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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垂死掙扎

作者:咆哮的風月  分類: 科幻 | 時空穿梭 | 咆哮的風月 | 鋼鐵王座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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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王座 第四百一十九章 垂死掙扎

鋼鐵王座

咆哮的風月

第二卷三國無雙

奧托莉亞感覺到了身體下面干燥的土地,手指下意識的去找枕邊的劍,但是只能摸到一片灰塵。

她自己正躺在了布滿了灰塵的黃土之上,異樣的感覺讓她清醒了,昏睡之前的場景一幕一幕的閃過了腦海,讓她昏沉的腦袋驟然轉醒了。

耳朵里面傾聽到了低沉的風聲,意志緩緩的感覺著自己的身體,并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上有任何的束縛。

就在她睜開眼的一瞬間,金發少女的身體如同彈簧一般的蹦起,在地上翻滾著,在身體的扭轉之間觀察著周圍的景象,到最后靠在了有些破爛的門框之上,警戒的看著坐在房間中央的兩個陌生人。

陌生的建筑風格,絲毫不同于英國建筑,殘破的房間中墻壁被早已經熄滅的火焰熏烤成了焦黑,破裂的屋頂之上傾斜下了并不明亮的陽光,地上躺著三個毫無意識,貌似昏迷的人。

她警戒的靠在已經起皮剝落的紅漆門框上,擺出了搏擊的姿勢對準了屋子中間的空地上站著的兩個陌生人。

兩個明明摸樣毫無威脅,但是卻給了她巨大壓力的男人和女人。

年輕的男人臉上蒙著黑色的絲巾,像是一個盲人,套著寬敞的運動裝,從袖子里面露出來的胳膊上纏滿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繃帶,從手腕上一直纏到了看不到的地方,就像是包裹著什么傷勢一般。

而年輕的女人則一臉驚詫的看著她,清麗溫婉的臉上透露出了一分贊嘆的神色,看似毫無威脅。

盡管如此,那兩個人給她的壓力卻大的不可思議,看似溫婉的女人隱約給了她炸彈一般的威脅感,更可怕的還是那個一直低著頭翻看一本筆記的年輕男人,明明沒有看向她,但是奧托莉亞卻感覺自己仿佛被四面八方的視線鎖死了,一舉一動盡收別人的眼中。

這種可怕的感覺令她無法接受的同時,轉而開始思索起現在的處境來,明明已經傷重不治的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裝扮怪異的年輕男人緩緩的合上了手中的筆記,轉過頭來,奧托莉亞所感覺到的壓力驟然大了起來,令她心中的恐慌越來越盛,如同被狼群盯緊了一般。

淡定而嚴肅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傳出:“不錯,你是這次來的人里……咳咳……那話怎么說的來著?”

年輕男人像是忘詞了一樣,翻開了筆記本翻找著,半天之后抬起頭說道:“不錯,你是這次來的人里素質最好的一個。”

可惜,原本嚴肅的氛圍已經被他忘詞的行為給徹底攪沒了。

“你在說什么?”陳靜默有些奇怪的抬起頭,腦袋從后面越過了他的肩膀,看著筆記本上的字跡:“為什么這句話給我的違和感這么強烈啊……”

“不知道啊……虛叔在筆記里說,碰到素質好的新人,一般都這么說的……”白朔有些疑惑的扭頭問道“我說錯了么?”

“不知道,不過新人好像沒什么反應的樣子。”

陳靜默看了看奧托莉亞,拍著白朔的肩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早說讓我來了吧……瞧好了吧……”

“別啊,我還準備學郭敬呢……”

“喂喂,對女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陳靜默阻止了白朔的行為,向著奧托莉亞走來。

纖細的小腿踩踏在了屋內的土地之上,卻給了奧托莉亞一種釘入大地的錯覺,長期的騎士訓練告訴她面前這個看似無害的女人擁有著巨大的破壞力,讓她心中的壓力越來越大。

在這種詭異的環境之中,面對著兩個詭異的陌生人,她忍不住產生了撤退的想法。

很快,她的內心之中對自己的退卻感到了羞恥,為了驅除掉心中退卻的雜念,她控制著自己不再想那些無聊的問題,壓抑著心中的不安,高挑的身體繃緊了,面對著朝她走來的陳靜默,手臂毫無征兆的抬起,在極短的一瞬間里,左腿踏出,腰身扭轉,纖細的身體之中爆發出了巨大的力量,匯聚在一起之后,伴隨著白皙的拳頭破空擊出。

竭盡全力的一拳,帶動起了風的流動,如同有石塊破空而來,千錘百煉的正拳,僅僅是一拳就表現出了不俗的實力。

“這個新人……”白朔被黑色圣骸布遮蓋著的眼眶挑動了一下,心中自語:“不簡單呢……”

雖然思緒電轉,但是并沒有去擔心陳靜默的安全。

如同是進入輪回空間之前的陳靜默可能在這一拳之下,連反應都來不及的被打斷肋骨,但是現在……這種攻擊已經對她造不成威脅了。

如同時間被放慢了,當奧托莉亞的拳頭沖擊擊出的時候,陳靜默眼中的驚詫,不解……種種情緒一一閃現,拳頭越來越近,沉重的拳頭瞄準了陳靜默白皙的臉頰,絲毫沒有同為女人就下手輕一些的想法,這是全力的一搏。

掀起的風吹動了陳靜默的發絲,就在即將擊中臉頰的時候,明明已經無可躲避的一拳突然失去了目標,僅僅是簡單的扭頭,沉重的拳頭就擦著她的臉頰劃過,被輕易的躲過了。

奧托莉亞的瞳孔放大,對方的動作根本就來不及捕捉,現在已經來不及抽手回援了,就在陳靜默躲避的瞬間,不知道何時抬起的手掌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纖細的手指之中隱藏著如同鐵鉗一樣的力量,陳靜默的手指讓奧托莉亞感覺到了骨骼碎裂一樣的疼痛。

陳靜默不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新人,搞不清楚她為什么襲擊自己,在奧托莉亞的心中,這個女人冷酷無情,正在折磨自己,而白朔卻明白,這是陳靜默偶爾的天然呆發作了。

咳咳……新學的詞兒,‘天然呆’是這么用的,應該是沒錯吧……

白朔一邊在腦中給陳靜默貼上了天然呆的標簽,一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再不松手,她的手就斷了。”

“啊……對不起……”陳靜默像是剛發現自己的出力過重,迅速的松開了手。

脫離了桎梏之后的奧托莉亞急速后退著,但是卻撞到了透明的墻壁,在小屋的出口之上有著看不到的力量在阻攔著她的行動。

”你沒事吧?“看著奧托莉亞警惕的樣子,陳靜默微微彎腰,身體前傾,歪頭看著她,一臉不解。

“你嚇到她了。”白朔在她身后說道。

“才沒有,我明明很和善的!”陳靜默扭頭向著白朔反駁道:“你不要老影響我。”

“好好好……”白朔舉起手,做出了讓步的樣子說道:“你來。”

“本來就是我來的……”陳靜默嘟噥著扭過頭,看著奧托莉亞警戒的神色,卻不知道說什么。

兩個女人大眼瞪小眼,互相僵持著,直到最后陳靜默徹底的對自己的溝通能力絕望了,沮喪的扭過頭說道:“我不管了……”

“你都什么也沒說呢……”白朔的話被突然落在他身上的郁悶目光打斷了,略微的嘆了口氣,拍了拍陳靜默的腦袋:“好吧,我來就是。”

加快節奏,強化和兌換會在后面插敘,這個如何?

細微的聲音從地上傳來,躺在墻角的中年男人醒了過來,他的身上套著有些舊的制服,像是一個落魄的打工者,如同剛剛睡醒一樣,他打著哈欠從墻角爬了起來,詫異的看著周圍的環境。

“我不是撞車死了么?”

精壯的中年男人愣愣的看著周圍的情景,到最后眼睛看著最顯眼的白朔問道:“兄弟,哪條道上的?”

白朔壓抑不住的發出了一聲感嘆:“為什么新人總是這種問題人士呢……”

過了兩分鐘之后,昏迷的新人陸陸續續的醒來,醒來就嚷嚷著要死的失戀青年,還有能發出超出人類聲帶極限的尖叫的中年肥胖大媽。

金發白膚身手不錯的年輕少女,長相邋遢,打扮落魄的中年保安,長相嘲諷的歐巴桑,想要去死的盧瑟青年。

“我怎么感覺個個都是奇葩啊?”白朔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發現自己也沒話說了,只好參照郭敬的原話:“姓名,年齡,職業,特長!統統給我報上來。”

白朔從自己的空間里抽出一截事先準備好的鋼筋,在眾人的眼神之中緩緩掰彎,然后隨手扔在了他們的眼前。

“如果諸位有認為自己比這玩意硬的話,可以試著反抗的。”

白朔感覺到了不遠處紊亂的呼吸還有突然加速的心跳聲,心中忍不住稍微得意了一下,這鋼筋可是他專門兌換出來的呢,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啊!

“那么,接下來就從你開始吧。”白朔指著一臉絡腮胡的中年保安說道。

出乎預料,這位大叔在檢查了鋼筋之后,立刻變得相當配合,沒有扎刺逞能,而是老老實實的將問題回答了出來。

“長孫武,42,職業:保安,特長:要債。”

雖然要債這個特長,有些奇怪,但是也不算太過驚世駭俗,白朔干脆忽略掉了,點頭說道:“很好。”

“這位……大媽……”白朔看著浮現在視線之中的臃腫輪廓,有種將視線移走的沖動。

“你個二筆憨娃子……你敢動額一根字頭…額男人就……”

長相兇悍的大嬸嘴里吐出了一連串白朔險些聽不明白的方言,涂抹幾乎都噴到了白朔的身上,讓白朔心中連日以來積累的暴戾情緒有些回升,產生了凈化她的沖動。

在鋼鐵扭曲的尖銳聲音中,白朔的手上出現的鋼筋驟然變成了麻花狀,繃帶之下的肌肉高高鼓起,險些將繃帶蹦斷。

“閉嘴,否則就跟這跟鋼筋一樣。”

隨手將鋼筋扔在了她面前的地上,堅硬的鋼筋深深的陷入了黃土之中,露出了一截短短的尾巴,讓她忍不住后退了兩步,胸前的肥肉顫抖著,不再說話了。

輪到找死的盧瑟少年了,明顯2B過頭的青年口中深情的吟出了一首思念愛人,生不如死,凄美無比的詩句,然后被白朔手指骨節響動的聲音打斷了。

白朔緩緩的嘆了一口氣,看向了最后一個新人:“那個洋妞,輪到你了,但愿你不像剛才那兩位一樣……奇葩……”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比較貼切的形容詞。

雖然不喜歡白朔輕佻的稱呼,金發的少女依然嚴肅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奧托莉亞·亞利山大·維薩·斯圖亞特,英國斯圖亞特家族的第三繼承人,您可以向我的家族索要不多于三千萬美金的贖金,但是我要求人道的對待和不低于地方平均生活水平的食宿待遇。”

“額……”白朔楞在了那里,扭頭看向了陳靜默:“貌似,這次的新人還有個貴族?”

陳靜默一臉不可思議的點頭,一臉好奇的看著奧托莉亞:“每個少女心中都有貴族夢呢,沒有想到真能見到。”

“每個男人的心中都想娶個有錢的女貴族……”

白朔無所謂的聳肩,提高了聲音:“各位,接下來我說的話事關各位的身家性命,請務必挺好,如果不聽也無所謂,聽完了之后,想死的繼續死,想跟著我們行動也行。”

“現在,請各位看自己的手腕……”

“總之,就是這樣。”白朔手持著筆記,講解完畢了之后,將筆記收了起來,看著新人的反應。

“哦。”中年絡腮胡保安,長孫武點頭說道。

“活著,還是死去……這,是個問題……可是為了你,流雪,我寧愿陷入死亡……”

尋死的盧瑟青年依舊是你說你的,我二我的,從他的領口上面露出了他的證件:青山精神病醫院:梁公正。

白朔看清楚之后忍不住捂臉嘆息:“當我沒說……”

“小赤佬……”

“大媽,你年紀這么大了,不要這么欠揍好吧?”白朔提高了聲音:“我忍的很辛苦的。”

驟然提高的聲音,還有散發出來的血腥氣息令白朔在中年婦人的眼中變成了怪物一樣的存在,終于在恐懼和驚悚之中閉上了嘴。

“證據。”金發的少女奧托莉亞面目嚴肅的說道:“既然您已經說了這么多,為什么不拿出一些足以令人信服的證據呢?”

雖然目前自己的能力遠遠不足以反抗這兩個人,但是金發的少女依然表示輸人不輸陣,繼續說道:“否則,您那些夸張而不著邊際的話只能讓我把您當做一個精神異常的綁匪。”

“證據啊……”白朔聽了之后緩緩的笑了起來,抬頭看著屋頂上的裂縫:“我以前進來的時候,可沒人給我看這個,當然當時我也不可能看到……”

“不過,既然你要證據的話。”白朔低下頭來,圣骸布之后的怪異視界讓少女產生了巨大的壓迫感。

“我就給你證據。”

就在言語之間,原本束縛在左手上面的白色繃帶驟然解開了,層層落下的繃帶最終只剩下了拴在手腕之上復雜繩結,從白朔抬起的手腕之上垂落。

隨著手臂的抬起,寬松的袖管緩緩的沿著手臂堆積在手肘的關節上,白朔的手臂完全的暴漏在了空氣之中。

在臨近腕骨的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青色的字符,就像是無數細小經文匯聚在一起之后所形成的古篆。

‘正-法’(中間加了符號,居然是和諧詞?)

具有著深奧含義的符文深入骨髓的刻在了小臂上,肅穆的氣息散發了出來。

像是無意的拂上了身后的墻壁,他的手掌按在墻壁上:“這就是證據。”

就在話音剛落的瞬間,細微的輕響出現了,如同蛛網一般的裂紋從掌心之下蔓延了開來,青磚和泥沙建筑成的墻壁崩裂了。

越來越多的裂紋出現在了墻面之上,直到最后,墻壁終于徹底崩潰了。

巨大的缺口出現在了墻壁上面,如同被巨石從天而降的砸中,任務尚未開始的時候,房間之外的空間被無形的力量鎖死了,桎梏了磚石向外倒塌,也讓整個房子免除了倒塌了命運。

這絕對不是人類的手掌所能達到的力量,這就是白朔展現出來的證據,也是他身為三星級巔峰輪回士的實力。

“現在,相信了么?”

白朔緩緩的將手腕上的繃帶恢復原狀,歪著頭看著奧托莉亞。

HELLSINGova08據說27號就出了,期待啊……

任務世界:真三國無雙

劇情時間:黃巾之亂

任務一:保證七日之內,黃巾軍本陣不被討伐軍攻破,劇情人物:張角不死。

任務結束時,張角,張寶,張梁每存活一人獲得獎勵點2000.

殺死敵軍武將可獲得獎勵點和劇情卡片。

結束時,小隊存活成員每人獲得一千獎勵點。

當手表之上終于傳來了久違的震動,所有人都低下頭看著手腕,只有白朔在掃了一眼之后,緩緩抬起了頭,胸膛鼓起,如同鯨魚吸水一般的悠長的吸氣,然后張大嘴唇緩緩吐出了肺腑中的熱氣:“主神啊……臥槽尼瑪……”

“倒霉到家了啊……”白朔握了握拳頭:“果然啊……舍利也被算到隊伍評估之中了,難度提高了這么大……”

在輪回空間之中,主神對于輪回小隊的戰斗力評價分為三個部分:個人素質,小隊戰績,個人戰績。

經過綜合之后,主神才會根據所得到的數值安排劇情強度。

感覺到了自身情報和對任務世界的了解不足,在輪回空間之中,白朔每天幾乎都要花十個小時去補各種動畫,小說,游戲,就算是如此,也只能空泛的了解一下劇情和大概的內容。

真三國無雙這一款幾乎說是經典的游戲自然是不會錯過,雖然沒有時間去通關和了解每一個人物的具體情況和數值,但是最起碼也知道它有著叫做‘無雙割草’的‘美名’。

顧名思義,在戰斗之中敵人就像是野草一樣的一波一波的變成尸體,從開頭殺到結尾,殺出個太平盛世和‘朗朗乾坤’……

其他的先不說,其中的武將最低的都有二星級的素質打底,最高的滿級武將差不多都算是四星了,如果爆出無雙狀態的話戰斗力還會繼續飆升,雖然不會像是游戲中一邊打仗一邊補血那樣夸張,但是也讓人頭疼到死。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也不需要擔心會蹦出升到滿級的武將。但是在虛叔的筆記之中,卻提到了一個觀點:‘如果過分使用超出時代的科技或毀壞劇情,那么就可能引起劇情崩潰而出現的突發任務,或者因為槍械的評估而引起難度的提高。’

如果不使用槍械,那么就等于封死了新人的活路。

不靠子彈,有幾個現代人能夠在冷兵器的血腥戰場上活下來?

按照游戲中的情況,黃巾之亂這個劇情是在剛開始的時候讓人練手,也就是說,是最簡單的……才怪!

簡單的是討伐軍,苦逼的可就是黃巾軍了。

在游戲中,黃巾軍已經淪落到四面楚歌的窘境了,被討伐軍堵到家門口,門外面的各路軍閥武將云集,和敵人的勢力相比,黃巾軍已經不能用弱來形容了,已經達到了弱的極限,弱爆了!

想想自己的敵人將會是關羽張飛一流的無雙豪杰,白朔就感覺前途無亮啊。

輪回小隊,希望隊在主神那里的個人戰績并不算高,而小隊戰績已經糟到了一塌糊涂,先是在團戰里險些被團滅,然后在HELLSING里資深者全部死亡,評價幾乎是一擼到底,低的不能再低了。

按道理來說,這一場世界的任務難度不可能這么高,但是貓膩就出在了個人強化上了啊。

在幾天之前,主神空間之中。

嚴肅的因迪克斯說道:“你很倒霉哦。”

“恩?”白朔不解。

“從你身上來說,你可是擁有‘佛陀’屬性之一的選民喲,身份等同神裔一樣的存在,不管有沒有力量,從身份上就高出了普通人一等。”

因迪克斯從空間里掏出了食物,一邊咀嚼一邊說道:“雖然個人實力并不算高,但是主神對人評估的時候,可不管這些,它只會給你把這一條罕有的屬性符文加上的,造成的結果就是:對你的評價卻高出了你正常的水平。”

“也就是說,你遭遇到的任務會比你現在的力量最起碼高一個星級的難度……”

少年神父因帝科斯同情的看著他:“而且隨著所經歷的世界越來越多,難度也會越來越高……”

白朔楞在那里,他到現在才明白,為什么在第一場任務之中會碰到幾乎讓他們團滅的突發任務。

“原來是這個么?”白朔感覺著額前已經化為了印記的舍利。

“也就是說,我不知道為什么,空背了一個神裔符文,而且還要因為這個符文倒大霉?”

“嘛,也不能這么說。”少年神父吞完了一個面包之后,認真的看著他:“其實你是剛剛經過一場任務的新人吧?”

“沒錯。”

“還沒有兌換那些蜘蛛俠啊什么血脈吧?”

白朔搖頭苦笑:“還沒來得及。”

“那么,六,不……五千獎勵點,我可以幫你的忙喲”因迪克斯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攤開,掌心朝著白朔:“只收五千獎勵點,超便宜的,一門最適合你的強化就到手了喲而且包教包會,隨到隨學……”

回憶到此戛然而止,他緩緩的吐了一口氣,下意識的將自己兩條手腕上的繃帶拉緊了一些,遮蓋住了里面的字符和印記,抬起頭看著陳靜默:“貌似糟糕了呢。”

“而且不是一般的糟糕……”

經歷第二次任務的時候,陳靜默已經不再如同往日一般膽怯了,只是有些郁悶的嘆氣,兩條細細的眉毛皺在一起:“讓黃巾軍堅持一個星期,還要保證那個丑八怪神棍不死……想想都好麻煩……”

“沒辦法啦,只有硬上了。”白朔拍了拍她的肩膀,抬起頭看著新人說道:“你們的決定呢?”

“跟隨,還是自己行動,都隨你們。”

這就是白朔和陳靜默兩個人商量了許久之后對于新人的處理辦法,愿意跟隨的,自然會盡力保證他們的安全,如果不愿意跟隨的話,也不會放在身邊當累贅,任他們自生自滅吧,反正該做的他們都已經做了,仁至義盡。

“我跟隨。”絡腮胡保安長孫武突然開口說道:“我選擇……”

話音還沒有說完,就被歇斯底里的哭喊而打斷了,從盧瑟青年變成了精神病青年的梁公正抱著中年歐巴桑的胳膊大聲的哭喊:“流雪啊!為什么你總是對我不屑一顧……”

“你個小流氓!連我申琦的便宜都敢占!”絲毫沒有客氣的歐巴桑提起了他的衣領,肥厚的肉掌甩在了他的臉上,頓時梁公正的臉上出現了巨大的紅色手印,痛楚讓他真正的哭喊了起來,斷斷續續的呼喊著:“打我吧!流雪!踐踏我吧!讓我真實的感受到你的存在。”

金發的少女沉默著,站立在墻角看著兩個就連現在情況都沒有意識到的人,欲言又止。

“這算是怎么回事……”白朔忍不住想要捂臉嘆息,對著陳靜默說道:“為什么他們連最基本的危機感都沒有,是我沒解釋清楚么?”

“咳咳……”陳靜默一臉滄桑的拍打著他的肩膀,放粗了嗓子:“錯的不是你,是……”

“流雪啊!……”

突如其來的尖叫再次讓所有人楞在了那里,梁公正摟著申大媽的腿,嚎啕的哭泣著:“你終于愿意見我了……”

求推薦啊,這樣咱跟編輯要推薦的時候,起碼也開得了口啊。

另外小小的ps一下:沒錯,神琦,你還是歐巴桑,錯的不是你,是世界、

“流雪啊!……”

突如其來的尖叫再次讓所有人楞在了那里,梁公正摟著申大媽的腿,嚎啕的哭泣著:“你終于愿意見我了……”

陳靜默的臉色也怪異的起來,到最后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拉了拉白朔的袖子:“能帶上話,能不能……”

“靜默。”白朔抓住了她的手,低聲的說道:“我真沒辦法了,你沒辦法帶走所有人,而且,我們也沒有那種能力。”

言下之意,已經將神經病人梁公正還有至今還依然認為他們是在合伙騙錢的中年婦女申大媽放棄了。

“我……明白的。”陳靜默點了點頭,臉色有些失落。

“你叫……”白朔的頭扭向了絡腮胡保安。

絡腮胡保安從地上跳了起來,諂笑著:“長孫武,復姓長孫,單名一個武字,武術的武。”

“要跟的話,就跟上吧。”白朔點頭,看向了金發的少女:“你呢?”

奧托莉亞猶豫的看著兩個扭打在一起的人,欲言又止的問到:“不能都……”

“不能。”白朔斷然回答道:“我們的力量有限。”

“我……”奧托莉亞視線在白朔和糾纏的兩人之間游移著,突然楞在了那里。

記憶之中傳來了熟悉的回響:“奧托莉亞,你愿意發誓繼承家族,守護那些需要保護的人么?你有縱然即使是葬身其中依然不悔心念嗎?”

“我有。”曾經的少女如此回答,但是持劍的歲月之中,卻自己的怯懦,險些讓整個家族都毀于一旦,更連累的自己身受重傷,從此纏綿病榻,直至在痛悔和不甘中死亡。

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失去了騎士的信念,那么‘鋼鐵公主’將一無所有。

現在,又有需要保護的人即將面臨危機,那么自己卻為什么還在猶豫呢?

懦弱么?還是在恐懼?守護弱者的信念……

我……有么?

沉浸在旁人無法想象的掙扎選擇之中,她的嘴唇顫抖著:“我……”

就像是突然決定了什么,少女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道光芒,挺起了胸膛看著白朔:“我跟他們一起!”

向無助者施以援手,既然生在斯圖亞特家族,那么便要在這一條家訓的指引下度過一生,遲來的決議讓少女抬起了頭,看向了白朔遺憾的表情。

“我想,你做了錯誤的決定。”白朔搖了搖頭說道:“不后悔?”

“不后悔。”堅守著騎士精神的少女堅定的搖著頭:“我會帶著他們活下去的。”

“活下去么……帶著所有人活下去……”白朔楞了一下,想起了那個早已經死去的中年人,從自己的空間之中抽出了兩柄準備在里面的刀劍放在了地上說道:“但愿,祝你們好運。”

說完之后帶著有些失落的陳靜默還有絡腮胡保安長孫武走出了快要坍塌的門外。

直到他們消失了之后,奧托莉亞才緩緩的長處了一口氣,如同經歷了一場艱難的搏斗,內心之中的爭斗絲毫不遜色于實際的體力消耗讓,她有些迷茫的看著周圍陌生的景色。

一分鐘之后,她發現了自己在新生命里貫徹騎士精神之時所遇到的第一個困難。

怎么才能讓兩個連自身處境都不知道的人先清醒過來。

這是個艱巨的任務,但愿她能完成。

而在另一邊,白朔也碰到了第一個難題。

“你說,你們是來投奔天兵的?”張梁緩緩的抬起了頭,皺著眉頭,看著被巡行的校尉帶進來的人。

根據校尉所言,這幾個人突然出現在大營門外,因為裝扮奇異險些讓斥候以為他們是討伐軍的細作,在將幾名沖上去的士兵輕易擺平之后,才言明來意,說是要投奔天兵,被弄糊涂的校尉所幸把他們帶過來了。

“正是。”白朔拱手說道:“我等師兄妹三人奉師尊之命,特意下山相助天兵。”

實際上,就在白朔剛剛靠近了黃巾軍大營范圍的時候,手表上就出現了新的指示。

劇情任務:加入黃巾軍,獲得信任,獎勵點500,失敗無懲罰。

這是主神給他們的指引,沒有懲罰,看起來不加入也無所謂,不過不加入黃巾軍又怎么能保證張角的性命?

難道讓白朔在兩軍之前,突然殺出,冒著被黃巾軍從背后捅一刀危險進行戰斗?

開什么玩笑……

白朔雖然對自己的實力有兩分信心,但是也沒神經到去這么玩的程度,最起碼先要保證在同一陣線奮斗黃巾軍同志們,到時候不先捅自己一刀才行吧?

雖然白朔話這么說,可是張梁心中的懷疑卻越來越嚴重了,以他的實力,看到為首兩人的氣勢便明白他們身手不弱,說不定還是大將之才,如果在平時他們來投奔,歡迎都來不及,只是在現在這個關頭,誰看不出黃巾軍已經快撐不下去了?有這本事又何苦來他們這里淌渾水?

詭異,太詭異了,說他們是討伐軍的細作,又不像,說不是吧,可是他實在沒辦法相信,在這關頭會有人來雪中送炭。

“幾位壯士……不知師從何人吶?”張梁扔下了早就翻爛的公文,慢悠悠的說道。

擦嘞……這貨查戶口么!連這個都問……

白朔愣住了,師傅什么的,可是隨口胡謅的,難道讓他說我師傅叫主神,閑著沒事就喜歡扔倆弟子下山玩么?

“咳咳……師尊名諱……”白朔停頓了一下,看見沒有人救場,所幸破罐子破摔:“東方不敗……”

以他瞎了六年的貧乏文學閱讀經歷,能扯出金庸古龍來已經算是很有上進心了。

撲哧……絡腮胡保安一時間沒忍住,為了掩飾連忙咳嗽了起來,而陳靜默倒是面色如常,可是藏在袖子里面的手指卻抖個不停,顯然是忍的幾位辛苦。

“哦?好名字……東方不敗……好氣魄……”張梁若有所思的點頭:“不知諸位擅長什么武藝啊……”

白朔嘴皮子一哆嗦,差點蹦出一句,擅使繡花針來。

面對著如同查戶口一樣的詢問,他徹底沒詞了。

“咳咳……石破天驚拳,恩,石破天驚拳。”

長孫武突然發出聲音說道:“我師兄號稱鐵拳無敵,生裂牛馬,雖不及師尊神功蓋世……”

白朔真心佩服這個絡腮胡保安,心里素質真不錯,居然能在這種地方這么扯。

不過一不小心扯漏了,說不定張梁就摔杯為號,八百刀斧手齊出什么的了,他雖然有信心帶著兩個人從這里沖出去,不過劇情任務就徹底泡湯了。

眼看長孫武越吹越大,白朔連忙打斷了他的話,扭頭對著張梁說道:“我明白將軍苦心,這般緊要關頭,我們幾個的行蹤,想來也是值得懷疑的。”

“只是我等確實是來投奔天兵……不知將軍如何才肯信我?”

索性豁出去了,白朔干脆扯白了準備寫投名狀,無非就是表忠心什么的一套罷了。

張梁見他突然這么說,愣了一下之后大笑了起來,抽出了身旁的竹簡說道:“不瞞壯士,這幾日有小兒王虎日日在陣前叫囂,惹人心煩,若是壯士有心……”

白朔心中松了一口氣,這算是觸發任務了吧?

不管是如何,最起碼已經有了線索,既然已經開始了,那么就好辦了。

其實他心里最怕還是這貨突然說,你把那關羽小兒的頭顱取來如何如何……

雖然現在的實力在主神那里也能夠算得上三星巔峰,但是對陣關羽張飛一流的猛人,什么情報都沒有,那他心里就真沒底了。

“我明白了。”

白朔雙手攏在袖子里,點了點頭:“投名狀這道理,我懂得,王虎若是今日敢在陣前挑釁叫囂,自然替將軍取他的頭來。”

“好!那我便坐等壯士捷報了。”

就像是完美的配合,就在張梁說完的瞬間,白朔的耳朵里聽見了極遠處傳來的細微聲音。

在馬蹄的奔跑聲之中,陌生的男聲叫囂著:“爾等叛逆,速速投降……”

“來的真巧。”白朔笑了起來,緩緩的轉過身,朝著陳靜默點了點頭,對著張梁說道:“某家去去就來。”

不需要陳靜默的配合,白朔想要看看自己的實力。

以自己的力量,究竟能夠在這個世界中,能夠達到什么程度呢?

盡管是脫胎自游戲的世界,但是在白朔依然能夠感覺到這個瘋狂時代的脈搏。

群星閃耀之時,無雙的豪杰和各種各樣的野心家縱橫在廣闊的大地上,爭奪著蒼天覆蓋之下的土地。

那么,自己能不能在這個世界上留下屬于自己的光芒呢?

“太令人期待了啊……”白朔緩緩的從營寨敞開了大門中走了出來,嗅著空氣中的戰爭的味道,發出了由衷的感嘆。

這是種什么感覺呢?

干涸的風吹拂在臉上,嗅到的塵沙的味道,就算是看不到血腥的色彩,白朔也明白,那種感覺回來了。

當他開始適應第一場世界的血腥和廝殺之后,突然回歸到了毫無頭緒的主神空間,面對著種種未曾聽聞過的東西,他第一次產生了迷茫的感覺。

在從戰斗和血腥之中艱難掙脫出來后,十天之中,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不適應。

無法適應。

無法適應這一種陌生的生活,無法適應這種殺戮之間的短暫間隙,盡管這種間隙是如此的和平和安全,看起來又多么美好。

都無法適應,無法認可,也無法沉浸在其中。

沒有辦法讓自己成為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麻木者,他的內心之中依舊有著血腥的倒計時,不斷減少的數字在十天之內未曾間斷過。

盡管復雜的體系,一團亂麻的兌換項目還有緊張的資料學習讓他沒有陷入無所事事的空虛之中,但是在他的心中,總是有什么東西在提醒著他:這只是短暫的休息,戰斗并沒有結束,在前方等待著自己的只有血腥和殺伐。

他明白,他在期待,期待那種掙扎在生死之間的戰斗,期待永無止盡的征途。

不知不覺的,他有些喜歡上這種充滿了危機的生活了。

“實在是太好了……”

白朔緩緩的從大門的打開的微小間隙之中走出,雙手攏在袖子里面,緩緩的向著遠處前進。

在他背后的營寨中,握緊了刀劍的黃巾士兵正在遠遠的看著這一片即將染上鮮血的土地。

正式的進攻并沒有開始,但是敵人的挑釁已經來到的門前。

名為王虎的將領手持著鐵槍,在馬上戲謔的笑著,用槍尖掃過視線中箭樓上一張張惶恐或憤怒的面孔,發聲大笑。

持續了三天的挑釁讓這群黃巾士兵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憤怒和氣勢,面對著挑釁的敵人只能龜縮在營寨之中,毫無作為,有些不妙的氣息在士兵之間蔓延著,擴散著。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所有黃巾士兵都不抱有希望的戰爭,已經進入到最后時刻的漫長戰爭即將結束了。

昔日燃遍整個大漢疆域的黃巾烈火已經快要熄滅了,最后的火種也將在討伐軍的鎮壓之下徹底的消失。

所以陰沉,所以喪氣,所以不抱有希望,所有人都已經沒有了戰斗下去的意志。

王虎大笑著,駕著馬在營寨之前奔馳,張狂的揮舞著手中的鐵槍,向著營寨之中大吼:“叛逆果然不堪一擊,就連出戰的勇氣都沒有了么?”

他的胸膛高高的鼓起,然后發出了高墻所無法阻擋的巨大聲音:“誰來和我大戰三百回合!”

兩軍陣前的邀戰,爾等可敢么?

依舊是熟悉的靜默,王虎不屑的笑著,調轉了馬頭,今天就到這里吧,在大軍推進之前,他還有的是時間。

“繼續龜縮吧,一群土雞瓦狗……”

“真熱血吶……”王虎的背后的遠處傳來了陌生的聲音。

他緩緩的停下了馬匹的腳步,調轉了方向,高踞在馬上看著緩緩接近的人,一行如同印刻在大地之上一般的腳印從黃巾軍的營寨中蔓延出來,源頭在那個陌生人的腳下。

套著古怪裝扮的陌生男人先是讓他楞了一下,當他看到了他的臉之后,卻忍不住發出了大笑。

“哈哈!瞎子!”王虎努力的忍著,可是卻忍不住笑聲:“黃巾軍真的沒人了么……讓一個瞎子……一個瞎子上戰場……”

白朔停止下了腳步,站在不遠處歪著頭看著他,露出了一絲笑容:“你是王虎……”

“噗……”王虎再次笑了起來,趴在馬背上捂著肚子:“還是……還是個傻子……”

白朔臉上的笑容沒有變,這種嘲諷,他已經習慣了,但是并不意味著他沒有憤怒。

“真是久違的嘲諷啊……”白朔認真的說道:“看來你就是王虎沒錯了。”

“哈哈……沒錯,我就是……”王虎忍著笑:“你是來投降的?還是送死的?”

“很不巧,我是來殺你的。”白朔搖搖頭,攏在袖子里的手抽出來::“多謝你減輕我的心理負擔啊……”

從手腕上向上蔓延的白色繃帶一直沒入了袖管的深處,隨著手掌緩緩的抬起,慢慢的顯露了出來。

“喂,瞎子,你在找死啊……”

王虎臉上的笑容斂去了,緩緩的提起了手中沉重的鐵槍:“我會把你釘在地上,讓你死的很慘……”

“這個……就是嘴炮吧?”白朔抬起了綁著繃帶的手掌,撓了一下臉;“第一次見呢……”

盡管聽不懂對方的話,但是王虎能夠感覺到其中的不屑。

在戰馬緩緩調轉之中,王虎瞇起了眼睛,平舉著手中沉重的鐵槍,對準了白朔的身體,臉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一人一馬的節奏緩緩的融合在了一起,血腥殺伐的氣息逐漸散發了出來。

就算是在正史之中未曾有過赫赫聲名,在游戲之中也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但是在這個世界之中,他無疑已經在戰場上取下了不小的聲明,將領的身份是用無數敵人的時候堆積起來取下的,他可不是那些從出生就已經有了驃騎將軍職位的無能者,踩著敵人的尸首走在了如今的地步,他的能力絕對不容忽視。

隨著戰馬的長嘶,在厲喝之中,沉重的突擊開始了。

在黃土之上敲打著的馬蹄掀起了紛飛的塵埃,掀起的風聲向著四周擴散著,沉重的戰馬攜帶著充滿殺機的鐵槍朝著白朔沖撞而來,被敵人的輕蔑所引發的怒氣讓王虎的力量爆發出了新的巔峰,鐵槍劃過了空氣,發出了細微的鳴叫,經過蓄勢的全力一擊已經徹底的邁入了三星級的門檻。

就算是在正史之中未曾記載的小人物也有著不容旁人忽視的尊嚴和力量,王虎的憤怒讓鐵槍的去勢更加的迅捷和沉重。

匯聚了巨大力量的槍尖足以輕易的刺穿堅硬巨石,更何況面前這一具人類的身體。

敵人終于已經來到了面前,王虎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張狂了,他想要看到白朔驚慌失措的樣子,可惜是個瞎子,沒有辦法看到他恐懼的眼神,他要用白朔的尸體來發泄自己的憤怒,讓那群膽怯的叛逆明白敢對抗大漢的后果!

就像是慌亂之中的動作,白朔舉起了手掌,迎著冰冷的槍尖抓去,跟王虎如同巨石碾壓一般的突擊相比,簡直是螳臂當車。

“金剛……”就在長槍已將刺向身體的瞬間,白朔的喉嚨里發出了模糊的聲音。

戰馬之上的憤怒突刺終于和白朔的身體接觸了,如同金鐵交鳴的巨響驟然散發了開來,隨著突進掀起的風聲卷著塵埃升起了,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而白朔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怪異的視野將眼前不可置信的王虎死死的鎖定。

在巨響之中,那一支沉重而冰冷的鐵槍,被一只肉掌悄然握緊,足以洞穿金石的長槍被阻擋了,死死的卡在了那一只手掌的掌心中,然后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刺耳聲音。

在那個短暫的瞬間,長槍在白朔的手掌還有劇烈的沖力之下,哀嚎著彎曲,終于徹底的斷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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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鐵槍的蹦斷,白朔手臂上捆綁著的繃帶再也無法束縛膨脹的肌肉,被肌肉之中的巨大力量震散了,在紊亂的風中被牽絆在手臂之上,隨著手臂的運動,發出了烈烈的響,烙印在右臂之上的符文隱現。

久住……

王虎已經來不及看清了那一只手臂了,拖曳著繃帶的手臂驟然收緊了,五指緊握,變成了碎滅一切的拳,朝著已經快要撞到身體的奔馬猛然砸下!

如同山岳崩裂一般的鐵拳發出了呼嘯的聲音,撞擊在了戰馬的頭顱之上,停滯了一瞬間,緊接著便勢如破竹的將那一顆巨大的頭顱砸碎!

在血漿飛濺之中,白朔的腦袋驟然抬起,冰冷的目光穿透了眼罩的阻擋,讓王虎感覺到了突如其來的恐懼。

可惜,遲了。

并不粗壯的手臂揮舞,但是卻發出了巨石碾壓一樣的沉重風聲,如同鐵杵橫掃,隨著白朔身體的扭轉,驟然撞擊在了他毫無防備的腰肋之間。

這是在巨響之后發出的第二個聲響,和尖銳的金鐵交鳴之聲相比卻顯得有些沉悶。

如同鐵棍砸在了裝滿了紙屑的布袋上面一般的聲音,被強化了數十倍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王虎的身體上面。

僅僅是一瞬間,鐵凱之上便凹下了觸目驚心的痕跡,在手臂的最末端,拳頭的下面炸裂出了巨大的缺口,在接觸的那一剎那,王虎胸口的肌肉先是鼓起,緊接著炸裂,到最后,骨骼盡數碎裂,一道巨大的傷口橫貫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激蕩的勁力碾碎了脊椎和內臟,徹底的將他的身體變成了一具破口袋。

僅僅是短短的一秒鐘,勝負已分。

白朔贏了,王虎死了。

無頭的馬尸被巨大的沖力帶著向前滑去,拖著王虎的身體向前疾奔著,馬蹄被土地之上的坎坷絆倒,在白朔的身后終于摔倒,在黃土之上拉出了血腥的長痕。

“呼……”白朔緩緩的收起了伸出的手臂,甩了甩濺射在胳膊上的血腥,露出了下面印刻的符咒。

左手久住,右手正法。

佛陀正法,久住世間。

這就是來時十萬三千冊魔道原典之中的力量,因帝科斯腦中的關于極冬之地的禪宗,唯一的原典中記載的魔術。

“只要五千獎勵點,我就把《佛說力士移山經》賣給你,怎么樣?”銀發的輪回士,因帝科斯伸出了手掌:“絕對實惠的喲~”

就在因帝科斯說出那一卷經文的名字時,白朔驟然感覺到了額骨之中的印記在跳動,從未感覺到如此清晰的脈搏,讓白朔楞在那里,險些沉迷其中,直到許久之后,他才清醒了過來,長嘆一聲:“至少也要說一點實質內容才好吧?五千獎勵點對于新人并不算少的。”

“唔……我想想……”因帝科斯習慣性的掏出了吃的東西,咬了一口說道:“我是從劇情世界里來到這個空間的輪回士,那個姐姐應該知道吧?”

他抬頭看向陳靜默。

陳靜默充滿疑惑的指著他,不可置信:“你……不是女的嗎?”

“早知道就不說名字的,為什么都這么問……”因帝科斯苦惱的咬著手指:“說了好幾十遍平行世界了……那么,你知道我是十萬三千冊魔道書的掌管者吧?”

“應該……是吧……”陳靜默低著頭,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抱樸子》,《所羅門的小鑰匙》,《煉金術》……”因帝科斯指著自己的腦袋:“十萬三千冊魔道書都在這里喲~其中就包括極東之地的魔法結社禪宗一本魔道書:《佛說力士移山經》。”

他停頓了一下之后說道:“雖然因為歷史和其他原因,最高級的術式并沒有收錄,但是基本的強化術式:如來十力,可是很完全的喲,而且還可以兼容符文強化。”

“還是很模糊啊……”白朔搖頭:“五千獎勵點或許對于你們這些高階輪回士來說并不算多,但是對于我們這些剛剛進入主神空間的人來說,可是一筆值得去豁出性命的巨款。”

“總之,比較類似于英國的騎士啦,通過魔術強化身體去戰斗。”因帝科斯說道:“不過很神奇的是,可以通過不間斷的修煉來強化身體的基本素質,而且在戰斗的時候通過啟動術式還能夠進一步增強戰斗力,初次進行強化的話,應該能夠將你的身體素質提升到三星級,怎么樣?很劃算吧?”

“魔道書……”陳靜默突然像是驚醒了一樣攔住了白朔,嚴肅的看著因帝科斯說道:“據我所知,那可是一般人只要看就會發瘋的危險物品。”

“別人會,可是他不會啦~”因帝科斯指著白朔說道:“這么罕有的佛子屬性,這本魔道書簡直就像是為他而生的一樣,雖然……危險還是有一點點啦……”

因帝科斯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后有些沮喪的說道:“可是已經很便宜了啊,五千獎勵點一點都不貴的說……”

確實是像因帝科斯說的那樣,五千點換取這種強化,真的是一點都不貴,放在主神那里能夠讓人初次強化就跨入三星,而且還有后續發展潛力的兌換,絕對沒有這么便宜。

額骨之上的印記感應已經已經告訴了白朔,這毫無疑問是最適合自己的一門強化,只是,風險太高了……

“我明白了。”

白朔微笑著拉開了陳靜默,向她點了點頭:“看來我的運氣真不錯。”

“可是……會死人的。”陳靜默拉著他的手,她明白翻閱魔道書的下場。

在《魔禁》之中入侵學園都市的日本神道魔法師暗咲逢魔,僅僅是在翻閱茵蒂克絲腦中的魔道書的時候,就幾乎身死,更不要去說學習了,更何況白朔這個任何魔術基礎都沒有的人?

“我知道。”白朔露出了笑容:“所以,我在思考怎么才能從你那里借到獎勵點。”

“你想要讓我給你獎勵點,讓你去送死么。”陳靜默搖著頭,后退了兩步:“我們換一個強化好不好?唯獨這個不可以……你說我傻也好,說我什么都好……唯獨這個……這個不行。”

她低著頭,白朔看著不清楚她的表情。

“聽我說……”白朔扶著陳靜默的肩膀:“還記得虛叔么,他想帶著所有人活下去,可惜他死了,因為沒有力量,他原本是可以活下來的。”

“我沒有他那種勇氣,我只想帶著你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可能的話,帶著更多的人。”

白朔笑了起來:“聽起來很傻對吧?人總要偶爾犯一兩次傻的,誰讓你你碰巧運氣不好,碰上了我這種隊友呢。”

陳靜默低著頭,并不說話,良久之后終于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三分鐘之后,白朔重新坐回了因帝科斯的前面,笑容堅定,陳靜默站在他的背后,表情憂郁。

“決定好了么?”因帝科斯看著手表上的交易請求:“風險很大的喲。”

“這么羅嗦的話,將來會找不到女朋友的。”白朔確定了交易請求說道:“開始吧。”

就在他說完的瞬間,刺痛開始了。

從因帝科斯口中傳出的聲音被術式凝聚成一束,灌入了他的耳中,存在于魔道書之中的知識化為了禁忌的詞匯出現在了白朔的腦中,一陣一陣的刺痛傳來,盡管有著完全契合的熟悉,白朔還是感覺到了難言的痛苦。

劇烈的幻覺突然從腦中生出了,無法言語的幻覺伴隨著痛苦讓他的身體開始顫抖。

時冷時熱的幻覺更替,身體之中傳來的陣陣痛苦,不管神智如何模糊,如同雷霆一樣清晰的字句依然源源不斷的鉆入了他的耳中,不斷的加重著他大腦的負擔。

其中的痛苦,白朔甚至已經不愿意再去回想,只是在完成了之后,七竅之中滲出的血絲已經染紅了他的衣襟,手指已經抓爛了他的掌心,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選擇就地回歸主神空間。

僅僅是治療身體之中的暗傷,大腦的損傷就花費了他四百獎勵點,如同經過了慘烈的廝殺一樣。

搖著頭從痛苦的回憶之中醒來,白朔長出了一口氣,轉過身朝向了王虎的死尸。

內臟破碎,心臟碎裂,肋骨盡數斷裂,在接觸的一瞬間就被白朔的力量徹底的殺死了。

當掀起煙塵終于消散了之后,所有看向戰場的人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王虎,死了?

“恩,死了。”像是能夠聽見他們心中的聲音,白朔提起了那一具死尸的頭發,朝著跟隨者王虎出陣的士兵高高舉起。

絡腮胡保安趴在營寨中的箭樓上面,新人長孫武擦了擦眼睛,忍不住感嘆了起來:“擦嘞,還真是石破天驚拳?”

并沒有因為突如其來的血腥而驚詫,這個一直都像是混混一樣的中年人仿佛已經見慣了血腥,深吸了一口氣之后說道:“真是了不得的世界啊,我開始期待了呢,無所不能的主神……”

就在同時,他感覺到了手腕之上的傳來的震動,低下頭一字一頓的念出了上面的字:“強制……團戰?!”

由于狩獵者小隊對希望隊使用了戰爭枷鎖,強制進入團戰模式。

團戰模式中殺死敵方小隊新人獲得獎勵點2000,己方小隊新人死亡扣除獎勵點2000,殺死敵方小隊資深者獲得5000獎勵點,根據敵人星級可獲得劇情卡片,己方資深者死亡扣除5000獎勵點,劇情結束時自身獎勵點為負者,抹殺。

長長的吸了一口冷氣,白朔壓低了聲音發出了低吼:“主神……臥槽尼瑪……”

在另一個遙遠的地方,一陣光芒散去之后,黃土的丘陵上突然多了三個人裝扮各異的人。

首先傳來的聲音,是一個漫長的飽嗝。

足足有五六秒鐘長的飽嗝來自年輕女人的口中,就像是在餓了很多年之后,終于飽餐了一頓,悠長的飽嗝讓她滿足無比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擦了擦嘴唇邊上的血腥,將手中殘缺的胳膊收了起來,嘴里嘀嘀咕咕的說道:“下回接著吃,浪費食物是要遭天譴的。”

她有著就算是在非洲貧民窟也算的上是瘦弱的身體,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已經很多年營養不良的樣子,身體如同排骨一樣,瘦骨伶仃,就像是發育不良的小女孩,不過胸前的發育還算是標準,并沒有淪落為被稱為稀缺資源的貧乳。

就算是不愁吃喝的輪回士,她還是給人一種強烈的瘦弱感,仿佛一陣風就能夠吹到。

擦了擦嘴角因為咀嚼而沾染上的血腥,看向了自己的手表:“希望隊,好有喜感的名字啊。”

“是啊,非常有喜感呢。”站在最前面的中年人笑了起來:“已經查明白了,他們在上一場任務中幾乎全滅,只剩下了幾個剛剛度過第一場新人,是最適合狩獵的目標了啊。”

“唔,這個任務應該是十人難度左右吧,三個左右的資深者,還有六七個新人。”穿著燕尾服的中年人估算著敵人的價值:“統統殺光的話,應該可以收獲三萬左右的獎勵點,還有這個難度下的位面生物也不會太強,多殺幾個,應該能夠六獎勵點……”

中年輪回士焦龍獰笑著,扶了一下自己的圓沿帽:“哎呀,哎呀,我突然有了負罪感了呢。”

“六萬獎勵點啊……我要三萬。”瘦弱的女人曾青突然豎起了三個指頭。

“你來之前吃了腦殘片了?”焦龍扭過頭,皺褶眉頭:“組隊之前我們就說好的,給你兩萬獎勵點,如果覺得少,自己去找位面生物殺吧,反正難度鎖定在他們那里,對于你來說,應該很容易吧?”

“嗚嗚……我很缺獎勵點的嘛!三眼族血統又那么貴……”

曾青的喉嚨里發出了沮喪的聲音:“什么時候才能養一只吃不完的無呢……”

“其實只要把你吃人的毛病改掉就不需要去燒那么多獎勵點了。”焦龍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我光是租那個野蠻人‘便當’就花了一萬多,還有戰爭枷鎖的道具又花了七千,具體的分配措施,來之前就已經將好了,你不會想要反對吧?”

“死摳門什么的最討厭了。”瘦弱的少女有些傷心的別過頭,只是那種可憐的神態卻騙不了焦龍。

不論多可愛,可憐的東西,一旦喜歡上吃人,就只剩下‘獵奇’了。

很不巧,眼前的少女就是這種東西,喜歡吃人的輪回士,在變態極多的輪回士之中也算的上是獨樹一幟的奇葩。

“走吧,先去觀察一下我們最親愛的小獵物們……”焦龍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天上的陽光:“真是狩獵的好日子啊。”

直到他發出命令,如同野獸一樣的嘶吼才從那個一動不動的東西身上傳來。

要怎么去形容那個東西呢。

和瘦弱的少女曾青相比,完全是兩個極端的生物,渾身上下只剩下肌肉的怪物。

肌肉,肌肉,肌肉,肌肉……頭顱,四肢,胸膛,甚至屁股上都長滿了肌肉的人形生物。

僅僅穿著一只緊繃在身上的皮褲衩,渾身黝黑的肌肉怪物沉默的坐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像是壞掉的坦克一樣,直到焦龍發出命令,他才呆呆的發出了回應的吼叫。

智商幾乎連三歲孩子都不到的人形怪物,從手腕上緊錮入肌肉的手表可以看出,他也是一名輪回士。

無從推測他是怎么來到這個空間的,剛剛進入這個世界就已經有了二星級的評價,在第一場任務;生化危機之中就靠著自己非人的肌肉,硬生生的抓著一根電線桿從頭砸到尾的怪物,巨大的力量甚至將爬行者都分尸成碎片。

因為智商不高的原因,幾乎很少有人能夠跟他交流,而唯一強化了心靈之語的隊友便將他作為自己的傀儡和肉盾來使用,不過在他不小心將自己的主人扯成碎片的慘事之后,就再也沒有人敢給他強化任何的東西,它新一任主人給它起了名字:‘便當’之后,干脆就在主神空間里出租使用了。

支付一筆獎勵點之后,就可以雇傭一個世界,不搶獎勵點,只要管吃管住就好的工具:便當。

“便當,走了。”焦龍呼喊著自己租來的傀儡,還有臨時的隊友,向著極遠處的戰場進發,帶著純粹的惡意,向著希望隊接近,唯一的目的就是將對方徹底的殺死,獲得巨額的獎勵點。

為了得到獎勵點不擇手段,他們就是主神空間之中臭名昭著的新人獵殺團隊之一。

趁著各種三星級武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白朔提著王虎的尸首從他親衛的陣列之中殺出,周圍接連不斷的傳來骨頭斷裂的清脆聲音,踩踏著沾染了血腥的黃土沖回了了營寨之后,隨手將王虎的尸首扔在一邊,有些憤怒的一拳砸在了身旁的磚石之上:“該死的,碰上新人狩獵者了……”

深吸了一口氣之后,他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最起碼,也不能讓所有人都對接下來的戰斗失去信心,重新抓起了身旁王虎的時候,扭了一下脖子之后,朝著張梁的營長走去。

現在的情況:雖然不能說沒法打,但是勝率真的太小了,碰上了喜歡狩獵新人的狩獵者小隊,團滅這種事情甚至可以說是板上釘釘了,至于跑?黃巾軍的本陣可沒法跑,有他們的幫忙,七天之內能不能守下來還是問題呢,如果他們跑了,任務鐵定是要失敗了。

失敗扣獎勵點,任務結束時,獎勵點為負抹殺。

前后狼,后有虎,向前向后,貌似都是死。

“糟糕透了……”白朔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首先,要把那幾個新人帶回來,放任他們亂跑,就跟送上門讓敵人殺沒什么差別……接下來……”

“來就來啊……”白朔突然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想殺人的話,起碼也要有被殺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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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就來啊……”白朔突然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想殺人的話,起碼也要有被殺的覺悟……”

沾染著血腥的面孔,還有猙獰的笑容,如同怪獸一樣的氣息讓周圍的士兵忍不住哆嗦了起來,有意無意的遠離了一些。

而等待已久的陳靜默卻沒有絲毫恐懼的迎了上來,根本不在意白朔散發的暴戾氣息,掏出了毛巾給他仔細的擦著臉,低聲的說道:“強制團戰,你知道了吧?”

“是新人狩獵者,為了賺積分什么都干得出來的家伙。”白朔皺著眉頭:“沒想到這種事情都會讓我們碰上……”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資深者遺留下的東西里,虛叔的筆記才是最珍貴的東西。

有了它才沒有讓白朔像是無頭蒼蠅一樣的撞來撞去。

新人狩獵者,在輪回世界里流傳的傳說之一。

缺乏獎勵點的輪回士湊在一起,通過臨時的契約組隊之后,對由新人組成的小隊強制開啟團戰。

雖然需要非常罕見的道具,但是和獲得的利潤相比,簡直劃算異常。

一般進行這些行為的小隊都是通過一些契約和條件聚集起來的輪回士臨時組成的。

稍微有一些良知的輪回士都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依靠殺戮從沒有強化過的新人,或者是僅僅強化過一次,只有兩三星級的低階輪回士,來刷取獎勵點,這種事情,已經不能說是殘忍了。

是喪心病狂!

不同于團戰之中的強者生存,這是純粹的掠奪,食用低階輪回士的血肉,榨取獎勵點,這種惡魔一樣的主意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在輪回空間里流傳了開來,讓新人在這個世界生存的越發艱難

因為敵人并不強,所以不會在主神那里增加評價個人評價,而小隊評價這種東西,對于臨時組成,只進行一場任務的小隊來說,根本就不算是隱患。

可以說沒有絲毫風險的活動,只需要一筆啟動資金,和前期的情報獲取。

只要下手足夠干凈,絕對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單純的從利益上來說,真的是一件非常‘劃算’的事情。

“看來我們的運氣不太好……”白朔笑了起來:“別擔心,打不過還跑不過么。”

“恩。”陳靜默點頭,但是心中還是明白,白說的話,也只是在安慰自己,就算是跑能跑到哪里去呢?七天過后,積分為負值的人,統統都會被抹殺。

白朔,她,還有新人……

“別多想,有我在。”白朔突然拍在了她的頭上,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看著白朔的笑容,點了點頭,心中的不安卻消散了。

如果能跟他在一起的話,即使死也不會那么可怕吧?

陳靜默的心中,如此簡單而純凈的想著。

“首先,先把新人找回來吧。”白朔長出了一口氣:“最起碼,不能讓他們死在狩獵者手里,否則每個人的腦袋上扣兩千,可就真沒活路了。”

他的心中突然有些后悔,為什么不在主神空間里提升一下腕表的權限,起碼到了D級就能夠查詢隊員的方位了。

新人長孫武因為武力不足,被留在了軍營之中,而白朔和陳靜默則在黃巾軍斥候的指引之下,終于找到了新人離去的方向。

很巧,那個方向正好和白朔的方向背道而馳,直指著討伐軍本陣。

事實上,在三個小時之后,白朔才找到了已經失散的新人,而在那個時候,一名新人已經死了。

兩個糾纏不休的新人終于明白了現在的處境,最起碼當看到了遠處討伐軍的本陣之后,他們才明白,這并不是什么騙局,可是,已經晚了。

中年婦女申琦在看到了討伐軍的陣列之后,突然發瘋的從奧托莉亞背后沖出,就連最基本的陣營都沒有搞清楚的她,始終不愿意承認自己到了這種殘酷的地方,懷著心中萬一的妄想,認為這里是什么電影拍攝基地,本能的想要向討伐軍尋求幫助,結果很滑稽。

一枚從箭樓上射出的箭輕易的洞穿了她的大腿,緊接著的兩枚箭矢,一枚釘在她的胸口,而最后一枚遲來的箭矢才刺入了她的眼窩,將她殺死。

和如此強勁的力量相比,三箭更像是殘酷的蹂躪,讓申琦在死前品嘗了更多的恐懼。

沒有來得及救援的奧托莉亞眼睜睜的看著新人死在了自己的眼前。

在遙遠的箭樓之上,心血來潮突然上箭樓巡視的老將緩緩收起了自己的長弓,身旁的士兵諂笑著稱贊:“黃忠將軍果然寶刀未老,弓馬雙絕。”

“打起精神,好好收著,不要讓任何細作接近軍營。”看著遠處緩緩失去生命的申琦,他冷笑著說道:“派幾個人把那幾個細作抓回來,好好的審問,我倒要看看那群黃逆究竟還有什么手段。”

“是……”士兵點頭,然后將命令傳出,立刻有一群待命的騎兵從緩緩打開的營門之中奔出,發出了如同暴雨一般的馬蹄聲,朝著奧托莉亞和梁公正的方向急沖而來。

“怎么會……”奧托莉亞搖著頭,手掌顫抖著,卻不敢拔出申琦身上的箭矢,只能眼睜睜額看著她掙扎著死去,到死都被釘在了大地之上。

“又死了……”她握緊了手中的劍,有一個無助的人在她的面前死去了,讓她想起了被榴彈的爆炸波及,死在她懷中的弟弟。

自己什么都做不到,繼承了家族中騎士的稱號,但是卻連被暗殺的弟弟都無法保護。

她的肩膀顫抖著,卻流不出淚來,心中的憤怒和不甘讓她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發出了低聲的哽咽。

“流雪,你別哭啊,我在這里,嘿嘿……有我在,你不用哭的……”

梁公正傻笑著,推著她的肩膀,發出了呆呆的聲音,絲毫沒有聽到死神來收割的馬蹄聲。

“恩……不哭……”在腕表的翻譯之下,她聽懂了梁公正的話,低聲的呢喃著,緩緩的站起來,最后看了一眼申琦的尸體,然后拉著梁公正開始奔跑。

不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向無助之人伸出援手,這是家族的訓條,除此之外,奧托莉亞已經一無所有。

當白朔趕到的時候,奧托莉亞已經被成群的騎兵包圍,后背在混戰之中拉出了巨大的傷口,但是卻自始至終帶著梁公正,并沒有將這個累贅拋棄,終于被包圍了。

從幼時就開始的訓練讓在那群騎兵的手下完全喪失抵抗的能力,憑著手中白朔留下的武器,不斷的發出千錘百煉的斬擊,將最開始的兩名騎兵斬下馬來,然后陷入困獸之斗。

最開始騎兵們并沒有想到這個奇怪的女人還敢反抗,因為大意而損失了兩名同伴之后,終于紅了眼睛,敢反抗的話,殺掉就是了,想來這種細作是沒有什么情報價值的,反正黃巾的覆沒已經是指日可待了。

艱難的掙扎著,奧托莉亞在搏斗之中展現出了白朔未曾料到的犀利劍術和戰斗經驗,原本在來到這里之前,她就已經是家族的持劍者,守護家族安全的騎士,論體能的話,已經達到了一星巔峰的武術達人,如果不是資源的限制,可能早就突破二星了。

達到了普通武術家極限的騎士姬陷入包圍之中,已經在混亂之中快要力竭了,艱難戰斗的同時還要保護沒有絲毫自覺的梁公正,加速了她敗亡的道路。

終于,她聽見的腦后的風聲。

騎兵的刀劃過空氣的聲音,屬于金屬的細微顫鳴,目標是她的脖頸,而奧托莉亞手中的長劍已經沒有了回防的力量,只能發出了細微的嘆息,縱使面對著如此接近,她也能微笑了起來。

這一次,自己總算沒有將最后的東西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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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自己總算沒有將最后的東西失去……

緊接著,她聽見了如同箭矢破空一樣的聲響,比箭矢沉重了數十倍的東西從極遠處傳來,穿透了空氣,發出了如同巨石破空的聲音,尖銳的長刀瞬間橫貫了漫長的距離,穿透了奧托莉亞身后騎兵的頭顱。

聽到了血液噴濺的聲音,奧托莉亞不可置信的扭過頭來。

沒有時間去理會耳邊響起的‘獲得獎勵點’的繁雜聲音,白朔深吸了一口氣,隔著遙遠的距離朝著奧托莉亞的方向奔跑而來。

“如來十力……”隨著喉嚨里發出的模糊聲音,來自魔道書之中的術式通過銘刻在身體各處的咒文驟然將肉體的力量強化了數十倍。

據說修行到最后,能夠移山倒海的禪宗術式《佛說力士移山經》因為各種原因缺失了最高層的術式,但是最基礎的鍛煉肉體,強化肉身的術式‘如來十力’卻完整無比,對于白朔來說堪稱是坦途大道的修行法門。

四肢和胸膛之上的咒文本身并沒有什么奇異的力量,只是單純的對應著佛教之中的各種象征物,不僅僅是左右手之上代表著戒律和佛道門徑的咒文:‘正法久住’,白朔的雙肩,胸膛,雙腿之上都銘刻著不同的經文,通過經文和象征,他的身體已經具有了完整的‘神殿’所擁有的各種元素。

如果忽略了他的形體的話,但憑著包含在經文之中的概念,他的身體已經演化成了一座完整的‘神殿’,或者是寺廟,就像是魔禁之中因帝科斯身上那一件‘移動教會’。

他已經將自己的身體變成了移動的神殿!

這就是極東之地的禪宗已經失傳的修行之法,將自己的身體化為神殿,供奉自身,不斷的進化,直到最后成就金身不敗,動作之間移山倒海,達到和圣人相差無幾的境界。

或許和已經達到教宗級無敵防御的‘移動教會’相比,他身體的防御力遠遠不如,但是他卻有著‘移動教會’無法相比的進化性,而且腦中舍利留下來的符文在他的肉身之中增加了罕見的神性,在先天之上就有著旁人無法相比的優勢。

只要給白朔時間,他甚至能夠將自己的身體跨入半神階段,邁入七星!

僅僅是現在,白朔所散發出來的威勢,也已經遠超了人類的范疇!

隨著他口中的呢喃,腳掌之上驟然增加的力量重重的踩踏在了大地之上,并非任何輕身功法,而是簡簡單單的踩踏和沖擊就令大地發出了沉悶的巨響!

在大地之上踩出了一條筆直的痕跡,白朔渺小的身體卻如同犀牛在沖擊一般,巨響之中他的身體化為了巨石,向前碾壓!

一瞬間就跨越了漫長的距離,在隊列最后的騎兵眼中,那一張猙獰的面孔急速的擴大,直到最后覆蓋了整個視野。

下一瞬間,他身體飛起來了。

巨大的沖擊讓他的身體和胯下的戰馬如同正撞到了從山頂滾落的巨石,身不由己的被巨大的力量撞出,骨骼寸裂的同時,也在混戰之中開辟出了一條寬闊的道路。

就像是驟然出現在了奧托莉亞的背后,白朔緩緩的從自己的空間里拔出了批發買回來的精鋼武器,靠著純粹的肌肉力量握緊了兩柄加起來有一個成年人體重的長刀。

“跟著陳靜默走……”白朔擋在了她的身體前面,頭也不回的發出了冷酷的聲音:“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們……”

只要不被敵對的輪回士殺死,那么己方就不會被扣分,如果僅僅是殺死新人的話,又何須自己動手?

打斷四肢,扔到喪尸群里就好了——《虛叔筆記》新人處理方法建議。

“你們……”奧托莉亞愣在那里。

“立刻,沒時間給你解釋這些……”白朔手中提著沉重的長刀,瞬間高舉到頭頂,猛然斬下,與其說是斬,倒不是說那是靠著自身的力量和兵器的重量硬生生的將敵人撕碎!

猩紅的色彩如同潑墨的大筆在黃土大地上劃出了毫無規律的痕跡,刀鋒轉動之間,白朔沒有絲毫的憐憫,將面前敢于沖上來的騎士盡數的斬殺,在這個世界之上,唯一的高階戰力便是擁有著各種無雙武技的武將,其余之外,都屬于在刀鋒之下如同雜草一般被收割的嘍啰雜兵。

或許在普通人看來他們是無法匹敵的精銳戰士,但是卻在這個殘酷的戰爭世界只屬于底層的小兵。

僅僅是一分鐘之間,二十一名精銳騎兵盡數被斬殺成尸首。

當最后一名騎兵帶著自己的戰馬倒在地上的時候,白朔才停止下了動作,甩了甩手中的血腥,然后將手中布滿了裂紋的長刀扔在了地上。

批發貨就是批發貨,在白朔的巨力之下,根本無法支撐太長久的時間,再加上他絲毫不愛惜的蠻橫使用,在短短的數十秒之中就走完了使用壽命,無法再使用了。

他抬起手來,看著手掌之上的血液,在怪異的世界之中,萬物朦朧的像是模糊的水墨,凝聚了精神之后清晰了起來的手掌之上,卻看不到任何的紅色。

在白朔的世界中,只有模糊的黑和白。

稍微活動了一下緩緩跳動的肌肉,他倒退了兩步之后緩緩的轉過了身,在極遠處的方向,陳靜默帶領著新人朝著黃巾軍本陣之中前進。

就在白朔剛剛轉過身體的同時,敏銳的聽覺之中傳來了尖銳的東西破開空氣的聲音。

從極遠處傳來的尖嘯,鋒利的箭矢從長弓之上射出,發出了震人心魄的尖鳴,無視了漫長的距離,在驚人的力量之下,瞬間穿刺到了白朔的背后。

在最后間不容發的時間里,白朔的肌肉幾乎發出了摩擦的聲音,驟然扭轉的身體掀起了勁風,左手在極為簡短的間隔之中從右手腕之上的空間中抽出了一柄備用的精鋼長刀。

鋼鐵摩擦的尖銳聲響突然在耳邊響起,精鐵鑄就的黑色箭矢和刀鋒摩擦著,被最后一瞬間施加的力量略微的改變了方向,堅硬的箭頭和刀鋒撞擊的瞬間傳來的劇烈震動讓白朔的手掌忍不住隨著震動了一下,接下來便是劇烈的摩擦。

箭桿和刀鋒摩擦著,巨大力量的對拼在一瞬間就已經結束了,長長的箭矢在摩擦之中已經被刀鋒擦出翹起的鐵刺,越過了白朔肩膀的上方之后無力的射入了地上,斷了成兩截。

而白朔手中的長刀布滿了蛛網一樣的裂紋和巨大的缺口,一瞬間就幾乎無法承受白朔的力量和突如其來的攻擊,險些碎裂。

白朔仍開了手中已經無法使用的長刀,在短短的數分鐘之內,已經磨損的三柄了。

事實上,他的心中也在驚懼著。

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上,僅憑著弓箭這種東西,就能夠達到子彈的速度,甚至威力比一般的子彈還要大。

那一支鋼鐵的箭矢如果落在自己的身上,說不定會將自己的身體拖出兩三丈去,然后在身體上開個觸目驚心的大洞。

他緩緩的抬起了頭,眼罩之后的怪異視界在一陣扭曲之后,鎖定了極遠處塔樓之上的那個持著弓箭的人影。

正在喘息的黃忠松開了手中的弓弦,沒有想到蓄勢已久的一擊無法奈何到這個突然出現的逆賊,黃逆的軍中怎么會突然出現具有如此身手的武將?

就在他的視線籠罩之下,白朔扔下了手中的長刀,抬起了手掌,然后……

在自己的脖頸前方,手掌滑動,驟然斬下,比劃出了一個沾染著血腥氣息的手勢。

“黃忠么……”白朔冷笑著,轉過了身。

如果你只有這種力量的話,那么,下一次在戰場上碰面,我一定會殺了你!

沒有想到在來到這個世界第四個小時,他就見到了后世的五虎將之一的黃忠,在轉瞬之間襲來的弓箭險些將他洞穿,也讓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夾雜著殺機的戾氣,還有突如其來的激動。

渴望戰斗,渴望將這種強敵在戰場上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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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級……”在另一個方向,端著望遠鏡的中年輪回士,焦龍突然說道。

焦龍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看起來有三星級初級,不過能夠通過方法暫時提升到三星級中階,最后一擊似乎已經后力不濟了……”

憑借著曾青對于鮮血氣息的敏感,他們剛好在白朔趕來的同時目睹到了這一場戰斗:“在經過一場任務之后,就能夠達到三星級,應該是養殖隊……”

“強化呢?”曾青問道。

“是武力側,肉體強化的能力,數量太多了。”焦龍搖了搖頭:“很明顯就是一群菜鳥,已經收到了團戰通知之后還敢到處跑……”

“不過越菜越好啊……”他危險的笑了起來:“要不要提前收割呢?我忍不住了啊……”

“如果是養殖隊的話,資深者恐怕不止他一個吧?”坐在地上雙腿抱膝的少女曾青說的話,打消了他現在進行團戰的念頭。

或者說,看起來天然的少女擁有著遠超焦龍的洞察力,輕易的就看穿了焦龍隱藏在暴虐和無常之下的性格。

欺軟怕硬,反復無常,沖動而暴躁……

就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她在心中給焦龍貼上了如此的標簽。

永遠營養不良的食人少女啃著指頭,發出了含糊的聲音:“好餓啊……”

而在白朔的方向,他貌似無所察覺的轉過了身,朝著陳靜默的方向疾奔,黑色的絲帶緩緩的沁出了一絲絲猩紅。

絲帶遮掩之下的雙眼不知在何時已經充血變成了赤紅,輕易的跨越了漫長到焦龍需要借助望遠鏡的距離,看到了隱藏在暗中的窺伺者。

僅僅是三秒鐘,每一個人的樣貌都被他牢記在心中。

不要輕視盲者的直覺,尤其是在白朔具有了模糊之極的心眼還有驚人的直覺之后,在第一瞬間就感覺到了投影在自己身上的惡意目光。

殘忍,血腥,充滿惡意的視線讓他第一時間解封了自己雙眼的桎梏,靠著極為短暫的時間捕捉到了焦龍一行人的方向,將他們每一個人的特征都記在心中。

白朔不動聲色的提升了戒備,警惕著他們的行動,然后緩緩的撤離。

將眼前的松開的絲帶重新綁緊,清晰而多彩的世界理他遠去,重新墜入了黑和白的模糊白描之中,雙眼之上傳來了干燥的痛。

在移動之中他將從絲帶之下滲出的兩絲血腥擦掉了,有些事情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好了,盡管陳靜默已經不再像是往日一般怯懦,但是這種被人盯緊的緊張感只要自己來承受就好。

重新追上了陳靜默之后,他朝著等待許久的少女點了點頭,示意她放心,而背后突然傳來了異樣的目光。

來自于金發少女奧托莉亞的視線,帶著質問,不解,和憤怒。

似乎準備說什么,沉默的奧托莉亞幾次張口都沒有發出聲音,終于鼓起了勇氣,無法忍受心中的憤怒和痛苦,她低聲的說道:“你……明明可以早點來的……”

“怎么說?”白朔頭也不回的說道。

“她死了……那個女人……被箭釘在地上……就那么……”奧托莉亞握緊了手中被鮮血浸透的劍柄,肩膀抖動,無法抑制心中的痛苦,聲音細微:“你明明可以早點來的,為什么……”

“哦。”白朔漠然應了一聲。

“你明明可以救她的!只要你早一點來的話!她就可以不用死的!”奧托莉亞被激怒了,或許說,她終于被心中的自責和無力壓垮,聲音尖銳的像是要將聲帶扯斷:“將我們丟棄之后,又重新來施舍你的好意么!你這個……偽善者!”

清脆的耳光打斷了她的話,一直以來都未曾動怒的陳靜默緩緩的放下了手掌,奧托莉亞的臉上紅印宛然,突如其來的耳光讓她的臉扭向了旁邊的方向,不可置信。

雖然剛開始陳靜默因為無法掌握自己的力量而讓奧托莉亞遭受了無謂的痛苦,但是在后來卻從來沒有對他們有任何的暴虐或者是壓榨的舉動,相反,自從再次見面之后,她一直都在安慰著陷入滴落的奧托莉亞。

“閉嘴!”陳靜默憤怒的看著奧托莉亞:“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好了,靜默。”白朔無所謂的聳肩:“偽善也好,冷漠也罷……隨他們怎么說吧。”

他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臉色蒼白的奧托莉亞:“說直白一點,如果不是強制團戰的話,我根本不會管你們的死活,我給過你們機會的。”

“在你的眼里,所有人都只是一堆獎勵點數么!”奧托莉亞崩潰的大喊著:“難道你連唯一的憐憫都已經消失了么!”

“夠了!”陳靜默正準備說什么,可是卻被白朔拉住,他第一次扭過了頭,被絲帶遮掩的雙眼對著奧托莉亞,聲音冷漠:“如你所說的那樣,不是強制團戰的話,我根本不會管你們死活,一開始我就給過你們選擇,自己的路,要自己走的。”

奧托莉亞咬著牙,不再說話,努力的想要讓自己不至于狼狽到哭出來,不管如何堅強,她始終還是一名少女。

“加快速度吧……”白朔走在了最前方,不再理會背后的奧托莉亞。

而就在他們剛剛踏入軍營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名傳令兵從遠處疾奔而來:“大賢良師召見陣斬王虎的壯士,請隨我來。”

“那我的師弟師妹和隨從呢?”白朔問道。

“諸位的住處已經打掃好了,待幾位稍作歇息之后,晚上還有宴會。”

“好。”白朔朝著陳靜默點了點頭:“我先走了,新人就交給你來安排吧。”

“沒問題,放心吧。”陳靜默看了看神色低落的奧托莉亞:“叫個我就好了。”

“多虧有你了啊。”白朔由衷的感嘆道,很多事情,如果有陳靜默在的話,就會輕松很多,也不至于讓他手忙腳亂。

比如說是新人,擺脫了怯懦的陳靜默展現出了白朔未曾見過的包容和柔和,能夠輕易的安撫她們的不安,這一點,白朔自認為做不到。

“誒?”陳靜默聽到了之后楞了一下,等反應過來之后白朔已經走遠了,有些含糊不清的嘟噥了兩句什么之后,扭過了自己的頭。

跟隨者傳令兵的前進,白朔在士兵之間的營寨中穿行著,一路之上感應到最多的還是一種低落的氣氛,還有嘆氣的聲音。

黃巾軍的敗落,已經不可阻止了。

“壯士你從哪里來的?”前面的傳令兵突然轉過頭來。

“恩?青州。”按照提前編造好的身份,白朔回答:“怎么了?”

“不,沒什么。”傳令兵扭過頭笑了笑:“這些日子,大家一直都很苦悶,有些人已經忘記了大賢良師的話,都以為快要失敗了,垂頭喪氣的,幸好有壯士你來。”

白朔疑惑的問道:“我?”

“是啊。”傳令兵點頭說道:“大賢良師說:黃天當立,可是很多人嘴上不說,心里都不信了,快要輸了,大家都想逃跑,本來都以為沒希望了,可是這個時候有壯士你突然來了,王虎死了,大家都很開心。”

“果然,大家還是有希望的吧?”傳令兵語無倫次的說著,到最后,扭過頭,稚嫩的面孔充滿了希望的看著白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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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大家還是有希望的吧?”傳令兵語無倫次的說著,到最后,扭過頭,稚嫩的面孔充滿了希望的看著白朔。

白朔感覺到了他心中的脆弱,和隨著王虎的死亡,被自己點燃的最后火花,猶豫著,到最后點了點頭:“恩。”

從白朔那里得到了言不由衷的答案,他心中快要熄滅的微弱心念堅定了起來。

終于腳步停止了,傳令兵停在了最中間的營長之外,對白朔說道:“大賢良師在等你……還有,黃天當立。”

他念誦著張角所宣傳的口號,并堅信那是真理。

“恩,黃天當立。”白朔淡然的重復了一遍他的口號,只是純粹的念誦,并沒有任何的認同感。

隔著厚厚的營長,他感覺到了其中和周圍的生命氣息相比,如同太陽一般的生物。

這就是特殊武將的力量么……僅僅是感應就有著幾乎要超越三星級的力量,如果憑借著各種力量增幅道具的話,甚至能夠沖到四星左右吧?

黃巾之亂只是游戲初期,雖然部分滿級之后的武將能夠跨入五星級的階段,但是在都還只是三星級左右。

白朔緩緩的掀開了營帳的遮掩,走進了其中,進入的一瞬間,怪異的視線就凝聚在了營帳中央的男人身上。

他的樣子并不俊秀,甚至可以說的上是丑陋,如同獅子一樣乍起的亂發下面露出的怪異的頭冠,臉頰上長著長長的絡腮胡,坐在營帳的中央,神態嚴肅而坦然,眼神堅定,身上穿著怪異的長袍,身后五根繪滿咒文的長帶垂落,樣式如同二戟叉的武器:火神杖安靜的靠在了椅子的旁邊。

看到了白朔的模樣,他發出了疑問的聲音:“你可是青州白朔?”

“正是。”白朔微微的彎了一下腰:“奉師尊之命,特地下山輔佐大賢良師。”

“你們的來意,人公將軍已經告訴我了。”張角盯著著白朔:“可是我不信。”

白朔愣住了,怎么又是這一茬?難道是‘好感度’還不夠?貌似靜默說‘好感度’這東西不能在男人身上用?恩,太奇怪了……

想了半天之后,他也只能說:“為了證明誠意,我已經將王虎斬殺在了陣前,不知將軍如何才肯信我。”

聽到了白朔這么說,張角終于緩緩地嘆了口氣,點頭說道:“沒有想到在我即將敗亡的時候,還有人愿意相信‘黃天當立’的道理,很好,很好。”

“你剛來投奔我便立下如此大功,我治軍向來有功必賞……”張角緩緩的將小小的木盒放在了桌子上面:“這一份華佗膏便先賜你,以表嘉獎,封你做人公將軍的偏將,統領二百親衛營,如何?”

白朔第一反應,華佗膏是什么玩意?偏將有多大?二百人碰上對方武將,如關二爺一流,說不定還不夠殺個五分鐘的。

很快,他便調整好了情緒,明白這算是斬殺王虎的任務獎勵了,華佗膏究竟是什么玩意留到后面去琢磨,現在的問題是要從劇情人物這里獲得最大的助力,最起碼,要應對接下來敵對的進攻。

不過既然有二百人的話……

白朔的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當喧囂的晚宴終于告一段落之后,苦于應付和提升和劇情人物關系的白朔終于松了一口氣,而在這其中卻發現了,原本自成特長是要債的新人,胡茬保安長孫武在那些人中間卻出乎意料的吃得開。

難道混黑社會和造反的人比較有共同語言么?

回到了準備好的營帳之后,他終于忍不住發問了。

面對著白朔的困惑,邋遢的中年人長孫武撓著自己的頭,不好意思的笑著:“應酬習慣了吧,況且,真三國無雙這游戲,我還是玩過的。”

“哦?”白朔有些驚詫的看著他,沒有想到到了他這種年紀,也會有游戲感興趣。

“那個,雖然說起來很不好意思,但是我還是當過一段時間的死宅的。”長孫武掏出了身上最后的香煙,派給白朔一根,然后殷勤的給他點著了火。

“沒有想到隊長你也吸煙呢。”

“我?有過這個習慣,不過后來戒掉了。”白朔聳肩說道:“瞎子想要過的好一點,就要舍棄很多東西,有的時候,火星點著了什么東西都不知道。”

“哈哈,哪里有那么夸張。”長孫武吐出了一口煙氣,笑了起來。

“有的。”白朔突然扭頭朝著他:“我吶,原來有個瞎子朋友,他是個煙鬼,而且把煙癮傳染給我,他經常說什么:瞎子過的本身就已經很慘了,連享受生活僅有的樂趣都沒了的話,人生會更凄慘的。”

“確實啊,不過隊長你居然是盲人,我都沒有想到呢。”長孫武彈了彈煙灰,有些不安的說,怕戳到白朔的痛處。

察覺到了他的不安,白朔搖了搖頭:“瞎了就是瞎了,還不準被人說?你別打岔,我說到哪兒了?”

“享受生活樂趣。”

“恩。”白朔深吸了一口煙卷說道:“后來他死了,連著房子也被燒掉了,不知道是不是感覺瞎子的生活沒什么享受的,自殺了,還是干脆不小心點著了東西,反正就是死了。”

他不知道突然笑了起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僅有的生活樂趣如果享受完了話,結果就會很糟糕。”

“額……”長孫武愣住了:“那個,我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

“哈哈,只需要微笑就好了。”白朔熟臉的接過了話茬,將煙頭按滅:“EVA的話,我在主神空間里也有看過的。”

“主神空間?那里真的像隊長你說的那么好嗎?無所不能……”

“大概吧,要不然你以為我現在的力量是怎么來的?”白朔聳肩:“有什么想要的么?”

“如果真的是無所不能的話,應該能把人復活吧?”長孫武突然很認真的說道。

白朔疑惑的說道:“復活的道具么?我聽說過,不過很少見,即使有也動輒幾萬獎勵點,說不定還要A級別劇情卡片,怎么了?”

長孫武低著頭,叼著煙卷不斷的噴出煙霧,聲音低沉:“我想……復活我的女兒……”

“我不想打擊你,但是真的很難。”白朔拍著他的肩膀:“如果想要達到那種程度的話,先要活下去,然后,變強,變到最強才有可能。”

“是啊,不會那么簡單呢。”長孫武苦笑著,怔怔的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長孫武沉默了,白朔也不再說什么,只是躺在營帳里,默默的養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長孫武已經沉睡了之后,他才緩緩的從地鋪上爬起來,緩緩的走出了營帳之外。

有些冰冷的空氣灌入了肺腑之中,讓他有些清醒了,悠長的呼吸者,享受著難得的清凈,心中緩緩的思考著什么。

當他終于打定了什么注意之后,正準備向著某個方向行走,卻突然嘆了口氣,停下了腳步。

“還沒睡么?”他扭過了頭,面朝著躡手躡腳跟在他背后的陳靜默。

“誒?”陳靜默先是嚇了一跳,然后尷尬的點頭說道:“恩,是啊。”

“那就回去睡覺。”白朔稍微加重了聲音,對陳靜默說道。

“那你呢?你準備去干什么?”陳靜默突然拉近了距離,毫不畏懼的看著他,挺起了并不算太大的胸膛,眼神固執而堅定:“不要騙我說上廁所哦。”

白朔沉默了一下之后,毫不尷尬的說道:“真巧,我正準備上廁所的來著。”

“切,那就一起去咯。”陳靜默突然靠了過來,兩只手抱著他的胳膊,渾身重量掛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只賴皮的熊:“我跟著你……”

“唉……”白朔緩緩嘆了一口氣:“干嘛要這么聰明呢?”

“是啊,多謝夸獎。”陳靜默死抱著不放手,已經做好的長期斗爭的準備:“隨便你怎么說吧,你打算去哪我都跟著你。”

“下來……”白朔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捂著臉,嘆息著。

“你答應了?”

“下來……快點。”

“你答應了?”

“好吧,我答應了。”隨著白朔無奈的嘆息,陳靜默終于松開了手,跟在了他的旁邊,白皙而溫婉的臉上寫滿了得意。

“早知道就把你獎勵點全都搶了算逑,”白朔無奈的嘆著氣,他突然感覺他有覺悟應付任何東西,而面對自己這個狡黠的隊友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現在后悔,遲了。”陳靜默一臉笑意的跟在他的背后,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的工!匠!大!人!”

“嗚嗚,好餓啊……”在深夜之中,突然傳來了細微的聲音。

皮膚蒼白,營養不良的少女捂著肚子,神色萎靡的走在道路上面,肚子里發出饑餓的聲音。

“好想養一只‘無’啊……又吃不完,又好吃……”曾青咬著手指,吞著口水,朝著黃巾的方向緩緩行走著。

借著覓食的借口騙過了焦龍,離開了隊伍的曾青,準備提前展開狩獵。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對焦龍有過任何的信任,兩人之間的和平只是因為彼此的實力奈何不了對方而已,再說,曾青可不是那種讓焦龍吃完而自己等著喝湯的人。

“反正人那么多,先吃掉幾個好了。”曾青含著手指,自言自語:“他要是生氣的話……管他呢,他氣死都不關我的事。”

前方突然傳來了警惕的聲音,在黑暗之中,黃巾的斥候提著尖刀緩緩的浮現了身影。

“來人止步!”當斥候看到了少女的面容之后,不禁稍微松懈了一點,心中卻涌動起不好的想法……

這個女人,看起來,很漂亮呢……

饑渴了許久的斥候露出了怪異的笑容,對著身后的同伴說道:“行蹤詭異,別是細作,等會我們好好‘審問’一下……”

“誒?好多食物……”曾青抬起了頭,看著面前的人。

“食物?是啊,我們這里有很多食物喲……有很好吃的東西喲。”

將面前的少女當做災民的斥候笑了起來,緩緩的伸出了手掌,卻不知道自己離死亡越來越近。

“那么……”曾青閉著眼睛,雙手合十,興奮的說道:“我開動了!”

黑夜之中最先響起的是一連串破碎的聲音,什么東西被砸碎了,緊接著的嘀咕聲,是少女在苦惱的選擇著下口的部位,接下來,便是一連串聽起來開胃異常的咀嚼聲,到最后,她打出了充實的飽嗝。

拍打著身上的血腥,曾青從地上站了起來,滿意的擦了擦嘴,正準備往前繼續走的時候,突然扭過身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她拍了拍,滿足的微笑著:“多謝招待,我吃飽了。”

轉過身來之后,少女哼著歌兒準備繼續前進,但是卻聽到了怪異的風聲,從黑暗中傳來的聲音,低沉,細微,沉重。

就像是……隕石?

劇烈的炸響從黑夜之中傳遞的來開,巨石碾壓一般的黑影突然從模糊之中放大,從天而降,砸落在了曾青站立的地方。

一瞬間掀起的風壓幾乎讓她窒息。

大地震顫著裂開了巨大的縫隙,急速的風從墜落的最中心散發了開來,在黑夜之中出現了模糊的人形,在暗淡星光的映照之下,模糊的輪廓散發著狂暴憤怒的氣息。

在最后瞬間,仿佛妖鬼一般急速后退的曾青躲開了足以將鋼鐵砸成粉末的碾壓和巨力,雙腳在大地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溝壑,警戒的看向了那個黑暗之中的身影。

長長的呼氣聲傳來,如同怪獸憤怒的吐息。

“好吃么?”

來遲一步的白朔從深陷的土坑之中緩緩的站起了身來,將手中將那個看不清楚的沉重物體從泥土之中拔出。

曾青緩緩的擺出了迎擊的姿勢,稍微想了一下說道:“還好啦……”

緩緩彎下腰,如同撲食的野獸,白朔發出了低沉的聲音:“好吃的話,你就……多吃點啊!”

話還沒有說完,大地再次震動了起來,如同有打樁機在地上砸了一下,那個原本已經被拉長了距離的身影突然如同子彈一樣的從原地彈出,手中的鋼鐵發出了尖銳的呼嘯。

一瞬間身體之上銘刻的咒文驟然舞動了起來,在大地的震顫之中,白朔如同狂暴的巨獸,在大地上踩出了深深的洼陷,向著前方……碾壓!

手掌之中沉重的鋼鐵砸碎了前方阻攔的空氣,增幅到了恐怖程度的肌肉舞動著長條形的武器,,從雙腿之上匯聚起來的力量通過腰身的扭轉,在身體里激蕩著,最終沖進了手臂之中,沿著手臂向上蔓延,帶動了手中的武器,平斬!

在白朔揮舞的瞬間,尖銳的呼嘯從武器之中發出,蓋住了低沉的轟鳴,幾乎穿刺了曾青的耳膜。

簡單至極也暴戾至極招數,一瞬間匯聚了全身的力量,沖擊,平斬,然后……砸!

而曾青只聽見了兩聲混合在一起的炸響,敵人模糊的聲音便清晰了起來,瞬間放大,到最后覆蓋了整個眼簾。

“糟糕了……”

曾青肺腑之中鼓動的氣息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尖銳刺耳的轟鳴就來到了她的腰間。

和那種巨大的威勢相比,纖細的腰肢簡直不堪一擊,脆弱的可憐。

而少女那嬌小的拳頭卻在她的意志之下,如同螳臂擋車一樣的向著平斬而來的武器迎去。

就像是無望的迎擊,在曾青認真而又嚴肅的目光之下,纖細的手臂揮舞著,握緊的拳頭沖向了白朔的攻擊。

聽過撞鐘么?

被鎖鏈懸掛在半空之中的巨木重重的撞在了沉重而龐大的銅鐘之上,于是幾乎能將人血液激蕩起來的高昂聲響從撞擊的最中心散發了出來。

白朔感覺到自己砸在了一輛全力開動起來的東風大卡之上,身不由己的被武器上傳來的反作用力扯動,向著后方劃去。

比身體沉重了數十倍的武器拉動著身體在地上耕出了漫長的溝壑,在竭盡全力的操控之下,沖擊的力量被化解了開來,滑行終于停止。

沉重的呼吸從白朔的胸膛里傳來,身體的機能在剛剛的瞬間拔高到了極限,心臟在瘋狂的跳動著,讓他沒有選擇繼續攻擊,而是短暫的喘息。

鼻尖嗅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讓他忍不住笑出聲來,那是沾染在武器上面的鮮血。

被兩只手掌握緊的武器,是名為重型對裝甲車單兵武器m-8的可怕兇器,凈重1300千克,高密度鋼材打造成的冷兵器,如同鐵杵一樣的外表上有著猙獰的棱角,足以在勢能和全力的揮舞之下撕裂步兵戰車裝甲!

就算是白朔將所有的力量都用來強化肌肉,還要加上陳靜默的輔助,才能夠正常使用的怪物級武器。

沒有任何敵人在承受了它全力的攻擊之后,依然完好無損的站在大地之上,至少,他面前這個吃人的怪物不能!

他的手掌緩緩的在武器的前端擦了一下,細細的嗅著上面的血腥,再次發出了剛剛的疑問:“好吃么……”

片刻之前還在暢快食人的少女,曾青看著自己已經徹底變成怪異形狀的手臂,發出了像是哽咽的哭腔:“嗚……武力側的輪回士最討厭了!……人家才四星的……大蠻牛……嗚嗚……”

她緩緩的將自己折成了七八段的手臂拉直,發出了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哭腔更加強烈了:“為什么人家不是強化系的呢……每用一次胳膊都要壞掉一次……”

在狂暴的平斬之下被砸成了怪異摸樣,血肉模糊的手臂驟然顫動了起來,在黑暗之中,肌肉蠕動,傷口收束,骨骼再生,就像是時光在倒流一般,被徹底砸壞的手臂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只有在指尖殘留的鮮血才能夠證明她曾經受傷的事實。

少女抬起了剛剛修復完畢的手臂,貪婪的舔舐著上面殘留的血,發出了含糊的聲音:“剛剛碰面就這么麻煩,打完肚子又要餓了……好討厭……”

“明明是才第二場任務新人的……好討厭……”曾青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害得我這么痛……去死吧!”

含著眼淚的少女像是飛蛾撲火一樣的朝著白朔的方向疾奔而來,明明是如此脆弱的樣子,但是卻給了白朔最危險的感覺。

看過第一版,在我重發之后沒有看的同學們,灰常抱歉的告訴你們,我改過設定了,恩,只需要看看第一卷最后一章就好了。新增設定:符文

在我發書之后看的讀者們就不需要了。

含著眼淚的少女像是飛蛾撲火一樣的朝著白朔的方向疾奔而來,明明是如此脆弱的樣子,但是卻給了白朔最危險的感覺。

就在她動作的一瞬間,白朔感覺到了她的手臂之上細密而急促的高速震動,在肌肉急速的顫動之中,有什么東西在她身體里穿行匯聚,纏繞在了手臂之上,讓她的手臂在白朔的視野之中越發的怪異。

纖細的手掌被籠罩在恍惚的虛影之中,輕盈的身體在大地之上踩踏,不斷的發出了怪異的氣爆,就像是有無形的推進器在她的背后全速運作,消瘦到極限的身體在如同鬼魅一樣的沖刺。

就在白朔準備全力迎擊的時候,陳靜默急促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不要硬接!快躲開!”

身體本能的按照陳靜默的聲音做出了反應,白朔信任著陳靜默,也將自己的生命交托在了她的判斷上面,千鈞一發的瞬間,渾身肌肉繃緊,向著右側閃開。

曾青那精致的拳頭擦著白朔的衣角落在了空處,緊接著,布帛撕裂的聲音傳來,如同遭到了手榴彈爆炸的正面沖擊,白朔胸前的衣服碎裂出了一個大洞,被擊碎的衣角瞬間被巨大的力量粉碎成了飄飛的纖維,蕩漾了開來。

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了胸前被衣角被拳頭力量的余波掃到之后下場,白朔的心涼到了嗓子眼,僅僅是一拳就足以開山裂石,砸碎一米厚的混凝土墻,和自己的全力一擊相比絲毫不差的招式。

“這是……”他喉嚨里的疑問還沒有發出,腦中陳靜默的聲音就回蕩了起來:“她的念能力真的是特質系么?為什么比強化系的還賴皮啊!”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問陳靜默,究竟什么是念能力或者說什么強化系特質系了,現在敵人正好是一擊落空的大好時機,猶豫的話,只會讓自己陷入越來越惡劣的形勢。

僅僅是對方不知名的加速方法,還有反應神經就已經證明她的敏捷和速度已經遠超白朔了,即使是在白朔引以為傲的力量這方面,她也有著他不了解的手段,足以比擬白朔全力強化肌肉之后堪稱恐怖的力量。

在那一瞬間,白朔的耳中聽見了輕微的骨骼碎裂聲,那是被呼嘯的狂風,炸響,還有血液急速流動的湍急聲音所覆蓋的細微聲音。

但是,他就是聽見了,來源是曾青那一只揮空的拳頭!

他幾乎可以想象,一道細密的縫隙無中生出,因為過載的力量讓自己的肉體不堪重負。

剎那的時間,不容他做出過多的判斷,在敵人拳頭揮空的那一瞬間,白朔的左腿后撤,手臂的肌肉收緊,如同彈簧拉伸到極致之后扯了回去,一瞬間收到了腋窩之間的拳頭上套著一只怪異的拳套,黑色的拳套將手掌徹底包裹在其中,甚至延伸到手肘的部位。

松開了手中沉重的鐵杵,任由它在空氣之中短暫的滯留,就在它還沒有來得及墜落的時候,白朔的喉嚨里發出了模糊的嘶吼。

“金剛!”

氣泡崩裂的細微聲音響起了,就像是一直封鎖在身體深處的桎梏短暫的解開,又像是渾身骨骼摩擦發出了噼啪的低沉雷鳴,在白朔強硬的命令之下,原本保護肌肉不因為過度發力而受損的機能暫時的解開了,在咒文和肌肉的雙重強化之下,手臂之上的力量再度攀升,徹底跨越了白朔的極限,讓他揮出了跨越三星級巔峰,就算是在四星級中也具有可怕殺傷力的一拳!

剎那間急速飆升的肌肉力量讓拳頭化為了無堅不摧的隕石,附著在肌肉上的力量啟動了拳套中原本就具有的功能,特殊的力量一方面保護著肌肉不被本身的力量撕裂,另一方面卻將這一招所散發而出的征兆徹底收斂。

毫無任何的征兆,黑色的拳套和夜色融合在了一起,如同陰影一樣的拳頭穿透了兩人之間暴亂的氣流,對準了一擊落空之后,曾青空門大開的胸膛,根本不曾遮掩的心口。

這是一擊必殺的暗殺之拳。

原本能夠在瞬間就將這個討厭的蠻牛擊碎的殺招沒有擊中目標,這個現實讓曾青的思想出現了短暫的空隙,不過所幸對方并沒有逃出多遠的距離,事實上,在瞬間險些中招的白朔和曾青兩個人之間也只有短短十幾厘米的空隙,在這個距離,曾青絕對有信心在那個蠻牛揮舞武器之前,將偽超破壞拳的力量傾斜在他的胸膛之上。

就在她思維短暫的空白終于消逝之后,從靈魂之中升起的戰栗讓她突然渾身發冷,幾乎是本能的,她的骨骼驟然彎曲,肩膀扭轉的同時,身體下沉,依靠著純粹的本能,將渾身的氣毫不節制的灌輸到拳頭之中,朝著危機的方向擊出,倉促之間充斥了整個拳頭的氣幾乎讓她的拳頭炸裂了起來。

依靠著本身特質系的力量,她能夠強行施展出強化系的技巧超破壞拳,就算是不如全職獵人中幻影旅團的窩金,但是也起碼有著原本招式的三分威力,就算是防御導彈的工事也能打出巨大的裂縫,更何況一個三星級的輪回士?

轟隆!

如同兩塊隕石互相撞擊在了一起,在那一瞬間,被拳頭摩擦成火紅色的灼熱空氣在雙拳交接那一點爆裂了開來,緊接著,是野蠻的力量沖擊,兩臺打樁機湊在了一起,發出了響徹荒野的狂暴聲響。

兩道人影在互相沖擊的巨大力量之下被沒有抵消的力量撞到了后方,剛剛貼合在一起的身影就像是水和硫酸起了反應,驟然產生的排斥力量將兩個人拆分了開來。

白朔在那一瞬間感覺到,自己的拳頭砸在了急速飛行的炮彈上,一瞬間兩股重疊在一起的力量讓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向著后方跌出,在地上再次拉出了一條傷疤一樣的溝壑,一瞬間的酸麻過后,手臂之上的損傷清晰的呈現在了白朔的心中,忍受著劇烈發作的痛苦,白朔的左腳支撐在身后,艱難的停止了無法自控的滑行,喘息著,觀察著曾青的情況。

那一道纖細的身影在力量的沖擊之下,身不由己的飛出,摔倒在了地上之后依舊被無形的力量扯出了一段距離。

原本手臂就無法完全承受偽超破壞拳的力量,每次擊拳之后都需要重新修復一次骨骼和肌肉之上的裂縫,而在這一次狂暴的對拼之中,曾青的手臂再次變成了奇怪的形狀,不堪巨力沖擊而折斷的臂骨從血肉之中傳出,整個手臂斷成了五六段,指骨全斷,上面的血肉也在‘金剛巨力’之下消磨殆盡,露出了慘不忍睹的指骨。

就算是曾青穩壓白朔一個星級,在瞬間力量的比拼之下她也落入了下風,就算是擁有著瞬間提升殺傷力的偽超破壞拳也不行,使用了這種身體無法承受的招式,只會讓她的身體狀況更加糟糕。

就算是糟糕到了如此的地步,曾青的自愈功能也在不斷的修復著,肉眼可見的,肌肉在蠕動著,她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拉直了變成怪異形狀的手臂,拔出了刺入血肉之中的斷裂骨骼,加速了數百倍的自愈功能甚至發出了血肉生長的聲音,令人心悸。

而她本人則沒有半點身為戰士尊嚴,居然低聲的哭了起來,哽咽著,肩膀抖動:“嗚……好痛……”

求票啊……那些一直養著的家伙現在改投了吧?

隨手將手臂上殘存的血肉拔了一片下來,塞在了嘴里,胡亂的咀嚼著,血腥糊滿了她的嘴部,就算是如此,她嘴里也發出了模糊的聲音:“剛剛吃飽,又要餓了……真的好痛啊……”

火焰的光亮突然出現了,喧囂的人聲急速的奔走了過來,紛亂而沉重的腳步聲,還有刀劍摩擦的冰冷聲響,顯然黃巾軍已經察覺到了此處的異常。

兩個人戰斗之時,幾乎無法掩蓋的巨大聲音不僅讓斥候聽到了,更把數不清的士兵從沉睡之中驚醒,這里可是近在咫尺的黃巾軍本陣,稍有異動便會引來大批的士兵,更何況兩人之間如同扔手榴彈一樣的暴戾戰斗?

如果繼續戰斗的話,曾青需要面對的就不是白朔一個人了,而是依舊在他們判斷之中,還有兩個的資深者,和黃巾軍的武將,盡管黃巾軍之中,四星級的戰力只有張角一個人,但是還有數個三星級戰力,如果所有人并肩子一起上的話,就算是曾青另有底牌,也絕對討不了好。

況且,她越來越餓了……

忍受著手臂組織急速增殖的痛苦,急速的修復行動如同漩渦一樣的將她的體力吞噬,曾青臉上帶著淚,自言自語:“嗚……我肚子餓了……”

‘不可思議的胃袋’,罕見的特質系念能力帶給了她堪比強化系念能力者的力量和如同鬼魅的速度,但是肚子也越來越容易餓了,越餓,就越痛苦,好想吃東西……好想吃掉那個蠻牛……

面對著稍稍前進的白朔,她沮喪的后退了兩步,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白朔,如同看著一盤香氣四溢的烤肉,強忍著肚子餓可是吃不到的傷心感情,開始撤退。

白朔甚至能夠挺清楚她最后的呢喃:“下一次……下一次一定吃了你……”

當感覺到那個纖細的少女終于遠離了之后,他終于緩緩松了一口氣,就在他略微松懈的瞬間,一直在維持著的‘金剛’被撤去了,他的骨骼之中驟然響起了細碎的噼啪聲音。

“靜默,戰斗結束了,出來吧……”就在白朔說出了這句話的瞬間,他雙手之上的黑色怪異拳套驟然發出了朦朧的光芒,光芒散去之后,包裹在手臂和拳頭之上的怪異拳套消失了,而陳靜默則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看,其實戰斗其實挺簡單的。”白朔看著面前心有余悸的少女,突然笑了起來:“感覺如何?”

陳靜默愣了一下之后,像是釋放壓力一樣的長出了一口氣,顫顫巍巍的向前了一步,卻因為自己顫抖的小腿向著前方撲倒了,如果不是白朔的阻擋,很可能就摔倒在地上。

“哇,這么熱情?”白朔看著胸前主動‘投懷’的少女,調侃的笑著。

“誒?”陳靜默瞬間紅了臉,艱難的從白朔的懷里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亂的頭發,尷尬低著頭:“對,對不起,我,還是有些害怕……”

白朔伸出手拍了拍她肩膀:“習慣了就好……”

“唔……至少不會哭了……”白朔突然響起了什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陳靜默看著白朔忍著笑容的樣子,忍不住提高的聲調,聲音有些急促:“我,我才沒有哭!”

雖然聲音高了,但是身上那種‘快來欺負我吧’的氣息卻越發的清晰了,讓白朔心里的那點子壞心思突然冒了出來,他聞言點頭,鄭重的說道:“是,是……強氣少女陳靜默,你好”

他帶著笑用胸膛承受了陳靜默憤怒的拳頭,將自己的右手緩緩的藏在了背后,在背后的手掌之上,無聲的裂開了一道傷口,猩紅的血從指間滴落。

原本完整的手掌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橫貫的漫長裂紋,一絲一絲的鮮血從皮膚之下滲出,很快,傷口就像是蛛網一樣的生長延伸了開來,從指間綻裂開來的傷口暴漏出了幾乎斷裂的肌肉纖維,手掌之上的片片淤青被猩紅的裂縫所覆蓋,看不清楚了。

當‘金剛’解除了之后,被強行抑制的傷勢終于出現了,完全麻木的手臂之上沒有了任何的感覺,值得慶幸的是,這只是簡單的外傷,看似凄慘,但是佐以藥物,憑借著自己的身體,還有強化后的自愈能力,在短時間內痊愈不是問題。

他忘不了那一夜,陳靜默嚎啕大哭著,將他背回主神空間里的樣子,那是他一生都無法忘記的模樣。

“對不起啊……我不想做累贅……”

他依舊記得在那個時候,自己神志昏沉的時候,那個哭泣的聲音。

用盡全力的睜開了眼睛之后,只能看到了她執著而堅決的背影,選擇了出自《噬魂師》武器血統強化,下定決心不管有什么苦難都和他一起面對。

白朔再也不想讓她哭了,哪怕讓他做什么都好。

或許他在黑暗中沉寂了六年的心靈未曾明白這是什么樣的情感,但是至少他已經明白了這究竟是多么珍貴的東西。

在這種危機四伏的世界中,能奢侈的擁有這么珍貴的東西,真的太好了。

最終還是沒有瞞過陳靜默的眼睛,對于隱瞞有些不悅的陳靜默在幫他包扎的時候,故意包的很丑,而且把止血的噴劑故意噴了一大層,讓藥物的刺痛感更加的強烈了。

對此,白朔也只能苦笑了。

盡管這一場戰斗已經結束,但是白朔依舊沒有懈怠,敵人從戰斗中表現出來的力量并沒有強到無法反抗的地步,讓白朔心中略微有些安定,不斷的思索著對抗的可能,而曾青遺留下來的那些吃剩下的殘骸,則給他幫了不小的忙。

“這是食人的妖物啊。”白朔在張角的營帳里如此說道。

因為看起來傷勢很重的緣故,他并沒有站著,而是靠在張角命人搬來的椅子上,纏滿了繃帶的雙手放在了扶手上面,看著桌子上帶著牙印的血肉,慘不忍睹的破碎血肉,面目淡定。

不管張角愿不愿意相信,鐵證就擺在了桌子上面,甚至還有半具曾青吃剩下的尸體,遍布牙印,讓他的眉頭皺的越來越近,心中怒火焚燒。

“我也聽說過頗多鬼怪傳聞,沒有想到在本陣周圍居然會出現這種東西”張角椅子的扶手在他的力量下發出了嘎吱的聲音,眼見部下被人當做牲畜一般的吞噬,他氣憤的幾乎能噴出火來,連日以來淤積的憤怒讓他快要無法忍耐了。

“那等妖物究竟有多少?”張角抬頭問道。

“大概三四個吧……”白朔回憶了一下自己窺探到的‘狩獵者’小隊,回答道:“僅僅是其中一個的實力就與我不相仲伯,若不是發出的聲響驚動了軍隊,說不定他們還會吃更多的人。”

喀拉……

椅子的扶手終于碎掉了,白朔察覺到了張角幾乎化為火焰的憤怒,依舊毫無表情的思考著:雖然已經憤怒,但是還不夠……

來,再憤怒一些吧……

“將軍息怒……”嘴里說著息怒,可是白朔接下來的話,可沒有讓他半分息怒的樣子:“說不定那些妖物跟所謂的討伐軍也有些勾結呢……此事萬萬不可在營中傳開,否則恐怕士氣就……”

原本士氣就已經開始低落的黃巾軍,在聽到夜晚還有食人妖物來襲營,說不定士氣直接一擼到底,徹底的喪失斗志了。、

食人的怪物,比手持兵刃的軍隊還要可怕的,至少在后者那里,手起刀落還能死個痛快,而根據黃巾軍中的醫者所判斷,被吃的時候,那些人還是活的……

食人的怪物,比手持兵刃的軍隊還要可怕的,至少在后者那里,手起刀落還能死個痛快,而根據黃巾軍中的醫者所判斷,被吃的時候,那些人還是活的……

原本是白朔煽風點火的話,但是卻在張角心中掀起層層波瀾,連日以來的作戰不利,敵人已經逼近了本陣,這已經讓他憤怒異常,如今一想到敵人和這些妖物有所勾結,想要亂他軍心,他終于無法在忍耐。

驟然升起的烈火從他的指掌之間冒出,將桌上鮮血淋漓的血肉徹底化為了焦炭,再也不復原本恐怖的摸樣,燒焦的味道散發了開來,讓白朔想起了烤肉的味道。

呸呸……真惡心……

他搖了搖頭,將這種想法驅散,耳邊聽到了張角憤怒的聲音:“傳令下去,封鎖消息,提高警戒,多派二百士兵巡邏,一般碰到襲擊立刻發出訊號……我要將那些妖孽親手燒成焦炭……”

“白偏將你既然已經負傷,那就好生休養,不必理會明日敵兵的挑釁。”

白朔抬起了裹著繃帶的手,試著握了握,皮膚上的傷口扯動有些疼痛,但是并不影響活動:“些許小傷而已,并不礙事,只是敵軍越來越多,恐怕……”

提到敵軍,張角的臉色黑了下來,轉過了身;“我自有對策,你先下去吧……”

已經說道這個份上了,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就看張角還有沒有放手一搏的魄力了……

白朔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略微扭動了一下有些發癢的手臂說道:“是,屬下告退。”

安靜的轉身向著帳門口走去,當白朔裹著繃帶的手掌終于觸碰到了帳簾的時候,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鉆過頭看了看著背對著自己沉思的張角,依舊還在猶豫么?

“黃天當立。”

重新扭過頭掀開帳簾,留下了這一句口號之后,白朔走出了營帳,而他的聲音卻讓張角的手掌顫抖了一下。

隔了良久之后,他才露出了自嘲的苦笑:“是啊,黃天當立。”

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這一句充斥著自己雄心的吶喊變成了干燥而無味的口號的呢?

在這個腐朽的時代,因為不堪忍受頭頂的重重壓迫,他下定決心,舉起了叛逆的旗幟,不惜流盡鮮血,想要將著昏庸而無道的世界顛覆,重新樹立一片朗朗的晴空。

那些相信著他的人匯聚在他的旗幟之下,吶喊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期盼著新時代的到來。

自己究竟什么時候開始,已經將當初心胸之中的悲憤和希望忘卻了呢?不知不覺之中,所有人都已經改變了,那個曾經充滿改變世界理想的年輕人已經變成了如此丑陋的中年人,被歲月,戰爭,權利所腐蝕,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自己……老了么?失去了曾經支撐著自己走出無數困境的勇氣了么?改換乾坤的信心已經蒙塵了么?

“蒼天已死……”他呢喃著曾經憤怒的吶喊,緩緩的抬起頭,回想著自己曾經的模樣,驟然握緊了手中的火神杖,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在心靈之中憤怒而不屈的低吼回蕩著:“黃天當立!”

傾聽到了營帳中低吼的聲音,白朔露出了一絲笑容,那個男人心胸之中燃燒的火依然沒有熄滅。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個世界的樣子并非是原本他所知曉的歷史那樣,充滿陰謀和算計的時代,相反,心懷大義的豪杰和無雙的武將匯聚起來,在戰場之上馳騁,帶著開辟嶄新時代的理想戰斗。

那么……張角你肯定也一樣吧?如果你還有最后一分勇氣和理想的話,那就證明給我看吧!

就像是那些士兵曾經堅信的那樣:“黃天當立!”

白朔終于聽到了張角的低語,像是火焰在燃燒的聲音,讓他笑了起來。

至少不能讓張角失去繼續戰斗下去的勇氣,只要他還心懷著往日的理想,那么自己的計劃就還有希望。

聽到了充滿堅決的低語,白朔不再停留在營帳之外,帶著期待的微笑,雙手攏在袖子里,朝著自己住的營帳移動而去。

夜色已經深了,明天還有接下來的戰斗,雖然不能失去警惕,至少他先要補個覺,他打著疲憊的哈欠,不時的朝著巡邏的士兵點頭,緩緩的走進了他的帳篷。

悄無聲息的回到了住所之中,他有些酸麻的扭了扭脖子,感覺到了黑暗之中突然傳來的目光。

“長孫武?”白朔扭頭看向了地鋪之上的中年人:“還沒睡么?”

貌似在沉睡的中年人有些尷尬的睜開了瞇起來的眼睛,從床上爬了起來:“隊長你怎么發現的?”

“心跳,脈搏,呼吸都挺正常的。”白朔緩緩的坐回了自己的床上:“只是注意力太集中了點……”

隨著視線轉移和凝聚,若有若無的精神力會延伸而出,如果不懂得控制的話,就可能被白朔所感知到。

自從在第一場任務結束之后,白朔就有了這種模糊的感知,而正是這種模糊的感知幫助他發現了‘狩獵者’小隊充滿惡意的目光。

長孫武現在只是微風吹拂的疑惑和好奇根本無法比擬那種如同針刺一樣的強烈惡意。

“太神奇了點吧……”長孫武驚嘆著,從床上爬了起來,盤腿坐在床上問道:“隊長這么晚出去干什么了?”

在他的認知之中,白朔并不是那種冷漠或者喜怒無常的人,在大部分情況之下,他甚至比一般人還好相處,隨和而淡定,所以他才能發出自己的疑問。

“打了一架,受了點小傷。”白朔靠在了墻上,看著自己被繃帶遮蓋的手臂和手掌,緩緩的脫掉套在身上的外套,然后露出了被繃帶包裹了大半的后背。

超負荷運動的肌肉損傷甚至已經蔓延到了他胸前,就連背后的肌肉群也崩裂了不少,看起來就像是身負重傷了一樣。

“嘶……”長孫武倒吸了一口冷氣,從床上爬起來,皺著眉頭看著他的傷口:“這繃帶誰包的?太……不專業了點。”

“哈,估計是我惹靜默生氣了吧。”白朔聞言笑了起來。

“裹的太不標準了……”長孫武捏著下巴上的絡腮胡:“要不要我幫忙?急救和包扎的話,我也有學過的。”

混社會的絡腮胡保安學過包扎,這個消息到讓白朔驚詫了一下。

“那么,有勞了。”白朔抬起了雙臂。

長孫武毫不客氣的站在了白朔的背后,麻利的解開了繃帶,一圈一圈的送了開來。

隨著繃帶的脫落,細密的傷口如同猩紅的蛛網一樣顯露了出來,從雙手之上蔓延,在遍布了整個手臂,甚至覆蓋了小半個肩膀和部分后背,看起來就像是碎片拼湊起來的紋路讓長孫武皺起了眉頭:“這傷勢,真奇怪啊……”

“這傷勢,真奇怪啊……”

“肌肉自身超過極限了,用力量保護住了主要的組織不被破壞,但是細微的地方還是沒有辦法顧及到,看起來很慘,但都是小傷。”白朔搖動了一下手臂,肌肉的牽扯之下,拉動數不清的細碎傷口,但是大部分都已經在恐怖的自愈能力之下開始愈合,而有的只剩下了簡單的皮外傷。

烙印在身體各處的咒文在緩緩的修復身體,加速身體愈合,雖然不如曾青的‘不可思議的胃袋’所帶來的效果那么恐怖,但是也已經遠超常人了。

“沒有上藥么?不怕感染?”長孫武手里抓著沾染著血跡的繃帶,扔到了一旁。

“有上過噴劑,不過恐怕已經全部吸收了。”白朔從腕表的空間里掏出了虛叔筆記里號稱主神版云南白藥的治療噴劑,指頭大小的罐子里裝著稀釋過的月亮井之水,雖然不能治愈重傷,但是對于傷口愈合很有幫助,在主神空間中進行訓練的時候,白朔就兌換了不少。

僅僅是六天的時間,他就消耗了七瓶,平均每天身上主肌肉群就要損傷一次,如果不是《佛說力士移山經》中的治療術式,還有這東西的幫助,沒有主神修復的話,他早就徹底癱瘓了。

不過瘋狂的訓練看起來還是很有效果的。

“這個東西?”長孫武接過了白朔手里的瓶子,試探性的往手心里噴了一下,并沒有特殊的感覺,有些疑惑的噴在白朔的背后上。

就像是干涸到了極致的土地,水霧一旦附著在了白朔的背上,便迅速的消失了,侵入了皮肉和傷口之中,在身體之中的治療術式的影響下,其中的治愈力量被最大的激發了出來,一部分簡單的皮外傷開始緩緩的收縮,雖然緩慢,但是卻肉眼可見的合攏,消失,最后細碎的血痂脫離了下來。

“真神奇。”長孫武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的瓶子細細的在白朔的雙臂和背后噴了一遍,然后接過了繃帶開始仔細的包扎。

感覺到長孫武熟練到不正常的包扎方式,白朔疑惑的問道:“你做過外科醫生?”

長孫武沉默了一下之后,終于坦露了自己的身份:“沒,不過在邊境當過幾年兵,習慣了。”

“沒想到。”白朔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身體素質幾乎夠得上一星了,當兵也不錯啊,保衛家國。”

“哈,也是。”長孫武苦笑了一下:“我連自己的老婆和女兒都保護不了。”

白朔沉默了一下問道:“介意說說看么?”

“也沒什么好說的。”長孫武習慣性的想要去摸香煙,可是發現自己的早就抽完了,正在感嘆之時,白朔遞過了沒有拆封的香煙和打火機:“嘗嘗看,主神空間出品,質量保證。”

熟練的拆開了包裝,點上了火,將煙盒和打火機放在了一旁,他深吸了一口之后,發出了嘆息的聲音。

他一邊叼著煙,一邊幫白朔包扎,嘴里叼著香煙發出了含糊的聲音:“我是個糊涂蛋,娶了一個傻女人,我在邊境執行任務的時候,她得了家族的遺傳病,等我知道了之后,就已經走了,到最后還傻傻的說什么死后的世界,sss什么的,讓我別傷心,自己卻哭的不停……”

“她是個宅女,剛結婚的那幾年老是拉著我看新番,打電動,生女兒的時候非要取名叫長孫有希,真是……傻女人……”

“傻女人……”

他喃喃自語,復雜的笑著,并沒有流淚,只是白朔所感受到的悲傷更加的濃郁了,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后來我退伍了,做了保安,拉扯著女兒過日子,再后來……有希也走了……跟她媽媽一樣……”

就像是已經燃盡的死灰,就連最后的爆發都已經逝去了,悲傷和絕望離開之后,只剩下了無與倫比的空虛和悔恨,支撐著他活下去的可能只有妻子和女兒的遺愿了吧。

沉默許久之后,白朔有些歉疚的說道:“抱歉,我不該問的。”

“沒關系,都已經過去了。”長孫武將繃帶重新包扎好,露出了空洞的笑容,機械的抽著煙。

“會有希望的。”白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會幫你的。”

“是啊,會有希望的。”長孫武重新躺回了床上:“希望……”

白朔并沒有因為他的嘆息而沉默,而是突然開口,聲音鄭重:“長孫武。”

“到……”長孫武習慣性的應了一聲,從床上重新爬起來,看著白朔。

“我認可你為希望隊的隊員之一,此外……”白朔緩緩的從腕輪的空間里抽出了沉重的鐵箱:“我有任務交給你……”

他的頭扭向長孫武,感覺到了他詫異而略微緊張的心跳,白朔的手掌拍了拍身旁的鐵箱:“如果你還想重新擁有‘希望’這種東西,就賭上自己的性命去完成吧。”

天空中正下著猩紅色的雨,云霄之上的巨龍在緩緩的隕落,在無孔不入的靈能閃電之下,從內部被侵蝕成一團渣滓,千瘡百孔的龐大身體從最高處摔了下來,腐爛的血肉無力在羈絆曾經閃亮的鱗片,黑色的巨龍在重力之下摔成了一團肉末。

就連龍晶都已經被身形龐大的鋼鐵機器人從它的頭顱之中拔出。

噴濺的龍血和已經腐爛的器官涂滿了廢墟,手持鏈鋸劍的巨人帶著猙獰的微笑,如同宰殺牲畜一樣的將地位比牲畜好不了多少的養殖隊員們劈斬成毫無生機的碎片。

從最開始的得意和張狂,到最后的絕望,只需要五分鐘。

五分鐘,六名五星級輪回士就在敵人不可思議的攻勢之下變成了死尸,殘存的新人無力的擁抱在一起哭泣,就連逃亡都在十六個衛星的覆蓋之下變成了奢望。

一個又一個敢于攻擊的隊員都死在了敵隊的手中,接連不斷的負分提示響起,終于將焦龍最后的神智徹底崩潰。

曾經認為已經在主神空間中有了一席之地的焦龍隱藏在角落里,心中不可抑制的恐懼讓他發出了低沉的嗚咽,眼淚和鼻涕糊滿了他的臉。

他蜷縮在廢墟的角落里面,艱難的屏住了呼吸,隔著一層薄薄的木板,隱藏在黑暗中,在敵人如同惡魔一樣的攻擊之下,他就連反抗的勇氣都已經消失。

躲藏在狹小的空間之中,他屏住呼吸,努力的抑制著哽咽,向著所有的能夠想得到的神祗祈禱,祈禱自己能夠活下來,祈禱自己不會被那些惡魔發現……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了,獰笑的鋼鐵武士將沉重的兵器在廢墟之上拖曳著,發出了清脆的金屬鳴響,讓焦龍的身體一陣一陣的顫動著,恐懼的不能自抑,艱難的捂著自己的嘴,劇烈的心跳在黑暗的狹小空間中回響著。

鋼鐵摩擦的聲音緩緩的接近了,他的雙眼睜大,眼瞳顫動著,渾身上下沉浸在恐懼之中,慌亂之中腳掌帶動了一個空的易拉罐,輕巧而空洞的易拉罐在黑暗中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像是死神的輕笑。

焦龍幾乎尖叫了起來,渾身顫抖著,他聽到了鋼鐵摩擦的聲音在緩緩接近,無情的要將他收割。

隔著一扇纖細的木板,包裹在巨型動力鎧之中的巨人緩緩調轉了手中的鏈鋸劍,獰笑的對準了門板。

只需要一個動作,木板和藏在背后的懦夫就會徹底變成碎片。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東西,臉上的笑容更盛了,緩緩的收起了手中的鏈鋸劍,調轉了身體緩緩離開了。

一具死尸并不能為他帶來歡樂,他選擇將這個卑微的獵物重新放走,并且期待著在久遠之后的時光里,能夠和他重逢,到時候他將親手切下他的頭顱。

漫長的時光會將恐懼,憎恨,絕望,瘋狂醞釀成一壇香醇的酒,盡管再次相逢的幾率如此微小,但是他卻對那一壇美酒充滿期待。

憎恨吧,絕望吧,恐懼吧……沉浸在瘋狂之中顫抖吧……如果你沒有因為你的懦弱而羞愧而死,就帶著對我的憎恨活下來吧。

這是我對你的恩賜,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將親手摘下這一顆果實……

在盔甲的覆蓋之下,巨人無聲的獰笑著,瞳孔之中盤旋的靈能力量如同行云一樣的旋轉著,顯得越發的詭異。

那種無聲的暗示,焦龍能夠聽懂,他像是乞丐一樣的祈取來茍延殘喘的生命,恥辱,慶幸,還有說不清楚的憤怒在他心中徘徊者,當一切重歸寂靜之后,他終于無法在忍耐,嚎啕大哭著從黑暗之中爬了出來,在廢墟之中翻滾著,找出一具又一具殘缺的尸體。

就像是隨手碾死一只臭蟲一般,敵人就連他們的腕表空間都沒有收起來的興趣,他將一具具殘缺的尸首拼湊在一起,大笑著哭泣著,崩潰的神智之中充斥著毫無規律的思維。

活下來了!終于活下來了!能活下來真好!

他大笑著,可是卻止不住自己的哭泣。

單調的鈴聲將他從睡夢之中驚醒,穿著整潔禮服的焦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恐懼如同潮水一樣的襲來,又重新消退了,就像是根本沒有出現過,但是他的心中卻一直烙印著那個惡魔的身影。

糾纏在靈魂之中的噩夢啊……

深夜的篝火一直還沒有熄滅,在火光的照耀之下,身旁那個長滿肌肉的怪物如同巨石一樣的一動不動,盤腿坐在火焰的前面,一言不發。

“曾青還沒回來么?”他皺了皺眉頭,隱約嗅到了不好的味道,但是自己并沒有收到敵方小隊戰損一人的提示,只有默默的等待,心里有些后悔為什么會拉著這個一點組織都沒有的家伙組隊了。

過了良久之后,遠處才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還有哭哭啼啼的少女正在接近:“嗚嗚……好餓……”

“你去干什么了?”焦龍扭過頭,雙眼之中閃過了一道紅光。

“肚子很餓啊,人家去找吃的了……”曾青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換掉了在戰斗中破損的衣服,臉上的血腥也擦掉了,纖細的身材之上,面目可愛,絲毫看不出她像是會吃人的家伙。

她才不會傻到告訴焦龍,她自己一個人去收割獵物了,敵人確實有些扎手,如果是焦龍的話,說不定會碰到一些麻煩,但是曾青憑什么要告訴她?曾青巴不得他傷的越重越好,最好實力大損什么的,她就可以輕松將剩下的人吃掉了。

“花了這么久?”焦龍皺著眉頭,他覺得應該敲打一下這個不懂規矩的隊友了,至少要搞明白,這里究竟是誰做主。

“嘗了好幾個,都不好吃啊。”曾青隔著火堆坐下,歪著頭看著焦龍:“如果是你肯定也一樣啦,連別人挑食都要管么?”

像是在說食譜一樣,焦龍突然感覺到一陣惡心,皺著眉頭說道:“既然加入了小隊,那么就要聽我指揮。”

他冷笑著:“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

曾青沒有絲毫反駁的跡象,并沒有因為他的嘲諷而生氣,而是敷衍的的點著頭,有氣無力的彎著腰:“是,是,是,我要睡覺了,女孩子太晚睡會長皺紋的。”

“啊,對了,看了這么長時間了,總該行動了吧?”曾青突然抬起頭:“萬一他們跑掉了怎么辦?”

提到了自己的獵物,焦龍發出了不屑的冷笑:“明天吧,本來還說讓他們多恐懼一會呢,真期待他們能給我帶來更多歡樂呢……”

隨著他驟然握緊的拳頭,沉默燃燒的火焰突然跳起,跳躍的火苗幾乎燒到了‘便當’的身上。

熾熱的火焰并沒有燒壞它的皮膚,就像是鋼鐵鍛造的肌肉怪物,便當根本沒有注意到突如其來的炎熱,只是呆呆的看著面前的篝火。

就這樣,焦龍輕易的把‘希望隊’的命運敲定。

他所不知道的是,他認為是獵物的敵人早已經隱藏起獠牙,潛伏在黑暗中,盯緊了他的脖頸。

奧托莉亞被巨大的喧囂驚醒了,模糊的睜開了眼睛,但是卻發現整個帳篷之中空無一人,心中突然有一種失望。

自己終于還是被拋棄了么?那個蒙著眼睛的隊長,究竟為何做出那種行為呢……

不安的危機感讓她抓緊了身邊的長劍,仔細的傾聽者營帳之外傳來的復雜喧囂。

匆忙而混亂的腳步聲,吶喊聲,還有極遠處傳來的廝殺聲,還有不斷傳來的哀嚎。

金發的少女驟然握緊了自己的長劍,警惕著,緩緩的走出了自己的營帳,卻險些迎面撞上那個腦子有些問題的新人。

“啊……啊……流雪,你醒了……”梁公正傻笑著過來抓她的衣角:“跟我來……好多人在玩游戲……”

“游戲?”奧托莉亞皺起了眉頭,抬起了眼睛,碧綠的瞳孔震顫著眼前的一切倒影著。

不斷地有一隊又一隊手持著長矛的士兵匯聚在一起,踩踏著有些泥濘的泥土,眉目之間帶著恐慌或者堅定的眼神沖向了前方,而在他們奔跑的方向之上,不斷的有人背著手腳殘缺,或者沾滿鮮血的士兵回來。

很明顯,這是戰爭。

討伐軍和黃巾軍之間的戰爭已經揭開了序幕,就在不久的剛剛,在黃巾軍最后的本陣之前,成千上萬的踏上了戰場,掀起了殺戮。

“快來,快來。”癡癡傻傻的梁公正拉著奧托莉亞的衣角,心緒錯亂的少女被拉著向著士兵奔跑的方向前進。

越前進,耳邊響起來的嘶吼和慘叫就越清晰,直到最后,而身上沾染著血液,從前線退下的人就越多,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沾滿了血,握著武器的手掌上的指節,用力過度而顯得發白,就像是鎖死在了上面,就算是短暫的歇息也不愿意放開。

因為肢體殘缺而哭泣士兵被人拖走,身受重傷的士兵不斷的從最前面撤下,隔著厚厚的木墻,奧托莉亞幾乎能夠感覺到在另一側的地獄。

隔著數百米,數不清的人在揮灑著自己的血腥,在人間創造出地獄的勝景。

濃郁的血腥味道讓她幾乎嘔吐了起來,死尸身上慘烈的傷口讓她幾乎不忍觀看。

這里是地獄。

奧托莉亞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如此的脆弱,保持了十數年的訓練根本不能讓她鎮定下來,相反,她突然有些痛恨自己曾經堅持不懈的訓練,正是這些讓她能夠分辨出來那些傷口的由來,甚至能夠想象到武器是怎樣的切開了人的皮膚,肌肉,骨骼,還有器官,到最后扯出猙獰的傷口。

她的手掌略微顫抖了一下,很快就穩定了下來,如果她沒有猜錯,很快她也即將踏上戰場。

她終于看到了那個在最高處的背影,臉上蒙著黑色絲巾的男人套著一件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寬松運動衣,坐在木墻旁邊指揮用的塔樓之上,背對著她,證明迎接著戰場上慘烈景色的沖擊,依舊沒有一絲動搖,在他的身后是強迫自己去適應這些的陳靜默。

察覺到了奧托莉亞的到來,陳靜默松了一口氣,給了自己一個借口,扭過了頭,不再看木墻之外的戰場,在上面朝著她招手,示意她上前。

在奧托莉亞的視線之中,陳靜默揮手之后,對著白朔說了什么,然后沉默的男人點了點頭,繼續觀察著墻外的無法想象的戰場景象。

奧托莉亞將心中的恐懼和不安盡數鎮壓,雙眼之中帶著兩分堅定,抓緊了身旁的長劍,在階梯上緩緩的前進著。

隔著并不算非常厚的木墻,戰場之上傳來的紛亂聲響越發的清晰了,用盡全力的嘶吼,奮力劈斬碰撞而響起的鋼鐵鳴叫,痛苦的慘叫,就連最細微的血液噴濺聲都依稀可聞。

奧托莉亞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僅僅是停頓了一下之后,便重新開始上前,終于走到了階梯的盡頭。

只需要她抬頭,就可以看到木墻之外的戰場,成千上萬人拼殺的地方。

就在她抬起眼瞳的瞬間,碧綠的瞳孔就迎來了糅合著血腥和黃土色彩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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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抬起眼瞳的瞬間,碧綠的瞳孔就迎來了糅合著血腥和黃土色彩的沖擊。

整個戰場之上的色調是粘稠的紅,還有干涸的黃,涌動的人潮互相沖擊著,高舉的長矛刺下,血液噴濺的同時,生命如同殘燭一樣的在這一場風暴中消逝。

猩紅的血從尸首中流出,在干涸的黃土之上流淌,將整個戰場逐漸侵染,就像是黃色的絲帛被潑灑上了怪異的紅,粘稠的色彩勾連著血腥的圖騰,扭曲的形狀,令人作嘔。

每一秒都有新的士兵踏上戰場,然后在沖涌的人潮之中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如同熄滅的火,徹底的消逝。

“這就是戰爭。”低沉而嚴肅的聲音在她身旁響起,白朔細細的嗅著空氣之中彌漫的氣息:“很可怕是吧?”

奧托莉亞終于回過了神來,下意識的握緊了長劍,對白朔,她已經不再像是昨日一樣沖動,而是充滿謹慎而疏離的味道:“是的,讓人窒息。”

“可怕,窒息,驚悚,隨時都會失去生命,戰場就是這樣,在這里最沒有價值的就是生命。”白朔并沒有在意她話語之中的疏離,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是這群士兵都還是走進去,因為這里有他們的大義和希望……”

“輪回士也一樣,雖然看起來很強大,但是我們面對的比他們更加可怕,而且,我們別無選擇。”

白朔突然笑了起來,像是在苦笑,又像是在嘲諷:“歸根結底,兩者似乎都是一樣的。”

“隊長叫我來,不是跟我說這些吧。”奧托莉亞心中隱約有些不安,抵觸著白朔的話。

“是啊,不是說這些的。”白朔點了頭:“只是突然想起來你昨天的問題而已。”

奧托莉亞沉默著,恍惚的雙眼看著血肉涂抹的戰場,如同被血腥的場景震撼,心中卻回想起申琦臨死之前的面容。

“踏上戰場,不想死的話,就要掙扎著活下去,可以依靠的只有隊友,但是……”白朔停頓了一下,奧托莉亞感覺到了那一道隱藏在黑色布帛下的嚴肅眼神。

“人需自救,否則誰都救不了你。”

“隊長,我……可以當做這是借口么?”奧托莉亞握緊了劍柄:“你明明有能力去保護她們的,但是卻將她們拋棄……隊長,你難道沒有任何守護弱者的信念么?”

“守護弱者?這就是你的信念?”白朔突然笑了起來:“我們去守護弱者,那么誰來守護我們呢?”

白朔伸出手指著下面那些沾染著血腥的猙獰面孔:“誰去拯救他們呢?”

奧托莉亞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但是固執的不肯服輸。

“人需自救,如果就連自己都喪失活下去的信念,那么沒人救的了你。”

白朔說完之后沉默了,靜靜的去傾聽戰場之上混亂的廝殺,隔了許久之后突然笑了起來。

“我跟你說這些做什么呢……”他抬起頭對著陰郁的天空,自嘲的笑著:“看來還是有些緊張了啊。”

“緊張的時候,都想找個人說說話而。”白朔的五指握緊然后松開:“我也會緊張呢。”

奧托莉亞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沒有多久,戰場上出現的新的變化就將她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在陰郁的天空之下,數不清的人在相互交錯著進行廝殺,沉浸在瘋狂之中的人下意識的忘記了疼痛,只會將眼中一切的生物都殺死,或許直到最后才會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被砍斷,接下來會有一把刀從他的脖頸之間抹過,然后對于他來說,一切都結束了。

原本擁擠而喧囂的戰場之上突然出現了新的變數,隨著幾聲怒喝之后,擁擠的人群之中突然出現了小小的空隙。

討伐軍,終于出動武將了。

隨著大將軍何進的命令,同一時間在受到攻擊的三個據點之上都出現了新的變化,隨著武將的加入,戰場上的形勢開始出現了危險的變化。

白朔現在才明白,為什么真三國無雙這一系列的游戲被稱為割草無雙了。

隨著武將揮舞武器,凌厲而沉重的攻擊不斷在前方的人群之中開辟出一塊無人的間隙,就像是暴雨之中車窗上的雨刷一般,隨意的揮灑就會在殺戮的戰場上清理出了前進的空間。

白朔隱藏在黑色絲巾之后的雙眼中的瞳孔一陣顫動之后,模糊的視野之中出現了怪異的變化。

黑和白交織出來的模糊場景之中有一個急速運動的點隨著精神的凝聚,被拉出了模糊的世界,在凝聚到極點的視線之中,急速運動的人形化為了抽象的白描,清晰而詳細。

詳細的能夠看清楚他身上沾染的液體,盡管無法看到顏色,但是白朔明白,那是別人的血。

如同鷹隼一樣的眼神,蒼老但是卻散發著兇厲氣息的面孔,手中的長刀揮舞不斷的切開了前方敢于阻攔的人體,勢如破竹的在混亂的戰場上打開了一條前進的縫隙,在他的背后,士氣如虹的討伐軍緊緊的跟隨者,如果沒有人去阻攔的話,恐怕不出五分鐘就會殺到營寨的前方。

“黃忠……”白朔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又見面了啊……”

突發任務:斬殺黃忠,任務完成獎勵獎勵點:3000,d級劇情卡片一張。失敗:無懲罰

耳邊響起了嚴肅而冰冷的聲音,讓白朔發出了模糊的笑聲。

急促的腳步聲從后面響起,傳令兵手持令箭跑上了階梯:“人公將軍有令,白偏將速速率親衛出城迎戰,擊殺逆賊,不得有誤。”

那個嚴肅的面孔,隨著白朔的轉身,表情變成了呆滯,隱約還有一絲驚恐,低下頭不敢看白朔臉上充滿了殺機的笑意,就連持著令箭的手都開始顫抖。

白朔并沒有讓他等多久,很快就有一只手掌抽出了他手中的令箭,淡定的聲音傳來:“二百親衛,另有任務,你去回報將軍,有白某一人足矣。”

終于松了一口氣,傳令兵急速的跑下了階梯,險些摔了一跤,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白朔抬起手,按動了耳邊精致而微小的通訊器:“長孫武。”

直到這時奧托莉亞才發現那個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并不在這里。

在白朔背后最高處的箭樓之上,長孫武趴在木板上,手持著望遠鏡,嘴里咀嚼著東西,回答道:“一切正常,請放心。”

“恩。”白朔中斷了通訊之后,從衣兜里掏出了一個小東西扔下了奧托莉亞:“如果還想戰斗的話,帶上這個,聽長孫武指揮……”

奧托莉亞沉默了一下,帶好了耳機根據耳機中的指示,離開了階梯,并沒有看到接下來奇妙而不可思議的景象。

“走吧……”新人離開之后,白朔終于不再掩飾臉上兇厲的笑容,對著陳靜默伸出了雙手。

沒有絲毫的猶豫,白皙的手掌放入了白朔的寬大的掌心之中,纖細的手掌比白朔的手小了很多,但是卻將他的手緊緊握住。

陳靜默的身上驟然亮起了一團微弱的光芒,當光芒消散之后,陳靜默已經消失了,而白朔的手臂之上,兩只造型怪異的黑色拳套將整個手臂包裹在其中,一直沒入了袖口的拳套看不清具體的摸樣,但是僅僅是覆蓋在雙手之上的神秘造型,就足以令人心生驚詫。

如同黑色的水墨勾勒出的拳套仿佛無時不刻在微弱的變換著,讓人無法看清楚它具體的摸樣,但是卻無法否認其中所蘊含的力量。

“感覺如何?”白朔的腦中出現了陳靜默的聲音,腦中突然出現了陳靜默的清晰形象,只是大半身體隱藏在黑暗中,白朔只能看到她精致的容顏和修長的脖頸,連帶著半個裸露的肩膀。

白朔緩緩的揮舞了一下手臂,感覺著已經痊愈的肌肉纖維在運動著,滿意的點點頭:“肌肉的承受能力至少上升了一倍,骨骼的硬度也有提高,太棒了啊……”

驟然握緊的拳頭將手中的令箭捏碎,白朔隨手拋掉粉碎的木渣,從高處的木墻之上躍下。

急速墜落的身體重重的砸入了干涸的泥土之中,大地發出了沉悶的回響,白朔緩緩的從腕表的空間中拔出了鋒利的長刀,朝著喧囂而紛亂的戰場走去。

混亂的戰場之上突然傳來了如同驚雷一樣的巨響:“匹夫黃忠,速速受死!”

混亂的戰場之上突然傳來了如同驚雷一樣的巨響:“匹夫黃忠,速速受死!”

白朔身體扭轉,手臂如同繃緊的弓弦,隨著身體的急速扭動,手臂破開空氣發出了怪異的聲響,而掌中的鋼刀卻在揮舞之中脫手而出,發出了低沉而尖銳的尖嘯,刺穿了前方的空氣,在白朔和黃忠之間,人頭涌動混亂廝殺的戰場之上出現了一個狹小的空隙,破空襲來的長刀在狹小的間隙之中急速穿行,擦著旁人的肩膀和頭顱,旋轉著,劃出了悠長的弧線,在驚心動魄的細微鳴叫之中,堅定不移的朝著黃忠的頭顱斬去!

在嘶吼響起的瞬間,黃忠的視線就穿越了層層的人群看到了目光盡頭的白朔,還有那一把破空襲來的長刀。

手中的黃盤仙刀平斬,將面前的黃巾士兵劈砍開來,趁著敵人進攻的短暫時間,他從背后箭壺之中拔出了特質的沉重鐵箭,扣在弓弦之上,手中的鐵胎弓抬起,弓弦隨著巨力的拉動發出了怪異的聲響,轉瞬之間,沉重的鐵箭破空射出!

黑色箭矢瞬間飛入了稍縱即逝的狹窄縫隙,貫穿了兩個人的肩膀之后依舊沒有改變軌跡,正中盤旋的長刀,鋼鐵的巨響隨著崩飛的碎片一起傳播了開來,僅僅是一枚箭矢就以超越子彈的速度,蹦碎了堅硬的長刀,毫無規則的碎片四處飛濺著,在廝殺的人群之中清理出了一片小小的空間。

長刀被擊碎并沒有令白朔驚詫,他只是重新拔出了一柄長刀,雙手握緊了兩柄樣式完全相同的精鋼鍛壓的武器,朝著黃忠重新比劃了一個姿勢。

那個姿勢似曾相識,第一次粉碎了黃忠的箭矢之后,白朔曾經隔著遙遠的距離向他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斬首。

“我來殺你。”他的嘴唇蠕動著,看到了黃忠憤怒的表情,忍不住冷笑著,踏入了戰場。

喧囂的吶喊,刀劍的劈斬,還有血液噴濺的聲音……不論是劇烈的哀嚎,還是最細微的嗚咽都盡數傳入了他的耳朵,在這個混亂的戰場上,成千上萬種聲音匯聚在一起,重新被白朔拆分了開來,衣袍帶動空氣,刀鋒發出的鳴叫,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這是已經形成的心眼。

感知提升到了常人難以企及之后,就算是視野之中是一片模糊的灰色風景,也依舊能夠輕松構建出方圓數十米之中所有人的動作。

就如同雷達一般的掃描讓他在人群之中輕松的前進著,手臂不斷的揮舞,將前方敢于阻攔的士兵斬碎,穿透了討伐軍的陣線之后,將其攪成了粉碎,長刀劈斬之間將敵人殺死,不斷的有血液噴濺在自己的身上,衣襟已經被熟悉的味道徹底侵染。

這里是戰場,惡魔掠取生命之所,人類相互廝殺之地,沒有道德,沒有善惡,只有敵人和自己,敢于向自己舉起刀劍和長矛的就是敵人,也就是說,都殺掉就好了。

穿刺的長矛被刀鋒斬斷,下一瞬間,失去了武器的士兵就被白朔斬碎。

簡直就像是屠殺……

“屠殺?開什么玩笑……”白朔沉浸在瘋狂的廝殺之中,無意識的喃喃自語:“無辜的話,為什么還要踏上戰場呢?沒有身死的覺悟,又怎么能舉起刀劍?”

“逆賊受死!”如同驚雷一樣的呼喝從極遠處傳來,一瞬間憤怒的武將就在從將自己包圍的黃巾士兵之中殺出,踩踏著血腥朝著白朔奔來。

手持著名為黃盤的重刀,兇戾的武將高高跳起,朝著白朔的頭顱猛然劈斬,斬碎空氣的刀鋒發出了尖銳的鳴叫,上面沾染著血液如同一道炫目的弧光,一瞬間就已經來到了白朔的頭頂。

就像是背后長了眼睛,左手之上已經出現缺口的長刀筆直的豎起,正對準了頭頂之上劈斬而來的刀鋒。

精鋼打造的武器被黃忠的黃盤重刀勢如破竹的斬碎,從刀尖一直到刀柄,被暴力斬開的刀鋒碎裂成了鋒利的鐵片,朝著四處濺射而去,而無堅不摧的長刀已經力盡了。

左手之中的刀柄死死的頂住了黃忠的重刀,而白朔的右手卻驟然抬起,身體扭轉的同時,刀鋒在身體的周圍劃出一道漫長的弧,平斬的刀鋒隨著白朔身體的轉動切碎了兩名士兵的身體,然后來到了黃忠的腰間,就算是他及時后退也在他的胸鎧之上留下了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在黃忠后退的瞬間,白朔隨手扔掉了手中已經出現裂紋的刀,重新在腕表的空間里拔出兩柄嶄新的長刀。

量產的武器,雖然在他這種程度的輪回士手中已經不堪使用,但是勝在量多便宜,而且,對付黃忠,白朔自認為還不需要把極耗體力的‘戰車擊破者’拿出來。

“三星級中階左右,跟我在主神那里的評分差不多……”白朔說出了黃忠聽不懂的話,轉瞬間將背后兩名偷襲的士兵切碎,然后想著他的方向踏出了一步,說出了令他暴怒的語言:“可是殺你的話,究竟需要多長時間呢?”

“大言不慚!”黃忠暴怒的言語還沒有來得及發出,白朔的身影就驟然朝著他的方向襲來。

“金剛……”

隨著白朔喉嚨里模糊的低吼,身體之中的力量驟然啟動了四肢之上的咒文,肌肉自身的桎梏松開了一個短暫的空隙,純粹的肉體力量像是無限制的向上突破著,心臟如同水泵一般激烈的運作著,以致于他的身體之上出現了一層隱約的蒸汽。

金剛,記載在‘如來十力’之中的基礎強化術式,一瞬間將肉體力量提升到了肌肉所能承受的極限,常人是三倍,而白朔……又是多少呢?

如同兇獸一般的在大地之上踩踏出深深的洼陷,巨響之中白朔瞬間就已經來到了黃忠的面前,未曾預料到的黃忠甚至能夠看清楚他臉上沾染的血腥,直到刀鋒的顏色映入眼簾,切碎空氣的爆響依舊未曾傳來。

千錘百煉的戰斗經驗讓他不至于一個照面就在白朔的刀下身負重傷,向著上方急速撩起的黃盤重刀高舉到了頭頂,抵擋了這一擊突如其來的劈斬,卻險些脫手而出。

在巨響之中,白朔手中的刀鋒因為過度的力量而碎裂了,碎片向著四周迸射,而黃忠卻忍不住退了一步,手掌震動著,虎口之上因為突如其來的重擊。

根本未曾停止,在接連不斷的巨響之中,白朔手中的長刀如同風暴一樣的向著黃忠的頭顱劈斬而去,每一秒鐘都有如同隕石一樣的攻擊從頭頂砸下。

每一擊都裹挾著白朔所有的力量,一柄高科技機床沖壓鍛打而成的長刀也只能支撐他發出一擊,便粉身碎骨了。

不斷的從腕表空間之中取出新的武器,不斷的有武器在手掌巨大的力量之下破碎。

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讓黃忠不斷的后退,他心力交瘁的應付著如同閃電的刀光,雙腿在沾染著血液的大地之上踏出了兩條逆行的軌跡。

求推薦啊,這周能破三千么?

就算是亡命的嘶吼,臨死的慘叫也無法遮掩住如同驚雷一般的鋼鐵撞擊聲,在整個戰場的最中心,白朔的攻擊如同電光一樣的閃耀著,一切敢于接近的生物都被攪碎在其中,就連黃忠的身體上都出現了數道傷痕。

“劍刃風暴?不會吧……”長孫武趴在了箭樓上面,咀嚼著口香糖,目瞪口呆,喃喃自語:“老婆,快來看劍圣啊。”

“那就是,隊長的力量么……”奧托莉亞遙望著戰場最中央閃耀的銀光,忍不住抓緊了手中的長劍,內心之中卻突然升起了挫敗的感覺。

就算是已經修煉到了人類武術家的巔峰,也依舊無法匹敵這一種如同雷云風暴一般的攻擊,如果是自己的話,絕對會一個照面就被切成了碎片。

“哇,流雪……好多的流雪……”

梁公正在她的身邊胡亂的翻著陳靜默應付他的時尚雜志,可是眼角之中卻出現了一絲向往的光芒。

力量……

直到暴亂的刀光終于停歇之后,擴散的煙塵之中只剩下了濃重的喘息,就算是看不清楚,黃忠也確定自己的手中的黃盤重刀上已經布滿了裂縫,渾身上下被刀鋒切開的傷口正在不斷的滲出鮮血。

而不遠處白朔的半個身體上都已經布滿了冰霜,就連短發也染上了一片銀白,空氣之中散發著寒冷的氣息,汗水已經盡數凍在了皮膚之上,變成了復雜的雪花!

“寒冰和雷么……很厲害……”他哈著白氣,略微的喘息著,每次和他的刀鋒相交都感覺到了刺骨的冰寒,還有令人麻痹的電勁,讓他的武器幾乎脫手而出。

白朔活動了一下有些堅硬的手指,重新拔出了嶄新的武器,布滿冰霜的臉上充滿了殺意“但是……到此為止了!”

就在同時,白發的武將也用嘶啞的聲音說道:“你的性命,便讓我黃漢升來終結!”

巨響同時響起,黃忠的刀鋒之上突然出現了如同寒冰一般的刀芒,向著四周散發的冰冷氣息凍結了腳下的血腥,而白朔所感知到的危機也在不斷的向上飆升著。

敵人的危險程度,在不斷的提高,如同升騰的火焰,卻散發出了刻骨的寒冷和殺機!

“這是……無雙……”白朔喉嚨里的聲音被撲面而來的刀鋒階段,瞬間奔襲到了身體前方的重刀發出了動人心魄的呼嘯,散發著將萬物凍結的寒意,冰冷的刀鋒揮灑出了炫目的光芒,讓人心神迷醉的同時,死在著肅殺的寒冷之中。

接連不斷的鋼鐵碰撞聲從寒冰的光芒之中散發了出來,絢麗的冷光在血腥和蒼黃之中交織出了妖異的殺機和美麗,瞬間便要將白朔葬身其中!

在被殺機纏繞的瞬間,白朔的喉嚨里再次發出了模糊的呼喊:“不動……”

區別與‘金剛’的術式啟動了,不同于完全強化肌肉力量的‘金剛’,‘不動’所強化的,是完全的防御!

白朔感覺到了一瞬間的眩暈,神經,大腦,和靈魂都在激化的咒文之下徹底解放,世界像是已經徹底靜止,又像是在急速的演化。

在咒文啟動的同時,如同一念,也如同時光奔流了千年,在這種顛倒錯亂的感覺之中,唯一運動的只有敵人,只有敵人手中的長刀。

二十念為一瞬間,二十瞬間為一彈指,就在這極為短暫的彈指之間,白朔卻感覺到了時光奔流,萬物演化,數之不盡的聲音和圖像在腦中急速的攢動,唯一不動的,也只有一顆不然微塵的心靈。

任由萬物侵襲,紅塵侵染,本心不動。

這就是‘不動’!

從絕殺之中找出空隙,從無懈之中看到漏洞,在閃避的同時,向著敵人發出必殺的一擊!

剎那間,劇烈閃動的冷艷光芒和響動擴散了開來,在那一片劇烈的閃光之中,大地在震顫,空氣也被斬碎化為了紊亂的氣流,裹挾著嚴寒擴散開來。

在那一片冰冷的光芒之中,突然出現了鮮血的顏色,在噴出的瞬間化為了冰晶粉塵的血液飄飛隨著紊亂的風四處的飄動著,越來越多,到最后,變成了遮掩不住的噴濺。

鋼鐵的尖銳聲響終于停止了,崩飛的鋼鐵碎片嵌入了大地,此時另一個重物破空的聲音卻分外清晰。

在那一片冷氣彌漫的煙塵之中,布滿裂紋的黃盤重刀無力的飛旋而出,最終跌落在地上,卻在瞬間解體變成了碎片。

整個戰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看向了戰場最中心,遍布冰霜的地方,這一刻所有人都寂靜無聲。

身體摔落在地上的聲音清晰可聞,在緩緩彌散的煙塵之中,一個模糊的人影提著頭顱大步而出。

蒙著雙眼的男人身上沾滿了敵人的鮮血,左手之上提著一柄斷裂的長刀,右手高舉。

一顆長滿白發,面目兇厲的首級出現在所有人的眼中,雙眼之中似乎還有這不可思議的神色,可是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白朔緩緩的深吸了一口氣,發出震懾整個戰場的巨大聲響:“敵將!已經被我討取了!”

伴隨著整個戰場的喧囂和廝殺一起而來的,是主神肅穆的聲音:“殺死武將黃忠,獲得獎勵點三千,D級劇情卡片一張。”

黃忠受首,黃巾軍士氣上升,戰場上的形勢出現的新的變化,而白朔卻并不在乎這些。

他帶著冷笑站在戰場上,張狂的向著四周宣揚著自己的存在,感受著投映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崇敬,震驚,詫異,喜悅,憤怒,恐懼……

我就在這里,被你們視為獵物的人已經不再隱藏自己的蹤跡,那么狩獵者小隊……你們,又在那里呢?

在喧囂的殺戮之地中,白朔放聲大笑著,嘲笑著隱藏在暗中的狩獵者。

當你們所謂的獵物已經在光天化日之下對你們發出嘲笑的時候,你們究竟在哪里呢?

“來啊……”白朔彎著腰大笑著,像是已經愉悅到了極點:“直到現在,你們還在等待著什么呢?”

隔著無數飄飛的血腥,白朔感覺到了人群之后出現的熟悉身形,還有一模一樣的饑渴視線。

穿著嶄新牛仔裝的少女手里抓著一串灑滿辣椒的烤肉。,就站在了戰場之外看著他,吞吃著手中不知道出自哪里的烤肉,露出了有些郁悶的表情。

“真倒霉啊……又要來應付這個大蠻牛……自己去占便宜的焦龍最討厭了……最討厭了……”

她有些沮喪的低聲呢喃著,將手中的只剩下光桿的木釬扔到了地上的血泊中,胡亂的擦了擦嘴:“這么野蠻,吃起來一定很不錯了……恩,恩……”

她有些沮喪的低聲呢喃著,將手中的只剩下光桿的木纖扔到了地上的血泊中,胡亂的擦了擦嘴:“這么野蠻,吃起來一定很不錯了……恩,恩……”

如同弓弦繃緊的聲音從她的身上散發了出來,像是擇人而噬的野獸,彎下腰,少女看著白朔,露出了笑容。

輕微的爆裂聲響起了,那是空氣被踩爆的清脆聲響,如同鞭炮一般的巨響之中,曾青的身體如同箭矢一般的刺入混亂的戰場。

偽超破壞拳之下,戰場被少女的拳頭開辟出了一條血肉溝壑,涂滿血肉的通道瞬間就延伸到了白朔的身體前面,接連不斷的人體在少女的鐵拳面前炸成了粉碎,狂暴的力量依舊沒有停歇,朝著白朔的胸膛沖擊而去!

沉重的‘戰車擊破者’被白朔從腕表空間之中抽了出來,如同鐵杵一般的‘戰車擊破者’被盲目的男子握在手中,僅僅是隨意運動就能發出令人驚悚的破空聲。

面對著沖擊而來的鐵拳,白朔緩緩的扭過了腰,雙手握緊了僅僅是重量就足以碾碎常人的兇器,手臂驟然揮舞!

就像是打者面對著投手投出了迅猛一球的時候,全身關注,肌肉繃緊,然后球棍帶著凌厲的風壓,以全身的力量揮出!

在巨響之中,白朔感覺到了鐵杵之上傳來的巨大震動,露出滿意的笑,正中!

就在曾青出現的了戰場上的一瞬間,原本屬于武將和士卒的搏殺之地變成了兩只兇獸的決勝之地。

勝者生,敗者死。

絕對不容任何人插手的決斗!

炸裂的暴風朝著四周沖涌而去,將密集的戰場上清理出了不小的區域,在狂風之中,曾青并不理會已經徹底骨折的左臂,雙腿如同鐵樁一般貫入大地,右臂再次抬起,四指收緊之后,僅存的食指豎起,纖細的食指朝著白朔的眉心驟然按下。

行動之間隱有風雷之聲,身體之內沖蕩的氣將食指強化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而招數卻是……六式指槍!

在兩個人之間極短的距離之間,指槍達到了如子彈一般的速度,掀起了層層氣爆之后已經快要接觸到了白朔的眉心。

就像是影子一般的黑色鋼鐵從曾青未曾留意到的地方向著上方沖刺而來,不可思議的重量在驟然爆發的怪力之下再也構不成阻礙,右臂帶著‘戰車擊破者’向上拔起,堅硬的黑色鋼鐵死死的攔在在了指槍和眉心之間的道路上。

必死的殺招被硬度驚人的鋼鐵所阻擋,匯聚為一點,足以穿透數米的混凝土工事的超強力量,卻被黑色的武器盡數吸收容納。

白朔的拳套之下的手腕驟然炸開了一道傷口,在巨大的沖擊推著他的身體朝著后方猛然退去。

而白朔的心中卻在默念:“拘束模式解開!增幅模式百分之三十!”

陳靜默恐慌的聲音響起:“你的身體……”

“立刻!”

這是白朔第一次用這么重的語氣同她說話,讓她頓時停止了勸阻的話語,在那一片黑暗之中,鎖鏈崩潰的聲音出現,陳靜默像是憤怒的說著:“要死隨你……”

蜷縮在黑暗中的少女重新閉上了眼睛,將下半句話留在了心中。

“……反正我會陪你的”

“嘿嘿……”白朔的身體之上突然冒起了蒸騰的熱氣,剛剛凍結在他身體上的水汽和寒霜,還有從毛孔之中滲出的汗水在驟然提升的體溫之下,升華揮發了!

一瞬間從冰窖變成熔爐,白朔的身體之中正散發著爐火一樣的高溫。

就像是,血液在沸騰!

渾身上下的皮膚如同燙傷了一般,變成了詭異的淡紅,但是卻隱約透露出了一絲鋒銳的金……

銘刻在胸前的咒文讓身體所有的機能突破到了只存在的數值之中的巔峰!

因為肌肉所限,人類能發揮出的力量究竟有多少呢?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二十?

而當著一道桎梏徹底取消了之后,白朔究竟能發揮超越原本能力的多少力量呢?三倍?還是五倍?應或是……

五倍。

這是白朔身體的極限,也是‘金剛’的術式能夠允許的頂峰,一旦超過這個數值,白朔的身體就會像是劇烈燃燒的火炬,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力量,代價是自己也在狂暴的力量之下化為灰燼。

陳靜默化為武器之后,名為‘黑暗武裝’的拳套并非僅僅只有作為武器的作用,白朔交給她的還有將自己的力量限制在身體允許的頂峰,正因為陳靜默化身為鎖,他才能放心的去使用術式戰斗,而非要時時刻刻去擔心力量超過身體的極限。

而現在,所有的桎梏都已經徹底解開了。

毫不顧忌的提高著肌肉的強度,涸澤而漁的去獲取力量,白朔身體所散發出來的力量也隨之高漲,高漲到了……血液為止沸騰!

白朔能夠聽到如同雷霆一般的心跳聲,渾身的血液就像是江河奔流般的發出了激烈的聲響,所有的機能都在瘋狂攀升!攀升!

以嵌入額骨的‘符文’為中心,咒文刻印將白朔的身體化為了概念上神殿,身體各處的咒文接連不斷的亮起,就像是被電流激活了之后的引擎,瘋狂的運轉著,直到最后,達到了臨界值的力量將胸前銘刻的咒文徹底的激活。

撕裂一般的痛苦!每一秒每一刻都有不堪承受的肌肉斷裂,又在術式的力量之下重新連接了起來,不斷的向著極限沖刺!

白朔的喉嚨里發出了模糊的痛苦吼聲,直到最后終于不再強忍,發出了如同雷霆一樣的吶喊;“啊!!!!!!”

爆炸一般的聲響隨著劇烈的風聲從他的身體周圍激蕩了開來,百米之內所有人的耳膜都徹底的崩裂,痛苦的尖叫著,在地上翻滾,而雙臂在偽超破壞拳的反噬之下盡數斷裂的曾青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兩步,目瞪口呆的看著如同燃燒起來的白朔,不自覺的估測著他的力量:“三星初階……三星中階……三星高階……四……四星……”

四星……

白朔身上傳來的氣息,已經足以徹底跨入四星,而他遠超同階的力量究竟達到了什么程度呢……

全力激發之下的‘黑暗武裝’之上燃燒著若有若無的火焰,白朔緩緩的抬起頭,露出了讓曾青恐懼異常的表情。

癲狂到極處之后,屬于惡鬼的猙獰怪笑。

“喂,喂……”曾青倒退著,剛剛愈合的手臂揮舞:“那個……我們不打了好吧……”

她的表情誠懇,雙手合十,楚楚可憐的點著頭:“人家也是被逼的……我們不打了,好不好?……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自說自話的后退著,曾青絕對不是那種明知道討不到好,還要繼續戰斗的瘋子,現在敵人透露出來的氣息足以對自己構成性命威脅了,傻子才和他繼續打。

既然打不過,風緊扯呼才是正緊,反正隨便跑個什么地方他就找不到了,無限世界這么大,也不怕他繼續追殺,戰爭枷鎖那種東西怎么可能說有就有……

“恩,我吃飽了……再見……”她突然轉過身,念力灌入雙腿,從他人那里掠食來的精氣將速度提高到了如同殘影一般的地步,運用到了極致的月步讓她的身影一瞬間就飆離了白朔的攻擊范圍。

極限的速度沒有給她一絲安全感,相反背后傳來的劇烈風聲讓她毛骨悚然。

就如同流星砸碎蒼穹,巨石從山巔滾落,暴戾的狂風向著她的后背吹襲而來,還有令人驚悚的劇烈炸響。

充滿鮮血和殺戮的戰場之上被驟然出現的暴風拆開了一道漫長的空白,暴風卷起鮮血和灰塵擴散著,在空中飄散,在少女嬌小身影的背后,是如同隕石一般的沖擊!

“你要去哪?”

另外,有朋友給我投了兩張更新票,這玩意怎么使來著?真心不懂啊。

“你要去哪?”低沉的嘶吼突然從背后傳來,一只手掌突然抓緊了她腦后的長發,毫不心軟的驟然拉緊,曾經被精氣念力強化過的身體,就連頭發也足以比擬鋼絲一般的柔韌,在狂奔之中,白朔的腳掌猛然踩踏在大地之上,身體扭轉了方向,右手拽著她的長發向著前方甩去!

輕巧的身體被輕易的拉過了肩膀,就像是繩子之上的重物,砸落在沾滿血腥的戰場泥土之中,發出了劇烈的聲響。

充滿廝殺和混亂的戰場之上被白朔的動作掃出了空白,大地之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洼陷,在整個洼陷的最中心,食人的少女深深的陷入了大地,四肢在白朔全力的摔砸之下變成了怪異的模樣,就連頸椎都被巨大的慣性變成了奇怪的角度。

根本沒有絲毫的停歇,白朔的拳頭向著她的身體砸去,將堅硬的骨骼不斷的變成了碎裂的骨頭渣。

那一片煙塵籠罩之中,不斷的發出了令人心驚膽顫的沉重巨響,就像是有著打樁機在瘋狂的運作。

感覺著狂風暴雨的攻擊,曾青無力的掙扎著,喉嚨里發出了模糊的哽咽:“好痛啊!混蛋……真的好痛……管不了那么多了……”

“獵食模式!”

就在她下定決心的瞬間,白朔感覺到拳頭撞在了柔韌的橡膠之上,十成的力量被怪異的阻攔吸收了八成,就像是擊打在了水中,沖蕩的氣勁被容納,然后徹底化解,一瞬間感知之中的危險信號瘋狂的攀升,沒有絲毫的猶豫,白朔的身體向著后方急速后退,可惜還是有些吃,手臂之上被什么怪物撕下了一塊血肉,險些咬開手腕上的動脈。

從煙塵之中撤離而出的白朔因為巨大的慣性,在地上滑行著,而感知卻死死的籠罩著那一片灰塵彌漫的朦朧。

渾身骨骼幾乎徹底碎裂,內臟破碎百分之三十的少女緩緩的從地上爬起,如同野獸一般的四肢匍匐在地上,不斷的干嘔著。

碎裂的骨骼比前幾次更加迅速的修復著,肌肉也在自發性的蠕動著,碎裂的內臟不斷的從口中吐出,匍匐在地上的曾青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嗚嗚……”陷入瘋狂的曾青留著眼淚,呆滯的呢喃著:“好餓啊……”

當灰塵散去之后,顯露在白朔眼前的曾青,已經不算人形了。

如果說原來她瘦的可怕的話,那么現在的模樣純粹就是一層骨頭架子上面蒙著一張皮,匍匐在流淌著血腥的大地上,埋頭咀嚼著一具殘缺的尸體,發出了饑餓的呢喃。

“好餓……好餓……”沾滿了血腥的臉上,從剛開始的美麗純真,變成了如同餓鬼般的恐怖,雙眼之中透露出來的貪婪和饑餓令人心中發麻。

純粹的獸性之瞳,完全退化成野獸的曾青令白朔突然升起了不妙的感覺。

盡管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白朔心中的危機感不減反增,就像是碰到了饑餓之極的野獸一般,感覺到了對方為了食物什么都不顧的意志。

完全的從人,退化成了混沌的獸!

陳靜默在白朔的腦中苦惱的大叫:“究竟是什么賴皮能力啊!這么耐打!”

‘不可思議的胃袋’

被曾青其名為如此的特質系念能力,能夠啃食人類或者其他生物的身體,通過消化得到單純的生命能量“氣”,然后供給本身使用一些特殊衍生能力。

真是適合她的能力,對于曾經被困入絕境之后,活活餓死的少女,能夠吃真的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盡管經常肚子餓,但是能夠不斷的吃,不停的吃,對于曾青來說,真的是太幸福了!

通過進食而得來的衍生能力,高速再生,還有能夠儲存大量的精氣的精氣脂肪,就算是不停的吃,也可以保持苗條的身材,而且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盡數釋放,進入搏命的階段。

‘獵食模式’!

燃燒所有的脂肪,釋放平日中儲蓄下來的所有精氣,全面的提高所有的素質,在一段時間中能夠達到百分之二百的輸出!

“可是……好餓啊……”匍匐在地上的少女痛苦的哽咽著,不斷的咀嚼著身體下面的尸體,身體上纏繞氣卻越來越濃厚,直到最后在她的背后幻化出解餓怪獸的虛影。

而充滿充滿純粹饑餓的眼瞳,終于看到了白朔的身影。

一瞬間,白朔看到了她眼神之中發自真心的喜悅和歡呼:食物,看起來很好吃的食物……

戰斗還沒有停止,而且即將進入白熱化,接下來將是真正的殊死搏命!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帶著圓沿帽的中年人腳步輕快的在戰場之上行走著,嘴里哼著歌兒,一切敢于阻擋他前進的人都會統統在他的手杖之下變成焦炭。

不論是黃巾軍和討伐軍,都在他的手下變成一具具焦尸,身為亂入者的他,并沒有需要執行的任務,但是作為代價,他們為成為本位面所有生物的死敵。

不過那又怎么樣?劇情的難度是鎖定在對方小隊的上面,這個世界能夠對他產生威脅的人,太少了。

盡管只是初次進行狩獵,但是他已經完全迷上了其中的快感。

可惜,戰爭枷鎖這種珍貴的道具,他只從死去的隊長腕表中找到一枚,應該是那個養殖隊長想要自己一個人偷偷的賺取積分吧?

可惜,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死了,虧他還是五星級頂峰,還會變龍,最后還不是被人連龍晶都挖出來了?

死的真好,反正焦龍很早就已經看他不順眼了。

想到了過去,他的腦中突然掠過了鋼鐵摩擦的聲音,笑容僵住了,他又想到了那個讓他尊嚴盡數喪失的敵人,歌聲停頓了一下之后重新想起。

只是心情不知不覺的有些糟糕了。

“那么,就做一些開心的事吧……”焦龍重新露出笑容,緩緩的從黃巾軍本陣側面的戰場上接近。

比如品嘗一下那些敵人的哀嚎和痛苦……如果有女人的話……

在極遠處的地方,隔著漫長的距離,長孫武趴在箭樓上,一邊咀嚼著口香糖,一邊端著望遠鏡,望遠鏡之中他甚至能夠看清楚焦龍嗜血的笑容。

他按動了耳邊的耳麥:“目標接近,東門方向,各單位部署如何?”

耳麥之中經過一段凌亂的腳步和呼喊之后,奧托莉亞的聲音想起:“就位。”

“恩。”長孫武的手指在望遠鏡上面有節奏的敲打著,緩緩的跟隨著焦龍的腳步而移動著,當他的腳步跨越了某個臨界點之后,長孫武的聲音突然提高:“倒數開始!”

就在他的倒數之中,帶著圓沿帽的中年人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抬頭看著鑲嵌著鐵釘的木門,手中的短杖揮舞,將身后沖上來的士兵盡數劈斬成粉碎,到最后,手杖在手中轉了一個圈,花了一個完美的圓。

握緊的手中的短杖,他重新笑了起來:“芝麻開門……”

手中的短杖抬起,向著厚實的營寨大門敲去,輕巧的短杖驟然帶動起了沉重的風聲,隨著短杖的揮舞,熾熱的火光從其中散發出來,隨意的揮舞,造成的效果卻如同沉重的攻城錐一般,在巨響之中,大門出現了可怕的凹陷。

只需要第二擊,大門就會徹底崩潰,而在隱藏在背后的那些小羔羊,就會哭號著在自己手中終結。

真是太美妙了……

通訊頻道中的倒計時依舊在繼續:“2……”

他喃喃自語著,手中的短杖再次揮舞,巨響從身前發出,就像是無形的怪物發起了沖撞,沉重的木門被撞成了粉碎,在漫天飛舞的木頭茬子之后,焦龍緩緩的抬起頭。

然后……愣住了。

冰冷的鋼鐵摩擦聲響起,接連不斷,如同細密的雨點,被木門碎裂的聲音掩蓋,但是卻逃不過他的耳朵,在他驚詫的眼神之中,結成陣列的黃巾軍士兵手持著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時代的武器,數十把連發槍械同時叩動了扳機。

在幾千年之后,由俄羅斯人制造出來的殺人兵器,結構簡單,造價低廉,軍隊,歹徒,乃至恐怖分子都愛它。

一共三十七把AK-47閃爍著寒光,對準了大門破碎之后露出來的身影,然后驟然叩動扳機。

原本手持利劍的金發少女肩扛著火箭發射器,站在陣列的最后,表情冷漠。

就在長孫武說出最后一個數字的時候,三十七把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器械同時叩動扳機,鋼鐵鑄就的子彈帶著火花從槍膛之中噴出,飛旋,和數不清的同伴交織成了死亡的暴雨。

令人耳聾的槍響匯聚在了一起,炙熱的子彈化為了奪命的鐮刀,穿透空氣,來到了焦龍的面前。

在人群的最后,沉重的彈頭帶著猩紅的火焰脫離了奧托莉亞肩頭,呼嘯著襲來。

在極遠處的箭樓之上,長孫武露出了獰笑,瞄準鏡之中的十字已經被火焰的猩紅填滿,在暴雨一般的鋼鐵彈幕還有覆蓋性的轟炸之下,怪物,你能不能活下來呢?

至于會不會提高難度這種顧慮,他們早就豁出去了,難道不提高難度就能活下去么?或者說,現在的難度恐怕已經是提高之后的了吧?

這是他昨夜一整個通宵的結果,白朔帳下二百名親衛之中選出了四十名頂尖的士兵,全都是從尸山血海之中淌過來的無懼者。

根本不需要教導他們多復雜的知識,也不需要什么先進的射擊技術。

他們手持的是在非洲的戰亂之中,就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小孩都能輕松使用的武器。

需要知道的,只是瞄準敵人,然后叩動扳機而已,一直將彈夾里面的子彈徹底打空。

如果敵人死亡的話,根本不需要更換彈夾,如果敵人沒死,恐怕他們也沒機會更換彈夾了。

雖然看起來有些殘酷,但是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

原本還擔心奧托莉亞不會使用這種肩扛式的RPG發射器,不過看來他是多慮了,很顯然她接受過不少的軍事訓練,而且在這一方面造詣不淺。

武技已經到了普通武術家的極限,體能堪比最頂尖的特種兵,而且在槍械上的造詣也如此深厚。

長孫武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樣的環境能夠培養出這種人才,不過這已經不是他需要關注的范圍了。

“哈,怪物先生,你究竟死了沒有呢?”長孫我不斷的移動著瞄準鏡,尋找著敵人的身影。

當暴雨一般的槍聲終于停止,憤怒的人影從彌散的硝煙之中緩緩的走出。

身上穿著的整潔燕尾服已經在突如其來的攻擊之中變成了叫花子都不屑一顧的破布,憤怒的焦龍看起來狼狽不堪。

但是身體之上卻沒有任何的創傷,也就是說,醞釀已久的攻擊根本沒有發生的效果,而敵人已經被徹底激怒。

“激怒有怎么樣?”長孫武毫不在意的喃喃自語,瞄準鏡的十字終于套住了焦龍的的頭顱。

輕輕搭在扳機上的食指驟然收緊,整個箭樓之上發出了沉悶的巨響。

沉重的后坐力撞擊在了肩膀上面,將長孫武的身體在箭樓上面推出了十數厘米,沉重而巨大的槍械險些令他骨折,全長一百多厘米的珍藏級狙擊槍械被他毫不憐惜的丟在了一邊,他揉著肩膀舉起了望遠鏡,觀察著焦龍的下場。

25mm的高爆子彈穿透了擴散的空氣,旋轉著貫穿了漫長的距離,在焦龍的眼瞳之中不斷的放大。

灼紅的彈頭發出了尖嘯,轉瞬之間就已經來到了焦龍的眼前。

時間放慢,他凝聚到極點的眼瞳死死的盯著破空而來的彈頭,臉上的獰笑還未曾退去,劇烈的運動拉長了他臉上的肌肉,讓他的表情扭曲了起來,燒紅的金屬帶著旋轉擴散的氣旋急速的逼近,而他的身體卻以絲毫不遜色于子彈的速度移動著。

就像是瞬間移動,焦龍的身體帶著呼嘯的風聲離開了原本的位置,呼嘯的子彈穿透了他的殘影,然后刺入了泥土之中,炸開了巨大的縫隙。

長孫武吸了一口冷氣,按動了自己的耳麥大喊著:“目標接近,隊長快回來救場啊!”

通訊之中只傳來接連不斷的炸響和重物墜地的沉悶聲音,就像是不斷有炸彈爆裂的混亂戰場,劇烈的風聲還有模糊的雜音差點讓長孫武的耳朵聾掉。

“我去……關鍵時候還要靠自己啊。”長孫武長吁了一聲,重新扛起了沉重的狙擊槍架設在了箭樓之上,打開了耳麥:“外賓小姐,能抗住么?”

“不可能……”奧托莉亞果斷的回答道,順手拉起了身旁早已經打開保險的槍械,毫不猶豫的叩動了扳機,面對這種可怕的敵人,任何的猶豫都只會加速死亡來臨。

跨越了三個星級的戰斗,別說取勝了,就連拖延都沒有一絲的可能。

如果對于白朔昨日在討伐軍所表現出來的戰力,奧托莉亞能堅持半分鐘的話,那么面對就連狙擊子彈都能躲避,對裝甲車的武器都無法造成傷害的敵人,奧托莉亞的心中只剩下了絕望。

最后的信念支撐著她沒有逃走,銘刻在靈魂之中的教條,守護弱者。

就算是不能幫助那些在戰場上拼殺的士兵,她也要讓梁公正能夠幸存下來,哪怕只是多一線希望。

無關個人感情,這是支撐著她繼續生存下去的力量,她唯一不可失去的東西。

無需校準,標準的持槍動作射出了一連串密集的子彈,迅疾無比的子彈從槍膛之中拖出,卻只能徒勞的射中了一連串虛幻的殘影。

沖入人群之中肆意殺戮的焦龍甚至不需要去仔細注意,就可以躲避那些子彈的襲擊,根本就無法瞄準他本體的子彈只能徒勞的射入泥土之中。

舉手投足之間如同狂奔的巨獸,難以想象的精妙武技從焦龍的手中施展了出來,輕描淡寫的從人群之中掀起了飛濺的血腥。

直到最后站立在了一片殘尸之中的焦龍朝著奧托莉亞露出了恐怖的笑容。

出乎他的預料,奧托莉亞并沒有任何的恐懼,沉著而冷靜的撞入了全新的彈夾,重新向著急速接近的敵人發出了掃射。

似乎并沒有立刻摘取果實的打算,并不漫長的距離,焦龍在奧托莉亞的視網膜之中拉出了繁多的殘影,接連不斷的子彈擦著他的身體穿過,而獰笑的面孔卻越來越近。

步槍之中的子彈已經射空,奧托莉亞拔出了腰間的手槍,瞇起眼睛不斷的叩動扳機。

似乎從焦龍的移動方式里找到了什么規律,擁有著超常直覺的奧托莉亞甚至能夠預判出焦龍的軌跡,差一點就可以射中了他的身體。

突如其來的成長讓焦龍心中有些煩躁,不再戲弄自己的獵物,而是驟然撲上,一步跨越了漫長的距離,驟然來到了奧托莉亞的身前,手掌向著她的脖子扼去。

就算是要殺死,也不是現在,最起碼,她還有很多的價值,比如……

“-誘!”嘴里怪模怪樣的念叨著一句英語,長孫武感覺到自己的肩膀快碎了。

巨響之中子彈咆哮而出,巨大的后坐力甚至讓整個箭樓都發生了震顫,長孫武的肩膀上傳來了的劇烈痛苦,就算是隔著臨時墊上的兩個墊子,依舊讓他痛苦不堪。

沒有絲毫的停頓,如同化身為冰冷的機械,長孫武拉動了槍栓,散發著火藥味的彈殼墜落在了箭樓的木板之上,略微的調整了一下偏轉的瞄準鏡,按照自己的直覺向著下方接連不斷的射擊。

而此刻,長孫武正在奢侈的消耗著自己下半生握槍戰斗的可能性,肩胛骨上的創傷越來嚴重了,他知道,如果度不過這道坎的話,可能連下半生都沒有了。

他可不想變成一具尸體順帶積分若干,可能話,他甚至想把敵人變成積分。

瞄準鏡之中十字套著的人像是變成了一只幽魂,詭異的挪移著自己的身體,不斷的躲閃著呼嘯的子彈,身體行進的軌跡,或者身體的前方突然出現一個個巨大的坑洞,那是高爆子彈炸裂之后產生的痕跡。

只需要一發就能夠將常人攔腰打成兩截的子彈,如果無法命中敵人的話,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他終于聽見自己肩膀上傳來的清脆聲響,骨骼已經出現了裂縫,僅僅是射擊并不能殺傷敵人,但是起碼拖延了一點點時間。

哪怕是一點點時間都好。

迅速的扔掉了手中的槍械,他拉住了綁在了箭樓上方的纜繩,飛速的滑下,落地的瞬間身體縮成一團,在地上翻滾著,化解了最后的沖擊力,就在這期間,他拔出了腰間的軍用匕首,簡單的動作引起了肩膀上劇烈的痛苦。

逃跑?

開什么玩笑。

在戰場之上把后背露給敵人是最糟糕的選擇,長孫武從死去戰友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學習,況且,如果隊友都盡數死亡之后,負分的他又如何躲過主神的抹殺呢?

在戰場上幫助自己活下去的是不懼的戰斗!也只有戰斗才能拯救自己!己方和敵人之間必然要有一方徹底的墮入地獄。

長孫武聽到過這個道理,并且深以為然。

就在觸碰到奧托莉亞脖頸之前的瞬間,突如其來的子彈就打斷了他的動作,焦龍的身體急速的挪移著,不斷的躲閃著足以對自己造成傷害的子彈,胸臆之間的憤怒和煩躁越來越越盛了,讓他想要將一切都撕成碎片。

當子彈終于停止了之后,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被重新拉開,而這一次他不再急于接近了,而是獰笑著從身上扯下了殘破的布片;“你們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對于敵人的危險,奧托莉亞不以為然,扔掉了腰間已經射空的手槍然后拔出長劍,神色凜然。

即使到最后一刻,也未曾流露出半分脆弱的姿態,那種眼神之中的光芒灼傷了焦龍,讓他憤怒了起來。

難道他們不應該求饒么!

難道他們不應該哭泣么!

在力量面前,他們不應該跪在地上祈求活命么!

就像……就像他自己……

焦龍越發的憤怒了,握緊了自己手中的短杖,一道不斷吞吐的淺色光芒從短杖的頂端冒了出來,那是真空的氣刃,足以輕易的撕碎木墻的致命力量。

他要用真空抽出每個人的血液,然后品嘗他們痛苦的慘叫。

一定要讓他們……跟自己一樣……

這是他心中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想法,扭曲的靈魂之中醞釀出的惡毒計劃。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奧托莉亞他們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唔,雖然不大懂,但是這樣應該能把那兩張六千的催更票拿下了吧?

另外,三江居然從今天就開始了?我都不知道啊……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奧托莉亞他們只是一群等宰的羔羊。

焦龍手中的短杖隨意揮舞,一道氣刃便呼嘯飛出,如同毒蛇一樣的飛向了奧托莉亞的胸膛。

如果命中的話,絕對會如同刀鋒一樣的切開她的胸膛,斬碎心臟。

呼嘯而至的氣刃被少女手中的長劍切開,化為了兩道失去目標凌厲狂風,在她的胳膊上割開了巨大的傷口,鮮血不斷的涌出,而長劍已經脫手飛出。

殘酷的戲弄著獵物,并不急于達到,他要像那個曾經險些殺死之極的鋼鐵武士一般欣賞敵人痛苦的表情,在他的心中,那種哀嚎不亞于天籟。

緊接著第二道氣刃再次襲來,奧托莉亞的身上沾滿了自己的鮮血,而手中已經空無一物,白皙的脖頸徹底的暴露在真空氣刃之下。

“閃開!”長孫武粗豪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耳邊,而背后絲毫不遜色于氣刃速度的破空聲驟然響起。

靈敏的直覺還有對隊友的信任救了她一命,擦著她的肩膀,長孫武用盡力量投出的匕首和真空的氣刃對撞在了一起,雖然不能完全阻擋,但是已經將其略微偏轉,被匕首帶偏的氣刃在奧托莉亞腳邊的土地上掘開了漫長的溝壑,消散于無形。

“哦……這里有三個新人么?”焦龍并沒有因為自己的隨手一擊被偏轉而驚訝,轉而冷笑了起來;“省了我不少功夫……”

他手中的短杖再次揮舞了起來,而這一次出現的不再是單獨的氣刃了,隨著短杖的緩緩移動,密密麻麻,如同細密的巨網,致命的真空在異能的編排之下緩緩織就了冰冷的殺機,將奧托莉亞,長孫武,還有憨笑的梁公正徹底籠罩在其中。

他的手緩緩舉起,獰笑著打了一個響指:

成千上萬的密集聲音響起了,就像是蜂巢劈裂了之后,憤怒的群蜂帶著毒刺在空中憤怒的飛翔著,每一道氣刃都足以將他們徹底的斬碎。

“我‘操’……”長孫武就連躲閃的欲望都沒有了,面對著這種程度的攻擊,怎么躲?

隊長啊隊長……你再不來,我們可真死在這里了……

誰都沒有看到,在他們的背后,留著口水的精神病人梁公正已經翻起了白眼,就像是癲癇發作一般的癥狀只持續了一瞬間,當眼瞳回復了正常之后,致命的響指正好從焦龍的指尖蕩漾了開來。

梁公正的身體驟然彎曲,抓緊了一顆遺落在腳邊的手榴彈,然后猛然擲出,用盡全力的投擲讓手榴彈越過了長孫武的頭頂,迎著致命的真空網絡飛去。

長孫武的眼中剛剛升起一絲希望,又迅速破滅了,這個時候,如果手榴彈爆炸的話,確實可能從真空網絡中開出一個讓人活下來的漏洞。

可是,手榴彈的爆炸是需要時間的。

否則他們也不會在對焦龍的戰斗中棄之不用了,對于擁有者那種速度的敵人,手榴彈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脅。

突然間,長孫武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那是他在邊境的隱秘戰場上聽聞了無數次的聲音,他能夠從暴雨聲之中輕易的找出敵人踩到地雷的聲響,也能夠從轟鳴的搖滾中分辨出那種清脆的聲音。

一絲渺茫的希望重新生出。

‘死馬當做活馬醫,神經病,看你的了!’

他心中大喊著,然后驟然將身旁的奧托莉亞絆倒,兩個人狼狽不堪的撲倒在了大地之上。

早在他有所動作之前,梁公正的手槍叩動了扳機,細微而清脆的機括聲擴散傳入了長孫武耳中,子彈飛出,橫貫了槍膛和手榴彈之間的距離。

奇跡一般的擊中了在空中飛舞的手榴彈!

于是爆炸發生了,破碎的鋼鐵彈片還有鋼珠在火藥的噴發之下向著四周隨機擴散著,硬生生的從真空的巨網之中開辟出了一個小小的空隙。

在手榴彈爆裂引起的沖擊波還有真空擾亂而爆出的凌厲狂風四處宣泄的同時,長孫武感覺到了后背一陣火熱,而且還有幾點麻癢。

他心中明白,破碎的彈片射中了自己的后背,所幸沒有射中要害,而且,有什么比活下來更讓人高興的呢?

幾乎不可自已的喜悅讓他扭過頭大喊:“梁公正,牛掰啊!”

嘴角掛著口水的梁公正不著痕跡的用胳膊擦了擦口水,一臉嚴肅的說道:“我不叫梁公正,請叫我瓦西里,扎伊采夫上尉。”

就像是COS著某著名的神射手,他神情嚴肅而驕傲的說道。

長孫武的臉色突然變得有趣了起來,大敵當前,他也不好說什么,可是肚子里忍不住瘋狂的吐槽。

喂喂,在COS蘇聯狙擊手之前先把你胸前的那張青山精神病院的標牌收起來好吧?

而且自我介紹的時候要說蘇聯話啊!蘇聯話!說漢語一點都不專業啊!

而且還擦口水……

不過他已經顧不上吐槽了,不用轉身,他甚至能夠感覺到焦龍身上如同實質一般的殺機。

煩躁,憤怒……還有一絲嫉妒。

焦龍已經決定不再留手,短杖在大地之上輕點,肉眼可見的波瀾蕩漾了開來,急速流動的風向著四周擴散著,交織成了巨大的漩渦在大地之上劃出了怪異的圖形。

空氣的流動產生了風,在急速的流動之中,空氣里產生了微小的縫隙,焦龍獰笑著,操控著無形的真空不斷的擴散,向著四周蔓延,在巨大的漩渦之中,空氣不斷被抽離,卻沒有新的空氣填充,狹小空間之中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大氣壓急速的降低,直到最后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上,扼著自己的脖子,五官之中流出了血絲,不由自主的痙攣了起來。

這只是剛剛開始,真正達到極致的真空會將他們的眼球從眼眶里面拽出來,血液會如同噴泉一般的從最細微的創傷之中噴涌而出,當真空到達極致了之后,只會剩下一句扭曲而干癟的干尸。

真空制造,來自于《黑之契約者》世界中最惡之能力者,災厄之紅哈勃克的能力。

不同于原著之中隨意的制造爆炸,焦龍更喜歡將其凝聚為鋒刃,或者大規模的進行覆蓋性攻擊。

方圓百米之內的空氣盡數被抽吸而出,在能力的構筑之下,整個大營變成了堅固的氣密裝置,緩緩的汲取著所有熱的生命和鮮血。

“對……這樣才對……”焦龍站立在真空地域中唯一的安全點上,操控著從身上擴散的漩渦不斷加強,欣賞著所有人痛苦的表情,喜悅的不可自抑。

真空的力場并非是如同半圓一般的球體,反而被扭曲成了一個圓圈摸樣的形狀,環繞著焦龍的身體,環形真空之中的稀薄空氣正在急速的流動著,被抽離……

直到……

巨石從從天而降,數噸重的沉重物體如同來自巨型的攻城車之中,或許也只有那種需要數十人去操控的巨型機械才能夠射出如此沉重的巨石……

需要數十頭牛馬同時發力,力士接近全力的扳動機括,鋼鐵和木材交織而出的力量,被兩只手臂完美的替代。

僅僅是依靠著人身的力氣,卻已經達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隨著低沉的嘶吼,從大地之上拔出的沉重基石破空飛出,哪怕是刮擦就險些撕碎厚實的木墻,沉重的巨石在空中翻滾著,旋轉著,發出了如同獰笑一般的聲音,從極遠處而來,瞬息之間就已經來到了焦龍的頭頂。

繼續飛行的力量已經消散了,那么剩下的,只有自身重量在重力的引導下進行的自由落體了。

重達數噸的自由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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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能看出章節名的出處么?、

不需要代入那些復雜或簡單的公式,任何人都會明白,那種東西一旦砸下來,恐怕瞬間就會把人變成一灘肉醬。

顧不上繼續抽離空氣,他手中的短杖驟然抬起對準了空中砸落的巨石,一瞬間真空破碎,狂風倒灌入稀薄空氣之中,而在天空之中卻出現了密密麻麻,重疊在一起的真空屏障隨著巨石的陷落破碎,炸裂的真空爆發出了驚人的沖擊,將巨石陷落的趨勢延緩了一瞬間。

就趁著最后的空隙,焦龍的拳頭已經抬起,在極短暫的瞬間,狂風之中重新形成了漩渦,火焰和暴風的力量環繞在了拳頭之上,手臂的揮舞如同弓弦在顫動,拳頭隨著手臂探出,如同向著天空沖擊的炮彈,正對著砸落的巨石發起了攻擊。

僅僅是拳頭的破空之聲就和巨石陷落的聲音不像上下,在狂風和火焰的漩渦之中,猛烈的爆炸從兩者接觸的那一點上發生了。

劇烈的沖擊帶著飛散的碎尸向著四周擴散,當煙塵消失之后,喘息的焦龍憤怒的看向攻擊發出的地方。

原本被木墻堵住的營寨已經破出了一個大洞,在碎裂的木墻旁邊,蒙著雙眼的男人歪著頭看著他。

“你想對我的隊員做什么?”帶著如同嗜血猛獸一般的表情,白朔的手掌緩緩的扔出了一個東西。

圓形的肢體在黃土之上翻滾著,其中的血液早已經干涸,沾染著血腥的秀麗面孔在大地上轉動,撲滿了黃土,碎裂的頸椎骨從脖頸的巨大傷口中延伸了出來。

食人的怪物:曾青,死。

直到現在焦龍才注意到了腕表之上的提示,被巨響覆蓋的提示顯示在了腕表之上,讓他不敢相信。

冷光表盤之上的字跡仿佛在向他發出嘲諷,讓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己方小隊死亡一人,存活兩名,扣除獎勵點7000……

“怎么可能……那個吃貨居然死了……”

“是啊,死了……就像是這樣……”白朔緩緩的靠近,怪異的笑著,雙手做出了抓住什么的姿勢,然后驟然翻轉,口中發出了擬聲詞:“咔吧……腦袋就掉了……真是不經打啊……”

渾身上下沾染著干涸的血腥,翻卷的傷口布滿了胸膛和后背,最嚴重的已經蔓延到了頸動脈之前,只差一點點就可以扣出他的大動脈,然后置他于死地。

“這叫做什么來著?”白朔伸出手撓了撓頸部麻癢的傷口:“強x不成……反……被操?”

沾染著血腥的笑容讓焦龍想起了往日之中某個猙獰的面孔,盡管未曾目睹,但是眼前這種表情難道不是最好的搭配么?

一樣的瘋狂,一樣的殘暴……一樣的目中無人……

能夠再見到這種敵人,真的是太好了。

焦龍突然這么感覺,能夠在碰上這種敵人,真的是上天的恩賜。

折磨他,蹂躪他,殺死他,然后聽他在地上痛苦的哭號。

沒有什么比這種事情更加美妙的了,美妙的僅僅是想想,他的雙股之間已經興奮了。

如同鏡子的倒影,兩個人臉上出現了如出一轍的瘋狂笑容。

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兩個人涌現起了殺死對方的渴望,那是無與倫比的殺機。

隔著漫長的距離,白朔的身體單薄但是沉穩如同山岳,而焦龍的身體周圍蕩漾起了風和火的漩渦。

“喂喂,開打了啊。”長孫武趴在地上,用胳膊捅了捅身旁奧托莉亞的肩膀:“你說誰會贏?”

奧托莉亞并沒有理會他,而是專心的看著兩人之間蕩漾的漩渦。

“誒……這姑娘真冷淡。”長孫武搖了搖頭,聽到了身旁的響動,扭頭看去,卻發現精神病人梁公正也趴在自己旁邊,充滿興趣的看著戰場。

“你怎么也趴下了?”

梁公正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順帶又擦了一下自己的口水:“你懂什么,不這樣就不專業。”

長孫武覺得跟梁公正說話自己的腦細胞有些不足了,很明智的不再去跟他說話。

戰場之上的喧囂聲音不知道從何時已經退去了,討伐軍今日的攻勢已經結束,拖回了同伴的尸體之后,準備著明日再次踏上戰場,而就在白朔和焦龍對峙的時候,一個所有人都不陌生的人影出現在了營寨中戰場的邊緣。

如同終于醒來的獅子,感覺到了自己的領域受到了侵犯,張角終于從指揮營帳之中走出,親手清剿逆賊。

如果說和白朔的戰斗他還有多達七分的把握的話,如果再加上同為四星級,而且是特殊武將的張角,情況就會相當不妙。

而他僅存的隊友‘便當’卻因為智力不高,無法接受復雜的命令,而被他留在戰場之上。

就算是他有著和焦龍不相上下,甚至還穩壓一頭的力量,究其本質,還是一只如果沒有接受到命令的話,除了吃和睡就什么也不會做的怪物。

獵殺新人這種事情需要他自己來才行,否則便當可不會乖到到把自己的獎勵點給別人的地步。

事實上如果沒有便當開路的話,他也沒有那么容易的從兩軍陣前突破,然后大搖大擺的從張寶的眼皮子底下走過去。

再怎么說,三星級武將也是一個很麻煩的阻礙。

這么方便的一件工具,留在背后阻擋張寶的道路,確實是有些浪費了,焦龍的心理忍不住有些后悔,繼續戰斗下去的話,形勢已經完全不利于他了。

最惱火的是,被一群該死的新人拖延了這么長時間。

感覺到了如同張角身上如同火山即將噴發一般的狂暴氣息,他收起了身旁蕩漾的真空和火焰,收起了陰戾的眼神,向著后方緩緩的退去。

不知道為什么,白朔并沒有將對方糾纏在此處,而是放任對方大喇喇離去。

事實上,他也沒有多余的力量再去將焦龍也留在這里了,能夠將曾青徹底殺死已經消耗了他所有的力量,而現在的他,只是一具空殼。

不過感覺到焦龍一臉瘋狂卻不得不離去的摸樣,白朔就忍不住想要笑,或許沾著血的笑容看起來驚悚了一點,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察覺。

張角身上幾乎快要爆發出來的火焰隨著敵人的離去而緩緩的熄滅了,他轉頭看向了在干裂的大地之上遍布的死尸,臉色麻木的同時,隱約有一絲憤怒:“為什么不留下他?”

“事實上,在下也無比希望的把他永遠留在這里。”白朔苦笑著,僵硬的扭動了一下身體。

“好了,靜默,戰斗結束,神經輔助系統脫離……”

在略微的猶豫之后,白朔雙臂之上的黑色拳套綻放出了朦朧的光,在光芒消散之后,臉色慌忙的陳靜默出現在了白朔的面前,就在她將手掌伸向白朔的時候,卻被白朔的眼神制止。

“真險……”白朔長出了一口氣,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在他面部肌肉扭曲的同時,干燥的臉皮突然綻裂了開來。

就像是最薄弱的瓷器,從白朔的側臉之上出現的裂縫向著脖頸之下蔓延著,延伸入了領口深處。

根本沒有多久,隨著手臂的顫動,觸目驚心的朱紅網絡出現在了雙臂之上,細密的裂紋讓他仿佛變成了脆弱的陶瓷,細密的聲響從身體內部響起,接連不斷,直到最后,白朔渾身上下就已經布滿了猙獰的傷口。

即便是如此,他依舊堅持著沒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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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和曾青的戰斗之中,超越了自己極限的白朔就已經達到了強弩之末,拼盡了最后的力量,放手一搏,就像是賭博一樣的以傷換傷。

白朔折斷了心口的肋骨,而曾青折斷的脖頸。

憑借著‘不動’的驚人靈覺,還有‘金剛’的力量強化,曾青一瞬間死的不能再死了。

就在戰斗結束的瞬間,白朔似乎聽見了自己身體內部神經蹦斷的聲音,一瞬間幾乎陷入了重癥偏癱,如果沒有陳靜默化身的‘黑暗武裝’之中的神經輔助系統,他早就趴在戰場之上被某個雜兵殺死了。

化身為神經中樞的黑暗武裝讓白朔如同操控傀儡一般的操控著自己的身體,可惜,就算是將所有僅存的力量榨干,也只能投擲巨石進行威懾。

然后扯虎皮,做大旗,白朔將心中的暴戾和戰意增幅了數十倍之后傾注在表情之上,表現出了一派高人,或者變態風范。

就算是這樣,也差點虎皮扯破,反而激起了焦龍心中最深處的憤怒。

如果不是張角的時機恰好,而且他還有著其他的顧慮,現在白朔早就變成了別人的獎勵點了。

別說進行戰斗,現在就算是個小孩子拿著刀也能把白朔拆了。

“所以說……真險啊……”白朔得意的笑著,被陳靜默攙扶在懷中,用盡最后的力量將腕表空間之中的卡片狀東西塞到陳靜默手里。

然后黑暗降臨,沉沉睡去。

當白朔重新醒來的時候,感覺到的渾身上下的劇痛,忍不住張口發出了痛苦的嘶啞聲音。

“隊長醒了!”長孫武粗豪的聲音突然響起,然后接連不斷的腳步聲,還有慌亂之中的桌椅響動,到最后白朔甚至能夠感覺到了柔和的呼吸近在咫尺。

“你……沒事吧?”陳靜默的聲音停頓了一下,隱約有一些哽咽,她捂著嘴,努力的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情感。

自從白朔昏迷了之后,她就成了團隊的主心骨,所以,絕對不能夠流露出任何軟弱的態度。

陳靜默懂,而且做得比誰都好,將恐怖和不安封鎖在自己的心中,安撫著整個團隊。

“別哭,又沒死,嘿嘿……”白朔想到了自己如同奇跡一般的戰績,以三星級之身跨越了人類和傳奇階段之間的遙遠距離,將曾青斬殺了之后,而且還把焦龍逼走的事情,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

“這里有我就好,你們先去休息吧。”陳靜默扭過頭對著身后的隊員說道。

長孫武聳了聳肩,然后拉著瘋瘋癲癲的梁公正走出,奧托莉亞猶豫了一下,想要說什么,可是還是走了出去。

當房間重新歸于寂靜之后,白朔感覺到了身體上面覆蓋的東西被掀開了,布滿裂口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之中,有些冷。

陳靜默靈巧的手掌緩緩的解開了他身上的繃帶,那些崩裂的巨大傷口重新出現在她的眼中。

她強忍著心中的難過,從自己的腕表空間之中掏出了傷藥,還是換藥,毫不避諱的將白朔全身上下的傷口都涂抹了一遍,陳靜默重新將繃帶和紗布包好,然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沉默了下來。

“怎么不說話?”白朔感覺到了一種尷尬的沉默,開口發出了嘶啞的聲音。

陳靜默取了一些水來給白朔喂下去之后,平復了一下情緒說道:“百分之六十的皮膚崩裂,渾身肌肉群幾乎都已經斷裂差不多了,骨骼沒有辦檢查,但是黃巾的郎中說多半也有損傷……”

“好了,好了,這些事情我都知道。”白朔苦笑著,他比誰都清楚自己身體的情況,可以說千瘡百孔了,換一個人可能已經重癥癱瘓,性命不保了。

雖然活了下來,可是自己恐怕連簡單的行走都沒做到了。

“吶,靜默。”白朔的手摸索著,抓緊了陳靜默的手,感覺到了她手掌冰冷的溫度,還有略微緊張的脈搏:“你說,我們這么拼命的戰斗,拼命的活著,是為了什么呢?”

陳靜默思考了半天之后,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想……我們所做的,無非是為了活下去而已,但是,僅僅活下去就夠了么?”

陳靜默想起了在HELLSING總部的恐怖走廊之中,那個年輕人抱著自己,抓緊了她的手掌之后說的話。

“一起活下去……”白朔重新說出了那句話,然后坦露了自己的野心:“對于一個瞎子來說,最貪婪的無非是重新獲得光明,可是,當我不需要眼睛也能夠感覺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又重新有了新的愿望,我去享受更精彩的生活,就像是現在一樣,你知道么,我昏迷之前最高興的事情,不是殺掉了那個食人的女人,是我打敗了黃忠……”

白朔握緊了陳靜默的手,緩緩的訴說著,而陳靜默也在抓緊他的手,用心的聽。

“和往昔的風云交錯,重演歷史,然后奠定自己的勛,就算是沒有人會記得,我還是會很開心,主神空間的生活,比我想象的更加危險,但是也更加精彩,精彩到……已經讓我沉迷其中了。”

“我想要帶著大家往前繼續走,一直走到最高處的地方……”

白朔向往的說道:“到時候,一定會很精彩吧。”

陳靜默的點著頭,抓緊了他的手。

“那么,你呢?”白朔突然問道:“你一定有什么愿望吧?”

陳靜默愣了一下之后搖了搖頭:“沒有啊……”

心中回蕩著的,是未曾說出口的秘密。

能夠和他在一起,陳靜默就已經很開心了,她早已不在向上天去奢求什么,因為她已經無比滿足。

“哦……是嗎。”

白朔的笑了起來,然后聲音越來越低,直到最后完全的沉默了。

陳靜默心中不祥的預感終于變成了現實,內心之中如同海潮一般涌動的悲傷終于無抑制,抓緊了白朔無力的手,嚎啕哭泣。

“不要這樣……我還什么都沒有來得及說啊……”陳靜默的眼淚滴落了下來,將白朔的手貼在了臉上,內心之中的悲哀讓她的聲音哽咽。

明明那么簡單的三個字,卻從來沒有找到機會說出來,因為自己無謂的矜持和膽怯,就連最后的機會都沒有抓緊。

“說什么?”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怎么突然哭了?”

陳靜默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你……沒死?”

白朔楞了一下之后,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我說,你不會以為我死了吧?”

“恩。”陳靜默含著淚點頭,抓緊了他的手,聲音重新開始哽咽:“我差點以為你死了……”

“有話好好說,別哭啊。”白朔艱難的舉起手,想要替她擦掉眼淚,但是顫抖的手掌卻像是在撓癢癢一樣,在陳靜默臉上撓著,讓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說……”白朔長嘆了一口氣:“你再壓在我身上,我就真死了……”

“我說……”白朔長嘆了一口氣:“你再壓在我身上,我就真死了。”

他快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了,當陳靜默手忙腳亂的爬起來之后,他終于順暢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拍了拍她的手:“好了,把我們的戰利品拿出來吧,我昏迷之前交給你的東西。”

“誒?”經過白朔提醒,陳靜默才突然想起了白朔昏迷之前塞到自己手中的卡片,慌亂之中被她隨手放進了腕表空間,在翻找了半天之后,終于取了出來。

常人掌心大小的卡片在陳靜默手中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上面勾勒的簡單圖形仿佛有著什么樣的奇異魔力,神秘的氣息散發了出來。

就著昏暗的燈光,陳靜默一字一頓的讀出了上面的文字。

復雜的文字并非是任何她所知的語言,更像是更加高級的什么字文,僅僅是看上去就能夠明白它的意思。

“暴……食?”陳靜默讀完之后停頓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楞了一下:“這……不會是符文之卡吧?”

符文之卡,四星級以上生物死后所凝結而出的卡片,擁有著不同的神奇力量。

當輪回士或者是其他的生物在徹底掌握一項技能的精髓,或者頓悟了某種力量之后,在靈魂之中就會凝結出相關的符文,就如同白朔莫名其妙得來的圣痕刻印一般,在死亡之后靈魂消散而具現出,化為卡片的形式被人掌握使用的東西。

事實上有關符文之卡的信息根本不止這些,符文的種類從來沒有人感覺確定有多少種,流傳在主神空間之中的傳聞中,某些九星輪回士甚至擁有符文之卡多達八百種以上。

如同圣斗士一樣被人分類為青銅,白銀,黃金三個等級的符文之卡,就像是陳靜默手中的那一張‘暴食’,只是青銅等級的單個符文,如果通過于其他符文組合之后可能進化成白銀級別的符文‘饕餮’,如果運氣好,不斷的和同種的符文結合,成為黃金級別的‘黑洞’也是有可能的。

在主神空間之中售價五百獎勵點的資料僅僅是基本中的基本,不過就算是這樣也讓白朔他們推斷出了不少的訊息,至少,如果擁有相關符文的話,強化某些能力的時候,甚至可能不需要劇情卡片,就連獎勵點也會少很多。

當然,符文最大的價值不是作為一種奢侈品或者等價物存在的,不同的符文使用起來,也會有不同的效果,雖然大部分都不可能直接強化戰斗力,但是作為輔助的話,也擁有著不遜色于主神空間中技能的價值。

白朔甚至懷疑,一切的能力都來源于符文組合的力量,就連傳說之中的神域也是由無數符文之力交織出來的偉大成果……

當然,只是推論而已,白朔對此也不抱有多大的信心,推論畢竟只是推論,就像是常虛留下的筆記,其中關于星級的劃分,越到后面就讓人覺得越荒謬,因帝科斯看過之后也沒有解釋多少,只是搖搖頭道:“星級的劃分,如果按照毀滅力大小來區分,就太過狹隘了。”

虛叔的筆記之中有多少謬誤地方,白朔也不知道,以虛叔一星級的能力就能夠推斷出那么多的東西,也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話題扯遠了,關于符文之卡,白朔所知的只有這些,而陳靜默手中那張‘暴食’,正是解決他目前最大問題的最好辦法。

暴食,無節制的吞食各種食物,餓死過一次的曾青能夠凝結出這種符文之卡來確實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但是這張符文的能力卻不是讓人如同失戀青年一般暴飲暴食,增加脂肪,而是通過吞食各種充滿熱量的食物來急速修復身體的創傷。

簡直就是救命良藥一般的符文,對于白朔來說,再沒有什么符文比這個符文更加適合現在的自己了。

“只是……這個要怎么用?”陳靜默就著燈光,觀察著手中閃爍著金屬顏色的黑色卡片:“難道要人像是機器一樣開出個插槽來么?”

她手中比劃著要將卡插入手背的姿勢,嘴里孩子氣的配音:“叮咚……您的卡已欠費,請繳費之后……”

說了一半的話語突然停頓了下來,因為她手中的卡片消失了,就像是融入了她的身體,同時響起的還有腸胃摩擦發出的饑餓聲響。

“突然……好餓……”陳靜默捂著肚子,一臉難過,可憐兮兮的向著四周看著,到最后把綠油油的眼睛看向了白朔:“看起來……很好吃……”

白朔毫不客氣的敲在了她的頭上:“你也想變成食人女么。”

陳靜默彎下腰,趴在白朔的臉上細細的嗅著,含糊不清的嘀咕著:“很好聞的味道呢……”

“這個是汗味!快給我取出來!……喂喂……你別舔啊……”

一番手忙腳亂之后,白朔終于讓陳靜默把暴食卡取出來了,期間差點被陳靜默啃兩口下來,而被突如其來的饑餓沖昏頭腦的陳靜默捂著臉坐在床邊上,恨不得立刻找個縫鉆進去。

白朔突然有種立刻點根煙,然后拍著她的肩膀說:‘放心,我會好好對你……’的沖動……

“咳咳,隊員陳靜默。”白朔擦掉了臉上的口水,故作嚴肅的說道:“找一些食物過來。”

失態數次之后的陳靜默如獲大赦,逃一樣的跑出了房間,過了半響之后,隊員們端來的食物擺滿了房間中的桌子。

長孫武摸著下巴問:“隊長,你吃的下么?”

“隊長,浪費不是好習慣,我尊重您的習慣,但是……”這是展開說教模式的奧托莉亞。

“……”這是望天的陳靜默。

“流雪,你要不要來一點?”梁公正毫不客氣的抓著一只燒雞把雞腿遞給說教中的奧托莉亞。

“應該……吃的下吧?”白朔看著一桌子的食物,不確定的說道,然后把‘暴食’符文插入了手背之中。

黑色的符文之卡就像是幻影一般消失在白朔的手背上,而不同于當時懵懂的陳靜默,白朔感覺到額骨之上突然熱了一下,如同多了什么東西,渾身的咒文有了微妙的改變,緊接著……是劇烈的饑餓……

恨不得把整個床板都啃掉的饑餓,無法忍耐,無法消除,所幸面前還有不少的東西可以吃。

有吃的真的是太好了,白朔第一次如此強烈的想到。

如同餓了數十年之后終于找到食物的惡龍一樣,白朔狼吞虎咽的吞食著桌子上的食物,饅頭,燒雞,各種各樣的食物像是流水一樣的倒進了嘴里,卻連個回音都聽不見便消失了。

只能說是,風卷殘云……

桌子上的食物以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在消失,而白朔身體所散發出來的溫度也越來越高了。

充滿熱量的食物消失在了白朔的肚子里,化為了怪物的腸胃瘋狂的榨取著食物之中所有的營養和熱量,然后加速了整個身體的循環,以至于白朔的體溫已經爆表。

第三更!求票啊啊啊啊啊啊!

“45度七……”陳靜默看著手中的體溫計,一臉殘念:“你的體溫越來越高了……要不要退燒藥?”

白朔搖著頭,不顧臉上的傷口崩裂,張大嘴咬下了半個饅頭,臉上的傷口牽動,猩紅網絡一般的細密傷口,突然脫落了?

那是已經干結的血枷,隨著肌肉的運動而脫落,新生出來的皮膚如同白皙無比,和周圍的膚色格格不入,看起來就像是用畫筆勾勒出來的一樣。

最淺的外傷已經開始愈合了,接下來是身體內部的暗傷還有淤血,骨骼的裂縫,神經的損傷……

超越了常人數十倍的恢復速度,雖然比不上曾青臨陣自愈的程度,但是已經是非常有效的醫療手段了。

僅僅是食物的話,速度絕對不會那么高,還有陳靜默在白朔昏迷的時候灌下的去的治療藥劑,來自主神空間的藥物正在白朔的吸收系統之下被急速吸收,然后加快傷口的愈合。

當白朔成功的結局一桌子食物的時候,所有人都發現他們實在低估了自己的隊長。

因為……

“我還餓啊……”白朔摸著自己平平的肚子:“還不夠……”

這種怪物級別的食量,太驚悚了吧?

整整一夜,就連黃巾軍的三個大廚都被叫起來連夜趕工,足夠上百人吃一天的食物就這么被白朔吞了下去,一夜之間白朔在飯桌和廁所之間狂奔,當如同無底洞一般的食欲被填滿之后,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

所有人都已經累趴下了,而白朔卻精神飽滿,他的肚子雖然飽了,可是饑餓感還是未曾散去,幸虧感覺已經不能在繼續了之后,當機立斷把暴食之符文拆了出來,否則白朔就要上演一夜之間變成大胖子的戲碼了。

看來就算是符文的力量,也有不足的地方,最起碼青銅級別的暴食還有不小的弊病,并不能如同曾青一樣做到毫無弊病的效果,就算是曾青生前也被巨大的饑餓感困擾的不輕吧?

不過對于她來說,能隨時隨地的不停的吃東西,就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總算完畢了啊……”白朔靠在了椅子上面,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如同火爐一樣的不斷散發著遠超常人的熱量,看來這種癥狀還要持續不短的時間,消化系統也有些紊亂了,弄得他想吐卻吐不出來。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暴食’的符文也不是萬能的療傷藥,否則它也不會僅僅是青銅的等級了。

一夜之間,渾身上下數不清的微小創傷已經愈合了百分之八十,危及性命的重創也修復的差不多了。

就在白朔無所事事的時候,傳令兵來了。

“大賢良師聽聞將軍蘇醒,急召將軍去中軍大帳參議軍情。”

新的任務?還是其他的什么?

白朔只思考了一下,便點頭跟在傳令兵背后向著張角的營帳走去,路上跟傳令兵聊著天,還是他上次見到的那個年輕人,不過衣服下面卻有些血腥的味道,可能是在戰場上受了點輕傷。

一臉憧憬的士兵轉頭過來說道:“昨日屬下親眼見證將軍陣斬黃忠,當真神勇非常,大家的士氣也高昂了許多呢。”

“只是黃忠而已。”白朔笑了笑,說了句聽起來像是謙虛的話。

而他的心中卻在不斷的思考著。

這才僅僅是黃忠而已……不算狩獵者小隊,未曾出場的威脅就已經多的數不過來了……典韋、孫堅、關羽、張飛、劉備,曹操……

光是在游戲之中有名有姓的武將就這么多了,就算是后面兩個攻擊不給力,但是前面幾個也足夠讓人頭疼了。

“大家都想,如果是將軍的話,哪怕別的什么武將沖進來也不用害怕的吧。”年輕的傳令兵在前面笑著:“然后大家也都不害怕了。”

“大概吧。”白朔苦笑著,無奈的聳肩,他現在也不敢說自己能以一敵六啊,更何況這都是絕世猛將或者是開創一國的主君,如果敵人真的并肩子上的話,他心里真沒底,但是他卻有些羨慕這個年輕傳令兵的樂觀了。

盡管年齡相差并不大,但是白朔看起來卻比他年長的許多,想問題也更細一點,正因為這樣,他才羨慕這個年輕人的樂觀和無知。

有的時候無知并不是壞事,最起碼臨死之前都是快樂的。

黃巾這艘船要沉了,這些士兵有的會在戰場上死去,有的會被收編,也有的會變成流民野寇,在這個亂世之中不知道是否還有明天的生存著。

幸虧主神并沒有指定什么太過艱難的任務,但僅僅是幫助黃巾軍守衛七天,也已經讓白朔感覺到力有不足了,更何況還有狩獵者小隊虎視眈眈的在旁邊看著。

終于到了張角的營帳,白朔隨意的拍了拍年輕傳令兵的肩膀,示意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僅僅是隨意的舉動就令那個年輕人有些受寵若驚,直到此時白朔才有一些自己已經很出名的感覺。

傳令兵走后,白朔站在營帳之外正準備走入,卻突然皺起了眉頭。

有腐壞的味道……是,尸體?

“白朔么?進來吧。”張角的聲音從營帳里面傳來,只是平日或者威嚴,或者冷厲,現在聽起來,卻有種說不清楚的低落和疲倦。

剛剛走入營帳其中,白朔就注意到了在營帳最中間的棺木。

很明顯,這里是一具尸體。

只是究竟是什么尸體,會出現在張角的營帳之中呢?

當走到棺木旁邊的時候,白朔的眉毛忍不住跳動了一下,這個人……是張寶?

白朔還記得這個男人,在在自己斬殺了王虎之后酒宴上頻頻勸酒,斯文之中透露出豪邁的氣息。

現在他死了,腰身之間的巨大傷口被麻線縫起,面目蒼白,平日之中豪邁的笑容也消失了,只剩下漸漸腐臭的味道。

“這是……”白朔抬頭朝著張角。

坐在桌子后面的男人顯現的蒼老無比,手中緩緩的撫摸著火神杖,聲音低沉:“昨日在右方戰線,有魁梧怪人和那個會操風御火的妖術師沖陣,他不曾防備,幾個回合過后被那魁梧怪人殺死了……”

白朔沉默了一下之后,放低了自己的聲音:“將軍請節哀。”

張角低落的笑了笑,抬頭靠在了椅背上,看著營帳上方的朦朧光斑,沉默著,過了許久之后才問道:“白朔,你是青州人么?”

白朔心中一凜,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在下幼時流離失所,還不記事的時候,被老師收養,老師說我是青州人,多半就是了。”

“青州啊”張角不知道再想寫什么,就像是在聊天一樣的說道:“我麾下的士兵,大多也都是青州人呢。”

“白朔,你相信我的話么?”張角突然低下頭看他:“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白朔,你相信我的話么?”張角突然低下頭看他:“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白朔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不斷的思索,這個時候贊同他的話總是沒錯的,點頭說道:“自然,正因為相信,大家才齊聚在將軍麾下,希望能夠開創黃天盛世。”

“是啊,都相信我呢。”張角像是在自嘲的苦笑著:“都相信我……”

“剛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我是瘋子,我說于吉仙人贈我道書三卷,大家都不相信,就連阿梁也以為我是在騙他。”

“只有張寶肯相信我,相信我這個做哥哥的不會騙他,他從小就愿意相信我,像是傻子一樣。”

白朔想要說什么,卻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后來相信我的人越來越多了,大家相信只有開辟出新的時代才能夠活下去,只有反抗才能繼續生存,可是心底都只是想要太平的生活而已。”

“都是一群可憐的家伙啊,被官府逼的活不下去了,到了就算變成一條狗也無法繼續活下去的地步,才明白這個世界已經腐朽了,他們相信的不是我,只是我許諾給他們的太平盛世而已。”

“只有張寶他一直相信我說的話,只是相信我,并沒有因為別的東西。我說蒼天已死,他便相信我是開創時代的英雄,別人憧憬未來,他卻在憧憬我,你也體會到了吧?”張角突然看著白朔:“所有人都認為你是英雄,依靠著你,崇拜著你,一切都化為重擔,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崇拜這種東西是最苛刻的情感,只要你讓他們略有失望,他們就會離你而去,英雄就是這么滑稽的東西。”

“只有張寶……那孩子,是真正相信我的。”張角的聲音越來越低沉,看著手中的火神杖:“只有他是相信我,才去崇敬黃天盛世,就算是我失敗了,他也幫助我爬起來,然后背著我前進。”

“像是傻子一樣……”

他看著棺木之中那一張蒼白的臉,聲音如同枯朽的木頭一般嘶啞,卻沒有哭泣。

他是張角,是大賢良師,是黃巾的英雄,英雄是不可以哭泣的。

最后可以包容他懦弱哭泣的人,已經死了,他最重要的親人和弟弟。

他卻連哭泣都做不到。

“將軍請節哀。”白朔能夠感覺到他心中的哀慟,只能干澀的安慰她:“相信張寶將軍至死都是相信您的。”

“是啊,他肯定會這么想。”張角像是在哭泣一樣的笑著,嘲諷著自己:“我卻連自己都不相信了。”

張角看著桌子之上的地圖,搖著頭:“這里是矩鹿,是我帶著所有人起義的地方,再過不久,大家可能都會死在這里吧……”

“現在看,黃天盛世……真的像夢一樣,終究是夢,該醒了……”

“既然是夢的話,那就把夢實現就好了!”白朔突然提高了聲音:“正因為有夢,將軍才走到了現在,那么為什么不繼續走下去呢!張寶將軍也不希望將軍就此止步吧!”

張角被白朔的話刺痛了,抬起頭怒視著他,最終卻無力的靠在了椅背上,什么也沒有說。

“將軍你也是有夢想的吧!黃天當立,我來這里的第一天,就有人跟我這么說,所有人都相信著將軍的夢想,黃天盛世會實現,將軍為什么要先放棄呢!”

“是夢終究要醒的。”張角靠在椅子上,再也不像是那個獅子一樣的男人。

“醒了又怎么樣!”白朔突然雙手拍在他的桌子上,身體前傾,低聲的吼著:“至少曾經有過夢啊,至少曾經夢想過!現在醒了,那就更應該把自己的夢去實現啊!”

“要不然……這些不都沒有意義了么?”白朔扣著桌子,聲音低沉:“大家流的血,都沒有意義了啊!”

“所謂的理想啊,是即使眼睛瞎了,手斷了,腿瘸了,不能語言,遍體傷痛,就算下一刻即將死去都不能忘記的東西啊!”

像是觸動了心中的什么東西,白朔自從盲目一來的彷徨和無奈,還有頹廢都化為了憤怒涌了上來。

這是就連夢想都沒有資格擁有的盲人也明白的道理!

他無法抑制自己的沖動,毫不客氣的低吼著:“為什么要放棄呢?!至少大家都還在啊!”

張角沉默了,低著頭,像是即將死去,可又像是有什么嶄新的東西誕生了,如同即將熄滅的火種跳躍著,掙扎著,不甘消失。

那是男人心中涌動的烈火和夢想,一旦失去了,就什么也沒了。

那種灼熱的火焰,就算是不斷的煎熬著自己的內心,讓自己痛苦的難以自抑,也不愿意放手片刻。

“白朔……”張角抬起頭,看著眼前蒙著眼睛的憤怒男人。

“你愿意相信我的理想么?就算是荒謬不堪的黃天盛世,也愿意相信么?”

“正因為相信,我才來到這里。”白朔明白了什么,突然笑了起來:“我相信您必將取得勝利,才來到了您的麾下。”

“就算是死亡也愿意高舉著黃天的旗幟么?”

男人心中的野火在蔓延著,曾經瀕臨熄滅的火焰在重新燃燒了起來,就算是暴雨和海洋也無法澆熄的野火。

“我們相信這就是世界上唯一的真理。”

“那么……為了它而戰斗吧!”張角緩緩的站起來,原本蒼老的表情重新充滿了斗志,雙眼之中映射出不滅的火光:“就算是我死了,也有人愿意繼續戰斗。”

“將軍你不會死,所有人都不會死。”白朔搖了搖頭,看著桌子上面的地圖:“就算是目前的困局,我也有辦法解決。”

他抬起頭,迎著營帳的天窗透下來的陽光:“我已經有辦法了……”

天空之中的太陽放射出了毒辣的光,連日以來黑色的陰云被席卷的狂風吹散了,并非是尋常意義之上的好天氣,酷熱的讓人產生幻覺,仿佛空氣都已經變成了沸騰的熱水。

昨天晚上最后一支響應討伐黃巾的軍隊到齊了,端坐于中軍大帳的大將軍何進訂好了今日發起總攻,定要讓黃巾徹底覆滅在今日。

“為了漢室。”何進昨夜看著所有響應而來的將領如此說道。

“就算是為了漢室,這種天氣,也未免太過折磨人了吧?”面目赤黑,扛著沉重鐵矛的魁梧男人靠在陰涼一些的角落里,發出了牢騷。

就算是稍微陰涼的地方,也只是相比而已,灼熱的風將一切的地方都籠罩在內,無從躲避。

面目丹紅,在這種灼熱的天氣里依舊端坐嚴肅,衣袍整潔的長須男子摸著自己的胡子:“翼德,你的志氣只有這么一點么?被區區的炎熱所擊倒。”

“俺只是發牢騷而已啊,這種天氣如果戰斗的話,也一定很帶勁吧。”黑面大漢毫不在意的靠在了墻上,帶著充滿期待的笑容說道:“是吧,劉備。”(游戲中是黃巾之亂后結拜的)

“恩。”年輕的男人翻看著手中的地圖,不斷的思考著敵人可能會進行的策略,點了點頭。

“不過……”黑面大漢還準備繼續說什么,可是后腦之上感覺到了細微的震動。

那是大地深處傳來的震蕩,從極遠處的大地之上回蕩起來的聲音,沿著最深厚的介質傳遞到了這里,已經變得細微不堪,但是卻讓他瞇起了眼睛,趴在了墻上努力的去傾聽著那種微弱的聲音:“你們快聽……”

“這是……”劉備將耳朵貼在了墻上,心中涌現出不妙的預感:“黃巾軍準備……”

巨大的聲音突然從騎馬的斥候口中發出:“叛逆準備突圍了!”

這一章,寫著寫著,就有些中二了。

不過這確實是我少年時期的想法啊,所謂的理想究竟是何物呢?

略有失態,還請各位讀者包含。

“這是……”劉備將耳朵貼在了墻上,心中涌現出不妙的預感:“黃巾軍準備……”

巨大的聲音突然從騎馬的斥候口中發出:“叛逆準備突圍了!”

神色匆忙的斥候跨在馬上,朝著中軍大帳直奔而去,臉上沾滿汗水,神色惶急。

片刻之后,整個討伐軍本陣都開始回蕩起劇烈的喧囂,無數車馬和士兵奔走響動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隱藏在幕布之下的殺氣散發了出來。

黃巾軍居然放棄了最后的據點,突圍了!

放棄了最后的根據地,撇下了所有的負重,帶著最簡單的行裝和刀劍,就在剛剛,開始急行軍,帶著化為流寇的決心也要從充滿殺機的包圍之中突破而出。

那個決心和自己的‘黃天盛世’共同葬身在這一片土地之上的張角,突然煥發了新的希望,放棄了所有的基業,帶著肯跟隨他的士兵,朝著包圍最薄弱的點沖擊而去。

在烈日之下揚起了喧囂的煙塵,如同潛伏的巨龍在蜿蜒行走。

站立在廢棄營寨最高處的盲目男人面朝著黃巾突圍的方向,淡定而輕松。

腦中回響著有些疑惑的聲音:“可能會死很多人啊。”

“恩,會死很多人。”白朔點了點頭。

“最后的根據地也不要了么?”

“如果死守這里,這里也只會是埋葬他理想的墓碑。”

“萬一任務失敗了怎么辦?這里沒有人的話,可是被輕易攻破的。”

“張角在的地方,才是黃巾軍的本陣,只要他不死,黃巾就不會滅亡。”

“聽不懂啊……”陳靜默的形象孩子氣的在他腦中的黑暗里翻滾著:“他要是那么厲害,還會被逼到這個份上么?”

“張角就是那樣的男人,告訴所有人蒼天已死,帶著他們創造黃天盛世,就算是他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也依然有人愿意陪著他的理想一起葬身,只要他不死,黃巾的火就不會熄滅。”

“根據地沒有了可以再占,壘重沒了還可以再搶,就算是士兵死了,也能夠重新招募,只要張角還活著,黃巾就永遠不會消失。”

腦中陳靜默的形象嘟著嘴:“可是,我總感覺你在扯……”

“哈哈,男人有的時候確是是很扯的生物。”

白朔笑了起來,朝著黃巾軍離去的方向招手,而在極遠處端著望遠鏡的長孫武也回應著,朝他點了點頭,然后放下了望遠鏡,頭也不回的沖進了黃巾的逃亡陣列之中。

“那里交給他們……”白朔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從箭樓之上躍下:“這里,就交給我們了……”

大地之上的黃土微塵在莫名的震蕩之下飄飛了起來,沉悶的響聲從大地深處傳遞出來,灼熱的空氣越發的令人焦躁,極遠處的營寨之門緩緩的敞開了,耀眼的光芒被鋼鐵折射,變得冰冷而鋒利,匯聚成一片令人生畏的寒光,緩緩的向著前方移動。

大地的震顫越發的明顯,那是成千上萬的腳步齊齊踏在地上的時候回蕩起來的巨響。

討伐軍出動了,首先是從步兵的兩翼沖出的騎兵,向著黃巾行進的方向疾奔,只要將它們牽制在原地,四面合圍的大軍就能夠輕易的將毫無地利可據的黃巾徹底剿滅。

而就在軍隊行進的正前方,原本以為已經徹底廢棄的黃巾營寨,大門突然緩緩的敞開了。

扛著巨大而沉重的黃色旗幟,蒙著雙眼的騎士駕馭著身下的駿馬,緩緩的從空蕩的營寨之中行進了出來。

“看來使用超越劇情時代的科技武器,確實會引起劇情難度的提高呢,連騎兵都出現了。”白朔呼吸著灼熱的空氣,騎在馬上漫不經心的自言自語。

胯下被稱為絕駿的黑馬打了一個響鼻,在騎士的操控之下緩緩的向前行走,就算是身負著騎士還有沉重的大旗,也未曾顯露絲毫的疲憊之態。

遠遠的看去,馬背如同刺猬一般,數十柄刀劍懸掛在馬鞍之旁,隨著馬匹的前進,緩緩的搖晃著。

就像是最滑稽的對比,前方是密集的人海還寒冷的槍林,而此方孤單的騎士卻在緩緩前進。

白朔扛著沉重的大旗,露出了笑容:“感覺真不錯呢……”

就在不久之前的營帳之中。

面對著白朔驚人的狂想,張角看著地圖,緩緩的搖頭:“就算是,舍棄一切,只要突圍的主力被拖住,那么就可能全軍覆沒。”

“討伐軍,將領眾多,士兵精良,武器鋒利……如果是單純的防守,或者突圍的話,可以說,沒有絲毫的勝算。”

白朔雙手抱懷,迎著氣窗中透露下來的陽光:“所以,才要讓他們發生一點意外。”

“什么意外?”

“比如,大將軍何進突然死了呢?”白朔突然笑了起來,手指在地圖之上游移,停頓了在討伐軍的本陣之上:“在突圍的時候,沖進去,然后砍掉他的腦袋……”

“失去了指揮者之后,那些互相看不對眼的家伙就會亂成一鍋粥……就算是只混亂片刻,也足以讓突圍的部隊徹底沖出包圍。”

張角抬起頭看著他,想到了什么:“可是,誰去?”

“既然是我提出的計策,自然是我去了。”白朔笑了起來:“萬軍之中斬將殺敵,想想就讓人興奮啊……”

張角看著白朔指頭所指的地方,沉默不語,良久之后突然點頭:“好。”

如同白朔所料,耳邊突然響起肅穆的聲音:“突發任務:‘斬殺何進’,完成后獲得獎勵點7000,b級劇情卡片一張,可能引起主線任務變更……”

就像是游戲一樣,張角將黃巾軍所有的性命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而他也準備玩把大的。

隱藏在暗處的狩獵者,虎視眈眈的討伐軍,還有主神任務里該死的七日之限,明明才是第三天,就已經讓白朔嗅到了失敗的味道。

就算是曾經掙扎出了不可思議的光輝,‘希望隊’也避免不了徹底敗亡的局面。

坐以待斃?

白朔從最深沉的黑暗之中掙扎了八年,麻木的等待著自己的死亡,自從在得到嶄新的生命之后,就再也不愿意將一切都寄托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之上了。

自己的命運,要自己把握,就算是在這種危機四伏的輪回世界,白朔也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我掙扎了這么多年,可不是讓人來殺的啊。”白朔緩緩的策馬前行,傾聽著極遠處沖涌而來的戰馬奔馳的沉悶巨響。

想要獵殺就要有被獵殺的覺悟,內心之中被蔑視的憤怒讓白朔做出了瘋狂的行為。

想取我的性命的話,那就試試看啊……死的,究竟會是誰呢?

奔馳的騎兵排列出箭矢一般的鋒矢陣型,朝著白朔沖擊而來,只需要一瞬間,黑色的陣型就可以將孤單的騎士徹底撕裂。

不斷的接近,凌厲的殺機交織著,為首的騎兵獰笑著,高舉屠刀,他眼中盲目的騎士越來越近,直到最后,終于即將沖撞。

在刀鋒交錯的瞬間,雷鳴一般的巨吼從白朔的口中綻出,震蕩的聲波甚至讓最接近的騎士感覺到了奇異的眩暈。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在巨響之中,懸掛在馬鞍兩旁的刀鋒驟然拔出,鋼鐵碰撞的聲響匯聚在了一起,一瞬間馬匹就交錯而過。

沉重的黃色大旗已經在交手的一瞬間深深刺入了泥土,飄飛的鮮血濺射在黃色的旗幟上面,染紅了黑色的字跡,迎著灼熱的風,大旗發出了烈烈的響。

在黃土和塵埃飛舞的平原之上,和白朔交錯而過的兩名騎兵噴出了猩紅的血,然后無力的從馬背之上跌落。

就在交錯的瞬間,冰冷的刀鋒就徹底的割斷了他們的喉嚨。

隨意的甩了一下兩柄長刀之上的血,白朔的速度開始提升,不再理會背后折返的騎兵,朝著遠處的步兵陣列狂奔而去。

狂笑著如同惡魔,在馬匹的催動之下,白朔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最后化為了一道黑影朝著士兵的陣列發出突襲。

猙獰的笑聲伴隨著充滿殺機的話語響徹在所有人的耳邊。

“何進!我來殺你!”

這章如何?三國無雙,一騎當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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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撲面而來的灼熱狂風,在駿馬輕微的顛簸之中,白朔突然有一種靈魂也燃燒起來的奇異感受。

就是這樣……就是這種感覺!

“太美妙了!”白朔高舉著長刀,喃喃自語:“金剛……”

就在和步兵陣列接觸的瞬間,白朔啟動了身體之上的強化術式,攀升了數十倍的肌肉力量野蠻的拉扯著手中的鋼鐵長刀,刺入了近在咫尺的陣列。

就在和如林的槍陣接觸的瞬間,刀鋒破開了空氣,野蠻的撕碎了最前方的阻礙,沉重的馬蹄在了浸透血腥的地面之上,速度未曾減慢,和成千上萬士兵所組成的陣列相比,白朔的身影無比渺小,但是卻如同最堅硬的鐵石穿入了水中,掀起了層層的猩紅波浪,速度略微減緩,帶著瘋狂的殺意向著中軍突進。

他看到了人群的守衛中,那一張憤怒而驚慌的臉。

左右手之中的長刀如風一般的劈斬著,切開了穿刺過來的長矛,無數人驚恐而壓抑的呼吸傳入了他的耳中,錯綜復雜的聲響匯聚在一起,在白朔的腦中具現成實際的情景,模糊的視界之中沒有鮮血的顏色,只有不斷涌動的人影。

揮舞著兵器的士兵向著孤獨的騎士沖涌包圍而來,接連不斷的被刀鋒奪取了生命。

手持武器的,死。阻擋在前面的,死!

在戰場之上,一切的生命都失去了原本的價值,僅僅是數秒就有五名士兵被長刀斬下了頭顱,而白朔的腿上也出現了一道細微的傷口。

沒有停頓和猶豫,瘋狂的騎士在沖鋒!

如同虎狼撲入羊群一般,白朔肆意的殺戮劈斬著,向著何進那陌生的面孔急速靠近。

整齊而肅殺的陣列被白朔撕出了巨大的缺口,沖入了陣中的白朔不斷的前進,四面八方穿刺而來的長矛被靈敏的直覺撲捉,強化到了極限的力量輕易的將一切足以傷害到自己的攻擊碾碎。

正前方五名士兵豎起了長矛,左側的士兵抽刀直刺,右方的士兵想要絆倒馬腿,后方的三支長矛向著背后襲來……

距離大約一千四百米,敵人,無法計數……

在直覺的感知之中,一切都變得無比清晰。

開啟了‘不動’的術式之后,一切繁雜的信息在瞬間被大腦整理消化,無用的被排斥,巨量的信息如同沖涌的潮流,而白朔的心靈在殺戮之中卻如同刺入江心的巨石,任憑無數信息匯聚成無盡潮流,肆意沖刷,卻未曾動搖。

金剛和不動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形成了可怕的戰斗方式。

冷靜而瘋狂,謹慎而大膽,在激斗之中悟道參禪,于殺伐之中成就自身。

白朔額頭之中的圣痕符文在跳動著,緩緩的和遍布整個身體的術式融為一體,整個人化為了銳利的刀鋒在敵人的陣列之中沖殺,踐踏著血腥前進。

左手中的長刀在劈斬之中斷裂,深深的插在前方敵人的身體之中,未曾有絲毫猶豫,反手拔出了馬鞍之上另一柄長刀,戰斗依然在繼續。

“那個家伙……是誰?”在側翼的陣列之中,披著紫色披風的將領瞇著眼睛,看著遠處在人潮之中沖殺的白朔:“沒想到黃巾之中居然有此等猛士……”

“好強……本來以為只是一場無聊的戰斗,沒有想到也能夠目睹到如此的身姿……”

在他的身旁,丑陋的男人瞇著眼睛,魁梧的身體之上僅僅套著覆蓋住半身的皮甲,胸腹反而暴漏在外面,臉上有著蜿蜒的刺青,而眼中卻充滿了興奮和戰意。

“主公,讓我去跟他廝殺吧……”丑陋的男人握緊了手中的鐵鏈:“我已經饑渴難耐了。”

“哦?如此激動么?惡來。”名為曹操的將領扭過頭,看著自己的下屬。

“如此強大的武將,堪比并州游俠所傳說的鬼神了……”被稱為惡來的男人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雖然未曾見過那個名叫呂布的男人,但是如果說鬼神的話,也應該有著如此豪邁的姿態吧……真想領教一下啊……”

聽到了護衛的話,曹操笑了起來,緊盯著那個在人群之中掀起殺戮的身影,揮手說道:“那么,去吧,惡來,帶他的頭顱回來見我。”

“哈哈……這是自然……”丑陋的護衛抓緊了手中的鐵鏈,提起了足足有常人半身高矮的猙獰鐵球,走向了那個遠處沖殺的身影。

“無名的豪杰,就由我典韋來取走你的性命吧!”

“一切交給他,真的沒問題么?”在突圍的隊伍之中,奧托莉亞對身旁的長孫武問道:“萬一……”

“我們有我們的任務啊……”長孫我騎在馬上,雙手放在了腦后,耳邊隱約聽到了后方傳來的喧囂和砍殺:“如果去跟著隊長,我們只能是累贅,不過在這里起碼還能有點作用。”

他拍了拍身旁的槍械:“雖然不知道主神的性格怎么樣,但是肯定相當惡劣,絕對不會讓我們輕輕松松就突圍的,與其擔心我們插不上手的地方,不如先做好廝殺的準備。”

他的腦中回響著不久之前兩人的談話。

“如果分兵的話,恐怕我們很難抵擋敵對小隊的進攻呢。”

就在白朔提出了自己的計劃之后,長孫武撓著下巴上的胡茬,毫不顧忌的問道:“隊長準備放棄我們么?”

“這里沒有我的話,還有張角,但是另一邊沒有我的話,究竟讓誰去呢?”白朔淡定的面對著屬下的質疑:“如果繼續留在這里,面對討伐軍還有狩獵者小隊,最多兩天黃巾軍的本陣就會被徹底攻破,不過到時候可能我們都變成別人的積分了。”

他嘆了一口氣:“逼到絕路之后,就算是餿主意也要用一用的。”

“好吧,我沒意見。”長孫武看著地圖,同樣無奈的嘆著氣:“只是隊長你要快一點了,不要在我們變成積分了之后,才趕回來。”

“誰知道呢?大不了大家就一起死了。”白朔毫無保證的回答道:“你害怕么?”

長孫武理所當然的點著頭:“當然害怕了,我又不是梁公正,只是隊長你的計劃,究竟有多大的把握呢?”

“唔……你真的想知道么?”白朔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算了,隊長你還是別說了。”長孫武搖著頭,學著白朔的樣子說道:“大不了大家就一起死了。”

“哈哈。”白朔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讓他們看看吧,所謂弱者的反擊。”

回憶到此戛然而止,而長孫武心中最后一絲恐懼也消失了,只剩下了做好所有準備之后,等待結果的鎮定。

奧托莉亞策馬跟隨著狂奔的隊伍,卻再一次感覺到自身力量的薄弱。

這種無力感,讓她有些厭惡和迷茫,毫無頭緒的等待著危機的降臨,這讓她的不安越發的嚴重了。

“別緊張,學學他。”長孫武看到了奧托莉亞緊張的樣子,扭頭用下巴點了點趴在馬背上吃饅頭,一臉輕松的梁公正。

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修整著手中槍械:“緊張也沒用的,美國佬不是說過:及時行樂么?。”

“啊,對了,你是哪國人?英國,法國?”長孫武突然拍著腦袋問道。

奧托莉亞正色回答:“英國斯圖亞特家族的第三繼承人。”

“好吧,雖然沒聽說過,但是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長孫武聳著肩。

“只是沒落的家族而已。”奧托莉亞失落的低下了頭:“因為我,最后的榮光都已經消失了。”

長孫武對著黑洞洞的槍膛吹了口氣:“吶,小姑娘,雖然我還是沒聽懂,但是榮耀這種東西,丟了之后再拿回了就好。”

奧托莉亞搖著頭,將腦袋低下了:“哪里有那么簡單……”

“這就是你的辦法了,如果辦不到,那就忘了吧。”長孫武抓著馬韁:“責任感這種東西,雖然好,但是過度的話,就是毒藥了。”

奧托莉亞沉默了。

忘掉?哪里有那么容易。

如果放得下的話,那么她就不會在臨死的時候都滿懷自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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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奔的隊伍依舊在不斷的前進著,趁著討伐軍還沒有做出反應的時候,抓緊了每一秒鐘,開始了逃亡之路。

風沙越來越大了,在席卷的土黃色煙塵之中,極遠處的方向出現了隱約的人影,讓所有人的心靈都緊張了起來,但是旋即放松了,因為只有一個。

只有長孫武和奧托莉亞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

這個時候,阻攔的前方的,如果不是討伐軍的話,那么只有一個可能了。

輪回士焦龍哼著歌兒,蹲坐在巖石之上,看著急速行軍的軍隊露出了微笑。

致命的真空從他的腳下蔓延了開來,席卷著,交織成了狂暴的風卷,擴展成了充滿殺機的領域。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放任任何的獵物從自己腳下溜走。

戰場之上的殺戮依舊在繼續著,席卷的風沙之中,毒辣的陽光仿佛要將所有的血腥都統統蒸發,在這種溫度中,血腥味越發的濃郁了,充斥在戰場的每一個角落之中,如同燃油一般助長著每一個人心中的殺意。

狂暴而熾熱的風隨著刀鋒的劈斬向著四周擴散著,騎乘著黑馬的騎士已經深陷入了敵陣之中,面對著四面八方的攻擊,速度開始減慢了。

怪異的視野之中能夠看到在人群的最后,那個面目倉皇的男人在叫著什么。

“殺了他!殺了他!”

僅僅是嘴唇的蠕動都能夠分辨出他所說的話語,白朔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猙獰了,渾身上下已經沾滿了粘稠的血,但是依舊還有更多的血從敵人的身上噴涌出來。

靈敏到了極點的聽覺能夠察覺到無數喧囂的聲音在呼喊。

或是憤怒,或是恐懼,應或是興奮……

在殺戮之中依然在急速前進的戰馬驟然躍起,跨過了前方士兵組成的盾墻,沉重的鐵蹄重重的砸在了下方士兵舉起的盾牌之上。

一人一馬的墜落而產生沉重壓力瞬間踩裂了牛皮大盾,然后從天而降。

隨著白朔手中長刀的劈斬,數十件不同的肢體或者是人身在巨大的力量之下飛了起來,然后落在同袍們舉起的槍尖之上,密集的人群之中被清理出了難得的空隙。

可是胯下的戰馬卻不安的喘息了起來,雖然是身經百戰的良駒,但是體力也已經達到極限了,身體并不像是白朔一樣能夠強化到非人的程度,在亂戰之中已經遍體鱗傷。

隨著鋼鐵崩裂的聲音響起,白朔手中的長刀和敵人的長矛一起蹦斷了,斷裂的長刀如同箭矢一般被白朔猛然擲出,帶著尖銳的風聲在人群的前方開出了一道猩紅的縫隙。

趁著難得的間隙,白朔緩緩的噴出了灼熱的鼻息,空余的手掌拍了拍駿馬的頭顱:“辛苦了,不過還要再堅持一會……”

就像是能夠聽懂白朔的語言,黑色的戰馬發出了凄厲的長嘶,雙目在殺戮之中已經變成了血紅,染血的駿馬踏動著鐵蹄,在黃土之上砸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坑洞,明明只是一匹馬,卻仿佛來自地獄的戰車,隨著白朔的殺戮染成了血紅。

沉重的駿馬再次加快了速度,瘋狂而無畏,載著同樣瘋狂的騎士向著陣列的最深處蠻橫的沖撞而去。

一人一馬面對著足以淹沒自己的無盡人海,在此刻卻像是燃燒起來了,狂放而無懼的燃燒,肆意的掠奪敵人的性命,播撒恐懼,帶來死亡。

沉重而厚實的大盾在終于在人群之中拼裝起來了,作為防御騎兵陣列沖擊的武器,結實而厚重的牛皮蒙在了足足有半米多厚的木盾之上,被尖銳的鐵釘釘死,僅僅是作為武器之中的一個部分,就需要兩個士兵才能舉起。

當其組合完畢之后,就算是投石機射出的巨石也能撐上五發以上!

三米多高的盾牌終于豎立而起,足以稱之為墻壁的盾牌之后,數十名肌肉壯碩的士兵死死的頂在了上面,阻擋著白朔沖擊的道路。

風中似乎傳來了不屑的冷笑,面對著足以令自己粉身碎骨的防御,戰馬依舊毫不畏懼的沖撞了上去。

它在加速!

在狂暴的風中,白朔將右手之上的長刀甩向了正前方最后一個敵人,再也沒有去看他的下場,也沒有重新拔出長刀,而是五指收緊,抬起了拳頭。

“靜默,精細控制!……金剛!”

呼喚著同伴的名字,白朔突然感覺到手臂之上如同多了千斤的重擔,包裹在五指之上的黑色拳套繚繞著淡淡的光焰,莫名的圖紋緩緩的從掌心的地方蔓延而出,如同黑夜之中著閃爍著銀光的荊棘咒文,纏繞著手臂之上,僅僅是隨意舞動就如同大錘一般發出了呼嘯的破空之聲。

在拳套的覆蓋之下,右臂的咒文驟然亮起了黯淡的光,微弱的光芒在肌肉之下穿行,鼓動,將整個手臂都化為了如同鋼鐵一般的色澤。

毫不引人注目的征兆被血腥覆蓋,而一人一馬如同向著前方碾壓的巨石,沖向了豎起的盾墻。

躲藏在盾墻之后的士兵,驟然聽見了冰冷的聲音,那種細微的聲音就算是厚厚的盾墻也無法阻擋,隔著厚重的阻礙,白朔的聲音散發了開來:“破!”

下一瞬間,巨石和墻壁沖擊而產生的巨響擴散了開來。

時間仿佛變慢了,在白朔出拳的瞬間,僅僅是沖擊的風壓就讓盾墻之上堅韌的牛皮微微的凹陷了下去,而拳頭和盾墻接觸的瞬間,空氣沖擊了開來,化為了肉眼可見的白色波浪。

僅僅堅持了一個瞬間,足以防御騎兵沖擊的盾墻就裂開了觸目驚心的縫隙,狂暴而非人的力量在接觸的時間,在陳靜默特有的精密操縱之下,瞬間灌入其中,讓它發出了低沉的哀鳴。

在下一刻這種聲音就被崩裂的巨響所覆蓋,在炸裂的聲響之中,牛皮破碎,鐵釘迸射,而盾墻也徹底的化為了碎裂的殘骸。

沉重的木墻在眨眼之間就崩潰了,不下于磚石的木料殘骸蹦碎,濺射,向著四周飛出,密集的人群之中如同經歷了一場大爆炸。

撐在盾墻之后的士兵高高飛起,手臂扭曲成了怪異的模樣,然后墜落在大地上。

迸射的重物幫白朔在人群之中清理出了巨大的空白,但是卻在最精微的控制之下沒有阻礙白朔的沖鋒。

在血腥飛濺之中,黑色的駿馬越過了阻礙的殘骸,落在了大地之上。

重新拔出了刀鋒,沖鋒再次開始。

隱藏在陣列最后的將領臉上終于出現了恐怖的神情,這種超出了人類范疇的力量,簡直非人,或者說,可以是……

鬼神!

渾身被鮮血染紅的白朔在眼中晃動著,緩緩的化為了索命的惡鬼形象,即將穿越四面八方的阻攔,將他徹底吞噬。

“擋住他!擋住她!”何進嘶啞的呼喊著,手中的佩劍胡亂的揮舞著,癲狂一般的發出了命令:“勁弩呢!弓手呢!給我射啊!射死他!”

“可是,友軍……”身旁的副將僅僅說了一句,已經快要癲狂的何進緩緩回過頭來,舉起了手中的劍,指著他;“我說!射!死!他!”

人群再次涌動了起來,不斷前進的騎士被奮不顧身的士兵所阻擋,重新陷入了人群之中。

白朔奮力的將面前的士兵劈斬成兩節,猩紅的色彩隨著刀鋒的揮舞潑灑了出去,粘連在黃土之上,在布滿尸骸的大地之上撒出了一個猙獰的圓。

就在他在和前方士兵搏殺的同時,耳邊突然響了令人頭皮發麻的細微聲音。

那是上百張弓弦同時絞緊的低沉聲音,在人群深處的什么地方響起,匯聚在了一起。

劈斬的長刀突然停止,就在面前士兵還沒來得及慶賀大難得生的時候,一只突如其來的手掌就鎖死了他的脖子,將他的身體提起。

下一刻,箭矢破空的聲音響起了。

沖涌的士兵陣列分開了巨大的空隙,在白朔的兩側,半跪在大地之上的弓手拉緊了弓弦,將架在其上的箭矢對準了白朔的身體,然后在百夫長的號令之下齊齊的松開了弓弦。

尖銳的破風聲同時響起,就像是尖叫的妖鬼從極遠處飛射而來,聲波回蕩著,白朔甚至能夠想象其中每一枚箭矢的形狀。

手中抓緊的那一具身體急速的舞動著,而另一只手中的長刀飛速的劈斬著,在暴雨一般的尖嘯里,化為了一團模糊的光影。

當一輪箭矢終于結束之后,白朔松開了手中的如同刺猬一般的尸體,他沒有死在白朔的刀下,卻死于友軍的手中。

在另一個方向,手中的長刀已經布滿了缺口,被刀鋒擋開或者劈碎的箭矢在大地之上厚厚的堆了一層,就在箭矢停止的瞬間,刀鋒也被白朔隨手甩在了地上。

原本想要在馬鞍之上重新拔出一柄,但是卻發現,馬鞍上不知道何時已經空空蕩蕩,再也沒有備用的長刀了。

十八柄精鋼長刀,盡數破碎。

每一柄都是在帶走了近百條性命之后碎裂的。

察覺到了身下馬匹不安的顫動,白朔緩緩的撫摸著它的頭顱,感覺著生機從它的身體之中急速的流逝。

遍體鱗傷的駿馬終于在箭雨之中達到了極限,半只折斷的箭矢刺入了他的身體之中,再也無法前行了,它發出了痛苦的哀鳴,喘息著,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足夠了,你盡力了。”白朔從馬背之上翻下,摸著它的脖子:“多謝了”

布滿創傷的胸腹驟然鼓起,黑馬再次發出了一聲凄厲的長嘶,像是在宣泄著什么,身體搖晃著,緩緩的臥倒在在地,在這個布滿血跡的戰場之上俯下了脖頸,溘然長眠。

“呼……”白朔的雙腿在血紅和土黃色的斑駁大地之上踩踏了一下,深呼吸著,看著周圍漸漸包圍過來的陣列。

沉重的腳步聲從前方的陣列之中響起,還有鐵鏈摩擦的聲音,魁梧而丑陋的大漢從士兵之中緩緩走出,看著沾染著鮮血的白朔。

“惡來,典韋……”

“送死的話,就不要報名字,如果都要記的話,會讓我很困擾的。”白朔扭了扭自己的脖頸,毫不畏懼的面對著四周包圍過來的士兵,怪異的視線穿過了人群,看到了那個慌忙退走的人影。

“沒有想到這場無聊的戰斗里會碰上你這樣可怕的敵人,不過,你可取不走我的性命的。”毫不在意白朔的嘲諷,典韋提起了手中足足有半人高的鐵球,澆鑄成怪獸頭顱一般的猙獰兇器之上布滿了尖銳的刺,依靠著鐵鏈在手中旋轉了起來,就像是輕巧的玩具。

“此身乃是主公之盾,我可要陪伴著主公走到最后呢。”

白朔毫不猶豫的從腕表空間里抽出了看似纖細,形似鐵杵的沉重武器:‘戰車擊破者’,向著前方緩緩的走去:“貌似正主要跑了,得快點解決掉你才行。”

丑陋的魁梧大漢大笑了起來,將手中布滿尖刺的鐵球舞動的更快了,向著白朔的方向沖擊而去。

“在你死之前,請盡情的與我戰斗吧!”丑陋的男人將手中名為‘擊碎鐵’的沉重武器驟然砸出,朝著白朔的頭顱,牽引著鐵鏈的胳膊上肌肉跳動著,鐵球破空發出了令人心悸的巨響。

白朔手中的,可是喝它比起重量來毫不遜色的武器,在揮舞之中,纖細的鐵杵在手臂的支撐下和擊碎鐵撞擊在了一起。

金屬的震顫發出了尖銳的聲響,令周圍所有士兵的耳中都感覺到劇烈的刺痛,白朔手中的鐵杵震動著,擊碎鐵倒卷著飛回,而白朔的的攻擊卻沒有延緩,雙腳在大地之上踏出了巨大的凹陷、

自上而下猛然砸落的鐵杵讓典韋的心中升起了強烈的危機感,一瞬間白朔獰笑的臉就占據了他的視野。

如果被砸中,那么下場肯定會慘不忍睹。

就算是他愚直的大腦也能想象的出自己的下場,丑陋的臉上突然發出了劇烈的嘶吼,在打擊中被擊飛的擊碎鐵在雙臂和鐵鏈的牽引之下突然倒卷著飛回,劃出了怪異的弧線之后,砸向了白朔的頭顱。

即使是在這個時刻,典韋也不忘殺死自己的敵人,和敵人同歸于盡。

瘋狂的招數讓白朔詫異了一下之后,只得從原本的位置退開,而鐵杵在非人的力量之下改變了方向,迎著擊碎鐵再次砸去。

這次白朔打定了主意,要將這個該死的東西徹底砸碎!

“便當……便當……”

而在戰場的邊緣,一個巨大的身影正在緩緩靠近,赤手空拳的肌肉怪物呆滯的前進著,不斷的呢喃著單調的字句。

“找到他,打個半死,帶過來。”

這是焦龍的命令,讓這個肌肉怪物去對付那個該死的肉體強化者,這個想法真的是太美妙了。

就算是它在戰斗之中受了重傷,那又關自己什么事?所謂的工具,不就是應該粉身碎骨也沒有任何怨言的么?

況且,以這個家伙的智商,懂得什么叫怨言么?

智力低下的人形怪物‘便當’在尋找著自己的敵人,呆滯的搖動頭顱,左右的看著,在戰場之上漫步,不時伸出足足有常人身高的手臂把阻攔自己的‘小蒼蠅’捏碎。

終于看到了極遠處那個在人群之中奮戰的身影,便當露出了呆滯的笑容,發出了歡呼:“便當……便當……”

邁開了自己長滿黑毛的大腿,僅僅裹著一件皮褲衩的肌肉怪物‘便當’向著戰場的最中心走去。

找到那個小蒼蠅,捏碎他的四肢,打個半死,然后帶回去。

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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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僅僅是十九秒鐘之后,沉重的擊碎鐵就被纖細的鐵杵擊碎,崩裂成了飛射的鐵塊,而黑色的鐵杵在砸斷了最后的鎖鏈之后,從斜上方劈斬而下,砸進了丑陋男人的肩膀。

典韋不可置信的看著歪曲視線之中的鐵杵,從白朔手中延伸而出,卻深深陷入了他的身體。

凈重一千三百千克的鐵杵勢如破竹的砸碎了他的肩胛骨,撕裂了右肺之后,陷入了他的胸膛。

“到此……為止了么……”生命迅速流逝的丑陋武將發出了遺憾的呢喃:“可惜了……主公喲……我不能再注視你前進的道路了……”

和即使在四星級的的領域之中,也算是恐怖的力量相比,評價在三星級中階的典韋也不過是稍微堅硬一點的阻礙。

就算是發動了無雙武技之后,險些就能突破四星級的實力也無法和白朔的力量相比。

純粹的力量,并沒有任何的法術還有屬性依附在其上,在圣痕符文的輔助之下,僅僅是用術式的強化就已經讓白朔的力量達到非人的恐怖境界。

緩緩的將武器從敵人的手中拔出,簡單的動作在白朔的身體之上升起了肉眼可見的汗水,就仿佛是運行到了極點之后的蒸汽機,噴發出了灼熱的蒸汽。

白朔目無表情的從尸體之上跨過,死在自己手下的,他不是第一個,也必定不會是最后一個,不必掛懷,也不必內疚,勝者生,敗者死,戰場的規則比無限世界更加的簡單。

陳靜默的聲音在腦中響起:“身體承受能力快要達到峰值了……”

“不要緊,在那之前……”白朔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搖搖對準了人群之中準備撤離的何進,沾染著血液的臉露出笑容:“——殺掉他就好。”

失去了戰馬之后的白朔并沒有陷入停頓,重新沖入了步兵的陣列,手中沉重的武器不斷的將單薄的肉體撕碎,在狂暴的風卷之中,將前方的一切統統擊飛,向著最前方沖刺。

還有四百米。

黑色的鐵杵破開了空氣,每一次揮舞都發出了令人膽戰心驚的氣爆聲,前方的一切都統統變成了碎片,失去了坐騎,但是速度依然快似奔馬,不斷的拉近著與何進的距離。

“誰去……阻止他……我賞黃金百兩……不,五百兩!”何進發出了干澀的嘶嚎,忍不住操縱著著自己胯下的戰馬后退。

風中傳來了血腥的氣息,在遠處的黑色陣列中如同出現猩紅的漩渦在不斷的向前涌動,吞噬一切敢于接近的物體,在鐵杵無可阻擋的攻擊之中,人的身體如同壞掉的橙子,輕易的被砸成干癟的形狀,噴出令人作嘔的液體。

“不管是誰都好!給我殺掉他啊!”尖叫聲從何進的喉嚨里發出,他的生命還不能終結在這里,絕對不能,總鎮京師的慎侯還有更加光明的前途,漢室還需要他的匡扶,還有更高的權利等待著他去掌握……他怎么能死在這里!

沉重的盾墻在他的面前樹立了起來,將他覆蓋在陰影之中,堅固的防御并沒有給他一絲安全感,何進倒退著,發出命令:“親衛營,給我擋住他!”

躲藏在人群之后,何進緩緩策動馬匹,依舊向后退著。

離開……必須離開這里!那些士兵在那個惡鬼一樣的家伙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僅僅是想象那個家伙的模樣,就會讓他的后背沁出冷汗……

他驟然調轉了方向,帶著自己的侍衛向著后方奔去,忍受著陣前撤退的恥辱還有無數人失望和鄙夷的目光。

隨便他們怎么看都好,只要自己能活下去……

一群賤民的性命怎么能跟自己相比……漢室還需要自己,所以,都給我統統去死吧……只要我活下來就好……

他背對著陣列奔逃著,嘴里發出了掩飾不住的喜悅笑聲,怪異而扭曲,努力的忘掉背后那個前來索命的鬼神,下意識的不愿意去面對這種可怕的情形。

可是在恐懼的影響之下,他的笑聲也漸漸斷續了起來,直到身后炸裂的聲音響起,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堅實的盾墻被黑色的鐵杵輕易擊碎,如同撕碎一張薄紙一樣,熾熱的陽光帶著血腥的味道從裂縫之中投入,棱角分明的投影從裂縫中的出現。

白朔緩緩跨入了盾墻之后的空間,卻沒有找到那個已經陷入恐懼的目標,無休止的折騰讓他心中涌動的戾氣爆發了開來,手中的鐵杵輕易的砸碎了沖上來的敵人,怪異的視界終于捕捉到了極遠處奔逃的敵人。

白朔雙腿之上肌肉突然發出了如同弓弦絞緊的聲音,緊接著沉重的聲響在大地之上響起,就像是壯碩的駿馬將鐵蹄砸落在了大地之上,敲出了小小的凹陷,還有擴散的裂紋。

突然有風從士兵的陣列之中生出,由白朔帶起的狂風向著何進逃離的方向沖襲而去,狂暴的風擴散著,包裹在狂風之中的身影輕易的撕碎了前方一切的阻礙,不斷的拉近著與何進的距離。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阻擋在他的前面了,何進無處可逃。

就像是勁弩射出的利箭,白朔的雙腿依靠著蠻力將速度提高到了極限,在常人的眼中如同帶著猩紅的黑影,向著策馬狂奔的何進沖去。

四面八方趕來救援的將領已經無法及時趕到了。

當何進終于意識到自己無路可逃的時候,絕望的停下了奔跑的戰馬,扭頭看著沖擊而來的白朔,發出了凄厲的咆哮:“逆賊!”

最后的勇氣讓他拔出了自己裝飾精美的寶劍,對準了白朔的身影:“我乃重鎮京師,大將軍何進!來啊!”

這是支撐著身體沒有顫抖著趴下的東西,他最后的尊嚴,最起碼,不能就那么卑微的死掉。

耳中聽到了敵人絕望的吶喊,白朔淡漠的點了點頭:“哦。”

下一瞬間何進的身體從馬背之上飛起,凄厲的傷口從脖子和胸膛之上顯現,渾身骨骼在鐵杵蠻橫的攻擊之下發出了碎裂的聲音。

在整個討伐軍之中最‘珍貴’的血液噴濺了出來,在地上匯聚成了小小的水泊,被黃土緩緩吸斂。

直到此時,白朔才發出了松了口氣的聲音,隨著他的長長的呼吸,每一個毛孔之中都噴出化為了水霧的汗水,‘金剛’術式關閉,被術式撐起的魁梧身體緩緩的變回了平時纖細的摸樣,手中拖著已經有些沉重的鐵杵,他走到了何進尸首的面前,抓緊了他的頭發,將他的尸身緩緩提起。

深吸了一口氣,白朔發出了足以令所有人都耳膜刺痛的吶喊,如同雷霆一樣的咆哮:“何進!已經被我討取了!”

他高舉著何進的尸首,露出了笑容,感覺到了慌亂之中潰散的士兵,還有已經不再那么和諧的陣列。

一旦何進死去,那么討伐軍之中的一切問題都會暴露了出來。

就算是皇甫嵩和朱儁能夠重新將混亂的軍團指揮起來,也已經晚了。

僅僅是幾十分鐘,就足以讓黃巾軍徹底突出討伐軍的包圍,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即使前方還有更多的險阻和困難,但是已經不管白朔的事情。

“突發任務:‘斬殺何進’完成,獲得獎勵點7000,b級劇情卡片一張,主線任務變更:確保黃巾軍本陣突出重圍,劇情人物張角生存……”

“果然……”白朔忍不住發出了瘋狂的笑聲:“果然是這樣啊……劇情一旦崩壞,那么主線任務也可能會隨之更改……”

“突發任務:‘斬殺何進’完成,獲得b級劇情卡片一張,主線任務變更:確保黃巾軍本陣突出重圍,劇情人物張角生存……”

“果然……”白朔忍不住發出了瘋狂的笑聲:“果然是這樣啊……劇情一旦崩壞,那么主線任務也可能會隨之更改……”

就像是現在,黃巾軍本陣已經開始突圍,而討伐軍統領何進死亡之后,先前守衛黃巾軍本陣的任務已經再無意義。

而在狩獵者小隊和討伐軍的兩重強敵之下支撐七天的死亡任務也隨之更改了。

在劇情開始的第三天,原本應該死于討伐軍之中的張角擺脫了自己既定的命運,隨著劇情的改寫,接下來的歷史再也無法揣測。

而希望隊也終于在紛亂之中找到一線希望,生存下去的希望。

不過,首先要將從四方趕來的武將解決掉……比如現在,白朔在喘息之中發現,自己似乎重新被包圍了。

騎在馬上的倨傲男子緩緩的逼近,亂發如針一般的豎起,而眼中卻燃燒著堅定的戰意:“真是奇恥大辱啊,將主將在我江東猛虎的眼前殺死。”

面目丹紅的男子帶著凜然的氣息從后方出現,手中的青龍偃月刀對準了白朔的頭顱:“此等叛逆,就由我關云長來終結吧……”

“在這里也有架打么?”扛著鐵矛的豪邁男人摸了摸鼻子:“既然有這種好事,俺張翼德也不能落后呢。”

白朔突然笑了起來,被布帛封印的雙眼掃了一圈之后說道:“江東猛虎:孫堅,關羽,張飛……還有誰?”

“不管有誰,都快點上吧……”他將鐵杵從地上拔出,抗在了肩上,胸前的咒文隱現:“還有人在等著我呢……”

像是終于發現了隱藏的獵物,極遠處傳來了呆滯的咆哮:“便當!”

身高兩米有余的黑色怪物出現在了戰場之上,明明手無寸鐵,但是殺戮的姿態卻比誰都像是怪物,如同鐵塊鑄就的身體之上僅僅套著一條小小的褲衩,雙臂沾滿了粘稠的血,手掌里還捏著一個從別人身上拔出來的頭顱,丑陋的臉上獰笑著,發出了陣陣的咆哮,張開雙腿向著白朔的方向狂奔而來,僅僅是揮舞雙臂的力量就足以將前方的人群掀翻,碾碎。

在這一刻,戰爭的形勢突然改變了。

“都來全了啊……真是太好了……”

白朔的笑容依舊,手掌握緊了自己的武器。

“這個時候,只要做唯一要做的事情就好……”

就在黃巾軍急行隊列的前方,突然出現了旋轉的風暴,席卷著漫天的飛沙還有層層的火焰猩紅化為了仿佛隨時都會爆裂的沖天火柱。

不斷旋轉的真空之球帶動著從虛無中生出的火焰,狂風卷著無根之火猛烈的擴散著,風和火兩種力量交織著,瞬息之間體積膨脹了上百倍,暴戾的地獄烈火在風卷的帶動之下向著黃巾軍的隊列吞噬而去、

“報告院長!有人點火!”最先注意到那種細微征兆的,反而是一直在不斷吃饅頭的梁公正,他抹了抹自己的鼻涕,擦在胯下的馬鞍上,黏糊糊的手指指著極遠處那個看不清楚的身影,大聲的吼道:“點火不是好孩子!”

就在他充斥著混亂神智的癲狂語言之中,火柱拔地而起,直沖天空,最終化為如同滾石一般的猩紅風卷,向著急行的陣列卷來。

足足有數十米粗的火柱飛速的旋轉著,充斥著超過300度以上的熱風還有飛卷的火焰,足以在瞬間灌入人的肺腑之中,將皮膚和內臟統統燒掉,盡管急速擴散的火焰熱量和凝聚形態相比,熱量在急速的下降,但是火焰就是火焰,當一個人渾身百分之七十的皮膚被燒傷的時候,現代醫學就已經無藥可醫了,更何況如同蒸汽一般的涌入肺泡里的火焰?

只需要被火柱吞噬,普通人就會被徹底的殺死,化為一具凄慘半熟的尸體。

長孫武長大的嘴唇,任由滾燙的空氣從遠處吹來,落入口中,發出了干澀的聲音:“臥槽……”

席卷的火柱如同幻影一樣的急速向前翻卷,但是卻散發著令人畏懼的高溫,在火柱之中,傳來了飄忽而瘋狂的笑聲,就像是傾聽著前方陣列傳來的慘叫,又像是聽到了撓到癢處的笑話,發出了暢快而愉悅的大笑。

在狂暴的猩紅風卷之前,人類是如此渺小,如同螞蟻一般的微小,但是在黃巾的陣列之中,始終有一個黑點不曾后退,反而緩緩先前,如同沉穩的礁石,任憑炎熱的狂風和火粉吹拂在臉上,也依舊沒有停止。

周身衣袍蒼黃,一頭亂發如獅,向著席卷擴散而來的風卷走去,手中的火神杖高舉,若有如無的火光隨著長杖的揮舞而纏繞聚集了起來,空氣之中被狂風吹拂的火焰并沒有被焦龍的力量所拘束,僅僅是憑借著狂風的運送,其恐怖的數量就足以讓常人煎熬著死去。

而此刻在旋轉揮舞的長杖之下,在狂風之中懸浮的火焰卻被其中無形的力量所吸引,自發的纏繞在了上方,張角手中的長杖不斷的掠取著風暴之中的火焰,到最后徹底的化為了兩道若有若無的光焰縈繞在長杖之上,如同相互糾纏的怪蛇,隨著長杖一起揮舞著,加速的掠取著飄散的火焰。

直到張角行進到火焰龍卷之前的時候,超過三分之一的火焰已經被長杖所擷取,凝聚為兩道巨大的光焰,在張角低沉的吼聲之中,驟然炸裂。

在狂風之中獵獵作響的長袍驟然停滯了一瞬間,在那一瞬間,張角將手中的長杖如同巨斧一般的劈下,纏繞在長杖之上的火焰盡數噴發,化為了凝聚極致的刀刃,瞬間延伸。

那些火焰從擴散到收縮,再到擴散,如同無盡延伸的尖錐,輕易的刺穿了狂暴的風卷,將其中急速環繞的真空之球斬碎,怒龍一般的火焰從杖頭沖出,擦著焦龍的身體切開了風暴,在混亂的風流之中依舊沖出了數十米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徹底潰散。

“礙事的家伙就乖乖的滾到一邊去……”焦龍壓了壓自己在狂風中飄飛的圓沿帽,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算了,還是殺了吧……”

這種時刻,阻擋在前方的只有敵人。

是敵人的話就不需要語言,無非是你死我活而已。

張角手中的長杖驟然揮舞,如同隨意的在空氣之中勾勒著弧線:

虎虎生風的杖頭之上凝聚起了明黃色的火焰,不安的翻滾著,凝聚為一團,仿佛隨時都會徹底炸裂的火球從長杖之上飛出,如同燭火突然跳動了起來,舔舐著空氣,發出了沉悶的怪聲。

僅僅是拳頭大小的火球在行進的軌跡之上留下了一道扭曲的長痕,被加熱的空氣,燒化的沙粒,還有大量空氣在瞬間被分解的焦臭味道。

如同怪獸一樣不斷吞噬著一切外物的火球本身就已經處在了極為不穩定的邊緣,只需要少有觸碰,就會……

像是根本沒有察覺到火球的詭異之處,焦龍輕描淡寫的深處了手掌,掌心之中的符文隱現,火球如同活物一般的顫抖了一下,然后在手掌的合攏這下,被輕松的捏碎了。

濺射的火星將黃土燒成了怪異的琉璃,而聲音如同火藥泄露的啞炮,張角帶動的火球被絕非人類的力量化解,就算是對于火焰的精妙操縱遠超于焦龍,但是在符文之火的力量之下,也不得不無奈潰散。

那是……

“龍息啊……”焦龍看著掌心之上閃爍的怪異符文,渾身上下最為重要的一件東西,也是隱藏在死去隊長身體里的秘寶。

能夠化為巨龍的六星級輪回士在死去之后,龍血早就腐爛一空,就算是龍晶也被蠻橫的從頭顱之中拔出,只有隱藏在肥碩身體最深處的這一枚符文沒有被掠劫而走。

白銀級的符文:暴戾獸性之火,龍息!

白銀級的符文:暴戾獸性之火,龍息……

僅僅是一枚符文的輔助,就讓他只不過是lv2的發火能力提升到了lv4的程度,暴漲了近百倍之后,裹挾在龍息之中的龍魂詛咒就連身為火焰的同類都能吞噬。

看著張角皺起來的眉頭,他再次笑了起來。

“這種感覺……太棒了啊……以體能擊敗體能,以火焰擊敗火焰……這種從敵人最長處掠奪其性命,滿帶著不可置信和憤怒詛咒的眼神,太令人舒爽了啊……”

眼前的武將,不遠處的獵物,還有那個可惡的瞎子,都要死。

連靈魂也要化為龍息之火的養料的下場,想想都令人想要發笑啊!

“太美妙了……”他喃喃自語,喜悅的不能自已,在念動之間,龍火和真空化為了蒼白和猩紅的風卷繚繞在雙臂之上,朝著張角的方向行進而去,笑容扭曲:“這種令人迷醉的仇恨啊……”

只在一瞬間,火焰和風暴的色彩就在兩人之間擴散了開來,如同最炫目的畫卷,時刻的變化著,在火焰之中籠罩的兩個人在亡命的搏殺著。

在火焰之上被敵人克制,殺傷力最大的道法幾乎無法使用,張角除了依賴自身的武技之外別無他法。

因為劇情加成和特殊武將身份而獲得了四星初級,但并不意味著,他能夠和早已經邁入四星高級的焦龍達成平手。

如果不是因為心中的陰影和缺陷,焦龍可能早就完善了自己的心靈,跨入了五星的領域,而現在他卻在陰差陽錯之下走上了一條另類的補全之路。

無法擊敗那個鋼鐵武士留在自己心中的陰影,他只能困在四星級的巔峰,在恐懼之中煎熬,直到有一天,他發現,如果自己化為恐懼,那么就再也不需要恐懼,如同自己的靈魂完全扭曲,那么無分正常和殘缺的心靈了。

和正常的進化之路背道而馳的方法,將自己化為怪物的極惡之道,一旦踏入就再也沒有了救贖和希望,只有靈魂日漸的扭曲,最終徹底化為非人。

在心中的恐懼和魔障將自己徹底吞噬之后,它們也將在同時達到五星,不過到時候的五星輪回士,究竟是焦龍,還是其他的什么東西呢?

不過對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只要能夠快樂,那么什么都好,只要能夠不再恐懼的活下去,哪怕變成怪物都沒問題。

所以……你給我……

猩紅的龍火撕碎了張角黃火的屏障,從長杖的縫隙之間穿入,繚繞著火焰的手掌握緊了拳頭,奇異的震動著,如同抖動的大槍一般,向著張角的頭顱沖擊而去。

足以將常人的體力強化到擊碎巨石的武學:八極拳,在火焰和焦龍非人的體力之下化為了撕碎一切的咒怨之火,死去巨龍所發出的詛咒在負面情感的推動之下,在拳頭上出現了若有若無的冰冷眼神,野獸的冰冷和瘋狂暫時奪取了張角的心智,讓他忘記了撤退,任由龍火之拳向自己的頭顱擊來。

凄厲的聲響劃破了空氣,從張角脖子左側方向穿刺而來的彈頭,精準的命中了那一只燃燒的鐵拳,火焰僅僅是跳動了一絲,便將沖擊而來的子彈徹底的吞噬,停頓了一瞬間,接著朝張角的面門移去。

緩慢而殘酷,在龍魂詛咒形成的眼瞳之下,張角的神智無比清醒,卻如同被凍在了冰塊之中,讓他連一根手指都無法移動,眼睜睜的看著暴戾獸性之火緩緩的靠近。

第二顆子彈從幽深的槍膛之中沖出,灼熱的彈殼同時跳起,在空中飄飛著,就在它還沒有落在地上的時候,第三課子彈就已經沖出了槍口。

半自動步槍之中的鋼芯子彈毫不間斷的沖向了火焰勾勒的槍靶,殺人的武器在奧托莉亞那雙白皙的手掌中發揮到了威力的極限,因為后坐力而跳起的槍口被迅速的扳回了既定的軌道,然后再次噴出了子彈,每一顆子彈都完美的擊中了視為靶心的拳頭。

雖然外表是柔弱的金發少女,但是奧托莉亞真正的身份,卻是已經到達常人極限的武術家,訓練有素的騎士,就連槍械上技能都熟練的讓人汗顏,而且在速射的項目上,自詡為頂尖軍人的長孫武也慘敗在了她的手下。

奧托莉亞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黃巾的陣列之外,手中平舉著槍械,在最關鍵的時刻叩動了扳機。

精密到了極點的短途射擊讓奧托莉亞的肩胛骨上產生了細密的裂紋,平均在兩秒之中向著肩膀沖擊三次的槍柄每次都撞擊在了同一個點上,僅僅是五秒鐘,槍膛中就射出了九顆子彈,苛刻的射擊條件終于讓奧托莉亞的手掌略微的顫抖了一下。

僅僅是一瞬間,焦龍就找到了反撲機會,一絲龍息引動了數十倍于己的普通火焰就,他的身體中撲出,化為了溫度極高的烈火,只要被其包裹一瞬間就會徹底失去生命的氣息。

倉促之間的攻擊卻如此致命,在焦龍的手下,憑借著大部分運氣和一絲實力活到現在的新人,脆弱的就像是紙人。

“這里是……斯巴達!”

這是六百多年前斯巴達人的的怒吼。

如同穿越了漫長的時光,公元前493年的聲音跨越了漫長的距離之后,從梁公正羸弱的身體之中出現了,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巨大力量從他的身體里爆發了,讓他縱情的咆哮著,在黃巾混亂的陣列里推出了一輛堆滿了武器的板車,不可思議的狂奔,最后一腳將板車踹在了奧托莉亞和火焰之間的道路上。

僅僅相差了一瞬間,遲來的火焰如同洪水一般的沖擊在了堆滿鋼鐵兵器的木車之上,瞬間將鋼鐵的燒紅,融化的鐵水噴濺著,木車在瞬間化為了火堆,代替了奧托莉亞,變成了一堆鐵水和焦炭混合的古怪東西。

背對著火焰的梁公正在爆炸中風騷的抹了抹鼻涕,自言自語:“純爺們從來不回頭看爆炸……”

如果說,奧托莉亞和梁公正的行為,僅僅是令焦龍詫異了一下的話,而長孫武的行為,已經完全讓他完全憤怒了。

就在火焰和子彈將他的攻擊牽制住的時候,目睹到主帥危機的士兵,終于成群結隊的蜂擁上來,奮不顧身的朝著火焰墳場之中躍去,或許在有的人看來,他們只是被張角許諾的美夢遮蔽雙眼的傻瓜,但是在此刻他們都有著為理想而獻身的覺悟,無關功利或者是其他什么的東西,而僅僅是最為執著的殉道之心。

就算是接連不斷的沖入龍火,也僅僅是送死而已,就像是撲火的飛蛾一般,那些人化為了焦炭,而最后的成功者卻終于抓緊了張角背后的衣袍,奮力將他從龍魂詛咒之中拽出。

滿臉胡茬都已經在高溫之中燒焦,長孫武用盡全力的將手中那個男人拋出,而自己卻暴漏在了焦龍的拳頭之下。

僅僅是余焰的兇威,就已經讓他的手掌在瞬間化為了焦炭,依稀可見其中幾乎被燒焦的骨骼,長孫武好不講風度的連滾帶爬,在人潮的擁護之下向著后方奔跑。

在喧囂的人聲之中,他依稀聽見了背后傳來的獸性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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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喧囂的人聲之中,他依稀聽見了背后傳來的獸性咆哮。

那是陷入瘋狂的巨龍在嘶吼,緊接著,焚燒一切的兇厲火焰噴涌而出,凝聚的龍火如同粘稠的漿液一般流淌,瞬間膨脹,從人群的縫隙之中沖出,下一瞬間那群士兵就化為了焦炭。

飛舞的龍火向著長孫武的后背侵襲而去,像是露出了獠牙的怪獸,緊追不放,就算是自身只剩下極其微薄的一絲,也依舊舔舐到了他的身體。

就連一個剎那都不到,被極度凝聚的龍火觸動到的地方,統統的化為了枯朽的飛灰,右臂,右腿,還有連帶著雙腿的下半身,傷口在瞬間被燒成了焦炭。

奔跑的人影踉蹌著翻滾在了地上,然后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右臂和下半身,眼神震驚。

已經在高溫之中面目全非的長孫武發出了嘶啞的痛苦吼叫,干涸的聲帶已經快要發不出聲來了。

原本灼熱的陽光瞬間昏暗了下來,寒冷襲來,這個中年男人無奈的苦笑著,發出了誰也聽不懂的模糊聲音,曾經深陷包圍也未曾恐懼的男人終于流出了眼淚。

這是最后的祈禱時間,他的喉嚨里惋惜而嘶啞的發出了聲音,女兒的名字。

“有希……”

就像是最后感覺到了什么,他放心的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在充滿飛灰和余燼的大地上,焦龍看著周圍怪異的尸骸,發出了愉悅的笑聲,喜悅的仿佛忘乎所以的大笑著:“真脆弱,就這么死掉了啊……”

長孫武的身體出現在了他的眼中,唯一還稱得上完整的尸體,真是礙眼啊……

他皺了皺眉頭,指尖一絲火焰重新生出,在瞬間就能夠將長孫武燒成骨灰的力量遲滯在了指尖之上,并沒有飛出。

在熾熱的狂風之中,焦龍卻突然感覺到刺骨的寒冷,在午后陽光的投影之下,他的影子從他的腳下拉出,而就在他的影子之后,另一條隱約而魁梧的陰影突然出現,無聲而靜默的抽出了沉重的武器。

在術式的強化之下,那個黑影的肌肉被強化了數倍,輕松的提起了數十種高密度合金打造成的鐵杵狀武器,迅疾無比的向著焦龍的頭顱揮擊而去。

在運動的過程之中,突破了常人視覺極限的斬擊并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而是在即將接觸的瞬間,就像是一次性將積攢下來的聲音發出一般,數十次的雷鳴匯聚在了一起,僅僅是依靠著純粹的巨力,襲擊者的劈斬也足以將他的身體徹底撕碎。

在最后的關頭察覺到影子的變化,焦龍發出了一聲被雷鳴所掩蓋的怪叫,在間不容發的關頭轉身,獸性的暴戾之火還有真空匯聚在了一起,化為了風和火的壁障,阻擋在了鐵杵的劈斬之前。

察覺到了對手的動向,盲者的臉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帶動著撕裂所有人耳膜的尖嘯,‘戰車擊破者’砸在了猩紅的屏障之上,在那一瞬間,龍火和真空組成的屏障如同水池一般的震顫了起來,出現了一層一層的漣漪,以肉眼無法觀測的速度蕩漾著,終于再也無法化解如同隕石一般的沖擊力量,爆炸了。

爆裂的火焰沖涌了開來,如同一顆炸彈在兩人之間爆炸,白朔和焦龍的身體被氣浪和火焰卷起,身不由己的被推向后方。

就在最后的一瞬間,鐵杵之上反饋了像是砸斷木桿的怪異感覺,那是骨骼碎裂的感觸。

白朔咬著牙,將鐵杵刺入大地,抵抗著沖涌的氣浪,而焦龍卻毫不抵抗的任由沖擊波將自己沖向了遠處,其中夾雜的火焰被身體重新吸收,雖然手掌之上傳來了骨骼斷裂的刺痛,但是臉上卻露出了得意而嘲諷的笑容。

“真可惜,瞎子,就是瞎子。”焦龍重新站穩在地上,緩緩的舔舐著手掌之上的血液,冷笑著:“既然你出現了這里,看來是‘便當’那個家伙沒有找到你了。”

白朔雙手撐在鐵杵之上喘息著,低著頭如同風箱一般,發出了渾濁的喘息。

沒有想到自己用盡全部的力量,在陳靜默的輔助之下收斂了所有的氣息,卻只能讓敵人輕傷。

他一邊喘息,一邊搖著頭:“不,他找到我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得意的事情,他突然笑了起來。

“只不過,我逃掉了。”

絲毫不以為意的講著自己臨陣脫逃,風緊扯呼的事情,白朔沒有一絲的慚愧。

“還有……”他抬起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你和你的隊友,腦子都有點問題。”

看到了敵人眼中的憤怒,白朔知道喘息的時間已經到了,緩緩的拔出了深入大地的鐵杵,對準了焦龍的臉。

“孩子,你需要治療……”

灰黃的天空在眼中顯現,帶著沙塵味道的空氣鉆入了鼻腔,讓張角清醒了過來。

緩緩的在大地之上爬起,他并沒有去關注白朔和焦龍的戰斗,而是看向了身旁的散落的灰燼。

曾經都是人類的黃巾士兵在獸性的龍火之中化為了灰燼,散落在大地之上。

彎下腰輕輕的捻起了地上的灰燼,張角舉起了手指,湊向了陽光,想起了在自己陷入詛咒之時,最后所看到的笑臉。

那是年輕人無畏而堅定的笑容,直到最后一刻,那個跟隨他并不長久的傳令兵,依舊相信著‘黃天盛世’的存在。

比誰都堅信那個時代終將來臨的年輕人死去了,代替了張角在火焰之中化為灰燼。

究竟是悲愴還是憤怒呢,張角的嘴唇顫動著,看著陽光之下,指尖的灰燼。

那是他們所遺留下來的最后痕跡。

倉皇,悲傷,失落,無力,各種情緒在他的眼中閃現,最終變成了無法形容的神采,就像是捧著最珍貴的珍寶,他緩緩的將指尖的灰燼放入懷中。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他抓著手中的長杖,喃喃自語:“你們也相信我么?”

“是啊……”他突然笑了起來:“你們也愿意相信我這種荒謬的夢想么……”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他發出了哽咽的聲音,如同重新找到了失落已久的瑰寶,并沒有哭泣,而是露出了比誰都堅定的眼神。

“蒼天已死……”

高舉著火神杖,絲絲縷縷的火光重新纏繞,散落在大地之上的灰燼如同擁有著靈性一般的飛舞著,匯聚在他的周身,發出了火焰的光彩。

那是黃巾軍不滅的精魂,融入了張角的火焰之中,化為了嶄新的力量。

就算是他們的靈魂都已經被烈火焚盡,但是不滅的信念依舊在跟隨著張角的前進,貢獻出自己的力量,無數的精魂緩緩的投入了杖尖的烈火之中。

火光驟然擴散,張角玄黃色的長袍被火焰所吞噬,化為了熊熊燃燒的大氅,籠罩在火焰之中的張角如同魔神。

“……黃天當立!”

烈焰之中的武將發出了讓大地顫抖的聲音。

就在此刻,已經脫離原本軌跡的世界之中出現了嶄新的力量。

張角,武魂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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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星級巔峰的輪回士,力量究竟有大的呢?

全力擊出的一拳足以洞穿金石,僅僅是宣泄的余波就在大地之上劃出了漫長的焦痕。

那么首當其沖的白朔,究竟受到了怎么樣的壓力呢?

僅僅是在第一個瞬間,右臂之上的袖管就在龍火之中化為灰燼,飛散的真空之刃在肩頭劃出了傷口。

真空破碎和鋼鐵撞擊的巨響擴散了開來,吹動了尚未凝固的巖漿。

白朔的身體如同釘死在大地之上,而右臂沒有被黑暗武裝包裹的地方卻顯現出被烘烤的紅痕。

一瞬間就算是在四星級之中也能躋身前列的怪力和包裹著龍火和暴風的拳頭相撞,于是真空破碎,龍火飛散。

焦龍扭曲而歡悅的眼神在飛舞的火粉之中隱現,下一刻,已經進入拳術巔峰的拳頭扯開了尚未消散的火焰,再次朝著白朔的身體沖擊而來。

如同鋼鐵槍桿一般抖動的拳頭之上繚繞著再次凝聚起來的龍火和暴風,足以融金碎石的勁力在拳頭之中蘊而不發,只要接觸一瞬間,就會將所有的力量盡數傾瀉在白朔的身體之上。

這就是焦龍的力量。

既然無法跨過五星級的瓶頸,那么就只有從攻擊的手段之上再想辦法,為了彌補自己的缺點,已經在異能之上無法攀升的焦龍轉而強化起了自己的肉體。

這是已經達到化勁巔峰的八極拳,動靜之間開石碎地,就算是白朔已經全力之下的力量也在暴風和火焰的抵消之后,無奈的被震顫圓融的勁力化解。

四星巔峰和三星巔峰之間的差距,可不僅僅是無雙的肉身力量便能填平的,竭盡所能的白朔只能被動的抵抗焦龍遠遠不斷的進攻。

金剛術式之下被增幅到恐怖的力量被壓縮到了周身三尺的地方,被動的防御著,趁著偶爾的間隙發起攻擊也被焦龍盡數化解。

灼燒的龍火狂暴的飛舞著,不斷的在白朔身上留下了灼傷的痕跡。

面對著這種能量化的攻擊,白朔只能束手無策的躲閃著,用來察覺敵人攻擊漏洞的術式‘不動’也無法在極短的瞬間分析出龍火的空隙,畢竟只是初級的術式,不能與‘大千世界,盡在我心’的法王級術式‘明鏡’相比。

依靠著強化力量的‘金剛’和預判敵人攻擊方位的‘不動’,白朔艱難的抵抗著敵人無孔不入的火焰和真空攻擊。

一向被人認為肉搏廢柴的異能側強化者此刻卻表現出了如同怪獸一般的近身攻擊能力,風火交融的強悍拳法化為了沉重的鐵樁,如同撞鐘一般的砸向了白朔。

盡管開山碎石的力量被所白朔的巨力抵擋,黑暗武裝卓越的防護能力讓白朔能夠撕碎附著在其中的獸性之火,但是戰局依然朝著對白朔不利的方向傾斜著。

焦龍并不急于殺死白朔,甚至連隱藏在龍火之中的龍魂之咒都沒有動用,只是慢慢的消磨著白朔的力量,享受著蹂躪獵物帶來的扭曲快感,發出了愉悅的笑聲。

猩紅的火焰和白色的真空交錯飛旋著,讓其中兩人的身影越發的模糊,只能聽見一聲聲如同爆破一般的巨響從其中傳來。

白朔的身體在不安的震動著,攔截焦龍拳頭的時候,隱藏在其中,蘊而不發的層層勁力都會讓身體如同鋼鐵一般的震動了起來。

剛猛的拳勁在交戰之時化為了令人眩暈的震顫,白朔只能將所有的心力都投入了‘不動’的運算之中。

靈魂在術式的影響之下不斷的推算著敵人的攻擊方位,力量大小,還有龍火和真空運行的軌跡。

耳中所聞,肉身所感,還有模糊視界之中的輪廓變換,統統化為了紛繁雜亂的念頭在腦中沖涌。

每一瞬間都有新的信息誕生,舊的數據過時,不僅僅是身體在承受敵人的攻擊,就連白朔的靈魂也在無邊無際的信息浪潮之中承受沖涌。

像是在放任腦中每一瞬間錯綜復雜的念頭狂奔,白朔的意志化為了沉重的巨石鎮壓在識海的中央,任由直覺來操縱身體。

靈魂瘋狂的吸納著一切的信息,然后得出了模糊的直覺,引導著身體進行防御。

心靈并不是不動,而是在令人瘋狂的運算和攻擊之中始終保持著清明的心境和不被動搖的意志。

任由紅塵滾滾,我心巍然不動,這才是‘不動’的真髓。

而白朔已經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些東西了。

他已經陷入了奇怪的狀態之中,在焦龍如同暴雨一般的攻擊之中,身體所化的神殿如同銅墻鐵壁一般的抵御著暴戾的攻擊,而深藏其中的靈魂卻出現了未曾料到的變化。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腦中繁雜的念頭和信息已經消失了,像是空空蕩蕩,又像是陷入了恍惚,只有顱骨之上明滅不定的符文在閃動。

將一切都交給最敏銳的直覺來掌控,白朔的心靈卻在狂風暴雨的攻擊之中,沉迷了。

既然連還手攻擊的機會都找不到,那么就塑造起將一切攻擊都抵御在外的防御。

在暴亂的龍火和真空之中,白朔的周身緩緩出現了就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無形之圓。

并沒有實際的痕跡或者形態,只是在敵人攻擊的一瞬間才會顯現的圓。

不論是暴戾的龍火還是席卷的氣刃,都在白朔的手掌之下被抵御在了圓外,在圓的外側是狂風暴雨,而在白朔周身三尺的地方則風平浪靜,

沉浸在黑暗之中修煉成的感知,五感所綜合起來之后形成的心眼,無法言喻的直覺,在白朔恍惚之中融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在外力的壓迫之下,白朔自身的感官,突破了。

就在形成的瞬間,白朔所感知的世界發生了怪異的變化。

天空,大地,氣流,灰塵,火焰,一切仿佛都在運動,它們無時不刻的變化著,但是卻包含著隱約的規律,服從于同一個節奏,此起彼伏的交錯著,令白朔沉迷其中,細細的體味著莫名的規律。

無形之圓的雛形,終于在此刻形成,因為自身的限制,盡管還有著缺陷,但是當白朔有一天將其補完,那么這無暇的防御武技就會綻放出驚人的光彩。

白朔身體之上出現的變化,終于被焦龍所察覺到。

就在有所變化的瞬間,無孔不入的龍火和暴風竟然被他隱約的排斥在了周身之外,這種情況讓焦龍感覺很不好,很糟糕。

難道他自己讓獵物在痛苦中煎熬死去的構思發生了變化,反而讓他開發出了沉淀在肉體深處的潛力?

不知不覺,變得有些棘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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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戰斗之中,白朔上身的衣服已經盡數焚毀了,而袒露的身體之上卻布滿了各種怪異的咒文還有焦黑的火焰傷痕。

雙手被陳靜默所形成的拳套籠罩,整個小臂都被包裹在其中,外形猙獰,而暴漏出來的雙肩,還有腰肋之上卻布滿了玄奧的咒文,層層疊疊的細密咒文匯聚在一起,形成了深入骨髓的大篆,每一個字都是無數經文聚合起來的形狀。

那是佛教傳承了千年之后,具有了不可思議之力的典籍:《六祖壇經》,《僧伽吒經》《楞嚴經》《妙法蓮華經》……

而布滿了傷痕的胸前也隱隱約約的露出了模糊的痕跡,就像是浸水之后散化模糊的形象,讓人無法分辨。

就在他的后背,自始至終都沒有被焦龍觀察到的地方,卻紋刻著一副令人驚悚的畫像。

在寬闊的背脊之上,腳踏著蓮華法座的佛陀,發垂披肩,愁眉瞠目,現大忿怒相,一手持劍,一手持索,立于烈焰之中,隨著白朔肌肉的運動,像是隨時都會從白朔的后背之上越出一般。

無上忿怒威勢,僅僅是模糊的形象就令人心神震顫。

奉大日如來教令,示現忿怒形降伏一切惡魔之大威勢明王

不動明王!

這也是《佛說力士移山經》修行到頂峰之后的形態,僅僅是模糊的造型就透露出了神祗的威嚴。

隨著白朔修行日深,它的形象也會越來越清晰,直到最后,白朔一舉一動之間便會顯露出與它無二的威勢和力量,而就在修行到盡頭之時,它便會徹底消失,和白朔真正的融為了一體。

直到那時候,白朔就能夠真正的化身為掃除一切魔障的不動明王了。

不論將來他有什么成就,那也是將來的事情了,而現在,他終于被焦龍從恍惚之中驚醒了。

失去了那種玄奧的體驗之后,就算是白朔的心中保持著清明,但是依舊升起了兩分擾亂心智的怒火。

這種難得的機緣,可不是說來就來的,再給他一段時間,說不定能夠讓他將這一項武技推演到極致,直到那時,只要不超過白朔承受的極限,不論是什么樣的攻擊都會被盡數排斥在無形之圓外。

但是很快,他沒有心思再去留戀這難得的機緣了,因為焦龍身上散發出來的威脅,還有心中驟然提升的危機感。

在火焰的繚繞之中,獰笑的焦龍仿佛突然變成了什么可怕的怪物或者鬼怪。

白朔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細微的恐懼,這種感覺許久未曾有過了,那是當他自己還是一個普通盲人的時候,面對一只饑餓猛犬的感覺。

饑餓,混亂,瘋狂,混沌……

察覺到了焦龍身體之上傳來的負面波動,白朔不顧影響的將身體之中的力量提升到了最巔峰。

就在同時,焦龍手掌上,升騰的烈火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只模糊的瞳孔。

若有若無的瞳孔在火焰之中緩緩浮現,就在它出現的瞬間,白朔的身體僵硬住了。

那時食物鏈最頂尖的掠食者所投出的視線,饑餓而暴戾的眼神,被斬殺的巨龍最后怨念和憤怒的結晶,足以讓人靈魂震蕩,死于驚駭的詛咒。

充斥著怨念和詛咒的火焰重新覆蓋在了焦龍的手掌之上,在掌心之中,扭曲而惡毒的瞳孔鎖死的白朔的身體,讓他感覺到了刺骨的冰寒和僵硬。

就連指尖都無法動彈了,就像是面對著無法抵抗的怪物,白朔所面對的,是在數千年的傳說中一直屹立于恐怖之巔的怪物,傳播死亡,災禍,恐懼的巨龍之魂。

“你怎么了?”焦龍獰笑著看著他,伸出的手掌之上龍火和真空交錯著形成螺旋,不斷的凝聚著,向著極限攀升,直到最后徹底的化為了一只燃燒的龍爪。

“看起來像是壞掉的樣子……好可憐啊……”

“怎么不動了……”他高舉著怪物一般的右手,對準了白朔,緩緩的向前延伸,朝著他的頭顱。

如同老友之間互相關切,焦龍發出了柔和的聲響:“快動啊……怎么能不動呢?如果不動的話……”

他扭曲黑暗的靈魂再也忍不住笑意了,怪異的笑著:“不動的話,就真的會死啊……”

會死啊……會死……死……

死亡的感覺前所未有的接近,在腦中模糊的直覺里,白朔能夠感覺到怪物的虛影在緩緩逼近,龍息的灼熱一點一點烘烤著他的身體,期待著將他焚燒成焦炭。

每一個細胞都在大聲的叫嚷著,恐懼著,可是卻無法移動。

在龍魂的震懾之下,白朔靈魂和肉體之間的聯系被短暫的切斷了,盡管只是暫時,但是如果無法在短時間之內有所行動的話,那么絕對會被輕而易舉的焚燒成焦炭也不剩的渣滓。

那是足以在瞬息之間毀滅自己的力量!

冰冷的感覺從天而降,白朔如同浸入了冰窟之中,許久未曾品嘗過的恐懼和痛苦襲來,在死亡之前,一切都脆弱的不堪一擊。

燃燒的龍爪不斷的在眼前放大,充盈其中的邪惡和暴戾在向著白朔發出嘲諷。

在死亡的冰冷和恐懼之中,一切都變慢了,痛苦襲來也只能沉默的忍受煎熬。

在無盡的黑暗和冰冷之中,白朔終于找到了往日一直無法察覺到的東西。

那個近在咫尺的靈魂脈動,一直以來默默陪伴著自己,直到現在也未曾離去的靈魂。

模糊的感覺越來越清晰了,在死亡的威脅之下,白朔能感覺到其中的坦然和堅定。

那是陳靜默的靈魂,緩緩的跳動著,無時無刻向著四周發射著震蕩的波紋,而直到此刻,在黑暗和冰冷之中,終于被白朔所感知到了。

自從陳靜默兌換了來自《噬魂師》的武器血統之后,白朔和她出現了一道未曾想到的難題,也是工匠和武器之間第一道難關。

感知靈魂。

將身體化為神殿,靈魂供奉其中的白朔,除非修行到了五星級境界,能夠靈魂顯化,否則根本無法隔著肉身去感覺到陳靜默的靈魂波長,只能在預先的練習之下,進行最低限度的合作。

最基礎的感知靈魂無法完成,就更不要提接下來的靈魂共鳴,還有靈魂共鳴之下的各種強大技能了。

只是現在,靈魂和肉體被隔離起來的白朔,突然感覺到陳靜默的靈魂波長。

而陳靜默的感知之中,白朔的靈魂波長也清晰的如同近在咫尺的陽光。

就像是隔著墻互相呼喊的兩人之間,終于沒有了阻隔,于是雙方的聲音清晰入耳。

兩種不同的靈魂波長在之兩人之間交織著,一種波長平穩而堅定,時而如同燃燒的烈火,脫離了肉體的桎梏之后,無時不刻的向著周圍發出強烈的訊息。

那是白朔的靈魂。

另一種波長,細微而堅韌,如同清泉蜿蜒一般的沉靜脈動著,低沉的幾乎無法感覺,但是卻自始至終纏繞在白朔的靈魂周圍。

那是陳靜默的靈魂。

此時此刻,工匠和武器之間再無隔閡,兩顆不同的靈魂緩緩靠近,就在接觸的瞬間,劇烈摩擦的起來,兩個絲毫不同的波動交織在了一起,靈魂之中傳來了難以言喻的痛苦,但是相互靠近的靈魂終究是沒有分離,不斷的適應著對方的脈動,緩緩的向著同一個節奏靠近著。

兩種完全不同的靈魂波長互相交織影響著,直到最后無分彼此,低沉的節奏響了起來。

此刻,兩人靈魂之間驟然產生了肉眼無法觀察到的電光,靈魂波長所構成的光芒頃刻席卷了白朔的靈魂,讓他被詛咒震懾的靈魂驟然蘇醒,雙眼之中蕩漾著靈魂波長凝聚到極致所產生的電光。

在靈魂世界之中痛苦的煎熬,在現實之中只是一瞬間。

獸性暴戾的龍火依舊在緩緩靠近,只是焦龍已經玩膩了這種手段,原本緩慢的速度驟然提升,舉動之間隱約有巨龍咆哮的聲音響起,龍火的猩紅覆蓋了白朔的視野,死亡近在眼前,火焰中詛咒的龍之眼瞳向著他發出了充滿惡意的咒怨。

下一瞬間,足以擊碎大地的暴風和火焰在突如其來的阻礙之前爆發,消散,向著四周席卷而去,在大地之上燒出了一道道通紅的痕跡。

而充滿了冰冷詛咒的龍火之手,卻被一只在最后關頭舉起的手掌所抵擋。

那一只手掌之上閃爍著靈魂波長凝聚成的光芒,在湛藍色的電光還有猩紅的龍火交錯照耀之下,白朔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就在同時,靈魂波長凝聚成的光芒炸裂爆發,傾巢而出,朝著詛咒的龍火沖涌而去。

像是江河決堤一般的狂暴電光并非任何實質性的能量,僅僅靈魂波長所凝聚成的無形之力,對一切物質都構不成影響,但是對于精神體的殺傷力卻無法形容的大。

一瞬間,白朔和陳靜默將他們的靈魂波長凝聚為足以撼動殺傷靈魂的攻擊!

這種能力,在噬魂師的位面,死武專的最強工匠:斯泰因博士手中被稱為……

“魂威!”

今日第三更!給力了吧!還!

龍火之中的詛咒被魂威所攜帶的靈魂波長盡數撕碎,白朔手掌之上的黑色拳頭綻放著湛藍色的電光,在掌心之中盤旋凝聚的靈魂波長在和燃燒龍爪接觸的瞬間盡數打入了焦龍的身體之中。

狂暴的靈魂波長向著焦龍的靈魂穿刺而去,在他的身體之中盤旋,而焦龍的拳意被盡數破去,不僅僅是如此,針對靈魂的魂威在一瞬間就讓他產生了怪異的錯覺。

世界在旋轉,無盡的雜音從耳中傳來,惡心欲嘔的感覺在胸腹之中翻滾。

作為四星級輪回士,只需要僅僅是一瞬間,焦龍靈魂之上的震撼就被撫平,但是卻為白朔爭取到了最為珍貴的喘息時間。

就在魂威擊出的瞬間,陳靜默聽到了白朔的低吼:封印解除,增幅模式全開!

話語之中不容動搖的意志將陳靜默擔憂的心思壓下,在她的操縱之下,包裹在白朔雙掌之上的拳套驟然詭異的變化起來。

原本薄薄覆蓋在手掌之上的黑色拳套突然增長,出現了猙獰的棱角還有詭異的花紋,如同荊棘的圖紋從掌心之處蔓延而出,急速生長,遍布了黑色的拳套,就像是黑色的拳套之上生長著鋼鐵荊棘。

同時響起的,還有鎖鏈蹦斷的清脆聲響。

在那種細微的聲響中,白朔原本略微有些纖薄的身體驟然拔高了兩寸,遍布身體的經文放出了微弱的光,原本保護身體機能的機制再次撤除,為了性命安全而施加的束縛解除了,肌肉力量全開!

在骨骼摩擦的聲音之中,白朔的身高再次提升,魁梧而勻稱的身體向著四周散發著擇人而噬的暴戾氣息。

而他胸前,那一片模糊的字符終于清晰了起來,解除了所有的限制之后,原本因為自身能力無法顯現的咒文終于清晰了起來。

僅僅是本身的形狀就給人以震撼的沖擊,狂放而暴力。

蜿蜒而剛猛的篆字在胸前銘刻出了充滿玄奧氣息的咒文。

‘大威神力’!

突破了‘金剛’術式所能達到的極限,在白朔不惜性命的榨取力量而進化成的術式,純粹為了殺伐而誕生的技能。

在白朔和焦龍之間短暫的距離之中,白朔的腳掌猛然抬起,然后如同巨石一般砸落在大地之上,讓大地發出了低沉的哀鳴,巨大的裂縫擴散了開來,向著焦龍的腳下侵襲。

跟剛剛從魂威的力量之中掙脫出來的焦龍,只來得在大地的震顫中感覺到疾馳而來的鐵拳。

這一次,白朔的攻擊之中再也不是只有單純的力量,而是絕不遜色于國術宗師的拳意。

剪除一切妖魔,毀滅所有罪孽,以大慈悲行大罪孽,就算是要墮入地獄也要將眼前一切妖魔盡數滅絕的審判之拳!

堂堂正正,直來直去的拳頭之上并沒有任何詭異的招式,有的只是千錘百煉所形成的簡潔和剛猛。

僅僅是威勢就有著如同天傾的狂暴氣息,如同神祗從云端降下的懲罰,焦龍甚至有一種一切反抗都是徒勞,所有的行為在這一拳面前,都如同笑話一般的錯覺。

開什么玩笑……

區區一個三星級……三星級……

“區區三星級啊!”

他發泄一樣的嘶吼著,這一次獸性的龍火再也不加束縛的盤繞在身體之上,弓步前行,不閃不避的向著白朔的攻擊靠近,龍火和真空糾纏在拳頭之上,隨著他的攻擊發出了如同鐵槍震顫的呼嘯聲音。

壓碎前方空氣的攻擊終于撞擊在了一起,在兩人接觸的中間形成了真空,宣泄的氣勁沖涌,如同低沉的雷聲,白朔剛猛狂放的拳意和焦龍暴戾扭曲的拳意沖擊在了一起,由靈魂波長凝聚成的電光形的攻擊‘魂威’將火焰之中附著的詛咒盡數沖散,兩兩泯滅的同時,兩只拳頭撞擊在了一起。

腳下的大地發出了碎裂的聲音,堅實的黃土在震動之中化為了粉碎的微塵,隨著狂風向著四周卷去,而白朔這一次的身形,卻沒有后退一步。

依靠著燃燒肉體壽命的大威神力,還有靈魂波長凝聚成的魂威,這一次,白朔終于有了和焦龍正面戰斗的資本。

并沒有停止攻擊,破滅一切邪魔的拳意再次發出,白朔冷笑著低吼:“就算是三星級,殺你也足夠了……”

狂暴的拳意再次轟出,如同萬物碎裂一般的聲響傳遞了開來,讓焦龍阻擋的拳頭發出了怪異的聲響、

并沒有修煉到武圣境界的焦龍,身體再怎么強壯,也屬于人類的范圍,雖然在同類型的輪回士之中已經稱得上是強悍異常了,但是在白朔的力量再次提升之后,已經無法繼續將即使是混凝土也能碾成粉碎的力量化解開來。

換句話說,焦龍的身體已經達到極限了。

即使再怎么強大的搏擊技巧,也是要有身體為根據了,在被白朔拉近了距離之后,原本隱藏的漏洞緩緩的顯現了出來。

就在剛剛的沖擊之下,焦龍的骨骼之上已經出現了一道裂紋。

只是他的心中,卻在冷笑。

這種程度的攻擊,白朔究竟能夠堅持多長時間呢?即使是勢均力敵,也是燃燒性命所產生的假象而已,一旦時間一到,白朔恐怕會死的更慘。

就算是不死,也可能渾身骨骼崩潰,肌肉拉傷,等待他的將是焦龍漫長的折磨。

焦龍并非沒有意識到自己身體的短板,正因為如此,他才雇傭了充當肉盾的便當,他已經通過自己的腕表向便當發出了召回的命令,只要等到便當趕來,那么即使是白朔連靈魂都徹底燃燒,也改變不了敗亡的命運。

只是現在,便當究竟在哪里呢……

并非沒有收到焦龍的命令,只是此刻的便當,正面對著棘手至極的強敵。

原本在無形力量之下引導的世界在亂入的輪回士還有突如其來的強制團戰之下崩壞了,正向著誰也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

原本在另一個世界之中的技能,武魂覺醒已經出現在了張角的身上,本身就是劇情開始崩壞的表現,在這種時候,稍不注意就可能讓劇情向著最危險的方向進發。

這也是強制團戰的代價,強行擾亂世界的運行規律會讓難度無上限的提高,盡管目前因為焦龍他們還把主要力量集中在希望隊的身上,并沒有過多的干擾劇情,但是已經無法阻止既定的歷史走向崩壞了。

一旦矛盾積攢到了某個程度,可能會由主神強制引發更危險的劇情或者是預料的危機。

比如和真三國無雙重疊的位面之一,已經到了仙魔亂入,群雄混戰的世界:大蛇無雙!

這些對于便當來說,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只要能把一切看不順眼的小蟲蟲碾碎就好。

比如面前已經陷入了瘋狂的張角。

雖然因為突如其來的攻擊有些迷茫,但是他并沒有因此而困擾多長時間。

至于曾經死在他手下的張寶。

抱歉,它已經忘掉了,指望11都搞不清楚的它去記那些復雜的東西,還是再過五百年再說吧。

究竟11等于多少,五百年后它能不能弄明白已經不關現在的事情了,首先,它要把前面這個小蟲蟲解決掉。

隊長已經讓它去會合了,它的時間不多了。

“干活的時候,要聽這個叔叔的話,否則沒飯吃喲。”這是它的主人,那個女孩摸著它的頭,告訴它的話。

不聽話,就沒飯吃,沒有小蟲蟲殺著玩,便當就會很生氣。

所以它長滿肌肉的臉上發出了怪異的咆哮,向著面前籠罩在火焰之中的敵人發起攻擊。

非人的猛獸和憤怒的張角展開了廝殺。

而在另一邊,白朔和焦龍的戰斗卻在膠著之中越拖越長。

第四更!我還在碼,你們還在等么?

每一刻都有隕石炸裂的聲音從兩人戰斗的中心傳來,大威神力之下的拳法已經窺得拳意境界,每一拳擊出都有破滅諸邪的拳意相隨,而魂威雖然無法徹底將龍魂詛咒毀滅,但是保護著白朔的靈魂,死死的將火焰之中的獸性和暴戾壓制在其中。

原本向著白朔不利的方向傾斜的局勢重新被白朔扳平了回來,而焦龍的心中卻越發的焦躁。

在鐵拳破空的炸響中,白朔的無形之圓若隱若現,不同于將萬物排斥在外的防御招式,這一次,是死死的將焦龍鎖死的攻擊范圍之內,讓他無法拉開距離,從容應戰。

既然占了上風,就絕對不會給焦龍喘息的機會。

況且,大威神力的術式并非能夠長時間的保持,僅僅是短時間之內的催動,就已經讓他的身體不堪重負了,一定要搶先將焦龍徹底解決才行。

焦龍的招數已經開始傾向于防守了,他已經打定主意要將白朔拖死在戰斗之中,只是心中的不妙越發的強烈。

總覺得面前的這個瞎子,還有什么足以威脅到自己的力量。

就在他轉為防守的同時,原本散逸在空氣之中的氣息都被他收斂了起來,渾身上下的毛孔緊鎖,而原本動輒威勢驚人的招數也開始轉向陰柔詭異,纏綿的陰勁如同蛇一般的緩緩纏繞在白朔身上,尋找著白朔最細微的破綻,然后發起突襲。

焦龍的身體如同幻影一般的在白朔的攻擊之下躲閃著,看似游刃有余的進行著防御。

但是他自己卻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白朔攻擊之下,正在劇烈的消耗著體力,那種專門為殺戮而生的拳意讓他的壓力越來越大了。

只是在這種壓力之下,他突然笑了起來,就算是原本已經達到三星級輪回士的巔峰,但是白朔還能保持多久這樣的力量呢?

足以將四星級巔峰的輪回士壓制的力量,所付出的代價,也足以令白朔翻身碎骨。

自己所需要的,就是加快其中的過程,順便,給他添把火……

念動之間,龍息奔騰著向著白朔的身體灼燒而去,在席卷的火簾之中,焦龍的的手掌突破了白朔的封鎖,將他全力發出的攻擊盡數封鎖在掌心之中。

碎裂的聲音同時響起,他的手背之上裂開了猙獰的傷口,而白朔的的拳頭也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脆響,就在同時,焦龍的肩膀撞碎了被白朔突破的龍息,腳踏在大地之上,如同怪獸奔騰一般的向著白朔的胸膛撞去。

動則風雷相隨,渾身上下皆可發力的八極拳中最危險的一招。

貼!山!靠!

在極短的間隙發揮出恐怖的破壞力,渾身上下的的力量盡數熔煉成一股,從肩頭撞出,就像是一輛時速破表,裝滿鐵塊的卡車沖擊在白朔的胸膛之上。

毒辣的攻擊讓白朔的胸膛發出了如同錘鼓一般的沉悶的巨響,在巨響之中他的身體險些飛出,但是左手卻死死的扣著焦龍的拳頭,并沒有被他趁機拉開距離,強忍著肋骨之上傳來的疼痛,白朔噴出了一口帶著血腥的吐沫,在空中將手掌抬起。

直指蒼天的手掌在瞬間握緊,在墜落之中繼續可怕的力量,如同鐵錘一般向著焦龍的頭顱砸去。

大威神力之下的破滅拳意充斥在其中,只需要擦點邊,就足以將焦龍的頭顱砸成了粉碎。

可惜在最后的瞬間,被龍息和暴風所阻擋,揮空的右臂隔空在大地之上壓出了深深的凹陷。

“哈哈……”焦龍看著撲擊而下的身影,突然露出了癲狂的笑意。

既然這么喜歡近身的話……那就嘗嘗這個吧……

怪異的笑著,嘲諷著,焦龍的臉驟然扭曲了開來,手掌之上驟然亮起了火光,不再如同往日一般凝聚在拳上或者是飛卷而出,反而像是什么食人的妖物一般從他的掌心源源不斷的滲透而出,沿著皮膚急速的奔流著,向上蔓延,手掌,手臂,手肘,肩膀,一直到他獰笑的臉上,頃刻之間他被籠罩在獸性的龍息之中,如同火焰之中的怪物一般,散發出了如同巖漿一般的色彩,就算是自己也無法掌控的龍火覆蓋了每一寸肌膚,其中蘊含的詛咒,則無孔不入的滲透進了身體。

無盡的癲狂和恐懼被龍火之中的怨念和詛咒所引發,曾經六星級輪回士遺留在其中的忿怒和咒怨滲入了靈魂之中,激發了內心中扭曲的怪物,讓他笑容越發的非人。

這種被恐懼包圍的感覺,令他發瘋一樣的獰笑著,尖叫著,龍火所焚燒的,不僅僅是近在咫尺的白朔,還有他早已就扭曲的靈魂。

身處于無盡恐懼和怨毒之中的痛苦,內心之中的惡意無止盡的膨脹著,徹底的主宰了靈魂,直到此時,被焦龍包裹在內心最深處的扭曲性格才真正的顯現了出來。

就算是自己也厭惡到了極致的扭曲靈魂主宰了身體,也正因為如此,他遲遲不愿意使用這一種能夠讓自己在近身戰斗之中占有優勢的能力。

誰也不想變成怪物,就算是焦龍也不愿意承認自己日漸扭曲的靈魂,每使用一次,龍火之中的詛咒就讓他向著非人方向靠近一分,直到最后徹底的非人。

“嘿嘿……嘿嘿……嘿……”火焰之中的怪物毫無顧忌的合身撲上,散發著融化一切的高溫,將白朔包裹在其中。

驟然擴散的火焰將方圓十米之內的區域盡數囊括在其中。

這就是焦龍的底牌……將自己和敵人同時煎熬在其中的……‘熔爐’!

瞬間墜入的火焰的海洋之中,一層淡淡的金光浮現在身體之外,固化在身體之上的術式自發性的防御著暴戾獸性的龍息,艱難的支撐著,但是卻無法阻擋其中已經扭曲的怨念向著白朔侵襲。

“哭泣吧!尖叫吧!和我一樣!和我一樣!”焦龍嚎叫著,向著白朔不斷的發出了攻擊,如同實質的扭曲惡意和火焰將他包裹在其中。

瞬間淪落為靶子,大威神力之下的除魔拳意不斷的撕開了撲上的龍火,可是靈魂卻在如同實質的惡意里掙扎著。

嘶啞的聲音從白朔的喉嚨里發出:“哭泣……尖叫……”

“你在……”哽咽的痛苦里帶著一絲不屑,白朔在火焰之中不斷的攻擊著:“你開什么玩笑啊!”

“魂威!”白朔低吼著,靈魂波長凝聚在了手掌之上,化為了湛藍色的電光,并沒有向著焦龍突刺,而是猛然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炸裂的靈魂電光在身體之上肆意的奔流著,將一切扭曲的詛咒和惡意都統統的驅逐而去,痛苦再次加深,而這一次,白朔卻尋找了一絲快意和驕傲。

渾身的皮膚都傳來了火熱的刺痛,覆蓋在身體之上的光芒在火焰的侵襲之下緩緩的暗淡了下去,而白朔卻并不恐懼。

“你在害怕么……就連自己也變成了這種怪物……真可笑……”白朔肆意的嘲笑著焦龍,無形之圓徹底的撐開,形成了轉動的漩渦,隨著身體的舞動在火焰之中開辟出了微小的空隙,艱難的將龍火和焦龍的攻擊拒之門外。

并沒有甘于防守,火焰之中傳來的白朔的低吼:“大威神力!破滅諸邪!”

在漩渦之中驟然出現了充滿殺伐和破滅的拳意,盤踞在白朔的拳頭之上,如同堅固的鋼鐵在接受著火焰的焚燒和鍛煉,承受著扭曲惡意的磨練,其中所蘊含的慈悲和殺伐之意越發的凝練堅定了。

如同羅漢揮舞降魔杵,佛陀擲出金剛缽,粘稠如同實質的火焰在剛猛無鑄的拳意之中被扯開了一道空洞,向著焦龍的身體猛然刺去。

舉動之間輕靈而沉重,蘊含著慈悲和殺戮的拳意化為了無法躲避的攻擊,充斥在其中的魂威電光將一切詛咒都統統撕碎,簡單的動作組成了充滿禪意和殺戮氣息的玄奧招式。

他的手掌似握非握,做出了將什么東西拈在手指中的姿勢,僅僅是簡單的姿勢,顯露出了無盡奧妙盡在其中的氣息。

“拈花!”

最給力的第五更!碼的吐血了,休息去……

另外,那七張更新票,明兒個我是吃不下了……可惡,為什么不是昨天投呢……

無盡的破滅拳意凝聚在了手掌上,大威神力在術式的影響之下凝聚為極小的一點,縈繞在指尖,如同花瓣一般的蕩漾著,看似緩慢實則迅疾的向前碾壓著。

這是白朔在腦中‘圣痕’符文的影響之下,在瘋狂的訓練之中頓悟的力量。

從佛陀指骨舍利誕生的符文之中銘刻著難以理解的玄奧境界,盡管白朔嘗試過使用各種方式去找到使用它的方法,但是卻始終都沒有成功,如同磐石一樣占據了白朔靈魂核心的符文,雖然并沒有足以支持戰斗的力量,但是其本身的存在就已經高到了白朔難以觸及的地步,又怎么會被那些弱小的刺激而激活?

唯一的一次成功,是白朔在主神空間里進行超負荷訓練,幾乎身死的時候。

靈魂之中無法觸及的地方突然松開了一絲縫隙,無法想象的玄奧境界讓白朔在瞬間就陷入了暈厥,而在蘇醒之后,憑借著最后的感覺,他終于創造出了自己最強大的底牌。

將渾身的力量和意志化入一點,在本能所牢記的氣息引導之下形成,足以一擊將數十米厚的高密度合金鋼材貫穿崩解的力量。

不僅僅是純粹的破壞力,真正的本體,是貫徹在其中的意志。

破滅虛空,滅卻邪魔,諸般妖鬼,統統毀滅的……

拈花!

舉動之間如同菩提撫柳,威勢卻宛若金剛怒目,把焦龍的身體徹底籠罩其中,前方一切獸性之火都碾成了粉碎,渾身的力量化為了充滿殺機和禪意的破滅蓮華,在指尖蕩漾著,向著焦龍的胸膛看似緩慢,實則快極的按去。

火焰所組成的人形在破滅蓮華的逼近之下,被無盡的威勢壓出了凹陷,包裹在其中的人形終于顯露了出來。

焦龍充滿了癲狂和猙獰的臉突然僵硬了,在那種幾近天敵的除魔殺意之下,他憤怒的發出了尖叫,眼中終于出現了遮掩不住的恐懼。

在白朔的腦海之中,焦龍的臉和曾青臨死之前的面容突然重疊在了一起。

一樣的扭曲,一樣的獸性,一個已經徹底被恐懼所吞噬,一個被食欲所操縱,而最后所表露出來的表情,都是一樣的猙獰和恐懼。

隔著飛卷的龍火,白朔的低吼聲再次傳來:“死!”

就在同時,低沉的悶響傳遞了開來。

白朔的手掌終于按在了焦龍的胸膛之上,指尖蕩漾的破滅蓮華緩緩滲入了他的身體里面,像是水滴融入和干涸的大地。

將兩人包裹在其中的火焰突然碎裂了開來,而劇烈的氣爆發生了。

滲透的氣勁從焦龍的胸膛之上鉆入,然后驟然炸裂,在他的背后開出了巨大的空洞,席卷的殺意和氣勁裹挾著鮮血,還有噴涌的龍息,從巨大的空洞之中沖出,如同噴泉一樣的在半空之中綻開了怪異的形狀。

就像是氣球破開了一個口子,于是其中的空氣變急速的沖涌了出去。

充斥了肉體的龍息從每一個毛孔之中滲出,破碎的肺腑讓他怪異而尖銳的嚎叫戛然而止,變成了呵呵的怪響。

結束了。

就在‘拈花’擊中了焦龍身體的時候,就結束了。

白朔長出了一口火熱的氣息,身體之上蒸騰起了如同霧氣一樣的汗水,臉上的圣骸布幾乎在戰斗之中變成了焦炭,幸好準備了替換的材料,否則白朔還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焦龍的身體停滯在了原地,雙眼睜圓,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跪在了地上,發出了怪異而斷續的聲音,像是在哽咽或者哭泣。

最后變成了如同實質的怨念……

結束了?怎么可能!

要死的話,你就給我先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無盡的詛咒讓焦龍舍棄了所有的東西,手掌之中銀白色的符文之卡緩緩的浮現,白銀等級的符文‘龍息’被他一把捏碎,暴露出其中最精純和暴戾的火種,無法驅除的詛咒將他心中所有的怨毒都統統引發,兩者相互融合在一起,到最后化為了最精純的詛咒之火。

足以將靈魂和肉體同時焚燒殆盡的詛咒龍火。

焦龍的喉嚨里最后發出了怪異的聲響,像是在咆哮,或者是詛咒,凝聚了所有力量的攻擊驟然發出,張開的五指之中盤旋凝聚,帶著無盡怨毒的火種,向著白朔的頭顱擊去。

亡命的攻擊讓他的速度提高到了極限,喘息之間白朔幾乎無法閃避,那一只手掌帶著他所有的力量,達到暗勁巔峰的速度瞬間來到了白朔的眼前。

獸性暴戾之火在掌心憤怒的燃燒著,將他的手掌也變成了焦炭,就算是這樣,那一只手也死死的扣在了白朔的臉上,而掌心之中翻滾的暴戾火種卻如同蛇一般的鉆入了白朔的眼眶之中

“嗬嗬……”他的喉嚨里發出了斷續而怪異的獰笑,任由自己的手掌化為了焦炭一樣的東西。

一瞬間如同肉眼被無形之物穿刺,白朔的動作停頓了,像是化為了石像。

燃燒的火種裹挾著巨龍的的詛咒,還有焦龍心中的怨念,瞬間將眼前的圣骸布焚燒成了焦炭,然后沒入了他的右眼。

焦龍化為焦炭的手掌終于斷裂了,而他卻獰笑著,靠著唯一完好的左手在地上爬向著,帶著得意而乖戾的笑容。

不論是什么人,龍息從體內爆發,也絕對會在火種里的獸性暴戾之火下化為焦炭,靈魂和肉體都統統變成灰燼。

這樣才好……

死吧……統統的給我死吧……

他艱難的在地上攀爬著,堅持著沒有放棄,四星級巔峰的肉體讓他并沒有立刻死亡,在缺失了大部分器官之后,還能夠掙扎著存活一段時間,只要離開這里,腕表空間之中的紅瓶還有維生器械會讓他活下去……

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然后等到任務結束……就可以活下來了……

最終活下來的,還是我……嘿嘿……哈哈……

他扭曲而得意的笑著,在黃土之上拖曳出了帶著血腥的痕跡,卻突然感覺大,視線有些昏暗……

黃土平原之上,為什么還會有陰影呢?

他的表情僵硬住了,因為面前出現了兩只黑色的靴子,不可置信的緩緩抬起頭,映入眼中的是修長的雙腿,來自現代的裝束……

直到最后,他看到了那一張憤怒的臉,金發的少女臉上帶著將他化為灰燼的怒火,緩緩的舉起了長劍。

“嗬……呵……嗚嗚……”

他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化為了絕望的表情,喉嚨里發出了扭曲的哭腔,像是在尖叫,哭泣。

腦袋不斷的磕在黃土上,如同敗犬一般可憐的求饒,發出了含糊的哭聲。

他向前磨蹭著,露出了眼淚:“獎勵……卡……給你……活……”

奇跡一樣的,他說出了斷續的話,祈求著生命,像是以前所做的一樣,只要能活下去,不管怎么都好……

“獎勵點和劇情卡片么?”奧托莉亞蹲下身,笑了起來:“真是不錯的贖身費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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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勵點和劇情卡片么?”奧托莉亞蹲下身,笑了起來:“真是不錯的贖身費用呢……”

“嗚嗚……”他死命的點著頭,怪異而討好的笑著,將腕表向前搖晃著:“活……”

腕表之上的冷光顯示出了他剩余的積分:9000積分,還有c級劇情卡片一張。

“可惜了……”奧托莉亞看著他諂笑的臉,也笑了起來,可是卻在搖著頭。

長劍驟然斬落,大好頭顱飛起,血腥噴濺在她的臉上,焦龍的臉上到最后還諂笑著,未曾反應過來。

“這么惡心的獎勵點,我不要!”

有一團火,在身體里焚燒。

這是白朔身體之中,有關于焦龍攻擊所產生的結果,陳述下來,確實是這個樣子。

一瞬間白朔的身體之上蒸騰起了大量的水分,就連靈魂都被灌入身體之內的暴戾獸性所侵蝕,幾乎瞬間被灼燒成了碎片。

他努力的長大了嘴,卻只能發出嘶啞而低沉的聲音,手掌一次又一次的捶打在了大地之上,龜裂的痕跡不斷的擴散著。

痛苦依舊沒有減少分毫。

眼眶之中被塞入炭火的痛苦感覺從他的神經之中傳遞了開來,讓他在地上痙攣著,渾身顫抖。

暴戾的火焰更像是一個活物,帶著怨念和詛咒的破碎龍魂,最后的絕望和憤怒凝聚為不滅的負面精神,在白朔的靈魂之中擴散著。

原本融合在一起的靈魂波長被打亂了,白朔的靈魂陷入了混亂之中,而陳靜默卻強忍著痛苦,一次又一次的調整自己的波動,固執的和白朔保持著連同的狀態。

她知道,如果這時候,就連自己都放棄他的話,那么誰也救不了他了。

不斷的想要通過靈魂波長去影響白朔遭受侵蝕的靈魂,但是卻收效甚微,甚至龍魂之中的詛咒沿著靈魂波長向她侵蝕了過來,讓她也感受到了白朔所遭受的痛苦。

那是永世被囚禁在烈火之中焚燒的痛苦和詛咒,扭曲靈魂最后的惡意結晶,汲取了焦龍心中的黑暗不斷壯大的詛咒根植于白朔的靈魂之中,讓他的靈魂朝著崩壞的方向扭曲著。

恐怕就在還沒有扭曲完畢的時候,他就會徹底的化為灰燼。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燃燒,白朔的靈魂卻在某個時刻陷入了停滯,面對著向靈魂侵襲而來的火焰,白朔掙扎著,卻感覺到了額骨之上陌生的跳動。

如同心臟不斷跳動的符文,被稱為圣痕的印記在龍息的激活之下,蘇醒了。

一瞬間似乎感應到了什么,白朔突然的斷開了和陳靜默的連接,一個人承受著龍息和詛咒的侵蝕,重新將陳靜默隔絕在外。

接下來的后果,他已經模糊的預料到了,不論如何,就算是自己變成灰燼,也不能將陳靜默也拖下地獄。

右眼眼眶之中緩緩盤旋燃燒的龍火就要爆發了。

在接觸的一瞬間就將他的重生的右眼毀去,埋藏在身體內的術式及時將龍火封鎖在已經空無一物的眼窩之中,沒有讓它如同焦龍所料的擴散開來。

但是也已經不遠了,如果沒有辦法抵擋的話,只能在力竭之后被焚燒成灰燼。

如同妖魔一般,龍息的火種深深扎根于眼窩之中,已經無法驅除了……

“看來真的是死到臨頭了呢……”白朔的靈魂發出了只有自己一個人才能聽到的感嘆,努力的調平了自己的靈魂波長,隨著額骨之上的符文跳動的節奏,變化著,努力的重合著。

努力的跟隨著那種看似簡單,卻帶著某種規律的跳動,白朔強忍著詛咒化為的火焰焚燒靈魂,豪賭一樣的,將所有的意識都統統投入了符文之中。

不成功,便成仁,無法將龍火的威脅消除,那么就徹底的化為灰燼吧!

就在他的意識投入符文的瞬間,白朔突然感覺到自己撞在了鐵墻之上,或者說,是鐵墻朝著白朔撞過來了。

和白朔的靈魂相比,凝聚在符文之中的那些玄奧境界如同銅墻鐵壁一般,根本無法理解的境界瞬間灌入了他的腦中,讓他在巨大的壓力之下,陷入了呆滯之中。

就像是腦中的一切想法都已經被滾滾如輪的玄奧意境碾碎,身不由己的沉浸入其中。

就在白朔將意志投入符文的瞬間,額骨之上的符文卻向著額骨之下開始蔓延。

一絲一絲金色的網絡從額骨之上擴散了開來,緩緩的向著四周蔓延,交織,就連眼部已經成型的魔術回路也沒有放過,無孔不入的侵入了其中,然后將其向著未知的方向轉化。

根本沒有過多久,在他的頭骨之上就出現了一絲一絲暗金色的網絡,而后背之上原本靜止的圖紋,卻突然顫動了起來。

現大忿怒相的不動明王突然詭異的舞動了起來,原本暗淡的火焰卻一點一點的清晰了起來,就像是流動的鮮血一般在他的后背上燃燒著,在火焰的籠罩中,不動明王虛幻的輪廓狂舞。

雖然僅僅是在方寸之地,但是舉手踏足之間,卻如同身處無邊佛國一般的狂放,伴隨著無人能夠傾聽到的梵音,不動明王的踩踏著古樸的節奏,就像是從云端顯化降下的神祗,原本微弱的氣息緩緩的強烈了起來。

符文‘圣痕’還有龍息之中的詛咒令白朔銘刻在身體之上的術式發生了奇異的變化,在舍利符文的主持之下,傳承自禪宗根本的魔道書《佛說力士移山經》顯現出了未曾被人所料的力量。

來自額心符文深處,那一道最精純,也是最深奧的禪念和意境緩緩的滲透而出,如同一片金色的光芒,在白朔的靈魂之中滲透著,沾染成淡金色的靈魂無意識的隨著符文的脈動而呼應著,讓符文之中的力量緩緩的主宰了身體。

說是力量的話,可能并不正確,如果用言辭來形容的話,那是一種意境。

涅槃的佛陀遺留在指骨之中最后的意境,人類的盡頭所能體會到的境界,也是神祗之路所需要的重要基石。

尋找到了一脈相傳的力量之后,舍利緩緩的嵌入了額骨的最深處,和整個《佛說力士移山經》的術式網絡合為一體,細密的線路在白朔渾身上下每一道經文之間蔓延,聯通。

察覺到了近在咫尺的火種,額骨伸出的舍利符文向著眼窩之中的獸性龍息侵蝕而去。

毫無力量的意志和充滿暴戾的詛咒相比起來,脆弱到可憐,但是僅僅是這一絲的境界和禪念就令獸性的龍火如同遇到天敵一般的平和了下來。

境界和禪念化成了無形之手,帶著降魔的無上決意和慈悲,將龍息之中所包含的暴戾撫平,化解,碾碎,最后只剩下精純的意念,不含任何的黑暗和負面情感,緩緩的化入忿怒相的不動明王中。

一息之間,白朔眼窩之中的龍魂詛咒就已經盡數瓦解,以白朔無畏精進之心為引的降魔慈悲輕易的將那些負面詛咒完全抹除。

只剩下了在眼眶里,靜謐燃燒,如同琉璃色的火種。

在火種的最中心,一枚只有普通珍珠大小銀色符文在緩緩的轉動,不同于白朔手中的‘暴食’,白銀等級的符文帶有著令人炫目的復雜結構,用黑色巨龍的靈魂和血肉凝結成的符文時刻不停的轉動著,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無數的字符在其中游走著,構成了捉摸不定的軌跡。

當舍利之中的符文和白朔身上的術式結合為一體之后,龍火之中的符文突然顫抖了起來。

純粹境界凝結成的圣痕符文沒有絲毫的力量,但是感覺到龍息之符文之后,便像是盤踞在食物鏈最頂端的巨獸一般,緩緩的分出了意志,將白朔眼眶之中的龍息包裹了起來。

其中雖然微弱,但是卻堅定無比的境界瞬間將龍息火種包裹在其中,配合著境界的侵襲,白朔后背,狂舞的不動明王周身的火焰突然升騰了起來,猩紅的業火化為朵朵紅蓮,此起彼伏的盛開,泯滅,形成了詭異的循環,將火種之中失去意志的火焰吞吸。

再無往日暴戾的琉璃色龍火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化為了一道道光芒從白朔的眼眶之中噴涌而出,然后融入了后背的圖紋之上。

僅僅是一瞬間,怒放的火種就徹底的融入了不動明王周身的火焰里。

依舊未曾滿足的圣痕符文向著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的龍息之符蔓延而去,金色的網絡在骨骼之上蔓延著,遍布了整個眼眶,滲入眼窩之中,將銀白色的龍息符文包裹。

就在接觸的一瞬間,銀白色的龍息符文就徹底的崩解了,化為了無數細碎的字符,在白朔的眼眶之中飛舞。

大部分的細碎符文在圣痕的牽引之下,向著白朔周身穿行而去,化入了四肢和胸口的經文銘刻之中。

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團和當初相比稀疏了不少的符文在白朔的眼眶之中緩緩的旋轉著。

不知道為何,一直以來,動作之間行云流水的圣痕符文突然停滯了一瞬間,然后在復雜的形體之上,出現了小小的裂縫,最后約莫十分之一的符文從原本的形體之上脫離了,向下墜落,穿過了額骨和腦頁,墜入了白朔的眼眶之中,和殘缺的龍息之火相結合,化為了一枚銀色的嶄新符文。

就在符文誕生的瞬間,白朔被龍息燒成灰燼的眼皮重新出現,支撐著身體的無形力量驟然消散。

布滿創傷的身體跌落在了地上,陷入了昏死之中。

看似繁雜的過程,僅僅用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舍利之中的圣痕就將龍息之火的力量盡數吞噬分解,進行了重新的構造,融入了白朔的身體之中。

而一直被排斥在外的陳靜默也終于感受到了熟悉的靈魂波長。

就在瞬間,她發現侵襲著白朔靈魂的詛咒消失了,而他眼眶之中的龍火也無影無蹤,只剩下了陌生的能量盤踞在原本的眼窩之中。

雖然不能理解發生了什么事,但是白朔至少還活著。

還活著就好。

她從白朔的身上脫離,擦了擦有些發紅的眼角,卻沒有哭泣。

一個只會哭的女人只會成為累贅,她已經發誓,再也不會成為白朔的負擔了。

還活著就好,只要回到主神空間,就一定有辦法讓他蘇醒。

她從自己的腕表之中掏出了未曾稀釋過的月亮井水灌入了白朔的口中,讓他紊亂的心跳緩緩的歸于平靜,維持住了如同風中殘燭的生命。

“乖乖睡吧……”陳靜默微笑著,摸了摸他沾滿灰燼的臉:“至于這段時間,就讓我來保護你吧。”

將他沉重的身體背負在身上,陳靜默注意到了不遠處站在血腥之中的奧托莉亞,一具失去了頭顱的軀體在她的腳下緩緩流出血液,染紅了焦黑的黃土。

奧托莉亞沾染著血腥的臉上帶著一絲失落和遺憾,看到了陳靜默背后的白朔,神色復雜的問道:“隊長他……”

陳靜默露出了微笑,反而去安撫奧托莉亞的情緒:“沒事,不過接下來,就要靠我們兩個了。”

并非不悲傷,只是她已經學會了微笑著去面對痛苦,像是白朔一樣。

雖然做不到如同他那樣的堅強,但是也要將傳承自他的光芒分給別人。

“流雪……流雪……”一臉灰塵的梁公正扛著一具雙腿缺失,下半身幾乎焚燒成焦炭的身體跑了過來,露出了呆滯的笑容說道:“我把大猩猩撿回來了,你看……”

“長孫先生……”奧托莉亞看到了梁公正肩頭那張熟悉的臉,就在不久之前,那個中年男人還在試圖開解她,讓她放棄心中的痛苦,就在一轉眼之間,就已經……

“又死了一個……”她低下頭,不敢去看長孫武的臉;“又有人死了……”

陳靜默突然皺起了眉頭,緩緩的伸出了手掌,貼在了長孫武的脖子上面,然后突然說道:“公正你快把他放下!他還活著!”

“活著?”奧托莉亞不可置信的看著陳靜默,扭頭看向了被梁公正小心放在了地下的長孫武,雙腿被焚燒成焦炭,右臂徹底失去,左手也變成了灰燼,臉色蒼白……

居然,還活著?

“還有心跳……”陳靜默從腕表之中掏出了強心針和維持生命的藥劑,流水一樣的灌進了長孫武的喉嚨里,然后手掌貼在他的胸口上,感覺著那一種細微,緩慢,但是卻固執著不肯停止的跳動。

“我沒有受到負分提示,他還活著。”陳靜默松了一口氣:“太好了。”

“梁公正,一定要好好的背著長孫武,不要顛簸,也不要搖晃,總之,要細心一點……”

雖然把長孫武交給精神病人梁公正是一件很不靠譜的事情,但是陳靜默卻和他有過共同的經歷,但是在這個緊急的當口,只能依靠他了。

“誒,這不跟流雪照顧我一樣了么……我知道,我知道……”梁公正詫異了一下之后,突然笑了起來。

他拍著胸膛,一臉得意的點頭說道:“交給漢拔尼醫生,你放心。”

他又重新陷入了自己的怪異精神癥狀里面了,繼瓦西里扎伊采夫,列達尼奧之后,這一次COSPALY的對象是漢拔尼-萊克特。

很明顯,漢拔尼是殺人魔醫生這個設定被他扔到腦后了,而且漢拔尼是精神醫生,也不會照顧病人……

雖然吐槽點很多,但是當著這種緊急的關頭,陳靜默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將長孫武交給他了。

最重要的,是將主線任務完成。

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討伐軍的陣列已經快要從后方抄上來了,而就在黃巾軍前進的正前方,繚繞在火焰之中的張角,正在和肌肉怪物‘便當’進行著搏殺。

原本在武魂覺醒之后,戰斗力提升的張角已經跨入了四星級的門檻,但是和神智混沌的怪物相比,卻依然有著不足,那個肌肉怪物的純粹力量已經夸張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了,如果說普通3星級武力側輪回士,肌肉力量為100,白朔是200,必要的時候可以提升到500的話。

那么這一只就連正常智力都沒有怪物,已經達到800了。

以純粹的肌肉力量論的話,恐怕他已經在五星級之下沒有敵人了。

今日三更,我已經寫趴下了……

不行了,以后不能這樣了……

而最可惜的是,他只有肌肉力量,除了巨大到令人恐懼的怪力之外,卻沒有與之匹配的戰斗意識和輔助的強化。

也正是這樣,在和張角的戰斗之中,四星級高階的他硬生生的被糾纏在戰斗之中,狂暴的力量只能傾斜在大地之上,開出深深的裂紋,卻無法集中在張角的身體上。

只是張角剛剛領悟到的武魂覺醒,似乎有著不少的漏洞,原本高漲的力量已經開始緩緩的消退了。

劇情人物始終都是輔助,輪回士之間的戰斗,只能由輪回士去完成,除非是極其稀少的情況,否則主神不會給輪回士可以鉆的漏洞。

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的話,如果沒有輪回士過去幫忙,張角的敗亡是遲早的事情,而且時間緊急。

一旦被背后的討伐軍包抄的話,那么主線任務就徹底失敗了,希望隊絕對不會有那么多積分可以供主神去扣。

所以,失敗,就等于死。

“看來是要交給我們了啊。”陳靜默看著極遠處戰斗的戰斗,在漫卷的風沙之中,不斷的有火光還有大地震動的聲音傳來。

“有沒有信心?”她看著身旁的奧托莉亞:“現在是我們的戰斗了。”

奧托莉亞沉默著,她能夠看得出,這一場戰斗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勝算,以自己的能力上去,恐怕也只能被那個怪物一樣的家伙一拳砸扁。

一星級和四星級的差距,已經無法用戰術或者是招式來彌補了。

“你也不看好我們么?”陳靜默突然笑了起來,看著她。

“不是看好,只是沒有獲勝的希望。”奧托莉亞緩緩的扭頭:“雖然將一切都推給隊長是不對的,但是隊長如果還醒著的話……”

“他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了,就算是他醒著,我也不會讓他再參戰了。”陳靜默緩緩的搖頭,臉上帶著笑容:“什么事情都依靠別人,可不是好習慣啊。”

“抱歉,我看不到成功的可能。”奧托莉亞的視線關注在那個如同巨人一般的魁梧怪物身上:“就算是那位將軍幫忙,恐怕也不大可能。”

“那么,奧托莉亞。”陳靜默突然提高了聲音:“你有死亡的覺悟么?”

“什么都不做,和做不到,是兩回事情。”陳靜默看著奧托莉亞的眼睛,認真而嚴肅:“就算是結果必定會失敗,你有去戰斗的覺悟么?”

奧托莉亞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她突然想到了一年之前的那一場令自己幾乎失去所有的戰斗。

從人群之中突然出現的手榴彈扔向了剛剛繼任的家主,她的弟弟。

而被刺客拖在遠處的奧托莉亞,卻什么都沒有做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弟弟被那顆手榴彈炸成重傷,在送往醫院的過程之中,傷重不治,死時年僅十九歲。

曾經向父親發誓,在他死后保護好弟弟,讓斯圖亞特家族的遺產不落于外人之手的奧托莉亞,什么都沒做到。

盡管事實告訴她,在她趕到之前,手榴彈就會爆炸,所以她不論做什么,結果都是已經注定了的。

只是那一刻的選擇,讓奧托莉亞至今無法原諒自己。

沒有辦法做到,和什么都不做,是兩回事!

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弟弟被手榴彈殺死,什么都沒有做,因為現實告訴她,你做不到。

可是……為什么沒做呢?

就連最后的嘗試都沒有努力,她就這樣輕易的把弟弟最后一絲生機給掐斷了。

失去了自己唯一的親人,也失去了堅持了半生的信條。

奧托莉亞從此一蹶不振,直到她在病床之上的最后一刻,都無法原諒自己。

現在,上天再次給了她一次機會。

陳靜默看著奧托莉亞的眼睛:“奧托莉亞,告訴我你的答復。”

重新再來……

有一個聲音在她的心中回響著,這就是重新再來一次的機會么……

奧托莉亞強忍著讓自己沒有哭出來,一直以堅強示人的少女咬著嘴唇,發出了哽咽的聲音:“請務必給我上場戰斗的機會……”

“這一次……”她抓緊了自己手中的劍:“我再也不會放棄了……”

陳靜默笑了起來,輕輕的抓起了奧托莉亞的手,湊近看著她如同寶石一樣的眼瞳:“奧托莉亞,我以副隊長的名義,認可你成為‘希望隊’的一員。”

“既然你已經有了這樣的決意,那就再好不過了。”

陳靜默笑著,秀麗而白皙的面孔緩緩的向著奧托莉亞的臉湊近:“不要反抗,這是副隊長的第一道命令。”

就在奧托莉亞還帶著淚光的驚訝眼神之中,兩雙柔軟的嘴唇重合在了一起,纖細的舌頭彈入了奧托莉亞的口腔之中,調皮的摩擦著,輕輕的吮吸。

突如其來的恍惚感讓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直到如同浸泡在熱水之中的感覺襲來,唇齒之間的觸覺突然消失。

當她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陳靜默已經消失了,而雙手之上,卻多出了一副漆黑的拳套。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陳靜默的形象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腦中,抱歉的笑著:“抱歉了吶,事急從權,這可是調整靈魂波長最好的辦法了喲……”

“恩,你不會介意吧?”陳靜默在黑色的背景之中,睜大眼睛看著她。

奧托莉亞愣了一下之后,聲音有些磕絆的說道:“雖然我理解,但是這種女性和女性之間的……”

“是,是。”陳靜默帶著怪異的笑容頭,打斷了她的話:“現在呢,感覺如何?我可以隨時進行調整。”

奧托莉亞低下了頭,看到了雙手之上覆蓋的黑色拳套,銀色的荊棘圖紋在掌心環繞著,除此之外,全黑的拳套一直蔓延到了手肘之上,緊貼著肌膚,并沒有冰冷的感覺,大小和透氣性都沒有任何問題。

造型詭異的拳套在指節之上有這厚實的凸起,看起來殺傷性巨大,除此之外,纖薄異常。

只是……

奧托莉亞突然感覺到了自己的握力大了許多,握緊的手掌讓劍柄發出的細微的聲音,就像是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夠將其掰斷一樣。

這是黑暗武裝最基礎的能力之一,力量增幅,也是最實用的能力。

“感覺,很不錯,不需要調整了。”奧托莉亞點了點頭:“有這種力量的話,未嘗沒有一搏之力呢。”

陳靜默仿佛能夠看清楚她的臉,突然神秘的笑了起來:“三星級的力量,可不只有這么簡單啊……”

就在她話音剛落的瞬間,奧托莉亞聽見了身體里發出的輕響。

如同一瞬間多了千斤的重擔,從未感覺到的沉重覆蓋在了軀體之上,骨骼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猝不及防被沉重的壓力彎下了腰,奧托莉亞艱難的喘息著:“這是……怎么回事……”

雙手之上的黑色拳套發生了怪異的變化,掌心的銀色荊棘正在朝著四周蔓延,糾纏著生長覆蓋了整個手掌,而黑色的拳套之上升騰起了一陣陣氣息,如同墨汁滴入水中一般的氣息緩緩的向著四周散發,而身體之上承受的壓力也漸漸的滲入了骨髓之中。

“這僅僅是開始而已……”陳靜默的聲音在腦中響起:“拘束模式解除,增幅模式百分之二十。”

百合什么的,最喜歡了……

黑暗武裝散發的靈魂波長滲入了奧托莉亞的身體之中,將肌肉自我保護的枷鎖拆解了開來,并且啟動了力量的增幅模式。

奧托莉亞身體之中的力量再次提升了一個臺階,但是痛苦卻糾纏如骨髓。

“還能承受么?”

“沒關系……”奧托莉亞咬著牙,將手中的劍柄捏的變形。

“那么,上吧,我會隨時給你輔助……”就在陳靜默的話音剛落的瞬間,奧托莉亞所在的大地之上出現了蔓延的龜裂,而少女纖細的身體則化作黑影向著前方奔襲而去。

悄然如清風,迅疾如電光。

瞬間將速度攀升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地步,奧托莉亞感覺到風壓撲面而來,卻在某種力量的影響之下滑向了兩邊,身體如同在水中前進,舉動之間承受怪異的感覺,雖然痛苦,但是現在的體能和原本相比,又何止提升了十倍?

和白朔動輒如巨石碾壓一般的強橫相比,奧托莉亞更像是一縷飄渺的煙霧,在空氣之中靜謐的飄散著,無聲無息的向前接近。

瞬間奔馳了漫長的距離,而正在搏命戰斗的兩人也終于映入了眼中。

說是兩人,更像是怪獸和正在馴服怪獸的法師。

操縱著火焰的武將,還有如同鋼鐵鑄就的猛獸一般的怪物。

渾身的皮膚散發著黑色的鋼鐵光澤,身高兩米六七的魁梧怪人不斷的發出了野獸一般含糊的嘶吼,不斷的向著張角揮舞拳頭。

比白朔更加單純的肌肉怪力,僅僅是憑借著最純粹的肌肉力量就達到四星級的怪物,一舉一動之間,撕裂空氣的同時,不斷將腳下的大地碎裂,化為飛散的煙塵。

模糊的咆哮從他的嘴里發出,就像是調整到最高音量的巨型音響一般,在空氣之中掀起了波瀾,就連火焰都被無形的力量向著四周排斥了開來。

不過只是瞬間,無窮盡的烈火就重新從張角的長杖之中散發了出來,每一次揮舞都有著凝聚到了極點的火焰附著在武器之上,然后沖擊在了便當的身上。

僅僅是簡單的揮舞,在張角的手中就有了開山破石的威力,更何況添加了暴烈的火焰?

每一次攻擊都會令狂躁的火焰爆發了開來,沖擊在便當的肉體之上,將他的皮膚焚燒成焦炭,但是卻根本對這個狂暴的怪物毫無影響。

只有在要害在面臨攻擊的時候,他才會伸出手掌去抵擋,更多的時候,是任由席卷著火焰的長杖沖擊在了自己的身上,緊接著火焰如同炸彈一般的爆發了開來,在身體上灼燒出了黑色的傷痕。

就像是涂抹在了黑色鋼鐵之上的灰燼,仿佛只要抖一抖就會消失的輕傷。

和便當相比起來,張角卻狼狽了許多,面對著那種非人的怪異力量,每一次的攻擊只能用盡所有力量去躲閃,面對著動輒威勢驚人,只需要挨上一下,就會骨斷筋折的狂暴攻擊,張角也只能依靠著自身的敏捷和便當纏斗。

如果,武魂覺醒的狀態能夠保持的更加長久一些的話,便當絕對逃離不了被火焰焚燒成灰燼的下場,只是張角感覺到,剛剛領悟的力量已經開始消退了。

畢竟是嶄新的力量,不能持久,但是他心中卻根本沒有任何退卻的想法。

在他面前的這個東西,是阻攔道路的敵人,也是殺死了自己弟弟的仇人,如果連弟弟的仇恨都沒有辦法清洗,那么他又有什么顏面去帶著黃巾軍去創造黃天盛世?

而且,時間已經不多了。

“便當!!!!!!”

火焰之中的怪物發出了令人耳膜炸裂的咆哮,將面前的火焰撕裂成了粉碎,喉嚨里嘶吼著低沉的聲音,朝著張角的方向狂奔了過來,在極短的距離之后,卻發出了令大地顫抖的狂暴力量,龜裂的地面向著前方蔓延著,黑色的巨人在奔跑之中仿佛模糊了自己的形體,化為了向前滾動碾壓的鐵球。

瘋狂奔跑著的便當,僅僅本身的重量還有慣性就是一件武器,即使面前是磚石構筑成的城墻,它也能夠撞出一個巨大的凹陷出來。

如果是更脆弱一點的木墻,只會如同薄紙一樣的被撕扯成粉碎。

雙腿之上的皮膚已經被灼燒的痕跡覆蓋,但僅僅都只是毫不痛癢的皮外傷,對便當來說,簡直就像是被蚊子咬一樣。

龐大的身體在瞬間攀升到了令人眼花的速度,在直線之上的瘋狂的加速著,一瞬間就來到了張角的眼前,并沒有任何的停頓,沾染著泥土的腳掌驟然抬起,對準了覆蓋在自己陰影之中的張角猛然踹去,就像是近在咫尺的打樁機朝著張角的身體截擊而來。

“便當!”

在劇烈的咆哮之中,如同鋼鐵鑄就的大腿捅穿了凝聚為實質的火焰,然后揣了個空。

在最后的瞬間,借助著被溫度扭曲的空氣,張角偏轉了自己周圍的光線,被那一只穿金裂石的腳掌踹成粉碎的,是他模糊的幻影。

而他真正的身體極為驚險的擦著便當的身體,躲向了一旁。

僅僅魁梧身體所掀起的風聲就讓張角感覺到自己的衣袍快要被扯裂了,而那一具巨大的身體則在慣性的引導之下向著前方劃去。

近在咫尺的張角露出了怪異的笑容,然后手中長杖驟然舉起,火光在杖尖之上繚繞凝聚,任由著便當的身體擦著身體而過,就像是看著一輛差點撞飛自己的卡車,就在便當的身體即將和他擦肩而過的最后時刻,在張角的眼中終于出現了便當長滿肌肉的頭顱。

他的心中忍不住發出了模糊的呢喃:對,這樣才好……

而手中的火神長杖卻如同大斧一般的砸落在了那一顆巨大的頭顱之上,繚繞著火焰的長杖在接觸的瞬間爆發了開來,就像是動力鐵錘一般,在接觸前的瞬間,杖頭的另一面上驟然噴發了洶涌的火焰,于是砸落的長杖被加速到了如同導彈一般的地步,而就在接觸的瞬間,長杖之上傳來的反饋感告訴了張角,這一次正中目標。

根本不需要引導,纏繞在長杖之上的刀鋒形火焰爆發了,如同緊貼著他的腦袋爆炸的手榴彈,劇烈的震蕩還有無孔不入的火焰灌入了長滿肌肉的頭顱之中。

沉重的身體依舊在滑行,翻滾著,終于停止了下來。

而在張角的眼中,卻閃過了一絲驚駭。

它的頭,居然還在?

那種程度的攻擊,就算是鋼鐵澆筑的鐵人也能砸碎焚燒成灰燼了,而面前的這個怪物,卻保持著身體的完整?

就像是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懵了,肌肉怪物停頓在了原地,低著頭,發出了模糊的呻吟:“便當……”

就在低沉的嘶吼之中,它緩緩的抬起了頭,露出了慘不忍睹的面目,就在他丑陋的臉上吊著一顆已經變成了漿糊的眼球,在收到攻擊的瞬間,劇烈的震蕩就將它的左眼敲出了眼眶。

不可思議的是,在這種程度的重擊之下,它還能保有著意識?

今兒就下三江了啊……求票!

HELLSING的08看完之后,第一個感覺是,制作組沒錢了,不過氣勢依舊很足啊。

神智混沌的怪物習慣性的發出了聲音,但是卻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只能有些滑稽的不斷念叨著:“便……便……”

粗大的手指換換抬起,摸到了自己臉上吊著的什么東西,然后一把拽了下來,湊近了看著,到最后干脆張開了大嘴,一口將自己失去功能的眼球吞下。

喉嚨暢快的蠕動著,將自己的眼球吞入了腹中,臉上帶著一副滿意的表情。

看來,果然是自己的東西,就是好吃……

令人作嘔的咀嚼并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一道從極遠處拉到眼前的殘影打斷了它的進食,奔襲而來的黑影在趁著它未曾反應過來的瞬間,將手中的長劍,帶著尖銳的呼嘯刺在了它的喉嚨之上。

結果是一聲鋼鐵摩擦的巨響,長劍在巨大的力量之下撞出了巨大的缺口,僅僅刺入了一個指節的深度,就卡在了如同巖石一般的肌肉之中。

未曾有任何的猶豫,奧托莉亞放棄了抽出武器,而是猛然下沉,手中長劍長重力的作用之下斷裂了,尖銳的劍尖埋入了便當的脖頸之中,而剩余的部分則在它的身體之上不斷的劈斬,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一連串的火花從它的皮膚之上出現,奧托莉亞的身影化為了捉摸不定的殘影,在它魁梧的身體之上不斷的奔走,僅僅是在彈指之間,長劍就劈斬了十二次,在便當心口重疊的劍痕僅僅劃破了他的皮膚,留下了長長的白痕。

知道最后,堅硬的長劍在便當的脖頸之上終于蹦斷了。

向著后方急速撤退的奧托莉亞避開了便當抓來的手掌,反手將斷裂的長劍擲向了它的另一只眼睛,但是長劍卻在便當的大手之間,被捏成了碎片。

“這硬度,也太見鬼了吧……”她喘息著,向后急退:“究竟是什么啊,綠巨人么?”

“這家伙可是黑色的啊……等會問問他有沒有堂兄叫浩克的……”陳靜默在她的腦中說著冷笑話,不斷的將她全身的肌肉都調整到了最佳的狀態,將一部分已經達到極限的肌肉神經暫時切斷,將另一部分肌肉替換上去。

奧托莉亞感覺到了四肢被切斷了一樣痛苦,卻沒有絲毫的猶豫,而是抓起了地上一柄長矛,再次沖擊了上去。

提升到了極限的速度再次拖出了殘影,并沒有接近便當的身體,而是在它攻擊范圍之外,將手中的長矛猛然擲出。

在黑暗武裝的輔助之下,長矛在脫手的瞬間提升到了超越子彈的速度,矛桿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咔咔聲,而長矛最尖銳的頭部如同正撞在了鋼鐵的盾牌之上,僅僅是再一次將它心口的傷痕擴大了一分。

而這一次,似乎是將那個怪物激怒了。

便當僅剩一只的眼中突然冒起了紅色的光亮,而身體上原本已經說得上非常恐怖的肌肉,再次開始膨脹了起來,就像是氣球一般的鼓脹著,發出了令人耳膜刺痛的嘶吼:“便當!!!!!”

純粹的野獸氣息散播了開來,如同發狂的怪物一般,它向著來不及躲閃的奧托莉亞沖撞而去,手掌握緊之后發出了骨節摩擦的巨大聲響,向著近在咫尺的金發少女猛然砸下。

它,狂化了。

原本就已經非人的肌肉力量再次膨脹,而所剩不多的理智徹底覆滅,化為了瘋狂的野獸,不惜代價的要將面前的敵人撕扯成粉碎。

就在最后的瞬間,張角突然向著奧托莉亞發起了攻擊!

并沒有攜帶火焰的長杖頂在了她的后背上,巨大的力量將她甩出了鐵拳的攻擊范圍。

而奧托莉亞原本的地方,卻被張取而代之。

獰笑的張角毫不顧忌便當拳頭之上的巨大力量,將手中的長杖撐在了拳頭的下方。

并沒有如同奇跡一般的將便當的拳頭阻擋,堅硬的火神杖被沉重的鐵拳擊打,如同鐵釘一般的刺入了黃土之中。

面對著近在咫尺的鐵拳,張角手中依舊握緊了背砸入大地的火神杖,就在便當再次揮拳的瞬間,大地深處傳來了劇烈的炸響。

就像是火山爆發一樣的熔巖和火焰從便當的腳下噴涌了出來,被燒融的泥土化為了巖漿將他的雙腿卷入其中,而凝聚到了極限的烈火化為了烘爐,將便當封鎖在了其中。

依靠著奧托莉亞爭取來的時間,張角終于將力量推到了巔峰,釋放出了自己最強的技能。

如同煉獄熔爐一般的無雙!

張角帶著猙獰的笑容,看著火焰中包裹的怪獸在巖漿和火焰的熔爐之中掙扎,從大地伸出涌現的巖漿和火焰不斷的噴發,讓它沉重的身體脫離了大地,失去了借力的地點,不精通絲毫武技的肌肉怪物只能在巖漿之中掙扎,緩緩的變成焦炭。

那可是足以媲美熔煉鋼水的烘爐,絕對不會有任何的生物從其中幸存下來。

“還不夠……它還活著……”奧托莉亞的腦中再次出現了陳靜默的聲音:“這是最后的機會,奧托莉亞,還能堅持么?”

“請繼續……”奧托莉亞咬著牙,但是接下來的瞬間,從每一個細胞之中爆發出的痛苦讓她發出了凄厲的嚎叫。

如同遭受著無與倫比的酷刑,奧托莉亞感覺到了有熔巖在身體之內肆意的奔流著,就連靈魂都隨之燃燒了起來。

就在那一瞬間,陳靜默的靈魂波長的亮度驟然提高了數十倍,反客為主的將奧托莉亞的身體控制了起來,不再顧忌她身體的任何技能,沒有絲毫猶豫的將奧托莉亞所有的潛力盡數榨取了出來,而黑暗武裝的增幅模式也瞬間提高到了百分之二百!

足以在瞬間摧毀奧托莉亞身體的力量被陳靜默艱難的封鎖在了她的身體之中。

在另一個世界,超越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爆肉鋼體會讓B級妖怪自滅,而提升到了百分之二百的增幅模式之后,陳靜默在拿奧托莉亞的命在賭,就連自己的靈魂也毫不猶豫的融入了武裝之中。

黑色的拳套之下,蕩漾的靈魂波長充斥了奧托莉亞的身體,不斷的維護著崩裂的血管還有不堪重負的器官。

銀色的荊棘圖紋跨越了拳套的拘束,在奧托莉亞的身體之上蜿蜒生長著,知道最后在她的后背上化為了古怪的圖紋。

黑暗武裝,極限模式!

“快!只有五秒鐘……”陳靜默痛苦的聲音響起,和奧托莉亞的靈魂已經同調的她分享著奧托莉亞的痛苦,也在忍受著超越自己極限的撕裂感。

“就算是五秒鐘……”奧托莉亞的喉嚨里發出了嘶啞的聲音,如同壞掉了一樣,眼神呆滯的看著火焰之中掙扎的魁梧身影,嘴角流出了口水,可是聲音還在繼續:“……也足夠了啊!”

就算是承受著酷刑的折磨,就算是身體痛苦的快要撕裂了,但是這種快要破體而出的力量卻是真實存在的。

這一次……

她有了改變事實的力量!

靈魂之中那個在黑暗之中哭泣的女孩再次出現了,弟弟沾滿鮮血抬上救護車的樣子不斷閃現,他的眼神之中閃爍的是對這個世界留戀的光……

再也……再也不會讓這種事情出現了!

再也……再也不會讓這種事情出現了!

空氣碎裂聲音響起,赤手空拳的少女如同子彈一般,瞬間從原地消失了,眨眼之間就已經穿透了火焰的覆蓋,沖入了張角已經漸漸稀薄下來的火焰之中。

面對著近在咫尺的怪物,動作僵硬,如同傀儡的奧托莉亞發出了怪異的笑聲,在燒融的泥土之上急速穿行,如同踏水飛奔的俠客,僅僅是憑借著超越了極限的速度就讓自身不至于沉入巖漿之中,看到了正在掙扎的怪物。

就算是下肢已經徹底變成了焦炭,半個身體都被熔巖侵蝕的露出了白骨,但是怪物依然還活著,還能夠戰斗。

并沒有給它發起攻擊的時間,瞬間撕碎了火焰屏障,奧托莉亞來到了便當的面前,沒有絲毫的停頓,帶著巨大力量的腳掌毫不留情的踩踏在了它的右腿之上。

如同大錘砸落,已經變成焦炭大腿在奧托莉亞的踩踏之下斷成了兩截,露出了慘白的骨頭。

而此刻,攻擊才剛剛開始!

四周的空氣已經變成了粘稠的液體,奧托莉亞固執的在其中穿行著,掀起了一層一層的白色波紋,右拳驟然抬起,回收到身后,在狂奔之中積攢下來的慣性隨著她的動作匯聚到了拳頭之上,擠壓著前方的空氣,終于脫離了空氣的束縛,將前方的火焰和空氣撕碎,最終如同隕石一般重重的砸在了它的胸膛之上。

沉重的攻擊如同將它的身體重新砸回了熔巖之中。

接下來,接連不斷的沖擊開始了。

奧托莉亞徹底的無視了雙臂之上傳來的疼痛,還有骨骼之上產生裂紋的微弱聲音,如同重炮一般向著便當的胸口不斷的發出了最猛烈的攻擊。

在接連不斷的爆破聲之中,看到了火焰之中如同瘋狂了一般奧托莉亞,張角的面色越來越驚詫,直到最后不禁脫口而出:“這是……無雙武技?”

無雙武技,在真三國無雙世界之中,將領的標志,武藝磨練到了巔峰之后形成的知名絕殺,可以說是每一個將領的底牌和殺招。

只要擁有了無雙武技,就代表著能夠在這個世界占據了一席之地,即使是那些無雙的豪杰無法相比,也起碼有了一搏之力。

而奧托莉亞本身的武技就已經在常年的鍛煉之中達到了極高的程度,就在黑暗武裝的輔助還有陳靜默的刺激之下,徹底突破了往日的關口,達到了就算是自己也無法再次使出的巔峰。

無雙!

當拳頭沖擊的聲音逐漸減弱了下去之后,短暫的停滯出現了,而就在停滯過后,石破天驚的巨響從火焰之中發出了。

炸裂的氣勁撕裂了周圍的火焰,而奧托莉亞最后匯聚了全身力量的一擊在便當的胸口咋成了觸目驚心的凹陷。

非人的軀體在狂暴的力量之下發出了鋼鐵摩擦的聲音,然后在最后一擊下出現了深深的凹陷,險些在奧托莉亞最后的力量下被打穿。

被火焰燒成了焦炭的身體依舊保持著令人畏懼的堅硬。

即使是在奧托莉亞被陳靜默強行扯到三星級之后,匯聚全身力量的無雙武技,也無法將它的頭顱徹底的扭斷,或者說,那里是它渾身最堅硬的地方。

“簡直,就是怪物……”奧托莉亞在腦中感嘆著,雙眉緊皺,她右臂已經徹底的變成了怪異的形狀,在自己超越極限的力量之下,碎裂成了令人心寒的扭曲摸樣。

僅僅是經過初步的強化就能夠達到這種地步,僅僅只有狂暴的技能便能跨入四星級,名為便當的怪物,如果自身的智力再高一點的話,恐怕早已突破了四星,達到不可思議的境界了。

可惜的是,工具始終是工具,除了定期的維修之外,沒人會去給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發狂的怪物去強化什么技能的。

肉盾的話,只要乖乖的擋在前面,死不掉就好了。

即使是這樣,便當足以成為怪物了。

如果是怪物的話……那么在故事結束之前,是絕對不會死去的……

怪異而低沉的呢喃響起了,從巖漿之中,那個怪物的喉嚨里。

“便當……”

“糟糕……”奧托莉亞突然在灼熱的環境之中感覺到深入骨髓的寒冷,急速的向后退去。

可是,身體卻仿佛不聽使喚的一樣,速度慢到了讓人吃驚。

就算是鍛煉到常人極致的身體,也在這樣暴虐的使用之下,產生了嚴重的損傷,渾身骨骼都出現了密布的裂紋,別說是劇烈移動,奧托莉亞現在能夠活下來,已經是陳靜默全力的維持,還有自身足夠的幸運了。

“便當!”在咆哮聲之中,已經變成焦炭的手掌突然從巖漿之中伸出,帶著足以將人燒成灰燼的熱量,就像是輪圓之后,驟然砸出的鐵杵,平斬在了奧托莉亞的腰間。

少女纖細的身體在沉悶的巨響之中飛出,在半空之中吐出了帶著內臟碎片的血腥。

足以將鋼鐵融化的熔巖和火焰攻擊之下,這個怪物,居然,還活著!

近在咫尺的張角睜大的眼睛,但是卻在此時,身上繚繞的火光驟然消散了。

經過無雙武技的宣泄,武魂覺醒所獲得的力量盡數都化入了奔涌的火焰和熔巖之中,原本劇烈提升的力量,消散了。

剛剛領悟到的武魂覺醒,還有他所不知道的缺陷,正在此刻暴漏了出來。

緊隨起來的拍擊讓突然間陷入虛弱的張角橫飛出去,最后的火焰還有抵擋將拍擊之中的力量化解,他的身體在黃土之上劃出了漫長的痕跡之后,滾落在地上。

在超越了極限的戰斗之中,陷入了暈厥之中。

忠心的將士將他背起,不再糾纏在戰斗之中,向著既定的方向,黃巾軍的突圍重新開始!

“咳咳……”奧托莉亞蜷縮在黃土之上,蒼白而精致的臉上布滿了血腥還有火焰灼傷的痕跡。

“奧托莉亞!傷勢怎么樣了?”陳靜默感覺到了她開始紊亂的心跳,還有脈搏。

“肋骨,斷了……”她艱難的翻身,平躺在了地上,簡單的動作讓她受到了難以言喻的痛苦。

斷了的,又豈止是肋骨?

右臂粉碎性骨折,左臂大部分肌肉斷裂,雙腿之上布滿了淤青,心臟衰竭……

如果用不帶任何主觀感情的話來形容的話,在這么下去,奧托莉亞就快死了。

“抱歉吶……”她在腦中回應陳靜默,發出了解脫的笑聲:“沒有辦法繼續走下去了,能夠在最后……”

“在最后……”她的眼角深處了眼淚,哽咽著:“讓我找到解脫的辦法,謝謝你,還有……”

奧托莉亞的靈魂顫抖著,像是在哭泣:“對不起。”

陳靜默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腦中:“奧托莉亞,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啊。”

“恩?”奧托莉亞已經恍惚的意識發出了疑問。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啊……”

就在陳靜默說完的瞬間,被扔進熔爐之中的劇痛從身體之中的每一個地方涌現出來。

我真傻,還沒到時間,居然下了新書榜了,原因是更新太多,超了二十萬……好傷心……求票……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啊……”就在陳靜默說完的瞬間,被扔進熔爐之中的劇痛從身體之中的每一個地方涌現出來。

這種劇烈的痛苦,只是出現了一瞬間就被她忽略了。

因為有更加扭曲的劇痛從靈魂之中傳來!

一瞬間就增幅了數十倍的靈魂波動在瞬間把奧托莉亞的靈魂淹沒,反客為主的陳靜默徹底的占據了陳靜默的身體,一瞬間兩個人的位置進行了調換。

就像是瘋狂了一樣,陳靜默的靈魂發出了劇烈的尖叫,如同浸入了最深沉的噩夢之中,原本純凈的靈魂在內心涌現的絕望和黑暗之下緩緩地染成了黑色。

不再像是往日一樣回避自己靈魂之中的黑暗,陳靜默反而像是撕裂傷疤一般的將往日的崩壞的記憶從最深處翻出。

于是往日的痛苦再次襲來。

一瞬間靈魂就變成了另外的摸樣,隱藏在陳靜默靈魂之中的黑暗涌現而出,將兩個人一同淹沒在沒有盡頭的恐懼和哭泣之中。

從拳套之中蔓延出來的銀色荊棘如同實質一般的深深地刺入了奧托莉亞的每一寸肌膚之中,遍布身體的荊棘刺入了每一個關節和骨骼之中。

無形的力量將奧托莉亞已經變形的骨骼重新糾正了起來,殘酷的將其拼合在一起,然后以銀色的荊棘為桎梏,維持著形體的完整。

奧托莉亞的身體如同刺滿了絲線的傀儡,被陳靜默所掌控。

根本沒有來得及反對,她在痛苦之中暈厥了。

而陳靜默卻強行的保證著自己的清醒,在奧托莉亞的臉上露出了令人發寒的笑意。

不屬于那個怯懦或者是溫婉的女孩的笑容,癲狂,喜悅,而帶著無底的空虛。

陳靜默靈魂之中的另一面,再次顯現。

不同的是,這一次是陳靜默主動將自己退到了懸崖邊上,稍不注意就會被負面情感形成的自己所吞噬。

而黑暗武裝,終于顯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原本的黑暗武裝,通過靈魂波長來輔助工匠的身體進行增幅,或者是進行訓練,如果論功能的話,更像是《噬魂師》之中通過刺激工匠身體來提高身體素質的雷綱。

而現在,卻暴漏出了其中最殘酷的一面。

拳套型的武器,只是它身體的一部分,或者說,當工匠佩戴上它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他的一部分,整個身體都化為了武器。

而黑暗武裝,其最本質的能力,卻是通過操控工匠的身體來達成戰斗的目的。

也就是說,只要陳靜默愿意,隨時都會噬主的邪兵。

一直以來,陳靜默都感覺到自身所不知道的力量隱藏在身體深處,而現在終于通過了最極端的方法,將其中的力量挖掘了出來。

黑暗武裝的第二形態,鮮血武裝!

并非是通過神經信號來增強工匠的力量,而是通過血液!

銀色的荊棘覆蓋在奧托莉亞的外表之上,而奧托莉亞身體之中的鮮血卻發生了一樣的變化,除了維持生命必要的循環,四肢和一部分內循環之中的鮮血,在‘陳靜默’的意志之下運動者。

奧托莉亞的身體如同傀儡一般的站立了起來,露出了怪異的笑容,空洞的笑聲從她的口中發了出來。

像是剛剛蘇醒的怪物。

歪著頭看著不遠處從巖漿之中爬出的怪物,像是在思考著什么,最終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但愿可以耐玩一點吧……不要輕易壞掉啊!

在‘陳靜默’的控制之下,動作僵硬的奧托莉亞向前跨出了一步,緊接著第二步,第三步,一直到最后如同飛奔的傀儡,纖細的身體向著已經徹底非人的怪物疾馳而去。

就在接近的一瞬間,便當發出了嘶啞的呼喊,露出了骨骼的手掌化為了鐵錘向著她的身體拍擊而去。

兩聲間隔極為短暫的聲音響起了,就像是什么橡膠東西,破掉了。

在第一聲響起的時候,奧托莉亞的掌心破開了一個裂口,鮮血如同噴泉一般的涌出,在陳靜默的操控之下幻化出了尖銳的形狀。

猩紅的血從奧托莉亞的手掌之中噴出,瞬間凝結,到最后變成了尖銳的次,筆直的迎向了便當如同巨石壓頂一般攻擊。

第二道聲音是便當的手掌發出了,凝聚為水晶狀物體的鮮血刺破了他已經大半化為焦炭的手掌。

巨大的力量從便當的手中傾斜而下,沿著血腥的刺傳入了奧托莉亞的身體,到最后卻盡數傳入了她腳下的大地之中。

于是大地裂出了蔓延的龜裂。

在‘陳靜默’的操控之下,奧托莉亞渾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固化,在皮膚和血管的包裹之下,整個人在瞬間變成了堅硬的水晶石像。

就在力量消失的瞬間,奧托莉亞的身體驟然將尖刺從便當的手掌之中拔出,只是此時的形體已經膨脹的數倍,而在長刺的尖端,卻出現了古怪的造型。

就像是一柄加長的軍斧!

STRIDERAX戰斧

這是‘陳靜默’曾經最熟悉的武器,也是在HELLSING世界中將無數喪尸粉碎的東西。

在接觸的瞬間就開始抽取便當的血液,融入了自己的武器之中,最終形成了沉重的大斧。

動作僵硬的奧托莉亞驟然調轉了手掌,拖著大斧繞著便當周身奔走,面對著便當狂暴的攻擊,僵硬的身體每每做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動作,僵硬但是卻快捷的將一切攻擊驚險的閃避了開來。

每每在常人難以發力的動作和位置發出了凌厲的攻擊,就像是身體的每一部分有了自己的意識,隨時都可以化為武器。

猩紅的戰斧不斷的劈開了怪物身上的焦化皮膚,然后拉出了巨大的傷口。

僅僅不到半分鐘,被陳靜默操縱的奧托莉亞已經將動作開始遲鈍的便當染成了猩紅。

每一次劈斬的瞬間都會如同真空一般,抽出大量的血液。

就算是骨骼斷裂,墜入巖漿,在火焰之中煅燒也可以繼續戰斗的怪物,終于走到了自己的極限。

肌肉不斷的被撕碎,而維持生命的血液也在急速的流出體外。

在經過連番大戰之后,便當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

身體之上的每一個傷口都在不斷的噴涌出血液,而噴涌出的鮮血則化為了猩紅的霧氣在空中流動著,最終匯入了奧托莉亞手中的大斧中,就像是引擎之中的空氣,從斧背沖出,加快了斧刃劈斬的速度和力量。

隨著鮮血越來越多,到最后,陳靜默終于不再繼續收斂鮮血,而到了這個時候,奧托莉亞已經被徹底染紅,就像是血腥的女武神。

在腳下的血泊之中踏出了層層的波瀾,如同幽魂一般的繞到了便當的背后,然后在瞬間,血液形成的戰斧高高舉起,猛然劈下。

就像是動力戰錘一般的,斧背之上噴出了猩紅的激流,劇烈蒸發的血腥將斧刃的速度提高到了極限,斬向了已經達到極限的便當。

身體百分之三十化為了焦炭,失去百分之七十的血液之后,便當終于迎來了自己的終末。

在呼嘯的聲音之中,猙獰而丑陋的頭顱脫離了脖頸的束縛,在空中飛舞著。

斬首!

在半空中飛舞的頭顱似乎在嘶吼,可惜它再也沒有咆哮的機會了。

扭曲的黑色靈魂化為了小小的球狀從尸體之中飄出,卻被猩紅的戰斧徹底吞噬。

“殺死四星武力側輪回士‘便當’,獎勵積分8000,b級劇情卡片一張。”

肅穆的聲音在陳靜默的靈魂之中響起,只是此時她已經沒有興趣去在乎這種聲音了。

背后傳來了陣列前進和戰馬奔騰的喧囂,一陣一陣的煙塵從極遠處揚起。

討伐軍包圍的軍隊終于來臨了。

“嘿嘿……嘿嘿……”奧托莉亞的身體怪異的扭轉著,先是腦袋,然后是肩膀,最后雙腿將身體轉了過來,看著奔馳而來的軍隊,發出了興奮的笑聲。

看起來……越來越好玩了……

前方是沖涌而來的討伐軍,而背后已經是快要消失的黃巾軍,也就是說,任務快要結束了啊……

那么,在結束之前,自己究竟能玩多長時間呢?

‘奧托莉亞’或者是‘陳靜默’露出了充滿喜悅和空虛的笑容。

更新上的事情,需要各位大人諒解了,每天工作完畢之后就是碼字,我努力保持著每日最少五千,好不容易有點存稿,全扔出去了之后還下了新書榜……我容易么我(淚目

在空曠而冰冷的空間之中,巨大的光球懸浮在半空之中,發出了冰冷的色彩,而在空間的周圍,十數道大門聳立著。

就在光球的照耀之下,空曠的空間里突然出現了一群沾滿血腥的人。

渾身傷口,雙目緊閉,昏迷的白朔。

半個身體已經變成了焦炭的長孫武。

渾身骨骼碎裂,傷口遍布,已經完全破相了的奧托莉亞。

跌倒在地上,四處張望,一臉驚詫和驚恐的梁公正。

還有眼神恍惚,雙手之上沾滿了鮮血的陳靜默。

就像是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噩夢,陳靜默的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看向了唯一還能移動的梁公正,眼神猙獰。

充斥在其中,如同實質的殺意讓梁公正跌倒在地上,發出了恐懼的尖叫。

臉上浮現出了痛苦的神色,陳靜默抬起手,抱住了腦袋,雙眼之中的瞳孔不斷的放大,收縮,嘴里吐出了錯亂的詞語,直到最后終于艱難的把握回了自己的意識。

“主……主神……全體修復……”陳靜默艱難的發出了聲音,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平靜,但是到了最后,卻仿佛如同尖叫一般:“快!獎勵點不足的話,從我這里扣……”

就在話音剛落的瞬間,五道光芒從天而降,將所有人的身體籠罩在內,緩緩的升上了半空。

就在光柱出現的瞬間,陳靜默雙眼之中的癲狂開始緩緩消退,癲狂錯亂,如同在燃燒的精神狀態遭遇到了寒冷的冰水,緩緩的平復了下去。

直到最后,陳靜默靈魂之中的黑暗和殺意終于再次退回了最深處,恢復了清明。

靈魂幾乎快要崩潰的沉重傷勢在光芒的照射之下急速的修復著。

在所有人之中,最先完成恢復的,是幸運到了極致的新人梁公正,僅僅過了五秒鐘就落回了地上,然后含著指頭看著半空之中漂浮的四人,含糊不清的呢喃:“流雪……流雪……”

奧托莉亞從漫長的噩夢之中驚醒,但是卻發現自己懸浮在金色的光芒之中。

噩夢已經消失了,而怪物一樣的敵人也消失無蹤,就在她剛剛想要扭頭觀察四周的時候,頸椎之上傳來的劇痛就提醒了她,遭受的傷勢究竟有多恐怖。

渾身骨骼在‘陳靜默’瘋狂之后,被殘酷的榨盡了最后一分利用價值,在無盡的士兵之中掀起了如同噩夢一般的殺戮,而就在即將崩潰之前,黃巾軍終于突出了重圍,主線任務完成,希望隊瞬間被傳送回了主神空間。

而陳靜默的武裝形態也被強制解除。

“我這是……”她漂浮在金色的光芒之中,眼神恍惚,終于看到了不遠處的陳靜默。

陳靜默向著她點點頭,露出了蒼白而憔悴的笑容。

充滿了歉意和溫婉,讓她的心靈安定了下來,緩緩的感覺著已經徹底壞掉的身體在光芒之中急速的修復著。

“哇,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嘶啞而粗豪的聲音響起:“老婆你在哪里……”

聲音來自那個幾乎已經缺失了一半的身體,長孫武。

半個身體被燒成了焦炭,但是心臟卻在頑固的跳動著,在藥物的效果之下艱難的維持著生命,長孫武能夠活下來,真的像是奇跡一樣。

仿佛一根殘燭經過了暴風籠罩之地沒有被吹襲,頑固的保持著自己最后一點星火,始終不曾熄滅。

堅固到了如同鋼鐵一般的生存意志,還有幸運到了極限的運氣,長孫武活下來了。

就在醒來的瞬間,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缺失的右臂,還有下身,露出了懵懂的表情。

“這里是主神空間。”陳靜默強忍著靈魂修復的痛苦,微笑著說道:“你沒有死,恭喜你。”

“真是幸運呢,睡了一覺就過關了。”陳靜默蒼白的臉上擠出笑容,開著玩笑。

“真是的,我明明也很辛苦的好不好……”長孫武扭轉著脖頸緩緩的觀察著自己殘缺的身體。

在修復的光芒之下,傷口之上出現了令人發麻的肉芽蠕動著,急速生長,先是骨骼,緊接著是血管,和肌肉,到最后皮膚緩緩生成。

長孫武看不下去了,抬起頭四處看著:“隊長呢?”

就在他的身旁,陷入古怪昏迷的白朔懸浮在光芒之中,周身無數的傷口緩緩收緊,骨骼愈合發出了噼啪的聲音,只是依舊未曾恢復意識。

就像是陷入了最深的夢境之中,緊閉的眼縫之中不時的閃爍出金紅色的微弱光芒。

悠長而深邃的呼吸從肺腑之間發出,就想沉睡的巨獸一般,雖然并沒有動作,但是卻散發出了一絲,以前未曾有過的威勢。

并沒有過了多久,陳靜默就落在了地上,靈魂之上的傷勢已經愈合,但是仿佛幾十天沒有休息過的睡意卻無法消散,還有連番大戰所產生的倦怠。

盡管需要休息,但是陳靜默卻強撐著站在白朔的下方,仰望著半空之中尚未蘇醒的白朔,眉宇之間充滿了擔憂。

奧托莉亞和長孫武緊隨其后落在了地上,站在陳靜默身后,抬頭看著光芒之中的白朔。

“隊長他……”長孫武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翻找煙卷,卻發現那一套破破爛爛的衣服里,什么都沒有,只能苦笑作罷。

陳靜默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之后,搖了搖頭:“不知道。”

龍息之種灌入身體之中,沒有當場變成灰燼就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而且后續發生的變化,就連當時和白朔同調的陳靜默都無法理解。

但是情況確實是在好轉,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白朔依舊未曾蘇醒。

直到他從光柱之中落下,被陳靜默接住,也沒有睜開眼睛。

“怎么回事?”長孫武撓著下巴:“隊長不會……”

“閉嘴。”陳靜默突然扭過頭,眼神之中沒有曾經的溫婉,只有一絲警告。

“他不會有事的……”陳靜默感覺著懷中熟悉的體溫:“絕對不會……”

“主神,為什么他沒有醒?”陳靜默抬起頭看著光球。

空蕩的聲音響起:“輪回士白朔體內符文蛻變中,是否進行中止?警告,此行為需要隊長權限支持,請確認自身權限。”

陳靜默愣了一下之后,沉默了,低著頭看著沉睡的白朔,臉色擔憂。

“誒?這就是主神?”長孫武的眉毛跳了一下,發出聲音:“既然是蛻變的話,那就跟進化差不多咯?”

“是不是就跟數碼暴龍里一樣,biu一下,暴龍獸就變成機械暴龍了?”

“形容相符程度百分之四十六。”

“那就沒問題咯。”長孫武點著頭,對陳靜默說道:“看來是好事情啊。”

陳靜默擠出了一絲笑容,點了點頭,看著懷中的白朔,半響之后抬起頭對著他們說道:“有什么不懂的話,就問那個大光球,大家都已經很累了,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

陳靜默指著那些沒有變化的門說道:“抓著門把想象一下屋內的裝飾就能夠模擬的出來,不過如果要特殊設施或者說擴大空間的話,就要花獎勵點了。”

陳靜默抱緊了白朔,打了個哈欠,向著自己的房門走去,走到半路突然扭頭說道:“哦,對了,兌換能力的話,雖然我們并不強制要求,不過大家最好商量一下的好,畢竟配合最重要,恩,就這些吧。”

你們這群逼我修改設定的壞人……戰爭枷鎖提高成珍稀道具,而且昨天的那篇介紹也修改了一下。

另外,你們以為我會告訴你們,下一個世界是國產動畫么?

她扶著白朔的肩膀將他扛起來,空出一只手向著他們擺了擺:“先休息吧,晚安。”

“額……”長孫武習慣性的抬起頭看天色,結果卻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只能自嘲的笑了笑:“晚安。”

“晚安。”奧托莉亞向著奧托莉亞點點頭,站立在光球之下思考著什么。

而梁公正則流著口水,茫然的看著周圍:“流雪,流雪,你在哪里?你可知道……”

當陳靜默的房門關好了之后,長孫武盤腿坐在了光球的下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了笑容,伸出手說道:“主神,能造人不?”

“造人功能尚未開啟,是否進行相關兌換?”

冰冷的聲音擊碎了他的妄想,長孫武有些郁悶的問道:“兌換?”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眼前出現了漫長的列表,不同的項目根據價格和星級排列著,讓長孫武看的眼花繚亂。

“哇,一個御坂妹妹要三千點,還要d級卡?這么貴?”

“好了好了,我了解。”他繼續往下翻著列表,不斷的自言自語著:“喔,居然還可以兌換英靈……嘖,居然有沙耶,口味真重……擦嘞,日和都有,完全體三藏……要這貨有毛用啊……”

自言自語了半天之后,中年大叔長孫武接著翻了槍械列表,還有自己最熟悉的各種科技武器。

花了倆鐘頭,把各種高科技武器都走馬觀花的看了不到百分之一,過足了眼癮,不過看著自己可憐巴巴的積分,他無奈只能吞口水。

“囊中羞澀啊……”長孫武搖著頭,并沒有跟陳靜默商量,選擇了目前對于他最重要的兌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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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果斷回房間睡覺去了。

這兩天的經歷太玄幻了,讓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奧托莉亞在陳靜默走后,僅僅是咨詢了一下最基本的資料就隨便找了一個房間休息去了。

走之前非常熱心的,連蒙帶騙把梁公正扔到了隨便的哪個房間里,總不能讓他睡地板吧?

空曠的空間重新恢復了冷清,不知道過了多久,衣著邋遢的梁公正得意的笑容,就像是從醫生監視之下逃竄出來一樣,從房間中悄悄走出。

神智混亂的他把中外名人COS了一遍之后,重新開始尋找那個名叫流雪的女人,而最終被半空之中懸浮的大光球吸引。

流著口水,他傻笑著在兌換的列表上亂按。

漫長的一‘夜’,就這么過去了。

當白朔醒來的時候,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彌漫的蒸汽,就像是在狹窄的桑拿間里潑了太多的水,結果蒸騰的水汽將視線徹底遮蔽。

身體被浸泡在一個巨大的桶中,齊脖子深的溫水隨著他的動作緩緩蕩漾著,發出了水聲。

他皺了皺眉頭,揮了揮手,眼前依舊是一片白色的水霧。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白朔收回了手掌,然后重新推出,就像是緩緩的推著什么看不見的東西,指掌帶起了微弱的氣流,但是纖細的氣流在某種力量的支撐之下,化為了呼嘯的狂風。

緩慢的動作,卻帶起了劇烈的風聲,白色的霧氣終于被撕開了一個大口,露出了周圍沾滿了水珠的擺設。

還有不遠處伏在床上沉睡的少女。

裹著已經被水霧濕透的被子,陳靜默在沉睡著,似乎是察覺到了突如其來的狂風,眉毛顫動著,揉著眼睛從床上爬了起來,看到了從水桶中站起來的白朔。

“你醒……噗……”

眼神之中露出了驚喜,她正準備說什么,視線卻游弋到了白朔身上和自己不一樣的地方,此刻白朔身上一絲不掛,一覽無余……

瞬間她幾乎咳嗽起來,臉色通紅,別過了腦袋之后,將準備好的衣服扔了過去。

“你至少先把衣服穿上好吧?”

終于察覺到了自己的現狀,白朔干咳了一聲之后,用肉眼難以觀測到的高速飛快的將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若無其事的問道:“我昏掉之后,發生什么事了?”

陳靜默看到白朔一副什么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忍不住咬了咬牙。

終于心情平靜了一點之后,陳靜默花了十幾分鐘給白朔把他昏迷之后的事情講明白,期間白朔還問,為什么自己被扔在水缸里……

提到這件事,陳靜默有些委屈的看著自己像是被燒焦的頭發,欲哭無淚。

事實上,努力的將白朔扛到房間之后,陳靜默已經是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了,靈魂之中傳來的深沉疲倦讓她恨不得立刻就抱著枕頭睡死過去。

隨手將白朔扔在了床上之后,她迷迷糊糊的爬在了床上,幾乎在瞬間就睡著了。

結果半夜夢見自己大夏天烤火爐子,熱的受不了,到最后聞到了一股焦糊味,驚醒之后才發現,白朔的身體變得跟烙鐵一樣,把她的頭發都燒焦了,燙的沒法沾手,實在沒有辦法,聯絡主神之后,只告訴她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當時陳靜默就恨不得抄家伙把主神砸了,除了火元素,她真沒聽說過有什么生物體溫能煎雞蛋的。

干放著也不是辦法,陳靜默只要臨時在房間里造了一個大鐵桶,灌滿了冰水。

僅僅過了兩個小時,冰水就變成了沸水,然后將整個房間都變成了桑拿室。

說道這里,陳靜默欲哭無淚的看著自己精心布置的房間。

當白朔昏迷的時候,她愿意付出所有獎勵點來換取白朔蘇醒,可是白朔醒了之后,她有開始可惜自己那些辛苦淘來的小東西了。

女人真的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生物,不過白朔突然覺得,這也是萌點呢。

“造個浴室出來啊,然后玻璃門一關,什么水汽都出不來。”白朔聳肩說道。

“對啊……嗚……”陳靜默抱著自己已經吸滿水汽的被子,發出了痛苦的聲音:“我沒想起來……”

“沒關系。”白朔抓著陳靜默的肩膀安慰道:“天然也是你的萌點之一呢。”

“你才是天然呆啊!”陳靜默抓起了自己的枕頭,按在白朔的臉上:“再笑!再笑啊!……我讓你笑!”

被白朔嘲笑之后,徹底爆發的陳靜默將白朔壓在濕透的床上,不斷的摔打著手中的枕頭,語無倫次的發出了模糊的聲音。

直到最后,憤怒的聲音之中傳來了細微哭腔,然后化為了斷續哽咽的哭泣。

一直壓抑在心中的不安和惶恐化為了淚水從眼角滴落。

陳靜默仍開了枕頭,抓著白朔,不斷的捶打著,斷續的:“一聲不吭的斷開靈魂波長!不愿意連累別人,這么做,你是不是心里就覺得很高興啊!你多偉大!多英雄!……”

“我很擔心你啊!你知不知道啊!”

到最后哽咽的聲音提高,化為了宣泄的尖叫。

就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陳靜默趴在白朔的胸膛上,像個孩子一樣的哭泣著:“我很擔心你啊……不要這樣,至少不要丟下我……就算是一起去死都好……”

白朔惶恐的將雙手懸在半空之中,感覺到懷中纖細的身體在不安的顫抖著,緩緩的嘆了一口氣,將陳靜默抱在懷里,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脊,哼著走調的怪異歌聲。

那是童年之中,母親在自己哭泣之時守候在床前所哼唱的歌謠。

傾聽著陳靜默從不安到困倦的聲音,白朔微笑著,將陳靜默的埋怨和痛苦盡數背負到了自己的肩上。

背后的重量,似乎又增加了不少啊。

不過這種求之不得的重量,真想再來一點啊。

奧托莉亞推開了自己的門,穿著拖鞋從柔軟的駝絨毯中走出,首先映入眼睛的是從仿佛永恒不變的大光球。

她有些迷茫的走出了門外,然后聽見了不遠處傳來的輕微響動。

鋼鐵摩擦的輕響讓她提高的警惕,注意到了不遠處打開門。

如果房間有人居住的話,本身的模樣還有材質都會發生變化,一切都是按照輪回士心中所想而模擬出來的。

更多的時候,沒有人會注意到這些,只是下意識的一筆帶過。

就像是陳靜默那扇白色的木門,長孫武那扇油漆剝落的防盜門,奧托莉亞的房間是橡木門,而梁公正的當然是精神病院特有的鐵門,上面還貼著他的編號。

而那一扇敞開門的,并沒有任何的變化,就像是刻意維持去維持的那樣。

她下意識踮起腳尖接近著,那一扇敞開的門后,并沒有任何的亮光,只有細碎的鋼鐵聲響從其中傳來。

“奧托莉亞么?”門后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了她熟悉的聲音,差點嚇了她一跳。

“隊長?”奧托莉亞揉了揉眼睛,走到了門的前面。

“恩,起的這么早?”白朔的聲音從黑暗之中傳來。

在這個沒有時間變化的空間里,辨認時間只能靠腕表之上的計時。

“有些失眠了。”奧托莉亞坦言說道:“隊長你在干什么?”

“整理一下以前的東西而已,以前的資深者留下來的東西,雖然已經整理過了,但是還是想要找出點新的東西出來。”

白朔說道:“不進來坐坐么?”

奧托莉亞小心的踏入了黑暗之中,險些被門檻的落差絆了一跤,有些狼狽的扶著門框:“怎么不開燈?”

“燈?”白朔愣了一下,然后拍著自己的腦袋笑了起來:“抱歉吶。”

話音剛落,燈光亮了起來,白朔自嘲的說道:“以前養成過開燈的習慣。”

奧托莉亞有些詫異的看著室內的擺設。

普通的家具擺設,床,桌椅……只是奧托莉亞總覺得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當環顧了一周之后,她才突然發現,這些東西,都是沒有顏色的。

“顏色……”她呢喃著心中的念頭。

一切都是枯燥的灰色,床單,桌子,茶杯,沒有任何別的色彩出現在這個房間里面。

“呵呵,抱歉,先忍耐一下吧。”白朔方向了手中剛剛整備好的槍械放在了桌子上面,起身到了給她倒了一杯茶。

奧托莉亞第一次見到白朔沒有蒙眼睛的樣子,有些詫異的看著白朔的眼睛:“隊長,你的眼睛。”

“哦,我以前是盲人來著。”白朔將茶杯推在她的面前:“燈光啊,顏色啊,這些東西,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的。”

“后來兌換了眼睛,可是出了一些毛病,現在的話,我也說不清楚。”白朔拉過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奧托莉亞的對面,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自始至終,他的眼睛都是閉著的。

“感覺如何?”白朔問道:“對主神空間。”

奧托莉亞還沒有從白朔的話里反映過來,愣了一下之后,點頭說道:“很神奇。”

“是啊,很神奇,不過大部分人第一次面對這些東西,還是有些無所適從吧?”白朔端著茶杯:“就像你現在這樣。”

“是。”奧托莉亞有些低落的看著茶杯,唯一綠色的茶葉在茶水中緩緩的運動者。

“這個我就幫不了你了。”白朔聳肩說道:“生存的意義啊,接下來的目標啊,這些東西都是要靠自己去找的,不過,首先總要活下去吧?”

“那么……隊長呢?”奧托莉亞抬起頭,看著白朔。

“我?”白朔笑了起來:“我只是想要見識更精彩的世界而已,對于一個盲人來說,沒有什么目標比這個更好了。”

說完之后,他補充了一句。

“當然,前提是活下去。”

“活下去么……”奧托莉亞看著自己在茶水之中的倒影,碧綠的瞳孔之中閃過了一絲神采,露出了細微的笑容,自言自語:“真是簡單的目標呢。”

“簡單,但是做起來很難啊。”白朔也笑了起來,將擺滿了桌子的零碎東西收拾了起來:“強化呢,想好了么?”

“還……沒有。”奧托莉亞搖著頭:“太多了。”

“要好好選,不過兌換之前和大家商量一下比較好。”白朔毫無強迫意味的說著:“雖然這么說很俗,但是大家都是一個團隊啊,能夠互補的話,最好不過了。”

“恩。”奧托莉亞點頭。

“不過,在這之前,你需要補很多東西啊。”白朔突然笑了起來。

“補?”

“對。”白朔從房間的角落里找出了一大摞的書籍:“這個以前的資深者整理出的一個列表,從A到Z,把大部分世界的資料都分類了之后,編成的一個索引。”

“抓緊時間。”白朔隨手將房間角落里的一本書籍放到了她的面前:“喏,這本書先借你看,《北斗神拳》。”

“誒……哦。”奧托莉亞充滿疑惑的將書接過,有些懵懂的翻了翻。

而白朔也不再去理會她了,只是低頭整理著桌子上面的器械和雜物,兩個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之中,互不干擾。

但是卻又帶著一絲難得的默契,就這樣時間飛速流逝而過。

在半個小時之后,白朔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才到陳靜默房間把補覺的少女叫醒,然后在長孫武的門前連敲帶踹,最后差點讓主神給他來點電擊才把一臉呆滯的長孫武從房間里拽了出來。

穿著花里胡哨的睡衣,長孫武的頭上還帶著一頂可愛異常的睡帽,打著哈欠。

接下來,白朔好說歹說,把跟他玩捉迷藏的梁公正從房間里拽了出來,幸虧有著隊長的權限可以在隊員不反對的情況之下打開房門,否則真沒別的方法把他叫出來了。

現希望隊全體成員,五名,盡數到場了。

梁公正的手里抓著一本時尚雜志,不斷的翻動著書頁,留著口水看著里面的亮麗模特:“流雪……流雪……”

長孫武一臉胡茬的盤腿坐在椅子上面,揉著帶著眼屎的眼角。

奧托莉亞一臉正色的正坐在椅子上面。

而陳靜默手肘撐在桌子上面,手掌撐著臉頰,眼神迷糊的緩緩墮入夢鄉。

一臉無奈的白朔坐在椅子上,看著桌子周圍的幾個隊員。

這就是希望隊現在的具體人員了。

不知道為什么,白朔突然有一種無力感……

“給我打起精神來!”白朔猛然拍在了桌子上面,發出了讓所有人驚醒的聲音:“都嚴肅點!”

一絲古樸肅殺的破滅拳意隨著他的動作蕩漾了開來,讓所有人精神一振,汗毛倒豎,就連梁公正都呆呆的抬起頭看著他。

“咳咳……呃……”白朔清了清嗓子,從主神那里重新兌換了一張圓桌代替了被自己拍壞的桌子,看著所有人說道:“統計一下收獲吧,獎勵和積分卡。”

“咳咳……呃……”白朔清了清嗓子,從主神那里重新兌換了一張圓桌代替了被自己拍壞的桌子,看著所有人說道:“統計一下收獲吧,獎勵和積分卡。”

“六百三十一個獎勵點。”最先出聲的是一臉無奈的長孫武,他的運氣最差,除了任務結束之后固定的一千點積分之外,再沒別的收入了,而且還在修復身體的時候花去了不少。

奧托莉亞看著自己的手腕上的腕表,毫不隱瞞的念出:“9000積分,還有b級劇情卡片一張。”

“噗……”長孫武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奧托莉亞:“這么多?”

“我想想……”陳靜默板著指頭:“唔,任務結束一千獎勵點,八千獎勵點和劇情卡片應該是你殺死那個放火的家伙之后得到的吧?”

“恩,還有這個。”奧托莉亞取出了一枚空間腕輪推到了桌子的前方。

白朔的耳中突然聽到了主神傳來的聲音。

“隊員奧托莉亞申請和你交易,獎勵點八千,B級劇情卡片一枚。”

“嘶……”白朔苦笑著,面朝著奧托莉亞;“八千獎勵點,B級劇情卡片,你真會給我出難題啊……”

“我只是恰逢其會而已,沒有,副隊長也可以將她殺死,況且,功勞是隊長的。”奧托莉亞毫不猶豫的申請了交易,眼神坦蕩的說道:“我只是代為保管。”

她明白,自己只是撿了便宜而已,況且如果白朔執意要回的話,自己也不可能留得住,而她的性格也注定了她根本不會接收這種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否則當初直接就在跟焦龍交易之后再將他殺死了。

白朔沉默了,八千獎勵點,B級劇情卡片,真不是一筆小數目。

半響之后,他長出了一口,搖搖頭:“你殺的,就是你的。”

“那么,請將這比獎勵作為團隊公用的積分吧。”奧托莉亞再次提出了建議:“我查詢過主神的資料,隊伍里應該有公用的積分儲存機制吧?”

形同虛設的團隊公用資金庫,在主神空間之中極少有人使用的東西,放置在其中的獎勵點和劇情卡片屬于團隊共有,任何一名隊員只要通過全隊百分之六十的人同意之后,都有權利使用,其中的獎勵點,不會因為個別輪回士的死亡而消失,只有在徹底團滅之后才會被主神收回。

“你是傻子么?還是你不清楚這比獎勵點對自己的價值?”

白朔有些郁悶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這么堅守原則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確定?”

“我確定。”奧托莉亞毫不后悔的點著頭。

面對不是自己的東西,絕不產生一絲據為己有的念頭,或許有,但是絕不會影響到奧托莉亞的判斷。

這是她從小受到的教育,也是她所秉持的信條。

“好吧。”白朔確定了奧托莉亞的申請,然后在一聲輕響之后,在所有人腕表的最下方都出現了一個新的選項和數字。

“哼,凡人的智慧。”從另一個方向傳來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蹲坐在椅子上的人有著一頭紊亂的頭發,還有黑色的眼圈,嘴里咬著一顆蘋果,面帶冷笑。

“梁公正……給我從椅子上下來……”

白朔有些無奈的捂著臉,指著梁公正:“快點,否則流雪會生氣的。”

對付梁公正最好的辦法,就是對他說:“不要(快點)做xxx,否則流雪會生氣的。”

百分之百有效。

“真的么?”梁公正隨手將蘋果扔掉,然后像是小學生一樣坐在椅子上,如同乖寶寶一般。

“你有多少獎勵點?”白朔趁著他還算比較清醒的時候問道。

“唔,那個大雞蛋說我有一千來著……不過我撿到了這個。”梁公正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張黑色的卡片,插在了的腦袋上:“你看,好玩吧?”

“符文之卡?”白朔和陳靜默差點把口水噴出來。

“你看,還能這樣。”梁公正頂著一張半插入腦門的卡,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胸膛上,結果鮮血就跟水龍頭一樣的嘩嘩的從五官里噴了出來。

“真好玩誒,你們看,你們看。”梁公正一臉驚奇的把腦袋湊在了所有人前面。

長孫武輕易的將黑色的卡片從他的腦袋上拔了出來,好奇的看著卡片,不由自主的念誦出了上面的古樸,但是卻讓所有人都能看的懂的字符:“初生之血?”

就在卡片拔出的瞬間,梁公正的肚子里發出了饑餓的聲響,仿佛肚子里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血從五官里流出來了一樣。

跑到了主神那里抱回了一大堆饅頭,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面,一邊吞著饅頭,一邊含糊的說:“每次插上去就可以輕松噴血,很有意思的說,可惜每次噴完都很餓。”

“唔……我想起來,那個家伙的能力不會是《黑之契約者》里的吧?”陳靜默一臉感興趣的抓過符文之卡:“初生之鮮血,我記得里面有一個人的能力就是真空操縱,代價正好是吸取幼童的鮮血。”

“喔我陪著老婆看過的,災厄之紅,哈勃克是吧?”長孫武拍了拍腦袋:“沒有血的話,可以用這個頂么?”

“青銅級的符文之卡,應該沒錯了。”陳靜默小心的捻了一點桌子上的血:“主神,這個是什么血型?”

冰冷的回答立刻傳來:“o型。”

陳靜默在自己身上也試了一遍之后,得到了B型血的結果。

“那么這個以后就可以作為輸血的技能使用了吧?很不錯的醫療符卡呢。”陳靜默將黑色的‘初生之血’放到了桌子中間,跟那個從焦龍身上得到的空間腕輪放在一起。

“靜默,你呢。”白朔看著陳靜默。

“獎勵點一萬一千多一點,B級劇情卡一張。”陳靜默不好意思的笑著,將腕表之上的結果展示了出來。

僅僅是殺死了肌肉怪物‘便當’,就帶給了她八千點獎勵點,還有一張b級卡,而且接下來,瘋狂狀態的陳靜默還至少殺死了三百名討伐軍的士兵,算是因為星級相差太大而導致獎勵縮水,但是起碼也有兩千多,再加上任務結束之后的一千積分。

這一次,陳靜默的收獲出乎意料的豐厚。

“簡直……羨慕嫉妒恨啊……”長孫武趴在桌子上面,扭動著身體:“獎勵點啊什么的看,我也想要啊。”

直接忽略了中年保安的聲音,白朔點了點頭:“接下來,輪到我了?”

“主神,統計我的獎勵點和劇情卡片。”白朔懶得算了,而手臂之上腕表,他又因為一些麻煩看不到,干脆就讓主神去統計了。

“輪回士白朔任務收獲如下,主線任務完成,獎勵點1000。

突發任務:斬殺王虎完成,獎勵點3000.

突發任務:斬殺何進完成,獎勵點7000.b級劇情卡片一張

殺死四星級輪回士曾青,獲得獎勵點8000,b級劇情卡片一張。

共計一萬九千獎勵點,b級劇情卡片兩張。”

“嘶……多少來著?”白朔自己都嚇了一跳:“這么多?”

“一萬九千獎勵點,b級劇情卡片兩張。”

白朔不可置信的愣在了那里,掰著指頭算了半天之后,終于確定自己沒有算錯,最后長嘆了一口氣。

他露出了笑容:“這次賺大發了啊,嘖,要多來幾次就好了……”

“別忘了,你差點死了三四次。”陳靜默默默的往他腦袋上潑涼水:“這種獎勵點,可不是好賺的。”

“是,是。”白朔點著頭:“對了,還有這個。”

他從腕表空間里找出了從曾青尸體上找到的腕表,放到了桌子的中心,陳靜默也將從便當那里的得來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中心。

“唔,打玩怪,獎勵也拿了,經驗也拿了。”白朔面朝著桌子中心,三個樣式各異的腕輪說道:“該開箱了吧?”

“讓專業的來啊。”長孫武自告奮勇的舉手:“刷副本的時候,我可是出了名的紅手,每次公會開怪都讓我來的。”

“唔,也行啊。”白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露出了怪異的笑容:“不過要做好準備喲。”

所有以為奧托莉亞會將獎勵據為己有的家伙都弱爆了……

“唔,也行啊。”白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露出了怪異的笑容:“不過要做好準備喲。”

“嘿,看我的。”長孫武摘掉了頭上滑稽的睡帽,挽起袖管,朝著手心哈了兩口氣之后,搓著手掌:“看咱的紅手光環啊,黑手退散……不出意志,就出瓶子啊!……咳咳,習慣了……”

長孫武一臉虔誠,目光嚴肅的,首先挑中其中最纖細的一個腕輪,然后干笑著扭過頭:“這玩意怎么開的來著?怎么提示我需要一千獎勵點解鎖?”

白朔忍住了捂臉的沖動,然后說道:“主神,獎勵點我出,解鎖。”

“嘿,瞧好嘞”長孫武將手臂深入了空間縫隙之中,然后摸出了一條……

大腿?

“噗……”長孫武差點噴出口水來,一臉驚悚的將手中還帶著牙印的大腿扔掉。

果然如同白朔所料,那個腕輪,是曾青的……

“大腿……胳膊……內衣一套……額,腸子一副……這個是,雜碎?”長孫武端著看上去就讓人頭皮發麻的瓷盆,忍住扔掉的欲望,充滿殘念的將手中那盆不知名物放到了地上。

“肝臟半副……餐盤兩套……我去,你好歹出個裝備啊!”憤怒的長孫武將手中的餐盤扔到遠處,繼續開始摸:“內臟……衣服……手槍……電池……”

“好吧,我輸了……”把空間之中差不多所有東西都拿出來之后,長孫武化為了一尊石像,臉色崩潰。

除了從曾青的腕輪里湊齊了能拼出兩副完整尸體之外器官之外,獲得衣服若干,雜物若干,加一起超不過一百個獎勵點……

“好歹是四星級啊!混蛋!沒想到是窮鬼啊!”感懷自身的長孫武喃喃自語。

“這個是什么?”白朔從空間最底下拿出了一張薄薄的卡片:“不像是符文之卡啊。”

陳靜默一臉疑惑的接過了白朔手中的東西,一字一頓的念了出來:“鶴,仙,流,道,場,邀,請,券?”

鶴仙流道場邀請券,一次性強化類道具。

使用之后可以進入鶴仙流道場,作為普通弟子進行學習一個月,不過因為門規,所學技能在大多數情況之下,限于三星級之內。

開啟使用需要2000獎勵點。

出處——《龍珠》世界。

“好東西啊……”白朔手中捏著那張卡片,另一只手摸著下巴:“不過最高只能達到三星級,怪不得那個食人怪物沒有用了,雖然說學的多點更好,不過會分攤心力的啊,還不如賣掉更劃算。”

來自于曾青的強化道具,因為種種原因,曾青沒有使用,白朔推測的僅僅是其中的一部分。

更多的原因,是因為,她真的很缺獎勵點。

從戰死同伴身上找到了之后,她就沒想過使用。

因為她最大的夢想,就是想要找一只吃不完的無來吃。

而兌換至少六星級的三眼族血統至少需要兩三萬獎勵點,還有A級卡片,怎么可能把珍貴的獎勵點投入只能用一次的燒錢道具里面?還不如賣掉劃算。

只可惜,天算不如人算。

還沒賣掉之前,她就被白朔擰斷脖子,掛掉了,作為‘少女’的純真夢想也被白朔無情的破滅。

“唔,留著吧,給新人作為強化挺不錯的。”白朔將手中的邀請券放在了桌子上。

這張邀請券并不適合他。

龍珠之中的氣,和他所修煉的可不是一個體系,而且,他已經形成了自己的戰斗方式,在多一項技能也不會有什么提高,比起來留給新人作為強化更加的適合。

當下就決定好了這一張邀請券的用途,然后開箱子活動繼續。

接下來的東西就沒有什么驚喜了。

作為人肉工具,便當的手表上連空間都沒有開啟。

而焦龍的空間里倒是找出了不少獵奇玩意,還有一些用途各異的東西,并沒有什么對現在有幫助的道具或者是符文之卡了。

這倒是讓白朔心里失望了一下,作為BOSS,居然出了一點經驗和銅錢之外什么都沒掉,真是太不合格了。

看著占滿了一張大圓桌的各種雜物,白朔將其中一部分完全沒有價值的東西干脆就交給主神去處理掉了。

只剩下了零零碎碎幾件比較有用處的武器或者是道具。

而長孫武也終于提出了自己心中壓抑已久的問題:“隊長,你的眼睛怎么了?”

一直以來,白朔都裹著一層圣骸布在眼睛前面,而在這次回歸之后,白朔就再也沒有戴上過了。

況且,經過龍息之種灌入了眼眶的可怕經歷之后,白朔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呢?

“眼睛啊……”白朔苦笑著,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緩緩的睜開了他的眼睛。

就在眼睛睜開的一瞬間,一絲細微的赤紅和金色從眼瞳之中發出,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壓迫感和危機感。

長孫武的汗毛瞬間乍起,而奧托莉亞也險些憑借著本能而發起攻擊,梁公正的因為一瞬間的精神刺激過大,連人帶椅子摔在了地板上面。

除了陳靜默因為目睹過一次而有了心理準備之外,其他的人都表現出了不同的警戒和驚駭。

如同在燃燒一般的異樣眼瞳。

這是奧托莉亞的第一感覺,緊接著,如同食物鏈頂端的主宰者一般的威壓就擴散了開來,僅僅被眼瞳映照著就有被火焰燒灼的怪異錯覺。

“這是……”她突然想起了神話里能夠在地火沐浴的巨人,僅僅是目光就足以令人類感覺到戰栗。

金黃色的眼瞳帶著一絲赤紅,深邃而肅穆,如同燃燒著一般,讓人產生了火焰在繚繞的錯覺,就在眼瞳之中,仿佛又灼熱的巖漿在緩緩的流淌,又像是永不熄滅的熔爐之火。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白朔有些苦惱的撓了撓自己的眼角:“我已經努力的壓制到最下的范圍了,可是它還是在不斷的消耗我的力量。”

確實,就在雙眼睜開的一瞬間,體內的魔力就向著雙眼涌去,即使是壓制到了最低限度,也只能支撐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不過,總歸是好事吧?”白朔笑著,緩緩的感應著,在眼瞳的最深處,一枚銀白色的符文在緩緩旋轉。

就在睜開眼睛的瞬間,他感覺到了不一樣的世界。

并非是如何清晰,而是仿佛視線能穿透事物的表象而觀察到本質,在他眼瞳的映照之下,所有人的情況都洞若觀火一般,了若指掌。

陳靜默的靈魂波長從軀殼之中緩緩蕩漾了開來,被他清晰的感應到其中所蘊含的柔韌和潛力。

奧托莉亞的身體之中仿佛有氣流在緩緩涌動,那是在真三國無雙之中領悟到的氣。

最魁梧的大漢長孫武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空殼,雖然有著常人巔峰的力量和戰爭中搏殺出來的戰斗經驗,但是卻是其中脆弱的一個,就連梁公正……

“梁公正?”白朔看著梁公正,眼神充滿疑惑:“你,兌換了什么?”

多謝各位提醒,黃忠和典韋的獎勵已經加上。

另外,放過書評區那熊孩子吧……我都不忍心再看了……

洞穿了表象的赤紅流金之瞳就在看到梁公正的瞬間,就通過和陳靜默同調過的工匠本能感應到了他混亂不堪的靈魂波長,仿佛數十個人融合在一起的雜亂頻率,真是貨真價實的瘋子。

而就在他的軀殼之中,不斷的有著各種各樣怪異的靈魂形象閃動著,隨著他的靈魂波長而變換著,每一個形象都只能維持一瞬間都不到的時間,但是卻充滿了怪異的味道。

“兌換?”梁公正嘴里咬著饅頭,眼神懵懂,他已經把昨晚在主神那里亂按的事情忘記了。

“兌換是什么?”

白朔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有一個精神不大正常的隊員,真是頭疼。

“主神,查詢隊員梁公正的兌換項目。”

就在話音剛落,主神的聲音響起:“輪回士梁公正,二星級輪回士,兌換強化:超能力開發……”

超能力開發,需要獎勵點600.

以主神空間的技術代替電擊,使用藥物,催眠等等手段,刺激靈魂,開發輪回士超能力,但是……沒有任何的安全保證。

也就是說,能撐過去就有超能力,撐不過去,就死翹翹,或者變成瘋子。

也正因為這樣,才只要六百點,否則怎么也上千了。

而且就跟買彩票一樣,究竟會抽到什么,誰都不知道。

雖然簡介中說大多數情況之下并不會危急生命,但是可能會影響輪回士的精神和靈魂,變成瘋子。

慢著……梁公正,貌似真是瘋子來著……

要說梁公正的精神沒有問題,白朔第一個不相信,誰的靈魂能跟橡皮泥一樣一會變一個摸樣?

那種混亂的波動,就像是在一個軀殼之中塞進了幾十個靈魂一樣,但是總量卻只有一個靈魂的份,簡直難以想象的錯亂和無序,就連白朔看了都有些驚奇。

看來這貨稀里糊涂選的東西,居然相當好運的點到這個,而沒有變成史萊姆啊什么的,只能說梁公正運氣超人了。

至于超能力什么的,多半是沒有激發出來吧?反而弄得自己精神力暴亂。

具體是什么,等一會測試一下就是了。

白朔的心中雖然有些惱火,但是想到了梁公正的情況,很快就釋然了。

“口胡!梁公正居然二星了!”長孫武目瞪口呆的看著梁公正:“我才一星來著……”

直到現在,長孫武才發現,自己已經是隊伍里最弱的家伙了……

“傷自尊了啊!”長孫武羨慕嫉妒恨的看著梁公正,帶著兩絲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思,喃喃自語:“不過這個家伙還是一戳就倒的樣子嘛。”

“二星是什么?能吃么?”梁公正一臉懵懂的抬起頭,嘴里搖著饅頭:“不過那個大雞蛋很好玩的說,是新出的什么電視么?就是會說的話太少了,昨天晚上一直跟我說:獎勵點不足啊什么的……”

“然后呢?”

“忘了……”梁公正干脆利落的回答道:“我又不是神經病,哪里會去記那些事情。”

“咳咳……”長孫武的口水嗆到了喉嚨里,發出了斷續的咳嗽。

拜托!說這句話的時候,你可不可以把胸前的那個身份牌摘下來啊!

而且你不是精神病誰是!你可是貨真價實的,青山精神病院都鑒定過的精神病啊!

“好吧……”白朔非常嚴肅的看著梁公正,雙眼之中的金紅色緩緩旋轉,散發出了巨大的威壓:“梁公正,以后兌換的時候,要找大家商量,否則流雪會不高興的。”

在白朔的眼神之下,梁公正一臉驚恐的抬起頭,抓著他的手,倉皇的問道:“真,真的么?流雪她……真的會生氣么?”

看著他誠摯的眼神,白朔違心的點點頭:“恩。”

“不會了,不會了!”梁公正一臉嚴肅認真的點著頭,將凳子朝離主神比較遠的方向,搬了搬。

陳靜默很好奇的看著梁公正胸前的牌子,說了想要看一下之后,梁公正很干脆的從脖子上把牌子摘了下來,遞給了她:“沒什么好看的啦,就一個名字而已。”

“梁公正……廣東人……唔……好眼熟啊。”陳靜默撓著下巴,看向了白朔:“你聽過這個名字沒?”

“沒,我還是瞎子的時候,可是從不看新聞和時事的。”白朔聳肩說道:“怎么了?”

“梁公正,梁公正……”長孫武捏著下巴,看著梁公正的臉:“怎么越來越面熟呢?”

“啊,我知道了!”陳靜默突然想到了什么,指著梁公正:“你,你不是那個什么集團的總裁么!我記得身家好幾億的來著,怎么……”

“嗯?”梁公正抬起頭,似乎觸動了什么回憶,神情有些低落的低下頭,不自覺的說著繞口的粵語:“果滴系以前嗝事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

多虧有腕表翻譯,否則來別人都會聽糊涂。

陳靜默很小心的問道:“你怎么,跑青山去了?”

提到了以前的事情,梁公正有些煩躁不安的咬著饅頭,含糊的說著:“我比低二五仔厄左,全副身家被厄到國外……”(我被叛徒擺了一道,錢都挪到了國外……)

他茫然的抬起頭,怔怔的看著光球照耀不到的黑暗地方,沙啞的說道:“唔系我點會住系青山?!”(否則我會住青山?!)

“不知道為什么,我就記得這些……”

他恢復了普通話,低著頭不知道為什么,眼角突然流出了眼淚,眼淚沿著臉頰滴落,掉在了手上。

“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以前的事情……”

“全忘了。”

他舉起袖子,擦了一下紅紅的眼眶,然后蹲在椅子上,安靜的啃饅頭。

“抱歉吶。”陳靜默有些尷尬的放下了手。

“青山里的福利也不錯的說……”梁公正突然笑了起來:“旁邊就是電影院,每天還可以看午夜場……”

“喂喂,那里還能讓病人看電影么!”長孫武再次目瞪口呆:“不是套著拘束服,鐵門緊鎖,然后醫生都是變態啊什么的嗎?”

“你傻啊,不會悄悄跑出來看么?”梁公正得意的抬起頭:“只要看完再跑回去,護士查房的時候就不會發現了……”

沉默……

長孫武一臉石化的撲在了桌子上面,喃喃自語:“你果然是神經病……我敗了……”

“咳咳,別說這個事情了。”白朔將鶴仙流邀請券推到了桌子的中心:“大家都是新人,這個我打算給新人強化,商量一下究竟給誰吧?”

“無需求”陳靜默舉起手:“我的身體可沒法修煉氣,交給別人吧。”

“梁公正既然已經有強化,那么就留給其他兩個人吧。”白朔抬起頭,看著奧托莉亞和長孫武:“你們兩個,誰想要?”

長孫武沉默了,他知道這一張邀請券的珍貴性,但是作為隊伍里最弱的人,他清楚自己獲得這一張邀請券的幾率極小。

不再看白朔,他已經預料到了最后的結果,將身體靠在了椅子上,有些郁悶的掏出了煙盒和打火機。

奧托莉亞一直都在思索著什么,突然抬起頭說道:“這張邀請券……”

只要她開口討要,那么至少二星級的強化,就會是她的了,所有人都知道。

“這張邀請券……”奧托莉亞站了起來,神色誠摯,沒有半分作偽的說道:“請交給長孫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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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邀請券……”奧托莉亞站了起來,神色誠摯,沒有半分作偽的說道:“請交給長孫先生吧!”

“哈?”長孫武叼著煙抬起頭。

“嗯?”陳靜默看著她。

“哼,凡人的智慧。”梁公正依舊在著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動作。

“我說,你謙讓過頭了吧?”白朔有些詫異的看著她:“總要有個理由吧?這張邀請券,很適合你,如果你是擔心長孫武的話,不需要,我和靜默會出一部分積分,還有動用公用獎勵點,替他選擇一門強化的。”

“不,主神,查詢我的星級。”奧托莉亞搖著頭說道。

“希望隊輪回士奧托莉亞,武力側二星級輪回士。”

這個評價,白朔心中已經隱約預料到了,陳靜默說過,在上一場任務里奧托莉亞曾經施展過只屬于頂尖武將的無雙技能。

由此就已經預料到,她已經領悟到了真三國無雙里,氣的力量,但是沒有想到,她居然能夠將靈光一線的境界穩定了下來,而不是重新退回頂尖武者的地步。

“并非是清高或者是歉讓,我已經有‘無雙’的力量,再選擇這一項兌換的話,可能會跟引起沖突,還不如重新選擇一門更適合我的強化,到時候我會申請動用公用獎勵點的。”

“長孫先生如果失去了這個機會的話,那么在下一場任務之中遭遇到的危險可能會更大。”

奧托莉亞毫不退縮的看著白朔縈繞著威壓的眼瞳,兩個人對視著。

終于白朔像是妥協了一下,靠在了椅子上笑了起來:“奧托莉亞啊。”

“恩?”

“或許你比我更適合當這個隊長的。”白朔開玩笑一樣的說著。

公正無私,正直而悲憫,真像是從歷史中走出來的騎士一樣,讓人忍不住贊嘆。

奧托莉亞搖著頭:“請不要這樣說,隊長的作用,是無可替代的。”

“既然你堅持的話,那么這張邀請券,就是長孫武的了。”白朔將邀請券推到了長孫武的前面。

“我說,小姑娘啊。”長孫武有些苦惱的撓著頭,叼著煙卷:“我很為難呢。”

“不需要為難,更何況,長孫先生你曾經在上次任務之中數次救過我的性命,而且如果不是你將張角扯開的話,我們的任務早就失敗了,況且隊友之間不是應該互相扶持的么?”

長孫武看著奧托莉亞,最終將嘴角的煙卷掐掉:“多謝了啊,這么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要讓一個年輕女孩子教我這個道理,真是太差勁了。”

感激,喜悅,歉疚,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心情,讓他心里有些復雜。

并沒有猶豫或者推讓,常年生死之間的磨練,長孫武就像他說的那樣,拿得起,放得下,坦然的接受了邀請券。

“唔,好了。”白朔點了點頭,示意奧托莉亞坐下來,對長孫武說道:“可以的話,先不要急著進行兌換,還有事情要拜托你跟我一起呢。”

“恩”長孫武笑了起來,點著頭:“如果能幫上忙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那就好。”白朔從桌子上站了起來:“我跟長孫武去交易市場再補充點槍械回來,有人一起去么?”

奧托莉亞搖頭說道:“關于強化,我有一些頭緒了,想再找找,不去了。”

“我陪奧托莉亞一起找強化,也不去了。”陳靜默拉著奧托莉亞說道。

白朔有些驚奇的看著陳靜默:“誒?關系什么時候好到這個地步了?”

陳靜默露出了白朔不動的笑容,摩擦著奧托莉亞有些緋紅的臉頰:“這可是女孩子之間秘密喲”

奧托莉亞的面目呆滯著,像是想起了曾經的什么事情,什么話也沒說出來。

“唔,繼續保持吧。”白朔無奈的搖了搖頭的,對著長孫武說道:“走吧,交易市場。”

就在巨大的交易市場中心的光球之下,突然多了兩個人。

帶著第一次來到這里的長孫武,白朔在人群之中穿行。

長孫武充滿新奇的看著周圍的情景:“隊長,我們這是去哪?哇,這比漫展的LAY帶進多了啊,唔,瞧瞧人家那袍子,一看就知道是高級貨。”

“別盯著別人看,有些脾氣怪的輪回士可能會找你麻煩,這里雖然禁止動武,但是可以申請決斗的。”

白朔在前面,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們去科技側的區域,跟上啊,別走丟了。”

帶領著長孫武,他在人群之中穿梭著,時不時長孫武發出各種充滿興趣的聲音。

“喔,居然還有賣武功秘籍的?”

“從到太祖長拳,到排云掌,風神腿啊什么的,這里都有的,比主神那里便宜很多的,不過最好找兩家信譽好一點的。”白朔指著角落里面的某個位置說道:“上次我還見人賣渾天寶鑒來著。”

“唔,附魔刀劍……卷軸……法杖……我去,還有鋼鐵俠的盔甲。”長孫武左右的看著,眼神放光:“好東西不少呢。”

“別眼紅了,看看就好,好東西獎勵點都很貴的。”白朔打斷了他的妄想,感嘆著:“真虧你能認出這么多東西啊,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可是什么都不認識呢。”

“唔,陪老婆宅出來的。”長孫武充滿好奇的看著周圍:“被她弄得,我也開始宅了。”

“咳咳,靜默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宅若久時天然呆,呆到深處自然萌?”

“我才不是天然呆啊!”長孫武的臉部神經抽搐著。

兩個人一邊有一波沒一波的扯著,一邊向前緩緩的行進著,穿過了武力側各種肌肉兄貴的攤位之后,終于進入了科技側的分位。

“唔,到了。”白朔停在了一個剛剛進入之后的一個攤位面前。

坐在桌子后面的攤主是個年輕的男人,臉上蓋著帽子,桌子上零零碎碎的還擺放著各種東西兜售的道具和武器。

大多都是充滿各種機械風格的器具,和白朔曾經見到過的,機械神教的朋克風味不同,這里的產品都帶著精致而嚴謹的味道,看起來細致的很多。

就比如說在攤位上那個3D光幕之中緩緩旋轉的展品:單兵作戰外骨骼。

直接接駁神經系統,就連重癥癱瘓的肌肉萎縮癥患者在裝備上了之后,也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而且上面還有微型探測裝置,高分子防彈功能,高溫鐳射激光,輔助瞄準系統,擴充岔口等等。

如果是機械神教來做的話,按照他們一貫的朋克風格,可能直接弄出一個看起來跟殘骸拼裝出來的東西出來。

雖然功能可能完全相同,但是賣相完全就不一樣了。

機械神教,作為一聽就知道來自于‘戰錘’世界的科技側團體,就連他們的技術也沾染了那個世界的兩分瘋狂。

他們喜歡在任何精密器械噴上各種難以理解的祈禱咒文,而且堅信所有機器里存在一個‘機器靈魂‘。

盡管已經在主神空間之中不存在原本世界中,科技斷層的桎梏,但是這種更加類似于宗教習慣的動作還是被他們保存了下來。

作為主神空間科技側的頂級團隊之一,機械神教擁有者數十只分隊不斷的在主神空間之中招募著新的血液,在科技側也算的上是最強大的組織,與‘悖論’和‘先知者’并列為科技側最強大的三個戰團。

相比較起來,不同的是‘悖論’的方向是量子力學,先知者注重于多種科學的相互結合,機械神教,則更傾向與將科學和神秘相結合起來。

——《虛叔筆記》

“額……戰團是什么?我還以為大家都是小隊型的呢。”長孫武撓著下巴,看著手中的筆記,發出疑問。

“很多小隊組成在一起,就是戰團了。”白朔聳肩說道:“反正,我就是這么理解的。”

“還是資料太少了啊。”白朔搖著頭:“況且,還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

他不再想那些事情,轉過了頭。

“離梟,離梟!”白朔敲了敲桌子,將攤位后面迷糊的年輕人驚醒;“生意上門啦。”

多謝廣歌君制作的封面!比咱自己截的強多了……

“離梟,離梟!”白朔敲了敲桌子,將攤位后面迷糊的年輕人驚醒;“生意上門啦。”

“誒?”酒紅色頭發的年輕男人抬起頭,看到了白朔之后有些失望的重寫趴下:“你這生意還不如不做呢。”

虛叔的筆記里面,介紹過很多物美價廉的地方,當然主要還是局限于比較容易理解的科技側。

比如這個攤位,就是‘悖論’戰團下屬小隊之一申請的長期攤位,雖然主要是售賣各種大件的武器和道具還有技術,但是偶爾也承接一些小規模的批發單子。

比如上一次白朔就在這里以非常不錯的價格買到了三十把合金鍛壓的精鋼長刀,還有一批足夠支援一個作戰小隊的軍火回去。

“生意再小,也是生意嘛。”白朔雙手撐著桌子:“而且,你可以做私活啊,反正這些東西科技含量也沒多少。”

趴在桌子上的酒紅色頭發年輕人,發出了含糊的聲音:“賺的少,懶得動,少于一萬獎積分的單子我都不接了。”

白朔無奈的嘆了口氣:“你看,畢竟是長期生意伙伴嘛,沒準那一天我就買一百個衛星回家放著玩了。”

被稱為離梟的年輕人,從桌子上爬了起來,摸出了一個單片眼睛呆在了眼睛上,看著上面的數值和計算結果說道:“喲,威脅值:2320,差不多四星級了啊,等你九星級了還差不多,而且,你一個武力側,買衛星回去有毛用。”

“哎,你錯了啊。”白朔將自己的腕表擺在他的面前:“雖然我也以為我該四星了,可是還是卡在三星級巔峰啊,而且,你說錯了,我是魔法側。”

“喂,喂,你開什么玩笑啊。”離梟睜大眼睛看著白朔腕表上的信息;“魔法側的人現在都是怪物么?一個個靠著肉體力量就能把房子拆著玩?”

“特例而已,特例。”白朔很不好意思的笑著:“既然醒了,那就開始談生意咯,這一次多買點,五十把合金鍛壓的精鋼長刀,還有一些槍械和子彈也要買。”

“五十把?你上次不是剛買了三十把么?”離梟皺了皺眉頭;“你去做二道販子了?還是把那三十把刀都變成紙,燒成灰,倒進酒里喝下去了?我這人最討厭二道販子了。”

“千真萬確,是用壞了。”白朔攤開手:“唔,我這人比較容易壞東西的。”

“我去,你買回去掰著玩的還是怎地?”離梟搖著頭:“果然武力側的都是怪物。”

“是魔法側。”白朔再次糾正。

“唔,如果你能夠把整個給我修好的,我愿意出同樣的價錢。”白朔從空間里抽出了已經有些裂紋和扭曲的‘戰車擊破者’,小心的放在了桌子上面。

“替我改一下,能不能分成兩把?”

“定做么?雖然提供材料,但我要加錢的。”離梟掏出了一副眼鏡跨在鼻梁上,湊近桌子上已經完全扭曲的鐵杵,皺了皺眉頭:“嘖,壞的相當嚴重啊,雖然整體完整,但是里面已經出現空隙和裂紋了,這是哪里買的樣子貨?”

“以前的資深者留下來的,挺趁手的,壞了有些可惜。”

“嘿,你不說我也知道,傻大笨重粗,而且這種沖壓的工序,一看就知道是機械神教呢。”離梟不屑的笑了笑:“那群家伙就連個反重力裝置都不給裝么?凈重一千二百七十多千克的東西,一噸多的玩意,也只有那群改造過的星團猴子才能玩的轉了”

悖論和機械神教互相看不順眼已經是流傳在中級輪回士之間的常識了,虛叔筆記之中特意提到過,兩方的審美觀完全相反,一個是完美主義,一個是朋克風格,能尿到一個壺里就是怪事了。

“得,一看就知道是阿虛從那個派克手里磨出來的人情貨色,除了重和笨之外什么優點都沒有,虧你使的動,除了這合金比例還有沖壓過程之外,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啊。”離梟摘下了眼睛,搖了搖頭:“一千二百獎勵點,重新回爐再做一遍,樣式什么的,給你弄得妥妥的。”

“唔……”白朔托著下巴,一副思考的樣子。

離梟撇著白朔的樣子:“別打講價的注意了,這可是相當低的價格了,還是看在那個爛好人的面子上。”

“我沒說講價啊,一千二就一千二。”被識破用心之后,白朔毫不臉紅的笑著:“明天我過來取?”

“也行,不過先做過手型檢測和握力測量。”離梟掏出了各種怪異的機器套在了白朔的手上:“省的你到時候唧唧歪歪說哪里不趁手。”

就在對白朔一頭霧水的測試之中,再次被離梟感嘆了一遍不去做武力側真是可惜了什么的。

就在離開之前,白朔突然扭頭問道:“我一直很想問的,虛叔的面子真那么大么?”

“不是面子。”離梟重新把帽子蓋在了臉上:“只是在這個空間里,大家都說不上熟的時候,能碰的上那種爛好人,能幫一點是一點而已,常虛他啊……”

“雖然很爛,但是真的很了不起……”

就在言語之間,他再一次睡著了,不去理會白朔了。

“走了。”白朔拍了拍在旁邊仔細研究單兵外骨骼的長孫武。

在這半天里,除了中間他幫白朔選了一批槍械和子彈之外,根本就沒他什么事,其他時間他都是看攤位上的武器清單打發時間。

“總感覺,很別扭的樣子。”長孫武跟在白朔后面,有些疑惑的看著周圍:“太奇怪了……”

“奇怪?”白朔扭過頭,帶著笑意看著他:“那么,你認為主神空間會是什么樣子呢?”

“最起碼,這里有些和平的過了頭了吧?”長孫武撓著頭:“所有都面帶警戒,然后互相敵視,唔,團戰上碰到之后,然后殊死搏殺,你死我活……”

“你說的,只是一部分而已。”白朔站在十字路口上,和長孫武說道:“你看周圍,有多少人呢?”

“起碼……三千?”他試探性的說了一個保守點的數字。

“交易市場每天的人流量是五到七千,而輪回士的總數,通過模糊統計,應該有兩萬五到三萬五之間……”

“那么多!?有些扯了吧?”

“眼見為實。”白朔的表情淡定:“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我也震驚了一下,確實有些不可思議,主神空間本身就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了,還有什么更不可思議的人,接受不了呢?”

“作為一種在主神的影響之下形成的社會結構,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這個世界本身就充滿了奇跡和不可思議,不要用以前的眼光來看,否則很多事情發生的時候,會讓你嚇一大跳。”

“不可能啊,失蹤了這么多人口,怎么不會引起動亂?”長孫武皺著眉頭:“太奇怪了……”

“你以為只有我們那個世界的人,才有可能成為輪回士么?”白朔搖著頭:“我見過的輪回士之中,甚至有曾經的劇情人物,甚至,還有些不是人的東西……科學側的區域還算是比較正常,你如果在魔法側的區域就能夠見到,眼魔,獨眼巨人,還有說不上來的各種生物,有的是從劇情世界之中被主神選拔的,而有的干脆就是后天轉化成的。”

長孫武擦著自己額頭上的汗水:“我需要一些時間去接受。”

“好吧,邊走邊聊。”

咱跟博士撞車了……還撞的很厲害……

長孫武擦著自己額頭上的汗水:“我需要一些時間去接受。”

“好吧,邊走邊聊。”白朔繼續在前方帶路:“輪回士之間的關系,有很多種,有的就像是你說的那樣,互相警戒,互相堤防,甚至互相算計,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愿意在保證自己的前提之下,和別的輪回士進行交流,不過還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在這里沒有什么不可能。”

“區分輪回士的不僅僅只有什么團隊,還有更高的戰團,流派,甚至類別。”

這些是白朔將自己搜集到的一些資料和常虛的筆記相互印證之后,所得到的情報。

“就在不久之前,科技側和武力側的主力戰團‘悖論’和‘武神’進行了最高級別的團戰,范圍覆蓋了數十個世界,上百個小隊之間的戰爭,就是在那一場戰爭里面,希望隊的前身,養殖小隊‘沉默’團滅,否則我們現在都是資深者養殖的肉豬。”

“隊長啊……跟我說說希望隊以前的事情吧。”

長孫武一直都在沉默的思索,突然提出了疑問。

“也沒什么好說的,大概的都在這本日記里面,一個叫做常虛的資深者留下來的。”白朔從空間里面抽出了一本筆記,遞給他:“回去之后看看也行,一些資料挺有用的。”

“常虛?就是你們說的……”

“爛好人。”白朔說出了他沒說出來的話;“不過,真的是非常了不起的家伙。”

“嗯?”

“最高團戰的時候,沉默隊被卷到了七團大戰里面,資深養殖者都被‘武神’的下屬小隊殺掉了,只剩下了幾個負分的新人,按道理說,應該是必死無疑的,結果,常虛居然把所有的新人都聚合在一起,包括其他被滅團體的新人,靠著八箱彈藥還有幾個最高D級的道具,在溫泉關幫斯巴達人死守了三天,完成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主線任務。”

“僅僅是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常虛真的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家伙,僅僅是靠著大喊:“想要活下去么!”就能夠讓所有無助的人聚集在一起。”

白朔感嘆著:“十六個分屬五支不同隊伍的必死新人聯合在一起,死了幾乎一半人,但是剩下的人都活下來。”

“無法想象……”長孫武揉著有些發疼的腦袋。、

“是啊,知道常虛的綽號是什么嗎?爛好人,最無害的輪回士……”白朔笑了起來:“最出名的低級輪回士,不管是在哪里,無害的爛好人,大家都喜歡啊。”

突然想到了那個男人臨死之前的絕望哭泣,白朔搖了搖頭:“不說了,你慢慢想吧。”

“確實,太不可思議了。”長孫武抬頭看著頭頂之上,仿佛永恒不遠的白色光球:“那個東西,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誰知道呢?或許那些九星級的輪回士知道,或者到了超越九星級才能知道,不過總有一天。”白朔轉過頭來:“我們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現在去干什么?”長孫武有些疑惑的看著周圍。

他們已經進入了和科學側完全不同的武力側區域之中,而白朔則在攤位前面緩緩的走著,不斷的彎下腰觀察著攤位上的那些怪異東西。、

“補充不足。”白朔對他說道:“補充戰斗之上的一些不足。”

“不足?”長孫武充滿興趣的問:“隊長你也有不足么?”

“怎么,問這么多,想要造反?”白朔開玩笑的說道:“我自然也有,我現在依舊卡在三星級巔峰,就是最大的不足了。”

“三星級和四星級之間,究竟卡著什么呢……”白朔捏著下巴,喃喃自語:“是什么讓主神認為,我的力量有著缺陷呢?我不知道的不短板啊……”

“反正,我覺得已經很強大了。”長孫武左右沒有事情,從自己的空間里抽出了昨晚吃剩下的全家桶繼續啃,口齒不清的說道。

“太貴了的說!三張奈瑟瑞爾卷軸根本就不值一個A級劇情外加三張白銀級符文!”

不遠處的攤位上面傳來的爭吵的聲音,那是白朔熟悉的聲音和口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是幫過他大忙的魔法側輪回士,因帝科斯?

就在不遠處的地方,臉頰鼓起的少年雙手撐在桌子上面,看著桌子后面的攤主:“而且我根本不要這張幻術系的!捆綁銷售什么的,最討厭了!”

為攤主的年輕女人坐在椅子上,相當淡定的拿著一把造型夸張的大刀剪著指甲,看起來跟本不在乎因帝克斯的反應:“不能便宜了,如果能成的話,A級劇情外加三張白銀符文拿走,否則走好不送!。”

“唔……”少年鼓著臉,一臉不甘的看著她,嘴里發出了令人驚悚的磨牙聲。

就在白朔的身旁,突然有人發出聲音:“很久不見吶,看起來你強力的很多嘛。”

突如其來的聲音就像是從空氣之中冒出來的力量,來者的行蹤未曾被白朔感知到,但是身體卻出現在了他的旁邊。

因迪克斯的隊友,一直被因迪克斯稱為海帶頭的男人,雖然白朔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毫無疑問,是個遠超于白朔的強者。

沒有想到,他居然還記得白朔。

白朔在愣了一下之后想到了這個聲音的主人,笑著伸出了手:“是啊,很久不見……”

“一個人么?”

“和隊友一起買點東西,沒有想到能夠碰上熟人。”白朔指了指長孫武:“不過,還未曾請教過姓名呢。”

“唔,我沒說么?”墨綠色頭發的魁梧男人愣了一下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姓間桐”他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間桐慎二。”

“噗……咳咳咳……”

白朔沒有什么反應,但是旁邊的長孫武卻將上校雞塊噴了出來,食物的殘渣險些卡在氣管里,發出了劇烈的咳嗽,不可思議的問道:“哪個間桐慎二?”

長孫武的失態反應并沒有讓對方惱怒,而他反而露出了無奈而見慣的神色:“應該就是你猜的那個。”

“抱歉,抱歉,失態了。”長孫武擦著嘴,不知道為什么往白朔的背后挪了挪。

“怎么了?”白朔一臉迷茫的對長孫武說道。

“沒,咳咳,沒什么。”長孫武抹了抹臉上的食物殘渣:“嗆到了。”

“不過去聊聊么?”間桐慎二少見的發出了邀請。

既然見了熟人,至少也要打個招呼,因迪克斯可是曾經幫了白朔大忙的,既然碰上了,白朔也想找個機會請教一下有關于幾個修行之中的難題。

順便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短板。

“因迪克斯,又見面了。”白朔站在他的背后發出聲音,卻嚇了他一條,扭過頭之后看到了白朔,他才恍然大悟的點頭:“伊利丹!”

“我不是伊利丹啊!”白朔有些無奈的捂著臉:“你究竟對伊利丹有多執著啊。”

“不是伊利丹啊,精靈轉化為惡魔的魔法可是相當稀有的說,而且……”一涉及到專業領域,因迪克斯就忘了周圍的情景,雙手叉腰吐出了白朔聽不懂的詞匯。

我說的撞車,是在這里啊……

“我說……你不是正在買東西么?”白朔向右傾斜著身體,看著擺著寥寥數件東西的攤位:“剛才在說什么來著?我隔著那么遠都聽到了。”

一說到這件事情,少年因迪克斯很明顯的有些郁悶:“捆綁銷售什么的,最討厭了,而且太貴……”

“我說,關……”間桐慎二站在攤位面前,剛開口就被桌子后面的年輕女人打斷。

身材豐滿,面目嬌好的年輕女人皺著眉頭:“叫我,滄海女士!”

“好吧,滄海女士。”間桐慎二聳肩,指著三張疊在一起的金色書頁說道:“這東西,貴了。”

被稱為奈瑟瑞爾卷軸的東西靜靜的躺在了桌面上面,一層朦朧的光芒在上面閃動著,讓人看不清楚上面的字跡,但是卻能夠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古樸和復雜氣息。

僅僅是模糊的筆觸就像是充斥著積攢了千萬年的智慧。

來自費倫世界的法術秘典,奈瑟瑞爾人所發現的最高成就,曾經造就了浮空城的輝煌時代

奈瑟瑞爾卷軸。

“貴了就貴了,嫌貴就別買就是了。”被稱為滄海女士的年輕女人靠在椅子上,繼續修剪著指甲:“我這里可是從來不講價的”

“好吧,好吧。”他攤開手,說出了出了兩人之外,再無別人能聽得到的聲音:“我可是聽說了啊,你最近準備沖擊……半神關卡呢……”

他露出了洞悉于心的笑容。

三星級之后的,極限之門

六星級之后的半神境界。

還有九星級之后的神祗之關。

可以說是區分輪回士強弱的標桿,也是輪回士的力量最重要的幾個階段。

每個三個級別,輪回者之間就會出現如同天地之別的差距,越到后邊,差距,就越是大。

而一旦突破了境界,自身的力量也會倍增。

聽到了他的話,桌子后面的女人臉色變了一下,手中的刀鋒散發出了若有若無的氣息,將不遠處的男人牢牢鎖定,細微而凌厲的殺機。

如果這里不是禁止戰斗的安全區的話,那么絲毫不用懷疑對方會暴起傷人。

“別著急……只是偶然知道的而已。”間桐慎二有些警戒的向后挪動了一下:“如果是沖擊半神關卡的話,如果沒有大型戰團的幫助,恐怕會很困難吧?而且你跟武力側的幾個大型戰團的關系貌似也不怎么好……”

“我可沒興趣聽你在這里替我陳述事實。”滄海女士皺著眉頭:“要買快買,不買滾蛋。”

“我還沒說完呢,況且,我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么?”

“嘿,據我所知,在FATE的世界里,唔,三條線路里,有兩條半都是人渣屬性啊。”

“那是以前了,不是么?誰沒有犯錯的時候呢?況且僅僅是以曾經的劇情來斷定一個人的品質,有些武斷了吧?”

面對對方的嘲諷,間桐慎二只是聳肩,無奈的笑著:“年輕時候犯下的錯誤啊。”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好的,好的,脾氣暴躁的女士還真是不可愛,簽訂契約,我可以作為臨時隊員對你進行幫助,但是,在成功之后,你必須將你沖級半神之門的經驗和感悟,不能有絲毫隱瞞的交給我,互惠互利,如何?”

“嘿?”滄海女士冷笑著:“拿我做探路石么?”

“說不上,互惠互利而已,畢竟我也是六星級了,沖級七星是遲早的事情。”間桐慎二一臉坦然的看著對方:“相比之下,三張奈瑟瑞爾卷軸的價格便宜一點,不是問題了吧?”

“還真是好隊長呢。”滄海女士略微思考的片刻之后,點頭:“這筆交易,我做了,簽訂契約吧。”

“恩,恩,成為魔法少女……”一邊說著惡俗的笑話,兩個人之間簽下了由主神擔保的契約。

當簽訂完畢了之后,間桐慎二曲起食指敲在了身旁的少年,因帝科斯的腦袋上面:“搞定了。”

正在向白朔不斷科普各種術式的類別還有區分過程的說教被打斷了,而白朔也終于有時間好好的去看一下周圍攤位上的物品了。

“盯……”因帝科斯余怒未消的瞪著滄海女士,卻被間桐慎二粗暴的揉頭動作打斷。

“好了,快點付錢,我們還有事情要跟希望隊的兩位先生好好商量一下呢。”

“A級劇情一個,另外,白銀級的‘霜凍’符文一個。”滿心不情愿的因帝科斯嘟著臉,從腕表之中交易過一個A級劇情過去,緊接著從空間里抽出了一張銀白色的符文之卡,扔在了桌子上。

“好了,那么明天再見了。”間桐慎二向著滄海女士告別說道,然后捏著依舊在‘盯……’的因帝科斯的脖子準備離開,卻聽到了另一個聲音。

“這個……是什么?”

白朔在攤位之前,拿著一顆殘缺的佛珠。

就在白朔打發時間,隨意察看的時候,無意之間發現了混合在各種物品之間的東西。

說是殘缺,只是因為,是單獨的一顆,仿佛是從完整的一串念珠上拆下來的一般,放置在雜亂的道具之中,毫不醒目的東西,被白朔翻找了出來。

僅僅是觸摸著上面有些殘缺的外表,白朔就能夠感覺到其中所蘊含的某種緩緩流淌的力量。

白朔的眼睛略微的睜開了一絲縫隙,凌厲的視線洞穿了念珠的外觀,感應到了其中依舊在微弱循環的力量,就算是現在已經快要完全沉寂,但是其中流轉的光芒依舊帶有曾經仿佛星河運轉的氣勢。

而且,在更深層的某些東西依舊殘留在其中。

像是某種氣勢,境界,或者是神念……

僅僅是感知就令白朔感覺到了熟悉和親切,他能夠感覺到在千百年的歲月之中,它曾經的主人所遺留下來的某種氣息。

滄海女士抬起頭,撇了一眼之后說道:“那個啊,上次在冥王神話的世界里得到的,處女座黃金圣斗士阿釋密達的念珠,原本是一串的,可惜,‘武神’總隊的那個家伙一發海虎爆破拳下去,就剩下這個了。”

“處女座?我記得是沙迦來著啊?”白朔疑惑的抬起頭。

作為童年之中不多的歡樂之一,就是湊在電視機前面看《圣斗士》了,或者是跟朋友一起拼著看漫畫,雖然其中的劇情和大部分人物都不記得了,但是至少處女座的名字,他還是知道的。

最接近神的人,沙迦。

“阿釋密達?前代的處女座圣斗士吧?”長孫武捏著下巴,湊到了白朔后面,看著他手中的圣衣碎片說道:“應該是冥王神話里的人物吧?而且有非常顯著的一個特征,從小的時候雙目就失明了啊,這一點跟隊長你很像呢。”

“哦?”白朔笑了起來:“一聽就很適合呢。”

白朔握緊了手中的碎片,不需要別的理由,僅僅是憑借著其中的所遺留下來的氣息和殘缺的力量,白朔就已經感覺到,那是幾乎可以說跟自己相同的道路。

而且,比自己更完善,也更強大。

如果能夠領悟明白其中所蘊含的力量,或許自身的漏洞也能被彌補,而前進之路上也有了難得的道標。

“價格如何?”他抬起頭。

滄海女士突然抬起頭,看了看白朔的眼睛之后,重新低下頭修剪指甲:“難得有人要,處理價賣你,九千獎勵點拿去。”

“太貴了的說!”因帝科斯再次跳出來,雙手撐著腰,一臉忿忿不平的樣子:“頂多五千獎勵點,根本不值九千!。”

白朔低下頭,感覺到如同金剛鑄就的念珠在手掌之中散發著微弱的波動,思考了一下之后說道:“獎勵點我這里比較吃緊,一枚b級的劇情卡片如何?”

“都說是多了啊!”因帝科斯氣鼓鼓的嘟著臉,像是小孩子一樣:“這種被損壞的道具,一張C級的劇情卡片就足夠了”

撇了一眼跟自己抬杠的因帝克斯,滄海女士抬起頭,將刀劍收起:“我滄海做生意童叟無欺,一口價,五千獎勵點外加一張C級劇情拿去,如何?”

“成交。”白朔當機立斷,當剩余的一張C級劇情卡片和五千點積分交易了過去。

或許在旁人看來,白朔花了一筆并不算太多的獎勵點買了一個沒什么用的道具回去,但是任何事物的價值都是針對人而言的,對別的走上不同道路的人來說,這個東西對他們毫無用處,但是這一顆念珠對目前的白朔來說,具有很重要的價值。

僅僅是感應到其中所蘊含的力量,白朔就已經斷定,阿釋密達所踏上的道路對自己具有非常重要的借鑒價值,甚至可以說,是如同道標一樣的東西,通過參照對方來彌補自己的不足,總有一天,他也能踏上同樣的境界!

“好了,那么接下來,就商量正事了。”間桐慎二拍了拍手,看著白朔說道:“有沒有興趣談一談?”

“談什么?”

“談很多東西。”

眾所周知,撞完車之后,是要補刀的,先開一槍再說

就在對方說完的瞬間,白朔聽到了主神的聲音:“輪回士間桐慎二開啟臨時空間并且邀請你進入,是否準許?”

臨時空間,除了交易市場之外,主神提供的另一個交流場所。不同于人來人往的市場,這里則更加適合做一些隱秘的交易,或者是進行商談。

“準許。”

光芒閃過之后,白朔和長孫武,間桐慎二和因帝科斯同時消失在了交易市場之中。

當長孫武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僅僅是一個什么都沒有的空曠場地。

在頭頂小型的光球之下,照亮了一片鋼鐵大地,周圍依舊是空洞而深邃的黑暗。

“真是簡陋呢。”間桐慎二一邊感嘆著,一邊從空間之中取出了桌椅,招待所有人坐好之后再次問:“需要喝點什么嗎?”

“隨便。”白朔靠在椅子上,靜靜的等待間桐慎二的回答:“我覺得開門見山的說比較好。”

“好吧,干脆,直接。”間桐慎二給因帝科斯倒了一杯紅茶之后,也做了下來,說道:“你要不要加入我們隊?待遇可是相當不錯的啊”

就像是白朔所說的那樣,開門見山的說,更加好一點,而且會取得不錯的效果,而現在,白朔愣住了。

他搖著頭:“為什么呢?我不覺得我有這個價值。”

早在上次見面的時候,因帝科斯就已經是五星級的輪回士了,更不用說就連感知都無法察覺到的間桐慎二了。

自己只是一個三星級的輪回士,并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吧?

“潛力……這是潛力的問題。”間桐慎二:“僅僅是兩場任務,就已經達到了三星級極限的地步,這種成長速度……”

他思考了一下之后,終于下了一個結論:“……很快。”

“抱歉,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可能不行。”白朔搖了搖頭:“我還有隊友,同伴。”

就像是想到了哪個人,他笑了起來:“還有一個很傻的女人要我去照顧呢,抱歉吶。”

“預料之中的結果啊。”間桐慎二撓了撓自己墨綠色的頭發,有些苦惱的嘆了一口氣:“看來我還是沒有口才上的天賦啊。”

“那么,退而求其次吧。”間桐慎二說道:“要不要加入魔法側的‘十字’戰團?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喲。”

“其實,我還有些事情不大懂啊。”白朔嘆了一口氣:“我們的小隊,真的有這么大的價值么?”

“不是價值,這只是投資而已,我只是希望,我善意的投資有一天能夠獲取回報,比如如果有一天大型團戰的時候,也能得到一份助力。”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況且‘十字’戰團的內部的制度可以說是非常溫和的了。”

白朔略微思考了一會之后問道:“那么,我們的權力和義務呢?”

“一些珍貴的資源還有情報都是在十字的內部流通的,而且如果遇到貢獻足夠的話,還能夠兌換珍貴的道具,比如復活十字架啊什么的……”

白朔聽見了身旁長孫武的椅子出現了異常的響動,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了,不安的往嘴里灌著茶水,并沒有說話。

“復活十字架,是用于復活的道具么?”白朔問道。

“是的,只要佩戴著復活十字架,哪怕是死的連渣都不剩,也能夠在主神空間里面復活。”

“那么……”白朔問道:“已經死去的人呢?”

“那個就無能為力了,如果有靈魂水晶的話,及時收集靈魂,‘十字’的煉金術師會幫你制作出肉體出來,那也相當于復活了。”

“如果,死了差不多一年左右的呢?”長孫武雙手抓著杯子,充滿期望的看著間桐慎二。

“那就沒有辦法了,雖然科學側的戰團‘悖論’的總隊里有將一個人的記憶重現的技術,但是那也只是復制體而已。”間桐慎二搖著頭:“想要達到那種程度,除非是讓九王之一的‘甘地’出手了。”

“九王?甘地?”白朔找到了新的詞匯:“能否解釋一下?”

“九個最強大的輪回士啊,擁有著不同的稱號最強者,擁有著屬于自己的權柄和王座,被人稱為九王的存在,也是各個戰團的創建者,主神空間最頂層的人,可能也是最接近主神的人了吧?他們恐怕已經跨入九星之后的境界了。”

“至于‘甘地’是魔法側‘天演’戰團的創建者,九王之一。”

“原來如此,如果我加入的話,那么關于我能夠接觸的最高權限的資料要提供給我一份,還有情報。”

“沒有問題,這原本就是應得的待遇。”

“還有……”白朔突然問道:“你幾星?”

“六星啊,怎么了?”間桐慎二看著白朔回答道。

“那么……”白朔突然抬起頭,雙眼睜開,赤金色的光芒在眼瞳之中緩緩盤旋,他看著間桐慎二,眼神誠摯而堅定:“跟我打一場。”

“哈?”間桐慎二以為自己聽錯了。

“跟我,打一場。”白朔非常認真的說道:“在保證我的生命安全的情況下,跟我打一場。”

“我想要知道,六星級武力側輪回士究竟有多強。”

這是大言不慚的挑戰,白朔想要找到一個目標,也想要試試自己的極限。

間桐慎二眼神淡然的看著他,然后點頭:“好啊。”

“主神,發起D級決斗,保證雙方最低生命值,不需要模擬外部條件。”

就在間桐慎二申請決斗的同時,白朔也收到了對方的決斗提示。

“是否接受對輪回士間桐慎二進行決斗?保證雙方最低生命值。”

白朔突然笑了起來:“確定!”

一瞬間兩人出現在了臨時空間的最中央,而原本的因帝科斯和長孫武都被挪到了角落之中,就在方圓五十米左右的場中,空無一物,腳下是堅硬的鋼鐵,沒有風,也沒有任何干擾的物品。

最簡單的決斗,兩個人。

六星級和三星級之間的差距,就有有多大呢?

“自從上一場任務結束之后啊,我就一直在想,我已經能夠殺死四星級的輪回士,為什么我的評價還是三星級呢?”白朔緩緩的擺出了攻擊的架勢:“真的很頭疼啊。”

“肯定在我所察覺不到的地方,有短板,有漏洞。”

“我一直在擔心,如果找不出來的話,在戰場上被敵人找出,那么就慘了。”白朔笑了起來,正對著間桐慎二:“幸好啊,能夠找到這么好的試手對象。”

“這可不是試手。”間桐慎二扭了扭脖子,帶著怪異的笑容的說道:“是決斗啊,讓你察覺一下,六星級和三星級之間的,絕對差距。”

“是么……”白朔說道:“我拭目以待。”

就在說完的瞬間,一直閉著的眼睛睜開了,赤紅色的眼瞳之中仿佛又熔巖在盤旋,有隱隱的透露出了一絲金色,如同在燃燒著一般,僅僅是看上去,就仿佛有無形的火焰在瞳孔之中靜謐的燃燒。

瘋狂之中有著如同寒冰一樣的冷靜,熾熱之中帶著一絲一絲的威壓,向著四周擴散。

仿佛有無形的氣從軀殼之中沖涌出來,在對手的感知之中,白朔的身體驟然膨脹,化為了一個若隱若現的場。

無形之圓全面展開。

“不錯的眼睛,勉強還可以的武技。”魁梧的對手搖了搖頭:“但僅憑這樣,是不夠的。”

面對著白朔的方向擴散而來的威壓,對手的身體之中有什么東西蘇醒了,就在他的眼中,出現了充滿狂暴和殺機的神色。

這就是,就算有了決定性的差距,間桐慎二也要在戰斗之前保證對方生命的原因。

一旦戰斗起來,就連自己也無法控制的狂暴之殺意,化為了如同實質的波動,向著四周蕩漾了開來,冷厲的氣息吹在了白朔的臉上,讓他皮膚如同刀割。

從來沒有見過的驚人殺意,僅僅是流露出的一絲絲氣息就足以讓白朔產生自己在敵人的手中被殺死的種種幻覺。

斷頭,絞頸,碎顱,撕心……

種種幻想不可抑制的從腦中產生,就在白朔充滿了戰斗欲望的心理,也出現了一分隱約的恐懼。

會被殺死的,這么可怕的敵人殺死,哪怕是主神都無法維持自己的生命。

外放的氣息一瞬間顛覆了白朔腦中的認知,就在白朔不遠的地方,那個面目俊朗的魁梧男人正在緩緩撕去掩蓋的偽裝,化為了可怕的兇獸。

僅僅是最細微的氣息,就如同巨石一般碾碎了白朔心中的妄想。

和這樣的敵人戰斗,哪怕實力遠超與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吧?

一旦進入戰斗,那么間桐慎二必將會用盡所有的手段,將自己的殺意釋放在白朔的身上,然后將他拖入了死寂之境中。

等不下去……無法等待,再等的話,只會讓自己的戰意消磨殆盡,沉浸在失敗的陰影之中,無法擺脫。

“金剛……不動……”

白朔的喉嚨里發出了模糊的呢喃,雙目之中的火光和金色跳躍了起來,瘋狂的旋轉。突然之間,白朔的身體之中出現了怪異的響動,在肌肉和肌肉,骨骼和骨骼之間的摩擦聲之中,他的身體驟然拔高了一寸,皮膚擁有了鋼鐵一般的質感。

但是僅僅這樣,還不夠!面對著這種可怕的敵人,就算是損傷自我也要將最大的力量使出!

“大威神力!”

“大威神力!”

金剛的術式突破了極限,充滿狂放意味的咒文再次在胸前顯現,不動的本心之中驟然出現了無限的慈悲,還有……無限的暴戾。

以慈悲之心推演破滅之禪,證就殺伐道果。

破滅拳意再現,白朔周身的空氣被氣勢碾壓發出了碎裂的聲音,狂暴的風向著四周擴散,而巨響也在同時生出!

鋼鐵的大地仿佛也發出了嗡嗡的震顫,怪異的聲響之中,白朔的身體化為一道黑影向著敵人的身體沖擊而去,撕碎了前方的氣浪之后,驟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帶著沖涌的氣瀾,白朔的身體來到了敵人的身前,仿佛一瞬間就跨越了漫長的距離。

急促的腳步形成的巨響停止了,但只是短暫的停歇,很快,仿佛將整個空間都撕裂的狂暴聲響再次出現了。

來自于白朔擊出的右拳,匯聚了全身力量的拳頭將他的戰斗力推上了最高峰,而這,遠遠還不夠!

還不夠!還要……再強!

“拈花!”模糊的聲音在喉嚨之間發出,尚未來得及擴散的時候,能夠將要塞洞穿的力量隨著拳意的變化驟然凝聚。

緊握的拳頭此時表現出異樣的松弛,白朔充滿戰意的臉上驟然出現了最柔和的笑意,溫和而無害的笑容仿佛整個世界上最無害的表情。

破滅諸邪的毀滅拳意產生了詭異的變化,擴散的威勢在瞬間收縮,化為了在指尖若隱若現的無形之花。

舉動之間如同雷霆乍現,舉手投足卻如楊柳清風。

動靜之間是劇烈的矛盾。

就在這令人驚懼的矛盾之中,包含了白朔所有力量的攻擊向著敵人基礎,碾碎了前方所有的空氣。

就在白朔的攻擊出現的瞬間,對手的眉頭挑動了一下,臉上不自覺的出現了笑意。

很好……不會如同我所想象的那樣無聊了……

不會如同我所預想的那么枯燥了,這樣的力量,如果任憑它集中的話,就算是六星級的力量也不足以防御吧。

就在這攻擊臨體的瞬間,間桐慎二身上套著的衣服驟然碎裂了。

在外力和來自內部的力量的碾壓之下,瞬間化為了片片紛飛的蝶,而如同實質一般的殺意終于毫無阻礙的出現在了他的周身。

一瞬間墨綠色的頭發化為了充滿死寂的白發,而雙眼之中一直被掩蓋的猩紅和死寂終于涌現了出來,就在他的胸膛之上,仿佛炮彈正中中心所遺留下來的巨大圓形疤痕顯露了出來。

就像是沉浸在無盡瘋狂戰斗之中的惡鬼。

殺意之波動,全開!

紫黑色的殺意化為實質,聚集在手掌之中,仿佛大壩炸裂之后所傾斜而出的急速水流,無盡的紫黑色殺意還有狂暴的力量在雙掌之間化為了如同實質一般的沖擊波動。

向著近在咫尺的拈花碾壓而去。

來自于格斗游戲始祖的街頭霸王之中,最著名的招數,在浸入無盡的殺意和狂暴之后化為了只為毀滅而生的力量!

滅?波動拳!

仿佛還有尖錐在玻璃之上滑動,突然發出了令人耳膜震顫的尖銳聲響。

代表著由慈悲推動的無盡破滅之拳碰上了純粹為毀滅殺戮而生的招數,凝聚為一點的拈花如同子彈刺入了燃燒的火焰之中,艱難的在紫黑色的殺意和力量所凝結成的波動之中前進,胳膊發出了如同大錘敲擊一樣的碎裂聲響。就在波動拳和拈花的對拼之中,終于無法承受兩股力量的拈花,扭曲成了怪異的形狀。

壓縮為一點的破滅拳意綻放了開來,在殺意的波動之中扯開了一道縫隙之后,被盡數消磨殆盡。

而殘存的紫黑色殺意則盡數傾瀉在了白朔的身體之上,如同實質一樣的力量看起來像是燃燒著的流動火焰,將他的身體擊飛之后,在間桐慎二的操控之下消散在了空中。

白朔的身體在地上滑行,翻滾了數十米之后,被無形的阻力所攔截。

在決斗尚未結束之前,任何人都無法逃離這一片被封鎖的世界。

在一旁觀戰的長孫武驟然站了起來,而一直在吃東西的因迪克斯卻沒有絲毫擔憂和驚詫的發出了含糊的聲音:“不要著急,在保證了最低生命值的決斗之中,是死不了人的。”

長孫武冒著冷汗,趴在界限的地方看著在地上已經連站起來的力量都化為烏有的白朔。

“不錯的力量,僅僅憑借著你這一招,就足以站在四星級的最前列之中了。”仿佛化為鬼神的對手發出了嘶啞而低沉的聲音,周身紫黑色的火焰繚繞。

化為惡鬼一般的俊朗男人,間桐慎二再次問道:“我剛才的力量,你認為有幾星級?”

白朔的喉嚨里發出了嘶啞的聲音,他強硬的支撐著身體,依附著墻壁,重新站了起來,擦掉了嘴角沁出的鮮血之后回答道:“性質無法判定,但是……”

“出力,只有四星級!”

對的,那一瞬間的出力,恰好和白朔的攻擊相當,也就是說,原本兩道攻擊應該同歸于盡,消弭于無形之中的。

可是,一招之下,白朔就已經被擊成了重傷。

無法想象,無法明白,也沒有辦法承認……敵人的武技并非精妙而復雜,相反,簡單粗暴的殺意之波動,就將同等出力的拈花破去了。

“哪里出了差錯?”白朔撐著身體,看著間桐慎二問道。

“武力戰斗,講究心體技三項配合圓滿。”籠罩在紫黑色殺意波動之中的間桐慎二豎起了三根手指,充滿著狂暴意念的雙眼看向了白朔:“這也是武道修煉所必須面對的東西……心,體,技,也可以簡單的理解為,武道,武力,和武技!”

“武力,你已經超出了三星級的界限,而武技,足以讓你發揮出四星級巔峰的力量,問題就在于武道……”

在間桐慎二的手下,充滿了殺機的武技化為了行云流水的動作,向白朔最直觀的展示了武道之基的真髓。

“心體技的磨練永無終止,但是你的心,已經跟不上你的力量和武技了。”

“我有破滅拳意也不夠么?”白朔反問道。

“破滅拳意?”籠罩在紫黑色火焰之中的魁梧男人笑了起來;“僅僅只是雛形而已,而且,而且并沒有你的心魂融入其中,那真是的是你從無到有而領悟出來的么?”

“那,真的是你,從無到有,領悟而出的么?”

嘶啞的聲音化為無盡的回響在白朔的腦中響動著。

“心和魂的融入……么?”白朔喃喃自語的看著自己的手掌。

確實,如果沒有圣痕符文的話,那么白朔絕對不可能領悟出以無盡慈悲推動的破滅禪意。

不,那只是被別人錯認為圣痕符文而已,從舍利之中所蛻變出來的力量,是白朔根本無法領會的境界。

白銀級別的圣痕符文,又怎么能夠讓白朔領悟如此狂暴的意境?

白朔所作出的,僅僅是開啟,然后全盤接收了其中所流露出來的意境而已,并非是自己領悟,也沒有心和魂的融入。

不知不覺被其中的意所影響,而失去了自己頓悟的機會。

其中的得失,沒人說得清楚,但是所帶來的弊端,已經顯現出來了。

“原來如此么……”白朔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原來如此啊!”

“這就是你的漏洞,你的道還卡在三星級的界限之下,也正因為如此,才同樣的出力之下,才無法抵擋我所領悟的武道!”

間桐慎二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后,在白朔的腦中化為了滾滾雷音。

“武道之路,不假外物,僅僅有自己就夠了!”

“我明白了。”白朔強行支撐著身體,不再扶著無形的墻壁,緩緩前進,露出了再無疑惑的笑容:“來吧,這次讓我見識一下,六星級的力量!”

“哦?既然你這樣要求了……那就祈禱吧……”

紫黑色的殺意波動中籠罩的惡鬼也露出了笑容:“祈禱不會被我擊潰所有的信心和武道。既然你要求了,我就用最強大的力量來結束這場決斗。”

就在話音剛落的瞬間,纏繞在他周身的紫黑色殺意炸裂了,一道如同濃墨一般的殘影出現在了白朔和他之間的距離中。

憑借著殺意之波動所發揮到頂點的移動速度。

阿修羅閃空!

僅僅是一瞬間,被黑色殺意所繚繞的對手就已經來到了白朔的眼前,緊接著,一直被封鎖在四星級的力量開始以令人驚悚的速度攀升到了不可思議的高峰。

紫黑色的殺意波動凝聚為實質,融合在了狂暴的力量之中,如同濃墨一般的揮灑向了四周,真正非人的氣息蕩漾了開來。

在白朔身前的,已經是徹底沉浸在殺戮之中的瘋狂者!

繚繞著無匹殺意的手掌向著白朔的脖頸扼來,一瞬間就占據了白朔的視野,緊接著窒息的痛苦襲來。

并沒有結束。

這,僅僅是起手式!

面對著毫無反擊之力的白朔,敵人散發著形成實質的殺意,六星級的力量徹底的攀上了最頂峰,然后接下來……

左手扼死了白朔的咽喉,而他的右手卻高舉向了空中,狂暴涌動著的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投入了如同墨汁一般黑暗深邃的殺意之中,不斷的凝聚,不斷的擴大,直到最后其中所蘊含的殺意之波動,已經讓人無法再去揣測。

在怒喝之中,醞釀到了極致的波動被盡數傾瀉在白朔的胸膛之上!

巨響發出,白朔的身體如同炮彈一般的在狂暴的攻擊中倒飛而出,渾身骨骼和內臟盡數碎裂,僅僅在敵人刻意的保持之下,強行讓他清醒的將這一式的狂暴徹底記在了心中。

這是對他武道力量的錘煉,也是一層測試。

如果無法擺脫其中的殺意,便會沉浸在失敗的陰影之中,如果能夠在接下來的修行之中將記憶之中的恐怖盡數化解,那么真正屬于自己的武道也會顯露出雛形。

這是錘煉之法,而現在,也是搏殺之技。

攻擊依舊沒有終結,還有最暴戾,也是最強大的力量還沒有使用出來。

這是街霸世界當之無愧的最強武者,豪鬼在徹底墮入殺意之波動,化身為:真宗·惡魔(真豪鬼)的形態之后,所領悟的毀滅力量!

天!地!雙!潰!掀!

花了三個鐘頭,折騰了這么點,今天就這么多了,心力疲憊,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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