟這么稀罕的東西市面上可不多見。

兩人很快就談好了細節,每個星期林天語提供五十公斤的海蟹,如果有其它海味的話萬豐酒店也以相應的價格予以收購。

談妥了生意的林天語心情大好,這下子收入算是有著落了,干脆決定要把這兩只螃蟹送給那經理,那經理卻婉言拒絕了,堅持付了六百元買了下來。

林天語和他商量好下午會把螃蟹送來,回家的路上林天語買了一打的大塑料箱,回家之后他立刻換上迷彩服,開始抓螃蟹。

五十公斤換算成市斤就是一百斤,聽著似乎不少,但這些螃蟹都是個頂個的大,一個就能有一二斤重,五十公斤也不過才七十多只而已,林天語不大會的功夫就抓夠了,他也沒有再多抓,畢竟雖然這海灘上螃蟹什么的不少但也不是無限的,如果想多賣一段時間的話還是細水長流的比較好。

他把這七十多只螃蟹裝在五個塑料箱子里,出門雇了一輛半截頭的小貨車,一股腦的拉到了萬豐酒店。

驗貨、稱重、點錢,不大會的功夫一筆生意就算是做成了,拿著到手的一萬五千元錢林天語還有些難以置信的感覺,這賺錢的速度就是快啊,像以前那樣累死累活一個月才四五千塊錢那可真是天差地別了。

不過要想買賣做的長久的話,還是得有些別的打算才行,畢竟那海灘一共就一百多米長,螃蟹的數量也是有限的,估計再這么整幾回螃蟹數量和質量就會大為減少,如果想要長久的話最好還是擴大一下海鮮的范圍,如果能有艘漁船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想要在S市買艘小船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不過他也沒打算買,而是準備干脆自己造一艘算了。

木船肯定是不行了,自己又不是木匠,根本沒那兩把刷子,有什么是浮力又大組裝起來又簡單的呢?

他想著想著忽然眼前一亮,對啊,用汽油桶不就行了!

為了防止泄露以及安全方面的考慮汽油桶的密封都是十分嚴實的,空的汽油桶十分結實而且浮力夠大,如果能弄上十幾個大汽油桶扎成一個筏子的話肯定比木船要好得多了。

要買汽油桶當然得去加油站了,林天語找了一個加油站的站長問了一下價格,倒也不算太貴,林天語張口就要了十二個,聽說他要買十二個汽油桶那加油站的站長十分奇怪,不過見他給出的價格十分優厚倒也沒有追問什么,很痛快的就賣了十二個大號汽油桶給他。

這一下子就花掉了林天語兩三千塊錢,而這還僅僅只是開始的呢。

他接著又買了其它一些東西,一把二磅錘、一把六磅錘、兩百米長的尼龍繩、四寸鐵釘兩斤、兩寸鐵釘兩斤、1.5米長的木樁兩根、長板條箱四個、木方十二根、轉輪式收線器一架、厚塑料蒙布一張、魚竿具組一套、帶浮漂的托掛式漁網一張、充氣式救生衣一件。

這里面有不少東西都比較冷門,林天語也花費了不少力氣才買全,一直忙到晚上,他才把東西都買齊了運回了家中。

第二天他就開始開工了,先把東西都送到了小島上去,然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造船,嚴格來講他造的應該叫筏子,這個筏子的設計他已經有了腹稿了,先把十二個汽油桶四個一縱、三個一行的排好,行于行之間保持一米的距離,這樣整個筏子的底座就成了一個大概有五米見方的四方形。

先將六根長木方兩根一組的跟三縱汽油桶捆好,這樣就成了三條長浮筒,然后再用另外六根長木方將三條長浮筒橫向釘起來,這樣一個筏子的雛形就做好了。

接下來他把那些板條箱全都拆開了,將這些拆下來的木板條填充到橫向木方之間的縫隙中作為甲板,用釘子釘死,等到中午的時候這樣一個筏子就算是做好了。

搞定這一切就已經到了中午了,林天語吃過午飯,歇了一會之后就接著干了起來。

接下來他要做的是釘木樁,因為他對劃船什么的沒什么經驗,因此他打定了注意要在岸上釘一根木樁,用尼龍繩講筏子上的木樁和岸上的木樁連起來,這樣打完魚之后他只要抓住繩子把筏子拖回岸上就行了。

海灘的沙子太過松軟,因此他必須在離岸邊比較遠的地方釘木樁,他先用工兵鏟將一塊平地上的松軟沙土層鏟掉,然后將木樁立在地面上開始用六磅錘狠命的往下砸。

這活計他從未干過,一上來就差點閃了腰,好在干了這么一上午的力氣活他對力道的把握也算是有些經驗了,估量了一下之后繼續往下砸,砸了幾十下直到木樁只剩下一半露在外面才停了下來。

他將另一根木樁捆綁在了木筏上,將轉輪式收線器在一旁綁好,然后將那兩百米長的尼龍繩分別在兩根木樁上綁好,然后用收線器把繩子都盤在了船上,這艘耗資五千余元打造的筏子就算是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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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語穩穩的站在筏子上,咕咚咕咚的將一罐冰涼的啤酒灌下了肚,在地中海溫暖陽光的照耀下喝著啤酒看著海景,爽的一塌糊涂。

等休息的夠了,他將罐子隨手扔進筏子上的物品箱,然后抄起了身旁的漿。

他上身只穿著一件背心,裸露在外面的皮膚被地中海的陽光曬成了古銅色,看起來和一個月之前的他已經完全是大不一樣了,他的下身穿著半截褲,露出同樣被曬成古銅色的小腿,沒有穿鞋,光著腳踩在筏子的甲板上,手中的槳很有節奏的一下一下的劃著水,看起來已經相當熟練了。

他已經斷斷續續的做了一個多月的漁夫了,這一個多月的海上生活讓他逐漸脫去了原來那種生活在大城市里的白領人士所共有的白凈于文弱,身體也在這種不算太過繁重的體力勞動中變得越來越結實而強壯,那古銅色的皮膚就是最好的證明,他也逐漸習慣了這種靠力氣吃飯的生活,習慣了地中海帶有咸腥氣息的新鮮空氣。

不僅僅是生活環境的變化,更重要的是如今他感到生活充滿了樂趣,相比坐在辦公室里處理一摞摞的文件,一面看著上司的臉色一面和同事勾心斗角,他更喜歡這種天高海闊的生活,自由自在且又充滿了未知的樂趣,從原來的害怕出海,到現在的喜歡出海,生活變得越發充實而充滿了驚喜,這種感覺卻是他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感受到的。

林天語小心翼翼的拿捏著和岸邊的距離,約莫有五六十米的樣子,這才停了下來,他把尼龍繩鎖死在筏子上的木樁上,然后將掛網朝海面上撒了出去。

他用的掛網有十多米長,三米多寬,本來是在河里用的,因為買不到更適合的漁網也只能將就著用了,在海面上每隔一米多遠網上就系著一個泡沫浮漂,而相對應的下面則有一個螺絲墜子,這樣將近二十米的掛網撒到海面上,就形成了一個三面包圍的馬蹄形的水中牢籠,在水面三米以內游動的魚類一旦撞到網里通常就很難再游出去了。

考慮到客戶的需求林天語選擇的是大網眼的掛網,這樣對小魚基本上沒什么危險,只有大魚會被掛住,撒完網之后他在筏子上面也沒有閑著,將一些準備好的魚餌往那掛網中間撒去,借以吸引魚兒來自投羅網,撒完魚餌還不能閑著,因為不時的會有海豚從網里偷魚吃,在打漁生涯的最初幾天里當他偶爾看到海豚從他的筏子下面一掠而過的時候還挺高興的,那些水中的精靈十分頑皮卻又充滿了善意,喜歡圍著筏子繞來繞去,不時的還會躍出水面沖他致意,林天語也樂得看著它們在水中的戲耍,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這些家伙的可惡之處。

對于那些被掛網掛住了的倒霉魚兒,它們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湊上前來大快朵頤,林天語苦心引誘過來的漁獲卻成了這些海豚們的盤中美餐,實在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到不是拿這些海豚完全沒有辦法,不過一來他害怕殺戮海豚的鮮血會引來鯊魚,二來他對這些頑皮的家伙其實也蠻喜歡的,干脆也就聽之任之了,反正這里的魚群數不勝數,總歸是不愁沒有收獲的。

他要做的就是防止海豚弄壞漁網,又或者被漁網纏住,后種情況發生時驚慌失措的海豚往往會在掙扎之中把漁網帶入深海,再也找不會來了,林天語以前就遇到過這種情況,不得不又買了一張新的漁網。

直到看著海豚們吃的心滿意足的一個個離去了,林天語的網里才真正開始給他帶來自己的收益。

這會他也就沒什么可做的了,坐在筏子上一邊喝著啤酒一邊看著時間,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的功夫,他就開始收網了,這一收不要緊,往往沉甸甸的幾乎拖都拖不動,似乎這里的魚類就從未遇到過人類的捕捉,傻乎乎的往網里面鉆,抓捕起來十分的輕松,而且數量也是極多,等林天語用絞盤好不容易把網收回來,那網子里面已經擠滿了漁獲,少說也有幾十上百斤。

這么多的漁獲他當然不可能一個人拖到筏子上了,他熟練的把漁網的口子扎上,然后用另一個絞盤絞動尼龍繩,很快就把船拖上了岸。

就近挖一個沙坑,將那些在網中瘋狂掙扎的魚一股腦的倒進沙坑里,然后就是分揀了。

雖然每次收獲都很多,但是不同種類的魚價值卻相差極大,他在這一個月里收獲了各種魚類,絕大部分他都叫不出名字來,因此不得不特意買了一本有關海洋魚類的書籍,對照著書中的圖片進行分類,到目前為止,他已經從里面發現了沙丁魚、鱈魚、緹魚、鰹魚、鮃鰈、巴熱爾魚、泥鏟魚、隆頭魚、飛鰈、向心魚等等魚種,他第一次發現在一個如此狹小的海域里竟然會有這么多的魚類生存在這里。

地中海的魚類有幾十個科屬種類,如果要仔細分辨清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對這些魚種的描述可能會有一本書那么厚,不過那是海洋生物學家和動物學家的分法,在林天語眼中魚的種類只有兩種,可食用的和不可食用的。

而前者又分為兩種,比較值錢的和不怎么值錢的,盡管林天語費勁了力氣來分辨捕獲到的魚類,但即便如此,還是有許多他搞不清楚名字的魚類,每到這時,他通常會將其分到不可食用的那一類,畢竟比起鈔票來還是小命要緊,他可不會學神農嘗百草似的以身試魚。

在可食用的魚類中,沙丁魚、鱈魚、鰹魚是最常見的魚類,這三種魚的個頭一般也都比適中,很適合捕捉,吃起來味道也不錯,但是這三種魚的價值卻并不怎么高,大概是因為數量太多太過常見的緣故,雖然也能賣上十幾元甚至幾十元一斤的價格,不過在林天語的眼里卻已經沒有什么吸引力了。

真正值錢的是那些大魚,在海洋里,上百斤甚至數百斤的大魚數不勝數,唯一的問題就是這類魚以林天語目前的工具是很難捕捉的,首先這類大魚一般都不怎么再水面上層活動,偶爾網到一只也很難抓捕,因為力氣太大往往會把漁網帶走。

有一次林天語很走運的網到了一只體長超過一米五的鯖鮪,這可是他迄今為止抓到的最大獵物,他狂喜的攪動絞盤試圖把那魚拖到筏子上來,但是就在那魚被他拽出水面的一瞬間,鯖鮪那強有力的尾巴一下子就直接把他拍到了水里面。

好在那個時候他已經學會游泳了,倒并沒有出現什么危險,不過當他爬上筏子的時候那罪魁禍首卻已經跑掉了,讓林天語白歡喜了一場。

從那以后林天語就再也沒能有機會網到這種大家伙。

除此之外也有幾種值錢的小型魚類,不過數量都相當稀少,林天語也只是偶爾能抓到一兩只,

這會他在沙坑里挑揀了半天,卻只有沙丁魚、鱈魚、和鰹魚,其它的要么就是“不可食用”的魚類,要么就是一些味道一般價格也一般的雜魚,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將那還算值錢的三種魚分別撿入三口鋪著碎冰的箱子里,將剩下的零散漁獲全都放掉了,然后就結束了這一次的捕魚之旅。

林天語其實不是很喜歡捉這些低價值的魚,畢竟這樣的價格和地中海刺甲蟹比起來實在差得太多了,與其費勁捕撈還不如在海邊多撿些螃蟹呢,但是經過他這一個多月以來的捕捉海灘上的螃蟹卻已經越來越少了,現如今想要捉到五十公斤的螃蟹也要費上好一翻力氣呢,而且個頭也朝著越來越小的趨勢了,因此為了讓利益最大化,他也不得不捕捉這些價值相對較低的魚種,順便也磨練一下捕魚的技巧,為捕捉更大的家伙做準備。

他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靠著賣魚和賣蟹攢下來八萬多元,這差不多是他以前一年的工資了,不過林天語還是沒有滿足,畢竟八萬多元聽起來似乎不少,但其實還不夠在市里買套房子的首付呢,更不要說用來實現林天語其它那些人生計劃了。

必須尋找新的經濟來源,這一點他早在一個多星期之前就已經想好了,為此他花了血本訂了一套潛水設備,這會算一算時間這兩天應該也就要到了。

將六口箱子搬到門口,沉甸甸的將近兩百斤左右,其中有一百斤是螃蟹,另一百斤則是捕捉到的漁獲,他打了個電話,不大會的功夫,一個半截頭小貨車就開到了他家的門前。

開車的司機叫羅飛,和他卻已經算得上是熟識了,這段時間基本上都是這人幫他運送這些海鮮,和大多數司機喜歡嘮叨不同的是羅飛這個人很少言少語,對于那些箱子里面裝的是什么也從來沒問過一句話,林天語正是看上了他這一點,所以干脆跟他訂了個長期運貨的協議,每個星期五都會替他運一次貨。

很快到了萬豐酒店,經理胡斌照例讓廚房的人幫著把魚抬進了酒店,然后稱重算錢,不過這一次他似乎對送來的貨物有些不太滿意。

“話說,你這些螃蟹怎么越來越小啊,這可不是好現象啊。”

昨天感冒了,不得不早早睡去,今天早上起來本打算補上,沒想到竟然停電了,真是坑跌了,晚上六點才來電,趕快碼了一章,明天開始每日兩章恢復更新,大家多多。

胡斌雖然臉上依然帶著笑意,但是林天語卻從他的話中聽出了隱隱的不滿,心中不由得一陣暗火,他可是知道自己的螃蟹給萬豐酒店帶去了多少的利益的,從和他打交道的廚房的伙計那里他聽說一只兩斤重的地中海刺甲蟹清蒸后竟然可以賣出八千元的天價,小一點的價格雖然比較低但也都上千、幾千一只的往外賣,相比之下他賺的那點完全就是零頭了。

不過林天語這會卻并沒有反駁,只是微微一笑道,“老實說螃蟹這東西我已經差不多快沒貨了,別說小的,下一次能不能湊夠五十公斤我都沒有把握呢,所以我想很快你就不用發愁這個問題了。”

胡斌聽了他這話臉色頓時一變,繞是他很有專業素養,但是一下子聽到這樣的消息,心里還是有些郁悶的。

因為林天語的關系,酒店這個月的客流量明顯提高了不少,地中海刺甲蟹這種高檔海鮮一經推出就立刻大受歡迎,畢竟這年頭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刺甲蟹以其罕有的外形和鮮美的味道如今已經成了萬豐酒店的一道招牌名菜,但是如果一旦沒有供貨的話,萬豐酒店打出去的名聲估計也就很難再繼續維持下去了,到時候自己在酒店內的地位必然會受到威脅的。

林天語見他臉色的變化心中頓時一陣得意,心說現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他卻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反而說道。

“當然,我還有別的高檔海鮮可以提供,不過嘛,就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收的起啊。”

胡斌聽了頓時一愣,心說有什么海鮮能是我們收不起的?不過表面上他依然保持著極好的涵養,做了個請的手勢。

“愿聞其詳。”

林天語微笑著說出了五個字——“藍鰭金槍魚。”

一般來講,雖然金槍魚普遍被認為是一種高檔的水產,但是不同種類的價格差異卻是很大的,便宜的只要幾十元一斤,比如黃鰭金槍魚,而昂貴的則上千乃至數千元一斤——比如藍鰭金槍魚。

藍鰭金槍魚之所以昂貴,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各國過度捕撈,導致這種魚類每年的產量越來越少的緣故,但是對于林天語來說,藍鰭金槍魚卻并不罕見,在小島附近的那一下片海域里捕魚的時候他偶爾都能遇到,更不要說往海的深處去了。

很顯然,由于小島所在的那個世界的捕魚業并不發達,藍鰭金槍魚并不像現在他所處于的這個世界里這么稀少。

至于藍鰭金槍魚的價格,林天語想起來從網上看到的一則幾個月前的新聞。

在1月5日的時候,日本專營水產品和果蔬等生鮮食品的全國主要批發市場迎來了首個交易日。在東京筑地市場,一條產自北海道戶井的藍鰭金槍魚以342公斤的重量成為今年的“日本一”(日本第一金槍魚)。

最終它被東京銀座一家高級壽司店老板今田洋輔和香港某壽司連鎖店老板聯手拍得,成交價為3249萬日元(約合人民幣262萬元),魚肉將被兩人平分。

筑地市場表示,這是自1999年日本開始統計金槍魚價格以來單條金槍魚拍賣出的最高價,刷新了2001年時創下的紀錄,那年“日本一”的成交價為2020萬日元,這也是北海道戶井產金槍魚首次拍出歷史最高價。

雖然這種行情并非普遍,只有那些罕見的大塊頭能享受到這樣的價格,但也從側面說明了藍鰭金槍魚價格的昂貴,一條二三百斤重的普通個頭的藍鰭金槍魚也能賣到數萬美元的價格。

同地中海刺甲蟹這種完全的新奇貨不同,藍鰭金槍魚雖然價格昂貴,但在總體上卻并不少見,至少萬豐就有以此材料制作的菜肴,只不過因為需求不是很高的緣故,存貨數量并不多,而且因為魚肉難以保存,買的都是冷凍的魚肉。

聽說林天語能弄到新鮮的藍鰭金槍魚,那胡斌頓時心中暗動,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對于藍鰭金槍魚的價格自然是有所了解的。

這會他立刻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微笑表情,“當然能收,不過你確定是新鮮的?”

“當然是新鮮的,不過老實說,我最近在考慮換一家客戶啊,畢竟你們給我的價格實在算不上優厚,據我所知S市好像有好幾家星級酒店的,想來他們對于像藍鰭金槍魚這種高檔海鮮應該是很有興趣的。”

那胡斌聽到他這話卻又冷靜了下來,能當上一家三星級酒店的經理他的心思可謂是十分細膩的,雖然林天語嘴上這么說,他卻看出對方根本就是在虛張聲勢,不過是借以要挾好處罷了。

如果林天語真的打算換客戶的話,完全可以不聲不響的暗地里做,根本沒有必要在他面前提起的。

想到這里他微微一笑:“什么條件?”

林天語微微一愣,“什么條件?”

“沒錯,我需要答應你什么條件你才能將藍鰭金槍魚賣給我。”

林天語呵呵一笑,心說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方便啊,當下神情也鄭重起來,“首先我是整條出售的,要買必須整條收購,價格上我可以給你便宜一點,兩千元一公斤,這可遠遠低于目前的市場價格了,而且新鮮貨和冷凍貨可是很有區別的。”

“第二,必須付現金,而且必須在交易時當面點清,我對銀行信不過。”他這么說當然是有所考慮的,畢竟他一個普通白領,連工作都沒有,一下子收入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巨款實在難免會引人懷疑,而且相比銀行,他倒是覺得那個小島更加保險一些。

那胡斌聽了頓時陷入了沉思,一條成年的藍鰭金槍魚最小也在二三百斤重左右,大的五六百斤也不算罕見,如果按照兩千元一公斤的話一條就是幾十萬人民幣,還要現金交易,這可不是個小數目,而且藍鰭金槍魚因為價格昂貴的關系,銷貨的話相對也比較困難,但是他也從中看到了極大的機遇,正如林天語所說的,林天語開出的價格遠遠低于目前的市場價格,如果自己能從中轉手漁利的話,完全可以大賺上一筆。

想到這里他開始盤點自己所擁有的關系和資源,考慮清楚了之后胡斌微微一笑,“這兩個條件都沒問題,價格我也同意,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林天語道:“你。”

胡斌壓低了聲音:“這項交易,我們需要在私下里進行。”

“私下里進行?”林天語心說他什么意思啊,瞄了一眼胡斌嘴角的笑意,心中頓時明了,原來他是想避開萬豐酒店吃獨食啊。

這倒是有意思了,林天語清楚他賣出的藍鰭金槍魚只要一轉手差價肯定不少,如果是一般情況下像他這么做生意是很不劃算的,不過對林天語來說貨源根本不是問題,唯一的問題反而是如何大量快速的出貨,如果他走正規渠道找人談價錢慢慢賣的話固然價格上可以賣的更高一些,但是所要消耗的精和時間卻比他用在捕魚上的還要多,這樣根本就劃不來。

因此他對是萬豐賺這筆錢還是胡斌賺這筆錢都沒什么大不了的,賣的快、賺的穩才是王道。

兩千元一公斤的價格,看似比目前市場上三千元一公斤的價格便宜不到哪去,但是可別忘了,市場上出售的都是冷凍的,而他賣的可是新鮮的,光是這一點至少就能讓價格提高一倍,胡斌只要能把藍鰭金槍魚賣出去,就算賣的便宜一些賺個一倍的差價也不成問題。

兩人一個想要快速大量的出貨,一個想要賺取其中的差價,因此很快就一拍即合,約定在下個星期五兩人私下里進行交易,價格就定在兩千元一公斤上。

生意談妥了,林天語受到了近日的貨款,然后就離開了,現在對他來說唯一的問題,就是如何捕捉藍鰭金槍魚。

藍鰭金槍魚因為塊頭巨大、迅猛有力的緣故捕捉起來十分困難,一般都是要好幾個人協同捕捉的,要有正規的漁船和捕魚器械,但是這些傳統的捕捉方法,對于林天語來說卻完全不現實的,他既沒有漁船也沒有相應的捕魚器械,而且就算有那些東西因為他只有一個人的緣故也無法操作,因此考慮再三之后,林天語決定使用水下射殺法,這也是最簡單野蠻的捕捉方法,為此他花了大價錢訂購了一套潛水設備和魚槍魚叉等裝備,算算時間應該也快要到了。

當他到了家門口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在門前探頭探腦的,不是小悠又是誰。

見林天語下了車,那小悠立刻迎了過來。

“哎呀,你可算回來了,我等你半天了。”

“怎么了?有事么?”林天語疑惑的問道。

“我那里有你的一個包裹,今天上午送來的,好大一個包裹呢。”

林天語心說總算來了,想來就是他訂的潛水設備了。

小悠幫著他把包裹運回了家中,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似乎對那巨大包裹中的物件十分的感興趣的樣子,林天語費了好大力氣勸她,最后還許下了以后請她吃飯的諾言,這才把她給勸走了,然后立刻就迫不及待的拆開了箱子。

里面果然是他訂購的那一套潛水設備,這套潛水設備花了他好大一筆錢,物件十分的齊全,包裹潛水服、氧氣瓶、灌氧器、潛水鏡、防水手表、水壓計等等,當然,其中最不可或缺的還是要數一把大威力的氣動魚槍了。

這玩意是他水下獵殺藍鰭金槍魚最大的仰仗,也是他目前所擁有的最大威力的一件武器。

正所謂時不待我,林天語沒有絲毫的耽擱,立刻就開始準備學習潛水,這幾天他早已經在網上看了一些關于潛水的文章,自信還是有些概念的,他把東西都搬過了時空之門,搬到了筏子上面,然后就朝海里劃去。

林天語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歷練,游泳什么的已經十分熟練了,但是潛水卻還是第一次進行,考慮到在水下可能會遇到的種種變故,他第一次選擇了在淺水處進行試潛。

約莫劃出離岸邊二十多米的樣子,他便停了下來,然后按照說明書上寫的那樣穿上潛水服,背上氧氣筒,然后戴上潛水鏡和防水手表、腳蹼等等配件,因為氧氣筒比較沉重的關系,為了提高浮力還要在潛水服里充上一些氣。

等一切都穿戴停當了,林天語便學著電影里那些潛水員那樣背靠著大海坐在筏子的邊沿部位,然后猛的朝后面一翻身,就整個人都沒入了水中。

剛一落水的瞬間,他稍微有些驚慌,冰涼的海水一下子將他沒入其中,隔著潛水服包圍了他的全身,那種失重的感覺讓他一時有些失神,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并沒必要驚慌,而且雖然身體笨拙,但也并沒有立刻向下沉去。

他睜開眼睛,好奇的觀察著四周,能夠感覺到胸口有點沉悶,他用力的吸了幾口氧氣,才剛剛下潛了兩三米,就覺得耳朵一陣刺痛。

他急忙朝上面游去,等到緩和的差不多了才再次下潛,這一次潛的稍微深了一些,但耳朵的刺痛還是讓他很快又浮了上去。

這種感覺非常郁悶,就好像玩網絡游戲的時候總是掉線,時斷時續的讓人很不盡興。

林天語反復試驗了兩三次,耳朵才總算是勉強習慣了水下的壓力,不過依然不能潛的太深,他就在三米多深的海底慢慢的游了起來,逐漸掌握著用腳蹼游泳的節奏。

他一邊游著一邊打量著水下的環境,海水非常的清澈,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四周的景象,很快林天語就被海底那奇異的景色給迷住了,他試著用腳蹼游動,不時側著身子轉換方向,很快就掌握到了潛水的訣竅。

他貼著海底游了一小段距離,觀察到了不少這段時間他抓捕過的魚類,只不過這些魚兒在水里看起來要活潑的多了,一個個十分安逸的游來游去,完全不像在網里時的那種狼狽掙扎的樣子。

第一次潛水林天語沒敢待的太長,十多分鐘就浮了上去。

上網時查了一些資料,才知道耳朵之所以會刺痛是因為耳膜受到壓迫的關系,只要捏住鼻子呼吸幾次讓體內的氣壓平衡就可以了。

第二次潛水果然就好了許多,隨著逐漸的適應他開始加深下潛的深度,從二三米到四五米,再到六七米,離岸邊也越來越遠。

前三天里,林天語僅僅是在淺水處進行適應性的潛水,畢竟潛水這種事情對新手來說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如果在較深的海底發生了什么意外,那絕對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他可不想因為一時的疏忽而喪命,另外就是在水中人無法像在地面上時那樣靈活的運動,因此會有一種束手束腳的壓抑感,尤其是在驚慌失措的時候,往往會因此出現不必要的危險,林天語這幾天的訓練主要就是讓自己適應潛水時的感覺,讓自己能在水下保持鎮定,即便遇到突發情況也不至于手忙腳亂。

除此之外他也進行了一些水下射擊的訓練,魚槍在地面上的射程并不遠,大概只有十幾米的距離,在水下的射程反而比較可觀,威力也很大,能夠輕易射穿刺甲蟹那堅硬的甲殼,這是因為魚槍特殊構造的緣故,在初步的掌握了水下射擊的經驗之后,他覺得自己已經有足夠的實力進行對藍鰭金槍魚的獵殺了。

這樣到了第四天,林天語終于覺得可以去較深的海域進行自己的殺魚大計了。

這一天林天語早早的就起了床,吃過早飯之后他做了一些準備運動,活動了一下筋骨,盡量保持在最好的狀態,然后才劃著筏子出航了。

考慮到藍鰭金槍魚這種大型魚類一般是在較深的海域出沒,他特意放出了足足二百米的尼龍繩,到了離海岸比較遠的海域,這才停了下來。

這里的海面已經不是在近海的那種淺藍色了,而是一種十分嚴肅的深藍色,這也代表著他已經離開了小島的淺談,真正進入了地中海。

他熟練的把潛水裝備穿在身上,可謂是全副武裝,因為心里多少還是有些發虛的緣故,他特意在腰上系了一條繩子,以避免發生什么意外,然后他懷著一種興奮夾雜著淡淡恐懼的心情,懷里抱著魚槍,一個猛子扎了下去。

林天語約莫下潛了五六米深的樣子,胸口就已經感覺到一陣陣發悶了,他又潛了兩米多,那種壓抑的感覺越發深重,讓他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沒有再繼續下潛,雖然藍鰭金槍魚的活動空間主要就在水面至水下五十米的深度,一般來講如果能繼續下潛到二十多米的深度才是最佳的獵殺高度,不過林天語畢竟是新手,潛的太深的話心里總歸是不靠譜,在這個深度,他依然可以看清四周的景象,但是如果繼續下潛的話,恐怕就只能眼前一片漆黑了。

保持著下潛的深度,他朝著更深的海域游了去,一邊游著,他一邊朝四周打量著,朝水下望去是無比的漆黑,盡管海水清澈但還是一眼望不到底,深沉的海水仿佛是無底的深淵,讓人看了就有一種深深的敬畏之心,朝前望去大概可以看出十幾米遠的距離,超過這個距離就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了。

他游了五十多米遠,直到腰上的繩子已經到了盡頭才停了下來,一邊踩著水一邊朝著四周搜尋,卻并沒有看到什么特別值得注意的目標。

他不敢解下繩子,生怕離筏子太遠回不去了,此時他腰上的尼龍繩就是他跟陸地唯一的聯系,也是讓他能在冰冷的水下保持鎮定的唯一因素,因此他無論如何也不敢接下繩子。

猶豫了一下,干脆就以筏子為軸心圓規似的轉了起來,才游了沒多遠,遠處的海水里忽然出現了一整群漆黑的魚影,林天語的神經一下子就繃緊了起來。

當那群黑影逐漸進入他的視野的時候,林天語剎那間就目瞪口呆了,如果不是在海底他幾乎要驚叫起來了。

那是一個由上百只藍鰭金槍魚組成的魚群,他們排成整齊的三角縱隊,像一只正在行進中的軍隊一樣從林天語眼前的海水中游過。

這樣的魚群,在林天語所在的那個時空已經不多見了,但是在這里,卻似乎非常普通的樣子,以至于他第一次在較深的海域潛水就遇到了。

林天語看著那些龐然大物從眼前游過,幾乎呆住了,但是馬上他就反應了過來,這簡直就是上天送到眼前的大禮啊。

他朝前游了幾下才想起來繩子已經到頭了,心中焦急的他干脆把魚槍上的粗魚線跟腰上系的繩子綁在了一起,然后朝著那魚群就游了過去。

那些藍鰭金槍魚似乎并沒有認識到眼前這個奇怪生物的威脅,仍然不緊不慢的游著,徐徐的在海水里行軍。

林天語很快就靠近了這支魚群的外圍,這支藍鰭金槍魚的魚群顯然沒有受到過人類的捕撈,因此普遍塊頭都很巨大,林天語甚至看到了幾只體長超過四米的龐然大物,雖然明知道這些大塊頭并沒有什么致命的攻擊力,但是看著從眼前經過的這些龐然大物,還要在這魚群中射殺它們的同類,林天語還是感覺到壓力很大,不過利益畢竟是誘人的,看著那些藍鰭金槍魚林天語仿佛看到了一群正在游動的超片,他一咬牙,把心一橫,端起了手中的魚槍。

他沒敢找那些大塊頭下手,一來體格越大獵殺起來也越是困難,二來就算干掉了想要拖上岸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選擇的是一只處于隊伍尾部的一條將近兩米長的中等體型的藍鰭金槍魚。

浮在水中,林天語雙手托著魚槍,那只被他盯上的金槍魚絲毫不知道死神已經臨近,慢悠悠的從林天語身邊游過,對眼前這個奇怪的生物沒有一絲的戒心。

林天語和那金槍魚離的是如此之斤,以至于能清楚的看到它身上那細膩的藍色鱗片,當那金槍魚和他擦身而過的一瞬間,林天語將魚槍對準了它的腦袋,猛然扣動了扳機。

鋒利的魚槍帶著魚線一下子貫穿了那金槍魚的腦袋,但是似乎受到生命本能的驅動,頭部被貫穿的金槍魚竟然瘋狂的掙扎了起來,它像炮彈一樣竄了出去,沖刺了一小段距離才停了下來,然后就不動了。

幾乎是一瞬間,魚群猛然躁動開來,瘋狂的向四面八方沖去,魚雷般的身軀在海水中留下條條尾跡,林天語被兩只金槍魚撞了一下,立刻失去了平衡,拼命的劃了幾下水才算是恢復了鎮定,他沒有絲毫停留,轉身就順著繩子的方向朝著自己的筏子游了過去,爬上筏子之后連面罩都沒來級的摘就立刻開始拖拽沒入海中的那條繩子。

繩子加上魚槍上的魚線足有六七十米長,再加上那金槍魚似乎還沒有死透,不時的在繩子那邊不停的掙扎,林天語拼足了力氣,費了一分多鐘的時間,才總算是把那魚拖到了筏子跟前,但是想要拖上筏子卻怎么也辦不到了,那兩米多長的大塊頭足有兩三百公斤重,林天語一個人卻是怎么也搞不定了。

為了防止節外生枝他只能把魚一頭一尾的捆在了筏子的浮筒上,然后開始朝岸邊劃了過去。

當他終于爬上了岸,林天語一屁股坐在沙灘上喘著粗氣,手還因為過于激動而抖個不停,他歇了五六分鐘的功夫,他才讓激動的心情逐漸平復了下來。

然后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么大條的魚怎么拖回家中啊!

這條兩米長的大魚足有兩百多公斤重,以他一個人的力量無論如何也是抬不動的啊。

林天語考慮了幾個方案最后都被否決了,最后他心一橫,干脆切成幾段。

想到這里他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刀具,開始進行切割,這金槍魚雖然巨大但是皮卻并不怎么堅韌,肉質也是屬于肥厚型的,切起來十分爽利,唯一的麻煩就是魚骨,非常的堅固,林天語菜刀都砍的卷刃了也沒能砍斷,最后不得不抄起了工兵鏟,一頓狂劈弄魚肉橫飛,但是總算是把這條魚給肢解成了四塊,即便如此,肢解下來的魚段一塊也足有一百多斤重,若是換了一個多月前的林天語說不定也是扛不動的,但是現在的他卻沒費什么力氣就把這四塊巨大的魚肉給運回了家中。

他先給開貨車的羅飛打了個電話,然后又撥通了胡斌的號碼。

“喂,是胡經理么……”

二十分鐘后,林天語和羅飛在一家舊倉庫門前停了下來。

胡斌就站在門口,看到林天語的到來立刻招了招手。

車還沒停穩呢,倉庫里已經走出了兩個身強力壯、穿著白大褂的伙計,三個人七手八腳的把四個裝著魚的編織袋抬到了倉庫里面,林天語讓羅飛等他一會,也跟著走了進去。

進去之后他發現除了他和胡斌以及那兩個伙計之外卻還有另外一個人,他依稀記得那人是萬豐酒店的大廚,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致意了。

那大廚看起來很激動的樣子,胡斌的心情也不比他平靜,忙不迭的讓人把袋子打開了,結果一看到那魚肉就傻眼了。

“這就是你說的藍鰭金槍魚?”

“是啊,”林天語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虛,這魚他又是刀砍又是鏟劈的,肢解后的造型的確不怎么好看,也難怪那胡斌要上火了。

“這就是你說的藍鰭金槍魚?”胡斌的聲調一下子高了起來,他看起來十分惱火的樣子,顯然眼前的景象跟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差距。

“絕對沒錯,這就是藍鰭金槍魚,而且絕對的新鮮。”

那大廚這時卻已經指揮著那兩個伙計把把剩下的三個袋子也打開了,講四段魚頭尾相接的拼在了一起,果然是一條巨大金槍魚的外形,那大廚撕下了一小塊魚肉嘗了嘗,沖胡斌點了點頭,“的確是新鮮的。”

胡斌的臉色這才稍微好了一點,不過還是很不高興的樣子,“這魚都被你砍零碎了,雖然還是可以賣,但品質可就降低很多了,我們加工起來也麻煩的多了,當初你可沒說是這樣的,我還以為是整條的魚呢。”

林天語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大不了再給你便宜一些就是了,每公斤一千五百元怎么樣。”

胡斌那目光朝向那大廚,那那大廚微微的點了點頭,這才松了口氣,“好,就照你說的辦。”

林天語心中松了口氣,那大廚這會沖著伙計們吆喝了起來,“小子們,咱們操練起來!上秤!”

這條魚最后一秤一共是216公斤,每公斤1500元,也就是三十二萬四千元,林天語要了個整,那兩萬四就沒要,胡斌也沒有謙讓,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林天語肯定有某種特殊的渠道,可以以十分低廉的價格拿到這些新鮮的海產,說不定連本錢都不用出呢,他自然也不會客氣。

秤完之后那大廚就領著兩個伙計將那魚尸放在一塊大案板上,熟練的切割分解,專業果然就是專業,不大會的功夫,一塊塊整齊的魚肉就被分解了下來,洗凈稱重之后用真空袋包裝了起來。

林天語并沒有多瞧,拿到錢之后就走出了倉庫。

那胡斌看著林天語提著裝錢的皮箱出了倉庫的大門,眼睛里卻有些異樣的色彩,他猶豫了一下,掏出一個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是Y哥么?我想讓你幫我查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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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語看著皮箱里碼的整整齊齊的人民幣,心中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感覺,想不到這么容易就三十萬到手了,這絕對不是以前那種每日辛辛苦苦上班的生活所能賺到的啊。

有了利益就有了動力,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林天語陸續又獵殺了四條藍鰭金槍魚,雖然像第一次潛水時那么輕松的獵殺不是每一次都能遇到,林天語很多時候也是空手而回,但是總體上講獵殺藍鰭金槍魚并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他在銀行里的存款越來越多,已經積攢下了一百多萬,有了這么多的錢,他自然不會放在銀行里等著貶值,雖然現在他的生活已經很充實了,但是他對那個黑色木門后面的奇幻世界還是很向往的,畢竟對于一個玩著魔獸世界、看著哈利波特長大的人來說,魔法總是那么的令人向往,他心中總是幻想著如果有一天自己可以擁有那種超自然的力量,將會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啊。

之前因為沒有足夠的實力他只能暫時放棄了對那個世界的探索,但是現在他有了一筆“巨款”,于是探索黑門之后的世界的想法就又一次在他的腦海里浮現了出來。

要進行探索就需要武器,足夠強大的武器,只有有了武器,才能保證他在異界的安全,死人可是做不了魔法師的。

最初的時候他想要在網上訂購了一把弩弓,不過不得不說中國的武器管制做的真的非常到位,他查了半天愣是沒有搜到一點有用的信息,沒辦法,他又開始打上刀劍的主意,在淘寶網上可以找到很多出售冷兵器的信息,不過林天語對這些仿制品、沒開刃的家伙沒什么興趣,他需要真正能用來戰斗的利器,為此他特意找了一家刀劍廠,訂制了兩把狗腿彎刀、一把武士刀、一把仿漢代長劍、一把帶有西方風格的雙手劍、最后是一把匕首,全部都是用最好的鋼材,最好的工藝來制造,為此林天語花了三四萬塊錢,雖然有點略多不過他卻覺得十分值得。

這批刀劍很快就寄到了,果然是一分錢一分貨,寄來的那些刀劍都十分合乎他的要求,不僅鋒利無比,而且造型美觀、材質堅韌,遠遠不是那種不銹鋼的紡織品可以相比的,要是拿到古代的話絕對屬于寶刀寶劍,就算當做送給國王的禮物也絕對夠格。

只不過刀劍再好,還是需要近身肉搏才能發揮威力的,林天語可沒有那個自信能靠著一把鋒利的刀劍就干掉異界的獸人、巨魔之類的怪物,更不要說魔法師之類的人物了,所以雖然平日里沒事也拿著刀劍比劃著,但卻還是沒有再一次進入那扇黑色的木門。

這一天,他照例劃著筏子來到了蔚藍色的大海之上,端著魚槍潛入水下準備獵殺藍鰭金槍魚,只不過今天的海域似乎格外的平靜,林天語四處搜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合適的目標。

為此他不得不朝更深的海域進行探索,好在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他對潛水已經十分熟練了,對于往更深的海域行動心中已經不再有剛開始那種抵觸的感覺了。

游了大約五六分鐘,他離筏子已經有幾百米遠了,卻還是沒能發現一條藍鰭金槍魚,不由得有些失望,正猶豫著是不是再游的遠一些看看,忽然間遠遠的有一個巨大的黑影朝他游了過來。

林天語心中一喜,心說終于來了,這么大的身影十有應該就是藍鰭金槍魚了,可是很快他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了,因為一般藍鰭金槍魚都是成群行動的,他卻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落單的呢,而且隨著那身影越來越近,他發現那輪廓似乎也不太像是一條藍鰭金槍魚的外形,那黑影并不是金槍魚那種高高窄窄的身型,反而像是側著身子的那種扁扁的身材。

等那影子移動到了離他十幾米遠的水域的時候,他終于看清楚了那個黑影的真身。

那是一條足有三米多長的鼠鯊,雖然名字里有個鼠字,但是它的體格可一點都不小,林天語還是第一次在深海遇到鯊魚,更不要說離的還是如此之近了。

筏子離他足有幾百米遠,手中除了一桿魚槍之外別無他物,在那一瞬間,林天語便感覺到頭皮一陣發炸,后背一陣冰涼,恐懼仿佛已經如冷水般浸滿了他的全身,這種恐懼感比起第一次遇到喪尸時還要更加深重,以至于他在很短的一段時間里腦子里一陣恍惚,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他猛然想起自己當初買這套潛水設備的時候里面搭配了幾支防鯊劑,急忙朝腰間摸了過去,這一摸頓時讓他心中一陣徹底的絕望,原來由于一連一個多月在海里都沒遇到什么危險,他把防鯊劑給忘掉了,最近幾次下水都沒有戴在身上,估計現在還在包裝盒里放著呢。

他心里那叫一個氣啊,心說這叫什么事啊,難道我今日注定要命喪于此?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完全絕望,因為他手中還有一桿魚槍呢。

不過射鯊魚和射金槍魚那可不是一個概念,后者就算失手了最多也不過是損失一支魚槍而已,但是前者如果失手了,那丟掉的可就是小命了,他手里緊緊的握著魚槍,心中緊張到了極點,機會只有一次,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把握的住。

他忽然想起了在網上看到的一些關于鯊魚的介紹,鯊魚襲擊人類一般都是因為受到驚嚇或是把人類誤當成其它動物才發起攻擊的,想到這里,他沒有立刻扣動扳機,而是戒備的看著那個越來越近的龐然大物。

那條鯊魚似乎第一次看到林天語這種奇怪的生物,它并沒有第一時間沖過來,這讓林天語的心理稍微生出了那么一絲僥幸。

那鯊魚緩緩的朝他游來,林天語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他把魚槍對準那鯊魚的腦袋,隨時準備發射。

幸運的是那鯊魚還是掉頭了,就在他和鯊魚擦肩而過的瞬間,林天語能夠清楚的看到它那一排鋒利如粉碎機一般的三角型利齒。

當林天語爬上筏子的時候,感覺真的好像從鬼門關里走了一圈似的,他的兩腿都有些發飄,躺在筏子上好半天才回過勁來,魚也不打了,拼命的劃著槳把筏子劃回了岸邊,一邊劃還一邊在心中暗罵,這真是太刺激了,真是太刺激了,如果再來一次真不知道心臟會不會爆掉。

這一次的意外遭遇徹底讓林天語下定了放棄打漁的決心,雖然大把大把賺錢的感覺很爽,但畢竟還是小命重要,而且錢這玩意一旦超過了一定的額度只是一些數字罷了,對于以往存款從未超過六位數的他來說一百萬和一千萬其實都是一個概念。

不過要既然要放棄這項生意,有些收尾的工作還是要做的,胡斌那邊也得有個交待不是,林天語尋思著等一回家就給胡斌打電話告訴他自己的決定,一邊想著,他一邊加快了劃船的速度。

當林天語在和鯊魚進行面對面的親密接觸的時候。胡斌卻正坐他老友家的餐桌前,細細的品嘗著一道菜肴——藍鰭金槍魚刺身。[[[CPW:300H:353A:L]]]這道菜,不久前可只有萬豐酒店能夠訂到,而萬豐酒店所使用的材料,又是通過胡斌牽線搭橋所購買到的。

這當然是明面上的說法,事實上他和萬豐的大廚都知道,那些材料完全就是從二人手里經手的。

因為做刺身非得要新鮮的魚肉不可,盡管市面上可以買到藍鰭金槍魚,但那都是冷凍過的產品,像這種新鮮的魚肉在以前卻是完全不可想象的,當萬豐酒店推出了這道菜的時候,頓時掀起了比清蒸地中海刺甲蟹更大的熱潮,極為受到那些富豪的追捧,而當其它的酒店紛紛打探這新鮮的食材到底從何而來的時候,卻紛紛講目光落到了胡斌的手中,最終他們自然只能從胡斌手里購買了。

可以說通過所掌握的關系渠道,胡斌從藍鰭金槍魚上獲取的價值遠遠的超過了林天語,達到了一個極為可觀的數字,他甚至有想過在積累一定的資金之后自己開一家酒店,就以林天語提供的海鮮作為招牌名菜。

鮮美的魚肉在口中慢慢的咀嚼,雖然感覺生魚肉吃起來有點拗口,但名菜就是名菜,光是那種就餐時的氛圍就不是普通菜肴可以相比的,胡斌正細細的品味魚肉中的鮮美,電話的鈴聲卻忽然響了起來。

“喂,我是胡斌,啊是小林啊,找我有事么?”

他以為林天語又有金槍魚要賣給他了,雖然因為被打擾了用餐有些不大高興,但是一想到又要有一條金槍魚到手為他提供大量的收益也就顧不上那么多了。

但是電話那頭的回答卻讓他大吃了一驚。

“你說你不干了?什么意思?”

林天語道:“不干就是不干了,還能有什么意思?”他剛剛死里逃生歸來,也沒什么好氣的說道。

胡斌簡直有些難以置信,“你跟我開玩笑對,又或者你有別的更值錢的海鮮要讓我幫你賣,對了一定是這樣的,這一次是什么?魚翅?鮑魚?”

一提起魚翅林天語就想起了剛剛才海里遇到的那條鯊魚。

大聲吼道:“還魚翅呢,在下幾回海我要給做成魚翅了,不干就是不干,我錢賺夠了要金盆洗手了,明白不!拜拜了您哪!”

“靠,你錢賺夠了我還沒賺夠呢,喂!喂!”那邊卻已經把電話掛了。

胡斌氣的一下子把手里的電話摔的粉碎,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怎么了?有問題?”那光頭大廚就坐在他的對面,這會放下手中的刀叉,沉聲問道。

“一點小問題而已,很快就不是問題了。”胡斌一邊狠狠的說道,一邊講餐刀用力的釘在了桌子上面。

他尋思了一下,從口袋里又掏出了一個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是Y哥嘛,你調查的有結果了么?”

林天語站在廚房的鍋臺前,將幾片生姜大蒜放進正咕嘟咕嘟燉著金槍魚肉的一口鍋里面,用鼻子聞了聞,真叫一個香啊!

如果是哪個名師大廚看到的話必然會大罵他暴殄天物,這么好的藍鰭金槍魚肉竟然就這么隨便給燉了,不過林天語自我感覺還是很不錯的,絲毫不覺得浪費了什么。

他正美滋滋的準備把魚肉盛出來,忽然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來了來了!”他一邊答應著一邊走到了門前,朝門外看了一眼,發現卻是小悠正一臉無聊的站在門外。

他打開門,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怎么來了?”

“怎么,不歡迎么?”小悠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忽然抽動了一下鼻子,“哇,你煮什么呢這么香!”一邊說著一邊就擠了進去。

林天語無奈的搖了搖頭,和小悠相處的久了他也已經習慣了這個有些大咧咧的女生,“找我有事?”

“當然,我這里有你的一封信,”說著將一個銅版紙的信封遞了過去。

林天語有些奇怪,誰會給自己寫信呢,他有事情一項是通過網絡聯絡的,一邊想著他一邊把信封接過去看了看,卻沒有署名。

林天語并沒有立刻拆信,他隨手把信塞進口袋里轉過身有些奇怪的問道:“說起來為什么我的東西總是寄到你那里?”

“這有什么奇怪的,這幾處出租的房產都在我老爹的名下,他為了省錢用的是一個門牌號,所有的東西都會寄到我那里去。”

林天語心說這樣也行?不過他也沒有多問,客套性的問道:“我正要吃飯呢,你吃了么?”

“還沒呢,不過我記得上次你答應請我吃飯來著?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說完不由分說直接坐在了椅子上,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林天語無奈的點了點頭,好,我去給你拿副碗筷。

魚已經燉好了,林天語把魚肉盛在一個瓷盆里,端到了桌子上面,又打開電飯鍋給兩人一人盛了一碗白米飯。

小悠聞著那味道早就等不及了,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口放到嘴里,“唔!好好吃啊,這是什么魚啊,味道這么鮮!”

“金槍魚。”林天語隨口說道,自己也吃了一口,感覺還算可以,他這段時間海鮮什么的早就吃膩了,雖然不至于覺得難吃,但也不會覺得有什么興奮的了。

“金槍魚,聽說很貴的啊,要幾十塊錢一斤呢。”

林天語心中暗自笑了笑,嘴里卻說:“還行,不算太貴。”

一盆魚肉小悠一個人就消滅了大半,撐的肚子都鼓了起來,等小悠終于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林天語才把那封信拿出來打開來看了看。

79號先生收:

親愛的79號先生,我首先對于你上一任的不幸逝世表示哀悼,同時對你的加入表示祝賀,其次,新一期的拍賣會于明日十二點三十分于異界空間:編號1503——阿斯特拉王宮舉行,離你最近的入口在S市溫馨家園咖啡廳,入口會在拍賣會正式開始前關閉,請不要遲到。

(對于新人的額外提醒)拍賣會只接受擁有實際意義的貨幣。

永恒門業銷售部阿斯特拉歷1379年14月37日。

林天語看了兩遍才完全弄懂信中的含義,心中是難以言語的激動,很顯然,這是一封有關時空之門的信件,那個所謂的永恒門業,很可能就是制造和出售這種時空之門的組織,那兩扇時空之門的秘密,顯然就要在他的眼前揭開了。

猶豫了很久,林天語還是決定前往,對方似乎并沒有惡意,況且如果對方真的有惡意他也不認為自己用能力抗拒,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將一把匕首戴在了身上。

這把匕首也是他訂造的武器之一,參照了軍刀的樣式打造的,鋒利無比,但是這會帶在身上其實也不過是心理上的一個安慰罷了。

另外他對于信中所謂的“擁有實際意義的貨幣”這個詞認為大概是現金的意思,因此他又取了五十萬現金裝在一個背包里,準備看能不能在拍賣會上買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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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的時候,林天語心中還很有些忐忑,上網打了會游戲,好不容易挨到十點多鐘就再也等不住了,他覺得早去總比晚去要好,于是乎就立時穿戴了起來。

本著低調低調再低調的原則,他穿了一套很普通的便裝,算不上新潮但也談不上老土,五十萬裝在一個普通的提包里,猶豫了一下,他又把克羅夫留下的那一包零碎一塊裝上了,他覺得這里面可能會有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到了拍賣會或許可以找識貨的人幫忙看一看。

一切準備停當,林天語便出了家門。

溫馨家園咖啡廳他以前只是聽說過,位于一個比較偏僻的街區,這會找出租車司機打聽了一下也就有結果了,到了地方之后他下了車,忐忑不安的推開了咖啡廳的大門。

喝咖啡的人并不多,大概只有三五個,分散的坐在咖啡廳的幾張桌子上,林天語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后要了一杯咖啡。

咖啡的味道非常的香醇濃厚,林天語卻無心品嘗,他偷偷的打量著四周,希望能發現一點端詳,但是很可惜,這里看起來就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咖啡廳,客人看起來也都沒什么特別的。

到底那個人會是和他一樣的穿越者呢?林天語心中不由得暗想道。

他就這樣一直坐著,卻始終不得要領,既沒有人來跟他接頭,也沒有看起來值得注意的線索,眼看著都快要到十二點了,林天語還是沒有找到看起來像是同行的人,咖啡倒是喝了好幾杯,肚子漲的難受,他心說還是先去一下廁所解決一下,又不放心身邊裝錢的提包,干脆拎著提包走進了廁所。

一泡尿才撒了一半,砰的一聲那廁所的門卻忽然被粗魯的撞開了,一個滿臉是汗的胖子拎著一個大提包走了進來,那提包似乎很沉重的樣子,胖子累得呼哧帶喘的把提包放在了地上,咣當一聲響就好像里面裝了一大包鐵餅似的。

那胖子喘了口氣,見林天語一直在打量他隨口問了一句,“旅行者?”

林天語心中一動,他所謂的旅行者莫非指的是時空旅行者?

一邊想著一邊就點了點頭,然后試探著問道,“你知道入口在哪么?”

“當然,”那胖子一邊說著一邊把廁所門關上鎖死了,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好像電子汽車鑰匙似的東西,上面一個綠鍵一個紅鍵,那胖子按了一下綠鍵,就在林天語身后的空氣當中,一扇門的輪廓就逐漸的顯現了出來,然后胖子又按了一下紅鍵,咔嚓一聲,那門就自動打開了。

林天語心說:“我了個去,這玩意夠先進啊!”不過時空之門放在廁所里面這一點還是讓他覺得有點怪怪的。

那胖子卻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拎起那大提包就朝門里走去,林天語也急忙提上了褲子,跟著那胖子走進了那扇門中。

進門之后胖子立刻把門關上了,兩人此時卻處于一條長廊的過道里,身后那扇門是一扇雪白的沒有一絲花紋的門而在那扇門旁邊,還有另外七扇同樣造型和顏色的門,分別通向了不同的地方。

林天語猜想這些門和自己所用的門應該并不是同一類型的,而更像是某種制式的裝置,一邊想著一邊跟著那胖子順著走廊朝前走去,走廊的對面有一扇紅色的華貴大門,門前立著兩名穿著鍍金盔甲的衛兵,看起來莊嚴而又大氣,看到兩人的出現那兩個衛兵似乎都早已經習慣了的樣子,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兩人一前一后走進那紅色的大門里面,林天語一進去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這是一座宏偉壯觀的大廳,裝飾的主題顏色是金黃色,裝飾的風格帶有一些科幻和古典相融合的奇異風格,有點像電影《雷神托爾》里的眾神殿,不過風格還沒那么夸張,大廳里已經坐了不少人,大概有六七十個的樣子,三五成群的坐在不同的席位上,有的在隨意的吃喝,有的則在互相的聊天,十幾個漂亮的侍女正端著盛滿了飲料和食物的盤子,來回穿梭在不同的席位當中,她們都穿著金色的袍子,那袍子的造型十分別致,上辦身的搭扣斜系在胸前,露出一條雪白的臂膀和半邊鎖骨,下身像是旗袍那樣開著極高的叉,若隱若現,看起來十分的誘惑,十幾個美女在眼晃來晃去,林天語心說還真是沒白來啊,那胖子更是兩眼放光,“這次拍賣會選的地方不錯啊,上次在蘭斯冰原除了那些渾身魚腥味的企鵝人就愣是沒有一個能喘氣的。”

林天語不知道膀子在嘟囔著什么,也沒敢仔細問,生怕露出破綻來,兩人找了一張沒人的桌子坐了下來,那胖子把提包放在身邊,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林天語猶豫了一下,還是主動的伸出手去。

“我叫林天語,79號。”

“哈,我是121號,黃克強,你叫我黃胖子就行。”

兩人聊了還沒幾句,一個穿著白色西式禮服的年輕人走到了林天語的跟前。

“79號先生?”

林天語看了那人一眼,十分的溫文爾雅,長的斯文卻又讓人留不下深刻印象的那一種,他點頭答應道:“沒錯,就是我。”

那人職業性的笑了笑:“哪么請跟我來,執事大人要見你。”

林天語忐忑不安的跟著那年輕侍者來到大廳隔壁的一個房間里,屋子里面有兩個老人正在聊天,其中一個穿著金色的王袍,頭頂上戴著鑲著寶石的純金王冠,一頭亂糟糟的金色長發和胡須,看起來仿佛是一頭雄獅,顯然是個很牛叉的人物,另一個卻是西裝革履,頭發胡須都是純白的顏色,修剪的極為整齊干爽,看起來也很有氣度,兩人正用一種林天語聽不懂的語言聊天。

“多謝國王陛下把您的宮殿借給我用來進行這一次的聚會,我對此再次表示感謝。”

“哎呀,謝什么啊,如果不是你們提供了那些新式的武器幫助我們打敗了阿斯特羅人的進攻,我們的國家早就已經別燒成灰燼了,作為一個國王我是永遠不會對朋友吝嗇的,你們完全不需要感到任何拘束,啊,你有客人來了,我想就不打攪你了。”

那老人微笑著沖國王點了點頭,目送著老國王走了出去。

他轉過頭看著林天語笑了笑,“坐年輕人,無需多禮。”

說的卻是一口十分流利的漢語,他的話中幾乎沒有一點口音,正宗的不能在正宗了,不過這樣正宗的漢語從一個外國老頭嘴里說出來,卻讓林天語感覺頗為怪異。

“請問會長大人找我有事?”他謹慎而又不失敬意的問道。

“是關于新人入會的事宜,一些慣例的流程而已,你無需緊張,先坐一會,等另一個人來了我會一起給你們說明的。”

林天語只能靜下心來,坐了大概五分鐘的樣子,那穿著白色禮服的年輕男子卻又進來了,這一次他卻帶進來一個白人青年。

那白人青年大概二十多歲的樣子,頭金色的短發,鼻子周圍有一些淺淺的雀斑,長的稱不上英俊但也談不算丑陋,身上穿著一身十分合身的黑色西裝,看起來十分正式,只不過頭發有些亂蓬蓬的,眼睛還有些浮腫,看起來沒睡醒似的。

“好了,現在人已經都來齊了,我想是是時候來完成一些正事了。”老人一邊說著一邊在一摞文件里翻找著,“首先讓我們來回顧一下你們的故事,哦,在這里呢。”

那老人從文件中找出一份來查看了一下,“首先是63號先生。”

“我叫湯米,湯米杰瑞。”那年輕白人急忙補充道。

老人微微搖了搖頭,“我想我并不需要知道這一點,哪么63號先生,你的上任是在被時空管理局追捕的過程中遭到能量武器的射傷而流血過多死亡的,他臨死前把他的身份告訴了你,還交給了你兩扇時空之門的所有權,我說的對么?”

“沒錯會長大人,你說的沒錯。”湯米急忙道,似乎有些很緊張,林天語覺得他有些神經質,同時對另一個名詞又生出了一絲疑惑,時空管理局又是什么?

那老人沖湯米杰瑞點了點頭,又把目光落到了林天語身上。

“那么接下來是79號先生了,讓我看看,資料上說你和上一任79號并不認識。”

林天語點了點頭,對于眼前這個神通廣大的家伙他覺得還是坦誠一些比較好,“我是在租房子的時候意外發現他留下的時空之門的,對于時空旅行者本身并沒有任何了解。”

“呵呵,真是幸運的家伙。”那老人笑著搖了搖頭,資料上說你的上一任是因為操作一件超自然能量裝置的時候發生意外被閃電電死的,臨死前沒有留下任何遺言和遺囑,那么作為第一個發現其留下的時空之門秘密的人,我在此承認你時空旅行者的合法身份。”

林天語聽到這話頓時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道如果不被承認會有什么后果,但總歸不會是什么好事情的。

“那么63號、79號,你們兩個是否愿意成為一名時空旅行者并履行身為一名時空旅行者應該遵守的相關規則呢?”

兩人都忙不迭的一臉嚴肅的點頭說道:“是的,我愿意。”

“放輕松,時空旅行者本身并沒有嚴格的規范和教條,不過因為你們兩個都是新人的關系,有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宜我還是要提前告訴你們的,作為一名時空旅行者,有很多要注意的行為規范和細節,我們將其收集整理后寫成了一本冊子,作為新人的必讀刊物。”

老人一邊說著一邊將兩本書教給了二人,一本英文版的給了湯米杰瑞,一本漢字版的給了林天語。

林天語看了一眼那書的封皮,書名是《時空旅行指南》。

那老人又說道:“當然,這本書僅僅只是指南,并不是規定,只是用于參考,不是必須要遵守的,時空旅行者真正需要遵守的規定只有三個。”

“第一,永遠不可向任何位面的公眾或政府透露時空之門的存在。”

“第二,永遠不得試圖窺探萬世共濟會的秘密。”

“第三,永遠不可和時空管理局進行任何形式的合作。”

“好了,這里有兩個空探測器,每一個時空旅行者的必備裝備,拿著。”

老人將兩把像車鑰匙似的東西遞給了二人,又說道:“使用方法在《時空旅行指南》里就有,好了,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我想你們可以走了。”

兩個人出了那間書房的門,都有些松了口氣的感覺,湯米伸出手來,“我叫湯米杰瑞。”

“我叫林天語,”林天語和他握了握手說道。

“哈哈,真是不敢相信,我們現在是時空旅行者了,真是激動啊。”湯米杰瑞一邊走著一邊激動的說道,林天語平日歐美的原聲電影電視劇看的多了,英語還算湊合,連說帶比劃倒也能夠和對方交流,看湯米一臉激動的樣子林天語倒也能夠理解,換了誰忽然獲得了一個聽起來帶有傳奇色彩的頭銜總歸是無法平靜的,他心中其實也是十分的興奮,只不過臉上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盡管有著語言上的障礙,但是因為都是新人的緣故,兩人反而能談得來,湯米不停的說他是多么的幸運,將來要如何獲得成功,因為說的泰快林天語聽得一知半解,只能隨口附和了兩句,等兩人回到那個大廳的時候,那個胖子卻一眼就看到了他。

“嘿,看起來你有新朋友了啊。”

“這是湯米杰瑞,63號,這位是黃克強,他可是前輩了。”

湯米急忙伸出手來,“十分榮幸見到你黃先生,”語氣十分尊敬,顯然是出于一個新人對資深者的敬畏。

那黃克強別看長的粗魯,但是竟然也能說一口流利的英文,林天語吃驚不小,不過馬上就回過勁來,既然他也是時空旅行者,肯定在語言方面會有很深的造詣的。

三人才聊了兩句,拍賣會就已經開始了,那黃胖子急忙拉著二人坐了下來,講提包一下子拎到了桌面上,一臉激動的表情。

拍賣會的操作者正是那個被稱為執事的老人,他走到臺上,沖下面眾人微微揮了揮手,人們立時就安靜了下來,卻聽他用一種抑揚頓挫的聲音說道:“歡迎參加新一期的時空之門拍賣會,這一次我們要拍賣的時空之門一共有三面,按照規則,我們只接受擁有實際意義的貨幣,黃金是基本貨幣單位,其它如鉆石、各種稀有金屬、可移動的能量等等全部換算成黃金進行交易,接下來,我將要對三面時空之門進行拍賣,各位可以隨意出價,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五金。”

林天語聽了頓時吃了一驚,心說原來擁有實際意義的貨幣指的是這個啊,這樣的話自己這五十萬人民幣就完全就白帶了啊。

正尋思著呢已經有兩個粗壯的漢子將一扇門抬了上來,那扇門看起來十分普通,就像是一扇普通的防盜門一樣。

“平行位面之門編號2012,該位面和原始地球位面的相似度達到了百分之97.5,當你站在這個位面的街頭時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你會以為自己仍然站在地球上,這扇門的低價是四十金,大家現在可以出價了。”

“我出四十金。”

“我出四十五金。”

“我出五十金。”

出價聲此起彼伏,各種語言、各種腔調,倒是相映成趣。

林天語好奇的問身邊的黃克強,“一金是多少啊?”

黃克強道:“就是一公斤黃金啊。”

林天語聽了頓時一驚,心說這時空之門還真貴啊,現在一克黃金三百多元,就算三百元一克,一千克就是三十多萬啊,底價四十金,豈不就是說要一千兩百萬人民幣了!換算成美元也有兩百萬啊,而且這還僅僅是底價而已,這樣的話自己如果光靠賣金槍魚估計得一兩年才能有攢到足夠的錢來購買這樣一扇門。

他看了看桌上的那個提包,估計里面裝的都是金條金塊,“那你帶了多少金?”

“一百金。”黃胖子說道,“這已經是我目前全部的儲備了。”

林天語心說那就是三千多萬了,真是讓人印象深刻啊。

那扇門最終以六十五金的價格售出了。

這個時候第二扇門又被抬了出來,這一次卻是一扇金色的石門,看起來很有古埃及風格,上門的圖案是一個金字塔和塔頂上的一輪太陽。

“古代之門編號3761,入口位于古埃及時代尼羅河上游的一座荒山上,底價六十金,大家可以出價了。”

“我出一百金!”胖子猛地站起來大聲吼道。

林天語被嚇了一跳,整個大廳里也都一下子變得寂靜了下來,顯然都沒想到有人似乎對這扇門志在必得呢。

“我出一百五十金。”另一個聲音不急不緩的說道,那胖子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一屁股坐了下去,“完了,這回又沒戲唱了。”

林天語朝那邊撇了一眼,出價一百五十金的卻是一個滿臉胡茬的白人大漢,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樣子,身上穿著一套海軍陸戰隊的迷彩服,袖子挽了起來,露出粗壯的毛茸茸的手臂,身邊還跟著兩個同樣裝扮的伙伴,身上還都帶著槍。

“是卡洛斯,那個掠奪者,看來古埃及這一次要遭難了。”

林天語聽到黃胖子嘟囔著,又看了一眼那幾人身上全副的武裝,心中已經能夠大概猜到‘掠奪者’的含義了。

但是還沒等拍賣師敲下錘子,另一個聲音卻又響了起來。

“我出兩百金。”

那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說的是英語,但卻帶著一些拉丁口音,林天語好奇的看了過去,驚訝的發現竟然是一個罕見的拉丁美女,她棕色的皮膚泛著迷人的光澤,烏黑的頭發披在腦后,用一塊藍色的海盜頭巾扎著,她穿著一件白色的亞麻布的連體衣,露出一部分豐滿的胸部和中間深壑的乳溝,連體衣的下面有相同材質的裙甲,腰上系著相同顏色的皮甲束腰,下身是一雙黑色的長筒皮靴,靴子的腰超過了膝蓋,和連體衣那超短的裙擺連起來剛好可以勉強將她性感撩人的身體遮蓋住,但又或多或少的露出大腿上細膩的皮膚,她此時抱著肩膀斜倚著椅子,將兩條修長的美腿交疊著擱在桌子上,分叉的裙擺下便露出了半截豐滿渾圓的性感美腿,讓人見了就忍不住一陣沖動,但她卻仿佛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似的,只是用那略帶挑逗似的眼神和卡洛斯對視著,絲毫不落下風。

她的脖子上掛著一條純金打造的護頸項圈,脖頸下面的位置上鑲嵌著整塊的綠寶石,除此之外別無其它的裝飾,她的身后背著兩把彎刀,長靴上掛帶上還系著一把匕首,穿著打扮看起來倒是像是奇幻大片里的女海盜,在座的人中并不缺少古怪裝束的家伙,但是和其他人那種很維和的感覺不同,這個女人的穿著打扮卻讓人覺得和她的氣質十分搭配,似乎天生就應該如此。

“那是伊莎貝拉,那個女海盜船長。”黃克強在一旁忽然說道。

林天語有些好奇,“你認識她?”

“沒有人不認識她,她可是我們這些人中唯一的一個原著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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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住民?”林天語的語氣有一些疑惑……

“沒錯,她原本是十六世紀愛琴海上的一個女海盜,他的上一任在海上旅行的時候遇到了她,兩人似乎還發生了一些風流韻事,不過后來伊莎貝拉厭倦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卻不想失去她,千方百計的想要控制住她,為此甚至動用了武力,結果最后卻反被伊莎貝拉給擒住了,為了活命他不惜把自己時空旅行者的身份給說了出來,但結果最終還是沒能保住小命。”

“伊莎貝拉殺了他?”湯米杰瑞在一旁插口問道。

“嚴格上講并不是伊莎貝拉親手干的,”黃克強似乎在尋思怎么樣的用詞聽起來不會哪么血腥,不過最后還是放棄了,“我直說了,她將他渾身涂滿了魚血然后扔到了鯊魚堆里。”

林天語想起了前兩天遇到的那條鼠鯊,下意識的想象了一下幾百只鯊魚圍繞在周圍的感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因為這個女人是那個時空旅行者死掉后第一個發現其秘密的人,所以這個女人就這樣獲得了她上一任的頭銜,編號47。”

林天語心說這樣也可以,這樣說來時空旅行者還真是一個高危職業啊,不過那女人確實是漂亮啊,有一種難得一見的野性之美,也難怪當初她的上一任會為其著迷了。

那黃胖子似乎誤讀了林天語眼中的那一絲欣賞,拍著他的肩膀道:“我可警告你們兩個,那女人可不是好惹的,膽敢打她主意的人多半就沒有什么好下場的,要是你們敢打她的主意小心她把你們生吞活剝了。”

林天語知道黃克強是好意,微微點了點頭,“對了,你又是怎么知道這些故事的?”

“因為當那個女人使用時空之門的時候引起了萬世共濟會的注意,他們找到了她,并且要她完成一項測試,如果測試失敗就是死路一條。”

林天語有些奇怪,“自己和湯米可沒有經過什么測試。”

“因為她是原住民啊,不論是異世界的原住民還是古代人,他們的思維模式跟我們這些現代人都是完全不同的,因此雖然很多時空旅行者會招募這類人當自己的手下,但是原住民成為時空旅行者卻是極少的案例,這個女人最令人驚訝的就是她十分輕松的通過的測試,她表現出來的某些特質似乎十分符合萬世共濟會那些老家伙的喜好,而且她的思維也足夠的開闊,很快就適應了現代世界的生活。”

萬世共濟會又是什么?林天語差點就問出這樣一句話了,不過他馬上又想起了那時空旅行者必須遵守的三原則,其中就有一條‘時空旅行者不得試圖窺探萬世共濟會的秘密’,他可不想去體驗違反規則的下場,因此在心中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口,好,這個問題還是留到以后再。

那扇通往古代埃及的時空之門似乎很搶手,不過200金顯然已經是極限了,再沒有人愿意出更高的價格,于是這扇門就落到了伊莎貝拉的手里,很快第三塊門也被抬了出來。

那扇門是紅色的,上面有一些火焰似的圖案,那圖案看起來十分生動,仿佛是活的一樣。

這時卻聽那拍賣師介紹道:“異界之門編號0031,通向一個環境惡劣的原生類世界,那里幾乎沒有什么生物存在,除了一種以吞噬火焰來獲取能量的半元素生物,這種生物十分兇猛,威脅指數高達四十三點零七,而且那個世界大多數時候溫度可以達到數百度以上,環境非常的惡劣,幾乎沒有可呼吸的空氣,不過卻蘊藏著極為豐富的礦產資源,以及非常稀有的能量水晶,這扇門的底價是九十金,有人想要出價么?”

“我出九十金。”一個穿著黑袍的男子說道。

然后就沒有聲音了。

那老人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無奈的嘆了口氣,“好,那么成交了。”

在完成了最后一項拍賣之后,那老人再次揮了揮手,沖眾人說道:“今天的拍賣會就進行到這里,這座大廳的使用權一直到午夜十二點,走廊盡頭的時空之門會在午夜十二點準時關閉,因此在十二點之前離開,下一次的拍賣預計將在幾個月后舉行,屆時我會給大家去信,那么再見了各位,祝各位旅行愉快。”

說完,那老人便離開了。

拍賣會到這里就算是結束了,但是交易會卻才剛剛開始呢。

因為時空旅行者們本質上是一種非常松散的職業聯盟,其中并沒有一個擁有足夠號召能力的人召集眾人進行類似的聚會,因此每次拍賣會就成了時空旅行者們唯一能夠大規模聚集的集會時間了,在長期的時空旅行中旅行者們或多或少都會收集到一些有價值但自己又不能完全利用的東西,于是在拍賣會結束后的那一段時間里,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時空旅行者們進行戰利品和位面情報交易的時段了。

這會大家紛紛拿出自己收集到的物品,放在面前的桌案上展示,借以尋找合適的買家或是能夠拿東西出來交換的人,王宮眨眼間變成了一個農貿市場,只不過這里沒有白菜魚肉出售,貨物全都是從各個時空位面收集到的武器、珠寶、紀念品、各種形式藝術品、高科技物品、甚至擁有超自然能力的神奇寶物。

林天語提著那口裝著五十萬人民幣的箱子,緊張的在人群里觀望著,他不確定自己應該買些什么,很多東西他都看不出用途來,更多的則是在他看來對自己并沒有太大意義的書畫、珠寶、工藝品等等,不過這里出售的東西畢竟十分豐富,尋找了一會,忽然間他眼前一亮,因為他看到了一個出售槍械的攤位,如果說他現在最迫切的希望得到什么的話,那么槍械無疑是其中之一了。

他走了過去,那攤位的主人是一個粗獷的大漢,穿著一件迷彩顏色的防彈背心,露出兩條肌肉粗壯的胳膊來,正用一塊抹布擦拭著一桿林天語叫不出名字的自動步槍,他的面前擺滿了各種型號的槍械,其中有幾種在游戲和電影中可以經常見到的,MP5沖鋒槍,AK47自動步槍,M16自動步槍,SG552自動步槍、烏茲沖鋒槍、甚至還有一挺M60,全都是嶄新的,上面還加掛著各種配件,戰術瞄準鏡、紅外線瞄準器、榴彈發射器等等,讓這些武器看起來越發強大,那武器上金屬的冰冷光澤,看著就十分帶感。

“可以看看你賣的武器么?”林天語試探著問道,伸出手想拿起一件來看看,那人卻哼了一聲,把眼前那些武器一股腦的卷了起來放到了身后,從腳底下又拖出一個包裹來,在林天語面前隨手攤開了,“隨便挑。”

林天語眼皮頓時一跳,這攤子武器的水準可就差得多了,全都是些看起來老舊不堪的武器,大都是三八大蓋、M1半自動步槍、湯姆森沖鋒槍這些二戰時的槍械,更加古老的甚至還有美國西部片里的那種扳一下打一槍的原始的左輪手槍,而真正現代化的武器一把也沒有。

“我想看看那邊的武器。”林天語指了指他的身后。

“那些是有人訂下的,非賣品懂嗎。”

林天語有些失望,不過眼前這一攤子畢竟也是熱武器啊,比起家里幾支弩弓不知要強出多少倍了呢,他挑揀了一翻,選擇了一支溫切斯特連發步槍,[[[CPW:500H:113A:L]]]這支槍的外形看起來很像CSOL里的退魔圣焰,不過槍管比較細,可以打散彈也可以打普通錐頭彈,一支配有彈鼓的湯姆森沖鋒槍(俗稱芝加哥打字機,三十年代黑幫火拼的利器)接著他又挑了兩把柯爾特左輪手槍,這兩支左輪槍是這堆槍里面唯一看起來比較比較現代化的武器了。

“這幾支一共多少錢?”

“長短槍一律十萬一把,子彈一百一發。”

“我了個去這也太貴了!”林天語心中罵娘,就這種破槍要是在美國的槍店里買的話估計也就幾百美元最多上千美元就能買到了,更不要說一百塊錢一發的子彈了,這簡直就是搶啊。

那人瞪了他一眼,“愛買不買,你以為我真差你那兩個錢,我這也就是隨便賣賣就是了,畢竟扔了還有點可惜,這叫利益最大化,懂嗎!”

林天語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當然懂利益最大化是什么意思,這就跟他當初賣那些幾十塊錢一斤的雜魚一樣,雖然有些看不上眼但好歹也算是一筆收入,只能說是聊勝于無罷了,而在眼前這個大漢的眼中,可能這些老式的武器就是那所謂的雜魚了。

林天語并沒有其它的選擇,只好付了錢,買下了那四支槍另外還有一千發各種型號的子彈。那大漢接過錢去看都不看的隨手扔進一個帆布提包里,仿佛那不是什么人民幣,不過是些紙片一類的東西而已。

這一筆購物就把他帶來的五十萬花了個精光,空出來的提包剛好用來裝武器彈藥了。

林天語提著提包回到自己剛才的座位,卻并不想這么快就離開,這里有太多吸引他的東西了,那些珍貴的藝術品、光彩奪目的珠寶、像大白菜一樣被人挑揀著,讓他看到了未來的自己可能會得到的以及想要得到的,也有一些看起來稀奇古怪的東西,反而也能賣出一個很好的價錢來。

對了,那個包裹。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從家里帶來的那個裝著克羅夫遺物的包裹,或許里面會有一些價值的東西也說不一定呢,盡管他自己無法分辨,但如果有人有興趣的話自然會讓他從中知道那些是什么東西,具有什么樣的價值。

他把那個小包裹打開,攤放在桌子上,顯露出里面那些很不起眼的東西來,一匹雕工拙劣的小木馬、一塊刻著奇怪符文的鐵牌,幾個發黃的紙卷(林天語猜測可能是魔法卷軸一類的東西)以及其它各種零碎。

大多數人經過時都隨便看了一眼就離開了,似乎那些東西真的就只是一些不值錢的破爛,坐了半個小時也沒有一個上來搭茬的,林天語干脆把《時空旅行指南》拿出來一邊翻看一邊繼續等待,正當林天語自己都覺得這些東西完全不值一提的時候,一個男子忽然在他的攤位前停了下來。

是那個買下了最后一扇門的黑袍男子,他的穿著和氣質都像是一個巫師一樣,給人以一種神秘兮兮的感覺,他頭上蓋著長袍連帶著的帽兜,從帽兜下有一縷雪白的頭發顯露了出來,他的眼睛是一種沒有瞳孔的純黑,看起來格外的怪異,此時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林天語那攤開的包裹。

“你的魔法卷軸怎么賣?”一口流利的漢語讓林天語稍微吃了一驚,不過他現在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

林天語心中一喜,心說這些紙卷果然就是傳說中的魔法卷軸了,不過他對定什么價錢卻猶豫了起來,想了一下他微微一笑,“這些是非賣品,不過如果你有我需要的東西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和你交換。”

那黑袍男子想了想,從口袋里接二連三的掏出幾件東西來,一把散發著紅色瑩光的短劍、一件銀燦燦的鎖子甲、一根魔杖似的短木棍、以及一枚金色的護身符。

“讓我來介紹一下我的這些寶物,這把阿斯萊特魔法短劍附加了魔化武器的特效,可以輕松斬破厚重的鎧甲。”

“這件添加了秘銀鑄造而成的鎖甲,擁有超越其外表的防御力,就算是普通的子彈都很難擊穿它。”

“這跟充能魔杖可以發射三十發魔法飛彈,每一顆都能造成相當于一個職業拳擊手全力一記的破壞力。”

“最后這枚金色的護身符,這是一枚魔法護身符,它被恒定了‘通曉語言’這個一級魔法,可以讓你聽懂任何你所能聽到的語言,但是不能說也不能寫,僅僅時能聽懂。”

“怎么樣,是不是很神奇啊,這可都是市面上十分罕見的魔法物品,而且都是普通人就可以使用的,你可以從這幾件物品中挑選一件作為交換。”

這么神奇?林天語心中暗想,不過思考了一下之后他就發現其實前三種對他根本沒有什么意義。

魔化短劍固然鋒利,但是最多也就比自己買的那些刀劍稍微厲害一些罷了,而自己又不準備玩近身肉搏,根本沒什么用處。

秘銀鎖甲既然‘很難’被‘普通子彈’擊穿,哪么僅僅是很難被擊穿罷了,并不是絕對的安全,而且僅對普通子彈有效,顯然對不普通的子彈也就沒啥用了,那樣的話還不如買一件防彈衣來的實惠呢。

至于那充能魔杖就更好笑了,拳擊手的全力一擊固然兇猛,但是卻未必能把人打死,反而還不如一顆子彈來的省事呢。

唯一有些價值的就是那枚恒定了‘通曉語言’魔法的護身符了,但問題是只是能夠聽懂別人的語言,但卻不能說也不能寫,價值還是打了很大的折扣,不過雖然僅僅只是能夠聽懂但對他來說已經很有吸引力了,畢竟進行時空旅行除了安全之外最大的問題就是語言上的交流了,如果這枚護身符真的和他說的那么神奇,最起碼可以聽懂那些古代人或者異界人的話了,自己再比劃一翻應該也能勉強交流了。

想到這里林天語點了點頭:“好,那么我就選擇這枚護身符作為交換品。”

那黑袍男子擺了擺手卻道:“你這幾張魔法卷軸都只是一二階的低級魔法,而且我都已經學會了,對我來說其實只能當成消耗品來用罷了,價值可比我的護身符來說要要低得多了,所以你還得加點別的東西作為添頭才行。”

林天語頓時有些疑惑,心說如果自己的東西沒什么用對方又何必要和自己交易呢?不禁試探的問道:“那么你想要什么作為添頭呢?”

那黑袍男子低頭從那些東西中挑揀了一翻,“唉,你這里也沒什么好東西啊,”他一邊說著一邊貌似隨意的把那塊鐵牌和那匹雕工拙劣的木馬拿在了手中,“就用這兩件物品作為差價的彌補。”

林天語心中冷冷一笑,那個黑袍男子的神情看起來是如此的熟悉,讓他依稀的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部電視劇,講的是一個古董商人到鄉下去收古董,他看中了一個農民手里的青銅酒杯,但是他并沒有直接說要買這件酒杯,而是假裝要買那農民手里的一個瓷碗,那瓷碗其實頂多值個幾百塊錢,那農民也清楚這一點,那商人開始花了一千多元買下了那個只值幾百塊錢錢的瓷碗,然后那商人假裝后悔想要退掉瓷碗,那農民自然不干了,結果商人就裝作很不甘心的樣子讓那個農民把青銅酒杯當作為添頭送給他,那農民也沒把那青銅酒杯當回事,以為商人只是想占點小便宜于是就一口答應了,卻根本不知道那商人一開始想要得到的就是那個青銅酒杯。

當那個商人計謀得逞的時候他就是用這種目光看著那個自以為占了便宜的農民的。

很顯然,眼前這個黑袍男子的目標根本就不是什么魔法卷軸,而是另外那兩件物品中的一件,林天語的目光在那木馬和鐵牌上來回游動了一翻,忽然呵呵一笑,“你覺得我會傻到將這么珍貴的東西作為添頭送給你么?”

那黑袍男子聽了頓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見林天語絲毫不為所動不由得笑了笑,“好,看來你并不是一個可以愚弄的人啊,不過我很好奇,你真的清楚這枚鐵牌是用來干什么的么?”

林天語心說果然被猜中了,很隨意的聳了聳肩,“我并不知道這一點,我只知道那是一件可以賣出大價錢的東西。”

“這是一張會員卡,一個叫深淵之炎的法師組織的身份憑證,對你來說根本而沒有任何用處,說不定還會惹禍上身,事實上對這個房間里的絕大多數人來說這個東西都沒有任何價值,因為在這個房間里擁有魔法天賦的只不超過三個,而選擇成為一名正式法師的人則只有我一個。”

他不無自負的說道。

“但是對于一個法師來說,它卻是奇貨可居的稀罕物,我說的對么。”林天語卻并沒有因為他的這番話而有絲毫的動搖,半似打趣的說道。

“好,”那黑袍男子無奈的說道,“看來我只能下血本了,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么能說這樣流利的漢語。”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脖子上解下了一枚栓在一條金色項鏈上的護身符。

“這是一枚恒定了‘巧舌術’的護身符,要知道‘巧舌術’可是三階的魔法,恒定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戴上它可以讓你能夠聽懂、書寫、以及說出任何一種你聽到過的語言,這可是時空旅行者最珍貴的寶物,很多人花了大價錢從我這里購買我都沒舍得賣,現在我就用它來跟你交換這幾件東西,你說怎么樣?”

林天語心中一喜,心說如果真是這樣的好東西那還真是對自己胃口了,如果可以使用各種語言的話那么和異時空的人交流就不成問題了。

他是知道適可而止的意義的,況且正如那人所說的,這枚鐵牌對自己沒有任何意義,因此他沒有再繼續要挾,很痛快的同意了交易,不過在達成交易之前,他還是要求先試一下貨才行,將那護身符戴在了脖子上,一連串流利的英語頓時從他的口中冒了出來。

“這可真是一件了不起的寶物啊,那么我們成交了。”

“GOOD!”那黑袍男子微笑著說道,把那幾張卷軸和那鐵牌隨手塞進口袋,然后小心翼翼的將那木馬捧在了手中,仿佛捧著一件稀世珍寶。

林天語忽然有了一種上當的感覺,“這木馬……?”

那黑袍男子回頭沖他神秘的笑了笑,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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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林天語走出那扇位于溫馨家園咖啡館的時空之門的時候已經是入夜十分了,在咖啡館服務員詫異的目光中他走出了咖啡廳,手中的提包讓既他興奮又擔心,生怕被人給發現里面隱藏的秘密,里面那些武器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殺人利器,若是被人發現了說不得又是一堆麻煩。

他打了車直奔家中,到家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打開門他走了進去,隨手講提包扔在地上,正當他要去開燈的時候屋里的燈卻自己亮了起來,他微一愣神的功夫便有兩個大漢一左一右的猛然撲了上來,一下子把他按倒在了地上。

“該死!這是怎么回事?”林天語頓時又驚又怒,想要掙扎卻哪里掙脫的開,那兩個壯漢將他死死的按在地上,對面的一把老板椅忽然轉了個,露出胡斌那陰惻惻的面孔來。

“好久不見了啊林天語。”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林天語的跟前俯視著他。

“我們幾天前才見過的不是嗎。”林天語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松,他倒是不怎么擔心眼前的境況,對方明顯是因為金槍魚的利益而來,應該不會對他下死手,至少暫時不會。

他買到的那些武器中兩支長槍都在提包里放著呢,但是兩支柯爾特左輪手槍卻都在懷里藏的,此時咯的他一陣胸口疼,卻也讓他很是心安,只要能想辦法讓對方暫時放開自己,那么他就可以瞬間搬回局面,子要自己能把手槍握在手中,那對面的三個人就根本不會構成任何威脅了。

“呵呵,你知道我一項是很欣賞你的,不僅是你的鎮定,還有你的品味,瞧瞧這里,一把88K武士刀,我家里也有一把,是我去年去上海的時候順路買的,不過一直以來我都十分懷疑這把刀是否真像視頻里表演的那么厲害,它是否真的鋒利到可以輕松切斷人的骨頭,卻一直沒有機會試驗一下。”

那胡斌一邊說著一邊將林天語掛在墻上的那把88K武士刀從刀鞘里抽了出來,贊嘆似的嘖嘖兩聲。

“我想今天倒是有機會試一試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那武士刀在林天語的身上來回比劃著,最后架在了林天語的手腕上,林天語可以輕松感覺到那冰冷刀鋒所散發出來的寒氣,他心中直冒冷汗,急忙喊道:“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你不就是想讓我繼續供貨么,我答應就是了,而且我可以進一步降低價格,每公斤一千元怎么樣?”

那胡斌冷冷一笑,講那武士刀收了回去,“如果是三天前聽到你這么說我一定會非常高興的,不過我現在已經改變主意了,我要你整條的供貨渠道,你應該知道我是在說什么?”

林天語心中暗罵,心說你小子還真是夠貪的啊,自己以前也只不過順口說自己有國外的供貨渠道而已,不過那供貨渠道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上哪去給你弄啊。

雖然心中是這么想的,嘴上卻裝作很無奈的說道:“行行行,只要你不殺我,我答應你就是了,不過那幫老外可不好說話,說不定見到換人了會提高出貨價格呢。”

胡斌卻不知道他根本實在心口胡謅,所謂的老外是根本不存在的,滿口答應道:“只要告訴我他們的聯絡方式就行了。”

“那你得先讓我站起來才行,我和他們有專用的手機聯絡,就放在抽屜里了,我這就給你們找。”

胡斌心說這小子一個人也不可能耍出什么花招,再說他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自己這邊可有三個人呢,于是便揮手示意兩個手下把林天語放開。

林天語心中卻是暗自冷笑,他一邊揉著胳膊一邊朝抽屜那里走去,一邊裝作翻找一邊暗自從懷里將兩把左輪手槍全都掏了出來。

那胡斌看他動作有異便冷聲問道:“你干什么呢,小子我警告你,別跟我耍花招!”

那林天語冷冷一笑,他猛地轉過身去,兩把槍口對準了三人冷笑道:“看來形式有所逆轉了啊朋友們。”

胡斌看到他手中的左輪槍頓時一愣,不過馬上又哈哈大笑起來,“小子你不要以為拿兩把仿真手槍就能嚇住我們,要是你拿的是五四六四那些國產貨我還能信個幾分,你TM的拿兩把柯爾特跟我耍花腔,你當我是二啊,竟然敢跟我耍花樣,今天非砍你兩只手不可!給我上!”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那兩個手下一揮手,那兩個手下似乎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林天語根本不可能會有真槍,于是立刻獰笑著沖了上去。

林天語卻沒想到對方會是這種反應,不過這會他也沒有其它選擇了,對準那撲上來的兩人猛扣扳機,槍聲響起的同時,醒目的火光和刺鼻的硝煙也在空氣中蔓延開來,這么近的距離四顆子彈毫無懸念的將那兩人接連打翻在地,其中一個當場斃命,另一個嗓子里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著血泡,卻一時還不得死。

那胡斌一下子就嚇傻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平日里十分平靜的小子這會竟然會這么兇殘,而且不知從哪弄了兩把真槍,他知道這會求饒什么的根本沒用了,畢竟對方已經殺了人,不可能放過自己的,當下將手中的88K武士刀朝著林天語猛然丟了過去,然后轉身就跑。

林天語一閃身躲過那一刀,對著正在逃跑的胡斌背影就是一頓猛扣扳機,兩人相距不過五六米遠,就算槍法再不準蒙也蒙到了,頭兩槍接連打空,第三槍卻正中胡斌的大腿,頓時把他給撂倒了。

林天語這會也是一不做二不休,走過去講胡斌一腳踩在腳下,冷冷的看著他:“這可是你逼我的,”說完就要扣動扳機。

“等一下,你知道我背后是什么人么?你要殺了我你小子絕對跑不掉的。”

“廢話夠了沒有,說完就去死!”林天語對準他的腦袋猛的就是一槍,砰的一聲直接把他開了瓢。

當槍聲的回音消散在空氣當中,四周是無比的安靜,林天語那原本無比沉穩的手忽然開始顫抖,林天語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心中還有些難以置信的感覺。

我殺人了!我真的殺人了!屋內的空氣中有一股十分惡心的氣味,那是血腥味、硝煙味、以及死人的屎尿味混合而成的一種詭異味道,讓林天語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怪不得殺完人后很多人會吐呢,這股味還真沒幾個人受得了。

他忽然大笑了起來,對自己還能有這種奇怪想法感到諷刺。

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雖然不知道胡斌身后到底有什么人,但是處理尸體卻肯定是要做的,對于別人來說這可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甚至比殺人本身還要困難,但是對他來說這卻實在是沒什么難度,只要往時空之門那邊一扔就行了,唯一的問題是到底應該扔到哪扇時空之門里面。

林天語猶豫了一會之后,他還是決定扔到那扇黑色的異界之門里去,畢竟那座海島自己以后還會經常去的,他可不希望平時捕魚的時候腦袋里總想著那幾個死人,將哪扇黑色的時空之門平放在地面上,打開之后就好像一個平放在在地板上的大洞一樣,然后他把三具尸體接二連三的扔了進去,趁著沒有什么怪物被尸體吸引過來之前趕緊關上了門。

接下來就是處理地板上的那些血跡了,沒殺過人的話真的很難想象死人體內會流出這么多的液體來,眼前的畫面讓他對以前看過的一些槍戰片萬分鄙視了,死了那么多人就沒見過流出少血來。

他先把窗戶打開,讓夜風吹散屋里那詭異的氣味,然后拿著拖布就拖了起來。

好不容易把房間弄干凈了,但是地板上和墻上的那些彈孔卻沒那么容易消除了。

而且即便刨除這些問題,他同樣也不認為自己把痕跡處理干凈就安全了。

胡斌既然會來找自己,而且還帶上了兩個幫手,那么很可能就還有別人知道這件事情,如果長時間沒看到胡斌的蹤跡很容易就會懷疑到自己身上來。

或許我的旅行計劃應該提上日程了,林天語心中暗想。

他之所以會這么想自然不是心血來潮,一方面他以前就有過類似的想法,只是因為準備的不夠充分又沒什么武器才沒有成行,但是他如今既然獲得了最不好弄的武器和一件可以讓他說出任何一種語言的魔法飾品,哪么顯然這些就不再成為問題了。

第二點就是如果他現在去旅行的話至少也要走掉幾個月,而這段時間恰好可以讓他避避風頭。

但問題是自己應該去哪一個世界呢?林天語之前的打算是有了武器裝備之后上網上訂購一艘小快艇,然后帶上足夠的物質在地中海上進行探索,看看能不能找到附近的海岸,畢竟比起不知道存在何等恐怖生物的魔法世界,古代世界就要安全的多了。

憑借著自己手中的武器他完全可以碾壓一切敵人,只要不碰上大規模敵人的攻擊,基本上應該不會出現什么危險的,但是胡斌的出現卻打亂了他的計劃,畢竟沒有船的話根本就離不開那座小島,而現在想要訂購快艇的話至少也得一個星期才能運到,自己哪有那么多美國時間在這等啊,而如果光憑那艘筏子的話他就可沒什么把握了,畢竟地中海雖然是一個內陸海,小島離海岸應該不會太遠,但是他也不認為用那艘小筏子就能進行長途航海的,一旦遇到個小風小浪估計自己都承受不住。

因此現在唯一的選擇貌似就只有那扇黑色木門后面的奇幻世界了,在有了槍械之后至少那些地精什么的將不會再構成威脅了,想到這里他終于下定了決心。

在下定決心之后他心理反而不那么驚慌了,反正等明天準備好之后自己就一走了之了,就算真的有人要追殺自己那也用不著害怕了,就算他們捅破天去恐怕也不可能找到自己的。

林天語當晚在家里睡了一覺,這一覺睡的很不踏實,總絕的屋里鬼氣森森的,好不容易挨到天色微明才瞇了一小會。

九點多鐘他在噩夢中猛然驚醒,睜眼一看才發現外面已經天色大亮了,林天語急忙從床上爬了起來,給自己弄了一份簡單的早飯,一邊吃一邊思考接下來自己要做的準備工作。

如果真的要去旅行的話一些物資還是需要籌備的,吃完飯之后他從床底下翻出幾沓人民幣,準備出去好好采購一翻。

他住的地方位于城市的外延比較偏僻,附近并沒有大型的超市、綜合市場之類的地方,他只能打車進了市里,找了一家規模挺大的綜合超市走了進去,然后就開始瘋狂的購物。

反正他錢有的是,也就不怎么在乎價格了,什么東西都挑最貴最好的選,考慮到旅行的話帶不了太多東西所以他挑選的都是方便攜帶的高能量的食物,比如巧克力、牛肉干、壓縮餅干、糖果等等。

另外當然還少不了幾瓶礦泉水,除了這些之外他還考慮到了到了異界之后會和當地人進行貿易,所以又買了一大堆的可以用來貿易的小東西,比如打火機、機械手表、懷表、香水、人造寶石的小飾品等等,都是個頭不大但又具有一定科技優勢的小東西,這些玩意糊弄異界人應該沒什么問題了。

除了食物和貿易品之外,當然也少不了一些生活用品,牙刷、牙膏、毛巾、甚至衛生紙他都采購了一些。

這些東西總共也沒花掉多少錢,買完之后他忽然想起了自己似乎應該跟小悠打一聲招呼,畢竟自己這一去還不知道要多長時間呢,還是先預付一些租金比較好,另外冰箱里還有很多冷凍的海鮮沒有處理,干脆就留給小悠好了。

他把冰箱里那些凍的魚肉全都取出來裝在裝在一個大塑料箱子里面,提著就除了屋門。

來到小悠家的時候他卻發現房門并沒有鎖,輕輕一拉就開了,進去一看沙發上卻捆著一個人,不是小悠還能是誰。

林天語心中吃了一驚,急忙把小悠身上的繩子解了下來,小悠連個謝字都沒說,一頭就鉆進衛生間去了。

好一會小悠才一臉緋紅的走了出來,看到林天語不僅沒有面露感激反而破口大罵:“你到底惹到誰了,害得我也跟著遭殃。”

林天語心說怎么了這是,他大概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經過了,不過還是問了一下,果然和他猜測的差不多。

原來昨天晚上胡斌和那兩個手下先來到了小悠家,因為他們查到小悠是林天語的房東的女兒,估計有林天語房子的鑰匙,于是就小小的威脅了她一下,林天語心說怪不得他們能進到自己家里面,原來如此。

想到這里他也不禁對小悠有了一點歉疚。

“一點小麻煩而已,我已經解決了,不過我最近要出去避避風頭,這里是半年的租金,你先拿著,我估計可能要幾個月才能回來,在我不再這段時間里千萬別動我房子里的東西。”

小悠還是一臉的不忿,林天語又拿了一耷錢出來,這個算是彌補你的精神損失費好了,另外我還帶了一些金槍魚肉,我怕冰箱里放壞了,都給你了。

小悠的臉色這才好了一點,“好,不過要是租期到了你還沒回來的話你得那些東西我可不會給你留著的。”

林天語心說半年的時間怎么我也回來了,倒也沒怎么放在心上,只是隨便點了點頭。

回到家中,清點了一下物資,似乎好像不缺什么了,但是林天語這會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那艘被他放在小島沙灘上的木筏,以及旁邊的那些潛水設備似乎還應該好好封存一下,畢竟他將來還是可能要用的,可別風吹日曬雨淋的給弄爛了,畢竟造一艘筏子也費了他不少的力氣呢。

想到這里林天語再一次打開了那扇通向小島的時空之門,準備到海灘上把那艘木筏和潛水設備封存一下,但是當走進那扇門,朝小島下面望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個遠遠傳來的粗魯的聲音。

“快把船上的東西搬下來您們這群懶鬼,今天我們得在這島上待上一天了!都給我利索點。”

這句話是用一種他從未聽說過的語言喊出來的,雖然仰仗著那枚神奇的護身符他聽懂了那話中的意思,但卻無法分辨出這到底是哪一種語言。

他急忙趴了下來,順著山頂灌木的縫隙朝下面看去,只見沙灘上正有一艘七八米長的木船擱淺在了那里,一個穿著黑色短衫,外面罩著一件硬皮甲的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正指揮著一些人將船上的東西往下搬。

林天語嚇了一跳,兩個多月以來這個小島從未有人的蹤跡出現過,卻沒想到今天會突然冒出這么一群不速之客來,事情還真是都趕到一塊來了啊。

他仔細的觀察著下面的那些人,那些人的穿著看起來都破爛的很,有的干脆打著赤膊,但毫無例外的身上都穿著皮甲、腰間掛著刀劍,很顯然他們不會是商人,也不像是軍人,更不會是漁民,那么他們的身份似乎也就呼之欲出了——海盜。

而且很顯然,他們的長相都帶有明顯的歐洲人的特征,雖然皮膚似乎因為長期的日曬變得黝黑,但是依然能看出他們并非黑人,也不是阿拉伯人,更不會是黃種人,但又有哪一種歐洲的白人會是如此的膚色呢?

就在林天語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那些海盜中的一個已經發現了他留在沙灘上的筏子額潛水設備,那人獻寶似的抱著一個氧氣跑朝那絡腮胡子跑了過去。

“嘿老大,你快看這里!看我找到了什么!”

“這是什么鬼東西?你從哪找到的?”

“就在那塊礁石的后面,那里還有一艘奇怪的船。”

那絡腮胡子跟著那人走了過去,看到那筏子頓時吃了一驚,“該死,這島上有人!快,給我仔細的搜這個小島,殺掉一切你們所看到的!”

靠,還真是一群野蠻人啊,林天語心說這樣的話似乎就沒有談判的必要了,他一邊想著一邊飛快的爬起來往門里跑,他的武器都在屋里放著呢。

“嘿,那里有人!”“快看老大,他在上面!”

林天語聽到下面的人大喊著,他沒有回頭,一頭鉆進那扇門中,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天哪,那人不見了,他一定是個巫師!”

“去巫師!”絡腮胡子一腳把他那個驚慌亂叫的手下踢了個跟頭,“你、你還有你,跟我一起上,其他人繼續搬東西!”

說完那絡腮胡子一把拔出腰間的短劍,帶著那幾個被點了名字的海盜就朝小丘沖了上去。

林天語回到屋里并沒有立刻關上門,他直接打開了那個裝著武器的提包。

他在溫切斯特連發步槍和湯姆森沖鋒上猶豫了一翻,最后還是選擇了湯姆森沖鋒槍,畢竟雖然溫切斯特連發步槍的射程更遠,準確度更高,但是它可無法像芝加哥打字機那樣構成連續性的壓制火力。

湯姆森沖鋒槍連帶一個五十發的彈鼓足有十五斤的份量,端在手里那沉甸甸的感覺讓人毫不懷疑這是一件威力驚人的殺人利器,林天語端著這件武器走過那通向小島的時空之門,而此時那絡腮胡子剛好帶人沖到了離丘頂五六米遠的地方。

林天語的突然出現讓絡腮胡子驚訝了一下,而林天語手中的那奇怪的武器同樣讓他心存疑惑,不過一貫簡單粗暴的思維模式讓他并沒有多想,“殺了他!”絡腮胡子猛地一揮劍就帶頭沖了上去。

“給我死!”林天語大喊著扣動了扳機,并沒有想象中的子彈激射而出,他心中一驚,眼看著那絡腮胡子就要沖到跟前了,該死,是保險沒開!他猛然醒悟了過來,急忙扳動了一下扳機上面的一個開關,而這個時候那絡腮胡子已經沖到他的跟前了,他甚至能夠清楚的看到對方那被海風吹得通紅的眼睛、聞到那腥臭的口氣、聽到那因為即將獲得殺戮的快感而發出的沉重呼吸聲。

林天語直視著那個兇惡的海盜首領,猛然扣動了扳機,子彈輕而易舉的穿透了那人身上堅硬的皮甲,在他的身后爆出一團血霧,林天語打了一個長點射,五六發子彈將絡腮胡子直接打的倒飛了出去,從山坡上一直滾到了海灘上才停了下來。

剩下的幾個海盜都嚇傻了,他門高舉著手中的刀劍,不知道是該繼續沖鋒還是轉身逃跑,又或者干脆投降算了。

林天語卻沒打算留下這幾個威脅,他穩了穩因為芝加哥打字機那巨大的后坐力而有些后仰的身體,講槍口對準了離他最近的一個海盜,然后再次扣動了扳機。

子彈輕松將其掀翻在地,另外兩個海盜這才反應過來,一個轉身就跑,另一個卻怪叫著沖了上來。

林天語把沖上來的海盜一槍爆頭,然后邁著穩健的步伐朝沙灘上的那艘船走去,那些正在搬東西的海盜似乎還沒搞清楚狀況,他們只聽到一陣‘特特特’的聲音老大就和另外兩個兄弟從山上滾了下來,唯一活著的人則在拼命逃跑,雖然搞不清狀況但是骨子里的兇悍卻讓他們像平日遇到襲擊那樣紛紛抄起了刀劍,嗷嗷怪叫著朝林天語沖了過來。

林天語稍微計算了一下眼前海盜的熟練,大概有個,可能是因為害怕的緣故,又或者是平時的隊形戰術,這些海盜在沖鋒的時候下意識的聚成了松散的一團,似乎想靠著人多勢眾來獲得安全感,卻完全不知道這更加方便了林天語的殺戮。

“真是不自量力啊!”林天語這會已經沒有剛開始殺人時的那種震驚的感覺了,剛剛他輕松的擊殺了三個海盜讓他有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眼前這些面孔兇惡的海盜并不是真實的人類,而僅僅只是一個游戲中的人形怪物罷了,現在這些人形怪物聚成一團的沖上來,豈不正好是來給自己送經驗值的么?

他將芝加哥打字機的槍身端平,槍口瞄準了最左面的一個海盜,扣動扳機的同時槍口向右平移橫掃,射擊時巨大的震動讓他必須全力保持穩定才能保證彈道的平穩,掃到右面之后他又往回掃射了一遍,直到眼前再也沒有一個站著的活人、子彈也終于打光了之后他才停了下來。

現在唯一的活著的海盜只剩下剛才從山上跑下去的那個人了,林天語掃射的時候他本能的趴在地上向天求饒,竟然幸運的躲過了一劫,等他抬起頭時眼前的慘象讓他失去了最后一絲反抗的勇氣,哭叫著沖林天語大聲的求饒著。

林天語聽著對方不知用什么語言喊出的求饒聲,心說看起來交流并沒有像想象中的哪么困難嘛,武力果然是最好用的交涉工具啊。

繞過那堆血肉狼藉的尸體,林天語端著槍走到了那個已經嚇癱了的海盜跟前。

他并不準備殺掉這最后一個海盜,從對方的眼神中他可以看出,剛才的那場一面倒的屠殺已經讓對方對他有了一種發自心內的敬畏,而這種敬畏恰恰正是他所需要的。

“你叫什么名字?”

聽到林天語的聲音,那個海盜從恐懼中漸漸恢復了過來,眼前這個黑眼睛黑頭發的‘巫師’讓他感到無比的恐懼,那還在冒著青煙的槍口讓他看了心里就直打哆嗦,那一定是諸神的武器!

他心中想著,聲音發顫的回答道:“我叫烏勒大人,烏勒桑切斯。”

“那么烏勒桑切斯,你是從哪來的呢?”

“我是西西里島人,一個漁夫的兒子。”

西西里島?果然是在地中海啊,林天語心想,接著又問道:“那么你的國王又是誰呢?”

“國王?你是說皇帝么?任何人都知道羅馬帝國是在偉大的韋帕薌陛下的統治之下。”

羅馬帝國?韋帕薌?林天語對外國的歷史并不是很有研究,羅馬帝國他當然知道,但是那個韋帕薌對他來說并就沒有什么概念了,不過這個時空處于古羅馬時期這一點倒是可以肯定了,而如果是古羅馬的話,對他來說倒也還算理想,畢竟相對于黑暗愚昧的中世紀,羅馬帝國時間歐洲還算得上是開明的,如果是中世紀的歐洲那就不得了了,作為一個黑眼睛黑頭發的異教徒可是十分危險的。

羅馬人的開明很大程度上在宗教信仰上就能體現出來,羅馬人不僅敬拜自己的神,也敬拜異族的神,因為他們認為這樣可以獲得多方面的保護,這一點倒是跟中國人很像,而且羅馬帝國因為地域龐大,民族的構成也相對比較復雜,因此羅馬人是比較有大國風范的,對待異族人也不會太過敵視,如果自己去羅馬的話,至少不會被當成魔鬼給燒死,也不會因為自己的黑頭發黑眼睛而遇到太大的麻煩。

眼前這個人恰好就成了一個現成的向導,不過他對這個烏勒并不是很放心,想了想,從口袋里掏出一包巧克力來,掰下了一塊緩緩的遞到了那人的跟前,“吃了它。”

這句話是用命令的語氣說出來的,那個可憐的烏勒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塊黑乎乎的像是淤泥塊的東西到底是什么東西,但還是硬著頭皮吞了下去。

令他感到驚訝的是那黑乎乎的東西即不苦也不辣,也不想泥土那樣難以下咽,反而十分的香甜,對于一個連糖塊都沒吃過的他來說簡直就是極品的美味,吃下去之后他貪婪的看著林天語手中的包裝袋,那意思很明顯,能不能再給我一點。

林天語卻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你不想立刻七竅流血死掉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在給多你幾塊。”

烏勒聽了頓時嚇了一跳,“大、大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林天語俯下身去,臉上露出一摸神秘的微笑,“你知道我給你吃的是什么東西么?”

烏勒當然搖了搖頭。

卻聽林天語得意的說道:“這是我從魔鬼草中煉制出來的神奇秘藥,它的味道雖然甜美,但是卻有著極大的毒性,這種毒性并不會立刻發作,而是會潛伏在人的體內,如果七天之內不服用解藥的話就會突然爆發,讓中毒者七竅流血而死,如果吃的多的話這種爆發就會提前,你現在對我還有些用處,我可不希望你在還沒有發揮作用之前就死掉了。”

林天語的語氣十分的平淡,就好像在說著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但是烏勒聽在耳朵里卻仿佛冥神的喪鐘被敲響了一樣。

“諸神在上啊!我不想死啊!”他一邊大叫著一邊拼命的嘔吐著,但是只是吐出了一些黑色的粘稠的液體,這種不詳的顏色讓他更加驚慌了。

“沒用的,那毒藥已經融入到了你的體內了,現在你唯一活命的機會就是侍奉我,當我抵達羅馬的海岸的時候,我不僅會給你解藥,還會將這條船送給你,烏勒桑切斯船長,多么響亮的稱呼啊!”

林天語的聲音仿佛是魔鬼的誘惑,烏勒一下子被吸引住了,船長這個稱呼以前對他來說十分的遙遠,但是現在卻似乎近在咫尺,而且也確實是個響亮的名頭,以前他只是這個小小的海盜團伙中的雜兵,沖殺在前分錢在后,如果自己能擁有一艘自己的船就可以招募幾個漁民當手下,成為一個海盜首領。

他的眼中的恐懼漸漸被興奮所覆蓋,可是看到對面那個巫師笑瞇瞇的眼神,那絲興奮一下子又被沮喪取代了。

“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你現在還有別的選擇么?”林天語說道:“況且一個半神是從來不會說謊的。”

“半神!?”烏勒聽了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是了,那種一抬手就能收割生命的力量,除了神的力量還能有其它的什么解釋么?而且對方的相貌也確實是他從未見過的,或許他真的是一個半神也說不一定呢。

“那么半神大人,我是否有榮幸能知道您的名字呢?”

“我叫天語、你可以叫我天語者。”

林天語隨口胡謅了一個名字,緩步走上了那艘小船的甲板。

嗚嗚!嗚嗚!一陣異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往那小船的船艙里看去,發現一個被捆成粽子的胖子正在嗚嗚直叫呢,那人穿著一件有著很多花紋的袍子,顯然挺有錢的一個家伙,跟衣衫破爛的海盜完全不同。

“他是誰?”

“我不知道大人,這家伙是老大從岸上綁來的,聽老大說他家里很有錢,老大準備用他來換贖金呢,”

林天語想了想,這個胖子看起來應該是很有錢的人,畢竟古羅馬時期再怎么繁榮也畢竟是古代,能吃的這么胖的肯定不會是普通人的,他揮了揮手,“把他解開。”

“是的大人!”

烏勒三兩下就把那個胖子給解開了,那胖子站起身來第一件事是整理了一下衣衫,沾了些海水將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抹平,這才走到了林天語的跟前,很恭敬的俯身一禮。

“阿皮烏斯感謝您的幫助,來自異邦的好心人。”

阿皮烏斯雖然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聽到了慘叫聲,以及林天語和烏勒對話時的一些零星碎片,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海灘上那一地的尸體,再加上林天語讓那個該死的海盜解開了他身上的繩索,這讓他覺得自己遇到了一些好的兆頭。

他可不相信對方是什么半神,最多是個巫師之類的人物罷了,或許掌握著一些神秘的力量,他聽說過一些類似的傳言,但雖然如此表面上他依然保持了該有的尊敬。

“阿皮烏斯,你是羅馬人?”對面那個自稱半神的家伙說道。

“是的大人,我是一個來自羅馬的商人,我在羅馬城里有房產,還有店鋪,如果大人您能讓我安然返回家鄉的話,我愿意用一半的財產來酬謝您的恩惠,那最少價值幾千‘阿斯’(古羅馬貨幣名)呢。”

阿皮烏斯原本以為對方必然會喜出望外的,但是林天語對不動產根本沒有任何興趣,對羅馬的貨幣單位也沒有任何概念,因此只是很冷淡的笑了笑,這一下子讓阿皮烏斯又變得忐忑不安了起來。

“我不需要你的財產,”林天語道,“我的財產已經夠多了,不過我倒是希望你能作為我在羅馬游覽時的向導,以此回報我挽救了你生命的代價。”

“這絕對沒有問題,”阿皮烏斯的聲音慷慨激昂,讓他那肥嘟嘟的大臉也顯得不那么滑稽了。

林天語點了點頭,“很好,不過在出發之前,我還需要你們幫我搬一些東西。”

他帶著烏勒和阿皮烏斯朝小島上面走去,當他走到海灘邊緣的時候發現了那個絡腮胡子的尸體,他的手中還緊緊的握著那把短劍,林天語將那短劍從尸體手中解了下來,細細的觀察著那短劍,這是一把古羅馬短劍,只有四十多厘米長,看起來倒像是一把大號的匕首,林天語猜想這大概是古代冶煉技術不行,劍鑄的太長的會很容易折斷,這把劍的劍身很厚,劍柄是用青銅澆注而成的,因此雖然只有四十多厘米長,但是分量卻一點都不輕。

林天語握著把沉甸甸的古羅馬短劍,心中卻在思考一個問題。

時空旅行到底意味著什么?見證那些早已消失的文明?還是利用科學的差距來盡情的收割財富?如果是后者的話,那么就讓這把古羅馬短劍作為自己第一件收割到的財富。

他一邊想著,一邊帶著兩人走到了那扇憑空而立的門前。

如果說之前烏勒對林天語半神的身份還有所懷疑的話,那么這會他幾乎完全相信了,眼前的景象,除了用神跡來解釋似乎也沒有其它的解釋了。

就連阿皮烏斯都有些半信半疑了,但是更加讓二人震驚的是門后的景象,因為是這扇門正對著臥室的一個衣柜的鏡子,兩個人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可以倒映出人影的玻璃鏡,光是這一件事物就已經讓兩人大是震驚了,而隨著兩人無意識的走進那扇門中,屋內的事物越發讓二人震驚無比了,屋子里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么的新鮮,那么的神奇,他們兩個像剛進城的鄉巴佬一樣東瞅西瞅,直到林天語講兩個帆布提包撲通一聲丟到二人跟前,阿皮烏斯這才猛然醒悟了過來。

“天哪,這、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即便是見多識廣的阿皮勒斯也吃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了,更不要說烏勒這個沒什么見識的漁民了。

“這是我的隱形宮殿,凡人的肉眼是無法看到的,在這里見到的一切你們都不可對其他人講述,否則必然會受到神的懲罰,當然,就算你們講給別人聽我想也沒人會相信的,好了,趕快給我搬東西,把這些提到船上去,我隨后就下去。”

搬東西可是仆人做的事情,如果換了往常阿皮勒斯是絕對不會干的,但是現在對于林天語這種吩咐式的口氣他卻沒有絲毫的抗拒之心,等那兩個羅馬人消失在了門口,林天語將那把羅馬短劍掛在了墻上,然后提起了最后一個包裹,里面裝的是他的所有的武器彈藥和其它一些比較重要的物品,他最后看了一眼房間內的景象,然后走了出去。

羅馬,我來了!

“嘿胖子,快幫我把帆扯起來。”

“嘿胖子,幫我把纜繩系好。”

“嘿胖子……”

“不要再叫我胖子了!我叫阿皮烏斯你這該死的海盜,還有為什么我要幫你干著干那,我可是一個鼎鼎大名的商人,不是又腥又臭的水手,,這些活計不是應該由水手來干么?”

阿皮烏斯終于忍受不了被一個海盜呼來喝去,丟下手中的活計大聲呵斥道。

阿皮烏斯很有不高興的理由,從開船之后烏勒就把他像水手一樣呼來喝去,搞的平日里都不怎么干活的他呼哧帶喘的,胖子可不適合干水手的活計,而那個自稱半神的家伙,卻自從上了船之后就悠哉的坐在船尾,看著一本用奇怪的文字寫成的書,鬼知道那書里都寫了什么,說不定是異教邪惡的咒語之類的呢,阿皮烏斯不無惡意的猜想著。

烏勒也很不高興的看著他,“難道你不知道一個人是無法操作這艘船的么!”他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對于林天語他自然是不敢支使的,那么唯一剩下能幫忙的也只有他了。

“快點,我們馬上就高搞定了。”烏勒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勸說道,阿皮烏斯無奈的點了點頭,操起了手中的纜繩,眼睛卻還是不時的瞄向林天語手里的那本書。

林天語看的書自然是那本《時空旅行指南》了,上面看到的一些內容也讓他很是長了一些見識。

原來時空之門一共有三種,分別就是古代之門、平行位面之門、以及異界之門。

原來像這樣的不同類型的時空世界一共有一萬個之多,這也是‘萬世共濟會’名字的由來。

原來不同的門也有可能通向相同的世界,也就是說當進行時空旅行的時候是有可能遇到其它的時空旅行者的,當然幾率不是很高。

另外除了這些常識性的知識之外,最重要的是讓他知曉了時空管理局的存在。

按照書上所說的,時空管理局是一個由最早一批時空旅行者所建立起來的組織,而且和現在一般的時空旅行者依靠著時空之門進行時空穿梭的方式不同,時空管理局擁有其它的穿越方式,相比普通的時空旅行者他們更加靈活,更加快速,而且也更加強大。

時空管理局以維護時空秩序為口號,但實際的目標則是消滅或收編其它所有的時空旅行者,以達到壟斷統治所有時空的目的,因此在對待時空旅行者的時候采取的是一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態度,任何被時空管理局發現的時空旅行者都會遭到無情的追捕,除非能成功逃掉,否則要么投降、要么死亡,而想要與之對抗則是非常困難的,因為時空管理局擁有強大的正規武力和部隊快速投放能力,遠遠不是一盤散沙的普通時空旅行者所能夠對抗的。

而與之相對的,萬世共濟會則是一個旨在讓所有時空旅行者們能夠自由行動并且不受暴政所統治的組織,他們大公無私,將無比珍貴的時空之門以及其低廉的價格賣給時空旅行者們,并且也會為時空旅行者們提供必要的幫助以使其能夠有對抗時空管理局的能力,至于萬世共濟會的由來書上則沒有任何介紹。

從這本書上來看這個萬世共濟會簡直就是一群圣人建立起來的組織,但是林天語對此卻并沒有完全相信,畢竟這書就是萬世共濟會所出版的,肯定不會有意摸黑自己的,自然是什么好聽說什么的,不過至少從目前接觸到的信息看來,萬世共濟會是友善的,而時空管理局則是危險的。

書中還腔調了時空旅行者應該注意的一些細節。

第一就是不要引起太大的歷史震蕩,也就是不能大范圍的改變歷史,否則的話很容易引起時空管理局的注意,而遭到追捕。

第二是不要太過引人注意,也不能對古人或異界人太過輕視,要知道死在古代人和異界人手里的時空旅行者比死在時空管理局手里的時空旅行者還要多的多呢。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要點,在此就不一一細說了。

當林天語看完這本小冊子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變暗了。

烏勒從船頭的箱子里取出一些魚干和干面包分給三人食用,林天語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這種粗劣的食物實在沒什么好味道可言,不過考慮到自己所帶出來的食物并不多,他還是勉強吃了下去,就當是體驗生活了。

反倒是阿皮烏斯吃的挺起勁,餓了一上午又干了不少力氣活,讓他這個平日里養尊處優的家伙面對這種粗劣食物的時候也胃口大開。

取出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將噎在喉嚨的食物送了下去,林天語看著遠處正在漸漸沒入海面的太陽,心中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嗚!嗚!阿皮烏斯忽然發出一陣怪異的聲音,林天語看了一眼才發現他好像是噎住了,急忙把手里的水瓶遞了過去,阿皮烏斯狠灌了兩口水才算緩過勁來,想要道謝時卻忽然發現手中的水瓶看起來十分的古怪,像最純凈的玻璃一樣透明,卻又軟軟的很有彈性,上面還有一些奇怪的圖案和很多看不懂的文字,光是一件飲水的器具都如此的精致考究,他不由得對眼前這個黑發黑眼的異族男人感到越發感到好奇起來。

當最后一摸陽光消失在海面的時候,黑暗主宰了一切。

和陸地上的夜晚不同,大海上的孤立無援進一步的加深了人類對黑暗的恐懼,尤其是當所乘坐的還是一艘很小的木船的時候,這種恐懼就越發沉重了。

即便是經常出海的烏勒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沉默了,四周只有海水拍打船舷的聲音,讓人感覺自己是如此的孤獨,雖然并不寒冷,但林天語還是緊了緊身上的風衣,仿佛這樣能給他帶來一些安全感似的。

烏勒在船頭點亮了一盞油燈,照亮了四周一小圈范圍,也照亮了他那張黝黑的臉膛,他的臉上滿是憂慮的神色。

“大人,我想我們遇到麻煩了。”

林天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自己是航海的老手么?夜晚航海并沒有什么問題。”

烏勒抱屈道:“可是沒有星星,就算是老水手也無法辨別方向啊。”

林天語心說原來是這個問題啊,那還不簡單,他把那個裝著貿易品的提包拉開來,從里面取出了一個指南針,這也是貿易品中一種。

他把指南針平放在油燈的下面,“這個紅針指的方向是南,而那個藍針指的就是北,你只要按照這個方向走就對了。”

那烏勒驚訝的看著這個神奇的小東西,他試著將指南針轉了幾圈,但是無論他怎么轉,里面的藍針果然都指向同一個方向。

“天哪,這是什么東西?竟然這么神奇!”無論是烏勒還是阿皮烏斯都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這個東西叫做‘雅典娜的信標’,當年忒修斯就是靠著這件寶物走出米諾陶洛斯的迷宮(1)的。”

阿皮烏斯奇道:“忒修斯靠的不是克里特公主給他的線團么?”

林天語呵呵一笑,“很多事情,凡人又怎么能夠知曉其中的秘密呢,不過不管怎么說有了這件寶物,我們就無需害怕在海上迷失方向了。”

正說的時候風把一團厚厚的云團朝東吹了過去,月亮透過云層露出臉來了,月光照耀在海面上,洋面波光粼粼,那種黑暗終于消退了不少,雖然朝遠處看去依然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團,但是至少能看清楚四周的景象了。

烏勒覺得這是一個好兆頭,有了‘雅典娜的信標’和月光的指引,夜晚航行也沒那么可怕了,而阿皮烏斯看著林天語的目光,卻是越發的敬畏。

當第二天早晨的陽光落在船頭的時候,遠遠的三人就看到了地中海的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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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彌漫在晨光霧氣中的潔白沙灘,在初潮的波濤聲中,林天語像一個征服者一樣站在船頭,高聲大喊,“我來了——羅馬!”

他用的是漢語,因此在阿皮烏斯和烏勒耳中更像是一種巫師的咒語,讓這個地中海的清冷早晨帶上了一絲神秘離奇的色彩。

當烏勒操控著小船順著海岸航行的時候,林天語從背包里取出了一些食物來作為早餐的補充,他再也受不了那干硬的好像石頭一樣的面包和咸腥的魚干了,他帶的三個帆布提包里有半個提包裝的都是食物,在考慮了一下數量和接下來旅行的時間之后他取出了三根香腸、三塊奶油百吉餅作為早餐的加餐,習慣了分享的他并不介意給兩個羅馬人分上一些食物,這一個無意識的舉動倒是讓烏勒和阿皮烏斯大為感動。

林天語拿出的這些食物,即便是嘗慣了美食的阿皮烏斯也大為贊嘆,更不用提沒吃過幾頓好飯的烏勒了,唯一的遺憾就是數量少了點,不過見林天語沒有繼續往外掏食物的意思,烏勒也沒敢提出更多的要求。

當時間快到中午的時候,小船終于來到了一個港口的附近。

“我們就要到了!”阿皮烏斯興奮的說道,對他來說只有到了港口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安全,雖然這兩天的經歷很有些離奇神異,讓人不免會有些心神興奮的感覺,不過總歸還是回家之后更讓人感到心安啊。

那港口的碼頭已經停靠了不少的船只,雖然其中沒有什么像樣的大船,不過光從數量上已經十分的可觀,看起來有一種興盛繁榮的感覺。

林天語早已經換上了一套他特別定做的衣服,這是一件灰黑色的帶帽兜的長袍,剛好可以將他那身和這個時代風格迥異的裝扮遮蓋起來,長袍設計的風格也是復古式的,這樣雖然看起來和這個時代的裝扮還是有些不大一樣,但至少已經不會讓人感到過于另類了。

林天語和阿皮烏斯上了碼頭的棧橋,烏勒卻沒有跟上來,他站在船頭,可憐巴巴的望著林天語。

“那么就這樣了么?大人您是否不再需要我了呢?”烏勒嘴里這么說著,卻并沒有離開的意思,他眼巴巴的望著林天語,似乎在期盼著什么。

林天語這才想起來還有解藥那件事情呢。

“呵,還真是麻煩啊。”

他一邊想著一邊從口袋里取出一顆包裹在金色糖紙里的水果硬糖,扔給了烏勒。

“吃下去,你的毒就解了。”

那烏勒一把搶過去,仿佛生怕林天語反悔似的,三兩下拆開糖紙,一口就吞了下去,顧不得品嘗滋味,嚼了幾下就咽了下去。

“好了,我想我要說再見了伙計,很高興認識你。”

“我是大人,認識您是我的榮幸。”烏勒十分恭敬的說道,心中卻想這下子回去可有得吹了。

林天語沖烏勒點了點頭,然后和阿皮烏斯朝岸上走去。

烏勒目送著林天語的身影消失在碼頭的人群中,心中還有些難以置信的感覺,心說想不到我竟然也成了船長了,從現在起這艘船就是我的啦!

他興奮的簡直要跳起舞來了,就在他懷著激動的心情打量著這艘屬于他自己的船的時候,一個小東西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視野當中——是‘雅典娜的信標’!那個家伙忘記帶走了!

烏勒一把搶上前去,將那指南針捂在了懷里,他這個時候才有時間好好的看看一下這個神奇的小東西,那東西的外殼是黑色的,是用一種他從未見到過的材料制成的(塑料),上面有一層好像玻璃似的外殼,而里面那根神奇的指針仿佛被一種看不見的力量驅使著,始終指向了南方。

烏勒朝四周看了看,直到確定沒人注意到他,這才做賊似的把指南針藏進了懷里,對了,那個‘半神’會不會回來要回這件寶物呢?如果他以為是我偷了他的寶物會不會回來把我干掉呢?一想到那個家伙手里那神奇的武器他就直打哆嗦——不行,我得趕緊離開這里!烏勒想著,急忙再次拉起了帆繩,盡管航行了一夜他已經十分疲憊了,但是這會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再一次縱帆出海。

林天語并不知道自己無意中留下的一件小東西引起了某人何等樣的激動,他并不擔心烏勒會再次回到那座小島上尋找時空之門的入口,首先他不覺得對方會有那樣的膽子,更何況沒有時空探測器根本就無法讓時空之門顯現出來,更不要說開啟時空之門還需要特制的鑰匙了。

他這會正和阿皮烏斯在碼頭上閑逛著,希望能雇到一輛馬車,好能輕松的前往羅馬。

兩人并肩走著的時候,阿皮烏斯忽然說道:“根本就沒有毒藥,我說的對么?”

林天語吃了一驚,他這個時候不禁對眼前這個胖子另眼相看起來,那個肥嘟嘟的家伙,看起來沒什么城府的樣子,但是眼睛里卻分明顯露出一絲狡繪的神色。

“的確沒有什么毒藥,”林天語說著笑了笑,對烏勒那種過度反應仍然感到有趣,“來朋友,給我介紹一下這個港口。”

哈伯納斯港是古羅馬帝國重要的出海口之一,作為離羅馬城最近的一個大型港口,不僅有稅務官,還有一支羅馬百人隊駐扎在這里。

當兩人走上碼頭山坡上的石階的時候,就恰好的看到了一隊羅馬士兵從眼前經過。

林天語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些穿著精致的皮甲、握盾持矛的戰士,作為古代的士兵他們表現出了良好的紀律性,既沒有騷擾那些商人也沒有進行任何擾民的舉動,他們的這種巡視似乎僅僅是為了宣告羅馬對這個港口的統治權。

“他們都是有錢人家的子弟,”阿皮烏斯說道,“只有公民才能成為羅馬軍團的正規士兵,他們需要自備武器盔甲,而能夠擁有這樣一套裝備的人都不會是窮人的,因此他們不會占商人們的小便宜。”

當然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在戰爭中劫掠敵邦的時候這些士兵可是個頂個的好手。

就在兩人尋思著怎么去弄一輛牛車或者隨便什么能用來代步的牲口的時候,一隊羅馬士兵卻在一個十夫長的帶領下朝他們徑直的走了過來,林天語頓時有些緊張起來,他摸了摸腰間的兩把柯爾特左輪手槍,準備對付接下來的盤問。

那羅馬十夫長手中的短劍,和他身后士兵手中的盾矛在林天語眼中都是如此的不堪一擊,不過真正的麻煩是在干掉對方之后該怎么辦,他可不認為這樣一個大型的港口就只有十名士兵駐扎,因此他并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看著阿皮烏斯要如何去解決這個麻煩。

這些士兵看起來可比海盜體面多了,至少裝束看起來稱得上整齊,為首的十夫長是一個表情嚴肅的中年人,他的盔甲比普通的士兵要精致一些,武器也不是盾牌和長矛,而是一把羅馬短劍,他的目光在略有些狼狽的阿皮烏斯和穿著怪異的林天語身上來回轉了兩圈,最后還是落在了阿皮烏斯的身上。

“你是商人?”

“是的,我是一名來自羅馬的商人。”阿皮烏斯說道,臉上的表情并沒有太過緊張,他看起來似乎很擅長和這些士兵打交道。

“那還真是幸會了,這么說你是來參加選購會的了?”

那阿皮烏斯愣了一下,然后忙不迭的點了點頭,“沒錯,我就是來參加選購會的。”

那十夫長點了點頭,“那么請跟我來。”那十夫長說著,轉身走了。

“選購會是什么?”兩人走在那隊士兵的后面的時候,林天語好奇的問道。

阿皮烏斯小聲的給他解釋著,原來羅馬的士兵除了軍餉之外,最大的收入其實是來自劫掠的戰利品,每次羅馬軍隊大戰歸來,都會將獲得的戰利品進行公開的拍賣,然后將賣出的錢幣按照軍銜的高低、功勞的大小進行合理的分配,正因為如此羅馬士兵才能維持高昂的士氣和在本國時相對較好的軍紀,而拍賣這些戰利品的活動,就叫選購會,一般每次都會有很多各行各業的商人來參加的。

林天語心說這還真有意思了,這豈不是跟玩游戲的時候金團(1)的規矩一樣么,說起來金團這個東西貌似就是從外國傳進來的呢,或許這種規則就是由這種傳統而來的也說不一定呢。

當兩人跟著那些士兵來到選購會的現場的時候,阿皮烏斯頓時被眼前的景象給吸引住了。

在偌大的一塊空地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貨物。

“這些都是海軍從那些不愿意繳納海船稅的商船上收繳來的,”阿皮烏斯給林天語介紹道,自從摧毀了迦太基,羅馬便獲得了地中海海上貿易的主導權,它的海軍在地中海縱橫馳騁,所有在地中海上進行貿易的海船都要繳納高昂的海船稅,而對于異邦的商船這種海船稅是特別高的,為此有不少異邦的商船都試圖逃稅,而一旦被海軍抓住的話下場將會非常悲慘,要么被當場殺死,要么被抓為奴隸,最好的下場也不過是付出大量贖金后得保性命,不過因為海洋貿易的高額利潤,還是有很多商人愿意鋌而走險進行這種走私活動。

而對于羅馬的商人來說,這種帶有一絲血腥氣息的法律反而成了讓他們獲得商業優勢的好事情,這也算的上是最早的貿易保護主義了。

那些被收繳上來的貨物,成堆的堆放在露天,等待著它們新的主人,一個有眼光的商人只需要花費很少的價錢就可以購買到原本很值錢的貨物,因此羅馬帝國海軍舉辦的選購會一項是非常受歡迎的,當林天語和阿皮烏斯來到那會場的時候,已經有很多商人在那里挑選自己想要的貨物了,對于兩人的到來他們都沒有怎么在意,即便是對于‘穿著另類’的林天語也最多就是多看兩眼而已,對于商人來說利益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林天語樂得被人忽視,他對那些谷物、陶器、玻璃器皿、亞麻布匹都沒什么興趣,這些大宗貨物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況且他也沒有足夠的金錢來購買。

他看中的卻是那些從海上販運過來的牲口。

這類貨物的利潤非常巨大,因為在羅馬馬匹的價格是非常昂貴的,但是馬匹貿易的風險也同樣巨大,在海上惡劣的環境中牲畜很容易得病,一旦出現牲畜大面積死亡的情況就會血本無歸,這也進一步的導致了馬匹價格的昂貴,在羅馬軍隊里通常只有將領和傳令兵才有可能配備,而拉車一般都是用驢子或牛之類的牲口,而且因為馬匹對食料的要求比較高的緣故,一般的商人大都不會對這嬌貴的動物感興趣。

林天語卻并不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乎,他看重的是馬的奔馳速度,畢竟古代的治安環境遠遠不能和現代相比,如果有一匹馬的話逃命的時候也要方便的多。

選購會里的馬匹大都是阿拉伯馬,它們是商人從遙遠的阿拉伯半島通過海運運過來的,但是現在它們成了帝隊的財產,這些馬一共有六匹,大概是因為經歷了海上跋涉的緣故,這些馬看起來都沒什么精神,林天語對馬并沒有太多了解,但是光是看馬的體魄也能看出些門道來的,他走到一匹看起來很溫順的黑馬跟前,用手輕輕的撫摸著那黑緞似的皮毛。

“你覺得這馬怎么樣?”林天語頭也不回的沖阿皮烏斯問道。

“挺不錯的,可是我們沒錢啊。”

“錢不是問題,問題是要找對人,你幫我找這里的最高長官。”

阿皮烏斯無奈道:“你確定?要知道如果你付不出合適的價格的話我們可是會有麻煩的,這些當兵雖然頭腦簡單可一點都不喜歡被人戲弄。”

“放心,我一定會給出讓他們滿意的價格的。”

阿皮烏斯見林天語似乎已經認準了,只好轉身走了出去,不一會,他帶著一個穿著百夫長盔甲的男子朝林天語走了過來。

“這就是我的那位要買馬的朋友。”阿皮烏斯對那個百夫長說道。

那百夫長表情古怪的沖林天語點了點,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長相這么奇怪的人,不過他并不多事,隨口問道:“你想要買馬?”

“沒錯,”林天語點了點頭,“我想買兩匹好馬,不知道這些馬是否出售呢?”

“這些馬本來是打算留在軍隊里的,畢竟我們的士兵有時也需要用馬匹來代步,傳遞軍事命令,不過我們只需要四匹就夠了,所以如果你能夠出足夠豐厚的價格的話,我倒是不介意讓出兩匹來給你,那么你能出多少錢呢?”

林天語笑了笑,“老實說,我身上一個銅幣都沒有。”

聽到他的話那百夫長頓時露出了惱火的神色,“什么!你是在戲耍我么?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讓你領教什么叫‘帝國鐵拳’的!”

“不要這么生氣嘛,雖然我身上沒有金子,但卻有比那更加珍貴的東西,一件充滿了神奇力量的寶物。”

“寶物?什么寶物?”

“就是這個,”林天語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打火機。

這是一枚制作的頗為考究的一次性打火機,五塊錢一個買來的,比起那種一塊錢一個的自然要耐用不少,外形上看起來也更加的漂亮美觀,對于一個古代人來說,已經稱得上是一件藝術品了。

“這是什么?”那百夫長疑惑的問道。

“這個東西叫做‘普羅米修斯之匣’,當年普羅米修斯正是靠著這件寶物將天火從奧林匹斯山上偷運下來的。”

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扳動了打火機的開關,立刻就有一簇火苗從里面冒了出來。

“瞧,這東西多么方便和神奇啊,你們在外行軍打仗的時候肯定需要經常生火的,用火石什么的一點都不方便,萬一遇到緊急情況打不著火可就糟糕了,但是有了這件寶物你就完全不需要擔心這種事情了,而且就算除去擁有神奇的打火功能,這件寶物本身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藝術品啊,看上面這些雕飾多么的精美,只有最好的雕刻家才能雕刻出如此傳神的雕飾呢。”

那百夫長將那‘普羅米修斯之匣’拿在手里把玩了一翻,眼中的貪婪神色越來越重,這種神奇的寶物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呢,忽然他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可否問一句,你是從那得到的這件寶物呢?除了這一件之外還有其它的么?”

“這是我從一個古老遺跡的祭壇上得到,我們兩個可是費了好大的心力才獲得的呢,天下之間只有這么一件,如果不是實在缺錢我才不會把它拿出來變賣呢。”

那百夫長聽了雖然還有些疑慮,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好,我愿意用這兩匹馬來換取這件寶物,不過我有個條件,你不可以告訴其他任何人關于這件寶物的事情。”

林天語微微一笑,“那自然是沒問題的。”

(1)金團:金團是一種游戲中對戰利品的分配方式,掉落物品以拍賣金幣或固定價格的方式買賣,最終出價高的人或者老板獲取該物品,在活動結束后將總收入分配給團隊打工或者團隊所有人。

和大多數現代人一樣,林天語的一生當中并沒有太多騎馬的機會和經驗,除了以前去內蒙古旅游的時候騎了幾次之外,他最多也就是騎過幾次老家的驢子和拍照時的駱駝,因此當他面對一匹沒有馬鐙的高大駿馬的時候很是傷了一番腦筋。

不過最終他還是爬了上去,雖然還有些戰戰兢兢,不過在馬兒小步前進的情況下至少沒有從馬上摔下來,這一點讓他感覺很是自豪。

阿皮烏斯比他稍微好點,畢竟是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人,騎馬的經歷稍微能多一些,不過也十分有限,為此兩人不得不一路走走停停,好在道路還算平整,算不上多辛苦,林天語將兩個帆布提包都放到了阿皮烏斯的馬上,唯有裝著武器的那個提包掛在自己的馬上,兩人順著一條土路朝羅馬行去,一路上倒也沒遇到什么危險。

對于一個現代人來說,這種騎馬旅行的經歷在以前幾乎是難以想象的,而古代羅馬那富有田園色彩的美麗風光也讓林天語大為欣喜,因此林天語始終是以一種饒有興致的心情走過這段路程的。

這個時節的羅馬已經到了收獲的季節了,道路兩旁可以看到不少正在收割農作物的平民和奴隸,他們都穿著簡單破爛的衣物,有的干脆光著上身,只用一條亞麻布包住胯部,從他們的表情上就能看出兩者的差別,奴隸的臉上大都是麻木的神情,而平民看起來則相對較為熱情,洋溢著收獲的喜悅。

有時也可以看到其它的行人,羅馬的道路修建的比較平整,至少在沒有下雨的情況下很適合通行,越是靠近羅馬,道路上的行人也就越來越多,大都是步行,有錢的人家或許會駕著一輛馬車,將收獲的農作物拿到城里去售賣。

騎著高頭大馬的二人很有些鶴立雞群的感覺,尤其是穿著怪異的林天語,他那身奇異的裝扮和始終隱藏在帽兜下面的面孔很有些神秘的感覺,感受著周圍不時傳來的目光,林天語心中卻沒有太過緊張,提包里的湯姆森沖鋒槍和別在腰間的兩把柯爾特左輪手槍在這個時代絕對是無敵的存在,讓他有了一種超然的感覺,給了他極大的安全感,讓他在看著四周那些行人的時候,有了一種俯視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十分奇妙的,它可以讓一個人變得無比的自信,這種自信是很容易被人感覺到的,以至于阿皮烏斯對林天語這個人的來歷越發的好奇起來。

當兩人終于來到羅馬城下的時候,林天語也不得不感嘆這座城市的雄偉了。

那高大的城墻雖然不像后世的高大廈那么夸張的高度,但是其雄偉的氣勢和厚重的歷史感卻遠不是后世那些用水泥和玻璃堆砌起來的現代建筑所能夠比擬的。

林天語這會終于講帽兜解了下來,這會他仰視著那高聳的城門,心中忍不住一陣激動,看著那些全副武裝的羅馬士兵,看著熙熙攘攘的行人,看著那古羅馬風格的城門雕飾,仿佛置身于歷史的畫冊之中。

阿皮烏斯誤把他這種對見證歷史的激動當成了對羅馬城的驚訝,不無得意的說道:“看到了,這就是傳說中的羅馬城,它可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城市了,在這里有幾十萬的居民,比很多國家的國民數量還要多,它有最繁華的街市和最古老的遺跡,如果你在這城里住上一段時間你一定會喜歡上它的。”

阿皮烏斯那得意的嘴臉就好像這座城市是他建起來似的。

林天語從激動的心情中逐漸平復了下來,對阿皮烏斯的話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走,我們先去你家安頓下來再,你被綁架走了這么長的時間你的家人一定要急死了。”

“他們巴不得我死了才好呢。”

阿皮烏斯小聲的嘟囔著,還是按照林天語的話帶起路來,為了避免出現意外,兩人下馬步行,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走進羅馬,這座城市的巨大顯然出乎了林天語的意料,雖然比不上后世的大城市,但是因為缺乏有效的交通工具再加上沒有交通規則和紅綠燈,兩人足足走了半個多小時才到達了阿皮烏斯位于城里的住所。

阿皮烏斯的家是一座二層小式的住宅,用整塊的巖石和泥磚砌成的,還有一個不大的小院子,在羅馬城中這樣一座住宅可不便宜,因此雖然阿皮烏斯沒有說什么,但是林天語還是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得意。

當兩人走進那扇用胡桃木釘起來的大門的時候,一個正在洗衣服的年輕少女就出現在了兩人的眼前。

那個美女少女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像出林的小鳥一樣一下子撲到了阿皮烏斯的懷里。“噢謝天謝地,父親你終于回來了!”

阿皮烏斯也很有些激動的樣子,“我回來了,我當然回來了,放心,在這個家族還沒人可以對付我。”

他說著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啊,差點忘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兒阿萊希雅,這位是從海盜手中將我救下的好心人——天語者。”

阿萊希雅這時才注意到穿著怪異的林天語,她略有些羞澀的沖林天語微微施了一禮,“感謝你拯救了我的父親。”

不同于現代西方女人那種普遍人高馬大的外形,大概是因為飲食上不像現代人那種高熱量高脂肪的食譜,阿萊希雅看起來十分的嬌小苗條,她有一張很有古希臘美感的面孔,小麥色的皮膚和一頭栗子色的長卷發,如果能穿上一件合適美觀的衣服林天語相信絕對能夠包裝出以為難得一見的古典美人,但是此時她身上穿著的那略顯臃腫的長袍卻完全破壞了這種美感——這個時代的人顯然還沒有什么像樣的服飾。

對于林天語阿萊希雅顯然更加好奇,這個穿著斗篷的家伙身材十分高大(古代羅馬人身高普遍矮小)始終隱藏在斗篷里的面孔顯得格外的神秘,當林天語終于揭下帽兜的時候阿萊希雅差點驚叫出聲,她從來沒見過長相這么奇怪的人。

趕了一天的路二人早就餓了,阿皮烏斯讓阿萊希雅給兩人準備一些食物,然后拉著林天語來到了一件沒人的房間。

“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要問你,朋友,你跟我來到羅馬到底有什么目地呢?是否可以告訴我?”

聽到阿皮烏斯的問題林天語卻陷入了沉思,對方的話讓他想起了他一直以來困擾著他的一個問題,時空旅行到底意味著什么?又或者說他能從這種對他來說前所未有的神奇事件中獲得怎樣的利益。

是僅僅去見證那些早已消失的文明,做一個單純的旅行者和見證者,還是利用科學的差距來盡情的收割財富,讓自己成為現實中的有錢人,又或者干脆生活在這些古老的時代,利用自己擁有的現代知識來建立一翻偉業,這個問題他始終沒有想出一個完美的答案,又或者說他始終無法確定自己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因此當阿皮烏斯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對于他心中的這個問題,他始終沒有得出一個明確的答案,因此他最后還是干脆不去想了,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已經可以確定了,那就是對他現在來說,先想辦法獲取足夠的財富才是最重要的,畢竟對他來說他所來自的那個世界才是一切的根本,物質、武器、資訊等等助力,這些都是要靠著金錢才能夠換取到的,因此賺錢仍然是他這一次羅馬之行的第一要務。

但是他也不打算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賺取財富上,畢竟對他來說現在一千萬和兩千萬似乎也沒什么差別了,錢對他來說已經不再像以前哪么無可替代了,因此他并不打算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賺錢上,他覺得應該把更多的時間放在游覽這座歷史古城里面,或許能從中找到一些有趣的東西也說不一定呢。

但是帶來的貨物子也也不能不賣,因此他需要一個人幫他做這件事情,而眼前這個狡繪的胖子正是最好的人選。

首先他救過阿皮烏斯的性命,這當然不能成為完全信任對方的絕對理由,但至少有了一個相對可靠的前提,其次阿皮烏斯見識過他殺戮的手段,但同時卻又不知道那場殺戮的詳細細節,也不知道林天語所擁有的神秘武器到底是什么,因此阿皮烏斯始終會對他有所敬畏,這一點就比較重要了,有了敬畏對方就不會輕易的背叛,而這正是林天語所需要的,其次他也不介意給對方分一些好處,畢竟誘人的利益才是長期穩定合作的基礎。

世界上再也沒有哪一種貿易的利潤能比得上時空貿易了,因為擁有著絕對的技術差距和壟斷能力,其利潤的豐厚程度是難以想象,從他能用一個打火機就換來了兩匹好馬這一點就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了。

因此當林天語把那個裝著貿易品的提包打開來、露出里面那些‘珍貴的寶物’的時候,阿皮烏斯一下子就被驚呆了。

林天語很滿意阿皮烏斯的反應,他微笑著介紹道:“這些都是我帶來的貨物,‘雅典娜的信標’‘普羅米修斯之匣’我想你已經見識到了,這里還有一些其它的東西。”

“‘維納斯之淚’(香水)它能讓女性散發出迷人的氣息,這些珍貴的液體是從各種稀有花卉的汁液中提煉出來的,價值連城。”

“‘阿波羅之眼’(單筒望遠鏡)它能夠讓你看到極遠處的景物,如果軍隊的將領擁有這樣的寶物便可以提前發現敵軍,還能更有效的掌握戰場的形勢。”

“‘真實之影’(小鏡子)它能真實的反映出世間影像,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這些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每一件都可以賣出極高的價格,只要你能把它們賣出去,我愿意給你三分之一的利潤作為傭金。”

三分之一!阿皮烏斯頓時吞了吞口水,他可是知道這是多么巨大的一筆錢的,雖然他現在也算是個比較成功的商人,但是全部家產也不過是這座住宅和兩間專營亞麻布的鋪面罷了,最多價值幾千阿斯而已,相比之下他相信這些寶物隨便拿出一件來應該就能賣出幾百阿斯,如果能把這些東西全都賣出去的話,光是得到的傭金就足以使他成為這座城市最富有的幾個人之一。

阿皮烏斯想到這里,看著林天語的目光都變了味道,林天語在他的眼中仿佛成了墨丘利(羅馬神話中的商業之神)的化身,身上仿佛籠罩了一層無形的光輝。

“你還沒有想好么,”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阿皮烏斯的肩膀,讓這個胖子從對美好未來的幻想中回過勁來。

“啊,我當然愿意為您服務,不得不說您的慷慨真的是讓我無以言表。”

對于阿皮烏斯的反應林天語并沒有出乎意料,他笑了笑,“哪么就這么說定了,具體的行動我就不干預了,我想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你必然不會讓我失望的。”

“那是那是,我的商業天分是絕對值得信任的。”

邦邦邦,一陣敲門聲引起了兩人的注意,阿萊希雅的聲音從門后傳來,“父親大人,食物已經準備好了。”

阿皮烏斯答應了一聲,和林天語一起走了出去。

晚餐十分的豐盛,至少以這個世界的標準看來是如此的,一整只烤雞、一盤烤的十分松軟的面包,切成了均勻的薄片放在盤子里,一玻璃瓶的葡萄酒,以及一碟橄欖。

這樣的伙食平日里可是吃不到的,因為阿皮烏斯大難歸來的緣故阿萊希雅才特別準備的。

對于用餐林天語倒是不怎么挑剔,盡管在他眼里這樣的食物用來款待客人未免有些寒酸了些不過他也知道古代和現代的生活水平是不能相提并論的,因此他也就十分欣然的落座了。

阿萊希雅講雞肉按照禮儀分給了在座的諸人,林天語因為是客人,分到了雞胸肉,而阿皮烏斯伸手則分到了兩個雞腿,大概是因為常年奔波在外的緣故,阿皮烏斯沖林天語點了點頭,然后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林天語卻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來,將分到自己盤子里的雞肉切成小片和一些生菜一起夾在面包片里,這樣就成了一種非常原始的三明治。

看到林天語吃東西的方式阿萊希雅似乎有些好奇,不過礙于禮節卻也沒有多問,一頓飯很快吃完了,等林天語用隨身攜帶的紙巾擦了擦嘴唇上和手上的油漬,阿萊希雅便帶著他去了他的房間。

這是一件收拾的十分干凈的臥室,盡管布置十分簡單,不過還算符合林天語的標準,至少比起在濕冷的船上睡覺要好得多了。

于是林天語就這樣在阿皮烏斯的家中住了下來,幾日的旅行讓他很有些疲憊,再加上這時候的晚上并沒有什么像樣的娛樂活動,因此盡管才七點多鐘,林天語還是早早就睡下了。

對于阿皮烏斯他并沒有完全放心,因此睡覺的都是他閥住了門,手槍就擱在身旁才睡下,盡管如此睡的還是很不安穩。

第二天早上林天語是被一陣爭吵聲驚醒的,他有些惱火的穿戴好,當然走下梯的時候卻看到阿皮烏斯正在跟一個跟他長的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爭吵著。

看到林天語的身影那中年男人似乎有些緊張起來了,他朝阿皮烏斯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轉身就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回身朝著阿皮烏斯叫囂:“這事沒完阿皮耶,這事沒完!”

“看起來你似乎有麻煩了啊。”林天語抱著肩膀沖阿皮烏斯說道。

“沒什么,只是一點家庭糾紛罷了。”

“這么說不會影響我們的生意的進行了?”事實上這個才是林天語所關心的。

“當然不會了!”阿皮烏斯拍著胸脯說道。

林天語點了點頭,忽然饒有興趣的問道:“阿皮耶是什么意思?”

阿皮烏斯顯得頓時有些尷尬:“那是我的小名。”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阿萊希雅從廚房走了出來,“父親大人,天語者先生,早飯準備好了。”

關于昨天晚上沒更新本人實在很抱歉,今天一定雙更。

早飯十分簡單,干面包、橄欖以及早上新擠的羊奶,當然還有古羅馬人待客必備的葡萄酒,看到阿萊希雅親自將食物擺放在桌子上林天語感到有些奇怪,“我以為準備食物應該是仆人干的事情。”

“沒有什么仆人了,”阿萊希雅有些傷感的說道,“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后僅有的兩個仆人也被賣掉了,現在只剩下克瓦還能幫忙感謝粗重的活計,不過做飯什么的我可不放心讓他伸手。

克瓦是阿皮烏斯家一個沉默寡言的奴隸,林天語在昨天入門的時候見到兩面,倒是沒什么印象。

林天語倒是對她口中‘那件事情’有些好奇,不過還沒等他發問阿皮烏斯卻已經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別說那些讓人郁悶的事情了,有了天語者的幫助我們家很快就會重新富裕起來了,仆人什么的很快就會都有了,到時候你就不需要再干這些活計了。”

阿萊希雅勉強笑了笑,“我到不在乎干活,只不過家里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總感覺太過冷清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不著聲色的朝林天語瞥了一眼,然后坐了下來。

就在阿皮烏斯沾著羊奶吃著面包的時候,林天語問起了關于生意的事情,阿皮烏斯已經有了腹案,他不準備把這些‘寶物’放在自家的鋪子里出售,而是打算先送一枚打火機給羅馬城的市政官,再送一瓶香水給市政官的妻子,她可是羅馬城有名的美人,經常會出現在人們的話題之中,可以稱得上是這個時代的時尚風向標可。

而只要這兩件東西引起了人們的注意,那么必然會被人詢問起從何而來,能和市政官接觸的人物必然都是些達官權貴,而能和市政官妻子接觸的則都是些名媛貴婦,只要能吸引到這批客戶,哪么賺錢什么的就完全不是問題了。

對于阿皮烏斯的計劃林天語倒是沒什么異議,事實上他倒是有些驚訝這個時代的商人竟然已經開始學會利用名人效應了。

“對了阿皮烏斯,吃完飯之后我打算出去游覽一翻,作為一個羅馬人,請問你有什么建議去的地方么?”

“游覽羅馬城?哎呀這個我可就不大清楚了,平日里我總是忙著做生意,對羅馬城里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實在沒什么印象啊。”

阿皮烏斯說著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如讓我的奴隸給你做導游,他對羅馬城可是熟悉的很,一定能夠讓你滿意的。”

阿萊希雅卻開口說道,“我想克瓦可沒那么多空閑,他還要照顧鋪子呢,還是讓我來給天語者先生做導游,我想我對羅馬城還是比較了解的。”

阿皮烏斯若有所思的看了阿萊希雅一眼,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那么就這樣,說完又埋頭吃了起來。”

“那么就多謝了。”林天語沖著阿萊希雅笑了笑說道,阿萊希雅也報以微笑,倒是沒有再說什么。

早飯結束之后,阿皮烏斯就帶著克瓦去拜訪市政官去了,而阿萊希雅則換上了一身比較得體的衣服,帶著林天語走出了家門。

走出阿皮烏斯家所在的那條街,阿萊希雅一邊走一邊給林天語做著導游。

“羅馬城有很多著名的地方,不過最不可錯過的還是斗獸場,你看過角斗么天語者先生?”

當然看過,林天語差點就要說出口了,不過馬上他想起自己似乎只是在電影里看到過,跟真正的角斗恐怕會有很大的差別呢。

“聽說過一些,但并沒有親眼見過,你看過么?”

“看過一兩次,那是一種很血腥的——‘運動’,老實說我并不太習慣,不過我想你會喜歡的。”

當兩人說著話的時候,已經走出了她家所在的那片街區,阿萊希雅指了指遠處一座正在施工的建筑道:“瞧那里,那里就是斗獸場了。”

事實上不用阿萊希雅提醒林天語也注意到了,羅馬斗獸場那座龐大的身影是很難讓人忽視的,看著那座和旅游圖片中有六七分相似的雄偉建筑,林天語忽然有了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數碼照相機,輕輕的拍下了這幅珍貴的照片。

“看起來有點不大一樣啊,”放下照相機之后林天語自言自語的說道。

阿萊希雅的沒有對林天語奇怪的動作發問,只是在一旁解釋道:“的確如此,因為它還沒有完工呢,不過盡管如此這座偉大的建筑已經開始投入使用了,每個星期的第六天和第七天都會停止施工,舉行角斗比賽,今天是星期四,如果先生有興趣的話后天我們可以去看。”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天,從言談舉止之中林天語發現阿萊希雅是個很有見地的女孩,盡管受到時代的局限性很多時候表現出一種讓現代人所無法理解的古人所特有的拘泥守舊的特質,但總體上講兩人的相處還是很愉快的。

當兩人走到一條建筑風格明顯不同的街道的時候,阿萊希雅忽然停了下來,“我想我們該往回走了。”

她有些猶豫的說道,林天語注意到她看向那條狹窄偏僻的小巷的時候眼中似乎有某種不安的神色。

他看了一眼那小巷子,似乎很僻靜的樣子,除了有些破舊看不出什么特別來,有一輛騾車停在街頭,幾個膚色較黑的小孩正在那里玩一種看起來很奇特的游戲,他們將幾個打磨的非常圓滑的石子拋來接去,看起來就像是在表演雜耍一樣。

“那是異人巷。”阿萊希雅小聲的說道。

“異人巷?”林天語從未聽說過這個詞,不由得有些疑惑的看著阿萊希雅。

“那里住的都是一些異邦人,邦萊人、瓦斯特人、還有吉普賽人。”

“吉普賽人?那到是有趣了,聽說他們會占卜算命。”

“都是些騙人的把戲,”阿萊希雅有些憎恨似的說道,她似乎對吉普賽人并不保有好感,“住在那條巷子里的人都是些騙子、小偷、乞丐、還有舉止古怪的旅行者。”

旅行者嗎,林天語心中若有所動,他微微笑了笑,“聽起似乎很有趣的樣子啊,我想我應該進去看一看。”

阿萊希雅吃了一驚,似乎有些驚訝林天語在聽了她的介紹之后還要走進那條龍蛇混雜的巷子,林天語看出了她的為難,“如果你不想去的話可以先回家去,我想我能找到回你家的路,當然你也可以在這里等我,如果你愿意的話。”

阿萊希雅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搖了搖頭,“不,拋下客人一個人回去可不是羅馬人待客的禮節,如果你堅持要進去的話我想我還是跟你去,盡管我可能會為此感到后悔。”

林天語看著阿萊希雅那一臉堅決的樣子倒是感到有些敬佩,不禁對這個堅持原則的女孩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好,那么我們走。”林天語說著就朝那巷子走了進去。

他不時的可以察覺到有人正趴著窗戶打量著他們這兩個不速之客,盡管十分的僻靜,但是林天語群能夠感覺到四周并不只有他和阿萊希雅,隨著他們兩個逐漸深入,一些怪模怪樣的人出現在他的視線當中。

幾個穿著獸皮衣服、頭發胡子亂糟糟的家伙正圍著一張破木桌子肢解著一只動物的尸體,看到兩人接近頓時露出了戒備的神色,一個渾身散發著臭氣的乞丐蹲在街角,看到兩人經過突然站了起來,伸處一只有好幾個缺口的破舊陶碗來向兩人乞討,一個佝僂著腰的古怪老人忽然出現在兩人跟前,他笑容詭異的看著兩人,握著拐棍的那只手似乎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林天語忽然覺得有些不妙,他的身邊幾乎一下子就不知從哪冒出來大群人將他圍了起來。

他們口里說著乞討之類的言語,眼神卻十分不善的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

林天語已經覺得有些不妙了,他忽然發現這條巷子過于僻靜了,以至于如果他在這里被人偷偷干掉的話都不會有人知曉,就在他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嘴里缺了兩顆門牙的邋遢漢子卻忽然攔住了他的去路。

那漢子的手里握著一把羅馬短劍,身上穿著一件殘破的皮甲,林天語猜測他要么就是一個逃兵,要么就是干掉了某個倒霉的羅馬士兵弄到了這樣一套裝備,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那邋遢漢子明顯是沖他來了。

那漢子威脅似的揮了揮手里的短劍,“兩位打算去哪啊?”

“我想這并不關你的事情,”林天語面色平靜的說道。

他摸了摸懷里柯爾特左輪手槍的木質握柄,心說如果真的無法善了的話干脆一口氣殺出去,反正這里這么僻靜,想來也不會有人注意的。

阿萊希雅這時有些緊張了抓住了林天語的衣角,顯然受驚不小,“你們快讓開,我可是市政官的女兒,我的幾個護衛就在街口等著我們,要是不想被抓起來釘在十字架上的話就趕快讓開。”

但是聽到阿萊希雅的話對面的那些人卻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林天語心中有些焦躁,正當他準備干脆大開殺戒的時候,一個帶著一種怪異腔調的年輕女子的聲音忽然在林天語的身后響了起來。

“你們都這么閑么,或許我應該給你們找些事情做。”

林天語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發現一個穿著顏色十分鮮艷的長袍的女人正站在他的身后注視著他,因為臉上帶著面巾看不清相貌來,唯有頭巾下那雙藍寶石一樣的眼睛,讓人覺得那一定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

那些包圍著二人的乞丐仿佛發現了什么可怕事物似的,一下子全都嚇得呆立在了當場,直到那個女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才一哄而散,眨眼間消失在了街頭巷尾之中。

林天語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氣,不過對眼前這個女人卻又變的十分好奇起來,她身上似乎有種神秘的力量,竟然能把那些看起來兇惡無比的乞丐嚇跑。

那女人轉身走了兩步,在一扇門前忽然停了下來,她回過身朝林天語點了點頭道:“你不打算進來看看么旅行者?又或者你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走到了命運的十字路口。”

“我們還是快走。”阿萊希雅用帶著一絲哀求的聲音說道,那女人卻也沖她微微一笑,盡管那笑容盡被掩藏在了面紗下面還是能讓人感覺到一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感覺,“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么——年輕的阿萊希雅。”

阿萊希雅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知道我的名字?”

那女人神秘一笑,“從某種意義上講我無所不知。”

林天語也有些驚訝,如果不是阿萊希雅和這個女人串通好的話,那么這個女人的表現就不得不說讓人驚訝了,他對這個女人的身份不由得感到好奇起來了。

“那么就打擾了。”林天語說著不由分說的拉著阿萊希雅走進了那扇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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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小的屋子,不過因為布置的非常合理,空間利用率的提高使得在這這個房間里的人們不會感到局促。

屋子被從中間分割開來,這邊顯然只是一個接待間,占了整個房間的三分之一,在接待間的另一面才是真正的占卜室,兩個房間被一掛用漂亮的貝殼和精致的骨雕串起來的門簾分隔開來,從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樣子,只能隱約看到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接待間只有簡單的桌椅,桌子上放著一陶壺井水和四個杯子,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那女巫走到門簾前停了下來,回身問道:“你們兩個誰先來?”林天語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阿萊希雅,做了個女士優先的手勢。阿萊希雅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對預知命運的誘惑,跟著那女巫進去了,林天語百無聊賴的坐在一張原木凳子上,約莫十多分鐘的功夫阿萊希雅才從里面走了出來,一臉惆悵,顯然占卜的結果不大好。

林天語對此愛莫能助,只能安慰似的沖阿萊希雅點了點頭,隨后拉開門簾走了進去。

占卜室里則擺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有異教神祗的雕像、占卜用的水晶球和繪制了許多奇怪符文的掛毯,一個玻璃甕里放著一些看起來很有異教特色的護身符,林天語看到的第一眼就決定臨走前一定要買幾個帶回去,當成紀念品送人或是自己戴。

占卜室沒有窗戶,因此即使是在白天即屋里也點著蠟燭,在昏黃的燭火下屋內的一切都被鍍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奇怪的女巫是否真的擁有預知命運的力量,但是至少在營造氣氛上她已經做得相當到位了。

那女巫就站在一張黑曜石矮桌的對面,默默的注視著林天語,不知道為什么,林天語總覺得對方的目光中似乎有一種復雜異樣的廢材,一種喜悅和哀傷所混雜的感彩,就好像在看著一個久別重逢的親人,又或者是一個她所認識但卻素未謀面的人一樣,這種莫名出現感覺讓林天語很不舒服,因為他十分確定和這個女巫是第一次見面。

“有個問題恕我冒昧的問一下,我們兩個以前認識么?”

“當然沒有,”那女巫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掩飾性的笑了笑說道,“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樣子。”

林天語半開玩笑的說道,“可是你看著我的目光讓我覺得我們以前在哪見過,而且我還對你做過忘情負義之類的事情似地。”

那女巫眼中閃過一絲惱怒,“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她很快平緩的精神,像一個專業人士那樣在黑曜石矮桌前盤腿坐了下來,伸手示意道:“請坐,我想我們應該開始了。”

林天語在那女巫對面坐了下來,他注意到她伸出的那只手格外的纖弱白皙,如果對方不是一個身材格外較小的女人,要不然就是一個尚未成年的女孩,這一點從她那清澈的聲音中似乎也可以聽出一些端詳來。

那女巫卻沒有理會林天語疑惑的目光,她從寬大的袖子里摸出一副紙牌來,紙牌的背面手工繪制著美麗的花紋,似乎是專門用來占卜用的道具。

“塔羅牌?”林天語不大確定的問道。

“是阿塔斯占星牌,”那女巫面無表情的說道,將一副紙牌在手中轉來轉去,揮手拍出一沓,反手又甩出一摞,仿佛在表演雜技一般賞心悅目,又隱隱有些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的神秘,最后她將紙牌在桌子上輕輕一捻,紙牌便均勻而整齊的排成一列。

“請從這里面抽出三張,這三張庫洛牌將揭示你的過去、現在、以及未來。”

庫洛牌?好奇怪的名字,不過似乎和以前那些在旅游景點的紙牌占卜師沒什么區別嘛,林天語心中暗想,不過讓一個古羅馬的女巫來占卜,這種感覺還是很有氣氛的,終歸是比在現代的旅游景點讓那些穿著復古長袍,手里拿著從商店里花五塊錢買來的塔羅牌的占卜師要給人感覺靠譜的多了。

這種氣氛很是滿足了林天語對古代神秘文化的那種獵奇心理,因此林天語是懷著一種饒有興致的心情從那牌堆里抽出了三張牌。

女巫輕輕地揭開了第一張紙片,那牌面上是一個正在撒網捕魚的漁夫,面色凄苦,天空中一輪明月照耀在海面上,漁船的魚簍里卻空無一物,在牌面下面還用拉丁語寫著一行字——‘徒勞的漁夫’。

“這是什么意思?”

女巫的聲音平靜而又帶著一種神秘的韻味,“你的過去充滿了無意義的勞作,常常費盡心力卻無法獲得應得的回報,以至于你對人生充滿了悲觀和絕望。”

林天語想了想,似乎跟過去的自己是有那么幾分相似,在沒有獲得時空之門之前,他獲得卻是很是乏味,林天語點了點頭,示意女巫繼續。

女巫不著聲色的揭開了第二張紙牌。

紙牌上畫的是一個旅行者,身上穿著長袍,手中卻揮舞著一把寶劍,站在一個三岔路口處似乎猶豫不決的樣子,牌面下面同樣用拉丁語寫著一行字——躊躇的旅者。

“道路代表了機遇,寶劍代表了激情,你現在的人生是多姿多彩的,但是你并不能確定自己人生的方向,現在你已經站在了一個三岔路口,任何一項重要的選擇都有可能決定你未來的命運。”

“好,我的確是有些迷茫,這一次又被你說中了。”林天語聳了聳肩,“那么我的未來又是怎么樣的呢?”

那女巫眼中閃爍著一絲激動的神采,似乎比林天語還要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她猛然將第三張紙牌揭開,露出了那紙牌的牌面。

一個被打敗的角斗士,凄慘的躺在斗獸場的沙地上,手中的武器已經丟到了一邊,旁邊的勝利者則正將一把利斧舉過頭頂,那勝利者的臉卻朝向了觀眾席上上,似乎在等待觀眾做出對失敗者的判決(1)。

牌面下方的拉丁語寫著——戰敗的角斗士。

看到那牌面女巫沉默了良久,這種沉默讓林天語一陣不安,不過他對這種占卜本質還是不太相信的,因此故作輕松的問道:“這么說我的未來很糟糕了?”

“你的未來將會遇到重大的危機,在和命運的搏斗中你終將失敗,但是在最后時刻你卻仍有一絲僥幸,看到那些觀眾了么?他們將決定你的生死。”

女巫的聲音變得難以捉摸,她看著林天語,之前那種復雜的神色又浮現了出來,聲音發顫的問道,“你還想繼續下去么?”

“當然了,”林天語道:“你的這些占卜,老實說確實有點意思,不過我并不太相信這種一般意義上的占卜,你沒有更厲害的招數了么?”

“你想知道的更加詳細?”女巫的臉上有一種奇怪的表情,讓林天語覺得自己似乎說錯了什么。

“我確實想知道的更加詳細。”

“好,如果你堅持的話,不過我可要警告你,知道自己的未來有的時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那會讓你的人生旅程變得十分的——無趣。”

(1)對失敗者的判決:古羅馬角斗有一項規則是,當一方角斗士戰敗后將由觀眾決定角斗士的生死,如果觀眾都將大拇指朝上則生,朝下則死。

那女巫從一口箱子里取出了一只鑲嵌在青銅底座上的水晶球,輕輕的放在了黑曜石矮桌上的紅桌布上。

在那水晶球的青銅底座兩旁分別有兩個球狀的突起物,女巫指了指那兩個突起,“請用你的雙手握住它們。”

林天語心說戲肉來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用水晶球算命的,盡管似乎在電影里和游戲里有很多類似的橋段,但是現實世界中他卻從未見識過有人用這種算命的方式。

林天語按照女巫的吩咐把雙手放在了那兩個突起物上面,眼睛盯著那個水晶球,他的手心忽然感到一種奇怪的灼熱,仿佛他的肢體和那青銅底座連成了一體,這種從未體驗過的感覺讓他心中有些警惕,下意識的想要將手從那青銅底座上拿開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的雙手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吸力給吸引住了似的,根本動彈不了。

這是怎么回事!?林天語驚慌的望著對面那女巫,女巫的眼睛卻十分的平靜,“看著那水晶球,你會見識到自己的命運的。”

就在女巫的說完那句話之后,那原本透明的水晶球里忽然冒出了一團白霧似的東西,就在林天語目光的注視下,那白霧仿佛漩渦般涌動了起來,他的眼睛漸漸變得迷離,耳邊隱隱有一個聲音在對他說道。

“命運的面紗即將被揭示,人生的迷霧將要被破除,看著它,感受你未來的的命運!”

那白霧的漩渦越轉越快,林天語的眼前出現了一些模糊的畫面,那些畫面看起來并不連貫,十分的零碎,不時的穿插倒敘,看起來仿佛像是講一個完整的故事打碎開來呈現在他的眼前一樣,在那些破碎的畫面中有火焰和鮮血帶來的激情,有戰爭和殺戮奏響的序曲,有黑暗和邪惡帶來的恐懼,也有生命誕生的喜悅和愛情的甜蜜感受。

林天語的表情隨著畫面的飛快切換而隨之變化,當畫面轉到最后的時候,一個孤單矗立的背影瞬間出現在了林天語的眼前,那個人站在一扇黑色的門前,那扇門后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是仿佛里面有某種令人恐懼的東西,讓林天語下意識的不敢朝那門中看去,他朝那個人呼喊著,想要提醒那個人門后的危險,但是那個背對著他的人卻似乎并不為所動,那人朝那門中走去,在他一只腳跨入門中的時候忽然轉過頭來,林天語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個人的面孔,天哪,那個人竟然和他長的一模一樣,除了年紀似乎比他要大上一些——大約三十來歲的樣子,神情是一種令他感到陌生的坦蕩和安詳,除此之外幾乎和他一模一樣。

林天語的寒毛一下子就豎了起來,他和那人對視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人的臉上忽然顯露出一絲笑意來,就仿佛能夠感覺到他的存在,然后就在林天語的注視下步入了那扇門中,消失不見了。

就在那扇黑洞洞的門關上的一瞬間,幻象也猛然消失了,林天語猛地一松手手,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地面上,他的眼睛里是難以置信的神情,精神卻仍然沉浸在最后的一幕畫面之中。

“你看到了什么?”女巫迫切的聲音將他帶回現實之中。

他調整了一下焦距,發現那女巫站起身來,眼中帶著一絲希翼和探詢的目光,怔怔的望著他。

“一切,我看到了一切,”他晃了晃腦袋,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卻似乎并沒有留下什么清楚的印象,那些關于未來的零星畫面這會忽然全都想不起來了,唯有那最后一幕仿佛一副油畫般清晰的留在了他的腦海里。

那扇讓他感覺到無比恐懼的門,到底意味著什么呢?

“我想我沒法給你解釋太多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身來,感覺身體有些虛脫,“我確實看到了很多,但是卻無法回憶起來。”

林天語大口的喘著氣,心中猶豫了一下,卻沒有把最后那一幕的畫面說出來。

“我明白,”女巫點了點頭,從旁邊拿過一只棕色的陶壺,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飲料給他。

“喝了,會感覺好一點的。”

林天語聞了聞,一股子草藥味,猶豫了一下,還是喝了一口,一股苦澀中略帶甘甜的味道在口中擴散開來,和茶葉味道并不相同,但卻讓他精神一振。

林天語還是第一次經歷如此神奇的事情,他略有些歉意的點了點,“對剛才的話我想我應該向你道歉,你的占卜確實十分神異,雖然我尚無法確定未來是否如幻象中所昭示的那樣,但你確實讓我見識到了命運的力量。”

他說著摸了摸口袋,想要付一筆卦金,但是卻尷尬的發現身上并沒有帶錢,而且那些小玩意也都留在了阿皮烏斯家中,并沒有帶在身邊,好在他身上還帶著一枚自己以前用的打火機,這枚打火機是一款老式的芝寶打火機,是林天語在舊貨市場花了200塊錢淘到的,這枚打火機的造型有著很明顯的舊時代的特征,在外殼上有一個斗牛犬的浮雕,因此林天語判斷這應該是一枚二戰時期援華美軍所留下的,雖然不抽煙但卻很喜歡將這枚打火機帶在身邊。

他把打火機掏出來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用它來當作這一次占卜的卦金,他把打火機在手中攤開來沖那女巫笑了笑,“不知道你聽說過普羅米修斯的故事(1)沒有……”

聽完林天語的故事,那女巫既沒有難以置信的搖頭,也沒有信以為真的發出驚嘆,只是微微的笑了笑,“故事不錯,雖然聽起來漏洞很多,不過我并不介意你用它來支付你的卦金,事實上這件小東西我覺得確實很神奇,因此我愿意再送你一枚護身符作為贈品。”

她說著講那只玻璃甕放在了林天語的跟前。

“只能選一枚?”

“沒錯,”女巫點了點頭。

“好,”林天語猶豫了半天,最后選了一枚青銅的斯芬克斯像護身符,那斯芬克斯像雕刻的極有立體感,林天語覺得如果拿到現代一定也是了不起的工藝品,這一次暗巷之旅既獲得了一次難得的占卜體驗,還收獲了這樣一件小玩意,林天語覺得已經不虛此行了。

和女巫道了別,他轉身走了。

看著林天語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后,那女巫若有所思的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點火——熄滅——再點火——再熄滅,動作十分的熟練。

她沖著角落里輕咳了一聲,那扇掛在墻上的掛毯忽然被揭開了,一個五十多歲的魁梧老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雖然頭發胡子都已經花白,但是那人看起來依然雄健,他結實的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鑲有銀飾的精致皮甲,下身像羅馬人那樣戴著金屬的護脛,腳上穿著皮靴,他的身后背著一把雙手長劍,腰間掛著兩把狗腿彎刀,護脛里也插著一把長匕首,可謂是武裝到了牙齒,而且他佩戴的這些武器明顯和這個時代的武器大相徑庭。

但是女巫卻仿佛并沒有注意到這些似的,她只是隨意的朝對方點了點頭,“阿歷克斯,可以把她放出來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解下頭巾,將一頭柔順的黑色秀發扎成一個利落的馬尾,身上那顏色鮮艷的有些俗氣的長袍也被脫了下來,露出里面和這個時代的風格截然不同衣飾來,當她的面巾摘下來的時候,露出的是一張清秀的略顯稚嫩的面孔,林天語如果看到對方的樣子恐怕要大吃一驚了,因為這個‘女巫’看起來才只有十六七歲的年紀,看起來還僅僅是個女孩而已。

那老兵進去沒多久,就拖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吉普賽女人走了進來。

女孩看著那吉普賽女人略顯歉意的點了點頭,很抱歉借用了一下你的地方,“我想這些錢應該足夠作為補償了。”

她說著講一小袋金幣丟到了那女人的面前,那吉普賽女人把錢袋撿起來看了看,頓時滿眼都是興奮的神色,哪里還有什么不滿。

那女孩對此并沒有感到意外,她朝阿歷克斯打了個手勢,轉身朝外面走去,那個被稱作阿歷克斯的護衛就立刻撿起了那個桌上的水晶球,急忙跟了上去,“我們現在去哪?”他一邊走一邊問道。

女孩回頭沖他笑了笑:“我們回家。”

(1)普羅米修斯的故事:古希臘神話中,普羅米修斯教會了人類很多知識。宙斯禁止人類用火,他就幫人類從奧林匹斯偷取了火,因此觸怒宙斯。宙斯將他鎖在高加索山的懸崖上,派一只鷹去吃他的肝,又讓他的肝重新長上。幾千年后,赫剌克勒斯為尋找金蘋果來到懸崖邊,把惡鷹射死,并讓半人馬喀戎來代替普羅米修斯。但他必須永遠戴一只鐵環,環上鑲上一塊高加索山上的石子。

書評區好冷清啊,為什么沒人發言呢?是因為這本書爛到已經沒人愿意評論了,還是因為這本書好到讀者已經挑不出任何毛病了?

在羅馬的第五日:天氣晴

今天在游覽古羅馬城的時候收獲了一份不小的驚喜,在一個被稱為異人巷的地方我見到了一真正的女巫,她讓我見識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占卜,那種神秘的力量直到現在還讓我有些難以置信,占卜的結果并不是很好,看起來我好像活不過四十歲,雖然似乎還有一線生機但并不怎么樂觀。

盡管如此,我還是興致勃勃的寫下了這篇日記。

阿萊希雅在回家的路上興致一直不高,似乎那女巫對她說了些什么,這個商人的女兒一直讓我有些捉摸不透,不過這并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想或許在他的父親賣掉我的那些‘寶物’而一夜暴富之后可以讓她高興起來。

明天我會繼續游覽羅馬城,我決定去羅馬公共浴室看一看,對于那個地方我可是早有耳聞了,聽說古羅馬的浴室是男女浴的,男女老幼都在一個池子里面泡著,不知道那是怎樣一副情境呢。

在羅馬的第六日:天氣陰

今天是個陰天,不過這并不妨礙我去羅馬城的公共浴室參觀,老實說實景實物讓我有些大失所望,盡管百度百科上介紹的非常豪華,但實際上卻又臟又熱,盡管十分寬敞但是人也非常多,而且西方人所特有的那種體味在這里被無限放大,結果就是我受不了那種氣味逃了出來。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還有專供達官貴人使用的高級浴室,那個就十分豪華了,可惜我并沒有資格使用,結果就是除了偷拍下了幾張公共浴室中的裸女照片之外這一天竟然毫無所獲。

好在明天可以去看著名的角斗比賽,希望不會讓我再次失望。

在羅馬的第七日:天氣晴

今天是個大晴天,我一大早就和阿萊希雅來到了角斗場,這里絕對是羅馬最熱鬧的地方了,看來當地人對這種血腥的游戲都十分熱心啊。

大概九點半左右第一場角斗就開始了,第一場比賽僅僅是熱場,因此規則也比較隨性,大概十幾個由死囚充當的角斗士拿著匕首互相戳來戳去,只要死掉一半人剩下的人就可以活著離開。

不過觀眾們對這種規則的游戲似乎并不怎么感興趣,或許都在期待著后面的壓軸大戲,看著下面那幾個最先被戳翻在慘叫的聲嘶力竭的倒霉鬼真替他們感到不值。

本來據說這種熱場比賽很快就應該結束的,但是因為一個死囚角斗士一時沒死透結果害得我們又多等了半個小時。

因為時間的關系第二場比賽被挪到了下午,盡管還有兩個小時要等但是觀眾們幾乎都沒有離席的打算,大家都拿出干面包將就一頓,有錢的人則讓仆人隨身帶著葡萄酒和水果,盡情享用。

閑著無聊我便和旁邊的幾個羅馬商人聊天,似乎我托阿皮烏斯代賣的那些寶物的名聲已經在上流社會流傳開來了,這倒是讓我高興的緊了。

下午一點鐘左右真正的好戲終于上演了,這一次比賽的名頭叫做‘忒修斯大戰米諾牛’,其實就是一個拿著盾牌短劍的角斗士單挑一頭頭頂上綁著尖刀的公牛,那角斗士一出場大家就歡呼起來了,似乎很有名氣的樣子,那角斗士的身材十分健美,表現的也很有明星范,對著看臺上的觀眾又叫又喊,比起后世的體育明星也絲毫不差,看來明星崇拜這種事情什么時代都有啊。

這場比賽就比較好看了,讓我想起了西班牙斗牛士,角斗士的動作十分嫻熟敏捷,每次公牛發起攻擊他都能輕松躲過,幾乎完全是在戲耍那頭公牛,折騰了半個多小時之后他干脆利落的給了那公牛致命的一擊,給今天的角斗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接下來的兩場比賽都不怎么出彩,除了死人的慘叫和鮮血噴的老高多少能給人留下了一點印象之外就沒什么值得留意的了。

回阿皮烏斯家的路上我對自己坐了檢討,自己竟然會對這種殘忍血腥的游戲感興趣,真是愧對了以前受到的那些思想教育啊,或許明天我應該帶著批判性的眼光來看比賽才行了。

在羅馬的第八日:天氣晴

又是一個看角斗比賽的好天氣,盡管昨天晚上做了關于角斗的噩夢,不過今天我還是決定去繼續看比賽,因為聽說會有團體戰,這種比賽非常難得一見,因此我決定還是不要錯過的好。

上午的比賽照例還是熱場,死了幾個死囚和被抓來的小偷,打的一點都不精彩,現在連我對這些可憐的家伙都不再關心了。

到了下午終于到了比賽的,這場比賽的名頭叫做‘特洛伊之戰’,一共有五十多人出場,這些人才是真正的職業角斗士,光是那出場時的那種壓迫性的氣勢就和之前看到的那些比賽大不一樣。

這些人被分成了兩隊,人多的一方大概三十多人扮演古希臘聯軍,武器大都是長矛和盾牌,也有拿著短劍或標槍的,幾個看起來塊頭比較大的還被分配了角色,有奧德賽,有阿加門農,塊頭最大長相最兇的那個家伙扮演阿喀琉斯,這形象可跟布拉德彼特的那個版本差得多了,不過依然受到了觀眾的歡呼。

人少的哪一方只有二十多人,武器是盾牌長矛,還有幾把弓箭,扮演赫克托耳的那個角斗士是一個看起來很老實木訥的家伙,穿著黑色的帶有銀飾的皮甲,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不過考慮到古代人都比較顯老也可能只有三十多歲。

這個角斗士似乎很有名氣的樣子,我聽到有人稱他為沉默的阿歷克斯,以前好像還當過百夫長,因為違抗軍令被送到會館當角斗士,我看著這個家伙和他的那二十多個‘特洛伊勇士’不禁暗自替他嘆氣,因為無論從人數上還是質量上來看似乎都比希臘聯軍差得遠呢。

但是比賽一開場就出乎了我的意料,二十多個特洛伊勇士組成了一個半圓形的防守陣勢靠墻而守,幾個弓箭手都被安排在了最里面,在希臘聯軍的圍攻下這個陣型凜然不動,因為配合得當只死掉了一兩個人,而希臘聯軍反而因為大意被弓箭手射中了五六個。

正當雙方相持不下的時候阿歷克斯忽然發起了反擊,我對戰術什么的沒什么研究,唯一的經驗就是即時戰略游戲,不過即便如此我也可以看出雙方在戰術的運用和配合上的差距了,盡管有著人數上的劣勢,但是那個沉默的阿歷克斯能夠很好的運用兵力,組織進攻和防守,節奏把握的堪稱完美,而希臘聯軍那一邊雖然人數眾多,而且一個個都身強力壯,但完全是各自為戰,很快就被打得大敗,那個扮演阿喀琉斯的家伙還沒怎么發揮就被亂矛刺死,白瞎了他那副賣相了。

看來這本書寫的還算不錯啊,我一說評論少一下子冒出一大堆評論出來,好,這樣我就有信心寫下去了,

在羅馬的第十二日:天氣陰

好多錢啊!好多錢啊!我發達了發達了,這一個星期賣出去一半以上的‘寶物’錢多的把阿皮烏斯家的倉庫都堆滿了,真是他嗎的爽啊,現在的問題是怎么把錢帶回現代去,我想我應該都錢換成黃金才行了。

在羅馬的第十三日:天氣晴

今天竟然收到了羅馬皇帝的邀請,他說想見見我這個異邦人,真是見鬼了,我來古羅馬只是想著賺些錢然后就立刻回去的,想不到竟然連皇帝都驚動了,好,對于這一點我確實有些思慮不周,這段時間太過出風頭了,不過我對和一個皇帝吃飯聊天什么的可沒什么興趣。

不過貌似不想去也不行了,那畢竟是一個皇帝的邀請啊,而且老實說我也確實想去羅馬皇宮見識一下,沒辦法,還是去,希望今天晚上不會遇到什么危險就好了。

林天語放下了手中的圓珠筆,將日記本合上用皮繩捆好,塞進了提包里面。

因為是用漢字寫的,他并不怕被人看到。

走到床前,看著窗外的月色,林天語深吸了一口夜晚清冷的空氣,這已經是他來到羅馬的第二個星期了,在這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里,他帶來的那些貿易品成功的在羅馬的上流社會里引起了一場不小的震動,在短短的一周內就賣出了一半,阿皮烏斯見到如此勢頭立刻提高的價格,但即便如此依然擋不住羅馬城的達官貴人們對身份象征的追求。

這些多少帶有一些這個時代的人所無法理解的神奇功能的小東西一下子成了羅馬城內人們議論紛紛的話題,不僅是那些買到了實貨的人在議論,就連那些僅僅只是見過甚至聽過的人都跟著對此事議論起來了,而他這個異邦人也不時的出現在了話題之中,畢竟阿皮烏斯在此之前僅僅是個普通的商人,突然手里出現了這么多神奇的寶物必然會引起人們的注意的,而林天語這個穿著怪異的人自然就被和那些‘寶物’聯系了起來。

短短的兩個星期里,靠著這些小東西林天語最少賺了幾萬萬阿斯,這還不算分給阿皮烏斯的那一份傭金,這些錢如果換算成金子足有上百公斤,不過林天語并沒有全部換成黃金,除了一部分換成了黃金之外,剩下的他都用來采購了一些珍貴的珍珠寶石之類的東西了,這些東西拿起來畢竟要方便多了。

他現在對賺錢實在是有些麻木了,最大的問題反而是要怎么把這些黃金運回去了,雖然只有五十公斤,但畢竟也是不清的份量,如果他一個人運的話還是很難讓人感到放心的。

在這段時間里,因為無事可做除了游覽羅馬城他也參與了一些阿皮烏斯的生意買賣,在羅馬城的上流圈子里倒也有了一點小小的名聲,認識了一些達官貴人,不過這種名聲在給他帶來了某些便利之外也帶來了一些麻煩。

這段時間晚上回來他都會把白天的在羅馬城的經歷寫進那本日記里,準備等到老了之后用來回憶過去的經歷時看,當然也有可是會留給他的子孫后代,讓他們也了解一下林天語的那些奇妙經歷。

因為那次占卜的關系,林天語心中總是有一種危機感存在,生怕自己會在三十多歲的時候就掛掉,如果這件事真的發生了的話,至少這本日記可以證明他的存在。

不過這些暫時還不需要擔心,他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還是今天晚上的晚宴。

盡管當他來到這個世界出售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寶物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聽說羅馬皇帝要邀請他參加一場晚宴的時候還是讓林天語嚇了一跳。

那可是皇帝啊,代表了古代社會中權力的最高核心,這可比后世的總統主席首相什么的牛逼多了,盡管古羅馬的皇帝比中國的皇帝權利似乎稍微小了那么一點,但依然是生殺予奪的存在,一旦應付不好說不定就會惹上殺身之禍呢。

不過幸好他臨走前查了一下關于這個時代的羅馬皇帝的資料,這個叫做韋帕薌的羅馬皇帝在羅馬歷史上評價頗高,是個很賢明的皇帝,因此林天語倒也沒有太過害怕,但是緊張卻依然是免不了的。

他在服飾上的選擇并不多,因為帶來的衣物有限,因此只能穿身上的那件長袍。

武器是必然要帶的,盡管作用可能不會很大,但至少能讓他心理上有所依靠。

兩把柯爾特手槍藏在懷里,除此之外他還決定帶一把佩劍。

自從上次在異人巷意外的遇到了危險他便發現了一個問題,雖然熱武器威力強大,但是從威懾力上講在沒開槍之前卻幾乎等于零,上次被那群乞丐圍困很大原因就是因為自己缺乏一件具有象征性的武器。

在羅馬只有公民才有資格佩劍,而奴隸和貧民則只能佩戴匕首或者長矛(除了角斗士可以例外),因此他從那天起每次外出都會帶上一把佩劍或佩刀,這一次他依然打算不例外。

他帶來的六件冷兵器中,匕首和狗腿彎刀都不適合用來做佩劍,而那把雙手劍又太過夸張,因此他只能在88K武士刀和那把仿漢代樣式的松紋古劍中做出選擇了。

林天語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88K武士刀,因為松紋古劍是他特別訂做的,威力到底如何他并沒有仔細試驗過,而88K武士刀則是在網上買的成品,因此算是量產貨,不過幾千元一把而已,當初他試驗的時候一點也沒有留手,事實證明其殺傷力相當可觀,可以輕松刺穿汽油桶的鐵皮,砍斷胳膊粗的竹筒輕而易舉,這個時代盔甲的防護能力在這把武士刀面前幾乎可以忽略。

而這個時代的短劍更是不堪一擊,萬一遇到危險的話,這把刀掄起來幾乎可以完虐這個時代的全部武器。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不能說出口的算計,他希望用這把武士刀吸引注意力,相比這個刀身雪亮的殺戮兇器,他藏在懷里的那兩把柯爾特手槍就顯得很不起眼了。

林天語把武士刀系在腰上的皮帶,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長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一亮馬車就停在阿皮烏斯家的門前,幾個羅馬宮廷衛士看起來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林天語接過阿皮烏斯遞上來的小包,那里面每件‘寶物’都裝了一件,準備作為樣品送給羅馬皇帝。

然后在阿萊希雅有些擔憂、阿皮烏斯的興奮期待的目光中,林天語走進了馬車的車廂。

當馬車停下來的時候,林天語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帶有明顯的古羅馬風格的宮殿,簡約、大氣、宏偉。

踏著大理石的地面,林天語在兩名侍衛的引領下走進了那宮殿的大門,穿過一條長長的過道,在一扇客廳的大門前停了下來。

門前有幾名羅馬禁衛軍把守,看到林天語的到來他們都露出了戒備的神色,一個侍衛上前說了幾句他們才點了點頭,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隊長的人物走到林天語的跟前,沖他伸出右手來。

“你的武器。”

林天語點了點頭,這種情況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而且他也并不介意對方解除他的佩劍,對他來說懷里和腰間的手槍才是真正的依靠。

當他將連鞘的武士刀放到那衛兵的手里的時候他明顯看到了對方驚訝的神色,以古羅馬的金屬鍛造水平,這么長而狹窄的武器幾乎是不可想象的。

那衛兵到底是皇帝的手下,見過世面的人,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就回過神來,他沖林天語點了點頭,表示他可以進去了。

當林天語走進那扇大門的時候,他原本以為會有一場很多達官貴人參加的宴會等待著他,他原本以為自己僅僅是這場宴會中無足輕重的角色,但是當他走進那僻靜的客廳的時候,卻發現偌大的一間廳堂里空無一人。

當然這么說似乎也不夠確切,在一條長長的餐桌的一端,一個老人正用手講肥嫩的豬肉從一頭烤乳豬的身上撕下來,沾著碟子里的鹽細細的品嘗著。

看到林天語走了進來那老人很隨意的伸了伸手,“請坐來自遠方的客人。”

這竟然真的僅僅是一次晚飯,而且還是特意款待他的晚飯,林天語走到那桌子的另一端,正想要坐下,那老人卻搖了搖頭,“你坐的那么遠干什么,到這里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想我們沒必要遵守那些繁文縟節了。”

林天語猶豫了一下,還是在那個老人的身旁坐了下來。

“嘗嘗,這是來此法斯特拉鄉下送來的乳豬,味道相當不賴,對于一個老人來說,總喜歡吃些肥嫩的食物。”

他滿飲了一倍葡萄酒,旁邊一個奴隸立刻有給他倒了一杯。

桌上的食物看起來豐盛而又簡單,一只烤乳豬、幾只被烤的金黃的火烈鳥、兩碟加勒姆調味醬(一種海鮮調味醬)一盤橄欖、一盤面包、當然還有必不可少的葡萄酒,捧在兩個奉餐奴隸的手里。

因為點了不少蠟燭,屋里顯得十分明亮,這在林天語來到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見識到,他在阿皮烏斯家中的時候晚上只能點一盞很小的油燈。

接著燭光他可以看清對面那個皇帝的長相,他有一章飽經風霜的面孔,寬闊的額頭顯露出其剛毅的性格,皺紋讓他顯得有些蒼老,他的眼神堅定,顯露出一個古代賢王特有的公正和嚴肅。

他看起來和林天語在影響里見到的那些國家領導人似乎有著某種質的區別,作為一個長期統治一個國家的君主他顯然不像現代的政治人物那樣善于偽裝,那種上位者的氣質表露無遺。

這種上位者的氣質讓林天語心中十分的緊張,好在這里僅有他們兩個人和幾個奴隸,而那個老皇帝這會看起來似乎很隨意的樣子,讓他多少鎮定了一些。

當林天語坐下時立刻就有一個奉餐奴隸給他切了一塊乳豬身上的肉,林天語吃了一口,心情緊張的讓他品不出那肉到底是什么滋味了,他吃了兩口就停了下來,忐忑不安的問道:“不知皇帝陛下召見我有什么事情么?”

韋帕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自顧自的問道:“告訴我異邦人,你來羅馬多久了?”

“大概兩個星期,”林天語老實的回答道。

“兩個星期,僅僅是兩個星期,你就獲取的一筆如此驚人的財富,你知道這是多么夸張的奇跡么?”

老人的聲音里聽不出惱火還是打趣,林天語心說莫非是看我錢多了這老頭想要分一杯羹?

“這些錢是我用珍貴的寶物換來的,我想這并沒有什么夸張的地方。”

“那么你的那些寶物是從何而來呢?不要告訴我是從什么古老遺跡獲得的,更不要說是從奧林匹斯山的眾神手里得來的,我雖然自認是一個虔誠的人但我并不傻,我才不相信那些異教的離奇神話呢。”

林天語心中頓時緊張了起來,那老人注視他的目光充滿了威嚴,雖然僅僅可能是他的心理因素,但確實讓他緊張了起來。

林天語摸了摸藏在腰間的左輪手槍的槍柄,努力讓心情平靜了下來,他想了想,還是準備換一個比較真實的說法。

“事實上這些寶物是我國的能工巧匠們造出來的。”

“噢,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啊,雖然比起之前的那兩個說法要更加靠譜一些,告訴我異邦人,什么樣的能工巧匠正造出如此神奇的寶物呢?”

聽到皇帝聲音中明顯的質疑林天語反而冷靜了下來,他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老人盡管擁有一個國家的統治權但是說到底,他也僅僅是一個古人,跟在他知識面上的差距是非常巨大的,想到這里林天語微微一笑道,“我聽說過一些皇帝陛下征戰四方的事跡,想來陛下一定去過很多地方?”

韋帕薌點了點頭,“我確實去過很多地方。”

“那么您是否去過高盧呢?”

韋帕薌又點了點頭,“我去過兩次。”

林天語又道,“那么陛下覺得高盧和羅馬比起來如何呢?”

韋帕薌搖了搖頭,“那自然是遠遠比不上的,羅馬的城墻高大雄偉,高盧人的城寨卻只有木頭的圍欄,羅馬的房屋寬敞舒適,高盧人卻只能住在山洞木屋里,羅馬人文明、富有、高尚、勇敢、而高盧人卻僅僅是是一群披著獸皮的野蠻人,盡管羅馬人之中也有種種劣根性,而高盧人也有其優秀的品質,但是總體上講羅馬人的文明是遠遠強過高盧人的。”

“呵,陛下原來是這么想的啊。”

林天語沉默了一下,“或許這么說有點失敬,不過當我第一次來到羅馬的時候心中的感覺正和陛下見到高盧時的感覺一樣啊。”

韋帕薌的臉色頓時露出了一絲怒意,不過他并沒有像一個無知莽夫那樣暴跳如雷,反而面色嚴肅的問道,“那么異邦人,你所來自的那個國家又是什么樣的呢?”

林天語聳了聳肩,“我并不能逼真的描繪出我的國家的樣子,不過皇帝陛下或許可以從我帶來的這些貨物中看出一二,我國的工匠所擁有的技術,是羅馬遠遠比不上的。”

韋帕薌盡管不高興但也不得不承認,“你說的沒錯,或許在制作這些精巧玩物上我國的工匠確實沒有你們國家工匠那么高超,但是在鑄造武器和盔甲上,我們羅馬人卻擁有著非常先進的技術和手段,而且自從打敗了西班牙人之后我們獲得了他們的鑄造技藝,現在我們所能夠使用的武器已經非常先進,這也是我們能夠打敗那些頭腦簡單但兇狠好斗的野蠻人的原因之一。”

“是這樣嘛!”林天語露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如果陛下這么覺得一定是沒有見過我國出產的武器,在我來羅馬的時候我佩戴了一把我國工匠鑄造的武器,它現在應該就在門外那些侍衛的手里,如果陛下有興趣或許可以品鑒一下,看看和貴國的武器比起來是否有所不同。”

韋帕薌點了點頭,沖守在門口的一個侍衛點了點頭,那侍衛立刻走了出去,不大會的功夫,他捧著林天語的那把88K武士刀就走了進來。

,求,求啊

韋帕薌在接過那把黑色皮鞘的武士刀之后臉上頓時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要知道這個時候的古羅馬短劍普遍只有三四十厘米長,而且劍身一般都比較寬厚,之所以會這樣主要的原因就是金屬鑄造的技術不行,羅馬短劍被稱為征服世界之劍,但雖然有著這樣一個響亮的名頭但其實質量是非常差的,通常都是未經淬火的,因此非常的軟,如果劍身太長的話會很容易折斷或是彎曲,根本沒法有效的刺擊。

而且由于材質不夠硬,所以刃口也無法鑄造的鋒利,羅馬短劍基本上只能用來刺擊,像電影中那種一劍砍掉敵人腦袋的鏡頭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

韋帕薌是一位軍旅出身的皇帝,對這些事情自然是十分的了解的,但是眼前的這把造型怪異的武器卻完全的顛覆了他的常識。

88K武士刀足有將近一米長,對古人的那種認知上的沖擊力是非常震撼的,甚至在尚未拔出之前韋帕薌覺得林天語這件武器根本就是一個裝飾性的東西,不可能擁有真正的實戰性。

但是當他將刀拔出之后親眼看到那雪亮的刀刃的時候,這種想法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作為一名曾經的戰士,韋帕薌對于武器有著特殊的感情和喜愛,他輕輕的從刀鞘中將那把武士刀抽了出來,輕輕的揮舞了兩下,那種沉甸甸的手感讓他一陣失神。

他有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那光滑如鏡的刀身的厚度和刃口的鋒利程度,用手指輕輕的彈了彈刀身,又輕輕的感受著刀鋒的鋒利,手指忽然一痛,那刀鋒是如此的鋒利,以至于輕輕一碰就將他的手指劃開了一個小口。

看著手指上那一滴血跡,韋帕薌有些失神,他忽然開口說道:“我第一次見到如此驚人的武器!”

他的表情似乎一下子變得激動了起來,“你說的沒錯,你的國家確實遠遠強過了羅馬,這樣的武器我以前從不相信真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但是現在一切都被改變了,如果我能擁有鑄造這種武器的技藝,如果我能擁有一支裝備了如此強大武器的大軍,那么我將戰無不勝!”

他激動的凝視著夜空,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帶領大軍橫掃世界的景象,忽然間他臉色一變:“不對!”他回頭望向林天語,“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種武器是不可能批量制造,我說的對么?”

“對個毛啊!”林天語心中暗想,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如果對方能這么以為他倒是輕松了,否則如果這個羅馬皇帝讓他交出鑄造這種武器的技藝他上哪生去。

“你說的沒錯皇帝陛下,這把佩劍即便是在我的國家里也是稀世之寶,它是一位名匠耗時三年費盡心血千錘百煉的打造出來的,的確是不可能批量制造的。”

“但即便如此,你們國家普通士兵的武器想來也遠遠強過羅馬了。”

“的確如此。”林天語這一次仍然沒有否認韋帕薌的猜測。

看到羅馬皇帝陷入了沉思之中,林天語還以為對方想要得到這把武士刀,對他來說這玩意倒也不算什么。

“陛下看起來很喜歡這把劍啊,如果您真的喜歡的話我倒是愿意將它送給陛下您。”

韋帕薌聽到他的話忽然笑了笑,相比一件神兵利器他更希望讓自己的士兵裝備比現在更好的普通武器。

“我并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你的這件武器的確很好,我愿意出價買下來,對于商人來說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你開價多少錢?”

林天語早料到對方會這么說了,畢竟對方可是一個皇帝,總不會占他的小便宜,事實上他早已經想要了價碼。

“如果陛下愿意的話,我希望可以用您的佩劍來跟我交換。”

林天語如此說道。

他在落座之前就已經注意到了韋帕薌即便是吃飯也戴著佩劍,這大概是他軍人的本色,韋帕薌的那把佩劍也是羅馬短劍的樣式,在實用性上自然遠遠比不上88K武士刀的鋒利,但是至少在賣相上,那卻是相當的漂亮。劍鞘上嵌著整塊的黃金雕飾,劍柄的尾部還嵌著一顆眼珠大小的紅寶石,劍的護手上兩面均勻的鑲嵌著三顆較小的寶石,整把劍簡直就是一件黃金寶石堆砌起來的藝術品一樣。

韋帕薌聽到林天語的話忽然笑了起來,他的那把佩劍,是羅馬手藝最高的鐵匠用最好材料打造的,但是即便如此,和眼前這把幾乎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的武器比起來根本算不上什么,唯一值得夸耀的也只有那華麗的裝飾,現在林天語的這個要求讓他看出了對方的一個弱點。

“你的要求并不過分,我愿意和你交換。”

看到林天語臉上露出喜色,韋帕薌卻又說道:“不過相比一件珍貴的品,我更希望獲得大規模打造普通武器的技藝,如果我出錢購買這樣的技藝你能替我弄到么?”

林天語心說我了個去,早知道我弄點鍛造冷兵器的圖紙配方什么的來就好了,現在讓他去搞什么鍛造武器的技藝他也沒轍啊。

林天語急中生智,盡力回憶了他在網上查到的那些資料,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

“我對鑄造武器什么的并不是很了解,不過我倒是知道一些大概的原理,陛下既然這么慷慨,我倒是愿意把這些原理貢獻出來。”

那意思很明顯,我有什么說什么,報酬你看著給就是了。

韋帕薌點了點頭,示意他盡管說。

“我國的工匠在鍛造武器的時候都會對武器進行淬火,也就是熱處理,但是我發現羅馬的工匠在鑄造武器的時候并沒有這一步驟,我想這或許是羅馬短劍不夠鋒利堅硬的原因。”

“淬火!?”韋帕薌“事實上的確有一些工匠會使用這種技巧,不過一旦淬火武器雖然會變硬但同樣也會變脆,很容易折斷,因此這種技藝只有在鑄造一些特殊的工具比如雕刻用的刻刀之類的東西的時候才會使用。”

林天語心說我當然知道了,他在網上查資料的時候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還知道同一時代的漢朝人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那就是局部淬火。

“其實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很簡單,只要進行局部淬火就行了。”

“局部淬火?”韋帕薌對這個名詞顯然不太明白。

“就是將劍刃和劍尖淬火,而劍身則不淬火,這樣既有足夠的鋒利和尖銳但同時又不會破壞劍身的韌性,另外用這樣的方式鑄造武器的時候最好采用單向開刃、厚脊的設計,這樣在劈砍的時候就有足夠的破壞力了,可以輕松擊穿皮甲的防御,對付那些沒有金屬鎧甲的野蠻人最是好用了。”

韋帕薌眼前一亮,他又看了看手中的武士刀,顯然這件武器就是單向開刃、厚脊的代表之作了。

他在心中考慮著這種設計的可能性,越想越是興奮,如果限制的武器長度的問題被破解,那么裝備了更加鋒利武器的羅馬士兵的戰斗力無疑將會提高很大一截,而他皇帝的位置也將因為這種軍事改革變得更加穩固。

“你提供的這些原理聽起來十分的有用,如果能夠得以實現的話我絕對不會吝嗇對你的獎賞,今天的晚宴就到這里了,如果你沒吃飽的話可以帶一些食物回去吃,我想我需要失陪了。”

他說著一把解下腰間的佩劍扔給了林天語,轉身沖侍衛大聲喊道,“去召喚我的軍事大臣、將軍和營造官,我有重要的決議要和他們商議。”

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走出了大廳,林天語看的目瞪口呆,心說這老頭還真是干勁十足啊。

他當然不會差那么幾口吃的,既然晚宴結束了他也樂得提前離開,他把那把皇帝給他的佩劍掛在腰上,就這樣離開了韋帕薌的皇宮。

最近看到幾個評論說主角沒有明確的志向,這個問題在最近幾章會得到解決,拭目以待。

第二天的時候,林天語并沒有按照之前計劃的那樣離開,他覺得既然自己時間寬裕,又好不容易才來一趟羅馬,那么就有必要等待看看羅馬皇帝的武器改良計劃是否能夠成功。

如果成功的話,那就代表著歷史被改變了,羅馬人裝備同時期漢朝人所使用的繯首刀,這種改變歷史的感覺可比向一些達官貴人賣一些玩物有趣多了。

事實上之所以會對這個感興趣,卻有著一個林天語自己也不十分清楚的原因,那就是成就感,對于一個普通的現代人來說,通常是十分缺乏成就感的,因此往往只能通過網絡游戲之類的事情來填補這種失落,林天語也毫不例外,也正因為如此,當一個羅馬皇帝對他的一些言論格外重視并且立刻予以采納的時候,他便因為這種受重視的感覺而有了一種想要證明自己的沖動。

這一點此時連他也并不清楚,僅僅是潛意識的想要留下來看到一個結果,另外雖然不愿意承認,但他確實也在期盼著羅馬皇帝所謂的獎賞。

既然留了下來他自然不會僅僅是待在阿皮烏斯的家中,正好第二期的角斗比賽又要開始了,他便決定去湊個熱鬧。

林天語對去羅馬斗獸場的路已經十分熟悉了,這會也沒用人陪同,便一個人出了家門,朝斗獸場走去。

他照例帶上了兩把左輪槍,另外還帶了一把佩劍,那把西方風格的雙手劍,外形看起來指環王中阿拉貢劍頗為相似,不過比起之前家中的那把不銹鋼的仿制品,這把劍可是實打實的殺人利器。

因為是中午才出的門,當他來到羅馬斗獸場的時候,上午的熱場賽已經結束,而下午的正式比賽卻還尚未開始呢,林天語本想直接去商人區(1)的,之前兩次他都在那里看的比賽,但是經過皇帝專席的時候卻忽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嘿天語者。”

他回過頭去,發現是那個昨天晚上收繳他武器的那個侍衛隊長,這會看他的軍銜配飾,顯然是個禁衛軍的百夫長,雖然同樣是百夫長,對方的地位比起當初在海邊看到的那個可就要高的多了,畢竟是皇帝身邊的人,在羅馬很多時候比一些雜牌的將軍還要管用呢。

“將軍找我有事?”林天語故意裝作不認識羅馬軍銜的樣子,略有些出格的說道。

“我不是什么將軍,我僅僅是個百夫長而已,你可以叫我塞維斯。”那侍衛隊長說道,不過看起來他卻對將軍這個稱呼卻受用的很呢。

“那么百夫長大人,找我有事么?”

“沒什么事情,只不過看到你也來看角斗比賽感到很好奇罷了,”他的目光不著聲色的在林天語腰間的佩劍上瞥了一眼,忽然露出一個微笑:“可否賞光一起坐一坐呢?這里可是看比賽的好位置啊。”

林天語聳了聳肩,“當然可以。”

然后便跟著那侍衛隊長在皇帝專席的一旁坐了下來。

“皇帝陛下今天沒來看比賽?”林天語試探性的問道。

那侍衛隊長倒也沒有隱瞞,“的確沒有,陛下正和幾名大臣商議武器改良的事情呢,這兩天恐怕都不會來了。”

林天語倒也沒有出乎意料,隨口問道:“今天是什么節目啊?”

“海格力斯的榮耀之路。”侍衛隊長有些興奮的說道,顯然這個節目很特別的樣子。

“聽起來很帶勁啊!”

“那當然,這一次扮演海格力斯的可是不敗的馬西莫斯啊。”

“噗!”林天語差點把嘴里的葡萄酒噴了出來,馬西莫斯,那不是電影《角斗士》里主角的名字么,“你說誰?”

“馬西莫斯啊,他是自愿參與角斗比賽的一名角斗士,擁有十七場連續不敗的記錄,而且每次他都是一個人參賽,有時是單挑,有時還會一個人對抗一群敵人,而且每次都取得了完勝,堪稱角斗士中的傳奇人物了,有人甚至說他曾經獲得了神的祝福,所以凡間的武器根本傷不了他呢,當然那些話都是愚民村婦才會相信的事情,在我看來他不過是格斗經驗十分高超罷了。”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林天語卻從對方的口中聽到了一些酸溜溜的感覺,他倒是并不感到意外,在這個時代角斗士雖然危險,但同樣也很容易獲得觀眾的崇拜和迷戀,跟后世的電影明星差不多,甚至猶有過之,畢竟電影明星僅僅是在螢幕里扮演英雄和猛獸廝殺,而角斗士卻是實打實的要和猛獸近距離接觸呢。

兩人正說話間,一陣震耳欲聾的鼓聲已經響了起來,在海嘯般的歡呼聲中,一個肌肉強健如終結者般的魁梧巨漢從一扇鐵閘門中走了出來。

那家伙有將近兩米的身高,肌肉雄健無比,相比這個時代普遍只有一米六到一米七左右身高的古羅馬人這個人簡直是巨人一般了。

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皮胸甲,胸前一個猙獰的紅色龍頭十分醒目,頭上戴著一頂牛角鋼盔,身后背著一把足有十公分寬、兩公分厚、一米多長的雙手巨劍,看起來少說也有幾十斤的樣子。

這樣一個壯漢揮舞著這樣一把巨劍,可想而知將造成怎樣的破壞力,和那些身材矮小拿著匕首的色雷斯角斗士比起來,簡直就是不成比例啊。

林天語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眼前這個家伙怎么看跟這個時代也有些搭調,最重要的是,他看到那個‘馬西莫斯’正朝觀眾席上打出象征勝利的V手勢,難道古羅馬就已經有這樣的手勢了。

“這個馬西莫斯,他是什么來頭?”林天語沉聲問道。

“沒人知道。”塞維斯如此說道,他的過去是一個迷,這也正是讓人不解的地方,盡管他能說一口流利的拉丁語,但是長相和我們卻似乎很不相同。”

“他的那個手勢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么?”

塞維斯搖了搖頭,“我上哪知道,或許是他原來所在的族群中的某種象征性的手勢吧。”

兩人說話的功夫,角斗已經開始了,‘海格力斯的榮耀之路’是角斗節目中的一項傳統節目,但是卻從極少人完成過,這個節目中要求扮演海格力斯的人一口氣完成十二項挑戰,每一項挑戰都要面對不同的敵人,第一項挑戰就足以讓大部分卻步,因為要參賽者單挑一頭饑餓的獅子。

但那頭象征尼米亞雄獅的獅子從籠子里被趕出來的時候,場面上一片寂靜,大家都拭目以待的看著眼前的這場生死搏殺。

被餓了很久的獅子一出場就朝著它所能到的唯一看起來像是食物的東西——‘不敗的馬西莫斯’沖了過去。

‘不敗的馬西莫斯’雖然身材龐大,但卻絲毫不顯笨拙,眼看著獅子朝他撲了過啦輕松一閃就躲了過去,趁著那獅子一撲落空一劍斬下,這一劍威力如此巨大以至于輕松的把獅頭斬了下來。

不到一分鐘決斗就有了結果,這倒很是出乎林天語的意料。

當‘馬西莫斯’將那鮮血淋漓的猙獰獅頭高舉向觀眾的時候,看臺上的觀眾一下子就瘋狂的叫喊了起來。

而比賽,卻才剛剛開始呢。

全副武裝的騎士風馳電掣般沖殺而出,在那一瞬間,力量和速度的完美結合使他手中的長矛化為完美的殺人利器,閃電般在空中劃出一道致命的直線。

但是僅僅是下一刻,一把雙手重劍將那長矛一下子劈飛了出去,貫穿了那騎士的胸膛。

馬西莫斯將尚未死去的角斗士踩在腳下,揮舞的手中的巨劍,“我是不敗的馬西莫斯,不敗的馬西莫斯!”

這是他完成的第八項挑戰了,觀眾席上已經陷入了完全的瘋狂,人們都在為這個前所未有的角斗士所完成的前所未有的壯舉所歡呼著、叫喊著,要知道“海格力斯的榮耀之路”這項挑戰直到近日也沒有哪個角斗士完成過,但是今天,似乎第一位將會完成這項挑戰的人即將誕生了。

“他太強大了,”塞維斯也不由得感嘆的說道,“我從未見過像他這樣的人,瘋狂,太瘋狂了,海格力斯的榮耀之路,倒不如說是海格力斯的死亡之路,自從這個節目被發明以來有幾十名一流的角斗士試圖挑戰過這個項目,皇帝陛下甚至下令任何能夠完成這個項目的角斗士都可以獲得自由并且獲得一大筆賞金,但卻從未有人能夠完成過,不過今天說不定他能夠做到呢,說不定我們今日將見證歷史呢。”

歷史嗎,我早已經見證過了,林天語看著場下,心中暗想著。

角斗場上,那個被劈下馬的角斗士終于呼出了他最后的一口呼吸,殘破的尸體被拖了下去,那匹受驚過度的馬兒也被牽走了,只剩下那個不敗的馬西莫斯依然站在那里,不過他似乎終究不能像傳說中的大力神海格力斯那樣不知疲倦,這會在叫囂了一陣之后也回休息室里休息取了,需要過一會才能進行下一場挑戰。

“我想和他見一面,可以么?”林天語忽然沉聲說道。

塞維斯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恐怕很難啊,雖然我是皇帝的侍衛隊長,但是馬西莫斯是自由角斗士,我想你得去找他的會館的館長才行了。”

“幫我這個忙,”林天語忽然解下了腰間的佩劍,“你將贏得我的友誼,而這把佩劍就是我友誼的象征。”

塞維斯一下子愣住了,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林天語手中的那把雙手劍,對于林天語的友誼他才不在乎呢,但是這把雙手劍確實是他夢寐以求的,他原本還猶豫是否要向對方求取呢,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變得簡單起來了。

“這件事就交給我吧。”塞維斯一口應承道。

十分鐘后,在角斗場下面的休息室中,林天語見到了正在休息的馬西莫斯。

休息室中,馬西莫斯正痛飲著一只錫壺中的清水,他的汗水順著的肌肉流淌下去,泛著油光。

他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有一副典型北歐人的長相,粗獷又不乏一絲古雅,長時間的打斗讓他看起來有些疲憊,畢竟戰斗了將近一個小時,但是他的精神依然十分旺盛,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打了一通宵游戲卻仍是意猶未盡的游戲玩家,盡管精力已經有所透支,但是體內依然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支撐著他。

“下午好啊,‘不敗的’馬西莫斯先生。”林天語一邊走進那休息室中一邊開口說道。

看到林天語那個馬西莫斯看起來有些驚訝,“一個亞洲人!確切的說是一個東亞人,呵,我還真是走運了啊,在古羅馬角斗場的休息室里遇到一個東亞人,即便是對于一個時空旅行者來說也算是一件稀奇事了,你是旅行者,我猜的對么?”

林天語點了點頭,“你猜的沒錯,我是來自中國的林天語,和你一樣都是一名旅行者。”

“那么來自中國的林天語,你找我有事么?”

林天語醞釀了一下用詞,“我只是有些好奇,是什么讓一個現代人使用馬西莫斯這個名字站在古羅馬角斗場的沙地上與人搏殺。”

馬西莫斯笑了笑,“沒有人逼我,如果你是想問這個的話,事實上我是完全自愿的。”

這下子林天語更加吃驚了,“自愿干這個?為什么?”

馬西莫斯放下了手中的錫壺,“通常不同的人會用不同的方式來證明自己,而在角斗場上廝殺流血,就是我證明自己的方式。”

“廝殺流血?可是你并沒有受傷啊。”

“別人的血也是血啊,”馬西莫斯哈哈大笑道,“我尊重我的對手,是他們成就了我的勝利,他們讓觀眾崇拜我,為我歡呼,他們用自己的死亡證明了我的價值和人生的意義,盡管這不是他們自愿的,不過我還是因此尊重他們。”

“你殺人僅僅是為了得到歡呼、受人崇拜?可是你不覺得這種為了取悅別人的搏殺有些沒有意義么?你完全可以用這些精力去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更好的事情。”

馬西莫斯好笑似的搖了搖頭,“那么在你眼里什么才是有意義呢?”

林天語一時語塞,老實說自從獲得時空之門以來他也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呢。

而在此之前,他人生的意義就是盡量多的賺錢,希望有生之年能用積攢下來的錢去買一套還算不錯的房子,娶上一個不算難看的老婆,然后將來或許生個孩子什么的,下半輩子把精力都消耗到孩子身上,然后期盼這個孩子不要被中國的教育弄傻,也不要因為生活的壓力而自暴自棄,然后在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過完平凡枯燥的一生之后,能夠安心的長眠而去,盡管他一直覺得這種人生并不是他想要的,但是他卻也無法否認除了這樣自己似乎并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但是現在,在可以輕松獲取很多金錢之后的現在,他對于這個問題卻又變得迷茫起來了。

這時卻聽卡奧說道:“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和證明自己人生意義的方式,可能有些人的人生價值體現在征戰沙場上,有些人的人生價值體現在治理國家上,而有些人的人生意義只在于能夠燒出一道好菜或是演奏出悅耳動聽的歌謠,又或者更加低俗一些,比如一輩子干了多少個漂亮女人。”

“這一切的一切其實并沒有高下之分,盡管有一些人證明自己的方式能夠獲得更多人的認同,而有的人的方式則會讓你覺得莫名其妙甚至荒誕可笑,但是我要告訴你年輕的林天語,一個人的人生的意義和價值并不是老師教給你的那些,也不是父母期盼你做到的那些,更不是你身邊的人告訴你的那些,而是你自己真正想要的那些,這是唯一的標準,也是唯一的真理,只要附和了這個標準,那么你就應該去追尋這種這些東西,而無需顧及任何人的看法。”

馬西莫斯的話讓林天語深深為之觸動,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二十多年來生活郁郁的原因,他從未正視過自己心中的和真正想要得到的是什么,也從未為自己所向往的目標去努力過,這二十多年他都生活在規則下和父母的期盼中,馬西莫斯的話讓他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這時馬西莫斯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了,“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像其他的孩子那樣迷戀上了美式摔跤,我喜歡那種萬眾矚目的感覺,我向往用熱血和激情在擂臺上戰斗搏殺,去擊倒對手,在長大后兒時的同伴們都放棄了這樣的夢想之后我實現了這一目標,但是美式摔跤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盡管我可以五分鐘內擊倒對手,但是我卻必須進行種種表演,我像個小丑一樣用各種假摔取樂于觀眾,有的時候甚至因為要符合莊家的利益而故意輸掉比賽,這并不是我向往的生活。”

“但是時空之門給了我一個機會,在這里沒有規則,沒有假摔、沒有莊家、沒有手下留情,只有勝利或死亡,一切都是真實而殘酷,我殺人所以我受到人們的崇拜,聽到外面那些歡呼聲了么,那是真實的發自內心的歡呼聲,不是摔跤場上那種裝模作樣的起哄,而這正是我所需要的,而這就是我人生的意義的所在。”

“你為什么會對我說這么多?”

馬西莫斯聳了聳肩,“大概是因為在這樣的挑戰中我隨時可能喪命吧,但是嘿,這不正是這個游戲迷人的所在么。”

他說到這里看了看表,“呵,竟然二十分鐘了,我想我要繼續上場了,還有四項挑戰要完成,只要完成了這四項挑戰,我將成為羅馬有史以來第一個完成‘海格力斯的榮耀之路’這項挑戰的人。”

馬西莫斯說完再次戴上了他那頂牛角頭盔,朝著外面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就在踏出休息室前的一瞬間他忽然回過頭來說道,“順便說一句,馬西莫斯是我的真名,是我在看完《角斗士》那部電影之后去法院改的。”

他說完就走了出去,只剩下陷入沉思的林天語。

外面的喊殺聲再次響起,接著是一波一波如潮水般的歡呼聲,林天語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觀眾們在為馬西莫斯歡呼了,就在他站起身來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在房間里響過來,“很驚人不是么,一個沒什么名氣的退休摔跤手,竟然成了羅馬角斗場上最有名的角斗士,而且他看起來他真的有可能完成‘海格力斯的榮耀之路’這項挑戰呢。”

林天語驚訝的回過頭去,發現房間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人,一個穿著深藍色呢絨軍大衣的中年男子,那軍大衣應該是二戰時期的空軍大衣,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看起來比林天語的那身裝扮還要另類的多了。

毫無疑問,這個人絕對不會是這個時代的人。

不過林天語還是試探的問道:“你是?”

“我是馬西莫斯的朋友,也是帶他來到古羅馬的人,你可以叫我麥克斯。”

“你也是時空旅行者?”

“確切的說只有我是時空旅行者,而馬西莫斯只是搭了我一趟順風車的朋友。”

麥克斯說著走到了休息室的門口,順著墻壁的石縫朝外面望去。

“盡管馬西莫斯和我不算很熟,不過我喜歡幫助他人去追尋自己的夢鄉,這大概算是我的一種愛好吧,要知道,很多看似普通的人其實都是了不起的人,他們其實不過都生錯了時代,在他們的時代里默默無聞,但是如果能夠換一個環境,他們便可能創造出令世人矚目的成就,而我要做的就是將他們送到他們該去的時代而已。”

“馬西莫斯本來就應該屬于這個時代,屬于角斗場,只有在這里,他才能夠發揮出他應有的潛力,創造屬于他的輝煌。”

林天語對他的這種做法卻有些難以認同,所謂的角斗士的輝煌在他的眼中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已,馬西莫斯確實殺了很多人,但無謂的殺人又有什么意義?歷史上的確有很多人因為對同類的瘋狂殺戮而受到追捧甚至崇拜,但林天語卻從不認為這樣的事情是正確的,況且馬西莫斯殺的不夠多也不夠狠,千百年后又有誰會記得他呢?

“即便因此要付出血的代價?”他很不客氣的問道。

“沒錯,即便為此要付出血的代價。”卡奧重復了一邊林天語的話,也回答了他的質問。

林天對他這種無謂的態度倒是有些無話可說了,“呵呵,這樣說來的話你的愛好還真是奇特呢。”對于林天語淡淡的嘲諷麥克斯卻并沒有生氣,“你感到驚訝那你是因為沒有見識過別的時空旅行者的怪癖,事實上有古怪嗜好的人遠遠不只我一個。”

麥克斯為林天語一一列舉道:“刺客凱恩,他是這么稱呼自己的,他最大的愛好是刺殺那些歷史的英雄偉人,那些創造了偉大事跡的征服者、皇帝、國王、將軍、又或者是其它一些名頭的統治者,而且從來都是用冷兵器近距離刺殺,看著一個個歷史上大名鼎鼎的統治者死在他的劍下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成就。”

“還有雷克薩斯,他的愛好是打仗,各個時代的戰爭他幾乎都有參加過,他和史前的野蠻人廝殺過,他率領十字軍遠征過耶路撒冷,他率領白人火槍兵橫掃印第安部落,他也打過一戰和二戰的多場戰役,并先后效命于不同的陣營。”

“奧利維亞,最大的愛好是和不同時期的歷史名人上床,然后把床上的感受寫到一本剪貼薄里,事實上我還看過那本剪貼薄,相信我,很多的歷史偉人在床上的表現遠不如他們在軍事政治或者其它某些領域上的成就。”

看著林天語難以置信的表情麥克斯了然似的笑了笑,“所以說相比之下,我的這一點小愛好似乎就沒那么出格了。”

林天語心說還有這種事情,這樣看來時空旅行者之中還真是什么樣的人都有啊。

麥克斯卻又問道:“那么你呢?你的愛好又是什么呢?你又想利用時空之門獲得怎樣的成就呢?”

是啊,我又想獲得什么樣的成就呢?事實上林天語剛剛就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他既像是在回答又好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在小的時候最大的愿望是獲得超自然的能力,魔法、仙術、超能力隨便什么都可以,只要讓我擁有一種超越常人的神秘力量,我愿意為止付出任何代價。”

“但是長大之后我才發現這些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根本是不可能實現的,為此我降低了標準,我想過當一名作家,但可惜我的文筆一般,心中又總是浮躁,也沒有什么非凡的經歷,結果夢想依然是夢想。”

“那么現在呢?”

“現在?”林天語忽然笑了笑,我想我或許可以從寫作著手,當然實在經歷了幾次旅行之后,或許我可以將我旅行的過程寫成一本自傳體的小說,當然實在修飾了之后,畢竟我可不想被時空管理局的那些特警盯上。”

林天語越說越是興奮,眼前幾乎已經浮現出自己成為一名成名作家簽名售書時的景象了,連帶著眼前那個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的麥克斯也變得有趣起來了。

“那我在這里就祝你成功了,希望你最終能找到自己的人生意義。”卡奧說著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他表情凝重的朝外面看去,似乎看到了什么。

林天語側耳傾聽,外面的歡呼聲忽然寂靜了下來,接著他聽到了一陣驚叫聲,野獸的嘶吼和馬西莫斯激情的吶喊,片刻之后,休息室的門忽然被一下子撞開了,七八個人人把馬西莫斯抬了進來,林天語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那個強壯如終結者的家伙,這會腸穿肚破的躺在一副但加上,他的盔甲被貫穿,頭盔歪到了一邊,武器更是不見了蹤影。

“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馬西莫斯的神智似乎已經模糊了,只是下意識的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知道老朋友,我知道!”麥克斯抓住馬西莫斯的手,輕聲的在他耳邊安慰著。

當馬西莫斯感受到手中抓到了什么的時候,他的精神忽然又一下子振奮了起來,“我做到了麥克斯,我成為了第一個完成‘海格力斯的榮耀之路’的角斗士,我成功了!”在說完這句話之后他的聲音又低了下去,很顯然這是他最后的回光返照了。

林天語靜靜的看著這個為夢想而付出生命代價的角斗士,直到馬西莫斯的眼中失去了最后一抹神采,他無聲的退了出去,沒有打擾麥克斯和他的老友的臨別,他從馬西莫斯身上看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他忽然明白自己應該做些什么。

有夢想就要去實現,寫作僅僅是第一步,而他真正的夢想,當然還是獲得那超自然的能力,他想到了家中那扇通往異界的黑門,盡管那扇門后可能危機四伏,但這個時候,他卻完全不在乎了。

下次我一定要走進那個世界,那里將會是我獲得那夢寐以求的神秘力量的地方,即便為此要付出鮮血的代價。林天語一邊想著,一邊走出了休息室的大門。

白天停電,無奈啊,半夜應該還有一章。

林天語一邊想著一邊朝外面走去,半路上遇到幾個奴隸正將幾副擔架從一間會館里抬出來,上面躺著幾個沒穿盔甲的角斗士,看起來狀況都不大好的樣子,林天語下意識的多看了幾眼,發現似乎是上個星期看過的那場‘特洛伊之戰’扮演特洛伊軍團的那些人,那個扮演赫克托耳的叫什么來著,好像是阿歷克斯吧,似乎也在擔架上的樣子。

他心中有些疑惑,看著那些奴隸將這些角斗士像抬尸體似的的抬了出去,放到一輛馬車上,半路上遇到的人見了一個個都掩著口鼻,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在那會館的門口站著一個商人樣子的老頭,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

“怎么了這是?”林天語好奇的問道。

“別提,竟然遇到了倒霉的熱疫,這下我的角斗士全毀了,醫生讓我把他們送到醫館里去,不過估計也只是在那里等死了,唉,我真是太倒霉了。”

林天語來羅馬這么長時間,也大概知道了熱疫是什么東西,因為這個時代對細菌病毒什么的根本沒什么了解,因此把所有的帶有傳染性的疾病都稱為疫病,所謂的熱疫其實就是傳染性的感冒,因為生病時會渾身發熱,所以被稱為熱疫。

或許對現代人來說感冒根本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對沒有抗生素和消炎藥的古代人來說,往往一場流行性感冒就能掛掉許多人,是否能夠活下去也只能夠看運氣了。

林天語并沒有太過在意,只是安慰了那商人幾句,便回了皇帝專席的看臺。

塞維斯并沒有離開,他這會正愛不釋手的欣賞著手中的那把寶劍呢,臉上還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到林天語回來他一臉的熱情,顯然這把劍讓他十分的滿意。

“怎么了朋友,你的神情看起來有些低落啊,你見到不敗的馬西莫斯了?”

林天語點了點頭,“不僅見到了,我還看著他死掉呢。”

塞維斯搖頭嘆道,“他果然還是死了啊,那也是沒辦法啊,畢竟被犀牛挑開了肚子,換了誰也活不了啊,不過他也確實厲害,竟然臨死前還把那犀牛給干掉了。”

兩個人聊了幾句,林天語便隨口把路上遇到的那件事情說了出來。

塞維斯卻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你是說阿歷克斯?我認識那個家伙!”

林天語有些驚訝,心說一個禁衛軍百夫長怎么會認識一個角斗士呢?

聽到林天語的問題塞維斯卻也沒有隱瞞,“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我還在耶路撒冷軍團服役的時候,阿歷克斯和我在一個軍團,不過他那人可不怎么受軍團長的喜歡,因為總是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比如?”

“比如拒絕屠殺那些波斯人的婦女和小孩,說什么會傷害他的榮譽,簡直是不知所謂。”塞維斯一臉的感嘆,好像那是多么不可思議的想法似的。

“而且對放下武器的俘虜他也從不下手,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么當上百夫長的,殺女人和小孩確實沒有什么成就感,不過嘿,他們可是異邦人啊,等他們長大了再想殺可就沒那么容易了,即便刨除這些,既然軍團長大人下了命令我們照做就是了,服從命令才是軍人的最大榮譽啊。”

聽了這番話林天語原本對塞維斯的那一點好感一下子全都不見了,雖然他知道這種想法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或許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他還是沒辦法忍受一個衣冠楚楚的家伙大談如何能夠更加輕松的砍掉一個小孩的腦袋。

反而是那個阿歷克斯,那個堅持原則的阿歷克斯引起了他的興趣。

“就這樣,阿歷克斯被將軍一怒之下下令處死,好在平日里他和我們的關系都還不錯,當時大家一起求情,才僅僅是把他當奴隸賣掉了,后來被派拉斯會館看中成了角斗士,沒想到他還是老毛病不改,每次將敵對的角斗士擊敗以后很少會殺那些失去反抗能力的人,為此甚至不惜違背觀眾的意愿,這種事情可不多見,不過也因此他獲得了一個響亮的綽號,人們都叫他仁慈的阿歷克斯,反而因此大受歡迎,呵呵,這世間的事情還真是難以理解啊。”

林天語點了點,他心中卻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如果他真的要去黑色木門后面的那個世界闖蕩的話,他一個人恐怕并不會安全,畢竟就算有武器,他也僅僅是個普通人,需要睡眠和休息,萬一遇到危險也需要有人互相照應,他曾經想過回到現代之后找幾個信得過的朋友一起去,但是正所謂人心叵測,他和以前的那些同事雖然處的的還算不錯,但也僅僅是點頭之交,遠遠談不上可以互相信任的地步。

同學里雖然有幾個十分要好,但也好幾年沒有聯系了,同樣指望不上,這樣看來,他似乎注定得一個人去異界冒險了。

但是后來他卻想到了一個點子,為什么不干脆在這古羅馬城找幾個護衛呢?

畢竟這些古人一來沒有現代人那么多心眼,相對比較單純,二來一旦離開他們熟悉的環境,來到對他們來說完全陌生的世界,必然就只能依靠自己,到時候也不會那么容易背叛了。

雖然這個想法是不錯,合適的人選他卻一直沒能找到,忠誠的不一定有能力,有能力的有不一定忠誠。

因此這個想法也一直只是停留在腦海里,但是這會塞維斯的話卻讓他眼前一亮,還有什么能比一個具有原則性和榮譽感的百夫長兼角斗士更加合適的護衛呢?

他拍了拍塞維斯的肩膀,“多謝了朋友,你的話讓我受益匪淺啊,我還有事得先走了,再見了!”

說完急匆匆的走了。

塞維斯看著林天語遠去的背影一臉的疑惑,心說我說什么了我?

林天語回到阿皮烏斯的家中,顧不上上前打招呼的阿萊希雅,立刻就翻出了自己帶來的那幾個提包,在裝生活用品的那個提包里翻找了一下,很快找到了一個小盒子。

這里面裝的都是一些常用的感冒藥、消炎藥、碘酒之類的日常藥品,是林天語特意為這次旅行準備的,萬一遇到個頭疼腦熱的也用得上,只不過他的身體還算不錯,在古羅馬待了這么久一直沒出過什么問題,原本他都忘記有這么個盒子了,但是這會卻終于可以派上用場了。

當林天語急匆匆的感到羅馬斗獸場的時候那個會館的商人尚未離去,林天語拍了拍他的肩膀,“嘿活計,你的那些角斗士呢?”

那個商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這個人為何對那些生病的角斗士這么關系,不過他也聽說過林天語的名聲,知道這人關系挺廣,因此還是打起了精神說道,“還能在哪,都在醫館躺著呢。”

林天語沖他笑了笑,“我跟你做個買賣怎么樣,如果我可以把你那些角斗士大部分救活的話,你愿意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呢?”

那商人聽了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如果你能將他們救活的話,我愿意付你二十個阿斯(古羅馬貨幣)。”

林天語搖了搖頭,“我要你二十個阿斯干什么,我倉庫里的阿斯都堆滿了,不如這樣,如果我能把你的角斗士都救活的話,我要從中挑選一個角斗士作為我的護衛。”

那商人先是一喜,但是馬上又變得緊張了起來,“你該不會是想要阿歷克斯吧?”

“當然,除了他還能有誰。”

“那可不行,阿歷克斯可是我的臺柱子,我的角斗士全靠著他才能打贏比賽呢,如果你要他作為報酬的話我寧愿把他的性命交給諸神來決定,至少還有一半的機會保住我的錢袋子呢。”

靠,還真難搞啊,林天語想了想,還是決定使用老辦法,那么如果再加上這個呢,他說著掏出了一枚打火機。

“普羅米修斯之匣!”那商人頓時驚叫了起來,他可是聽說過這種神奇寶物的,臉上的表情顯然是意動了,只不過嘴上卻還是不放松,“可是這東西最多值幾百阿斯,阿歷克斯可是能夠替我源源不斷的賺錢呢,我花費了許多精力才將他訓練成了一名的優秀戰士呢。”

林天語有些不耐煩了,“少來了,他在成為你的角斗士之前就已經是百夫長了,用得著你訓練,他訓練你還差不多,更何況如果他死了那么恐怕一個阿斯都不值了,不過我這人就是慷慨,這樣吧,我再加一瓶維納斯之淚,要是你還不同意那就算了,把那些角斗士的性命交給諸神來決定吧,我倒要看看諸神是否會眷顧你這個黑心的商人。”

那商人這下子終于不再堅持了,臉上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如果你真的能夠救活大部分角斗士的話我愿意跟你做這筆交易。”

熱浪一波接一波的襲來,阿歷克斯發現自己站在耶路撒冷的沙漠上,頭頂上烈日懸空。

盡管已經在這里服役了兩年,他依然難以忍受這種炎熱的氣候,他的嗓子在冒煙,如果能喝上一杯清涼的泉水該多好啊。

軍團長的聲音在耳邊模糊的響起:“前面,就是那個不愿臣服的波斯人的部落,奧利烏斯,你負責打頭陣,塞維斯,帶著你的人從左翼包抄他們的后路,不得放過任何一個敵人,阿歷克斯,你帶人跟我一起沖進去,記住,那村莊里的人全部都是我們的敵人,一個活口也不可以放過。”

眼前的景象有些似曾相識,空曠的沙漠上占滿了全副武裝的羅馬士兵,前方不遠處是一個正冒著陣陣炊煙的部落營地,阿歷克斯想要說點什么,但是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戰斗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打響了,阿歷克斯發現自己站在村子里面,手里的劍上正在滴血,四周到處都是波斯人的尸體,有男人、女人、老人、以及小孩。

他看到手下的一個士兵將一個女人按在墻上,瘋狂著下身,他看到另一個士兵講一個尚在襁褓的小孩扔進燃燒著的房子里,他感到胸口有一股火焰在燃燒,眼睛里幾乎噴出火來,那種灼熱越來越強,幾乎要將他整個點燃——

正在用濕抹布替阿歷克斯擦拭身體的奴隸聽到角斗士士的口中一陣囈語,“不應該這樣的,你們不能這么做。”

他他搖頭笑了笑,繼續進行著手中的工作。

正當阿歷克斯感到將要被那心中的怒火燒成灰燼的時候,忽然間一陣清涼的雨水落在了他的身上,澆熄了那股火焰,灼熱并未完全消退,他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塊浸泡在水中的火炭,渾身都在冒煙,那煙霧遮蔽了他的視線,四周變得一片黑暗,村莊、士兵、軍團長、以及哭喊的女人,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見了,他忽然想起來了一切,那些都不過過往的回憶,自己早已經離開了耶路撒冷,也不再是什么百夫長了。

他耳邊響起了一個陌生的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邊,模模糊糊的,聽不清楚,接著他感到自己的嘴被掰開了,一顆堅硬的東西被塞進了他的口中,苦澀的感覺頓時充滿了整個口腔,他拼命的想要將那東西吐出去,卻只是徒勞。

溫熱的水流進了他的口中,他沖淡了那種苦澀,他貪婪的吞咽著,就像剛從沙漠里走出來似的。

“他會好起來的,”林天語見那些粒阿司匹林被成功的喂了下去,微笑著說道。

“那可未必,他們看起來沒什么變化嘛。”

“隨便你怎么想,不過我想現在我們可以完成交易了吧。”

“可是他們還沒好起來啊。”

林天語看著那個商人,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精明的商人,但是現在我才發現你是如此的愚蠢。”

那商人聽了頓時一陣惱火,但是接下來林天語的話卻讓他啞口無言。

“如果現在我們完成交易,無論他們是死是活你至少能獲得這兩件寶物,但是如果等結果出來了再做交易的話……”

商人想了想,馬上就明白了,如果林天語成功了倒還好,如果失敗了,那個阿歷克斯死掉了的話,那么對方根本就沒必要在跟他做什么交易了,到時候不僅自己的角斗士全死了,而且連寶物也拿不到了。

想到這里他心說自己果然士愚蠢啊,急忙在林天語的那張契約書上簽了字,拿了兩件東西急匆匆的走了。

林天語嘆了口氣,對這個看似精明的商人很是鄙視了一翻,然后讓那兩個奴隸將阿歷克斯抬出了醫館。

他并不準備把阿歷克斯帶回阿皮烏斯家照顧,盡管他跟阿皮烏斯關系不錯,但是傳染病在這個時代可是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東西,他畢竟僅僅是個客人,要是貿然把一個得了熱疫的病人帶回去那就太不像話了。

所以他在羅馬城中租了一個宅子,將阿歷克斯安頓在了里面,還在醫館買了兩個懂得看護的奴隸專門護理這個病人。

搞定這一切之后,林天語并沒有離開,這座宅子大的很,他在外面找了個房間安頓了下來,一邊繼續觀察阿歷克斯的病情一邊想辦法讓阿皮烏斯幫他把他的那份錢換成黃金寶石等硬通貨。

阿歷克斯的病情很快就穩定了下來,可能是因為他強健的體魄,也可能是這個時代的人從未使用過抗生素,身體沒有任何抗藥性可言,幾粒阿司匹林吃下去很快燒就漸漸的退了。

阿歷克斯是在一個晚上醒過來的,他睜開眼睛,發現眼前是一個陌生的地方,身下不再是角斗場會館的稻草,而是干凈的亞麻布床墊,他感到喉嚨干渴的厲害,艱難的喊道,“水!”

一個奴隸用陶壺倒了一杯井水,送到了他的嘴邊,將一杯水全都喝了下去阿歷克斯感到清醒了一些,他雖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但那個奴隸對他的態度卻讓他知道自己是安全的,窗外的月色照射進來,讓阿歷克斯一陣心安,他閉上眼睛,再次沉睡了過去。

當第二天早上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的時候,阿歷克斯從沉睡中醒了過來,他感覺身體已經好了,盡管還有些酸痛和乏力,但并不至于影響他的行動了。

阿歷克斯從窗上走了下來,觀察了一下四周,一只木桌上放著一套亞麻布的衣物,他穿上之后覺得干凈而又整潔,比起他以前那件浸滿了汗漬的粗布衣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呢。

當他懷著疑惑走出他的房間的時候,發現一個穿著古怪長袍的男子正坐在外面的小廳的書桌上寫著什么。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腳步聲,那人抬起頭朝阿歷克斯笑了笑,阿歷克斯驚訝的發現對方的相貌十分的奇特,黑發黑眼,面孔也和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種族并不相同,不禁感到無比的詫異。

“你醒了,身體好些了么?”那人側了側身子問道。

阿歷克斯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但是直覺告訴他是這個人治好了他。

“好多了,我這是在哪里?”

“羅馬啊,”林天語說道。

“對了!”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從桌上拿起了一個羊皮紙的卷軸,順手丟給了阿歷克斯,“順便說一句,從今天開始你自由了。”

“自由?”阿歷克斯有些難以置信的打開那個卷軸,那分明是一項契約文書,上面寫著將他的所有權交給了一個叫天語者的異邦人。

“你就是天語者。”

“沒錯,”林天語點了點頭,“而且我愿意給你自由,當然,不是沒有條件的,你需要作為我的護衛替我服務五年的時間,在這五年的時間里你需要隨我四處旅行,聽從我的吩咐,保護我的安全,五年之后我將給你一筆錢作為你這五年里的報酬,屆時你可以選擇繼續為我服務,當然你也可以選擇離開,隨你自便,你覺得如何呢?”

阿歷克斯聽到對方的話感到有些不解,“可我是你的奴隸啊,你完全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情而不需要給我報酬。”

林天語攤了攤手,“可是我并不需要奴隸啊,我需要的是一個忠心的護衛,一個可靠的伙伴,一個信得過的朋友。”

“朋友?”阿歷克斯自言自語著,他對這個詞匯已經感覺有些陌生了。

“沒錯,”林天語笑著說道,走到他跟前拍了拍阿歷克斯的肩膀,“況且我所生活的那個世界是不允許奴隸的存在的,因此我既不需要奴隸也不會強迫別人做我的奴隸。”

“聽起來你的家鄉是一個很美好的地方啊。”

“呵呵,相信我,絕對沒你想的那么美好。”

林天語自嘲的說道,“好了,現在請決定吧,是否愿意成為我的護衛,如果你不愿意的話我也不會勉強,我會送你回你的會館,繼續做你的角斗士。”

“我想我沒有別的選擇了,”阿歷克斯平靜的說道,“至少一個護衛應該比一個角斗士更安全一些吧,我愿意。”

“很好,”林天語從腰間解下了他的佩劍,“接著,從現在開始你就正式上任了。”

阿歷克斯接過那丟過來的佩劍,有些驚訝佩劍的長度和奇異的外形,他輕輕的將劍從劍鞘里抽了出來,一絲寒光映入了他的眼簾,照亮了他驚訝的表情。

這是把仿漢代樣式的松紋古劍,比起88K武士刀和中世紀雙手劍都要稍短一些,但也有八十多公分長,劍身是用花紋鋼打造的,上門有著天然生成的松紋,堪稱精美,這把劍花了林天語一萬多元特別訂制的,也是他最喜歡的一把劍,這會阿歷克斯拿在手中,看著手中的這把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簡直有些難以置信。

“你的武器啊,作為一個護衛沒有像樣的武器怎么行。”林天語的口氣理所當然,讓阿歷克斯一陣無語。

“好了,不要在露出這種驚訝的樣子,以后讓你吃驚的事情還多著呢,現在你還是需要休息,趕快養好身體,我很快就要準備動身回家了。”

在古羅馬逗留了兩個多月之后,林天語終于準備回家了。

老皇帝的武器升級計劃最終還是失敗了,盡管使用了林天語提供的局部淬火這個方案后確實可以提高武器的殺傷力,但是老皇帝卻發現這種新的武器鑄造起來極為繁瑣,而且質量也難以保證,要想給一個五千人的軍團換裝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這種武器和羅馬軍團的戰斗思路也有所相違,在近距離作戰時羅馬士兵往往擠成一團,用盾牌擋住對方的正面進攻,然后用短劍近距離刺殺敵人,而新武器雖然更加鋒利,長度也更長,還能劈砍,但是反而不利于這種近距離的搏殺。

因此最終老皇帝選擇了將所有的羅馬短劍回收,將劍尖進行了局部的淬火,提高了其刺殺的能力,但卻并沒有大規模的鑄造新武器。

不過即便如此,林天語還是受到了老皇帝的嘉獎,另外也向他詢問了更多關于武器鑄造的問題。

林天語言而不盡,他以前看過的那些歷史架空小說中有不少關于鑄造武器的情節,他多少還記得一些,再加上自己的一些臆想,胡吹了一通,倒也讓老皇帝大為贊賞,贈送給他不少的古羅馬金幣作為報酬。

林天語將這些金幣和自己兌換回來的那些黃金裝在兩個箱子里,加起來竟然足有一百二三十斤重,他一個人搬起來都費勁,好在阿歷克斯經過一個月的修養已經完全恢復了體力,有他這個壯漢幫忙這兩口箱子倒也不算什么了。

在阿歷克斯恢復的這段時間里,林天語也沒有光是閑著,他學會了騎馬,盡管沒有馬鐙讓他不敢全力奔馳,但是基本上已經不會掉下來了。

他也向阿歷克斯討教了一些格斗的技巧,閑著無事練一練,倒也能打發一些時間。

終于,在阿歷克斯病好的半個月之后,林天語決定回家了,他已經收刮了足夠的金錢,還雇傭到了一個合格的護衛,對他來說繼續待下去已經沒什么意思了。

于是在一個寂靜的清晨,林天語走上歸鄉之路的,他買了一輛馬車,顧了一個老道的車夫,兩口箱子就放在馬車里面,他和阿歷克斯也坐在馬車上,至于那些珍貴的寶石他都放在了自己的一個帆布提包里面,從現代帶來的那些食物大部分已經吃光了,剩下的一些讓他送給了阿萊希雅,因此回程的路上他準備了很多這個時代的食物。

全麥的面包、干硬的肉干、裝在礦泉水瓶里的純葡萄酒以及一些當零食吃的橄欖,這些東西同樣都堆在了車廂里面。

因為不想引起注意,林天語走的時候只有阿皮烏斯和他的女兒阿萊希雅相送,阿萊希雅似乎有什么話想對他說,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反而是阿皮烏斯,始終對林天語花大價錢買了個角斗士當護衛很有些疑惑,即便是在臨走前也不忘記暗示他應該小心阿歷克斯這個人,林天語對此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解釋什么。

考慮到自己的身家不小,這個時代的治安又不太好,林天語剛出羅馬城門的時候很是緊張了一翻。

他把湯姆森沖鋒槍就放在腿邊,警惕的盯著四周,受到他的影響,阿歷克斯也變得緊張了起來,這段時間那把讓他愛不釋手的松紋古劍被他抱在了懷里,隨時準備投入戰斗的樣子,但是一直到漸漸望不到羅馬城了,也并沒有什么意外發生。

“看來我們終于離開羅馬了,”林天語看著那消失在山坡后面的羅馬城墻,有些感慨的說道,“很快我就要回家了。”

“你似乎很急著回家?”阿歷克斯忽然問道。

“那當然,人們總是會想家的。”

“我就從來不想,”阿歷克斯忽然嘆了口氣,“我的家在羅馬邊境的一個小村莊里,和異族人離得很近,從我記事起就不斷有戰爭和擄掠,我們和各種各樣的異族人戰斗,你殺我我殺你,仇恨蔓延了幾代人,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皇帝陛下帶領大軍橫掃了那一帶的異族部落,為此我和村里的一些人都加入了他的軍隊。”

“你很尊敬你的皇帝?”

“是得,”阿歷克斯看起來有些低沉,“但是我讓他失望了,我曾經發誓要殺光所有的異族人,但是最終卻發現他們其實和我們一樣,看著那些孩子無辜的眼神我就覺得自己是個屠夫,那些過往的榮譽變得暗淡無光,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殺戮無辜會讓我于心不忍,但違抗命令卻會讓皇帝失望,在孩童和皇帝之間做出選擇,有的時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你最終還是選擇了孩童,盡管他們不像皇帝那樣大權在握,也不可能給你任何東西,告訴我阿歷克斯,如果讓你再重新選擇一次的話你會怎么做?”

阿歷克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有的時候我會感到很茫然,因為無論怎么做似乎都是錯誤的。”

“錯誤嘛?”林天語忽然想起了麥克斯當初和他說的一些話,“你并沒有做錯什么,你之所以會感到茫然是因為你生錯了時代,只要到了你該去的那個時代,你會發現自己其實能做出很多了不起的事情來。”

阿歷克斯看起來有些茫然,顯然不明白林天語的意思,但他還是對林天語的安慰表示了感謝。

林天語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

經過兩天的跋涉,馬車終于來到了哈伯納斯港。

幫著把那兩口箱子卸了下來之后,車夫就眼巴巴的望著林天語,期待著自己的報酬。

林天語看了那個老實的車夫一眼,忽然有種戲弄對方的沖到:“哎呀,這下子壞了,我身上竟然忘帶錢了,這下可怎么辦啊。”

他笑著望著那個車夫,看著車夫的臉由紅轉白,由白轉紅,車夫本想發怒,但是看了一眼阿歷克斯和他手中的佩劍,卻只能無奈的低下了頭。

“既然我身上沒帶錢,那便用這可輛馬車作為你一路辛苦的報酬吧。”

“什么!?”那馬車夫一下子愣住,難以置信的看著林天語,又看了看那輛馬車,那是一輛配了兩匹好馬的馬車,要知道一匹馬在羅馬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而兩匹馬加上一輛馬車,那可比他現有的全部身家還要多很多了。

“你沒聽錯老頭,它現在是你的了。”林天語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林天語很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拿一些他用不著的東西給別人帶去無比的驚喜讓他覺得自己是個慷慨而又灑脫的人(從某種意義上講他也確實如此)。

看著那車夫興高采烈的趕著車回羅馬去了,林天語笑著搖了搖頭,沖面帶驚訝的阿歷克斯打了個手勢,“來吧伙計,我們還有路要趕呢。”

林天語在港口買了一艘小船,和他上次來時駕駛的那艘差不多大小,他帶上了足夠的食物和飲水,然后就帶著阿歷克斯上了船,出了港口。

對于駕船他多少懂得一些,畢竟干了兩個月的漁夫,來羅馬的時候也跟著烏勒學了一些,而阿歷克斯也能幫上些忙,因此倒也弄得過來。

他先是順著海岸行了半天,依照上次來的時候發現的參照物定位,在下午的時候,他開始往南航行,一路風平浪靜,第三天傍晚的時候,他終于遠遠的看到了小島的輪廓。

謝天謝地,總算沒有走錯路,林天語松了口氣。

他在航行的時候還是很忐忑的,雖然有指南針來辨別方向,所有的行動也都是按照來時的相反方向來做的,但是他還是難免會十分的忐忑,畢竟以這個時代的航海技術來講,要是遇到一場風暴什么的絕對是可以讓他葬身海底的。

好在一路還算順利,現在他終于要到家了,不過此時還不是慶幸的時候,因為太陽正漸漸沒入海面,黑夜里登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阿皮烏斯忽然拍了拍林天語的肩膀,“先生,我想我們遇到麻煩了。”

林天語回過頭去,發現遠處正有一團象征著風暴雷雨的烏云朝著他這邊推了過來,仿佛是橫在海面上的一堵云墻。

“我想我們得加快速度了!”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抄起了纜繩。

(第一卷終)

寧思雅拉開厚重的窗簾,讓外面的陽光可以照進這間好久無人居住的屋子,窗簾上積下的灰塵在光柱下飄舞著,在這冬日的午后陽光下顯露出一絲疲沓的意味,還略有些嗆鼻。

窗外正對著一片荒僻而雜草叢生的空地,看起來以前曾是一座工廠的廠院一類的地方,只不過現在已經荒廢了,冬日里枯黃的一片,看起來很有些蕭瑟的意味。

寧思雅看到一個穿著舊運動服的女人在一條廢電線上掛上洗好的衣物,似乎感應到了她的目光,那女人朝這邊看了一眼,僅僅只是一眼,仿佛看到了什么不祥之物似的,那女人頭也不回的急匆匆的走了。

古怪的女人啊。

寧思雅心中想著。

除了這里的鄰居有點怪怪的之外,這倒是一處不錯的住所呢,偏僻而離市區不算太遠,交通便利卻又不大容易被人找到,正是干她這一行最理想的居所。

她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小悠正隨意的打量著屋內的陳設,見她回頭就問了一句。

“怎么樣,這房子還行。”

寧思雅點了點頭,“這房子還不錯,不過真的方便么?這里看起來有人住過的樣子啊。”

“呵呵,沒事的,那個房客惹到上的人跑路了,臨走的時候說要一年半載之后才能回來么,你不是只住一個月嘛,這么點時間沒關系的。”

寧思雅點了點頭,事實上這反而是一件好事,正好可以避免了在租房契約上留下字跡。

小悠對這個臨時房客卻熱情的很,畢竟林天語付的那些租金都落入了她父親的口袋,她可是一個子都沒落到,但是如果能再租一個人的話就不一樣了,她父親是不可能知道的,那么得來的錢就完全是她自己的了,這種好事當然是不干白不干。

見寧思雅似乎有些意動的樣子她更加賣力的推銷這套房子了,她拉著寧思雅的手推開了臥室的門,“來看看臥室,看看還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說,力所能及的我盡可能滿足你的要求。”

寧思雅走進臥室看了看,這是一間布置的很簡單的臥室,一張書桌,一臺電腦,幾本關于海洋生物的書,一個七成新的帶大鏡子的衣柜以及靠墻而立的兩扇木門。

她指了指那兩扇門,“這兩扇門是干什么用的?”

小悠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大概是那個姓林的的。”

門?寧思雅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不過看了看那兩扇木門上面很漂亮的花紋,和老舊的材質,寧思雅多少相信了一些,她在腦海里構筑了一副畫面,一個戴著金絲邊眼睛的禿頂老人,有點學究氣,喜歡收集古董門,好,越想越覺得奇怪了。

“那么我就租它了,現在付錢么?”

“當然,另外你得付一個月的押金還得把身份證給我登記一下。”

寧思雅點了點頭,將兩千元現金和身份證交到了小悠的手里,小悠眉開眼笑的把錢收入懷中,又看了看身份證上的名字——郭芙蓉?好奇葩的名字。

等送走了小悠,寧思雅在屋子里轉悠了起來,她謹慎的檢查了屋子里的陳設,確定沒有針孔攝像機或者竊聽器一類的東西,這才松了口氣。

回到臥室她把前主人留在床上的行李統統卷了起來扔到了客房,把她自己的行李鋪好后她躺了下來,感覺倒還不錯,唯一礙眼的就是那兩扇依墻而立的木門了,直愣愣的立在那里,看起來十分的別扭。

寧思雅從床上爬下來,試了試那兩扇的分量,發現很沉的樣子,一個人的話搬運起來還真有些費力呢,她想了想還是算了,一會雇兩人收拾屋子的時候順便抬雜物間里去。

她又掃視了一圈,除了這兩扇木門之外,她還發現了一件很不和諧的東西,那是掛在墻上的一把造型古怪的短劍。

她把短劍拿起來看了看,造型看起來到有些古典的感覺,但材質似乎很糟糕,劍身上已經銹跡斑斑了,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掛這樣的一把劍在墻上,她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做太多改動的好,順手把劍又掛了回去。

寧思雅并不是一個勤快的人,很多時候如果能花錢搞定的事情她絕對不會親手去做,到勞務市場隨便扔了兩百塊錢,就顧了兩個勤雜工,把屋子從里到外都收拾了一個干凈,那兩扇礙眼的木門也到進雜物間里去了,等那兩個勤雜工收工走入這客廳總算像是可以住人的樣子了,看著整潔的客廳寧思雅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吃完晚飯,寧思雅上了會網,還沒到八點呢,她卻已經有些困倦了,這兩天忙著購置裝備很是耗費了一些精力,想到過兩天就要行動了,她覺得還是早點睡比較好。

寧思雅躺在床上很快就入進入了一種睡非睡的淺睡狀態,四處奔波旅行的日子讓她已經習慣了在陌生的環境下迅速入眠,正當她將要完全沉睡過去的時候——

一聲撞擊讓寧思雅猛然從淺睡中警醒了過來,她的眼睛里透著一絲警覺,她的耳朵貼著床頭,還有些懷疑自己剛才是否真的聽到了那一聲撞擊聲,她雖然還沒有動,身體卻已經像一頭受驚的貓兒一樣緊繃了起來。

這一次的撞擊聲清晰無比,她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眼睛里還有一絲疑惑——有賊?

這是她心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但是什么樣的小偷能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潛入到這房子里來呢?她猶豫了一下,并沒有過多的糾結這個問題,現在當務之急是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她從枕頭下面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想了想,又把墻上的那把短劍摘了下來。

她光著腳走出了臥室,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來到客廳時她才發現那撞擊聲近在咫尺,卻是從雜物間里傳出來的。

她的眼神中并沒有驚慌,反而十分的冷靜,她記得送走那兩個勤雜工之后親手鎖上了雜物間的門,不管里面有什么東西暫時應該不會沖出來的,她輕輕的走到那門前,將耳朵貼了上去,那撞擊聲已經停了下來,但是她聽到了一些別的聲音,似乎有沉悶的雷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呼嘯的風雨聲,難道雜物間里有一臺開著的電視機?

她正差異間忽然感到腳一陣冰涼,嚇得急忙向后跳了一步,接著窗外的月光,一絲水漬從門縫下流了出來。

寧思雅一下子頭發都要炸起來了,她想起了白天那個女人的古怪眼神,難道這個房子鬧鬼?

她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有些可笑,但貌似并沒有其它的理由來解釋眼前的這些怪事了,除非她把雜物間的門打開,正當她猶豫的時候,卻又聽到一陣模糊的對話聲從那門后傳了出來。

下一刻,只聽轟的一聲,雜物間的門一下子被從里面撞開了,一個身穿皮甲的壯漢,和一個穿著古怪長袍的男子,就站在那門口驚訝的望著她,在那兩人身后,一扇木門敞開著,風雨和雷聲不斷的從那門后涌了進來,不時還能看到耀眼的雷光。

她怔怔的站在那里與那兩人對視著,一下子愣住了。

在這一章開始之前先回答書友的幾個問題。

首先發現很多人對主角破門而入的情節有所異議好,那么大家不妨設想一下這樣一個場景,你和你的隨從,在暴風雨中幾經波折登上小島,筋疲力盡,渾身澆透,又濕又冷,只想著趕緊回家去好好洗個熱水澡吃些熱食。

然后開門之后你發現自己在雜物間里,你會怎么做?

毫無疑問你有三個選擇,第一返回小島,在暴風雨中度過一晚,我想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這么干。

第二個選擇,留在雜物間,靜觀其變,可問題是要等多長時間呢?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現在可是晚上,恐怕沒有誰會大半夜的起來掃地?那么如果門永遠不打開難道就一直等下去?要知道你現在又餓又冷,多等一會說不定就感冒了呢。

第三也是最簡單的選擇,破門而出,至少換成是我我必然會選擇這樣一個選項的,如果案發了,這里被定為案發現場,但警察肯定不可能日夜守在這里,提取證據之后就會離開了,破門而出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沒有案發,不是警察,只有房客,那么你手里有槍,當然也無需害怕,而且主角打開時空之門的時候已經發出很多噪音了,很可能已經引起注意了,當然更要果斷行動,所以主角破門而出是唯一合理的選擇。

第二的問題是為什么主角不關掉時空之門,這是因為雜物間里漆黑一片,主角需要外面的雷光照明,其次主角有東西在外面放著,因此沒有立刻把門關上。

第三個問題是主角殺人后為什么鄰居沒有報警。

答案是屋子的隔音很好,外面聽不到多少聲音,就算隱約聽到了,很多人也會不以為然,就算聽到的人認為有問題,也不一定會報警,明哲保身是現代人的通病,就算報警了,警察也不一定會當回事,報警的人肯定無法確定自己聽到的是槍聲,最多說聽到隔壁房間里有砰砰的聲音,現在的警察不會因為幾聲砰砰的聲音就大半夜出動的。

第四個問題是主角為什么不把房子買下來。

答案是買不起,他前后攢了一百多萬,買武器花了五十萬,剩下的五十萬你覺得很多么?在一個一線城市買一套超過一百平米的住房,而且是平地的,你覺得五十萬能買下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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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語看著對面那個穿著白色蕾絲睡衣,手拿著舉著一把短劍的美女,心中頓時些抬頭無語問蒼天的感覺,盡管在打開時空之門后發現出口是在雜物間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眼前出現的結果還是讓他很是無語。

事實上他也沒有別的選擇,雜物間里放的都是沒用的東西,鬼知道這扇門什么時候才能再次打開,再說他和阿歷克斯這會都是又冷又餓,筋疲力盡,沒有什么能比熱洗澡水、溫暖的床鋪、以及可口的熱食更吸引他們的了,盡管知道這種粗暴的出場方式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誤會,他卻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而阿歷克斯同樣早已經迫不及待了。

于是林天語一個命令過去,阿歷克斯果斷的就把門給撞開了。

然后兩人就看到了那個神色驚慌的睡衣美女。

不管怎么說還是先控制住情況再,林天語一邊想著一邊沖阿歷克斯揮了揮手,示意讓他把那女人抓起來。

他自己卻轉身朝時空之門走了過去。

那寧思雅還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發現那個壯漢朝她大步逼了過來。

“你別過來!該死!”眼看著語言阻止不了對方,她這會也豁出去了,一劍就朝著阿歷克斯刺了過去。

阿歷克斯有過在角斗場上無數次生死搏殺的經歷,哪里會把這樣毫無力道的一劍放在眼里,輕松避過劍鋒,一把抓著寧思雅的胳膊,輕輕一折,寧思雅便覺得胳膊仿佛斷了似的疼,手里的短劍一下子就掉落在了地面上。

寧思雅雖然驚慌,但并沒有就此認命,她也不是普通的嬌弱女子,她就勢一轉身,一記回旋踢踹在對方的腹部,把阿歷克斯踹的后退了一步,順勢脫離了對方的掌控。

阿歷克斯挨了一腳頓時有些驚訝,他沒料到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還有反擊的能力,心中有些惱火,猛地將腰間的寶劍抽了出來,雪亮的劍身讓寧思雅心中頓時一凜。

阿歷克斯似乎看出了她的膽怯,他講手中的寶劍虛舞了兩下,眼看著對方的注意力都被劍刃吸引住了他忽然猛的往前一撲,硬挨了對方幾拳將寧思雅一下子撲倒在了地上。

比力氣寧思雅又怎么可能是阿歷克斯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擒住雙手按翻在地,任她怎么掙扎也掙脫不了了。

林天語提著一個帆布提包走進屋子里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境,他嘆了口氣,隨手把時空之門關上,把客廳的燈打開了。

在燈光的照耀下三人終于可以看清楚互相的長相了,不由得一齊吃了一驚。

阿歷克斯吃驚是因為那頭頂上的燈光,他從未見到過這種發出白光的玩意,盡管林天語在開門前多次讓他不要大驚小怪,還是讓他免不了感到驚訝起來。

寧思雅吃驚則是因為眼前這兩個家伙的樣子,按住她的那個人穿著一件古怪的皮甲,看起來倒像是一個古代的武士似的,而且顯然是個外國人,從他那略顯黝黑的膚色上看應該是個拉丁籍人士。

另一個人穿著樣式古怪的長袍,褲子和鞋卻明顯是現代款式的,這會他脫下那身濕漉漉的長袍,露出里面的羊毛衫來,分明就是個現代人。

但是這兩個家伙怎么會出現從雜物間里的一扇舊門中冒出來呢?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問題,這讓她腦子里一片混亂。

林天語的驚訝卻是因為對方的美麗,雖然沒有梳洗打扮過,而且只能看到一個側臉,但是依然可以看出這是個少見的美女,雖然還不至于令人驚艷,但已經稱得上是美麗迷人了。

而且她的身材相當好,那半透明的蕾絲睡衣絲毫不能遮蔽其玲瓏有致的身材,睡衣的裙擺下面露出兩條潔白的小腿和纖秀的玉足,讓幾個月沒有上過女人的林天語心中一陣莫名的沖動。

不過他可不是那種精蟲上腦的家伙,兩個月的歷練讓他已經有些處亂不驚的感覺了,這會要緊的還是趕緊換衣服和吃飯才對。

他從腰上解下一條繩子來,這是他從船上解下來的一條纜繩,被雨水浸濕了之后堅韌無比,用來捆人再合適不過了,在阿歷克斯的協助下將那穿睡衣的女人捆了個結實,兩人這才松了口氣。

“先生,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林天語心說你問我我問誰啊,這個女人明顯是房客,但是沒道理啊,自己明明才離開兩個月而以,當初自己可是交了半年的房錢了啊,準是那個貪財的小悠搞的鬼。

他心中一陣惱火,心說要不要殺人滅口呢?

按理說他也殺了十幾個人了,應該沒有什么心理障礙才對,但是這會看著那美女迷人的小臉和噴火的眼神他卻怎么也下不去手了,在有生命威脅的情況下殺掉窮兇極惡的匪徒和在沒有生命威脅的情況下殺掉一個可人的美女那可完全是兩個概念,盡管這個美女貌似很痛恨他的樣子。

“好,先不想這些了,我們先把衣服換了再。”

他對阿歷克斯說完,先去衛生間拿了兩條毛巾,這毛巾似乎都是那美女房客的,又松又軟還帶著一陣淡淡的清香,接著他又回臥室的衣柜里取了兩套衣服,一套以前穿的休閑裝和一套運動服,干凈的內衣也取了兩套,都是沒穿過的。

兩人脫下身上已經濕透的衣物,用毛巾把身上擦干,然后換上新的衣服,感覺這才好受了一些。

看著兩個臭男人用自己的毛巾擦干身體,寧思雅的眼中直冒火,只不過這會她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只能默不作聲,皺著眉頭想著這兩個古怪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來頭。

換好了衣服之后林天語朝地上的美女看了一眼,見她一副認命的表情,倒也放心了不少。

讓阿歷克斯繼續看著那女人,林天語打開了冰箱和食品柜,冰箱里還有大半個披薩,林天語扔進微波爐里熱了一下,又煮了幾袋方便面,兩人就著方便么的熱湯把比薩餅吃了個干凈,盡管只是簡單的食物兩人這會卻比吃了皇帝的御宴還要滿足呢。

看著兩人狼吞虎咽的樣子寧思雅心說怎么不噎死你們,不過可惜她的祈求似乎并沒有得到上帝的應驗,最終兩人吃飽喝足,連湯水都喝了個干凈,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坐在那里,對比自己目前的處境,讓寧思雅越發感到憤恨了。

“好,現在讓我們搞清楚目前的狀況,”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寧思雅的跟前蹲下身來,“你沒有大喊大叫,這一點很聰明,這套房子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就算在屋子里開槍外面也不一定能聽到聲音,既然你這么聰明想來懂得什么叫明哲保身,現在我問你答,不要撒謊,第一個問題,你叫什么名字?”

見寧思雅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忽然想起來自己一直在用古羅馬語說話呢,他想了想,把護身符從脖子上摘了下來,遞給了阿歷克斯,“從現在開始這個護身符先借給你用。”

阿歷克斯莫名其妙的接過那枚護身符戴上,馬上就驚訝的發現林天語再用一種他從未聽過的古怪語言在問那個女人問題,而更讓他驚訝的是他竟然能聽懂那話的意思,不過令人感到驚訝的事情已經遇到的太多了,他也就見怪不怪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聽到林天語如此問那個女人。

“郭芙蓉。”寧思雅咬牙切齒的說道。

“郭芙蓉?”林天語心說我還白展堂呢,他用手輕輕的摸了摸睡衣美人的臉,微笑的欣賞著對方厭惡的表情,用電影中大反派那樣的口氣說道,“我想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老實說我并不準備浪費太多的時間在你身上,我也不關心你到底是什么來頭,但是現在我們必須把目前的狀況搞清楚,所以要么回答我的問題,要么我現在殺了你滅口,當然在殺人滅口之前我并不介意做一些別的事情,畢竟誠懇的說,你的確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輕輕的撫摸著睡衣美人光滑的小腿,腿上的觸感讓寧思雅一陣顫栗,她自然能夠挺清楚對話話中隱藏的含義,但也明白自己這會并沒有討價還價的可能。

“我叫寧思雅。”她最終還是不得不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林天語滿意的點了點頭,“非常好,瞧,我們現在不是已經開始坦誠相對了么。”

“好,那么寧思雅女士,請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這房子是我租的,今天才剛搬進來。”

該死的小悠!收了我的錢竟然還給我惹了這樣的麻煩,林天語心說果然如此,不過到底該如何處理這個麻煩呢?

他想了想,讓他動手殺一個女人他實在下不去手,而且阿歷克斯恐怕也不會同意,但是放開對方卻又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或許應該把她扔到那扇門的后面,讓她自生自滅算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心中想著,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雜物間里的那扇木門,寧思雅似乎猜到了什么,雖然不知道那扇門后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過從剛才的雷雨聲和這兩個人進來時拿副狼狽的樣子也能猜的不離十了,她看了看身上淡薄的睡衣,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林天語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來,美女那哀怨的眼神到底還是擊潰了他。

“那么這樣,今晚我們會住在這里,你呢就委屈一下繼續捆著,等明天早上起來我們就會離開,到時候我會打電話讓小悠來替你解綁,你呢就把這一切當成一場噩夢忘掉,OK?”

寧思雅忙不迭的點頭,心中卻想忙掉個屁,回頭看老娘怎么收拾你們。

林天語又道:“當然你就算跟別人說起這件事也沒關系,我可不認為誰會相信你說的話,說不定他們會把你當成瘋子來看待呢。”

寧思雅心說這話倒是不假,如果不是地板上冰冷的觸感如此清晰,連她自己都要懷疑這到底是不是一場噩夢了。

“那么今晚你是睡地板、還是睡椅子、還是睡床呢?”

寧思雅看了看落滿了泥水腳印的地板,又看了看那把冰冷的椅子,最后還是搖了搖頭,“我睡床。”

“OK,來阿歷克斯,給我搭把手,把她抬到床上去。”

關于書友的問題,我在作品相關里開了一個答讀者問,有什么問題讀者可以在那里尋找我的回答。——————————————分割線————————————————寧思雅的體重不超過一百斤,抱起來十分的輕盈,兩人一前一后的抬著很輕松的就給扔到了臥室的床上,不過林天語還是不大放心,萬一晚上掙脫了怎么辦,這種橋段在電影里可是經常演的。他想了想,便把寧思雅的雙手綁在了床頭的欄桿上,雙腳則綁在了床尾的欄桿上,在這過程中寧思雅又難免掙扎了一翻,不過最終還是被完全束縛住了。看著自己的作品林天語滿意的點了點,只是這美女被捆綁后的姿勢未免有點太過曖昧了,有點像某島國動作片里的情景,尤其是在對方只穿著淡薄睡衣的情況下,尤其顯得誘人犯罪了。林天語把被子給她蓋在了身上,這才覺得好了一些。他折騰了這么長時間早就累的要死了,沖阿歷克斯道,“今晚你就睡客房。”阿歷克斯自然沒什么意見,行李什么的直接用林天語的,等把阿歷克斯安頓好了,林天語又回到了寧思雅的房間,脫下了身上的外套直接鉆進了寧思雅的被子里面。“你要干什么?”寧思雅嚇得驚叫了起來,她這會雙手和雙腿都被捆綁住了,根本沒有動作的余地,如果林天語要對她做些什么她可以說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哪料到林天語只是隨意的揮了揮手,“當然是睡覺嘍,不用那么緊張,我對你暫時還沒什么興趣。”說完林天語就熄了燈,閉上了眼睛倒頭就睡。這當然不是林天語正人君子坐懷不亂,又或者他對眼前的美女沒有一絲興趣,只不過他坐船的這幾天都沒什么睡好,剛剛又在暴風雨拼搏了一個多小時,接著又拖著沉重的箱子上島,早已經累得不行了,這會只想著好好的睡上一大覺,于是嗅著被子上那淡淡的女性體香,很快就睡著了。寧思雅緊張了半天,發現身旁的男子果然沒有動手動腳的意思,只是沉沉的睡在一旁,呼吸也逐漸變得均勻緩慢,顯然已經進入了夢想,她心中稍微安心了一些,卻又隱隱的覺得有些失望,他竟然沒有對我動手動腳,難道是我的魅力不夠么?不過能避免一場危機總歸是一件好事,雖然她不是什么三貞九烈的女子,對貞潔什么的并不怎么在乎,平日里甚至也會玩一些一夜情之類的游戲,但是真的在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情況下被迫和人發生性關系還是讓她難以忍受的。只不過林天語這種無視的態度還是讓她覺得有些接受不了,好,這樣看來他一定是真的累壞了,以至于連她這樣的絕世美女躺在身邊都可以安穩的睡去,這說明自己的運氣還是很不錯的嘛,她在心中這樣安慰著自己。不過想到運氣,她又對剛剛發生的事情感到無語起來,心說這都什么事啊,租個房子也能遇到這種事情,早知道就住酒店了。寧思雅一邊想著一邊回頭看了看熟睡中的林天語,平穩的呼吸,舒展的眉頭,睡的倒是舒坦的很,她心中一陣惱火,心說這都什么人啊。她有心趁著林天語睡著了想辦法掙脫繩索,但是那繩子捆的及緊,而且上下都沒有留下轉圜的余地,只能仰面朝天的躺著,根本沒有掙脫的可能,而且這么躺著實在談不上舒服,過了一會便覺得渾身都不得勁,恰好這時林天語翻了個身,一只手恰好就搭載了她的胸前。寧思雅又羞又氣,想要翻身卻又怕驚動對方,只能勉強轉了個身,背朝林天語躺著,總算是讓咸豬手沒有留在不該留的地方,心中只能祈禱他再翻回去。不過似乎是人在睡眠中本能的想要抱點什么的緣故,林天語不僅沒有翻回去反而靠了過來,將寧思雅摟了個結實,一只手環著寧思雅的腰放在她的腹部,一條腿也搭在了她的腿上,寧思雅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溫熱呼吸,更要命的是她感到身后有一根堅硬漸漸頂起,正頂在了她堅挺的翹臀上。寧思雅心中一陣發涼,心說這小子在裝睡?不過過了半響對方卻依然沒有下一步動作,總算讓她覺得可能對方真的僅僅是本能反應,不過這并沒能讓她好受多少,被那東西頂著她又如何睡得著呢,心理一會厭惡,一會又覺得渾身燥熱的難受,有心想要把對方弄醒,卻又怕對方醒來之后獸性大發,想了想還是忍著。好不容易到了半夜,寧思雅終于支撐不住,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已經天亮了。眼前是潔白的墻壁,陽光從身后的窗戶照射進來,投到對面的墻壁上,映出一個曲線欺負的側影來,寧思雅轉了個身,這才發現睡在身旁的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終于安全了,她心中正想著,臥室的門卻忽然打開了,只見林天語拿著一只照相機走了進來,一臉古怪的笑容,頓時讓她有了一種很不妙的感覺。“你要干什么?”她驚叫道。哎呀,想不到寧小姐已經醒了啊,本來還想趁你沒醒瞧瞧搞定這件事情的呢,這樣可以避免給你留下心理上的陰影,不過可惜我睡過頭了,只能委屈你了。一邊說著林天語一邊熟練的給調試相機的焦距,很快就調試好了,試了試光線的亮度,覺得還不錯,于是很有攝影師派頭的舉起了相機,“來寧小姐,笑一個,這會讓你的照片更漂亮一些。”“的到底要干什么!”寧思雅終于顧不上淑女的形象,破口大罵道。林天語聳了聳肩:“我也不想這樣的寧小姐,只不過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本來我是想把你滅口的,只不過呢我這人又一項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對一個如此嬌柔的美女實在是下不去手,但是如果把你放了呢我又怕你會到處亂說,又或者給我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呢我就想到了另外一個解決的辦法,讓我們為這一次意外的邂逅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也算是我們相識一場的紀念了。”“你的辦法就是拍果照?的就想出這個餿主意!”對于寧思雅的激動林天語倒是可以理解,不過這并不能讓他改變主意。“讓我們把事情往好的一面去想,我現在要給你拍一套性感寫真集,這可是很多女人夢寐以求的哦,而且我可是一名專業的攝像師,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擔心我會把你拍的很丑,而且洗出來之后我會給你郵一套過來,完全是免費的,你瞧,你其實還是蠻幸運的嘛。”聽到這段話從林天語的嘴里冒出來寧思雅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幸運。“你不能這么做!”“事實上我當然能這么做,而且老實說,我還有些期待呢。”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一把揭開了被子,露出寧思雅那美麗的嬌軀來,在陽光的照耀下越發顯得美麗動人,林天語先照了幾張睡衣美人,然后準備把寧思雅的睡衣也脫了再照幾張更加勁爆的,寧思雅這會都要哭出來了。“等一下等一下,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林天語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哦,你還有更好的辦法么?”“你不就是想抓住我的把柄好讓我不會報警么?你放心的,我絕對是不會報警的,在我的行李里面有一個黑色皮箱,就在床底下放的,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林天語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看看再說,“好,那我就先看看,不過如果我覺得不夠的話我還是要拍幾張寫真照的哦,老實說我還是對這個比較感興趣。”。

老實說作為一個作者有的時候真的很無語,無論你怎么寫總是有人要挑毛病,你把主角寫成正人君子有人嫌他不夠生猛,你寫成卑鄙小人有人又覺得主角性格扭曲,你把主角寫成深謀遠慮,有人覺得主角太不真實,你把主角寫成一普通小青年,又有人覺得主角腦筋太笨,看的不爽。

所以如果讀者因為某些主角做出來的事情不符合自己的意愿而感到不滿意的時候,那么我建議你可以跳過這一章節,如果還是無法承受的話,那么就點叉,畢竟我寫書不可能滿足所有讀者的喜好,不可能讓每一個讀者滿意。

另外這本書不是YY文,主角遇到的女人不可能一個個都守身如玉就等著主角臨幸,除了女主角之外其她和主角關系曖昧的女人并不能保證其純潔程度,當然鑒于讀者的強烈反應,我還是對第四十三章做了一些修改,希望各位讀者能夠滿意,繼續大狙,下面三千字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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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語看了看床下,那里果然放著一只黑色的皮箱,他把那皮箱拽出來發現還有個密碼鎖。

“密碼是85、11、27。”還沒等他發問寧思雅就主動說道。

“你的生日?射手座的女人,呵呵,有意思。”

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啪的一聲把那箱子打開來,里面的東西卻讓林天語很是吃了一驚,一套黑色的緊身衣、微型手電筒、登山繩、放線器、幾張建筑內部的立體藍圖、真空攀爬器,而在所有這些東西上面,還放著一張特寫照片,那是一塊放置在防彈玻璃展柜里的碩大藍寶石墜子的項鏈。

這些東西讓林天語想起了一部電影,他探詢似的將目光朝向了寧思雅,后者認命似的點了點頭,“你猜的沒錯,這是我這一次的目標,碧藍之星,價值七十萬歐元,約合六百萬人民幣。”

“所以你是一個小偷嘍?”林天語有些吃驚的說道。

“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國際大盜。”寧思雅到了這個時候干脆也不再矜持了,“我在歐洲的時候就盯上它了,只不過安保太過嚴密一直沒有機會下手,這一次聽說碧藍之星被送到S市進行展覽,我便跟著過來了,所以你瞧,你根本就不用怕我去報警的,因為我是第一個要離警察遠遠的人,你盡可以放心的把我放了,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再說就算我報警我該怎么說呢?你自己也說過的,那些事情說出去根本就沒人會相信的,況且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什么。本章節貞操

“聽起來的確是這么個理,”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在皮箱里翻找著,卻沒有找到什么有更價值的東西了,他又開始翻其它的行李,寧思雅愣了一下,“你干什么?”

“找東西嘍,你既然是一個國際大盜那么想來以前偷盜過不少寶物,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兩件,咦,瞧我找到了什么。”

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從一個旅行背包里取出一只相冊來,打開來一看頓時一陣驚訝,“哎呀呀,想不到你的業績還挺優秀的嘛!”他一邊說著一邊把一張照片送到了寧思雅的跟前。

那張照片上寧思雅穿著黑色的緊身衣,被登山繩半掛在半空中,一手拿著一面金燦燦的黃金面具,對著鏡頭露出得意的微笑。

“看起來你還真是戰果不少呢,”他把照片在寧思雅眼前晃了晃,又拿起了第二張,這一次寧思雅手里拿的卻是一個鉆石頭飾,站在一個豪華展廳里,同樣是一副盜賊打扮。

寧思雅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每次盜寶的時候都會拍下一章照片作為紀念,一方面是準備留到退休之后回憶用的,另一方面作為一個成功的盜賊其事跡卻不能為世人所知難免會有些悶騷心理,這也算是她對自己盜賊生涯的一種緬懷,卻不料這會竟然被林天語翻出來了。

林天語只看了幾張就知道撿到寶了,“好,既然你這么有誠意那么我就放你一馬了,至于這些照片呢我就留作紀念了,你放心,只要你不找我的麻煩我是不會把這些照片流傳出去的。”

一邊說著一邊把相冊往懷里一塞,沖著咬牙切齒的寧思雅很有風度的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當他走出臥室的時候,阿歷克斯已經等在那里了,他穿著林天語的舊運動服,腳上穿著一雙舊旅游鞋,頭發很短還略有些雜亂,膚色黝黑手上滿是老繭,身材粗壯看起來倒像是個意大利版的農民工似的。

“先生,我們現在做什么?”

“搬家。”

林天語說著指了指那扇時空之門,“首先我需要把所有跟我身份有關的東西都搬到那扇門里去,咱們趕緊開工。”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通向小島的那扇時空之門,這會風暴已經過去了,天空中蔚藍的一片,海風中還有些清冷的感覺,兩個人把房子里林天語的那些東西通通都搬上了小島,只留了幾件沒什么用的粗笨家什,林天語的東西并不多,因此用了十多分鐘的功夫就搞定了。

然后林天語把那時空之門一關,和阿歷克斯把那兩扇門和那些粗笨家什全都抬了出去。

“喂,是羅飛么?我是林天語,有空么,幫我出趟車。”

十分鐘后,一輛半截頭小貨車就停在了林天語房子的門前。

羅飛看起來還是老樣子,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他看了一眼林天語身旁的阿歷克斯,似乎有些意外,不過他依然謹守著自己以往的習慣,并沒有多問。

“好久不見了啊小林。”他沖林天語點了點頭。

“呵呵,的確如此啊,這段時間我出去旅行了,你的生意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湊合著過唄,不過說到旅行?你該不會是躲風頭去了?”

聽到羅飛的話林天語愣了一下,“你聽說什么了么?”

“當然,”羅飛點了點頭,“聽說道上的Y哥到處找你呢。”

“Y哥是誰?”林天語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依稀記得當初殺胡斌的時候對方確實提過這個名字。

“你不知道!?”羅飛明顯吃了一驚,“Y哥可是上有名的人物,跟官面上有關系的,平日里是比較低調,但絕對是個狠角色,聽說他找你是因為胡斌的關系,胡斌已經兩個月沒有露面了,話說你小子該不會把胡斌殺人滅口了。”

林天語嚇了一跳,心說這事他怎么知道,然后看了一眼羅飛嘴角的那淡淡笑意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開玩笑呢。

他勉強笑了笑,“呵呵,你可真會開玩笑,我要是有那能耐我就不用讓他幫我轉手賣海鮮了。”

羅飛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找我有事?”

“當然,我找你主要是讓你幫我運點東西回老家,這不快過年了么,我出來也有快一年的時間了,是時候回去看看了,我家在鐵嶺,路程比較遠,不過我也不虧帶你,把我送到就行,我給你一千塊,過路費另算,你看怎么樣。”

羅飛看了看那幾件家具,看起來都是普通的樣子,加起來估計也不值一千塊錢啊,不過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行,這活我接了。”

三人七手八腳的把兩扇木門連同那些家具都扔到了車上,然后就出發了。

林天語的老家當然不是在鐵嶺,而是在營口一個靠近海邊的小地方,去鐵嶺不過是為了迷惑行蹤罷了,羅飛這個人他雖然認識了幾個月,但總體上并不是很了解,鬼知道這個羅飛會不會把自己的消息捅出去,他這會費點事也算是未雨綢繆了。

林天語坐在半截頭貨車的后座上,還沒忘給小悠打了個電話。

“喂,小悠么?我是林天語。”

“林天語!!!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小悠的聲音初時很驚訝,然后馬上就變成了惶恐,因為她想到了自己剛把林天語的房子租給了另外一個人,要是他們兩個人見面了……

“我昨天晚上回來的,你猜怎么著,我回家的時候接到了一份大大的驚喜。”

小悠直接無語了,心說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啊,她試探著問道:“你和郭芙蓉沒打起來。”

“郭芙蓉?”林天語心說那小妞難道真叫這個名字,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她的假名字。

“呵呵,當然沒打起來,我們聊的還很投緣呢。”

“謝天謝地!”小悠聽林天語說的輕松心中松了口氣,心說總算沒出什么事。

“那個我馬上就給她另找房子,你千萬別生氣。”

“我不生氣,你猜為什么啊?”

小悠有些糊涂了,“為什么啊?”

“因為我和郭小姐實在聊的太過投緣了,聊著聊著我跟她就聊到床上去了,能和這樣一個美女共度,說起來我還得多謝你呢。”

“什么!”小悠一下子愣住了,心中那叫一個翻江倒海啊,宅女之心在一瞬間激動道了極點,心說想不到啊想不到,小林平日里那么悶騷的一個人,竟然一出手就把美女給拿下了,不過說起來那郭美女一副很矜持的樣子,沒想到這么容易就淪陷了啊,真是世態炎涼啊。

“呵呵,謝什么啊,咱倆誰跟誰啊,其實當初我就覺得你們倆一定很投緣,所以我才把你的房子借給她住的,就是盼著你回來的時候能和她好好認識一下。”

“那我就多謝你幫我介紹美女了,”林天語說著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哎呀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找你幫忙,今天早上起來我有急事先走了,這會才想起來繩子還沒解開呢,你去幫忙解一下行不?”

小悠磕磕巴巴的問道,“繩、、、、繩子?什么繩子?”

“你到那里就知道了,好了我這里還有事我得掛了。”說完林天語掛了電話,回頭的時候,發現羅飛正用一種無比曖昧的眼神看著他。

他剛想解釋一下,羅飛卻已經扔過來一個‘不用解釋,我懂的’的眼神。

阿歷克斯坐在林天語的旁邊,還有些坐臥不安的樣子,盡管已經習慣了林天語帶給他的各種驚訝,但他還是對這個能夠自己跑路的鐵家伙感到驚奇不已,以至于當他看到道路兩旁那些高高聳立的大的時候,受到的沖擊已經沒那么大了。

而當貨車上了高速,看到飛馳而過的一輛輛各式各樣的汽車的時候,阿歷克斯已經對這種不斷出現的驚喜變得有些麻木起來了。

林天語猜就算現在突然冒出個神仙之類的估計阿歷克斯也可以淡然處之了。

這個沉默寡言的羅馬漢子比他想象中的要鎮定的多,雖然他那發顫的雙手和不時東瞅西望坐臥不安的樣子出賣了他內心的波瀾,但至少他沒有大喊大叫或者不知所措,從這一點上來看,阿歷克斯的心理素質還是相當不錯的。

羅飛從后視鏡里瞄了瞄神情興奮的阿歷克斯,“第一次來中國?”

阿歷克斯猜中國就是他現在所在的這個國家的名字,于是點了點,“是啊。”

“你中文說的不錯啊。”

林天語急忙替他解釋道:“阿歷克斯在意大利的時候是教中文的。”

“你是意大利人?”

“我是羅馬人。”

“感覺中國怎么樣?”

阿歷克斯看了看周圍他從未見過的景象,十分誠懇的回答道:“中國真是個令人震驚的地方。”

這話從一個老外的嘴里說出來為什么這么諷刺呢。羅飛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們這些外國人,最喜歡撿好聽的說,不過也是,誰不愛聽好話呢。”

他說了兩句見阿歷克斯也沒怎么應聲便覺得沒啥意思了,他本身也不是健談的人,也就不在言語了,林天語心說好么,一個是沉默的阿歷克斯,另一個是更加沉默的羅飛,這還真趕到一塊來了。

不過他也樂得如此,如果說多了阿歷克斯難免露出馬腳來,他閑著沒事掏出那本相冊一頁一頁的翻看,前面幾頁都是寧思雅偷盜時的照片,后面卻也有一些生活照,看得出這個女人還是蠻懂得生活品味的,有不少都是各種景致的照片,巴黎埃菲爾鐵塔、倫敦白金漢宮、埃及金字塔、丹麥的街頭咖啡館、美國的唐人街、各種各樣的呈現在他的面前,照片里的寧思雅總是一臉淡淡的笑意,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穿著也是各式各樣,但基本上都十分的漂亮時尚

這樣說來做一個國際大盜還真是逍遙自在的職業啊,不過自己也不差,時空旅行可比國際旅行稀罕多了,話雖然這么說,林天語卻已經覺得以后有機會應該到外國去旅游一番了。

一路無話,四個小時之后,貨車終于駛入了鐵嶺的市區。

林天語對鐵嶺根本就不熟悉,因此隨便找了一個小區的門口就讓羅飛停了下來,把東西卸下來之后他給了羅飛兩千元錢,然后跟羅飛握手道別,從此以后他和沈陽的一切就算是再見了。

看著羅飛開著貨車消失在鐵嶺的街頭,林天語如釋重負,在沈陽發生的那點爛事也算是了結了,從現在開始,新的生活就向他招手了。

林天語找到小區門口的保安,給了他二百塊錢讓他幫著看著那些舊家具,其實他就根本就沒準備回來拿,他顧了兩輛人力車,直接點名去鐵嶺最大的酒店。

林天語在酒店訂了個房間,把兩扇門先送到房間里放好了,盡管對于為什么會帶著兩扇門住酒店那服務員感到十分的疑惑,但是只要有錢這些都不算什么了。

林天語點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山珍海味的七八個菜,讓服務員直接送到房間里去了,飯菜的豐盛大大出乎了阿歷克斯的意料,在他那個時代這樣的飯菜估計皇帝都很難吃到的,不過他這會也放開了,跟著林天語胡吃海塞了一通,這頓他吃過的前所未有的美味讓他覺得他徹底愛上了這個世界,覺得當初決定跟著林天語混是多么明智的一件事情啊。

下午的時候林天語帶著阿歷克斯出去購物,首先是衣物,兩人身上穿的都不是很好,進酒店的時候還飽受了服務員一頓白眼,林天語現在有錢了自然不會再這種事情上吝嗇,首先買了兩套名牌西服,他對西服的感覺一般,平時基本上沒穿過幾回,不過考慮到要回家了,好歹穿得體面一些,而阿歷克斯穿西服就比較有派了,他那副拉丁人的面孔穿上名牌的西裝锃亮的皮鞋、再戴上一副墨鏡配合他那歷練出來的深沉氣質簡直就是電影里的黑手黨,倒也蠻符合他保鏢這個身份的。

然后是兩套休閑裝,牛仔褲配夾克衫,腳上是旅游鞋,這些都包起來作為替換衣服。

在然后是里面穿的羊毛衫和羊毛褲,這會畢竟已經冬天了,而且東北的氣候一向比較冷,這類保暖型的衣物是少不了的。

兩人里面穿上羊毛衫和羊毛褲,外面套上西裝革履,看上去頓時精神了不少,做完這些之后林天語帶著阿歷克斯在回了酒店,當晚在鐵嶺住了一晚,第二天買了兩張去營口的火車票。

一天后:

道路兩旁的樹木朝后面飛快掠去,林天語看著前方越來越顯得熟悉的景物,心中也變得有些近鄉情怯起來了,阿歷克斯看了林天語一眼,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生有些激動?”

“的確很激動,”林天語深吸了一口氣,讓心情盡量平復下去,已經一年沒回家了,說起來這一次也算是衣錦還鄉了,他摸了摸懷里的口袋,那里面裝著兩個各存了十萬塊錢的存折,這算是他給老爹老媽的一點小驚喜,倒不是他不想多給,主要還是不想引起太大的騷動。

在林天語的指引下貨車下了公路,拐進了一條通往鄉村內部的土路,顛簸了幾分鐘之后,林天語看到了那扇熟悉的黑色大門。

吱嘎,隨著剎車聲小貨車在那扇黑色的大門前停了下來,林天語讓阿歷克斯幫著司機卸下車上的那些東西,他自己走到大門前,用力的敲響了大門。

咚咚咚,咚咚咚。

“來了來了!”院子里想起一個女孩的聲音,大門被拉開了一道縫隙,露出一張表情十分驚訝的女孩的面孔來。

“老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回來啊,怎么不歡迎么?”

“當然歡迎了,快進來快進來,爸媽這兩天都念叨你了,說你怎么老也不往家打電話,眼看要過年了也每個音信,嘮叨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林天語笑了笑,“等一下,你先把大門打開,我有東西要搬進去呢。”

他和阿歷克斯七手八腳的把東西都搬進了院子,除了那兩扇門之外還有他特意給家人準備的幾件里屋,以及一些煙酒糖差之類的東西,眼看就要過年了也算是提前買年貨了。

那條叫做黑子的半大黑背已經長成了大狗了,這會歡快的撲上來又跳又叫。

林天語有些感慨的摸了摸黑子的耳朵,心說想不到這小家伙還記得我啊。

庭院里的一切都熟悉又陌生,和他上次回來時幾乎沒什么兩樣,讓他有了一種從未離開的錯覺。

“你們放寒假了?”往屋里走的時候林天語隨口問道。

“是啊,放了一個星期了,對了,我還有個同學跟我一起回來的,她父母都在國外一個人孤零零的,我便邀請她到我家來過年的,她的樣子可有些與眾不同,一會見到了你可別大驚小怪的給你老妹我丟臉。”

林天語滿口答應,心想大概是混血兒之類的,自己又不是沒見過外國人的鄉巴佬,有什么打進小怪的。

三人走進門廊,換上了拖鞋,才進客廳就看到一個十六七歲年紀的女孩正坐在沙發上看著一本硬皮封面的書。

看到三人走進來她立刻禮貌的站了起來,朝林天語笑了笑,“你一定是小林姐的哥哥,我是瑞貝卡,小林姐的同學,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一邊說著一邊很大方的伸出手來。

林天語看到那個女孩頓時吃了一驚,果然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呢。

這個瑞貝卡有著一雙藍寶石一樣的美麗眼睛,一副典型的東西方混血的精致面孔,烏黑的頭發在腦后扎成一個馬尾,看起來干凈又干練,她的皮膚潔白細膩,穿著黑色套裝的身材十分纖細,看起來完美的集合了東西方兩種血統的優良品質,但這些都沒有讓林天語感到驚訝,他驚訝的是對方似乎會給人一種莫名的感覺,一種與眾不同超凡脫俗的空靈氣質。

他和對方握了握手,忽然用有些不大確定的口氣問道:“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見過?”

林天語和瑞貝卡握了握手,忽然有些不大確定的問道:“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見過?”

他這么說并非無地放矢的,對方確實讓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兩人在哪見過似的,又好像兩人之間似乎隱隱有著某種聯系。

瑞貝卡很有深意的笑了笑,還沒等她開口說話林曉可卻在一旁打趣道,“老哥這都什么年代了,你還用這種老套路和女生搭茬,我可警告你,你可別打瑞貝卡的主意,她今年可才十七歲呢。”

林天語心說我有你說的那么不堪么,他尷尬的搖了搖頭,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都想哪去了。

瑞貝卡這會卻替他解圍道,“其實我也覺得和林先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感覺特別的親切,不如我認你做干哥哥。”這話說的半真半假,但是林天語聽了卻愣住了。

有美女認干哥這種事按理來說是好事才對,況且還是這么一位美麗大方氣質脫俗的美女,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瑞貝卡嘴角那絲若隱若現的笑意林天語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大對勁。

見林天語半響沒有說話瑞貝卡忽然道:“怎么,難道林先生覺得我不配做你的妹妹?”

林曉可聽到這話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沖著林天語狠狠的使了個眼色,林天語只好無奈道,“好,如果你堅持如此的話。”

就在幾個人聊天打趣的時候,林爸林媽卻也回來了,兩人之前出去打麻將,接到林曉可的電話急忙就趕了回來。

林媽一進屋就拉著林天語的手不放了,一個勁的追問這兩個月到底去哪了,怎么也沒有個音信。

好在林天語早就編好了故事,說他在沈陽認識了一個海產商人,于是就去意大利做海鮮生意去了,本來這種故事聽起來實在不大靠譜,不過有著阿歷克斯這個純種的羅馬漢子在一旁佐證就立刻變得真實起來了,阿歷克斯的身份被林天語介紹成了一個歐洲的海鮮商人,是他在沈陽認識的,兩人倒騰海鮮賺了不少錢。

林爸聽到這里也加入了進來,他對林天語在意大利的經歷更感興趣,連連追問一些細節,弄得林天語搜腸刮肚的解釋。

阿歷克斯在一旁看著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感覺若有所思,他忽然明白為什么林天語會想家了。

瑞貝卡卻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他的身旁,輕輕的砰砰他的肩膀,“他們很快樂不是么,”她似乎很受觸動的說道,臉上隱隱有著一絲激動。

阿歷克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心想人家一家人團聚高興你跟著興奮個什么勁啊?不過他也沒有說什么,來這里的路上林天語就反復囑咐了他,讓他少說多看,不要弄出什么尷尬的事情來,他本來就沉默寡言,有了這番囑咐更加內斂起來。

林天語一家人閑聊夠了,林爸就去張羅著做飯了,一方面林天語慶祝歸來,二來也算是款待阿歷克斯這個來自異國的客人,作為一個傳統的中國男人林爸也是很好面子的,對客人說什么也不能怠慢了。

林媽則要去買菜,阿歷克斯心想這也算是一個增長見識的機會了,連忙道我幫你提菜,于是也跟著出去了。

只剩下林天語和瑞貝卡在里屋,林天語跟這個新鮮出爐的干妹妹實在沒什么話說,瑞貝卡似乎也沒什么談話的興趣,拿起剛才那本放在茶幾上的書又看了起來。

這本書是英文版的,看起來很有些老舊,但是保養的相當好,林天語沒了護身符已經不能流利的讀寫英文了,不過依然能辨認出那封面上的書名來。

Themiserableworld“悲慘世界,我聽說過這本書,是雨果寫的對么?”

瑞貝卡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

“這書寫的什么內容?”

“幾個發生在悲慘時代的悲慘故事,雖然有一些美好的希望隱藏在里面,但總體上講是都是悲劇的故事。”

林天語心說怪不得我沒看過呢,這種書一聽介紹就不是我的菜啊,他搖了搖頭,“聽起來沒什么意思啊。”

“如果你指的是趣味性這方面的話這書的確沒什么意思。”瑞貝卡一邊說著一邊又翻看了起來。

林天語見她看得認真忍不住問道:“那為什么你還要看?”

瑞貝卡嘴角不著痕跡的露出一絲笑意,抬起頭來一本正經的說道:“有很多原因,首先它可以提高你的思想品味,讓你免于流俗,其次可以提高對文字的運用水準,畢竟既然是名著其寫作手法通常都是比較精煉的。”

說到這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聽小林姐說你喜歡寫作?”

林天語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年少無知的時候確實有過類似的想法,不過沒寫出過什么像樣的東西,現在偶爾也寫一些東西,不過文筆還是太差了。”

瑞貝卡道:“那你更應該看一看了,對你的文筆有好處的,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推薦你幾個好的翻譯版本。”

林天語還是不怎么感興趣,只是聳了聳肩,“以后再,”他又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也喜歡寫作么?”

“當然,”瑞貝卡認真的點了點頭,“我小時候寫過一些短篇,上大學之后開始寫一些比較長的作品,不過發表的不多,真正出版的只有一本《時間旅行者的女兒》,是我在英國的時候寫的,賣的不是很好,算不上很有名。”

林天語頓時驚訝起來,“你竟然還出過書!?”雖然瑞貝卡說賣的不是很好,但出書就是出書,對林天語來說已經有些遙不可及的感覺了。

“這本書講的是什么?可以說來聽聽么?”

“當然可以,”瑞貝卡說著放下了手中的悲慘世界。

“這本書的主角是一個一個女孩,她剛出生的時候父母就雙雙去世了,她一個人和她的老管家住在一座古堡里。”

林天語心說這情節還真是老套啊,貌似很多書的主角都是年紀輕輕就父母雙亡了,難道不給主角弄個悲慘點的身世就吸引不了讀者么?心中雖然這么想,不過臉上卻沒表現出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瑞貝卡表情變得飄忽起來,仿佛在述說一段陳年舊事的真實故事,“這個女孩和老管家住在一個城堡里,因為沒有父母的愛護使得她性格變得冷僻孤傲,過早的成熟,在她十二歲那年她在一次意外的探索中發現了城堡里一個隱藏的房間,那個房間里面放著一臺時間機器,原來她的父親是一個天才發明家,創造了一臺能夠穿梭時空的機器,也因此惹來了殺身之禍,現在這臺時間機器落到了這個女孩的手里……”

“于是這個女兒決定回到過去改變歷史挽救她的父親!!!”林天語在一旁猜測道。

瑞貝卡搖了搖頭,“嚴格上講她父親的死已經發生了,是不可能改變的,因為一旦改變就會發生祖父悖論(1),所以她僅僅是用這臺時間機器進行旅行,這本書講的就是她在時間旅行的時候所遇到的一些經歷。”

林天語點了點頭,“那么這個故事聽起來倒是蠻有意思的,至少比那個什么《悲慘世界》好多了。”

“你想看么?我這里剛好帶了一本中文翻譯版的。”瑞貝卡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變得熱情起來了。

“當然。”

瑞貝卡打開背包,從里面取出一本硬皮封面的精裝圖書來,林天語拿過去看了看,只見封面上寫著:《時間旅行者的女兒》——瑞貝卡佛瑞斯特著。

(1)祖父悖論:既——如果一個人真的“返回過去”,并且在其祖父生他父親之前就殺死了自己的祖父,那么這個跨時間旅行者本人還會不會存在呢?這個問題很明顯,如果沒有你的祖父就沒有你的父親,如果沒有你的父親也就沒有你,如果沒有你,你怎么“返回過去”,并且在其祖父生他父親之前就殺死了自己的祖父。

此即為祖父悖論,此結論從理論上證明通過時間旅行改變歷史是不可能的。

“攔住她,給我攔住她!希特勒一邊大喊著一邊朝后門跑去,他的那些忠心的黨衛軍護衛拼命的射擊著,將成排的火力傾斜向對面那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年輕女孩,但是一股無形的屏障將這些子彈全部當了下來,像陷入粘稠的膠水中一樣慢慢的減速,停滯,這種奇特的景象驚呆了那些黨衛軍士兵,但是女孩卻仿佛早已經有所預料,她冷笑著舉起和她體型不大相稱的狙擊槍,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子彈穿過了兩個禁衛軍士兵的身體,鉆進了剛剛跑到門口的希特勒的腦袋。

腦漿像打破的沙拉醬一樣四散飛濺,第三帝國的元首、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發起者,就這樣被槍殺在了自己的臥室之中。

那些黨衛軍的士兵全都驚呆了,他們看著倒在地上的尸體,還有些難以置信的感覺,當他們再次回過頭來的時候,卻發現那女孩已經消失不見了……

林天語放下那本書,有些嘆為觀止的搖了搖頭,“老實說,我從未想過一個女孩也能寫出這么驚險的小說來,簡直!簡直讓我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啊,你是怎么想到這些故事和情節的?”

瑞貝卡聳了聳肩,“只能說我的想象力比較豐富,當然這幾年到處飛來飛去的一些經歷也提供了一些靈感。”

林天語搖了搖頭,“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好的書竟然以前都沒聽說過。”

“這個我到是知道,出版商說這本書面對的讀者群有問題,對于未成年的讀者這本書過于血腥,不適宜閱讀,而對于那些成年的讀者來說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做主角位面有些不夠現實,他們建議我減少書中的戰斗情節或者干脆講主角的人設修改一下。”

“但是你沒有這么做?”

“當然,我寫書本來也不是為了賺錢,僅僅是自娛自樂罷了。”說完忽然抬起頭來,“哎呀,林伯父在招呼我們吃飯呢,我們趕快去,別讓他們久等了。”

客廳的圓桌上,林爸已經將菜肴擺滿了桌子,幾個人分別落座,就開動起來了。

食不言寢不語一項和東北的餐桌絕緣,在餐桌上林媽一個勁的感謝阿歷克斯照顧了林天語,這讓阿歷克斯很有些尷尬,畢竟說起來林天語還是他的主人呢,只能唯唯應是,林媽又問起兩人在意大利的生活經歷,阿歷克斯只能盡量模糊的回答,避免引起懷疑,林天語也不時的在一旁幫著解釋,總算是沒有露出什么馬腳。

林父問的問題就比較現實了,他一項是習慣于直奔主題的,“這次回來準備住多久啊?”

林天語道:“這一次不打算走了,我和阿歷克斯商量過了,決定在這里修一間冷庫,作為中轉站。”

林爸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們該不會是在搞走私?”

林天語心說這都哪跟哪啊,他剛想解釋一下林爸卻已經很通達的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并不關心這些。

“這年頭要是不走點歪門邪道想要賺錢可不容易,你們就算是真要搞走私什么的我也可以理解,只要自己小心注意就行了,別把自己陷進去就行。”

說完又道:“你準備在哪修冷庫啊?用不用我幫你張羅人手?”

林天語的家鄉這邊修冷庫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因為地里種糧食根本不賺錢,有的時候連投資都收不回來,因此家家都栽種葡萄蘋果之類的經濟作物,葡萄在秋冬季節的價格差異巨大,因此便有人修建冷庫秋天收了葡萄儲存起來,等到了冬天或者來年開春再拿出來出售賺取差價。

“地點上我還沒想好,不過最好偏僻一些。”

林爸搖了搖頭,“現在哪還有偏僻的地方啊,自從鞍鋼集團搬遷到這邊之后到處都在搞開發,老百姓也都沒閑著,前兩個月聽說要占地修道,大家都開始蓋房子種樹,你現在去南邊的地里看看,哪里還有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啊。”

林天語心說這種事情還真是沒想到了,他在印象里一直覺得家鄉是個很偏僻的小地方,卻沒想到這會也變的面目全非起來了。

他點了點:“這事倒也不急,慢慢再。”

林曉可這會卻忽然開口道:“誒對了哥,下午我們去海邊玩。”

林天語心說海邊有什么好玩的,換了以前獲取還會有那么一點興趣,但是自從當了兩個月的漁夫之后大海對他已經沒什么神秘可言了。

不過他倒也不好說實話打擊妹妹的積極性,只好敷衍道:“這會都冬天了海邊有什么好玩的,要去也得等到夏天啊。”

林曉可無奈的聳了聳肩,“說的也是,要是夏天來就好了,可以去海濱浴場玩,或者去南邊的礁石灘地上撿牡蠣撈海蜇。”

“干脆我們去爬落鐵山。”林天語提議道,他倒也不是一時興起,因為他忽然想到如果在山里修建一個秘密基地那絕對是稱得上隱秘了。

落鐵山就坐落在村子南邊十幾里遠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大山,充其量也就是一座比較高的丘陵而已,海拔不超過一百米,山體主要由一種灰黑色的巖石構成,這種巖石含有一定的鐵成分,勉強算是鐵礦石,有時雨水沖刷之下還會沖出一些塊狀的鐵來,七十年代的時候有探礦隊到這里探勘過,可惜得出的結果是這里的鐵礦石品味極低,根本沒有任何開發的價值。

早些年備戰備荒的時候有工程隊在山上開鑿了一條防空洞,在山腰處橫貫東西,這個防空洞也成了林天語小時候的一個印象深刻的記憶,他和他小時候的玩伴沒少去那里探險過。

林曉可聽了頓時也變得興趣迥然起來,她對落鐵山可是很有些怨念的,小時候林天語可以和伙伴們放肆的去那座山上探險,回來繪聲繪色的講述路上的故事,她這個女孩卻被父母嚴令不得去,對她來說那落鐵山總是有著一種略顯神秘的感覺,“行啊,那就去落鐵山,瑞貝卡,你有興趣一起去么?”

“當然,為什么不呢。”瑞貝卡神情淡淡的說道。

吃完午飯之后,幾個人準備了一翻,林天語和阿歷克斯換上了牛仔褲和夾克衫的休閑裝,腳上套上了運動鞋。

瑞貝卡穿著一件黑色帶有白色條紋的運動裝,腳上穿著登山靴,身后背著旅行背包,一副很專業的樣子。

一行人便這樣出了家門,天氣很晴朗,因此不算太冷,空氣有些干燥,不過也無傷大雅,林天語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年沒有登過落鐵山了,他帶著一行人走過那些熟悉或不熟悉的房屋,和認識或不認識的人打著招呼,當他們走出房舍聚集的村子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了落鐵山那不算巍峨的山體。

生所謂望山跑死馬,落鐵山的距離雖然沒那么夸張,但要走到山腳下也需要半個小時左右的路程。

冬日的田野充滿了蒼涼的氣息,一行人一邊走著,一邊不時的朝著道路兩旁指指點點,回憶著過去的種種。

“以前這里我記得都是玉米地來著,現在都變成葡萄園了。”林天語指著那些用水泥桿、竹竿和鐵絲組成的葡萄架說道。

“那里是一片白菜和蘿卜地,記得以前秋天上山的時候總要偷拔幾顆蘿卜帶著,留到山上吃,有甜又脆,現在貌似也沒人種了。”

“當然沒人種了,根本賣不出價,幾分錢一斤都沒人賣,載的越多越賠錢,誰還種呢。”

林曉可卻笑道:“你還真別說,其實家家都栽的,只不過都是田間地頭的載上那么幾顆,自家冬天里吃用的,這樣就不用去市場上買了,要買的話也要幾毛錢到一塊多一斤呢。”

阿歷克斯有些驚訝的問道,“為什么賣幾分錢一斤的東西買的話卻要一塊多呢?”

林曉可聳了聳肩,“你問我我問誰去,這幾年好像干什么都不賺錢了,以前有那么十幾畝葡萄園一年下來也能賺個兩三萬,現在農藥化肥的價格不停的漲,葡萄的價格卻總也沒什么起色,還是老樣子,一年兩三萬也不容易賺到了,而且各種稀奇古怪的病也冒出來了,運氣不好遇上一個,說不定就血本無歸了呢,前幾年載葡萄的就那么幾戶,見葡萄值錢大家都把果樹砍了載葡萄,現在蘋果值錢了又紛紛砍了葡萄載蘋果,也不知道到底載點什么好了,倒是地價一個勁的往上竄,現在一畝地就能賣五六萬呢。”

林天語吃了一驚,他依稀記得當初供他上大學的時候家里賣了幾畝地,一畝才值三四千塊錢,想不到幾年下來竟然漲了這么多。

他看了看妹妹,有些奇怪的問道:“不過話說回來,你怎么知道這么多的?”

“自從回家老爹老媽有事沒事就一個勁的在我耳邊嘮叨,我想記不住都難呢。”

說到這里林曉可忽然露出一副壞笑,“他們還嘮叨為什么你到現在還不結婚呢,怎么還不找女朋友呢,說不定今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就要開始問了,看你到時候怎么回答。”

“誰說我沒有女朋友的。”林天語有些心虛的說道。

“那你怎么不領回來給爸媽看看,說說看,嫂子長的什么樣?”

林天語心說我上哪知道,一行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山腳下,順著平緩的山坡往山上走去,雖然已經是山上了,但這里其實還算不上荒郊野外,山坡平緩的地方大都有栽種的果樹和玉米,只不過這會已經是冬天了,沒什么人罷了。

除了這些人工栽種的植物,山上也有些山棗山葡萄之類的野果,大都生長在那些連土豆地瓜都載不活的犄角旮旯,頑強的生長著。

林天語記憶中想要爬上山腰的洞口,總要費上好一番功夫的,卻沒想到這一次走了十幾分鐘就到了,他初時有些疑惑,后來想了想可能應該是因為他當初年小體弱,攀登這樣一座小山自然也要費上一番力氣,現在長大了一步頂過去兩步,當然就感覺容易多了。

那防空洞的洞口的直徑有兩三米,洞口并不是很規整,洞外堆滿了當初挖洞時挖出來的碎石子,長年風吹雨淋的形成了一道緩坡,剛讓讓眾人順坡而上。

站在洞口可以感受到從洞里面呼呼的往外冒著的涼風,林天語第一個鉆了進去,其他人隨后跟上,一行人順著漆黑的山洞往里走著,走了大概幾十米遠洞穴內就完全漆黑一片了,那身后的洞口變成了一個遠遠的亮點,看起來就好像是平行的井口。

又往前走了一段,已經什么也看不到了,林天語猶豫了一下,正打算原路返回,瑞貝卡卻忽然從背包里取出一只手電筒來照亮了前進的道路,看到三人詫異的目光聳了聳肩道,“有備無患嘛。”

山洞的地面還算平整,因為當初就是作為防空洞的標準來挖掘的,兩旁隔上幾米遠就有一個凹形的耳室,一個耳室大概有二三十平米大小,可以用來儲備糧食水源,也可以住人,當初林天語還在一個耳室里找到過一些破爛的草甸子和瓷器的碎片,可能是當年的工程隊所留下的。

一行人走了約莫幾分鐘,前后就都成了漆黑的一片了,只有瑞貝卡手里那束手電的光柱,林天語和阿歷克斯到還沒什么,林曉可卻有些害怕了,僅僅的抓著林天語的胳膊,林天語心中有些好笑,心說小女生就是小女生啊,他回頭看了一眼瑞貝卡,卻發現后者一臉平靜的模樣,大步的走在他的身旁。

又走了幾分鐘,前面就遠遠的出現了一個亮點,眾人全都加快了腳步,那亮點越大,終于,一行人穿過了山洞,走到了落鐵山的另一端。

不像北面山坡那樣要么險峻陡峭,要么碎石嶙峋,落鐵山南面的山坡是一道平緩的開闊坡地,在很長的一段距離中沒有一棵樹,全部生長著一尺多高的枯黃的野草,一眼看去仿佛一條長長的干草墊子。

在山坡下面可以看到幾顆筆直的松柏,就聳立在一座紅色的磚房旁邊,外山坡上還有幾只山羊在悠閑的吃草,幾只母雞在啄食,顯然都是那個紅色磚房里的人家放養的,那紅色的磚房所在的位置其實是丘陵環繞的一個盆地,四周的山丘封閉了道路,讓這里顯得到很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覺呢。

“呵呵,沒想到這么多年了山這邊的景色都沒怎么變呢。”林天語有些感慨的說道。

回家不過一天他卻已經發現家鄉的變化越來越大了,似乎小時候印象中的那個充滿了田園野趣的小村子里也多了幾分城市的喧囂,少了幾分鄉村的寧靜和安逸,但是眼前的景色卻似乎讓他找回了那么一點感覺。

“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瑞貝卡忽然說道。

“還是不了,”林曉可有些擔心的看了看手表,“已經三點多了,我們還是回去。”

林天語卻是很有些探尋的興趣,他覺得這里實在是個不錯的地方,如果能在這個山坳里修建一個基地,那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于是便說道:“好不容易上來一回不盡興怎么能行,你要是走不動了讓阿歷克斯背你。”

林曉可道,“我可沒那么嬌氣,你們要真想去我奉陪就是了。”

一行人統一了意見,便朝著山坳里那個紅色的小磚房走了下去。

早上九點起來發現又停電了,真是坑爹,等到中午也沒來電,吃完飯之后去泡了一下溫泉,兩個小時之后回來發現還是沒來電,沒奈何睡了一覺,一直到晚上五點才來電,只好晚上更新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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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行人走的近了才發現,那紅磚房其實還是蠻大的。

看起來面積應該有一百多平米的樣子,外面散養著不少母雞和山羊,都悠閑的到處覓食,一點也不怕人的樣子,倒是蠻有過去那種鄉村野趣的感覺。

那房子修的很是體面,雖然沒有精裝修,但是門窗都是雙層鋁合金的,水泥的臺階和地基,一個老太太正坐在太陽地里織毛衣,看到幾個人出現在眼前頓時吃了一驚。

“老頭子,收雞蛋的來了。”她朝屋里喊道。

“來了來了。”

隨著聲音屋里走出個了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來,花白的頭發和胡須,看模樣倒也硬朗,穿著一件翻毛的黑皮夾克,看起來皮質不錯,只不過保養的不好,看起來灰突突的。

“你們幾個來買雞蛋呢?”他狐疑的看了幾人一眼,發現里面還有外國人的存在,明顯愣了一下。

林天語心中奇怪,心想誰沒事跑到這山里來買雞蛋啊,不過他也沒有立刻否認,而是隨口問道,“你這的雞蛋多少錢一斤?”

“我們這雞蛋不按斤賣,按個賣,一塊錢一個。”

林天語愣了一下,心說這也太黑了,現在外面的雞蛋不過四塊多一斤,一個也就四五毛錢罷了,這一下子就翻了一倍啊。

瑞貝卡卻忽然微笑著問道,“大爺家的雞蛋有什么特別么?”

“那是當然了,”老頭子頗為驕傲的說道,“你看咱家的雞,都是放養的,吃的都是草籽蟲子,而且不停的運動,這樣的雞產的蛋可比養雞場的好老了(好多了),不信你們進來我給你們打開一個看看就知道了。”

林天語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便跟了進去。

幾個人跟著進到屋里,卻發現屋里還有一個半大小子,正對著電視用一臺PS游戲機玩真三國無雙5,聽到腳步聲也沒有回頭,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

這房子外面看著一般,屋里的裝修卻還真挺不錯的,地上都鑲著瓷磚,家具什么的也都不差,那老頭帶著一行人走到后屋,拉開門一看里面擺得滿滿的幾箱雞蛋,旁邊還有不少空箱子。本章節貞操

老頭隨手拿了一個,在一個小瓷碗里輕輕掰開,然后端給幾個人看。

“看到了沒,這色都不一樣。”

那蛋黃果然呈現出一種橘黃色,看起來顏色很是鮮艷,比起平時里吃的那種干巴巴的黃色的蛋黃大不一樣。

“這雞蛋吃起來老香了,叫什么來著,純天然食品。”

林天語心想這樣的雞蛋如今倒也確實少見了,買一些回去倒也不錯呢,他依稀記得小時候家里也散養著一些雞,那雞蛋就是這個顏色的,不過算起來已經好些年都沒有遲到過了。

“那行,先給我來二百個,要是吃好了以后一定經常來你這里買。”

“好嘞,東子,別玩了,趕快給人撿雞蛋。”

說完又問林天語,“你們怎么來的?拿家伙什了么?”

見林天語搖了搖頭便道,“那我再給你個箱子,箱子十塊錢一個,我看你也不差那兩個錢,另外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讓東子開車送你們出去,車費嘛你就看著給就行。”

林天語奇道,“這里有出去的路么?”

老頭子道:“瞧你說的,要是連路都沒有我們也不能在這里蓋房子啊,感情你們是從山上翻過來的啊?路就在西邊,繞過那邊那道山坡就是,可平溜了。”

地處偏僻,人煙稀少,但卻又有足夠便利的交通,林天語心想果然是個建立基地的好地方啊。

林天語一邊想著四處看了看屋里的擺設,隨口問道,“老爺子看你這小日子過得不錯啊。”

“那當然了,我這雞蛋的生意可好了,不少城里的都特意開車來買我的雞蛋,還有羊奶,可惜擱不住,我和老太太也喝不了啊,東子不喝,嫌膻,一頓頓都倒了,等過年我準備殺兩只羊,你想買不?便宜點賣你,冬天切成塊擱酸菜里一起燉著吃老香了。”

林天語心想到時候再,他對羊肉什么的倒是沒什么興趣,吃喝方面他一項是沒什么追求的,他更感興趣的是這個地方。

“這附近的地都是有主的么?”

“都是我個人家的,當初生產隊解散的時候地都分了,這山里的地也分了,分的零零散散你家一畝他家八分的也沒人來種啊,跑這么老遠就為了那點破地也不值得,我就挨家挨戶的把地都買了下來,前后花了我十五年的時間,連成了好大一片,現在從東山坡到西山頭方圓幾十畝地全是我的。”

林天語打趣道:“那你可成大地主了啊。”

那老頭哈哈大笑,“我可不就是大地主么。”

林天語尋思了一下,如果真能把這幾十畝地買到手的話倒還真是不錯了,這里地處偏僻,但又不至于與世隔絕,正好適合建立自己的基地,反正現在有的是錢,買下來也算不了什么。

想到這里他試探性的問道:“這塊地這么大值兩個錢?”

那老頭眼中精光一閃,似乎覺察到了什么,他裝作動腦思考的樣子道:“哎呀那可值不少錢了,現在地價到處都在漲啊,怎么說一畝地也得賣個五六萬。我這三四十畝地,那就是二百萬啊!”

說完又一拍巴掌,“不過我也不打算賣,我在這里住得好好的,賣它干嘛啊,我跟你說我這里風水好著呢,你看那邊兩座山頭么,那叫二龍戲珠,等我死了我就埋到那兩座山中間,子子孫孫都跟著享福呢。”

林天語心中好笑,就那兩座破山喇子還整成二龍戲珠了,他這兩年看的盜墓小說也不少,雖然沒有過任何實踐但是也整個不少理論知識,這會也裝作很懂行似的驚訝道,“老爺子看來有點本事啊,連風水什么的都懂。”

那老頭面帶得色:“略知一二,略知一二。”其實他哪懂什么風水啊,不過是隨口忽悠罷了。

林天語心中暗笑,臉上卻是一本正經:“不過嘛”——他忽然指了指來時的那個防空洞,“就是可惜了有這么一個洞啊,本來二龍戲珠是挺好的,但是現在這里出了個洞泄了龍氣,這就變成了漏風龍了啊,這漏風龍可不好啊,正所謂‘一張大口吃四方,萬般福祿皆漏光,’福祿財氣全都漏光了,這風水可就廢了,老爺子將來最好還是別想不開,要不然子孫后代都跟著吃掛落呢。”

那老頭子被他說的一噎,他也就是隨口胡謅兩句而已,沒想到林天語比他還能忽悠,而且還說的一本正經有模有樣的,頓時臉上有些尷尬。

林天語這會卻又道,“而且你這里都是山地啊,外面地漲價那是因為有可能占地,要占了的話補償金好歹也得個幾萬,所以地就值錢了,你這里眾山環繞,就那么一條出口,哪個開發商能跑這里來蓋,八輩子也占不到啊,種地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好地,我看一畝地最多也就兩三萬到頭了。”

“一畝地兩三萬我這三四十畝地也值個七八十萬呢,而且還有我這房子呢,我這房子前年才蓋得,還有倉庫下屋,加起來十萬跑不了。

林天語心想這樣的價格倒也不算離譜,他忽然微微一笑,“我看十萬是值了,老爺子,我也不瞞你說,看到我這位朋友了么,他是外國來的,想在這買塊地蓋個別墅,我看你這就不錯,要是你有想法的話我給你一百萬買你這塊地方,你看怎么樣?”

那老頭聽了頓時吃了一驚,看著林天語和阿歷克斯的眼光都不一樣了,怎么也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要買他的地。

林曉可在那邊正喝水呢,頓時噗的一聲。

“老哥你腦袋范抽了?跑到這荒郊野嶺的蓋什么別墅啊。”

那老頭道:“這叫什么話啊,咱這塊可算不上偏僻,繞過西山坡跑上五六里就能上公路,往南開半個小時就是熊岳城,哪是什么荒郊野嶺啊。”

“那也不能說買就買啊,”林曉可正要繼續勸說林天語卻示意她不用說了,“老爺子,你就說你到底有沒有心思賣,你要是沒心思賣我也就不用廢話了,咱該買雞蛋還是買雞蛋,你要是有心賣我明天就帶定金來跟你簽字據,三天后正式過戶,你看怎么樣?”

那老頭也有些蒙頭了,這在家呆的好好的突然就有人說要來買房子買地,讓他實在有些找不著頭腦了。

當初生產隊解散分地的時候他其實只分到了兩三畝地,剩下的那些都是他從別人手里零頭碎腦的買來的,錢大都是他兒子給出的,因為都是山里的坡地,離住人的村子又極遠,根本沒花多少錢就買到手了,不過他在這里好歹也住了有不少年頭了,怎么說也有了些感情了不是,這會卻也有些不好做出決定來。

他擺了擺手道,“你容我回屋想一想,你們幾個先坐著,東子,雞蛋撿完了么,給幾位倒杯茶。”

一邊說著老頭子一邊進屋去了,隱約能聽到打電話的聲音。

茶水還沒喝上一杯呢,那老頭就已經走了出來,一臉的鄭重和決絕,“一口價一百二十萬,連房子帶地、家具家電、母雞山羊、連同外面那輛半截頭全都給你了,你看怎么樣!”

林天語心想也不差這二十萬了,于是點了點頭,“行,就這么定了。”

推薦啊,啊。

出去的路果然像那老頭說的一樣,只要拐過一個山坡就是了,道口只有五六米寬的樣子,看得出應該是用推土機推出來的,道路倒也還算平整,車開了幾分鐘就上了公路,往北開了半個多小時,就到了林天語家所在的村子了。

晚上的時候,林媽把買回去的雞蛋煮了一些,味道果然格外的香。

聽說林天語和阿歷克斯要去買地林爸也沒說什么,倒是林媽很是抱怨了一通,說不應該把鈔票扔到沒什么升值空間的山里面,而且買地這種事情竟然也不跟他們做父母的商量一下,太不像話了。

林天語急忙祭出了阿歷克斯這個法寶,把一切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說買房子買地的主意和資金都是阿歷克斯出的,林媽這才不說話了,畢竟阿歷克斯是客人,而且又跟她又不怎么熟悉,說多了自然不好,這一點她還是曉得的。

不過林媽馬上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對了,曉可說你有女朋友了,怎么這次回來也不領回來讓我看看啊。”

林天語看了妹妹一眼,卻發現后者正一臉得意的沖他壞笑,心中頓時一陣頭大。

他正猶豫著要怎么敷衍呢,電視上卻播出了一條新聞。

“昨天夜間沈陽市的一家私人展廳發生了一起特大盜竊案件,一條價值70萬歐元的碧藍之心項鏈失竊,監控錄像并沒能拍攝到失竊畫面,目前案件正在進一步偵破當中……”

林天語心中一驚,那不就是那個寧思雅的目標么,他心說那女人還真敢說敢干啊,竟然真的就把項鏈給偷到手了。

這會林媽又啰嗦了一句,林天語嘴上就下意識的說道,“那個她在沈陽還有事情沒處理完呢,過兩天我打電話問問她有空沒。”

好不容易把林媽給敷衍了過去,林天語對怎么圓謊卻又頭疼起來了,心想實在不行干脆雇個臨時女友算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林天語和阿歷克斯吃了幾個白煮蛋當早餐,從銀行里取了一萬塊錢,中午的時候就送到了老頭子的家里,雙方簽訂了協議,三天后正式簽合同過戶,價格為一百二十萬元整,如果屆時林天語無法完成交易,這一萬元便作為違約金賠給老頭子,而如果老頭子違約,則需要返還一萬元并額外賠付一萬元作為違約金。

簽完合同當天的下午,林天語和阿歷克斯便踏上了前往大連的汽車。

他隨身帶了十公斤的黃金準備,他原本以為賣金條會很有些麻煩的,貌似以前看過的小說里面主角銷貨的時候總是會被人盯上,然后各種麻煩就找上門了,為此他還特意帶了一把左輪,小心翼翼的藏在手提箱的夾層里,另外和阿歷克斯還每人帶了一把長匕首防身。

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很容易的就把那幾根金條賣掉了,完全沒出什么岔子。

他先是在一家金店賣了兩公斤的黃金,這會的金價已經漲到280多元一克了,但是因為他的黃金的成色不太好而且收價要比賣價要低,所以一克只給了他200元的價格,兩公斤黃金賣了四十萬。

他之后又一連跑了三家,一共賣了一百六十萬的現金,然后就坐車和阿歷克斯原路返回了。

其實他的那些黃金里有不少古羅馬金幣,如果按照古董的話價格肯定不值200元一克,但問題是無論是古羅馬金幣還是其它的古代物品想要當成文物的話都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那就是太新了,盡管這些東西無論做工還是材料都實打實的沒問題,和真的古代文物沒有任何差別(本來就是古代的東西嘛)但僅僅是一個時間問題就足以讓這些從古代帶回來的東西通通被當成贗品來對待了了。

這一點在《時空旅行指南》里面已經介紹的十分清楚了,所以林天語也沒有范這個錯誤。

除了付給老頭的那一百二十萬,剩下的四十萬林天語決定用來修建基地用的,不過現在談這些都還為時過早,因為已經到了冬天,天寒地凍的也不好開工,林天語準備明年開春后在建設自己的秘密基地,不過房子買下來之后倒是可以提前住過去,家里的房間畢竟有限,雖然炕上地方寬綽,但是林天語卻不習慣和別人睡在一個屋子里,尤其是和一個大男人,這兩天他都不得不和阿歷克斯擠在一鋪炕上,著實別扭的緊了。

三天后林天語帶著一百二十萬的現金準時的來到了老頭子的家中,老頭子那邊又多了兩個人,一個跟他長的很像,似乎是他的兒子,穿的西裝筆挺,看起來也是個成功人士,另一個就很普通了,應該是跟班一類的人物。

老頭子拿出一堆地契來,全都是三畝兩畝的,最少的甚至只有幾分地,一共有十幾張之多,全都顏色發黃、墨跡苦干,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書說簡短,在仔細研究了地契的真偽和契約書的內容之后雙方簽下了各自的名字,提著那裝錢的皮箱,一家人坐車就離開了,只剩下阿歷克斯和林天語兩人,面對著偌大的一個房子。

“好了,從現在開始,這里就是我們的臨時基地了。”林天語興奮的說道,這么一大處房地產放在眼前可比那幾根金條來的實惠多了。

屋子里的生活設施一應齊全,不過林天語還是打算過一段時間全都換掉,換上自己喜歡的款式類型,凡在他現在最不差的就是錢,另外他還準備添購一些設備,風力發電機、攝像頭、報警器之類的,把路口奉上,能裝的全安裝上,至少要讓這個山坳里的一切都處于自己的掌控當中才行。

當然這些事情都需要以后一點一點的來安排了。

不過這些都還在其次,他現在優先考慮的是應該把那兩扇門弄過來,之前在家的時候他都不敢使用那兩扇時空之門,拿金條的時候匆匆去了一趟海盜,順便瞥了一眼,結果發現那些放在小島上的東西都被風吹雨淋的快要完蛋了,得趕緊收拾一下才行。

那輛半截頭就停在院子外面,看起來七八成新的樣子,林天語試了一下,發現車的性能還算不錯,就是有一股子雞糞味,顯然以前都是給人運雞蛋用的。

他早已經考過駕照了,只是在城里的時候沒什么機會開車罷了,這會摸著方向盤也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了。

林天語一路開著車回到家中,先把兩個十萬塊錢的存折交給老爹老媽,之前一直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好,這會既然已經暴露了,干脆一塊推到阿歷克斯身上了,就說是和阿歷克斯一塊做生意的時候賺到的。

林爸雖然有些疑惑但既然兒子有能耐賺錢了自然是好事。

倒是林媽有些擔心道,“你們那邊荒郊野外的,也不安全啊,你把黑子帶上,萬一遇到個事也能叫喚兩聲。”

林曉可在一旁笑道:“媽你就別擔心了,那老頭老太太都敢在那山里住著老哥一大小伙子有啥好怕的啊。”

話雖然這么說林媽卻依然堅持讓林天語把黑子帶上,林天語倒也沒有反對,反正黑子現在長這么大了老是圈在院子里也不是事啊。

正當林天語打算邀請一家人一起跟著去看看他的新房子的時候瑞貝卡卻面色蒼白的走了進來,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

林天語第一次見到這個年輕的女孩露出這種表情來,以往她總給人一種自信獨立而又洞明世事的感覺的,就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會讓她感到意外似的,這種感覺竟然會出現在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身上一直讓林天語感到很奇怪,但這會她的樣子看起來卻有些驚慌失措。

林天語對瑞貝卡還是很有好感的,立刻關心的問道:“怎么了瑞貝卡,出了什么事情么?”

瑞貝卡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一點小事情,我想我暫時沒法去你的新家了,我得離開幾天。”

,求啊求。

夏日夕陽的光輝暖洋洋的照在古堡城墻下一個老人的身上。

他躺在一只搖椅上,身上蓋著一條羊毛毯,一副半睡半醒的樣子,身旁的楓葉隨風而落,一片片的落了下來,其中一片落在了他的毛毯上,那微不可聞的觸碰卻讓老人睜開了眼睛,他將那片楓葉舉到眼前看了看,猩紅中泛著枯黃的顏色,一如他現在對身體的感覺。

老人嘆了口氣,似乎實在懷念年輕時自己那強壯的體魄,和即將跟美好生活告別的不舍。

遠處一陣汽車馬達的聲音讓他從沉思中驚醒,看著那輛越來越近的絕影2000黑色跑車,老人行將就木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來。

隨著一個漂亮而又有些魯莽的甩尾,跑車一下子停了下來,瑞貝卡從車上走下,面色惶恐的來到了老人的身旁,她有些不太敢去看那老人的面孔,生怕對方已經呼出了最后一口氣息。

但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那老人看起來精神好的很,臉上帶著一絲不太正常的紅潤,微笑的望著她,我們可以想見那種經歷過千錘百煉的人,離死已經那樣近了,卻還完全保有健康的狀態。

瑞貝卡卻看出那僅僅只是回光返照給她的錯覺,她眼睛有些濕潤的半跪在老人跟前,輕輕的撫摸著那老人干枯的手背,“你看起來氣色好極了?”

阿歷克斯笑了笑,對女孩在這種離別時刻想要用幽默來緩解傷感表示理解。

“我雖然并不懂得什么醫道,但我見證過不少人的死亡,知道臨終的情形是怎樣的。昨天我還只是腳冷今天早上的時候,冷到膝頭了;現在我覺得冷齊了腰,等到冷到心頭,我也就停擺了,我父親就是這么死的,諸神在上生活他在那個混亂的年代竟然也能壽終正寢,不得不說是一件幸事。”

他有些感慨的說道,“如今我也步了他的后塵,你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他望著遠處即將落幕的太陽,聲音在有些感慨,“夕陽無限好,不是嗎?我讓護士把我推到外面來,為的是要對這一切的景物作最后一次展望,這里的一切都是我和你父親一起建立起來的,能和他共同經歷了那么多我已經足夠滿足了,而能夠和你一起生活這么久已經是上天對我的恩賜了。”

他看著瑞貝卡,神情有些激動起來,“你能回來我很高興,從小我便把你當女兒來看待,但是我知道自己并不能替代你的父親給你足夠多的關懷,雖然你總是在笑但我卻知道你從未開心過,很抱歉我已經無法做的更好了。”

“不,你做的很好。”瑞貝卡由衷的說道,但阿歷克斯卻搖了搖頭。

“還不夠好,你不需要安慰我,我清楚這一切,盡管我盡了全力,但我能夠看出你的不快樂,這么多年來你四處旅行,小小年紀就做了許多驚天動地的事情,我知道那僅僅是你希望填補內心的空虛,你渴望改變,盡管你不知道你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阿歷克斯越說越是激動,瑞貝卡看的一陣心疼,央求著他,“你休息一會。”

“不,這些話我必須說出來,否則就沒有機會了,請容我說完它。”

瑞貝卡注視著對方的眼睛,可以從中看出其中含有的那種行將物化的人的卑怯神情。

她默默的點了點頭,將那搖椅的靠背往上提了提,好讓阿歷克斯能更舒服一些。

“您趕來看一個快死的人,這是好的。這種時刻,能有一兩個人在場,我已經很欣慰了,對于一個曾經的戰士和一個角斗士來說,能夠死在床上是一種值得慶幸的事情,盡管我希望能拖到黎明。但是我知道,我只有不到兩個鐘頭的時間了。到那時,天已經黑了。其實,那又有什么關系呢!死是一件簡單的事。并不一定要在早晨,正如你父親常對我說的,事情總要往好處去想,今晚我將披星戴月而去。”

阿歷克斯平靜的述說著,仿佛對即將到來的死亡并不感到擔心。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你的父親,是一個好人,但卻稱不上偉大,盡管他曾有過那樣的機會,他或許這樣那樣的有著不少的缺點,但是他盡可能的盡到了一個當父親的責任,知道么,其實當年你父親在選擇做一個力挽狂瀾的英雄還是成為一個合格的父親之間左右搖擺的時候,我是勸他把你舍棄掉的。”

瑞貝卡聽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愣住了,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但是下一刻,阿歷克斯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手勁之大讓瑞貝卡嚇了一跳。

“我曾經發誓過要誓死保護他的,但是我最終卻失敗了,答應我,答應我你一定要救他,替我完成我的使命!”

瑞貝卡看著那個面目激動甚至有些猙獰的老人,終于還是心軟了下來,忘掉了阿歷克斯剛剛道出的那殘酷的事實。

“我答應你。”她說道。

阿歷克斯仿佛一下子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他縮回了手,沉重的喘息著,不再說話,仿佛寒風中的殘燭,臉色漸漸灰暗了下去。

瑞貝卡想起了老人過去的種種付出,那一似恨意終于隨風而逝,心中只剩下一片悲傷,她將臉伏在老人的懷中,感受著老人呼吸的幅度越來越小,直到最終停息,身體也逐漸冰冷。

當她站起身來的時候,四周的已然全黑了,那不僅是夜間的黑暗,天空中仿佛還有極低的云層,壓在那城堡的上面,滿布天空。

但是由于月亮正待在上面,穹蒼中也還留著一點暮色的余輝,浮云朵朵,在天空構成了一種乳白的圓頂,一線微光從那頂上反照下來。因此地面反比天空顯得稍亮一些,那是一種特別陰森的景色,那城堡城墻的輪廓,陰沉厚重,被黑暗的天邊襯托得模糊難辨,色如死灰。所有一切熟悉的景物此時都忽然變得卑陋、黯淡、毫無意義起來。

第二天清晨當林天語走出新居的屋門,呼吸著清冷的晨風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不遠處一處山坡山上。

她什么時候來的?怎么坐到山上去了?林天語有些奇怪的想著,他走上山坡,看到瑞貝卡臉上有兩行干涸的淚痕,目光茫然的望向遠處,感受著那種莫名的悲傷,他的心中也不由得黯然起來。

將外衣脫下來蓋在了女孩的身上,緊挨著她坐了下來。

“你還好。”

“我很好,”女孩的聲音空洞而又飄渺,仿佛來自遙遠的地方,過了一會她才回過神來,轉過頭發現是林天語時明顯慌亂了一下,她用一種十分復雜的目光看向林天語,這種目光讓林天語感覺很有壓力,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良久。

“抱著我好嗎?”瑞貝卡小聲說道,頭已經靠了過來。

林天語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感到一絲心痛,他急忙側過身子,將女孩嬌小的身子攬在懷中,讓她的頭枕著自己的胳膊躺了下來,瑞貝卡仿佛像是一只在尋求溫暖的小動物,在他懷中縮成一團,過了一會,一陣微弱的呼吸聲傳來,她沉沉的睡著了。

感受著懷中人兒那逐漸平穩的呼吸,林天語心中莫名的生出一股暖意來。

林天語抱著熟睡的瑞貝卡走下山坡的時候,黑子歡快的從給它搭的狗窩里竄了出來,相比空間有限的農村小院,它顯然更喜歡現在待的這個地方,搖頭擺尾的在林天語周圍轉來轉去,表達著它心中的興奮,直到幾只咯咯叫的母雞從它身旁路過,它才追著那些母雞跑遠了。

林天語看著跑的撒歡的黑子一陣搖頭,心說這家伙還真是來對地方了啊,一邊想著一邊用腳推開了屋門,走了進去。

阿歷克斯將雞蛋和香腸放在平底鍋里用花生油煎著,看著那些半生的食物逐漸鍍上一層金黃的色澤,散發出一陣誘人的香氣,心中很有些莫名的感動。

“這就是生活啊,”這個半輩子都在生死搏殺中渡過的中年漢子如此想到。

相比較在耶路撒冷時的嚴寒酷熱的煎熬、角斗場上的血腥搏殺的考驗,眼前的一切都讓他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放松,能夠在早上起來吃上一頓香噴噴的早餐,晚上睡在溫暖的床鋪上,不用隨時準備戰斗和廝殺,這種生活對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了。

屋子的門忽然從外面被打開了,林天語抱著熟睡的瑞貝卡走了進來,他丟給阿歷克斯一個噤聲的眼神,然后將瑞貝卡放到了屋里的暖炕上,替她蓋上了被子。

走出來的時候他看起來有些失落,阿歷克斯正要問瑞貝卡為什么會在這里出現的,卻聽林天語嘆了口氣問道:“告訴我阿歷克斯,我是不是已經老了?”

阿歷克斯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的主人今天發了什么神經,“我今年已經三十多了,或許四十歲了,但是我依然覺得自己很年輕,你為什么忽然問這個問題?”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煎鍋里的食物盛到盤子里,端到了餐桌上,盡管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有多長時間,但是他卻已經能夠熟練的使用廚房里的器具了。

兩個人做到餐桌旁,阿歷克斯從一只電熱杯里給兩人各倒了一倍羊奶,林天語聞了聞,氣味果然很膻。

他吃了一口煎蛋,一邊吞咽著食物,一邊說道:“剛才當瑞貝卡躺在我的懷中的時候,我忽然有種想要呵護她的感覺,就好像一個老人看著自己的孩子熟睡在自己的懷中似的,我竟然覺得如果這會我成了父親有了孩子的話似乎也不錯,是不是我的心態已經老了呢?”

“你現在想結婚么?”阿歷克斯問道。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我現在完全不想結婚,甚至連找女朋友都覺得麻煩,我得請她吃飯,送她禮物,沒事煲電話粥,想盡辦法討好她,這似乎是一個男人找女朋友的時候必須要做的事情,但其實我并不想做這些事情,這些只是手段,讓她做我女朋友的手段。”

“如果你真的不想結婚,也不想談戀愛的話,那還不如去找個妓女,你覺得自己想做父親的感覺其實是一種錯覺,因為太久沒碰女人而讓你試圖將注意力轉移到其它的地方,你多久沒碰女人了?”

林天語被阿歷克斯的問題搞得一陣尷尬,“你們羅馬人都是這么直接么?”

“在女人這個問題上——是得。”

阿歷克斯的坦率讓林天語一陣無語,他自己卻一邊回憶著說道:“我還記得我十六歲那一年,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把事情搞砸,干什么都心不在焉,于是我父親帶我到附近的鎮子里,幫我找了個不錯的妓女,然后一切就都解決了。”

“好,聽起來你父親還真夠開明的。”林天語喝了一口很膻的羊奶,皺了皺眉頭,或許應該加點糖。

“當然,教給兒子這些技能是做父親的責任,你父親沒有替你找過么?”

林天語不禁有種又想哭又想笑的沖動,“貌似他還真就沒有替我找過。”他強忍著笑意說道。

“那你應該自己找一個,我記得上次那個女人就很不錯,叫什么來著,寧思雅,你們國家的人的名字我總是記不住。”

寧思雅么,林天語又想起了他從地中海回來的那個晚上,那天晚上如果不是累慘了的話說不定自己還真就忍不住把那個女人給上了呢,一想到那女人睡衣下那截白皙的小腿林天語就一陣后悔,早知道就不那么正人君子了,如果自己溫柔一點說不定她也不會介意的。

“不過這也說不過去啊,我是說瑞貝卡盡管年紀小了點,不過也是難得的美女啊,我抱著她的時候竟然一點想法都沒有,反而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你不覺得很奇怪么?”

阿歷克斯道:“或許是因為瑞貝卡和你妹妹長的很像,所以在看到她的時候你會下意識的想到你的妹妹,當然不會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了。”

“瑞貝卡和妹妹長的很像?”林天語心說真的假的?他之前還真就沒有注意過,他走到門口看了看,熟睡中的瑞貝卡看起來安靜而又惹人憐愛,他上下打量了幾眼,這會瑞貝卡閉上了她那雙藍眼睛看起來和林曉可還真就有那么幾分相似了。

而且越看他就越覺得不對勁,之前他還沒怎么察覺,這會被阿歷克斯一提醒頓時覺得這兩個女孩長的驚人的相似,不僅是長相和身材,最重要的是兩人相處時的那種感覺,就好像,就好像一對姐妹的那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正疑惑間,電話的鈴聲卻忽然響了起來,林天語看了看電話,確實林媽打來的。

“喂,媽有事么?”

“什么!家里被盜了!我馬上回去!”

阿歷克斯聽出事態緊急,急忙跟著站了起來,我跟你一起回去。

林天語走到門口,想了想把一把門鑰匙放在了門里面,然后把門從外面鎖了起來,雖然這里地處偏僻但還是小心些比較好。

他和阿歷克斯開著車一路疾馳,沒用半個小時就回到了家中,一進大門就看到林爸林媽都一臉緊張的跟兩個鎮里來的警察說話,林曉可卻沒看到,應該實在屋里了。

“爸、媽、家里丟什么要緊的東西了?”

“值錢的東西倒是沒丟什么,不過家里被翻的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那小偷是怎么想的。”

那警察卻一臉鄭重的說道:“我猜這個小偷一定是有特定的目標,從這個人翻找的順序來看他很有目的性,東西雖然被翻得很亂但卻有一定的順序在里面,顯然他是為了一件特定的東西而來,的兩位想象家里有什么特別的地契文書之類的東西么?”

林爸林媽搖了搖頭,“咱家的那些東西都在里屋抽屜里放的,一件也沒丟啊。”

“那可就奇怪了,難道我的推理有誤?”那警察有些疑惑的說道,另一個比較老的警察卻,猛的一拍他的腦袋,“我看你是電影看多了,這明顯就是個普通小偷干的啊,估計新出道的,亂翻一通不知道拿什么好了,最后聽到有人回家一著急就跑了,什么也沒拿,有什么可奇怪的。”

說完那老警察跟林爸說道,“你這事啊,我還真沒法給你辦,畢竟你家里也沒丟什么東西,我要追查也沒有什么線索啊,所以呀,你還是以后小心注意點,最好家里養條狗什么的,我給你做個記錄,以后要是有什么情況你在給局里打電話就行了。”

這兩個警察做完記錄就離開,林天語安慰二老道:“沒丟東西就好,下午我還是把黑子牽回來。”

“用不著啊,家里哪有什么值得人偷的啊,再說咱家就在道邊,按理說一般也不會有人會偷的。”

林曉可忽然從屋里跑了出來,“我都查遍了,什么都沒丟,除了……”

“除了什么?”

“除了前年夏天咱們一家人去內蒙古旅游時拍的那些照片的相冊。”

相冊!林天語心中一動,忽然想到這事是誰干得了,他的臉色忽然一變,該死,這是調虎離山!

他飛快的沖阿歷克斯打了個手勢,“阿歷克斯,我們得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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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寧思雅干的?”阿歷克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不是她還能是誰!”林天語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可是我不明白,為什么她要拿走一個沒用的相冊呢。”

“她是在像我示威,告訴我她要拿回她的東西,或許她以為等我們回去的這段時間里她已經能夠得手了呢。”

林天語心中一陣郁悶,早知道把相冊放到門后面去就好了,那兩扇門沒有鑰匙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開的。

“不好,瑞貝卡還在屋里呢,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林天語忽然心中一緊,莫名的感到一絲心慌,猛然加快了速度。

當汽車開下了公路,駛入那山口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一輛黑色的川崎忍者摩托車停在離房子不遠處的草地上,林天語心中一陣疑惑,自己來回將近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對方既然有國際大盜之稱,說什么也應該得手了啊,就算沒得手,這會也應該閃人了,怎么還留在這里呢?

他停下車,懷著疑惑的心情和阿歷克斯走到了門前,那房門的鎖已經被打開了,兩人推門走進了門廊,隱約可以聽到客廳里面兩個女人的談話聲。

林天語摸了摸口袋里的左輪手槍,沖阿歷克斯使了個眼色,一推門走了進去。

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大的吃了一驚,寧思雅和瑞貝卡坐在餐桌的兩端,瑞貝卡正微笑的翻看著手中的相冊,赫然就是他家里丟的那一本,而寧思雅則一臉郁悶的坐在瑞貝卡的對面,她穿著一件黑色的運動裝,腳上穿著白色的平底運動鞋,看起來青春而又干練,倒是和那個床上被捆綁的睡衣美人看起來判若兩人了。

“嘿,你們回來了。”瑞貝卡站起身來說道,又沖著阿歷克斯笑了笑,“早上好啊阿歷克斯,你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啊。”阿歷克斯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這個女孩好像還是第一次對他這么關切呢。

“我想你有訪客來了,或許你應該先招待她一下,你們早飯還沒吃完,這些涼了,我幫你們做一份新的。”瑞貝卡一邊說著一邊就走進了廚房。

林天語看著瑞貝卡離去的背影有些疑惑,心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看著一臉郁悶的寧思雅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不管怎么說目前情況似乎已經在自己的把握當中了,他走到瑞貝卡剛才坐的位置,坐了下來。

“好久不見啊寧小姐。”

“我得手了。”寧思雅忽然沒頭沒腦的丟出一句,一邊說著一邊講一條藍寶石鏈墜的項鏈從懷里掏了出來,然后遞給了他。

林天語將那藍寶石的鏈墜放到眼前看了看,果然很漂亮的樣子,不過老實說對他來說這跟在淘寶上一兩百塊錢買的人造寶石的項鏈貌似沒有多少區別啊。

“這條項鏈,價值七十萬歐元。”寧思雅盯著林天語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林天語聳了聳肩,“那又怎么樣?”

寧思雅心中一陣惱火,臉上卻盡量不表現出來,“七十萬歐元就是大約六百萬人民幣,它足夠你舒舒服服的花上一輩子的了,我要用它來換回我的東西,至于在交易中你能占到多么大的便宜我就不用多說了。”

林天語呵呵一笑,“老實說我想你或許搞錯了,”他把從口袋里隨手掏出一枚尚未經過精細切割和打磨的紅寶石來,這是當初他去兌換黃金的時候害怕交易不順利一塊帶上的,也是他從古羅馬帶回來的那些寶石中的一枚,后來黃金很順利的兌換完了,他也就沒有拿出來,一直放在口袋里面。

他很隨意的把那紅寶石扔給了對方,“你看看這塊石頭值多少錢。”

那寧思雅開始還很不在意,但是當她接過寶石仔細辨別了一下,頓時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她初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從口袋里摸出一個放大鏡仔細的鑒別了起來,良久,臉上忽然露出一種震驚的神色。

這枚紅寶石雖然切割打磨的非常差,但是寶石的品質卻絕對是上乘,只要好好打磨切割一翻,在配上一件好的飾品,起一個好聽的名字,再編個傳說故事什么的好好包裝一下,那絕對隨便就能賣個一兩百萬歐元的,比她偷來的那什么碧藍之心可要好的多了。

“你從哪弄到這東西的?”她驚訝的問道,口氣都變了。

林天語聳了聳肩,“我想這一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也看到了,像這樣的東西我隨身都有,所以對我來說根本沒什么價值。”

他把那條碧藍之心項鏈舉起來對著陽光看了看,“你的項鏈的確很漂亮,不過相比之下我還是更愿意留下你的相冊,畢竟有的時候美女要比寶石更吸引人不是么。”

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把項鏈遞到了對方的面前,寧思雅卻沒有伸手去接。

“那扇門后面,到底是什么。”

林天語早就猜到對方會問這個問題,臉上露出一絲嚴肅來,“寧小姐,有些時候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太清楚的好。”

寧思雅卻沒有被他唬住,“我猜這枚寶石一定是你從那扇門后帶回來的,否則以你一個普通人的身份不可能擁有這么珍貴的東西的。”

見林天語臉色一變,寧思雅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她嫣然一笑,“讓我來猜一猜,那扇門后有雷聲和雨聲,你們進來的時候全身又都濕透了,但是沈陽那時候卻是十分的晴朗,所以我猜測那應該是一扇能夠通向不同世界的門,不管那個世界有什么,我猜那里都有很多值得發掘的財富,這枚紅寶石,我猜你就是從那里得來的。”

她接著提出了一個讓林天語感到差異的提議——“或許你應該讓我加入你的隊伍。”

林天語心中一冷,他可不覺得這是什么好主意,猛地拔出手槍指著對方的眉心,“或許我應該現在就斃掉你。”

“怎么,你打算殺我滅口么?”寧思雅面對著槍口卻一點也不驚慌,“我猜你一定沒有殺過人,你看起來一點都沒有那種殺氣,盡管你看起來很生氣,但我猜你必然不會對我下手的。”

“相信我,我確實殺過人,而且還不止一個呢,況且我也沒有任何理由讓你加入到我的隊伍中來。”

“為什么不呢,我是一個合格的盜賊,顯然你去門后的那個世界是為了發掘財富,又有什么人能夠比一個盜賊更適合做這項工作的呢?”

“問題是我沒辦法相信呢,所以……”

“所以你打算殺我滅口么?”寧思雅往后一仰身,靠在椅背上,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樣自在,“你打算在你的妹妹面前殺掉一個柔弱的女人?”

你這樣子還叫柔弱?林天語心中暗自冷笑,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個女人了,忽然心中靈光一閃,已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好,這可是你逼我的,他心中狠狠的想到。

“你想見識那扇門后的世界?”他難得的露出了一絲微笑。

寧思雅被他那絲微笑搞得有些莫名的緊張,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沒錯,我的確很像見識一下。”

“那么請跟我來。”林天語說著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

“那么請跟我來。”林天語說著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

林天語這么一說,寧思雅反而愣住了,她疑惑的看著對方,似乎有些不大相信的感覺。

“來啊,你不是想知道那扇門后到底是什么么?怎么,改變主意了?”

你是想唬我么?她心中冷笑著,猛地站了起來,跟著林天語走了出去。

她在賭,賭林天語不會殺她,因為她能從林天語的眼中看出來,對方并不是那種冷血的人,否則當初在沈陽的時候就不會放過她了,而且她覺得林天語對她似乎有些意思。

她跟著林天語走到外面的倉庫的大門前,看著林天語把大門打開來,好奇的往里面望了望,里面堆的都是些工具之類的東西,林天語看都沒看一眼,徑直走了進去。

寧思雅跟在林天語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身后忽然傳來砰的一聲關門聲,倉庫里的光線立刻就暗了下去,寧思雅心中一緊,還好阿歷克斯馬上拉亮了電燈,照亮了這個密不透光的倉庫。

在倉庫深處靠墻而立著兩扇木門,一扇是黑色的,上面有著許多奇怪的花紋,另一扇是黃色的,有著一種古希臘的風格的簡約的特色,赫然就是當初她從臥室看著礙眼搬到雜物間的那兩扇。

林天語走到那扇黃色的木門前停了下來,從口袋里掏出了鑰匙。

“你想知道這扇門后面有什么,那么走近點又何妨。”

寧思雅感到有些緊張,那天晚上的記憶,以及林天語那種慎重其事的感覺,讓她覺得那扇門后面隨時可能有怪物沖出來似的,她咬了咬牙,走到了那扇門的跟前。

林天語卻沒有立刻開門,他想了想道:“你最好穿上這個。”

他從一旁的箱子里翻出一件厚帆布雨衣來,遞給了寧思雅,后者猶豫了一下,還是穿上了。

接著林天語又從工具箱取出了一個平底鍋來,交到了寧思雅的手中,這下子更加讓寧思雅感到緊張了,她看了看那平底鍋,心中不由得一陣無語,心說要給我武器也給一件像樣的啊,不過她還是把平底鍋舉了起來,沖林天語點了點頭。

林天語心中暗笑,臉上卻十分嚴肅,大聲道,“好了,準備好,我要開門了!”

一邊說著一邊把鑰匙插進了鎖孔里,輕輕轉動——然后猛然拉開了木門。

寧思雅瞪大了眼睛盯著那扇門,但是卻并沒有想象中的怪物沖出來,只有一陣清新的海風,帶著咸腥的氣息吹了進來。

眼前是一片沙地,遠遠的還能看到大海的顏色,她是如此的驚訝,以至于當林天語拉著她的手朝那扇門中走去的時候她只能下意識的跟隨著。

三人走上了小島,放眼望去,四周是一片蔚藍的顏色。

“這是大海!?”寧思雅有些不大確定的問道。

的確是大海——地中海。

“所以這就是這扇門的秘密?一扇通向地中海的大門?”

“確切的說是通向公元一世紀的地中海的大門,”林天語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用帆布覆蓋起來的帳篷,“看到那個東西了么,里面放著我帶到島上的一些東西,行軍床、折疊椅、燒烤用具、幾本消遣用的小說、以及一套捕魚用具。”

寧思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跟我說這個干嘛?”

“因為你會用得著的。”林天語一臉微笑的說道。

“我對釣魚什么的可沒什么興趣,”寧思雅說道,但是她馬上就想到了林天語話中隱藏的含義。

她朝時空之門看了一眼,發現阿歷克斯壯實的身軀正嚴嚴實實的堵在那里。

“你該不會是——,不你不能那么做。”

“我當然可以這么做,有一件事情你說對了,我確實下不去手殺一個女人,但如果僅僅是將將一個女人禁錮在一座小島上的話我倒是并沒有什么心理負擔,況且你不是想要加入我的隊伍么,那么就把這當成了一個考驗。”

“我改變主意了,讓我離開這里!”

“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寧小姐,當你邁進這扇門的那一刻,我就不可能容許你在輕易的離開了。”

寧思雅看得出他是認真的,猛地揮舞著平底鍋朝時空之門的方向沖了過去,卻被阿歷克斯一把抱住,翻手扔了回去。

林天語走到寧思雅的跟前,露出一絲略顯得意的笑容。

“歡迎來到地中海寧思雅小姐,我想你會愛上它的,當然就算不會也沒關系,反正你都得和它待上一段時間了,盡情的享受這新鮮的海味和空氣。”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時空之門,接著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寧思雅爬起來用力的敲打撞擊著那扇門,但是卻哪里能撞得開也,忽然她想起了什么,急忙把那支平底鍋舉了起來,就要朝門上砸去,門后這時卻傳來了林天語幸災樂禍的聲音。

“如果我是你我就一定不會那么做。”

“因為這扇門的材料不是用普通的武器就可以破壞的,而且這這支平底鍋可是你在這座島上唯一的一只鍋子了,也是接下來你唯一可以用來防身的武器,忘了告訴你寧小姐,這座島上偶爾會有海盜造訪,如果我是你的話一定會將這支平底鍋留到最需要的時候再用。”

聽完林天語的話寧思雅眼前一陣發黑,“你給我去死!”她這會再也顧不上美女的形象,切斯底里的講平底鍋朝門上砸了過去,那門卻隨著林天語輕輕的一扭鑰匙,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寧思雅砸了個空,狼狽的摔在了地上,她在門原來的位置摸索了一陣,只有空氣,哪里還有門的存在。

在徒勞的叫喊了一陣之后,最終她還是朝著那頂帳篷走了過去。

“呵呵,事情總算解決了。”

林天語把鑰匙塞進褲兜,高興的說道。

“我可沒你那么樂觀先生,那個女人你不打算殺了她,又不能放了她,以后恐怕有的煩了。”

“或許確實如此,不過暫時我可以把她留在那邊,等我想出主意安排她再。”

林天語倒是并不擔心寧思雅在那邊是否能活下去,既然她是所謂的國際大盜,想來這點磨難還是沒什么大礙的,況且他當初在海邊燒烤海鮮的時候帶過去不少生活用品,還有那前幾天搬過去的一些東西,應該夠寧思雅用一陣子的了。

對于寧思雅的消失,瑞貝卡卻似乎一點都不感到驚訝,甚至沒有問上一句,林天語雖然感到奇怪,但是也樂得不用解釋了。

瑞貝卡下午的時候就離開了,對于早上她那奇特的行為并沒有作出任何解釋,林天語猶豫了再三,還是決定閉口不言的好,畢竟他同樣也有自己的秘密,可不希望別人追根刨底。

接下來的幾天里,他偶爾也會打開時空之門,丟一些東西到門后去,都是一些生活必需品,以及一些食物之類的東西,畢竟出于人道方面的考慮,他也不能讓寧思雅活的太原始了,但是到底要怎么處理這個麻煩的女人,他卻始終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閑著沒事,他向阿歷克斯學起了劍術,雖然不打算投入太多精力在這方面,將來也應該會以槍械作為主要武器,但是練一練好歹也能增加點近戰能力不是,萬一要是來以后戰斗的時候不及裝子彈需要拔劍的時候,也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了。

但是除了最初幾天教學,阿歷克斯對于練習劍術卻不怎么上心了,因為他竟然迷上了電子游戲,這件事情,是完全讓林天語始料不及的。

最初的時候,林天語處于給阿歷克斯找點事做讓他不至于太過無聊的原因,教會了他如何使用游戲機,那是原來的住戶留下來的一套PS3游戲機。

附帶了很多游戲光盤,阿歷克斯一玩就投入了進去,最初他玩的是真三國無雙系列,用他的話講以前從想過竟然有人能如此厲害。

在玩膩了這款割草游戲之后,阿歷克斯意外的在游戲光盤堆里找到了《戰神》,這是一個很經典的游戲系列,主角是希臘神話中的戰神奎托斯,講述的就是奎托斯歷經磨難,打敗了原戰神阿瑞斯成為戰神的故事,很顯然,相比較陌生的三國人物,古希臘的神話傳說更能讓阿歷克斯引起共鳴,他只玩了幾分鐘,就完全沉迷了進去。

打完了戰神一代他有把戰神二代拿出來玩,開始的時候林天語還沒怎么在意,但是在阿歷克斯開始熬夜打游戲之后,他就有些擔心了。

這件事情讓林天語很有些苦惱,他原本只是想讓自己的這個護衛不要成天無所事事,給他找點消遣的東西,卻沒想到弄出了這么一個結果,但是直到這個時候,他依然沒怎么把這件事情當回事,因為在他這個歷經游戲考驗的現代人看來,不管多么好玩的游戲,玩上幾天等癮頭過去了之后也就膩歪了。

這一天早上,他照例到了九點多還懶在床上,他本來就不喜歡早起,冬天早晨的寒冷更是讓他有了自我安慰的理由,于是乎眼看著太陽高高升起,他還是沒有起床的意思。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卻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林天語有些奇怪,自己住的這么偏僻,誰會在這么一大清早的就來敲門啊?難道是林曉可來了?

心中想著,他卻沒有起來,而是沖著客廳里喊了一嗓子,“阿歷克斯,去開門了!”

客廳里沒有任何回音,林天語頓時有些氣悶,最初的幾天里阿歷克斯可是早上都早早起來把早飯做好的,現在竟然也開始玩消失了,這讓他這個當主人的情何以堪啊。

他心中雖然不愿,但還是從床上爬了起穿好了衣服,等他走到門口打開門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外面一個人都沒有。

低頭看了看,也沒有任何腳印,但是在臺階上卻有一封銅版紙封面的信,林天語急忙撿了起來,看了看封皮,上面卻沒有署名,林天語心中一喜,三兩下拆開了信封,仔細一看,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樣是永恒門業送來的拍賣會邀請函。

79號先生收:

親愛的79號先生,首先對于你最近一次時空旅行的平安歸來和滿載而歸表示祝賀,其次,新一期的拍賣會于明日十二點三十分于平行位面空間:編號1075——大英共和博物館舉行,離你最近的入口在雙臺溫泉小鎮龍興浴池,入口會在拍賣會正式開始前關閉,請不要遲到。

永恒門業銷售部公元2010年12月23日。

終于來了!

林天語心中一陣激動和興奮,自從上次拍賣會之后他就一直在期待著這一次的拍賣會,到不是他想要買門,對他來說現在手里那兩扇門后面的世界還沒有探索明白呢,買更多的時空之門對他來說并沒有太多的意義。

他希望得到的是更好的裝備,以及更多的資訊。

對于萬世共濟會和時空管理局這兩個組織他到目前為止也僅僅是有一個模糊的概念而已,詳細的內容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而在他看來,如果以后想要進行長期的時空旅行的話,就免不了的要和這兩個組織打交道,甚至可能會發生沖突,因此他迫切的想要獲取更多的關于這兩個組織的信息。

另一方面,對于時空旅行他顯然還只是個新手,所深入了解過的也僅僅是一個古羅馬,他也希望能在這一次的拍賣會上認識一些其他的時空旅行者,從他們身上了解更多時空旅行的訊息,看看他們在時空旅行中都在做些什么。

這一次他打算帶著阿歷克斯一起去,在相處的這段時間里兩人已經算得上是熟悉了,林天語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相信這個羅馬漢子了,既然以后免不了會讓他知道一些事情,不如顯然就挑明了。

當然他也并不準備全盤托出,只告訴他一些必須知道的就行了,保持一定的神秘感還是必須的。

想到阿歷克斯他有些惱火起來了,這個家伙最近表現的有些不大正常啊,今天竟然這么晚了還沒起來,他一邊想著一邊走進客廳,卻意外的發現阿歷克斯正坐在電視機前的沙發上,兩眼盯著屏幕。

林天語這下更火了,自己喊他他竟然不吱聲,這家伙也太沒大沒小了。

“嘿,阿歷克斯,剛才我喊你沒聽見么?”

阿歷克斯卻連頭都沒回,“我正在和冥王哈迪斯決戰呢,現在正是危機時刻,等一會再說!”一邊說著一邊不停的操控著屏幕中的角色。

林天語看了一下屏幕,果然,只見奎托斯正在冥王哈迪斯的攻擊下狼狽躲閃,不時的予以還擊,戰況十分激烈,阿歷克斯玩游戲的的技術顯然不怎么樣,盡管只是普通難度,BOSS戰的進程還沒到一半,但角色的血量卻已經掉了將近一半了。

林天語心中的怒火這才稍微的降低了一些,他是知道一個人在沉迷游戲的時候是多么心無旁騖的。

不過理解歸理解,他可不容許自己的護衛就這么沉迷下去。

“你不能這樣繼續下去了。”林天語嚴肅的說道。

阿歷克斯卻并沒有回答,仍然打的游戲,林天語忽然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每次游戲畫面中的奎托斯被砍中的時候,阿歷克斯的身體都會跟著抽搐一下,仿佛被砍中的是他自己一樣,隨著被擊中的次數越來越多,阿歷克斯的臉上竟然也現出了痛苦的神色,雖然穿的不多,但是臉上卻已經冒出豆大的汗珠來。

眼看著奎托斯又一次被擊中——被哈迪斯一個全屏大招用無數鎖鏈刺穿奎托斯的身體,阿歷克斯竟然也跟著慘叫了起來,身體更是一陣痙攣,仿佛被無數根無形的鎖鏈給刺穿了一樣,林天語心中大驚,急忙搶上前去猛地把電視的電源線給拔掉了,隨著那畫面的瞬間消失,阿歷克斯一下子癱在了沙發上,渾身都虛脫了似的大口的穿著粗氣。

林天語看著癱在沙發上,雙手仍在不停顫抖的阿歷克斯,隱隱想起了當初《時空旅行指南》上提到的一些內容,他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心說阿歷克斯該不會是得了那個病?

本來十一點多就碼完了,竟然斷網了,這兩天網絡老是這樣時斷時續的,真是坑跌啊,

時空錯亂綜合癥(又名:異位面旅行不適癥)

多發人群:時空旅行者及其相關人員。#本章節隨風

癥狀:其癥狀為混淆現實,對周圍的一切事物產生虛幻感,無法分清自己所處的世界的真實性,以及現實和虛構世界的區別,病情嚴重者會導致精神崩潰、精神分裂、神經麻木、神經衰竭等一系列并發癥。

病癥產生原因:此病癥通常只產生于初次進行時空旅行的時空旅行者,在異界位面和古代位面的土著中招募的隨從則發病率相對較高。

尤其是心理素質較好的人更容易發病,根據研究發現,心理素質較差者在進行時空旅行后往往會立即顯露出震驚、狂喜、恐懼等表征特性,因為能夠將心中的驚訝和恐慌有效釋放出來,一般不大可能得此病,反而是心理素質較好者,由于會下意識的將受到的心理沖擊和震動壓制起來,如果連續受到類似的沖擊和震動,在長時間得不到釋放的情況下很有可能患此病癥,情節往往較為嚴重。

建議處理方式:

(1)滅口:迅速將患此病癥者擊殺,以避免產生不必要的麻煩,以及難以預料的后果。

(2)時空理論教育:對其進行時空理論教育,通過對歷史進程的描述使其了解現實和虛擬世界的差別(此方式僅對古代位面土著有效)。

(3)強迫睡眠:根據筆者研究,將患病者擊暈或使用藥物進行催眠后有一定幾率使其恢復神智(也可能使病情加重)。

如以上三種治療方式均無法實施或取得療效,請使用時空之門對其進行空間隔離,以避免患此病癥者威脅他人健康,如對以上內容懷有疑惑者歡迎聯系筆者,一通探討。

林天語放下《時空旅行指南》,心說這事還真是坑爹啊,竟然會讓自己攤上了!

當初他看這本書的時候也看到過這個東西,但是那時候他根本沒有注意,因為在他看來時空錯亂綜合癥這種事情似乎有些難以想象嘛,畢竟對他來說時空旅行雖然讓他感到很震驚很激動但要說因此患上精神疾病卻完全是沒有可能啊。

但是他卻忽略了,他是一個長期接觸科幻電影、科幻小說(網絡小說)以及各種稀奇古怪想法的現代人,雖然以前沒有做過時空旅行,但是畢竟通過各種形式和渠道接觸過這些東西,因此不至于太過震驚,但是對于一輩子生活在古羅馬時代的阿歷克斯來說,來到林天語這個世界后的一系列沖擊讓他完全處于精神亢奮的狀態之中。

如果一般人在這個時候大喊大叫的發泄出來,或許也就沒事了,但是阿歷克斯受到的教育卻讓他始終將心理隱藏了起來,努力的表現成一個正常人,但是殊不知正是因為這種壓制,使得他對世界的真實性越來越產生懷疑,而一旦壓制不住,那么就會一下子全都爆發出來。

而戰神這款游戲恰恰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引發這種病癥的鑰匙。

奎托斯在游戲的劇情中也經歷了各種磨難,穿越了時空,這導致他在游戲的時候將自己和游戲中的奎托斯了起來,他將自己的心理完全代入到了奎托斯身上,也正因為如此,使得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精神了。

林天語這會也有些慌了神了,他想了想,第一個選擇肯定是不能選的,畢竟他好不容易找到阿歷克斯這樣一個合適的護衛,而且兩人相處這么久了多少也有了一些友誼,算得上是朋友的關系了,讓他干掉阿歷克斯他自然是無法接受的。

而強迫睡眠他也不準備使用,上面可是說了后果無法確定的,要是一覺醒來阿歷克斯徹底成了瘋子,那哭都來不及呢。

因此唯一剩下的選擇就只有使用時空理論教育了。

對于書中所記述的治療過程,首先必須引起阿歷克斯的共鳴,讓他對自己的身份有個明確的定位,那么又有什么能讓阿歷克斯產生共鳴的呢?

林天語想了想,決定找一部電影給阿歷克斯看,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林天語的電腦里儲存了很多電影,都是他平日里消遣用的,有一些比較經典的都被他刻意保留了下來,而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毫無疑問經典的戰爭大片是必不可少的。

他在里面搜尋了一下,一部電影的名字忽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角斗士》!

還有什么能比這個更能引起阿歷克斯的共鳴的呢?畢竟他和影片中的主角一樣,都在羅馬軍團中服役過,也都在羅馬斗獸場的沙地上廝殺過。

他把阿歷克斯拖到了電腦前的沙發上,然后打開了電腦。

“好,但愿這個能讓你恢復過來。”他一邊說著一邊把電影點開了,然后靜靜的坐到了一旁,觀察著阿歷克斯的反應。

《角斗士》這部電影,是一部很經典的史詩大片,林天語看過很多遍,對劇情幾乎可以說是倒背如流了,這會再一次看到,再聯想到自己的身邊就坐著一個活生生的古羅馬百夫長,心中感覺還是很有意思的。

在音樂聲中,畫面中最先出現的是一段背景介紹。

羅馬帝國全盛時期的版圖,由非洲沙漠延伸至英格蘭北部邊境,羅馬皇帝更是掌握了世界上三分之一人口的生殺大全,在公元180年的冬天,奧里勒斯皇帝十二年征戰,討伐日耳曼野蠻人部落的行動,即將宣告結束,只要掃平最后一處據點,羅馬大軍便可獲得勝利,帝國也將從此永享太平。

電影還沒開始,僅僅是這段背景介紹,就引起了阿歷克斯的注意。

“羅馬!”林天語聽到他的口中無意識的念道,永的赫然是拉丁語。

銀幕上出現地第一個鏡頭,是一只手。

一只粗壯有力的手,這只手輕輕拂過一片生長著大麥的土地。金黃色的大麥,長勢喜人,已經可以收割了。這種特別適宜生長在寒冷地方的植物,是羅馬人最主要的食物之一。阿歷克斯迷離的眼神漸漸有了聚焦,那畫面似乎對他有所觸動。

但是這時候鏡頭忽然一轉,原本那溫馨的畫面變得陰沉起來,一個人站在荒涼的野地中,他低著頭,看著地面,身上穿著一套漂亮的盔甲,那盔甲的樣式是典型的羅馬風格,阿歷克斯一下子被吸引住了,他的視線漸漸聚焦在了那個人穿著盔甲的人身上了。

隨著畫面的移動,一整支的羅馬軍隊逐漸展現在了兩人的面前,看著那些做著戰爭準備的羅馬士兵,阿歷克斯的精神繃緊了起來。

隨著劇情的,當他看到羅馬士兵和野蠻人廝殺在一起的時候,阿歷克斯忽然安靜了下來,他向前傾著身子,看著那廝殺的畫面,眼神變得逐漸清晰,似乎正在逐漸融入到劇情當中,身體卻一動不動的。

將近三個小時的電影,阿歷克斯始終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直到影片結束,他忽然嘆了口氣,“那不是我印象中的羅馬。”

“那是你那個時代幾十年之后的羅馬,你應該注意到羅馬斗獸場在那個時候已經修建完畢了。”

阿歷克斯沉默了一會,似乎還在消化他所看到的東西。“告訴我,羅馬之后怎么樣了?”

奧古斯都創建的政治制度,史稱元首制,其實就是共和名義的帝制。

他在位期間,實行了一系列積極的改革,促進了經濟和社會的。并且對外擴張,使帝國北疆達到萊茵河與多瑙河一帶。奧古斯都死后,其養子提比略繼位,從此開創了皇位繼承制。從公元前27年開始到公元192年這一時期被稱為前期帝國時期,也包括你所在的那個時代,一共有3個王朝:克勞狄王朝、弗拉維王朝和安東尼王朝。這一時期社會相對穩定。安東尼王朝皇帝圖拉真(98年-117年)在位時,帝國版圖達到最大:西起西班牙、不列顛,東到幼發拉底河上游、南自非洲北部,北達萊茵河與多瑙河一帶,地中海成為帝國的內海。經濟空前繁榮。公元1世紀中葉基督教興起,公元2世紀、3世紀迅速傳播。192年,安東尼王朝最后一位皇帝康茂德(也就是電影里的那個)被刺身亡后,羅馬出現了近百年的混亂時期。史學家將193年塞維魯王朝建立,到235年這段時期稱為后期帝國時期。始于安東尼王朝后期的社會、經濟和軍事危機,在公元3世紀達到空前規模,以致一些史家又劃出一個三世紀危機時期(193年~284年)。這一時期,戰亂頻仍,皇帝更迭頻繁,奴隸和隸農的起義遍及各地,3世紀60年代在高盧開始的巴高達運動,對統治階層的統治造成很大的威脅。284年,近衛軍長官戴克里先由軍隊擁立做皇帝,取得帝國政權,改元首制為多米那特制(即君主制),正式采用東方君主的統治形式和禮儀。并實行了許多改革,史稱戴克里先改革。其后繼者君士坦丁一世廢除四帝共治制,于324年成為唯一君主,皇權得到加強。330年遷都拜占廷,更名君士坦丁堡。313年,頒布米蘭敕令,承認基督教的合法地位。他死后,戰亂又起,予羅馬帝國以沉重打擊。395年狄奧多西一世死后,統一的帝國分裂為東羅馬帝國和西羅馬帝國兩部分。在西羅馬帝國,經濟不斷出現危機,人口減少,田地荒蕪,城鄉蕭條,統治亦日益減弱。410年,西哥特人一度占領羅馬。452年,匈奴王阿提拉進兵意大利。455年,汪達爾人襲擊意大利,再陷羅馬城。先后建立起西哥特王國、汪達爾-阿蘭王國、勃艮第王國和東哥特王國等蠻族國家。476年9月,日耳曼人入侵,其雇傭兵首領奧多亞克廢黜最后一位君主羅慕盧斯·奧古斯圖盧斯,西羅馬帝國宣告滅亡。東羅馬帝國一直延續至1453年,為奧斯曼帝國所滅。

這段記錄,其實是林天語從百度上直接搜到后復制到MP5里的,這會照本宣科的念出來,雖然沒有什么感彩,但是阿歷克斯聽得卻是無比的認真,也卻是越聽越是沉默。

“這么說羅馬早就滅亡了。”

“的確,不過羅馬雖然滅亡了,但是羅馬族裔卻流傳了下來,也就是現代的意大利人,或許你也可以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同胞。”

看到阿歷克斯還是一副深沉冷漠的表情,沉默的一句話不說,林天語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他用力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盯著對方的眼睛,“聽著阿歷克斯,有些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因為我覺得或許你對這些事情并不感興趣,也可能是因為我覺得還沒到時候,不過既然我們以后還要相處很長一段時間,我想是時候把我的身份說出來的時候了。”

“或許從你來到這個世界后所看到的東西都讓你感到很驚訝,從汽車到電視機、從煤氣爐到時空之門,但是其中有一些即便是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也是難以想象的,對他們的震動不會比你小。”

“比如時空之門?”阿歷克斯突然說道,他倒是一點也不笨。

“沒錯,正是如此,這也是我為什么始終將這兩扇門藏起來不讓人發現的原因,而我的身份,也就是時空旅行者,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同樣是難以想象的,差不多可以算得上是傳說中的人物了。”

阿歷克斯點了點頭,“我大概能夠想象的出來。”

“那就好,我想這樣我們可以省掉許多麻煩了。”林天語繼續說道。

“作為一個時空旅行者,我以后將會前往各種稀奇古怪的世界去旅行和冒險,而作為我的護衛,你也將要見識到各種稀奇古怪的世界,將會面對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敵人,有一些可能比你現在所看到的讓你驚訝的東西還要驚訝一千倍,有的甚至連我都沒聽說過。”

“在這里我首先要聲明一下,我不是一個不講情面的人,但我確實需要的是一個能夠處亂不驚的忠實護衛,而不是一個隨時可能精神崩潰的可憐隨從,如果你實在無法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無法讓自己適應這種劇變的話,那么我可以做一次好人,我將你送回你的那個時代,并且給你一筆錢,你大可以將這個世界的經歷當成一場夢,從此忘掉。但是如果你選擇繼續跟隨我的話,那么你就必須控制好你自己,成為我在冒險旅途中的助力而不是麻煩。”

說完這些,林天語十分誠懇的看著阿歷克斯,試圖從他沉默的表情中看出一點什么來。

但是后者表情卻始終不變,眼神更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我曾經發誓要守護你的安全,直到我完成誓約。”阿歷克斯平靜的說道。

林天語愣了一下,當初在羅馬的時候阿歷克斯確實發過誓,不過林天語當時根本沒當回事,畢竟對他這個無神論的現代人來說發誓就跟吃飯喝水一樣家常便飯,根本沒什么好在意的,但是他這會卻才忽然意識到,對于一個古人來說,尤其是一個具有榮譽感的古人來說,發誓可是一件非常鄭重的事情。

“如果你想離開但僅僅因為在意誓約而無法離去的話,我可以解除你的誓言。”

“不!沒有人能夠接觸我的誓言,除非我能完成它,你曾經救過我的性命,你也給了我尊嚴,這一切必須有所回報,我會盡量控制自己的,我會成為一個合格的護衛,直到我完成我的誓約,相信我,我不會再一次讓你失望的,我需要的僅僅是一些練習。”

林天語見阿歷克斯一臉鄭重的表情,心中總算松了口氣,說實話他可不希望失去這個護衛。

“那就這么說定了,不過你可要說道做到哦,像今天早上這種事情我可不希望再次看到了。”

阿歷克斯笑了笑,這一笑化解了許多林天語的擔憂。

他指著電腦的屏幕問道:“你給我看的是什么?”

“電影,簡單來說就是將各種各樣的故事通過戲劇的方式表現出來的一種娛樂方式,電影有很多種類,有的是按照歷史來排演的,有的則是虛構的故事,甚至還有各種幻想的故事。”

“這么說里面的那些人都不是真的羅馬人了?他們也不是真的在戰斗?”

見林天語點了點頭,阿歷克斯似乎松了口氣的樣子,“謝天謝地,怪不得我看他們戰斗的方式很奇怪呢。”

“很假么?”林天語好奇的問道,他很你想知道對于一個真正參加過古代戰爭的人來說這些電影中的戰斗是否符合他們的認知。

“說不好,總之是別扭,有的時候一個人表現的很厲害,有的時候又顯得很笨拙,你能不能給我再給我找一個電影,我很想知道羅馬之后發生的事情。”

林天語想了想,“好,我再給你找一個,不過你還是先去把早飯做了,我都餓死了,啊,我剛剛想到了一個不錯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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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整天里,林天語給阿歷克斯看了很多電影,基本上是按照歷史時間的順序一路放過來的,多少讓阿歷克斯對歷史的進程有了一定的了解,也讓他對目前所處于的時代不再那么陌生了。

為了緩解他的心理緊張感和對未知世界的恐慌感,林天語最后特意放了兩部比較輕松的電影,一部經典的愛情片,一部喜劇片,看完這兩部電影之后阿歷克斯明顯放松了不少,對現代社會的感覺也沒那么緊張了。

正所謂恐懼源于未知,當他了解到了這個世界的一些詳細情況之后,自然就不會像之前那樣恐慌了。

第二天的時候,林天語便帶著阿歷克斯前往溫泉小鎮了。

雙臺溫泉小鎮,又叫思拉堡溫泉小鎮,離林天語的家也不過十多分鐘的路程,林天語小的時候常去那里洗溫泉,最初的時候是公共浴池,一個大池子里放滿了溫泉水,花上一塊錢便可以泡上一天。

但是隨著壞境更好,服務更周到的私營溫泉浴池的逐漸出現,公共浴池便很少有人去了,逐漸的退出了人們的視線,而私營溫泉則越來越多,到了現如今,這里的溫泉已經形成了產業,價格上自然也貴了許多,但是普通的小浴池相比城里的洗浴中心還是很便宜的,普通人花上幾塊錢就能泡上一次溫泉,好好的放松一下,林天語每次回家也都會去泡一泡。

龍興浴池林天語以前并沒有去過,因為是一個比較豪華的浴池,價格當然也比較貴,一般都是接待那些慕名而來的游客,林天語以前只是個普通白領,自然是能省則省。

但是現在形勢不同了,他對這點小錢自然是不會在意了。

當她林天語并沒有等到中午才出發,他覺得如果能早到一些和其它的時空旅行者聊一聊也是好的,因此才九點多鐘就開著車帶著阿歷克斯出發了,半個多小時之后他們就來到了龍興浴池的大門前。

他這一次帶上了大部分的黃金和寶石,其中黃金有四十公斤,剩下的則是一包各種顏色品質大小各異的寶石,雖然他不大清楚這些東西的具體價值,不過這些寶石都是天然形成的,肯定都不會便宜就是了。

不過對他來說這些寶石卻僅僅是一些貨幣,籠統的包成一包帶在身上,而黃金則裝在兩個手提箱里,阿歷克斯一個人提著竟然也不怎么費力,猛男果然就是猛男啊。

因為有了上次的經驗,他直接奔著廁所就去了,進去之后發現一個人都沒有,廁所內部干凈的仿佛嶄新的一樣。

他倒是可以猜的到其中的原因,但凡是浴池的廁所一般都是擺設,基本上很少有人會用。

從口袋里掏出時空之門探測器按了一下,一扇白色的時空之門便立刻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按照《時空旅行指南》上記錄的,這種門叫做多方向公用門,任何時空旅行者都可以使用,無需鑰匙,但是這種門并不穩定,通常都是臨時性開啟的,一般二十四小時就會自動關閉。至于其中的原理就不是他所能知曉的了。

林天語推開門走了進去,發現入口的地方是一間倉庫,只不過看起來似乎沒人打理的樣子,地面上落滿了灰塵,好久沒人用過的樣子。

林天語心中還是有些緊張,走出倉庫的大門,卻發現門外是一條寬敞的走廊,門旁的一張長椅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年輕侍者,正在一張英文報紙,看到他的出現似乎并不感到驚訝。

“這位先生來的很早啊,拍賣會的會場在博物館二的四號展廳里,現在拍賣會還沒有開始,先生可以去那里等待一段時間,當然也可以四處逛一逛,當然再次照例還是要提醒一下,請不要透露自己的來歷可身份,此空間為平行位面空間,和原始位面相似度為百分之九十三,先生請盡情游覽。

林天語點了點頭,帶著阿歷克斯朝展廳走去。

很快就來到了四號展廳,里面卻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大概是因為他來的太早了,不僅拍賣會沒有開始那些時空旅行者更是一個都沒有露面。

林天語待了一會覺得有些無聊,便跟阿歷克斯把他的護身符要了過來,準備出去逛一逛。

走出展廳沒幾步就看到幾個穿著怪異的家伙正圍著一臺大屏幕看著一部電影,林天語瞄了幾眼,發現是一部他從未看過的奇幻大片,似乎是關于海盜的電影。

電影的風格明顯帶有好萊塢的商業氣息,似乎有點像加勒比海盜的感覺,不過年代上明顯

要久遠一些,那畫面中的海盜穿的服飾明顯有點像他去過的古羅馬時代的服飾,而他們的武器也都是刀劍長矛一類,看起來十分的原始,這會一群人正和一只巨型龍蝦打得激烈,動作十分的驚險,比起那部加勒比海盜來也絲毫不差。

“這電影拍的不錯啊。”

林天語用純正的英語隨口問道。

那人回頭看了林天語一眼,眼神有些古怪,顯然對他的一身打扮有些奇怪,不過他見林天語表現的很友善,倒也沒有多問,隨便點了點頭,“克奧多出的大片,能不好么。”

對方的聲音卻有些古怪,似乎帶著某種特殊地方的口音。

“克奧多?”林天語心想大概是某個電影公司的名字,他隨口問道:“這片子叫什么名字,講什么的啊?”

“《海盜王傳奇》,上個月剛剛首映的片子,內容嘛無非就是古羅馬海盜王的那些傳說故事。”

那人說的就好像這故事十分的家喻戶曉似的,林天語心中卻想,“古羅馬海盜王?沒聽說過啊。”

不過他也沒有多問,繼續看電影。

那群海盜在戰勝了那只巨型龍蝦之后,終于登上了一座險峻的小島,一群人似乎很興奮的樣子,在小島上搜尋了起來,其中一個看起來明顯是主角的帥哥,意外的在小島上找到了一個祭壇。

他把發現了告訴了他的同伴,那群海盜的首領十分激動,“烏勒你干的太好了,這下子我們終于可以見到傳說中的諸神的寶庫!”

“烏勒?”林天語眼皮一跳,這個名字聽起來好耳熟啊。

“這個烏勒就是海盜王么?”向之前那人問道,那人看了林天語一眼,似乎有些驚訝,“你難道沒聽說過海盜王烏勒的故事么?迷霧之島、半神的謎語、諸神的寶庫?”

林天語搖了搖頭,“我的歷史不是很好,能麻煩你給我講一下么?”

那人雖然顯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還是耐心的給他講解道,“在古羅馬時代,有一名叫做烏勒的海盜,他非常的勇敢,有一次他救下了一名富商,那個富商給他金錢卻被他拒絕了,那個富商卻不愿意讓一個好人空手而歸,于是他送給了烏勒一張海上藏寶圖,上面記載了一座隱藏在迷霧中的小島,由強大的海怪看守者,據說上面埋藏了諸神的寶庫。”

“為了找尋寶藏烏勒加入了一支海盜團伙,在歷經三大磨難后他們找到了那座小島,但是在開啟寶庫的時候卻喚醒了一個負責看守寶庫的半神,這個半神向這些海盜輪流問出了一個問題,如果誰能答上來這個半神就會送給他一件諸神的寶物,并且放他離開,如果答不上來的話這個半神就會取走此人的靈魂。”

“結果到了最后只有烏勒一個人回答了這個問題,于是半神送了一件諸神的寶物給它,這件寶物叫做雅典娜的信標,據說它可以指引持有者去到任何他想要去的地方。”

林天語越聽越覺得這故事有些耳熟,當他聽到那件寶物叫做雅典娜的信標的時候,已經可以確定所謂的看守寶藏的半神分明就是當初的自己啊。

至于那個烏勒不正是當初他饒了一命的海盜么?而雅典娜的信標則根本就是一個普通的指南針而已啊,估計那所謂的‘能指引持有者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都是后來以詐傳詐的傳出來的,可問題是自己做過的事情怎么會在這個時空被搬上了螢幕了呢?

“這個故事后來呢?”

“后來烏勒建立了自己的海盜艦隊,憑借著這件神奇寶物的指引,他在海上無人可敵,后來連羅馬皇帝都聽說了他的大名,并且召見了他,當時很多人都勸他不要去自投羅網,但是烏勒相信皇帝的誠信,依然前往羅馬,皇帝在召見他后任命他為羅馬海軍的軍團長,在他的后半生中參加了數次大的戰役,并留下來一本關于海戰的書,也是最古老的海戰教科書。”

“怎么樣,他的故事夠傳奇夠驚人了。”那人不無感慨的說道。

“的確是讓人嘆為觀止啊。”林天語自言自語的說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的確是讓人嘆為觀止啊。”林天語喃喃的說道,陷入了沉思。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在心中忍不住想到,為什么這個平行位面空間的歷史會和自己曾經去過的那個古代世界的歷史如此的相似呢?擁有如此明顯的聯系呢?難道所謂的平行位面空間,就是在時空旅行者介入后,受到蝴蝶效應影響而產生變異的古代世界的延續?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似乎就可以解釋為什么這里叫大英共和博物館而不是大英皇家博物館了,很顯然,自己在古羅馬所對歷史造成的影響,造就了現在這個平行位面,那么如果自己再一次回到古羅馬,做出一些改變歷史的事情,是否還會產生新的平行位面世界呢?

他正想的入神,忽然聽到一陣驚呼,抬眼看去,只見那螢幕當中的眾海盜已經舉行了儀式,召喚出了守衛寶庫的半神。

這個半神雖然是以歷史中的林天語為原型,但是長的和他卻一點也不像,那是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陰森家伙,漂浮在半空中,仿佛幽靈一樣,手中握著一根黑色的權杖,這會正用一種陰森恐怖的聲音對那些海盜說道。

“愚蠢的凡人,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何等偉大的存在,無知讓你們踏入死亡的邊緣,不過仁慈的我愿意給你們一個機會,回答我的問題,如果你們有誰能用事實來證明自己尚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我不介意放那個人一條生路,并且會贈送他一件最希望得到的寶物。”

林天語心說這臺詞設計的還真是拉風啊,他看著以他未原型設計出來的這么一個BOSS型的角色,感覺實在有趣的緊了。

那些海盜一個接一個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但是統統答錯了,在一片慘叫聲中,紛紛被那邪惡的半神收去了靈魂,有人妄圖反抗,但是那半神只是隨手一指,便有一道閃電從權杖中射出,將其擊殺,當真是要多牛逼就有多牛逼,到了最后海盜眾人就只剩下了烏勒一人。

這個烏勒的造型十分帥氣,二十多歲的年紀、古銅色的皮膚、結實的肌肉、俊朗的相貌、一頭燦爛的金發,實在讓人難以和當初他認識的那個邋遢的膽小海盜聯系起來。

不過電影這東西就這回事嘛,林天語當然也不會過于深究,津津有味的看了下去。

那烏勒卻沒有立刻回答問題,反而質疑那半神的誠信,認為他不可能給予他合適的寶物,于是半神發下誓言,答應他只要他能回答出那個問題的答案就送他一件附和他要求的寶物。

在回答了問題之后,烏勒要求獲得一件能夠戰勝半神的寶物,半神礙于誓言不得不將手中的權杖給了烏勒,但是之后他立刻將烏勒傳送進了一個迷宮里面,想要活活困死烏勒,然后再拿回那根權杖。

卻不料烏勒在迷宮里找到了一個十分漂亮的美女,這個美女竟然是雅典娜的后代,她的身上戴著一件雅典娜留下的寶物,正是那所謂的‘雅典娜的信標’。

不用說,這個美女當然就是女主角了,在女主角的幫助下,兩人終于走出了迷宮,重新面對了邪惡的半神,那邪惡的半神不甘就此失敗,召喚出了一大票各式各樣的怪物,但是這些怪物在主角面前顯然都是紙老虎啦,只見畫面中烏勒大發神威,不僅殺光了怪物,打敗了半神,還將那些海盜被束縛在權杖中的靈魂釋放了出來,將他們復活了,于是那群海盜尊烏勒為海盜王,然后烏勒便帶著美女和寶庫中的財寶,率領眾海盜再次揚帆出海了。

于是在美麗的夕陽的照耀下,這部電影也畫上了一個十分好萊塢式的完美句號。

“果然是好片子啊!”看著屏幕上出現了THEEND的字樣,林天語忍不住說道,他對電影的要求一向是比較通俗化的,這種帶有奇幻風格的好萊塢式冒險電影正是他的最愛,能在平行位面看到這樣一部電影倒是讓他有點驚喜的感覺。

“那還用說,這可是卡洛斯羅德主演的電影呢!”那個之前給他講解歷史的男生得意的說道,他正打算給林天語好好講解一下這個卡洛斯羅德的厲害之處,忽然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喂,你們幾個,現在可不是娛樂時間。”

林天語忽然聽到一個女人的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他和那些人一起回過頭去,卻發現一個穿著紫色長袍的美女,正一臉氣憤的站在那里。

“糟糕了,是艾麗卡博士!”林天語聽到有人如此說道。

那幾個人一下子變得很緊張的樣子,“不是的教授,我們剛剛其實是在從影視資料中了解關于海盜王烏勒的那段歷史啊。”

“那部電影跟歷史可沒什么關系,根本就是胡拼亂湊出來的,你們幾個在上課時間跑出來看電視,是不是想讓我給你們的成績全部打E呢?”

那女人是典型的西方女性,膚色白皙,包裹在長袍下面的身材十分傲人,一頭燦爛的金發順肩垂下,眼睛是大海一樣的藍色,戴著一副黑框眼睛,手里抱著一本厚厚的硬皮書,倒是很有些現代知性美女的風采,聽那幾個人的意思這女人還是個博士,倒是有些出人意料了。

那幾個男生被一頓訓斥,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最后那美女博士似乎覺得說的夠多了,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趕快回去上課,這種事情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那幾個男生頓時逃也似的走了。

那美女博士轉身要走,卻發現了身穿奇裝異服的林天語,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事實上林天語穿的不過是一套西裝而已,不過很顯然,西裝和這個世界的服飾潮流有很大差異,這里的人似乎都喜歡穿一種類似風衣的袍子,之前那些學生穿的就是一種下擺略短的黑色袍子,這個美女博士穿的則是紫色的袍子,長度也要略長一些,袍子上面有一些很漂亮繁瑣的花紋,大都集中在長袍的下擺和衣領之類的邊緣位置,顯得很復古的樣子,這就有些稀奇了,因為在林天語的那個世界貌似一般都是上了年紀的女人才穿紫色的衣服,而且這種帶有古典花紋的服飾更是已經近乎絕跡了。

“你不是來上課的學生?”那美女博士隨口的問道。

“當然不是,”林天語笑著伸出手來,“我叫林天語。”

那女博士和他握了握手,自我介紹道:“艾麗卡查姆博斯。”

“艾麗卡?不得不說,起這個名字的人真的是很有先見之明啊(1)。”

那美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學生有的時候我是會嚴厲一些的,尤其是那些分不清傳奇故事和歷史的人,不過看來你也是個海盜王烏勒的粉絲啊,連名字都跟那個傳說中的半神很像。”

林天語心說應該是那個半神跟我的名字很像才對。

他搖了搖頭道,“恰恰相反,實際上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故事呢。”

“哦?”那美女博士似乎有些不信,“這么說你的歷史很糟糕嘍。”

“或許請一個歷史學博士喝杯咖啡能讓我的歷史知識增長一些?”

那美女博士略有些驚訝,不過馬上迷人的一笑,“你這是在向我發起邀請么?”

“當然,不知道我能否有這個榮幸呢?”

那美女看了看表,“好,在下午的課程開始之前我還有兩個小時的空閑,我倒是不介意和一個求知者聊一聊。”

見美女博士這么容易就答應了林天語倒是有些驚訝,原本他以為對方一定會拒絕這種冒昧的請求的,事實上以他原來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干這種事情的,不過時空旅行的經歷和收獲讓他不知不覺間有了一種超然的心態,而這種超然的心態很容易讓一個人變的很有自信。

有一句話說的好,男人一旦有了自信,往往就會顯得很有魅力。再加上對他的這身打扮有些好奇,艾麗卡會答應他的邀請也就不足為奇了。

林天語倒是沒想過要在這個世界發生點艷遇之類的事情,只不過反正離拍賣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能找個美女聊一聊天也算是一種不錯的消遣了。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大英共和博物館竟然也提供一些餐飲服務,在一就有一個小咖啡廳,這倒是省了他的麻煩了。

兩人在那里各自點了一杯咖啡,然后看著窗外的風景邊喝邊聊。

“你的衣服看起來很奇怪啊,在哪買的?”

“事實上這是定做的。”林天語稍微撒了個謊。

“訂做!那么一定很貴。”

“還好。”林天語說道,“你的衣服也很不錯哦。”

“你是說這件三級博士袍么,老實說我更希望穿上白袍,不過要成為白袍博士至少要參與完成一件A級文物的發掘和調研,我這輩子恐怕是沒什么機會了,唉,早知道當初就加入探索者協會了。”

三級博士袍?白袍博士?林天語心想難道這個世界的博士還分等級么?他聽得半懂不懂,也不好答話,只好轉移話題的問道:“你是來這里上課的?”

“是啊,帶學生來上室外課的,不過老實說,這可不是我當初理想中的工作?”艾麗卡看起來有些失落的樣子。

“哦,那么你理想中的工作是?”

“當然是參與實地的考古和挖掘了,真正的去感受那些已經消失的歷史,見證那些被埋藏起來的古代文明,呵,不過世界上又哪有那么多順心如意的事情呢。”

艾麗卡說這些的時候一臉的向往,轉而又嘆了口氣道:“我想林先生對歷史一定沒什么興趣,或許看一部以古代歷史故事改編的電影又或者找一個漂亮的歷史學博士聊天已經是你對歷史最深的介入了。”

林天語心說你是再說我圖謀不軌么?他可不希望給美女留下這種不學無術的印象。

林天語面色平靜的說道,“事實上我對古代歷史倒是有一些了解的,就比如剛才那部電影,雖然娛樂性不錯,不過細節什么的差的太多了。”

“哦,怎么說呢?”

“就拿影片里的服飾來,雖然古羅馬時期亞麻布衣服已經普及開了,但是那個時代因為氣候比較炎熱,地中海又相對溫暖,因此海盜們一般都是不穿上衣的,就算穿也是直接穿戴皮甲。”

“武器也太長了,古羅馬短劍只有三四十公分,但是影片里卻足有將近一米長,簡直就是不切實際啊,他們駕駛的船也有問題,盡管造型上有些類似,但是船和帆的比例有問題,而且船舷太高了。”

說道這里他又搖了搖頭,“最可笑的是這些海盜竟然使用復合弓作為遠程武器,據我所知那個時代的海盜是絕對不可能裝備有這么好的武器的。”

艾麗卡有些驚訝的看著林天語,他的分析聽起來倒像是一個專業人士,不過她對林天語的話倒是不能全部贊同,“聽起來你對古羅馬的了解可不是一點點,可是你說船身和船帆的比例有問題,但是怎么可能,那是完全按照歷史資料上的復制出來的啊。”

林天語聳了聳肩,“或許是古代人的繪畫技術有問題,真實的古羅馬戰船的船舷要比電影里的矮的多,船槳也是從船舷上直接伸到海里的,而不是像電影中那樣由下面的倉室伸到海里。”

見林天語說的一本正經艾麗卡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忽然奇怪的問道:“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的?”

林天語心說老子我親眼看過能不知道么,但是這話自然不能說出口的,因此他只是神秘的笑了笑,抿了抿咖啡,卻沒有再說什么。

這一番對話明顯讓那艾麗卡對他生出了一些興趣,她目光迥然的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翻,忽然在瞄到他脖子的時候停了下來。

她看到了一件絕對不可能在這里看到的東西,艾麗卡眨了眨眼睛,很快就確認自己并沒有看錯。

(1)艾麗卡:表意為‘永遠擁有權利的、似帝王的’。

從明天開始恢復兩更,四千字奉上。

“很多人都認為,羅馬斗獸場既然是在圖密善即位之后才建成的,那么真正開始用于角斗比賽也應該是在那以后才對,但事實上,羅馬斗獸場在完工了前兩層之后就已經開始投入使用了,也就是在韋帕薌在位期間,每個星期六和星期天都會舉行各種角斗比賽,通常都會有一兩場熱場賽,用一些死囚和小偷充當的角斗士在角斗場中搏殺,大家會一邊吃水果一邊討論哪個死囚的慘叫聲最響亮。”

“通常在死掉一半左右的角斗士之后剩下的人將被允許活著離開,然后才是真正的職業角斗士登場,這些角斗士在當時享有極高的人氣,跟現在的電影明星差不多。”

林天語的侃侃而談越發讓艾麗卡感到驚訝,眼前這個穿著怪異的家伙讓她有種很不一般的感覺,盡管他說的那些東西沒有在任何一本歷史書中記載過,但是林天語的那種自信卻讓她覺得那些很可能是真的,就好像,就好像他親自見證過一樣。

“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艾麗卡最終忍不住問道。

看他的目光越發的驚奇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天語甚至覺得其中有一些特別值得玩味的東西在里面。

看來我還是很有魅力的嘛,這樣的美女都對我有想法了!林天語心中不無得意的想到。

不過他臉上還是很淡定的樣子:“只能說我看過很多書。”

“呵呵,那你看的書一定是很古老的版本了。”艾麗卡看了看手表,“哎呀時間不早了,我想我得走了,以后我們還有機會在見面么?”她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似乎很期待的問道。

林天語也站了起來,略有些遺憾的說道,“恐怕很難了。”他心說以后說不定都不能來這個時空了呢,真是可惜啊,好不容易遇到這樣一個談得來的美女,竟然只能這樣說再見了。

艾麗卡也有些失望的樣子,不過還是保持了一個教授應有的氣度,她伸出手來和林天語握了握。

“很高興和你聊天,那么再見了。”她說著轉身向外走去,才走了兩步忽然腳上一歪,似乎失去了平衡的樣子朝身后倒了下去,林天語急忙上前扶了她一把,入手之處一片溫軟,艾麗卡順勢扶住了他的肩膀站了起來,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沖他笑了笑,“謝謝,我想你可以松手了。”

林天語這才有些尷尬的發現自己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急忙把手放開了,那種美妙的手感卻還停留在他的手上。

看著那艾麗卡離去時的美麗背影林天語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唉,真是可惜啊,要是有通往這個世界的時空之門就好了,如果經常來往的話說不定可以把她追到手呢。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林天語倒是有些奇怪,她穿的并不是高跟鞋啊,怎么會摔倒呢?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對剛才那美妙的手感還有些回味,唉,看來自己真的是應該找個女朋友了。

不過想要找個合適的女朋友卻沒那么容易,長得漂亮的女人要么胸大無腦、要么愛慕虛榮、君不見非誠勿擾中的那些女性,一個個簡直就差在身上掛上標價牌了,而且往往言語低俗,裝模作樣,既不能像新時代的女性那樣自主獨立,又不能像舊時代女性那樣賢良淑德,讓人看了就一陣無語。

當然也不能以偏概全,好女人自然也不是沒有,不過在這種一切向錢看的、笑貧不笑娼的社會大環境下要找到一個美貌與智慧并重,同時又能有共同語言的女朋友,就仿佛要在這茫茫大海中尋找那一葉扁舟一樣,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也正因為如此,艾麗卡的離去讓他感到格外的遺憾。

不過馬上他又覺得沒必要這么往心里去,畢竟對于一個時空旅行者來說他以后有大把的機會見識不同世界的不同類型的女性,總會找到一個合適的女友的。

他一邊想著坐了下來,喝了杯子里的咖啡,正準備掏錢付賬,但是錢掏出來之后他卻猛然發現了一件事情。

他身上只帶了人民幣,姑且不說人民幣在英國是否可以使用,就算可以通用,但這也不是一個時空的貨幣啊,他可不認為蝴蝶效應對中國的歷史會沒有影響,這下可怎么辦才好呢?

要不把錢放在桌子上自己趕緊閃人?他心中正為難間,一個聲音忽然將他從兩難的境地之中拉了出來,“嘿,林兄弟,你這么早就來了啊!”

林天語回頭一看,卻發現是黃克強大踏步的走了進來,這個胖子穿著一件銀灰色的風衣,戴著一副大墨鏡,頭上是一頂黑色的禮帽,看起來有點像美國三四十年代的黑社會,他的手里提著一只大提包,走到了林天語的桌子前。

“剛才出去的是誰,泰勒斯威夫特?”

“誰?”林天語猜黃胖子說的是艾麗卡,不過他可沒聽說過泰勒斯威夫特這個名字。

“沒什么,長的有點像而已。”

黃克強說著指了指桌上那些沒有吃過的糕點,哈哈一笑:“正好有點餓了。”

說完一屁股在艾麗卡剛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一邊吃一邊問林天語,“最近混的怎么樣啊。”

“還行,去了一趟古羅馬,”林天語說著也問了他一句,“你最近怎么樣啊。”

“別提了,和人插伙去侏羅紀打獵,偷恐龍蛋的時候被一只大嘴恐龍追的到處跑,我以后再也不去哪種鬼地方了。”

“你們偷恐龍蛋干什么?”

“呵呵,還能干什么,當然是吃唄。”黃胖子打著哈哈轉移了話題,“不過你猜怎么著,我前幾天移民了,以后俺也是美國公民了。”

林天語對移民這種事情本來也沒什么太多的看法,有的人想走,有的人想留,如果一個國家無法讓人有歸屬感那么這個人想要離開也無可厚非,大家想法不同他覺得也沒有必要強迫,不過黃胖子那得意洋洋的嘴臉倒是讓他心里點不太舒服。

那黃胖子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可不要以為俺老黃是那種崇洋媚外的人,俺移民可是有特殊原因的。”

“不是為了美國國籍么?”

黃胖子一臉的不屑,“呵,瞧你說的,你覺得國籍這種東西對我們這些時空旅行者有意義么?如果愿意的話我甚至可以自己建立一個國家,倒時候我就是一國之主,國籍什么的對我來說還有什么意義么。”

林天語心說這倒也是,轉而又奇怪的問道:“那你這么興奮干嘛?”

黃胖子一拍大腿:“移民美國有好處啊,尤其是對于我們時空旅行者來說,首先第一點,武器問題,你在國內買把仿真槍、什么的說不定都能給你逮進去,但是在美國各種半自動武器隨便買啊,要是有點關系的話自動武器甚至火箭筒、重機槍什么的都能買到,這可不是在國內能比的,其實我都不是第一個這么干的了,像英國、日本之類國家的時空旅行者一般都會移民到槍械泛濫的國家,有的甚至直接移民到了非洲,那地方的武器可是隨便買。”

“當然美國還是首選,畢竟沒那么亂,而且除了武器之外,其它各種類型的裝備也都比較容易入手,而且質量都比國內的好,價格還便宜,我現在算是看出來了,在國內那幫高消費的就是個冤大頭,花了大價錢也買不到好東西,我在洛杉磯買了一輛寶馬,才花了兩萬美元,要是在國內價錢至少得翻一翻。”

“那你以后還打算回去么?”

“回個毛啊,不都跟你說了國籍對我們這種人沒有意義了么,再說國內有什么好的,環境污染、食品危機、稅收沉重、教育落后、醫療糟糕,我吃飽了撐的移民之后再移回去。”

“但那是你的祖籍啊,你就沒有點對家鄉的留戀之情?”

“我家兩年前就已經拆遷了,早很面目全非了,還有什么可留戀的,再說祖籍什么的,對我來說很快就沒有什么意義了。”

黃胖子說到這里忽然壓低了聲音,“你知道我的人生目標是什么么?”

林天語心說我上哪知道,他對這個胖子的人生目標倒是沒有報有太大的幻想,不過還是好奇的問道:“什么?”

黃胖子的臉上露出一絲興奮的潮紅,“我要當皇帝!”

林天語聽了頓時吃了一驚,“啥意思,你想回到古代建立一個國家?”

“差不多,不過可不僅是如此,國家可是有很多種的,隨便圈幾塊地招幾萬個流民也能成未一個國家,但那樣的國王當起來未免也太寒酸了,我要當真正的皇帝,唐宗宋祖的那一種。”

林天語心說聽起來好像有些不大靠譜啊,“你打算怎么干?”

黃胖子似乎等得就是他這個問題:“很簡單,首先需要一扇通向我理想時代的時空之門。”

“哦,那什么樣的時代是理想時代呢?”

“亂世,越亂越好,最好是天下大亂諸侯割據的那一種,只有這樣的亂世,才有我登場的機會。”

林天語對此倒是很贊同,如果不是天下大亂,就算是時空旅行者想要當皇帝也不會事一件容易的事情。

“然后呢?”

“然后就簡單了,我左手一架六管火神炮,右手一門火箭筒,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以絕對的武力迅速占據一塊地盤,然后招募流民,利用現代世界工業制造能力大批量的生產冷兵器時代的武器鎧甲,利用現代化的訓練模式大規模的暴兵,只要兵力夠了我就橫掃天下,在從現代招募幾個找不到工作的大學生幫我治理國家,到時候還怕不能建立一個大大的王朝么。”

“好,聽起來的確很像那么回事,不過你不怕引起時空管理局的注意么?”

“所以我才說要生產冷兵器和鎧甲而不是熱武器啊,要不是顧忌時空管理局的話我就直接暴火槍兵了。”

林天語心說這家伙還真是敢想啊,不過聽起來確實挺讓人熱血沸騰的,說實在的他自己都有些動心了,不過他并不是一個很有權利欲的人,當皇帝自然是不錯,不過要為此付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甚至可能需要幾年到十幾年的時間來進行他就沒那么打的興趣了。

“那你準備什么時候開始行動。”

“當然是買到合適的門之后了,希望這一次的拍賣會有類似的門。”

那黃胖子說的興奮,一臉的神往,看起來似乎已經完全沉迷到這件事情當中去了。

不過林天語還是覺得有些不太靠譜,“老實說你的計劃聽起來倒是挺好,可我怎么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啊,能像你說的那么簡單么?”

“有啥不可靠的啊,我又不是第一個這么干的人了,屠龍者阿克薩你聽說過么。”

“誰?”林天語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

“那個白頭發的小子,他用塑料做了一條巨龍的骨架,然后拿著那玩意跑到中世紀的歐洲去了,聲稱自己是一個屠龍騎士,后來靠著那屠龍者的名頭招募了不少人馬,建立了一個國家,雖然只是一個侯國但他也是實打實的國王啊,也沒見時空管理局有什么動作。”

林天語心說這時空旅行者里面還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不過說起來,無論是國王還是皇帝,聽起來都是很拉風的名頭啊。

兩人聊了一會,林天語看了看表,“哎呀,已經十二點了,咱們趕緊去,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身上有這個世界的貨幣么?”

黃胖子聳了聳肩,“我也是第一次來,上哪生去,不過別忘了我們有硬通貨啊。”

說完掏出一枚金幣丟在桌子上,拉起林天語就往外走,服務員走過去看了一眼,頓時吃了一驚,不敢聲張了。

林天語心說怪不得拍賣會里只能使用這些硬通貨呢,無論是美元歐元還是人民幣一旦到了其它位面那就完全成廢紙了啊。

兩個人來到四號展廳的時候,里面已經有了不少人在等了,林天語走到阿歷克斯身邊,將一杯咖啡和一包蛋糕遞給了他。

“吃點,下午還有事情要做呢。”阿歷克斯也不客氣,就吃了起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那個當初林天語見過的被稱為執事的老頭從后臺走了出來。

隨著他輕輕的擺了擺手,原本略有些喧囂的會場立刻安靜了下來。

“這一次我們要拍賣的門有四扇,一扇古代之門,一扇平行位面之門,還有兩扇異界之門,按照慣例,我們依然只接受具有實際意義的貨幣,包括貴重金屬、寶石、便攜能量能,現在拍賣開始。”

這幾扇門的價格都不便宜,先后都被抬到了兩三百金才成交,最貴的一扇竟然賣到了五百金,可憐林天語原本以為自己算是有錢了,沒想到剛剛夠出個底價的。

不過反正他對買更多的門也并沒有太大興趣,倒也沒怎么失望。

黃胖子卻是有些失望了,因為這一次拍賣的唯一的一扇古代之門卻是通往十六世紀的,那個時代已經有火器出現了,跟他的計劃完全不符合,因此猶豫了之后黃胖子還是選擇了放棄。

等到拍賣會結束,林天語真正感興趣的事情才開始了——‘旅行者自由交易會’。

他迫切的想要購買更加強大的武器,因此拍賣會一結束他就四處轉悠了起來,可惜他找了兩圈,卻沒看到上次賣武器的那個家伙,其它賣武器的人并不多,而且武器的數量也極少,品質上比他現在那幾支也好不到哪去,價格還貴的離譜,林天語大概也猜得出原因,資深的時空旅行者肯定都是武裝到牙齒了,根本用不著買武器,就算買也直接在舊世界去買就行了,根本不用跑到交易會上來當冤大頭。

而新手的話一般都沒什么錢,大概也沒人愿意費那個勁倒騰武器賣給新人賺那么幾個小錢,這樣說起來,他上次能夠買到那幾件武器還是挺走運的呢。

我是不是也應該移民了呢?林天語心中不由得暗想,如果在美國的話買武器一定很容易。

他有些郁悶的回到原來的座位,卻發現黃胖子正將幾枚恐龍蛋擺在攤子上,用一塊干凈的白毛巾擦的锃亮,似乎打算用來售賣的。

林天語驚叫道:“我了個去,你還真把恐龍蛋偷回來了。”

林天語對龍牙匕首什么的可沒什么興趣,那玩意在好還能別鋼鐵寶劍更厲害?他對那些恐龍蛋倒是挺好奇的,“你這都什么恐龍的蛋?”

“大部分都是恐爪龍的,那些小的是迅猛龍的,更小的是細顎龍,最大的那一顆是三犄龍,本來我是想偷幾顆翼龍蛋的,可惜翼龍巢穴都在很高的樹上,而且那大家伙很不好搞,最后還是算了。怎么樣,要不要來一個,我算你便宜點,養一頭恐龍在家那可比貓啊狗啊什么的拉風多了。”

林天語對恐龍的興趣僅僅是在觀賞上,對養恐龍可沒什么興趣,心中忽然一動,“你去侏羅紀的時候肯定帶著武器?”

“那當然,去那鬼地方不帶上足夠的火力怎么能行,和我搭伙那伙計很有門路,弄了一挺M134(CS里的B51)還有一支反器材狙擊槍,殺那些恐龍跟玩的似的。”

“能不能賣我幾支?不用太好,AK47或者M16之類的就行,當然如果有更好的就更好了。”

黃胖子聳了聳肩,“你早說啊,我給你稍幾支不就完了么,現在你讓我上哪生去,這樣,等下一次拍賣會的時候我給你弄幾只,民用版的行不?”

所謂民用版其實就是閹割版,子彈威力減弱、而且一般都是半自動的、有的還會減少彈夾的彈容量,這是美國政府為了避免警察在槍戰中火力太弱而制定的政策。

不過即便是民用版的,想來也比那支老舊的芝加哥打字機要強,林天語點了點,“那就麻煩你了。”

這時有人被那些恐龍蛋吸引了過來。“嘿,東西夠正點啊,從哪弄得?”一個光頭黑人大漢興奮的問道。

“侏羅紀,別提了,費了好大的勁呢,怎么樣,來兩個?”

“行啊,不過你這不會是臭蛋?”

“哪能呢,絕對新鮮的,保準你能孵出來,咱們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我能糊弄你么?”

黃胖子一陣賭咒發誓,很成功的賣出了兩顆恐爪龍蛋。

有了第一個就有了第二個,很快他的生意就紅火了起來,顯然想要養頭恐龍當寵物的人還真不少呢,當然也不排出買恐龍蛋的人有其它的打算,黃胖子自然是多多益善,來者不拒。

林天語見黃胖子挺忙的也沒有幾乎跟他廢話,繼續尋找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他走了一圈,在來到一個攤位前的時候他忽然眼前一亮,因為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黑色的斗篷,雪白的長發,純黑的眼瞳,正是當初和他做過交易的那個巫師,這會正盤腿坐在一場長條桌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鋪著一條紅毯子,上面擺了不少的短木杖、首飾之類的東西,估計都是魔法物品。

林天語心中一喜,他正想要找這個人呢:“嘿,好久不見啊。”

那巫師抬起頭,用他那沒有瞳孔的純黑眼睛朝他看了一眼,微微的笑了笑,“的確很久沒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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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沒有自我介紹,我叫林天語。”一邊說著他一邊伸出手去。

對方猶豫了一下,卻沒有跟他握手,“很抱歉作為一個法師我通常并不遵從一般意義上的社交禮儀。”

他沖林天語低頭一禮,“行了個古怪的法師禮。”

“我的真名已經很久沒有告訴過別人了,不過你可以叫我薩瑪斯,這是我在獲得新生后給自己起的名字。”

好,怎么聽起來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呢?好像在那本奇幻小說里聽說過似的。林天語心中暗想。

不過林天語并沒有糾纏于這個問題太久,而是問出了一個他一直都在糾結的問題:“那么薩瑪斯先生,老實說我一直都有個問題想不通,那匹木馬到底是什么東西?你不介意透露一下?”

法師微微笑了笑,“那是一尊星界雕像。”

“星界雕像?”林天語念了一遍這個陌生的詞匯,顯然有些不大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黑暗精靈三部曲》你看過么?”

見林天語搖了搖頭,薩瑪斯無奈的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一尊著星界的魔法雕像,使用之后可以召喚出一匹星界戰馬來用來騎乘,很方便的旅行工具,不過沒什么戰斗力。”

林天語不大確定的問道:“你是說類似魔獸世界里的那種召喚坐騎?”

見法師點了點,林天語心中那個悔啊,早知道說什么也不能換啊,好歹把價格提高一些,自己可還搭了一枚鐵牌和幾張魔法卷軸呢。

不過想了想也就罷了,畢竟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而且他的那枚護身符也確實給他提供了很大的作用。

想到那護身符,林天語又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便問道:“像我脖子上的這種護身符你還有么?我想再買一條。”

“我到是恰好有一條多余的,不過這玩意可貴的很,你有錢么?”

林天語朝身后招呼了一聲,阿歷克斯立刻走了上來,將手里的兩只提箱放到了桌子上,打開來一看,里面金燦燦的全都是金條。

“呵呵,看來你最近收獲不小嘛。”法師用手輕輕的在那些金條上撫摸著,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一口價,五十金一條。”

什么!?林天語心說你要搶啊,五十公斤的黃金,基本上就是這兩個手提箱里所有的黃金了,看起來對方完全就是看碟下菜,那可就是一千多萬啊,一千多萬買條護身符,早知道自己還不如先放一只箱子上去了。

見林天語很震驚的樣子法師笑了笑。

“一分錢一分貨啊,如果你要便宜點的自然也有,恒定了通曉語言的護身符,一枚只要十金。”

林天語還是有些不甘心,他這一趟兩個月下來不過就賺了一百多金而已,這一下子就去了一半啊,自己買那一處地產也不過用了一百多萬而已啊。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似乎并沒有太多的選擇,出售魔法物品的這里似乎只有眼前的一人而已。

那法師似乎看出了他的猶豫,“這樣,我再給你搭兩根魔法棒,雖然僅僅只儲存了一級的魔法,威力也不怎么樣,但好歹也是魔法啊,讓你也體驗一下當魔法師的感覺也不錯啊。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那堆短木杖里面撿了幾根放到林天語的面前,“怎么樣,這樣夠意思了。”

林天語有些疑惑的拿起了一根看了看,有點像哈利波特里的魔杖,“這充能魔杖怎么用?”

“只要你握住杖柄,大聲念出魔法的名字就行了,上面都有標簽,照著念就行了,不過都是有數量的,用完就沒用了。”

林天語拿起一根紅色的魔杖看了看,上面寫著:燃燒之手請謹慎使用。

他對使用魔法什么的倒確實很有些向往,這些魔杖雖然不能讓他真正擁有魔法的力量,但好歹也是魔法不是。

“成交,”林天語說著講兩只手提箱推到了那法師的跟前。

將那枚護身符和幾根魔杖接了過去。

但是他卻沒有立刻離開,“順便問一下,你有沒有那種能夠控制人的東西,比如一枚戒指頭飾之類的飾品,對方戴上就會受到控制。”

法師露出了一絲壞笑,“你問我這個東西該不會是因為女人?”

林天語心說還真就是為了一個女人了,不過一看對方壞壞的笑容就知道他想歪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是因為秘密被一個人發現了,不得不把她囚禁起來,想放她我又信不過她,殺了她我又下不去手,所以想問一下有沒有類似的東西。”

薩瑪斯搖了搖頭,“的確是有這樣的東西,不過我手里去沒有。”

“可你是法師啊!”

“法師也是有不同專精的,我專精的元素系,心靈魔法非我所長啊。”

那法師說著又忽然問道:“你聽說過訓象師的故事么?”

見林天語搖了搖頭頭,只好再次解釋道:“訓象師在大象還是幼仔的時候將一條細鎖鏈栓在它的脖子上,小象年幼力小,自然掙脫不了,然后訓象師便慢慢訓練大象,當大象成年之后,它的力量已經可以輕松掙脫那鎖鏈了,但是這會它卻不會這么做,你知道為什么么?

林天語眼前一亮,“因為它覺得掙脫不了!”

“沒錯!所以說真正能夠束縛人心的恰恰就是人類自己,所以有的時候,并不一定需要真正的魔法物品才能做到這一點。”

“好我明白了。”林天語點了點頭,“那么多謝你了,他轉身剛要走,忽然又停了下來,不過我想我還是需要一件有特殊功能的飾品才行。”

買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后,林天語將另一條恒定了巧舌術的護身符交給了阿歷克斯,然后身無長物的二人就在會場里閑逛了起來。

咦,那個不是麥克斯么?那個當初在角斗場的休息室里遇到的家伙,這會正在和另外兩個人聊天。

那兩人一個身穿金色的華麗戰甲,頭上戴著一頂龍角頭盔,腰配寶劍,看起來倒像是一個大將軍似的,看長相明顯帶有沙漠民族的血統。

另一個卻是一個嫵媚的拉丁美女,金發披肩,小麥色的皮膚散發著誘人的光澤,穿著好像一個古代宮廷貴婦一般高貴典雅,只不過長裙的下擺開著極高的叉,那一條渾圓美腿若隱若現的顯露出來,再加上那眼中掩飾不住的媚意,讓人見了就覺得有一種勾魂攝魄的美感。

林天語正猶豫著是不是應該跟麥克斯打個招呼,麥克斯卻已經主動走了過來。

“嘿,好久不見啊。”麥克斯說著朝林天語身后看去,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咦,這位不是那個阿歷克斯么?”

“你認識我?”阿歷克斯顯然有些驚訝。

“記得不敗的馬西莫斯么,我是他的朋友。”

阿歷克斯頓時恍然起來,怪不得他認識的那個角斗士的名字竟然和電影里的那個將軍兼角斗士一模一樣呢。

林天語朝著那邊兩人使了個眼色,“那兩位是,哦,我想我跟你提起過,來來來,讓我給你介紹一下。”

一邊說著麥克斯拉著他來到那兩人跟前,“這位帥哥是雷克薩斯,這位美女是奧利維亞,還有角落里那位,凱恩桑切斯。”

林天語這才注意到角落的陰影中坐著一個人,隱藏在帽兜下的面孔看不清楚,但是當那那凱恩從陰影中站了出來的時候,卻讓林天語差點笑出聲來,那人穿的竟然是一套游戲《刺客信條》中阿泰爾的白色戰衣,讓林天語差點以為他是從哪個COPLAY大會中跑出來的呢。

不過雖然這種裝扮有些詭異,不過那個凱恩的氣質還真就和游戲中的阿泰爾很相似,都是給人感覺陰郁陳冷的那種致命感,再聯想到這人干掉了不少古代的歷史偉人,用的還是近身刺殺的方式,林天語覺得對這個人還是應該小心應付才是。

再次請求各位書友如果有空閑的話幫忙在群里、論壇、貼之類的地方推薦一下,大狙再次感激不禁。

另外大狙在此承諾,如果本書進入分類周榜的話就加更一章,如果進入分類周推薦榜的話再加更一章,如果某日增加超過300的話再加更一章,絕不反悔。

值得慶幸的是凱恩似乎也沒有跟他聊天的興趣,微微的點了點頭便算是打過招呼了,轉身又縮回到了角落的陰影之中。

他的白色戰衣和黑暗融為了一體,似乎沒有不恰當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潛伏在陰影中的白色幽靈,讓人下意識不想去注意他的存在。

奧利維亞看了一眼林天語身后的阿歷克斯,顯然看出了阿歷克斯并不是一個時空旅行者,她有些責怪的看了麥克斯一眼,“這位你還沒有介紹呢。”

“哦,差點忘了,”麥克斯十分夸張的介紹道,“這位是來自古羅馬的傳奇英雄——馬西莫斯!”

馬西莫斯?林天語心想麥克斯為什么要這么介紹呢?他朝對方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后者卻促狹的沖他擠了擠眼睛,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林天語還是決定暫時不捅破這件事。

雷克薩斯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電影《角斗士》里的那個馬西莫斯?”

“當然,不是他還能是誰。”麥克斯十分肯定的說道,“說起來你們兩個或許會很有共同語言呢,畢竟都是戰場上廝殺過的嘛,馬西莫斯在戰場上可是相當勇猛的。”

雷克薩斯回憶的說道,“我曾經參與過第二次布匿戰爭(羅馬對迦太基戰爭),老實說羅馬戰士的英勇確實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林天語有些驚訝道,“你曾參加過羅馬軍隊?”

“沒有,”雷克薩斯搖了搖頭,“要加入羅馬軍隊的話比較麻煩,我的長相可不適合,而且和強者為伍一向不是我的興趣,我加入的是迦太基那一方,身份是雇傭軍團的軍團長,當時帶領一個千人軍團在地中海和羅馬軍西比歐軍團作戰,打了一個多月的海戰。

他向阿歷克斯問起關于羅馬軍團的一些問題,阿歷克斯自然是對答如流,對于領兵作戰他同樣有自己的心得體會,一時間兩人聊的還挺投機的。

那奧利維亞在一旁聽得似乎有些入神,忽然插話道:“馬西莫斯先生結婚了么?”

“還沒有,”阿歷克斯很老實的回答道,“十幾年來我一直征戰在外,并沒有時間安頓下來。”這話倒是不假。

奧利維亞頓時有些疑惑起來,“可是我記得電影里面你是有妻子的啊。”

麥克斯急忙在一旁解釋道,“電影和歷史還是有所出入的嘛,畢竟需要藝術改編嘛,這個應該懂得。”

林天語忽然明白對方想要干什么了,他還記得當初麥克斯提起過這位奧莉薇亞,貌似她最大的愛好就是跟歷史名人上床,難道麥克斯是想……

他頓時心中一陣暗笑,心說這個麥克斯還真是有夠惡搞啊。

果然,那個奧利維亞在得知阿歷克斯的“真實身份”后立刻對他熱絡起來,不住的暗送秋波,阿歷克斯雖然沉默寡言但也不是什么不進女色的柳下惠,很快就向林天語告了聲罪,跟奧利維亞一起出了展廳。

“呵呵,真想看看她知道真相后的表情啊。”麥克斯忽然大笑了起來。

“你們不是朋友么?”林天語疑惑的問道。

“當然是朋友,不過這并不妨礙我做一下惡作劇一下啊。”麥克斯理所當然的說道。

雷克薩斯有些不解的問了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得知真相后也跟著大笑了起來,似乎一點也不害怕奧莉薇亞被人占了便宜。

林天語心說這幫外國人還真是開放啊,實在搞不明白他們到底是怎么想的,或許這就是文化的差異,對于他這個中國的男人來說,絕對無法想象跟他自己的那些女性朋友開這種玩笑的。

兩人笑了一陣,雷克薩斯忽然問道:“對了麥克斯,你最近有空么?”

麥克斯點了點頭,“我從來都很閑啊,怎么有事么?”

“‘上面’給了我一個任務,讓我去一個古代位面建立一個國家,打仗什么的我倒是無所謂,但是治理國家我就不行了,話說你能不能幫我找幾個合適的幫手啊。”

“你說的上面是萬世共濟會?”當然,不是他們還能是誰。雷克薩斯如此說道。

“可是他們讓你到古代建立國家是要干什么?”

“誰知道呢,可能是要找什么東西,不過我可不在乎這些,既然他們愿意白送我一扇門,我當然是不要白不要,建立國家什么的也就是順道的事情了。”

麥克斯有些羨慕道,“唉,我怎么就遇不到這樣的好事啊,白送的古代之門,這種好事我怎么就遇不到呢。”

雷克薩斯笑罵道:“得了你,就你那副懶散的性子還能建立什么國家,上面要是會找你干這種事就出鬼了。”

麥克斯點了點,“這倒是真的,那么你要建立什么樣的國家呢,軍國?帝國?還是共和國?”

“當然是軍國了,你也不看看我的老本行是什么,最好能全民好戰的那種,所有的年輕人都已當兵和征服敵人為榮,這樣才能讓我的戰爭機器永不停歇嘛。”

麥克斯點了點頭,“我前幾天在論壇上認識了幾個家伙,或許能符合你的要求,改天給你介紹一下。”

雷克薩斯點了點頭。

林天語看著兩人就這么幾句話便把一個國家的未來命運給確定了,感覺說不出怪異。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對了雷克薩斯先生,既然你參加過許多戰爭,手頭上一定有不少武器,能不能賣我一些。”

雷克薩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行啊,你想要什么武器?刀?劍?長矛?英格蘭長弓?還是北宋強弩?”

林天語心說什么跟什么啊,“我想要熱武器。”

“熱武器我只有滑膛槍。”

“啊!不會!”林天語心說你玩我呢,這些古董貨我要來干嘛啊。

雷克薩斯卻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很正色的說道:“我去古代打仗都是用當代武器進行的,最多稍微改良一下制造武器的技術而已,用超時代武器去欺負那些土著這種事情我才不干呢。”

林天語心中一陣無語,心說這位還真有個性啊,不過他倒是沒有懷疑對方話中的真實性,可能在雷克薩斯眼中戰爭就像游戲一樣,使用超時代的武器就好像開了外掛,在他這種‘高端玩家’的眼中是不屑去做的行為。

三人又聊了一會,大概半個多小時,阿歷克斯一臉坦然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神色說不出的輕松。

“奧利維亞呢?”麥克斯問道。

“她可能還得稍等一會。”阿歷克斯略有些尷尬的說道。

林天語朝阿歷克斯投去一個‘兄弟你厲害’的眼神,后者十分無辜的撓了撓頭。

又過了五分鐘,奧利維亞才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的衣服略有些凌亂,臉上更是一種誘人的緋紅顏色,讓人看了就忍不住一陣遐想,她走過來之后第一件事是朝麥克斯狠狠的瞪了一眼,氣惱的說道,“你騙我,他根本不是馬西莫斯。”

話沒說完麥克斯和雷克薩斯已經笑成一團了,就連林天語也有些忍俊不住。

不過奧利維亞的氣氛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她露出一個回味似的笑容:“不過有一件事你倒是說對了,他的確十分的‘勇猛’。”

說完朝阿歷克斯拋了個媚眼,轉身走了,看的一旁的林天語一陣目瞪口呆。

有些書友覺得本書到目前位置有些太過平淡了,在此解釋一下,第一卷僅僅是主角發現時空之門后的一次小小嘗試,第二卷則是進行冒險前的準備,而從第三卷開始,真正的冒險才正式開始,請各位讀者不要著急

第二卷還有兩三萬字即將結束。

當林天語結束了和麥克斯的意外邂逅,回到黃胖子的攤位的時候,發現他的恐龍蛋已經賣的差不多了。

那些恐爪龍的龍蛋基本上已經賣光了,只剩下那顆特大號的三角龍蛋和幾顆比較小的龍蛋,他身邊的桌子上堆滿了金磚和珠寶,即便是對于一個時空旅行者來說,也是相當誘人的景象呢。

林天語沖他笑了笑,“看起來你生意看起來不錯嘛。”

“那是啊,”黃胖子得意的說道,“不過那幾把龍牙匕首卻是一把也沒有賣出去,真怪了,好歹那也是龍牙啊,無論是小說和游戲里那都是不得了的武器啊,怎么就沒人買呢。”

林天語道:“那很正常,這類東西老實說并沒有什么實際意義,如果是自己親手獵殺的話弄一把作紀念也就罷了,買別人的就沒意思了。”

黃胖子想了想覺得也是,“早知道就不做這么多了,要不你挑兩把,憑咱倆的關系我就不收你錢了,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只提包推到了林天語的跟前。

那提包里堆滿了用恐龍牙齒制成的長短不一的匕首,林天語拿起一把看了看,匕首的表面十分的光滑,帶有玉石般的溫潤光澤,顯然經過了細心的打磨,匕首的一面有著微微的弧度,另一面則是一個銳利的倒鉤,匕首的柄使用牙根的骨質直接打磨而成的,握起來手感相當不錯作,為一件武器或許算不上太過鋒利,比不上用鋼鐵打造的那么實用,但是如果作為一件品的話還是相當不錯的。

他挑了一把白色的像象牙一樣色澤的龍牙匕首,和一把黑色的背面有著天然鋸齒的骨質短劍。

“就給我來這兩把,”林天語說著掏出幾枚寶石準備付賬,他倒是不想占這個便宜。

“哎呀,憑咱倆的關系我還能跟你要錢啊。”黃胖子看著寶石有些挪不開眼,但是嘴上確實豪爽的很。

但是林天語卻執意如此,說下次還要讓他幫忙稍槍呢,不能總占他的便宜啊,黃胖子最后只好勉為其難的收下了,想了想覺的有些過意不去,又送了兩顆恐龍蛋做添頭。

其中一顆應該是迅猛龍的龍蛋,另一顆卻黑黢黢的看不出來,“這顆是什么蛋?”

黃胖子聳了聳肩,“那顆大的是迅猛龍蛋,至于那顆小的,你說它是迅猛龍蛋,但是好像又小了點,說它是細鄂龍蛋,似乎又大了些,我也想不起來是從哪個窩里順手偷來的了。”

林天語一聽迅猛龍這三個字心里就打了退堂鼓,畢竟迅猛龍這東西在他的印象里實在是一種很危險的生物,令他最印象深刻的就是《侏羅紀公元》和《金剛》里面的那些形象,簡直就是兇殘啊。

聽到他的話黃胖子卻哈哈大笑,“你別傻了,真正的迅猛龍才沒有那么猛呢,電影里的雖然說是迅猛龍,但其實應該是以恐爪龍為原型做出來的,而且就算是恐爪龍也沒那么厲害,單挑的話連老虎都打不過,我在侏羅紀殺了多少個了,我還能不知道。”

“至于迅猛龍又叫盜伶龍,是一種很小的恐龍,比跳跳龍也兇猛不了多少,估計一條藏獒都能隨便掐死一條。”

林天語心說真的假的?不過看黃胖子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在騙人,想了想既然是免費送的干嘛不要呢,大不了回去煮了吃了嘗嘗鮮也好啊。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林天語回到了家中。

這一次的交易會收獲并不是很多,武器一件也沒買到,唯一的收獲就是幾件魔法物品了,

另外還有一些跟其它時空旅行者交換的紀念品,幾張名家的字畫,一把據說是戰國時代的青銅劍,還有幾件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的首飾,這些東西如果想要拿出去賣錢的話全都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太新了,因此只能放在家里做觀賞用的,不過林天語現在反正也不差錢,也并沒有這種打算,放在家里也挺好的。

回到家之后把東西分門別類的放好之后林天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了通向古羅馬時代的那扇時空之門,和阿歷克斯一起走了進去。

此時的中國已經是夕陽日落,但是古羅馬這邊卻還是陽光耀目,顯然才下午兩三多,林天語走上小島,去帳篷里看了看,卻發現寧思雅并不在那里。

她會去哪呢?林天語心中奇怪的想著,和阿歷克斯順著小島朝下面走去。

平靜的沙灘上,海浪輕輕的拍打著海岸,一張躺椅上,躺著一個僅僅穿了內衣的半裸美女,她躺在沙灘上的一張折疊長椅上,用一副墨鏡遮住陽光,慵懶的享受著地中海溫暖的陽光,看起來一點也不相識一個囚犯,反而倒像是那些在熱帶海域享受日光浴的游客。

她的皮膚被曬成了小麥色,顯然就是這幾天的成果了,擦了防曬油的皮膚被溫暖陽光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澤,看起來格外的迷人。

林天語心說這個女人還真是懂得生活呢,就算是到了這步田地也能找到享受的方式。

那張折疊長椅,還是當初剛發現這個世界的時候買的,想學著電影里那樣曬日光浴來著,可惜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對這種莫名其妙的享樂方式實在感受不到什么樂趣,試了兩次發現實在沒什么意思也就放棄了,倒是沒想到這些東西今日會派上用場。

“怎么樣,在這里待的可還好?看起來你很是享受呢。”

寧思雅一把撤下墨鏡,眼睛死死的盯著林天語,里面充滿了恨意。

良久,她忽然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打算把我一直關在這里呢。”

“本來我是這么打算的,不過現在我找到了一種可以解決目前這種兩難局面的方法,你不是想要加入我的團隊么,我答應了。”

寧思雅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搞不懂他在搞什么鬼。

她發現林天語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打轉,心中頓時一陣了然,心說這小子該不會起了什么壞心思,如果是那樣的話,或許可以找機會脫身呢。

她一邊想著一邊從長椅上走了下來,將放在一旁的衣服拿起來穿戴停當,看著林天語有些失望的眼神心中一陣冷笑,看來真的是這樣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終于上了科幻類的周榜,雖然只是最后一名,不過俺可是說話算話,今天一定三更

很簡單,我愿意放你離開這里,也同意你加入我的隊伍,前提是你必須戴上這個東西。

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手中的那個盒子。

在紅絲絨的墊子上,放著一只金色的頸圈,那頸圈看起來似乎是用純金打造的,有手指頭那么粗,上面有一些奇怪的符文,在頸圈的最下端是一個心形圓盤,上面嵌著一枚碩大的紅寶石,看起來十分的華麗漂亮,以寧思雅的專業眼光看來,這玩意少說也值個幾百萬。

她有些疑惑的看了林天語一眼,

“一件送給你的小禮物,很漂亮不是么。”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將黃金頸圈從盒子里取了出來,“只要戴上它,我就還你自由,并且讓你加入我的團隊,如果下一次的冒險有什么收獲的家,同樣也不會少了你的那一份,你覺得這個條件怎么樣?”

寧思雅下意識想要將那漂亮的頸圈接過去,但是碰觸到冰冷金屬的的一瞬間,她忽然警惕的望向林天語,“這個頸圈應該不會僅僅是一件普通的飾品?”

“當然,你總該不會以為我花了大價錢就是為了讓你變得更漂亮。”林天語理所當然的說道。

“這個頸圈,其實是一件魔法物品,在其中儲存了一個致命的魔法,它和我手上的這只手鐲是一套的,只要我死了,那么我的手鐲就會感應到,那么頸圈里面的魔法就會釋放出來,然后——砰的一下!你就沒命了。”

雖然不知道林天語口中‘砰的一下’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不用猜也知道那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事情。

林天月的解說還沒有結束呢。

“當然除此之外如果我對你的行為不滿意的話我可以用力扯掉這只手鐲,然后同樣會砰的一下,你同樣會沒命的。”

“當然你也可以試著把這個頸圈摘下來,不過我在此必須要提醒你,如果你那么做的話它很可能會……”

“砰的一下?”寧思雅接著他說道。

林天語贊許的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所以這個頸圈是一件魔法物品嘍?”寧思雅如此問道,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狡捷的光芒,顯然并不是很相信林天語口中的話。

“沒錯,就是一件魔法物品,”林天語裝作沒看到她表情的變化,很誠懇的說道。

“而且你也不需要擔心我會讓你做一些太過分的事情,我這個人雖然算不上正人君子,但是做人的原則和底線還是有的,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看來我已經沒有其它選擇了。”寧思雅嘆了口氣,認命似的說道。

“那么,容許我為你戴上。”

一邊說著,林天語走到了寧思雅的身后,將頸圈的機關打開,輕輕的套在了寧思雅溫潤如玉的脖頸上,用力一扣,便完全鎖死了。

咔噠一聲,金色的頸圈和柔滑細膩的脖頸嚴絲合縫的貼合在了一起,等林天語抽回手去,寧思雅用手摸了摸后頸的地方,發現機關處已經平滑的沒有一絲痕跡,就好像渾然天成的一樣。

“現在可以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寧思雅略有些急躁的問道。

“當然,”林天語點了點頭,哦對了,“還有一件東西要送給你。”一邊說著一邊講一條項鏈遞到了她的手里。

“這一次又是什么魔法飾品么?”寧思雅不無嘲諷的說道。

“當然,這是一條恒定了通曉語言魔法的護身符,考慮到我們下一次冒險所要去的地方時異界,所以你還是戴上,它可以讓你聽懂任何一種你所聽到的語言,但并不能讓你學會讀寫。”

寧思雅狐疑的將護身符戴在了脖頸上,林天語說著一串拉丁語,寧思雅驚訝的發現她完全能聽懂其中的含義。

她過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天哪,這竟然是真的!”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手上的護身符,“這是怎么做到的?”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這就是魔法啊。”林天語如此說道。

寧思雅臉色忽然變得煞白,如果真的存在魔法這種東西的話,這么說來,她戴的那頸圈豈不是也是真的了!

心中正慌亂間,林天語已經走上了小島的沙丘,打開了通向舊世界的大門,“嘿,難道你打算繼續待下去么?”

走出倉庫的大門,寧思雅深深的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結果立刻就咳嗽了起來,“該死,這空氣怎么這么差?”

林天語心中一笑,他倒是能夠理解寧思雅的感受,當初他剛回到沈陽的時候,對當地的空氣也是無比的深痛惡覺,在古羅馬的那個世界待的久了,對于這個世界的糟糕空氣質量明顯就有些不大適應了。

這還是在山里,雖然算不上深山老林好歹比起城里的空氣也要好了不少,當初他可是適應了好久才回過勁來呢。

“我想在戴上了這么一個東西之后我應該可以自由行動了。”寧思雅沒好氣的說道。

“當然,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我的囚犯,而是我的客人,我的隊友,我的女朋友。”

“什么!”寧思雅差點要爆發出來了,“你什么意思,不要以為你掌握了我的生死就可以讓我陪你上床。”

“你誤會了!”林天語急忙解釋道,“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做太過為難的事情的,做我的女朋友只是權宜之計,幫我糊弄一下老爹老媽,并不需要假戲真做。”

“好,聽起來還沒那么糟糕。”寧思雅知道自己現在受制于人,如果僅僅是演戲的話她倒還沒那么抗拒。

不過就算是演戲,有些便宜還是不占白不占的,寧思雅用略有些諷刺的語氣說道:“那么作為我的男朋友,你現在是不是應該給你美麗的女友趕緊做一頓豐盛的大餐呢?”

林天語一點也不在乎她口氣中的諷刺,很有紳士風度的彎腰一禮,“愿意為你效勞,我的女士。”

他沖阿歷克斯打了個手勢,“阿歷克斯,把我今天淘弄來的好東西拿出來,我想今晚我們可以準備點特別的食物了。”

晚上應該還有一章,話說分類周推薦和榜單最后一名只差300多,大家加把勁,如果能上榜大狙一定再次加更一章。

當林天語和阿歷克斯為晚餐準備食物的時候,寧思雅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

雖然在小島上四周到處都是水,但是海水用來洗浴畢竟還是不太適合的,雖然林天語也給她送了幾次水但都僅僅只夠飲用的,想要洗浴卻是完全不用想了,因此這幾天下來寧思雅的身上也有些難受的緊了。

這會一個人泡在浴缸里,感受著被熱水包圍的感覺,說不出的舒暢和放松,在經歷了這么多天的風餐露宿的生活之后,終于又能享受到活著的感覺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脖子上的頸圈始終無法摘除,雖然黃金的頸圈搭配紅寶石的墜子十分漂亮,但是一想到那頸圈背后所代表的意義她就高興不起來了。

洗去了一身的疲勞,寧思雅從浴缸中走了出來,對著鏡子照了照,小麥色的皮膚是這些天來唯一的收獲,她用浴巾擦干了身體,當她裹著浴袍走出浴室的時候,卻發現外面隔間的椅子上放著一摞嶄新的衣物。

最上面的是一些女性的內衣,寧思雅猶豫了一下,還是穿上了,心說這個家伙還是挺細心的嘛。

在內衣的下面是一套保暖襯衣,畢竟是冬天了,保暖必須要做好的,她剛剛從時空之門走出來的時候可是被凍的直打哆嗦呢。

穿上保暖襯衣后再下面是一件看起來很有復古風格的長袍。

這件長袍卻是林天語在參加完交易會之后買的,平行位面的服飾風格雖然有些怪異但仍然不失于美觀,寧思雅很坦然的講長袍穿上了,對著鏡子照了照,還是挺合身的。

把這些全都穿好之后寧思雅卻發現那堆衣物下面還有一件東西,卻是她一直在追尋的那本相冊。

寧思雅心中不由得一陣感嘆,心說我就為了這東西大老遠的跑到這窮鄉僻壤來,如今它終于找回來了,但是自己卻失去了最寶貴的自由,真是天意弄人啊。

她坐在椅子上,將相冊癱在膝頭翻開來看了看,上面記載著她過去輝煌的業績和自由自在的生活,當她翻到后面的時候忽然一怔,那上面卻是一張她穿著睡衣被綁在床上時候的照片,身上衣物淡薄,一臉的羞澀和驚怒。

一想到那天小悠走進來替她解開繩子的時候,問她問題時的那種尷尬,看她時眼中的那種掩飾不住的激動神色,她臉上就忍不住一陣發燒。

“這個該死的家伙,竟然三番兩次的耍我,等我解除了脖子上的鬼東西一定要——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寧思雅咬牙切齒的想到,忽然聽到林天語在外面喊她。

“嘿,里面的那位美女,洗好了沒有,晚飯已經做好嘍。”

寧思雅答應了一聲,將相冊收好,整理了一下衣衫,盡量顯得平靜自然,這才走了出去。

“哇哦!哇哦!哇哦!”林天語看到寧思雅的樣子頓時一陣驚嘆,美女出浴時果然更顯嫵媚,被熱水滋潤過的皮膚白里透紅,粉嫩粉嫩的,說不出的誘人,濕漉漉的頭發披在腦后,很有女人的味道。

對于寧思雅,林天語還是很有些好感的,那是男人見到美女時自然而然生出的愛慕之情,在加上兩人之間的一些糾葛,逐漸成了一種特殊的感覺。

盡管兩人之間發生了一些齷齪,但并不妨礙林天語向美女大獻殷勤,很紳士的給寧思雅拉出了椅子,等她坐下,便迫不及待的將菜一盤盤端了上來。

前幾道菜都是尋常的菜肴,考慮到寧思雅在小島上待了這許多天沒吃過幾頓像樣的飯菜,他特意做了一桌的青菜肉食,香菇油菜、酸菜燉排骨、糖醋里脊,雖然手藝稱不上絕頂,但味道也不會太差。

“這些菜看起來很普通是不是,不過不要擔心,因為我們還有一道壓軸大菜,這道菜你這輩子絕對從未吃到過的,甚至全世界也沒有幾個人吃到過,那就是——”

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獻寶似的將一盤蔥花炒蛋放到了桌子正中。

寧思雅有些奇怪的看了那道菜一眼,似乎是某種蛋,但卻絕對不是雞蛋或鴨蛋之類的普通禽類的蛋。

“給你一個提示,炒這盤菜我只用了一顆蛋。”

難道是鴕鳥蛋?寧思雅心中暗想,覺得很有可能,不禁有些好笑,心說鴕鳥蛋雖然比較稀罕,但也永不著這么夸張。

她夾了一塊放在嘴里嚼了嚼,口感有些油膩,味道談不上好壞,總覺得有些怪怪的,而且她馬上就可以確定,這絕對不是鴕鳥蛋。

“這到底是什么?”

林天語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猜不到了,讓我告訴你,這是恐龍蛋。”

聽到這個答案寧思雅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錯愕起來,接著一下子又變得煞白,她的手開始有些顫抖,聲音發顫的問道:“你說這是……”

“恐龍蛋啊,怎么樣,好吃么?”

話音未落寧思雅已經飛快的沖進了衛生間,嘔吐了起來。

林天語疑惑看了阿歷克斯一眼,后者聳了聳肩,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林天語心中有些忐忑,心說莫不是做錯了什么?

等了半響沒見寧思雅從衛生間里出來,他覺得還是應該去看一看才好,走到門口卻聽到里面一陣壓抑不住的抽泣聲,林天語心中越發的感到不妙,他推開門走了進去,卻發現寧思雅好像一個無助的小女人似的坐在浴缸里,雙手抱著膝頭,滿眼都是淚水。

林天語心說怎么了這是?囚禁了這么多天都沒啥事,怎么吃一口恐龍蛋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

他卻不知道很多人都有懼怕的東西,有人害怕老鼠,有人害怕蜘蛛,而寧思雅最害怕也是最厭惡的,正是一切爬行類的生物,而恐龍恰恰又是爬行生物的祖先。

林天語心中雖然不解,不過這會顯然不是問這種問題的時候,他走過去略嫌歉意的將寧思雅輕輕攬在懷中,安慰似的撫摸著她的肩膀。

寧思雅卻是恨極了身旁的這個家伙,雖然在林天語面前她故作堅強,但說到底她仍然是個女人,而且越是驕傲的女人在受到傷害的時候也越會顯得脆弱,作為一個心中驕傲無比的女人,盡管這些天硬撐過來了,但是心情卻是抑郁到了極點,尤其是當林天語要求她帶上頸圈的時候,那種屈辱和委屈始終盤踞在她的心中,而那恐龍蛋則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讓她再也維持不住那表面的堅強,一下子將心中的委屈全都發泄了出來。

雖然恨透了身邊的那個男人,但是這會被抱著的感覺確實讓她感覺好多了。

哭泣了良久,當她的心情終于平靜了下來,她忽然從林天語的懷里掙脫了出來,洗去了臉上的淚水,對著鏡子深吸了一口氣,寧思雅似乎又恢復成了那個獨立自主、瀟灑堅強的國際大盜。

雖然如此,林天語卻已經意識到,對方那故作堅強的外表下,終究還是一個柔弱的女人啊,對自己之前的那些行為,心中到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

不過想想這也是為了自保,他的心理也就平衡了。

兩人出了衛生間,發現阿歷克斯已經吃掉兩碗米飯了,他倒是一點也不會矜持。

林天語見寧思雅看向桌上那盤炒恐龍蛋時露出的厭惡的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把那盤炒蛋端走了。

到了晚上他才找機會把恐龍蛋熱了熱和阿歷克斯分著吃掉了,感覺味道很是一般,有點像半生不熟的肥肉的感覺,又腥又膩,吃了幾口,又就著米飯吃了幾口,最后的實在咽不下去,只能喂給了黑子,嘴里的味道始終消散不去,喝了幾大杯可樂才把那股子味道蓋了下去。

終于搞定了今天的第三章,算是完成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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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脫衣服睡覺的時候,林天語忽然發現脖子上的那枚青銅護身符不見了,那是他在羅馬時從一個女巫手里買來的,因為覺得樣式挺別致的,一直戴在身上,這會卻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不見了。

林天語回憶了一下,似乎并沒有摘下來過啊,他又細細的將白日的經歷過濾了一遍,忽然想起了白天艾麗卡跌倒時他扶的那一下,那艾麗卡明明沒有穿高跟靴卻意外的跌倒,而且跌的那個位置也未免太巧合了,這會想起來還真有些怪異,難道是她趁機把護身符偷走了?可惜那個時候根本沒往別處想。

林天語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反正那也就是一件普通的紀念品而已,丟了也就丟了,雖然略有些可惜。

不過想到艾麗卡,他卻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泰勒斯威夫特是誰?當時黃胖子走進咖啡廳的時候順口說了一句,從他的語氣來看似乎跟艾麗卡很像的樣子,他在電腦上搜索了一下,發現原來泰勒斯威夫特是個歐美的歌星。

查了一下圖片,沒想到長的和艾麗卡還真的挺像的,只不過相比之下艾麗卡的書卷氣要更重一些,而泰勒斯威夫特則更加嫵媚一些,不過雖然如此,艾麗卡的美貌倒也不逞多讓啊。

自從獲得了時空之門之后貌似經常有機會遇到美女,林天語心中不由得犯了合計,心說下一次遇到類似的美女可不能在這么空手而歸了。

一邊想著,一邊找了幾首泰勒斯威夫特的歌曲,在那歌聲中沉沉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之后,林天語便要載著寧思雅回家去看看,林爸林媽這段時間沒少嘮叨,讓他趕緊找個媳婦,林天語早就想找個人幫著糊弄過去了,現在終于有了合適的人選,自然是越早搞定這件事情越好了。

寧思雅雖然百般不愿,但是無奈小命在人家手里捏著呢,只好點頭同意,坐著林天語的車來到了他父母家中。

林爸林媽聽說林天語要帶女朋友回家看看,早就迫不及待的等在家中了,不過雖然林天語一再表示自己的女朋友會很漂亮,不過寧思雅的出場還是讓二老狠狠的吃了一驚,而同樣吃驚的還有他的妹妹林曉可。

“行啊老哥,本事不小啊,竟然不聲不響的找了這么漂亮的嫂子。”

林曉可一臉佩服的說道,林天語心中暗自得意,雖然知道這不是真的,不過人總是有一種虛榮心不是,被人羨慕的時候的那種感覺還是很不錯的,不過寧思雅可沒什么高興地,林爸林媽一個勁的追問兩人是怎么認識的,弄得她十分尷尬。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似乎都很開心,不過林天語卻發現,坐在沙發上的瑞貝卡這會卻一臉凝重的盯著寧思雅,似乎很不高興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有些疑惑,這個女孩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行為總給人感覺怪怪的?

說起來寧思雅被他抓住這件事情瑞貝卡還居功不小呢,雖然不知道那天她是怎么把寧思雅留下的,但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如果不是她的話寧思雅早就拿著相冊遠走高飛了。

對于這個問題,他始終抱有疑惑,這會想要好好問一問,但是瑞貝卡卻率先開口了。

“寧小姐最近身體可還好么?昨晚睡的怎么樣?”

正和林爸林媽聊天的寧思雅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瑞貝卡一眼,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了起來,她對這個古怪的女孩可是記憶猶新呢。

那天她把林天語用計調走,一個人潛入那屋中尋找那相冊,結果沒成想卻一下子著了道,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弄暈的,等她醒來的時候就只看見那個有著一雙湛藍色眼瞳的女孩面帶戲虐的坐在她的對方,翻看著那本被她盜走的相冊。

現在想想,她還是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我的身體很好,昨晚睡的也很好,多謝關心。”

她盡量顯得平靜的說道,不知道為什么,她似乎從對方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一絲莫名的敵意。

“那就好,不過正所謂居安思危,我粗通醫術,不如讓我給寧小姐把把脈。”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一只潔白如玉的小手來,朝寧思雅的手腕抓了過去,寧思雅本想躲閃,但是一瞬間已經被對方擒住了手腕,那看似纖弱的小手卻出奇的有力,讓她一時間掙脫不得。

瑞貝卡擒住她的脈搏,手上沒有任何動作,似乎只是隨意的把脈而已,但是寧思雅卻覺得一股異樣的氣息順著手腕蜿蜒向上,朝她的體內侵入了進去,隨之而來的是一種略顯刺痛的感覺,就好像真的有什么異物鉆入了體內似的,寧思雅心中一陣大駭,心說這難道是所謂的內功?真氣一吐就能震碎心脈的那種?心中忐忑的頓時不敢掙扎了。

那‘真氣’在她體內轉了一圈,又順著手腕回到了瑞貝卡的手上,瑞貝卡臉上似乎松了口氣的樣子,輕輕的放開了她。

“寧小姐身體保養的不錯,請再接再厲,晚上最好早些安睡,免得出現什么不妥之處。”說完瑞貝卡警告似的朝林天語那邊使了個眼色,很明顯是在警告她不要和林天語發生什么關系。

那寧思雅心中一陣詫異,心說難道這小姑娘對那個家伙有意思?看了看林天語那副普普通通的樣子,又看了看眼前這個雖然讓她心生戒備但卻不得不承認美麗之極的可人兒,心說這個世界也太瘋狂了。

晚上的時候,林爸很高興的做了一桌豐盛的晚宴,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圍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吃飯自然少不了喝酒,東北人喝酒大多豪爽,林爸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六十多度的烈酒半斤下肚啥事沒有,林天語雖然不在此列,但是林曉可卻是繼承了這一項優秀傳統。

酒桌上第一個朝寧思雅發難的正是林曉可,非要和她對干一杯白的,寧思雅哪敢接招,最后以啤酒代替,接著林爸林媽也加入到勸酒的行列當中來了,寧思雅不勝酒力,才喝了三杯就已經面色酡紅,醉眼迷離了,林天語在一旁看的心中直發癢,頓時有了一些異樣的心思。

如果能把她灌醉了,說不定晚上可以……等到明天早上起來就說自己也喝醉了,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的上了床,然后再道個歉,賠個罪,保證以后好好待她,說不定這女人就這么讓他搞到手了呢。

過去看過的那些YY小說中的橋段這會不停的在腦海中閃過,讓他越發覺得這是個天才般的主意,他朝阿歷克斯使了個眼色,阿歷克斯和他相處的久了,已經頗有些默契,立刻領會了其中的含義,也跟著向寧思雅敬起酒來。

不一會的功夫,寧思雅已經支撐不住了。

林天語適時的站出來做好人了,“哎呀不能再喝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傷身體了,我扶她到里屋休息一下,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一邊說著一邊扶起寧思雅朝里屋走去,軟玉溫香的摟在懷中,體香陣陣的鉆入鼻孔,弄得林天語心中越發的急不可耐了。

寧思雅不過一百斤左右的分量,被他十分輕松的攙扶進了里屋的臥室,這會她依然保有一絲神智,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但是她頭暈目眩的根本沒什么思考的能力,只能任由林天語將她放倒在大床上,沉睡了過去。

看著床上的寧思雅露出毫無防備的姿勢,那酡紅的臉頰無比的誘人,豐滿的胸部隨著呼吸上下起伏,林天語哪里還按乃的住,伸手就去解寧思雅胸前的衣服扣子,正當他準備要狠下心來禽獸一回的時候,身后卻忽然響起了一個淡淡的聲音。

“寧小姐沒什么大礙。”

上午有事沒能更新,下午總算趕出來了,

“寧小姐沒什么大礙。”

林天語嚇了一跳,猛地回過身去,看到身后那人不由得吃了一驚。

“瑞貝卡!?”

林天語那祿山之手一下子僵在了半空,回頭看時,發現瑞貝卡正抱著肩膀坐在臥室中的一把椅子上,面帶促狹的看著他。

林天語心中一陣惱火,心說她什么時候進來的?怎么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沒什么大礙,只是喝醉了而已,”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順勢拉起一旁的被子替寧思雅蓋上,借以掩蓋他未能得逞的行動。

“你在這里干什么?”他奇怪的問道。

“我來看看你,最近有很多煩心事,所以想找你聊一聊,有空么?”瑞貝卡一臉坦然的問道。

林天語心說本來是沒空的,現在讓你這么一攪和當然有空了,“不過有煩心事你找我聊做什么?不是應該找曉可么?”

瑞貝卡聽他這么說聳了聳肩,“只是覺得你可能會有些比較中肯的意見。”

林天語見她一點都沒有想走的意思,無奈的站起身來說道,“好,有什么事你。”

瑞貝卡朝他身后看了一眼,“我想我們還是出去,不要打擾寧小姐休息了。”

林天語心說這丫頭莫不是知道些什么了?心中猶豫了一下,無奈的點了點頭,“好,那我們出去說。”

冬日的夜晚格外的寒冷,尤其是背后就是溫暖的屋子的時候,盡管穿的不少,但林天語走出來之后還是被凍的有些縮手縮腳,他看了一眼瑞貝卡,卻發現她盡管穿的不多,但卻一點也沒有怕冷的意思。

“老實說,你這個樣子讓我這個東北人很有些慚愧呢,你不用多穿點么?可別凍壞了。”

被他這么一關心瑞貝卡似乎有些小感動,不過還是搖了搖頭,“我的體質不同,不怕怎么怕冷,他們都說這繼承了我母親的體質。”

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欄桿旁,看著遙遠的月色,“知道么,我和我父親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久到他大概已經記不清我的樣子了。”

林天語奇怪的問道,“你們關系不好?”他還是第一次聽瑞貝卡提起他的父親呢。

“也不是,只是他或許已經忘了我這個女兒了,畢竟在我出生后不久他就一個人離開了,盡管這幾年我得知了他的下落,但是卻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去找他。”

“你是怕他結婚了,又有了新的孩子?”

“不,他還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但是我無法確定得知了我的存在他是否會感到高興,你覺得呢?”

林天語聳了聳肩,“我覺得這并不是一個問題,他既然生了你,就對你負有養育的責任,這是原則性的問題,所你不需要管他高不高興,應該想想你自己高不高興,只要你想去找他,那就去,至于他會如何想那就是他的問題了。”

瑞貝卡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我應該主動去找他?”

“當然,”林天語說著抽動了一下鼻子,“況且換作是我的話,若是得知自己有這么一個漂亮女兒我是一定會十分激動的。”

瑞貝卡的眼睛一亮,似乎被他最后的一句話喚醒了希望,看著林天語的目光也變得柔和了起來,林天語忽然覺得對方看他的目光有些莫名的感情在里面,下意識的打趣道:“你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該不會事喜歡上我了?”

瑞貝卡聽了莫名的一陣惱火,一腳踢在了他的小腿上,“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

說完轉身氣哼哼的走了。

林天語郁悶的揉了揉小腿,心說這丫頭搞什么啊,不過是開了個玩笑罷了,這么激動干什么。

他正暗自抱怨著卻發現瑞貝卡又回來了。

“順便通知你一下,今晚我要和寧小姐睡一張床,你就不要有什么歪心思了。”

說完一跺腳,轉身走了,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林天語,心說這叫什么事啊。

第二天早上,當陽光從窗簾的縫隙照射進臥室的時候,落在了一個睡美人的臉上,寧思雅從宿醉中醒來,她的頭還是有些暈沉沉的,但是已經沒什么大礙了,回憶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還是有些空白。

她依稀記得林天語扶著她進了臥室,然后就——

“該死!”她猛地驚醒起來,一下子直起身子來,顧不得劇烈活動帶來的眩暈感,低頭去檢查自己的衣物。

謝天謝地,除了外袍在就餐時就脫掉了之外,里面的衣物絲毫未動,心中總算是松了口氣。

不過轉而又有些奇怪起來,這家伙竟然兩次都沒有對自己下手,難道真的是自己魅力太低了?可是他平日里表現出來的那種色迷迷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偽裝的啊。

又或者他是個真正的正人君子,能夠見美色而不動于心?呸呸呸自己都在想些什么呢,那個家伙才不會這么好心。

她揉著頭走出臥室的時候,卻發現已經九點多了,林爸林媽都出去打麻將取了,林天語和阿歷克斯也不見了蹤影,林曉可在她的房間上網,客廳里就只剩下那個叫瑞貝卡的女孩,正坐在窩沙發上,看著一本硬皮書。

“早上好的寧小姐,昨晚睡的可還好么?”瑞貝卡放下書,寧思雅看了看封面,發現是一本1847年出版的原版的《簡愛》,心中頓時一陣驚訝,對于一個國際大盜來說,雖然古代書籍不是她的主要業務,但是她也可以看出這本書的價值不菲,不過聯想到林天語的那兩扇時空之門,便也就了然了。

她點了點頭,“林天語呢?”

“他和阿歷克斯回去了,不過他臨走時讓你自己回去,他說如果離他超過一定距離的話,那玩意也會砰的一下。”

寧思雅翻了翻白眼,心說這家伙還真是吃準了我啊。

不過她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賭,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去。

走到院子外面的時候,她發現她的那輛黑色的川崎忍者就停在外面呢。

當寧思雅騎著摩托回到林天語在山中的房子的時候,早就被凍得不行了,心說在北方的冬日里騎摩托還真是一種痛苦的行為啊,走進溫暖的屋子里她總算松了口氣,脫掉長袍,讓屋內的溫暖盡管驅散身上的寒氣,走進客廳的時候,卻發現林天語和阿歷克斯正圍著茶幾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喂,我說你們在干什么呢?”

林天語回過頭來,臉上看起來一臉的驚喜,“嘿你還記得那顆黑色的恐龍蛋么?”

寧思雅心說我當然記得了,昨天吃完晚飯后林天語給她看了另一顆恐龍蛋,當時看的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會聽林天語提起來,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嘿你猜怎么著,那顆黑色的蛋孵出來了!”

寧思雅心中一驚,心中又是好奇,又是戒備的看向那茶幾,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原本以為會看到一條蜥蜴一樣的怪物,又或者是鱷魚一類的東西,但是等她看清楚那小家伙的樣子的時候,她卻立刻松了口氣。

只見那羊絨的毯子里面,一只肉紅色的連毛都沒有幾根的幼鳥,半睜著眼睛,好奇的看著三人。

“這根本就不是什么恐龍啊?”

昨天本來是要更新兩章的,誰知道晚上加入了一個奧杜爾成就團,原本以為個把小時就能打完的,沒成想打了兩個多小時,打完一看時間竟然已經十一點半了。

當時困得不行,只好對各位讀者說抱歉了,

眼前這個肉乎乎的小家伙看起來的確跟恐龍沾不上邊,它有著一只明顯類似鳥喙的口器,身上的羽毛雖然尚未成形,但已經多少可以分辨出來了,明顯和印象中的恐龍有所不同。

它的腳,也如同鳥兒一樣,生著倒鉤,可以說如果它不是從一顆來自侏羅紀的蛋中孵出來的話,林天語完全會把它當成不知道是從哪飛來的鳥兒的幼仔,但是現在,他的神情卻無比的嚴肅。

“它的個頭看起來有些大啊。”阿歷克斯在一旁說道。

的確,雖然那顆黑色的蛋比迅猛龍的蛋還要小一些,但是也比成年人的拳頭還要大上一些了,孵出來的小家伙足有小狗的幼崽那么大,要是長大了,說不定會是什么樣的體型呢。

林天語看著那小家伙腦子里卻冒出了一個疑問,“你們誰知道侏羅紀存在鳥類么?”

阿歷克斯道:“我連侏羅紀這個詞都是今天第一天聽說呢。”

寧思雅也搖了搖頭,不過卻指了指電腦,“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林天語心說也是,他打開電腦上網上搜索了一些,還真搜到了一些內容。

到目前為止侏羅紀時代發現了化石的鳥類只有兩種,一種就是大名鼎鼎的始祖鳥了,另一種則叫做孔子鳥,是在中國遼寧發現的。

很顯然始祖鳥是不大可能了,因為始祖鳥是沒有鳥喙的,那么它要么是孔子鳥,要么就是一種尚未被考古學家發現的鳥類。

林天語看著這個小家伙還真有些頭痛,他對養鳥可沒什么興趣,而且對于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生物,他心中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這大概是因為他前幾個月看的那部英劇《遠古入侵》的緣故,里面那些被遠古生物干掉的龍套們的慘象可是十分深刻的印在了他的記憶當中。

“或許我們應該趁它還沒長到足以對我們構成威脅之前就干掉它。”林天語突然提議道。

寧思雅吃了一驚,生氣道:“你有什么理由要這么做?僅僅是因為你看它不爽?”

“當然有理由了,比如說萬一這種鳥類長大之后有兩三米長、沒有天敵、還喜歡吃肉怎么辦,我可不希望養一只食人兇獸在家里,這類的例子還少么。”

“例子?什么例子,你倒是哦說一個出來。”

“有很多啊,《侏羅紀公元》《遠古入侵》《殺人鱷魚潭》《遠古巨鱷》《巨蟒驚魂》不要告訴我你一部都沒看過。”

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動手,寧思雅這會卻正義感爆發,一把攔住了他。

“你說的那些都是電影啊,就因為那些導演拍出來的三流電影你就要殺掉一只無辜的小鳥?你沒必要這么殘忍!你看它多小多可愛。”

“嘿,侏羅紀公元可不是什么三流電影!況且萬一長大之后它跑掉了呢,生出一大堆的小小鳥然后把整個生態環境都破壞了怎么辦?物種入侵可是真真實實的發生過的。”

“物種入侵什么的你根本無需擔心,這個小家伙只有孤零零的一個,又沒辦法繁殖,怎么可能會造成什么物種入侵呢。”

林天語還是覺得不放心,而且他對養鳥也沒什么興趣。

“如果你這么維護它干脆你來養它好了,不過在這之前我可需要先找人確定一下這鳥是否有危險,如果真的沒問題的話你可以留著它,但是如果有危險的話就一定要干掉它,我可不希望那些電影里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寧思雅見林天語終于松口了,總算放下心來,小心翼翼的將那小鳥抱在懷里,隨口道:“與其擔心它你還不如去擔心那些迅猛龍的蛋呢,《侏羅紀公園》里殺人最多的可都是那家伙。”

林天語心說對呀,那個黃胖子也不知道賣掉了多少恐龍蛋,說準哪個養恐龍的家伙看不好就能跑出去呢,要是那樣的話可就糟糕了,《遠古入侵》里就有這樣的橋段呢。

好在他手里有黃胖子的電話號碼,因此他急忙撥通了黃胖子的電話。

“喂,是胖子么,我有些事情想問你一下。”

“靠,什么時候問不行啊非得這個時候問,你知道現在幾點么?”

林天語心說當然是上午九點半了,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應該是有時差的,這時候電話那邊卻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不要停啊,用力,快用力啊!”

林天語頓時明白了為什么胖子這么火大,不過一想到事情緊急他也顧不上道歉了,急忙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嗨,就為這點事啊,這絕對不是個問題啦。”

黃胖子的聲音聽起來一點都不在乎,他的呼吸忽然變大急促了起來,隱隱還能聽到一個女人的嬌喘。

似乎是沖刺了一陣,那胖子呼哧帶喘的說道:“你也不想想,侏羅紀時代和現在的氣候差異多大啊,除非是在特定的地域,比如熱帶雨林之類的地方,否則恐龍連生存都成問題,還怎么物種入侵啊,而且像迅猛龍和恐爪龍這些小型肉食恐龍的戰斗力可不像電影里演的那么夸張,說白了它們都還沒進化完整呢,遠不如進化了無數代的現存的肉食動物比如老虎獅子之類的猛獸厲害,獵食能力更是差了一個檔次,遇到拿槍的人類就是白送的份,現在就連老虎獅子都快絕種了要是迅猛龍和恐爪龍在野外繁衍開的話最多不過是多了一種頻危物種罷了。”

“而且就算沒有人類的獵殺,這兩種恐龍和現有的生物也很難競爭,環境上的的巨大差異會使得恐龍在現代舉步維艱,你這種擔心完全就是在淡吃蘿卜閑操心啊。”

林天語心想真的如此么?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只鳥的事情告訴了黃胖子。

“什么,孵出來的是一只鳥,這可就奇怪了,我可不記得什么時候掏過鳥窩啊,或許是哪知恐龍給自己幼崽準備的食物,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還是那句話,這些尚未完全進化好的生物根本沒什么可怕的,畢竟它們都比較原始嘛,而且很難適應現代的生活,你自己養著玩還行,要是放出去估計三兩天就死了,好了不說了,我這邊還有一只兇猛的金絲貓要馴服呢。”

說完黃胖子那邊不由分說的掛了電話。

林天語心中雖然還有些忐忑,不過覺得黃胖子的話到是很有些道理的,況且擁有遠古生物蛋的又不是自己一個人,甚至連這些動物本身都是別人帶回來的呢,人家都不擔心自己又何必那么小心翼翼的呢。

他放下電話看了看寧思雅,“好,我同意可以不殺掉它,不過我可沒時間照顧它,如果你真的想留下它的話你就自己養它。”

“我來就我來,有什么了不起的。”

寧思雅氣哼哼的說道,原本對林天語稍微好了一些的印象又變得糟糕了一些。

她推開阿歷克斯,將那羊絨墊子捧了起來,回自己的臥室去了。

中午的時候,寧思雅已經找到了小鳥喜歡吃的東西,竟然是用羊奶拌的玉米粉團子,反正羊奶沒人喝,這一下倒是正好利用上了。

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從這一點上來看這只小鳥是吃素的,最起碼食人兇獸這個可能是可以忽略了。

寧思雅還給小鳥起了個名字,叫做菲尼克司(希臘語中鳳凰的意思)。

接下來的幾天里,寧思雅始終和小鳥膩在一起,小心翼翼的給它喂食,用沾了溫水的濕毛巾替它擦拭身子,為它保暖。看的一旁的林天語十分嫉妒,心說要是如此溫柔對待的是我該多好啊,可惜那天晚上好事被人給攪了。

這樣過了十幾天,小鳥漸漸的長出了細密的絨毛,看起來像是一只胖乎乎的絨球,越發顯得可愛了。

寧思雅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小鳥身上,倒也很有些樂趣,不過這一天林天語再次卻找上了她,讓她跟他返回古羅馬位面一趟。

求,求推薦。

“去那里干什么?”寧思雅有些奇怪的問道。

“還能干什么,當然是置辦年貨了。”

林天語不說還好,這么一說寧思雅終于回過勁來,似乎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呢。

她在外國待的久了,對陰歷春節什么的都有些陌生了,雖然海外的唐人街也有過春節,但是她卻極少參加,這會聽說快要過年了,心中也不由得一陣感嘆,想不到一年都要過去了。

不過她還是有些疑惑:“置辦年貨去那邊干什么?”

聽到她這么問林天語不得不解釋了一下。

原來通常每年林爸都要到區里市場去購置年貨的,煙酒糖差、蔬菜瓜果、煙花爆竹什么的自然都是必須的,而作為臨海的居民,海鮮什么的也是少不了的。

以往過年的時候,總要買上幾百塊錢的赤甲紅、飛蟹、鲅魚、對蝦、冰蝦之類的海鮮,不過今年不知為何,附近碼頭的時令海鮮產量少了不少,而且多有一股子石油味,即便如此,因為數量稀少的關系不僅價格沒有降低反而有所提高了。

花大價錢買一堆受污染的海鮮這可不是林天語的性格,既然自己有一個通向地中海的時空之門,自然就沒必要當這個冤大頭了。

因此林天語自告奮勇跟林爸說要做今年的海鮮采購商,當然實際上卻是自己親自去下海捕撈的。

之所以喊上寧思雅,主要還是不太放心把這個女人一個人留在這邊,因此在戴上了十幾年前從網上訂購的一大批漁具之后,一行三人來到了小島上。

“今天我們主要有三項任務,捉蟹,捉魚,以及獵殺金槍魚,最后一項作為高難度項目,并不是非得一定要完成的,不過前兩項一定要搞定才行。會員

寧思雅看了他隨身帶著的那幾條編織袋,奇怪的問道,“難道你就準備用這玩意來裝海鮮?不需要弄些碎冰什么的冷凍一下么?”

林天語哈哈大笑,“大姐,你該不會忘記了我們這可是在東北,這些海鮮拿出去風一溜就凍上了,哪里還用得著冷藏啊。”

“好了,阿寧你負責捉蟹,阿歷克斯,你負責捕魚,至于獵殺金槍魚這種高難度的事情,還是由我來。”

說完林天語招呼著二人從帆布帳篷下面拖出了筏子來。

不過正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快,等把那筏子拖出來之后才發現,經過這幾個月的時光的摧殘,這筏子已經有些腐朽老舊,被林天語踹了兩腳,發現已經有些走形了。

好在岸邊還有一艘擱淺的船,那是當初林天語和阿歷克斯一起乘坐來的,因為船身的木料都經過了處理,到不會像筏子這么不堪。

不過這艘船雖然不大,但也有著不輕的分量,三人要想把它拖到海里卻有些不大現實,只能等著漲潮之后借著潮水的浮力來搞定了。

這會還沒有漲潮,所以想要用船還是不大現實的,因此林天語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三個人一起先抓螃蟹。

經過幾個月的休養生息,這海邊的螃蟹又多了起來,個頭也大了不小。

三人不大會的功夫,就抓了幾十只,都塞進一條編織袋里面把嘴扎好,放在海水里泡著。

搞定這些之后林天語林天語拿出幾罐啤酒來先解解渴再說,寧思雅經過那天晚上的經歷,從那以后滴酒不沾,林天語勸了勸見沒有效果,只好給了她一罐可樂。

三個人坐在海邊看著遠處的大海,吹著新鮮的海風,感覺倒也真是不錯。

眼看著快到中午了,林天語道,“不如我們就在這里吃午飯,我做的烤螃蟹那味道可是相當好呢,這海里剛撈出來的螃蟹那是相當的肥,估計你們平時都沒機會吃到呢。”

寧思雅卻一點都沒給他面子:“我又不是沒吃過,那幾天烤螃蟹吃的我都想吐了。”

林天語這才想起來寧思雅曾被他關在這海島上好幾天,估計螃蟹是沒少吃,不由得尷尬的聳了聳肩,這事只好作罷了。

三人回到舊世界吃了午飯,休息了一會,才再次回到小島上。

要想捕獵金槍魚就必須要潛水才行,林天語一個人雖然也能干,但到底勢單力薄,并沒有十足的把握,因此他覺得還是有必要找兩個幫手,人多的話機會也更大一些嘛。

他為此早就在網上提前訂購了幾套潛水服,設備什么的倒是不缺,但是他卻拿不住兩個幫手的水平。

問了二人一下,寧思雅竟然已經有過潛水的經驗了,不過想想她原來的身份也就不足為奇了。

但是阿歷克斯對潛水卻一點都不懂,他實在想不明白穿上這套怪里怪氣的衣服如何就能夠在水下呼吸。

林天語沒有浪費時間給他講解其中的原理,直接來實際的,先教他在淺水區試潛一下,阿歷克斯試了試,馬上就愛上了這種有趣的運動,并問林天語有了這套寶貝是不是就可以一直游到波塞冬的海皇宮里去了。

林天語只好一頓解釋,告訴阿歷克斯海皇宮目前尚未被發現過,或許并不是在地中海里,而且潛的越深受到的壓力越大,太深的話人類是受不了的,去海皇宮什么的估計是沒指望了,況且就算到了海皇宮你怎么跟波塞冬說啊,總不能說閑著沒事過來串門的,希臘神腦子都不正常,說不定就把你當祭品煮了吃了呢。

阿歷克斯聽了好一陣失望,寧思雅在一旁聽了林天語的解釋卻是忍俊不禁的大笑起來,弄得阿歷克斯一陣莫名其妙。

不過不管怎么說,他對接下來的海下獵殺還是興趣十足的。

好不容易等漲潮了,三人費力的講小船推到了海上,林天語在桅桿上系了一條尼龍繩栓造岸上的木杖上,然后就撐起風帆,駕著小船朝著海中駛去。

約莫行駛了二百多米的距離,林天語系好了纜繩,三人穿戴停當拿上魚槍,一齊站到了船邊。

寧思雅身材本來就好,這會穿上貼身的潛水服,當真是曼妙無比,凹凸有致,換衣服的時候那白花花的大腿更是直晃眼,看的林天語心中一陣火大,心說以后找機會說什么也得再把她灌醉一次才好。

檢查了一遍身上的設備,確定沒有什么問題了,林天語打了個手勢,三人一齊翻進了水里。

盡管已經一月份了,但是地中海的海水卻依然溫暖,一點都沒有渤海海水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三人在水面附近適應了一下,林天語倒是沒什么問題,他好歹也有些底子,而寧思雅更是如美人魚一般在水里游來游去,行動自如,唯有阿歷克斯有些手忙腳亂,明顯對海洋深處那無盡的深沉有些恐懼,不過適應了一會也就沒什么問題了。

等到阿歷克斯沖著林天語打了個OK的手勢,林天語這才揮了揮手,三人朝著海洋深處游去。

此時正是中午十分,浮在七八米深的海水中,可以清楚的看到頭頂上有一個飄忽不定的白色光球,那是太陽的光在海水中經過折射后產生的幻象,借著著那白光,三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四周的一切,嶙峋的礁石、鮮艷的海藻、穿梭于其間的魚蝦海蟹,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海洋生物,怪模怪樣的看了就讓人難免會退避三舍。

一些沒什么食用價值的漂亮小魚和像絲帶一樣的海鰻在三人周圍不時的游過,林天語四周搜尋了一下,發現并沒有藍鰭金槍魚的蹤影,心中不禁有些失望,倒是第一次進入這較深海域潛水的阿歷克斯,搖頭晃腦的表達著自己的興奮。

三個人順時針的在船的周圍進行著巡視,游了二十多分鐘,足足游了兩三里的海路,但仍然沒有看到金槍魚的蹤跡,倒是看到幾只足有鍋蓋般大小的海龜在水中慢悠悠的游著,塊頭驚人。

阿歷克斯指了指那些海龜,揚了揚手中的魚槍,林天語卻搖了搖頭,他以前倒也打過這些生著厚重甲殼的家伙的主意,不過他在網上查了一下,貌似曾經有吃海龜中毒的案例,而且海龜的種類他也無法確認,因此想來想去最后還是沒有下手,這一次他也不準備破例,揮了揮手,示意兩人浮上海面去。

上去之后阿歷克斯還是一副興奮的樣子,海底世界的絢麗多彩顯然讓這個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家伙很有些激動。

不過林天語倒是有些失望,看來藍鰭金槍魚似乎沒那么好找呢。

不過出海一次總歸也不能空手而回不是,林天語將船上的掛網撒了出去,又拋了一些魚食,便坐在一旁等著那些傻乎乎的海魚入網。

寧思雅見林天語動作嫻熟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好奇,“你看起來很熟練啊。”

“那當然,我以前可是當過兩個月的專業漁夫呢。”

“還獵殺過藍鰭金槍魚?”

林天語點了點頭,“那是當然。”

這時掛網中忽然有些一絲騷動,幾只海豚似乎發現了這里的魚群十分密集,紛紛沖進來大快朵頤。

阿歷克斯見自己的收獲將要受到威脅了,急忙抄起了一旁的魚槍。

寧思雅心中一緊,卻發現林天語拍了拍阿歷克斯的肩膀,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緊張,這才松了口氣。

那幾只海豚吃了些魚,其中一條忽然躍出水面來,將海水濺了林天語他一身,然后將腦袋伸出水面來,頑皮的尖叫著。

林天語走過去摸了摸那海豚的腦袋,那海豚似乎還記得他的樣子,竟然也沒有躲閃。

寧思雅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心說沒想到這個家伙還真有些讓人出乎意料啊。

林天語看了她一眼,沖她微微的笑了笑,“這只海豚是我的老相識了,看到它背上的那些刮痕了么?有一次它被漁網掛住了怎么也掙不脫,還是我幫著給解下來的呢,不過說起來這些海豚還真是貪吃呢,被掛住了一次也不長記性,你要不要摸摸看。”

寧思雅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走了過去,輕輕的摸著那海豚濕滑的身體。

再看像林天語的時候,目光中多少有些一些好感。

半個多小時之后,漁網便收獲滿滿了。

三人挑選了一些適合食用的魚類,主要是鱈魚和鰹魚,這兩種魚林天語以前都吃過,雖然烹飪的不得法但味道卻也還不錯,這一次沒能捕獲到藍鰭金槍魚,用它們湊數也算是差強人意了。

三人足足裝了一編織袋,足有一百多斤重才算罷休,剩下亂七八糟的魚類一齊倒入了海中。

看看天色略有些晚了,反正今天的收獲已經不少了,林天語便駕著船返回了小島。

將魚和螃蟹一樣留下了一部分,放進冰箱里,晚上的時候,林天語便載著剩下大部分收獲來的螃蟹和魚來到了他父母的家中。

看著林天語和阿歷克斯將兩條編織袋從車上抬下來,林爸驚訝的問道:“你們這抬的是什么東西?”

“海鮮啊,我昨天不是說過的么。”

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進了屋,讓林媽把家里的幾只大盆全都搬了出來,將袋子里的魚和螃蟹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在路上被外面的寒風一吹,這些魚和螃蟹都已經被凍得硬住了,但一時還沒有死透,看起來很新鮮的樣子。

林爸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那些魚倒也還罷了,那些螃蟹明顯是舶來品的樣子,以前可是看都沒看過啊,真不知道是怎么弄來的。

林爸急忙把家里的冰柜倒騰了一下,然后就開始收拾魚和螃蟹了,趁著還沒吃晚飯,林媽先蒸了七八只大螃蟹上桌,林曉可最愛海鮮,看著那些肥大的螃蟹就口水直流,“行啊老哥,從哪弄來的螃蟹啊?”

林天語照例搬出阿歷克斯來當擋箭牌,“這些都是阿歷克斯的家里人讓人順道捎來的,他家里干的就是海鮮的買賣,這些海鮮準備拿到沈陽和大連賣的,我跟他說你賣海鮮給被人也不能忘了咱家人啊,就讓他上家給勻了一些。”

林媽喜上眉梢,心說兒子可算是有能耐了,不過嘴上還是埋怨林天語太奢侈了,這些海鮮一看就不是便宜貨呢。

林天語笑了笑沒說什么,“這玩意他們那邊有的是,過兩天還有些金槍魚要運來呢,到時候我給咱家留一只。”

林媽嚇了一跳,“這么多海鮮咱家可吃不了,可別在要了。”

林爸卻道,“自家吃不了也可以送給親戚嘛,好歹咱家林子也算是出息了,也讓老林家這幫家伙看看。”

等林爸把那些海鮮大略的整理好了,這邊螃蟹也出鍋了,一家人圍在餐桌上一人一只螃蟹,大口的吃了起來,林爸又按照慣例拿出酒來,這一次寧思雅卻是說什么也不喝了,好在林爸林媽雖然熱情,但也不是那種喜歡講規矩的人,不喝也就算了,倒是讓林天語好一陣失望。

阿歷克斯倒是不自量力的主動敬起酒來,上次他被林爸一頓猛灌直接就鉆到桌子底下去了,這一次卻是準備雪恥了,可惜別看他體格雄壯,但是連喝葡萄酒都得兌水的羅馬人怎么可能比得上喝慣了六十多度烈酒的東北漢子呢,三兩下再次就被再次放倒了。

回家的路上,阿歷克斯在車上就睡著了,寧思雅卻忍不住問道,“明天還去么?這些海鮮應該夠多了?”

林天語搖了搖頭,“這些小魚算什么啊,味道跟渤海里的鲅魚之類的也差不了多少,跟藍鰭金槍魚完全沒得比啊,好歹我也賣過不少藍鰭金槍魚了,家里人卻沒吃過,這怎么能行,明天我們行駛的遠一點在找找看,一定能找到的,今年的大飯上,我非要在餐桌上擺上一道用藍鰭槍魚肉做的菜不可。”

寧思雅見林天語如此堅決,也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

不過雖然林天語壯志豪情,不過很可惜天不遂人愿,第二天盡管他帶了更多的尼龍繩,足足出海五百多米遠,但是搜尋了半個小時之后卻依然沒有找到藍鰭金槍魚的蹤影,就好像這種魚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似的。

倒是意外的遇到了一頭在海中覓食的僧海豹,不過那家伙足有三四百公斤重,林天語可還沒有囂張到打它的主意,而且他也不是那種對美食看的很重的人,想要捕獵藍鰭金槍魚僅僅是為了能讓家里人也嘗嘗這種美味罷了,因此對這頭看起來憨態可掬的家伙他也沒有痛下殺手。

不過這一次也算不上毫無所獲,在回程的路上三人在淺海的地方發現了一大片礁石,那上面鋪滿了貝類,其中尤其以一種扇貝讓林天語最是垂涎,三人撿了半編織袋,好歹也算是沒有空手而回。

再把這些貝類送了三分之二回家,收獲了父母的又一次驚嘆之后,林天語卻覺得不能在這樣盲目的找下去了,畢竟海里面的兇險隨時有可能發生,總這樣下去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遇到兇猛的海獸,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還是想辦法先弄清楚藍鰭金槍魚的習性再。

他上網上又復習了一下關于藍鰭金槍魚的習性,倒是找到了一件可能和藍鰭金槍魚消失有關的訊息,這種魚喜歡順著海流成群結隊的行進,有經驗的老漁夫可以根據洋流的方向進行追捕,林天語心說這倒是新鮮了,他對洋流什么的雖然沒啥了解,但是到并不妨礙他想到其它辦法。

觀測洋流的一個方式就是觀測水溫的不同,自己只要帶上溫度計觀察海水溫度的變化來進行追蹤應該就能找出洋流的路線來,到時候藍鰭金槍魚還不是手到擒來啊。

想到這里,林天語重新燃起了斗志,準備明天再次出海,一定要獵殺到藍鰭金槍魚才行。

第二卷馬上就要結束了,第三卷的精彩故事在等待著你們呢,大家多多投票啊。

碧藍的大海一如既往的平靜,林天語手里提著一條繩子,有些急躁的站在船舷附近,過了幾分鐘,他將繩子拉了上來,看了看下面的溫度計,臉上一陣無奈。

還是不行啊,雖然想的是不錯,但是真到了實際操作的時候就完全搞不定了。

“要不還是下水慢慢的找,”阿歷克斯說道,看起來頗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

林天語無奈的點了點頭,他回頭看了一眼寧思雅,“要不你就別下去了,水里太危險了,說不定還會遇到鯊魚什么的。”

寧思雅搖了搖頭,“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下去,萬一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辦?”說完似乎覺得話中有些歧義,不過也懶得解釋了。

林天語見寧思雅如此堅持也沒有阻止,他把船上的石錨放了下去,然后三個人穿戴停當,再次潛入了水中。

這里已經離小島有些距離了,估計幾千米應該是有的,小島遠遠的已經成了一個小黑點,林天語害怕找不到回去的路,因此沒敢再繼續行駛下去,不過即便如此,這里也是他向南探索過的最遠的海域了。

三人按照往常的那樣排成一排,分別隔著五六米的距離前進著,這里的海水明顯比靠近小島的要陰沉一些,朝下面望去根本看不到底,讓人生出一種望而卻步的感覺,不過反正林天語也沒打算深潛,就這樣游了十多分鐘,遠處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那是什么!寧思雅拍了拍他的肩膀,朝那邊示意的指了指,林天語看到那黑影也是一驚,因為離得比較遠,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片,他心說難道是鯨魚?看那塊頭十有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鯨魚,會不會吃人啊?

他還是第一次在地中海看到鯨魚的身影,心中又是忐忑,又是好奇,他身上這一次是帶了防鯊劑的,不過防鯊劑對鯨魚有沒有效果他卻完全不曉得,正在他猶豫著是否要繼續前進的時候,那黑影卻朝著他們這邊移動了過來。

該死!我們該怎么辦?

如果是虎鯨或者抹香鯨之類的兇猛海獸,自己這三人還真是不夠分量啊,不過這會要跑的話顯然也不太現實了,在水里怎么可能游得過鯨魚呢?無奈之下只能靜觀其變的浮在那里,心中默念‘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寧思雅疑惑的看了林天語一眼,對他竟然如此鎮定感到有些奇怪,不過既然林天語都沒有逃跑的意思,她覺得可能那玩意并不是很危險,因此也沒怎么緊張。

但還是把目光移到了那巨大黑影的上面,警惕的注視著它。

就在那黑色漸漸逼近三人的時候,幾只海豚忽然魚雷般的從三人身旁一掠而過,朝著那巨大黑影撲了過去,那架勢,就好像看到了一頓豐盛的大餐一樣。

接下來讓林天語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那巨大黑影被幾條海豚一沖猛的從中間炸裂開來,三人這才發現,那哪里是什么巨大海獸,分明是一只密集的魚群,足有成千上萬條,密集的聚成一團,遠遠的看去倒像是一只大鯨魚似的。

林天語心說還好剛才沒跑,要不然還真是丟人了,他揮了揮手,表示繼續前進,隨著三人越來越往前,漸漸的下面能夠看到海底了,那些礁石和的沙地全都浮現在了三人的眼中,竟然又來到了淺水的地方,往前看去,已經可以看到沙灘一只蔓延出水面的輪廓了。

林天語心中一陣疑惑,難道這附近有什么小島?之前明明沒有看到啊。

他浮出水面看了看,發現原來這所謂的小島其實遠處只有一小片沙灘露在海邊上,還不到十平米的大小,而且這還是在落潮的情況下,怪不得以前都沒有見到過呢,這里顯然只有在落潮的時候才會浮出水面。

在那沙灘的對面,還有一只樣式很古老的小船,上面卻沒有人。

寧思雅顯然有些好奇的樣子,林天語想了想,覺得還是去看個究竟。

他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做了個繞圈的手勢,兩人都會意的點了點頭,三人順著一邊游過那一片沙洲,在沙洲另一面的海里面,林天語發現了那艘小船的主人。

在距離三人七八米遠的地方,就在那小船停泊位置的下面,有一個黑影正在迅速潛入水底,那個人影顯然是個女人,身材看起來有些瘦削,在水中靈活的仿佛一條人魚,她穿的很少,僅僅能遮住要害的部位,她的長發在腦后漂浮著,從林天語的這個位置可以模糊看出她還是個年輕的少女,她的腰上掛著一個袋子,順著一條繩子游到五六米深的海底,然后用雙腿夾住那條繩子,雙手則拼命的將附近的貝類塞進腰間的袋子里面。

那繩子的一端綁在穿上,另一端則捆著一塊石頭墜在下面,顯然是為了能讓她在水下工作,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里,她大概搜集到十幾只大小不同的貝類,因為這些海中的貝類大都帶有足絲,必須撕扯掉這些足絲才能將貝殼成功的塞進袋子里,而少女在水下的時間又極為有限,因此這個工作遠不像看上去那么容易。

在空氣消耗的差不多之后她立刻朝上面浮去,將袋子里的貝殼倒進小船上,然后沒隔多久又再一次潛了下來。

再一次重復之前的工作。

很顯然,她費了這么大勁應該不是為了那點可憐的貝肉,對于生活在海里的人來說那玩意簡直沒有多少價值可言,那么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她顯然是一個采珠人。

三個人靜靜的看著那個采珠的少女忙碌著,一時間都不在說話了,在人類身上所發生的諸多故事如果僅僅是聽說或許沒有幾個人會去在乎,但是當親眼所見的時候,便難免會有些觸動。

或許對眼前這個采珠少女來說,這種生活她已經習以為常,但是對林天語和寧思雅來講,卻無疑是讓他們感到驚嘆的。

看著少女利用這種依靠最原始的裝置進行的海下作業,兩人不得不嘆服人類的適應能力是如此的強悍。

三人所處的位置很隱蔽,恰好隱藏在了沙洲的陰影下面,那個采珠少女并沒有發現三人,況且她似乎也沒有時間去瀏覽四周的風景,她只是專注著自己的工作,將一袋又一袋貝類送到船上去,也不知道這么多的貝殼里面是否能發現珍珠的存在。

她在想什么呢?或許在想有一天走運的找到了一顆美麗的珍珠,讓她擺脫目前這種悲慘的(至少在寧思雅看來很悲慘)生活。

寧思雅指了指那個少女,意思是是否要現身,林天語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他在古羅馬的那些經歷已經讓他有些習慣了對這個時代的一些事情熟視無睹。

三人正準備撤退的時候,阿歷克斯卻忽然拉住了林天語,他指向了女孩的另一側。

一只巨大的鯊魚,正如死神版朝著那采珠少女游了過去。

那鯊魚足有三米多長,比林天語當初見過的那條大了整整一圈,那少女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應的朝那鯊魚的方向看了一眼,頓時驚慌的朝上面浮去,那鯊魚沒有絲毫的猶豫,張開大口就朝那女孩猛然咬去,采珠少女身形在水中靈敏的一轉身,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但是她卻沒有躲過隨后鯊魚的尾巴。

啪的一下,少女像被狂吹吹襲的布娃娃一樣朝后面倒去,大概是昏迷了。

就在那鯊魚轉過身再一次朝少女撲去的時候,寧思雅終于忍耐不住,猛然扣動了魚槍的扳機。

魚槍正中鯊魚的尾部,吃痛的鯊魚終于發現了這邊的不速之客,它一轉身朝著三人就撲了過來,林天語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和阿歷克斯先后先后射出了魚槍,在鯊魚的頭上開出了兩個傷口,可惜卻沒能致命。

眼看著來不及開第二槍了,阿歷克斯一把拔出腰間的殺魚刀,迎著那鯊魚就撲了上去。

迎著鯊魚的血盆大口,阿歷克斯全力刺出一劍,這一劍正刺在鯊魚的上顎,將上顎扎了個對穿,那鯊魚痛的猛地以扭頭,一下子把阿歷克斯頂的失去了平衡,一人一鯊頓時滾在了一起,鮮血染紅了海水,隨著劇烈的攪動變得越發混濁不清了。

寧思雅完全嚇的呆住了,她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直到林天語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個浮在水中的采珠女,才回過神來,朝著那采珠女游了過去。

林天語卻舉起了魚槍,對準了那片紅色的海水,在那混沌的海水周圍游走著,可惜看不清楚狀況,也不敢貿然發射。

突然間,鯊魚那巨大的身體猛地從那一片混沌之中沖了出來,它的一只眼睛已經被刺瞎,上顎被砍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它的嘴里似乎咬著什么,正在不停的大嚼,林天語心中又驚又怒,心說難道阿歷克斯已經遭遇了不測?眼看著鯊魚朝他這邊沖了過來林天語不退反進,對準那鯊魚半張的大口猛然扣動了扳機。

這致命的一槍深深的灌入了鯊魚的咽喉,給了這只海中殺手致命的一擊,順著慣性又沖出了幾米遠,那鯊魚便停滯不動了。

看著那大塊頭終于再也不動了,林天語總算是松了口氣,他游過去才發現,原來那鯊魚口中咬的根本不是阿歷克斯,卻是一只氧氣瓶,怪不得這鯊魚咽不下去又圖不出來呢,他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阿歷克斯這會已經登上了沙洲了,他心中也總算松了口氣,心想阿歷克斯沒事就好。

就在他和阿歷克斯勇斗鯊魚的時候,寧思雅也已經抱著那個采珠的女孩上了岸了。

林天語見事情已經了解,便游到那鯊魚跟前,把那氧氣瓶從鯊魚嘴里掰了下來,那把鯊魚刀就卡在鯊魚的上顎上,直沒入柄,林天語用力拔了出來,然后也急急忙忙的跟著爬上了沙洲,發現寧思雅正在給那女孩做人工呼吸,而阿歷克斯則站在一旁,他的身上倒是沒什么大礙,看起來還是那樣一副淡定的神色,林天語心中不由得一陣賠付,到底是角斗場上生死歷練過的勇士啊,看起來完全一副沒事人似的。

他把鯊魚刀隨手丟給了阿歷克斯,轉過身去看那女孩。經過寧思雅一陣救護,終于吐出了肚子里的海水,又有了呼吸。

“謝天謝地,她沒事了!”見女孩終于又有了呼吸,寧思雅終于松了口氣,她站起身來,感覺還未從剛剛的激動中恢復過來。

那女孩一睜眼睛,就看到三個穿著古怪黑衣的人站在自己的身邊,頓時,女孩心中感動無比的驚訝,甚至有些驚駭,她看著這三個怪里怪氣的家伙,不知道他們是波塞冬的使者,還是生活在這大海之中的精怪化作的人類。

但是至少她明白一點,是這三個人救了她,因此稍微一愣神之后她立刻向三人大聲道謝。

林天語聳了聳肩,“要謝還是謝她,我只是自保而已。”

聽到林天語如此不近情理的言語寧思雅顯然愣了一下,不過她也沒有多說什么,轉過來安慰女孩。

看來藍鰭金槍魚是沒著落了,林天語看著茫茫大海,有些感慨的說道。

經歷了這樣一件事情,他覺得不能在這么繼續尋找下去了,畢竟相比較口腹之欲,還是小命更加重要一些。

那鯊魚巨大的尸體已經浮了上了,仰面朝天的漂在海面上,林天語心中一動,他游到鯊魚的跟前,用鯊魚刀把鯊魚的幾條魚鰭全都割了下來。

心想沒有金槍魚能弄些新鮮魚翅回去也不錯啊。

阿歷克斯看著他古怪的行為顯然有些不解,“你這是做什么?”

“這叫魚翅,在我們那里是一種非常名貴的食材呢,回去讓老爸好好燉上,嘗嘗鮮。”

阿歷克斯聳了聳肩,顯然對林天語這種古怪的習俗感到有些難以理解。

雖然氧氣瓶找了回來,但是阿歷克斯的潛水服卻怎么也修不上了,另一方面林天語也害怕鯊魚的尸體會招來更多的鯊魚,到時候三人可就難以抵擋了,因此他決定坐著那女孩的小船返回穿上。

那女孩自然不敢反對,很順從的讓三人上了船。

這艘船十分的狹小,四個人只能勉強擠得下而已,腳下的船格里裝滿了各種貝類,寧思雅有些好奇的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冒死的來采珠,女孩的話卻讓寧思雅又是一陣心酸。

原來這個采珠女孩的父母早在幾年前就遇海難死了,她和哥哥相依為命,但是沒成想前些日子她的哥哥又生了病,要治好她哥哥非得一大筆錢不可,沒奈何,她才到這海上孩干這種危險的活計的。

等乘著小船來到了林天語的穿上,寧思雅讓女孩稍微等一下,然后立刻就在船上翻找了起來。

林天語疑惑的問道,“你在找什么?”

“我想找些東西送給那女孩,她這么可憐如果我能送她一些值錢的東西,應該可以讓她幫她渡過這個難關的,而且以后也能活的好一些。”

一邊說著她一邊拿起一只望遠鏡,“給她這個怎么樣?”

“拉倒,這樣的東西落在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手里,你是幫她還是害她?”

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將那些啤酒喝完之后留下的易拉罐撿了起來,“給她這個就行了。”

寧思雅驚訝的說道,“這些都是垃圾啊。”

“對你來說是垃圾,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可是寶貝,西方古代的鋁價值比黃金還要昂貴,古代西方的皇帝在設宴的時候自己用鋁制的餐具,而大臣們則只能使用黃金餐具,你覺得這還不能說明問題么?”

“這些易拉罐足有一斤多,足夠治好她弟弟的病了,說不定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呢。”

一邊說著一邊將那些易拉罐裝在一條編織袋里,一股腦的塞給了那女孩。

目送著滿懷欣喜的女孩離去,林天語搖了搖頭,今天遇到這樣的事情也不能在繼續尋找下去了,揮了揮手,阿歷克斯便拉起了帆繩,朝小島駛去。

在回程的路上,寧思雅看起來有些沉默,似乎還在對自己看到的事情無法釋懷。

林天語倒是能夠理解,第一次看到這些古人的生活,給人感覺確實有些讓人難以釋懷,他靠著寧思雅的身旁坐了下來,砰了砰她的肩膀,“還在想那個女孩?”

寧思雅點了點頭,“是啊,看到那女孩的生活真的讓人很可憐她。”

說完忽然抬起頭來有些質問似的問道:“如果我沒有射出那一魚槍的話你會出手相救么?”她說完之后用一種略顯希翼的目光盯著林天語的眼睛,似乎期盼著林天語能給她一個美好的答案。

但是很可惜,林天語卻搖了搖頭,“我想我不打可能會出手。”

“為什么!?”寧思雅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那是一條人命啊,就這樣看著一條生命消失在你面前你的心中就不會感到難過么?”

“當然多少會感到有些難過,但是這并不能成為讓我和我的同伴為止冒險的理由。”

“可是這不能成為你束手旁觀的理由啊,你怎么能這么不近人情呢?”

“我當然可以這樣想,如果你也見過幾十個人在沙地上血腥搏殺,和猛獸舍命搏斗,而僅僅是為了讓觀眾開心的話你也會這樣的。”

寧思雅頓時一怔,“你是說角斗比賽?”

“沒錯,”林天語點了點,“我在古羅馬的時候看過不少的角斗比賽,那些場面都比剛剛的要慘烈的多,難道你覺得我應該站起來對那些古羅馬人說你們這么做是不對的嗎?”

“根據時空旅行指南第七章第三段落,時空旅行者要盡量做到入鄉隨俗,不要將自己的思維觀念強行代入該世界,以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那個女孩雖然可憐,但是作為一個古代人,她就必然要用古代人的生活方式來生活,在我們眼中可能很悲慘,但是在她自己眼中可能卻已經習以為常,如果我的實力可以碾壓那條鯊魚,我當然會出手相助,但是如果這種行為會給自己和同伴們帶來不可預測的危險,那么我就必須思量再三而行動。”

“可是!”寧思雅還想辯駁什么,林天語卻不準備給她這個機會。

“在這個世界,讓我們感到難受的事情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如果你每件事情都想去管的話,那么根本是在自尋死路,而且還會連累你的同伴一起送死,雨果在《悲慘世界》曾經說過,‘一個過于克己的圣人便是一個可以誤事的伙伴,他可以連累你陷入一條無可救藥的絕路,害你關節僵硬,行動不得。’為了小隊成員的安全,有的時候遇到一些不公之事也只能冷眼旁觀,任何可能會帶給隊伍危險的事情都是不必要的,我知道作為一個女人你比較容易心軟,但是以后我們去更加危險的世界旅行,所以現在我必要的提醒你,不要做出太過沖動的事情,希望你能記住這一點。”

聽著林天語近乎冷酷的言語,盡管心中難以認同,但是寧思雅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經過了這樣一場意外,接下來的幾天里寧思雅都顯得有些郁郁寡歡,直到春節來臨才讓喜慶的氣氛將心中的抑郁沖淡了一些。

當大大餐終于開始的時候,林天語很遺憾的沒能兌現自己當初的承諾,餐桌上并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有一道金槍魚大餐,不過一大碗魚翅羹湯很是彌補了這點缺憾。

在以前這玩意可只是聽說過,有機會嘗嘗鮮還是很不錯的,雖然味道上遠沒有林天語想象中的那么好吃,但總體來講還是很讓人開心的。

這一天林爸破例的沒有喝白酒,而是取出了一瓶紅酒,給每個人都倒上了一杯。

林曉可率先舉起了酒杯,“來,讓我們滿飲此杯,祝愿我們來年的生活更加順暢美滿。”

“祝愿我們來年的生活更加順暢美滿!”林天語和眾人一起說著祝福的話語,輕輕的品了一品杯中的苦澀的液體,看著窗外漸漸飄落的雪花,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來。

(第二卷終)

砰!砰!砰!的槍聲在地下室中不斷的回響著,林天語如果不是戴了耳塞,估計早已經會被震得頭昏眼花了,不過這會聲音雖然噪雜,但依然能夠保持凝神的狀態,將子彈一顆顆朝著靶子上打趣。

一匣七發子彈全部打完,林天語將溫切斯特連發步槍收了起來,揉了揉被撞得有些發麻的肩膀,走到了那靶子的跟前,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戰果。

七發全部命中,兩發頭部,一發頸部,四發身體,如果是真人的話,估計這會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俺簡直就是職業槍手啊!林天語搖著頭自言自語的贊嘆道,雖然只有十幾米的距離,但是能在短短的一個星期內、僅僅耗費了一百多發子彈就練出了如此槍法,林天語覺得自己還是很不錯的。

這個地下靶場,是林天語秘密基地的組成部分之一,自從開春之后,林天語便斥資三百多萬,修建了一座規模龐大的地下基地,當然和電影里的那種沒法比,其實就是一個超大規模的地下室,對外也是以修建冷庫的名義來建設的,整座基地的面積有五百平方米,其中地下面積四百多平米,地上面積一百多平米。

這個基地分別具有住宅、靶場、室、時空傳送室、武器庫、金庫、雜物倉庫等諸多房間,地下的部分自然被厚厚的土層所掩蓋,而地上的部分,也是一座鋼筋混凝土的堅固工事,完全是按照碉堡的規則來建造的,外表完全談不上美觀,但是防御力絕對夠用,外人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想要進入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在這座堅固的堡壘四周,還安置了不少隱蔽的攝像頭、報警器之類的設備。

在山坡上林天語還安置了一臺風力發電機,利用山上充足的風力資源來提供電力。

可以說,現在的這個山坳已經初步構成了一個完善的后勤基地,或許在那些行家的眼中還有些簡陋,但是對于林天語這種三兩個人四五條槍的小隊伍卻已經足夠了,有了這座基地,林天語再進行時空旅行就完全沒有后顧之憂了。

在基地造好之后林天語并沒有立刻動身,因為他覺得,經過了春節這一個多月來的胡吃海塞,他有必要鍛煉一下身體,恢復一下體能了,而更重要的則是訓練一下作戰技能。

畢竟前往異界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危險的敵人無處不在,自己可不是游戲中的人物可以隨意的復活,不下苦功夫把戰斗力提升一下去到異界可就危險了。

因此他從僅有的900多發子彈中撥出了三百多發,作為訓練用,這幾天他都在練槍,到如今二三十米的距離內基本上已經可以輕松命中靜止的人形目標了,至于真正遇到敵人的時候又能剩下幾成命中率,那就不得而知了。

林天語將溫切斯特連發步槍收好,這才走出了靶室,當他走到書房的時候,正好看到阿歷克斯苦著臉對著幾本書猛啃。

他自己訓練尚且如此賣力,對于阿歷克斯這個主戰力自然也不會放低要求了,只不過,兩人訓練的內容是大不一樣的,阿歷克斯一方面在訓練格斗技巧,另一方面,還得參閱林天語買回來的資料圖集。

這些資料圖集其實就是DND的三寶書,因為沒有更靠譜的資料,林天語也只能拿這些玩意對付著用了,不過好在既然那里有地精的存在,想來應該確實是魔幻世界沒錯的,那么其它方面應該也大致相符才對。

“復習的怎么樣了?”林天語沖阿歷克斯問道。

“還好,大部分差不多已經了解了,像獸人、巨魔、豺狼人之類的怪物,數量不多的話我可以很有把握的擊敗,如果數量較多的話雖然不敢說一定能打敗,但至少可以頂上一陣子,至于那些巨龍啊巫妖啊什么的,老實說我覺得我們目前完全沒有對抗的能力啊。”

阿歷克斯對于三寶書上所介紹的那些怪物倒不是很陌生,本來現代的奇幻文化其實都是從古代西方神話中演化出來的,比如半人馬、牛頭人、妖精、巨龍之類的東西,都是有原型的,因此當得知很可能要和這些傳說中的怪物作戰的時候,阿歷克斯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似乎很重復就一下古代英雄的那些偉大事跡。

見阿歷克斯這么說林天語也算放心了,他就怕阿歷克斯沒見過世面,遇到那些怪物就嚇癱了,那可就糟糕了,如果他能正常發揮的話,林天語覺得尋常的怪物還真不是這個資深角斗士的對手。

至于龍啊巫妖什么的,林天語也覺得如果真的那么不走運的遇上了,那他們估計也只能聽天由命了,不過林天語覺得自己說什么也不能那么點背啊,就算是奇幻世界那巨龍巫妖什么的也總不會成了爛大街的貨色。

一陣電話的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林天語打開手機看了看,卻是寧思雅。

“喂,怎么了?”

“東西運到了,你們兩個快上來幫忙搬。”

阿歷克斯頓時面露喜色,他可是等這個消息等了好久了,林天語也有些激動,這些東西他可是費了不少心思的。

兩人順著梯走了上去,一出門,就看到寧思雅正跟一個郵遞員說話。

看到林天語出來那郵遞員急忙迎了上來,一臉的熱情,這些日子林天語這里他可沒少來了,前前后后林天語花在他們郵遞公司的錢也不是一筆小數目了,而且林天語這人也算是熱情好客了,過年的時候還送了一些海鮮給他。

“一共是六件物品,請簽收。”

林天語簽了字,不用他吩咐,阿歷克斯已經迫不及待的將那幾口箱子抱進了屋里。

付了郵資,送走了郵遞員,等林天語回到屋中的時候,阿歷克斯已經急不可耐的把箱子打開了。

林天語倒是可以理解阿歷克斯的急切,因為這些箱子里是林天語定做的盔甲和武器,都是為了這次冒險而特別訂造的。

盔甲一共有三套,都是參考了三人的身體狀況,戰斗時的需求設計的,考慮到阿歷克斯將在隊伍中擔任一個MT的位置,是唯一擁有強大近戰能力的人,他的這套盔甲也是以高防御力為主,而且考慮到將要去的地方,林天語特意選擇了一個很附和奇幻世界的盔甲外形。

當阿歷克斯把箱子打開的時候,立刻被里面那套盔甲威武的外觀給震撼到了。

整套盔甲的護甲部分全部是用整塊的合金鋼打造而成,包括胸甲、護肩、護臂、護腿、護膝、護襠、護脛、頭盔。

除了頭盔之外,整套盔甲其實都是直接固定在一件黑色皮甲上的,整套的連在一起,這樣既不會被護甲的金屬部分磨傷身體,而且里面的皮質襯里也具有一定的防護力和保溫性。

阿歷克斯迫不及待的把這套盔甲穿了上去,十分的合身,寧思雅看著穿戴整齊的阿歷克斯不由得眼前一亮,還真是一套華麗而又不花哨的鎧甲啊。

經過特殊加工過的鎧甲表面呈現出一種金屬特有的銀黑色,經過做舊處理后顯得滄桑而又有質感,鎧甲上面有很多精美的浮雕紋飾,左面的護肩是一個威武的獅頭造型,而右面的護肩則是一個鷹頭的造型,兩個護膝和腰帶扣的外形也是獅子頭,只不過稍小一些。

雖然是全身的板甲,而且外表看起來極為沉實厚重,但其實鎧甲里面有很多地方用的都是輕盈柔韌的填充物,既可以作為緩沖層又能起到保暖的效果,雖然鎧甲不像外表看起來那么厚實,但因為材質極好的關系防御力絲毫不差,整套盔甲不過二十多斤重,對阿歷克斯這種壯漢來說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

寧思雅心中一面驚嘆一邊卻有些感到疑惑,心想這個家伙設計品味還不錯嘛,只不過為什么看起來這么眼熟呢?

聽到寧思雅的疑問林天語微笑不語,心說能不眼熟么,這完全就是按照《魔獸世界》中瓦里安烏瑞恩的那套盔甲造型造出來的啊。

其實林天語最初是打算仿造一套巫妖王的盔甲的,可是林天語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奇幻世界,考慮到巫妖王的那套盔甲明顯帶有亡靈的風格,說不定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因此林天語最終選擇了這一套。

不過雖然暴風國王的這套盔甲沒有巫妖王那套那么囂張,但也是相當拉風的,阿歷克斯穿上之后,給人的氣質完全就不一樣了。

這套盔甲,要是穿上之后去COSPLAY大會參賽的話保準能拿個第一,那材質,那造型,幾乎跟真的就沒啥區別了,而且在保證了外表的拉風之外其防御力絕對不打折扣,當然這也不是沒有代價了,為了打造這樣一套盔甲林天語花了二十多萬,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阿歷克斯穿上這樣一套站到隊伍的前面,那絕對瞬間把整個隊伍的層次提升了一個檔次,而且保證能把所有的火力都吸引到他身上去,自己就可以躲在后面放心的開火了。

拍了拍阿歷克斯的肩膀,林天語笑著問道,“感覺怎么樣啊?”

阿歷克斯興奮的揮了揮拳頭,“我覺得就算是巨龍巫妖來了,我們也可以打一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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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阿歷克斯這套鎧甲愛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配套的頭盔,林天語不得不特別訂制了一頂,頭盔里面用了安全帽的那種緩沖設計,可以有效的承受打擊而又不至于對佩戴者產生震蕩。

看到了阿歷克斯穿戴盔甲后的那副威猛造型,林天語也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鎧甲從箱子里取了出來。

在整個隊伍中,阿歷克斯無疑是作為MT存在的,而林天語對自己的角色定位,卻是一個遠程職業,最初的時候他的打算是弄一套低調一點的服裝,皮甲什么的就可以了,但是考慮到一般人在打仗的時候都會撿軟柿子捏,為了避免給敵人造成自己是個脆弱的布衣職業這種印象,他果斷的放棄了最初的理念,未自己打造了一套十分拉風的鎧甲。

他的這套鎧甲,比起阿歷克斯的那一套來還要囂張、還要霸氣。

林天語的這套鎧甲,是以魔獸世界中戰士的T6套裝經過一定的改良簡化后設計出來的,其造型是大多數人公認的最威猛的套裝,至少在林天語眼中,沒有那套裝備能比這套還要霸氣了。

當然,這套盔甲采用的是游戲中裝備的造型,其體積也免不了的十分厚重,如果用實心的金屬來鑄造的話,恐怕一兩百斤也是打不住的,根本沒辦法穿戴。

因此林天語在選擇這套盔甲的材料的時候,很無奈的選擇了用玻璃鋼來替代金屬的部件,然后用特殊的工藝做游戲那種鋼鐵般的厚重色澤,這樣防御力雖然不能和鋼鐵打造的相比,但是至少造型上已經可以以假亂真了。

即便如此,盔甲的厚重部位也采用了大量的空心設計,借以來減少重量,最終整套鎧甲只有十多斤的重量,對林天語來說還不算很大的負擔。

穿上這套盔甲,林天語相信如果遭遇敵人的話自己肯定不會被人當成軟柿子捏的,說不定敵人看到他這么霸氣的造型還會避免和他發生近距離的解除呢,千方百計的和他拉開距離用遠程武器攻擊,而這樣反而正好是他所想要的,還有什么樣的遠程武器能比槍械更有威力呢?

穿上這套鎧甲之后,林天語也是無比的興奮,雖然知道這鎧甲的真實防御力遠遠沒有看上去那么牛逼,但是過過干癮也好啊,而且這好歹也是玻璃鋼造的,防御力比皮甲什么的還是要好很多的。

寧思雅看著興奮的對著鏡子猛照的二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始終還是無法理解男人對鎧甲的這種激動的。

雖然林天語屢次建議給她也來上一套盔甲,不過她還是覺得相比防御力,更快更靈活的速度才是最重要的,再說她的體質也不適合穿戴沉重的鎧甲,而且處于女性因為愛美的天性所導致的偏好,因此她給自己設計的那套皮甲,與其說是防具倒不如說是一件另類的時裝。

純黑色的緊身皮甲套裝,柔韌透氣,對行動也沒有絲毫影響,當然防御力也談不上有多高了,只能說是聊勝于無罷了,不過不得不承認,這套皮甲穿上之后讓寧思雅的身材顯得更加婀娜多姿,也多了幾分西幻小說中女刺客那種冷艷的感覺。

除了這三只箱子之外,還有另外三個包裹,里面裝的卻是三人的武器。

阿歷克斯在隊伍中的角色既然是以坦克來設計的,那么一面合金鋼打造的堅固盾牌就必不可少了,光滑的盾面有一米的直徑,盾牌的中間飾有一個獅頭的浮雕,因為鋼材極好便不至于太過沉重,使用起來也比較輕松。

武器是一把單手斬劍,有一米長,單面開鋒,劍脊厚重,適合招架格擋,用的是上好的花紋鋼打造,這把劍可刺可斬,非常適合阿歷克斯的格斗風格。

除此之外阿歷克斯腰上還配了一把鯊魚刀作為備用武器,并沒有佩戴任何遠程的武器。

林天語的武器是一把88K武士刀,對他來說越簡單實用的武器越好,以88k武士刀的鋒利程度,就算沒有什么格斗技巧瘋狂劈砍也能產生極大的殺傷力,正好適合他這種人,而且對他來說遠程攻擊還是他主要的戰斗方式,這把武士刀的象征性其實更大過實用性。

除此之外他還帶了一把黑色的龍骨短劍,這個就純粹是裝飾性的了。

他的主戰武器,還是那把湯姆森沖鋒槍,以五十發的彈鼓進行供彈,近距離的情況下可以橫掃一切防御力不是很高的敵人,兩把柯爾特執法者左輪手槍作為后背武器。

寧思雅的武器則是一把獵弩,雖然火器在中國被嚴厲的禁止,但是像弩弓這樣的冷兵器,如果有錢的話還是不難弄到的。

寧思雅這把弩是典型的狩獵用弩,五十米內可以輕松擊穿汽油桶的鐵皮,威力相當不弱,精準度也很好,當然和步槍還是比不了的,其實林天語已經準備出發之后把溫切斯特給她用了,寧思雅以前在外國打過獵,對這種老式步槍用起來也是得心應手,準頭比林天語可好得多了,不過為了隱藏身份,一些冷兵器還是必須的,畢竟如果可以的話,林天語還是不想太過引人注目。

以此刻三人的裝備,林天語覺得已經有足夠的實力橫掃一般意義上的敵人了,只要不是成規模的軍隊,對他們三個人應該不會夠成太大的威脅才對。

寧思雅試了試那弩弓的威力,覺得還算滿意,便朝林天語問道,“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今天適應一下身上的裝備,明天我們就出發。”

想了想又說道:“食物飲水什么的我會準備的,你只要帶上一些自己的私人必需品就行了,另外如果你想和當地人進行貿易的話,別忘了戴上一些貿易品。”

寧思雅點了點頭,又笑了笑道,“在這一點上你可是前輩了,有什么建議么?”

林天語想了想道:“最好外形小巧重量輕,并且具有一定技術優勢的東西,我個人會帶一些懷表和鋼筆。”

寧思雅有些奇怪,“上一次你不是還帶了香水打火機之類的東西么?”

林天語道:“是啊,問題是這一次我們去的很可能是奇幻世界啊,如果有魔法存在的話,那么很多東西就沒那么高的價值了。”

寧思雅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像打火機、香水、望遠鏡、指南針這類東西,估計以魔法的能力肯定能做的更好,或者至少也能有替代的物品。

“那么懷表和鋼筆為什么就沒問題呢?”

林天語道:“如果你看過奇幻類的小說電影就應該知道了,雖然擁有魔法,但是法師們那些法師卻依然使用一些很老舊的東西,比如沙漏和鵝毛筆,我想計時和抄寫對他們應該是每日必須做的事情,因此懷表和鋼筆這兩種精妙的器具顯然對他們就十分實用了,而考慮到魔法師們一般都是有錢人,那么想來我一定可以賣上一個好價錢的,說不定還能換到一些魔法物品呢。”

寧思雅點了點,顯然林天語的想法并不是帶去對方沒有的東西,而是帶去能夠替代對方目前所用的東西。

她想了想,忽然知道自己應該帶些什么了。

寧思雅要帶私人物品并不需要很多,因此有足夠的空間來攜帶貿易品,把自己要帶的東西準備好之后,才剛剛把背包裝了一半而已。

再看林天語和阿歷克斯的那兩個大包,心中不禁對林天語的細心和體貼多了幾分感激。

他們兩個的包裹看起來可都是很沉的,阿歷克斯當然還是負責拿那個最大的,里面放著三個人五天份的食物,包括壓縮餅干、巧克力、午餐肉罐頭等大量高熱量的食物。

林天語的包裹里裝著三百發的子彈,其中四個沖鋒槍的彈鼓都已經裝滿,隨時可以使用了,剩下的則是一百發的手槍子彈,如果沖鋒槍的子彈用光了就得靠這個了。

除了子彈之外還有其它雜七雜八的東西,一大瓶云南白藥,一包紗布繃帶,一小瓶醫用酒精,這些都是為了萬一受傷準備的。

一罐防蟲噴劑,一卷衛生紙,一小瓶煤油,三支強力手電筒等等除此之外就是他的那些貿易品了,因為東西實在太多,貿易品的數量不得不減少了一些,一共只有二十只懷表和二十支鋼筆。

至于飲水,林天語要求三個人分別按照自己的需求攜帶,每人不得少于五天的用量,不過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他還帶了一些凈水片,萬一水用光了也不至于喝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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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林天語仍然沒有脫去身上的鎧甲。

他現在的這種感覺就好像小時候得到了喜歡的玩具,總想著拿出去炫耀一下,當然,林天語更主要還是為了適應這身鎧甲的重量,不過不得不說這種全身披掛的感覺還是很爽的,有一種全身都被保護起來的安全感,以及自己仿佛變得強大了的感覺,他的頭上帶著全覆蓋似的頭盔,帶有釘刺的鋼鐵面罩(看起來像)遮住了面孔,只露出一對隱藏在頭盔陰影下面的眼睛,看著鏡子里那個仿佛鋼鐵戰士一般的霸氣身影,林天語心中暗爽不已。

因為明天就要出發了,林天語決定也順便將這個基地的內部檢查整理一下,順著走廊一路前行,當他走到陳列室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里面亮著燈。

這個陳列室是林天語用來陳列品的地方,此時里面只有少的可憐的幾件品,有恐龍牙齒制作的匕首、戰國時代的青銅古劍、古代名家的字畫,當然,其中最讓林天語感到得意的還是那把羅馬皇帝送給他的佩劍,說什么這也是歷史著名人物手里的東西啊,而且還是他親手弄到的,意義自然不同一般。

這么幾件少的可憐的讓陳列室顯得空蕩蕩的,不過林天語相信不久之后這里就會擺滿了他從各個位面收集來的奇珍異寶。

他走進去的時候,卻正好看到寧思雅正在觀賞著陳列室中的一件陳列品,正是他最為得意的羅馬皇帝佩劍。

“怎么樣,我的這些還不錯。”他不無得意的說道,因為戴著頭盔的愿意聲音有些甕聲甕氣。

“的確不錯,不過卻沒什么價值,除了這一件。”

寧思雅一邊說著一邊把那把羅馬皇帝配劍舉起來放在手中。

“這把劍本身和其它的藏品一樣沒有任何文物價值,其工藝水準就是一件廢鐵,不過光是上面這些裝飾用的寶石的價值,我初步估計應該就不會少于一千萬,老實說寧應該把這些寶石撬下來鑲嵌到更加合適的東西上去,比如精美的首飾之類的,價值至少可以翻上一番。”

林天語聽了寧思雅的話不由得笑了笑:“一千萬,兩千萬,對我來說又有什么區別呢。會員林天語說著接過那把劍,輕輕的從劍鞘中抽了出來,鐵鑄的劍身看起來實在沒什么美感可言,確實和它那化為的裝飾很不般配。

“對了,你對明天的行動準備好了么?”

寧思雅點了點頭,她當初雖然主動要加入林天語的隊伍,不過出發在即,心中卻又感到忐忑起來了。

“對了,菲尼克斯怎么辦?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它需要有人照顧啊。”寧思雅忽然問道。

林天語想到這個問題也有些頭痛,菲尼克斯就是那只從侏羅紀的蛋中孵化出來的怪鳥,這家伙長的飛快,才一個多月就已經有一只公雞那么大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初他提議把菲尼克斯弄死的原因,這只傻鳥對寧思雅十分親昵,但是對林天語卻始終抱有敵意。

盡管已經開春,但菲尼克斯顯然還不適應寒冷的空氣,一出去就往屋里跑。

它的樣子,的確不負菲尼克斯(鳳凰)這個名字,隨著年齡的增長,羽毛的顏色已經逐漸展現出來了,那是一種火焰一般的紅色,十分的華麗,再加上它有兩根極長的尾羽,頭頂上還有一戳頭冠似的絨毛,看起來還真就有點像傳說中的鳳凰。

不過估計在侏羅紀時代這種華麗的外表恐怕沒少給它們招來敵人,也難怪這種鳥沒能幸存下來了。

“讓我父母幫著養一下,還有黑子,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它也不能在留在這里了,還是送回去。”

寧思雅對林天語一項不冷不熱的,但是對黑子那條喜歡圍著她轉來轉去搖尾巴的乖狗卻蠻關心的,“說起來它在山里野慣了,要是再被關進籠子里恐怕會有些不大適應。”

林天語嘆了口氣,“那有什么辦法,總不能把它單獨留在這里,好了,別說那么多了,早點睡,明天就要啟程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林天語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菲尼克斯和黑子給父母送去寄養。

一大清早菲尼克斯就站在一段樹枝上舒展著羽毛,林天語走過去試著掐著它的脖子把它塞進籠子里去,那菲尼克斯卻很不樂意,不停的啄林天語的手,弄得林天語好生氣惱,最后還是寧思雅安撫著才裝進了籠子里面。

這籠子本來是以前關羊的,倒是足夠大。林天語喊著阿歷克斯一起抬到車上,又在上面罩了幾件破舊的軍大衣保暖,免得給這只傻鳥凍壞了。

接著他又沖著山上喊了兩嗓子,正在追逐兔子的黑子立刻屁顛屁顛的跑了下來。

林天語讓黑子到后車廂上去和菲尼克斯作伴,然后就和阿歷克斯一路開車者朝父母家中駛去。

當林天語的車在院子里停下來的時候,出來迎接他的卻是林曉可。

“爸媽呢?”

“還能干嘛,都去打麻將了唄把我一個人扔家了。”林曉可有些抱怨的說道。

林天語對這樣的答案倒也不感到奇怪,在北方的農村,農閑時節的時候老一輩人似乎也只有這么點娛樂了。

“瑞貝卡不是和你一起的么?”

林曉可無奈的嘆了口氣:“別提了,昨天忽然說有急事要回家一趟,我怎么留也留不住,急三火四的就走了,現在我是孤家寡人了啊,幸好還有你啊老哥。”

“呵呵,那可不巧了,我和阿歷克斯也準備要離開一段時間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給你找到伴了。”

一邊說著林天語一邊和阿歷克斯把籠子抬了下來。

“嗒噠!”

林曉可看著菲尼克斯一下子有些呆住了,有些驚喜的問道,

“我女朋友的寵物,放在這里寄養一段時間,我這個本子里有一些注意事項,你多看看,幫忙費點心行不?”

林曉可早就被菲尼克斯那華麗的外形給吸引住了,立時滿口的答應,“這有什么大不了的啊,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說完又笑了笑:“你還別說,嫂子的品味不錯啊,這鳥多好看啊,你看那羽毛的顏色多漂亮啊,就是樣子看起來有些怪怪的,這是什么鳥啊?”

林天語掩飾性的咳嗽了一聲,“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熱帶的鳥,特別怕冷。”

林曉可點了點,“看起來是沒什么精神。”

“對了,黑子我也一塊送來了,我離開這段時間山里的房子沒人照顧,黑子還是放家里,爸媽回來你跟他們說一聲。”

那黑子被阿歷克斯牽下車來,一副很不情愿的樣子,林天語跟曉可交代完剛拉開車門,那黑子卻仿佛知道了什么似的一下子鉆了進去,怎么拖也不出來,弄得林天語一陣無奈,這條狗跟他的感情也算是很深厚了,看到它這么戀戀不舍的樣子倒還真有些感動。

林天語看著那黑子一陣苦笑,心說這家伙還賴上我了。

“干嘛不帶著黑子一起去呢?”阿歷克斯忽然問道。

林天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們去冒險帶狗做什么?”

“用處可多了,比如偵查、追蹤,最重要的是晚上守夜的時候狗可比人機警多了,我們以前打仗的時候軍團里就養了不少狗,小隊出去巡邏的時候總要帶上一只,而且和敵人交戰的時候兇猛的狗多少也能起點作用。

林天語想了想覺得說的也是,他也是被以前的思維模式給局限住了,總覺的狗除了看家就沒有別的作用了,這會想想,如果帶一條狗在身邊似乎確實能起到不少幫助的。

“那就帶著它,希望到時候別給我到處惹麻煩就好了。”

告別了妹妹,林天語開著車又回到了山中的基地。

將以前那座老宅的門窗都關好,把車放進車庫,將基地的閘門拉下來,厚重的大門也從里面鎖死了,三人這才走進了地下室,換上了全套的裝備,披掛整齊后來到了時空傳送室里。

說是時空傳送室,其實就是一個空空如也的房間,用水泥底座上固定著一扇時空之門的門框。

林天語最后清點了一遍所攜帶的物資,確定沒有缺什么東西了,這才點了點頭,“好了,我們這就出發。”

他一邊說著一邊講那黑色的時空之門打開,隨著一陣陳腐陰冷的氣息涌入進來,一個陰沉晦暗、了無生氣的世界便出現在了三人的面前。

哈哈,終于要展開這一段偉大的冒險了。

林天語朝那門后望了望,心說這個鬼世界看起來比上一次他來的時候還糟糕了,雖然天上的烏云散去了不少,天色卻仍然陰沉沉的看不到陽光,雨已經不在下了,地面多少上還殘留著一絲濕潤,遠處那些稀疏的樹木灌木如今更加稀疏,一陣風吹過,那些已經腐朽的枝葉隨風亂舞,說不出的凄涼陰暗。

林天語邁出門去走了幾步,覺得目前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腳下的地面不再泥濘了。

寧思雅也跟著走了出來,望著周圍的環境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才好,“這個世界未免也太……”

雖然聽林天語提起過,但是這個世界那種陰暗的讓人不安的氣氛還是讓她有些出乎意料,相比之下地中海的溫暖海風此時顯得如此的溫馨。

“或許我們應該去古羅馬而不是這個鬼地方冒險。”她自言自語的說道。

林天語沒有在意寧思雅的抱怨,他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卻注意到一件事情,上一次他丟在這附近的三具尸體都已經不見了,不過他也沒怎么往心里去,猜想應該是被野獸給吃掉了,雖然想是這么想,但是心中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阿歷克斯也走了出來,他放下手中的提包,用鼻子嗅了嗅,“感覺像是墳場的味道。”他有些不安的說道。

林天語心想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悲觀啊,他看向黑子,指望著它能叫兩聲振奮一下士氣,不過看起來黑子也被周圍的環境所影響,聾拉著腦袋。

靠,還沒出發呢就給我鬧這一出,不至于!?林天語心中暗想。

或許在這個世界旅行確實有點滲人,不過為了傳說中的魔法和超能力,他覺得沒必要因為這一點小小的困難就打退堂鼓。

咔嚓一聲將身后的時空之門關好,用時空之匙鎖死,隨著那時空之門消失在三人的視野當中,林天語猛的一揮手,“我們這就出發!”

他拿出指南針計算了一下方向,好在這個世界仍然有磁極的存在,林天語猶豫了一下,決定往南走。

他一邊收起指南針一邊指了指阿歷克斯的提包。

“那包里面有我們四個五天份的口糧,不過考慮到來回的行程,為了謹慎起見我決定如果第三天的中午還找不到這個世界的原住民的話我們就往回走。”

“回來之后補充食物休整一下之后再換一個方向前進。”

“好了現在安排一下隊伍的陣型,阿歷克斯,你是這里唯一擅長肉搏做戰的人,你就在前面探路。”

“阿寧,你是女生,你就走隊伍的中間,至于我,我就負責殿后,好了,還有什么問題么?”

見兩人都沒有話說,林天語一揮手——“那我們出發”。

三人便出發了,一邊走著,林天語一邊不時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那些扭曲生長的樹木,如今生長的更加扭曲了,甚至給人一種張牙舞爪的猙獰感覺,除了這些扭曲的樹木和地上的野草之外,這里似乎就不再有其它任何生命的存在了,那些扭曲樹木的的疤痕像一只只怪眼,無神的打量著林天語等幾個不速之客,當風兒吹過的時候,那些樹葉會沙沙作響,仿佛樹木在互相低語給人以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十分的陰森。

阿歷克斯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即便是他這個身經百戰的羅馬軍團百夫長/角斗士,心中也是難免會感到緊張,他的手下意識的在腰間的劍柄上摩挲著,小心翼翼的前進著,寧思雅端著獵弩、背著背包和步槍跟在他的后面,走了沒幾步就把獵弩和步槍的位置換了個個,相比之下還是這種帶響的武器更有安全感。

負責殿后的則是林天語,他把武士刀背在身后,沖鋒槍掛在胸前,走在隊伍的最后面,當新鮮的勁頭一過,他現在多少開始有些厭煩身上的這套鎧甲了,雖然十多斤的分量算不上太沉,不過還是讓他有些感到別扭,而且戴著頭盔的視野也很糟糕,好在這頭盔的面罩是可以掀開了,打開之后果然好了不少,黑子緊緊的跟在林天語的腿邊,平日里十分歡騰的它這會也變得安靜了起來。

三人一犬的小隊伍在曠野中行進了約莫半個小時的功夫,四周的景色似乎還是沒有多少改變,但是走在前面的阿歷克斯卻忽然停了下來。

“等一下,前面好像有東西。”

林天語和寧思雅急忙靠了過去,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場景。

那應該是某種土著生物的村落,有一塊不算很大的空地,空當中是一堆篝火的灰燼,空地周圍被一群造型怪異的窩棚所環繞著,那些窩棚看起來都十分的矮小粗陋,似乎是用樹枝樹葉加上爛泥糊起來的,而且只有一米多高,看起來比黑子的狗窩還要寒磣,什么人會住在這樣的房子里呢?

林天語看了一會,卻已經想到了,估計多半是當初打劫他的那群地精,他心中一陣竊喜,一方面是終于能夠看到活物了,另一方面則是自己可以報仇了,他朝阿歷克斯使了個眼色,后者微微的點了點頭,放下手里的提包,抄起身后的盾牌,一手持劍、一首持盾朝那片窩棚走了過去。

林天語和寧思雅也隨后跟上,正當三人無聲的沖了上去準備殺那些地精一個措手不及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那些窩棚里空無一人。

整座地精的村落看起來已經荒廢很久了的樣子,地上隨處可見被拋棄的泥碗石盆,上面沾滿了泥土,在這些窩棚的簇擁當中,還有一個深深的洞窟,洞口只有不到一米的直徑,林天語朝里面照了照,隱約可以看到一些破爛的皮毛鋪在洞地下。

“黑子,進去看看。”

黑子很通人性的叫了一聲,直接鉆了進去,不一會的功夫又鉆了出來,它的嘴里還叼著一件讓林天語十分熟悉的東西。

那是一個紅色的塑料打火機。

這下子林天語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這里住的很顯然應該就是當初打劫他的那些地精了。

只不過不知道為什么,這些地精似乎已經放棄了自己的家園,倉皇的逃離了這里,也不知道是被更加兇狠的怪物殺死了,還是逃到了別的什么地方去了。

地精的消失讓林天語心中多了一些不安,他握了握湯姆森沖鋒槍冰冷的槍柄,心中多少有了一些安慰,他把沖鋒槍掛在胸前,再也沒有掛回到背后去。

“這里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了,我們繼續前進。”林天語說著,三人再次前進了起來。

一邊走著,林天語不時的在路邊做著標記,期間不時的走走停停,一連走了幾個小時,竟然都沒有遇到一個像樣的活物,只是偶爾從樹洞里鉆出一些大的嚇人的老鼠,在提醒三人并非走在冥界的路上,這種詭異的景象越發的讓三人感到不安起來,林天語這會對身上的這身鎧甲是越發感到郁悶了,早知道當初就隨便穿一件迷彩服或者野外服什么的都比這強啊,現在敵人還沒看到呢自己先要被累垮了,不過要是讓他拋棄掉身上的鎧甲的話他還真有些不大甘心,他是十分希望能看到當地的土著被他身上鎧甲震撼到的樣子的,因此猶豫了再三,他還是沒有脫去這身鎧甲、

走到下午四五點鐘的時候,三人終于走出了這片令人感到不安的稀疏森林,眼前是一望無際的石頭曠野,又走了一會,林天語終于看到了一些值得高興的事情,因為他遠遠看到了一座建筑,那顯然是一座由人類建造起來的房子,有著三角形的屋頂,石頭的墻壁,還有一圈破爛的圍欄,林天語心中松了口氣,謝天謝地,不管那房子里到底有沒有人,但是終于可以找地方休息一下了。

但是走到跟前三人便不由得一陣失望,因為那房子顯然已經不可能有人居住了,看起來廢棄了很久的樣子,屋頂上鋪的茅草已經不剩多少了,一根屋梁塌了下來,斜支在對面的墻上,將那墻壁砸出了一個大洞來,越發顯得殘破了。

房子外面的柵欄不知道是用什么木頭扎起來的,黑黝黝的盡管十分老舊但還算解釋。

至于屋子里面的家具就比較寒酸了,僅有一張長條木桌、幾把破爛的瘸腳凳子,以及一張木板床,床上面鋪著一些稻草,看得出這個世界居民的生活實在也不怎么樣,稱得上原始,跟中世紀的歐洲差不了多少。

三個人在屋子里面搜尋了一遍,并沒有發現任何近期有人居住的痕跡,也沒有任何食物,不過柴火倒是找到不少。

走了一下午三人也有些累了,便停下來休息,林天語覺得這間房子雖然已經被廢棄很久了,但好歹還有四面墻壁加上半個屋頂,總比露宿野外要好,看了看手表已經五點多了,林天語心想再趕路可就要走了,還是留下來住一晚。

“今晚我們就住在這里。”

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將背包放在了那長條桌上,“趁著天還沒黑我們先把火升起來,弄些吃的再,我可是有些餓了。”

屋子外面堆了不少柴火,顯然主人走的時候沒法帶走這些價值不高卻又很笨重的東西,阿歷克斯弄了一些干柴進來堆在屋里的火塘上,林天語把床上鋪的那些稻草抓了幾把當引柴火,很快就把火升起來了,因為屋頂上露了半邊,煙也能排出去,倒是省的被煙熏了。

隨著火焰照亮了屋子內部,林天語心中多少放松了一些。

“晚上我們吃什么?”寧思雅有位問道,這一路走下來她也餓了。

林天語把阿歷克斯的包打開來研究了一下,“燉牛肉、燉午餐肉、燉排骨、以及燉鷹嘴豆任選。”

寧思雅聽了不禁有些無奈,“就沒有非罐頭食品么?”

“當然有,壓縮餅干就涼水。”

寧思雅無奈的聳了聳肩,“那我還是吃罐頭。”中國人習慣吃熱食,寧思雅雖然出生在外國但習慣卻還沒有變,走了一天的路,寧思雅早累的不行了,要是讓她吃壓縮餅干她可受不了。

沒有什么能比一頓熱騰騰的飯菜更能讓人精神振奮的了,因此盡管帶來的那些罐頭都是可以直接吃的,林天語還是寧愿把他們加熱了之后在食用。

在阿歷克斯裝食物的那個包裹里面,還額外帶了一只帶有掛環的不銹鋼飯盒,林天語把兩聽牛肉罐頭和一聽鷹嘴豆全都倒了進去,又加了一點水,然后就掛在火塘上的木架上加熱。

不一會的工夫,牛肉和豆子的香味就從那飯盒里漂了出來。

三人就直接用罐頭盒當碗,一人盛了一盒吃了起來,至于黑子,因為狗不喜歡吃熱食,林天語便給它開了一聽午餐肉當晚餐。

寧思雅盡管有些餓了,不過畢竟胃口小,吃了大半盒也就飽了,林天語見她不吃了也不跟她客氣,把剩下的那小半盒拿過來跟阿歷克斯一人分了一半吃了個干凈。

吃完之后林天語有些意猶未盡的摸了摸嘴,心說這好吃不好吃還真得看人餓不餓啊,感覺這么一盒燉罐頭比過年那些日子里吃的大魚大肉還要香的多呢。

用完的罐頭盒林天語并沒有浪費掉,他走出門去推了推那柵欄,發現還算結實,柵欄的入口有兩米寬,林天語便從口袋里取出一卷魚線,在柵欄的入口處橫著綁了三道,又把罐頭盒里裝上石頭掛在上面,這樣萬一有什么怪物出現至少能起到一定的預警作用。

看了看天色,周圍已經全黑下來了,但實際上才不過七點多鐘而已,三人睡不著覺,就坐在火塘周圍閑聊。

“話說,這會休息太早了,不如我們輪流講故事。”林天語提議道。

“講故事?”寧思雅聳了聳肩,“隨便啦,不過我可不第一個講。”

林天語點了點頭,“那就阿歷克斯先來。”

阿歷克斯一臉的無辜,不過想了想,還是講述了起來。

他所講的卻是他在羅馬軍團里服役的時候發生的一件故事。

“那時我才剛剛從一個士兵被提拔為了十夫長,有一次我們的百夫長讓我和其他幾個士兵一起去打水,當我們走到河邊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了一個正在河里洗澡的女人,因為當時天色已經很黑了,所以我們也看不清那個女人的相貌,只能看到一道白森森的人影,還有她腦后金燦燦的頭發,不過雖然看不清長相,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們幾個全都一致認為那一定是個很美麗的女人。”

“那女人不僅美麗,還很特別,看到我們幾個士兵一點都不害怕,還站在河里沖我們招手。”

寧思雅正聽得有些入神,林天語卻忽然道,“我知道了,那個女人一定是水鬼。”頓時讓那絲詭秘的氣氛消散一空,寧思雅瞪了他一眼,催出阿歷克斯繼續講。

阿歷克斯繼續講道:“當時有人提議下去把那女人抓起來,至于要干什么你們都懂得,”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寧思雅笑了笑,寧思雅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惱怒的神色,不過她知道阿歷克斯不是那種喜歡調笑的人,因此也沒有追究。

卻聽阿歷克斯繼續講道,“可是那個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而我因為剛剛當上十夫長,腦子里都是建功立業、軍團榮譽之類的事情,怎么可能讓他們為了一個女人浪費時間,甚至可能違反軍規呢,因此我便沒讓那幾個士兵下河,強令他們打完水就跟著我回去了。”

“誰知道半夜的時候,我手下的一個士兵突然叫醒了了,告訴我隊里的一個士兵失蹤了,我問了一下名字,竟然正是當時打水的那幾個士兵中的一個,我當時便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我沒敢聲張,因為怕被軍法官懲罰,第二天便帶人順著河邊去找,果然在河里找到了他的尸體,卻是被淹死的,他的右手攥的死死的,硬掰開之后發現里面是好大一片魚鱗,那魚鱗竟然是金色的,半透明的像琥珀一樣。”

“隊里有個老兵說那個女人一定是魚神幻化的,專門幻化成美女的樣子誘惑男人下河,后來我們晚上都不敢去那條河里打水了。”

寧思雅好奇的問道,“那片魚鱗呢?”

“被我起來了,后來在坎桑斯的時候跟商人換了兩瓶葡萄酒。”阿歷克斯說道,“這就是我的故事了。”

寧思雅嘆了口氣,似乎是對阿歷克斯用一枚魚神的鱗片換了兩瓶酒而感到惋惜。

林天語心中卻想這種鬼怪故事還真是哪都有啊,并不僅僅是中國的特產,他受了這么多年唯物主義的教育,對這種事情總歸是難以置信的,不過想了想既然連時空之門、魔幻世界都存在,或許真的有什么魚神也說不一定呢。

“那么你呢,你做了幾年的國際大盜,想來一定有很多驚險的故事,你盜寶的經歷是不是像電影中演的那樣呢?”他好奇的向寧思雅問道。

寧思雅搖了搖頭,“沒你想的那么夸張,一般情況下如果是有完善的報警系統的展廳里是很難下手的,因為你很難知曉到底哪里有報警器,哪里有紅外線,就算有一些漏洞也難以掌握,真要硬闖的話九死一生。”

“不過這類地方數量并不多,一般都是國家級的博物館或者展廳之類的地方,寶物放在里面,很那下手,不過只要一被帶出去,便有了可趁之機。”

“因為很多品都會參加各種展覽,我要盜取一件寶物的話首先是跟著這件寶物四處走,若是運氣好遇到用來展覽的臨時展廳的防御不是那么嚴密,又或者在轉運的時候出現了什么披露,我便會趁機下手,成功機率便極高,不過也有出狀況的時候,在我二十歲的時候,便遇到了一次。”

寧思雅回憶著過去,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起來,火光照在她臉上一跳一跳的的,讓她的表情顯得有些飄忽不定的神秘。

寧思雅回憶著過去的故事,眼神也變得飄忽起來,火光在她臉上一跳一跳的的,顯得格外的神秘。

“那時我還剛入行不久,心中難免會有些浪漫情懷,選擇的目標也大都以古代的文物為主,尤其是那些具有古老動人的傳說的寶物。”

“那一次我盯上了一條古埃及時代流傳下來的黃金項鏈,那是一位埃及公主的陪葬之物,十分的漂亮,那位埃及公主據說在尼羅河發大水的時候被沖走了,法老非常傷心,于是就用石頭雕刻了一個惟妙惟肖的雕像,作為替代品下葬,那項鏈就掛在石像的脖子上。

那天晚上我半夜的時候順著通風管道潛入到了博物館之中,成功的避開了守衛,來到了古埃及文物的展區。”

“我來到目標的展柜跟前的時候,發現那展柜是密封的,這當然不出我的意料了,我沒有絲毫的猶豫,準備用酸液把展柜溶開一個洞,但是就在我準備動手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于是我急忙躲到了一個角落里,因為當時很黑我也并不害怕被人發現。”

“那個人卻是一個博物館的保安,他似乎是在巡視的樣子,我躲在陰暗處等他離開,但是他走到那個公正石像的展柜跟前的時候忽然好像看到了什么,就停住了,然后他凝視著展柜里面那個公主的石像,看起來很不安的樣子。”

“當時我感到很奇怪,以為他發現什么端詳了,但是當時我明明還沒有動手啊,接著突然間他整個人開始顫抖了起來,很有頻率的那種,嘴里還發出嗯啊嗯啊的聲音,似乎在做著某種無形的斗爭,當時把我嚇壞了,因為當時為了了解寶物的資料我看了一些關于木乃伊的電影,其中有一部浮宮魅影,講的就是一個木乃伊的鬼魂占據了一個人的身體。

當時我猜估計那個就是類似的情況,嚇得我立刻就想離開,但是又害怕驚動那鬼魂什么的,只能忍著,過了一會那人忽然啊的一聲,好像一下子松了口氣似的,我猜大概是他在和那個幽靈的搏斗中取勝了,然后他就好像非常害怕似的的急匆匆的走了,之后我也沒敢繼續停留,也跟著閃人了。”

寧思雅說道這里,忽然發現林天語正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你說的是真的么?”林天語問道,聲音聽起來有點怪怪的。

“是啊,”寧思雅很奇怪的問道,“怎么了?”

“你不是在跟我們開玩笑?”

寧思雅點了點頭,“當然沒有,這有什么好笑的?”

林天語這會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指著寧思雅手舞足蹈的,寧思雅被他笑的一陣莫名其妙,氣惱的推了他一下,“到底怎么了?”

過了半響林天語終于笑夠了,“你真的想知道?”

寧思雅很嚴肅的點了點,阿歷克斯卻在一旁不著痕跡的沖他搖了搖頭,但是林天語想了想,還是把實話說了出來:“那個保安根本是在對著公主的石像打飛機啊!”說完林天語又大笑了起來。

寧思雅過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打飛機是什么意思,回憶了一下貌似還真是如此,心中頓時一陣尷尬,臉色一陣氣惱的漲紅。

“別笑了,現在輪到你講了。”

林天語心說我講點啥呢,他還真就不像兩人有那么多驚險的故事,只好把學生時代的一些小故事拿出來講一講,阿歷克斯聽得倒是津津有味,不過寧思雅可完全不買賬,“你不是時空旅行者么,把你旅行的故事講一個來聽聽。”

林天語想了想點了點頭,“好,不過在講這個故事之前我想先問你們一下,你們有算過命么?”

阿歷克斯道,“我以前算過,在耶路撒冷的時候一個猶太巫師給我算的,不過好像不怎么準。”

寧思雅也點了點,“我大學的時候有個同學喜歡玩塔羅牌,經常給我們占卜。”

林天語有些驚訝:“你還上過大學?什么系?”

“哲學系,好了別叉開話題,趕快講你的故事。”

林天語心想真看不出來這丫頭還是個大學生呢,他回憶了一下,便把自己當初在羅馬的時候那個女巫給他算命的經歷講了出來,尤其著重的描寫了他在幻想中看到的東西。

聽完他的故事,寧思雅一臉的難以置信,“這么神?你不會在騙我們?”

林天語聳了聳肩,“老實說你這么問我倒是不奇怪,說實話我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呢,當時那種感覺非常的奇特,你知道有種說法是當一個人臨死的時候生前發生過的經歷的片段會在眼前不停的閃過對嗎,當時我就有那種感覺。”

阿歷克斯問道,“這么說你的死是因為一扇門嘍?”

林天語點了點頭,“我想大概是,雖然不知道那扇門后面到底是什么,但是給我的感覺就是非常令人不安的那一種,可能我正是在走進那扇門之后被門后的什么怪物給殺死了。”

寧思雅卻道:“如果那占卜是真的話,再參考一下你的職業,豈不是說那應該是一扇時空之門了?難道你就沒想過那扇門后的世界可能就是現在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么?或許你就是因為走進這個世界才掛掉的呢?”

林天語搖了搖頭,“不會的,那種感覺可比現在這個世界給人的那種不安的感覺強烈多了,而且幻象中我的樣子看起來比現在老一些,應該有三十多歲了,而且穿著也和現在很不一樣,那是一件米黃色的很寬松的長袍,有點像《星球大戰》里絕地武士穿的那一種,所以應該不是現在這個世界和現在這個時間。”

寧思雅聽他這么一說忽然笑道:“嘿,或許你應該往好處想,如果那個占卜非常靈驗的話,至少在三十歲之前,你肯定是不會死的啦,那么對于現在這個世界可能遇到的危險,你豈不是都不用害怕了?”

林天語心說好像還有點道理啊,不過馬上又搖了搖頭,“老實說我覺得這樣說有點不大靠譜啊,畢竟占卜的最終目的就是改變命運,避免災厄,或許因為提前知道了結果所以我可以避開那場災難呢,那樣的話在這個世界我同樣有危險。”

“我到時不這么認為,如果那真的是你的命運的話,恐怕沒那么容易改變的?”寧思雅的聲音里似乎有著一絲幸災樂禍,像是在報復剛才他的那真大笑似的。

林天語聽得有些惱火,忽然從腰間拔出了把龍牙短劍對準了自己的脖子,“我十分確信如果我現在朝自己的喉嚨刺上一劍的話一定會馬上掛掉,那顯然不是我所謂的命運,所以不要跟我說命運是無法改變的,只要我愿意隨時都可以做到。”

寧思雅卻搖了搖頭,“但你此時絕對不會刺下去,所以也就談不上用這種方式來改變命運了,這完全證明不了任何事情。”

林天語被她說的一噎,想反駁卻不知從何說起,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或許你說的對,命運確實是無法改變的,或許我應該好好享受剩下的人生,或許我應該從此不再進行時空旅行,但是如果讓我在見識了這么多的神奇的事情之后重新做一個普通人的話,我想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甘心的,相比之下我倒是寧愿去搏一搏,至少按照那個女巫的說法,我的未來仍然有一線生機。”

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臉色前所未有的堅定,讓寧思雅忽然覺得好像應該重新認識他了似的。

“不說這些煩心事了,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趕路,大家早點休息。”

林天語說著把那捆行李打開來,卻是三條毛毯,旅行的話畢竟沒法帶太多的行李,這三條毛毯就是三人的鋪蓋了。

“今晚你就睡床上,那多少能舒服點。”林天語說著遞了一條毛毯給寧思雅,寧思雅看了一眼那簡陋的木床,雖然看起來肯定不會舒服,但是卻多少讓她心中有了一絲被人關懷時的那種暖意。

“謝了,那我就不客氣了。”一邊說著,她一邊走到了床邊,將毛毯一半鋪在了床上,一半搭在了外面,然后躺了上去。

鋪著半條毛毯、蓋著半條毛毯,枕著自己的背包,寧思雅試著睡過去,她看到林天語把他的毛毯鋪在了那長木桌上,阿歷克斯則從外面抱了幾捆干柴,在上面搭了幾根木板就算是床鋪了,黑子趴在火堆旁邊好奇的看著主人忙碌著,那跳動的火光讓她有些心神不寧,身下的木板又冷又硬,她翻了個身,面對著冰冷的墻壁。

外面的夜色中傳來了陣陣風聲,呼嘯著仿佛帶著某種催人入睡的魔力,過了一會,她終于睡著了。

今天收拾屋子,洗衣服,忙了一下午,只好晚上更新一章了,明天恢復兩章。

這一晚林天語睡的同樣也很不安穩,盡管他以前有過類似的經驗,不過他睡不著卻不是因為床鋪太硬,而是因為剛才聊天時寧思雅說的那些話,自己的命運真的無法改變么?自己真的會邁進那扇門么?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再加上他本來也是個豁達的人,干脆安慰自己到,“至少如果是那樣的話在那件事發生之前,我真的就不用擔心會死掉了呢?正好趁著這個尋找超自然的能力強化自己,就算到時候還是免不了要走上一遭,但是如果有用超能力的話說不定就可以轉危為安了呢。”

他心中這樣對自己說著,慢慢的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狗叫聲忽然把他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他迷迷呼呼的看了看周圍,屋子里漆黑的一片,朦朧的月光從屋頂上照射下來,火塘里的火只剩下了一些零星的炭火了,似乎快要熄滅的樣子,黑子正對著屋門不停的叫著,黑暗中一個黑影從地上爬了起來,那應該是阿歷克斯,他一手端著盾牌一手握著劍,朝門口走了幾步,忽然聽了下來,死死的盯著大門。

那木門被幾把凳子和幾捆木柴從里面頂著,此時正發出一陣陣搖晃和呻吟的聲音,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從要外形擠進來。

“是風么?”林天語小聲的問道,這種問題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大可能。

“不,絕對不是!”阿歷克斯說著卻沒有回頭,接著那朦朧的月光,從他的側后看去他那側臉的表情堅定而又凝重,“我想先生你應該準備迎敵了。”

仿佛是在呼應他的話似的,一聲不似人類所能發出的嚎叫從外面傳了進來,凄厲悲涼中卻又一種殘忍和嗜血的韻文,仿佛某種來自地獄的可怕生物,林天語打了個寒蟬,他猛地從桌子上爬了下來開始穿戴盔甲,因為是和衣而睡只要把盔甲套在身上就行了,穿好之后他猶豫了一下,又把頭盔戴上了,并且放下了面罩,嚴實和縫的保護讓他多少有了一點安全感,他抄起身邊的芝加哥打字機對準房門,覺得自己已經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這個時候寧思雅也已經醒過來了,“發生什么事情了?”

“有東西要進來,這里由我們看著,你趕快把火升起來。”

寧思雅沒有絲毫的遲疑,倒了一點煤油到火堆里,又扔了幾根干柴,那火焰立刻熊熊的燃燒了起來。

外面的東西似乎受到了火光的刺激,越發的用力往里面擠了,忽然咔嚓一聲,破舊的木門腐朽的位置被硬生生的抓出了一道縫隙來,借著火光,三人看到了縫隙處一張可怖的面孔,那張臉看起來像是人類,但是卻已經腐爛變色,眼睛像水泡一樣浮腫著,沒有絲毫的生氣。

是僵尸!林天語馬上反應過來了,心說這樣就不用怕了,雖然這玩意長的確實很惡心,但是其實力卻并不怎么樣啊。

林天語還記得當初隨手一劍就砍翻了一個僵尸的經歷。

他把芝加哥打字機調成單發模式,對準那張臉輕輕扣動了扳機。

啪的一聲,那張臉被打的稀爛的飛了出去,還沒等林天語松上一口氣,外面忽然想起了海嘯般的嚎叫聲。

三人頓時齊齊變色,這得有多少怪物在外面啊!?

這個時候門已經被擠開一道縫隙了,林天語急忙一腳踹翻了桌子,大聲喊道,“快把門堵住!”

三人一起抬起那桌子,直接頂在了門上,那黑沉沉的木頭桌子足有一兩百多斤重,后面又頂了幾根木頭,看起來多少能頂上一會了。

但是還沒等他送上一口氣,黑子的叫聲卻在身后響了起來。

三人一齊朝身后看去,卻見那個被橫梁砸出來的大洞,正有一個僵尸探著身子往里邊拱,林天語急忙又是一槍把那僵尸打了回去,但是馬上又有新的僵尸填補了缺口。

林天語這會也顧不得省子彈了,開了連發一連五六槍把三個試圖靠近缺口的僵尸打的一陣后退,順著缺口往外看了一眼,心中頓時倒吸了一口冷去,足有上百的僵尸,密麻麻的擠在外面,可以想象如果被他們沖進來,縱然自己這邊有三頭六臂也抵擋不住啊。

現在這種攻勢固然可以輕松擋住,不過三人還是沒敢大意,寧思雅指了指她的床,“用那個!”說著一把將上面的毛毯和背包扯了下來,三人一起發力,將木床反過來用床板那一面堵在了那缺口上,然后用兩根半截的檁條死死的頂住了。

這下終于算是暫時安全了。

“現在我們怎么辦?”阿歷克斯沉聲問道,他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恐懼,只是面色凝重的望著林天語,林天語毫不懷疑只要自己一聲令下,這個羅馬漢子就會毫不猶豫的沖殺出去把所有的僵尸干掉,又或者是死在僵尸堆里,但這自然不會是他想要的結果。

“我們等,”林天語說道,“這些僵尸白天里沒有出現過,或許是因為害怕陽光,就算它們不在乎陽光但我們卻也不能不在乎黑暗,在這種漆黑的夜里突圍是自尋死路,所以我們要等白天到來,如果這些僵尸還不退去的話我們再沖殺出去。”

聽起來現在這個計劃貌似也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了,阿歷克斯和寧思雅默默的點了點頭,三人

聽著那些僵尸抓撓門板和床板的木頭時發出的那種卡尺卡尺的聲音,都有些不安。

林天語覺得氣氛有些僵硬,不禁故意笑道,“幸好這些僵尸不會爬墻,否則還真要糟糕了。”

話音未落,阿歷克斯忽然大叫道,“小心!”

林天語下意識的猛地一低頭,只聽刺啦一聲,似乎有什么尖銳的東西在他的頭盔上抓了一下,心中不禁哀嘆,不會這么烏鴉嘴?

他就地一滾,看到一個人影從房頂的破洞處一躍而下,朝他當頭撲了過來。

那東西看不清楚是什么,但是看動作隱隱有些像《生化危機》里的舔食者,林天語滾了一半卻被造型夸張的護肩擋住滾不動了,心中頓時暗叫不好,眼睜睜看著那東西朝他當頭落下,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阿歷克斯沖了上來,手中的盾牌迎面拍出,啪的一下把那東西拍飛了出去,林天語急忙爬了起來,借著火光一看,頓時有些了然,那玩意根本就是《魔獸爭霸》里的食尸鬼嘛,看起來就像是一只用四肢爬行的強壯敏捷一些的僵尸。

那食尸鬼被拍的這一下顯然不輕,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林天語抄起身邊的芝加哥打字機迎面就是一個長點射,將那食尸鬼胸口打的血花飛濺,連連后退,看起來十分的凄慘,但是那食尸鬼畢竟是亡靈生物,仍然掙扎著想要朝他撲起來。

卻聽砰的一聲,一發子彈將那食尸鬼一槍爆,這一下這個不死的亡靈也終于死掉了。

林天轉過頭看了一眼,開槍的卻是寧思雅。

他走過去剛要拍拍她的肩膀說聲謝謝,但是卻發現她渾身都在顫抖,呼吸急促,顯然嚇得不行。

林天語輕輕的在她的后背摩挲了幾下,總算讓她漸漸放松了下來,“你沒事”

“我沒事,”寧思雅搖了搖頭,“只是有點吃驚罷了。”聲音卻還有些發顫。

林天語心中也有些過意不去,雖然寧思雅當初主動要加入他的隊伍,但是說到底讓這個女人跟著過來還是他的意思,為的是尋找虛無縹緲的超自然能力,但其實他本可以去古羅馬世界輕松愉快的旅行的,用現代物品大量換取古代的黃金珠寶的,可比現在這種擔驚受怕的旅行輕松多了。

他猶豫了一下,從懷里取出了一把格爾特執法者,遞到了寧思雅的面前,“拿著,萬一要是子彈打光了來不及換子彈也好有個備用的武器。”

寧思雅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她卻是知道林天語對這幾支僅有的槍是何等看重的,尤其是這兩支左輪手槍,平日里總是小心翼翼的鎖在保險柜里,又恨不得隨時隨地的帶在身上,這會竟然會給她一支倒是讓她有些出乎意料。

見寧思雅用那種表情看他林天語心中的那點大男人的虛榮心也得到了很大的滿足,“拿著,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他故意裝作很豁達的樣子把槍塞進了寧思雅的懷里,卻趁機在她的胸前摸了一把。

話說俺的更新能力其實是有限的,所以投十二票的家伙就不要再妄想了,一萬兩千字俺是死活也碼不出來啊。

寧思雅被林天語突然襲擊搞得哭笑不得,不過她還是把手槍打開來看了看,六顆黃澄澄的子彈均勻的裝填在彈倉里,寧思雅一推轉輪,啪的一下把槍擊合攏,動作干凈利落。

她以前本來也使用過類似的武器用來防身,對這件武器倒是一點都不覺得陌生。

林天語這會卻走到了那食尸鬼的跟前,這食尸鬼生前想來是一個人類,他身上穿著一件破爛的衣服,面目猙獰的已經辨認不出了,手上的指甲烏黑而又鋒利,似乎經過了某種變異。

林天語看著那食尸鬼的面孔忽然覺得有些眼熟,隱隱在哪見過,那食尸鬼上身的衣服雖然已經破爛成了一條條的,但是隱隱還能看出原來應該是一件西服的樣子,這個家伙難道是當初被丟到這邊的尸體之一?他回憶了一下幾個月前射殺胡斌等人的情境,那兩個跟班穿的都是黑色的西服,胡斌本人穿的卻是一套休閑裝,這樣說來,豈不是說胡斌和另外一個跟班也在外面了?只不過已經由人類變成了亡靈!

他被自己的猜想嚇了一跳,心說沒想到這幾個家伙死了也能給自己帶來麻煩啊,自己要是死在這樣的家伙手上那才叫冤枉呢。

這個時候寧思雅也發現了那食尸鬼的奇異之處,“你認識他?”

林天語點了點頭,“沒錯,而且當初就是我把他的尸體扔到這里來的。”

寧思雅聽到他的話心中嚇了一跳,心說這家伙竟然真的殺過人!她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對林天語還遠遠談不上了解呢。

好在外面似乎再也沒有能夠攀爬的僵尸了,過了一會外面的嘶吼聲卻逐漸消失了,但是三人不敢大意,又挨了一個多小時,等天色漸漸放亮,林天語這才趴著門縫往外看了一眼,卻發現那些僵尸果然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三人走出那破舊的房子的時候,都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看著外面不甚明朗的天空卻感到心情格外的舒暢。

“或許我們應該回去了。”寧思雅猶豫著說道,目光卻瞄向了林天語,如果他不答應她在怎么想也無法回去的。

感受著美女的目光林天語卻有些不以為然,他是想繼續走下去的。

想了想林天語便說道,“現在回去的話這一天的路豈不是就白走了,而且誰能保證那些僵尸不是往我們來的方向去了呢?如果萬一是如此的話我們現在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了,況且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比起剛進入時空之門時的那種環境已經要好得多了。”

這一點寧思雅要是沒辦法否認,相比陰氣森森的那片森林,這里雖然荒涼,但至少還有一絲生氣。

“所以我們應該繼續前進,我想既然這里已經有人類的蹤跡了,想來到人類的城鎮應該不遠了,如果明天之后我們依然沒找到當地人的話在返回也不遲啊。”

寧思雅聽他這么說也只好點了點頭。

三人再次踏上了前進的道路,當然在出發之前,林天語還是做了一鍋食物,三人吃了一頓熱乎乎的熱食,這才出發上路了。

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了一條不是很寬敞的道路,雖然和現代的公路沒法比,但是第一次看到能夠辨識的路徑林天語還是小小的激動了一下。

順著這條土路一直往前走,這一路上沒有遇到那些僵尸之類的怪物,快到中午的時候道路兩旁的地面上已經出現了許多灰綠色的植物了,這讓林天語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之前雖然也有不少草木,但是要么灰敗漆黑,要么干枯昏黃,現在總算是能看到點生命的氣息了,盡管那顏色看起來還是有些怪怪的。

中午三人在野地里隨便吃了些東西,休息了半個小時之后繼續前進,越是繼續前進周圍的植物越是變得生機盎然,到了下午兩三點鐘的時候,周圍已經到處都是青綠色的雜草、灌木了,甚至有一些叫不出名的野果結在上面,看起來和地球上的景色已經沒有多少差異了,遠遠的甚至出現了一片生長的郁郁蔥蔥的森林,一條小溪從樹木和巖石之間流淌出來,可以看到道有一條清幽小徑深入那森林的內部,不知通向何方,在那小徑的外面還有一個路牌子,上面寫著一種文體很柔美的文字。

林天語從未見過這種文字,但是護身符上所恒定的魔法卻能讓他看懂文字的含義。

牌子上寫著:阿斯巴拉那森林,精靈領地,慎入。

林天語并沒有進入那森林的意思,只是在心理做了個記號,然后又繼續前進,又走了一個多小時,遠遠的突然聽到陣陣的號角聲傳來。

林天語心中一凜,號角聲往往意味著軍隊,他尚未準備好面對這個世界的軍隊,也不知道當地人對他們這三個來路不明的家伙是何種態度,于是跟阿歷克斯何寧思雅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放慢速度,離開大道,緩緩前進的好。

三人借著道路兩旁半米多高的雜草的掩護悄悄前進,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不遠處有一座石崗,這時又是一聲號角傳來,正是從那石崗后面傳來的。

林天語正猶豫著是不是應該過去查看一下,寧思雅這會卻自告奮勇的說道:“我先過去看看。”

“能行么?”林天語有些擔心。

“別忘了我可是一個盜賊呢,打架或許比不上阿歷克斯那樣的家伙,潛行躡蹤這種事情我再擅長不過了。”

說完她貓著腰,朝著前面的石崗摸了過去,不一會的功夫又跑了回來,臉上十分的震驚。

“發現什么了?”

“你最好自己去看看,放心,那里混亂的很,沒人會注意到我們的。”

三人悄悄的摸上了那條石崗,朝著土坡下面望去,眼前的場景頓時讓林天語嚇了一跳。

那是一個相當龐大的營地,各種稀奇古怪的生物,或是三五成群、或是成群結隊的駐扎在一起,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

這些生物都是人形人物,卻沒有一個人類的存在,也沒有精靈、矮人之類的能讓他感覺到親切的種族,一水的青面獠牙,林天語可以從中認出一些類人生物的名字,但是卻無法確定,他這會才發現書本上的知識和現實畢竟還是有所差異的。

他甚至分不清獸人和半獸人的區別,因此只能按照自己的猜測來大致分類。

幾個身高三四米的巨人首先被他認了出來,當然也可能是亞巨人(如果這個世界有這種生物的話),他們數量不多,只有十幾個,據記載一起,每一個巨人身邊都拄著一根似乎是用樹干做成的大木棒,身上大都穿著獸皮,沒有經過精心的縫制,看起來十分的粗野。

分辨出那些地精是再容易不過了,這些呆頭呆腦又長相兇惡的小家伙林天語早就見識過了,它們大都三五十個聚集成一堆,大概有幾百個的樣子,剩下的都是些身高和人類相近的種族。

其中有一個種族的數量最多,至于是獸人還是半獸人就沒那么好分辨了,在林天語眼里完全是一個模樣,和魔獸世界中那種綠皮的完全不同,看起來倒像是沒有進化完成的人類,渾身是毛,面孔還帶著某種動物的輪廓,還有一些又粗又壯的家伙,大概有五六十個,似乎是另一個品種的半獸人,直到幾天后他才知道那些其實是熊地精。

這么多亂七八糟的生物聚集在一起,那場面可真是相當的壯觀的,林天語卻沒有時間感嘆,急忙把頭壓得很低,這要是被發現了,估計三人肯定連骨頭都不剩了。

“我們快撤!”他壓低聲音說道,說完轉身就跑,三人一路跑出一里多地才松了口氣。

寧思雅問道:“現在怎么辦?我們還要繼續前進么?”

林天語搖了搖頭,“絕對不能再走了,誰知道這些家伙的警戒范圍到底是多少,雖然他們看起來亂糟糟的,但是看起來的有幾千上萬?”

“最多一千五。”阿歷克斯卻忽然說道。

“你確定?”林天語有些難以置信,那黑壓壓的一片可比當初看的某些大片壯觀多了。

“錯不了,雖然體型上和人類有所差別,但是估算的話還是不難做到的,應該在一千至一千二百左右,絕對不會超過一千五。”

林天語點了點頭,他對阿歷克斯的軍事素養還是信得過的,“不過有多少人,但都很有可能會派出巡邏隊呢,所以我們還是別從那邊走了,不過說起來這些家伙根本就不是一個種族的,聚集在一起干什么呢?”

三人想了想都搞不清頭緒。

寧思雅忽然提議道:“或許我們可以走之前的那條小路進入森林里,既然這個世界的奇幻世界有那么多的怪物,和資料上的又那么想象,那么精靈想來也是應該存在的,如果能跟精靈做生意也不錯啊。”

寧思雅很顯然對精靈這個種族抱有某種憧憬,林天語卻也差不了多少,畢竟玩過太多的游戲了,不過他接觸過的游戲書籍什么的畢竟多一些,知道就算是真有精靈的存在也未必會像韓國網游、日本動畫片里的那么漂亮,說不定是類似《上古卷軸》里的那種坑爹版的精靈呢,那樣的話看著還沒有普通的人類順眼呢。

不過不管怎么說,精靈總歸是比獸人地精什么的給人印象要好的多了,而且在很多奇幻作品中精靈都擁有強大的魔法,其魔法實力甚至遠遠超過了人類,而且除了魔法之外還有大名鼎鼎的德魯伊教,如果有機會獲得這兩種能力中的任意一種的話,他覺得都沒必要非得去找尋人類的城市進行貿易的。

想到這里他點了點,“行,那我們就往回走。”

這兩天玩《上古卷軸5》有些玩過頭了,更新的慢了點大家見諒,明天一定恢復兩更。

當三人回到之前經過的那個路標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林天語看了看四周,發現并沒有什么哨兵之類的存在,便沖兩個同伴點了點,率先朝著那小徑走去,寧思雅和阿歷克斯緊隨其后。

踩著松軟的草地走了幾十步,就在他即將踏上那小徑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后寧思雅一聲驚叫。

“小心!”

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呢,耳邊忽然想起‘咄’的一聲,林天語下意識的一低頭,轉過頭一看,卻發現是一支有著白色尾羽的箭,深深的釘在了他身旁不到一米遠的樹干上,猶自不停的顫抖著。

他心中一驚,急忙俯的更低了,一手抄起芝加哥打字機一手按住了身后的劍柄,朝著四周警惕的觀望著,阿歷克斯一手持盾一手持劍的迅速靠了上來,擋在了他的前面,寧思雅也舉起了獵弩,躲到了樹后。

一個略有些尖銳的聲音從樹林間響了起來,說了一段話,但是語調卻十分的柔和,大概說的是精靈語,林天語聽清楚了其中的含義。

“擅自闖入者,報上你們的身份。”

林天語朝寧思雅點了點頭,示意她放下獵弩,這會敵暗我明,還是不要表現的太過強硬的好。

“我們并非故意闖入這片森林的,實在是因為去路被堵住了,我們來此絕沒有敵意,只是想借路通過而已。”

他說完等了一會,既沒有回應聲,也沒有其它的羽箭射過來,他隱約聽到樹林間似乎有一種竊竊私語的聲音,像風一樣在四周飄來蕩去,仔細卻聽卻又聽不清楚。

當那聲音消失的時候,一個人影忽然從樹上一躍而下,輕盈的落在了三人的對面,林天語看清楚對方后頓時又驚又喜,那竟然真的是一個活生生的精靈。

那精靈和人類的身材相仿,但是皮膚細膩,身材纖細苗條,眼睛很大很亮,有種野性的光,臉頰顯得有些尖銳,耳朵比起人類來自然要尖銳一些,但并不是特別夸張的那一種,頭發似乎用某種植物的汁液染過曾顯出一種藍綠相間的顏色,總體上講并不像那些奇幻游戲中的那么漂亮,但以林天語這個現代人的眼光來看仍不失為一位美女,當然若是在他父母那類人的眼中,估計大概會跟妖精之類的名詞畫上等號。

這個精靈穿著一件草綠色的護甲,似乎是用某種植物的纖維編織而成的,但制作的十分精美,身上背著一張弓和一壺箭,腰間掛著一把弧形的彎刀,看起來應該是斥候之類的角色,她警惕的望著林天語等三人,目光在林天語那身霸氣的盔甲上停留了好一會,似乎有些拿不準三人到底是什么人。

“報上你們的身份人類。”

她再次說道,雖然武器并未拿在手中但聲音卻是有恃無恐,林天語猜測周圍一定有很多弓箭指著他們。

他故意裝作很輕松的攤了攤手,“難道我們這副樣子你還看不出來么。”

那精靈微微點了點頭,“這么說你們是要去壁爐堡參加抵抗黑潮的傭兵了?”

林天語連忙點了點,“沒錯沒錯,我們就是去那里的傭兵啊。”

那精靈聽林天宇這么說臉色稍微好了一點,看起來這些精靈和那所謂的壁爐堡應該是有著類似同盟的關系。

“壁爐堡順著大路一直往西走就是了,你說你們被阻住了去路是什么意思?”

“有一支軍隊組扎在那里。”

“軍隊,”那精靈吃了一驚,“什么樣軍隊?”

“獸人、地精、巨人還有其它連七八糟的種族,大概有一千到一千二左右的數量,最多不會超過一千五。”

林天語隨口說道,卻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口中的這個數字會給對方帶去多么大的震動。

那精靈聽了臉上頓時一臉的震驚,“天哪,如果這是真的話我必須讓長老們知道這件事情,她吹了聲口哨,立刻又從樹林中鉆出幾個精靈斥候來,都是類似的打扮,隱隱的將三人包圍了起來。

“我可讓你們借路通過,但是你們必須跟我們去見長老,說明你們看到的情況,另外你們需要交出自己的武器,當然這只是暫時的,我們精靈從來都是講信義的,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

聽她的口氣這個世界的人類似乎并不怎么講信義啊,林天語猶豫了一下,順手把身后的武士刀解下來遞給了她。

回頭沖著阿歷克斯和寧思雅一示意,兩人也各自交出了自己的武器,劍盾和獵弩,但是槍械卻不在此列,那精靈游俠顯然也沒能認出芝加哥打字機和溫切斯特連發步槍的身份,雖然奇怪那到底是什么玩意但并沒有要求二人交出,揮了揮手,便帶著三人朝森林內部走去。

林天語一邊走心中還有些奇怪,不過一千多的怪物而已,其中還有幾大百是湊數的地精,沒必要這么緊張。

不過等他到了那所謂的精靈主城中卻有些明白了。

三人順著那小徑一路行去,道路曲折多變,還有很多看起來沒什么區別的岔路,有的地方干脆就沒有明顯的路徑,估計如果是陌生人闖入這片森林多半是會迷路的,這應該也是精靈們的一種防御措施了。

走了半個多小時,眼前忽然豁然開朗,原來在那重重密林的環繞之中,竟然還隱藏著一座城市。

“這就是我們桑多精靈的主城——阿斯巴拉那!”

精靈語中是千年之城的意思。林天語心中了然,一邊走一遍打量著這座城市。

說是城市,但是在林天語看來不過是一個大一點的村子而已,盡管有著美麗優雅的建筑,高大堅固的由樹木和蔓藤生長連接而成的城墻,但仍然掩蓋不住這座城市的規模其實并不是很大,林天語推算了一下,估計這座城市中最多有幾千個居民就了不得了,也難怪他們會對一千多人的軍隊感到震驚,看來這個世界的戰爭規模普遍不是很大啊。

除去城市的規模有限,這座城市的確讓林天語大開眼界,大部分的房屋都是書屋,包括普通的平地建筑、生長在幾米高書上的樹屋以及多層的樹,樹木似乎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指引,生長成各種需要的形狀,只要稍加修飾和搭建,就形成了一座座和樹木融為一體的建筑。

整座城市都是由這種格局建設起來的,因此雖然處于森林的環繞之中,卻和森林融為了一體,沒有絲毫的突兀和不和諧,美輪美奐的讓人仿佛置身在一個綠色的夢中。

三人不由得驚嘆與精靈對建筑風格的創造能力,阿歷克斯倒是還好些,相比之下現代城市給他的沖擊了更大,而寧思雅眼睛都瞅不過來。

越是靠近城市的內部,那些樹屋的高度就越是驚人,當三人來到城市的中心的時候,在一座不知道生長了幾百幾千年的參天巨樹,有一個被枝葉環繞的橢圓形建筑,隱隱有柔和的光從那建筑的縫隙中透射出來。

木質的盤旋型的階梯一路向上,通向那座隱隱透出一股神圣氣息的建筑,那精靈游俠在樹下停了下來,和兩個穿著帶有奇異精靈風格的華麗盔甲的衛兵交涉了起來。

趁著這個工夫,林天語悄悄的問寧思雅,“怎么樣,這種見證那些傳說中的奇異文明的感覺是不是很爽啊,這回知道我當初堅持前進的決定是多么的正確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寧思雅卻也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卻聽林天語好奇的問道:“你帶照相機了么?”

卻聽林天語好奇的問道:“你帶照相機了么?”

寧思雅微微點了點頭,“你要借么?”

“不是,我就是要提醒你一下照相的時候不要動作太大讓人發現了就不好了,另外照片帶回去之后不要到處給別人看。會員

寧思雅嗯了一聲,心說怎么這么啰嗦,這個時候,那游俠已經和衛兵交涉完畢了,回頭看了三人一眼,一個首位說道:“你們誰是領隊跟我上去,其他人和狗留下來。”

林天語點了點頭,把手里東西都放了下來,只留下懷里的左輪手槍,和游俠跟著那個衛兵朝上走去。

這顆大樹足有二三十米高,給人的感覺倒有點像是魔獸世界中暗夜精靈的建筑風格,他一路行去,一臉的好奇神色怎么也掩飾不住,好在他的面孔都隱藏在頭盔下面,倒是不用害怕被人鄙視。

到了門口的時候,那游俠忽然開口叮囑道,“進去之后跟幾位長老說話的時候恭敬一些,他們都不怎么喜歡人類。”

他這個提醒倒是完全出于善意,之所以會如此卻是因為她見林天語穿著這么沉重的鐵甲走了這么久都一點也不氣喘,一看就是那種實力強勁的冒險者,心中多少有些對強者的敬佩之情,卻不知道林天語那身盔甲完全就是樣子貨。

林天語點了點,見那衛兵已經推開了圣殿的大門,便邁步走了進去。

精靈長老們都已經等在神殿里了,一共有三個人,兩男一女,一個長老穿著學者一樣的袍子,看起來面容威嚴,坐在中間的位置上。

一個穿著獸皮衣,手中握著一根黑木杖的男長老則坐在左邊,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的樣子,最后是一個身穿盔甲的女長老,胸口有個弓箭的標志。

三個長老都有著很長的頭發,柔順的順肩垂下,無論男女都沒有胡須,這大概是精靈的種族特性,皮膚雖然仍舊光潔,但看起來卻已經有些老態了,顯然都有著不輕的年紀了。

林天語走到大殿之中朝坐在上面的三人微微的鞠躬,然后就不說話了。

那三個長老也沒有還禮的意思,那個女長老向游俠問道:“阿卡蒂娜,你為何帶著一個人類來到了精靈神圣的殿堂?”

那個被稱為阿卡蒂娜的游俠,單膝跪地,十分恭敬的說道,“尊敬的幾位長老,我在巡視的時候從這個人類的口中聽到了關于黑潮的消息,所以特意帶他來向你們報告。”

“黑潮?不是說那僅僅是個傳聞么?你聽說了什么?”

“恐怕并非只是傳聞尊敬的長老大人,”她回頭看了一眼林天語,“這個人類是受到壁爐堡召集的傭兵,他說在路上遇到了大隊的黑暗森林里的土著,他們有上千人正集結在哈林原野上。”

“上千人!”那女長老頓時驚訝的站了起來,“森林之女無法抵擋這樣龐大的軍隊,至少不能阻止他們靠近阿斯巴拉那城。”

“我并不會要求森林之女去做無法做到的事情,請稍安勿躁艾斯卡長老。”

那為首的精靈長老說道,他把目光朝向林天語,那對銳利的金色眼睛似乎能看透他面罩下面的陰影似的,盯的林天語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告訴我人類,你說的都是真的么?”他的口氣有一種貴族看待平民式的高高在上的感覺,讓林天語這個受慣了人人平等(至少理論上應該是)教育的現代人很有些惱火,從進來到現在他已經受夠了對方的高傲。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否則我可不會閑著沒事跑到這片林子里來,不過現在看起來當初倒還不如去闖那些獸人地精的營地呢,至少那些地精站在我面前的時候不會低著頭跟我說話。”

聽到林天語口氣中的嘲諷那精靈長老臉上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但是極高的涵養并沒有讓他說什么,他只是微微的點了點,“他沒有撒謊,然后又坐了回去。”

三人互相商量了一下,那個穿著獸皮拿木杖的精靈長老站了起來,“人類,首先我需要讓你知道,阿斯巴拉那并不歡迎訪客,通常我們會把貿然闖入者直接趕跑,又或者永遠的留下,但是考慮到你為我們帶來了很有用的情報,而且今天的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們破例容許你和你的同伴在城里住上一夜,但是明天中午之前你們必須離開,我會安排阿卡蒂娜送你們一程的,你們是要去壁爐堡么?”

見林天語點了點頭,他便繼續道,“那么你們可以走水路,順著綠色河順流而下,用不上天黑就能抵達那里,好了就這樣,你可以退下了。”

林天語也看出這幫精靈的冷漠了,便也不再跟他們客氣,隨意的點了點頭,跟著阿卡蒂娜走了出去。

對于精靈冷漠的態度林天語倒是沒怎么在意,只要他們沒有露出明顯的敵意就沒有關系,他看了看天色,已經是傍晚十分了,雖然只能待上一晚,但總歸是能逗留一段時間了,那么還是趁著這僅有的一點時間好好逛一逛這精靈的城市,當然前提是得到對方的同意才行,他可不希望被當成奸細抓起來殺掉。

“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該不該提。”林天語說道,“對于精靈城市的美麗我和我的同伴早就十分向往,雖然這一次闖入純屬偶然,但是我仍然希望能夠在城中游覽一翻,最好能再購買一些紀念品帶走,如果這里不接受金銀貨幣我們也可以用以物易物。”

阿卡蒂娜點了點頭,“精靈雖然不歡迎訪客,但是對待客之道還是愿意遵從的,既然你們是客人,我想這并不算過分,不過必須有人陪同,至于購物方面,雖然我們精靈與世隔絕,但是同樣接受通用貨幣。”

林天語聽她這么一說心中總算是松了口氣,如果來了一趟精靈之城卻什么也沒做那可真叫冤枉了。

說話的功夫兩人已經下了,林天語把現在的情況跟兩人說了一下,阿歷克斯倒是沒什么,寧思雅聽說可以自由的游覽卻是格外的興奮。

這會阿卡蒂娜的警戒任務已經完成了,到了晚上自然有別的游俠隊長去接班,干脆親自做林天語的導游,不過在此之前三人首先要做的還是找一間旅館,阿斯巴拉那城規模不大,又沒有多少游客商人之類的,因此城里的旅館只有一家,叫做翡翠橡樹。

三人跟著阿卡蒂娜一路行去,很快就來到了旅館的大門前,那旅館竟然還真是構建在一顆巨大橡樹上的,旅館的大廳就位于橡樹下面的巨大樹洞里,走進去之后發現里面還挺寬敞的,大廳是原形的,圍著一圈的椅子,沒有火爐之類的設施,用一種發光的石頭照明,令三人感到驚訝的是旅店的老板竟然是一個人類。

“歡迎來到翡翠橡樹幾位來自遠方的客人,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這里絕對是阿斯巴拉那城最好的旅館了。”那胖胖的老板一邊說著一邊得意洋洋的說道。

林天語經過阿卡蒂娜的介紹倒是沒有那么好糊弄,這城里就這么一座旅館那最好最差還有什么區別么。

“咦,這不是阿卡蒂娜,這幾位是你的朋友?看起來你交友還挺廣泛嘛

阿卡蒂娜卻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旅店老板的自來熟,隨口介紹道:“這位是旅店的老板,雷蒙德,這幾位是響應壁爐堡的招募令前去抵抗黑潮的傭兵,今晚要在你這里借宿一夜了。”

那老板聽了阿卡蒂娜的介紹哈哈一笑,“原來是傭兵啊,怪不得看起來這么威武雄壯,一看幾位就是很厲害的冒險者了。”

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視了幾圈,林天語一看就是那種強力的打手,而寧思雅顯然應該是遠程職業,而且一個不夠強勢的女人也應該不會是隊長,那么很顯然,隊長應該就是那個穿著拉風盔甲的中年漢子了。

他也是有過一翻歷練的,一眼就看出阿歷克斯神色沉穩,孔武有力,眼神老練,一看就是那種見過血的猛士,急忙熱情的把三人迎了進來。

林天語道:“我們今晚要在這里住一晚,另外需要食物以及明天路上用的干糧,一共多少錢你開個價。”

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幾枚金幣,那老板一看眼睛就亮了,“我們這里有最舒適的房間,食物什么的全部純精靈風味,絕對包你們滿意,幾位先休息一下,我這就給你們去弄吃的,至于干糧,我會在明天早上給你們準備好的。”

說完朝上喊了一聲,“娜塔莎出來招待客人啦。”

上應聲走下一個穿著圍裙的年輕少女,林天語看到那少女頓時眼前一亮,雖然阿卡蒂娜也算是漂亮,一路上看到的精靈女性也大都很有味道,但是精靈的長相終究和人類有所差異,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是會覺得有些怪異的,但是眼前這個少女,卻完全不會有那種感覺,她的身材比精靈的女性似乎要略為豐滿一些,但比起人類來又顯得相對苗條,她的臉頰是典型的瓜子臉,不像精靈那么尖銳,相比之下更加附和人類的審美觀,而且讓林天語感到驚訝的是,他隱隱從對方身上看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那種精靈女孩的自然野性和人類女孩的溫婉嫻靜所融合在一起后形成的一種清新脫俗的氣質,讓林天語隱隱的似乎看到了某個人的影子。

“娜塔莎,你帶客人們去看他們的房間,我去弄些食物來。”

那少女點了點,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三人上了。

因為有很多空房間,林天語自然是要了三個樹屋每人一件,那樹屋中布置的也極為有自然的氣息,家具什么的都是木頭的,床上鋪的毯子是用一種柔軟的植物纖維編織而成的,銀亮色的十分柔軟。

三人把東西都放好了,便下了,阿卡蒂娜見三人安頓好了正要告辭,林天語卻道,“既然你晚上還沒吃飯不如一起吃,也算是對你讓我們有個安歇的地方的一個答謝了。”

阿卡蒂娜對林天語這種邀請倒是沒有避嫌的意思,大概在精靈的思維中并沒有吃人嘴短這種說法,很干脆的就答應了。

“對了,說起來還不知幾位的姓名呢?”

林天語給三人做了自我介紹,四個人在一張長木桌兩邊各自落座,林天語見眼看就要吃完飯了,便把頭盔摘了下來,這下子頓時讓阿卡蒂娜吃了一驚,她原本以為穿著這么一身霸氣盔甲的必然會是一個一臉橫肉或者滿臉大胡子的壯漢,卻沒想到林天語看起來是如此的年輕,不過出于禮貌她也并沒有多問,只是隨便的問了一些關于冒險的事情,都被林天語用書中看到的一些段子三言兩語的搪塞了過去。

倒是寧思雅對阿卡蒂娜光滑的皮膚產生了興趣,向她詢問起保養皮膚的秘訣了,當聽阿卡蒂娜說精靈的皮膚天生如此的時候頓時羨慕不已。

幾個人說話的功夫,老板端著豐盛的食物走了上來。

第一道菜就讓林天語大為無語,那竟然是一大盤各色的水果,大都叫不出名字來,不過看起來和蘋果之類的果子差不多,他心說這么餓了還吃什么水果啊,這些精靈該不會是素食主義者?

這一點他倒是猜錯了,精靈雖然喜歡以水果為主食,但是也同樣也不拒絕食用肉類,另外雖然與世隔絕,但是畢竟和外界還是有所往來的,對面包之類的人類食物也是偶爾食用的,旅店老板既然是人類,自然有準備這類的食物。

在那一堆食物中,赫然便有一道煎肉排,因為肉食的來源基本上全都是森林中的動物,這道肉排用的卻是鹿肉,被雷蒙德切成巴掌大小的肉款,盛放在木盤里一人面前放了一份,那一大盤水果便放在桌子正中,眾人可以隨意取用,除此之外還有兩根長條面包,一陶壺果酒,一盤新鮮的蔬菜。

三人中午只是吃了很簡單的午飯,又走了一下午的路,早就餓慘了,這會食物端上來立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那老板笑瞇瞇的坐在一旁,看著三人狼吞虎咽的樣子很是滿意自己的食物產生的效果,他的動作倒顯得沒那么粗魯了了,大概也是受到了精靈的熏陶,至于他的女兒,那進食時動作的輕盈優美讓一項自詡淑女的寧思雅大為慚愧。

等吃完了,幾個人便一邊喝著甜甜的果酒一邊聊天,林天語卻是喜歡上了那盤子里的一種黃色果子,甘甜爽口卻又帶著一股子芒果的香味,他一連吃了三四個,還是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這是什么果子?”

“我們叫它太陽果,適宜生長在日照充沛的地方,我們在南邊的平原上有大量的栽種,人類那邊也有啊,難道你沒吃過么?”

林天語只好隨意敷衍了幾句,心中卻想,這玩意倒是蠻好吃的嘛,可惜回去之后就吃不到了。

等一下!他心中忽然一個機靈,干嘛不帶一些種子回去栽種呢?這玩意雖然不像倒賣黃金那么來錢快,但是弄好了也是一項很好的福利啊!

他剛剛有些喜悅,卻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時空旅行指南》卻有寫過不得貿然引進異世界的動植物,一方面是避免出現生物入侵的狀況,最主要的卻還是害怕引起時空管理局的注意,這樣一來他之前的想法不免只能落空了,心中不由得對這個時空管理局又多了幾分惡感。

算了,不管那些了,大不了不給外人吃就行了,自己開荒少種點留自己吃的還不行么。

隨口問了幾句關于種植水果的問題,那雷蒙德卻似乎并不大感興趣的樣子,反倒是問起了三人冒險的經歷。

林天語不免又拿出他當初看到的那些段子來,聽了一會那雷蒙德顯然也有些感觸。

“唉,說起來想當年,我也是一位強大的冒險者呢,直到我的膝蓋中了一箭之后才不得不結束了冒險者的生涯,離開了那些一起冒險的同伴,來到了這座美麗的城市里安度余生,我的妻子就是在冒險的時候遇到的呢,那一年我剛滿二十歲,還是個英俊帥氣的年輕戰士呢,在一次冒險中救下了陷入險境的她,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不顧種族的差異和家人的反對嫁給我呢,第二年就生下了娜塔莎。”

林天語怎么也無法想象這個又老又胖還有些禿頂的旅館老板跟英俊帥氣的年輕戰士聯系起來,更沒法把他和一個精靈女人在一起的樣子想象出來,寧思雅卻十分感性,被他的這種浪漫的經歷所吸引。

下意識的問道:“怎么沒看到老板娘呢?”

老板聽到寧思雅的問題不禁黯然的嘆了口氣,“唉,說起來就讓人傷心啊,她在三年前的一場意外中去世了,現在只剩下我們父女兩個了。”

他說著看向了那個正在擦拭著柜臺的少女,“他就是我的眼睛,我的心肝啊,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可能無法看到她出嫁了。”

林天語有些奇怪,“不會,看你的樣子身強力壯的,再活個十年應該也沒啥問題啊。”

那雷蒙德苦笑了一聲,“別忘了娜塔莎有一半的精靈血統啊,她最少還得二三十年才能長成一個大姑娘呢,到那個時候估計我已經死了。”

林天語頓時吃了一驚,對于精靈的年齡問題他倒還真就給忽略了,而且他回過勁來,剛才老板說第二年就有了娜塔莎,而他現在看起來卻已經有五十多歲的樣子了,那豈不是說娜塔莎已經三十多歲了?看起來卻還是像十三四歲的少女一樣,還真是出乎意料啊。

寧思雅顯然也相同了其中的關節,不由得對精靈這種青春常駐的種族越發的羨慕起來,林天語把目光朝向了阿卡蒂娜,“可以問一下你的年齡么?”

“你不知道問女士年齡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么?”她說完忽然一笑,“不過我可以給你個大概的提示,在外表年齡相仿的情況下,半精靈通常是人類年齡的兩倍,而精靈則是半精靈的兩倍,或許你可以計算一下。”

今天一更,明天兩更,三千字奉上。

在聊天的時候,林天語幾次從對方的話中聽到了黑潮這個詞,不由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道:“你們說的黑潮到底是什么啊?”

那阿卡蒂娜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林天語搖了搖頭,“我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之前幾年一直在東邊冒險。”他十分含糊的說道。

阿卡蒂娜卻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原來你是塞圖人,怪不得長的這么奇怪呢。”

林天語不知道塞圖人是什么意思,不過也沒有辯解,“那么你可以為我們稍微講解一下么?”

“當然可以,”阿卡蒂娜欣然說道:“事情還要從十幾年前說起,一些去過北方黑暗森林的人帶回一個令人不安的消息,某種邪惡的力量正在腐蝕那片古老的森林,最初的時候這僅僅被當作是一個不怎么靠譜的傳言,但是幾年之后,卻漸漸被人們所認識,因為這種腐蝕越來越嚴重,以至于生活在森林深處的那些巨人開始向森林的外圍遷徙,受到這些巨人的影響,其它那些黑暗森林的土著居民也不得不開始遷徙,而更外圍的那些相對較弱的土著,則不得不朝更邊界移動,黑暗森林原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因此每年都有在爭奪領地中失敗的部落滅亡或是朝南邊遷徙,它們的去路只有兩條,西邊的人類王國,以及我們阿斯巴拉那森林。”

寧思雅忽然問道:“他們成功了么”

“當然沒有!”阿卡蒂娜解釋道:“壁爐堡有人類王國的三百守軍、還有數不清的民兵、以及壁爐堡那高大的城墻所保護,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而我們阿斯巴拉那也有森林之女的守護,讓所有試圖入侵的敵人都喪命在我們的箭下。”

說道這里阿卡蒂娜明顯十分的自豪,寧思雅卻從中聽出了這個世界的殘酷規則,就算是自詡正義的精靈,對那些可能造成威脅的異族也是毫不留情的,估計人類也不會有絲毫的不同,這里畢竟還是危險的異界啊。

“那么接下來呢。”

“接下來那股邪惡的力量越來越嚴重了,隨著朝外界遷徙的土著逐年增多,有一位人類的先知學者預言,隨著時間的推移,當黑暗森林被完全的腐化以至于無法生存的時候,最終會使得黑暗森林中的所有的土著部落一擁而出,朝南方進發,形成一場名為黑潮的災難,如今看來他的預言真的實現了。”

阿卡蒂娜說到這里,臉上卻沒有多少擔憂的神色,林天語不由得追問道,“難道你不擔心么?”

“當然會擔心,不過根據你之前提供的情報,那些土著聚集的地方應該是哈林原野,離那不愿就是壁爐堡,看起來他們的目標是人類王國,不過這也不難理解,畢竟人類王國的耕地眾多,地域廣闊,如果能沖關成功至少可以讓他們中一半以上存活下來,相比之下阿斯巴拉那城猶如銅墻鐵壁,森林之女的箭術各個如神,如果他們敢入侵這里的話只能淪為箭靶和森林的肥料,我倒是覺得他們這種選擇堪稱明智呢。”

林天語心說這還真是各家自掃門前雪啊,看來人類和精靈雖然名義上算是盟友,但顯然也只是能做到互不侵犯而已,想要讓他們聯手抗敵卻似乎有些不大現實了。

寧思雅卻忽然說道:“可是難道你沒有想過,那股所謂的邪惡力量既然能將那些窮兇極惡的土著居民逼出森林,豈不是比那些巨人和獸人什么的還要可怕很多么?”

阿卡蒂娜聽了她的話頓時吃了一驚,顯然第一次想到這樣的問題,不過很快她就搖了搖頭,“那就不是我應該擔心的了,長老們會想出對策的。”

寧思雅心說這叫什么人啊,總不應該把所有的希望都建立在領導的英明上,這種一廂情愿的想法所造成的災難性后果還少么,她還想說些什么,但是林天語不著痕跡的踩了踩她的腳,寧思雅無奈的嘆了口氣,便不在吭聲了。

幾個人閑聊的夠了,林天語便提議去觀賞精靈城市的夜景,這個提議很容易便得到了寧思雅和阿歷克斯的響應,不過在出發之前林天語和阿歷克斯還是脫下了身上的盔甲,只穿著里面的皮甲,免得引起什么誤會。

而阿卡蒂娜既然負有監視三人的職責,自然也跟了出來。

三個人走在被熒光石照亮的精靈街道上,感覺氣氛格外的夢幻,仿佛置身于奇幻電影里一樣。月光從樹木枝葉的縫隙中灑落下來,形成一道道銀白色的光柱,越發讓人著迷了。

走了沒多遠,寧思雅忽然抬手指道:“快看那里,好像是店鋪啊!”

阿卡蒂娜介紹道,“那是集中出售哈依達的地方,我們精靈族的女性習慣用銀線草編織衣袍,這些衣服是阿斯巴拉那的特產,每年都會有獲得特許的人類商人到到這里來購買,你瞧那個女精靈,她穿的就是哈依達。”

三人朝那個路人望去,果然看到一個身材纖細的精靈女人,穿著一件散發著銀色光輝的長袍,從幾個人面前走過,那長袍不僅顏色美麗,款式也十分的自然典雅,和地球的服飾截然不同。

“果然很漂亮啊,”林天語由衷的贊嘆道,不過相比之下,他還是覺得威武的盔甲更符合他的審美觀,這種布料看起來也只適合女性穿戴了。

寧思雅卻一下子被吸引住了,“我可以去買幾件帶回去么?”

“當然,”阿卡蒂娜道,“不過這種衣物編織起來十分耗費精力時間,因此價格不費哦。”

在她看來幾個傭兵能有多少錢,沒想到寧思雅根本沒當回事,三人走了進去,寧思雅一人就挑了三件,林天語想了想,覺得買兩件帶回去將來送給女朋友也不錯啊,最不濟也可以給妹妹穿,因此也買了兩件。

就連阿歷克斯竟然也買了一件,說是留著等將來做他新娘的嫁衣用。

付錢的時候,林天語本來還擔心身上帶著的金幣不夠用,不過好在這里也收寶石之類的等價物,寧思雅便用一顆鴿子蛋大小的顏色純凈的紅寶石付了帳,把六件衣服全部買了下來。

林天語注意到寧思雅口袋里似乎有好幾枚大小相仿的寶石,出門的時候,林天語便奇怪的問道:“你從那弄來的這么多寶石。”

“都是人造寶石,說起來還是受你的啟發呢,你不是說在魔法世界不要追求他們所沒有的東西,而是能夠有效替代的東西么,而寶石豈不是就是最好的替代品么!”

林天語心想也是,這人造寶石至少表面上看來比起自然寶石要純凈,個頭也是非常大,早知道自己也帶一些就好了。

買完了哈依達,三人又進了飾品店,精靈打造的首飾,大都十分富有自然氣息,木雕木刻的最為普遍的,其次是獸骨雕刻,打磨的潔白如玉,也有用白銀打造的,上面大都鑲嵌著一些不是很名貴的寶石,比如月亮石、龍眼玉等各種顏色的螢石,看起來五光十色的倒也華麗,寧思雅對這類首飾確實極為上心,一口氣買了十幾件,雖然這些首飾上的寶石在這個世界估計很普遍很常見,但是以她專業的眼光看來,在地球上卻是從未見到過的。

世界上什么東西最貴,當然是越稀有越貴,不管在這個世界值錢不值錢,帶回地球總歸是罕見的珍品,其價值自然就不可同日而語了,再說除去價值,這些首飾的造型也極為精美。

林天語和阿歷克斯也買了幾件,同樣也是準備回去送人的。

再次用人造寶石付了賬,三人接下來又去了武器店。

精靈的武器店里賣的最多的就是弓箭,弓身的造型大都是極為優美的弧線形,上面纏著金絲銀線,也有造型樸實的,顯然這里的武器也有觀賞品和實用品的區分,不過林天語對弓箭什么的卻是沒什么興趣的,至于刀劍之類的武器雖然造型華麗,但是以林天語的眼光看來并不怎么實用,估計遠不如自己的那把88K武士刀,因此倒是沒有買什么,只有寧思雅買了一把漂亮的精靈匕首。

林天語最想要的附魔武器在這里卻沒有出售,他打聽了一下,卻得知那類武器十分稀有,人類的領地還偶爾會有出售,但是價格上也是極為昂貴的。

四人出了武器店,看看天色卻已經不早了,阿卡蒂娜早就有些不耐煩了,這城里的店鋪她都熟的不能再熟了,這種購物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正猶豫著勸說三人回去老老實實的睡覺,明天好早點滾蛋,林天語卻忽然問道,“老實說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聽說你們精靈很擅長魔法,為什么沒有看到魔法制品出售呢?”

“精靈擅長的是自然系魔法,卻是不大適合進行附魔或是魔法恒定的。”

自然魔法?難道是德魯伊的法術?林天語又問了幾句,逐漸從阿卡蒂娜的口中了解到了這個世界的魔法體系。

這個世界和DND同樣有八大派系,但是分類卻截然不同,這八大系分別是。

元素系——這是最常見的魔法,也是最基礎的魔法,以控制風火水地四系元素魔法,學習起來也是最為簡單普及的,絕大多數的法師都是從這一系魔法開始學習的,魔法的效果主要以直接的殺傷、加持、召喚為主,學習起來也最為容易。

源能系——光明或暗影魔法,必須是具有虔誠信仰的人才能使用,其具體效果通常根據施法者的信仰有關。

自然系——以控制植物動物為主,也可使用自然能量進行加持和治愈,鮮有直接殺傷性的魔法,使用這種魔法的人必須要有一顆親近自然之心,否則難以運用。

秘法系——閃電、力能以及其它操控特殊能量的魔法,通常在對元素系的魔法理解達到一定程度后便有可能領悟秘法系的法術了。

以上四系算是比較容易習得的,只要有學習魔法的天賦,以及足夠的努力便有可能學會,而接下里的四系魔法,學起來就沒那么容易了,需要極為特殊的天賦和機緣才行。

靈能系——直接作用于靈魂的魔法,比如通曉語言、魅惑人類、等等,很多幻術也被分類到這一系中,學習者需要堅定的意志,否則及其容易在對魔法的探索過程中迷失心智,甚至可能受到自己魔法的反噬變成白癡。

死靈系——以操控亡靈之力為主的魔法,比如各種召喚亡靈協助戰斗,又或者使用負能量進行直接殺傷和削弱進行戰斗,死靈系的法師一項是不受歡迎的,雖然各個種族勢力大都因為某種顧慮而沒有明文禁止死靈法師的存在,但是通常會把領地內的死靈法師找個理由驅逐出境,只有極少數的野心家或別有用心者才會收留死靈法師。

心靈系——以控制心靈能量來產生具體效果的魔法,比如心靈傳送、心靈屏障、心靈遙控,學習這一系的魔法對精神力的要求及其嚴格,而且需要極高的天分。

時空系——以操控時間和空間為主的魔法,最為艱深難學,具體范例有時間靜止、次元傳送、空間禁錮等,據說能夠完全掌握時空魔法真諦的人將成為最接近神的人。

在這八個系的法術之中,精靈最擅長的還是自然系的魔法,正如林天語所說的,精靈的魔法天賦要比人類高一些,但即便如而且擁有施法天賦的,也不到整個城市全部人口的百分之二三,整個阿斯巴拉那城中,僅有數十人能夠或多或少的運用一些自然魔法,少數幾人還學會了一些簡單的元素系的魔法,而這已經是因為精靈魔法天賦比較高的結果了。

而在人類之中能夠學習魔法的人則更加稀少了,且大都以元素系和源能系為主,秘法系多少也有一些,至于后面的那四系,基本上可以說是鳳毛麟角,有的時候一個國家也出不了一個。

聽了她的介紹,林天語一方面是松了口氣,這樣看來這個世界的魔法普及水平也并不是很高嘛,而且除了元素系這種直來直去的魔法,其它類型的法師更是少的可憐,自己這一行人只要不遇到類似心靈法師之類的角色,估計應該不會遇到太大的危險才是。

但同時他也嘆了口氣,因為這樣的話,他學習魔法的方向貌似就變得狹窄起來了。

不過他現在還是更關注另一個問題。

“怎么樣才能知道一個人是否有資質學習魔法呢?”

“很簡單啊,只要你使用測試水晶測試一下就行了,每年我們精靈一族都會對年滿五十歲的精靈進行魔力水平測試,事實上人類的國家也大都采用這種方式來篩選魔法人才,怎么,你沒有進行過測試么?”

林天語搖了搖頭,他忽然心中一動,心想如果可以測試一下的話倒也不錯,“測試水晶是否很難接近呢?能不能讓我們三個測試一下,我們可以付錢。”

阿卡蒂娜有些奇怪,總覺得這三人有些怪怪的,竟然連魔力測試都沒有做過,要知道現在各個國家幾乎都把收集魔法人才當成最大的國策來實施呢。

不過使用測試水晶本身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倒也沒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當然可以,不過測試水晶只有法師塔里才有,現在法師塔已經關閉了,想要測試的話恐怕需要等明天才行了。”

“沒關系,我們等一晚上也沒問題的。”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三人就醒了,吃完了早飯,便迫不及待的等在了旅館的大廳里,阿卡蒂娜按照約定很早就來了,看到三人急不可耐的樣子也有些好笑。

“先說好哦,人類中擁有魔法天賦的人可是非常低的哦,就算你們三個都沒有天賦也是很正常的,到時候可不要失望啊。”

林天語嘴上雖然答應的很爽快,但是心中卻還是難免忐忑,心想但愿自己能有這樣的天賦,畢竟魔法這種東西,對于他這種飽受游戲、電影、小說熏陶的人來說無疑是夢寐以求的東西,至于寧思雅,雖然沒有他那么渴望,也是十分的興趣迥然。

在阿卡蒂娜的帶領下,人類的王國大都有法師塔,將魔法人才集中進行培養,在這種地方高級的法師專研魔法也更加方便,阿斯巴拉那城也不例外,不過因為幾乎全都是自然系的法師的緣故,這座法師塔也是以一顆大樹的造型呈現在眾人眼前的,看起來十分具有精靈的建筑風格。

林天語想不到的是在這里竟然遇到了一個勉強算是熟人的人,法師塔的首席法師,竟然就是那個穿著獸皮拿著木杖的精靈長老。

看到三人那長老有些意外,當得知三人是要進行魔力測試后倒也欣然同意,畢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連錢都沒收。

他將一個水晶球放到了三人面前,那水晶球看起來十分的清澈透明,隱隱有一團云霧似的東西在里面流動,木質底座的兩邊各有一個球型的把手,林看著那水晶球便覺得有些眼熟,回憶了一下,心中忽然心中一動,當初那個女巫給他占卜用的水晶球,可不就是這樣的形狀么?只不過底座是青銅質地的,難道說……

明天一更,后天兩更,以此類推。

難道說那個女巫也是時空旅行者?林天語一下子被自己腦海里冒出的這樣一個念頭嚇了一跳,不過如果這是真的的話就有點太過匪夷所思了!

而且,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是時空旅行者的話,那么她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他腦子里一陣紛亂,對面的長老卻已經把水晶球推到了他的面前。

“請把雙手放在那兩個握手上。”

林天語努力穩定了一下心神,照著做了。

長老又道:“現在,請你用心去感受水晶球中的魔法能量。”

林天語憋了半天勁,一會閉上眼睛猛想,一會又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的盯著那水晶球,但是那水晶球卻始終沒有任何異動。長老見了搖了搖頭,“很抱歉朋友,看來你并沒有學習魔法的潛質啊。”

林天語雖然早有預料不會這么容易,但是心中還是難免會感到有些失望,算了,反正學會超能力的方法又不只有這一種,他盡量這樣安慰著自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第二個進行測試的是阿歷克斯,他對這種神神叨叨的事情多少還有些不知所措,將雙手放在那握手上之后就盯著那水晶球,眼睛一眨也不眨,也是十分的緊張。

五分鐘后,同樣沒有任何反應。

這似乎早在那長老的意料之內了,他禮貌性的抬了抬頭,表示讓阿歷克斯站起來。

阿歷克斯從座位上站起來的時候,明顯的松了口氣。

最后就只剩下寧思雅了,她十分興奮的坐了下來,將雙手放在了那握手上。

快亮啊,快亮啊,她在心中默念著,過了一會,那水晶球中竟然真的開始散發出一陣淡淡的光來,但是僅僅持續了兩三秒,就再次消失了。

寧思雅有些驚訝,又有些失望,“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說你具有一點點魔法天賦。”

“真的!”寧思雅頓時驚喜的叫出聲來,但是還沒來得及高興,卻馬上就被潑了一盆涼水,卻聽那精靈長老道:“不過恐怕這點魔法天賦并沒有深造的價值。”

“為什么這么說呢?那個燈不是亮了么?”

長老顯然對寧思雅這種略顯小白的問題有些無奈,“簡單來說,你和魔法能量僅有很細微的感應,如果你潛心修習的話,用上三五年的時間,可能學會運用一些最低級的不入流的魔法,比如灼熱之手之類的。”

“灼熱之手?很厲害么?”

長老想了想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最后終于想到了一個范例,“一個法師學徒釋放的灼熱之手的威力大概能把一顆雞蛋烤至半熟,或者燒焦一個人的頭發,如果用上十年二十年的時間,或許你能夠學會運用一些一二級的魔法,丟個火焰飛彈什么的,但是老實說,以人類的壽命想要更進一步的話幾乎不大可能了。”

寧思雅這下終于算是明白了沒有深造價值的意思了,花上十年二十年的時間去學扔火球,她才沒那么多閑工夫呢。

“好,這樣看來的話我想我沒必要在魔法上面浪費時間了。”寧思雅無奈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三人意興闌珊的走出法師塔,阿卡蒂娜看了看太陽,幾位還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幫忙的么?

雖然說的很客氣,但是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如果沒什么事就趕快滾蛋。’

林天語自然也不會連這個含義都聽不出來,急忙道,“時間不早了,我想我們也應該出發了。”

三人回到旅館的時候,旅店的老板雷蒙德已經給他們準備好了路上用的干糧——非常著名的精靈餅干,這種用精靈秘方制作的干糧小小的一塊即可讓讓一個成年人補充一頓飯的能量,當然如果經常吃的話會出現便秘之類的副作用,因此雷蒙德千萬囑咐,不要太過長時間的依賴這種食物。

因為知道可以隨處補充食物,再加上有了精靈餅干打底,林天語干脆把帶來的那些罐頭、壓縮餅干都送給了雷蒙德,只留了一些巧克力,減輕了好大一筆負重。

三個人在阿卡蒂娜的帶領下朝著城外走去,順著綠樹成蔭的林間小路,走了半個多小時,便走出了森林覆蓋的范圍,道路兩邊出現了一些農田,甚至可以看到人類的農夫在耕作,又走了一會,四人便來到了河邊。

在碼頭上拴著四五艘小船,有幾個精靈衛兵看守著。

阿卡蒂娜跟那幾個守衛打了聲招呼,“給我一艘船和一名渡手,我需要去一趟壁爐堡。”

一邊說著阿卡蒂娜拿出了手令,那守衛看了看,見沒問題便點了點頭,招了招手,不一會便從河邊的一座小木屋里走出幾個身強力壯的人類來,那守衛指了指一個人類,“哈姆,你跟他們走一趟。”

那個被點到的哈姆立刻便開始一邊招呼著眾人上船,一邊熟練的揭開了船的纜繩。

這艘船十分輕盈,船身刷成了白色,看起來很優雅,哈姆的操船技術很好,再加上水流不急,因此行駛的也頗為平穩。

一般來說,精靈是不喜歡干渡手之類的粗重活計的,因此一般領地內的這類工作都交給人類來做,在阿斯巴拉那城的勢力范圍內大概生活著一兩千的人類,大都是農夫、漁夫、擺渡人、運輸工人之類的職業,當林天語問他們生活的怎么樣的時候,這個叫哈姆的家伙表示生活的很好,比遠在人類領地的時候要輕松多了,至少精靈的賦稅要比人類領主的輕一些,而且打仗的時候也不會征召他們。

說起打仗,林天語倒是很感興趣,“你又不是職業士兵,人類領主打仗的時候征召你干什么?”

那哈姆卻道:“不止是我們,凡是領地內的人都是避免不了的,農夫、漁夫之類的都要上戰場,而且武器自備,沒有薪勞,只是管飯而已,另外如果打贏了搶到的東西可以自己留下三分之一。”

“如果打輸了呢?”

“當然是跑唄,我們不穿盔甲,跑的可比那些正規士兵快的多了,而且我們都是一窮二白的,那些敵人中的士兵和農夫一般也不大會追我們,不過那些騎馬的貴族老爺們有的喜歡拿我們下手,尤其是那些剛上戰場的新手,那樣的話就只能看誰倒霉了。”

又問了幾句,林天語大概算是搞明白了這個時代的戰爭模式,當然這里僅指人類領主之間的戰爭。

這個時代的領主之間的戰爭,顯然跟西方中世紀的時候差不了多少,這個大陸上人類雖多,但卻是諸國林立,王國、公國、侯國、甚至伯國,有的幾百人即可稱為一個國家,簡直混亂到了幾點。

每個國家一般都有一定數量的貴族騎士,數倍的正規士兵和騎士扈從,加起來也沒有多少,因此為了湊數在打仗的時候往往會征召農夫參戰,最起碼可以壯壯聲勢什么的。

因為國家都很小,有的時候國與國的戰爭倒像是村子之間的械斗,當然也并不全是如此,也有大一些的王國,比如壁爐堡所在的這個國家,便有幾十萬的人口,算是一個很強大的國家了,光是王國的正規軍便有兩千多人,加上各地組織起來對抗地精、豺狼人強盜的民兵,在弄些農夫湊數,真要是全面動員的話弄個一兩萬人的‘大軍’也是有可能的,不過戰斗力可就沒法保證了。

聽到了哈姆和阿卡蒂娜的一些訊息,阿歷克斯卻是漸漸放松了下來,心想原來這個世界的戰爭水平也不怎么樣嘛,原本對這個古怪世界的那種隱隱的敬畏也跟著漸漸消失了。

一個多小時之后,果然就到了壁爐堡的碼頭,這里同樣有士兵守衛,不過都是人類了。

看到幾個人從小船上下來,那些士兵除了對林天語那身霸氣側漏的盔甲有些側目之外,并沒有太過注意,而且看岸上的樣子,似乎已經有不少的傭兵被召集到了這里,或是三五成群的曬太陽,或是聊天打屁,也有在整理盔甲武器的,看起來倒是很繁忙的樣子。

“我們就在這里告別。”林天語回過身,對坐在船上的阿卡蒂娜說道。

阿卡蒂娜點了點,揮了揮手,哈姆便劃著船離開了。

“我們現在干什么?”寧思雅問道,盡管戴著一頂精靈輕盔遮住了面孔,但是她那婀娜的身材還是難免的吸引到了一些不懷好意的目光,這種被人著名的感覺讓她很有些局促。

“當然是閃人了,這里馬上就要成為戰場了,我可不想趟這灘渾水。”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朝阿歷克斯揮了揮手,“我們走。”

他是打定了主意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直接到王國內部找個繁華的地方進行貿易,順便看看能不能買到一些魔法物品,但是雖然想的挺好,可三人才走出碼頭沒多遠,就被一隊士兵給攔了下來。

為首的一人是一個面容威嚴的隊長,他打量了一下三人,目光最終落在了穿著拉風盔甲的阿歷克斯的身上,“聽碼頭的守衛說你們是從精靈領地過來的?”

林天語心想也沒法不承認了,只好在一旁點了點頭,“沒錯,有什么事情么?”

“那么請跟我們走一趟,我們將軍要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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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請跟我們走一趟,我們將軍要見你們。”那個隊長說道。

林天語猶豫了一下,他的芝加哥打字機就背在身后,用幾塊亞麻布包裹著,眼前的士兵不過六七個人,他有信心一個橫掃就把他們全部放倒在地,但是之后呢?

不要說這個堡壘中到處都是士兵,光是周圍那些三五成群的雇傭兵估計就夠三人喝一壺的了,想了想,還是只能跟著去了,見機行事。

走在路上林天語還有些疑惑,什么時候這里又跑出一位將軍來了?難道是指壁爐堡的守將,可是一個率領三百人守軍的軍官就能被稱為將軍么?這種事情在林天語看來未免有些太令人難以置信,不過隨后發生的事情,證明這件事情還確實就是真是如此。

當然,按照賽魯王國實際上的軍團編制,一個滿編的軍團應該是五百人的,只不過因為戰斗減員以及其它一些原因,壁爐堡的守軍從來就沒有滿編過,不過將軍就是將軍,雖然年過半百,頭發有些花白的痕跡,但是普瑞斯將軍依然精神抖擻,氣勢不減。

當林天語三人走進壁爐堡主堡的大廳的時候,正好看到普瑞斯將軍跟幾個手下的副將訓話,他和他的幾個手下的騎士一個個都全身披掛,看起來倒是有著很濃的臨戰氣氛,唯有坐在一旁角落里的一個帽兜遮面的黑袍男子,看起來一臉的輕松。

“報告將軍,你要的人已經帶來了。”

那普瑞斯將軍聽到傳令兵的話回身看了三人一眼,眼中頓時露出了驚訝的眼神,林天語那身霸氣的造型一下子就把給他弄迷糊了,看了看身旁幾個穿著‘樸實’的手下,不由得失聲笑了笑,“呵呵,想不到這場戰斗真的吸引到了不少各地的勇士啊。”

他走到林天語跟前,對林天語那身霸氣的盔甲的材質有些疑惑,看起來確實是鋼鐵的材質,但是他卻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穿著這樣一身‘厚重’鎧甲的人是如何行動自如的,最后只好暫時不予理會。

接著他把目光放到了阿歷克斯身上,這個人的盔甲雖然沒有前面那個那么夸張但也頗為拉風,但是他觀察的卻不僅是表面,他卻從對方的身上看到了一種截然不同的氣質,一種屬于軍人的氣質。本章節貞操

“你以前帶過兵?”他用十分肯定的語氣問道。

阿歷克斯點了點,“我曾經是羅馬軍團的百夫長。”

“羅馬軍團?”普瑞斯對這個詞匯感到陌生。

林天語急忙在一旁解釋道,“那是離這里極為遙遠的一個偏遠國家。”

普瑞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聽說你們在來的路上發現了黑潮的集結?他們有多少人?”

阿歷克斯點了點,“的確如此,當時敵人的數量大概在一千兩百左右,不過看起來他們的人數還在不斷增加之中。”

阿歷克斯的回答明顯有些出乎老將軍的判斷,不過他沒有質疑,而是接著他又問了幾個其它的問題,包括敵人的士氣如何、裝備如何、攻堅能力如何、指揮是否統一等等。

阿歷克斯都給出了十分詳細的答案,當然其中有一些他事先也聲明了僅僅是他個人的看法,這一系列的回答讓那老將軍很是滿意,對他來說這些具有一定深度的分析見解顯然比簡單直白的情報來的更直觀一些。

“以你看來敵人是否有攻陷這座堡壘的實力呢?”老將軍最后問道。

阿歷克斯想了想,“如果以當時的軍力來看的話,有五百兵力即可輕松防御住對方的攻勢,但是如果對方的兵力進一步集結,超過兩千人的話,空怕就很難了,如果超過三千人,這座堡壘的陷落基本上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哦!”那將軍聽到阿歷克斯的答案顯然有些驚訝,“你為何如此認為呢?要知道依托城墻二戰我們至少可以以一當三,如果三千敵人想要攻克這里至少要付出一半兵力的傷亡,難道他們就不會在攻下城堡之前因為巨大的傷亡撤退么?”

阿歷克斯搖了搖頭,“如果是普通的軍隊或許如此,但是我看到的,卻是一支陷入絕境的軍隊,給我的感覺,是要用所有的力量來完成這一擊,甚至從他們攜帶的物資來看,他們都沒有為撤軍準備任何的食物儲備,所以想靠傷亡數字來逼迫對方撤軍,我認為不大可能。”

那老將軍的臉色略有些難看,低頭想了想,似乎是在判斷阿歷克斯話中所隱藏的意義。

忽然笑了笑,“看來傭兵之中也是有懂軍事的人才嘛,我之前還考慮要安排誰來統一指揮他們呢,看來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說完那普瑞斯將軍用力的拍了拍阿歷克斯的肩膀,這倒是出乎林天語的意料,他還沒來得及反對,反倒是將軍身后一個穿著嶄新閃亮盔甲的年輕騎士卻走了上來,“普瑞斯叔叔,你之前可是答應讓我來指揮一支部隊的。”

普瑞斯聽到身后年輕人的話明顯有些不耐煩,不過轉過頭的時候,卻立刻換上了一臉慈祥的笑容。

“這一點我當然沒有忘記,不過那些傭兵大都是自由散漫桀驁不馴的人,想要讓他們服從軍令可沒那么容易,因此我決定,由你率領民兵部隊,負責防御西面的城墻,雖然民兵的戰斗力稍微弱了點,但是數量足有二百多人,足夠彌補戰斗力的差距了,而且民兵也更聽話一些。”

那年輕騎士還是有些不大樂意,“可是——。”

“好了就這么定了,這是命令,還有在軍事會議上你應該叫我普瑞斯將軍。”

老將軍臉色一沉,頓時讓對面那年輕騎士再也說不出話來,他惱火的瞪了阿歷克斯一眼,無奈的點了點,“好,那我去西面的城墻整頓防御去了。”

說完轉身帶著手下的兩個騎士離開了。

阿歷克斯對軍旅生涯多少還有些懷念的,這會心中雖然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但還是免不了得為自己的主人著想,“我只是一個無名的傭兵,讓我來率領他們恐怕有些草率?不是還有其他的傭兵么,難道其中就沒有什么合適的人選么?”

老將軍卻不贊同的搖了搖頭,“之前我也接見了幾個名氣很大的傭兵隊長,不過很可惜,他們大都僅僅只擅長小規模的戰斗,要不然就是僅僅個人武力比較出眾的莽夫,如果是十幾二十人的混戰,或許他們還可以應付一下,但是像目前的這種大場面估計他們沒有一個人能夠勝任的來的,你說你當過百夫長,那么指揮一百多人部隊進行戰斗應該沒問題。”

見阿歷克斯點了點頭,普瑞斯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就對了嘛,傭兵一共也就一百二十多人,正好附和你的指揮能力,既然你是相應召集令趕來參戰的傭兵,那么就沒必要這么推脫了嘛,而且你放心,作為參戰傭兵的指揮官只要你指揮得當,我可以替你向國王請功,到時候說不定可以封你一個爵位也說不一定呢。”

阿歷克斯對爵位什么的可沒什么興趣,他探尋似的朝林天語看了一眼,見林天語無奈的點了點頭,便也順勢同意了。

“那么我們傭兵的任務是什么呢?”

“很簡單,防守東面的城墻,抵抗敵人的攻城部隊,現在我給你寫一道手令,你便去組織那些傭兵,參考你帶來的情報敵人明后天即可能攻到,在此之前一定要整頓好部隊,做好戰斗的準備。”

目送著三人離開,普瑞斯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腦袋,“真是頭痛啊,今年的黑潮規模如此龐大,但是陛下竟然不肯派來援軍,現在竟然只能靠傭兵和民兵協助防守了。”

“不過我想將軍并沒有把希望完全放在這兩支軍力上,”那個一直躲在角落里的黑袍人忽然走了出來,微笑著說道,“否則將軍至少應該派出一些有經驗的軍士指揮他們才對,也不會把他們單獨放倒東西兩面的城墻上了。”

“呵呵,看來還是你了解我啊,我把他們安排在東西城墻上,至少可以為我們正面分擔一些壓力,而且就算東西城墻被攻陷,只要主堡在我的手里,那些異族就不可能長驅直入到王國內部,其實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如果我手上有兩個滿編的軍團的話,完全可以正面擊敗那些烏合之眾的,根本就用不著出此下策。”

“所以如果東西城墻陷落的話,將軍也不打算去派兵營救嘍?”

老將軍瞪了那人一眼,“你這是在質問我么?別忘了我手里一共就三百多士兵,怎么可能分兵呢,他們既然趕來參戰就應該已經有了戰死的覺悟,到時候就自求多福。”

當林天語等三人走出壁爐堡的大廳,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感覺。

阿歷克斯竟然這么莫名其妙的就被安排成了一名指揮官,雖然聽那意思指揮的是一群散漫的傭兵,不過還是讓林天語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阿歷克斯對這種事情倒是沒感覺太過驚訝,只是有些征詢似的看著林天語,似乎是想看看他有什么決定。

“如果我們現在跑路,會怎么樣?”林天語問道。

“后果會很嚴重,”阿歷克斯道,“如果僅僅是普通的士兵,我想我們就算離開了也沒什么,但是現在我被任命為指揮官,如果我們現在離開的話,我想我們會被通緝的。”

對于這一點林天語卻早已經有了成算,逃兵和逃將畢竟還是兩回事的,而且既然已經受到了任命,肯定會有人在觀察他們,向逃走也沒那么容易了。

雖然這么說,但林天語還是難免會覺得這事情有些超出了他的計劃,不過他也是一個能夠隨遇而安的人,而且作為一個男人,對戰爭什么的也是難免會有所向往的,如果是野外以少敵多的戰斗或許沒有膽量參加,但是如果是守城的話,林天語覺得還是可以打一打的,站在城墻上往下扔石頭能有多難。

深吸了一口氣,林天語便淡然道,“既然如此,我想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那么我們就參加這場戰爭,況且往好了想這樣也不錯,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人又怎么能夠真正的了解生命的可貴呢,這也算是一種難得的經歷了。雖然這么說有些狗血,不過既然現實已經如此了我們就只能接受了。”

他說完卻把目光超像了寧思雅,“阿寧,你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們先給你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寧思雅卻搖了搖頭,“還是算了,要是你掛了我也活不了,我參不參戰又有什么區別呢,況且我可不習慣把自己的命運由別人來決定,到了戰場上我說不定還能照應你一下呢。”

林天語聽了她的話欲言又止,想了想嘆了口氣,“好,如果你真的這么想的話。”

他看了阿歷克斯一眼,“不過你有把握指揮那些傭兵么?”

“只要他們還能懂得厲害關系的話,我想我能做到。”

林天語見阿歷克斯說的十分肯定,心中也松了口氣,“好,那就讓我們參戰。”

阿歷克斯將象征壁爐堡軍官的徽章戴在了胸前,三人走到碼頭的時候,卻發現那些傭兵都已經不見了。

“他們去了哪里?”阿歷克斯找了個衛兵問道,那衛兵看了他胸前的徽章一眼,隨手指了指那邊的一棟建筑,“報告大人,他們去吃午飯了唄。”

林天語朝那邊看去,卻是卻見一棟木頭長廳,門口還掛著一個面包圖案的招牌,估計是食堂之類的地方。

“我們現在進入么?”林天語問道。

阿歷克斯點了點,“當然,現在他們應該集合的最齊的時候,正好省事了。”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過頭來,似乎有些忐忑的說道,“我想我需要你幫我點忙,一會進去的時候,讓我來說話,你只要保持你那霸氣的造型站在一旁就行了,最好能擺個威武一點的姿勢。”

林天語馬上會意,“你是說震場子么?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

至于寧思雅,顯然就不能過多要求了。

三人大步朝那食堂的大門走去,林天語很好奇阿歷克斯會如何行使他的指揮權,卻見阿歷克斯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一下,似乎在聽屋內的聲音,接著他忽然雙手用力朝前一推——

轟!的一聲飯廳那沉重的木門被重重的推到了兩邊,屋里正在吃飯的傭兵們都驚訝的朝門口望去,三個人影背對著光出現在了那里,從他們的視角,可以看到一個全身重甲渾身鋼刺的‘壯漢’、一個身材婀娜的弩手,以及當中那個穿著一身拉風盔甲的魁梧身影。

阿歷克斯用他那凝重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屋子里面的人群,身強力壯者有之、面目兇狠者有之、桀驁不馴者有之、神情老練者有之,這絕對是一群經驗豐富的戰士,不過大部分的裝備還算不上有多好,很多人只穿著皮甲,只有少部分人身上的盔甲帶有金屬的甲片,估計傭兵這個行當也注定他們不能穿著太沉重的盔甲,但是武器就比較有看頭了,雖然五花八門的堪稱繁雜,但大都比較精良,照比外面那些普通士兵的制式武器要好上不少。

阿歷克斯緩緩的踱著步子,走到了飯廳的正中,眾人的目光會匯集到了他的身上,眼看著他走到了飯廳對面的正堂。

“我是你們的指揮官,前任羅馬百夫長、現任壁爐堡大隊長阿歷克斯,從現在開始,你們將由我率領,對抗即將到來的黑潮大軍,或許你們會感到疑惑,或許你們會感到不滿、或許你們想要質疑我的資格,不過這并不重要,因為這里不是商隊、不是土匪窩更不是傭兵公會,這里是軍隊,在這里只有命令和服從,勇氣與榮耀,當然我并不認為你們能夠理解這一點,因此在要求你們服從命令之前,我容許你們問出自己的問題。”

他的話音才羅,就有人站了起來,那是一個面目粗獷的大漢,他甕聲甕氣的說道,“為什么是你!?我們從未聽說過你的名字,在我們傭兵這一行可是按實力說了算。”

這句話顯然引起了不少人的贊嘆,四周響起了一陣附和之聲。

“或許在傭兵這一行里卻是是按照實力說了算,但是在軍人這一行里是按軍令來說了算!”阿歷克斯說道忽然笑了笑,“不過考慮到你們還算不上軍人,那么就按照你們的規則來,那么現在有人要向我發起挑戰么?”

林天語適時的走了上來,雖然本身實力一般,但是至少那身盔甲的造型還是很唬人的,尤其是他那黑沉沉的面罩下的黑暗,給人以一種機器人般的冷酷感,他抱著膀子往哪里一站,一句話不說就把眾人給鎮住了。

一方面是拿不準林天語和阿歷克斯的實力,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做出頭鳥,氣氛一時間有些僵固,阿歷克斯見眾人都十分沉默,知道他們并沒有心服口服,便有繼續說道。

“其實我本身對這個指揮官的位置并沒有太過在意,和你們一樣我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只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活著拿到賞金,如果有任何一個人覺得能夠帶領大家做到這一點,那么我愿意讓出這個位置,我甚至可以去找普瑞斯將軍說服他。”

他的目光冷冷的掃視了一眼眾人:“但有一件事情你們無法否認,在你們之中沒有任何人具有指揮大軍作戰的經歷和能力,或許你們知道,也或許你們不知道,在即將到來的黑潮中,有數千的敵軍,我們將要負責東面城墻的防守,到時候我們可能會遭到數百乃至上千人的攻擊,那么你們有誰能告訴我,你準備如何防御?如何調配兵力,如何安排戰術?如果你們之中任何人有這種本事的話,那么站出來,讓我看看你長的什么樣子。”

阿歷克斯一邊說著一邊環顧四周,那些傭兵卻毫無例外的低下了頭。

正如阿歷克斯所說的,他們沒有一個人有信心指揮超過百人的部隊進行戰斗,他們對阿歷克斯的質疑,其實僅僅是一種本能的反應而已,但是他們并不傻,他們知道如果敵人真的像阿歷克斯說的那么強大,沒有一個好的指揮官的話他們必死無疑。

阿歷克斯滿意的點了點,“很好,看來大家都清楚一點,齊心合力才有可能獲得勝利,拿到傭金,一盤散沙只有滅亡,既然現在沒人還有異議,那么我想從現在開始,您們就是我的士兵了,我會和你們并肩戰斗,盡力讓每個人都能活到戰斗結束,盡管那顯然不大可能,現在我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吃完飯后,帶上自己的武器裝備到外面集合,我會對你們接下來的戰斗分組進行安排。”

說完,阿歷克斯轉身朝門外走去。

下個禮拜有強推,到時候必然爆發,今晚可能還有一章。

“你打算準備怎么編制他們?”出去的時候,林天語問道。本章節貞操

他這會終于能從阿歷克斯身上看到當年那個戰場上的羅馬百夫長的身影了,相比平日里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這會的他終于有了幾分氣勢。

“這要在看過地形之后才能決定了,”阿歷克斯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東面的城墻走去。

城墻上只有不多的幾個士兵看守著,阿歷克斯因為有徽章,因此并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很輕松的就上了城墻,他一路上已經對這道城墻有了一些概念,這會離得近了,看的就更加的直觀了。

壁爐堡整體上很像它的名字,一個壁爐形狀的防御工事,橫跨在狹窄的山口,壁爐堡的兩邊都是險峻的高山,可以稱得上是地處要沖。

壁爐堡的主堡,是一座十米多高的要塞式建筑,雄偉險峻,易守難攻,相比之下東西兩邊的城墻就差得多了,都是只有四五米的高度。

主堡和城墻僅由一道閘門相連,而主堡朝向南邊的入口,卻也同樣有著堅固的鐵閘門和包著鐵皮的厚重大門,可以想象一旦東西兩邊的城墻被攻破的話,只要鎖死三處閘門和城門,這壁爐堡便是自成一體的銅墻鐵壁,同樣可以繼續堅守。

阿歷克斯和林天語仔細研究了一翻,兩人都看出了一些門道來,阿歷克斯是久經沙場自然不用說,林天語卻僅僅是靠著一些即時戰略游戲中學來的知識推演出來的結果。

林天語玩過很多即時戰略游戲,其中最喜歡的,還是帝國時代系列。

因為沒什么朋友,他玩帝國時代主要還是和電腦對戰,林天語喜歡一次性打許多個敵人,他最常用的戰術就是防守反擊,先造出一大片的城墻把自己的地盤分割保護起來,憑借城墻防御電腦的進攻,然后在積累了足夠資源后爆出一大堆兵一口氣壓死對方。

而要想使用這樣的戰術,對于城墻防御的規劃便十分重要,除了最外層的城墻,內部有時也需要建設一些防御措施,主要還是圍繞著主基地來建造,有的時候如果被敵人攻破了防御,某些不必要的外圍地盤便可以丟棄,以空間換時間,只要主基地安然無恙,游戲便還能打下去。

而此時此刻在他看來,這壁爐堡的主堡恰恰就是那保護嚴密的主基地,而東西兩邊的城墻,則是那些不必需的外圍地盤。

“看來那老頭沒安什么好心啊,”林天語忍不住說道,“就算我們能守住這里,但是如果西面的城墻被攻破的話,敵人一樣可以從我們的背后發起攻擊,如果我們受到來自內部的攻擊的話,肯定是都不住的。”

“所以我們必須留一只預備隊。”阿歷克斯說道。

“一共才一百多人還留預備隊?”

阿歷克斯點了點,“沒關系的,這城墻只有幾十米長,并不需要太多人來防守。”

這城墻確實只有三十多米長,每隔十米遠便有一座箭,可容納三五個人站在上面往下射箭,阿歷克斯尋思了一番,臉上卻露出了難色,“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如何讓他們能夠盡心盡力,雖然這些傭兵實力都不弱,但老實說如果不能同心協力的話仍然只是烏合之眾。”

林天語也能想到他的難處,這些傭兵互相之間到底也是比較陌生的,這會一起并肩戰斗的話,難免會出現狼上狗不上的情況,只要有少數人表現出消極的情緒,就很可能影響一大批人。

“或許我們可以搞承包制。”林天語忽然建議道。

“承包制?”阿歷克斯對這個名詞還是有些陌生。

“簡單來說就是把城墻分成幾段,你看這四座箭塔不正好是把城墻分成了三段么,干脆從那些傭兵里面找幾個手下比較多的傭兵隊長,一人帶三十人負責一段城墻的防御,這樣一百二去掉九十人還能剩下一些,剩下的這三十多人就作為預備隊由你親自帶領,這樣不就結了,如果哪段城墻防御不住預備隊上去支援就行了,萬一西城墻出現問題,我們也可以快速前去支援。”

阿歷克斯聽了覺得倒也是一個辦法,如果不能同心協力的話那么搞承包制總也是一條出路,只要明確了各自的分工和責任,如果誰想要避戰的話也能第一時間發現了。

他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看來先生對軍事也是十分的了解嘛。”到讓林天語有些不好意思了。

半個小時后,所有的傭兵都聚集到了飯廳外面的空地上。

阿歷克斯對眾人道:“在為大家安排戰術之前我首先要問一句,大家以前有過類似的大規模作戰的經歷么?”

場上的眾人幾乎都搖了搖頭,阿歷克斯不出意料的點了點頭道,“那么鑒于大家對軍團作戰都比較陌生,而比較之下更擅長小隊作戰,所以我想出了一個比較妥帖的辦法。”

說完他就把林天語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的這個意思一說出來,大家顯然都比較贊同,畢竟雖然現在眾人都同舟共濟,但是以前卻都是不同的傭兵團隊里的人,要是在戰場上真的出現硬骨頭要啃,誰上誰不上還真就說不好,畢竟命是自己的,錢卻是大家的,沒必要為了跟自己沒關系的人的利益豁出命去拼。

如果搞承包制的話就簡單多了,大家只要守好自己的位置就行了,三十人的小團體,也比一百多人的大團體更容易齊心協力。

見眾人都沒有異議,阿歷克斯便繼續說道:“那么大家先把三個編組的領隊選出來,推選的規則很簡單,誰的手下多誰就可以入選,諸位有意的隊長請報出自己手下的人數。

當領隊顯然比當一個大頭兵更有吸引力,而且普瑞斯將軍在召集令上都有說過,只要打得好不僅可以拿到大筆的傭金還有機會封爵,雖然封爵什么的聽起來比較浮云,但是封個騎士什么的也是好的啊。

因此很快就有五六個人報出了自己手下的人數,最多的卻有二十多人,第少的則只有人。

阿歷克斯干脆兩兩對折,手下最多的傭兵隊長和手下第六多的傭兵隊長分成一組,共有有三十三人,第二多的和第五多的一組,有三十一人,第三多和第四多的一組,有三十五人。

剩下的零散傭兵還有三十二人,便成了阿歷克斯的直屬。

然后就是分派城墻的段落,以及四座塔上弓弩手的數量,這些布置好之后阿歷克斯又把幾個隊長叫到了跟前,給他們講解守城戰時候所應有的一些戰術和守城器械的使用方法,他以前參與過很多戰爭,也包括攻城和守城的戰斗,因此對一些很實用的戰術堪稱運用如心,這會向眾人一一道來也讓這些傭兵頭子們長了一番見識,開始的時候還有人提出各種疑問,到了后來便只是點頭了。

林天語卻沒有參合進去,他對戰爭理論還能說一說,真到了具體的戰斗上他便沒有什么概念了,玩游戲的時候鼠標一A也就是了,小兵自然全力上去沖殺,但是現實之中可沒那么簡單的,這一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他百無聊懶的朝主堡看去的時候,林天語卻發現一個站在城的身影,似乎正是那個普瑞斯將軍。

似乎發現了他的注目,普瑞斯將軍沖他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后便轉身消失在了城上。

普瑞斯走下城的時候,那個黑袍人便也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跟在他后面下了。

兩人走進塔內部,黑袍人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邊喝水一邊說道,“看來將軍是找對人了呢,或許他真的能守住東面的城墻也說不一定呢。”

老人的臉色卻看不住悲喜來,只是淡淡的說道:“但愿如此。”

寫到半夜十二點,終于趕出來了。

“嘿,快醒醒!快醒醒!”

林天語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陣推攘給弄醒了,他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卻發現是寧思雅,已經穿戴整齊全副武裝了,站在他床前一臉的焦急。

“是阿寧啊,有事么,沒事就讓我再多睡會。”

“別睡了你這個大懶蟲,敵人已經到兵臨城下了!”

“什么!”林天語一下子從木板床上站了起來,“來的這么快!?”

一邊說著一邊飛快的穿上了衣服,套上了鎧甲,手槍插在懷里,沖鋒槍背在身后,武士刀挎在腰間,猶豫了一下,又把當初跟薩瑪斯交易時得來的那幾根充能魔杖取了出來。

這三根充能魔杖,否是一級的魔法,分別是燃燒之手、力場飛彈、寒冰箭。

林天語將魔杖一字排開,“挑一根。”

寧思雅奇怪的看了一眼,“這是什么?”

“充能魔杖,只要喊著上面的名字對敵人甩就行了,里面的魔法是有數的,用完就沒了。”

寧思雅饒有興致的看了看,她對魔法這東西還是很感興趣的,那就這根。“說著挑了一根儲存有七發寒冰箭的魔杖。”

林天語把剩下的兩根魔杖塞進護臂的夾層里,“好了,我們出發。”

兩人上了東面的城墻,卻發現阿歷克斯并不在上面。

林天語順手拉了一個一臉大胡子的傭兵問道:“指揮官呢?”

那大胡子傭兵脾氣很暴躁的樣子,剛要發火卻發現是那個全身重甲的怪人,便立刻答道:“他去主堡開會去了,應該快回來了。”

林天語定了定神,朝城外看去,卻并不見一個怪物的蹤影,“不是說已經兵臨城下了么?”

“諾,那不是來了。”

隨著那傭兵的聲音,遠處的地平線上,漸漸冒出一道長長的灰線來。

“它們來了!”林天語看著那灰線越來越粗,最后變成了仿佛潮水一般的人流,密密麻麻的各個種類的怪物,卻肩并著肩的朝這邊涌來,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擰成了一股,由遠處越來越近,數量也更多了,隊伍看起來比前天的時候還要更加龐大了。

“天哪,這得有上萬人了。”林天語忍不住驚嘆道。

“最多三千。”一個聲音忽然從他的身后傳來,不用猜也知道是阿歷克斯。

林天語聽到他的話略松了一口氣,可是馬上又想起了一些事情。

“可是你昨天不是說過只要敵人有三千名士兵,我們就根本守不住了?”

“我的確是這么說過,不過你仔細看隊伍的后面。”

林天語從懷里掏出一只小望遠鏡,遠遠的望了過去。

隊伍后面的那些獸人、半獸人都沒穿鎧甲,手里的武器僅僅是木棍而已,等等,他們看起來怎么有點不一樣啊?

“不是他們,是她們,我想敵人已經連母獸人都派出來了。”

事實上不止母獸人,林天語甚至看到了隊伍最后面的一些小獸人,看起來比人類的小孩大不了多少,也都手里拎著木棍石頭,跟在隊伍里面充數。

看來這真稱得上是全家老小搏命一波流了。

他粗粗估算了一下,眼前這三千大軍中地精狗頭人這樣的湊數的家伙差不多能占到三分之一,獸人、半獸人的婦孺又能占到六分之一,剩下的一半大概一千五百的數量才是真正的戰斗力,雖然數量依然驚人,但總算是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夸張了。

但林天語還是很擔心,守軍全部加起來畢竟也只有六百多人,便用漢語問道:“你有多少把握守住這里?”

阿歷克斯搖了搖頭,“一半對一半,如果大家全都能不懼生死誓死奮戰的話,應該有八成把握,不過至少會死掉一般的人。”

林天語心說老子才不跟你玩什么不懼生死呢,老子更不想成為那死掉的一半人中的一員。

他正色道:“聽著阿歷克斯,我們來這個世界不是給人賣命的,如果一旦戰局朝無法挽回的方向了,你便立刻帶著那三十多人的預備隊護送我們沖向碼頭,那些黑暗森林土著的目標是王國內部,只要我們跑到精靈森林里就安全了。

阿歷克斯對林天語的這番話顯然有些驚訝,似乎也不大附和他的原則,不過他還是點了點,“如果你真的要這么做的話,我會做到的。”

林天語這才松了口氣,又把目光朝向了前方。

眼前的這支大軍死氣沉沉的,行進間沒有任何喧鬧的聲音,仿佛不是在攻城,而是在送葬,或許它們也知道,即便是攻破了壁爐堡,只要人類王國調度大軍全力圍剿,它們也活不過今年的冬天,或許只是處于本能,才讓它們發起這垂死的掙扎,而這種野獸喪命前的垂死掙扎,也是最能令人感到威脅的。

那股沉重的氣氛也影響到了城墻上的傭兵們,阿歷克斯似乎看出了士氣的不穩,他猛地站到了城墻上,發起了一陣振奮精神的演說。

“壁爐堡的傭兵們,你們是來自四面八方的勇士,為了戰士的榮耀和王國的安危趕到了這里,對抗邪惡的入侵者,沒有你們的犧牲,將有無數無辜者的鮮血灑落大地,你們是王國的捍衛者,你們當之無愧于這個稱號!”

他的聲音讓傭兵們一陣激動,雖然他們僅僅是為了錢而戰,但是阿歷克斯卻給它們找到了一個更加崇高的名目,至少聽起來比傭兵什么的帶勁多了。

“看看遠處那些丑惡的嘴臉,他們不過是一群喪家之犬,我們可以輕而易舉的打敗他們,想象凱旋而歸時你們將獲得的榮譽,想象用鮮血和汗水換來的大筆的財富,想想那些民女農婦們用崇拜的目光看向你們,……”

阿歷克斯的話在林天語耳邊變得遙遠起來,因為他又看到了那個穿黑袍的家伙,他就站在塔的陰影處,帽兜遮面,手里拄著一根法杖,在法杖的頂端,一個拳頭大笑的水晶球散發著炙熱的紅光。

一個魔法師?林天語心中忽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這總算是讓這場事不關己的戰斗多了一點看頭,或許戰斗結束后可以找他問一問除正常的途徑還有什么辦法可以獲得超自然的能力,實在不行能從他那里買到一點魔法物品也是好的啊。

“血戰到底!血戰到底!”

傭兵們的叫囂聲讓林天語回過神來,他這才發現阿歷克斯已經完成了他的戰前演講,而且似乎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傭兵們一個個士氣高昂,仿佛打了雞血似的。

連他都有點被這種氣氛感染了,也跟著扯著嗓子喊了起來,“血戰到底!”

心中卻想,血戰到底個頭啊,要是事情不妙老子可是要提前開溜的。

而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敵人的大軍動了。

從明天開始要爆發了,大家拭目以待。

壁爐堡的主堡,呈前凸狀,像一塊突出海岸的礁石那樣,將戰場的地形一分為二,這樣敵人想要從正面發起攻擊的話,便無法形成有效的攻勢。

想要攻打這樣的防御工事的話,要么直接攻擊高大的主堡,要么便只能分兵兩路,在主堡弓箭手的威脅下攻擊兩翼的城墻,但是由于兵力強大,黑森林土著的大軍選擇直接從三面同時發起進攻。

在這些天里他們顯然也打造了一些攻城器械,雖然簡陋,但卻足以使他們登上四五米高的城頭了。

隨著戰鼓聲的響起,潮水般的敵人朝著城墻下涌了過來。

盡管種族繁雜,但是其中最為醒目的,還是要數那幾十個四米多高的森林巨人了。

他們兩人一組的扛著巨大的用原木釘成的長梯,朝著城墻沖了過來,分攤到東城墻的,足有四具之多。

阿歷克斯一眼就看出了這種重型攻城梯的威脅,普通的云梯可能會被城墻上的士兵推倒,但是那巨人攜帶的攻城梯,看起來足有幾百上千斤重,而且長度也比城墻足足高出了一半,如果斜搭在城墻上的話,想要推倒就沒那么容易了。

眼看著那些巨人進入到了射程之內,阿歷克斯一把抽出了寶劍。

“弓弩手聽令,干掉了那些巨人,不要管那些雜兵!”

隨著他的吼聲,數十支箭矢飛射而出,朝著那些巨人射了過去,那些巨人巨大的體型成了最好的靶子,頓時紛紛中箭,但是這些巨人雖然沒穿盔甲,但是生命力卻十分的頑強,有的即便是中了五六箭依然嘶吼著奮力向前,只有一個巨人倒霉的被射中的左眼,慘叫這丟下了攻城梯,但是立刻便有旁邊的巨人去接替了他的位置。

那些土著戰士已經沖到了城下,一些弓箭手已經開始朝著城墻上發起了壓制性的射擊,雖然他們的弓箭比較原始,但是數量上卻遠遠壓倒了城墻上的守軍,頓時壓得城墻上的人不敢露頭了。

眼看著扛著重型攻城梯的巨人越來越近,林天語也急了:“阿寧,不要留手了,用達姆彈,干掉那些巨人!”

寧思雅點了點頭,把獵弩扔給林天語順手解下了身后的連發步槍。

昨天林天語就囑咐她,這一次形勢險惡,因此就不要心存顧忌了,槍械什么的該用就用,并且特意加工了一批達姆彈。

其實就是在普通子彈的彈頭上切割出一個十字,嚴格上講這還算補上真正意義上的達姆彈,僅僅是具有一定的達姆彈的子彈效應,由于彈頭被切割出了十字,在旋轉飛行擊中目標后會瞬間炸裂開來,子彈的貫穿力將被轉化為瞬間的擴張型傷害,造成難以想象的巨大殺傷力。

這種子彈的介紹林天語在一本軍事題材的網絡小說上看過,印象很深,這會便也照葫蘆畫瓢的做了出來。

瞄準、射擊!啪的一聲,一個巨人寧思雅精準的一槍爆頭,那巨人仿佛撞到了一堵看不見的墻,突然頓了一下,然后轟然倒地,和他一組的那個巨人被帶了個趔趄,頓時摔倒在地。

槍聲的脆響尚未消失,寧思雅已經瞄準了第二個目標,又是砰的一聲。

這一次命中的是那個巨人的肚子,但是效果同樣驚人,那中槍的巨人顧不上手上的梯子,捂著肚子就慘叫了起來,聲音凄厲的仿佛瀕死的巨獸。

寧思雅手上顫抖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忍,林天語急忙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心存不忍,要是被攻破了城墻說不定他們會把我們當夜宵吃掉呢!”

林天語的話雖然冷酷卻也不無道理,寧思雅一咬牙,把槍口瞄準了第三個目標。

砰,又是一個巨人毫無懸念的倒下了。

寧思雅一口氣打光了彈倉里的子彈,撂倒了六個巨人,那些重型攻城梯愣的一具也沒送到城墻跟前,她身旁的那些傭兵都看傻眼了,原本他們以為阿歷克斯和那個渾身重甲的家伙才是猛士,而寧思雅不過是個跟著混經驗的,沒想到這會一發威當真是讓人為之側目啊。

這個時候那些獸人已經沖到城墻下面了,卻尷尬的發現沒有重型攻城梯跟上來,只能使用一些普通的攻城梯,這些由獸人們抬過來的梯子只有六米長,這會紛紛搭在了城墻上,獸人步兵們便螞蟻似的朝上面爬了上來。

“干掉他們!把梯子踹下去!”阿歷克斯大吼著一劍將一個露出頭來的獸人砍了下去,然后用力一腳把一具攻城梯給踹了下去。

那些負責城墻防守的傭兵隊長紛紛反應了過來,指揮著手下開始干活。

林天語也沒有閑著,他拿著那支獵弩朝城墻下面瞄去,發現密密麻麻的人頭幾乎不需要瞄準,輕輕一扣扳,也不知道射中了哪個,城墻下此時一片的慘叫聲,林天語嫌上弦麻煩,干脆抄起身旁的石頭朝下面砸去,才扔了五六個,腦袋上突然啪的一聲,被什么東西釘了一下,他下意識的躲到了城墻后面,往地上一看,卻是一支獸骨箭頭的羽箭。

摸了摸腦袋,連個凹坑都沒有,心中頓時放了心,心想連玻璃鋼的盔甲都射不穿,我還怕個啥啊。

他站起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個熊地精露出碩大的腦袋來,他一把抽出腰間的武士刀,一記平砍,鋒利的刀刃在那熊地精的胸前破開了一道巨大的創口,那熊地精便鮮血直噴的摔了下去。

林天語心中又是惡心,又是興奮,也不知道是一股怎么樣的情緒,眼看著又有一個獸人露出頭來,上去一刀。

寧思雅卻已經退到了一旁,戰場那混亂的氛圍顯然讓她感到很不適應。

徒勞的攻打了一會之后,那攻城的部隊便已經如潮水般退了下去,只留下城墻下遍地的尸體。

草!太爽了!林天語甩了甩刀上的血跡,心中的激動一時間難以平復下去,心說太過癮了,什么《上古卷軸5》,再逼真的游戲特效跟現在這種現實中的戰斗比起來那就是渣啊。

“我們贏了么?”他朝阿歷克斯問道,后者搖了搖頭,“沒那么容易的,不過我對守住我們的城墻倒是不怎么擔心了。”他看了一眼寧思雅,“只要那些重型攻城梯不被推倒城墻下來,單憑他們粗劣的武器是無法在城墻上站住腳的。”

這話卻似乎是對寧思雅說的,林天語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寧思雅,她剛才似乎吐了,關切的問道,“你沒事?能撐住么?”

“沒問題,”寧思雅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吐啊吐啊的也就習慣了。”

“我們這邊守住倒是沒問題,就是不知道西邊的城墻怎么樣啊。”阿歷克斯說著看了一眼身后的城墻下面的那支三十多人的預備隊,這會看起來倒還不需要動用。

就在他們打退了第一波的攻勢的時候,主堡受到的攻擊卻并未停止,黑潮大軍集中了大量的精銳,朝著主堡發起了連綿不絕的攻勢,幾個巨人扛著攻城撞木奮力的撞擊著城門,他們每個人的投上都頂著一口大鐵鍋,那高聳的城墻顯然妨礙了弓箭手的射擊角度,使得他們只能垂直射擊,無法有效的對巨人造成致命的殺傷,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下,厚重的城門也漸漸出現了裂痕。

(愛上文學

他們也確實有激動的理由,這些面目猙獰的怪物智慧雖然比不上人類,但是卻也不傻,而且其中有幾位類似長老地位的薩滿的智慧更是不輸人類中的智者,他們知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如果不能攻下主堡,什么都是白扯的,就算能沖進王國內部也很容易被前后夾擊而覆滅,因此當他們發現那城門在一次次的撞擊中產生裂痕的時候,一個個都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利齒部落的獸人們,為了部落,準備英勇的戰斗!”

“狂心部落的熊地精勇士們,拿起你們的武器,鮮血與榮耀將屬于你們!”

“綠手氏族的巨魔們,把你們的獠牙擦亮,因為你們即將飽飲人類的鮮血!”

在幾一片吶喊聲中,這支大軍中最精銳的戰士們都聚集到了隊伍的前面,只等著城門被撞開的一剎那,就發起致命的攻擊,但是就在這萬人矚目的關頭,一個穿著黑袍的身影卻走到了主堡城門上方的城墻上,他俯瞰著下面那些拼死撞門的巨人們,仿佛在看著一群螻蟻,他的法杖是一只龍抓抓住寶珠的造型,此時被龍抓抓握的那顆紅色寶珠,正散發出一陣炙熱的光芒,隨著他用力一指,一道紅光直沖天際。

“快看那里!”一個傭兵忽然驚叫了起來,不用他喊其他人也已經注意到了,在城門外上方的天空中,忽然有一團紅色的云朵漸漸凝聚了起來。

那紅云仿佛蘊藏著炙熱的能量,壓的極低,看起來很不自然。

“那是!——魔法么?”林天語目光中帶著無比的驚訝和羨慕自言自語的問道。

他身旁的那個傭兵忽然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是流星火雨,不對,是焚云天降!天哪,怎么這可能!”

就在那年輕傭兵的驚呼聲中,那紅云中的火焰轉化成了巨大的火球,一顆顆的從天空中墜落下來,越來越密集,最后干脆像解體的飛船一樣整個坍塌了下去,瞬間將城門前的那塊空地化為了一片火海,剛剛還在那里撞門、掩護的七八個巨人和上百雜兵在一瞬間便都被吞沒在了其中。

攻城大軍的士氣瞬間降為了零點,在短暫的十幾分鐘內竟然一片寂靜,不再有叫囂和鼓舞,不再有怒吼和咆哮,仿佛他們的勇氣和希望,都在那一片天火中被焚燒殆盡。

林天語看著那些目瞪口呆的獸人地精門,可以想象這種毀滅性的魔法給他們的心理造成的是何等樣的震撼和打擊,當他再次將目光從敵人轉向那城堡頂的時候,卻發現那個黑袍法師已經消失在了那里,但是留給他的震撼,卻遠遠未曾平息。

這就是魔法的力量么?天哪,為什么我就不能擁有呢!

他心中無比的郁悶,忽然聽到耳邊一個不甘的聲音,“為什么我就不能擁有這樣的力量呢?”

他驚訝的轉過頭去,卻發現剛才那個年輕的傭兵,同樣用一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看著城墻上已經消失了的人影。

林天語對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年輕傭兵卻感到有些好奇起來,“你怎么知道那是什么魔法的?”

那年輕傭兵嘆了口氣,“說起來,我也算是一個法師呢。”

“什么!?”林天語古怪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翻,他穿著一件很普通的皮甲,身后披著一件斗篷,看起來在普通不過了,不過他的手中確實握著一根黑黝黝的木杖,不過看起來比燒火棍強不了多少,他之前還有些奇怪這個家伙怎么能混進來的,現在卻有些明白了。

“你真的是一個法師?”

那傭兵似乎并不驚訝他的懷疑,無奈的笑了笑,伸出一只手來,一團火焰頓時在他的手上燃燒了起來,“你瞧,這不就是魔法的力量么,我十三歲的時候就被發現具有學習魔法的天賦,只是可惜我的天賦實在太差了,在魔法學院待了三年仍然僅僅只能使用一級的魔法而已,魔力更是少的可憐,扔出三四枚火焰飛彈就能把我所有的魔力掏空了,沒奈何只能出來當一名兼職傭兵的野法師了。”

林天語心說原來如此,看來到了什么地方都有混的不如意的人啊,他安慰道:“不要郁悶了,好歹你還能放幾個一級的魔法呢,我一點魔法天賦都沒有,我跟誰說理去。”

那年輕傭兵被他這么一安慰似乎好受了一點,輕輕了點了點頭,“我叫安德魯,你呢?”

“我叫天語者。”說完林天語又問,“那人剛才用的那個魔法很厲害啊,是不是很高深啊。”

“豈止是高深啊,簡直就是登峰造極啊,那可是六級的魔法啊,據我了解整個王國能夠使出這么強術的人不會超過三個,不過很奇怪我倒是從未聽說過這么個人的存在,他一定是從別的地方來的。”

林天語看了他一眼,“你確定?”

那年輕傭兵很肯定的點了點,“要知道我在魔法學院唯一的一門滿分課程就是《魔法人物志》這門課程了。”

說完那年輕似乎有些高興的說道,“咦,那些人又動了,他們是不是要撤退了?”

“沒那么簡單,”阿歷克斯的一臉凝重的走了過來,“我們有麻煩了,他們看起來似乎準備放棄對主堡的進攻,權利攻打兩翼的城墻了。”

林天語心中一凜,雖然剛才打退了敵人的進攻,但是他知道那僅僅是試探性的,他朝敵陣看去,果然,那些之前被子彈和弓箭射傷的巨人除了三個已經死了的剩下的全都爬了回去,聚成了一團,一個個雖然渾身傷痕累累,但是卻一臉的狂熱,另外還有幾個沒受傷的,也加入到了他們之中,一共有七八個。

一個穿著獸皮衣戴著狼頭的獸人薩滿將一些瓦罐遞給了他們,立刻被喝了下去。

安德魯似乎看出了些門道,驚訝道,“是嗜血術!該死,看來他們要拼命了!”

嗜血術!?林天語心中一驚,這個詞他倒是不陌生,在魔獸世界的時候嗜血術可是薩滿祭司的神技,在其它很多魔幻游戲中比如也有這個技能的存在,大都是獸人薩滿的技能,“可是嗜血術不是法術么?”

那年輕傭兵搖了搖頭,“這只是以詐傳詐罷了,根據魔法學院《異族法術大全》中介紹,嗜血術實際上是一種烈性狂暴藥劑,喝下去之后人會變得十分強大,但是藥效結束后將會變得十分虛弱,持續時間大概在一小時左右,看來我們真的有麻煩了。”

阿歷克斯卻道,“不管喝了什么,那些傻大個仍然只是血肉之軀而已,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抗得住弩炮的轟擊!”

一邊說著一邊指揮著幾名工匠在城墻上將幾門弩炮組裝了起來,之前因為時間倉促沒來得及用,趁著這會短暫的停戰阿歷克斯急忙讓工匠從倉庫了取了出來。

說是弩炮,其實就是超大號的強弩而已,用支架安裝在城頭上,用絞輪上弦,威力巨大但射速緩慢,對付普通的敵人沒啥用處,但是對付巨人這種大家伙,那絕對是沒話說。

林天語看著那四架弩炮被安裝了起來,心中稍安,再朝對面看去,卻見在喝下了那些不明液體之后,那些原本看起來遲鈍木納的巨人一個個都變得狂暴了起來,不過倒是沒有像游戲中那樣變大變紅,隨著一聲吶喊,有的拎著一根小樹似的木棍,有的一手抓著一塊磨盤大小的石頭,一齊朝著城墻這邊沖了過來,而在他們后面,是黑壓壓的一片扛著攻城梯的獸人地精,仿佛黑色和綠色的潮水,在那片潮水之中甚至還有一輛看起來是用十幾棵粗細不一的大樹用騰蔓困扎起來的攻城云梯車,在數十個獸人的推動下,朝著城墻這邊移動了過來。

那些受傷的巨人,喝完藥劑之后看起來卻比之前完好的時候還要生龍活虎了,眼看著就沖到了離城墻五十多米遠的地方。

寧思雅一槍打過去,被達姆彈擊中了胸口的巨人竟然沒有任何的停頓,仿佛僅僅是被蚊子釘了一口似的,仍然繼續沖刺著。

城墻上人人驚懼,唯有阿歷克斯,依然保持著一個指揮者必須具備的鎮定,他知道弩炮上弦緩慢,在巨人沖到近前只有一次發射的機會,因此盡管周圍的人不斷催促,但仍然沒有發出射擊的命令,而是沉穩的喊道,“弩炮預備,聽我的命令再射擊,弓箭手預備,射!”

一陣箭雨飛射而出,比上次進攻時的效果還要糟糕,那些巨人根本連躲閃都懶的躲了,除了用手臂護住頭部,根本毫不停留。

還沒等第二陣箭雨射出,那些抓著石頭的巨人已經咆哮著擲出了手中的巨石,呼嘯了朝城墻飛了過來,嚇得林天語當時就趴了下來,只是很可惜,猛則猛矣但準頭實在差了點,不是扔的過頭了就是砸在了城墻上,竟然無一命中。

“射他們的頭部!”阿歷克斯算是看出來了,只要不致命這些家伙根本就不會停下來,射頭部雖然命中率低了點,但只要有效命中至少有機會干掉他們。

傭兵這邊的遠程單位只有三四十人,遠遠構不成阻斷性的火力,但是跑單幫的戰力一般都不差,箭術更是了得,隨著一的箭雨和寧思雅的精準狙擊,終于還是干掉了兩個巨人,眼看著離城墻只有十幾米了,阿歷克斯終于下達了弩炮發射的命令。

四支搟面杖粗細、半月形箭頭的巨弩帶著滲人的呼嘯直射而出,如此近的距離,幾乎沒有絲毫落空的可能,四個巨人在慘叫聲中被洞穿了身體,一個個肚破長流的倒了下去,再次證明了意志終究無法對抗鋼鐵。

但還是有兩個巨人沖到了城墻跟前,揮舞著手中的大棒就朝城墻上砸了過來。

啪嚓一聲,磚石砌成的城垛直接被拍的粉碎,一個靠近城垛的傭兵被連帶著活生生的拍飛了出去,林天語甚至可以看到他的腦袋被拍成肉醬的瞬間,嚇得急忙遠離城垛,這要是被拍上一下,什么甲也不好使啊。

但是其它的傭兵卻沒有被嚇住,這個時候就能看出經歷過鮮血洗禮的戰士和林天語這種快餐上來的差別了,那些傭兵不僅沒有后退,反而更加瘋狂的將箭矢射向了那兩個巨人,那個年輕的傭兵法師也開始念起咒語來,手一抬,一顆拳頭大小的火球就飛了出去,轟的一聲將一個巨人的腦袋炸的焦黑,在密集的攻擊下,最后兩個巨人也倒了下去。

雖然將這些家伙全部干掉了,但是隨后而來的獸人和地精也沖到了城墻下面,林天語定了定心神,對剛才下意識的動作好生慚愧,不過這會巨人都被殺光了,他也就沒那么害怕了,重新回到了城墻跟前,不遠處,那攻城云梯車已經離得很近了,在那云梯上,數十個當炮灰的地精戰戰兢兢的端著小片刀、握著木矛已經做好了登城的準備,林天語心說好家伙,竟然用地精打頭陣,既然老子是第一次上戰場,那么就用這些地精的鮮血,來見證我的武勇吧,一邊想著,一邊抽出了腰間的武士刀,威風凜凜的站在了攻城梯正對的方向。

同一時間——壁爐堡大廳內:

傳令官大踏步的走了進來:“將軍,西面城墻已經打退敵人進攻,略有小損,但無大礙。”

普瑞斯點了點頭,對于這一點他倒不是很吃驚,守衛西面城墻的民兵足有兩百三四十人,雖然是民兵,但是常年和獸人地精什么的打仗,戰斗力也很是不弱,數量更足足是傭兵的兩倍,而且他那個侄子還帶了十名家族騎士,五十名騎士扈從,加起來足有三百多人,要是還守不住那真就出鬼了。

“東城墻呢?”

“同樣守住了第一波,不過敵人正在進行第二波進攻。”

他回身看了看坐在角落里的黑袍法師,探索的問道,“大師,剛才那樣的魔法你還能再用么?”

黑袍法師點了點頭,“如果有必要的話,我還可以再釋放一次。”

普瑞斯點了點頭,對那傳令官說道,“如果正面壓力不大的話,兩翼一旦陷入危險,倒是可以考慮去增援一下。”

說完握了握拳頭,“可惜我手里沒有騎兵,否則的話趁著敵人陣型散亂,完全可以出去沖殺一陣的。”

“騎兵什么的將軍倒是不用擔心,或許很快就有了。”那黑袍卻忽然富有深意的說道。

“一會將軍閣下自然就知道了,如果我沒計算錯誤的話,有人會來增援我們的。”

普瑞斯心說這會誰會來增援我們呢,他想了想也沒相通,不過他知道這個家伙一項喜歡打啞謎,干脆也不問了,“我還是出去關注一下東面城墻的戰況吧。”

“殺!”林天語手中武士刀一刀斬下,一個地精被斜劈成了兩段,“殺!”又是一刀橫掃而出,兩個地精被林天語斬斷了脖頸,林天語已經記不清這是自己干掉的第幾個地精了,第二波的攻勢中除了一開始打頭的那一票吸引火力的巨人,后面的基本上都是湊數的地精,雖然殺起來沒什么成就感,但是他仗著一陣玻璃鋼的盔甲防護嚴密,手中的武士刀鋒利無比,還真就找到了一點‘猛將無雙’的感覺。

腿上忽然一痛,卻是一個地精趁他不注意一矛刺在了護脛的皮質連接上,雖然沒能刺入,但還是感覺到了皮膚被刺破的刺痛感,林天語飛起一腳,把那地精直接踢翻再地,然后一腳踩在它的脖子上,用力一擰,腳下的卑微生命便沒有了聲息。

“哈哈哈哈,卑微的的生物,在我這無雙猛士面前顫抖吧。”

阿歷克斯一劍劈飛了一個地精,看到林天語囂張的樣子一陣無語,殺這種炮灰有啥好激動的啊,他是無法理解自己主人的這種YY心理的。

阿歷克斯看了四周,這會戰局呈現出一面倒的情境,傭兵們幾乎是輕松的在收割著地精的生命,但是隊伍的編制卻已經完全被打亂了,傭兵原本就不是組織嚴密的戰士,這會一看敵人十分弱小自然人人踴躍,這會完全是在各自為戰了。

“他們在用地精消耗我們的力氣,破壞我們的編制,真正的攻勢應該馬上就到了,我們得趕快清場才行。”阿歷克斯大聲的喊道,“所有人,整頓編制,回歸各自的崗位,不要離開自己的崗位!”

話音才落,一陣凄厲的號角聲忽然響了起來,阿歷克斯心中暗叫不妙,只見數百名獸人、巨魔、熊地精、豺狼人推開那些個頭矮小的地精,直朝著那部攻城車沖了過來。

那攻城車其實就是一道架在車上的木頭斜坡,有三米多寬,可以四五人一同并行。

眼看著那些真正有威脅的敵人順著梯子的斜面瘋狂的沖了上來,之前負責堵口的那幾個傭兵已經和地精混戰到了一起,不知哪去了,阿歷克斯急忙大聲喊道:“攔住他們,擋住缺口!”

那個年輕的法師安德魯,之前一直躲在后面觀戰,這會忽然擠了上去,舉起了手中的法杖,“都給我讓開,我要燒死他們!”說完就開始念咒施法,就看那安德魯忽然一揮法杖——“燃燒之手!”

一道炙熱的火焰之流從他的手中噴射而出,直朝著那蜂擁而上的敵人噴了過去,像火焰噴射器一樣瞬間將沖在最前面的七個把獸人燒的渾身是火的墜下了城去,頓時讓沖鋒的勢頭猛然一滯,之前那個黑袍法師給他們所帶來的震撼,使得這些獸人對魔法本能的感到畏懼。

林天語卻瞧出了便宜,心說我了個去,燃燒之手竟然是AOE魔法啊,哈哈這個我也有啊。

他一邊想著一邊抽出了腰間的魔杖也沖了上去,對著攻城云梯車上隨后沖上來的獸人用力一指,“燃燒之手!”

撲哧一聲,一股火花噴了一下,然后就沒反應了,旁邊的安德魯一臉的黑線,轉身就跑。

“我靠不會吧,怎么回事?”林天語又是一指,“燃燒之手!”

這回干脆一點反應都沒有了,林天語心說難道買到假貨了?那個薩瑪斯太坑爹了吧。

這個時候,那些發現沒有火焰噴出來的獸人卻已經沖了上來。

三千字奉上,

沒容他多想,那些獸人已經沖上了城頭,林天語便是首當其沖,一個身披鐵甲的獸人一眼就瞄上了他,沒辦法,林天語那身盔甲實在太拉風了,這個獸人明顯和其它獸人有所區別,不僅身披鐵甲,裝備精良,身高也足有兩米,手中一把寒光閃閃的大斧,看著就充滿了殺氣,和其它獸人手中銹跡斑斑的武器截然不同。

那獸人看到林天語霸氣的造型,不僅沒有絲毫的猶豫,反而發出一聲興奮的咆哮,仿佛因為看到一個值得一戰的對手而感到興奮,但是林天語可沒有這種感覺,他只覺得自己仿佛被一頭狂暴的野獸給盯上了,只想轉身逃跑。

他本想后退,卻不料身后四五個傭兵一起擠了上來,帶連著他也身不由己的朝前撲去,頃刻間人類和獸人就殺成了一團,刀劍和利斧碰撞在了一起,鮮血和慘叫成為了主旋律。

那個身披鐵甲的獸人沒有管其他的傭兵,直接就朝林天語沖了過來,一斧子迎面砍來,這可不是地精手中的那種粗劣武器,要是被砍中的可不得好,林天語退無可退,不由得大吼一聲,揮舞著武士刀也迎面砍去,刀斧相交之時,巨大的沖擊力震得他雙手發麻,手中的武器幾乎要脫手而出。

如此近的距離,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獸人猙獰的獠牙和血紅的眼睛,一股涼氣從后背猛然升起沒容他多想,那些獸人已經沖上了城頭,林天語便是首當其沖,一個身披鐵甲的獸人一眼就瞄上了他,沒辦法,林天語那身盔甲實在太拉風了,這個獸人明顯和其它獸人有所區別,不僅身披鐵甲,裝備精良,身高也足有兩米,手中一把寒光閃閃的大斧,看著就充滿了殺氣,和其它獸人手中銹跡斑斑的武器截然不同。

那獸人看到林天語霸氣的造型,不僅沒有絲毫的猶豫,反而發出一聲興奮的咆哮,仿佛因為看到一個值得一戰的對手而感到興奮,但是林天語可沒有這種感覺,他只覺得自己仿佛被一頭狂暴的野獸給盯上了,只想轉身逃跑。

他本想后退,卻不料身后四五個傭兵一起擠了上來,帶連著他也身不由己的朝前撲去,頃刻間人類和獸人就殺成了一團,刀劍和利斧碰撞在了一起,鮮血和慘叫成為了主旋律。

那個身披鐵甲的獸人沒有管其他的傭兵,直接就朝林天語沖了過來,一斧子迎面砍來,這可不是地精手中的那種粗劣武器,要是被砍中的可不得好,林天語退無可退,不由得大吼一聲,揮舞著武士刀也迎面砍去,刀斧相交之時,巨大的沖擊力震得他雙手發麻,手中的武器幾乎要脫手而出。

如此近的距離,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獸人猙獰的獠牙和血紅的眼睛,一股涼氣從后背猛然升起,心說‘我嘞個娘呦!這可要了親命了。’

林天語這會退無可退,也顧不得許多了,手中的武士刀架住對方的武器,一頭就撞了過去,

他全身的盔甲都是玻璃鋼的,唯有那頭盔頂上的部分是用真鋼打造了,主要就是為了保護頭部的安全,那頭盔上的幾根尖銳的鋼刺,一下子就扎了那獸人滿臉,趁著那鐵甲獸人慘叫著松回了手去,林天語顧不上補刀轉身就跑。

“懦夫!”他聽到身后那獸人喊道,忽然肩膀上猛然一沉,咔嚓一聲,左肩的護肩被直接被砸飛了出去,,林天語被那巨大的力量帶的一個踉蹌,回身一看卻是那個獸人丟出了自己的斧頭,還好只是砸中了護肩,要是被砸中了要害,那可就沒這么便宜了,林天語的冷汗當時就下來了。

那獸人一臉鮮血面目猙獰的看著他,一個傭兵揮舞著長劍朝他一劍劈下,卻被那獸人翻手抓住手腕,一口咬在了脖子上,眼看是不活了。

四五個傭兵頃刻間被沖的四散,那個鐵甲獸人抄起了備用的戰刀,領著幾個獸人便朝著林天語沖了上來,林天語心說這會也不能再藏拙了,順手抄起身后的芝加哥打字機,怒吼著扣動了扳機。

一瞬間,子彈的風暴橫掃了城墻,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密集的隊形,簡直就是在收割一般,那些沖上城頭的獸人瞬間如麥子般倒下,那個身披鐵甲的獸人一連挨了三槍,子彈撕裂了鐵甲,沒入他的身體,一時間卻不得死,他詫異的低頭看了看胸前的血洞,似乎對眼前的情境難以置信,他奮力的還想要繼續邁動腳步,體內的力氣卻在兩三步間逐漸消散,終于不甘的嘶吼一聲倒了下去。

咔噠,最后一發子彈也離開了槍膛,沖上城頭的十幾個獸人被收割一空,林天語冷笑著看著一片死尸狼藉,心說任你兇猛如狼,狂暴如虎,在我超時代的武器面前就是渣啊,這種冷笑中卻還帶著一絲顫抖,剛剛那獸人狂暴的氣勢所帶來的震撼并沒有完全消失。

隨后增援過來的的傭兵顧不上驚訝,蜂擁而上,堵住了缺口,林天語走到那鐵甲獸人跟前,卻發現那獸人竟然還沒有死,不甘的喘著粗氣。

他拾起地上的武士刀,一刀刺入了那獸人的心臟,看著那獸人逐漸失去神采的眼神,心中寧靜如池水。

“你殺了個烏魯凱!”一個聲音忽然在林天語耳邊想起,他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是安德魯,不知從哪又冒了出來。

“什么?”林天語有些不解的問了一句。

“看到他脖子上的項鏈了么,獸人在進行同類之間的決斗的時候一旦取勝,不管對手生死,都會將其獠牙敲下一枚來作為戰利品,收集到十枚以上獠牙的就可以串成一條項鏈,能佩戴這種項鏈的,便被稱為烏魯凱,他們是獸人中最強大的勇士,很多戰士都以能殺死一個烏魯凱而感到自豪。”

“是么,想不到竟然還有這樣的故事啊,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感到自豪呢?”林天語喃喃自語著。

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一個曾經或許聲名赫赫的獸人勇士就這樣輕易的死在了自己的槍下,林天語反而不像殺地精的時候那么有成就感了。

“你應該把項鏈好好保存起來,那玩意很值錢的,帝都有不少的有錢人這類東西,回去好好清洗一下,一串最少能值一百個金幣呢,聽說有人用死獸人的牙齒偽造這種飾品,不過有經驗的家一眼就能看出來。”

林天語對安德魯的喋喋不休充耳不聞,他用力一拽,把那獸人牙齒串成的項鏈從那烏魯凱的脖子上拽了下來,卻沒有像安德魯建議的那樣收好,而是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當林天語轉過頭的時候,安德魯驚訝的發現他的眼中充滿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讓我們去殺更多的敵人吧!”

一邊說著,林天語一邊把芝加哥打字機掛回了身后,舉起了手中的武士刀。

正對著攻城云梯車的城頭已經陷入了混戰之中,攻城部隊在這里投入了最多的兵力,林天語大吼一聲,雙手揮舞著武士刀就沖了上去。

左劈右砍,仗著武器鋒利林天語一口氣砍翻了四五個獸人、地精,就在他洞穿了一個豺狼人的心臟的時候卻被卡住了,旁邊一個豺狼人瞧出了便宜,棍子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好在他的頭盔可不像這個時代的頭盔那樣直接套在腦袋上,而是像安全帽那樣有一個緩沖層,再加上對鈍器的攻擊本身也有著比較好的防御力,這一下只是砸的他腦子一嗡,卻沒什么大礙。

他一把抓住那豺狼人毛茸茸的肩膀,戴著頭盔的腦袋上去就是一個頭槌,那豺狼人可沒有之前那烏魯凱的霸氣,直接就慘叫趴窩了。

林天語用力拔出卡在尸體上的武士刀,一刀把那豺狼人了解了,回身再看城墻,已經沒有站著的敵人了,那些敵人如潮水般涌來,現在又如潮水般退去。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城墻上一片歡呼聲,林天語也跟著吶喊了起來,這一次卻是真正的熱血沸騰。

阿歷克斯的表情卻是少有的凝重,他走到林天語跟前,用漢語說道:“如果下一次進攻到來,我想我們就很難守住了。”

雖然剛才由于預備隊的突然加入,守住了第二波的進攻,但是傭兵的死傷也非常大,這會站在城墻上的,僅剩下八十多人了,一些人倒下了,另外一些人則受了不輕的傷勢,撤到了城墻里面。

林天語經歷了剛才的血戰,這會倒是不在驚慌了,他沉聲問道:“西面城墻怎么樣了?”

阿歷克斯搖了搖,“他們可沒那么容易被攻破,我剛才派人去看了,他們哪里足有三百多人呢。”

“什么!?”林天語吃了一驚,“怎么會這樣?”

阿歷克斯一陣苦笑,“除了當地的民兵,那個年輕的王子還帶了十名騎士和五十名扈從。”

“王子?”

“就是昨天在城堡大廳里見到的那個年輕騎士,他是國王的小兒子,這一次估計是來鍍金來了。”

林天語心說真是坑爹啊,一面城墻上有三百人,自己這邊才一百二十人,數量上足足差了一倍半啊,這也太不公平了。

生活在他那個世界里,對于不公平的事情是最容易忍受,也是最難以忍受的,這會他已經把自己代入到了一個傭兵的身份當中去了,一聽這會心中頓時就一陣暗火。

“你派人去跟主堡的將軍說,讓他給我們派一支援軍來,否則下一此守不住的話我們就自己撤了。”

阿歷克斯頓時吃了一驚,“這樣不好吧,違抗軍令可是會被軍法審判的。”

他到底是當兵當慣了,羅馬軍團向來以軍法嚴峻著稱,他對這種要挾上官的事情本能的感到不安。

林天語朝著主堡看了一眼,一個滿頭白發的身影就站在窗口朝這邊望過來,林天語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沉聲道:“別忘了我們現在可不算是軍人!”

林天語說完忽然用這個世界的人類語言大聲說道,“敵人的進攻肯定不會就此停止,可是你看看我們這些人還剩幾個了,我們是來賺錢的不是來送死的,錢我當然想要,但是如果沒命了的話要錢還有什么用呢!”

他這段話看似在質問阿歷克斯,其實確實說給那些傭兵聽的,這些傭兵本來都是桀驁不馴的人物,這會聽了他的喊聲立刻便引起了一陣反響,頓時一個個群情激奮的跟著叫囂了起來,敵人攻勢的強大他們可是感同身受呢,阿歷克斯幾次勸說也無濟于事,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派人上去報告去了。

這番景象,自然落到了在窗口觀看的普瑞斯將軍眼中,身后忽然又響起了那個陰魂不散的聲音,“看來那些傭兵有些不大安穩呢,你打算怎么做呢將軍閣下?”

“他們的確是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不過這里是軍隊,可不容他們撒野!”普瑞斯一臉的鐵青,一邊說著一把抽出了寶劍,吼道:“如果他們要撤退,那么就讓他們滾好了,我守住主堡就可以萬無一失,等這一仗打完之后我保證他們一個子也拿不到。”

那黑袍法師卻忽然斜邁了一步,擋在了他的跟前,“別忘了現在可是大敵當前呢,況且東面城墻失守了倒還沒什么,可要是西邊的城墻也失守了,這樣的事情你可擔待不起呢。”

普瑞斯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要是王子死在了戰場上那可比失去一座堡壘要命多了,就算能他能憑借家族的勢力保住性命,估計最少也會被削去爵位吧。

“哼,算他們走運,馬拉迪斯騎士,帶五十人去支援東面的城墻。”

在獲得了生力軍的支援后傭兵們的情緒總算是穩定了下來,可還沒休息上半個小時,第三波進攻卻再一次開始了。

經歷了第一次交戰時的激動,和第二次交戰時的種種心理變化,這一次林天語已經沉穩了許多,他既不畏縮避戰,也不在賣命的沖殺,而是仗著裝備好跟在人群之中不時的收割一兩條生命,逐漸適應了這種戰斗的節奏。

總體上講,人類士兵的單體素質,比豺狼人略強一些,比地精、狗頭人更是強了N倍,但是跟獸人、熊地精這樣的中等體型敵人比起來,并沒有明顯的優勢,但是在小規模的配合上,人類傭兵和士兵們卻要優秀的多了,再加上地形上的優勢、遠程火力的全面勝出,使得人類士兵往往能夠連續有效的殺傷敵人,同時避免自身的傷亡。

再加上阿歷克斯的指揮,半個小時的功夫,城墻上下已經堆滿了敵人的尸體,人類的傷亡卻并不是很嚴重。

但是即便如此第三次的進攻打的仍然極為艱苦,到了后期,湊數的地精和狗頭人也再次登上了戰場,林天語盡管戰斗技巧不斷提升,但是身上的盔甲還是除此受到了攻擊,漸漸變得殘破不堪起來,好在玻璃鋼的韌性很好,就算龜裂開來也能祈禱一些防御力,不過估計這一仗打完之后,這身盔甲就只能扔掉了,畢竟玻璃鋼不像金屬盔甲那樣有修復的價值。

又一次將敵人斬殺于劍下,林天語感覺胳膊都酸麻的抬不起來了,他看了看城墻下面,仍然是黑壓壓的人頭,而在遠處的攻城陣地上,那些手持木棍的等粗劣武器的獸人婦孺已經開始做戰斗的準備了。

難道終究還是要守不住了么?

他看了一眼阿歷克斯,后者倒是沒他這么狼狽,阿歷克斯的戰斗技巧可是極為高超的,身上倒是沒有受到多少攻擊。

在擊殺對手后阿歷克斯適時的回到了林天語的身邊,自從第三波攻勢開始之后阿歷克斯就有意識的一直跟在林天語的身邊戰斗,倒是替他擋下了不少的攻擊,化解了幾次危機。

“小心!”一個聲音忽然在耳后想起,下一刻,砰的一聲槍響,一個想要偷襲他的豺狼人被一槍斃命,林天語朝著箭樓上面的寧思雅感激的點了點頭,心中卻已經開始猶豫著是否應該撤退了。

“阿歷克斯……”

“先生你快看那里!”阿歷克斯忽然驚喜的叫道。

林天語回過頭去,看到了讓他極為吃驚的一幕。

數百名精靈騎兵,穿著用植物纖維編織、飾有華麗羽毛佩飾的精美甲胄,每人手里都持著一張精靈彎弓,腰間掛著彎刀,胯下騎著雪白的馬匹,如暴風雪一般從攻城大軍的后面席卷而來,人還沒到,已經彎弓搭箭,嗖嗖嗖一陣箭雨漫天落下,在獸人的軍陣中掀起一陣腥風血雨,然后在即將沖到敵陣跟前的時候忽然一轉馬頭,又集體的跑開了。

“是精靈游獵騎兵!我們有救了!”

一個傭兵激動的大喊了起來,很快城頭上就一片士氣高昂,而那些攻上城頭的敵人也發現了不對勁,頓時士氣大跌,攻城的勢頭也緩了下來。

林天語這會驚喜之外卻還有著無比的驚訝,精靈弓騎兵,這玩意也太違和了吧。

林天語可以發誓,在他看過的所有奇幻類型的小說之中,無論是西方的正統奇幻文學,還是國內的游戲奇幻文學或是偽西幻文學中,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哪一本書里面有出現過精靈弓騎兵這種神奇的兵種。

他一時間腦子沒有轉過來彎,只能繼續觀察戰場上的形勢了。

這支精靈弓騎兵部隊只有兩三百人,但是戰術卻無比的靈活,戰斗的素養更是讓人嘆為觀止,利用速度和射程的優勢,加上精準的箭術和人類難以企及的在馬背上的平衡能力,不斷的拋灑出一陣陣箭雨,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里,獸人的陣地至少落下了數千支箭,有數百人直接死在了箭雨之中,還有數百人躺在地上哀嚎著,看似龐大的黑暗森林的土著大軍,終于崩潰了,盡管還有少量的獸人在抵抗,但是卻不足以挽回局勢了。

林天語依稀從他們身上看到了蒙古游牧騎兵的影子,或許他們比同等數量的蒙古騎兵更加強大,看到敵人逃散那些精靈騎兵沒有追擊下去,反而直接沖進了逃散一空的陣地上,大部分人都在外圍警戒,另外還有幾十人則直接跳下馬來,將那些熬煮藥劑的材料統統打包收拾了起來帶走。

就在林天語等人歡呼勝利的時候,普瑞斯將軍卻沒有那么好的心情。

“這就是你說的騎兵!?”普瑞斯從城墻上猛地回過頭去,他目光冷峻的看著黑袍法師,仿佛想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到什么似的,但是他只能看到一片虛無的黑暗,那黑袍法師帽兜下的陰影仿佛無法被光線所穿透,又像是漆黑山洞之中的陰影,透著難以琢磨。

普瑞斯猜想那一定是某種魔法效果,他冷笑了一聲,“說吧,你和精靈之間到底有什么樣的詭計。”

“詭計!啊,你的話太讓人感到傷心了,不要忘了,我剛剛還幫你守住了你的城堡呢。”

“哼,不要再玩花樣了,我讓你在我的城堡里待了大半年,用軍費給你購進昂貴的法術材料,讓我手下的間諜為你收集情報,這些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給你的,因此你為我幫我守城是天經地義的,我根本就不欠你什么。”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黑袍法師走到一把椅子旁坐了下來,伸了伸手,示意普瑞斯坐下來聽,后者卻只是冷哼的一聲。

黑袍法師并不感到意外,講述了起來:“記得當初那個人類的智者預言黑潮出現的話么?‘隨著時間的推移,當黑暗森林被完全的腐化以至于無法生存的時候,最終會使得黑暗森林中的所有的土著部落一擁而出,朝南方進發,形成一場名為黑潮的災難。’”

“哼,什么黑潮,還不是被我擋了下來,所謂的災難根本就名不副實嘛。”

“你說的非常正確,”黑袍法師十分贊同的說道,“數千黑暗森林土著組成的大軍,遠遠還稱不上是災難,所謂的災難,至少也應該是人類所難以抵抗的,因此真正的黑潮,其實還并沒有出現呢。”

“黑潮沒有出現?那外面那些又是什么”

“那僅僅只是個預兆而已,”黑袍法師的聲音變得悠遠起來。

“相信我,當黑潮真正爆發的時候,你將會無比震撼與它的威力,壁爐堡看似銅墻鐵壁,但是在這場災難面前,就如同火中的瓦罐一樣,只能成為士兵的墳場。”

“你是勸我棄守這里!然后好讓你的精靈盟友占據么,獲得對人類王國的完全優勢!?告訴我,你到底得了多少的好處?”

黑袍法師嘆了口氣,“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至少讓我把王子帶回去,這樣就算你葬身于此,你家族的榮耀還可以延續下去,還有你的兒子,你不會希望自己的血脈就此斷絕吧。”

普瑞斯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聲,他回過頭去,把目光重新望向了遠處,越過那些精靈騎兵,雖然是在白天,天空中也沒有一片云朵,但是遠處的地平線卻仿佛被籠罩在了一片陰沉的鬼霧之中,讓人看了就難免會心生不安。

他沉思了良久,直到那名帶人去增援東面城墻的騎士回來復命,才沉重的點了點頭,“好吧,明天我就安排他們離開。”

上午有事,只能一章了,不過雖然只有一章,但有將近四千字,大家也應該滿意了吧。

“贏了!我們贏了!”城墻上,是一片的歡呼聲,無論是士兵還是傭兵,此時都沉浸在戰勝強敵的激動和幸存下來的喜悅當中,林天語疲憊的坐在一臺被砸壞了的弩炮上,感覺前所未有的放松。

這就是戰爭的感覺嘛,有點像經歷了無數次團滅終于推倒了游戲中BOSS的感覺,但是相比之下,那種暢快淋漓的成就感又要強出了十倍百倍。

阿歷克斯倒是顯得沒那么激動,這種場面他可是見過無數次了,此時此刻不過是把角色置換了一翻罷了,并沒有什么本質上的不同,無論是戰場上還是角斗場,無數次的鮮血歷練讓他已經變得習以為常,即便是面對著那些傭兵們欽佩的目光,他也能夠坦然處之,因為他自己清楚,如果是由其它任何一名傭兵來擔任指揮官的話,傷亡絕對不會只有這些。

在拿到了需要的東西之后,精靈并沒有停留,很快就原路返回了,臨走的時候,派了一名使者通知普瑞斯將軍可以打掃戰場了,這稍顯多余的舉動又讓普瑞斯將軍一陣郁悶。

不過不管怎么說這一戰算是打贏了,用不到四分之一的兵力守住了城堡,并且徹底的擊潰了敵人,雖然有些水分在里面,但是說出去總歸還是一場不小的勝利的。

因此一方面派出士兵打掃戰場,另一方面,他則安排戰利品的發放,倒也沒有閑著。

其實戰場上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并不會太多,畢竟黑暗森林中的這些土著,要錢沒錢,要裝備沒裝備,隨身攜帶的,最多也就是一些獸皮什么的還能稍微值點錢。

但是也并不全是如此,個別的首領身上會有一些值錢的飾品,可能是某種猛獸的骨雕,也有可能會找到一些工藝粗劣的黃金寶石飾品,而這些,正是著重收集的東西。

傭兵們也參與了打掃戰場,當然僅僅是東面城墻的那一帶,這里的敵人大都是他們殺死的,當然也是由他們來負責搜刮才對,對于這些傭兵們來說就沒那么多可挑剔的了,就算是一把普通的刀劍斧子,拿回去總歸也是能買上點錢不是,至于那些尸體上比較完整的盔甲,更是他們收集的主要目標,林天語倒是沒有參合進去,他還看不上那些破爛的戰利品,他現在迫切想要的,還是好好的洗一個熱水澡,然后找一張柔軟的床鋪好好的躺上一會,等休息的夠了,在狠狠的大吃一頓。

不過雖然床鋪什么的不大現實,但是美餐卻很快得以實現,軍營的伙夫燉了一大鍋的肉湯,還烤了成堆的面包,這會見仗已經打完了,就送了一些到城墻上來。

趁著這會士兵和傭兵們都在忙著收刮戰場,林天語的三人狠狠的飽餐了一頓,阿歷克斯吃得差不多便問道,“我們接下來做什么?”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林天語道,“雖然這一場戰斗我們答應了,可是我可不認為所謂的黑潮就這么結束了。”

他的話自然得到了二人的同意,那天晚上被圍攻的事情,三人可都是記憶猶新呢。

“那些黑暗森林里的亡靈會攻打這里么?”

林天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不過小心些總歸是比較好的,況且我們來這里是來淘寶的,在這種破地方能淘到什么好東西,趁著咱們三個在這個世界已經有了可以使用的身份了,還是去趕緊弄些好東西要緊,當然,臨走前不能忘了把賞金什么的要來,你是這一次東城墻的指揮官,怎么說也得多拿一些才對,另外阿歷克斯如果能弄個爵位什么的就更好了,這樣方便我們在這個世界行走。”

寧思雅這時候卻道:“那些待會再說吧,還是讓我們嫩趕緊去換一身吧,你們自己聞聞,都快餿了,另外傷口也需要包扎一下,你們受傷了么?”

林天語聞了聞,身上沾了不少獸人和地精的鮮血,又腥又臭,果然難聞的很。

他身上倒是有幾處傷,不過都是很輕的擦傷和瘀傷,并不是很嚴重,不過考慮到感染問題,林天語覺得還是有必要包扎一下的,至于阿歷克斯和寧思雅,一個戰技高超且又精良的盔甲護身,另一個始終站在箭樓上放冷槍,卻都沒有任何傷勢。

三人朝城墻下面走去,一路行去,那些傭兵紛紛停下手上的動作,向三人舉劍致敬,這種敬意很大一部分是對阿歷克斯,當然,林天語和寧思雅的表現出來的能力雖然和他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但是仍然獲得了他們的敬意。

林天語那身盔甲,這會已經殘破不堪了,略顯得有些狼狽,但是他的身形,卻比之前更加自信了。

當三人走下城墻的時候,剛好遇到了一名傳令官。

“阿歷克斯大人,將軍邀請你參加今天晚上的慶功宴。”

傳令兵說完看了一眼林天語和寧思雅,目光在林天語殘破的盔甲上停留了一會,“將軍還說請你的同伴也一起參加。”說完又壓低了聲音:“幾位最好能穿體面一些。”

阿歷克斯倒是吃了一驚,傭兵這種職業,既然是拿錢賣命,也就算不上正規的軍人,一般慶功宴這種情況,是不大會邀請參加的,至少當初他在羅馬軍團的時候,就從未見過軍團長邀請過那些野蠻人雇傭軍的首領,不過他猜想這大概是風俗習慣不一樣的緣故吧,便欣然點了點頭,“我到時候一定參加。”

三人走進軍營的時候,卻發現這里躺了十幾個傷兵,都是之前和他們一起守城時受傷的傭兵,那傷勢一個個可比林天語嚴重多了,其中有幾個傷的重的,更是被砍的骨頭都露出來了,一個個躺在床上呻吟,讓人不忍去看。

林天語脫下身上的鎧甲,打開背包,取出了出發時準備的那些藥物,這些都是為了防止意外受傷而特意準備的,畢竟在這樣的世界里,隨時都有可能受傷的,要是沒有合適的藥物可就糟糕了。

他一共準備了一大瓶云南白藥,一瓶酒精,一包棉球、一包紗布,這些東西在現代可能算不上什么,但是對于缺醫少藥的古代,無疑是生存保命的利器,當初他寧可少帶貿易品,也第一時間把這些東西帶的足足的。

這會用酒精把幾處細小的傷口清洗干凈,然后敷上云南白藥,再用紗布纏好,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至少不用擔心傷口感染而死了。

寧思雅看了看那些傷兵,卻有些不忍道,“他們都受傷了,不如給他們也包扎一下吧,否則我猜他們之中肯定會有很多人因為傷口感染而死掉的。”

林天語猶豫了一下,這些藥物對他來說無疑是很重要的東西,畢竟在這個世界的旅途才剛剛開始,以后說不上什么時候還能用上的,不過對于那些剛剛并肩作戰的戰友他終究還是無法置之不理的,想了想還是嘆了口道,“算了,你要真想幫就幫吧,把我們需要的留出來一部分,剩下給他們用吧,不過先說好我可不伸手哦。”

寧思雅對他這種態度倒是沒有感到意外,林天語這個人的性格她也算是了解一些了,算不上冷血,但是稱不上熱心,幫助自己的同伴當然責無旁貸,但若是換了陌生人,便不怎么上心了。

她點了點頭,便把那些藥物紗布每樣勻出了三分之一來收好,剩下的就拿去給那些傷兵包扎傷口了,那些傷兵受了傷,原本只能用清水清洗一下然后用普通的棉布包裹一下,是生是死也就各安天命了,這會見寧思雅要給他們治傷,一個個都十分順從配合,甚至顯得有些激動,有的人還一邊感謝一邊嘴里嘮叨一些愿諸神保佑你、贊美仁慈的姑娘、善心人必將得到神佑之類的話,盡管不知道寧思雅手里的藥物是什么東西,但是這些傭兵也都是有些人生閱歷的,一看那家伙什就不是普通的玩意,雖然酒精擦傷口的時候會感到蜇痛,但是這點痛和被砍傷的痛一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寧思雅雖然不懂得專業的護理,但是女人畢竟手巧細心,很快就把十幾個人的傷口用酒精擦洗了一遍,敷上一些云南白藥,然后用紗布包好,當然因為醫用紗布有限的緣故,因此通常只是在傷口上蓋上一層,外面還是用干凈的棉布包扎,好在這場戰斗的規模比較小,這個軍營里的傷兵也只是傭兵部隊的那些,受傷的人也比較少,否則還真不夠用呢,不過即便如此,也足足用掉了寧思雅手里將近一半的云南白藥和酒精,而紗布更是消耗了一半還多,這還是加了許多棉布的結果呢。

雖然只是簡單的包扎,但是卻很可能會因此保住一個人的性命,那些受傷較輕的,多半是不會有什么危險了,至于那幾個傷勢較重的,在這個世界如果不適用治愈魔法的情況下基本上是九死一生,但是現在至少有了一分活下去的希望,寧思雅看著包扎好的傷病們,心中倒也很有些成就感呢,相比之下,戰場上的殺戮對她來說不過迫不得已的行為罷了。

三千字奉上,

再推薦朋友的一本剛簽約的新書《罪俠》,是一本關于超級英雄的小說,聽說寫的還不錯,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到了晚上的時候,三人換上了一套干凈的衣物,阿歷克斯和林天語穿的都是備用的衣物,寧思卻從那幾件精靈織就的‘哈依達’中選了一件,準備去參加慶功宴了,走之前林天語也沒忘記把黑子喂了,白天的時候因為覺得在戰場上帶一只狗貌似也沒啥用,反而容易白送了性命,因此把它栓在屋子里了。(請記住我們的.DukAnkan)

三人走出自己的營房的時候,那些傭兵明顯愣了一下,阿歷克斯換上便服之后變化不大,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奇怪的,但是林天語因為脫去了那身已經沒辦法修復的盔甲,就顯得有些差異巨大了,原本那個鋼鐵般的巨漢,一下子淪為了一個普通身材的青年,這實在讓眾人很是驚訝的一翻。

至于寧思雅,雖然驚訝于她的美貌,但是卻沒有人上前來找麻煩,白天她給那些傷兵包扎了之后,又給那些收刮完戰場的人中身上有傷的人包扎了一翻,這種無私的行為,很容易就獲得了全體傭兵的尊敬,因此對于她這個在隊伍里顯得有些另類的人,眾人都給予了十分的禮遇。

“老大,見到將軍的時候別忘了提關于傭金的事情啊。”一個大胡子傭兵沖阿歷克斯喊道,林天語心說好么,自己的手下這么快就升級成老大了,那么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有這種想法的人還真不少,又有人說道:“是啊老大,咱們可就指望著你了。”

阿歷克斯點了點頭,他對應付手下的訴求倒是得心應手的很,“兄弟們放心,我會跟將軍提的,說什么也不能讓兄弟們白白流血犧牲。”

說完,三人這才朝著城堡走了過去。

雖然是赴宴,但是林天語依然本能的帶上了手槍,有這玩意在身上就是有底氣啊,三人進了城堡,卻現里面一副輕松的景象,除了少數幾個執勤的衛兵,其他人都沒有穿戴盔甲,最多是象征性的穿著一件皮甲罷了,幾乎人人都在吃喝,酒水和食物滿桌都是。

三人在傳令兵的指引下走進主廳,這里卻是專門為普瑞斯將軍和那些帶兵的騎士準備的。

走進大廳的時候,里面的人卻已經到了不少了,都是帶兵的騎士之類的人物,在大廳的正中擺著一張長長的餐桌,普瑞斯將軍就坐在桌子的一端,在他的左手邊第一個位置坐著那個黑袍法師,右手邊的位置,則是那個王子,這個王子也是全場唯一的一個穿著全身盔甲甚至還掛著佩劍的人,一身紋飾精美的的盔甲擦的嶄新瓦亮,看起來顯得格外醒目。

普瑞斯將軍看到三人進來點了點,一伸手,示意三人可以坐下了。

三人便在左邊那一列并肩坐了下來,那桌子上早已經擺好了酒杯餐盤等餐具,食物更是擺了滿桌,大塊的烤面包、整只的烤雞、塞滿了填料的烤乳豬、甚至在火堆上還架著一只烤全羊。大盤的蔬菜水果,雖然沒有什么名菜,但是分量卻絕對足夠,林天語早就餓了,見其他人已經開車了,便也絲毫不客氣,用刀子切下一只雞腿來就啃了起來。

那王子對桌子上的食物興趣缺缺的樣子,只是端著杯葡萄酒不時的喝上一小口,看到寧思雅的出現頓時眼前一亮,之前寧思雅一直戴著頭盔還不覺得,這會摘下頭盔露出了那東方美女的靚麗容顏,再加上她身上那種現代女子特有的利落卻又不失優雅的風度,頓時引得眾人一陣側目,其他人礙于身份不敢過于放肆,這個王子卻不管那一套。

他端著酒杯走到了寧思雅的身旁,“啊,美麗的小姐,請容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塞魯王國的王子洛林,很榮幸見到你我的女士。”

他說著很有風度的彎腰一禮,寧思雅生活在英國,對這套禮儀倒也不算陌生,笑著說道:“也很榮幸見到你王子殿下。”

這話倒是沒有說謊,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已經見識了太多的驚喜,但是一個活生生的王子還是讓她有了幾分興趣,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那洛林王子便輕輕的在她手背上吻了吻,朝坐在她旁邊的那個騎士使了個眼色,那騎士立刻識趣的起身離開了,洛林王子便在寧思雅身旁的位子上坐了下來,兩人攀談了起來。

林天語心說有什么啊,老子皇帝都見過,還一起吃過飯呢,一個小國的王子有啥了不起的。

不過他和寧思雅名義上只是隊友的關系,倒也不好說什么。

普瑞斯將軍對于王子的作風似乎已經習慣了,并沒有感到驚訝,不過多少還是有些不高興。

他忽然站了起來,端起了酒杯,其他人也急忙跟著站了起來。

“先,讓我們緬懷今日戰死的弟兄,是他們的犧牲,保證了王國的安危,讓我們滿飲此杯,以此來紀念他們的榮耀。”

眾人一齊說道:“敬王國的勇士們!”

說完一起舉杯痛飲,林天語喝了一口,卻現是葡萄酒,這玩意多少還能喝一點。

很快大家就放肆的吃喝了起來。

普瑞斯將軍表情嚴肅,一邊吃喝,一邊和王子說道:“洛林騎士,你明天便啟程,回王城去向陛下匯報這一次抵抗黑潮的經過,我想陛下聽說了你的輝煌戰績,一定會很高興的,我會派我的顧問和你一起回去。”

“有必要這么著急么,難道我不能在此多逗留一些日子么?我很想好好的和我的騎士們一起體驗一下軍營的生活呢。”

“王子殿下準備留下來么?那真是可惜了,本來我還打算和王子通行的。”寧思雅卻如此說道。

“你準備立刻這里?”

“是啊,我和我的同伴有一些事情需要到塞魯王國的都城去,我們準備明后天就出。”

“啊,是這樣啊。”洛林想了想轉過身一臉正色的對普瑞斯說道,“將軍閣下,雖然我很想留下來體驗軍營的生活,但如果向國王匯報軍情這件事很重要的話,我想我應該遵命的,畢竟作為一個軍人,應該以服從軍令為己任嘛。”

靠,你這小兔崽子跟你老子一樣奸猾是!普瑞斯將軍心中暗罵,臉上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那樣就最好了。”

他說完又把目光朝向了阿歷克斯,“來自羅馬的百夫長,雖然不知道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國家,但是能孕育出你這樣優秀的軍人,我想那一定是一個偉大的國家。”

“多謝將軍的夸獎,我想我國的國王聽到這樣的話應該會很欣慰的。”

“你這么急匆匆干的離去是為什么呢?要知道,這一次你的表現非常好,如果你在此耐心的等待一段時間的話,我想國王陛下應該不會吝嗇與賜予你一個爵位的,可是如果你現在就離開的話,我最多只能給你一個騎士的身份,至于賞金,倒是可以多給一些。”

“能成為一名騎士已經足夠了,”他低頭表示感謝。“關于賞金的問題,十分感謝將軍閣下的慷慨,不過說起賞金有一件事情我想需要提一下,因為考慮到明天我就要離開了,我想在走之前辦妥這件事情。”

“哦,什么事情盡管說。”

阿歷克斯道:“是關于傭兵部隊的傭金,我想在擋住了黑潮之后,沒有必要在保留這樣一支非正規軍的編制了,所以我想請將軍大人能盡快結算傭金,好讓他們可以提早離開。”

普瑞斯眉頭皺了一下,“你的這個要求并不算過分,畢竟他們也為王國流血犧牲了嘛,不過考慮到還有一些土著的散兵逃回了黑暗森林之中,或許有可能去而復返,再加上當初我們協議的協防時間是三個月的期限,因此我想我還不能付錢。”

阿歷克斯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這話明顯就是推脫的意思了,那些散兵逃回去的絕對不過一千人,而且地精居多,更有許多婦孺參雜在里面,這么點人怎么可能再次進犯呢,普瑞斯將軍明顯就是在敷衍嘛,可是跟長官討價還價這種事情他還是有些不大擅長,這會聽到對方冠冕堂皇的理由卻不知道該怎么說好了。

寧思雅卻忽然說道:“可是很多傭兵都受傷了,還有一些則戰死了,如果不能給他們贏得的傭金和賞賜,實在有損王國的榮耀,也有失將軍您的聲望啊,如果有好事之人把這些事情傳出去的話,知道的人能夠明白將軍閣下實在按照協議辦事,不知道的人說不定會以為將軍閣下有意貪圖克扣給傭兵的傭金呢,那么下一次王國再次征召傭兵參戰的話,恐怕就沒有人再愿意為王國賣命了。”

普瑞斯將軍心說你一個女人知道什么,這時那王子卻也跟著幫腔,“是啊叔叔,這些傭兵為了王國的安慰流血奮戰,我想似乎沒必有那么嚴格的謹守協議啊,提前一些付給他們傭金和戰斗的賞金又有什么關系呢。”

普瑞斯將軍心說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他嘆了口氣:“這樣,我可以先付一半的傭金,另外守城戰的賞金也付給他們,但是如果想要拿到另外的一半的協議上的傭金的話,就必須等到三個月的期限到達。”

阿歷克斯聽他這么說倒也松了口氣,這樣的話好歹也算是有個交待了。

碼到半夜,終于搞定這一章了。

兩個人都悶頭吃了起來,林天語聽著身旁寧思雅和洛林王子的談笑聲,心中忽然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他轉過身看了一眼寧思雅,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她是怎么能說這個世界的語言的?

他給寧思雅的那條護身符,僅僅恒定了通曉語言這個魔法,效果僅僅是能夠聽懂所有語言,但是卻不能讀也不能寫,但是寧思雅這會和洛林王子交談著,雖然口音上還有些怪異,但是基本上已經能流利的對話了。

他心中不由得好生吃驚,心說難道她僅僅是通過這兩天的觀察就初步掌握了這個世界的語言?雖然這個世界的語言跟英語確實有點像不過這也太恐怖了。

不過這一路走來經歷了這么多事他對寧思雅也由原來的戒備變得放松了下來,已經把她當成半個同伴來看待了,倒也沒有太過擔心,決定還是把這個疑問悶在心理。

晚宴結束之后,三人出了城堡,回到營房的時候,卻發現那些傭兵們都眼巴巴的等在那里,當阿歷克斯告訴他們可以獲得此戰的賞金以及一半的傭金的時候,傭兵們的表現卻是各有不同,大部分人很是松了口氣,只要拿到了大頭,剩下的那一部分自然可以慢慢等的,想來普瑞斯將軍既然連報酬的大頭都給了也不會為了剩下那一小部分而賴賬。

但是也有人覺得不滿,認為普瑞斯將軍不近情理,不過人少言微,也只能發發牢騷罷了,一時間或是興奮、或是無奈,眾人紛紛討論了起來。

林天語卻發現有個人一聲吭聲,皺著眉頭站在那里。

“安德魯,你怎么了?”

“沒什么,”年輕的法師搖了搖頭,“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他忽然問道,“對了,你們打算繼續留在這里等剩下的那一半傭金么?”

林天語搖了搖頭,他對傭金什么的可不報什么希望,多能多到哪去呢,跟他身上帶著的那些東西所能換到的利益比起來完全就是毛毛雨嘛。

“我們準備明天就離開這里,回塞魯城。”

安德魯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那我們就一起上路,正好做個伴。”

林天語心中一陣奇怪,心說他干嘛這么著急走了,莫非他也看出了點什么?不過能夠有一個認識的人一起上路他也挺高興的,便點了點頭道:“那是最好不過了。”

第二天一大早,普瑞斯將軍果然按照約定開始發放賞金和傭金了,林天語領到他那一份的時候簡直想要罵娘了,拼了一天的命、浪費了五十發子彈、一身的玻璃鋼鎧甲、甚至還用掉了大量的藥物,更別提所冒的危險了,但是換來的竟然僅僅只是區區十幾枚金幣,這還是因為他是阿歷克斯的同伴,給他的報酬是按照一級騎士的水平計算的呢,而阿歷克斯,身為這一次一支部隊的指揮官竟然也只拿到了幾十個金幣而已。

可想而知那些普通的傭兵,估計拿到手的連十個金幣都不到,不過即便如此,那些拿到賞金和傭金的傭兵們也一個個喜笑顏開,興奮不已,異口同聲的贊嘆普瑞斯將軍太慷慨太大方了,而等到普瑞斯將軍決定給那些受了傷的傭兵提前發放全部傭金的時候,更是紛紛歡呼了起來。

林天語心說看來這個世界的人命還真的很不值錢呢。

不過他本來也沒有對傭金什么的抱太大希望,倒也沒怎么失望,拿著自己的十幾枚金幣,他直接在軍需官那里買了三匹馬,把這點錢花了個精光。

買來的馬并不是太好,比起真正的戰馬差了許多,不過用來代步也算是湊合了,到了中午的時候,三人便告別了那些傭兵,和洛林王子一起出發了。

到了城門出口的時候,林天語發現安德魯和幾個傭兵也已經等在那里了。

“他們是?”

“哦,他們是我一個傭兵團隊的,這次準備和我一起走。”

林天語越發肯定了之前的猜想,這個安德魯一定是也看到了事件背后的危機,如果一個人離開還可以說有急事要辦不得不放棄一半的傭金,但是一下子六七個人一齊走人,那就百分之百是聞到什么危險的氣味了。

不過他也沒有說破,跟守門的衛兵招呼了一聲便一起上路了

洛林王子的隨從僅有十名隨身的扈從護衛,還有一個坐在馬車里的顧問,也就是那個黑袍法師,他的那些騎士全都被留了下來,普瑞斯的理由是人手短缺,需要等缺額的士兵招募完之后才能放這些人離開,洛林王子也沒有在意,他這會心思都放到了寧思雅的身上。

“所以按照這樣來推斷的話,我們腳下的大地應該是一個球型,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么海面是弧線的。”

寧思雅說完忽然發現洛林王子看向她的目光顯然十分的驚訝,不由得稍微得意了一下,“怎么了王子殿下,對一個女人懂得你不知道的知識感到驚訝么?”

“的確很驚訝,你所知道的,好像并不比宮廷里的那些學者們少,甚至我覺得你比他們知道的更多。”

寧思雅對此倒是并未予以否認,科學統計很多現代人一個星期接收到的訊息量比古人一輩子接收到的都要多,如果僅僅說到廣聞博知這一點的話,她絕對比任何一個古代的學者知道的都要多的多了。

“但我想王子殿下的驚訝應該并不僅僅如此,至少從我目前了解到的情況來看,王子對戰斗和女人顯然比對知識什么的更感興趣才對。”

洛林被寧思雅的大膽言論嚇了一跳,他還是第一次從一個女人口中聽到這樣的話,而且寧思雅的口氣還是如此的隨意。

他老實的點了點頭,“的確如此,但你給我的感覺并不僅僅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你讓我感到一種特殊的感覺,和我平時見到的那些女人很不同。”

他說完似乎覺得形容的不夠詳細,又繼續道:“自從我十八歲以后我的母后給我介紹了不少女人,她們大都愚笨無知,但其中也有的很聰明的,不過和你的聰明卻不大一樣,她們似乎更像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因此而奉承我、應和我,但是你完全不一樣,你讓我覺得……覺得……”

“覺得在我眼里我和你是普通的朋友,并且我們是平等的,你是想說這個么?”

“對對對!”洛林終于把心中的意思說了出來,寧思雅表現出的平等不僅是地位上的,更是在性別上的,在他所認識的環境中,即便是身份地位平等的情況下,女人也通常會本能的相對謙卑一些,但是寧思雅的一舉一動給人的感覺,卻絲毫跟謙卑兩個字聯系不起來。

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你僅僅是個傭兵啊,呵我想什么呢,你知道這么多,而且又這么美麗,怎么可能是一個粗魯的傭兵呢,你一定是哪個國家的王公大臣的女兒,甚至可能是個公主,因為逃避你的父親給你安排的讓不滿的婚姻而逃了出來,又或者你是一個用魔法使自己變得年輕的法師,這樣的話就能解釋你為什么知道這么多東西了!”

洛林越說越激動,寧思雅卻已經忍不住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我說錯什么了嘛。”他有些不滿的問道。

“我只是覺得王子殿下的想象力未免也太豐富了一點,”她說完搖了搖頭,“你說的那些都不是真相,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的身份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我其實是從另一個大陸來的。”

“你是說伊卡蘭大陸?但那僅僅是個傳說啊。”

寧思雅笑了笑,昨天晚上的時候她和林天語阿歷克斯已經商量好自己的身份了,通過了解他們得知在塞魯王國所在的賽斯特大陸之外還有一塊僅僅是傳說中存在的大陸——伊卡蘭大陸,三人便決定自稱伊卡蘭大陸的人,反正三人的樣子跟這個世界的人有所差別,而且反正伊卡蘭大陸僅僅是傳說死無對證,正好用來冒充了。

“傳說都是有根據的王子殿下,況且對于我們伊卡蘭人來說,賽斯特大陸才是傳說啊,我和我的同伴,的確是從伊卡蘭來的,不過并非跨海二來,而是因為一次傳送失誤而傳送到這里的。”

“真的么?那么伊卡蘭是什么樣子的呢?或許你可以給我講一講。”

“當然可以,”寧思雅一遍說著一邊尋思著要怎么忽悠這個王子才能更容易的達到自己的目的呢。

“看起來他們聊的很投機呢,”安德魯騎在馬上,和林天語并肩而行,隨口說道。

林天語往前面看了一眼,發現心中竟然沒有什么特別嫉妒的感覺,看來寧MM還真不是我的菜呢。

他搖了搖頭,晃去腦中的思緒,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對了安德魯,你對充能魔杖這種東西了解多少啊?”

安德魯道,“了解的并不多,不過多少知道一些,怎么了?”

林天語便把那兩根魔杖拿了出來,“這兩根充能魔杖是我從一個法師手里買來的,昨天我看你用魔法燒的很爽就用了一下,結果完全放不出來啊,你幫我看看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買到假貨了。”

安德魯接過去看了看,搖了搖頭,“老實說我也看不出個大概,買到假貨應該不至于,估計可能是過期了。”

“過期?魔法裝備還有保質期么?”

“當然,”安德魯理所當然的說道,“隨著時間的流逝,無論是充能魔杖還是魔法飾品又或是其它一些魔法物品的魔力都會逐漸流失的,除非是具有自我充能效果的寶物,都在都是有保質期的,一般充能魔杖的保質期也就一兩年而已,若是制作的水平差一點,可能不到一年就過期了,就算是大師級的手藝,也最多也就能保證三四年內可以正常使用罷了。”

林天語心說這可坑爹了,估計那個薩瑪斯一定是看魔杖快過期賣不掉了所以才那么大方的送給自己的,心中不由得一陣詛咒。

“你能不能辨識一下,我這里還有兩根呢。”

安德魯卻搖了搖頭,“我可沒那本事,”他忽然壓低了聲音,指了指身后,“看到馬車里坐著的那位了么,我猜他肯定能看出來過沒過期,你或許可以問問他。”

林天語看了一眼,那個黑袍法師從上路開始就坐在馬車上看著路邊的風景,帽兜下面的黑暗幽深無比,根本看不清面孔,給人感覺高深的很。

他心中一動,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只懷表,便策馬朝那馬車去了。

安德魯目瞪口呆,他倒是沒成想林天語真的當真去問了,他原本只是隨便說說罷了,畢竟這種法力強大的法師,總會給人一種強力的壓迫感的,要是換了他可不敢隨便去問。

林天語讓馬減速和馬車并行,在馬上很禮貌的微微鞠了一躬。

“你好尊敬的大師,我有些關于魔法方面的問題想要請教你,不知道是否方便。”

那法師微微的點了點頭,“長路漫漫,并無不可,請上車來。”

林天語心說這家伙還挺好說話的嘛,他也不客氣,一翻身就從馬上下來了,把韁繩栓在車后面,然后就上了車。

上車之后,他把那幾根魔杖取出來遞了過去,“這幾根魔杖,是我從一個法師手里買來的,但是使用的時候卻用不出來魔法,我想看看是過期了還是假的。”

那法師拿過去看了看,忽然冷哼了一聲,“制作這些魔杖的那個法師是叫薩瑪斯對么?”

林天語吃了一驚,“你怎么知道的。”

“在這里,有他的名字,看來他對自己制器的水平很自信呢,竟然把名字都刻了上去,不過在我看來這些都是些粗劣產品,根本不值一提,他想了想把那根力能飛彈的魔杖撿了出來,只有這跟還能用,不過最多兩三個月也就廢掉了。”

林天語心說一根能用總比全都壞掉強啊,順手把魔杖塞進了口袋里,他聽對方的口氣貌似牛氣的很,對薩瑪斯似乎很是鄙視。

“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沒有學習魔法的天賦,但是又想要獲得類似魔法這種超自然的力量,是否有什么特殊的辦法能夠做到呢?”

那個法師道,“你手里的不就是么。”

林天語搖了搖頭,“我不是說魔法物品,我是說真正的施法能力,由人體內發出的,而不是借用外在的器物。”

那法師想了想點了點頭,“的確有幾種辦法可以做到,不過每一種都十分困難,而且代價不菲。”

林天語心中一喜,心說有就好。

“那么到底是什么辦法呢?還請大師指點一二。”

“第一種也是最簡單的,叫做契約之力,找一個血法師或者利用某種魔法物品召喚一個魔鬼,然后跟他簽訂契約,你便可以使用他的力量了,代價是當你死去之后必須將靈魂交給那個魔鬼。”

林天語嚇了一跳,心說你說的倒是挺輕松的,這種買賣咱可不做,雖然超自然的力量很誘人,但是靈魂什么的可不能隨便送人了。

“還有別的辦法么?”

“第二種,叫做信仰之力,找一個神祗信奉,成為一個祭司,如果你的信仰足夠虔誠的話,或許可以獲得神祗賜予的力量,極度虔誠者甚至能夠召喚神祗的分身降臨。”

林天語心說聽著倒是挺厲害,但咱是無神論者啊,信仰這玩意玩不轉啊,畢竟經過二十多年的錘煉已經讓他對信仰這種東西完全到了水火不侵的地步了,要是真讓他信仰個什么東西,還真就有點強人所難,這可不是努力就能夠成功的。

他只好又搖了搖頭,“請問大師還有別得辦法么?”

那法師卻并沒有不耐煩,繼續說道:“我所知道的就只剩下最后一種了,也是最簡單的一種,在十幾年前,有一位偉大的法師發明了一種技藝,叫做魔法晶核移植術,具體做法是將特定幾種屬性的魔法晶核移植到人類的體內,然后在人體表面繪制魔法陣和魔法晶核進行銜接,魔法晶核可以反復的儲存能量,而魔法陣則能夠輸出能量,給人的感覺就跟魔獸的超自然力差不多,不過嘛在人體里面內置魔法晶核這種行為到底算是魔法物品還是超自然力到現在仍然沒有一個公論呢,不知道是否附和你的要求。”

林天語心說這個好啊,雖然他覺得聽起來仍然屬于魔法物品的范疇,但到底是從自己‘身上’釋放出來的魔法了,跟超自然力似乎也沒啥區別了。

“做這種魔法晶核的移植很貴么?”

那法師搖了搖頭,“不是很貴。”

林天語心中一喜,“呵呵,那就好。”

卻聽那法師道,“是非常貴。”

靠,林天語心說這家伙也玩大喘氣,“那么需要多少錢才能做到呢?”

“移植費用至少要三四千金幣,至于魔法陣的材料費用倒是不貴,幾百個金幣也就足夠了,不過魔法晶核就沒那么便宜了,最次的也要一兩千金幣,如果再貴一點的話上萬也是有可能的,當然如果你自備魔法晶核的話那就不在這方面收錢了,不過恕我自負,真正高品質的魔法晶核的,主要還是集中在那些師的手里,普通人手里就算有那么一兩塊,也多半是破爛貨。

林天語心說咱最不缺就是金幣啊,只要包里的東西能找個合適的買家賣掉,那錢還不有的是啊,不過他也不是很確定帶來的那些東西的在這個世界的價值,一邊想著一邊從口袋里掏出那只懷表來。

“大師請看,這是我的家傳寶物,據說是一位偉大的煉金術士的遺世之作,大師覺得這件寶物能值多少錢呢。”

那法師看了看那懷表,并沒有問用途,反而半天無語,肩膀隱隱有些抽動,林天語心中奇怪,雖然看不到那人的表情,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本能的覺得那個人是在笑。

“怎么了大師?難道這個東西你以前見過?”

“沒有沒有,”那法師急忙搖著頭說道,“看起來的確是很精妙的東西呢,可以給我看看么?”

“當然,”林天語把懷表遞了過去,他倒是不怕那法師奪寶,反正這玩意他帶了不少呢。

那法師把懷表打開來看了看,“恩,沒錯,的確很精妙,這個東西我覺得最少值個幾百金幣。”

林天語心中越發覺得奇怪,他連懷表的作用都還沒問呢。

不過他下意識的以為是因為對方智慧淵博,一眼就看出了懷表的作用,倒也沒怎么往心里去。

“那么大師有興趣買下它么?”

那法師搖了搖頭,“我可沒錢買這么貴重的東西,不過我猜那個發明魔法晶核移植術的法師一定很感興趣,或許你可以找他商量一下,用這個小東西作為魔法晶核移植的代價,說不定他會同意呢。”

“真的么?”林天語頓時一喜,心說要是能用一塊懷表換來一種超能力那可真是不錯了。

那法師道:“當然了,不過我也不敢保證,雖然我跟他學習了兩年的魔法,不過和他分開已經一年多了,也不知道他的性格是否有什么變化呢。”

“你曾經跟他學過魔法!”林天語聽了頓時又驚又喜,“不知道大師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呢?”

“當然,這并不算什么難事。”法師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林天語連聲道謝,兩人正說話間,前面忽然傳來了一陣狗叫聲。

“是黑仔!”阿歷克斯策馬從隊伍前面跑了回來,“它似乎發現了什么。”

黑仔之前一直跟在隊伍周圍跑來跑去,這條老狗極通人性,因此林天語倒也并不擔心它會莫名的跑丟,跟著隊伍跑還能起到一點預警作用,這會果然顯示出作用來了。

“我馬上就過去。”林天語說完沖那法師恭敬的點了點頭,然后就上了馬,朝隊伍前面去了。

看著林天語的背影,那帽兜下面的黑暗中卻不著痕跡的泛起兩點寒星。

“薩瑪斯,你還真是改不了奸商的本性啊。”那法師自言自語著,手上猛的一用力,喀一聲將那兩根充能魔杖握成了四截。

林天語走到隊伍跟前的時候,卻發現洛林王子、寧思雅、以及安德魯等傭兵都圍在黑子的周圍,表情都十分的凝重。

“怎么了這是?”林天語分開眾人走了進去,卻發現黑子很無辜的歪著腦袋蹲坐在那里,在它的跟前,放著一只黑色的東西,顯然是它不知從哪里叼來的。

林天語仔細辨認了一下,頓時吃了一驚,那竟然是一只人手,只不過不知道什么原因變成了漆黑的顏色,而且指甲鋒利異常,林天語頓時想起了那天在荒野孤宅時被圍攻時的情境。

“這是食尸鬼的爪子!”他猛然驚叫道,安德魯看了他一眼,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沒錯,看起來的確是這樣的。”

洛林王子顯然有些憤怒,“該死,又是那些討厭的死靈法師,法師協會早就應該禁止學習這種邪惡的魔法的,如果被我找到這個膽敢在我國領地上使用亡靈魔法的家伙——”

“你打算怎么做?干掉他么,難道你不怕因此招惹亡者議會的攻擊么,哼,年輕氣盛的年輕人啊。”

洛林聽到此話頓時大怒,“誰說……”

他猛地一回頭,卻發現是那個黑袍法師,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跟著下了車,頓時讓洛林王子那后面的半句話噎了回去,他可是有目睹那黑袍法師的可怕實力的,況且這個黑袍法師說的也的確沒錯,雖然反感死靈法師,但是卻從未有哪個國家主動招惹過死靈法師,大都是驅逐出境也就完了,就是因為害怕受到亡者議會的報復。

因此洛林王子心中雖然憤怒,但還是忍住了沒有反駁。

那法師把那只斷手拾起來看了看,又聞了聞,便又扔回了地上。

“這不是死靈法師干的。”他語氣淡淡的說道。

“不是死靈法師?怎么可能,除了死靈法師還有誰會召喚亡靈呢,總不會是人死了之后自己變成食尸鬼爬起來的。”

“它還真就可能是自己變成食尸鬼爬起來的。”那法師說道,擺了擺手:“不管怎么說它現在應該都被砍成碎片了,我想我們沒有必要為一只斷手而大費周章,好了都散了,我們趕快繼續前進要緊。”

那法師說著轉身離去,其他人也跟著散了,似乎對這件蹊蹺的事情并不感到任何好奇。

唯有洛林王子心中猶疑,這種事情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是小事才對,洛林王子本能的覺得那個法師在隱瞞著什么,他回頭看了一眼其他人,發現不少人都面色凝重,但卻并不言語,而他的那幾個扈從卻一臉的迷惑,表情上確實截然不同的兩種結果。

他心中一驚,心說莫非他們都在隱瞞著我什么。

他看了一眼寧思雅,卻發現她也跟著輕嘆了一聲,轉身上馬去了,頓時上了心。

等隊伍再次開始前進的時候,他便策馬到了寧思雅跟前并排而行,“你發現了什么對么?”

寧思雅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忽然發現這個英俊的年輕王子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年輕魯莽,至少對于他所關心的事情,他的心思還是很敏感的。

“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不過至少已經有了預兆,”她欲言又止,回頭看了看林天語,洛林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發現林天語正跟阿歷克斯討論著什么,表情嚴肅。

洛林心中一動,猜測的問道:“怎么了,難道他是你的主人么?所以你需要他的允許才能對我說?”

寧思雅心里確實考慮到了林天語是否會允許她把事情告訴洛林這件事情,但是洛林口中的那‘主人’二字卻深深的刺痛了她,她猛地回過頭來瞪了洛林一眼。

“我寧思雅從來就是一個自由的人的,沒有你所謂的主人,現在如此,以后也會是如此,請你記住這一點——王子殿下!”

洛林被她突然的生氣和那很不客氣的言語嚇了一跳,但是馬上就感到憤怒起來,他長了這么大哪里被一個女人這么喝斥過。

但是看到寧思雅說完這句話之后那一臉的抑郁神情,倒讓他不好意思爆發了,他本能的想要安慰一下,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才好。

洛林心說我這是怎么了?她對我這么不客氣我倒還要考慮她的感受!?

那寧思雅注意到他一臉的古怪表情忽然撲哧一笑,讓他更加摸不著頭腦了,心說這女人當真古怪啊,只不過看到寧思雅的笑容,他本能的還是松了口氣。

卻聽寧思雅道:“好,我想我或許可以向你透露一點,事情是這樣的……”她便把遇到亡靈的經歷經過修改以后講述了出來。

聽完寧思雅經過修改的敘述,洛林王子一臉的震驚,“這么說黑潮還遠遠沒有結束了?那些亡靈才是真正的災難,不行!我得趕緊去告訴父王!”

“告訴你父王什么?讓你父親給壁爐堡增加守軍?我想這根本不是解決之道,這一場危機,恐怕并不是更多的兵力就可以解決的,否則的話黑暗森林里的那些土著生物就不會寧愿面對壁爐堡的高聳城墻也不愿去迎戰了,他們有數千人尚且選擇了逃走,難道你覺得給壁爐堡增加幾百的守軍就能對抗那種災難了么?況且在災難沒有真正發生之前,你的父親又怎么可能相信你我的片面之詞呢?”

“可是!難道就什么也不做了么?:

寧思雅點了點頭:“在沒有了解真相之前,我想我們真的就只能什么也不做了,我們能做的唯有祈禱,祈禱那黑潮不會朝王國內部蔓延,祈禱壁爐堡的城墻能阻擋那邪惡的力量。”

雖然出發的時候剛剛打了一場勝仗,但是這支行進的隊伍里卻彌漫著一股凝重的氣氛,這種氣氛直到三天之后,漸漸靠近塞魯城的統轄范圍的時候才逐漸緩解掉了。

道路兩旁可以看到農舍和田野,也有散發著果香的果園和綠油油的菜地,相比歐洲的中世紀,這個世界顯然沒那么落后,或許是因為沒有類似教廷這樣的神權組織,科技的和文化的傳播也相對較為理想,這直接導致了底層人民的生活水平要比中世紀的歐洲人要高很多,那些下田務農的農夫,穿著雖然樸素,但至少得以御寒遮體,年輕的少女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在太陽地下紡織著亞麻布,或是在河邊洗衣服,互相說笑。

一些小孩子在田間地頭嬉戲打鬧,無憂無慮,最讓林天語感到驚訝的是無論大人小孩,臉上都洋溢著一種對生活的希望和憧憬的笑容,諷刺的是這種表情讓他這個生活在現代社會的年輕人竟然感到有些陌生。

“看來你的父王把這個國家治理的很不錯啊。”騎在馬上和洛林并行的時候,寧思雅忍不住說道,她看到路邊的那些農夫朝著王子的扈從手中的旗幟行禮,那種尊敬是發自內心的。相比她從歷史書中所了解到的歐洲中世紀的黑暗嚴酷,這里無疑算得上是一個烏托邦般的世界了。

洛林王子對這種贊嘆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不過從一位令他心儀且卓爾不凡的美女口中說出來,還是讓他感到一陣得意,他見寧思雅心情不錯,忍不住開口道:“美麗的寧女士,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是否應該說出來。”

“當然可以,不過我可不保證自己會答應哦。”

洛林王子點了點,“我想請你做我的國策顧問兼私人老師,我十分佩服你的學識之淵博,所以希望你能夠長期在我身旁輔佐我。”

寧思雅驚訝的看著他:“你讓我當你的國策顧問?”

“沒錯,”洛林王子鄭重的說道,“雖然我并非父王的嫡子,但是大哥的身體一向不好,常年留連病榻,二哥因為對魔法癡迷,待在法師塔中鉆研學問不問政事。因此我很可能會成為王國的繼任者,如果那一天來臨的話,我甚至可以讓你成為我的首席大臣!”

寧思雅心說首席大臣!這個洛林還真是想象力夠豐富啊。

她搖了搖頭,“我想我只能拒絕你的這番好意了王子殿下,先不說我對這份工作并無興趣,能力也不足夠勝任首席大臣這樣的重任,況且如果讓我成為你的顧問,一定會有無數人反對。我和我的同伴本不屬于這個世界,當我們完成這次旅行之后,我們還是會離開,回到屬于我們自己的世界去的。”

洛林很是失望的點了點,“我明白,”他嘆了口氣,對即將和寧思雅分開感到一陣郁悶。

“不,事情不會就這么結束的,我一定會得到她的!”他看著寧思雅的背影握緊了拳頭,生平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了這種無比向往的感情,他不允許自己如此輕易的放棄。

到了晚上的時候,隊伍在一家旅店的門前停了下來,林天語正準備把馬匹安排妥當,洛林卻熱情的叫住了他,“讓我的手下幫你弄,趕了一天的路了,讓我們去旅館里好好的喝一杯。”

林天語有些奇怪,心說這小子什么時候這么熱情了。

不過他倒也沒有拒絕,拎著包裹跟著洛林就進了旅館。

安排好了房間,把東西放好,林天語便下了。

洛林已經要好了食物和酒水,熱情的請他一起吃喝。

他喝的是度數極低的餐前酒,甜絲絲的倒是不怕醉人,剛喝了一口卻聽那洛林王子突然問道:“你是寧思雅女士的主人么?”

噗!林天語一口酒沒咽下去差點噴了出來,“咳咳,我要是她的主人還好了,”他搖了搖頭,“我們只是同伴而已。”

洛林聽了頓時松了口氣,又問道,“你知道她有什么特別喜歡的東西么?”

“特別喜歡的東西?”林天語心說這個我上哪知道去啊,他對寧思雅這個女人的了解,也僅僅限于這些日子的相處罷了,“美麗珍貴的珠寶應該算是一種,不過那玩意又有哪個女人不喜歡呢,至于其它的……”

他忽然狐疑的看了洛林一眼,“你問這個干什么?你該不會喜歡上她了?”

洛林的臉上頓時一陣發熱,按理說他并不應該有這種感覺的,以往有人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都會直接了當的回答,但是這會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好了,他忽然間想到,或許以往自己并不是真的喜歡那些女人,或者說那種喜歡僅僅限于她們的身體呢,但是這一次……

“不用說了兄弟,我了解的。”

林天語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隨意的動作讓洛林很不適應,不過接下里林天語的話卻讓他相當無語。

“你之所以會對她感興趣,其實是因為洋妞效應。”

“洋妞效應?”洛林王子對這樣一個新鮮詞匯顯然不大明白。

“這個理論是我經過多年研究得出來的結論,簡單來說就是對新奇事物的興趣轉移到了女人的身上,看到那邊那個女人了么?”

他指了指那邊那個身材嬌好的長的頗有幾分姿色的紅發女招待,“你覺得她長的怎么樣?”

洛林王子看了看,點了點,“還好啊。”

“對你來說還好,對我來說卻很有誘惑力,知道為什么嗎?”

“因為對你來說她是所謂的洋妞?”

“非常正確!異國情調,總會讓人產生新奇感,而新奇感,則會很容易讓人產生心理沖動,你之所以對那個女招待毫無興趣,是因為她是你十分熟悉的那一類型的女人,對你來說我們的阿寧姑娘才是所謂洋妞,所以你才會對她感到格外感興趣。”

“不不不,我想不是這樣樣子的。”洛林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但是看起來他自己卻也不大肯定。

林天語又道,“你見過精靈。”

洛林點了點,“當然見過。”

“你覺得精靈的女性漂亮么?”

洛林搖了搖頭,“我覺得她們長的有些怪異,算不上太漂亮。”

“但是你第一次見到精靈的時候,是不是會有些好奇和心動呢?”

洛林似乎回憶到了一些事情,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好像還真是如此。”

林天語心中忽然一動,心說這小子該不會和精靈女人上過床?看他那副不好意思的的表情應該是了,他也沒有戳破,繼續問道。

“那么在熟悉了之后,你還會有這種感覺么?”

洛林搖了搖頭,“可是這不一樣,精靈甚至都不是人類啊,又怎么能稱得上是洋妞呢?”

林天語搖了搖頭,用一種無比嚴肅的口氣對他說道:“兄弟,精靈可是洋妞中的洋妞啊!”說完將被子里的液體一飲而盡,飄然而去,只留下陷入沉思的洛林王子。

林天語走到阿歷克斯的桌前坐了下來,阿歷克斯放下手中的食物:“你們剛才聊什么呢?”

“那個小子,愛上我們的寧MM了。”林天語笑著搖了搖頭,“我開導了一下他而已。”

阿歷克斯奇怪的問道:“我以為你喜歡阿寧來著,他問這個你不感到生氣么?”

林天語搖了搖頭,“喜歡倒是談不上,不過遇到美女總歸會有些心動。”說完他卻嘆了口氣,“不過不知道為什么我有種奇怪的預感,我和阿寧之間注定是不會發生什么的。”

PS(PS不收費)。:二十四小時僅僅只有600的訂閱,同志們仍需努力啊,只要訂閱突破1000,我保證可以每日最少最少更新五千字,年初月末節假日的時候還能爆發一下,要是訂閱少于800的話,老實說寫起來真的很沒勁頭啊,拜托了各位。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林天語的這支隊伍終于來到了塞魯城的城門前,這是林天語來到這個世界后之后看到的第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城市,感覺還是很新奇的。

和羅馬城不同,塞魯城看起來更像林天語印象中的歐洲古代的城市,高聳的塔、厚重的城墻,城墻上站著穿著鎖子甲的守衛,一切的一切跟腦海中的印象一模一樣。

“我想我們就此告別。”站在城門前,安德魯對林天語說道,他看了一眼林天語的脖頸上那條象征烏魯凱勇士的項鏈,這會那一串獸人的獠牙已經被清洗干凈了,掛在脖子上很是帶感。

安德魯笑了笑建議道:“我還是覺得你應該賣掉它,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很好的買家。”

“我想我并不缺那幾個金幣,”林天語禮貌的搖了搖頭。

似乎早料到林天語會這么說,安德魯點了點頭,“那么就這樣,很高興能在這次的冒險中認識像你這樣的朋友。”他說著舉了舉手中的法杖,“看得出你是一個很有錢的人,在下次冒險的閑暇之余我都會在城里的傭兵公會休息,如果以后你有麻煩的事情隨時可以來找我,只要有合適的報酬,旅行法師安德魯隨時為你效勞。”

說完安德魯一揮手,帶著和他一行的傭兵們便這樣消失在了城門之中。

而同一時刻,洛林王子也在跟寧思雅道別。

經過昨天林天語的開導,洛林王子對寧思雅的愛慕之心也不像之前那樣堅定了,他覺得或許自己真的像林天語所說的那樣,僅僅是出于對新鮮事物的好奇,才會這么在意寧思雅的,因此他覺得還是讓自己冷靜一下再。

洛林王子很有紳士風度的將寧思雅扶下馬來,看著她美麗的容顏,“我想我們就在這分別,在臨別之時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可否將你的一縷黑發留給我作為紀念,說著將一把鍍金的匕首遞到了她的眼前。”

寧思雅倒是有些被他這種帶有一絲浪漫的要求所感動,洛林王子那雙神情的目光差點就要把她給征服了,不過她到底是明白自己和這個異界的王子并沒有多少在一起的可能,輕輕點了點頭,將一縷烏黑的秀發割下來遞給了他。

洛林王子將那縷放在鼻尖嗅了嗅,“我會一直帶在身邊啊,”說著擺了擺手,“這把匕首你留著,就算是一個紀念。”他說著很是絕然的一轉身,帶著扈從離開了。

寧思雅倒是沒想到洛林王子如此看得開,拿著那把鍍金的匕首,心中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氣還是失望的感覺更多一些。

等洛林王子帶著他的隨從消失在了塞魯城的大門之中,林天語走到了寧思雅的跟前。

“說起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呢。”

“哦,怎么說?”寧思雅有些奇怪的問道。

“要不是我開導那小子說不定他還粘著你不放呢。”

寧思雅瞪了他一眼,“你對他說了些什么?”說完卻又搖了搖頭,“算了,還是不要告訴我了,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情都過去了,”她嘆了口氣,轉身牽馬去了。

“等一下,難道你也喜歡他?”

寧思雅搖了搖頭,“喜歡倒是談不上,不過好感還是有一些的,而且——他可是一個王子啊。”

“王子怎么了?我覺得你不應該是那種愛慕權勢的人啊,況且還是這個世界的權勢。”

寧思雅瞪了他一眼:“這種事情你不會懂的。”她望著城門上那王室徽記一陣出神,“在每個女孩子的內心深處,都有著一個關于白馬王子的憧憬呢。”

林天語心說我當是怎么回事呢,原來是小時候通話看多了啊,他倒是大概能夠想象得出那種感覺,就好像很多男人心中的公主情節一樣。

“那我還真是多管閑事了,不過不要緊,我想你很快就不會為這個感到煩心了。”他壓低了聲音,“我找到了獲得超自然能力的方法了,我們三個都可以獲得這種能力。”

寧思雅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什么辦法?”

林天語把目光朝向了身后的那個黑袍法師,“方法就著落在他身上,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走到那黑袍法師的身前,“大師,請問我們現在就去么?”

“當然,”那法師點了點頭說道,“另外從現在開始,叫我阿祖斯,那么跟我來,我的老師就住在塞魯城的法師塔里。”

安澤賽爾法師塔,是塞魯城中最高的建筑,高三十七米,共分十一層,法師塔作為象征國力和文明的一個重要建筑,無論是外觀還是地理位置都十分的醒目,沒走上多一會,一行人就來到了那黑曜石建造的法師塔的下面。

比起阿斯巴拉那城中的那座精靈法師塔無疑要雄偉了許多,由整塊的巖石修筑起來的高塔看起來渾厚有力,塔身上那些看似奧妙的魔法紋飾又讓這座建筑憑添了幾分神秘離奇的色彩,林天語看著這座承載著魔法傳承的建筑物,心中忍不住一陣嘆為觀止。

“安澤賽爾,智慧之塔,由巫王莫羅斯特所建造,莫羅斯特雖然法力無邊但卻依然抵擋不住時間的力量,在恒久的歲月中這位偉大的法師早已作古,但是這座建筑卻得以延存。”

阿祖斯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緬懷,他突然回過頭來,“很多偉大的法師在這座高塔中專研學問,他們有的脾氣怪異,所以進去之后少說多看,不要莽撞。”

見三人一齊點了點頭,這才帶頭朝那法師塔的大門走去。

盡管那大門敞開,但是卻似乎沒有那個人愿意接近那高塔,那是出于對強大力量的敬畏。

只有幾個塔中的仆役,看守著那法師塔的大門,走進高塔內部,順著石階逐級往上走,不時的可以看到穿著灰袍的法師學徒和藍袍的見習法師在走廊中經過,看到阿祖斯時他們都禮貌的低頭施禮,看來這黑袍法師在法師圈里的等級也不低呢,林天語不知道他們是使用什么方法來分級的,但是多少已經上了心。

法師塔的每一層都由一個師所有,每一層的風格特色也都各有不同,這些特色顯露出了每一層法師塔主人的性格和地位,而越往上走其主人的身份便越是顯赫,法師身份的區分往往以實力來說話,越往上走便說明塔的主人實力越是強大,當眾人走到第八層的時候才停了下來,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互相眼中的驚訝。

敲了敲那黑曜石材質的冰冷大門,門后忽然傳來一個十分古怪的聲音,“誰在那里?”

“是我,黑袍阿祖斯。”

片刻之后,石門應聲而開,一個魔術傀儡就站在門的后面,它是一個由木頭的身體和金屬的四肢連接而成的構裝生物,在它的胸前有一個散發著魔法能量的晶石,維系著它的運作。

“杰克,好久不見啊。”

阿祖斯低頭鞠了一躬,林天語心中一陣驚訝,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黑袍法師向人低頭呢,而對象竟然是一個像機器人一樣的東西。

“杰克搖了搖頭,你知道身為一個構裝生物,本質上我是并不具有真正意義上的情緒這種東西的,何必這么假模假式呢。”它用那雙空洞無神或許僅僅只是裝飾性的眼睛朝眾人掃了一眼,用它那怪異的聲音說道,“跟我來。”

說完便朝里面走去,林天語跟在那魔術傀儡的后面,聽到對方身上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就好像很久沒有上油的木門,讓林天語懷疑說不定什么時候這個家伙就會散架了呢。

穿過一條陰森的走廊,一個空曠的大廳便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這里似乎是一個實驗室的樣子,一個頭發胡子全都花白的老頭,穿著一件臟兮兮的白色法師袍,正擺弄著一件古怪的機械,一些能量在機器的表面游走著,雖然看不出什么名堂,但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四人站在那里半夜也沒見那老頭回身,杰克忽然發出一聲很人性化的咳嗽聲,“咳咳。”

那白袍老人終于回過神來,“阿祖斯!你沒死?”那老頭看到黑袍法師時一臉的驚訝,“去年你的靈魂石碎了,我們還以為你掛掉了呢?”

“只是一點小意外而已,并不需要各位費心。”

阿祖斯低頭一禮,似乎并不像談論這個話題,“這一次我帶來了幾位朋友,他們從遙遠的伊卡蘭大陸到來,帶來了一件或許會讓你感興趣的東西,而且他們也有求與你,或許是想和你做一個交易。”

伊卡蘭大陸!?那老頭摘下臉上的眼鏡看了看三人,目光在林天語和寧思雅的臉上停留了好一會,“看起來和我們長的確實有點不大一樣呢,做交易什么的并無不妥,只要交易能讓我滿意。”

“既然如此,那么我想我可以離開了。”

“這么快就走?你不打算見識一下我的最新發明么?”

“不了奧拉瑞斯特老師,我還有事,等我以后有空再開探望您。”

阿祖斯說著朝三人點了點頭,轉身飄然離去。

林天語心中疑惑,心說這家伙怎么說走就走?不過他這一次來為的可是獲得超自然的能力,對那個黑袍法師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太過在意。

等阿祖斯離開了,林天語便很恭敬的朝那老法師問道,“奧拉瑞斯特大師,我來這里是因為聽說您能夠在人體內部進行魔法晶核的移植。”

“的確如此,”奧拉瑞斯特點了點頭,他看了看林天語,“阿祖斯說你帶來了讓我感興趣的東西,難道是想用這件東西來讓我為你移植魔法晶核?”

“確切的說是給我們三個人進行移植,不知道一共需要多少錢呢?”

“呵呵,你還真是敢說出口啊,”奧拉瑞斯特一臉的嘲笑,“我想就算是國王也不敢隨便講這樣的話說出口呢,魔法晶核移植術,哼。當初我發明這項技術的時候極為激動,但是自從發明以來就很受詬病,大多數人認為這種技術價格太過昂貴,限制又太多,性價比太低,根本沒有什么意義,如果想要提升實力還不如買幾件魔法飾品或者充能魔杖來的實在,價格便宜量又足,而且如果是魔法飾品的話就算不需要的時候也可以給別人用,而魔法晶核的移植者一旦死去那魔法晶核也會跟著化為塵土,實在太過浪費資源,所以直到目前為止,嘗試過這種技術的人并不多,大都是那些錢多的花不完又想炫耀的富佬,那么你呢,你又是為什么想要進行魔法晶核的移植呢?”

“因為我想要獲得運用超自然力量的能力,不是借助外物的那一種,而是真正屬于自己的力量,雖然魔法晶核移植聽起來有些像是一種魔法飾品的變種,但是既然已經和人體連成了一體,那么也算是一種超自然的能力了。”

“呵呵,想要獲得強大的力量么?”奧拉瑞斯特臉上帶著一絲嘲諷,“我倒是可以理解這種心理,不過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還是先談談價錢。給我看看你們帶來的東西。”

林天語點了點頭,便把懷中的懷表掏了出來,遞給了對方。

這塊懷表,和他其它的那些懷表一樣,都是從瑞士買來的精品機械表,雖然不是那種萬元以上的高檔貨,但是每一塊也都值個千把塊,可不是那些幾十塊錢的地攤貨能比的,對他來說反正幾百幾千的也差不了多少,所以盡量還是帶了一些好東西來。

“哦,還真是令人驚嘆的小玩意呢!”那奧拉瑞斯特小心翼翼的將懷表接了過去,打開來看了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東西應該是一種計時工具?”

“沒錯,”林天語點了點頭,一天分為二十四小時,轉一圈是十二小時,每個小時又分為六十分鐘,每分鐘又分為六十秒,的誤差不會超過一秒。”

“一秒?”

“看到那根最細的針了么,每移動一次就是一秒。”

“呵呵,那還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杰作啊。”

他把懷表輕輕一托,那懷表頓時漂浮到了半空之中。

“讓我來看看,這玩意到低是怎么運作的,”他自言自語的說道,隨著他的聲音,那懷表仿佛被一雙看不見的巧手所操弄著,頃刻間分解成了無數的零件。

那法師看著半空中無數細小的零件,眼中露出了驚嘆的神色,“果然是一件杰作呢。”

他嘖嘖稱奇了一番,一揮手,那些零件又自動組合成了一塊完美的懷表,飛回到了林天語的手中。

“你的這件寶物,確實很有價值,”那老法師搖了搖頭,“不過想用來支付魔法晶核移植術的代價,恐怕還遠遠不夠呢。”

什么!?林天語一時間覺的自己聽錯了,這樣的寶物,難道還不足讓對方就范么?

“那么你覺得這件寶物值多少錢呢?而為我們三個人每人進行一次移植又需要多少錢呢?”

“這件寶物最多值一千個金幣,而每次移植需要三千金幣,而且還不算魔法晶核的價格,你覺得是不是差很多呢。”

林天語心說這簡直就是搶錢啊,一個傭兵拼死拼活一次才能賺十個金幣,要是想要靠打仗賺錢移植魔法晶核的話,估計一輩子也攢不下這么多錢。

他試探著問道:“如果我還有更多的這樣的寶物呢?”

“哈哈哈哈,”那老法師忽然大笑了起來,“我想你沒有搞清楚一件事情,我雖然是一個法師,但同時也是一個商人,人們常常叫我披著法袍的奸商,雖然這個外號聽起來不太好聽,不過多少也說明了一點問題,我確實對經商之道有所了解。”

‘這件寶物之所以說它值一千金幣,是因為我以為它是獨一無二的,如果還有其它這樣的東西,那么它連一千金幣也不值了,這種機械玩意是越多就越不值錢啊。”

林天語心說這可坑爹了,難道要把壓箱底的東西都拿出來?那寧思雅卻忽然笑道,“大師的話的確很有道理呢,這樣看來我們只好暫時離開,等湊夠足夠的錢再來找您了。”

說完一擺手,轉身就往外走。

那奧拉瑞斯特卻是一點留他們的意思都沒有,在他看來寧思雅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看到三人消失的背影他一陣得意的微笑,“他們一定還會回來的,你說是么杰克。”

“他們確實還會回來的。”魔術傀儡木納的說道。

林天語和寧思雅出了大門立刻拉住了她,“你有別的辦法么?”

“當然,你帶了多少懷表?”

“二十只啊。”

“那就成了,在法師的研究中對時間的精確度肯定很看重的,我們可以每一層去一趟,如果能每一只懷表都能賣上一千金幣,金幣豈不是就湊夠了。”

林天語道:“話雖如此,不過這些法師難道會各個都這么好說話么?”

寧思雅道:“這個簡單,找人問一問不就成了,那個安德魯既然在這座法師塔中學習了好幾年,肯定對這些法師的性格了解一二的,找他問問不就行了。”

林天語心說也是,三人便出了法師塔,直接朝著傭兵工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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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公會離法師塔算不上太遠,這是一座堅固的石質建筑,正如它本身的職能那樣,顯露出堅強粗獷的風格。[]

在建筑的大門前掛著一塊牌子,一把劍和一把斧子交叉在一枚金幣上。

走進傭兵公會,里面的人倒是不少,林天語踅摸了兩圈也沒找到安德魯,正好看到一個類似接待員之類的人走過來。

那人看了看三人,目光在阿歷克斯的胸前停留了一會,那里掛著一枚騎士徽記,是普瑞斯將軍封阿歷克斯為堡壘騎士的信物。

“一名騎士到傭兵工會來有何貴干呢?該不會是壁爐堡又要再一次的征召傭兵了?”

阿歷克斯搖了搖頭頭,“我們來找安德魯。”

“安德魯?他不是去壁爐堡了么?”那人卻如此說道。

林天語心說看樣子是不在了,“他確實回來了,就在中午的時候,他沒有來這里么?”

那人見林天語說的如此肯定只好點了點頭,“如果他真的回來了的話這會應該是先家里去了,這樣,等他來了我就告訴他一聲。”

林天語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三人出了傭兵公會,阿歷克斯問道:“我們現在干什么?”

林天語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懷表,卻已經三點多了。“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三人找了一家旅館安頓了下來,畢竟趕了幾天的路已經有些累了,因此雖然林天語對獲得超自然能力十分向往,最后還是決定等明天再去找安德魯了解情況。

晚上的時候,林天語坐在角落的桌子上借著燭光記錄著幾日來的行程,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在壁爐堡戰斗的經過,這種難忘的經歷他覺得有必要記錄下來。

“你在寫什么呢?”寧思雅好奇的問道。

“日記,”林天語頭也不抬的說道。

“日記?你還寫日記?”寧思雅頓時感到有些好笑,“想不到你還是個很感性的人呢。”

“跟感性什么的沒什么關系,”林天語搖了搖頭,“我打算把我的經歷記錄下來,回去之后改編成一本傳奇故事,這樣等將來有了子女的那一天可以拿著這本書給自己的孩子講述過去的經歷,你不覺得那種感覺會很有意思么。”

“呵呵,聽起來還真的很不錯啊,”寧思雅說道,“如果出書的話記得送我一本啊,畢竟我也在故事里面嘛,我也可以給我的子女們講哦,這樣也省的麻煩了。”

“那是一定的,而且還會有附加的作者簽名哦,說不定這本書將來賣的大火,會很值錢呢。”

林天語說著又在那日志本上寫了起來,寧思雅看著燭光下他專注的表情,心中卻仿佛看到了未來自己給兒女講故事的情景。

那感覺一定會很不錯,她心中暗想。

第二天三人來到傭兵公會的時候,安德魯已經等在那里了,似乎因為無聊的關系,他正在翻看著一本魔法書,一副好好學生的專注模樣。

“嘿,你終于在了,我找你有些事情。”

安德魯抬頭看了林天語一眼,笑著合上了書。

“雖然當初我有種還會相見的預感,卻未曾想竟然會這么快我們便又再次見面了,怎么,你改變主意打算出手那條項鏈了?”

“別管那條項鏈了,這一次我找你可是有大買賣要你幫忙。”

林天語壓低了聲音道:“你在法師塔學了三年魔法,一定跟那里的那些白袍法師們很熟。”

安德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多少了解一些,不過談不上太過熟悉。”

林天語奇道:“哦,怎么會呢?”

安德魯道,“你一定不知道塞魯王國培育法師的模式,”見林天語點了點頭,便給他們講解了起來。

塞魯的魔法教育,實行的是三年義務教育,也就是說只要是具有魔法天賦的孩子,都可以入學。

在安澤賽爾法師塔中,第一層是用來接待客人、辦理事務、以及售賣各種魔法物品的地方,而第二層就是法師學徒們學習魔法基礎的地方,再往上才是那些白袍法師們——也被稱為法師領主所居住的地方。

在這三年免費的學業之中,學生們主要由那些水平一般的法師們按部就班的教學,教授基礎魔法知識,但是那九位白袍法師偶爾也會客串的講授一些課程,在講授的時候便是學生們表現的時候了,因為如果表現的足夠好的話,便有可能在三年之后被那些白袍法師收為學生,成為一名見習法師。[]

當然這類天賦極佳、表現出色的學生畢竟還是少數,如果沒能被九位法師選中的話,也可以花大價錢成為自由生,留在法師塔中繼續深造,不過就不那么受重視了,當然還是能學到不少東西的,一般三年下來混個正式法師是沒問題的。

而如果沒有那么多錢自費學習魔法的話也還有第三條路可以選,那就是加入藍袍守護者,成為一名戰斗法師,戰斗法師可以得到免費的系統化的教育,學習的主要是以戰斗類型為主的魔法,雖然免費但是卻必須為法師塔服務十年,在這十年中必須為了保護法師塔的安全和意志而戰斗,算是一種比較危險的工作,不過這些年來塞魯王國還算平靜,鮮有因此而喪命的法師了。

聽到這里林天語奇怪的問道:“那么你為什么沒有加入藍袍守護者呢?”

“我的資質不夠,雖然藍袍守護者對加入者的要求不算太高,但也不是我這種吊車尾可以加入的,”安德魯自嘲的說道,“所以對于那些法師領主們我雖然有些了解,但基本上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

林天語想了想,“好,就算是聽說的也沒關系,這里有五枚金幣,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這些錢就是你的了。”

五個金幣對普通人來說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那安德魯點了點,“好,如果你有足夠多的時間的話,坐下來,我慢慢講給你聽,嘿魯格,給我們來一壺豬梅茶。”

四個人便坐在一張長條木桌前,圍著一壺豬梅茶。

豬梅是一種黑色的漿果,把這種漿果泡在熱水里幾分鐘就會將熱水染成紫黑的顏色,喝起來有一種淡淡的酸澀口感,這便是豬梅茶了。

林天語喝著豬梅茶,聽那安德魯講述了起來。

“安澤賽爾法師塔的九位法師領主,當然各個都十分強大的,不過性格上卻是各異,但是基本上來講,都還是遵紀守法的,只要不冒犯他們,倒是不至于被莫名的轟殺,當然,如果因為某些原因熱鬧了他們,多半是吃不了好果子的。”

“那么他們會不會見財起意呢?”

“見財起意!?”安德魯咧了咧嘴,仿佛聽到了一種十分好笑的笑話,“這些法師領主每一個都十分的富有,有人說他們九人的財富加起來比國庫里的錢還要豐厚呢,對于這一點我個人是持有保留意見的啦,不過想來就算沒有國庫多也差不了多少了。”

說完又道:“不過九個人里面又屬奧拉瑞斯特最有錢。”

“那個披著法袍的奸商?”

“沒錯,看來你已經聽說過他了,他是九個人里面少有的不收任何弟子的法師,因為據說害怕有人偷走他的魔法發明,他唯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發明各種可以賺大錢的魔法玩意,比如說王宮里所使用的鋼鐵魔像,就是他發明的。”

林天語奇道:“他發明了東西之后怎么賺錢呢?”

安德魯道:“當然有辦法了,他自己就是一家商會的幕后老板呢,而且他甚至還是商人公會的副會長,有名的精明能算計,也是出名的遵守商業規則,不過沒有幾個人愿意和他打交道就是了,都怕被他坑了。”

林天語等三人對視了一眼,心說怪不得這老小子這么會喊價呢。

不過林天語也有些不以為然,他和奧拉瑞斯特打過交到,覺得也沒那么夸張啊。

“然后呢?其他人還有什么特別需要注意的么?”

安德魯想了想,“薩拉曼多,他是最高層的那個法師領主,年紀最大,也被認為是最強大的法師,不過他的脾氣倒是挺好的,常常會給我們講課,也教授一些比較有用的知識,據說他能夠使用空間魔法,不過僅僅只是傳言而已。”

林天語點了點,“還有呢?”

“第六層的法師領主,克里斯蒂娜,唯一的一個女性法師領主,擅長幻術,和其她女性一樣十分愛美,有人說她是塞魯王國最美麗的女人,不過我們法師圈內部普遍認為她使用了某種幻術改變了自己的樣子,甚至有人說她其實已經是一個十歲的老太婆了。”

安德魯又說了幾個人物,倒是沒有什么太過特別的地方了,林天語點了點頭,這些訊息對他來說倒是很有用處,雖然還不夠詳細,但是對和那些法師領主進行貿易他倒是不再擔心了。

林天語把五個金幣遞到了對方的手里,轉身的時候忽然又問道,“你說那個奧拉瑞斯特從未有過學生?”

安德魯點了點,“的確如此。”

“那么那個黑袍法師呢,你知道他是什么來頭么?”

安德魯又搖了搖頭,“從未聽說過他。”

林天語心中疑惑,還是點了點頭,“那么再見了朋友。”

說完帶著寧思雅也和阿歷克斯便走出了傭兵公會。

“很顯然,我們的計劃可以開始實施了,話說你們誰當過推銷員么?”

寧思雅搖了搖頭,“我才不干那種無聊的工作呢。”

阿歷克斯則一臉的疑惑,“推銷員是干什么的?”

林天語無奈的嘆了口氣,“唉,看來還是得我親自出馬了。”

雖然他的推銷能力也談不上有多好,但是好歹到處推銷過海鮮,也算是有一點經驗了。

三人來到法師塔的大門前,看著高聳的塔身,林天語深吸了一口氣,帶頭走了進去。

砰砰砰!林天語敲響了第三層的大門,那門上有一只魔法假眼,轉來轉去看起來很是古怪。

“誰在外面?”一個粗魯的聲音在門后問道,“那假眼在他身上上下打量著,似乎審視著他的來意。

林天語覺得這會自己倒像是一個上門賣保險的,他平時可是最討厭這種人了,不過一想到自己的目標,獲得超自然的能力,他便豁出去了,賣保險就賣保險。

“是魯博斯大師么,我有一件稀世的寶物想賣給你,我想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黑曜石的大門被打開了,露出一個一臉一臉絡腮胡子的大漢來,如果不是身上那標志性的白袍,林天語實在無法相信這竟然是一個十分高端的法師。

林天語露出自認為最具有親和力的笑容,從懷里掏出一只懷表來,“請問你有興趣了解一種可以讓你更精確的衡量時間的寶物么?那么請看,這是一位偉大的煉金術士的遺世之作……”

十分鐘后,林天語成功的完成了第一筆交易,入賬800金幣,比他理想的價格卻要少了一點。

看來講價的技巧還是需要提高啊,他一邊想著一邊爬上了四,敲響了第二扇門。

當大門打開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準備好了那職業的笑容:“請問你有興趣了解一種可以讓你更精確的衡量時間的寶物么?那么請看,這是一位偉大的煉金術士的遺世之作……”

從三逐級而上,或是五六百,或是七八百,偶爾也有超過一千的價格,林天語很快就賣出了六只懷表,只是很可惜的失敗了一次,那位美女法師,不知道是出門還是其它的什么關系,始終沒有露面。

不過盡管如此,收獲還是相當的驚人的,六只價值一兩千塊錢的懷表,加起來不過一萬左右,但是卻賣出了五千金幣的驚人收入,林天語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騙子,用毫無價值的東西騙取對方的金錢,最刺激的是受騙還都是一些法力強大且以智慧著稱的師們,這種感覺尤為令人有成就感,利用不同世界之間的代差獲利就是爽啊。

這么多的金幣林天語自然不可能拿的動了,好在這個世界還有另一種更為稀有的貨幣——秘銀幣,價值是黃金的十倍,重量卻比同體積的鋼鐵還要輕,因此五千多金幣換成秘銀幣不過十斤左右而已。

拎著沉甸甸的包裹,林天語心中一片坦然,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學會把錢不當錢看了。

奧拉瑞斯特那一間自然是省略了,林天語最終來到了最頂層,薩拉曼多的哪一層。

砰砰砰!敲門聲再次響起。

“誰啊,”聲音從門后傳來,不一會,一個看起來十分蒼老的老人就出現在了三人的面前。

這個人如果要刻意的去形容的話,就像是指環王中白袍甘道夫的蒼老版,看起來慈祥而又睿智,很有親和力的那種感覺,相比之下奧拉瑞斯特簡直就是薩魯曼的翻版了。

林天語照例念出了準備好的臺詞,薩拉曼多微微一笑,“呵呵,聽起來真的是很驚人的寶物啊,不過一千金幣,貌似太貴了。”

林天語道:“瞧您說的,和寶貴到無法挽留的時間相比,黃金又有什么價值呢,正所謂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這件寶物可以讓您更好的節省時間,更加有效率的利用時間,它的價值又豈是金錢所能夠衡量的呢。”

那老人似乎很有些驚訝林天語的話,“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呵呵,有道理有道理,好,那么就一千金幣。”

交易完之后他轉身朝門中走去,但是走了兩步忽然停了下來。

“不過我倒是覺得相比較時間還很充沛的我來說,你倒是應該更加珍惜時間的價值呢。”說完便把門關上了。

靠,這個老頭子話里有話啊。林天語心中隱隱一陣惱火,聯想到當初算命自己只能活到三十來歲心中就一陣不安,管它呢,等老子獲得了超能力,害怕那門后有鬼不成,到時候統統轟殺至渣。

順著臺階往下面走去,林天語問道,“我們一共弄到多少錢了?”

“算上剛剛那一千金幣,有六千金幣了。”

“看起來還是不夠啊。”

寧思雅忽然道,“要是不夠的話,就不要算我的份了。”

林天語卻沒料到她會這么說,這時阿歷克斯也道,“其實我對這個其實也不是特別需要的啦,如果先生想要這種力量的話不如就先給自己移植,六千金幣應該夠了。”

林天語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我們三個一起來的,要弄當然是一起弄了,光給我自己弄算個什么事啊。”

“再說以后還不知道能不能再來這個世界呢,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放心,反正我還帶了其它值錢的東西,跟那老頭說一說,應該可以的。”

“你是說鋼筆么?”

“當然,不過不僅如此,我還帶了一些別的東西,更有價值的東西。”林天語的口氣聽起來有些神秘。

更有價值的東西?寧思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說會是什么呢?

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了奧拉瑞斯特那一層的入口。

砰砰砰,敲門聲再次響起。

門應聲而開,露出杰克的身影來,看到是三人杰克點了點,引著三人朝門中走去。

“哈哈哈哈,你們果然還是回來了,看看我的杰作,怎么樣,是不是很驚人啊!”

在一張工作臺上,奧拉瑞斯特正在給他的新發明蓋上玻璃蓋子,弄完之后退了兩步看了看,一臉的贊嘆。

林天語看到工作臺上那東西頓時吃了一驚,“這!這不是懷表么!?”

“懷表?呵呵,奧拉瑞斯特的新發明怎么會用這么普通的名字呢,我決定叫它‘奧拉瑞斯特之眼’怎么樣,是不是很合適的名字呢,因為它就像我的眼睛一樣,可以看透時間的本質,可以見證歷史的興衰!可以給我帶來我窮的財富!哈哈哈哈!”

“不是大爺,你這是裸的剽竊啊!”

奧拉瑞斯特聽了頓時拉下了臉,“不要隨便破壞別人的聲譽年輕人,這件寶物雖然借鑒了你的懷表的一點點原理,但是核心技術卻完全是我獨立自主研究出來的。”

他說著用手中的短杖輕輕一點,那‘奧拉瑞斯特之眼’的蓋子就應聲而開,只見一堆緊密結合的齒輪零件之間,卻有一顆極小的藍色晶石,正發出淡淡的靈光。

“用魔力驅動的新一代的計時工具,可以一百年不停的轉動下去,這可不是你那種需要人類驅動的普通貨色所能相比的。”奧拉瑞斯特一臉的自傲和得意。

雖然覺得這家伙就是在裸的抄襲,不過林天語還是不得不佩服這個老頭的智慧和能力,他嘆了口氣:“你打算賣多少錢一個?”

“不貴,先賣它一百枚限量版,給各國的那些巨商和有錢的王室,價格嗎就五百金幣一只,然后再賣200金幣一只的普通版,用三個月的時間海撈一筆,最終的定價應該是一百金幣一枚,這已經很便宜了,不過只要能大量出售,那么收入還是會非常可觀的。”

林天語一陣苦笑,心說坑爹啊,這老頭子算盤倒是夠精啊,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專利保護法這種東西,要不然倒是可以跟他好好打一場官司。

“我猜現在如果我把懷表拿出來的話就算是100枚金幣賣給你,你也不打算買了對么?”

“事實上如果是100枚金幣的話我到時可以考慮一下,畢竟它也算是見證了我奧拉瑞斯特的輝煌成就嘛。

老頭一臉的奸笑,得了便宜又賣乖的說道:“事實上如果昨天你沒有把那玩意交到我的手里讓我看清了它的構造的話,就算花上一萬金幣我也會買下它的,雖然我是一個強大的法師,但我更是一個遵守游戲規則的商人,我絕對做強買強賣的勾當,不過誰讓你這么大意守不住自己的商業機密呢。”

林天語嘆了口氣,“好,看來這一次我算是栽了。”

“不過嘛,”他微微一笑,“像這樣的技術我可以還有哦。”

“還有!?”奧拉瑞斯特一臉的驚訝。

林天語點了點頭:“你該不會以為伊卡蘭大陸的技術就只有這么一種,事實上我可以帶了三種來呢。”

“三種!?”奧拉瑞斯特一臉的驚訝,“那么其它兩種在哪里呢?”

“當然是在我的手里了,”林天語說著取出一只鋼筆,“自來水筆,可以完全取代鵝毛筆的書寫工具。”林天語說著取出一張白紙,輕松的在紙上寫下了一行行的字跡。

“你瞧,它可以持續不停的寫上一個小時也不需要蘸墨水。”

“天哪,竟然還有這樣的好東西!讓我看看。”奧拉瑞斯特說著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林天語卻飛快的將鋼筆收了起來。

“呵呵,你以為我傻么,都被你坑了一次我可不會再這么容易上當了,除非你給我一個合適的價錢,否則我是不會把它交給你。”

奧拉瑞斯特臉上一陣陰晴不定,“如果我出手強奪呢?”

“那我當然只能把東西給你嘍,不過這樣的話恐怕你的商業信譽就完全保不住了,我記得還是商人協會的副會長,況且像你這么地位崇高的師、大商人,怎么會干這種下三濫的事情呢。”

林天語嘴上擠兌著他,同時也沒忘記握緊了手槍,這老頭身無片甲,又是如此近的距離,措不及防之下一槍崩過去還真就有可能把他放倒呢。

這可不是什么游戲,等級越高的BOSS血就越多,在現實世界上就算他是師,也很可能會被一把匕首輕松奪去生命呢,這樣的例子可是經常可以看到的。

“你說的沒錯,”那奧拉瑞斯特笑了笑,似乎是在琢磨林天語的底線,“這樣,把你的鋼筆交給我,并且簽一份協議不再賣給其他人相同的東西,再加上你的那六千金幣,我可以免費給你們做魔法晶核的移植手術。”

林天語心想如果能用這些換來三個人的超能力的話倒也還值得,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等一下,在簽訂這個協議之前我得先搞清楚一件事情,這種魔法晶核的移植到底是基于什么原理的,其結果是否又有什么副作用呢?”

“呵呵,副作用倒是沒有,不過限制嘛還是有一些的。”

“限制?”

“沒錯,”奧拉瑞斯特點了點頭道:“首先,因為魔法晶核的容量是固定的,所以無論你如何磨練,你的魔法強度也不會因此提高和增長。”

林天語點了點頭,對此他倒是早有預料,畢竟還是借助了外物的速成法,要是還能靠著訓練提高實力那就太假了。

“第二,因為魔法陣的能力輸出上限的緣故,移植后最多可以使用三四級的魔法,如果超過這個界限,魔法陣可能會因此崩潰,到時候承載魔法陣的載體也會跟著完蛋的。”

林天語心想載體不就是自己的身體么,看來是不能越級釋放魔法了。

“三四級也行啊,”林天又點了點頭道,還有么?

“第三,也是最大的問題,根據魔法晶核屬性的不同,充能的方式也各有不同,但基本上都是需要手動充能,無法像魔法飾品那樣自我回復,而且晶核的類型也是有限制的,因為這些魔法晶核實際上都是從魔法生物身上收集到的,而魔法生物所能使用的能力又以元素系的風、火、水、地、源能系的光、暗、以及秘法系的閃電之力和自然系的自然能量為主,所以魔法晶核的屬性也只能在這八種之中挑選,一顆魔法晶核僅僅對應一種屬性,因此移植后你也只能使用這一種類型的魔法。”

林天語聽完之后覺得倒還可以接受,就當超能力用,“不過你說充能需要手動,那是什么意思呢?”

“其實很簡單的,只要把魔法陣暴露在相應的元素上就行了,比如你移植的是火系的魔法晶核,那么把手臂放在火上烤就可以慢慢充能了,魔法陣會自動的收集能量,如果是水系的話就泡在水里,土系的話埋在土里,風系最簡單了,只要暴露在空氣中讓風吹就行了,自然晶核放在植物上吸取,至于光和暗,在光明和黑暗之中就可以自我充能。

林天語想了想,覺得這買賣干的過,“行,成交了!”

“那你把這份協議簽一下,別說我騙了你。”

林天語接過去看了看,那協議上寫的十分清楚,由林天語提供六千金幣和自來水筆的事物和相關技術,用來交換奧拉瑞斯特為三人免費進行魔法晶核的移植手術。

三人確認再三沒有問題,林天語這才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把金幣和自來水筆交到奧拉瑞斯特手中,“現在我們開始。”

奧拉瑞斯特點了點頭,“那么請把要移植的魔法晶核拿出來。”

林天語一聽這話就心說不妙,驚問道,“你什么意思?”

奧拉瑞斯特很淡定的說道:“很簡單啊,我只是說了移植手術是免費的,可沒說魔法晶核也是免費的啊,你們必須自備魔法晶核我才能給你們移植啊,否則我也沒有辦法啊。”

說完狡猾的眨了眨眼睛。

林天語道:“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情捅出去么?”

奧拉瑞斯特聳了聳肩,“捅出去又怎么樣,最多別人說我奸詐狡猾罷了,反正我的名聲已經傳出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可以證明自己沒有違反協議,那么也就不算是違反商業規則啊,那么就無所謂啦。”

“我了個去啊!”林天語真是目瞪口呆,心說這家伙太奸太不要臉了。

奧拉瑞斯特卻是一臉的得意,“現在,告訴我你帶來的第三件技術,我想你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別忘了契約上可是寫了——協議雙方不可反悔,這樣的話你就算是想拿回那六百秘銀幣也是不可能的了。”

林天語無奈的點了點頭,到這這種情況下他也只好就范了,好在像懷表鋼筆這種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技術,他可是要多少有多少呢,而且對他來說也根本談不上什么損失。

第三件物品,是一張紙,一張光滑潔白的紙,被輕輕的放在了桌面上。

奧拉瑞斯特看著那張紙一陣發呆,

“很簡單,我擁有制造這種白紙的技術,而且生產成本非常低,據我所知你們現在還在使用羊皮紙,只要有了我的這種紙,文化的傳播率那絕對是翻著翻的提高,而且售價就算只有羊皮紙的一半,那也絕對可以賺翻,其價值可比鋼筆什么的值錢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只要紙便宜了,鋼筆才能跟著暢銷啊。”

當初林天語因為提供了一點關于冶金學的建議便得到了羅馬皇帝的厚賞,他便因此上了心,顯然相比實物,改變世界的技術更加有價值啊,因此這一次來的時候他刻意將幾種簡單技術打印了下來,帶在了身上。

奧拉瑞斯特能被稱為奸商,自然對商機的把握是極為靈敏的,他一下子就聽出了其中的巨大商機,立刻沉聲問道。

“你出價多少?”

林天語道:“兩萬金幣。”

那奧拉瑞斯特也不客氣,“五千金幣。”

林天語搖了搖頭:“一萬五千。”

奧拉瑞斯特想了想,“八千金幣。”

林天語道:“一萬兩千金幣,少一個子也不行。”

奧拉瑞斯特到:“一萬金幣,多一個子也沒有。”

“一萬金幣,太少了,這可是跨時代的技術啊。”

奧拉瑞斯特卻搖了搖頭,“跨時代的技術如果無法保密傳出去的話也沒用啊,我最多能保證前三個月技術不外泄,一旦技術外泄流傳開的話,那么就一個銅幣也不值了。”

林天語想了想,“好,成交!”

奧拉瑞斯特卻又說道,“不過我只給你消費金額,實體貨幣我可沒那么多。”

“你不是剛收到六百秘銀幣么?”

奧拉瑞斯特一陣奸笑:“沒辦法,我剛剛想到了一件很厲害的發明需要大量的秘銀,所以這些秘銀幣現在屬于試驗材料了,所以實體貨幣確實不夠啊。”

林天語嘆了口氣,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家伙就是屬于死要錢那一類的人。

“好,只要你的東西足夠吸引人,我想在你這里花光也無所謂了。”

雙方再次簽訂了一份協議,這一次林天語再三推敲,確定沒有一絲漏洞了,這才簽了字。

“那么就請來看看我的。”

奧拉瑞斯特說完啪的打了個指響,大廳里的一扇門應聲而開,露出一間密室來。

“來看看我的。”

三人跟著他走了進去,發現里面擺著一條長長的玻璃展柜,在那玻璃展柜里擺滿了大小不一的魔法晶核,放在黃金打造的底座上,長長的擺了一溜。

奧拉瑞斯特的手輕輕的撫過玻璃展柜,仿佛是在感慨又仿佛實在解說道:“各種稀奇古怪的魔法生物本來遍布這片大陸的,不過隨著魔法晶核的價值被發掘出來,經過數百年的殘酷捕殺,這些魔法生物的數量已經十分罕見了,現在只有運氣極好,或者極其具有權勢的人才能養上一只。”

他說著表情忽然又變得市儈起來,“當然也正因為如此,價格上也會比較昂貴了。”

“最后一句才是重點!”林天語一邊想著一邊在那展柜里看了起來,一看那價格頓時一陣無語,他現在終于明白昂貴的意思了。

那些魔法晶核大都很小,數量最多的是只有大米粒那么大的,但即便是這樣的小東西,一顆竟然也價值數百金幣,而那些大一些的就更加離譜了,林天語看到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紅色的火系晶核標價竟然高達六千金幣,心中頓時一陣罵娘。

他在那展柜里搜尋了幾圈,忽然眼前一亮,卻是被一顆足有眼珠子那么大的紫色魔法晶核給吸引住了。

那顆魔法晶核相比其它那些個頭寒酸的小家伙顯得格外的碩大,隱隱有滾滾雷光在晶核表面來回流竄,看起來很是不凡。

看了看下面的介紹。

電系魔法晶核(雷鳥之心):顏色(紫色),所產自魔法生物(巨型雷鳥),價格:1200金幣。

林天語揉了揉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這個怎么這么便宜,難道是少寫了一個零?

他指了指那顆紫色晶核道,“這顆魔法晶核怎么這么便宜?該不會是殘次品?”

奧拉瑞斯特大聲道,“我這里怎么會有殘次品呢,這顆魔法晶核之所以便宜,主要是因為它是電系的魔法晶核啊。”

林天語奇怪的問道:“為什么電系的魔法晶核就這么便宜呢?”

“主要是因為充能方式的關系,其它七種魔法晶核,充能都還比較容易,可以在自然界中找到充能的方法,但是電系能量在自然界中就沒那么常見了,只有閃電可以利用,但是不要說閃電只有在雷雨天氣才會出現,本身就很難接觸到,就算是接觸到了,也很容易出現過載的現象,十條命也不夠丟的。”

“這么說這玩意完全無用了?”

“那到也不是,可以讓擅長秘法系的法師幫助充能,只不過這樣的待遇很少有人能夠享受到啊,除非有一個關系特別好的朋友親戚恰好是秘法系的法師,否則的話就只能花錢雇人幫著充能了,但是法師的勞力又豈是那么便宜的,充能一次非得幾十上百金幣不可,長時間用下去的話可是很不劃算的,所以其它系的魔法晶核雖然價格昂貴但多少還有人移植過,但是電系的魔法晶核就從未有人移植過了,所以價格上也就一降再降了。”

林天語心中一動,這顆晶核毫無疑問是這些晶核中品質最好的一顆了,但是價值卻很便宜,雖然充能比較費勁,但是電能這玩意這個世界沒有,在現實世界可是要多少有多少啊,完全就不是什么問題啊,正好讓自己撿了個便宜。

他心中片刻間已經有了決定,“那么我就選這一顆。”

“什么!?你確定自己想好了?魔法晶核移植這種手術做完可就沒法后悔了。”

“我已經想好了,這是這顆了。”

奧拉瑞斯特心說你小子自己貪便宜找罪受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正好這玩意賣不出去呢,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冤大頭啊。

奧拉瑞斯特一邊想著一邊打開展示柜將那雷鳥之心放倒林天語手中,林天語握著那紫色的晶核,感受著晶核表面的微弱電流,心中一陣激動。

第一章已經943的訂閱了,大家再加把勁啊。超過1000就OK了,今天小爆發一下,

奧拉瑞斯特搖了搖頭,實在沒辦法理解林天語激動的樣子,他把頭轉向了另外兩人,“好,那么你們兩個的選擇呢?”

寧思雅很不客氣的選擇了一枚玻璃珠大小的青色的風系魔法晶核,標價高達5000金幣,而輪到阿歷克斯的時候他卻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林天語見了便上了心,畢竟阿歷克斯作為他的護衛,選擇的好壞可是直接關系到以后對自己的幫助的。便幫著問道:“這些魔法晶核是否有什么高下之分呢?”

“當然了,一般來講風火水地是最普通的,因為通常只能簡單直接的用于攻擊和防御,缺乏變化,而光明、暗影、閃電、自然四系則相對要高級一些,可以使用一些特別的技巧,比如可以治療、驅邪、增益、削弱等特殊效果,不過嘛由于閃電系充能麻煩,而其余三種都需要一定的信仰才能驅動,所以價格嘛反而比風火水地四系要便宜一些。”

林天語點了點,自然系的魔法晶核需要親近自然,估計阿歷克斯肯定沒戲了,暗影魔法需要信仰者心理陰暗,估計阿歷克斯也不適用,不過光明屬性的魔法需要的信仰阿歷克斯卻或許適合呢,畢竟阿歷克斯本身既然是一個古人估計也應該有信仰的,而且他本人的性格也是比較正派的。

“話說阿歷克斯,你有信仰的神祗么?”

阿歷克斯點了點:“我是太陽神阿波羅的信徒。”

“阿波羅?”奧拉瑞斯特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顯然有些奇怪。

林天語急忙道,“那是我們伊卡蘭人所信奉的神。”

“哦,那就沒關系了,只要不是邪神,信仰什么神祗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信仰是否虔誠,以及心中對信仰的理解方向如何。”

奧拉瑞斯特說著便在玻璃展柜中找了找,很快找到了一顆金色的魔法晶核,標價卻是三千五百金幣,他把那顆金色的魔法晶核放倒阿歷克斯手中,那晶核立刻便發出了淡淡的光來。

“呵呵,看來你真的是個信仰很虔誠的人嘛,而且心理也十分光明磊落,那么是否選擇這一顆呢?光明魔法能夠治療傷口,還能驅散亡靈攻擊惡魔,也是一種很適合戰士的魔法呢。”

阿歷克斯倒是有些心動,他把目光朝向林天語,卻發現林天語正在沉思。

阿歷克斯被封為騎士,如果再獲得光明魔法,那豈不是跟圣騎士差不多了?呵呵,倒也不錯啊。

“想到這里他點了點,那就選這個。”

見三人都選好了魔法晶核,奧拉瑞斯特便領著三人來到了工作室里,一邊拿出各種各樣的工具一邊對三人問道:“好了,我想我們可以開始了,那么你們誰先來呢?”

阿歷克斯道,“讓我先來。”他很有深意的看了林天語一眼,林天語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這移植術萬一有什么不妥的話,至少有一個試水的人能夠保證他的安全。

雖然覺得阿歷克斯這種擔心有些多余,林天語還是稍微的感動了一下,他倒也沒有假惺惺的謙讓,“那么就他先來。”

奧拉瑞斯特點了點頭,讓阿歷克斯坐在椅子上,然后就開始了魔法晶核的移植,移植的過程花費了一個多小時,時間主要耗費在了繪制魔法陣上,按照他的說法這種魔法陣一般都是繪制在手臂上的,阿歷克斯選擇的是左手,這樣他可以一只手揮劍另一只手釋放魔法。

繪制魔法陣所使用的材料十分的珍貴,魔法陣的圖案也十分的考究,不同系的魔法陣的圖案也各不相同,光系魔法陣的圖案,卻是一圈符文圍繞著的一輪太陽,倒是和阿歷克斯的信仰很附和。

半個多小時以后,魔法陣已經繪制完畢了,因為使用了特殊的材料,看上去就像紋身一樣,倒也并不顯得礙眼,反而很有性格呢。

“好了,現在我們就剩下最后一步了。”奧拉瑞斯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繪制過程也是很耗費心神的,從這一點來看他收費這么昂貴倒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現在我要切開你的皮肉,將魔法晶核移植進去,我會用魔法將你的左臂的感知暫時切斷,所以當你的左臂失去知覺的時候不要擔心。

見阿歷克斯點了點頭,他便抄起了一把銀光閃閃的小刀。

先用魔法切斷了阿歷克斯的感知,然后便在阿歷克斯粗壯的胳膊上切開了一道口子,看著皮肉被鋒利的小刀割出一個巨大的創口,雖然沒有血液流出來,寧思雅還是看的有些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別過了頭去,阿歷克斯卻一點反應都沒有,而林天語經過戰場的歷練,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適。

奧拉瑞斯特用在胳膊的筋肉中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空隙,然后將那顆金色的球型晶核緩緩仿佛的放入其中,將筋肉拉回原來的位置,將晶核覆蓋了起來,奧拉瑞斯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隨著他手上的工具上下飛舞,很快阿歷克斯的胳膊又被恢復的完好如初了。

使用治療魔法完全恢復了傷口,奧拉瑞斯特道:“現在,感受一下魔法的力量!”

隨著奧拉瑞斯特取消了對胳膊的限制,阿歷克斯終于又能動了,他揮了揮胳膊,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不適,心念一動,胳膊上的魔法陣立刻放出了金色的光來。

“太帥了!”林天語比阿歷克斯還要激動,“放個魔法來看看。”

“可是我不會啊,”阿歷克斯搖了搖頭說道。

奧拉瑞斯特在一旁解釋道:“想要釋放魔法還需要進行一些具體的學習才行,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因為是本身具有的能量,所以學習魔法也是一學就會的。”

奧拉瑞斯特說著又露出了職業性的笑容,“我這里有很多魔法藏書,本來是不會讓外人隨意觀看的,不過考慮到你們在這里消費了不少,只要每人再加一百金幣就可以隨意觀看,當然僅限于四級以下的,有沒有興趣呢?”

靠,真是死要錢啊,不過好在那一萬金幣的選購金額還剩下三百,倒是正好夠用了,想來奧拉瑞斯特打得也是這個主意。

見林天語點了頭,奧拉瑞斯特便找來幾本魔法書,阿歷克斯現場學習,果然學起來十分容易,基本上是一學就會,就好像本能反應一樣,再加上四級以下的光系魔法本來也沒有幾個,很快他就學完了。

“舞光術!”一顆金色的光球從阿歷克斯的手中漂浮了起來,照亮了周圍的一片,明晃晃的十分耀眼。

看到那光球三個人都是無比的激動,這可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超能力了,奧拉瑞斯特見了卻是一臉的鄙夷,心說不過是個最低級的魔法嘛,有啥好激動的啊。

阿歷克斯這時已經抽出了腰間的花紋鋼單手劍。

“光鑄武器!”阿歷克斯話音剛落,劍身上立刻被耀眼的光芒所掩蓋,看上去仿佛是一把光劍一樣十分拉風。

當然雖然說看著漂亮,但是按照法術介紹的看來,其實對普通人并不具有什么附加的殺傷力,但是對亡靈惡魔之類的怪物卻會產生極佳的殺傷力。

接著阿歷克斯又用了一個驅邪術和一個灼熱光輝,都是很拉風的效果。

“看來沒什么不妥了,”阿歷克斯一邊撫摸著胳膊一邊對林天語說道。

林天語點了點頭,“那么這回就輪到我了。”

奧拉瑞斯特揉了揉胳膊道,“輪到你也得等到下午才行,老頭子我可是累壞了,當然你要是不怕我手術時出現失誤我倒也無所謂的,來把這份免責聲明簽了,我現在立刻就可以給你開工。”

林天語嚇了一跳,急忙道:“那還是等下午在做。”

寧思雅卻忽然道,“我想我還是不要移植了。”

林天語和阿歷克斯都吃了一驚,“為啥啊?”

“那個——太丑了,我可不想把身上弄的一堆怪里怪氣的紋身。”

林天語瞄了她一眼,腦海里又想起了那晚看到的景象,那白皙的胳膊如果弄上一個胳膊的紋身確實有些可惜了呢,“不過你的原因僅僅只是為了漂亮?”

見寧思雅認真的點了點林天語感到一陣無語,心說怎么還有這樣的人啊,為了愛美竟然連超能力都不要了,“你確定?”

“當然了,我才沒有你們那么渴求力量呢,人生在世不過幾十年的生命,我可不想為了追求所謂的力量而忽視了其它美好的東西,所以手術我決定還是不做了。”

奧拉瑞斯特這時聽了頓時老大的不高興,“我們之前可是簽過協議的哦,手術不做的話也只能換成選購金額,我可是不負責退款的。”

寧思雅點了點,“那是自然,你這里都有什么好東西呢?”

“好東西可多了,我帶你去里面挑,不過先把魔法晶核給我。”

結果寧思雅遞過來的魔法晶核,奧拉瑞斯特把它小心翼翼的放回展柜里,然后帶著三人回到了大廳里,又開來了另一扇門,里面同樣有玻璃展柜,不同的是展示的東西全都換成了各種各樣的魔法物品,標價卻比那些魔法晶核要普遍便宜很多呢。

奧拉瑞斯特像一個推銷商品的商人那樣將魔法寶物一件件拿出來介紹,“這件皮甲恒定了防護箭矢魔法,用來在亂軍中防身什么的再合適不過了呢。”

“這跟光明權杖,在黑暗中可以散發出明亮的光來照明,冒險的時候最好用了,比火把什么的好多了,而且還可以用來砸人。才200個金幣而已。”

“還有這把匕首,叫做克里斯之牙,是用一只蛇妖的毒牙制作而成的它可以在刺中敵人后釋放出致命的毒液,就算一頭獅鷲也會承受不住而死亡。”

寧思雅聽著他的介紹不停的搖頭,這些東西對她的吸引力實在是相當低的,她對打打殺殺什么的倒是沒什么太大興趣。

那奧拉瑞斯特介紹了半天,寧思雅卻一件中意的也沒看上,不由得搖了搖頭,這時門外正好響起了敲門聲,奧拉瑞斯特便道:“那你先自己選,不過不要自己打開展柜的蓋子,有魔法在上面的,挑好了在找我。”

說完轉身走了出去,三人回頭看去,卻見那大廳里走進來一個穿著白色法袍的美艷女人來,那女人從氣質上看起來應該是三十多歲的樣子了,但是皮膚保養的卻比那些二十多歲的少女還要好,比起林天語以前看到的那些西方的美女明星來看起來不僅沒有絲毫的遜色反而有種很貴婦般的高貴氣質,不過她那身白色的法袍卻也提醒了別人她除了是一位美女之外也是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法師呢。

穿著白袍的美女法師?難道她就是克里斯蒂娜。

“克里斯蒂娜,你怎么來了?”奧拉瑞斯特的問話聲果然驗證了他的猜想。

卻聽那克里斯蒂娜說道:“我要的東西,你給我做好了么?”

“那是自然的,”奧拉瑞斯特說著從一個密封的箱子里取出一只盒子來,輕輕的打開,里面卻是一條氣色水晶鑲嵌而成的項鏈。

“七種效果,已經全部調試完畢了。”

克里斯蒂娜點了點,伸手接了過去,戴在了她那白皙的脖頸上,她對著鏡子輕輕的撫摸著那項鏈上的水晶,接著,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她的樣貌悄然的發生了變化,仿佛時間倒流了一般,很快看起來就只有二十歲左右的樣子了,那原本氣質高貴的貴婦,這會卻變成了一個清純的少女,她又輕輕的摸了摸另外一顆水晶,氣質卻再一次發生了變化,這一次給人的感覺卻是妖艷而又嫵媚,雖然樣貌看起來沒有改變多少,但是卻仿佛換了個人似的,充滿了迷人的誘惑。

克里斯蒂娜滿意的點了點頭,“你的手藝卻是越來越厲害了啊。”

一邊說著一邊遞過去一只錢袋,轉身朝外面走去。

林天語聽到身旁的寧思雅突然冒出來一句,“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樣的寶物了。”

奧拉瑞斯特打開那錢袋,里面裝的全是五顏六色的上品寶石,不由得一陣喜笑顏開。[.76zw]

他走進藏寶室,卻發現三人都直勾勾的望著他。

“怎么了?選好了么?”

寧思雅臉上露出一絲迷人的微笑,“剛才那條水晶項鏈,多少錢?”

奧拉瑞斯特眼中精光一閃,“呵呵,那可真是巧了,那條項鏈的造價剛好八千金幣,正好可以抵消你的全部選購金額。”

林天語聽了直翻白眼,心說你這是看碟下菜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那成想寧思雅卻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成交!”

林天語頓時目瞪口呆,心說不是,八千金幣就換了這么一個沒什么用的玩具?

不過女人的心思他顯然還是沒辦法搞清楚的,最終也只能無語的搖了搖頭。

奧拉瑞斯特見寧思雅同意了也大為欣喜,心說又賺到了,補充的說道:“不過嘛,由于這條項鏈制作周期比較長的緣故,所以需要等一個月之后才能提貨。”

寧思雅點了點,“那我等你一個月就是了。”

奧拉瑞斯特點了點,看了看那懷表,“哎呀,都中午了,該吃午飯了,怎么樣,有沒有興趣和我共進午餐啊?”

說完發現三人都沒有反應,只好又補充了一句,“放心,吃飯是不要錢的。”三人這才答應了。

吃完了午飯,奧拉瑞斯特又休息了一會,到了下午的時候,奧拉瑞斯特終于開始給林天語進行魔法晶核的移植了。

帶著林天語來到手術室,奧拉瑞斯特問道:“你準備用哪只手進行移植?”

“左手。”林天語毫不猶豫的說道,畢竟魔法陣這東西太明顯了,如果要隱藏實力的話最好還是用一只不常用的手才好。

奧拉瑞斯特點了點頭,“很好,那么我們開始。”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攻擊,開始繪制魔法陣。

電系的魔法陣看起來和光系的魔法陣卻大不一樣,隨著魔法陣的圖案漸漸成形,林天語發現看起來到有些像是電路板上的紋路,花了半個小時的功夫魔法陣就繪制完畢了,然后就是開始正式的移植了。

這一次移植的難度卻比之前還要高了一些,畢竟這顆雷鳥之心的個頭比較大,想要在不影響胳膊功能的前提下移植成功還是有些難度的,不過這奧拉瑞斯特到底是經驗豐富的很,忙了一個多小時之后還是成功的將魔法晶核塞進了林天語的胳膊里面。

修復好胳膊上的傷口,奧拉瑞斯特點了點:“好了現在試試。”

林天語跳下手術臺,揮了揮胳膊,感覺并沒有什么不同,他將左手伸到眼前,那魔法符文遍布了整條胳膊,手上也沒有落下,每一根手指上都有一條像是‘電路’一樣的魔法紋身,手腕上則有三條‘電路’,這些電路一樣的紋身最終在手心處匯集到了一處,末端是個閃電一樣的圖案,看起來就像是八道閃電圍成一圈的樣子。

林天語心中一動,那胳膊上的符文立刻從魔法晶核的位置開始亮了起來,閃耀出藍色的電光,八股能量一直順著胳膊上的紋路朝著掌心蔓延而去,最終在掌心匯聚到了一起,漸漸形成了一顆球型的閃電。

林天語一陣激動,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閃電能量在胳膊表面流動時的酥麻感覺,隨著能量的匯集手中的閃電球越聚越大,漸漸有噼里啪啦的爆裂聲響了起來。

奧拉瑞斯特忙道:“你還沒有學會掌控閃電的竅門,最好不要隨意使用,趕快停下來!”

林天語卻已經完全沉浸在掌握了超能力的喜悅當中了,“我覺得我已經掌握竅門了。”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癡迷的看著手中那顆藍色的電球,隨著能量的凝聚漸漸變成了紫色,那股力量越來越大以至于他感到手掌都有些發麻了,眼前這電球膨脹到了拳頭大笑,他漸漸的甚至有些掌控不住的感覺了,終于有些慌神了。

“怎么樣才能把這玩意消除掉啊。”他不由得驚叫道。

奧拉瑞斯特搖了搖頭,“閃電能量是單項輸出的,要么吸收要么釋放,一旦從體內釋放出來就收不回去了,你趕緊朝墻上釋放掉這股能量,要是過載的話胳膊就廢了!”

林天語這會已經有些把持不住了,急忙朝著墻上猛地一甩。

紫色的閃電球脫手而出,炸的石頭的墻壁一陣碎石飛濺,炸雷般的一聲巨響,震得屋里的幾個人一陣耳鳴。

林天語被自己這一下的威力嚇了一跳,心中隱隱有些后怕,看來這力量越強也越是難以控制啊。[.76zw]

奧拉瑞斯特看著被炸出了一個凹坑的墻壁心疼的咂了咂嘴:“你小子可不要在這么莽撞了,炸壞東西可是要賠錢的,趕緊去看看魔法書,上面有閃電能量的運用方法。”

這會林天語再也不敢逞強,接過奧拉瑞斯特遞過來的那本魔法書翻了翻頓時一陣驚訝,這么多?

“多什么啊,一共就五個魔法,秘法系的魔法數量本來就少,但是注意事項可不少,畢竟這一系的魔法比較難以控制,所以必須完全掌握了理論知識后才能使用,所以就顯得內容比較多了,另外我又不是專門研究這個的,這本魔法書還是從我一個朋友那里借來的呢,你趕緊看,看完了我還得還給人家呢。”

“我能帶回去看么?”

奧拉瑞斯特果斷的搖了搖頭,“我那邊有一間魔法練習室,你在那里練。”

林天語點了點頭,練習魔法這種事情在外面確實不太方便,尤其是這種殺傷型的魔法,如果這里有合適的地方倒也不錯。

他跟著奧拉瑞斯特來到那魔法練習室,卻是一個很空曠的石室,里面有幾個靶子,木頭、石頭以及鋼鐵的都有,林天語點了點,“我今晚就留在這里練習,你們兩個明天再來。”

當晚林天語連夜攻讀,一邊學習書上的內容一邊進行試驗,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林天語已經能夠熟練的使用閃電能量了,書上記錄的五種魔法他學會了四種,最后一種卻是因為等級太高沒有辦法使用,雖然掌握了施法理論卻受限于魔法晶核的輸出上限而無法釋放。

這四種魔法分別是——

一級魔法——充能彈,魔法飛彈的一種,威力差不多可以將一個成年人電暈過去,

二級魔法——雷暴之觸,從手中釋放出威力強大的閃電流,攻擊距離越近威力越大,距離越遠則威力越小,超過七八米的距離就沒啥威力的,其聲光效果倒是跟星球大戰中的西斯閃電差不多。

三級魔法——雷暴武器,將閃電能力加持到金屬的武器上,使之在擊中目標的時候附帶電擊效果。

四級魔法——連環閃電,這個魔法威力就比較強大了,林天語試驗的時候一下子把一個木頭人形靶子炸成了焦炭,而且這個魔法屬于AOE技能,被閃電擊中的目標身旁兩米以內的人也會受到傳導傷害,按照書上所說的這個魔法的傳導次數是和距離的遠近有關的,如果一百個人擠成一團的話差不多一個連環閃電全都能給傳到,但是如果十幾個人全都兩米一個的站著的話也可能一次只能電到六七人而已。

這個魔法這已經是林天語所能釋放的最強的魔法了,連環閃電最大的缺點就是傳導的目標無法控制,因此如果是混戰的話很可能敵友不分的亂彈一氣。

最后一個卻是一個五級魔法——雷霆之矛。

看法術介紹威力相當巨大,能把一個活人電的灰飛煙滅,不過很可惜這個魔法林天語卻沒辦法使用,除非他愿意冒著廢掉一條胳膊的代價。

等把這些魔法全都學會了,林天語感覺自己終于稱得上是一個強者了,不知不覺間,已經一夜過去了,窗外透進清晨的陽光,林天語伸了個懶腰,卻并沒有感到疲憊,反而有一種無法抑制的興奮。

砰砰砰,一陣敲門聲把林天語從興奮中驚醒,他拉開門,卻發現是阿歷克斯、寧思雅以及奧拉瑞斯特三人站在外面。

“怎么樣了,你的魔法都學會了么?”

“恩,都已經學會了,”林天語說著把三人讓了進來,“我給你們演示一下。”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開始醞釀能量。

充能彈!一個拳頭大小的魔法飛彈飛射而出,啪的一下命中了一具石像,炸成一片的電火花。

雷暴之觸!吱啦一聲一道閃電從他的掌心飛出,噼里啪啦的在那石像上連電了了幾秒鐘,像鞭子一樣在哪石像上留下一片焦黑的痕跡。

接著他又拿起了桌子上的武士刀,雙手握緊,——雷暴武器!

閃電的能量瞬間充滿了刀刃,在刀刃上劈啪作響,不時的爆出一團電火花,看起來相當的拉風,他用刀刃輕輕的碰了碰一個金屬的杯子,那杯子啪的一聲被電飛了出去。

“怎么樣,很厲害。”

林天語說著有興奮,“還有最后一個,最后這個最厲害,我給你們演示一下。”

他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把四個靶子排成一排,然后又跑了回來。

“準備感受震驚!連環閃電!”林天語猛地一揮手,卻什么也沒放出來。

“連環閃電!”林天語又是一揮手,仍然沒有任何效果,他胳膊上的魔法紋路這時卻一閃一閃的黯淡了下來,漸漸又變成了那種灰藍色。

他驚訝的望向奧拉瑞斯特,“這是怎么回事?”

“還能是怎么回事,能量用光了唄。”

林天語驚道這就沒啦,“我才用了兩次連環閃電,兩次雷暴武器,七八次充能彈以及四次雷暴之觸而已啊。”

“這就不少啦,要不是你移植的那顆魔法晶核品質極高,這么多的魔法還放不出來呢,一般的魔法學徒一口氣扔個十幾次的一二級魔法也就沒戲唱了,你現在的魔力儲備,差不多跟一個三四級法師相當了,只不過能夠使用的魔法的種類比較單一,而且也不能自我恢復魔力就是了。”

奧拉瑞斯特見林天語一臉的無語,不由得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啦,你也別說我不近人情,看在你們消費了這么多的情況下我替你免費充能一次,不過以后再要充能的話可就要收費了,一次一百個金幣,少一個子都不行的。”

林天語心說這魔法果然是有錢人才能玩的東西啊,一般的傭兵估計一年下來賺的錢可能還不夠充一次電的。

讓奧拉瑞斯特充好了能量,林天語等三人便走出了法師塔,林天語撫摸著胳膊上的魔法紋路,心說看來以后得省著點用了,畢竟還有一個多月呢,回家的路上也不知道是否會遇到敵人,到時候可就靠著這個保命了。

這個時候他的困勁才上來,回到旅館之后倒頭就睡,一直到下午才醒過來。

接下來的十幾天里,三人就在城里安心的住了下來,帶來的東西換成的錢幾乎花了個精光,好在多少還留了一些金幣,寧思雅的那些人造寶石還有一些,倒是不怕沒錢花。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時的有傭兵從壁爐堡返回了,他們都是因為身上有傷的而領取了全額的傭金,傷好了之后便一個個的都回來了,因為林天語落腳的旅館靠近傭兵公會,偶爾也能遇到一兩個。

這些人大都是寧思雅救治過的,見到林天語等三人也十分的熱絡,林天語便趁機打聽關于黑潮的消息,結果卻大都相同,那些黑暗森林的土著沒有再次進犯過,黑暗森林里也死氣沉沉的波瀾不興,看起來這場危機似乎就這么過去了似的,漸漸的也沒有人再提及關于黑潮的事情了。

又過了五六天,眼看著寧思雅的項鏈就要制作完成了,這一天,三人正閑的無聊在城里閑逛,忽然聽到前面一陣馬蹄聲和喧嘩聲傳來,林天語不由得感到疑惑,在城里縱馬飛奔這種事情可算是違法的行為,他心說什么人膽子這么大呢?

正想著呢卻見一隊狼狽的騎兵從前面疾馳二來,絲毫沒有停頓的樣子,三人急忙讓路,錯身而過時林天語打量了一下那幾個人,那些騎兵一個個看起來丟盔棄甲的模樣,有的身上還掛了彩,有甚至一臉的血污,看起來當然吃了不少苦頭了。

寧思雅看著那幾個消失的背影忽然道:“他們好像是洛林王子的騎士啊,應該是從壁爐堡回來的。”

“從壁爐堡回來?那看起來為什么會那么狼狽呢?”

林天語說完心中忽然一驚,三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互相眼中的驚訝,難道說!?

“什么!?壁爐堡失陷了!”

老國王聽著幾名騎士的報告一臉的震驚,“怎么,怎么可能!壁爐堡建成一百年以來從未被攻陷過,到底是怎么回事?堅固的壁爐堡到底是被什么人攻破的?”

“亡靈,成千上萬的亡靈組成的大軍。”

“食尸鬼,好多食尸鬼!”

“那些骷髏能自己走動,還能射箭!”

幾名騎士一個個依然帶著驚恐未定的眼神,七嘴八舌的說道。

“夠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給我說清楚了。”

聽到老國王的怒喝幾個人終于停了下來,一個看起來還算鎮定的騎士道:“就在六天前,壁爐堡附近的植物突然開始大量枯死,變成朽木般的顏色,三天之后,成千上萬的亡靈便從黑暗色林中潮水般涌出,它們來到了壁爐堡城下發起了進攻。它們不僅數量眾多,而且其中混雜著許多食尸鬼,攀爬城墻如履平地,本來雖然敵人攻勢兇猛,但是我們還勉強抵擋得住,但是就在戰況激烈的時候忽然有一支數百人的亡靈從我們城墻內部發起了攻擊,他們都是在抵抗黑潮的那場戰役中戰死的士兵,被埋在了城墻后面的墳場里,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從土里爬了出來,還變成了亡靈。內外夾攻的情況下,壁爐堡最終失陷了,普瑞斯將軍湊了幾匹馬給我們,讓我們殺出來報信。”

“那普瑞斯將軍呢?”

幾個騎士對視了一眼,澀聲說道,“普瑞斯將軍帶領最后的一百多名士兵死守主堡,現在——現在很可能已經戰死了。”

什么很可能,分明就是百分之百戰死了。

洛林王子聽了那騎士的話也是一陣蒼白,雖然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這會想想還是一陣后怕,如果當初自己留在了壁爐堡內,這會已經成為了亡靈大軍的一員了。

幾名軍團長也都是面色沉重,正所謂兔死狐悲,普瑞斯和他們也算是同一級別的了,竟然就這么不聲不響的死了,想想也是讓人震驚。

一個留著稀疏白胡子的老騎士摸了摸自己的忽然,忽然問道:“如此多的亡靈,難道是亡者議會搞的鬼?”

那報告的騎士卻搖了搖頭,“現場并未發現任何死靈法師出沒的痕跡,而且也沒有更高級的亡靈了。”

那老騎士點了點,朝國王彎腰一禮,“尊敬的陛下,我想我們需要召集全國的軍隊才行了,不管敵人到底是來自何方,我們都必須奪回壁爐堡才行,否則如果黑潮繼續向國內蔓延的話,后果將不堪設想。”

他的話立刻得到了其他軍團長的贊嘆,有人甚至提議集合全國的兵力去攻打亡靈大軍,洛林王子聽了一會卻突然站了出來。

“不!這一次我們不能指望軍隊了,這一次的危機,不是更多的士兵可以挽救的,就算集合全國的士兵,我們的兵力依然沒有任何優勢,而且一旦有士兵在戰爭中死去,同樣會加入到那些亡靈的大軍之中。”

那老騎士看了洛林王子一眼,隱隱有些不屑,“那么王子殿下覺得我們需要的是什么呢?”

洛林王子朝那老騎士看了一眼,又把目光朝向國王,十分堅定的說道,“我們現在需要的不是大軍,而是一支數量較少但實力精悍的隊伍,這一次的黑潮絕非偶然,魁多克騎士,你說在亡靈大軍出現的三天前草木全部枯死變成朽木的顏色?”

那報告的騎士點了點頭,“沒錯,正是如此。”

洛林王子點了點,“很顯然這是一個預兆,只有黑潮蔓延之后亡靈才會出現,所以我們現在還有一點時間,我們必須派遣一支隊伍深入到黑暗森林之中去搞清楚那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只有既了解自己又了解敵人才能保證戰斗的勝利’,我們對自己的實力十分了解,對敵人的內情卻一無所知,除非我們能搞清楚我們面對的到底是什么樣的敵人,否則的話就算征召再多的士兵也是沒用的。”

那老騎士聽了他的話不由得一陣驚訝,這個印象中年少輕狂王子什么時候竟然能說出這么意義深刻的話來了?

‘只有既了解自己又了解敵人才能保證戰斗的勝利’老國王聽了卻不由得眼前一亮,一臉欣慰的說道:“這句話說的很好,看來你經過前些日子的那場戰役學到了不少嘛。”

洛林王子聽了國王的夸獎卻有些微微的臉紅,他的這翻話卻是和寧思雅閑聊的時候聽寧思雅說起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覺得很有道理就刻意記了下來。

老騎士卻還是有些不大贊嘆,“但是人選呢?我們上哪去找人組成尋你所謂的探險隊呢?”

洛林看了國王一眼,他的父親眼中卻隱隱帶著鼓勵,不由得心中大定,侃侃而談道:“現在受到黑潮威脅的人并不是只有我們塞魯王國,阿斯巴拉那的精靈離黑暗森林也很近,比然也感受到了威脅,法師塔的法師領主們常年得到王國的扶持,現在也是他們盡義務的時候了,我們應該團結所有能夠團結的人,向精靈發去合作的邀請,讓法師塔也派出人手,再從軍隊中挑選出敢戰的勇士,這樣的隊伍難道還不夠強大,哦。”

那老騎士這會卻搖頭道:“王子殿下恐怕想的還是太過簡單了,黑暗森林如今已經成了禁域,就算我們有了這樣一支精悍的隊伍,但是沒有熟悉地理的人帶領,探險隊將寸步難行,而且這個人還必須擅長判斷形勢,懂得區分危險和安全,不至于將隊伍領入險境,同時本能又有自保的能力,不至于給探險隊造成負擔,我們又上哪去找這樣的人呢?”

洛林王子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那么真是巧了,我剛好認識幾個從黑暗森林里走出來的強大的冒險者,恰好附和你說的條件呢。”

“當時我一劍朝那獸人砍了過去,那獸人被我一劍砍在了肩膀上,但是他的盔甲實在太厚了,這一劍竟然卡在了上面,一時間抽不回來了,那獸人非常的兇狠,竟然一把抓住劍身,任憑胳膊上鮮血直流也不放開,它用另一只手舉起了手中的斧子,朝我當頭砍來!”

林天語口沫橫飛的講述著自己的‘輝煌戰績’,充分的運用了藝術夸張的手法,把幾個聽眾侃的目瞪口呆,聽得聚精會神。

“那接下來呢,你躲過那獸人的斧子了么?”一個年輕的少女忍不住驚問道。

旁邊一個年紀稍大些的男孩道:“肯定是躲過去啦,否則他怎么會坐在這里給我們講述呢。”

林天語搖了搖頭,“那到是沒有,因為在那生死存亡的剎那之間,我想到了解決強敵的最佳辦法,因為我當時頭上戴著一頂頭盔,于是我用力的朝那獸人撞了過去,一下子撞碎了它的三顆牙齒,就在他被撞得慘叫后退的時候我掏出腰間的龍牙匕首,給了他致命的一擊。”

林天語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仿佛眼前就站著那個兇猛的獸人。

“龍牙匕首?”

“沒錯!”林天語鄭重的點了點頭,得意洋洋的把那柄龍牙短劍拿了出來,得意的給幾個人看了一遍。“這可是用龍牙制成的,鋒利無比,一下子就刺殺了那個獸人,后來我才知道原來這個獸人竟然是攻城大軍的一名重要的將領,還是一個‘烏魯凱’。”

“烏魯凱?”幾個聽眾驚訝的重復著他的話。

“沒錯,就是超級勇士的意思,看到這條項鏈了么?它是用獸人勇士的獠牙串成的,每一顆都象征了一個被打敗的獸人勇士,這項鏈就是我從那烏魯凱身上奪下來的戰利品,你們可以想一想,這樣一個獸人生前是何等的強大。”

“但是他還是被你打敗了啊,那豈不是說你比烏魯凱還要厲害了?”

“呵呵,不過是僥幸而已。”林天語貌似謙虛的說道。

但是那幾個少年卻早已經聽得滿眼放光,恨不得打仗的那天就站在現場看著林天語擊殺強敵的英姿,看著林天語的目光簡直就像在看著一個傳奇故事中的屠龍英雄一樣。

林天語一陣得意,這種被人崇拜的感覺還真是爽啊。

“好了孩子們,不要再聽我的這些陳年舊事了,英雄是不應該沉浸在過去的武勇之中,還有更多的事情等著我去做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端著酒杯來到阿歷克斯和寧思雅的桌子,發現二人都是一臉的笑意,顯然聽到了他剛才的故事。

“你的小說寫的怎么樣了?”寧思雅問道。

“進程不錯,不過感覺內容似乎短了一點呢,畢竟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只經歷了那么一場像樣的戰斗嘛,而且我覺得還少了點什么,比如說一個峰會逆轉的結局什么的,或許我們回程的路上能遇到值得記錄的事情呢,實在不行我就只能自己編了。”

三人正聊著,忽然砰的一聲,旅館的大門被撞開了,幾名全副武裝的宮廷衛兵走了進來,在屋子里掃視了一眼,看到三人的時候目光立刻停了下來。

“看來先生想要的峰回路轉就要出現了呢。”阿歷克斯放下酒杯說道,那幾個衛兵已經朝三人走了過來。

“是壁爐堡的捍衛者阿歷克斯大人和他的朋友么?”

阿歷克斯看了林天語一眼點了點頭,“找我們有事?”

國王陛下要召見幾位,那衛士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天語和阿歷克斯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疑惑,寧思雅卻隱隱猜到了什么,心說該不會是我跟洛林講的那些故事惹的麻煩?

林天語聳了聳肩,這種邀請顯然是不容許被拒絕的,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那么我們走。”

塞魯城的王宮是一座石頭建筑的城堡,渾厚有余而華麗不足,看起來到更像是一座軍事要塞,穿過長廊和過道,三人被帶到了接待室之中。

“幾位請稍等一會兒,等國王見完精靈特使就會接見幾位了。”那侍衛說完就離開了。

三個人百無聊懶的坐在椅子上等待了起來。

除了三人之外,接待室里已經有幾個人了,兩個渾身披甲仿佛鐵皮罐頭一樣的騎士,坐在椅子上大口的灌著茶水吃著點心,吃相實在不敢恭維。

一個留著黑色長發的年輕武士,穿著一身精致的皮甲,外面罩著藍色的戰袍,正用一塊棉布仔細的擦拭著一把弧形的雪量彎刀。

而在他的旁邊還坐著一個法師打扮的女孩,穿著藍色的法師袍,皮膚如凝脂般白皙,頭發也是銀白色的,看起來有種蒼白柔弱的另類美感,十分文靜的坐在那里,一聲不吭的仿佛洋娃娃似的,她的耳朵有一點尖尖的,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半精靈。

林天語等了一會見沒有人過來喊他們,不由得對那女孩產生了一些興趣。

他走到那女孩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嘿,我叫林天語。”

那女孩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吃驚的樣子,她四周望了望,發現身旁并沒有其他人,“你在跟我說話?”

“是啊,不跟你說話還能跟誰說。”林天語看著她那驚慌的樣子覺得很是有趣。

那女孩猶豫了一下,“你告訴了我你的名字。那么我應該自我介紹么?會不會顯得很無禮?”

“無禮?當然不會了,這是基本的社交禮儀啊,那么你是?”

“我叫吉賽爾,是法師塔的藍袍守護者。”女孩說著欲言又止,“我不應該和你說話的。”

林天語有些奇怪,他看了看女孩,“該不會有人虐待你?”

那女孩搖了搖頭,卻不再開口了,她的目光低垂,手指下意識的揉弄著胸前的一個紅色的一副,林天語朝那里看了一眼,卻發現女孩的胸前有一個紅色的符文一樣的東西,鮮血一樣的顏色看起來讓人很不舒服的感覺,林天語好奇的指了指她胸前的紅色的符文,“那是什么意思?”

那女孩臉色似乎更加蒼白了,她搖了搖頭,卻沒有說出口。

“那是血法師的標志。”

那個擦刀的年輕武士終于注意到了這邊的情境,冷冷的說道。

“血法師?”林天語心說難道是血精靈魔法師?不過聽起來似乎沒那么簡單啊。

“這是一個俗稱,在時間所有的生物當中,都有極低的幾率出現血液中擁有可怕力量的個體,他們或它們被稱為血法師,血法師的血液中蘊含著邪惡的力量,能夠吸引惡魔、魔鬼、甚至更可怕的生物。”那年輕武士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將長刀插回腰間的刀鞘,朝兩人走了過來。

“有人說他們是惡魔的后裔,但是我猜事實應該比那個更加可怕才對,因為當他們釋放出血液中蘊含的力量的時候,就算是惡魔也要對他們低頭。”

他不著痕跡的站到了林天語和那女孩之間,冷冷的注視著林天語:“我想你應該離開了。”

林天語心說真的假的?說的跟真的是的,正準備反駁幾句一旁忽然傳來了衛士的聲音,“幾位來自伊卡蘭大陸的冒險者,請跟我來。”

林天語瞪了那年輕武士一眼,又朝他身后的吉賽爾善意的笑了笑,轉身走了。

年輕武士回過頭去,用一種十分復雜的目光看了吉賽爾一眼,“你最好不要和其他人說話,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我想你應該明白這一點。”

吉賽爾臉色蒼白的點了點,卻不再說話了。

走進大廳的時候,林天語腦子里還印著那少女的樣子,蒼白柔弱的美麗少女,怎么又和惡魔血脈什么的聯系起來了呢,直到宮廷衛士大聲喊出,“參見陛下,偶有不公的埃拉薩斯王。”

林天語才回過神來,心說這國王還挺謙虛的嘛,一邊想著一邊鞠躬行禮。

老國王看了看三人,點了點頭,“我們的王國正面臨著重大的危機,黑潮的陰影時刻威脅著王國的安危,為了能讓人民安全的生活下去,我——埃拉薩斯王召集你們前來,是想聽一聽你們所了解的情況,黑暗森林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林天語下意識的看了寧思雅一眼,心說這事該不會是你惹來的把,卻見后者歉意的點了點頭,不由得無奈的嘆了口氣。

“報告國王陛下,我們確實曾經到過那里。”

他一邊說著一邊按照以前三人一起商量好的內容講述了起來,一邊講一邊掃視著周圍,發現洛林王子果然站在那里,這會正癡癡的望著寧思雅呢。

很快真假參半的故事就講完了。

老國王點了點頭:“這樣看來,確實有某種力量在腐蝕著黑暗森林的土地,以至于影響到了我們這里。”

老國王嘆了口氣又道,“為了查出真相,我已經宣布召集各方的勇士,組成一支冒險隊,去尋找事情的真相,來自伊卡蘭的幾位冒險者,你們愿意加入這樣一支光榮的隊伍么?”

林天語心說鬼才有興趣呢,不過他轉念一想,卻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個計劃。

黑暗森林里如今亡靈橫行,顯然自己的回程之路不會太過容易的,以三人的力量想要突破實在有些困難,就算現如今獲得了閃電之力也是一樣的,但是如果冒險隊的路徑通往時空之門的入口的話倒是不妨先答應著,等到了那里找機會把其他人一甩然后直接閃人不就行了,這樣一路上還有免費的保鏢可以用,何樂而不為呢。

老國王見他想了半天也沒有說話還以為是因為沒有報酬,便會意的開口道,“只要能夠完成這項使命,我將打開王國的寶庫,這支冒險隊中的每一位成員都可以任意在寶庫中挑選一件寶物,這些寶物不禁每一件都價值連城,而且有一些神奇的寶物擁有神奇的作用,絕對不是隨便能遇到的。”

這話一出林天語頓時眼前一亮,心說這買賣干的過啊,不過他還是猶豫了一下,“我想先見一見幾位隊友才能決定。”

那國王點了點頭,拍了拍手,宮廷衛兵立刻走了出去,不一會隨著大門的再次打開,一行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宮廷衛士介紹道:“來自王隊的堡壘騎士葛雷、騎士卡多,他們都是最強大的勇士,在探險途中可以將敵人擋在身前,保護其他人的安全。”兩個鐵皮罐頭點了點頭,拳頭用力的砸了一下胸前的鐵甲。

“來自藍袍守護者的魔法師吉賽爾,和她的魔武士安塞洛,他們的魔法威力強大無比,將把遇到敵人無情的毀滅。”

剛才在外面說過話的那年輕武士和少女一齊行了一個法師禮,不過少女那柔弱的樣子實在難以跟強大和毀滅幾個字聯系起來。

“最后,來自精靈領地的游俠阿卡蒂娜,以及自然法師格蘭多爾,游俠是隊伍的眼睛,警惕隨時可能遇到的危險,自然魔法的治愈之力也可以保證受傷的隊員可以得到及時的救治。”

兩個精靈在眾人的矚目下來到了大廳之中,向老國王行了精靈的禮儀,林天語看了阿卡蒂娜一眼,心說竟然還能遇到熟人啊。

這樣的一支隊伍,確實已經具備了面對各種困難的能力了,林天語點了點,“我想我們可以加入這支隊伍了。”

老國王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加上三位一共是九人,我宣布探險隊正式成立。前進勇敢的冒險者們,愿諸神的光輝照耀著你們。”

林天語心想諸神的光輝就免了,還是來點實際的的比較好。

“尊敬的國王陛下,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既然我們這一次的任務十分艱難,那么能不能提前把你之前說的寶物給我們呢?畢竟那些寶物如果真的那么厲害的話,一定可以在這次冒險中為我們增加很大的優勢,這也能更好的讓我們完成任務,你說是不是呢。”

那老國王很有深意的看了他一樣,“恰恰相反,我倒是覺得讓那些寶物放在寶庫里更能增加這次任務成功的幾率。”

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如果完不成任務寶物什么的你就別想了,你那點小九九我還看不出來。

林天語心虛的點了點頭,“那么就這樣。”

老國王站起身來,再一次威嚴的喊道:“前進勇敢的冒險者們,愿諸神的光輝照耀著你們。”

雖然說是要出發,但是自然不可能立刻就動身的,路上的食物、宿營的行李、繩索鐵鏟等工具、甚至火把上的燃油、調味品之類的東西都需要精心的準備才行。

林天語既然打算當這個向導,自然也要演的到位,況且如果真的有機會找出黑潮背后的秘密,并因此得到一件寶物的話,這種機會他自然也是不會放過的。

因此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列出了一份長長的清單,讓王宮的管事幫著籌備,其實這種事情,其他人的經驗還要更加豐富一些,不過倒也不介意他在一旁指手畫腳一翻。

除了這些必備的物質,他還要了一張地圖,雖然地圖的畫面有些抽象,不過好歹也算是有了一個參造物。

這么一耽擱就到了晚上,今天自然是不能出行了,寧思雅聽了林天語的真實想法之后便趁著這點功夫去了一趟法師塔,把她訂的水晶項鏈拿到了手,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到了晚上的時候,東西便都已經準備齊全了,本來應該早點休息明日好早早上路,不過鑒于眾人有很多都還是第一次見面的關系,林天語覺得還是有必要互相了解一下才行,而且最重要的是,需要從隊伍里選出一個合適的隊長。

一行九人圍在火塘周圍,大眼瞪小眼的都有些不知所措,這些人顯然各有所長,但是想要找出一個合適的隊長卻并不大容易,畢竟分別來自四個不同的地方,誰也不服誰,討論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林天語忽然心中一動,不如大家投票表決,誰的票多誰就來當這個隊長。

其他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安塞洛第一個不愿意了,可是他還沒等張口,那邊的葛雷已經第一個喊了起來,“我選葛雷!”

我也選“葛雷!”卡多也跟著說道。

“等一下!”安塞洛試著阻止這種明顯不公平的選舉。

林天語不容安塞路質疑便急忙說道。“那么我選林天語。”

“我也選先生,”阿歷克斯果斷的跟著林天語走。

寧思雅搖了搖頭,心想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了。“那么我也選林天語。”

黑仔趴在林天語的腿邊,忽然汪汪的叫了一聲,似乎也在附和他似的。

“這不公平!”安塞洛終于喊出聲來了。

“的確不公平。”阿卡蒂娜盯著林天語的眼睛冷冷的說道,安塞洛剛把感激的眼神投向她,就聽阿卡蒂娜張口道,“我也選林天語。”

“什么!?”安塞路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你為什么這么做?”

“因為這是唯一解決問題的辦法,”阿卡蒂娜冷冷的說道,“否則就算爭論到明天早上也不可能得出結果來,我們現在迫切需要的是選出一個隊長來盡早出發,別忘了黑暗之潮隨時可能吞沒阿斯巴拉那森林和人類王國。”

“那么我也選林天語,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一個。”格蘭多爾輕聲說道。

安塞洛還是有些憤憤難平,吉賽爾卻在后面拉了他一把,“不要爭了,難道你忘了長老們的話了么。”

安塞洛紛紛的瞪了林天語一眼,又坐了回去。

這樣一來林天語隊長的身份也算是做實了。

林天語見氣氛有些尷尬,便笑著說道:“大家互相介紹一些。”

葛雷和卡多對視了一眼,葛雷甕聲甕氣的說道:“我們兄弟倆都是騎士,以前沒有參加過冒險,不過應該和打仗差不多,我們的特長就是砍人,到時候遇到敵人我們就上,你們在后面射箭放魔法就行了。”說完就坐了回去。

林天語道,“別這么簡略嘛介紹一下各自的性格愛好,以后要長期相處大家互相了解一下交個朋友也好嘛。”

“我可沒有交朋友的興趣。”阿卡蒂娜冷冷的說道,她輕撫著自己的弓臂,“我的朋友差不多都死光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寧愿和你們能夠保持距離,這樣就算你們中有誰死了,至少我可以不用傷心。”

靠,真是烏鴉嘴啊,林天語心說哪有那么容易死掉,不過他看著阿卡蒂娜那陰郁的神情,卻有些明白了,或許在分開之后精靈森林里也發生了很多事。

林天語心想這樣也好,如果不是朋友的話到時候自己拋棄他們的時候也就不會有太深的罪惡感了。

他便點了點頭道:“這一次事關阿斯巴拉那森林和人類王國的安危,不能有任何僥幸,我想大家這一次一定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加入到隊伍中來的,那么正如阿卡蒂娜所說的,在任務中所有人都必須做好犧牲的心理準備,這種情況下確實不需要牽扯太多的感情,如果有人在行動中拖慢了腳步以至于會影響任務的完成的話,那么我會拋棄他繼續前進,大家同意這一點么?”

眾人都被他那嚴肅的表情給感染了,葛雷舉了舉手里的酒杯,甕聲道:“公事公辦!”

阿卡蒂娜表情決然的點了點頭,“公事公辦。”

吉賽爾卻似乎不太理解這種眾人這種凝重的情緒,“這樣不好,如果有人受傷了怎么辦?”

阿卡蒂娜看了吉賽爾一眼,眼中卻閃過一絲厭惡,“一個血法師,哼哼,看來法師議會的那幫家伙還真的很看好這一次的行動呢。”那吉賽爾聽了,臉色不由得更加蒼白了,怯怯的縮回到了椅子里。

安塞洛猛地站了起來,“不許你對法師議會無禮,你必須道歉精靈女人。”

阿卡蒂娜絲毫不甘示弱,“收起你那一套,當我們對抗黑潮的時候你們的法師議會又在那里。”

“嘿!嘿!嘿!我說你們兩個,大家就算不做朋友也沒必要做敵人嘛,這一次任務艱巨,必須其心協力才行啊,這門這種一點都不專業的樣子我怎么放心帶你們上路啊。”

林天語的話多少還有些道理,兩人瞪了對方一眼,都坐了下來,不再吭聲了。

林天語搖了搖頭,心想這些人還真是讓人惱火啊。

雖然他可以理解他們的嚴肅和決然的態度,但是他自己卻實在無法代入其中,什么法師議會,什么精靈王國,對他來說并沒有太大的意義,這一次的旅途也不過是一場有趣的冒險而已,如果不想繼續下去的話退出就行了。

不過在林天語的要求下,自我介紹還是繼續了下去,不過介紹的卻不再是性格愛好,而是在冒險戰斗方面的特長和能力,林天語也根據這些介紹給眾人安排了各自的角色。

兩個鐵皮騎士,毫無疑問是專門砍人抗怪的肉盾角色,魔武士安塞洛是魔武雙修,阿卡蒂娜屬于遠程弓箭手,而吉賽爾則擁有強大的AOE輸出,元素系魔法的破壞力可不是鬧著玩的,他們三個構成了主要的DPS,最后就是自然魔法師格蘭多爾了,他應該算是隊伍里唯一的奶媽角色了,林天語對他的要求就是不到萬不得已盡量不使用魔法,把魔力就積攢下來用來治療手上的隊友。

林天語給自己的定位和安塞洛差不多,不過實力上估計會差很多,當然如果危機關頭亮出芝加哥打字機的話那就自然不同了。

阿歷克斯本來也算是坦克,不過考慮到已經有兩個鐵皮罐頭了,林天語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忠心護衛上去抗怪了,便讓他當輔助型坦克,保護一下遠程,抗一抗小怪什么的。

至于寧思雅,則是和阿卡蒂娜一樣的遠程職業。

隊伍中的角色安排完畢,當晚一行九人便在王宮里休息了一晚,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隊伍準時的出發了。

既然是打著見勢不妙就閃人的念頭,林天語也就不準備把黑仔留下來了,一起帶上了路,好在黑仔的耐力很不錯,跟著馬跑也不會落下。

眾人先是騎馬,順著大道一路往北而行,一路上不時的可以看到逃難的人,林天語拉住幾個盤問了幾句,卻得知他們都是壁爐堡附近的居民,自從亡靈大軍攻占了那堡壘之后雖然沒有繼續進軍,但是給人的壓力卻還是非常大的,一大清早出門就是黑壓壓的骷髏僵尸誰也受不了啊,因此附近的居民都紛紛逃難,朝著王國內部涌來。

“看來我們的時間緊迫了,”林天語凝重的說道,“繼續前進。”

由于逃難的人太多,到了晚上的時候,甚至都沒能找到有人的旅店,好在路邊空置的民宅很多,便隨便找個一座住了一晚,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時候,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壁爐堡的附近。

遠遠的,就可以看到黑沉沉的霧氣將整座城堡籠罩在了其中,即便是大白天看起來也是陰沉沉的,倒有些像是魔獸世界中幽暗城的氣氛。

林天語拿出一只望遠鏡來來看了看,可以看到城頭上站滿了骷髏僵尸,他把望遠鏡遞給地他人看了一眼,眾人雖然驚訝于望遠鏡的效果,但是更多的還是對壁爐堡的慘象感到震驚,不僅是壁爐堡被亡靈占領了,兩側山上的植物也都變成了灰黑的顏色。

“看來我們得另尋它路了。”林天語說道,他看了一眼阿卡蒂娜:“取道阿斯巴拉那森林怎么樣?那里應該安全。”

阿卡蒂娜點了點頭,“當我們離開阿斯巴拉那城的時候那里正受到黑潮之霧的侵襲,但是在長老們強大的自然魔法的影響下暫時還沒有什么危機。”

林天語點了點頭,“那我們就走這一條路。”一行人掉轉了路線,朝著河邊行去,到了河邊卻發現沒有船只,這該怎么辦?

阿卡蒂娜道,“無妨,這附近應該有森林之女的游俠,我可以叫人來幫忙。”

說完掏出一只響箭,咻的一聲射向了對岸。

關于主角的性格,現在給人感覺確實有些普通,不過畢竟主角還沒有經歷過太多事情嗎,稍微透露一下,在這一卷里一件事情會讓主角迅速的成長起來。

另外希望喜歡此書的讀者有空閑的話幫忙在貼論壇或者聊天群之類的地方宣傳一下,那就再好不過了。

那響箭射出沒多久,便有幾名精靈游俠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看到一行人的裝束打扮似乎都有些驚訝的樣子,其中一個精靈似乎和阿卡蒂娜很熟絡,沖阿卡蒂娜招了招手問道:“阿卡蒂娜,你在這里干什么?他們是什么人?”

“我肩負著長老議會的重任,和這些人一起完成一項使命,需要過河去才行,現在請派一只船給我們。”

那邊的人似乎也知道阿卡蒂娜使命的重要性,急忙點了點頭,“稍等一下,我這就派人去劃船。”

不一會的工夫,一只平底渡船就從上游緩緩的劃了下來,到了眾人這邊的岸上靠了過來。

林天語摸了摸那匹陪伴了很長時間的黑馬有些不舍的說道:“看來馬匹只能留下來了,它們無法通過阿斯巴拉那森林的,就讓森林之女的人負責收攏,接下來一段路我們得步行了。”

一行人默默的點了點頭,解下馬身上拖著的行李物質,紛紛朝船上走去。

其他人都還好些,葛雷和卡多兩人卻是十分的小心翼翼,兩個人都不會游泳,而且如果算上身上的盔甲和武器的話差不多有三百斤重,這要是掉到河里去那還不立刻就沉底了啊。

吉賽爾看起來也有些害怕的樣子,寧思雅便好心的攙扶著她上了船,對于血法師之類的東西她倒也沒有怎么特別當回事。

劃船的卻不再是當初那個人類船夫了,而是換成了另一個人,林天語打聽起當初那個船夫的時候,那人卻回答的含糊不清,似乎隱瞞著什么。

林天語沒有多問,上了岸之后一行人便步行著朝著森林里走去,林天語扛著沉重的包裹,忍不住一陣郁悶,雖然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皮甲沒有什么重量,但是所攜帶的東西卻比來的時候還要沉重了許多呢。

他回頭看了一眼其他人,看起來也都談不上輕松,忽然發現寧思雅手里空無一物,不由得一陣驚訝。

“你的東西呢?”

“吉賽爾說她的次元口袋還有一些空地,便幫我帶著了。”

林天語一陣驚訝,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安塞洛和吉賽爾兩人除了手里的東西之外果然別無他物。

林天語雖然沒覺得有什么,不過還是十分的羨慕,他之前曾經跟奧拉瑞斯特提起過這玩意,不過按照奧拉瑞斯特的說法,次元口袋這類空間道具比起一般的魔法物品來說又要貴重了許多,而且幾乎可以說是有價無市的,畢竟一般的魔法物品高深的法師們也可以制作,但是一旦涉及到了空間魔法,就算是整個法師塔也沒有人能夠有所了解了。

現在人們所使用的空間道具,還大都是上古時代所流傳下來的呢。

不管這血法師到底有多么可怕,從這個次元口袋可以看出這個吉賽爾的身份恐怕不簡單呢。

順著田野之間的小路一路前行,一路上仍然能看到種地的人類農夫,不過看起來一個個都心不在焉的樣子,再也不復一個多月以前的那種無憂無慮的幸福景象了,當一行人逐漸走進茂密的森林里的時候,隨著陽光逐漸消失,林天語沒有來的打了個寒戰。

他開始還以為只有自己感覺到了,看了一眼其他人,發現同樣都是一副不安的表情,便問道:“你們有沒有感到一種不詳的氣息呢?”

“哼哼,才發現么。”阿卡蒂娜面無表情的說道,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林天語看了她一眼,“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還不是黑潮之霧的緣故,雖然長老們所釋放的結界暫時壓制住了這股邪惡的力量,但是這些植物還是無法避免的受到了影響,它們變得恐懼、絕望、甚至瘋狂起來了,我能夠感受到它們心中充滿了敵意。

阿卡蒂娜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撫摸著一根樹木的枝干,忽然啊的一聲縮回手來,手指上被枝干上的刺扎了一下,流出了一滴血珠。

她并沒有因此生氣,反而用一種落寞的語氣說道:“就連是向日樹也長出了荊棘,真是讓人難以相信啊。”

林天語打量了一下周圍,發現果然很多樹木的樣子都似乎都有了一些變化,有的枝干變得扭曲,有的散發出刺鼻的氣味,有的則生長出了尖銳的荊棘,失去了自然的美感,甚至變得有些丑陋起來。

周圍樹木的這種變化讓一行人有一種邁入了荒蠻地域、窮山惡水的感覺,直到接近了阿斯巴拉那城的時候,這種感覺才減少了一些。

在一個巨大的結界的籠罩下,阿斯巴拉那城的植物依然保持著原有的面貌。不過走進城里就能感受到那種于往日不同的氣氛了,每個人都顯得形色匆匆,要不然就是三五成群的圍成一起聊著什么,看到一行人經過的時候,每個人都露出了警惕的神色,不過那絲戒備卻掩飾不住他們眼中深藏的恐懼。

“看來我們在這里并不受歡迎啊。”安塞洛看著周圍的情形皺了皺眉。

吉賽爾從走進城中就似乎有些神經質:“他們都被嚇壞了。”聲音雖然很輕但依然讓聽覺靈敏的阿卡蒂娜給聽到了。

她回身瞪了吉賽爾一眼,“精靈才不會害怕,他們警惕是因為我們之中有一個血法師,只要不是犯傻了沒人看到一個血法師的時候會不做戒備的。”

林天語卻有些受不了阿卡蒂娜的這種惡言惡語了,當初那個豪爽的精靈游俠跑到哪去了呢!

“嘿,我說你能不能客氣一點,就算你不想和法師做朋友,但至少也不要成為敵人,我可不想讓我的隊伍發生內訌,除非你們能夠和平相處,否則的話我只能讓你們中的一個人離開隊伍!”

阿卡蒂娜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似乎沒有想到林天語這個給人感覺不喜歡管事的家伙會突然開口,林天語的眼神卻前所未有的嚴厲,阿卡蒂娜扭過頭去冷聲道,“今晚你們就在翡翠橡樹住一晚,我去向長老們匯報情況,看看能不能讓他們派一隊人護送我們到邊境。”

說完阿卡蒂娜就離開了。

隊伍之中一陣沉默,直到葛雷粗聲粗氣的打破了這種沉默。

“翡翠橡樹是旅館?那感情可好,這么一路走過來我肚子都餓了,希望精靈的食物里也能有些油水,我可不喜歡光吃水果。”

林天語嘆了口氣,“我們進去。”

一行人在林天語的帶領下朝翡翠橡樹走去,順著那橡樹下面的石階一路向上,還沒走進門中就聽到一陣爭吵聲。

“我說娜塔莎啊,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了啊,你沒看到外面的情景么,那些植物看起來都像是要吃人呢,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雷蒙德的聲音很是苦口婆心,不過顯然娜塔莎并不買賬。

“我絕不離開這里,阿斯巴拉那是我們的家園,失去了這里就失去了一些。”

“你和那些精靈不一樣,你的體內流淌著一半人類的血液,沒有哪個精靈會娶你的。”

“沒人娶我是因為我長得丑,跟我的身份可沒關系。”

“你長的可一點都不丑,如果你去過人類的王國你就會發現,你可是千里挑一的美人,一定有無數人爭搶著要娶你,如果能給你找一個合適的丈夫,那樣我也了了一樁心愿。”

“不要再說了父親!”娜塔莎的聲音卻有些惱羞成怒的感覺。

林天語搖了搖頭,看來到哪都了不太平啊,他推開旅館的木門的走了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娜塔莉和她的父親氣喘吁吁的互相對視著,似乎都有些氣呼呼的樣子。

林天語朝四周打量了一下,翡翠橡樹看起來和離開的時候沒什么兩樣,只不過雷蒙德看起來有些氣急敗壞,娜塔莎則一臉的憤憤不平。

“呵呵,怎么翡翠橡樹已經不再歡迎來自遠方的客人了么?”

雷蒙德轉過頭看到了林天語等人,雖然還有些氣氛難平卻還是打起精神來迎客了。

“怎么會呢,翡翠橡樹的大門永遠為友好的客人敞開著。”一邊說著讓娜塔莉給眾人安排房間,同時問林天語等人要不要吃晚飯。

林天語當然點頭了,趁著雷蒙德置辦晚飯的功夫,一行人坐在大廳里休息,林天語發現吉賽爾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他覺得自己既然是隊長那么在沒有跑路之前就應該承擔起一個隊長的責任,便走了過去。

“對于阿卡蒂娜的話我感到很抱歉。”

“那不是你的錯,況且我也不喜歡那個精靈,她就和其他人一樣,看我的眼神中帶著厭惡——還有恐懼。”吉賽爾看起來有些激動的說道,“我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為什么所有人都討厭我!”說完卻又嘆氣的搖了搖頭,“不過我猜她應該是有原因的,一個血法師總歸是不容易被人接受的。”

“你能那么想自然是最好,不過我也不希望你因為自己身份的關系而看低自己,雖然我不知道血法師為什么會這么被人戒備,不過我覺得你是一個好女孩。”

“好女孩?一個血法師也可以是一個好女孩么?如果我是一個好女孩的話,為什么我一個朋友也沒有呢?”

“事實上,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做你的朋友。”

“真的嘛?”吉賽爾看起來有些難以置信,不過還是很高興的樣子。“我們是不是應該有個儀式之類的東西?或者簽訂一份魔法契約什么的?”

林天語聽她這么說一陣哭笑不得,心說這個吉賽爾還真是個三無少女啊。

“不需要的,只要遇到危難的時候我們能夠互相幫助,心中難受的時候能夠互相安慰就行了。”

安塞洛似乎有些不滿兩人的親密,“哼哼,和一個血法師做朋友,我猜你一定是覺得自己很偉大,不過偉大的人通常死的都很慘,或者說你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彰顯自己的勇氣,但是我不得不說,你這么做實在很不明智啊,相比之下我還是覺得你去單挑一個部落的獸人來的簡單一些。”

林天語心中一陣暗火,心說虧你們兩個還是一起的,人家還是個女孩,怎么這么刻薄?林天語冷冷的瞪了安塞洛一眼:“我想我是否偉大又是否勇敢并不關你的事情。”

“她是法師塔的人,法師議會委任我為她的監護武士,她和什么人接觸當然關我的事情了。”

林天語猛地站了起來,“但你們兩個現在是在我的隊伍里,我是她的隊長,也是你的隊長,我不管在法師議會有什么安排,在這個任務期間,任務大于一切,只要我認為對任務的完成有幫助的事情我就有權利去做,我想你應該贊嘆我的話,除非你對完成這次任務并沒有興趣?”

這番話說的安塞洛啞口無言,林天語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現在,去吃飯。”

看著安塞洛不情不愿的走了,林天語心中總算是平靜了下來,寧思雅一直關注著這邊的情況,這會走過來忽然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們的隊長大人終于有了一些權威了嘛。”

分坐在兩張桌子上吃飯的時候,雷蒙德似乎想起了什么,“娜塔莎,去那位客人也叫下來一起吃。”娜塔莎答應了一聲就上了。

林天語奇怪的問道:“你這里還有其它客人?”

雷蒙德不滿道:“這叫什么話,當然有別的客人了。”說完似乎覺得這也沒什么值得驕傲的,搖了搖頭道,“一個怪里怪氣的法師,都這種時候了竟然還往這邊跑,真是不知道死活了。”雷蒙德說著指了指林天語身后,“諾,那不是下來了。”

林天語回頭看了一眼,頓時吃了一驚,那從上下來的,不是阿祖斯還能是誰。

他驚訝的問道:“阿祖斯!你怎么會在這里?”

阿祖斯的面孔依然隱藏在帽兜下面,也不知道是否吃驚,“呵呵,真是太巧了啊,本來我還想著什么時候能夠和你再次見面呢,看來命運之神終究還是眷顧我們的。”

“你怎么會來這里的。”

阿祖斯走到他跟前沖林天語一桌的其他人點了點,然后才對林天語說道:“前些日子我處理完了塞魯城的事情本來是打算回壁爐堡的,沒想到回到那里的時候卻發現壁爐堡已經失陷了,可憐的普瑞斯啊,愿他的靈魂得以安息。”阿祖斯做了個祈禱的手勢,繼續道:“然后我便轉路來到了阿斯巴拉那,在這里研究黑潮之霧的成分,試著尋找出黑暗之潮到底是如何發生的,以及克制這些亡靈的方法。”

林天語心中一喜,“那可真是巧了,我們正打算深入黑暗森林去尋找真相呢,不如一起去。”

心中卻想,如果能有這么個強力打手的話,勝算就又多了幾分啊。

哪知阿祖斯卻搖了搖頭,“我想我還是應該留在這里進行學術研究,這樣更能體現我的價值。”

“要我說他就是個膽小鬼,根本不敢跟我們走!”

葛雷的聲音從一旁含糊不清的傳來,他的嘴里塞滿了食物,顯然雷蒙德手藝還是很讓他滿意的。

阿祖斯聽到這么不客氣的話卻沒有生氣,淡淡的說道:“法師有法師的勇敢,正如騎兵隊長有騎兵隊長的勇敢一樣。”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們的勇敢應該是寧靜的。”

阿祖斯說完之后猶豫了一下,“不過我確實應該給你們一點幫助才對,那么就請收下這個。”一邊說著一邊從懷里取出一只晶瑩剔透的玻璃提燈來,里面并沒有蠟燭或燈油,卻充斥著一種朦朧的霧氣。

“這是我在這段時間的研究中得出的一點成果,帶著它上路,當亡靈出現在你們附近的時候,這燈就會發出藍色的瑩光,亮度越高說明來者越是強大,如果發出的光像月光一樣耀眼的時候,那么你們可就得小心了。”

林天語接過那燈,雖然沒能招募一個厲害的法師加入隊伍還是有些遺憾,但是這會卻是無話可說了。只能點了點道,“那就謝謝你了。”

“哪里的話,只是略進一點微薄之力罷了。”

晚上的時候,一行人便住了下來,看著窗外的月光,林天語卻沒有多少睡意,這兩天雖然沒有遇到什么敵人,但是這種冒險的旅程,卻讓他想起了指環王中的劇情,同樣是一行九人,同樣是千萬人的安危系于一身,這種感覺還真的讓人很有成就感啊。

趁著這種感覺還沒有消失,林天語攤開日志本,細心的記述了起來。

很快幾張空白的紙頁就寫滿了文字,林天語揉了揉發酸的手腕,正心滿意足的準備睡覺,忽然聽到凄厲的尖嘯聲,朝遠處望去,阿斯巴拉那的城墻上已經遍布燈火,隱隱有人影攢動,“看來事情不妙啊。”

他看著朦朧月色下的精靈城市自言自語的說道。

今天粉刷屋子的墻壁,忙了一天,只能一更了,不過明天應該可以爆發。

林天語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不能置之不理,他急忙拿起了武士刀,猶豫了一下,又把芝加哥打字機背在了身后,這才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就到www.YZuU)

他房間的正對著一個凸出的陽臺,那陽臺上卻站著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黑袍遮體,背對著他站在那里,似乎正在遙望著城墻上的動靜,顯然半夜不睡覺的人并不只他一個人。

“阿祖斯?”林天語驚訝的叫出聲來。

阿祖斯回過頭來,“呵呵,你也被驚醒了么?”

他看了看林天語手中的武器,“沒必要這么緊張我的朋友,精靈們知道該如何防御他們的城市,況且這種事情已經生過不止一次了。”

林天語聽他這么說心中稍微松了口氣,走到阿祖斯的身旁,看著遠處那喧囂的城墻。

“亡靈開始起進攻了么?”

阿祖斯搖了搖頭,“僅僅是小規模的試探而已,這些日子時有生,或許是為了打擊精靈的士氣。”

他低頭看了一眼街道上走出家門面容驚慌的人群,嘆了口氣,“看起來它們的目的確實達到了,不管這些亡靈背后到底由誰來指揮,不得不說他們有一個優秀的指揮官呢,不過請放心,短時間內這里依然是安全的。”

林天語點了點頭,把武士刀收回鞘中。雖然和阿祖斯相識不久,但是對方的話卻不知為何有一種很強的感染力,讓人不由自主的便感到信任。

“既然說我們是朋友了,那么可否請教你一個問題呢”

“當然可以,只要是我知道的。”

林天語見他這么爽快便問道:“血法師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大家都這么厭惡呢?”

“厭惡?呵呵,或者說恐懼更合適一些。(就到www.YZuU)”阿祖斯笑了笑:“你知道么,法師曾經是這片大陸的統治者呢。”

“有這種事情?”林天語一陣驚訝。

阿祖斯悠悠的說道:“幾百年前,這片大陸的魔法文明前所未有的昌盛,法師的強大,幾乎壓制了一切王國誕生的可能,所有的城市都被法師議會所統治著,在那個時代,法師的地位不僅是然的,而是真正的權利的象征,用智慧和力量維系著整個世界的和平繁榮。”

“在那個時候,血法師的數量也是比較多的,我想你應該知道魔法被分為八系?”

見林天語點了點頭,那阿祖斯便說道,“血魔法卻并不是這八系中的任何一種,它是蘊藏在個別法師血脈之中的一種力量,并不是可以通過后天學習來練成的。當擁有這種力量的法師需要的時候,他們便可以通過奉獻自己的鮮血將這種力量釋放出來,召喚出惡魔、邪靈、甚至更加恐怖的存在。”

林天語道,“聽起來很厲害啊。”

阿祖斯點了點頭:“的確很厲害,厲害到即便是法師議會也感到忌憚的程度,因為血法師的力量并不是可以被完全控制的,當一個血法師感到憤怒的時候,這種力量有時會不由自主的爆出來,可以說力量既是一種天賦,但也同樣算是一個詛咒了,因為一旦召喚出來的邪惡存在無法被控制的時候,那么血法師本人將被剝奪心智,成為這個生物的奴隸。”

“那豈不是很糟糕?”

“的確,這些獲得了法師身體的邪惡存在會肆無忌憚的進行殺戮和破壞,直到被追趕二來的執法者消滅,但是在被消滅之前,或許已經造成了數百人乃至上千人的傷亡了,這種力量毫無疑問的導致了人們的恐慌,甚至也導致了法師議會內部的分歧,三百多年前,當法師議會的統治達到巔峰的時候,因為連續生了幾次惡劣的血法師失控事件,甚至因此毀滅了一座城市,引了人民的憤怒,這種分歧終于達到了無法和解的地步,法師議會要求所有血法師立刻禁止再使用血魔法,但是這個要求卻并未得到所有血法師的遵從,因此便引了一場內戰,最終血法師寡不敵眾而戰敗,但法師議會也因此元氣大傷,從此再也無法有效的控制這片大陸了,此后數百年間,法師議會的力量逐漸消退,無數王國出現了,法師議會最終漸漸變成了一個學術性的組織,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林天語追問道:“那么那些戰敗的血法師呢?”

“大部分都死掉了,只有最初那少部分遵從法師議會領到的才得以茍活,但是他們也被要求終生不得使用血魔法,任何違規者不論何種原因都會被直接處死,而且為了辨識身份還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了魔法標記,世代遺傳,好讓人得以戒備,此后很多血法師都因為忍不住使用血魔法而被處死,到如今這個世界仍然存在的血法師幾乎可以說鳳毛麟角無跡可尋了。”

林天語聽到這里不禁感到奇怪,“那為什么安塞洛那個小子還一個勁的刺激吉賽爾呢?難道他就不怕激怒吉賽爾么?”

阿祖斯笑了笑,“呵呵,這就是法師議會的高明之處了,一個人之所以會感到憤怒,往往是因為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但是假如說一個從小就被灌輸一種意識形態,‘你就是應該被欺辱的,你就是應該被孤立的,你就是應該被厭惡的,’那么當這么人長大之后,雖然在被欺壓的時候同樣會感到痛苦、悲傷甚至絕望,但是卻不會再憤怒,因為他本人已經習慣了,甚至連他自己也認為這沒有什么不不公正的,而只要不敢到憤怒,那么自然也就不會意外的觸血魔法了。”

“所以為了能夠讓吉賽爾始終保持這種認知,才要不停的刺激她,讓她不至于忘記這種感覺,是這樣么?”

阿祖斯點了點,“正是如此。”

所以吉賽爾不會感到憤怒?林天語終于明白了,當阿卡蒂娜針對吉賽爾的時候,這個可憐的姑娘只是激動,卻無法憤怒,阿祖斯說的時候是如此的輕描淡寫,但是林天語卻實在無法淡定了。

“這種事情太殘忍了!”

“你在可憐那個女孩么呵呵,想想那些過去死在血魔法之下的冤魂,你就會明白這種殘忍是必須的了,那些沉重的歷史就寫在法師議會的誓言之墻上,如果你有機會到那里的話你可以清楚的看到。”

“刻錄在墻壁上的歷史么?哼哼。”林天語卻一陣冷笑,他對那所謂的‘歷史’的本質卻是在熟悉不過了。

“但歷史也是由勝利者寫成的啊,沒人知道數百年前到底生了什么不是么,活下來的血法師所剩無幾,更沒有只言片語流傳下來,我們所聽到的,僅僅是法師議會的一面之詞,我想或多或少的,善意或惡意的,歷史都會被認為的扭曲,難道你不這么認為么?”林天語的話讓阿祖斯一陣默然。

他別過頭去,似乎并不想在回答這個問題了。

“事已至此,再去糾結還有什么意義么,回去睡覺,你們明天還要早起趕路呢。”

林天語心說也是,嘆了口氣,轉身回屋去了,躺在床上,卻半天難以入眠。

他在思考吉賽爾被派遣來這次任務的原因,她血法師的身份無疑是其中的關鍵,如果她死在這次任務途中的話,法師議會至少算是少了一個麻煩,也不算是有多大的損失。

但這應該并不非全部。

或許對于法師議會來說,吉賽爾如果在危難的時候使用了血魔法的力量更加附和他們的利益,血法師強大的力量或許將成為這次任務完成的關鍵,然后他們再以違反誓言的名義清除掉吉賽爾,同時卻可以享受到吉賽爾完成任務時所帶來的一切榮譽……

真是險惡的人心啊。

當一個人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摩人心的時候,往往會得出一個可怕的答案。林天語這樣胡思亂想這,不由得對法師議會這個組織惡感大增,反而對吉賽爾的悲慘經歷感到同情起來。

一直到了午夜林天語在勉強入睡,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便顯得有些黯淡了,林天語看了看表,已經七點了啊。這是怎么回事?

他準備完畢,全副武裝,行李都裝在一個帆布提包里,走到樓下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在吃早飯了。

盡管不怎么餓,但是林天語還是強迫自己盡力吃了些東西,吃到一半的時候,翡翠橡樹的大門忽然被打開了,阿卡蒂娜一身戎裝的出現在了翡翠橡樹的門口。

她看起來有些憂心忡忡的,“結界的力量再一次被削弱了,我們的行動必須加快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坐了下來,幾乎是狼吞虎咽的吃下了一份早餐。

抹了抹嘴她毫不停歇的說道:“我們的運氣不錯,盡管人手短缺,不過長老們還是同意派一支騎兵護送我們到阿斯巴拉那森林的邊境。”

在一種迫不及待的氣氛下,早飯很快就吃完了,林天語扔了幾個金幣也沒能讓雷蒙德笑出來,只是咧了咧嘴。

走上街道,深吸一口清冷的晨風,娜塔莎忽然從旅館的門中沖了出來。

“阿卡蒂娜姐姐,你們會接觸這場危機的對么?你們會完成任務并且平安歸來?”

阿卡蒂娜回身看了她一眼,“我們都會盡力去完成任務的,不過不要報太大希望,或許你的父親是對的,這里已經不在安全了。”

說完嘆了口氣,扭頭便走,娜塔莎看著漸漸遠去的眾人,眼中閃過一絲淚光。

當一行人走到阿斯巴拉那城門那由兩顆巨樹自然彎曲而成的城門前的時候,一隊精靈士兵已經等在了門口了,為首的是一名長的跟阿卡蒂娜很像的精靈游俠隊長,阿卡蒂娜和那游俠隊長寒暄了幾句,便回身道,“我們出發吧隊長。“瘋狂”獲取更多章節”

林天語點了點,一行人出了城門,順著幽深小徑朝著森林北方走去。

一路上不時的可以被亂箭射殺的僵尸和食尸鬼,看起來這里曾經有過一場激烈的沖突,越是靠近北方,亡靈的殘骸就越多,當走出森林邊緣的的時候,林天語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無數人類、獸人、地精死后變成的僵尸,被粗細不一的蔓藤死死的捆縛在地上,看上去足有數百,黑乎乎的一片十分的駭人。

是自然魔法造成的么?林天語看著那些已經死去的植物一陣愕然,走過那片尸堆,來到森林外面的時候,眼前終于一片開闊了。

只不過,這里的景色也出現了巨大的改變,那些碧綠的草地如今變成了灰黑的顏色,早已經干枯腐朽,一腳踩上去便化作飛灰,仿佛一場幽冥之火剛剛燒過了一遍似的。

一行人走在灰蒙蒙的天空下,都有一種行走在死亡之地的感覺。

“我們只能送你們到這里了,”女游俠說著揮了揮手,“愿諸神保佑你們能完成任務——如果他們真的存在的話。”說完,那女游俠便帶著人離開了。

林天語看了一眼精靈們消失在森林中的背影,鄭重的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就算是深入敵境了,大家一切行動聽指揮,明白了么?”

回頭看了一眼眾人,見大家都點了點頭,便一揮手,“那么,我們出發吧”

雖然路邊的景色已經大不一樣,但是林天語依然能夠依稀的辨認出當初來時的路,順著死寂的土路一路行進,旅程是枯燥而又艱險的,盡管一直到中午一個怪物也沒有出現在眾人的眼前,但是隊伍里的氣氛卻始終也無法放松下來。

阿卡蒂娜作為一名擅長在荒野中旅行的游俠,自然是走在最前面,精靈的身體素質雖然不想人類那么粗壯,但是卻十分輕盈靈敏,善于長途跋涉。

能夠辨認的路走完了,便步入了野地之中,樹木花草盡皆化為塵土的結果就是地面顯得格外的平坦,不過這樣也讓隊伍在曠野中暴露無遺,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萬一遇到了敵人的話必然會被遠遠的發現吧。

林天語心中雖然有些擔心,卻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走了一上午的路,其它人還好些,吉賽爾卻有些支撐不住了,她咬牙堅持著,直到終于腳下一軟的倒在了地上。

寧思雅急忙扶起了她,“你沒事吧?”

“沒什么,只是有些累了而已,我堅持的住。”

林天語也有些累了,這會正好趁機停了下來,便對其他人道:“大家休息一會吃些東西吧。”

聽他這么一說其他人都紛紛找地方坐下來休息,阿卡蒂娜卻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道,“我們不應該在這里停留的,這里不安全”

“哪里都不安全,”林天語道:“所以在危險尚未出現之前,我們還是應該盡量保留體力才是。(就到www.YZuU)”

他朝四周望了望,“這附近應該有一座廢棄的民居才對的。”林天語還記得那天晚上就是在哪廢屋里遭遇到了他見到的第一個食尸鬼。

他打開干糧袋,拿出幾塊精靈餅干嚼了嚼,又喝了口水,這便算是一頓飯了,休息了大概半個小時,林天語覺得差不多了,便揮了揮手,隊伍便再次出發了。

走了沒多遠吉賽爾看起來卻又有些走不動了,寧思雅本身也十分疲憊,扶著她也有些吃力。

林天語正無奈間,吉賽爾忽然猶豫著問道,“我能不能召喚個土元素背著我趕路?”

土元素?林天語心說當然可以,你早干什么了,“如果你的魔力不會耗費太多的話就召喚吧。”

吉賽爾點了點頭,她舉起法杖念出咒語,過了幾秒鐘,她面前的地面忽然碎裂開來了,泥土被某種力量吸引著,漸漸凝聚成了一個粗糙的人形。

黑仔在一旁看的又叫又跳十分興奮,林天語好不容易才把它安撫下來,轉身仔細的打量那個土元素。

這個土元素約莫兩米高,沒有明顯的面孔,手腳粗大,胖墩墩的看起來很有安全感,它俯下身來,讓吉賽爾趴在它的身上,然后輕松站了起來,就好像背上沒有重量一樣,雖然土元素速度一般,但是跟上隊伍還是足夠了。

林天語見吉賽爾如此愜意,不由得十分羨慕,心想早知道當初就移植一顆土系的魔法晶核就好了。

少了吉賽爾這個麻煩隊伍也也可以放心的前進了,隨著越來越深入,天色漸漸變得陰暗起來,雖然還沒有完全黑下去,但是太陽卻已經成了一個朦朧的影子。

領路的阿卡蒂娜走了一會忽然停了下來,“這樣下去可不妙啊,沒有太陽我們就無法辨別方向了,平時我可以通過跟植物交流來分辨路線,但是這里的植物都已經枯死了,無法提供給我任何的信息了。”

林天語搖了搖頭,“這一點倒是不用擔心,我身上帶著指南針的。”說完掏出來給阿卡蒂娜看了看,并且告訴了她如何辨識方向。

阿卡蒂娜不由得一陣驚訝,不由得又高看了林天語一眼。

走到下午…多鐘的時候,前面隱約的出現了一個朦朧的黑影,隨著越來越近,林天語看清了那影子的真身,果然是那座廢棄的石屋。

他心中稍微松了口氣,只要有標示性的建筑物就好辦了。

“我們過去休息一下吧。”

一行人走到那石屋跟前,那廢屋看起來和當初三人離開時沒有什么兩樣,林天語看了看表,…多鐘而已,不由得皺了皺眉。

還有幾個小時才會天黑,顯然不能留下來了,但是如果放棄這還算堅固的廢屋的話前方就沒有更好的宿營地了,在野外宿營的話,會不會有危險呢?

林天語忽然失聲一笑,心想自己想什么呢,之前他可是看到了巨人的僵尸,現如今就算在這里夜宿,如果遇到巨人僵尸那樣的大家伙的話這個廢屋根本就沒什么用嘛,反而可能會妨礙逃跑呢。

想到這里他決定還是繼續前進吧,畢竟路程還有好幾天呢,就算今天能躲過去,以后也是免不了要在野外和亡靈相遇的,就沒必要為了一間廢屋浪費時間了。

“休息夠了我們就出發吧。”他看了看眾人,“咦,葛雷哪去了?”

林天語話音才落,忽然砰的一聲,那接著便是一陣怒吼聲,“快進來。”

林天語心中一驚,三五個人一齊沖了進去,卻見葛雷正和一個衣衫破爛的黑影扭打在一起,林天語害怕誤傷沒敢開槍,阿歷克斯卻已經舉起了左手,一枚圣光彈從他的手中激射而出,這種由光明之力構成的飛彈對普通生物不會構成傷害,但是對亡靈卻有著極高的殺傷力。

那黑影一聲慘叫,一下子掙脫開來,守在一旁的林天語和安塞洛一起揮刀砍去,頓時將那東西砍成了三截。

是食尸鬼林天語終于看清楚了那怪物的樣子,雖然被砍掉了兩條胳膊,依然呲牙咧嘴的發出威脅的赫赫聲,一只眼睛已經不見了,另一只卻閃爍著綠油油的光,和那些眼中無神的僵尸截然不同。

“就是這玩意攻陷了壁爐堡么?”葛雷喘著粗氣站了起來,“力氣倒是蠻大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接過一旁卡多遞過去的斧子,一斧子下去把那食尸鬼的腦袋給剁了下來。

這回食尸鬼終于不再叫喚了,不過卻并未讓林天語感到輕松多少。

“看來從現在開始,我們得隨時做好遇敵的準備了。”

幾個人走了出去,把屋里的遭遇簡單的說了一下,然后隊伍就再次出發了。

一整個下午隊伍都在趕路,灰蒙蒙的天色,疲憊的步伐,沉默的隊伍,這還只是第一天,也不知道繼續深入下去還會碰到什么呢,想到這些,隊伍的士氣也不由得低沉了下去。

林天語到了晚上的時候,已經來到了黑暗森林的邊緣。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幾乎看不見什么了,前方的黑暗色林黑乎乎的一片,林天語看了看身后的曠野又看了看前方影影重重的森林,在這種漆黑的夜色中趕路顯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我們今晚就在這里宿營吧,至少視線比較好。他說著朝四周望了望,看到不遠處有一片石堆,便招呼著眾人走了過去,那石堆并不是很高,但是多少能避避風,幾個人放下行李,有的去找柴火有的則開始準備晚飯。

雖然生火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辛苦的趕了一天的路,如果不能吃些熱食實在太傷士氣了,因此林天語覺得這點風險還是值得冒的。

黑暗森林就在旁邊,干朽的樹木到處都是,生火倒是方便的很,至于晚飯,林天語覺得有必要弄一些熱食恢復一下面力,雖然他當初把大部分的便攜食物都送給了旅館老板,不過還是保留了一些,都是最容易攜帶的,其中就有一些濃縮湯塊,有番茄牛肉、雞肉蘑菇等好幾種口味,林天語燒了一小鍋熱水,放了兩塊番茄牛肉湯料塊進去,又加了一些切碎了的肉干和脫水的蔬菜包,不一會,就變魔術一樣的弄出一大鍋湯來。

他的這番舉動看的一旁的眾人都傻眼了。

“我地個天吶,我看你倒是比那小姑娘更像是一個法師嘞”葛雷驚叫道,老實不客氣的掏出缸子倒了一缸,喝了一口,激動的一陣咂舌。

眾人見了也急忙紛紛的動起手來,熱乎乎的肉湯顯然比涼水好多了,就著肉湯吃了一些干糧,大家的士氣也終于恢復了一些,雖然林天語的指揮能力還有待商摧,但是就從他身上層出不窮的各種小玩意來看,眾人這會都覺得選他當隊長還是很明智的一件事情的。

等吃的差不多了,林天語掃視了一眼眾人道,“今晚需要有人守夜,阿歷克斯,你和我守第一班,葛雷和卡多,你們倆守第二班,至于第三班,由安塞洛和格蘭多爾負責。”

他這么安排很明顯是有意照顧三位女性隊員,阿卡蒂娜卻不領情,“怎么沒有我?”

“你身為一名游俠肩負著探路的任務,保持體力比較重要,所以今晚你就好好休息吧,明天進入黑暗森林后就要靠你了。”

說完不容阿卡蒂娜抗議,拿出懷表來給眾人介紹一下用法,“我和阿歷克斯守到11點,第二班是11點到3點,第三班守到天亮,明白了嘛?”

見眾人點了點頭便道,“那么就休息吧。”

在野外宿營就沒那么多講究了,眾人紛紛拿出毯子,在火堆旁找了快干凈的地方鋪下來倒頭就睡,林天語靠著一塊石頭看著火堆,不一會周圍就響起了一陣鼾聲。

林天語原本以為這種守夜沒什么難的,畢竟以往他玩電腦一玩就到半夜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很快他就發現玩游戲看電影和對著火堆干坐著那完全是兩回事了。

過了一會實在沒什么意思,便想找阿歷克斯聊天。

“先生要是實在覺得悶,就看書吧。”

“看書?你還帶書了?”

“是啊,”阿歷克斯在他的包裹里翻了翻,拿出一本硬皮書來。

林天語看了看封皮,卻是一本法文版的悲慘世界,作者是法國的大文學家雨果,林天語以前倒是看過這本書,只不過這種文藝型的書實在談不上有什么趣味性,他只看了幾頁就啃不下去了,這會見到阿歷克斯拿出來不由得吃了一驚。

“你怎么會看這書的?”

“你忘了么,當初瑞貝卡推薦先生看來著,還特意送了一本原版給先生,不過先生貌似沒什么興趣看,就隨手放在書架上了,我閑著沒事就拿過去看了看,只不過看的比較慢,到現在都還沒看完呢,先生要看么?”

林天語聳了聳肩,雖然對這種類型的書不大感興趣,不過有的看總比干坐著強啊。

他接過去看了一會,漸漸也看進去了,悲慘世界的內容,正如書名所說的無疑屬于悲劇的性質,而且因為其文筆的運用十分到位,看起來很容易讓人心有所感,尤其是他此時所在的這種環境的氛圍下,看了一會,便越發覺得壓抑,想了想,還是決定弄杯咖啡喝。

他的那些食物中保留了一些袋裝的速溶咖啡,水也有,唯一的問題便是火上面煙灰太大,不銹鋼杯又沒有蓋子,煮起來位面有些不大為生。

若是換了以前他估計也就將就著弄了,不過現在,他卻有了新的解決辦法。

林天語用不銹鋼裝了半杯水,然后平放在左手心上,緩緩的輸出能量,隨著能量傳導到他的掌心,他的左手就像一個人形電熱杯一樣把水漸漸的給燒開了。

把咖啡倒進去攪了攪,一杯咖啡就算是泡好了。

林天語喝了一口,感覺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你在喝什么呢?”一個聲音忽然在他的身后響起嚇了他一跳,回身看去,卻發現是吉賽爾。

“這么晚了還不睡?”

“我睡不著,”吉賽爾搖了搖頭,白天人多的時候她顯得有些緊張,這會大家都睡著了,她反而卻顯得放松了一些,她走到林天語身旁坐了下來,火光在她的銀發上鍍上了一層淡金的色澤,讓林天語下意識的想要去撫摸。

吉賽爾坐在林天語的身旁望著火堆一陣出神,忽然淡淡的說道:“前方的黑暗中隱藏著龐大的邪惡力量,我能夠感受到,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一次任務將無比艱難,”她轉過頭來盯著林天語的眼睛,“我們中的某些人和可能將無法活著回去了。”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種很奇妙的韻文,就好像在進行某種預言一樣,讓林天語不由得便有些心有所感,不過轉念又一項老子壓根就不打算回去呢,考慮這個干嘛。

便笑著寬慰道:“不要想那么多了,來喝點咖啡吧。”

吉賽爾接過去喝了一小口,表情看起來有些奇怪。

“很有意思的飲料,”她猶豫了一下,一口把咖啡都喝光了。

“你喜歡喝?”

“不喜歡,”吉賽爾搖了搖頭,她伸出一只手來,“似乎有種很微妙的感覺。”

林天語有些奇怪,心說不會吧?他以前看過很多坑爹的網絡小說,某某人吃了幾塊地瓜結果到了異界之后魔力狂漲,直接逆天了。

還有的用辣椒面就能讓狗頭開啟龍脈的,二鍋頭讓矮人直接陷入狂暴的,這會看著吉賽爾的目光便不免的有些期待。

過了一會吉賽爾卻又搖了搖頭,“那種感覺消失了。”讓林天語好生失望。

“你這本書可以讓我看看么?

林天語點了點頭,“你要看就看吧,不過別看的太晚了。”

吉賽爾點了點頭,接過書去接著火光看了起來。

林天語靠在石頭上看著吉賽爾纖細的背影,曠野中的夜色格外的寂靜,但是卻無法讓他安心,他生怕自己睡著了,便在心里不停的跟自己說話,但是過了一會,他終究還是閉上了眼睛,不過卻并未睡死,而是介于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眼睛一會睜開,一會又閉上,這樣過了沒有多久,遠處忽然隱隱有一陣若有所悟的嘶吼聲傳入了他的耳中。

林天語立刻驚醒的睜開了眼睛,吉賽爾已經站了起來,黑仔就站在她的身邊,一人一犬都朝著遠處望去,林天語心中感到一陣不妙,也跟著朝那邊望去,卻只能看到漆黑的一片。

正要發問,吉賽爾卻平靜的說道:“它們來了。”

PS(不收費):昨天狀態不大好,晚上憋足了勁好不容易憋出三千字,怎么看怎么覺得別扭,想了想還是全刪掉了,今天重新寫,感覺總算對得起觀眾了。

再從明天開始我打算拿出半個小時到各個網站、貼吧、群里、去發宣傳本書,感覺還是太少了啊,有興趣的書友也一起幫著宣傳宣傳吧。

第一百零九章它們來了()

吉賽爾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卻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認真,她的手中的法杖漸漸放出光來,藍色的守護者法袍無風自動,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她的體內漸漸開始凝聚。

林天語看了一眼那盞放在火堆旁的玻璃燈,這會正散發出陣陣淡淡的藍色熒光,并不是很亮,林天語稍微松了口氣,如果阿祖斯對那燈的介紹真的準確的話,那就說明正在攻來的敵人并不會很強大。

不過他還是沒敢大意,立刻把眾人都喊了起來。

聽到亡靈出現眾人都十分的緊張,葛雷忍不住大聲喊道:“在哪呢!?我要把它們全部放倒!我的大斧已經饑渴難耐了。”

話音才落,那低沉的咆哮聲已經由遠及近了,林天語掏出手電照了一下,黑暗中密密麻麻的也看不清有多少喪尸正朝這邊涌了過來。

“阿歷克斯——照明術!”

林天語話音才落,阿歷克斯和吉賽爾已經念出咒語來了,剎那間兩個光球,四個火球,緩緩的漂浮在半空中,仿佛照明彈一樣將下方的那些敵人照了個清楚。

面目猙獰的亡靈,地精、獸人、人類全部都有,混雜的擠在一起,看起來足有上百的數量,以愿遠遠超過了林天語等人的陣勢,受著本能的驅使朝這邊沖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里面看起來都是些普通的僵尸,并沒有什么特別厲害的家伙混在里面。

林天語早已經把芝加哥打字機抄在了手里并且打開了保險,這一次的冒險的目的地既然會經過時空之門,他也就不準備再保存子彈了,畢竟實力有限敵人卻前所未有的強大,再節省子彈的話就有點自討苦吃了。

“隊長,我們上不上?”一個聲音在耳后響起。

不用猜也知道問話的是安塞洛,他還是第一次用隊長來稱呼林天語呢,眼中的冷笑卻十分明顯,分明是想看林天語的笑話。

林天語這會也有些慌神了,指揮作戰他還是第一次呢,這會不停的在心中默念,“不要慌不要慌,就當成是打游戲時指揮開荒!就當成是打游戲時指揮開荒!”

稍微定了定神,眼看著那些僵尸已經到了三四十米遠的距離,林天語終于心一橫,“吉賽爾會火球術么?用火球把那些僵尸炸散。”

吉賽爾點了點,內力的能量瞬間轉化為狂暴的魔法,接連將幾個臉盆大小的巨大火球朝著僵尸密集處轟了過去,這火球術可是三級的AOE魔法,殺傷力堪比一顆高爆手雷,幾下子就炸飛了幾十個僵尸,隊形更是瞬間被炸的散亂開來。

“阿寧、阿卡蒂娜,你們負責狙擊掉兩側零散的敵人,保證兩側的安全,所有近戰菜刀上BUFF,準備沖鋒。”

兩位美女點了點頭,一起釋放手中的火力,阿卡蒂娜有意展示精靈一族精妙的箭法,啪啪啪一連三箭便放倒了三具僵尸,沖寧思雅挑釁似的一挑下巴,寧思雅卻微微一笑,手中的溫切斯特連發步槍槍槍奪命,子彈連珠般打將出去,那僵尸速度慢的就跟活靶子一樣,距離又如此的近,頃刻間倒下了七個。

阿卡蒂娜不由得吃了一驚,她到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神奇的武器,卻比她的弓箭顯然要厲害多了。

眼看著只有十多米遠了,經過轟炸和狙擊,僵尸卻依然還有一半左右的數量,林天語終于用力的扣動了扳機。

子彈呼嘯著射出槍膛,如此密集的隊形,如此開闊的射界,如此遲鈍的敵人,讓林天語狠狠的爽了一把。

僵尸如麥子一般一片片倒下,頃刻間便又少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零零散散的已經不成陣勢了,林天語一揮手。

“近戰組上!”早已經按耐不住的葛雷和卡多揮舞著大斧重劍就沖了出去,左有阿歷克斯,又有安塞洛,四人如四頭猛虎一樣殺入已經七零八落的敵陣,不到五分鐘的功夫,面前已經看不到一具站著的僵尸了。

相比食尸鬼,這些只懂得按照本能行事的低級亡靈顯然弱得多了。

“太弱了!老實說我實在沒辦法想象竟然是這種東西攻陷了壁爐堡。”

“它們只是廉價的炮灰而已,”林天語踢了踢一具還在嗚嗚叫喚的僵尸,“那些高級亡靈,一定被從隊伍里抽離了出去。”

他看了看四周,雖然敵人不堪一擊,但是那場面卻是相當的壯觀,或者說惡心,這些僵尸也不知道死去了多久,有的身體還算完整,有的卻已經有些腐朽了,這會零零碎碎的滿地都是,看著就好像恐怖片里的場景。

安塞洛有些厭惡的扭過頭去,“這里沒法呆了,我們連夜動身吧。”

林天語搖了搖頭,“不行,如果今晚不休息的話明天我們很可能沒有體力繼續前進了,再遇到敵人可就麻煩了。”

他看了眼前那一片狼藉,忍著胃中的不適道,“這些僵尸應該是順著氣味追蹤過來的,現在它們的尸體正好將這種氣味掩蓋住了,下半夜應該不會再有東西來打攪我們了,大家休息到天明再出發吧。”

大家都回到火堆旁邊休息,卻一個個都睡不著了,反而是吉賽爾,似乎施法之后有些累了,倒在地上就睡著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眾人都顯得有些精神不振,盡管躺了半夜但是能睡著的卻沒有幾個人,林天語也是如此,這種場面他可還是第一次見到,早上吃飯胃口全無,不過他還是強迫著自己吞了幾塊餅干。

隊伍再次出發了,黑暗森林里的環境并沒有太大改變,或許因為已經糟糕到極致而無法進一步惡化了吧,開始的時候林天語還有些茫然,但是走進黑暗森林之中沒多久,林天語忽然發現了當初來的時候在一棵樹上留下的標記,不由得心中一喜,當初是因為害怕食物不夠了之后找不到回去的路才做的這些標記,自從到了精靈的領地后幾乎都忘掉了,想不到時隔多日后竟然又派上了用場。

他順著標記一路找去,到了中午的時候,周圍的環境越發顯得熟悉了,林天語朝阿歷克斯和寧思雅使了個眼色,三人眼中各有不同的神色,如果足夠迅速的話今晚就能回家了吧。

一想到熱水澡和干凈的床鋪,還有那久違了的食物林天語就忍不住一陣興奮,正美滋滋的想著呢,黑仔忽然好像發現了什么,一溜煙的朝樹林深處跑去,林天語心中暗罵了一句歹命,,急忙跟了上去,才跑沒多遠就看到黑仔守著一堆黑乎乎的茅草樹葉,弓著身子,喉嚨里發出威脅似的嗚嗚聲,一副隨時拼命的樣子。

黑仔和其它的狗一樣,平日里喜歡汪汪亂叫虛張聲勢,但是一旦遇到真正的威脅,反而不會大聲叫喚,正是這副模樣。

林天語心中一驚,一行人走了過去,卻發現那些茅草樹葉后面掩蓋著一個洞口。

林天語用武士刀把洞口的草扒拉開來,發現似乎很深的樣子,一股腥臭味從里面傳出來,讓眾人不由得捂住了鼻子。

“里面會是甚么呢?該不會是野豬吧?”安塞洛問道。

阿卡蒂娜搖了搖頭,“野豬挖洞不會挖這么深的,而且我可不認為還有什么動物可以在這種地方生存下來。”

幾個人正討論的功夫,黑仔忽然不聲不響的一下子鉆了進去,林天語心說這死狗,怎么越來越野了,正要喊它回來卻聽得下面一陣呼喊聲,隱約能聽到狗肉兩個字,只不過那聲調十分怪異,似乎并不是發自人類或者精靈的口中的,但也應該不是亡靈的聲音。

林天語心中一驚,心說什么東西竟然能在這黑暗森林中生存下來?可得小心應付,剎那間黑仔已經一躍沖出了洞口,在它后面一個老獸人一頭追了出來,那老獸人看起來也有一把年紀了,滿臉溝壑的面孔,身子骨也有些干癟,身上套著一件破爛的皮甲上面掛著一些零星的鐵片,手里拎著一把銹跡斑斑的鐵刀,跑的時候一瘸一拐的卻一點也不慢,出洞口跑了兩步才發現不對,四周一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老獸人啊呀一聲轉身就要鉆回洞去,林天語急忙道:“攔住它!”

一旁的格蘭多爾早已經揮出法杖,那胳膊粗細的木杖上面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木疙瘩的杖頭,這會用力論起來就仿佛一個榔頭一樣,一下子把那獸人砸了個四仰八叉。

葛雷和卡多一起上前,一個把那老獸人按了個結實,另一個抄起重劍就要把他順勢給了解了,格蘭多爾卻急忙道:“等一下!我們得盤問一下它。”

兩個騎士對視了一眼,微微點了點,把老獸人翻了個,一人一條胳膊的牢牢的抓住。

格蘭多爾用杖頭搥了搥那獸人,“黑暗森林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都知道些什么,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我們就放了你。”

那老獸人被一頓折騰已經粗氣連連了,他嘰里咕嚕的一陣亂罵,林天語雖然有魔法的幫助還是只能隱約聽出沒毛鬼、天殺的尖耳朵之類的詞匯,顯然都是些獸人語中不堪入耳的俗語。

格蘭多爾被罵的一陣惱火,一腳踢在那老獸人的肚子上,那獸人被踹的慘叫連連,卻愣是不愿意配合。

阿卡蒂娜搖了搖頭,“獸人和我們精靈向來都是死對頭,估計它是不會說什么了,讓我了解了它吧。”

林天語注意到眾人在說到這個獸人的時候用的都是它而不是他,顯然對獸人是非常鄙視的,不由得暗自搖了搖頭,雖然他對獸人什么的也沒什么好感,但是玩了那么久的魔獸世界,也玩過幾個部落號,實在不大愿意把獸人地精什么的歸類到動物那一類,不過每個世界的規則都不一樣,他也不便強求隊友做出改變。

他心想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個活口,不問清楚了怎么能行,“還是再問問吧,我想他既然能在黑暗森林里生存這么久,一定知道一些什么的。”

那老獸人原本滿臉都是兇狠和猙獰,忽然聽到有人有‘他’來稱呼他不由得好奇的抬頭看了一眼,當他目光落到了林天語脖子上的時候頓時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你是烏魯凱!?”他忽然失聲問道。

林天語搖了搖頭,“我不是什么烏魯凱,我在戰場上殺了一個烏魯凱,這條項鏈是我的戰利品。”

那老獸人一臉的凝重,“不!不!不!你不明白的,烏魯凱是勇士,你能獨自一人殺死烏魯凱,你就是勇士,你就是烏魯凱!”

林天語這回終于聽明白了,怪不得有人會高價這玩意,估計也是對神秘異族文化的一種獵奇心理所導致的吧。

“那么如果是烏魯凱問你問題,你是否愿意回答呢?”

那老獸人眼珠子轉了轉,忽然單膝跪下大聲的說道,“只要你能保證我的安全,我愿意向你效忠。”

“哦,剛才他們不是已經保證過了么?”

“那些沒毛的尖耳朵才不會那么好心哩,說不定會把我的腿砍斷扔到樹林里,那樣的話老歪把可就死定了。”

“你這個混蛋!”阿卡蒂娜氣的立時就要一倒捅死那老獸人,旁邊的阿歷克斯卻一把攔住了他,微微的搖了搖頭。

這種被人另眼相看的感覺還是蠻好的,不過林天語看了看氣憤不平的阿卡蒂娜和格蘭多爾,又看了看眼中一陣得意的老獸人,忽然明白了這老獸人分明就是在挑撥離間嘛,想不到獸人之中也有這種老奸巨猾的貨色啊。

不過他也沒有說破。“那么好吧,我以烏魯凱的名譽向你承諾,只要你給出的消息能夠讓我們滿意,并且被證明是真的,那么我就會繞你不死,而且保證不會以其它方式陷害你。”

那老獸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烏漆麻黑的爛牙,點了點頭道,“那老歪把可就說了,不過你們可得有點心理準備,我怕說出來嚇死你們呢。”

明天應該可以小爆發一下。

“故事,還要從十幾年前開始說起了。(請記住我多章節”

老歪把的表情看起來變得嚴肅了一些,“我清楚的記得那時所發生的事情,那時候的我還很年輕,作為部落中的勇士都要巡視部落的領地,在一個看不到星光和月光的漆黑夜晚,一顆散發著慘綠光芒的流星從天而降,我清楚的記得,當那流星墜落的時候,震動了整片黑暗森林。”

流星?還真是想不到啊。林天語心中想著,卻聽老歪把繼續說道。

“當我們各個不同的族群部落不約而同的找到那流星墜落的地方的時候,我們發現在黑暗森林的深處,大地被砸出了一個深深的長坑,在那坑洞的末端,有一個東西正發出不詳的光芒,那是一顆無比純凈的水晶,在那水晶里面,還有一個朦朧的人影若隱若現。”

眾人都聽得入神,唯有林天語,因為看了太多的奇幻小說的緣故,這點爆料顯然還不足以讓他感到驚訝呢。

“然后呢?”

“雖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但是所有人都認為那應該是一件前所未有的寶物,最先趕到那里的幾個部落因此想要奪取它而發生了爭斗,而我們這些之后趕到的人,也稀里糊涂的參與了進去,那是一場無比混亂的戰爭,不大會的功夫就死傷無數,我的這條腿就是在那場戰斗中被砸瘸的呢。”

“但是就在我們廝殺的難解難分的時候,忽然之間驚人的事情發生了,那些之前被殺死的族人,竟然再次站立了起來,它們異口同聲的念著一句話——adsalamunuowi。”老歪把念出了一句很拗嘴的句子來。

老歪把搖了搖頭,“沒有人知道,不過雖然不知道它們在說什么,但是那種神奇的力量卻深深的震撼了我們,我們停止了爭斗,但是都不愿離開,我們都覺得只有智慧的薩滿才能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于是我們紛紛派人回去通知,很快各個部族的薩滿便也跟著趕來了,他們開始商議對策,之后他們便一致認為那水晶中的人影應該是從神界被流放下來的神祗,只要我們供奉它,在戰死之后就可以成為它的仆人,可以獲得永久的生命,于是我們集合了各個部族的力量在那隕石坑周圍修建起了巨大的神殿和迷宮,把那水晶中的人影當成神祗一樣來供奉。”

“我們是如此的狂熱,甚至有的人覺得自己已經獲得了神祗的恩準,在水晶跟前自殺,以求成為神的仆人。”

林天語心說這就是封建迷信的下場啊,這幫薩滿聽起來跟跳大神的也沒啥兩樣啊。

“然后呢?你怎么沒有去當神仆呢?”

老歪把搖了搖頭:“我本來也想的,只是沒有那么勇敢獻出自己的生命而已。”

林天語心說我看你是看出事情不對勁了吧,他對于老歪把的有意裝傻并不在意,“然后呢?”

“很快一種不安的氣氛在我們之中彌漫,被復活的人雖然能行能走,但是卻散發出一種陰冷的氣息,而且身體也開始逐漸腐爛,不再吃喝,不再睡眠,他們到處挖掘埋藏著祖先的墳墓,用邪法將死去的人復活成僵尸。”

“大地也開始受到污染,植物干枯腐朽,鳥獸絕跡,甚至那些已經長眠與地下的祖先,也被喚醒,有人認為應該摧毀那顆水晶,但是那些對水晶著迷的薩滿卻日夜守護在那晶石的四周,還有被復活的活死人看守,除非聚合所有種族的力量否則沒有成功的可能,最終我們聚集了大部分的部族力量。”

“在一個陰沉的早晨,我們先是派出一部分人襲擊那些到處召喚死靈的活死人,yin出了大部分的敵人,然后我們沖進了那神殿之中,殺死了那些背叛部族的薩滿,但是無論我們用什么辦法,也無法摧毀那顆晶石,很快那些被引走的守衛就趕了回來,一場激戰,雙方都死傷無數,但是我們這些人一旦戰死就會立刻變成那晶石的奴隸,而且那些被殺死的薩滿也被復活加入了戰斗,最終我們只能四散奔逃,從此再也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攻打那里了。”

“在接下來的幾年里,我們不斷被逼迫的到處遷徙,前不久因為實在沒法在生活下去了,他們決定攻打壁爐堡,但是我知道那是一條死路,因此并沒有跟著去,只是留在這里茍活著。”

眾人聽完老歪把的敘述都有些無語,心說事情還真是錯縱復雜啊,安塞洛忽然狐疑的問道:“那么你又是怎么活下來的?”

“我挖了很深的洞,吃老鼠,吃蚯蚓,吃樹根,那水晶的力量雖然范圍極廣,但是在地底深處依然還沒有受到污染,我這些日子一直以此為食。”

林天語道:“你活的這么痛苦,為什么還要堅持下去呢?”

老歪把卻搖了搖頭,“正是因為痛苦,才要堅持下去啊,因為生活隨時都有可能變好,如果沒有享受到更好的生活就這樣死去,那我這一聲也太不值了。”

堅持是因為希望么?呵呵,真是有趣的理由啊。

林天語心中一陣感慨,半天不語,老歪把見林天語不說話,試探著問道:“現在可以放我離開了么。”

“哼,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除非你能帶我們去那里,否則我們是不可能放掉你的。隊長,你怎么說?”安塞洛大聲說道。

林天語面色古怪的看了安塞洛一眼,“你想去找那水晶?”

安塞洛點了點頭:“是啊,我們的任務不就是這個么?”

“我們的任務是尋找黑暗森林危機的真相,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了,我想可以回去交差了。”“恐怕沒那么簡單呢隊長,”阿卡蒂娜搖了搖頭,“不去晶石那里看一看的話,怎么能保證我們聽到的是真的呢?又怎么能說服長老和人類的國王派遣更強大的力量去摧毀那水晶呢?況且如果不知道路徑,也不知道真假,那么這樣的情報又有什么價值呢,既然我們已經來到了這里,如果我們能夠找到那水晶將其一舉摧毀,那豈不是大功一件么而且就算無法摧毀那水晶,至少也要把那神殿的正確位置找到才行啊。”

林天語吃了一驚,看了一眼眾人,卻發現大家似乎都很贊嘆阿卡蒂娜的觀點呢。

“你的意思是我們前往那流星墜落的地方,繞過天知道有多少數目的亡靈,深入到那個所謂的神殿迷宮的深處,干掉那些守衛著晶石的薩滿和亡靈守衛,然后再想辦法在外面的那些大批的守衛發現之前摧毀那顆晶石?”

阿卡蒂娜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林天語半天無語,心中卻想到底是我太膽小還是你們都瘋了?這種任務一聽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啊,為了一件虛無縹緲的寶物我犯得著么我。

不過他卻不敢立刻表露出這種想法,像老獸人問道:“老歪把,那地方離這里有多遠?”

老歪把道:“大概有一天的路程呢,當然前提是路上不遇到阻攔的情況下,不過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的好,那里的亡靈守衛數不勝數,日夜巡視,還有黑騎士在附近到處巡邏。”

“黑騎士?”

“他們就是那些剛死就被復活的人中最強的勇士,那水晶復活的人也是看時間的,如果死了太久的話復活之后就只是普通的僵尸,如果剛剛死去就被復活,通常都會成為食尸鬼,而其中少數的一些人則會成為被黑色霧氣所籠罩的戰士,擁有難以想象的力量。這些黑騎士專門負責召喚更多的亡靈,也負責率領亡靈大軍作戰,是那水晶最強力的爪牙。”

“黑騎士一共有多少個?”

“最初的時候只有三個,因為后來我們都離那水晶的神殿遠遠的了,也就沒有再產生過,不過半年前卻突然又冒出來一個新的黑騎士,加起來一共四個。”

“黑騎士有多強?普通的獸人多少人能干掉一個?”

老歪把搖了搖頭,“他們身體被黑霧所籠罩,普通的武器根本傷害不了他們,不過它們和其它的亡靈一樣都害怕火。”

林天語心說就算那黑騎士怕火,站在那里老老實實的被吉賽爾四個大火球全部秒掉,但是剩下的亡靈大軍也夠喝一壺的了,為了一件虛無縹緲的寶物去拼死拼活,老子才沒那么高風亮節呢。

他心中一狠心,心想這種事情可不容心存僥幸,還是趕緊回家要緊,到時候找個理由把這幫人支開,自己帶著阿歷克斯和寧思雅直接跳進時空之門,大不了以后再也不來這個世界就是了,不過在做這件不太道德的事情之前他還是決定在最后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讓這些腦袋不開竅的異界人回去。

便假裝猶豫了一下說道:“雖然我也覺似乎應該試一試,不過萬一我們都死在那里了,這個訊息又該怎么讓國王長老他們知道呢?如果我們不能將情報帶回去,那么我們的努力豈不是就完全白費了?所以我覺得還是應該立刻返程。”

“這個不是問題”格蘭多爾忽然說道:“我已經將剛才的情報記錄在了一張紙上。”

他說著一抬手召喚出一只綠色的小鳥,“這只精靈鳥會把情報帶給長老們的。”

林天語看著格蘭多爾將信綁在那小鳥的腿上然后放飛了它,然后眾人除了阿歷克斯、寧思雅以及吉賽爾之外一個個都露出了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絕然表情,心說你們自己要找死可怪不得我啊。

便慨然點了點,“那么我們就出發吧,不過考慮到敵人肯定有所防衛,我們需要走之字形路線前進,老歪把,你說那神殿在北方么?”

老歪把點了點頭。

“那么我們就先朝北方偏東前進,一個小時候在偏西前進,這樣應該可以安全一些。”

雖然覺得林天語這種覺得有些多此一舉,不過眾人還是點了點頭,唯有阿歷克斯和寧思雅卻意識到,林天語所指的路線分明是朝著時空之門的方向。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一絲復雜的神色。

有些卡文了,更的少了點,大家不要介意。

第一百一十一章朝著死亡邁進()

隨著四周的景物越來越顯得熟悉,越來越接近時空之門的入口,林天語的心情也變得越來越放松了,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隊友們,心想馬上就要拜拜了各位。(p;這些人和他相處了這么久,好歹也算是有一點隊友之間的感情了,他還是覺得應該給他們找一條活路才是,是不是應該帶回去幾個呢?

想到這里林天語開始篩選這些人,葛雷和卡多首先就PASS掉了,這兩個家伙明顯是死腦筋,可沒那么容易說服,又沒有一技之長,帶回去就是麻煩。

安塞洛為人刻薄,雖然知道是有原因的,不過林天語對他還是沒啥好感,肯定是不能帶了,阿卡蒂娜和格蘭多爾跟那兩個鐵皮罐頭一樣,責任心太強,還是不要跟他們說的好,剩下的也就只有吉賽爾了,這個小丫頭明顯沒啥城府,長的又漂亮,而且這次任務似乎也是被派來湊數的,或許倒是可以把她帶回去呢。

唯一的問題就是那個所謂的血魔法,是否像阿祖斯說的那么嚇人,要是回去之后哪天突然爆發出來那可就玩大了。

林天語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算了,這種定時炸彈實在太危險了,他可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主角光環,還是不要玩什么心跳了。

不過他還是決定最后給其他人一個忠告。

眼看著就要目的地了,林天語忽然把眾人喊停了下來,他表情無比的嚴肅,掃視了一眼眾人:“聽著各位,這一次任務艱巨,危險無比,我雖然對地形有所了解,但是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因此可以說,我現在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了,但是這并不代表你們都可以像我這樣輕視自己的生命,如果一會在行動中我發生了什么不測的話,你們必須立刻返回去報告,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了,明白么?相交一場,我可并不希望大家都戰死在這里?”

林天語這一番話說的是慷慨激昂,壯烈無比,但是又不乏一個完美靈秀的人情味,頓時當眾人聽得一陣感動,就連一直看林天語不順眼的安塞洛也在想,難道我看錯他了么?至于葛雷和卡多這兩個直爽的漢子,更是就差跟林天語磕頭拜把子了。

當然這些感動的人中阿歷克斯和寧思雅是除外的,兩人現在都有一種十分無語的感覺,寧思雅心說終于知道什么叫影帝了。

說完這番話,林天語露出了熱血激昂的表情,“諸位,那么就和我一同去完成這偉大的冒險吧”

說完大步流星的帶頭朝著前方走去,阿歷克斯和寧思雅對視了一眼,急忙也跟了上去。

到了終于到了

繞過幾顆張牙舞爪的被黑化了的老樹,林天語心中無比的激動,但是就在他把手伸向懷中的時空之門探測器的時候,他的腳步卻忽然停了下來。

就在他和時空之門所在位置之間的空地上,一個渾身籠罩在不詳的黑色霧氣中的身影背對著他,擋在了那里。

三個人頓時停了下來,身后其他人接二連三的跟了上來也都一臉的凝重,老歪把看到那黑色的身影眼中頓時一陣恐懼,“黑騎士是黑騎士”

林天語一陣無語,心說真是倒霉啊,怎么眼看著就要進門了卻遇到這玩意了?

見眾人面色凝重便不屑道:“黑騎士又能怎么樣,我們這么多人,還怕了他不成?”正要招呼著眾人一齊圍毆上去,然后趁亂開門閃人,卻聽前方那個黑騎士忽然開口說話了。

“林天語,好久不見一向可好啊?我等了你很久了啊,你終于又出現了。”

那聲音的語氣說不出的怪異嘶啞,低沉中仿佛帶著無窮的恨意,其他人下意識的把目光朝向了林天語,眼中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心說那黑騎士怎么會認識隊長的呢?

林天語也是無比的吃驚,他看著那被黑暗霧氣所籠罩的黑騎士,試探著的問道,“我們認識么?”

“哼哼,你或許已經忘記我了吧,不過我卻永遠也無法忘記你呢,是你讓我變成了這幅模樣,也是讓我獲得了這強大的力量,我在這里等了你半年,就是為了能找機會回報你這滔天的恩德呢”

那黑騎士一邊說著,一邊漸漸回過頭來,帽兜下面一對散發著慘綠光芒的眼睛像鬼火一般滲人,他忽然一把拉下了頭上覆蓋著的帽兜,露出下面一張鐵青陰冷的亡靈的臉來,林天語辨認了半天也沒看出來是誰,但是腦海中已經隱隱得出了答案,“你是胡斌?但是這怎么可能”

林天語驚叫道,心中一陣滔天巨。

“哼,終于想起來了么?g,那么當你被我殺死的時候,我想我會因此得到復仇的快感的。”

胡斌說完舉起右手來,一團黑色的霧氣在手中逐漸凝聚,很快轉化成了一把漆黑的兵器,赫然就是當初那把88K武士刀的造型,只不過是由那種奇怪的黑色物質所構成的。

林天語心中驚疑不定,心想想到自己的擔憂還真成了現實了,這個家伙死掉了也要來搞老子,幸好老子還帶著弟兄呢,一抬手沉聲道:“大家準備,聽我號令就并肩子上啊”

胡斌看了林天語身后的其他人一眼,一陣陰惻惻的冷笑:“你帶了不少的保鏢了嘛,看來你學謹慎了,呵呵,不過你以為只有你有手下么”

他猛然發出一聲尖嘯,眾人四周的泥土中,忽然伸出一只又一只腐爛的手臂,一個又一個的食尸鬼從地底下爬了出來,抖落身上的泥土,眼中散發著噬人的光芒,看起來足有三十多個。

這可不是無能的僵尸,而是真正的亡靈戰士,他們的獠牙和利爪鋒利無比,喉嚨里發出赫赫的聲音,漸漸的在周圍構成了一個包圍。

胡斌看著林天語眼中露出的驚恐神色一陣得意,“怎么樣,還滿意我為你準備的這道大餐么,這些可是特地為你準備的啊,啊哈哈哈哈哈”

一想到自己被殺死后還有機會手刃仇人胡斌就一陣得意,林天語心中卻無比的慌亂,心說真夠郁悶的啊,看來今天是不能善終了,心中一橫。

“吉賽爾”

就在他大喊的瞬間,一個巨大的火球朝著胡斌就飛了過去,半空中被胡斌一劍劈成兩半,轟的一聲爆炸開來,火焰頓時將胡斌卷在了其中,這一聲爆炸仿佛是一個訊號,一瞬間,那些食尸鬼蜂擁而上,其中四五個都把目標放在了林天語的身上,筆直的朝著他就沖了過去。

林天語一把端起芝加哥打字機,拼命的扣動著扳機,噠噠噠、噠噠噠。

子彈在一個小范圍的扇形區域不停的來回掃視,射的那幾個食尸鬼骨肉橫飛,但是亡靈生物強悍的不死身體素質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來了,竟然絲毫不退,其中一個挨了十幾發子彈終于被打成了兩截倒了下去,還有一個被打斷了一條腿,還在地上爬著,另外兩個卻眼看著沖到林天語的近前。

咔噠一聲,子彈終于打光了,林天語暗叫不妙,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得一聲大喊

“先生小心”一個身影猛地擋在了林天語的身前,不是阿歷克斯還能是誰,他手中的鋼劍加持了光鑄武器之后散發著光明的力量,仿佛一把激光劍一般,用力一劍橫掃而出,砍在食尸鬼身上仿佛滾刀切黃油一般爽利,一個食尸鬼當場就被砍成了兩截,接著左手的盾牌用力一撞,另一個食尸鬼也被砸的一個跟頭,阿歷克斯趁勝追擊,兩劍把那食尸鬼也給了解了,接著用力一腳猛力跺下,將那個地上爬過來的食尸鬼踩爆了腦袋。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和那些食尸鬼混戰在了一起。

林天語換好了彈鼓,忽然聽得一聲驚叫聲,回身一看卻發現是寧思雅被一只食尸鬼沖到了近前,她遠射還好,近戰卻實在不是強項,仗著身手敏捷勉強躲閃著,卻眼看就要被抓到了,林天語急忙對著那食尸鬼一個長點射將其打翻在地,眼看著那食尸鬼還要爬起來,林天一邊朝著那食尸鬼不停的扣動扳機一邊朝其走了過去,三十多發子彈一口氣摟過去,愣是把那食尸鬼打的稀爛。

“你沒事吧,”他拉住寧思雅的手,猶豫了一下把那根力能飛彈的魔杖遞了過去,“實在不行就用這個”

當火球爆炸所產生的火焰散去的時候,胡斌的身影再次顯露了出來,那爆炸卻并沒有給他造成致命的傷害,他看著場上的戰局,心中一陣驚疑不定,心想林天語從哪找了這么一群強力保鏢的?竟然將自己精心準備的三十多個食尸鬼都擋了下來,不過這個機會他等了半年又怎么可能輕易放棄,他可是知道如果被林天語跑掉,恐怕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呢。

他看了一眼戰場,發現林天語正護在一個美女的身旁,心中一陣冷笑,那個是你的女人么,還真是漂亮啊,那么就讓我看看失去她你會如何痛苦吧

他一邊想著一邊猛然加速,朝著林天語和寧思雅就沖了過去,速度驚人的迅猛。

小心林天語猛然驚覺的時候那胡斌離他已經只有十幾米遠了,剩下的是十多發子彈系數朝著胡斌射了過去,胡斌身體周圍的黑氣一陣翻涌,這十多發子彈也不知道射中了幾枚,但是全都仿佛泥牛入海一般沒有任何聲息。

寧思雅也揮起了魔杖,“力能飛彈”碰的一聲砸在胡斌身上,卻只讓他稍微一晃,職業拳擊手的全力一擊對他來說也不過如此,氣勢之強一時間懾的林天語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眼看著他就要沖到兩人的跟前的時候,一個暴雷般的吼聲猛然響起——“保護隊長”一個鐵塔般的身影忽然擋在了林天語跟前,葛雷高高的將巨斧揮起,朝胡斌全力砍下,但是他的動作在胡斌眼中卻無比緩慢,胡斌不退反進,腳下突然加速,在斧子劈下之前一個肩撞——轟撞擊聲預期而至,那魁梧的身形一下子飛了出去,趴在地上便沒了動靜。

但是被這么一阻礙,林天語也終于緩過神來,這會換子彈已經來不及了,林天語一個雷暴之觸就甩了過去,如此進的距離,那胡斌被電了個正著,被電得渾身黑氣翻涌火花直冒,林天語見有效果心中大喜,閃電能量瘋狂輸出,一連電了十幾秒,林天語覺得體內的能量差不多用掉一半了,而那胡斌更是被電得半跪了下來,這才終于停了下來。

胡斌身體表面的黑色霧氣看起來散去了不少,露出了下面那黑色的破爛斗篷,他的渾身都在冒煙,仿佛被烤熟了一樣散發著陣陣焦臭,半天沒有動靜,林天語心說終于干掉了么?

但是下一刻,那胡斌猛然站了起來,他的臉已經皮開肉綻了,但是卻依然能夠看出那猙獰的表情。

“知道么小子,其實我一直都很欣賞你呢,不僅是因為你的能力,還有你的品味,放心吧,我不會讓你這么輕易死掉的,殺了你之后我會用神賜之力將你復活,很快你就會加入我的麾下了。”

開頭的那句話是如此的熟悉,林天語在那一瞬間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漆黑的夜晚,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此時是如此的清晰,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頸,卻意外的碰觸到了那條象征著勇士的獠牙項鏈,一瞬間仿佛又找到了勇氣。

“你說你欣賞我,我卻從未欣賞過你,我能夠殺死你一次,就能夠殺死你第二次,這一次我會把你燒成灰燼,讓你徹歸于為塵土。”

他扔掉了手中的芝加哥打字機,一把抽出了腰間的武士刀,“雷暴武器”

閃電能量瞬間充斥了刀身,林天語朝著胡斌微微點頭致意,猛然舉起了手中的武器:“讓我們來了結這一切吧”

胡斌對林天語此時的真的顯得有些意外,但是馬上又露出了猙獰的表情,“正有此意。”

下一刻——兩個身影猛然朝著對方沖了過去。

話說自從上架之后每日的竟然只有幾百,坑爹啊,那些看盜貼的讀者,你們不訂閱也就罷了,連個推薦票、都不貢獻一下,你們就那么心安理得么?

再泡了一上午的溫泉,終于又恢復了活力,

鐺的一聲,兩把武士刀瞬間碰撞到了一起,林天語便覺得一股大力沖擊過來,震的他接連后退了兩步才穩住了身形,那胡斌的力量卻是前所未有的強大,比起當初遇到的那個烏魯凱獸人也絲毫不弱,而且要知道胡斌拿的可是看似輕盈的武士刀,這種力量就更加驚人了,眼看著胡斌又是一刀從上方砍來,林天語只能被動招架。(p;鏜的一聲,巨大的力量壓的他差點跪下去,盡管雙手握著刀柄,還是漸漸支撐不住了。

雷擊特效發動

閃電之力順著刀鋒朝著對方猛然攻去,啪的一聲那胡斌手上電光一閃被震的一麻,林天語察覺到壓力稍減急忙用力架開對方的武器,反手幾顆充能彈迎面打去。

接連在胡斌的胸裂開來,轟的對方連連后退,但是卻沒能造成太大傷害,最后一顆卻炸在了他的腦袋上,胡斌捂著眼睛一陣痛叫,林天語心中一喜,心說莫不是炸瞎了他的眼睛,但是當胡斌放下手來,林天語卻發現那鬼火一般的眼睛正散發出無窮怒火。

“給我死吧”胡斌再次發起了攻擊,這一次卻不像之前那么隨性,凌厲的朝林天語攻來,雖然沒有什么章法和技巧,但是速度和力量都遠遠強過林天語,幾下子就攻的林天語一陣手忙腳亂了,鏜啷一聲林天語手中的武士刀挑飛了出去,然后飛起一腳將林天語踹翻在地了。

眼看著那胡斌就要上前將他一刀殺死,林天語大驚,心說這下一百多斤可交待在這里了。

就在胡斌獰笑著舉起手中的武士刀的時候,一個聲音卻忽然在他的身后響起。

“保護隊長啊”卡多大吼著一下子從背后撲到了胡斌的身上,兩條胳膊死死的將他抱住,胡斌這一劍卻是怎么也刺不下去了,林天語趁機就地一滾滾到那武士刀跟前一把抄了起來,看是看到兩人糾纏在一起,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快快剁了他!”卡多大喊著,胡斌想要掙脫,但是卡多這會已經殺紅了眼,使出吃奶的力氣硬是不放松。

那胡斌身上的黑氣一陣翻涌,卡多的兩條胳膊立刻如脫水般干癟枯黑,卡多痛的哇哇大叫,“快,快殺了他啊”

林天語終于狠心下來,一劍把那胡斌刺了個對穿,同時發動雷擊特效,閃電在胡斌體內瘋狂的施虐著,那胡斌的生命力卻著實頑強,即便這樣也硬是不死。

阿歷克斯和安塞洛這會終于擊敗了各自的敵手倒出了空來,分別加持了光鑄武器灼熱之刃的兩把刀劍一左一右分別刺入了胡斌體內,三股力量在胡斌體內瞬間造成難以想象的破壞力,那胡斌終于死不瞑目的慘叫了一聲,轟的一聲爆炸了。

劇烈的爆炸將身旁的四人一起掀翻了出去,胡斌殘破的體內噴涌出一團烏黑煙霧,似乎想要逃跑的樣子,吉賽爾早已經守在了一旁,一抬手一記織焰之手轟出,鋪天蓋地的火焰將那圖案黑霧照了個正著,在一陣凄慘的靈魂的悲鳴聲中,胡斌終于被擊殺了。

那些殘余的食尸鬼失去了指揮,紛紛轉身逃跑,寧思雅和阿卡蒂娜連連射擊,但卻還是沒能將它們全部留下,最終逃掉了三四個,眾人也都沒有多少戰斗力了,自然也沒有追下去的了。

老歪把急得直上火,剛才那會他也艱難的干掉了一個食尸鬼,這會慘兮兮的趴在那里,哭喪著臉道:“這下可遭了,如果那些食尸鬼將我們的蹤跡報告給其它的黑騎士,等他們來了之后我們就死定了。”

他這話一出口其他人也都臉色一變,很顯然現在的問題不是能不能完成任務,而是能不能躲過這次危機了,一個黑騎士都如此強大,那么三個黑騎士同時出現的話,自己這伙人又如何能夠對抗呢。

但是在黑暗森林里躲避黑騎士的追殺談何容易,亡靈可是沒有疲憊這一說的,而且可以嗅著活人的氣息進行追蹤,這樣又如何逃的掉呢,想到這個問題,眾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林天語的身上。

這一路走到現在,林天語的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因此對于這個名義上的隊長,大家都想聽聽他的看法。

林天語卻沒有立刻表態,他走到葛雷跟前,摸了摸他的脖頸,已經沒有呼吸了,葛雷胸前的鋼甲被撞出了一個凹坑,估計里面的骨頭都碎掉了,他又來到卡多跟前,這個硬骨頭的家伙卻還剩下一口氣。

他的兩條胳膊已經化為枯骨了,胸前也被那黑色的物質腐蝕的露出了骨頭,再加上剛才的爆炸,顯然看起來也成不了多久了。

林天語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為救他而死,他俯下身去,抓住卡多的手,心中滋味復雜,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卡多看著他的眼睛,用最后的力氣艱難的說道:“帶他們……離開,不要……辜負……葛雷和……”

“我答應你”林天語用前所未有的鄭重語氣說道,卡多最終沒能說完那個完整的句子,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氣,留下的最后一個眼神卻滿懷信任。

林天語心中一陣恍惚,他是為了救我才死的,林天語忽然發現,或許這個世界的人確實很死腦筋,但是有的時候這種死腦筋也是一種很可貴的品質啊,如果換成了他的那個世界,又有幾個人會為了保護認識沒幾天的人而付出生命呢?

他抬頭看了一眼其他人,無比堅定的說道,“大家不需要害怕,既然我能帶你們來,就一定能帶你們回去,我答應了卡多,我就一定能做到。”

他的話讓眾人稍微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道林天語有什么辦法逃避黑騎士的追殺,但是他的語氣卻讓眾人覺得他并非無的放矢的。

“但是我們怎么才能在被黑騎士追上之前逃出黑暗森林呢?”

林天語搖了搖頭,“我們不需要逃,因為我有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可以躲避。”

眾人都吃了一驚,心說還能有什么好地方。

林天語嘆了口氣,之前那種打算獨善其身的想法已經完全消失了,既然答應了卡多臨死前的托付,那么就完成吧,“大家跟我來吧。”

他說著站起身來,領著疲憊的眾人朝時空之門的位置走去,到了那里之后他掏出時空之門探測器按了一下,一扇黑色的木門頓時憑空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天哪,這是?”即便是吉賽爾和格蘭多爾這兩個法師,也難以理解眼前所發生的事情,格蘭多爾忽然眼前一亮:“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失傳已久的時空系魔法——九級魔法時空之門?”

林天語搖了搖頭,“這不是什么魔法,至于到底是什么,我想你們沒必要知道。”他掏出鑰匙將門打開,“進來吧各位。”

一行人跟著林天語走進了那扇憑空出現的門中,門后的情境讓一行人都無比的差異,水泥砌筑的冰冷房間讓眾人無比驚訝,林天語打亮了燈,熒光燈的白光讓來自異界的眾人又是一陣騷亂。

林天語把時空之門關上鎖死,轉身對其他人道,“今晚大家就住在這里吧,等過兩天風頭過去了,你們在從這里直接回王都。”

說完他打開了時空傳送室的們,帶著眾人走進了他的地下基地。

他并不準備讓這些人走出地表,這樣可以給他們一種這里是一個微型的次元空間的感覺,不至于暴露自己的身份。

這座地下基地里有很多客房,里面的布置都很簡單,但是基本的床鋪和生活用具都是很齊全的,林天語給每個人都安排的一個房間,甚至老歪把也分到了一個,讓這個在洞里頓了幾個月的老獸人感激連連。

然后林天語又帶著眾人來到了飯廳,基地里的食物還是非常多的,趕了這么久的路又狠狠的打了一仗大家全都是又累又餓又渴了,林天語先從儲藏室里抬了一箱可樂和一箱冰紅茶,讓眾人先解解渴,然后直接開始煮掛面。

就在林天語煮面條的時候,來自異界的眾人卻神態各異,老歪把一口接一口的灌著冰紅茶,這種甜絲絲的飲料讓他覺得簡直比蜜汁還要甘美,經過了這幾個月的憋屈生活,能喝到這玩意讓他覺得死了都值得了。

吉賽爾則端著一杯可樂盯著里面不斷冒出的氣泡一陣出神,仿佛能從中看出些什么秘密似的。

安塞洛焦躁的走來走去,眼睛不時狐疑的瞄向廚房,手一會放在腰間的刀柄上,一會又松開,顯然心中十分復雜。

格蘭多爾則要坦然的多,小口小口的喝著果汁。

唯有阿卡蒂娜,她盯著寧思雅一陣猶豫,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寧思雅搖了搖頭,“我想這個問題你可以自己問隊長。”

她心中也十分的復雜,林天語把時空之門暴露給幾個異界人,到底意味著什么呢?

阿卡蒂娜卻似乎看出了什么:“隊長他不準備繼續前進了對么?”

寧思雅感受到了阿卡蒂娜目光中的冷峻,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一個聲音卻適時的出現了。

“開飯嘍”林天語的神色看起來已經放松了下來,他把一大鍋掛面放在桌子上,從櫥柜里取出一大堆的餅干、香腸、肉醬、罐頭等等食物,全都一一打開了放在桌上,“大家今天都是我林天語的客人,隨便吃隨便喝啊,不要跟我客氣。”

阿卡蒂娜正要發問,肚子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她略一猶豫林天語已經把一碗面條遞到了她的眼前,看著碗中那奇怪的食物,阿卡蒂娜暗自嘆了口氣,還是沉默的接了過去。

給每個人都盛好了食物,看著眾人沉默的吃喝著,林天語卻沒有留下,他這會實在沒什么胃口了,轉身離開了飯廳。

時空傳送室的門前,林天語盯著那烏黑的木門一陣發呆,那門后的世界讓他著迷、讓他向往、但是此時也讓他感到恐懼,如果當時胡斌那一劍刺了下來,我豈不是已經死掉了?成為食尸鬼中的一員?

一想到這些他就一陣不寒而栗,一陣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卻忽然在身后響起,不用猜也知道是寧思雅。

“我不打算在進到那扇門中了。”

林天語仿佛是自言自語,有仿佛是在陳述著什么。

寧思雅難以置信的看著林天語,“你打算就這么放棄,在葛雷和卡多為了救了而付出了生命之后?”

林天語搖了搖頭,“我本來也沒打算完成這次任務,這跟我們沒有什么關系啊,況且從一開始你不就清楚這一點么?我記得你當初你對這種冒險可是沒有任何興趣的,當我跟你說我們這一次要回家的時候你不是還十分的高興么?”

寧思雅被林天語的這番話說的啞口無言,說到底,女人有的時候是一種很感性很善變的生物,或許當初她確實對冒險沒什么興趣,但是當她看到葛雷的奮不顧身的時候,她便再也難以保持這種漠不關心的狀態了。

她忽然冷笑著問道,“那么你的那本書呢?你不是打算將自己的經歷寫成一部小說然后留給自己的子女們看么?難道你打算把自己的這番話也記錄下來么?你打算寫出這樣一個結局么——‘膽小的林天語因為害怕死亡而拋棄了自己的隊友,辜負救了他命的人,一個人躲在自己的家里。看著自己的隊員們去送死?”

“夠了”林天語厲聲喝道,猛地抬起頭來,死死的盯著寧思雅的眼睛,后者也毫不示弱的和他對視著,良久,林天語終于還是嘆了口氣。

“早點休息吧,等把他們送走了之后我就給你自由。”林天語說著站了起來,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寧思雅說出那一番話也有些后悔了,至少她的小命和自由還攥在人家的手里呢,原本因為和林天語相處的這段時間里兩人關系已逐漸變得融洽,因此她很有信心回來之后可以說服林天語給她自由,但是這會當林天語說出給她自由的時候,寧思雅卻反而沒有那么開心了。

一想到之前發生的總總,就讓她難以釋懷,相比之下即將得到的自由也沒那么吸引人了,不行,我必須再勸勸他

寧思雅打定了主意朝林天語的房間走去,當她走到門外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吉賽爾站在那里。

后者朝她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推開林天語的屋門走了進去,寧思雅一陣奇怪,輕輕走到了門前,傾聽者門后的聲音。

在精靈游騎的護送下,三人來到了阿斯巴拉那森林的邊緣,不過和林天語猜想的不同,這里似乎并沒有因為黑潮的消退而變得平靜安逸,樹林間不時的可以看到精靈哨兵,令三人感到驚訝的是這些精靈哨兵都穿著類似迷彩服一樣顏色的披風,在樹林之中十分難以覺。(讀看看www.dukankan)

林天語心說誰說精靈都食古不化啊,想不到迷彩服的妙用這么快就被精靈學去了,相比較原來那種純綠色的斗篷,迷彩斗篷的隱蔽效果似乎還要更好一些呢。

黑暗之潮的退去,也使得阿斯巴拉那森林重新恢復了生機,當林天語一行三人被護送到城門前的時候,現那對抗黑潮之霧的結界已經被解除了。

再一次來到阿斯巴拉那城,林天語還是頗為感慨的,當一行三人走進城門之后,沿途遇到的精靈幾乎都向他們露出驚奇的目光,不時的還有人向他們行禮,這種被人注視的感覺,讓林天語多少有些興奮,很快就來到了長老議會所在的那顆參天巨樹前,護送他們來的那個游俠隊長跟樹下的精靈守衛說了些什么,那守衛立刻露出驚訝的神色,朝林天語三人看來。

“長老們都已經等在神殿里了,三位請上去。”

順著臺階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當三人走進議會大廳的時候,卻意外的現阿卡蒂娜和格蘭多爾也在這里,兩人看到林天語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的神色,“隊長,你終于沒事了”

林天語見到這兩位剛剛分開不久的同伴也有些激動,“那是當然,別忘了我可是你們的隊長啊,哪里那么容易掛掉。”

“恩哼。”

上方突然傳來一陣咳聲,打算了三人的敘舊,林天語回會神來,心說這三個老家伙這一次又要說些什么呢?

“不得不承認,來自異國的人類,你們所表現出來的勇氣和智慧讓人為止驚嘆,對于第一次見面時我表現的傲慢,我在此向你表示歉意。”那個很有學者氣質的長老率先說道,這倒是讓林天語一陣驚訝。

聽到精靈長老如此低聲下氣的言語,林天語心中大爽,這三個老家伙當初可是十分傲氣的,雖然沒有什么特別的敵視,但是骨子里那種對人類的優越感卻是怎么也隱藏不住的,第二次來到這里的時候甚至干脆見都沒見他,現在終于也知道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的意思了,不過經歷了這一番生死,林天語也不再像當初那樣年輕氣盛了,對于精靈長老所表現出來的善意,他也立刻低頭施禮。(讀看看更新我們速度第一)

“很榮幸能得到幾位的另眼看待,再次我也對以前所表現出來的無禮表示抱歉。”

見林天語這么給面子那三個長老互相對視了一眼,披著獸皮的那個法師長老忽然開口道:“雖然塞魯王國已經為這一次的任務準備了封賞,但是作為受到黑潮直接威脅的精靈也不應該顯得吝嗇,對于你在這一次任務中所表現出來的驚人智慧和敢于犧牲的精神我們十分的感激,因此我們議會通過一項決議,特別容許你在月靈之泉中沐浴一晚,當然前提是你愿意接受這一項榮耀。”

林天語心中一陣疑惑,心說‘在月靈之泉沐浴’,這還有什么講究么?他把目光朝向阿卡蒂娜和格蘭多爾,卻現兩人都是一臉的驚訝和羨慕。

格蘭多爾似乎看出了林天語的疑惑,在一旁解釋道,“月靈之泉是我們森林精靈一族的圣地,那泉水中蘊含著強大的自然能量,凡是非邪惡陣營的生物在其中沐浴都可以得到身體素質上的增強和改變。”

“它能夠增強你的體質,是你的力量和耐力得到提高,讓你不受疾病的困擾和折磨,它能夠改造你的筋骨,是你的活動更加靈活迅捷,甚至還能能夠洗滌你的心靈,讓你的思維更加清晰靈動。”

林天語聽了心中一陣狂喜,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洗髓易筋,要是真有這么好的話那可是相當爽了。

“能夠獲得這樣的榮耀我當然萬分榮幸了。”

見林天語如此激動,那三個長老倒也并不在意料之外,“如果你同意的話,那么就請盡快完成這一項儀式,這種儀式必須在夜間進行,請問你打算什么時候進行呢?”

林天語點了點頭:“那么就今晚。”

三位長老點了點頭,“那么就這樣。”

夜色降臨,林天語在那長老的帶領下來到了月靈之泉,隨行的卻還有一個精靈侍女,月靈之泉是從一塊巨大的巖石縫隙中流出的一眼泉水,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時間在巖石上侵透出一個兩米多寬的石窩,無比清澈的一汪泉水,在熒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無比璀璨。

“請將你的衣物交給我,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意外,我必須替你保管,直到明天早上儀式結束我再還給你。”

林天語心想大概是怕有人在泉水里做手腳或者偷偷的把泉水帶出去,他點了點頭,三下五除二脫了個干凈,只剩下四角褲,那長老揮了揮手,隨行的精靈侍女就把那些衣物抱起來帶走了。

等兩人都離開了,林天語便走進那泉水之中,感覺全身都浸透在一片清涼里面,但是那種清涼卻又并不會讓人感到寒冷,即便這會是在春天的夜里,也不會給人難受的感覺,他慢慢的在石頭底的泉水中坐了下來,忽然有種被全身侵透的感覺,就好像那些水滴正從皮膚的毛孔中逐漸鉆入他的體內似的,仿佛連靈魂都浸在清澈的泉水之中似的,他不知不覺得就閉上了眼睛,在他的胸口處,那個不死鳥的紋身突然散出耀眼的光輝來,映的清澈的泉水一陣耀眼的紅光。

第二天早上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突然現不對勁來,自己昨天晚上竟然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從泉水中走出來,林天語舒展了一下筋骨,渾身的骨頭啪啪啪一陣作響,活動了幾圈,感覺全身都好新脫胎換骨了一般似的,輕盈靈敏、精力充沛,他輕輕一躍就躍出了三米多遠,揮拳、捂腿感覺仿佛換了個身體似的,很多以前根本無法做出的動作,這會都十分的輕而易舉的做了出來,感覺這身體奇妙的變化,林天語十分的激動,他甚至原地翻了幾個跟頭,竟然也輕而易舉的做到了。

這種瞬間提升實力的感覺就是爽啊,而且他還有一種感覺,如果經過鍛煉的話自己的身體素質應該還是有很大提升空間的。

正在他暗爽不已的時候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讓林天語從自我陶醉中回過勁來,回身看去卻現是那個精靈侍女,捧著他的衣物。

林天語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接過衣服穿戴整齊了。

“長老怎么沒來呢?”

那精靈侍女搖了搖頭,“長老們正在商議軍情,他說如果沒事就不要去打擾他們了。”

林天語心中一陣奇怪,心說黑潮都結束了怎么還商議劇情呢?而且考慮到之前在來這里的路上看到的那些精靈哨兵,似乎要打仗的感覺呢。真是想不通啊。

不過他也沒有過于糾結這件事情,在阿斯巴拉那停留了兩天,和阿卡蒂娜格蘭多爾兩人敘敘舊,三人就朝著塞魯城出了,當然,自行車也換成了三匹好馬。

行了兩日便到了塞魯城,這里的氣氛卻顯得熱烈許多了,人人歡欣鼓舞,只不過在熱烈的氣氛當中,也隱隱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

城里的士兵倒是不多,這一點讓林天語格外奇怪,要知道當初他們出的時候老國王可是剛剛出征召令呢,畢竟人們不可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他們這支隊伍身上,只不過現在看來,那些征召的士兵和城市的守軍似乎都不在城里呢。

當林天語等一行三人來到主堡的城門前的時候,守門的士兵卻認出了三人,畢竟林天語和寧思雅相貌奇異,而且三人以前也來過這里。

“三位一定就是那幾位來自伊卡蘭大陸的冒險者,很榮幸能見到三位。”守門的那名騎士十分激動的說道。

林天語已經習慣人們的敬仰了,到也沒有太激動。

“我們是在覲見國王陛下的,請問能否代為通傳呢?”

“當然可以,這是我的榮幸,不過國王現在并不在王國里,這樣,三位請稍等一下,我去找總管匯報。”

林天語點了點,等了不一會,一個面色和藹的老頭就迎了出來。

城堡的總管卻是認識的林天語等三人的,見面之后照例還是一陣恭維,表達了對三人的敬仰,接著當聽到林天語詢問國王在哪的時候卻搖頭道。

“很可惜三位恐怕來晚了呢,國王已經帶領大軍朝壁爐堡進軍了,不過考慮到可能三位會來這里,因此提前打過招呼,按照之前的約定,三位可以在王國的寶庫中任選一件寶物,這件事情由我來負責交接。”

隨后還有一章。

老總管的話卻讓林天語陷入了沉思,雖然老總管沒有吐露太多的內容,但是林天語卻想到了之前看到的一些事情,與之相結合,就不難推導出一些真相了。(就到www.YZuU)(讀看看)

忽然間他眼前一亮,林天語心說老國王出動大軍估計不止是奪回壁爐堡,畢竟在阿斯巴拉那的時候聽那些精靈說:當黑潮之霧散去后壁爐堡的亡靈都已經全都變回普通的尸體了,駐守在那里的黑騎士也不見了蹤影,只要隨便派個幾百人就能輕松奪回來的,估計那老國王是看中了黑暗森林里的那一塊地盤,想要把這塊無主之地收入囊中了。

以前的時候黑暗森林里有很多原住民生活在那里,獸人、巨人、巨魔、地精,無一不是兇惡粗暴富有侵略性的種族,而且幾乎稱得上全民皆兵,在那種情況下想要奪取黑暗森林自然是不大可能的,在這種情況下人類和精靈不僅不能鬧矛盾,相反人類和精靈還必須結盟防御,因此多少便有些同仇敵愾的盟友關系。

但是現在經過壁爐堡一戰以及黑暗之潮的清洗,黑暗森林里能喘氣的估計幾只手都能數的過來了,雙方自然因此也都露出了不同的想法,這樣一塊無主之地誰看了都未免會有些想法的,估計精靈那種緊張的氣氛也是因為這件事情。

不過林天語也沒有說破,這種事情他沒什么興趣去管,更不想參合進去,因此悶聲大財才是王道。

跟著那老總管走進城堡之中,一路上士兵看起來卻要少了許多,估計老國王連城堡的守衛都帶出去了,很快就來到了一扇厚重的鐵門前,這門卻不像林天語想象中的那么高大威武,跟普通的門沒什么區別,只不過是用整塊的鋼鐵大造的,看起來十分的堅固。

不過想一想也就明白了,寶庫這種地方總歸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總不至于修的漂漂亮亮的引人去偷。

雖然看起來很普通,但是那寶庫的守衛卻實在不少,入口倒是只有兩個人在把手,但是附近卻有一整隊的士兵分散的守衛著,寶庫上面的塔樓上更是安排了弓箭手,弓弩齊全,戒備森嚴,看得出這里真的是很要緊的地方呢。

老總管現實跟守衛的隊長打了聲招呼,然后才把大門打開,守衛還讓讓三人將隨身的物品全部留下,這才讓老總管帶著三人走了進去。

王國的寶庫自然不同凡響,這里雖然沒有黃金白銀,但是這里卻著各種珍貴的寶物、價值連城的藝術品,當然還少不了擁有各種神奇用途的魔法物品,老總管做了個請的手勢,三位請隨意挑選。

那屋子里果然琳瑯滿目的擺滿了寶物,有的看起來赫赫生輝,耀眼奪目,有的卻顯得毫不起眼,不過林天語可不會從聲光效果上來挑選這些寶物,好在這些寶物下面都有名字,多少能猜到一些用處。

三人找了一會,寧思雅卻是最先挑到了想要的東西,卻是一件銀灰色的斗篷,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標注的名字卻是:暗影斗篷(這是一種可以有效隱藏蹤跡的寶物)。

“總管大人,這件暗影斗篷有什么特殊之處么?”

那老總管看了看點了點頭:“這件暗影斗篷正如它的名字所表示的,當你穿上它之后行走在陰影和黑暗之中的時候,這件斗篷可以讓你和暗影融為一體,讓人無法看到你的存在。(讀看看)”

寧思雅心中一陣失望,她原本還以為是一件隱身衣來著,不過雖然只能在黑暗和陰影中隱身,倒也依然是一件不錯的寶物了,尤其是對于她現在的工作來說。

“那么我就選這一件了。”

老總管點了點,“那么請拿上它離開在門口等候。”

寧思雅點了點,帶著暗影斗篷離開了。

林天語正挑的目不暇接,阿歷克斯忽然驚叫了起來,“先生快看這里”

林天語走了過去,卻現阿歷克斯對面的架子上放著一只很不起眼的黑色布袋,看起來是用某種黑色的絨布制成的,袋口用一根嵌著金絲的帶子束著,可以扎緊或松開。

在下面的介紹那一欄卻寫著,精致次元口袋:容量/1000里特爾(也就是1.5立方米),這可比吉賽爾那個足足大了一倍半呢,林天語一陣心動,如果有了這玩意的話毫無疑問旅行的時候將會無比的方便,不過他看了看四周那些看起來十分不凡的寶物,還是搖了搖頭,“我還是再看看。”

“如果先生同意的話請讓我選擇這件寶物送給先生。”

林天語驚訝的看了阿歷克斯一眼,他這才明白阿歷克斯的意思,很顯然,阿歷克斯選擇這件寶物是出于替他考慮的因素,畢竟這東西沒有明顯的職業限制,誰帶都是一樣的。

不過他卻不希望阿歷克斯太過局促于兩人的身份,總是把自己當成一個仆人來看待。

“這一次的冒險你同樣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和辛苦,選擇一件你自己的喜歡的寶物,不需要替我考慮。”

阿歷克斯卻搖了搖頭,“請不要這么說先生,我想我們都清楚,如果不是你將我從死神的手中奪回來,我現在早已經化為塵土了,更不要說在你帶我旅行的這段時間里我得到了如此多的樂趣,所以我這么做是完全有理由的,如果先生覺得過意不去的話就暫時由我攜帶,不過先生如果需要的話隨時都可以收回去的。”

林天語倒也不是矯情的人,點了點道,“如果你是這么想的話那么就這樣。”

阿歷克斯點了點,拿了那只次元口袋也出去了。

剩下林天語一個人,林天語選了半天卻還是拿不定主意,每一件魔法物品對他來說都是如此的吸引人,一會看上了一把加持了強大魔法的寶劍,一會有盯上了一枚可以短暫隱身的戒指,最后他忽然現了一件看起來很不起眼的東西,那是一塊黑黝黝的石頭,但是下面標注的四個字卻讓他吃了一驚。

星界之石:(這是用來制作星界召喚獸的珍貴材料)

從這個介紹上他隱約猜到了這東西的用處,但是他還是覺得確定一下比較好。

“這個星界之石有什么用處呢?”

那老總管微笑著說道,“這是一種非常珍貴的魔法材料,但是嚴格上講,它本身蘊含的并不是魔法,而是一種自然的力量,簡單來說它是溝通現實世界和星界的鑰匙媒介,用這種石頭雕刻出一只動物的雕像,再將一只動物的靈魂封印在其中,在你需要的時候,就可以召喚這只野獸為你服務。”

林天語聽了一陣驚喜,果然就是他所想的那個東西。

當初被薩瑪斯騙走的那匹馬的雕像應該就是星界之石雕刻而成的,只不過顏色上有所區別而已。但是真正最讓林天語印象深刻的,還是《黑暗精靈》中雙刀游俠崔斯特所擁有的那一只魔法雕像,那個雕像可以召喚出一只富有傳奇色彩的黑豹——關海法。

一想到自己即將擁有這樣一件寶物林天語就一陣激動,不過他覺得還是問清楚這東西的屬性比較好。

“你說用星界之石雕刻成動物的雕像,是不是什么都可以雕刻呢?”

“當然了,就算你想雕刻一頭巨龍都是可以的,不過有一點需要說明的是,無論你雕刻的動物是什么,它的身體的大小都是由這顆星界之石的大小和品質來決定的,以這顆星界之石的大小來看,召喚出來的野獸應該有兩米長,一米高一米寬左右,當然在雕刻的過程中肯定會有一定浪費的,到時候召喚物的大小可能還會有所縮水。”

“那么是不是封入的靈魂和雕像的外形必須一致呢?”

“如果一致的話自然是最好的,因為這樣野獸的靈魂在進入新的身體后便可以輕松的掌握了,否則的話就很容易出現一些特殊的結果。”

“比如說?”

“比如你雕刻一只狼,然后封入一只野豬的靈魂,這只野豬在戰斗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會使用野豬的攻擊方式,比如沖撞或者角刺,但是狼的卻顯然無法或者不適合進行這樣的攻擊方式,因此往往會空有實力卻無法揮,嚴重的甚至會出現召喚獸對身體無所適從的現象。”

林天語心想這一點倒是可以理解的,他又問道,“那么這個雕像可以召喚幾次呢?召喚出來的野獸又可以持續多長時間呢?還有怎么樣才能保證召喚出來的野獸服從我的命令呢?”

老總管繼續解釋道:“都是可以召喚,只要不受到傷害的話召喚時間應該可以持續兩三個小時,這種寶物有一個好處就是,不管受到再嚴重的傷害這只野獸都不會真的死亡,只要送回星界休息一段時間,又會再次變得完好如初了。召喚的野獸是擁有自己的意識還是會盲目的服從召喚者的命令,這一點在封入靈魂的儀式中可以進行設定。”

林天語心想當然要設置服從召喚者的命令了,否則的話萬一召喚出來的野獸不聽話那還不如不召喚呢。

“那么雕刻和封入靈魂都需要什么樣的技術和儀式呢?”

“雕刻只要外形足夠相似就行了,當然越相似越好,至于封入靈魂,則需要特殊的儀式,法師塔的白袍法師們應該都可以做到這一點的。”

林天語點了點,“這樣的話就沒有問題了,那么我就選這一件了。”

走出寶庫之后,老總管卻道,“三位應該不打算立刻離開這里。”

林天語點了點,“那是自然,有什么事么?”

“當然,三位為王國立下了如此重大的功勞,國王陛下是一定要獎賞各位的,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三位能稍微逗留幾天,當國王陛下回來之后一定不會吝于封賞的。”

林天語自然滿口答應,雖然已經拿到想要的寶物了,不過好東西總歸是沒人嫌多的。

“我們三個會在綠龍旅館里住一段時間,如果陛下回來想要接見我們,就派人到那里找我們。”

說完,林天語便帶著寧思雅和阿歷克斯離開了城堡。

走在回旅館的路上,寧思雅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選的是什么寶物。”

林天語十分得意的把星界之石拿出來給兩人看了看。

“這是什么?看起來有些像黑曜石。”

“這石頭的功效可不一般,”林天語說著就把星界之石的妙用講了一遍,寧思雅聽了一陣驚訝,“這么神奇?”

“呵呵,是不是很羨慕啊。”

“羨慕什么啊,我已經有菲尼克斯了,而且注入靈魂前需要殺死一只野獸將其靈魂封印到雕像里面,你不覺得這樣很殘忍么?”

林天語搖了搖頭,“這哪里殘忍了,讓一頭野獸獲得不朽的生命,那野獸感謝我還來不及呢。”

寧思雅搖了搖頭,它如果只能盲目的服從你的命令的話跟一件工具、一個奴隸又有什么區別呢?如果是我的話,我覺得還是應該讓它擁有自我獨立的意識才對。

林天語實在無法理解寧思雅的想法,他搖了搖頭,“既然是戰斗寵物,當然是需要服從命令才是王道,否則的話還不如不要呢。”

寧思雅嘆了口氣,在這樣的問題上兩人顯然是無法達成共識的,她也不準備繼續爭論下去了,“那么你準備雕刻一個什么樣的雕像呢?”

“當然是黑……”林天語說道這里忽然停頓了一下,他本來想說黑豹來著,不過忽然又覺得黑豹雖然兇悍敏捷,造型也很酷,但是既然什么野獸都可以雕刻,那么就沒必要這么太早的做出結論呢,應該仔細推敲之后再做決定。

“這個嘛我還是再想想。”他把那黑色的星界之石頭放在手中細細的摩挲著,感受著那冰冷的觸感,心說要雕刻一只什么樣的野獸來當召喚獸好呢?

星界雕像會在不久的將來制造出來,在投票欄里有四個選項,有興趣的讀者可以進行一下投票,來決定主角獲得的召喚獸到底是什么。

對于要雕刻一只什么樣的野獸來作為召喚獸這個問題,一直到了晚飯的時候仍然在困擾著林天語,坐在綠龍旅店的飯廳中,一邊嚼著一塊咸奶酪一邊還在尋思著這個問題,有一點他倒是已經可以確定了,那就是這只野獸應該是一只大型貓科動物,因為無論是外型上、還是戰斗力上,這類生物都是最適合的選擇,不過到底是黑豹、黑獅子、還是黑色的老虎他卻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瘋狂)

想著想著,林天語忽然靈光一閃,既然動物的外形并沒有什么特殊的限制干嘛不弄一個比較拉風的呢。

林天語咽下口中的食物,忽然問道。“你們覺得弄一只劍齒虎怎么樣?”

寧思雅差點嗆到,“劍齒虎?你怎么突然想到這個了。”

“劍齒虎外形拉風嘛,而且它比獅子老虎什么的要厲害的多,難道不是這樣么?”

寧思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你要知道一點,劍齒虎的實力是在它擁有龐大體型的情況下才達成的,如果體型相同的話它應該是打不過現代大型貓科動物的。”

林天語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怎么會呢?那兩顆劍齒難道是擺設么?”

寧思雅聳了聳肩,“如果和同等體系的貓科動物戰斗的話那兩顆劍齒真的就只是擺設而已。”

她見林天語似乎難以置信,便只好繼續解釋道,“我們一般意義上說的劍齒虎其實應該叫做刃齒虎,刃齒虎屬于劍齒貓科動物中的一種,這一系動物在如今已經完全見不到了,它們的滅絕可并不是沒有原因的,那一對劍齒看似威猛,但是通常只對那些笨重大型食草動物——如犀牛、長毛象之類的比較有效,因為能夠刺穿其厚重的外皮,有效的進行捕殺,但是對付小體型的對手,這對獠牙就發揮不出什么效果了,而且劍齒虎的體型過于笨重,雖然力量強大,但是速度和靈活性都遠遠無法與現代的大型貓科動物相比,因此如果仗著體型巨大或許可以在正面對抗中擊敗現代貓科動物,但是如果是在體型相同的情況下,劍齒虎將完敗于現代貓科動物。”

林天語心中還真有些難以置信,那印象中近乎完美的殺戮機器,原來竟然僅是一種進化失敗的瑕疵品,看來劍齒虎還真是沒辦法選擇了,這樣的話,就只能在獅虎豹三種里面選擇了,林天語想了想,既然體型是固定大笑的,那么獅子和老虎就沒有體型上的優勢了,那么還是選擇黑豹。

雖然黑豹不如獅子老虎那么霸氣,但是卻有一種靈動的魅力,林天語說到底還是有一些黑暗精靈情節的,能擁有一只和傳說中的‘關海法’一模一樣的召喚獸,感覺還是很爽的。

雖然想好了要雕刻的召喚獸的外形,但是封魂儀式和雕刻師的人選卻還沒有著落呢,想了想,林天語決定先把封魂儀式的人選搞定了再。

法師塔中他最熟悉的法師無疑就要屬奧拉瑞斯特了,他打算明天就去看能不能找其幫忙,另一方面他也想找吉賽爾問清楚關于那個紋身的作用,因此第二天一大早,林天語便帶著阿歷克斯和寧思雅朝著法師塔去了。

法師塔還是老樣子,看起來黑暗之潮的危機并沒有給這里帶來什么特殊的影響,順著石階蜿蜒向上,很快就來到了那扇黑曜石的大門前,輕輕的敲響了大門。

不一會,大門就被杰克打開了。三人跟著魔術傀儡走進去的時候,卻發現這一層法師塔此時看起來卻像是一間迷你的造紙廠。

奧拉瑞斯特正指揮著幾個法師仆役將一些已經制好的白紙整齊的碼放在一個個箱子里,看到三人走進來無比的興奮。

“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力,你給我的那個配方,真是管用啊。這下子我可要發了。”

林天語聳了聳肩,“我們伊卡蘭人可是從來不騙人的。”

奧拉瑞斯特看起來有些激動難平,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哦對了,首先為阿祖斯那件事表示遺憾,這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是這種人,虧得當初我還教了他不少的魔法知識。”

關于阿祖斯奪取了黑潮神器的這件事情已經被阿卡蒂娜和安塞洛等人添油加醋的傳播開了,這會阿祖斯已經算是塞魯王國和精靈們的公敵了,就連法師塔也沒辦法再庇護他了,因此林天語對奧拉瑞斯特的話倒也并不感到意外。

“沒什么,我想任何人都有看走眼的時候嘛,在沒有發現他的真面目之前我也把他當成好人來看待呢,這一次來我是有事相求。”

“哦,說來聽聽。”

“首先,我想讓你看一件東西。”林天語說著,就把那星界之石拿了出來。

“哎呀呀,竟然是這東西,這可是一件不錯的玩意呢,你是想讓我幫你制作召喚雕像么?”

見林天語點了點頭,奧拉瑞斯特笑道:“哈哈,你找我算是找對人了,不是跟你吹,整個法師塔真正能夠進行封魂儀式的絕對不超過三個人,而我就是其中的一個。”

林天語有些奇怪,“王宮總管說這種儀式一般的白袍法師都是應該能做的啊。”

那奧拉瑞斯特卻不屑的搖了搖頭,“你真的以為穿上白袍、成了法師領主就一定有符合其身份的實力呢?哼,別天真了,下面那幾層的法師領主根本就是用來湊數的,現如今的法師數量和實力早已經不復當年的輝煌了,只不過為了保持法師議會的影響力和威懾力,才不得不從一些水準一般的法師中選出幾位來充數罷了,你要找他們幫你進行封魂儀式,嘿嘿,到時候那才叫好看呢。”

林天語以為奧拉瑞斯特又在找借口多收錢,便隨口問道:“這個封魂儀式需要多少錢?”

奧拉瑞斯特捻了捻那一縷胡子,“本來嘛我是肯定要收齊工本費的,不過考慮到和你的交易讓我賺了不少錢,我就破例免費幫你一次,至于雕刻的話我就無能為力了,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推薦一個人選。”

“哦,愿聞其詳。”

“在塞魯城的下城區,有一家矮人開的武器店,那個店主雖然是以賣武器為主,不過雕刻的手藝絕對是塞魯城的一絕,如果是我擁有這么一件珍貴的材料的話,我一定會選擇一個手藝高超的矮人幫我雕刻,絕對不會隨便找個人類工匠糟蹋這樣寶貴的材料。”

矮人?林天語對這一點倒是不怎么吃驚,在很多奇幻故事里矮人貌似都是能工巧匠呢,不過這個世界的矮人他還從未見過呢。

“塞魯城也有矮人么?”

“當然,不過都住在下城區里,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不過既然你們連黑暗森林都能闖進闖出的,那里自然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了,等你把雕像刻好了,把要封魂的野獸抓到之后來找我就行了,到時候我自然可以幫你封魂。”

林天語點了點頭,“最后還有一件事情,請問你認識吉賽爾么?”

奧拉瑞斯特似乎有些不安,“那個血法師?倒是見過幾次,不過我一般也不出去和外人打交道,倒是談不上認識,你找她有事?”

林天語點了點頭,“我有事想問問她,你知道她現在在哪么?”

奧拉瑞斯特搖了搖頭:“你最好還是不要找她為妙,現在她可是敏感人物呢,弄不好小命不保,你最好還是不要缺招惹麻煩的好。”

林天語吃了一驚:“什么意思”

“她因為使用血魔法已經被關進‘禁魔監獄’了。”

林天語一下子一陣熱血翻涌,心說這法師議會也太不是人了,人家辛辛苦苦把危機化解了,結果你因為一件莫名其妙的小事就把人給關起來了。

“吉賽爾可是這一次擊退了黑暗之潮的英雄啊。”

“嘿嘿,如果不是因為她在這次任務中表現不錯的話早就被凈化掉了,要知道使用血魔法——無論是因為任何原因,可都不是一件能夠被赦免的事情啊,現在她只是被關在監獄里永久的囚禁而已,這已經是十分的仁慈了。”

去他的仁慈林天語心中一陣狂怒,總算他還有些理智,知道這會不宜表現的太過激動,:“如果想見一見她的話可以么?我只是想問她幾個問題。”

“這樣啊,”奧拉瑞斯特皺著眉頭想了想,“當然也不是不可以啦,畢竟你的名聲現在滿城皆知,就算是法師議會也不能忽視啊,不過要想見她的話恐怕還是需要一些疏通的,這個卻是免不了的。”

林天語從口袋里掏出一大把人造寶石來,“這些夠么。”

那奧拉瑞斯特見了眉開眼笑,“夠了夠了,絕對夠了。”

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這種規則,即便是在異世界顯然也是通用的,不一會奧拉瑞斯特就回來告訴林天語,可以去看吉賽爾了。

當然不許帶任何武器,而且只能是他一個人。

對于這些限制,林天語倒是無所謂,他就算再怎么生氣,也還不至于做出在法師塔中和法師動武的愚蠢舉動。

跟著奧拉瑞斯特順著法師塔一路向下,走到法師塔第一場的一間密室里,里面卻有幾名身穿附魔盔甲的魔武士守護著一扇通向地下的石門。

奧拉瑞斯特和那幾個守衛的魔武士打了聲召喚,又耳語了幾句,便朝林天語點了點頭,領著林天語走進了那扇石門,順著臺階一路向下,大概走了十幾個臺階,腳下就再一次變成的平地——用一種堅硬的石磚砌成的地面。

這里顯然僅僅是一個隔間,兩側的墻壁上有火把照明,前面不遠的地方還有一扇更厚重的石門,那里才是真正的入口。

“這里就是禁魔監獄了,專門為囚禁變節的法師而修建,墻壁上安裝了強大的反魔力場,再強大的法師在這里都會變成一個普通人,一個最低級的魔法也釋放不出來。”

奧拉瑞斯特一邊解說著一邊來到了里層的入口。

“好了,我就在這里等你,那個血法師就被關在監牢的盡頭,你只要一直走就能看到了,記得不要待的太久了。”

奧拉瑞斯特說完緊了緊身上的斗篷,他似乎對這個陰森的地方格外反感,這一點倒也可以理解,畢竟任何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人,都不會喜歡將自己變回普通人的地方。

林天語點了點頭,從兩側的墻上拆下一根火把,推開門走了進去。

當他走進去之后,厚重的鐵門在他身后砰的一聲就關上了,林天語感到四周格外的陰森,他順著空寂的陰暗的走廊一路前行,兩側有不少空著的鐵柵欄圈出的牢房,雖然沒有囚犯,但是卻都被用鐵鏈牢牢的鎖死,一個牢房里躺著一個詭異的身影,林天語仔細辨認才看出那是一具只剩下骷髏的尸體,身上還穿著一件骯臟的法袍。

這更加讓他感到不安了,這樣的地方如果換成是他,估計用不了幾天就得崩潰了,他生怕自己見到的吉賽爾會是一個神志不清的瘋姑娘,又或者干脆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陰冷的氣息,雖然并不難聞,卻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唯有手中的火把散發的光明和熱量,多少給了他一些安慰。

林天語短短的幾十米顯得格外的漫長,不過林天語最后終于還是走到了監獄走廊的盡頭,那里果然有一間特制的牢房,厚重的黑曜石墻壁,只留下一個一米多高的小鐵門,鐵門上有一個一尺多寬的窗口,用手指粗細的鐵欄桿封著,朝里面望去漆黑的一片,竟然連燈光都沒有,林天語心中的怒火越發的狂熱,竟然把一個弱小的女孩扔在這么陰森可怖的地方,這些法師太過分了原本對于這些家伙超然身份的羨慕此時已經蕩然無存了。

他走到那窗戶前,朝里面望去。

漆黑的一片,看不到一絲光,正當林天語猶豫著是不是應該喊一聲的時候,黑暗中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是來探望我的么隊長大人。”

“吉賽爾”林天語向黑暗中凝望著,希望能找到半精靈的位置,但是顯然這是徒勞的,人類的目光又怎么能穿透這陰沉的黑暗呢。

“我在這里,見到你真的讓人很高興啊隊長大人。”

吉賽爾一邊說著,一邊從黑暗中漸漸出現在了林天語的跟前,她看起并沒有太大的變化,臉色依然一如既往的平靜,還保持著第一次見面時的那種淡然的神色,甚至似乎因為見到了熟人的關系露出了一絲微笑,只不過因為此時此地,林天語看著吉賽爾那淡淡的笑容總覺得有一種難以釋懷的傷感充斥了心頭,心中一陣酸楚和壓抑不住的憤怒。

他握著鐵窗欄桿的手攥的一陣嘎巴嘎巴響,的吉賽爾隔著監牢的鐵門望著林天語的眼睛,似乎有些吃驚的問道,“隊長大人看起來很生氣呢?”

“生氣我怎么能不生氣,他們把你關在這個地方”

吉賽爾朝四周望了望,似乎不明白林天語的意思,這讓林天語尤其感到無語。他看著吉賽爾那淡然的眼神,忽然想起來了,這個可憐的女孩,是不知道憤怒為何物的。

“你喜歡這里么?”

吉賽爾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你在這里不會感到孤單么?”

“不會啊,他們一直在陪我聊天啊。”

“他們?”

“古辛、貝利亞爾、還有菲尼克斯。”

哦對了林天語心說差點把這一次來的正事給忘記了。

“那個菲尼克斯的紋身,到底代表著什么?”

“那是一個印記,代表著所有權。”

“就像給屬于自己的物品做出記號一樣,有這個印記就代表你是她的信徒,這樣無論到了那里,她的力量都將和你同在,因為這個印記承載了她力量的一部分,不過因為菲尼克斯這個家伙有些不大正常,所以有時這種力量是會帶來一些危險的啦,怎么樣,是不是很覺得很有趣啊。”

林天語一陣苦笑,有趣什么的他可不覺得,他可不希望自己成為某個人的私人物品。

“有什么辦法去掉這個印記么?”

“當然,只要你能說服菲尼克斯就行了,又或者你能找到一個清除印記的專家。”

“沒有別的辦法了么?你能不能解除掉這個印記?”

吉賽爾搖了搖頭,“恐怕我并沒有這樣的能力呢。”

林天語嘆了口氣,雖然早已經有所心理準備,這會還是難免有些失望,不過失望歸失望,他還是覺得應該為吉賽爾做些什么。

“不管怎么說我們也算是隊友一場,雖然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你弄出去,但我還是想替你做些什么,你還有什么心愿未了需要我幫你完成的么?”

吉賽爾點了點頭,沖林天語勾了勾手指,示意林天語靠近些。

林天語湊了過去,隔著鐵門的窗戶把耳朵送了過去,兩人離得如此之近,以至于林天語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吉賽爾冰冷的呼吸。

“隊長大人,記得我那個次元口袋么?”

林天語點了點頭。

“它現在在門口的守衛那里,那里面有一本書,就是你送給我的那本悲慘世界。”

林天語心說我什么時候送給你了,不過他還是點了點,“然后呢。”

“請把那本書‘完好無損’的帶來給我,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林天語雖然有些奇怪對方的要求,不過還是鄭重的點了點頭,“這件事我一定做到。”。

第一百二十章禁魔監獄()

不過雖然完成了吉賽爾的托囑,但是林天語依然高興不起來,畢竟曾經一起冒險的伙伴深陷囹圄,總歸是一件讓人難過的事情,跟著奧拉瑞斯特走回他的法師塔的時候,情緒便不免有些低落。

奧拉瑞斯特連宰了林天語兩筆,賺了大把的人造寶石,心中一方面感到高興,另一方面多少也有些過意不去,畢竟從林天語身上他實在已經得到了太多的好處了,便想辦法引開話題道,“話說你準備雕刻一只什么樣的寵物啊?”

林天語回過神來:“你覺得黑豹怎么樣?”

“倒是不錯,不過似乎有些普通啊,為什么不弄一個比較特殊的寵物呢?比如地行龍、或者座狼之類的,能打還能騎,豈不更加實用。”

林天語心說這倒是沒想到,不過如果說起實用的話,其實戰斗寵物并不是最好的選擇,林天語忽然心中一動問道:“召喚獸的功能作用是否有什么限制么?比如可不可以雕刻一只貓頭鷹幫助偵查敵情,或者雕刻一只黃蜂,在它的尾巴上涂抹劇毒,然后讓他去暗中攻擊敵人?”

奧拉瑞斯特搖了搖頭,“一般來講,我們是不會讓召喚獸去執行太過復雜的命令的,當然,這還要看你是否讓寵物有自我的意識,這一點在封魂儀式的時候是可以設定的。”

“哦,這兩者有什么不同么?”

“如果你選擇不讓召喚獸擁有自我意識的話,那么這個召喚獸就只能按照生前的本能機械的你的執行命令,比如一只豹子,你讓它攻擊誰,它自然就攻擊誰,但是如果你沒有給它命令,那么就算你被攻擊了它也不會有任何反應的。簡單來講就只能算是一件戰斗工具來用了。”

“連戰斗都需要指揮,就更不要說偵查之類的精細活了,所以一般這一類的召喚獸通常只用來正面的戰斗或是用來當坐騎。”

林天語心說原來如此,“那么如果讓它擁有自我的意識呢?”

奧拉瑞斯特道:“那樣的話召喚獸自然就靈活的多了,跟一只活的動物沒什么區別,不過同樣的也會更加難以控制,如果你是殺死它的兇手的話,說不定一召喚出來直接就朝你撲過去了呢,所以除非用來封魂的這只寵物是你從小養大的,而且不介意你把它干掉(當然你也可以讓它自然老死,不過那樣恐怕就要浪費很多的時間了),那么這樣的召喚獸自然會比前一種好用,不過考慮到動物的習性難以捉摸,而且猛獸的性子更是不好控制,所以一般還是很少有人會給召喚獸自我的意識的。”

“至于像黃蜂之類的低智能生物,就算被你從小養大且擁有自我的意識恐怕也無法聽懂你的命令,至于貓頭鷹,你覺得你有辦法把它偵察到的情報解讀出來么?”

林天語點了點頭:“好,這樣看來就只能選擇戰斗寵物了或者坐騎什么的了。”

奧拉瑞斯特又建議道:“就算是戰斗寵物,你也可以選擇一個比較拉風的嘛。”

林天語心說再拉風還能比得上劍齒虎。

“我本想弄個劍齒虎的。”

“劍齒虎?”

那是生活在伊卡蘭大陸上的一種猛獸,林天語便把大概的外形比劃了一下,比劃完之后又搖了搖頭道:“不過我朋友說那對劍齒雖然威力巨大,但是很容易斷折。”

那奧拉瑞斯特哈哈大笑,“這種想法未免太過保守了,要知道星界召喚獸最大的優點就是擁有自我修復功能,無論受了多重的傷,回到星界都會逐漸恢復的,區區斷了根牙齒又算得了什么呢。”

林天語聽了心說就是啊,自己怎么把這一點給忘了呢。

“不過劍齒虎的行動似乎比較笨拙啊。”

“那就更簡單了,你對劍齒虎最喜歡的一點不就是那一對劍齒么,把這個元素單獨提出來不就行了。”

林天語奇道:“這樣也行?”

“呵呵,怎么不行,制作這種星界雕像,其實可以非常自由的,沒必要太過局限,甚至如果你不嫌累贅的話把它渾身都雕出牙齒也沒問題的。”

林天語心說那還是免了,那么多的牙齒也沒啥用啊,別沒傷到別人先把自己給傷了。

不過奧拉瑞斯特的話還是讓他靈光一閃,既然這樣的話干嘛不自己DLY出一只特別的大型貓科動物呢?

“塞魯城中有比較有名的畫師么?”

奧拉瑞斯特點了點頭,給林天語介紹了一個,并且告訴了他那畫師的地址。

林天語便招呼著寧思雅和阿歷克斯,興沖沖的走了。

奧拉瑞斯特給林天語介紹的,是一個專門給教會臨摹插畫的畫師,雖然藝術水平不太好,但是逼真的程度卻格外出色,而這正是林天語所需要的。

找到那年輕畫師后林天語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要那畫師按照林天語的要求畫出一只特殊的野獸,那畫師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鋪好了畫紙,開始作畫。

這只林天語自己設計的野獸,綜合了幾種不同的大型貓科動物的優點,因為不需要考慮捕食能力問題,也不需要考慮其自帶的武器是否耐用,因此在設計上就顯得十分大膽了。

這只超級大貓的主體,仍是以豹為原型的,因為寧思雅給林天語勾勒出的劍齒虎的外形,實在談不上優美,并不符合林天語的期望,所以最終沒有采用。

剩下的就只有老虎和豹的身體可供選擇了,而老虎的體型則相對太過巨大了,東北虎可以長到三米多,成年雄性孟加拉虎的平均體長也達到了2.9米,只有兩米長度的話位面有些太過縮水了,縮小體型的話又無疑會影響其戰斗力,因此林天語干脆還是采用了黑豹的外形,不過考慮到這只豹的體型達到了兩米長、一米高的驚人體型,其力量想來也是相當驚人的。

然后在這個身體上,林天語增加了一對劍齒虎那匕首般的獠牙。

劍齒虎最大的缺點,就是咬合力的不足,因為它的劍齒太過巨大,十分影響撕咬,所以它的攻擊方式一般是跳躍到大型獵物的背上,利用身體的重量將劍齒刺入獵物的體內,等到獵物在掙扎中死去,再慢慢享用食物,這樣的戰斗方式,在持久戰中無疑是十分不利的,因為無法靈活的和敵人撕咬周旋。

而黑豹雖然身手敏捷,善于纏斗,但是攻擊力卻有所不足,因此很難捕殺大型動物,所以林天語干脆將兩者的優點合而為一,加寬了這只超級大貓的上顎,在上顎上設計了兩對獠牙,一對較短的用于正常的撕咬,而在上顎的外側靠后的位置則還有一對劍齒,這對劍齒足有十五公分長,一公分厚、最寬的地方有四公分寬,薄而鋒利,仿佛一對倒月型的匕首一樣,專門用于對敵人發起致命的一擊,同時附帶拉風效果。

這樣薄而鋒利的獠牙雖然殺傷力驚人,但是同樣也顯得過于脆弱,很容易折斷缺損,不過既然是星界生物這一點就無須多慮了。

隨著林天語的指揮當那畫師終于畫好了這幅畫,當這只全新的大貓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林天語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專業水準了,它既能像豹子那樣飛檐走壁,身手敏捷,又能像劍齒虎那樣一擊制敵,林天語相信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這種生物的話,就算是體型不夠大,但是憑借靈活的身手和那一對鋒利的劍齒,即便是面對體型遠大與它的像獅虎這樣的強敵也有一搏之力,甚至有可能獵殺大象、長頸鹿這樣的巨獸,簡直就是一臺完美的獵殺機器。

寧思雅對于眼前這只陌生的大貓卻搖了搖頭,“老實說我還是覺得這對劍齒除了擺酷之外實在沒什么作用。”

林天語聳了聳肩,“就算這對劍齒沒有任何作用它也依然是一只兇猛的貓科動物啊,況且有的時候擺酷和實用可是同樣重要的。”

他看著那幅畫又補充了一句,“也許還要更重要一些呢。”

付了幾個金幣給那個年輕的畫師,三人帶著這幅畫和星界之石朝著下城區去了。

正如奧拉瑞斯特所說的,下城區果然是一個龍蛇混雜的地方,不過三人經歷了黑暗森林那樣的危險地域,氣勢自然不同往日,而且身上都帶著刀劍,倒也沒有遇到什么麻煩。

順著歪歪扭扭的小巷子一路走去,很快就找到了那間矮人開的武器店——蠻錘武器店。

說是武器店,但看起來更像是一間鐵匠鋪,門外掛著一塊劍錘交叉的招牌,店鋪里面狹小而又陰暗,墻上掛滿了各種武器,后院不時的有敲打鐵器的聲音傳了進來。

店主人是一個滿臉大胡子的矮人,正躺在一章靠背椅上喝著酒,臉上帶著一絲不自然的潮紅,顯然已經有些微醺了。

看到三人走進來那矮人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幾位要買什么武器么?我們這里有最好的雙手劍和破甲錘他說著想要去拿掛在墻上的一把劍,林天語急忙阻止了他。

“我們來這里是來找人的,請問布魯伽大師在么?”

“布魯伽?哪一個布魯伽?哦,你是說我大哥,他在……”

“我在這里。”一個矮人一邊談著氣一邊從門外走了進來,那矮人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年紀,(當然這是以人類的相貌來衡量的,這個世界矮人的壽命到底有多少林天語并不大清楚)罕見的沒有留胡子,只是在下巴上有一個胡子變成的小辮子,不過不管怎么說看那矮人的樣子至少還算靠譜,不像之前那個那么醉醺醺。

“請原諒我弟弟的魯莽,他還有些不大適應地表的生活。”那矮人很有禮貌的低頭一禮。

“你是布魯伽大師么?”

那矮人點了點頭,“你找我有事?”

“我想找你雕刻一塊寶石,是奧拉瑞斯特介紹我來的。”

“哦,那我倒是要看看了,你要雕的是?”

當林天語把那黑瑪瑙似的星界之石拿出來的時候,那個醉酒的矮人頓時瞪大了眼睛,他隨手放下了酒瓶子,喃喃自語道:“布魯伽的胡子啊,我沒看錯,這是一塊——一塊星界之石啊”

布魯伽卻露出一絲狐疑的神色:“等一下,這塊石頭你是從哪弄到的。”

林天語聳了聳肩,當然是從國王的寶庫里了。

那矮人有些驚訝,“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是那位伊卡蘭來的冒險者?”

林天語點了點頭,心想這個矮人的心思挺細膩嘛,真是想不到啊:“你的消息很靈通嘛。”

“呵呵,塞魯城又不是什么大地方,這里畢竟還是很小的。”布魯伽說著問道:“,你想把這塊石頭雕刻成什么呢?”

林天語想了想,“我像雕刻成一只黑豹,不過有一些特別的需求。”一邊說著一邊把那張畫拿了出來。

“咦,這種生物我倒是第一次見到啊,不過用來作為召喚獸倒是應該很合適的,呵呵,不錯的選擇嘛,沒問題我保證讓你滿意,那么現在就來說說報酬。”

林天語點了點頭,“你開價。”

“錢什么的我倒是不缺,不過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把雕刻過程中鑿下來的碎屑留給我呢?”

林天語心想這個要求倒是不過分,那些碎屑對他來說反正也沒什么用,于是就點了點頭,“那么就成交了,你什么時候可以開工。”

那矮人點了點,“如果你已經決定好了那么我現在就可以開工了,雕刻過程大概需要一兩個消失,你可以等下午再來取,當然你也可以留在這里等。”

林天語自然不可能把這么珍貴的東西留在一家第一次光顧的店里,點了點頭道,“那么我還是等。”

布魯伽聳了聳肩,:“隨便你了。”

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小巧的鑿子和小錘子,他那雙短粗的手看似笨拙,但是一旦拿起工具來卻立刻變得無比的靈活,先是在那星界之石上小心翼翼的比劃了一翻,似乎在拿捏造型,然后突然一下子就一錘子砸了下去。

林天語心驚膽顫的看著他在那塊星界之石上上下下的擺弄著,用錘子將一塊塊石屑砸下來,不時的用一把磨刀和一把刻刀將雕像的表面修飾平整,先是刻出了一個猙獰的頭顱,那一對獠牙很是費了一番功夫,因為林天語特別說明需要薄而鋒利,所以特別的費時,用了半個多小時才搞定,雕刻身軀的時候倒是沒那么費勁了,弄了一個多小時的功夫,那黑豹就漸漸的成型了。

布魯伽不愧是一位雕刻大師,他雕刻的這只豹的造型并沒有按照畫上的那種弓著身子捕食的姿態,而是蹲伏著身子,尾巴盤在腿邊,這樣同樣大小的一塊石頭雕刻出來的黑豹的身體就相對更加巨大一些,召喚出來說不定還不止兩米長呢。

終于雕刻完了,布魯伽吹了吹上面的殘余的石屑,用一塊干凈的亞麻布將雕像擦干凈,小心翼翼的交到了林天語的手中,然后將那些殘留的石屑小心翼翼的裝到了一只小盒子里。

林天語捧著那黑瑪瑙般的刃齒豹雕像,仿佛捧著一件易碎的珍寶,不過這玩意捧在手里還真是不太放心呢,林天語想了想,跟矮人雕刻師要了個盒子,裝好后等出門了就扔進了阿歷克斯的次元口袋里。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上哪去弄一只黑豹或者類似的貓科動物的靈魂了,按照奧拉瑞斯特的說法,這類猛獸只有南方的茂密森林里才有,林天語準備等國王回來拿到封賞之后就再次出發,到時候雇傭一些傭兵,看看能不能抓不到一只類似的生物。

但是在這之前,他就只有繼續等在綠龍旅店里了。

這樣等了三四天,林天語便漸漸有些不耐煩了,這天早上林天語和兩個同伴一邊享用著早餐,一邊聊關于什么時候出發的話題的時候,旅館的大門忽然被粗暴的撞開了。

三人立刻停止了閑聊,把目光朝向了門口。

一般這種時候,通常都是找茬打架的傭兵之類的,但是讓三人感到驚訝的是,沖進來的卻是一隊武裝精良的魔武士,領頭的赫然就是許久不見的安塞洛,這會他卻換上了一身很華麗的附魔鎧甲,似乎升職了的樣子。

看到這個家伙林天語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初說好的不把吉賽爾用血魔法的事情告訴報告給議會的,但吉賽爾卻還是被抓了,除了是他告的密顯然就沒有別的可能了,這會見了面自然沒什么好心情。

“你來干什么?”林天語冷冷的問道。

安塞路對林天語的冷漠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不過他似乎并不打算跟林天語糾纏的樣子,一揮手,那些魔武士除了兩個守在門口,其余的就立刻分成兩隊,一隊負責一,一隊負責上,迅速的朝各個房間搜去。

安塞洛并沒有親自動手的意思,走到林天語的跟前淡淡的問道:“吉賽爾是不是躲在你這里?”

“你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吉賽爾越獄了,這還是禁魔監獄有史以來第一次被人越獄呢為了你的安全如果你發現這名逃犯請立刻向法師議會報告。”說完忽然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說道:“如果你有機會見到她請你一定要帶她離開這里。”

說完一轉身,仿佛什么也沒說似的朝門口走去了。

直到魔武士們空手而歸,安塞洛帶人離開林天語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吉賽爾越獄了?她怎么做到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黑色劍齒豹()

吉賽爾從法師塔的禁魔監獄越獄這件事情,在極短的時間里就傳遍了塞魯城的大街小巷,要知道本來安澤賽爾法師塔就算是一個受人矚目的地方,一直作為塞魯王國文明的向標,被認為是塞魯城最安全的地方,現在卻發生了這樣驚天動地的事情,一個兇惡、殘暴、危險、致命的血法師竟然從戒備森嚴的監獄中逃脫了,自然狐疑難免會惹的市民們加以關注了。

聽著那些驚魂未定的客人討論這件新聞,林天語卻也始終想不通吉賽爾到底是如何越獄的,直到去法師塔探聽消息的阿歷克斯回來,帶回了一些重要的線索,事情的真相才逐漸變得明朗起來。

“你是說法師塔的后墻被炸穿了?”

林天語聽完阿歷克斯的敘述,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阿歷克斯點了點,“沒錯,砌筑墻壁的石頭被炸的到處都是,雖然漏洞被填補過了,但是依然能夠看到墻壁新舊不一的痕跡,我打聽了附近的居民,他們都說在前一天的夜里突然穿來一聲驚人的巨響,但是因為法師們總是會搞一些試驗之類的,因此對這一生爆炸倒是沒有多少人去注意,直到第二天法師議會派出的魔武士開始在四周搜找詢問才知道出了事情。

林天語心想禁魔監獄既然可以屏蔽一切魔法,那么吉賽爾又是怎么制造出這一個巨大的爆炸呢?難道用的是TNT炸藥?

林天語回憶了一下,當初他把那些炸藥放在吉賽爾的次元口袋里,在爆破神殿屋頂的時候用了一些,在炸那塊水晶的時候又用了一些,至于是否還有剩下,他還真就不知道了,現在想來,大概吉賽爾那時候就刻意保留了一些吧。

但是她又是怎么把炸藥藏起來躲過那些守衛的呢?林天語回憶起了一下那天去探監的過程,一個答案頓時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是那本《悲慘世界》對了,炸藥一定是被藏在那本書里面了,然后在不知不覺中被帶了進去,雖然禁魔監獄隔絕一切魔法,但是炸藥卻不在此列,想不到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敢想敢干嘛。

一想到吉賽爾終于擺脫了終生監禁的命運林天語就一陣激動,更何況這其中說不定還有自己的一份功勞呢。

不過他馬上又想到,如果自己都能想到這個答案,那么奧拉瑞斯特豈不是也能想到了,說不定附近就有法師議會的耳目監視著自己呢,想到這里,他便覺得接下來的這兩天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旅館里的好,盡量不要有所舉動招惹嫌疑才是,至于吉賽爾會不會來找他,他還是沒有多少把握,不過他想以吉賽爾表現出來的智慧,應該不至于這本自投羅網的。

至于安塞洛,雖然他說了那些話,但是林天語還是不大信任他。

接下來的幾天里林天語便躲在旅館里,要么看書消磨時間,這個世界流行一種詩歌體的傳奇小說,看起來倒也有點意思,閑暇的時候就繼續完善自己的那本小說,現在他終于可以很問心無愧的給這個故事安排一個完美的結局了。

就這樣過了幾日,就在林天語來到塞魯城的第九天,也就是轟動一時的血法師越獄事件發生后的五天的時候,出征收復壁爐堡的國王陛下終于班師回國了。

這一天一大早就有報信的騎兵沖進了城門,帶回了這個激動人心的消息,通向王家城堡的道路兩側的房屋都掛滿了王旗,那些礙眼的小商小販統統被一掃而光,留下一條寬敞的大道好讓凱旋而歸的勇士們能夠順暢的走完這段榮耀之路,不少消息靈通的人士第一時間在道路兩旁找到了上好的位置,好能有機會一睹王師的威武,而那些消息不那么靈通就只能擠在人堆里看了。

林天語聽到這個消息自然也去跟著湊熱鬧了,這種事情對他來說畢竟還是挺新鮮的,阿歷克斯不放心他的安全也跟了來,至于寧思雅對這種事情倒是沒什么興趣,跟黑仔留在了旅館里。等到了十點多鐘的時候,隨著一陣嘹亮的號角聲,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下,一隊白袍銀甲的禁衛騎士就率先開進了城門。

道路兩旁響起了陣陣的歡呼聲和竊竊私語的聲音,林天語倒是沒有跟著起哄,而是好奇的打量著一隊隊進城的士兵,禁衛騎兵后面是排著整齊隊伍的禁衛步兵,然后是各個貴族帶領的私兵,每一隊私兵的隊伍前面都有擎著引著貴族徽章旗幟的騎士,林天語一邊聽得周圍人們的議論,和阿歷克斯探討著哪家的士兵更有殺氣,哪家的士兵訓練的又比較有素,不時的偷偷拍下一張照片,準備帶回去留作紀念。

但是林天語卻不知道,就在他觀察別人的時候,同樣也有人在暗地里觀察著他。

一棟二層小樓的陽臺上,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男子正站在窗戶里面,斜眼觀察著下面的人群,他是一個十分英俊的男子,只不過眼神有些陰冷,仿佛捕捉獵物時的獵犬,耳朵上戴著一個很有未來感的通訊器,通訊器附帶的多功能視鏡還附帶望遠鏡的功能,雖然視鏡十分小巧,但是倍數卻是極大,從他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林天語的一舉一動,看到林天語戴著皮手套的左手和手中的相機,甚至連照相機的閃光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凱斯,是他么?”

一個女人在他身后沉聲問道,這個女人二十歲出頭的年紀,長的相當漂亮,五官精致,有一頭銀色的短發,膚色潔白,細膩的幾乎看不到毛孔,身上穿著黑色的緊身皮衣,襯托的她那傲人的身材越發凹凸有致,耳朵上戴著通訊器,和那個男人戴的是一個款式的,但是多功能視鏡卻并未開啟,大腿的兩側的槍套里各插著一把大口徑的自動手槍,一件黑色斗篷就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那個被叫做凱斯的男子點了點頭,“錯不了,雖然他穿著類似這個世界的服飾,不過他的樣貌卻讓他的身份暴露無遺,竟然連容貌都不進行任何掩飾,還真是明目張膽啊。”

他說著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仿佛看的是一只即將到手的獵物。

“我們如何行動?”女人再次問道。

“根據我收集到的情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塞魯國王應該會在今天召見他才對,估計賞賜什么的是少不了的,人一旦得意就會放松警惕,而那時就是我們下手的時刻了,希望這一次到手的會是一條大魚吧。”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關上了窗戶。

入城儀式很快就結束了,畢竟軍隊的規模有限,不過一千多人,也搞不出什么太大的聲勢來。

當林天語看完儀式和阿歷克斯回到旅館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幾名宮廷侍衛已經等在那里了。

一見他走進旅館立刻迎了上來。

“尊敬的林天語閣下,我們是王宮的守衛,總管大人要我們送來中午慶功宴的邀請函,國王陛下希望能夠盡快召見幾位,請一定要參”

林天語接過邀請函看了看,“當然,我們一定會去的。”

“如果方便的話,請和我們一起動身吧。”

這一次寧思雅卻不好不去了,不過三人一走黑仔可就沒人看管了,林天語想了想,便跟旅館的老板說了一聲,讓他幫著照看一下。

才走進城堡的大門,離的遠遠的就能聽到王宮里一片歡慶之聲,似乎正在舉行某種大型的宴會,林天語才走進王庭,就聽到一陣興奮喊聲,“我的英雄來了,讓我們為他歡呼吧”

在一片轟然的歡呼聲中,林天語幾乎是帶著一種惶恐而猶疑不定的心情走進了大廳。

熱烈的氣氛撲面而來,到處都是興高采烈談論的貴族騎士,迎面而來的老國王一把將他抱住,哈哈大笑看起來十分的高興。

“你挽救了我的王國小伙子,你做的簡直太好了真不知道我應該如何感謝你”

他拉著林天語的手不由分說將他拉到主位前,將他按在身旁的椅子上,同時大聲喊道:“諸位請安靜,現在我為大家隆重的介紹,這一次瓦解黑潮危機的最大功臣,來自伊卡蘭大陸的冒險者,林天語”

目光一下子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林天語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陣仗,心中多少有些打鼓,

老國王卻似乎并沒有這樣的“讓我們來聽聽你和你同伴們的經歷吧,你們如何把那些污穢的亡靈打敗的。”

面對著無數好奇的目光,林天語深吸了一口氣,將故事娓娓道來,當然,其中自然有了許多修飾改造,林天語猶豫不決的那一段自然是被刪掉了,他把自己塑造成了勇敢果決同時又智慧驚人的隊長,當然也順便描寫了一下卡多和葛雷這兩位騎士的勇敢犧牲,這樣也算是給王方一點面子了。

聽完他的故事老國王十分感慨,“正是有著卡多和葛雷這樣的勇士和你這樣的英雄才讓我的王國轉危為安啊,說吧你想要什么樣的獎賞呢。”

林天語十分謙虛的說道:“陛下已經用您的慷慨回報了我和我的同伴,用那三件寶物作為回報我想已經足夠了。”

“這怎么能行呢,你為我帶來了壁爐堡的收復、王國危機的解除、更不要說開疆擴土的榮耀了,我必須對有功者做出賞賜才能體現我的公正,寶物的獎勵僅僅是對你們勇氣的肯定,但是對于你在這一次冒險中的所作所為,我覺得還遠遠不夠,拿地圖來”

一章塞魯王國的地圖很快被送到了桌前,那些貴族騎士們一個個頓時又是驚訝又是羨慕,林天語感受著那些復雜的目光,隱隱的猜到了國王舉動的含義。

“現在林天語閣下,我以諸神賜予我的權利,授予你男爵爵位,至于封地,你可以在地圖上的白色領域任意選擇一個郡來作為自己的封地。”

林天語往看了那地圖一眼,空白的地方倒是不少,一個郡的領地,大概也就跟自己那個世界一個村鎮的面積差不多吧,林天語忽然眼皮一跳,因為在那地圖上黑暗森林竟然赫然算在了國王的疆域之內,而且也在那白色的區域當中,顯然老國王已經準備把這塊土地劃為自己的領地了。

這個世界的土地對林天語實在沒有多大吸引力,畢竟他不可能長期留在這里進行經營,因此想了想他說道:“我想既然我的功績是在黑暗森林中獲得的,那么就請將黑暗森林中的這一片領地作為我的封地吧。”

說完他輕輕的指了指地圖上的一塊空白,那是夾在林地荒原和一座山脈之間的林地,時空之門的出口所在的位置恰好就在那一片林地之中。

他的這個選擇讓圍觀的那些貴族騎士們發出一聲半似可惜半是慶幸的聲音,相比較王國內部那些富饒的領地,黑暗森林這塊新征服的土地固然有一定的價值,但無疑是十分有限的,而且由于沒有領民,想要開發的話更是難上加難。

看到林天語選擇了這樣一塊沒什么用的封底,其他人嫉妒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國王見林天語如此選擇也有些驚訝,他本想借著賜予封底和爵位的機會讓林天語向他宣誓效忠,成為他手下的一名領主,但是卻沒想到對方竟然選了一塊位于王國邊緣的荒地,這樣的話想要讓對方效忠就顯然不太實際了,畢竟一個領民都沒有又如何成為領主呢。

他把林天語的這種選擇解讀成了林天語不愿意加入塞魯王國,雖然有些遺憾好處是他可以省下一塊豐饒的領地,于是便點了點頭道,“那么就這樣吧,不過這塊林地尚未有名字,不如你就自己想一個名字吧,同時這塊領地的名字也將成為你爵位的名字。”

聽到國王這話圍觀的貴族一下子就明白了,國王這是不打算讓林天語宣誓效忠了,否則的話肯定是要自己賜名的。

林天語卻不知道還有這些彎彎繞,想了想道,“那么我就把這塊林地命名為艾爾文森林吧。”

艾爾文?很奇怪的名字啊,是伊卡蘭語么?老國王心中暗想,一邊點了點頭道:“那么我在此宣布,冊封林天語為艾爾文男爵他將永為塞魯王國之友!”

隨著國王的宣布又是一片掌聲響起,不過這一次顯然要熱烈了許多。

宴會終究還是結束了,雖然除了一個空頭爵位和一塊荒土封地之外沒有任何其它的賞賜了,但是對于林天語來說這些卻已經讓他很滿意了,雖然男爵的名頭僅僅在這個世界管用,不過有個爵位感覺上還是很不錯的,至少以后在現代世界就算遇到什么達官貴人林天語可以輕松的獲得心理上的優越感,至于那塊荒土封地,這會雖然沒什么用處,但是以后備不上什么時候就能用上了,而且對時空之門也算是一種掩護了。

回到旅館的時候已經…多鐘了,林天語才一進門就遭遇到了旅館老板的強烈譴責。

“嘿,看看你的狗都干了些什么,它偷吃了我剛剛烤好的一只松雞至少值一個銀幣”

旅館老板說著揮舞著一只被啃得只剩下骨頭的烤松雞,一臉的憤慨。

林天語看了一眼罪魁禍首,黑仔正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嘴里還戀戀不舍的叼著一根雞翅膀,小肚子鼓鼓的,看樣子果然剛剛飽餐了一頓。

林天語搖了搖頭,可能是帶著出來太久的緣故吧,黑仔最近是越來越野了,林天語拿出兩枚銀幣,那旅店老板立刻就識趣閉嘴了。

“這兩枚銀幣算是賠你的烤雞了,剩下的錢給我們弄一壺茶。”

“好嘞,馬上就來。”

處理完這件小事件三人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黑仔三口兩口把雞腿吞了下去,舒舒服服的趴在林天語的腿邊,滿足的打著飽嗝。

寧思雅對林天語成為貴族這件事情還是有些無語,不像林天語所在的生活壞境,她對貴族這兩個字的認識可是很深刻的,“那片林子你打算怎么建設?”

“還沒想好,不過我大概會先種一片樹再說。”

“讓我猜猜,你栽樹是打算用來掩蓋時空之門的入口吧。”一個聲音忽然打斷了三人的談話,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男子,一把拉出剩下的那把椅子,冷笑著在林天語的對面坐了下來。

林天語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不速之客,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你是?”

那男子似乎有些詫異,“你竟然都猜不到我是誰么?難道是我的偽裝技術太好了,還是說你僅僅是一個時空偷渡客中的菜鳥?”

林天語頓時吃了一驚,對方口中的時空偷渡客,應該就是時空旅行者的蔑稱了吧。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去拔槍,但是一抬手卻發現不對勁了,他的胳膊仿佛灌了鉛一般的沉重,根本就抬不起來。

三人掙扎了半天,卻沒有絲毫作用。

“不要白費力氣了,我們所掌握的科技力量可不是你所能想象的。”那人一邊說著一邊亮了亮手上的一只像鋼筆一樣的小巧儀器,一種詭異的聲音正從那儀器中釋放出來,似乎是某種次聲波,十分容易忽略,剛才三人竟然都沒有注意,但是現在想不注意都不行了。

“看起來你們應該是第一次和時空特警打交道吧,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們的,只要你們能怪怪的配合。”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銬。

林天語心中越發的焦急,突然感到腳邊碰到一個柔軟的物體,馬上反應過來那應該是趴在腿邊的黑仔,這條打盹的老狗似乎并未受到那種次聲波的影響,林天語心中稍微有了一絲希望。

“這么說你是時空管理局的了?”

“呵呵,才想明白么,”那男子從口袋里掏出一張三維立體的身份卡,“時空管理局特別探員凱斯,現在對你進行依法逮捕,根據時空管理法第三章第七條,任何未經時空管理局合法授權的時空穿越行為皆視為時空偷渡,時空特警可以依法逮捕,如遭遇反抗,可在警告后直接擊殺。現在,你還有什么想說的么?”

林天語微微一笑,“當然有。”

那凱斯點了點,那么愿聞其詳。

“我想說的是——黑仔咬他”

黑仔這條狗,大多數的時候,表現的都很人畜無害,但是,黑背畢竟是一種狼狗雜交所產生的品種,兼有狼的兇悍和狗的溫順。多用于軍用或看家護院,只要經過嚴格的訓練,便可以成為一只合格的護衛犬。

聽到林天語的命令,幾乎是轉瞬之間,黑仔就從桌子下面發起了攻擊,那凱斯毫無防備,臉上忽然露出痛苦的神色。

“該死”他大叫著猛的向后跳去,把撕咬著他小腿肚子不放的黑仔給拖了出來,用力的想把狗甩開,但是黑仔不虧是具有狼的血脈,這一口下去死也不松,拼命想扯下一塊肉來。

那凱斯痛的要命,終于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次聲波麻痹器,伸手向懷中掏去,林天語便覺得身體一松,頓時大喜過望,只要有反擊的機會就好辦了。

但是下一刻,一聲慘叫憑空響起,讓他的那絲喜色頓時僵在的臉上。

黑仔被一槍射在了脖子上,終于無力的被凱斯一腳踢飛了出去。

我叉你媽林天語一下子眼睛都紅了。一抬手就是一記雷暴之觸甩了過去,噼里啪啦的狂電了十幾秒,那凱斯被電得哇哇亂叫,整個身體都冒起了陣陣黑煙。

當雷暴之觸結束之后,林天語原本以為這家伙肯定被電成焦炭了,但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對方雖然被電得頭發蓬松皮膚焦黑卻似乎并未受到致命的傷害。

林天語一愣神的功夫,凱斯卻已經甩開了黑仔,看著小腿肚子上的鮮血就一陣狂怒,原本以為對付一個菜鳥應該會很容易的,卻不成想遇到這種事情了。

“既然你不愿意配合執法,那么就去死吧”

說完一抬手就是一連數槍射了出來,林天語急忙一趴躲到了桌子下面,寧思雅在一邊也拿出了手槍,朝著凱斯猛扣扳機,一口氣射光彈倉中的子彈,那凱斯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寧思雅驚訝莫名,那凱斯身上似乎有某種防護罩,子彈射在他的身上,仿佛射在了水面上一樣濺起陣陣波紋,卻還沒及身就被彈飛了,剛才林天語的那一記雷暴之觸似乎也是因為這個防護罩而沒能造成致命的效果。

凱斯朝著寧思雅開了幾槍,逼得她躲到了柜臺后面,與此同時,阿歷克斯也已經拔劍沖了上去。

那凱斯對子彈毫不在乎,但是對冷兵器卻似乎有些忌憚,一扣扳機卻發現子彈已經射光,不過當他發現阿歷克斯雖然動作迅猛,但卻依然處于普通人的范疇之內的時候,頓時一陣冷笑。

隨手拋下手槍,身形一動,帶出一道殘影,阿歷克斯便覺得眼前一花,那凱斯已經到了他的身后。

阿歷克斯腰間一痛,一記勾拳依然正中了他的左肋,阿歷克斯回身就是一劍,卻砍了個空,下一刻后背又挨了一腳,饒是他穿著皮甲仍然感到深入骨髓般的疼痛,那黑衣男子看似身材一般,但是力量卻當真驚人。

阿歷克斯繞是身經百戰也感到一陣驚駭,對方的速度和力量完全就不似人類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作戰經驗豐富,知道這樣下去根本沒有取勝的可能,急忙運用起體內的光明之力,發出一記——閃光術

刺目的光芒以他為圓心朝著四面八方激射而出,仿佛一個小太陽一般耀眼,這一下子屋子里便誰也看不見了,唯有阿歷克斯依然能夠清楚的視物。

那凱斯身上的防護罩再如何神奇面對這無孔不入的陽光顯然也無法阻擋,只能一手捂著眼睛一邊不停的后退,阿歷克斯瞧出便宜,朝著凱斯就沖了過去,才走了兩步忽然小腹一痛已然挨了一腳,這一次竟然連對方的人影都瞧不見了,顯然比凱斯還要難以對付。

阿歷克斯被連踹幾腳一時間暈頭轉向,眼角隱約瞧見一個黑影朝身后閃過,頓時大吼一聲——破邪斬

手中長劍劃出一道華麗麗的半月型劍氣橫掃而出,不過華麗歸華麗,在面對非亡靈、惡魔系的敵人時這一劍其實跟普通攻擊沒什么區別,但是卻成功的逼得對方不得不小心應對,那黑影蹭的一下就飛躍上了半空,一雙修長忽然攀上了他的脖頸,用力一絞便要把他的脖頸生生絞斷,阿歷克斯嚇得一梗脖子同時一劍胡亂看出,那黑影咦了一聲,接著用力一甩,硬生生把奧力克斯甩了出去。

那黑影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頭輕松落地,定眼看去卻是一個面目冷峻的銀發美女,一對銀灰色美瞳似乎絲毫不受那刺目神光的干擾,冷冷的盯著他。

阿歷克斯見沒有效果,便把身上的閃光術效果停止了下來,凱斯終于可以放下捂著眼睛的手了,林天語也從桌子下面爬了起來。一把拽出腰間的武士刀,冰冷的刀柄卻并不能帶給他絲毫安全感,心說看樣子形勢不妙啊。

不過一看到趴在地上沒有了聲息的黑仔他就一陣狂怒不已,那恐懼之心也淡了許多,死死的盯著對方。

那凱斯見同伴來了似乎有了底氣,我勸你們還是束手就擒吧,爭取有個寬大處理,否則的話后果可就沒那么樂觀了。

寬大處理這四個字卻絲毫不能給林天語帶來一絲安全感,反而讓他憤恨之心越發強烈,心說大不了就來個魚死網破他冷冷的注視著對方,閃電之力劈啪作響的灌注到了武器當中。

“看來你是不打算配合了,”銀發美女冷笑著說道,她雙手朝大腿兩側的槍柄伸去,但是尚未碰到槍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警惕之色,猛地就是一個后空翻,幾乎是同一時間,旅館的墻壁忽然被轟的粉碎,那凱斯尚未反應過來已經被一股狂暴之力撞飛了出去,那防護罩似乎也沒能擋下這凌厲的一擊,他的身體被動力巨大的子彈直接撕扯成不規則的兩段和漫天的碎屑,直到凱斯那破碎的尸體摔在了地板上,呼嘯的槍聲才遠遠的傳了進來。

那銀發美女未卜先知般的躲過這致命的一擊卻沒有絲毫的慶幸,一縱身向一張桌子上躍去,半空中卻忽然一扭身朝著屋頂甩出一記飛爪輕輕一蕩就到了樓梯上,原本應該落腳的那張桌子卻在一聲爆響中化為無數碎片,她回身冷冷的看了林天語三人一眼,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樓梯口。

林天語過了半響才從反應過來,心中一時間驚疑不定,那呼嘯的槍聲仿佛仍在回響著,凱斯那殘破的身體見證著這慘烈的一戰,時空管理局終于步入視線,這一切的一切突然間讓他原本那種輕松隨性的心理打的粉碎,看著屋子里的一片狼藉卻不知道是該慶幸逃脫了一命,還是該哀嘆厄運的突然降臨了。

他在旅館里環視了一圈,忽然瞄到了一個已經沒有了聲息的軀體,“黑仔”他猛然反應了過來,急忙沖到了黑仔的跟前,這條忠實的老狗腦袋上挨了一槍,早已經沒有絲毫的聲息了,它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嘴里還銜著一塊學粼粼的褲子的碎片。

林天語無力的跪倒在黑仔的尸體旁,盡管以往也有過隊友戰死的經歷,但是葛雷和卡多畢竟還算是陌生人,此時這條往日里朝夕相處的伙伴突然間就這么沒了,讓他忍不住一陣悲從心來。

寧思雅黯然的走到林天語身后,在身后輕輕的抱住了他,“它是為了救它的主人而戰死的,能夠讓你安全,我想它死也瞑目了。”

林天語沉默了半響,忽然抬起頭來,眼中透出一絲神來之光,“我可不容許自己的伙伴就這么輕易的死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黑仔的尸體三兩下裝進次元口袋里,轉身就朝旅館外面走去,那旅店老板想要阻攔,被他一腳踹開了,那旅館老板看著大廳里的一片狼藉欲哭無淚,直到寧思雅隨手拋了一枚人造寶石給他才終于又回過神來。

寧思雅和阿歷克斯沖出旅館,卻發現林天語正朝西面狂奔,兩人急忙追了出去,一邊追一邊喊,“你要去哪?”

“去奧拉瑞斯特那里”

寧思雅和阿歷克斯對視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法師之塔:奧拉瑞斯特的實驗室——

“你要把這只狗的靈魂封印到星界雕像里面?”奧拉瑞斯特一臉難以置信的問道,仿佛在看著一個瘋子,甚至有那么一瞬間奧拉瑞斯特還以為對方是在開玩笑。

但是林天語卻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動物死亡之后靈魂并不會立刻離開的對么,我猜應該有足夠的時間讓你完成儀式了。”

奧拉瑞斯特見林天語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卻還不由得一陣好笑,“你可想清楚了,狗就算再如何兇猛但是在捕獵能力和戰斗技巧上都還是遠遠比不上真正的猛獸啊,況且犬科動物和貓科動物的身體的適合程度也難以把握啊,雖然簡單的運動沒什么,但是肯定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的,你真的決定這么做么?”

“沒錯,我就是要這么做,而且還要保留它的意識,讓它擁有獨立自主的思想。”

奧拉瑞斯特一直盯了林天語十幾秒,直到確定林天語是在玩真的,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這可是你自己的選擇,可別怪我沒警告你。真是見鬼了,把這么珍貴的東西浪費在一只狗身上。”

他實在無法理解林天語的這種決定,不過埋怨歸埋怨,奧拉瑞斯特還是開始準備儀式了,寧思雅和阿歷克斯很快也追了上來,兩人已經猜到林天語的計劃了,都沒有說什么,只是安慰的拍了拍林天語的肩膀,便站在一旁觀看了。

巨大的魔法陣被繪制了出來,黑仔的尸體放在了法陣的一端,雕像則被放在了另一端。

在焦急的等待了咒語聲中,一道道星辰之光將黑仔的靈魂漸漸吸入到了那雕像里面,當這一切完成之后,黑仔的尸體卻不知為何消失不見了,而那原本黑沉沉的黑豹雕像,此時卻仿佛活了一般,散發著一種靈性的光輝,奧拉瑞斯特一陣奇怪,封魂動物的尸體消失這種事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不過這種儀式他也是第一次做,心想或許這就是正常的結果吧,一邊想著一邊把那雕像拿起來遞到了林天語的手中,“好了,現在你可以召喚它了。”

林天語撫摸著雕像那光滑的表面,心中一陣激動和忐忑。

到底能不能讓逝去的黑仔歸來,是成是敗就看這一次了,他一手托著雕像,心中一動,那雕像便釋放出星辰之光來,一道道黑色的能量從雕像中漂離到了半空,漸漸凝聚成一只黑豹的形態。

“第一次召喚需要凝聚星辰之力,需要一點時間,以后就省事多了。”奧拉瑞斯特在一旁解釋道。

當那黑豹終于完全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幾個人都不由得驚嘆這只黑豹的野性之美了,它仿佛是暗夜的化身,如黑緞般的光滑皮毛讓它看起來猶如一團幻影,那雙金色的豹眼散發著冷峻高傲而又野性的神采,雄健的身軀集合了力量和速度,上顎那一對匕首般的劍齒散發著懾人的寒光,毛茸茸的大爪子看起來又是如此的萌,那黑豹似乎有些猶疑的走了幾步,目光在周圍四人的臉上來回掃視著,幾個人注視著這只華麗的一塌糊涂的野獸,幾乎都屏住了呼吸,直到那野獸發出一聲讓人膽寒的叫聲——汪汪

奧拉瑞斯特腦袋上頓時冒出一道道的黑線,心說真是白瞎了了啊。

林天語卻激動的熱淚盈眶,顫聲叫道:“黑仔。”

“汪汪汪汪”那黑豹仿佛見了親人似的,一下子朝林天語撲了過去,這一撲不要緊,直接把林天語撲翻在了地上,那上百公斤的重量可不是以前那條黑背狗可以相比的,黑仔伸出一條熱乎乎的舌頭不停的舔著林天語的臉,雖然以前這種親熱的舉動并不會感到怎么樣,但是這會看到一對如匕首般的劍齒在腦袋上晃來晃去那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驚悚呢。

玩鬧了一陣,終于讓獲得了新身體的黑仔安靜了下來,林天語又是激動,又是高興的撫摸著黑仔腦袋上的絨毛,有這樣一頭巨大的野獸待在身邊還真有安全感呢。

一人一豹正玩的開心,奧拉瑞斯特卻過來潑冷水了。

“第一次召喚不要待的太久了,星界生物在現實世界中每時每刻都會消耗星辰之力,受到傷害則會加快這種消耗的速度,一旦它體內的星辰之力消耗光了,那就糟糕了,它會陷入長時間的沉睡當中,需要一個星期才能緩過勁來呢。”

林天語嚇了一跳,“你不是說受到再重的傷害也能自我愈合么?”

“當然,不過愈合也是需要時間的啊。”

“可是我才召喚它沒半個小時啊。”

奧拉瑞斯特解釋道,“它還沒有去星界獲取星辰之力,所以不能久留,等它在星界待上一段時間了,召喚的時間自然就可以增加了,我之前說過可以召喚三個小時其實并不是完全準確的,它獲得的星辰之力可以讓它在主物質位面待三個小時,這種星辰能量是可以積累的,不過最多也只能積累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所以以后你召喚它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了。”

林天語還是有些舍不得,“如果它去了星界感到孤單怎么辦?”

“這一點你就放心吧,星界可是一片繁榮景象呢,星界生物雖然罕見,但是要知道不同的時空位面都對應著同一個星界,因此那里的星界生物可是相當多的,而且星界生物是不需要食物的,所以你也不用害怕會有東西獵殺這頭黑豹——額不應該說黑狗才對。”。

在奧拉瑞斯特那里,林天語著實了解到了不少關于星界位面和星界生物的知識,其中就包括在通過星界之石抵達了星界之后,星界生物是以本來的面貌而不是雕像的形態生活在星界的,也就是說黑仔在星界還是一只狗,到了這個世界就變成黑豹了。(就到www.YZuU)

奧拉瑞斯特雖然知識淵博,但是到了最后因為林天語的問題實在太多還是有些不煩其擾,奧拉瑞斯特于是干脆就送了一本有關星界知識的書給林天語,在把黑仔送回星界之后,林天語便拿著這本書,告別了奧拉瑞斯特,三人便離開了法師塔。

三人經過一樓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安塞洛正帶著一群魔武士從外面走進來,似乎搜尋再次一無所獲了,雙方都沒有跟對方打招呼的,微微點頭致意后就各自離去了。

三人走出法師塔,林天語看了看天色,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夕陽已經有一半落入了地平線,映的天空中的云彩一片血紅,一如林天語此時的心情。

現在問題是去哪落腳呢?綠龍旅店肯定是不能去了,其它的旅店也未必就安全,那個銀發銀瞳的美女特警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再次殺到,林天語看著四周寂靜的街道,卻覺得到處都隱藏著危險。

那個暗中相助的槍手也不知道是敵是友,這一切的一切都開困擾了林天語那還稱不上絕頂聰明的腦袋,他正有些苦惱呢,一個聲音忽然從三人身后傳了過來。

“幾位好久不見了啊。”

三人早已經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聽到那聲音林天語一回身猛地掏出手槍,寧思雅阿歷克斯也各自戒備,卻見低矮屋檐下的陰影中,隱隱站著一個人影?因為光線不太好看不清臉面。

“誰在哪里。”

“呵呵,這么快就把你的干妹妹給忘記了么,真是讓人傷心啊。”

那聲音明顯是個年輕女孩的聲音,聽起來很十分的熟悉。

干妹妹?林天語心說從哪又冒出了個干妹妹呢?“快現身”他大聲喝道。

那陰影中的人緩緩的走了出來,三人看到走出來的那個女孩全都一陣驚訝,“瑞貝卡你怎么會在這里的?”

林天語這才想起來當初確實說過類似的戲言,只不過當時只是隨便說說,早就忘掉了。

此人正是瑞貝卡,不過卻穿著一件旅行者常穿的灰色斗篷,十分嚴實的把她的身體包裹了起來,再加上里面的衣物搭配,將她的身材特征全部遮蓋了起來,如果不是帽兜下面能夠看到她那精致的面孔的話看起來倒像是一個瘦弱的男孩而已。

“你也是時空旅行者?還是說你是時空管理局的人?”林天語驚訝的問道,手中的槍卻沒有放低,雖然無法確定瑞貝卡的身份到底是哪一個,但是有一點他卻可以確認,這個女孩的身份絕對不簡單,聯想到過去的種種,瑞貝卡接近他顯然是別有目的的,林天語心中越發驚疑不定,面色一冷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瑞貝卡被槍指著腦門卻沒有絲毫的驚慌之色

“你就這么報答救命恩人的么?”

“救命恩人?”

“沒錯,而且還不止一次呢。”

林天語遲疑的問道:“那個狙擊手是你?”

見瑞貝卡點了點頭林天語卻一陣冷笑,“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的話就算是救命恩人我也要不客氣了。”他可不認為對方在自己身邊連續出現僅僅只是巧合,她一定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瑞貝卡忽然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如果救命恩人這個身份不足以讓你放下武器的話,那么你的親生女兒這個身份總該足夠了吧。”

“女兒?”林天語這下子更摸不著頭腦了,“我哪里來的女兒。”

瑞貝卡卻沒有回答他,反而說道:“請跟我來吧,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說完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卻發現三人沒有跟上來,不由得回身嘆了口氣道,“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們不利的,如果我想殺你們的話離的遠遠的放冷槍要管用的多了,我現在反正是要去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了,至于跟不跟過來就隨便你們了,不過我可要提醒你們哦,那個時空特警隨時可能會回來的,說不定還會叫來一大票時空突擊隊呢。”

說完轉身就走。

三人對視了一眼,顯然都看出沒有別的辦法了,林天語一咬牙,還是帶頭跟了上去。他倒是很想看看瑞貝卡到底再搞什么鬼,至于那個所謂的女兒身份,他倒是沒怎么往心里去,只當時瑞貝卡故布疑陣的幌子。

趕著瑞貝卡三繞梁繞就來到了一個小巷子,十分的狹窄偏僻,這會天色已經越發的黑了,巷子兩側的民居也沒有電燈,感覺有些詭異。

不一會瑞貝卡就引著三人來到了一座二層小樓跟前,推開大門走了進去,三人隨后緊跟著進去,院子卻還挺寬敞的,有一個很小的花園和一間馬廰,馬廰里拴著五六匹駿馬,一個中年馬夫正給那些馬兒喂草料,看到瑞貝卡很隱晦的點了點頭。

小樓的窗戶透著燈光,屋子里隱隱有一陣喧嘩聲傳了出來,瑞貝卡推開門招了招手,三人只能跟了進去。

一樓的大廳里可謂是燈火通明,一群面目兇惡的漢子正在玩一種這個世界獨有的紙牌游戲,五六個人吆五喝六的,桌子上擺滿了籌碼和金銀錢幣,看起來很投入的樣子,看到瑞貝卡進來那幾漢子似乎完全熟視無睹,瑞貝卡也沒跟那些人說話,沖三人指了指樓上,便踩著樓梯走了上去。

三人繞過那群正在賭博的人,也跟著上了二樓,二樓和一樓的布置卻全然不同,地板的隔音效果極好,因此在讓進三人關上房門之后樓下的喧嘩聲便被完全的隔絕開了。

林天語狐疑的打量了一眼屋子里的環境,從外面看起來這小樓很不起眼,但是里面布置的卻十分的精致舒適,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墻壁上掛著一副油畫,畫上的內容描寫的卻是中世紀戰爭的內容,一群高舉著十字旗發起沖鋒的騎士,木頭桌子上擺著用玻璃瓶裝的琥珀色的液體,散發著淡淡的酒香,書架上擺滿了硬皮書,下面的書桌上則放著一些書寫工具。(就到www.YZuU)

屋子里的布置即普通又隱隱有些詭異,林天語腦子里一片混亂,并沒有過多的注意,朝瑞貝卡問道:“好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別著急嘛,在這之前我覺得還是先讓你們見一個人比較好,或許你很在乎她的下落呢。”瑞貝卡說著走到一扇門前輕輕的敲了敲,很快門就被打開了,一個白袍如雪的女孩從門后走了出來。

“吉賽爾?”林天語不由得又是一陣驚叫,“你怎么會在這里的?”

“啊隊長大人,好久不見啊,是你的朋友把我帶來的,她說是你讓她來的啊。”

林天語看了一眼瑞貝卡,發現她正脫下身上厚重的斗篷,露出下面一身美麗的的復古服飾來。

“這個問題,我只能告訴你一個人,所以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的話,我想我們必須在獨處的情況下我才能說出來。”

說完她推開另一扇門,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可否一敘?”

林天語心說你一個小姑娘害怕你把我吃了,一咬牙邁步走了進去,屋子里的布置卻出奇的古怪,似乎有些熟悉,又十分的陌生,他掃視了一眼四周,目光突然停在了一張照片上面。

那是一張鑲嵌在金屬鏡框中的群體像,一共七人,全都穿著類似絕地武士長袍的那種斗篷。

讓他感到驚訝的是那七個人之中竟然也有他在里面,又或者說是一個長的非常像他的人,因為那人的相貌雖然看起來幾乎和他沒有什么區別,但是神色嚴肅,無形之中似乎相對成熟了一些,而且他十分確定自己從未照過這樣的一張相片。

另外六個人中卻也有他認識的人,黃克強那個胖子,就坐在照片靠左的位置,在照片的右邊則坐著一個須發皆白的白人老人,嘴里叼著煙斗,看起來很有紳士派頭的那一種,老人和胖子之間是一個雙手插在衣兜里的女人,應該是一個拉丁人,看起來三十歲出頭的年紀,有些不修邊幅,因此看起來相貌倒是一般,只是說是中等偏上,但是嘴角上掛著的那一抹微笑卻讓人能夠感覺到她樂觀自信的精神狀態。

這個女人的身后站著一個年輕英俊的白人青年,笑容燦爛的站在那里,看起來很有修養,白人青年的左邊并肩而立的則是一個皮膚略黑的家伙,雖然應該是黃種人但看起來卻不像是華人的面孔,林天語自己則站在白人青年的右邊。

而在這六個人之外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并沒有和六人站到一起,而是處在鏡頭的邊緣,僅僅露出半張臉和端著酒杯的一只右手來,辨認了一下卻看不出具體的長相來。

林天語之所以如此仔細的觀察一張相片,一方面是因為里面有一個不是自己的自己,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這張照片似乎隱隱的透露了一些可能將要發生的事情,他端詳了良久,神色越來越凝重。

“看起來你似乎已經猜到什么了吧。”瑞貝卡忽然問道。

林天語皺了皺眉卻沒有抬頭,“這是——未來的我么?你是來自未來的人?不對,胖子說過不存在未來之門,而且一張照片恐怕也不能證明什么。”

“當然,照片是可以Ps的,不過我想一本日記就可以證明許多了吧。”

林天語往桌上看了一眼,在照片的旁邊果然放著一本硬皮日記,看起來很有些眼熟。

林天語拿起來翻開書皮看了一眼封頁,頓時震驚了,那封頁上的簽名是如此的眼熟,和他自己的那本日記幾乎就沒有什么區別,若是說唯一的區別,就是看起來似乎更舊了一些。

他翻開日記看了起來。

在羅馬的第五日:天氣晴

今天在游覽古羅馬城的時候遇到了一場小小的驚嚇,在一個被稱為異人巷的地方差點被搶了,還好有個女巫幫了我一把,作為回報,我就在她那里順便占卜了一下。

不過老實說,雖然她表現的神神叨叨的很有氣氛,但我還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戲。不過我并沒有猜穿她,反正就是討了吉利嘛。

阿萊希雅也占卜了一次,占卜完之后看我的眼光似乎有些古怪,晚上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向我投懷送抱,這種好事我當然是來者不拒嘍,看來我的魅力值還是很高的嘛——哦耶。

還沒看完林天語就咦了一聲,“不對啊,這和我x記里寫的可不一樣啊,阿萊希雅什么時候向我獻身了?”

“那是因為歷史已經被更改了的原因。”

瑞貝卡說著,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天語抬頭看去,卻發現瑞貝卡穿著一件顏色十分鮮艷的長袍,戴著面巾,只露出一對藍寶石一樣的眼睛來。

林天語頓時吃了一驚,“你就是那個女巫但是你怎么會有我的日記的,難道說——”

林天語忽然想起了之前瑞貝卡所說的話,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了,“難道你剛才說是我的女兒是說真的?”

瑞貝卡摘下了面巾,她輕輕的點了點頭。眼中的激動和對父愛的渴望怎么也掩飾不住。

林天語一時間心亂如麻,“這么說我娶了個洋妞做老婆?”

“不許你這么說媽媽,”瑞貝卡有些生氣的說道,緊接著又撲哧一笑,“不過你說的沒錯,你的確娶了個洋妞做老婆。”

林天語心說這叫什么事啊,自從分手后他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正經處過呢,突然間就冒出了一個女兒來,這可讓他情何以堪。

雖然瑞貝卡的話聽起來是如此的荒誕,但是經歷了時空旅行這種最讓人難以想象的事情之后,他的接受能力已經非常強大了,因此對瑞貝卡的話倒是信了七八成。

他又翻開日記繼續往下看,想知道原來那個歷史的自己的所作所為,同時他也想從日記中了解自己的未來到底發生了什么,到底和誰結婚,又經歷過什么事情。

讓他感到哭笑不得的是,從日記的記錄看來,除了阿萊希雅之外,寧思雅在原來的歷史中顯然也曾經和他有過一段情緣,另外還有一個姓李的女人,但是在他的這個世界卻完全沒有發生,期間的差別越到后面就越是明顯,等到了他前往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的歷險開始,故事的走向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原來那個世界中他的開始的經歷和現在的他差不多,但是到了后面差別可就非常大了,不僅沒能獲得洗月光之泉的機會,也沒有獲得黑豹雕像,除了一個魔法晶核移植后獲得的異能之外就啥也沒有了,幾乎就是在異界打了一次醬油。

日記一直寫到他結束了這一段旅行的故事就沒有了,后面卻全都是一片空白,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再寫下去。

林天語看完了日記,一時間百感交集,看來瑞貝卡女兒的身份算是跑不掉了,其實之前很多事情似乎都預兆了這一點,瑞貝卡寫的那本《時間旅行者的女兒》的小說,還有瑞貝卡的姓氏,佛瑞斯特在英語中不就是森林的意思么這會仔細一想似乎就全都明朗起來了,只不過雖然能相通這些,林天語現在卻實在沒有多少心理準備。

“聽著瑞貝卡,我不知道原來那個世界的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和你真的談不上很熟。”話說到這里卻說不下去了,因為瑞貝卡似乎聽出他話中隱藏的含義,小臉那叫一個哀怨,讓人看了就忍不住一陣心悸。

林天語看著瑞貝卡的樣子,卻不由得有些心軟了,想過去安慰安慰她卻被瑞貝卡一把推開了,瑞貝卡看起來十分激動,“你不用說了,我明白,對你來說我只是個陌生人而已,其實對我來說你又何嘗不是呢,除了這本日記我對你的了解就只有一些外人口中的只言片語,他們總是把你的形象描繪的無比高大,把你的所作所為講述的無比動聽,說你如果活著將會何等的愛我,說你如果見到我將會無比的高興,盡管我知道那些故事有問題,但是我卻強迫自己去相信,相信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偉大的人,是真心愛我的,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有一天我們見面時的情境,可是……可是……”后面的話卻說不出口了,掩蓋在了一陣吭咽之中。

林天語看著瑞貝卡絕望的表情心中不由得一陣心疼,他忽然明白了,顯然未來的自己在瑞貝卡尚未記事之前就掛掉了,并沒能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他走過去輕輕將瑞貝卡抱在懷里,像一個真正的父親那樣輕輕的撫摸著瑞貝卡的肩膀,輕聲的安慰著她,這種安慰卻讓瑞貝卡更加無法自抑,壓抑了十幾年的感情在這一刻完全爆發了出來,林天語任憑瑞貝卡的眼淚將他胸前的衣衫打濕,心中卻不知道是何種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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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語就這樣抱著瑞貝卡直到她的身體從激動中逐漸平靜下來,林天語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柔聲道:“擦一擦。(.dukAnkan讀看看請記住我)”

瑞貝卡有些難為情的接了過去,很快又恢復了原來那種冷靜沉著的神態,神色復雜的望著林天語。

林天語嘆了口氣,他用手拭去瑞貝卡臉頰上的一滴淚珠:“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不過我想我很高興有你這么個女兒。只要你愿意管一個僅僅大你十歲的人叫父親的話。”

聽到林天語這么說,瑞貝卡終于露出了一絲神采,“當然父親大人,我當然愿意。”

“那么作為父親,我想我有資格問一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未來的我死了么?”

說到這個問題瑞貝卡的臉色又低沉了下去,她有些難過的點了點頭,“我猜是的,至少從你邁進那扇門之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你了。”

林天語有些奇怪:“那扇門到底通向何處?”

瑞貝卡搖了搖頭:“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不過估計一定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方。”

說完忽然又露出激動的神色,“不過這一次有了我的幫助你就一定不會重蹈覆轍了。”

林天語皺了皺為:“這么說你從未來回到現在,是為了改變我未來的命運了?阻止我邁進那扇門里面?但是如果歷史被改變的話將來我還會有你這個女兒么?是不是我的這個世界就會變成一個平行的時空呢?”

祖父悖論這個東西林天語以前一直搞不太清楚,直到上次拍賣會的經歷,讓他猜想歷史一旦被改變應該就會延伸出一個平行時空才對,不過還是有很多細節方面的問題想不明白。

“你說你從未來回到這里,可是按照《時空旅行指南》上所介紹的,我的那個世界才是原始位面,是不可能存在未來之門的啊,你又是怎么從未來回到現在的呢?”

“對你來說是未來之門,但是對我來說卻是歷史之門,而且《時空旅行指南》并不完整,大部分人都以為時間和空間是以帶狀形態像一條河流那樣存在的,平行時空就是河流延伸出來的支流,但事實上這種理論卻是萬卻錯誤的。”

“那么時間和空間是什么形狀的?”

瑞貝卡道:“這個很復雜,一時間卻是難以說清楚的。”

她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東西,輕輕啟動,立刻在屋子里浮現出一個巨大的三維立體圖來,一個巨大的倒扣的沙漏一樣的東西,由無數不停流動的光點構成,沙漏的頂端光點十分密集,幾乎融為一體,越是往下光點的分布就越是稀疏,最終消失,這些光點并不是固定的,而是像流水一樣從上往下流淌著。

瑞貝卡指著那立體圖介紹道:“從某種意義上講時空的構成應該是漏斗狀的,越是古早的時代位面的數量就越少,如果我的計算沒有出錯的話時間和空間最初結合而成的位面只有一個,也就是原始位面,也叫本源位面,時間流從上往下流淌,每一個細節的不同都可能導致不同的結果,不同的結果則產生不同的歷史,不同的歷史則構成不同的位面,于是時間被空間分割成無數個位面,每一個位面又延伸出更多的位面,這些位面雖然看起來千奇百怪,但是毫無疑問它們都是由本源位面演化而成的,就好像動物的演化過程一樣。”

“因此理論上無論你所在的是哪一個位面,你都可以認為自己所在的位面是本源位面,因為追根究底,這個位面最初的時候確實就是那唯一的本源位面。”

“雖然我改變了歷史,產生了你所在的這個平行時空,但是實際上,原來物品所在的那個時空和這個被我改變了的時空其實都是一顆樹上同一個枝椏上的兩只果子。”

林天語越聽越糊涂了,不過隱隱又有些道理,不過有一點他已經能夠確認了,顯然瑞貝卡知道許多關于時空的秘密,他急切的問道:“那么未來到底是怎么樣的?我又是為什么要進入那扇門里的呢?萬世共濟會和時空管理局到底誰好誰壞?我到底需要注意那些問題才能避免未來的厄運呢?”

面對林天語一連串的問題瑞貝卡卻搖了搖頭,“恐怕我并不能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你。(請記住)”

林天語奇怪道:

瑞貝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知道吉賽爾使用血魔法的事情為什么會被法師議會知道么?”

林天語想了想道:“應該是是安塞洛透露的?”

瑞貝卡卻搖了搖頭:“事實上安塞洛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許諾,其實是吉賽爾自己說出來的。”

林天語吃驚道:“自己說出來的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心靈系的魔法中有一個法術可以讓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而且絕對不會說謊。”

林天語一下子就聽懂了瑞貝卡的潛臺詞,“你是怕告訴我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

瑞貝卡點了點頭,“沒錯,而且如果某些人發現你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的話,很可能會對你不利,因此在你沒有獲得足夠強大的力量之前,那些真相我恐怕是并不能告訴你的,因為那樣的話不僅不會給你帶來好處,反而有可能讓你遭遇到意想不到的巨大災難,我只能告訴你,未來將會有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等待著你,在這場大戰中時空旅行者將遭受到可怕的考驗,大部分人恐怕都無法幸免。”

林天語心中生出一絲警惕,“‘前所未有的大戰’什么意思?”

瑞貝卡忽然露出一絲洞徹未來的淡然,“你以為克羅夫放棄時空旅行者的身份是沒有理由的么?他為了逃避這場前所未有的危機甚至將身上最珍貴的幾件寶物全都留了下來,就是為了能夠讓別人相信他是真的死掉了,可惜那兩件寶物都被薩瑪斯給撿了便宜。”

林天語道:“所以當他發現我猜到了他的身份的時候才會痛下殺手?”

瑞貝卡點了點頭:“那是因為他看到了未來,他在逃避自己的命運,他以為放棄時空旅行者的身份就可以了,但是他錯了,這種逃避根本就是徒勞的,在最后那一時刻到來的時候,將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林天語越發的心癢難耐了,“最后時刻?那到底是什么?”

瑞貝卡堅決的搖了搖頭,“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有些未來的小細節我還是可以給你講一講的,這樣多少可以給你增加一點優勢,那么父親大人,你都想知道些什么呢。”

林天語沉思了幾秒鐘,拿起了桌上的那張相片,“這些人都是什么人?為什么我們都穿著這樣奇怪的衣服?”

“他們是‘秘銀紳士會’的成員,秘銀紳士會是時空旅行者中的一個組織,建立者就是照片中間的那個老頭,旅行者編號007,他是一個非常老資格的時空旅行者,看到你們胸前那枚紐扣形狀的徽章了么,那是用秘銀打造的,那就是這個組織的標志。不久之后會有人邀請你加入秘銀紳士會,我個人是建議你加入的,因為可以獲得很多情報和資源上的幫助。”

林天語問道:“這個組織是干什么的?”

“簡單來說就是時空旅行者之間的一種聯盟,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很快歷史就要進入一個新的階段了,單打獨斗已經無法應付時空管理局的追捕和不同位面中可能遇到的危險了,組織起來可以更好的收集資源交流情報以及互相救助,因此在未來的幾年里,相當一部時空旅行者都將加入到各式各樣的組織之中。”

林天語又問道:“你說的那場大戰什么時候會到來?”

“很快,或許三五年,最慢也不會超過七年。”

“那么我該如何應對將要到來的這場危機呢?你對此有什么建議。”

瑞貝卡神色忽然變得凝重了起來:“很簡單,也很困難,你必須全力提升個人的實力,不要花費時間去拉幫結黨,也不要費盡心思的去招募手下,在最后一刻到來的時候你會發現除了你自己你將無法依靠任何人。”

林天語有些聽不明白了,“提升各人實力?那么具體需要達到什么程度呢?”

“當然是越強越好,最起碼也要擁有一個人做翻一條巨龍的實力,否則的話幾乎沒有絲毫的機會。”

林天語聽了直翻白眼,心說這還真叫簡單呢。

“等一下,現在時空旅行者的實力大都不強,如果他們也要面對相同的災難的話豈不是說全部都會死掉了?”

“不是全部而是大部分會死掉,還是會有一些人幸存下來的,別看在交易會上大家表現的好像跟普通人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我要告訴你,事實其中的強者可是非常多的,甚至薩瑪斯和克羅夫在時空旅行者中的個人實力排行中都未必能進入前十。”

林天語聽的一驚一乍的,心說這么厲害?不過想想自己一個才進行了兩三次旅行的新人都能獲得一些超能力,那些長年累月進行時空旅行的資深者們又怎么可能不混上幾招傍身呢。

“要想提高實力,你有什么建議?”

“攢錢,盡可能多的攢錢,不要去買那些普通的門,積攢足夠多的資源,直接拍下一扇最理想的門,雖然沒有具體的介紹,但是一般比較特殊的門都有危險系數的評估,通常危險系數越高的門,所通向的世界也越容易獲得強大的力量。”

“比如這個世界的危險系數大概在二十五左右,你如果想獲得更強大的力量的話,所購買的門的危險系數至少應該在三十以上才行,當然在拍門的時候一定要想清楚自己要走的路線,是武功、魔法、仙術、神術、還是科技類方面的強化,又或者是一些你甚至從未聽說過的能力。”

林天語心說還有這么多講究?“仙術武功什么也有么?”

瑞貝卡點了點頭,“不過仙術沒有仙俠小說上寫的那么厲害,總體上跟同等級的魔法各有千秋,談不上誰高誰低,只不過運用的方式和使用的能量不同罷了,至于武功,分類就更多了,厲害的甚至可以像小說中那樣真氣外放,御劍殺人,但是差的話也就對付三五個普通人的水平,主要還是看你能不能拍到合適的門。”

林天語聽的目眩神馳,心說聽起來簡直就像是無限流小說的內容啊,那樣的話自己這點本事完全就不夠看了啊,看來以后要走的路還長著呢,他好奇的問道:“你所學的又是哪一種能力呢?”

瑞貝卡搖了搖頭,“我算是博覽眾家之長,每一種都會一點。”

“武功你也會么?”

瑞貝卡點了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撲克牌,手一抖,啪一聲把那撲克牌釘在了房梁上。”林天語看的眼睛都直了,心說竟然真的有這種武功啊,瑞貝卡看著林天語的表情搖了搖頭,似乎還有些話沒有說出口,“如果沒有問題了的話我們出去。”說完收起了那三維立體圖,推門往外走去,林天語忽然一把拉住了她,“等一下,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瑞貝卡平靜的看著他,卻聽林天語問道:“既然我是你的父親,那么你的母親又是誰呢?我將來會和哪個女人在一起?”

瑞貝卡面色古怪的看著他,“你果然問這個問題了,不過我卻不能告訴你。”

“為什么?這個問題總不會為我招惹來危險。”

“是阿歷克斯不讓我說的。”

“阿歷克斯?他什么時候說的?”

“確切的說是另一個世界的阿歷克斯說的,他說你雖然年近而立之年,但是依然心存的叛逆,對所謂命運不屑一顧,如果告訴了你真相很可能會讓你產生逆反心理,到時候反而不美。”

林天語無奈的搖了搖頭,“好,那我不問就是了,不過如果因為你把歷史改變導致我將來沒辦法和你母親在一起的話你可別怨我。”

瑞貝卡神秘的一笑:“這一點我倒是一點都不會擔心,你將來一定會愛上她的。”

兩人走出房間門的時候,發現外面三人都表情古怪的看著他們兩個,顯然都在猜測兩人在屋子里到底都說了些什么。

瑞貝卡道:“今晚我們就在這里住一晚,暫時我們還是安全的,明天我們再出城,你們先聊著,我下去安排一下人手。”

說完轉身下去了。

林天語看著那個背影消息在梯口卻有些無語,她到底經歷了什么事情,能夠讓她這樣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孩變得如此冷靜又心思縝密呢?

吉賽爾走到林天語身旁,忽然出聲道:“隊長大人的朋友真的很奇特呢,不知道為什么她讓我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林天語聽了身子一震,回頭看了吉賽爾一眼,后者一臉的恬靜。

林天語心說瑞貝卡的母親該不會是她?

吉賽爾似乎感受到了林天語奇怪的目光,疑惑的問道:“我的臉上有什么東西么?”

林天語急忙搖了搖頭:“沒什么,只是好久沒見有些想你了。”

“我也很想隊長大人呢,不過隊長大人的表情好奇怪啊。”

“是因為想到了一些事情,安塞洛說如果見到你就帶你離開這里。”

吉賽爾忽然很溫暖的笑了笑,“那個家伙還是沒死心啊,不過在沒有讓那些老家伙付出代價之前我怎么能走呢。”

“老家伙?你說的是……”林天語話還沒說完,吉賽爾忽然歡呼了一聲:“啊下的味道好香啊,瑞貝卡一定又做東西吃了,我們去飯。”

林天語被瑞貝卡的跳躍性思維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搖了搖頭,還是跟著下了。

那些賭錢的大漢已經全都不見了,大廳被收拾的干干凈凈,就好像從未有人來過一樣,桌子上擺著一桌烹制的十分精致的餐點,瑞貝卡很有女主人風度的請眾人入座,并且刻意坐到了林天語的身旁。

林天語有些驚訝瑞貝卡這么快就弄了一桌豐盛的食物,同時也有些奇怪剛才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這會都去哪了。

問了一下,瑞貝卡卻道:“那些人都是我在這個世界招募的手下,去替我辦一點事情,好方便我們明天的行動。”

“明天的行動?”

“我設計了一個陷阱,用來對付時空管理局的人。”

“時空管理局的人不是已經被你嚇退了么?”

瑞貝卡搖了搖頭:“銀色追獵者可沒那么容易放棄。”

“銀色追獵者?”

“就是那個銀發女人,她和凱斯都是時空特警,我和她可是打過不少交到呢。”說完又暗自腹誹了一句(當然是在另一個世界)。

寧思雅忽然問道:“我們這么多人的話她一個人還敢來么?”

瑞貝卡搖了搖頭,“恐怕明天我們要對付的人可要遠遠超過我們呢。”說完卻又搖了搖頭,“這件事還是明天再,今晚你們只管好好休息就行了。”

雖然不知道瑞貝卡所說的陷阱到底是什么,不過林天語此時卻下意識的選擇了信任她。

今天狀態不大好,不過總算還是碼出了五千字,明天應該可以小爆發一下。

雖然林天語選擇了信任,但是阿歷克斯和寧思雅對瑞貝卡的身份卻不免產生了一些懷疑,盡管林天語再三保證她是信得過的,不過兩人還是覺得瑞貝卡使用了某種詭計來取得林天語的信任。(讀看看)

不過至少在表面上,雙方還是保持著有好的勢態。

閑聊的時候,未免就聊到了吉賽爾的身上,寧思雅希望能從她的口中了解到一些關于瑞貝卡的情報,吉賽爾似乎并沒有意識到寧思雅的目的,反而因為對方的關心而大為欣喜。

“那那天晚上我裝好了那包東西(果然是用TNT,林天語腹誹),引爆之后一下子就炸穿了墻壁,我脫離法師塔之后,卻受到了魔武士的追捕,眼看就要被抓到的時候,忽然間他們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紛紛爆裂開來,真的是很有趣的情境呢。”

吉賽爾說道這里的時候讓林天語一陣無語,他實在想不出那樣血腥的畫面又和趣味可言,不過他大概猜到了,一定是瑞貝卡用狙擊槍把那寫追擊的魔武士都給爆頭了。

“然后瑞貝卡就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了,說是隊長讓她來救我的,于是我就跟她來到這里了。”

林天語心想瑞貝卡辦事還是挺縝密的嘛,不過用反器材狙擊槍爆頭這種事情,未免有些太過暴力了。林天語心想既然自己認了這個女兒,看來以后是得花些時間好好教育一下她了。

他看了一眼瑞貝卡,后者卻正有滋有味的吃著一盤水果拼盤,似乎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已經在父親的心理形成了不了少女的形象。

吃過了一頓美味的晚飯之后,當晚四人在這座小中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一行人早早就醒來了,吃過簡單的早飯騎上了馬廰里的駿馬,一起出了城,一路疾奔,到了中午的時候已經遠遠的將塞魯城拋到了身后。

雖然天色還早,但是路過一間旅店的時候瑞貝卡卻忽然停了下來。

她看了看旅店的外表,墻壁上有一個并不是很明顯的標記,她露出一絲笑容,“我們在這里休整一下。”

阿歷克斯顯然有些不安,對于瑞貝卡的提議并不認同,“我想我們應該繼續前進比較好,如果我們度足夠迅的話,應該可以在后天日落之前抵達目的地。”

“我想這里并沒有人在征求你的意見,”瑞貝卡很不客氣的說道,一翻身下了馬。

阿歷克斯惹了好大一個沒趣,不過他倒是好脾氣,并沒怎么介意,只是把目光朝向林天語,見林天語下了馬便也跟了下了馬,反而是寧思雅有些忍不住了,這個瑞貝卡以前似乎就對她有些敵意,這會對阿歷克斯那種態度更是明目張膽的頤氣指使了,實在讓她有些很不痛快的感覺,畢竟在她看來,她和阿歷克斯才是和林天語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

當林天語最后一個走進旅館的時候寧思雅便一把拉住了他。

“瑞貝卡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你這么信任她?”

林天語還真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好,只好敷衍道:“就從她救了我們兩次這一點我想她就應該值得信任的。”

寧思雅還想問,林天語卻已經走進旅店里了。

這件旅店比起城里的綠龍旅店要破舊一些,不過地方反而寬敞一些,畢竟在這種野外的地方地皮的價值要低得多。

旅館內的客人并不多,三三兩兩的分散在幾張桌子周圍,看到一行人走進來都有些好奇的投過目光,三個相貌各異的美女,每一個都是如此的扎眼,想要不引人注意卻幾乎是不大可能的,瑞貝卡旁若無人的在大廳里轉悠了兩圈,似乎在計算著什么,當他來到一張桌子跟前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

“就是這里了。(.dukAnkan讀看看更新我們速度第一)”她看了一眼正在桌子上吃飯的兩個人,隨手扔過去一枚金幣,“讓一下,謝謝。”

那吃飯的兩人卻似乎都是傭兵一類的人物,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看到那枚金幣頓時露出貪婪的神色。

其中一個一把將金幣扣住,放在嘴邊咬了咬,另一個卻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們有兩個人,一枚金幣恐怕不好分啊。”

“是么,”瑞貝卡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甜美的微笑。那人忽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不知怎么的已經飛了出去。

另一個當時就嚇傻了,“魔、魔法?”他見瑞貝卡瞪過來急忙站了起來,識趣的扶著同伴走了。

“想不到你也會魔法啊,那種讓人腦袋爆炸的東西也是魔法么?”

吉賽爾興奮的問道,阿歷克斯卻面色凝重,剛才他可是清楚的看到瑞貝卡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就把那個人扔出去了,但絕對不是魔法。

這一場小小的沖突讓那些好奇的目光減少了不少,大家顯然都不希望惹麻煩,旅館的老板對這場沖突卻是抱著樂觀的心態來看待的,說不定用不到明天這件事情就會傳揚開來,到時候必然會給這間旅館帶來更多的生意。

他很快送了一些食物上來,一行人心不在焉的吃著食物,一陣悠揚的曼陀林琴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林天語不是一次聽這種奇特的樂器演奏了,通常演奏者都是酒館旅店中客串的吟游詩人,所演唱的也都是一些古老的英雄傳說,但是這一次,他卻現那歌聲有些特別。

“無畏的勇士揮起寶劍,斬開惡毒邪惡的火焰,在一片吶喊聲中,卑污的亡靈如朽木般倒下,水晶的光芒如星辰般耀眼

尖嘯響徹魔鬼的神殿,震懾人心痛苦又慌亂,勇士卻豪無懼意,震耳的雷聲如霹靂般響起,水晶如冰山般崩塌完蛋

于是黑暗森林重歸平靜,王國的危機從此消散,他們的經歷被世人傳誦,正如我此刻所唱的一般。”

那悠揚的歌聲讓幾個人都露出了意想不到的神情,吉賽爾興奮的碰了碰林天語的肩膀:“嘿隊長大人,那吟唱的好像是我們的故事啊。”她的眼中露出迷醉的神情,“正如那些古老的傳說故事一樣,呵呵,真的很有趣啊。”

林天語也有些驚訝,想不到自己也成了傳說中的英雄了。

他把目光朝向了瑞貝卡,“現在可以給我們說說你的計劃了。”

瑞貝卡點了點,“先我必須給你們講解一下時空管理局的行動模式,在用來對付時空旅行者的力量之中,有兩支力量特別需要注意,一個就是時空特警,也就是你們之前遇到的那一男一女,時空特警通常會以二人一組進行行動,他們都是受過強化訓練的強者,而且他們的身體都經過了生化改造,擁有遠遠過常人的身體素質。”

林天語點了點頭,這一點他倒是已經見識過了。

“那個銀色追獵者,到底是什么人?”

“她叫阿芙拉,算是時空特警中比較棘手的人物,我想你以后最好多注意一些。”

最后那一句卻似乎特意對林天語說的,林天語猜想這個人或許未來會跟自己打很多交道。

“第二支需要注意的敵人是時空突擊隊,他們是受到時空管理局直接掌控的快反應后援部隊,通常由十二人為一組,配備普遍意義上的現代輕型熱武器,但有時也會配備一些時代的武器,如果時空特警無法搞定目標就會召喚時空突擊隊,根據任務目標實力的不同一般會出動一至三隊不等,時空突擊隊的成員倒是沒有經過生化改造,但其戰力依然不可小視,他們都是各個位面中招募到的訓練有素的軍人,雖然單體實力稱不上驚人,但是卻能夠熟練的運用各種武器,而且配合默契,行動果決,訓練有素,也是非常難以對付的敵人。”

林天語吃了一驚,看來所要面對的敵人還真的不少呢,但是如果敵人真的出動時空突擊隊的話自己這邊五個人恐怕就不好對付了。

雖然他和阿歷克斯都會一些魔法,吉賽爾更是一個所謂的血法師,但是魔法和子彈到底哪個更厲害一些,老實說他心理也是沒有底呢。不過他看瑞貝卡一臉成竹在胸的表情,因此也沒有太過慌亂。

“那么你說的陷阱是?”

瑞貝卡神秘一笑,“很快你們就知道了。”

就在五個人享用午飯的時候,一個農夫正干完了上午的工作,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正準備回家吃午飯,就在他不遠處的上空突然扭曲了起來,仿佛有一個無形的漩渦正在攪動那里的天空。

那農夫嚇了一跳,揉了揉眼睛,再看的時候,那扭曲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難道是眼花了?那農夫心中一陣疑惑,不過很快食物的念頭就占據了上風,搖了搖頭不再去想了,他順著田埂一路朝家中走去,半路上卻現一隊騎士風馳電掣般的從眼前馳過。

那農夫認出了法師議會的戰袍,嚇得急忙低頭行禮,直到那隊騎士全都不見了,這才松了口氣,心說最近怎么老有怪事情生呢?

當農夫懷著一腦子的心事往家里走去的時候,就在旅館對面的一個座谷倉里,卻憑空出現了十二名身穿黑色戰斗服的士兵,他們都戴著黑色防毒面具,這讓他們的外表看起來顯得格外懾人,為的一人倒是摘下了面具,他是一個臉上掛著一道刀疤的黑人光頭,這個人神情冷峻,眼中如機器般不帶一絲感情,一看就是那種鐵血戰士型的士兵,絕非善類。

他一邊通過縫隙觀察著谷倉外面的情況一般啟動了耳邊的通訊器,“呼叫阿芙拉,我是指揮官,收到請回答。”

“阿芙拉收到,指揮官請講。”

“請向我傳輸目標影像及坐標。”

“馬上傳輸。”

很快指揮官的全息腕表上就浮現出了幾個人的圖像和一行行數據。

指揮官朝身后的士兵打了個手勢,“目標已經鎖定,準備行動。”

那邊的聲音卻忽然說道,“等一下,我還有個問題需要解決。”

“我沒有問題需要解決。”指揮官沉聲說道,一揮手,那十二名突擊隊員就如同一群出門捕獵的狼一樣沖出了谷倉。

轟的一聲,旅館那木頭的大門一下子被撞開了,四名穿著黑色戰斗服的突擊隊員一擁而入,與此同時,旅館的幾扇窗戶同時被撞的粉碎,頃刻間十二個突擊隊員全部殺了進來,手中的武器一齊指向了餐桌上的五人,那些吃飯的客人被這種雷厲風行的突襲和突擊隊員怪異的裝束都給嚇得呆住了,一時間全都不敢動彈。

“舉起手來,放下武器,不要有任何敵對行為,否則格殺勿論”

指揮官冷酷的朝那桌上的五人說道,回應他們的是無聲的沉默,桌子上的五人仿佛沒聽到任何聲音似的,仍然在那里不聲不響的吃著東西。

一名突擊隊員不耐的上去就是一抓——“你有權……”

這一下卻抓了個空,他的手從其中一個人的身體上直接穿了過去,那突擊隊長臉色一變,是三維立體影像,“該死,是陷阱”

話音才落,身后旅館的大門忽然再一次被撞開了,一下子沖進來一大群穿著法師議會戰袍的魔武士,為一人正是安塞洛,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雙方一下子全都愣住了,大眼瞪小眼的茫然不知所措。

安塞洛看著眼前的景象一陣驚疑不定,他在昨天晚上突然收到一份情報,報告稱吉賽爾似乎在城外的一間旅館落腳,收到這個消息他便立刻帶人出了,但是當他終于趕到旅館的時候,卻看到了眼前這個讓他意想不到的畫面。

“你們是什么人?”安塞洛沉聲問道,得到的卻僅僅是一陣無聲的沉默,那些頭上帶著怪異面具的士兵,一個個無聲的注視著他們。

“指揮官呼叫阿芙拉,情報有誤,出現土著士兵,請鑒別其身份,是否需要清理?”

指揮官用的自然不是這個世界的語言,但由于安塞洛身上加持了通曉語言這個魔法,還是聽懂了他的話。

安塞洛聽到對方的‘自言自語’頓時一陣大怒,他并不認識通訊器這種科技產物,再加上五個人的三維立體影像就在十二個時空突擊隊員的的包圍當中,他下意識的就把這些人當成了吉賽爾和他的同伴所找來的護衛,而那個阿芙拉,顯然應該就是五個人中那個沒見過的女孩了。

最讓他感到憤怒的是在對方的口中竟然稱他們為‘土著’,這可絕對不是個友好的稱呼,而且聽那意思似乎隨隨便便就能把他們搞定,這更是讓他那傷不起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還沒等阿芙拉給出答案呢,安塞洛已經大吼了起來。

“魔法飛彈全體齊射”

魔武士這個特殊的職業,通常都是由那些具有一些魔法資質但是又不是特別理想、同時又受過劍術格斗訓練的人組成的,因此魔武士的魔法通常是以加持增強為主的,比如石膚術、火刃術、狂暴術之類的魔法,套上魔法之后再上去肉搏,比起一般的戰士卻要占便宜多了。

不過雖然以增強魔法為主,但魔法飛彈可是稱得上最簡單的魔法了,基本上各個系的入門魔法學的都是這個,因此這些魔武士全都能夠使用,這一次齊射可謂是相當的壯觀,十幾枚各種顏色的魔法飛彈,朝著對方劈頭蓋臉的就飛了過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現對方的攻擊行為,不用指揮官下令,這邊的突擊隊員們也同時扣動了扳機。

一瞬間,子彈和魔法在屋子里往來飛舞,戰斗瞬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狀態。

子彈射在魔武士身上固然很容易致命,而魔法飛彈對于沒有任何護甲的時空突擊隊員來說也是致命的威脅,因此幾乎是片刻之間雙方就傷亡慘重,剩下的人躲在掩體后面朝對方傾瀉火力,卻是沒有時間去辨別對方的身份了。

那五個人影卻還坐在那里不緊不慢的吃喝著,當一顆魔法飛彈意外的從一個人影身上穿過去的時候安塞洛就現不對了,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和對方妥協的可能了,而且對方所展現出來的戰斗力,顯然出乎了他的意料,子彈雖然沒有魔法的聲光效果那么明顯,但是殺傷力卻遠遠過了魔法,子彈可是一掃一片,而魔法卻是一一的射,那效果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魔武士這邊被壓得幾乎抬不起頭來,只能勉強抵抗而已。

與此同時,一行五人卻正通過瑞貝卡安置在旅館中的攝像頭觀察著這一場由他們引起的混戰。

“這就是你的陷阱?”林天語看著瑞貝卡一臉的驚嘆:“不得不說,你真的讓我大開眼界啊”

瑞貝卡微微一笑,父親的夸獎讓她很有些高興。

“看起來時空突擊隊這一次子傷亡慘重啊,以時空管理局那個官僚主義嚴重的組織的辦事效率來看,我們應該可以在下一波突擊隊抵達之前回歸了。”

林天語道:“那個阿芙拉呢?”

瑞貝卡聳了聳肩,“估計正躲在暗處生悶氣。”

當林天語等人正在為陷阱的成功而歡呼雀躍的時候,同樣也有一個人正在看著那些灰頭土臉的時空突擊隊員窘迫的表現,似乎并未對手下的失敗感到惱火,阿芙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dukankan.讀看看)

阿芙拉似乎對眼前的情境并不感到意外,她站在一根大樹的枝椏上,身后背著一支很有未來感的狙擊槍,身體呈現出一種透明的形態,看起來就跟隱形了差不了多少,從她這個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躲在掩體后面的魔武士,如果她愿意的話完全可以在極短的時間里將其一個個狙殺,但是看著下面戰斗的進行,她卻絲毫沒有現身的意思。

指揮官的聲音在通訊器那一頭氣急敗壞的傳了過來:“阿芙拉,情報有誤,我們中了埋伏,任務失敗了。”

“我想對于中埋伏這件事情我并未感到意外,不過要說任務失敗嘛,呵呵,恐怕還言之過早。”

“你什么意思?”指揮官的聲音里隱隱透著一絲殺氣。

“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而且完成的非常好,接下來的事情就沒你們什么事了,回去復命。”阿芙拉一邊說著,一邊關掉了通訊器,她的目光看向遙遠的北方,對她來說最理想的戰場,卻并不是這里。

“喂喂喂”指揮官對著那通訊器一陣大喊,通訊器那頭卻再也沒有傳來聲音了。

可惡啊他看了看對面還在堵著門頑抗的魔武士們,猛地一揮手,“我們撤讓總機把我們傳送走”

隨著一道道白光閃過,那些時空突擊隊都被傳送的不見了,安塞洛忽然現前面的攻擊消息了,猶豫了半天探出頭來,卻現那些奇怪的士兵都已經全都消失不見了,心中還是一陣驚疑不定,心說吉賽爾從哪找了這么多厲害的打手?

這么一小會的功夫,他帶來的那些魔武士幾乎是傷亡過半呢,剩下的也都一個個驚魂未定,哪里還有之前的那種威風凜凜的神采。

“隊長,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一名魔武士試探著問道,顫的聲音卻讓他的驚懼顯露無遺。

安塞洛冷冷的一擺手,“先撤回法師塔再說,敵人顯然出了原先的估計,必須讓議會重新做出判斷才行。”

回身看了一眼那已經消失了的人影,嘴角卻下意識的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來。

看著雙方人馬全都灰溜溜的走了,農舍里爆出一陣興奮的歡呼聲。

“太好了,這一下子兩股追兵全部被搞定了,看來接下來終于可以安全的回家了。”

林天語興奮的說道,看著瑞貝卡一臉的欣慰表情,瑞貝卡卻面色平靜,似乎仍然思考著什么。

接下來的兩天里,果然如林天語猜想的那樣,行程出奇的順利,考慮到免得節外生枝,林天語刻意選擇了一條捷徑,通過阿斯巴拉那森林的邊緣沿河而上,到了第三天中午的時候,一行人已經出現在了黑暗森林的邊境。

“看來我們已經甩掉她了”眼看著即將抵達入口,林天語興奮的說道。

瑞貝卡卻沒有他那么樂觀,“恐怕事情沒那么簡單,阿芙拉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

“就算她不想放棄還能怎么樣,她只有一個人而已,我們可是五個人呢。”

對林天語的話瑞貝卡卻不置可否,現代戰爭中的戰斗力的計算方式可不是112那么簡單。

不過她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看著周圍的目光卻多了幾分警惕。(.dukAnkan讀看看更新我們速度第一)

途中休息的時候,阿歷克斯卻找到了林天語。

“先生,我想這件事情其實我不應該多嘴的,不過讓瑞貝卡見到時空之門的入口真的合適么?”

林天語對阿歷克斯的警戒心倒是可以理解:“你還是對她不信任?”

阿歷克斯搖了搖頭,“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林天語搖了搖頭:“放心,我對人心的判斷可是很少會出錯的,當初救你不就證明了我的英明決斷么?”

阿歷克斯勉強笑了笑,“可是先生,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跟你坦白,老實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當我看到你手中的那把劍的時候,我曾經想過要殺死你奪取那把寶劍呢,因為如果順利的話那把劍無疑可以賣出一個天文數字,足夠恢復我的自由同時讓我一筆橫財了。”

林天語吃了一驚,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阿歷克斯,心說不會,還有這種事情?他可從未在阿歷克斯身上感受過敵意呢,“可是他們不是叫你仁慈的阿歷克斯么?還有你那些事跡,難道不是真的么?”

“當初我自然是做過那些事,但人可是會改變的啊,每個人最初的時候總是喜歡按照自己的本性來生活,但是當他現自己的個人原則和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律相抵觸的時候,或多或少的都會進行一些改變以適應這個世界的。”

阿歷克斯說這些的時候倒是有些哲學家的派頭了,他的這點新的也是在現代世界接觸了這許多咨詢后總結出來的。

“改變的多少通常跟內心的堅決程度以及和自身原則和世界規律的抵觸程度有關系,我想雖然當初我從軍的時候心存仁慈,希望在獲取榮耀的同時保證自己的原則,但是那三年的角斗生涯已經足夠讓我變成一個為生存不擇手段的兇狠之人了,而對于這樣一個人來說,為了生存下去而殺死自己的救命恩人也就不是多么讓人驚訝的事情了。”

林天語聽阿歷克斯這么說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可是你曾經許多次放過了被你擊敗的敵手啊。”

“呵呵,”阿歷克斯忽然自嘲的笑了笑,“你以為我是因為大善心么?我之所以那么做是因為我知道,只有當我仁慈的名聲在角斗士之間傳播開之后,那些覺得無法取勝的人才會選擇棄械投降,而不是困獸猶斗,這樣可以有效的降低我受傷和死亡的幾率。”

“同時那些被我擊敗并饒過的人下一次再次遇到我的話,便很容易喪失勇氣、再次投降認輸了,而如果我每次都把那些弱于我的對手殺了個精光,那么很快我就將要面對那些更加強大和絕不會認輸的對手了。”

林天語聽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阿歷克斯這個貌似憨厚的人背后,竟然也是如此的精于算計啊,當然也可以說是求生的本能所驅使的,不過這會他竟然把這些說了出來,顯然也是對自己這個朋友兼主人的關系的一種極大信任了。

“所以你仁慈的名聲完全就是一個計謀?”

“沒錯,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能活了那么久啊,反過來如果殺死敵人可以讓我更容易活下去的話我同樣也不會有絲毫手軟的,所以我才說,對于瑞貝卡你還是不要太過輕信的好,不管她對你說了什么,但人心是最難揣測的東西,只要有一絲威脅,就不要放松警惕。”阿歷克斯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可不希望自己的雇主是個短命的家伙。”

林天語聽完之后看著阿歷克斯離去的背影不由得心頭沉甸甸的,是啊,雖然瑞貝卡是自己女兒這件事情基本上沒跑了,但是這十幾年來誰知道她到底經歷過什么樣的經歷呢,她能夠眼睛都不眨的殺掉那些魔武士,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做出些出格的事情呢。

不過他倒是沒有太過擔心,只是覺得等回到現實世界之后要好好跟瑞貝卡相處一段時間才行了,摸摸她的脾氣和秉性,如果有必要的話對她進行一些思想品德上的教育才行。

不過一想到瑞貝卡那強大的武力和智商他又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未免有點一廂情愿了,雖然他或許確實是瑞貝卡的父親,不過他有種感覺,瑞貝卡似乎僅僅是想從他身上尋找一絲父愛,但是更多的,還是把他當一個朋友平等的對待。

不過不管怎么說,還是趕快回家再說,至少在那里,不用害怕擔心受到魔武士和時空特進干的追殺了。林天語想到這里,便開始招呼起眾人了,“好了,大家休息夠了,我們繼續上路”

眼看著前方的樹木漸漸變得稀疏,不遠處就是時空之門的入口,林天語心中一陣興奮,阿歷克斯仍保持著戒備的神情,忠實的跟隨在林天語的身邊,而瑞貝卡則有些心不在焉的東張西望,似乎離時空之門的入口越來越近也并不能讓她感到輕松。

她的目光忽然瞄到了樹林中的一絲異常,一堆樹葉有些不規則的聳起,在那堆樹葉之中,閃過一道反光。

“小心找掩護”瑞貝卡忽然大聲示警道,同時迅的躲到了一棵大樹的后面,林天語幾乎是本能的就地臥倒。

砰一聲并不響亮的槍聲突然響起,林天語剛才站立的地面被噗的一下被射起了一抹灰塵。

“狙擊手”

“趕快隱蔽”

頃刻間五個人都躲到了掩體后面,第二子彈響了起來,吉賽爾急忙縮回好奇的窺探,子彈插著她的額頭飛了過去。

狙擊手的位置完全無法確認,顯然雖然五個人在人數上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但是此時此刻,掌握著戰場主動權的卻是隱藏在暗處的阿芙拉。

林天語掏出黑豹雕像輕輕喚起黑仔的名字,一頭渾身漆黑的猛獸頓時憑空冒了出來。

“黑仔,去把狙擊手找出來”

黑仔很通人性的點了點頭,搖著尾巴就竄了出去,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瑞貝卡手里憑空冒出了一桿反器材狙擊槍,巨大的槍身和她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大協調,但是端著那看似沉重的槍身,瑞貝卡的雙手卻無比的沉穩,她的目光在叢林間輕微一掃,剛才那個隱藏在樹葉下面的人影已經映入了她的視線之中。

砰一聲槍響,呼嘯而過的子彈把那一堆樹葉炸的粉碎,但是卻沒有想象中的慘叫聲傳來,子彈從人影身上直接穿了過去,仿佛穿過了一團空氣一樣。

該死,是三維立體影像

瑞貝卡急忙閃到了另一顆樹后,對敵人的狡猾一陣惱火,她丟了幾個浮空電子眼出去,但是很快就被一一狙掉了,阿芙拉的狙擊能力顯然比她似乎不顯遜色,不過即便是短短的一小會已經足夠讓電子眼把觀察到的圖像傳送回來了,但是電子眼所看到的畫面也讓她一陣無奈,在密林之中隱隱約約至少有五六個阿芙拉潛伏的身影,但是瑞貝卡猜測這些身影估計都是假的。

雖然無聲無息,但是幾個人卻知道那個致命的射手就在附近,隨時準備收割生命。

就在一行人被困住的時候,黑仔輕松的潛行了出去,它鬼魅般的身體在樹木之間無聲的前進著,很快就察覺到了阿芙拉的存在,盡管它沒有看到對方,卻聞到了對方的體味。

順著氣味無聲的移動著,很快它就現了一絲異樣,那個半透明的身影就在它前面不遠的地方,但是黑仔卻有些疑惑,搞不清那到底是什么東西,但是當下一次槍聲響起的時候,它毫不猶豫的朝著那個人影撲了過去,亮出了自己的一對鋒利的劍齒。

當瑞貝卡再一次放出電子眼的時候卻意外的沒有被狙掉,她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她被纏住了,一邊想著一邊抄起了狙擊槍,但是觀察了一下,卻并沒能現目標的身影。”

林天語猛地把她拉了回來,“她占據主場優勢,我們不要戀戰”林天語大聲喊道,“吉賽爾,用云霧術掩護我們,我們直接回家”

吉賽爾點了點頭,云霧術只是個二級魔法,她用起來倒是一點都不費勁。

隨著吉賽爾的召喚,濃密的白色霧氣頓時將前方的道路完全遮蓋住了。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林天語一聲呼哨,一行五人一齊朝那霧氣中沖了過去。

身子沒入濃霧之中,頓時感覺安全了許多,林天語一邊掏出時空之門探測器啟動了探測功能,一邊關注著那雕像的變化,跑了沒多遠,那雕像上忽然黑光閃了一下,那是黑仔被送回星界的征兆,林天語吃了一驚,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竟然就被KO了,雖然有黑仔還不太適應和熟悉黑豹身體的原因,但是那個阿芙拉的戰斗力未免也太強了。

雖然黑仔被掉了他倒是沒有多緊張,反正最多休息一個月黑仔就能夠再次召喚了,而因為已經沖進霧氣里面的緣故,對方就算想狙擊也無法瞄準了,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個長方形的黑影,林天語心中一喜,太好了,終于要回家了,他一邊想著,一邊掏出了時空之門的鑰匙,到了那門的跟前就向鎖孔里面插去,阿歷克斯站在他的身后,仍然保持著戒備的姿態。

而就在離他們不到五百畝遠的地方,剛剛擺脫了那只大貓糾纏的阿芙拉面無表情的的擦了擦胳膊上的血跡,撿起了地上的狙擊槍,胳膊傷口的疼痛并不能影響她射擊的精準,但是濃密的云霧卻遮蔽了她的視線。

濃霧?哼哼,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么?阿芙拉在那狙擊槍的瞄準鏡上按了一下,立刻就變成了熱能成像模式,五個模糊的紅色身影出現在了瞄準鏡上,還有那扇時空之門,‘該死,要被他們溜掉了’

就在那一瞬間阿芙拉知道自己只有一次開火的機會了,她猶豫了一下,準星移到了正對著時空之門的那個人影身上,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太好了”林天語用力推開時空之門,興奮的回身叫道,就在他回身的一瞬間,阿歷克斯的身體忽然很不自然的向后猛的仰了一下,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貫穿了身體,然后,他的身體像是失去了支撐的城門,猛地向后倒了下去。

林天語一下子愣住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瑞貝卡用力的撲了他一下,將他撞進了時空之門里面,他還保持著那種震驚的狀態和愕然的表情,寧思雅隨后跳進門中,接著是吉賽爾,時空之門在身后轟然關閉,將第二子彈擋在了門后,同時也將林天語驚愕的目光擋在了門里面。

“阿歷克斯”林天語失聲的說道,“快把門打開,他還在外面”

寧思雅卻一把拉住了他,她的神情是如此的沉重,眼淚在她的眼眶中不停的打著轉,但是她卻依然保持著理智,她朝林天語搖了搖頭,輕輕的抱住了他,將悲傷的眼淚灑在了林天語的劍柄上。

林天語抱著寧思雅那柔軟的身體,心里卻一片空落落的難受,他咬著牙攥緊了拳頭,可惡啊,時空管理局,無論你是一個什么樣的組織,無論你到底時好時壞,我林天語跟你沒完啊

瑞貝卡看著寧思雅和林天語親密的姿態,卻第一次沒有表現出不滿的神情,她臉上現出一絲落寞的淡淡微笑,轉身朝傳送室的門外走去。

吉賽爾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瑞貝卡的背影,無聲的跟了上去。

感受到姚明飛和阿拉米斯那期許的目光,林天語卻微微的搖了搖頭,“加入的公會固然沒問題,不過不覺得在拉人入會之前,應該把自己公會的具體情況給人介紹一下嘛?我連們會長是誰都不知道呢。[吧(瘋子]”

“呵呵,那固然沒問題了,我們的會長大人,就是大名頂頂的秘銀紳士,固然或許們其實不太了解這個稱號背后所隱藏的含義,要知道,會長大人可是最早的一批也就是第一代時空旅行者中的一位呢,能夠從始至終的幸存下來,無數次從時空管理局的手中逃脫,在各個不合位面中的種種歷險中存活了下來,這種事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林天語點了頷首,他對此卻是有所感觸,時空旅行確實不是一件安閑的事情。

“這個秘銀紳士會,也是少數幾個有萬世共濟會給予背書過的組織,在幾十年前的第二次時空之戰中曾經被嚴重的摧毀過一次,成員大部分喪命,不過會長和另外一個人卻幸存了下來,這幾十年中他都沒有再重新招募過人手,不過最近他卻突然又籌算復出了,前不久找到了我和另外兩個人,現在會里的成員只有四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會長大人,還有兩個。”

“等一下,讓我猜一猜。”林天語忽然打斷了他的話,他閉著眼睛,恍如在冥想著什么,過了一會突然睜了開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一個是三十歲出頭的女人,還有一個看起來像是個印第安人,我猜的對么?”

黃胖子看著他的目光一下子變得驚疑不定起來,“哎呀呀,真是想不到,是怎么知道的?該不會是學會了什么預言系的魔法吧?”

林天語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有的時候連結一種神秘感是有好處的。

“那么成為會員后的福利和責任呢?”

黃胖子見他不肯意回答也沒有繼續追問,繼續解釋道:“責任很簡單,首先必須住在離總部比較近的處所,這樣如果有事情產生的話可以迅速的集合,在關鍵時期住在總部里也是必須的,平時的時候相對是比較自由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算會里有什么事情也其實不是必須加入,一切本著自愿的原則,可是如果呈現了某些事關公會安危的任務的話,會員也必須加入,如果不肯意加入必須拿出合適的理由以獲得其他成員的同意,否則的話會長便有權利開除這人。”

“這里有一份具體的會規,可以看一下。”黃胖子將一份文件遞給三人,然后繼續道。

“至于福利嘛那可就多了,會中原有的那些資源和能量是可以動用的,”黃胖子到這里忽然壓低了聲音,湊到了林天語的耳邊,用只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道:“秘銀兄弟會有一個規矩,每個入會的人都需要交出一扇時空之門來,作為會中的共同財富,第一屆秘銀紳士會可是有十多個人呢,當初覆滅的時候,那些人各自的時空之門雖然都遺失或是傳承下去了,可是留在秘銀紳士會總部的那些門可都還在呢。只要加入進來,這些門都是可以讓自由使用的。”

聽到這里林天語再怎么淡定心中也禁不住一陣波瀾。

十幾扇時空之門,如果再加上他和其它新入會時交出的門,那估計可能就會跨越二十扇了,如果能有這么多的時空門,那選擇上可就多了去了。不定其中就有可以找到更加強大力量的位面呢。

想到這里他禁不住有些心動了,黃胖子也看出了一些打量連成一氣道。

“并且要知道,現在萬世共濟會放出的門的價格可是越來越高了,上一次拍賣會,有一扇好門的價格竟然拍出了幾千金的天價,這在以前可都是不成想象的,拍到這扇門的就是一個組織——‘地獄劫掠者’或許以前聽過,他們最近可是增加了很多人手呢。”

“可以從此之后單打獨斗已經逐漸不可了,一個人力量在強又能收刮到幾多財富呢?反過來一個組織的話那效率就完全不合了,可以想見以后但凡呈現一扇好門估計都得被各個組織拿下,走單幫的旅行者想要買到好門幾乎就是不成能的。”

“并且一個位面那么大,一個人去開發的話未免就太過浪費了,可是一個組織一起行動就不一樣了,可以用最有效率的體例獲取利益,最后人多的話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互相還能照應救援,豈不是要平安的多了。”

這個時候阿拉米斯卻忽然插話道:“恕我冒昧的問一下,之前的那個萬世共濟會給予背書?那個是怎么回事?”

阿拉米斯的問題林天語之前卻是沒有注意到,主要背書這個詞,在他的那個國家可沒有幾多人會當回事,社會問責制的缺失和公信力的降低致使的就是對任何人或部分甚至國家的背書大家都不會當一回事。

可是很顯然,生活在阿拉米斯那個時代的人,對背書這個詞卻十分的敏感。

黃胖子卻沒有反感對方的問題,“問的好,這個問題可就問到點子上了,要知道時空旅行者雖然有規定不成直接攻擊其它的時空旅行者,可是如果下絆子使壞水害死同伴這種事情還是時有產生的,并且也沒有明確的規定不成以這樣做,只要不是明目張膽的做一般萬世共濟會是不會去管的,就算有組織坑害新人之類的事情產生,也通常會不了了之,可是我們秘銀紳士會可就不一樣了,一旦有萬世共濟會給予背書,會中所訂下的規矩自然就是天條律法,就算是會長也必須遵守,而會規里又有明確的規定會中成員必須守望相助,相互之間不成算計陷害,這樣就不會呈現那種情況了。一旦呈現的話萬世共濟會絕對不會置之不睬,相信我,時空旅行者中還沒有人敢和萬世共濟會過不去呢。”

林天語心中大定,有了這樣的背書,他最后一絲疑慮也被撤銷了,并且黃胖子的那些好處也是確實是不成忽視的,“好,那么我愿意加入。”

“太好了那么們兩個呢?”他把目光朝向姚明飛和阿拉米斯,兩人也都急忙頷首同意了。

“那么接下來就是最關鍵的一個問題了,也就是關于住處的問題,既然要加入公會自然就要經常集體行動,處于大洋兩岸可就不那么好辦了,我個人建議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夠移民,固然不克不及移民也沒關系,只要能夠包管持久居住在公會的總部附近就行了。”

“秘銀紳士會的總部在?”

“位于美國北部的一座古堡莊園,另外在加拿大、澳大利亞、以及北歐也各有一處會址,我們會根據需要來決定哪一個才是真正的總部。”

林天語搖了搖頭,“移民美國我卻是無所謂,不過貌似移民很麻煩,并且去美國的話那些手續什么的我也沒什么概念。”

“,這一點卻是大可沒必要擔憂,秘銀紳士會除是一個時空旅行者中存在的公會之外,同時也是存在于美國上流社會中一個秘密組織,有很多社會名流都以加入這個組織為榮,固然他們只能算是初級會員,是無法觸及到時空旅行這種高級秘密的,對他們來更像是一個紳士俱樂部。”

“能夠吸引這些人的加入,可以想見秘銀紳士會在原始位面的隱藏實力也是有一些的,只要們愿意加入并簽訂協議,那么我自然會派人去幫們搞定一切事宜的。”

雖然黃胖子的謙虛,不過林天語從他那副得瑟的臉色看來這個秘銀紳士會在現實世界中的實力估計也很是強大吧。

林天語心這樣的話卻是省事了很多,他把那會規再三看了幾遍,規則訂的倒也合理,并沒有給會長太大的權利,更多的倒像是一個盟主和集會召集人的概念,而秘銀紳士會的會規,則更像是是一份時空旅行者之間的盟約。

“那么既然如此,我們就簽字吧。”

三個人跟著黃胖子,走進了之前的那間偏殿,那個執事看到黃胖子似乎認識的樣子,微微一笑:“這么快就找到合適的會員了么?”

一項大咧咧的黃胖子在面對這個鶴發白須的和藹老人的時候卻顯得有些拘謹了,“我們會長交待下來的事情固然得盡管完成了,麻煩把公會注冊名單讓他們填一下吧。”

那執事點了頷首,將積分表格交到了三人手上。

“這些表格將決定萬世共濟會是否能夠更好的呵護們的權利不受到侵犯,所以希望能夠盡量依照真實情況填寫。”

林天語心中卻忽然想到,雖然可能對方的話確實是真的,這份表格可以呵護他,可是另一方面,估計萬世共濟會也是靠著這種手段來掌控時空旅行者的一舉一動吧。

不過他也其實不覺得有隱藏真實情況的需要,很坦然的填寫的一清二楚,然后交了上去。

很快手續就完成了,三人跟著黃胖子走出那間偏殿,黃胖子從口袋里掏出三枚銀色的紐扣。

“這是我們秘銀紳士會的標準,恭喜們,從現在開始,我們就都是自己人了!”

這一次的拍賣會上,林天語并沒能買到什么好工具,拍賣的三道門果然如黃胖子的那樣價格高的離譜,最廉價的一扇也以四百金的價格成交,最貴的則拍出了八百金的高價,看得出隨著時間的推移時空旅行者的收入也越來越高了,對時空之門的投資也隨之加大了。(本章節請登陸

這樣的價格對現在的林天語顯然是想都不消去想了,不過這其中的三扇門并沒有特別附和林天語要求的,因此林天語倒也沒怎么失望。

拍賣會結束后照例是交易會,可惜也沒能交易到什么好工具,古玩文物什么的他卻沒有幾多興趣,可以他這一次拍賣會最大的收獲,還是那兩支m16半自動步槍了,可惜沒有備用的彈夾,每支槍只有二十發子彈。

他把這兩支槍裝在空間包裹里,等拍賣會結束了,便告別了三人,回家去了。

因為已經和黃胖子敲定了移民這件事情,接下來的幾天里,林天語便把自己需要帶走的工具全都裝進了空間包裹里,其中最主要的自然還是那兩扇時空之門了,其余的就是一些順手的武器裝備,然后他在市里租了一套公寓,一個人搬了進去,究竟結果雖然他準備加入秘銀紳士會了,可是他也其實不希望自己的基地流露在會里的其他人眼中,更不希望自己的家庭狀況為人所知,盡管這些人是他將要加入的組織里的隊友,可是他還是本能的希望不要給自己的家里帶來太多的麻煩,所以一些的呵護還是必須的,盡管這種行為似乎其實不是很有用,如果有心人想要查他的話其實不難查到。

他把自己的新住址發給了黃胖子,然后就耐心的期待了起來,林天語其實不喜歡到外面吃飯,因此就買了一大堆的各式各樣的罐頭,這一天晚上,他正坐在電腦前,吃著一停炒三絲罐頭就著米飯當晚餐,忽然門外響起了一陣門鈴聲。

林天語馬上一陣奇怪,他剛搬進來還沒多久呢,有誰會來找他呢?

走到門口朝外看了一眼,結果卻讓他有些受驚,一個有著一頭紅色長發的白人女性,正站在門口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雖然看不清那女人的面孔,可是從輪廓上卻應該是個美女。

林天語心想難道是黃胖子派來的?他拉開門接著燈光看去,那果然是一位典型的西方美女,她穿戴一身職業套裝,上身是一件短袖的女式西裝,那西裝看起來略有些窄,胸前的扣子僅僅只扣了一顆,豐滿的胸部噴薄欲出,下身是黑色的筒裙,裙擺尚未及膝,露出一雙包裹在肉色絲襪中的修長,腳上穿戴高跟鞋,看起來有一種職業女性的干練氣質,又不乏嫵媚的特性。

“是?”

看到林天語那美女松了口氣的樣子,“一定就是林天語先生吧,我是妮坦莉丶艾爾德琳。”她著伸出手來。

林天語和她握了握,卻聽對方繼續道,“我是受命來替打點國際移民的相關事宜的。”

林天語沒想到黃胖子會派這么一位美女來替他處事,卻是有些感到意外。“是黃胖子派來的?”

“我想指的是黃先生吧,不過事實上是會長親自派給我這個任務的,我想會長大人一定很看重吧,我可以進去么?”

林天語聳了聳肩,“固然可以,那么請進來吧。”

把這位紅發美女引到屋子里,林天語隨口問道,“喝點什么呢,茶、咖啡、還是可樂?”

“茶就可以,謝謝。”

林天語一邊用飲水機里的熱水泡茶一邊問道,“那么籌算替我打點什么樣的移民體例呢?投資移民?還是技術移民,先好哦,專業技術什么的我可什么都不會呢。”

“呵呵,林先生太謙虛了,能被會長大人看中的人,怎么會是普通人呢,光是這的英語,老實聽起來比我的都要地道呢。”妮坦莉笑著道。

“不過事實上這兩種體例我們都不籌算采取,因為考慮到時間關系和各種限制問題,會長大人決定使用最簡單快捷的移民體例——結婚移民。”

“結婚移民”林天語嚇了一跳,手上的杯子差點失落到地上,“和誰?”

妮坦莉卻很平淡的道:“自然是和我。”

“和?結婚?”

妮坦莉點了點,忽然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林先生似乎很驚訝和介意這件事呢,閣下一定是一位性格很守舊的男性吧?”

林天語心我才不守舊呢,不過突然之間就多出了一位未婚妻,未免也太詭異了吧,并且這件事黃胖子之前完全沒有起過,這個家伙難道是故意的?

似乎看出了他的不滿,妮坦莉忽然道:“有一點林先生可以安心,我是很是專業的,對這件事情完全是本著公事公辦的嚴謹態度來看待的,所以林先生不需要擔憂因為這一次婚姻在將來的感情問題上遇到麻煩,只要移民必須的婚姻時間結束,我們隨時可以解除這種關系,不過在這之前呢,我希望林先生能夠主動配合我的工作,讓我們用專業的體例來措置和看待這件事情。”

林天語見妮坦莉這種十分坦然的態度也只能點了頷首,心人家女人都不介意我還介意啥呢。

“如果連都不介意的話我想我也沒有什么拒絕的理由了,那么需要我怎么配合呢?”

“很簡單,在這段時間里我們必須完美的飾演一對戀人的角色,至少概況上不克不及夠被移民局的人所識破。”

她看了看林天語電腦前的食物,忽然很溫柔的笑了笑:“作為的未婚妻,我想我應該等吃完晚飯在開始討論這件事情吧。”

林天語心還真是雷厲風行,這就開始演上了,擺了擺手道:“我已經吃完了,卻是不消介意,不過吃過晚飯了么?”

“多謝的關心,事實上我才剛剛吃過早飯罷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現在就開始工作好么?”

林天語點了頷首,“好吧,那么開始吧。”

妮坦莉把隨身帶來的皮箱打開來,一邊從里面拿出紙、筆、以及一些其它的工具,一邊道。

“首先我需要林先生的一些資料、照片、如果有日記什么的自然就更好了,我必須熟記林先生的性格快樂喜愛、興趣特長、生平經歷、這樣才能包管瞞過移民局的審查,同時也需要這些工具來設計一套方案和編寫劇本。”

“劇本?”

妮坦莉點了頷首,“就是我們認識的經過和相愛的過程一直到我們準備結婚這整個過程中產生的故事,這些都是必須要準備的。”

她一邊著一邊從文件夾里取出一摞文件來,“在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林先生也必須對我的私人資料了熟于心。這些都是林先生必須知道的關于我的資料,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林先生必須記熟這些內容,固然目前還不急。”

見林天語臉色有些古怪,妮坦莉似乎有所理解道,“如果林先生不肯意將自己的私密信息透露給我的話也沒關系,只要額外編造一份就行了,固然如果是編造出來的話那么林先生在飾演自己角色的時候也必須把這些內容體現出來才行。”

林天語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沒什么了介意的,就用我的真實情況吧。”

他的那些秘聞,如果對方真的有很大能量的話根本隨便就可以查出來的,想隱瞞也隱瞞不了,與其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的還不如直接透露出來,至于快樂喜愛興趣之類的,倒也沒有什么要緊的了,出來也無妨。

“那么我們現在就開始吧。”妮坦莉著拿出了紙和筆,做出準備記錄的姿態,“我們就從林先生的快樂喜愛開始吧。”

林天語便把自己性格、快樂喜愛、紛繁了出來,固然,其中自然也會有所修飾的,這也是身為男性在面對女性時必定會做的。

把這些資料整理完已經是十一點多了,妮坦莉卻絲毫沒有困意,時差可還沒有倒過來呢。

“如果林先生困了的話就請先去休息吧,我需要把這些資料整理總結一下,看看使用什么樣的劇本比較合適。”

林天語點了點,那邊有客房,廚房在南邊,我買了很多食物,如果餓了的話就自己弄吃的吧。

完他就回屋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林天語醒了過來,他穿好衣服,一推開臥室的門,一股香氣就撲面而來。

“早上好林,看我給做了些什么”

妮坦莉穿戴一身蓬松的睡衣,雀躍的將一盤烤吐司放在林天語的面前,將一塊餐巾細心的給他系在了脖子上。又給他倒了一杯咖啡。然后才坐了下來,一臉甜蜜微笑的看著他。

林天語心這是怎么回事?

“特地為我做的早餐么?還有叫我林?”

“我猜作為戀人,為男朋友做一頓早餐還是很應該的吧,又或者是那種體貼型的男友,如果是這樣的話卻是應該由來給我做,至于‘林’這個稱號,我想作為戀人我們之間應該有一個特另外稱號吧。”妮坦莉的一本正經,卻是讓林天語不知道怎么好了。

她看著林天語忽然皺了皺眉,伸手把他脖子上的餐巾又給摘了下來。

林天語奇怪的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妮坦莉正拿出一個筆記本記錄著什么,聽到林天語的問題頭也不抬的道:“我猜應該是不喜歡用餐巾的,這種細節也是很關鍵的問題。”

林天語心她還真夠專業的了,“不過現在開始我們就要飾演了么?”

“不是飾演,而是做一對真正的戀人,至少在感覺上應該投入進去,那些移民局的家伙可鬼的很呢。”

妮坦莉完又道:“我已經寫好了一個劇本,看看吧,我記得喜歡在吃工具的時空的,想來不會故障的胃口。”

妮坦莉著將幾張打印好的復印紙遞到了林天語的面前,林天語一邊吃著早飯,一邊看著那個似是而非的故事。

“我們在歐洲旅行時認識的?”可是我沒有去過歐洲。

“這個沒關系,我會找人幫偽造一些收支境的記錄,并且林先生流利的英語法語和意大利語也可以完美的證實這一點。”

林天語點了頷首,繼續往下看,“我們在埃菲爾鐵塔認識的?”

“沒錯,當站在埃菲爾鐵塔上用望遠鏡向遠方望去的時候,恰好看到了一位美麗的女子,砰然心動,可是當走下塔后卻再也找不到她了,直到在一家餐館就餐時意外的發現她就在那里,于是邀請她共進午餐,兩個人就此陷入了一場熱戀之中。”

林天語心這故事還真夠好萊塢的呢。

他繼續往下看,忽然神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他念著劇本上的內容:“我們度過了浪漫而又布滿激情的一個星期,在和精神的結合中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歡愉,——我們上過床?”

妮坦莉頷首道:“是,否則的話我們怎么可能會要結婚呢?”這話的卻是很有些理所固然的感覺。

“可是事實上我們沒有做過,萬一露餡了怎么辦?”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必須要表示的十分親密才行,這種親密必須是自然而然的,是一種長時間潛移默化出來的。”

她著走過去拿起空盤子,“就像這樣。”

妮坦莉著忽然俯下身來,輕輕的吻了吻他,然后拿著盤子轉身進了廚房,動作無比的自然,就好像兩人真的是關系親密的戀人似的。

幾秒鐘后她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怎么樣,剛才的表示還可以么?”

林天語還沒有從那一吻的震撼中回過勁來,只能點了點。

妮坦莉卻搖了搖頭,“可是表示的就不太高明了,來吧,我們再試一次。”

如果剛才沒有心理準備,沒能反應過來,那么現在林天語就有些期待了。

當溫熱的唇貼在了一起的時候,林天語感受著對方香唇的柔軟,下意識的伸出了舌頭,妮坦莉卻抽身而退,她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我們已經是相處了很久的戀人了,所以我們對彼此的身體已經很是熟悉了,也不像最初認識時那樣富有激情和感動了,所以必須把這種接吻表示的很是平常,就好像吃飯喝水一樣隨意”

林天語心這聽起來可沒那么容易,他盡量裝作很隨意的樣子,卻反而更加緊張了。

這一次林天語和對方的嘴唇輕輕的碰了碰就迫不及待的脫離開來了,妮坦莉禁不住撲哧一笑:“嘿,我又不會咬人,這么緊張干什么——再來。”

一整個早晨,兩人吻了幾十次,到了最后林天語都有些麻木了,最后總算是有了些樣子。

妮坦莉搖頭嘆息道:“還是不太成功,的動作有一種敷衍了事的感覺,如果我是移民局的官員一定會認為我們兩個的戀愛已經走到盡頭了,不過總歸也算是一種進步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出去吃飯去吧,的手機有照相功能么?”

林天語搖了搖頭,“問這個干什么?”

“我們既然是戀人關系,手機里固然應該有彼此和兩個人在一起時的照片了,這樣,一會下去買一個帶照相功能的吧,這些照片最少也要有十家以上不合的的餐館咖啡廳做布景的才行。”

林天語心還真是麻煩,不過和美女接吻的感覺卻是不錯。

買了手機,兩個人便開始處處跑,每個餐館點一桌子飯菜,然后照相,走人。這樣忙了一個上午,到了下午總算可以休息一下了,妮坦莉卻又開始讓他背資料。

妮坦莉丶艾爾德琳:

父親是英籍美國人,母親是法國人。

生日:四月七日

年紀:二十四歲。

降生地:美國。

血型:B型。

身高:171公分。

體重:62kg

結業院校:美國普林斯頓大學

職業:私人會所主管助理。

業余快樂喜愛:旅行、美國鄉村音樂、養貓。

喜好的食物:水果沙拉、巧克力、意大利面、松餅。

厭惡的食物:各種貝類、蛋黃醬、以及所有快餐食品。

擅長的運動:國際象棋、空手道、拉提琴。

重視的事物:有莫羅澤維奇簽名的國際象棋、祖傳的坦桑石項鏈。

喜歡的動物:貓、花栗鼠、海豚。

相比林天語那普通的不克不及再普通的生活經歷,妮坦莉的資料看起來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一樣,如果換了以前,林天語已經會驚嘆連連,不過現在,也只是略有些驚訝罷了。

不過這些資料雖然很快就背熟了,兩個人之間那種熟悉親密的感覺卻不是一兩天所能夠培養出來的。

林天語對妮坦莉的計劃,也因此有些感到懷疑,不過歸正對方是專業人士,這種事情,還是留給專業人士來措置就行了。

明天繼續爆發

忙碌的一天終于結束了,在這一天里,兩人跑了許多處所,照了許多的照片,回來之后妮坦莉把這些照片傳了出去,讓人幫著ps,好用來作為兩人相戀半年的證據。/一起讀小說

妮坦莉最喜歡的一句話就是‘這是工作需要’,林天語的很多埋怨,都被這句話堵了回去。

其實作為一個時空旅行者,林天語對身份其實不是十分看重,在另一個世界他還是個男爵的,可是那又能怎么樣呢,他也并沒有因此覺得有任何不合。

可是一想到這里是他生活的世界,他也難免需要謹慎看待了。

究竟結果在異界,無論做出何等驚人的事情,獲得了何等大的成績,總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只有在這個世界,他才能獲得歸屬感,因此如果要去美國的話,他可不希望自己釀成一個黑戶,至少也要有正規的身份才行,所以對妮坦莉的一些出格要求,他也盡量配合了。

吃過了晚飯,又背了一會資料,林天語便回房休息了。

這一天下來他覺得比在異界冒險還要累人,正躺在床上籌算入睡,房門忽然被打開了。

只見妮坦莉穿戴蓬松的睡衣,從外面走了進來。

林天語便禁不住有些不高興了,心又有什么事情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我要睡覺了。”林天語平靜的道。

“我固然不介意。”妮坦莉著,卻忽然解開了睡衣的扣子,隨著睡袍無聲的滑落,露出里面那一絲不掛的,雪白的肌膚在熒光燈下散發著誘人的光澤,豐滿結實的胸臀盡顯西方女性的性感。

她絲毫沒有羞澀之心,神情自若的拉開了林天語的被子,鉆了進來,當兩人的皮膚碰觸到一起的時候,林天語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溫熱和一股淡淡的體味。

林天語對妮坦莉的這種舉動免不了一陣目瞪口呆,“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固然。”妮坦莉著便開始解林天語睡衣的扣子:“要想讓我們表示出對互相的身體十分的熟悉,那么上床無疑是最好的體例了。”

“可是不覺得這么做太隨便了么?”

“別忘了我算是半法國人。”妮坦莉著已經開始用滑膩的舌頭在林天語耳朵上了。

林天語被她這種坦然的語氣給弄的噎住了,他以前卻是聽過一些法國女人開發的傳言,不過親眼見到就是另一回事。

妮坦莉了半天見林天語沒有多大反應,禁不住有些惱火:“怎么,難道女人不符合的口味,還是”——她忽然目光狐疑的看了他下面一眼,“的‘能力’不足?”

林天語的火氣馬上就被挑起來了,男人的尊嚴一旦被侵犯可是后果很嚴重的,他心既然是被派來專門干這份工作的我也沒需要客氣了。

他在妮坦莉出更難聽的話之前堵住了對方的口,一邊和她口舌交纏著,一邊將手伸向對方的身體,一只手大力揉捏著她胸前的豐滿,另一只手則托住了她肉感的豐臀,將她拉向自己。

盡管林天語并不是情場初哥,不過對方豐潤身體所帶來的美妙肉感還是讓他一陣驚嘆,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不由分便挺身而入。

隨著一聲的呻吟,勢不可當。

月靈泉對他身體的改造,除增加了他的力量和靈活度之外,似乎也在那話上體現了出來,以往他的素質也不過中等偏上,可是此時卻大發神威越戰越勇,不但尺寸驚人,持久力上更是強悍的令妮坦莉感到驚訝,一連半個時的時間連續運動,愣是沒有顯露出絲毫的疲態,妮坦莉初時還應承附和,到了后來便只能喘氣連連,呻吟不竭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林天語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似乎最近這段時間積蓄的壓力一下子都不見了。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妮坦莉,此時的她還在熟睡之中,紅色的長發散亂的披在身后,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由于昨晚的激情太過狂野,到了后來她已經開始連連求饒了。

只不過林天語一來長時間未獲得宣泄,最重要的是惱火對方言語中的無禮,因此根本未予任何憐憫,只弄的對方幾乎暈死過去才停了下來,這會想想卻未免有些心中不安,心想自己是不是有些過頭了,到底她也是來為自己工作的,跟一個女人較什么勁。

他正想著呢妮坦莉卻忽然呻吟了一聲,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看到林天語的時候不但沒有絲毫生氣,反而臉上突然升起了一抹紅暈。

“看來我必須得為昨天晚上的話向報歉了。”她著撐起身子來輕輕吻了吻林天語,眼中的媚意簡直要滴出水來了,哪里還有昨晚梨花帶雨的可憐相。

原本她一直連結著一種很專業的職業女性態度,就好像兩個人之間只有公事似的,可是這會她那誘惑的臉色卻讓林天語感受到了一種不一樣的風情,看著她露在被子外面的雪白肌膚,和昨晚那的感受,林天語心中卻又忍不住一陣火熱。

似乎感受到了林天語身體的轉變,妮坦莉卻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看來有人又想要再次證明自己了呢。”

她一邊著一邊想要騎到林天語的身上,剛一解纜卻猛地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適。“哦”

“怎么了?”

“沒什么。”她搖了搖頭,似乎想掩飾什么,林天語卻還是從她尷尬的臉色中看出了一些打量,林天語將她拉到自己的懷里躺好,有些憐惜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妮坦莉卻忽然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胸口,“現在終于有些未婚夫的感覺了。”讓林天語一陣愕然,不知道該什么好了。

當兩個人吃完早餐之后,妮坦莉再次起身送盤子和林天語輕吻的時候,林天語已經表示的很是自然了,妮坦莉笑著道,“看來昨晚的磨合很有成效嘛,現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需要做了,那就是把我作為的未婚妻介紹給的父母。”

林天語有些愕然,“這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時間不等人,會長大人要求我必須在一個月內搞定這邊的事情,把送到美國去,并且越快搞定這件事情,我也可以越快的回到我原來的工作中去。”

林天語聽到妮坦莉如此平淡的出她自己的目的和籌算,忽然發現自己簡直無法理解眼前這個女人了,雖然昨晚他對這個女人的印象僅僅是業務關系,談不上什么感情,僅僅有一些出于對美麗女性的本能的傾慕,可是一旦有了關系,幾多便會感到在意了,甚至隱隱有了一種微妙的感情,究竟結果這是他這一生中唯一擁有過的兩個女人中的一個,可是當妮坦莉把兩人之間的關系的如此公事化的時候,林天語忽然意識到,兩個人對ml這件事情的觀點是完全兩個世界的人。

“所以作為僅僅只是為了工作?”他問道。

“固然,要否則還能為了什么。”她理所固然的道,眼神忽然多了幾分揶揄,“該不會是突然對我動了感情吧?”

什么叫突然,我們倆可是連床都上了呢。林天語在心中一陣大吼。

心中禁不住一陣默然,可能對這樣的女人上床處事真的是可以當作工作需要吧,那么她和那些高級的ji女又有什么區別呢?又或者這僅僅只是工具方文化的不合所致使的認知上的差別?

不過心中雖然這么想,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表示出來,他淡淡的笑了笑,“固然沒有,那么就這樣吧,下午我帶去見我的父母,盡快搞定這件事情。”

這話的時候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就讓兩個人的關系界定在生意伙伴上吧,和一個美女上床做卻不需要負任何責任,還有什么能比這更美妙的事情么?

下午的時候,他果然就帶著妮坦莉回家了。

當看到林天語帶著一位紅發碧眼的西方美人走進家門的時候,林爸林媽都禁不住吃了一驚,不過好歹他們也經過阿歷克斯那件事情,算是對外國人不會太過驚訝了。

“這位是?”

“哦,替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父母,至于她,她是我的女朋友。”

林爸林媽互相對視了一眼,一種無聲的交流便在二人的眼神間回蕩了起來。

林眼神帶著埋怨,

林爸卻面露不屑,。

接著他又把目光朝向了林天語,朝他挑了挑眉毛

林天語心什么話,他無聲的搖了搖頭

眼神間的無聲交流結束之后,林天語再次爆出驚人的消息:“我今天回來主要是想跟們一下結婚的事情,我和妮坦莉籌算這個月內完婚。”

“結婚”林爸林媽都吃了一驚,心這是整的哪出。

林媽焦急的問道:“什么時候。”

“下個禮拜。”妮坦莉忽然插口道,她有些羞澀的望了林天語一眼道:“我和林都想早點要個孩子。”

林天語看著對方那嬌羞的臉色卻心中越發嘆息,這簡直就是影后級另外表演,女人女人,真是難以捉摸的生物。

他見父母都朝他投來驚喜的目光,只能無奈的點了頷首,暗示確實如此。

雖然在聽兩個人準備到了美國之后在舉行結婚儀式的,可是林爸林媽卻執意在老家也辦一場。

用林爸的話講,‘咱兒子算是前程了,連洋妞都娶家來了,可得讓街坊鄰居見識見識。’

林天語拗不過二老,就連妮坦莉也跟著湊熱鬧。

在林天語看來婚禮其實就是個過場,有沒有都無所謂,對妮坦莉執意要在他的家鄉辦一場中式的婚禮便禁不住感到疑惑,直到對方解釋了一下才明白過來。

和中國只認結婚證這一點不合,西方社會是普遍認可事實婚禮的,也就是儀式比注冊更重要。最能體現這一點的就是只有牧師才能主持婚禮,除此之外就只有處于公海海域上的船長才能主持婚禮

也正因為如此,如果能提前辦一場婚禮的話,那么這場結婚移民的真實性就更加顯得可信了。

因此最后林天語也只能妥協,過了幾天,一場在他看來如鬧劇般的婚禮就置辦起來了。

盡管僅僅是個過場,不過由于林天語如今身家豐厚的緣故,辦的也是紅紅火火,該有的都有了,婚禮錄像、各種儀式也都整了個全套。

雖然知道這僅僅是逢場作戲,當不得真,可是跟一個才認識沒幾天的女人結婚,到底還是讓林天語感到有種荒誕不經的感覺。

他看了一眼妮坦莉,一臉笑容,似乎對這場婚禮感到很有趣的樣子,禁不住有些氣悶。

“看起來很享受嘛。”

“呵呵,沒有女孩不向往結婚的那一天,雖然這其實不是我向往的那種婚禮,不過能在工作的同時感受一下結婚的感覺又有什么欠好呢。”

林天語還是有些搞不明白這個女人的思維模式是什么,“將來當結婚的時候會告訴的丈夫和我之間產生過的事情么?”

妮坦莉搖了搖頭,“我個人是不喜歡把工作和生活攪和到一起去的,不過如果他執意要問的話我想我應該會告訴他的。”

“不怕他為此看低么?”

妮坦莉古怪的看了林天語一眼,“如果是一個間諜,的工作需要和某個或者某些女人上床以達到目的,會因此看低自己么?”

林天語聽她的描述便覺得有些熟悉:“是詹姆士邦德?可他是男的。”

“這件事和性別有關系么?”妮坦莉的時候明顯有些生氣,看著林天語的目光好像在看一個食古不化的老頑固似的。

好吧,林天語完全泄氣了,他覺得自己雖然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可是從觀念上來看,和妮坦莉還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呢。

當晚兩個人再一次睡在了一起,這一次可以算的上是新婚燕爾了,林天語卻是已經輕車熟路了,并沒有像上次那么激動,不過還是狠狠的宣泄了一下白日被郁悶到的心情。

在家里待了一天,第二天兩人就又搬回到租的那間公寓了,這樣相處了幾天,兩個人對彼此便越發熟悉了,妮坦莉似乎完全投入到了妻子的角色傍邊,表示的溫柔賢惠,卻又風情萬種,若是被旁人看到林天語的生活,估計會無比羨慕他能娶到這么一個性感漂亮同時又不乏素質個性的女人呢。

只不過妮坦莉越是表示的完美,就越是讓林天語感到氣悶,因為在他享受這從未有過的溫存感受的同時卻時時刻刻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眼前這個女人不過是在逢場作戲罷了,這種矛盾的感覺實在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這天早上林天語正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楞,妮坦莉穿戴睡衣走了進來,她雪白的大腿在睡衣的衣擺下若隱若現,可是卻已經不會讓林天語感到那種熱血上涌的燥熱了,從某種意義上講,當初妮坦莉給兩人定下的目標他確實已經達到了,只不過林天語對此卻并未感到幾多興奮。

“老公,這里有的信哦。”

妮坦莉溫柔的道,將一封信輕輕的放到了到了林天語的手上,然后在他身邊躺了下來,手上卻一點都不老實,狡猾的在他的下身上套弄著。

林天語對這個旺盛的女人有些無可奈何,他盡量不讓生理上的轉變影響自己的思維,把信撕開來看了看,那卻是一封同學會的邀請信。

信上的措辭很客氣,算是公事公辦的那種語氣,估計寄給其他人的內容也是一樣的吧。

內容無非就是結業多年,萬分想念,想要和各位同學聚幾日,從敘昔時的情誼,時間就定在三天之后,地址則是林天語曾經工作了半年多的沈陽。

署名:姚鎮南。

對這個人他印象不深,只記得家境不錯,貌似父親是某某國企的老總,因此自然也沒有和他們同住在大學的宿舍,而是開車上學,這種人當初和他自然是沒有什么交集可言的。

他對這種同學會卻是沒什么興趣,最后無非是同學中某些成功人士炫耀成績的場合,要否則就是關系和利益的交換,或者利用同學的關系做一些幕后的交易,人情世故之類一向都是這種聚會的主旋律。

固然也少不了找大學時的舊情人敘舊,不過多半也只是找一找昔日初戀的感覺,時隔多年當初的大學生早已經釀成俗世中人,結果也無非是逢場作戲的露水姻緣罷了。

明天應該可以爆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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