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8章

警路官途 第2018章

新年快樂！

“誰亂說了！”韓夢蝶大叫道：“這個案子到處都是疑點，警方為什么不去查證，為什么非要抓住兇器上的指紋做文章？明顯有人要害杜龍！為什么你們一個個都視而不見！”

韓夢蝶的情緒有點過了，劉隆盛想起杜龍說過的話，難道韓夢蝶這丫頭真的愛上杜龍了？雖然杜龍很優秀，不過對于韓夢蝶來說，他還不夠優秀，而且……也太花心了……

“小蝶，你不要激動，這件事我一直在關注，甚至暗中也出了不少力，不過兇器上的指紋是一件鐵證，任何想替杜龍辯駁的人都不得不面對的鐵證，你能解釋為什么杜龍的指紋會出現在兇器上嗎？”

韓夢蝶依然很激動地叫道：“這還用解釋嗎？鬼知道杜龍哪天逛街的時候在雜貨鋪里碰了那鋼釬一下，然后被別有用心的人揀去當寶了！”

劉隆盛道：“也許你是對的，不過你能證明嗎？破案是講證據的，沒有證據你推理再完美也沒用啊。”

“好，我這就找證據去！大不了我告訴那些警察那晚上我跟杜龍在一起！”韓夢蝶賭氣說道，接著她便將電話掛斷了。

劉隆盛苦笑起來，一個女孩子會為了普通朋友這么激動嗎？杜龍的話看來真的沒錯，韓夢蝶也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劉隆盛猶豫了一下，拿起了手機，這個事通過正常途徑擺不平，就只能從別的途徑想辦法了，劉隆盛認識的人里頭，除了杜龍最有能力之外，就數李俊風了。

“俊風，杜龍那個案子，查到點什么線索了嗎？”劉隆盛問道。

李俊風道：“沒什么線索，杜龍和唐明華調來玉眀市之后根本就沒什么交集，兩人連電話都不打，那天晚上不止杜龍莫名其妙出現在那個酒店，連唐明華怎么去的都是個疑問，他們兩個不愧都是刑偵高手，不但來去無蹤，連死都死得神神秘秘的。”

劉隆盛道：“別說這些沒用的東西了，你看過案件資料了吧？你覺得兇手會是杜龍嗎？”

李俊風道：“很顯然杜龍是被冤枉的，你忘了嗎？杜龍是懂內功的，他要殺人用得著拿一根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鋼釬嗎？一根筷子甚至一根竹簽就夠了。”

劉隆盛道：“那要怎么證明杜龍是無辜的呢？”

李俊風道：“這個很簡單，只要杜龍告訴警方他當晚跟誰在一起，并且提供不在場的證據就行，不過杜龍一直不肯開口，這就有點麻煩了。”

劉隆盛道：“對啊，他為什么不肯開口呢？難道是在保護什么人嗎？”

李俊風道：“一定是在保護一個很重要的人，否則沒有必要這樣。”

劉隆盛道：“對啊，他又沒結婚，就算跟女友以外的人在一起過了一夜也沒什么好奇怪的，名聲受損總好過殺人的罪吧？”

李俊風道：“在那一方面他還有名聲可言嗎？設法溝通一下，隨便讓他的某個女人出面做個證就完事了。”

劉隆盛道：“若是被拆穿豈不是弄巧成拙？”

李俊風道：“這個……至少是一種嘗試吧，我會繼續調查的，希望能找到別的證據。”

劉隆盛結束了通話，他心想就算真要找人來冒充與杜龍呆了一晚，那也絕對不應該是韓夢蝶，杜龍的女人多了，隨便找個合適出來作證就是了。

“小蝶！”劉隆盛打通了韓夢蝶的電話，對她說道：“別做傻事，杜龍的女人多了，會有人出面承認那晚跟杜龍在一起的。”

韓夢蝶幽幽地說道：“遲了……”

劉隆盛心中一緊，叫道：“你……不是吧，這下我完了！”

韓夢蝶說道：“你完什么啊，我還沒來得說呢，聽說已經有超過一百個女人宣布那天晚上跟杜龍在一起，可以給杜龍作證了。”

“啊……”劉隆盛傻了，一百多個，這也太多了，杜龍的女人有那么多嗎？這下可弄巧成拙了，除非有確鑿的證據，否則不會有人相信任何一個的說辭。

“有人試圖攪混水，這從側面說明了杜龍是無辜的。”韓夢蝶說道：“我決定在校園里組織一個杜龍護衛隊，我們要為杜龍伸冤！我們要包圍杜龍的名譽，將杜龍的敵人揪出來，揭穿他們的真面目！”

劉隆盛徹底傻了，他苦笑道：“小蝶，你別胡鬧，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韓夢蝶道：“我沒有開玩笑，我在說正經的，我們全宿舍的人都支持我，相信學校里的女生多半也會支持杜龍的，我們要將護衛隊發展到校外，發展到全國全世界！我們要積聚一切力量，將膽敢冤枉杜龍的人全部踩死！”

劉隆盛苦笑道：“小蝶，別干傻事，別當出頭鳥，明白嗎？你這么做，會讓你家里還有我爸難做的……”

韓夢蝶沉默了一下，說道：“人命關天，有的時候也顧不了那么多了……”

韓夢蝶的態度讓劉隆盛感覺不妙，他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先跟自己老爸商量一下，看看要不要告訴姑姑。

劉志丹聽了兒子的話之后反應很特別，他沉吟了一下，說道：“小蝶喜歡上了杜龍？還沒確定的事你別亂說……她喜歡做就讓她去做吧，你這個做表哥的多照看下，別讓她鬧太過火了就行，至于你姑丈那邊，我會去跟他說的。”

聽了劉志丹的話，劉隆盛大惑不解，以前他爸對韓夢蝶挺嚴格的，要不姑丈也不會把家里的小女皇丟來天南省，可為什么……

劉隆盛小心地問道：“爸，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平時您可不會這么由著小蝶亂來啊。”

劉志丹淡然道：“嗯，開始有點長進了，為暫時我還不能告訴你是為什么，以后你會明白的，就這樣，我要去開會了。”

劉隆盛徹底糊涂了，他唯一知道的是，杜龍的事他可以多加把力了，反正出了事首先有表妹扛著！

第一個公開表示那天晚上跟杜龍在一起的人不是林雅欣，不是傅紅雪，更不會是唐麗鳳或者田中芳子，而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蹦出來的女人，她來到南疆區公安局，宣稱杜龍那天晚上跟她在一起，雖然很快證實她在撒謊，并且以妨礙公務罪被拘留，然而消息迅速傳開，無數人加以模仿，短短一個小時之內，有一百多個女人宣稱當晚與杜龍在一起，這一情況引起了南疆區公安局的高度重視，并對這些女人的背景和動機展開了調查。

“那些女人沒有問題吧？”左宜鴻一邊看著杜龍被審訊的錄像，一邊問面前的徐忠明。

徐忠明道：“沒有問題，這些女人里面只有幾個是我安排的，其余的都是被煽動起來的妓女，以及一些覺得好玩的女人，我安排的人都順利出來了，沒有人注意到她們。”

“妓女？”左宜鴻抬起頭看了徐忠明一眼，徐忠明道：“杜龍在白華區掃黃打非干得太出色了，大批失業的妓女對他充滿了憤懣之情，有人一號召，她們就去了，她們還在網上大肆攻擊杜龍，現在是我們最堅定的同盟軍。”

左宜鴻眉頭一皺，說道：“這事辦得不錯，不過也不要太高興，與妓女成為同盟，這沒什么值得驕傲的。”

“是……”徐忠明被左宜鴻說得臉上一臊，急忙補充道：“經過這一攪和，杜龍的女朋友就算向為他開脫也沒有機會了，我們都找不到杜龍去了哪，想必她們也拿不出有價值的證據。”

左宜鴻點點頭，說道：“未必就拿不出，不過要拿也該拿了，一旦被定罪，就不好翻案了，不過……杜龍到底在保護誰呢？我還真有點好奇啊。”

徐忠明道：“一定是一個很重要，很有身份的女人，而且是我們很難猜到的女人。”

左宜鴻點點頭，說道：“那樣的女人肯定不好惹，我們沒事還是不要探究她的身份了，我們的目標是杜龍，只要把他搞定就行了。”

外界保杜龍的、整杜龍的分成兩派明爭暗斗著的時候，杜龍度過了悠閑的一個星期，自從工作以來他還從來沒這么閑過，除了吃飯之外，他每天都在研究那太虛真訣對自己的影響，以及該怎么操縱它，連睡覺都省了，一盤坐在那就好幾個小時，然后神清氣爽，沒有半點煩惱和焦躁，連燕姐都笑稱從來沒見過像他這樣被雙規的人，這也太淡定，太享受了。

就在杜龍被送過來第七天的時候，審問他的人終于換了，換成了一個中年女人和一個年輕男人。

那女人自稱名叫陸竹婷，是省紀委的，她剛向杜龍表述了自己的身份，杜龍就很驚訝地問道：“王干事去哪了？干嘛無緣無故換個人來和我聊天？你的故事比他多嗎？我可不聽童話，我喜歡聽你們折騰那些被抓來雙規的官兒的故事。”

陸竹婷板著臉說道：“杜龍，你嚴肅點，這里可不是你的游戲場，王干事就是因為你的不配合而被撤換掉的，現在……”

杜龍打斷她的話，說道：“你會比他更快被撤換，因為跟你我更沒什么好說的，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那些表面光鮮其實滿肚子齷齪的人玩花樣。”

陸竹婷冷笑道：“行得正坐得直，這就是你對自己的箴言？很可惜，據我們了解，你根本就和你剛才說的截然相反，你才是一個表里不一的人，你看看這是什么？這是我們收集到的材料，你猜猜都有些什么？連你最信任的人都背叛了你，你還真是可憐啊。”

杜龍笑了，他說道：“才這么點，我還以為有一人高呢，你們準備了七天，才收集到這么點材料，而且肯定絕大多數都是胡編亂造的，你們的辦事能力還真是太低等了。”

陸竹婷冷冷地看著杜龍，說道：“事實就是事實，你嘴巴再厲害也改變不了任何事，這個女人你認識吧？”

陸竹婷將一張照片放在桌上推到杜龍面前，那是杜龍和紀筠珊一起在瑞寶市拍的照片，上次去瑞寶市查案，杜龍還曾去那憑吊了一下曾經的過去。

杜龍點點頭，說道：“這是我的前女友，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她五一的時候剛嫁給一個有錢人，她怎么了？她對你們說什么啦？”

陸竹婷道：“她向我們反映說當初之所以成為你的女友，是因為你使用了威逼利誘的手段，這一點我們通過她的表弟羅勝獲得了證實，關于這一點，你有什么話說？”

杜龍面不改色地說道：“她撒謊，或者你們撒謊，我和她是一見鐘情兩情相悅，她因為我見義勇為救人而感動，在醫院照顧我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確定了關系，至于羅勝，那只是個巧合，在她和我的共同努力與感化之下，羅勝去公安局自首，坐了半年多的牢，在這個事上，我沒有任何錯。”

陸竹婷冷笑道：“你可以否認，但是當年荔園派出所的所長、指導員都證實了紀筠珊的話，難道所有人都在冤枉你嗎？你有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的話嗎？”

杜龍沒有辦法證明自己，事實上他當年的確用了點不太好的手段，要求紀筠珊做自己的女朋友的。

不過杜龍依然一口咬定自己是無辜的，紀筠珊他們在冤枉他，陸竹婷沒有和杜龍繼續就這個問題爭執，她冷笑一聲，拿出一份文件，對杜龍道：“這是你認識紀筠珊后不久銀行的賬單，你為了討好她家人，用現金一次性轉賬一百多萬買了套房子，接著不長的一段時間，你的賬上又出現了超過了兩百萬的資金匯入，你一個剛參加工作不久的協警，哪來的那么多錢？是不是貪污受賄啊？”

杜龍笑道：“你都已經說了，我只是個小協警，誰會賄賂我？我又憑什么去貪污？你以為我是省公安廳廳長啊？”

陸竹婷臉色一變，她冷聲道：“那你的錢是怎么來的？”

杜龍道：“我炒股啊，大姐，我有神探之名前早就有人叫我股神了，若不是國家規定處級以上干部不能炒股，我現在早就身價數億了，你可以去調查我當年的同事，誰不是身家百萬以上？都是我當年給他們入股分紅得來的，自從我成了跨入干部行列之后，我就再也沒炒股了。”

陸竹婷道：“可我們沒發現你有炒股的賬戶？”

杜龍道：“我一開始炒的是期貨，美國的期貨，因為資金不足，我是跟朋友合伙炒的，用的是她的賬戶，你接下來肯定會問我那朋友是誰等等等等，我就一起告訴你吧，我那朋友現在是天南省女首富，滇池二期的治理工程就是她拿下的，別人都稱她為女股神，實際上是我在指點她呢，不信的話給我看半天的k線圖，我可以告訴你們明天哪只股票會漲停。”

陸竹婷不為所動的說道：“你那朋友就是龍欣集團的總裁林雅欣吧？她用你和她的名字作為集團的名稱，可見你們的關系匪淺，你和她早就不止是普通的朋友關系了吧？”

杜龍微笑道：“是很親密的朋友，不過不是某些人腦袋里齷齪的想象著的那種關系。”

陸竹婷臉色微變，說道：“杜龍，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身份？你別太囂張了！”

杜龍道：“我沒違紀違規更沒違法，這么多天了，你們也沒能證明我有錯，等我出去之后肯定會向上級部門投訴你們的。”

陸竹婷道：“你不徹底交待情況就別想從這離開！”

杜龍笑了，他說道：“你還沒有說這話的權力，唐明華那個案子應該已經提交檢察院了，你們不可能繼續扣著個嫌犯不放手，也就是說我很快就會被送去看守所，所以你們今天才想從我這里取得突破，我告訴你們，沒用的，我自問對得起天地良心，該害怕的是那些陷害我的人。”

陸竹婷冷笑道：“對得起天地良心？強奸和嫖宿幼女逼良為娼的人也算對得起良心？對你的指控已經堆成山了！”

杜龍淡然道：“讓她們跟我在法庭上辯駁一下啊，在這里說再多也是廢話。”

陸竹婷最后也沒能取得突破，杜龍沒有留下什么明顯的把柄給人攻擊，紀委的人一開始就打錯了算盤，紀筠珊的背叛并沒有讓杜龍心靈出現破綻，反而讓杜龍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斗志更加昂然！

“與天斗，與地斗，與紀委斗，其樂無窮！”杜龍悄悄用米飯捏成糊糊狀摻水弄成米湯，然后用手指熬了在墻上寫下這句話，因為米湯是白色的，暫時看不出來，不過隨著米湯變色、發霉，這些字跡就會顯示出來，到時候杜龍早已不在這里，看到這些字的人一定神態各異。

“杜龍。”燕姐進來檢查房間的時候悄悄對杜龍說道：“聽說下午你就要走了，我現在開始相信你了，堅持住，不要輸給那些陷害你的人！”

杜龍笑道：“我會的，燕姐，我臨走前有個忠告，事業與家庭相比更重要，想要家庭和睦，趕緊辭職吧。”

“啥？”燕姐驚訝地說道：“你怎么知道我跟我家那個打冷戰？你怎么知道他要我辭職？”

杜龍微笑道：“我是神探，包括那位陸竹婷大姐，我一眼就看出她內分泌失調，跟老公分床睡至少一年了，跟一個一眼就能看穿你的人在一起，是永遠贏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