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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再臨

作者:咆哮的風月  分類: 科幻 | 時空穿梭 | 咆哮的風月 | 鋼鐵王座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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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王座 第三百五十四章 再臨

《鋼鐵王座》

第一卷世界的簡介

朋友說這本書好小眾啊,你在自尋死路,我就過來寫HELLSING的簡介了……

hellsing國內的直譯為:地獄之歌

為了不使沒看過的讀者在看漫畫和動畫OVA的時候失去興趣,我就不劇透了,只介紹相關的劇情。

hellsing這個單詞來源于女主角因特古拉的姓氏,直翻過來,就是范海辛,這個我想大家都知道吧?驚情四百年可以說是這部漫畫的前傳。

首先不得不提的就是被我忽略掉的全劇最強者,怪物之王;阿魯卡多,怪物之中的怪物,沒有領民的爵士,被HELLSING家的人打敗之后,關入城堡之中,發下誓言世代守護HELLSING家,請各位沒有看過這部作品的讀者牢記,這貨不是好人。

絕對不是好人!

事實上,HELLSING里除了女警維多利亞以外,就連一個常規意義上的好人都是沒有的,如果按照天朝刑法量刑的話,都是統統都要死好幾百次的家伙。

在第一卷中沒有出場,我會在后面的劇情里讓他出場,在這里就不過多介紹了。

在地獄之歌中,分為三方劇情,其中教皇廳十三科打醬油,不介紹,需要認識的是英國對怪物機關HELLSING,還有納粹最后的大隊,竊取了米娜哈沃克的細胞而全體吸血鬼化的戰爭瘋子。

女主之一的女警路人化……這個也不介紹了。

瓦爾特管家,年輕的時候擁有死神稱號的男人,實力為四星級左右,事實上,如果他留下來幫忙的話,這場劇情絕對會很輕松,可惜,因為主角的原因,主神對小隊的實力估計過高,所以去了芬蘭處理吸血鬼案件。

因特古拉可以說是相當強氣的御姐了,盡管前期剛剛出場的時候不夠成熟,但是很快就成長起來了,一直到原作漫畫完結還是處女,當時已經五十多歲了……咳咳,不想關的就不說了。

接下來是納粹千禧年,最后的大隊。

可以說是總BOSS的少校,戰爭狂人,把自己改造成機器人,可惜戰斗力……只有五……

雖然戰斗力不強,但是卻統帥一幫子怪物啊,吸血鬼啊,科學怪人啊,狼人啊什么的。

可以說是原作的靈魂人物之一。

情人節兄弟:原著之中送上門被阿爾卡特虐殺的棄子,不過換了對手之后他們表現的很神勇啊,雖然結果是一個被自爆弄死一個被主角開瘋狂之血后捏死,但是比起原著來,算是不錯了。

帥哥,托巴魯卡因:還是原著里面被阿爾卡特虐殺的悲劇,帶著圓沿帽的中年男人,吸血鬼,喜歡學賭神飆撲克,可惜地獄之歌里的力量比賭神超太多了,所以在原著里被虐殺……

在本作中差點做掉主角,死于黑化的陳靜默之手,留下積分若干,劇情卡片一枚。

狼人中尉啊,脫線貓薛定諤中尉啊,科學狂人啊什么的,和第一卷無關,就不介紹了。

后面可能會出現。

另外如果各位讀者準備去看HELLSING的話,百度:‘地獄之歌OVA’就好,TV版各種渣……

附加第一卷中資深者的強化的介紹。

馬孝豪:肌肉強化能力,出處《黑之契約者》,主神評價:三星初級

郭敬:降龍十八掌,出處港漫《天龍八部》,主神評價:三星中級。

常虛:無,準備強化天國神族血統,出處《KOF》,主神評價:一星初級。

完畢,肚子餓了,吃飯去,另外求票。

諸位讀者,當你們看到這個的時候

我已經把電腦關掉,然后出門奔火車站了,要去山西出差二十多天。

在這期間的更新絕對不會斷掉,只是今天沒有辦法再發了。

還諒解。\

人物介紹:白朔

姓名:白朔

性別:男

特征:五官端正,身體偏瘦,而且,還是盲人,俗稱‘瞎子’。

在十三歲的少年時期,你因為突如其來的車禍而失去光明,在黑暗之中摸索了九年,雖然因此而過的很辛苦,但是所學到的,可不僅僅是‘過馬路要看有沒有汽車’那么簡單。

學歷:你所具有被社會承認的學歷,是x市第一中學的畢業證,而在你的眼睛失明之后……咳咳,對待殘疾人要寬容啊!盤根問底干什么?查戶口啊!

技能:

敏銳直覺:黑暗沒有給你黑色的眼睛,但是它給了你超乎尋常的直覺,讓你能夠察覺到別人明顯的情緒波動,還有悄然降臨的危機,有時候盡管你自己沒意識到,但是身體會告訴你:快跑!快跑!

心眼:在第一場任務的時候,因為某種原因,你注射了連你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什么的東西,雖然一度擁有了幾乎邁入三星級的力量,但是卻因為圣痕的排斥而失去,唯一留下的就是超乎常人的感知,配合技能敏銳直覺,擁有了即使沒有肉眼也能觀察萬物的心眼。

但是還是要低調,能騙過這種方法的技能有很多。

符文,圣痕:和佛陀指骨舍利融合的你,在某種程度上擁有了一部分佛性,地位類似于選民或者是神裔,但是不要急著高興,它沒有給你逆天的神通,相反,你要去承受它給你帶來的壞運氣。

《佛說力士移山經》:從交易市場里買來的魔道書,擁有著圣痕的你幸運的在腦血管爆裂之前記住了其中的內容。

能夠通過銘刻咒文來使自己身體的基本素質不斷提高,在戰斗的時候還能夠配合著術式進一步強化肌肉力量,讓你在關鍵的擁有媲美打樁機,起重機,投石機等等巨型機械的怪力。

雖然暫時做不到同名佛經里面,抖抖肩膀就移山倒海的本事,但是勝在前程遠大。

啊,對了,很可惜的是,其中一部分高階的術式缺失了。

不過不要緊,這僅僅是暫時替代的東西,后面你會找到更好的。

綜合評定:三星級輪回士,雖然看你硬打硬砸的作風,像是武力側,但是你是貨真價實的魔法側輪回士,記得不要站錯隊。

雖然你連一個火球的放不出來,但是這不妨礙你把房子當紙盒拆,而且值得稱道的是,就算是在四星級的輪回士里,力氣比你大的也沒有幾個,所以還請繼續保持。

說我強化不夠給力的統統拖出去槍斃一百遍啊,一百遍!

雖然你們看到的時候,我又上了火車了,但是還是想要求一下票\

三江了?

今天書評區突然多了很多,我還尋思是怎么回事呢。

結果有人告訴我,三江了喲

問題是,今天是星期天啊!三江難道不是星期一才開始的么……

好吧,我小白了……

想要說很多,不過大部分事情都沒多大必要說的。

但是這本書能三江啊,還真的是很不容易的啊。

首先要感謝,一直者我的讀者,沒有你們,我可能早就放棄了。

還要感謝我的編輯,滿江大人。

雖然他跟我說的話不是很多,但是對我一直都很不錯的。

先是分類強推,然后又是三江。

實在是感激涕零,無以言表。

最后,再求一下推薦票和三江票

三江嘛,成績總要說得過去才行。\

推薦票什么的,最喜歡了……

咳咳,本章的核心內容之一,就是求票啊……

單獨發個求票章節,真是不好意思,不過好不容易三江的嘛,大家都要看成績的。

沒成績的話,走路抬不起頭,碼字木有精神,就連找女朋友都沒有信心啊……

恩,我琢磨著,怎么也要把新書榜第二的帽子摘掉,然后順便在別的榜單比如新人榜啊等等榜單上,往前挪幾位吧?

唔,真是簡單的愿望啊,說明咱是一個純樸的人。

風月的目標也挺簡單的,就是有朝一日跟別人說起我是某某小說作者的時候,別人會點頭,哦,我看過,不錯喲。

而不是說:沒聽說過耶。

前者是作為寫手最大的喜悅,而后者無疑是自身能力不足了。

不過所幸,自身能力不太足的同時,能夠很幸運的擁有大家這么多讀者我。

新書的第一步,對作者真的是很重要,所以小心翼翼的想要在讀者容忍的范圍之內,盡可能的多求一點推薦票過來。

畢竟是自己家的孩子,誰也不想比別人差。

所以,都給我把推薦票,三江票交出來啊!交出來!交不出來的都去喂給曾青吃掉!

誒?貌似說了很可怕的話啊……咳咳,恩,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另外在恐嚇了讀者之后,再說個好消息,撫平一下大家的心理創傷。

三江期間,我會加更的喲

恩,就這樣吧……感謝各位能有這么大毅力看完本章。\

關于戰爭枷鎖和強制團戰。

當一個作者需要為自己書里的情節做出解釋的時候,我認為這個情節本身就已經失敗了。

偏偏風月我最喜歡的就是突如其來的往書里塞設定,果然是已經沒救了。

首先,解釋一下戰爭枷鎖的用處和由來。

出自英雄無敵的世界,戰爭枷鎖是通過其中的部分人物或者是任務來獲得的道具,主要的作用在大型團戰之中發現,可以通過田忌賽馬一樣的方法來用高層戰力最大削弱對方的基礎成員。

其最主要的作用,還是在戰團之間的大型團戰中使用,數十只小隊之間的戰爭會在幾十個世界之中蔓延,而焦龍手中的戰爭枷鎖是在自己隊長死后的空間里發現的,而他們上次幾乎團滅的原因也是因為敵人在對他們戰團的底層進行報復性清理。

下面是使用之后的后果。

首先,劇情暴走,使用者會站立在位面生物的對立面,也就是說,所見皆敵,而且抑制力會排斥違規進入的家伙,表現出來,就是會很倒霉。

接下來,如果使用者想要干涉劇情的話,會將劇情引向不可預測的方向,比如本次任務,因為強制團戰的原因,任務世界的武力急速提高,張角居然掌握了在《真三國無雙》psp游戲《聯合突擊》里才有的武魂技能。

在我作廢的大綱里面,輪回士甚至已經把大蛇無雙里的孫猴子引出來了。

而且一部分戰團在挑選下屬小隊的時候,都傾向于比較守序的小隊,不聽話,靠不住的下屬誰也不會想要。

有的戰團在立場之上就會視這些擾亂規則的家伙為敵人。

在本書的設定之中,主神是結果主義,只求結果,不管過程,養殖隊也好,獵殺新人也好,只要能夠達到要求,一切都無所謂。

雖然看起來對于強制和新人團戰的獵殺小隊并沒有什么懲罰措施,但是擾亂規則的代價會讓他們的在任務世界中遭遇層層阻礙。

因為嘲諷技能主神已經替他們點到MAX了。

寫到這里,還是有些不大清楚,相關的設定比如戰團啊什么的,很快就會出現,希望到時候能夠讓大家滿意。\

8月7日,請假一天

晚上我坐火車回西安,持續了大半個月的出差之旅就宣告結束了……

回去之后的各種瑣事估計需要一天的時間,所以,還請各位讀者見諒。

最后怨念一下,這就是咱悲劇的七夕啊……求軟妹包養啊!

最后,我新開了一個作品調查,大家去投個票吧\

上架感言

第一次寫上架感言,不知道究竟寫什么好,不過就來說說這本書吧。

從上本書跟我跟到現在的老讀者肯定知道這本書又多不容易,過程有多坎坷,坎坷到我可以用好幾十萬字來詳細的介紹其中的波折還有各種糾結之處。

從仙俠到無限,我完成了多大的轉變啊,多不容易啊。

不過好在終究是上架了,而且看起來苗頭還不錯。

寫到這里,再次長嘆一聲:不容易啊……

既然已經上架了,那么就必須保證完本了,這個是必須的,否則當初我早就斷掉了。

咱可是一千七百吃全勤,硬生生把一本書寫到一百四十萬,完美完本的人品帝啊,什么都阻止不了我了!

首先要感謝的是本書的編輯滿江大人,著實待我不薄,可惜,我沒什么可以回報他的東西。

接下來要感謝各位作者朋友的幫助,從劇情還有構思,再到更新上面,都對我有非常大的幫助。

感謝書友神烽,免費幫咱校正存稿和錯字,并且提出了一系列建議,雖然他現在正在刻苦學習霓虹語,沒時間來替我找錯字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他。

感謝我的副版主LBT和八月的曙光,前者毅然承擔下了替我改錯字的重任,而后者負責在群內定期賣萌,以保證我創作思維不會枯竭。

而且同時還要承受作者的各種惡趣味和坑爹,真不容易啊,真的,我都替他們感覺到不容易。

同時還要感謝群內逆來順受,供我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發泄的各位群員,正是他們百折不撓,敢于挑戰群主權威的精神,才能讓我有機會通過幫他們坐飛機來舒緩一下精神壓力。

他們其中的杰出代表值得點名表揚:道長,歸藏,薛定諤,王正誼、流雪……(希望你們繼續多多努力,讓我更加開心一點。)

感謝我的副群主冷色,身為群內為數不多的MM、陳靜默這個角色的原型、而且還是漂亮御姐的同時,為我提供了不少資料和與讀者交流的樂趣(另外求包養啊!)。

感謝便當販子群里的萌物們,正是有了你們的友情出演,這本書才會‘增色’不少。

總之,感謝大家,也希望大家在本書上架之后能夠繼續喜歡這本書。

―――嗦嗦的風月

最后推薦一本著名的無節操虎皮貓大人的新書,《東瀛故事》的姐妹篇,看起來非常不錯,吾輩妹控黨的福音。

本文轉載自網絡原創文學門戶―:www./Book/2087603.aspx》\

序章想要新的生命么?

星期六,天空晴朗,萬里無云,省立博物館之中人潮涌動,擁擠的人潮排著隊在館外等候著,人們抓緊了手中高價買來的票據拍著長長的隊伍,等待著進入專門為了這一天隔離出來的展館之中。

釋迦指骨舍利巡展,這可是尋常人一輩子都碰不上一次的事情,可要近距離的接觸一下,順便沾粘福氣啊什么的東西,雖然都已經不怎么信這些鬼神之說了,但是開開眼福也好。

在偌大的展廳之中,盡管已經限制了參觀人數,但是還是顯得有些擁擠,因為別的展品前面大多都空空蕩蕩的,而整個大廳的最中心卻圍滿了人。

隔著護欄和鋼化玻璃,所有人的眼神都匯聚在了罩子里面那一截瑩白如玉的舍利上面。

在柔和的光線之下,幾乎能夠放出光來一般的舍利安靜的躺在墊子上面。

在參觀群眾的前方,一個年輕俊秀的僧人和一個帶著墨鏡的年輕男人低聲的交談著,似乎是在交換看法一般。

“我說,雖然釋迦指骨舍利很罕見,可是你拉我一個瞎子過來干什么?”

帶著墨鏡的年輕人抬頭看著前方,并沒有匯聚在舍利之上,墨鏡背后的視線空空蕩蕩,根本沒有焦點。

俊秀僧人胸前掛著一個小小的身份牌,明顯是工作人員,上面只寫了他的法號:‘悟真’,他微笑著回答:“看不到,也能感覺到。”

“隔著防彈玻璃,你感覺一個給我看看?我只感覺到你身上噴香水了。”戴著墨鏡的年輕人搖頭:“你一個和尚,噴香水干什么?難道要做勾引女香客的淫僧?”

“是你著相了。”悟真和尚搖頭:“寺里經濟不景氣啊,要不然也不會把這么珍貴的舍利拿出來展出了,香水也只是形象工程。”

“嘿,和尚也有經濟,受教了,感覺也感覺了,我先走了。”帶著墨鏡的年輕人轉身準備走人,但是卻被悟真拉住。

“你說你個和尚,不去忽悠那些有錢的家伙,老是纏著我干什么?”

戴著墨鏡的年輕人并不動怒,低頭從墨鏡的縫隙里,用兩顆無神的眼瞳對著悟真,灰色的瞳孔之中什么都沒有,一片空蕩。

“你有佛性,我只是度你而已。”悟真用低沉的聲音說道:“要不要當和尚?福利待遇很高的喲。”

“問多少次也不當。”墨鏡年輕人搖頭:“我還沒結婚呢,你去找別人吧。”

“白朔,隔著五米就是佛陀舍利,也算是佛前,你老實回答我。”悟真認真了起來,不復先前嬉皮笑臉額面目說道:“你心里真的沒牽掛了么?佛渡有緣,你天生便有靈性,我只是可惜你心若死灰的樣子,這么如同行尸走肉的活著,真的好么?”

“空虛的人到處都是,你找我一個干什么?”白朔搖頭說道:“我吃得好,睡得好,年少多金,作為一個瞎子心滿意足,你真的找錯人了。”

說完,也不管悟真和尚了,扶好了墨鏡,緩緩的排開了人潮,抓著探路的短杖朝外走去。

突然有一片冰冷貼在他的額頭上面,讓他停下了腳步。

“別急著走,還有節目呢。”陌生的聲音響起。

獰笑的男人掏出了一柄手槍頂在他的額頭上面大笑:“搶劫!”

當他發出了大吼之后,展館之內頓時慌亂了起來,站立在邊緣之處的幾個游客突然拔出了槍支,占據了出入的大門。

很明顯,這是一場有預謀,有組織,有紀律的搶劫行動,至于目標,毫無疑問,絕對是大廳中間擺放的那一截指骨舍利了。

用槍指著白朔的那個男人向著天花板放了兩槍:“都給我安靜點!蹲下!”

當終于安靜了下來之后,挾持白朔的那個男人點頭示意手下將防彈玻璃砸碎,可惜在經過一番徒勞之后,玻璃上面只是出現了一片裂紋。

一名眼尖的劫匪看到了悟真和尚胸前的牌子,一手將他提起:“工作人員?正好啊……”

隨手將他推到了防彈護罩上面,用槍對準了他的腦袋:“我數321,打開的如果不是玻璃罩,就是你的腦袋。”

“那就殺了我吧。”

悟真從玻璃罩上支起了身來,淡定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雙手合十,目光慈悲微笑著說道:“還要請你助我早日回歸佛前才好。”

或許是真的明白,這個和尚不懼死亡,劫匪一時間也沒有了辦法,只聽見外面的警鈴聲越來越大。

“喂,和尚,你不怕死?”挾持著白朔的人明顯是頭目,獰笑著。

“自然怕,但是有的事情比我的生死更重要的。”悟真雙手合十,面色淡定。

“和尚你是高僧,你的話我相信。”劫匪佩服的點頭,然后槍口調轉,指著白朔的腦袋;“你不開,我先殺這個瞎子,這個展廳里的人,一個都活不了,不知道我的話,你信不信呢?”

目光之中只有一片冰冷和猙獰,他瘋狂的笑了起來:“3……2……”

“我開。”悟真面色黯然的低著頭,長嘆了一口氣:“我開就是。”

“開就快點咯!”劫匪用槍點著白朔的頭:“這個殘廢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好……”悟真手指顫抖著,打開了防彈玻璃上面的密碼盤,然后掏出了手中的鑰匙,緩緩扭轉,在一聲脆響之后,玻璃罩被打開了。

在防護打開的瞬間,劫匪似乎感覺到了白朔的身體抖動了一下,呼吸粗重了起來,但只是以為他在害怕,并沒有在意,他是視線早就被舍利吸引了。

失去了燈光的照射,舍利并沒有暗淡下去,而是如同璞玉一般的散發出了一片熒光,令人心生崇敬的同時,忍不住想要膜拜。

劫匪笑了起來,用手掌比劃著:“拿過來。”

悟真深吸了一口氣,端起了佛骨舍利的墊子,緩緩的靠攏了過來,越來越近,直到觸手可及。

五千萬美金就這么到手了?

劫匪伸出了手掌向著舍利伸去,但是卻被一只手掌阻擋。

干瘦而白凈的纖細手掌搶在他之前抓住了舍利,白朔依靠著自己內心的指引死死的抓住了佛陀的指骨,朝著近在咫尺的劫匪微笑了起來,什么東西刺入身體的細微聲音響起了。

“知道么?我最討厭別人用槍指著我了。”

白朔略微低頭,從墨鏡的縫隙之中顯露出眼睛,一片空洞之中似乎充滿了嘲諷。

纖細的手腕翻轉,然后刺入了劫匪心臟的匕首扭了一個圈,險些從傷口之中滲透了出來,沿著手掌滑入了袖口之中。

緊接著,他松開了握著匕首的手掌,突然撲倒了近在咫尺的悟真,接連不斷地槍聲響起,就在所有劫匪的視線被吸引在這一片的瞬間,潛藏在人群之中的守衛還有屋外的狙擊手突然展開了行動。

雖然僅僅是巧合,但是卻配合的天衣無縫。

在一片劇烈槍聲營造出混亂之中,人群四散奔逃,悟真面色蒼白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白朔:“你真的不怕死?”

“你不是讓我感覺么?”白朔微笑著:“我感覺到了,而且……我最討厭別人欺負瞎子了。”

他緩緩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避難,但是在劇烈的聲音之中,身體驟然震動了一下,劇烈的痛苦從腰肋之間傳來,身體像是被撕裂了一樣。

心臟之上插著匕首的劫匪不甘心這種荒謬的失敗,在生命急速流逝的同時,艱難的叩動了扳機,同時,他被窗外的狙擊手瞄準,在手槍中子彈飛出的瞬間,在他的身體之上也突然出現了一個大洞,恐怖無比的大洞之中能夠讓人的視線穿透身體,反器材狙擊步槍射出的子彈徹底帶走了他的生命。

他最后射出的子彈從白朔的腋下鉆入,徹底的撕碎了他的心臟,最后嵌入了肺中。

遮掩不住的鮮血從白朔的傷口之中噴涌了出來,讓他在痛苦之中疑惑的摔到在了地上。

“白朔!白朔!”悟真的臉色驚恐,將他的身體翻過來:“你怎么樣?我立刻叫救護車!你再堅持一下。”

“咳咳……”白朔臉上的眼睛掉在了地上,擴散的瞳孔無神的對著天花板,不可置信的說道:“這種感覺……是中槍了么”

“只是小傷,我立刻給你包扎,救護車立刻就到!”悟真的手指顫抖著,從自己的僧袍上扯下了兩塊布片:“你傻啊!一截骨頭化石,他們想要就讓他們拿走就好了!”

“嘿嘿……和尚你不懂……”白朔死死的握著自己的手掌,在掌心之中一塊溫潤的東西似乎隨著血脈的流轉而跳動著,他微笑著:“我感覺到了……真的感覺到了……”

他突然開始咳嗽了起來,面色青紫,艱難的說道:“很溫暖的東西……”

鮮血已經堵不住了,悟真慌亂的將自己的僧袍染上了大片的猩紅,到最后無奈的抓著他的手掌,面色悲愴:“早知道,我就不拉你來了!”

“咳咳……”白朔驟然抓緊了他的手,無神的眼睛之中像是有什么光芒在閃動,悟真只覺得自己的手掌被纖細的鐵箍給鎖死了。

“往生經……會不會……”

悟真楞了一下之后,閉上眼點頭說道:“會。”

悟真一直希望將這個心如死灰的朋友度入佛門,為他找到一點生命的意義,到最后卻發現,自己什么都辦不到,只能念誦經文,讓他走的更安詳一點。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在低沉的念誦之中,白朔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斷流失,雙耳之中緩緩出現了怪異的幻聽,在幻聽之中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僅存的直覺提醒他褲兜之中震動的東西。

他艱難的從褲兜里掏出那個東西,他真的很想知道,到最后還有誰會打來電話。

“想要新的生命么?”

面對著腦中突然出現的聲音,他突然想要笑,心中回答:“新的生命?你敢給,我就敢要啊……”

手指在觸及到接聽按鈕的瞬間停頓了,僵硬了起來,無神的瞳孔徹底的擴散了,生命的氣息消失在了這一具身體上面。

悟真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后又繼續了起來,只是其中的哽咽越來越大了,到最后變成了悲痛的哀哭。

就在回答完畢的瞬間,白朔聽見了一聲清脆的聲音,然后便如同被拉入了黑色的空洞之中,在一片亂流之中飄搖著前進,右手中的溫暖自始至終都不曾簡短,舍利的溫暖讓他陷入了昏迷之中。

直到他再次醒來。

新書上傳期間,每日兩更,中午十二點,晚上六點各一章。

看完第一章之后,如果各位感覺還不錯的話,不妨一下。

第一章歡迎來到這個瘋狂的世界

當他的意識再一次從混沌中蘇醒的時候,第一個念頭是:“這家醫院的床板好硬,跟地板似的……”

第二個念頭是:“這貌似就地板……”

白朔的腦中充滿了驚異和慶幸,自己沒有死么?被擊穿心臟都能就得活?還是……

自己已經死了?

耳邊突然響起了陌生的交談聲。

“上次團戰的時候,那個家伙說:‘據我的情報,這次團戰的對手是個磁場操控能力者,推定是萬磁王強化。’然后另一個人說:‘好,我們用陶彈去打他。’幸虧我沒跟著去,那倆貨去了之后發現對手是個海虎,死球……哈哈……”

一個聽起來很欠揍的聲音在跟另外一個人低聲的交談著,但是很明顯另外一個人對他很不感冒,只是應付的“恩,恩……”,就算是這樣,很欠揍的那個聲音也沒有停止,啪啦啪啦的向外說著各種白朔聽不懂的名詞。

如果他的眼睛能夠看到的話,就會發現自己躺的這個房間是一個鋪滿石板的西式建筑,墻壁上面懸掛著各種價值不菲的裝飾品,而白朔正躺在地板上,還有好幾個人在地板之上昏迷著。

在房間的正中央,喋喋不休的中年男人套著一件皺皺巴巴的西服,一臉欠揍的笑容在跟旁邊的男人說著什么,旁邊的肌肉大漢有一聲沒一聲的應答著,心不在焉。

在最角落里面,面色冷漠的男人雙手抱胸,冷冷的看著角落里面昏迷的幾個人,當他看到白朔緩緩向著旁邊摸索的時候,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喂,有人醒了。”他扭過頭,用怪異的笑容看著那兩個人:“這次,你們……不會跟我搶吧?”

“都說了隨你啦,怎么辦自然隨你咯。”一臉賤笑的中年人滿不在乎的擺著手。

“郭敬……”肌肉大漢停頓了一下,瞇著眼睛看著他:“不要太過分了……大家都是這么過來的。”

“你管我?你算哪根蔥?”郭敬挑了挑眉毛,挑釁一樣的說:“要不,再來一次內杠?”

“誒不要這樣嘛,大家都是一個隊的,以和為貴好吧。”中年人插在兩個人中間,拍著肌肉大漢的肩膀說道:“阿豪,郭敬他也是為了隊伍照想嘛,有事好好說吧。”

“切……”郭敬撇了兩個人一眼,不再說話了,而是朝著白朔他們緩緩的走過來。

白朔艱難的活動了一下身體,跌跌撞撞的撐著墻壁站了起來,他摸不到自己常用的那一根拐棍,昏迷之前手掌之中一直緊握的東西也消失了,戒備的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說道:“請問這里是哪里?”

“警覺性不錯。”郭敬停下了腳步,看著腳下昏迷的大胖子,隨意的踢了一腳:“既然醒了就給我爬起來,廢物。”

白朔能夠分辨他聲音之中毫無感情的冷漠和殘酷,心中立刻給他標上了極度危險的標簽,稍微后退了一步,仔細的傾聽著他的腳步聲。

郭敬并沒有繼續前進,而是眼神怪異的看著地下幾個緩緩轉醒的人,像是俯視自己麥田之中的幼苗一般,充滿扭曲的期望和貪婪。

連帶著白朔,一共有五個人原先躺在地上,當他們緩緩轉醒之后,有的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咒罵,有的皺著眉頭看著周圍的情況,還有沉默的站在角落里并不說話,還有的挺這大肚子指著郭敬說道:“你哪個單位的?”

“喲……還是個領導?”郭敬怪異的笑著:“我最喜歡領導了。”

他隨手抓起了那個嘴里不斷噴糞的家伙,打了兩個響亮的耳光之后,罵人的家伙臉頰頓時青腫,被他扔在了一旁的地上。

“都醒了,也省的我一遍一遍的再說了。”郭敬冷笑著:“還有頭腦發熱想要顯示一下自己是硬骨頭的么?我不介意幫他送送骨頭,比如這一位……”

他的腳掌抬起,重重的踩在了罵人的家伙腦袋上面:“我最喜歡搗亂的家伙了,尤其是你這種不識時務,嘴里到處噴糞的二貨。”

被踩在他腳下的年輕男人雙眼翻白,喉嚨里發出了怪異的聲音,已經神志昏沉了。

“下面,自我介紹,恩,就從領導開始吧。”郭敬的手掌突然指著肥胖的中年人說道:“對,就你。”

終于明白眼前的男人不是善類,他有些退縮的左右看了看,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之后立刻換了一副表情,諂笑著說道:“這位兄弟是道上的吧?你們找錯人了,真的,我這里有五萬塊錢請兄弟你喝茶……”

郭敬不耐煩的低頭,不知道從哪里抽出的一把手槍,利索的拉上了槍栓,對準了不斷嗦的中年人腳下,叩動扳機。

驟然響起的槍響讓所有人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白朔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肋下,那里在不久之前還有個洞。

“我最討厭被人嗦了!讓你自我介紹就快點!姓名,年齡,職業,特長!”郭敬皺著眉頭,神色暴戾:“要不要我教你啊!要不要啊!”

“別,別!兄弟你先冷……”肥胖的中年人看到了郭敬神色再次開始不耐煩的時候,立刻不再嗦了:“李愛軍,35,工……工商局副局長,特長……”

“算了,估計你也沒什么特長了。”郭敬不耐煩的撥了撥槍口:“一邊呆著去!下一個。”

槍口轉動,對準了醒來之后左右打量的中年人:“你”

干瘦的中年人神色緊張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竇茂,33,會計,我會算賬的。”

“看你也沒多大出息的樣子,算了。”郭敬看向了白朔:“那位衣服上沾著血,看起來像是殺人犯的小哥,輪到你了。”

白朔的手掌抖動了一下,在衣服上摸索著,果然摸到了大片的濕跡,手指舉到鼻尖聞了聞,在別人眼中看來如同殺人狂在緬懷鮮血的味道一般。

“我?”白朔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的墨鏡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沒有了,他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說道:“白朔,23歲,職業不大好說,特長沒有……”

“喂,小哥。”郭敬歪著腦袋看著他,眼神疑惑:“眼睛抬起來一下。”

白朔停頓了一下之后苦笑著抬起頭:“不用看了,我是瞎子。”

“耶!阿虛你快來看,瞎子誒!我第一次在無限空間里看到瞎子!”郭敬如同看到了什么非常滑稽的事情,哈哈的笑了起來,指著他嘲笑著:“我說嘛,怎么這么奇怪,瞎子兄弟你好啊”

白朔藏在身后的手掌驟然抓緊了,扶著墻壁的手指扣緊了磚石的縫隙里面,沉默著,無神的雙眼之中波瀾不起,對于這種嘲笑,他已經見慣了。

“切,沒意思。”郭敬似乎在期待著白朔的反抗,但是卻沒有等到回音,有些掃興的轉過頭,正準備說什么,突然被稱為阿豪的肌肉漢子打斷了。

“郭敬,你夠了沒有?”肌肉漢子突然站了起來,眼神惱怒;“你除了冷嘲熱諷,欺壓新人之外還有點別的用處嗎?”

郭敬面色變了一下,挑釁的看著他:“總比在暴君的舌頭下面哭鼻子的小朋友好吧?對不對?馬孝豪小盆友”

他怪異的拉了一個長調,帶著怪笑,做出了小雞咯咯的聲音。

馬孝豪的肌肉顫動著,咬著牙,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好了好了,我來好吧?”一直打圓場的中年人開始充當和事佬,擋在了兩個人中間說道。

似乎是默許了他的話,郭敬皺了皺眉頭,不再說話了,而馬孝豪也做回了原本的位置。

“恩,先自我介紹一下好了。”一臉賤笑的中年人指著自己說道:“你們可以叫我虛叔,這兩位是郭敬和馬孝豪……恩……那位小妹妹,輪到你了。”

盡管他的面目和善了許多,但是藏在角落里的女孩子依舊向后退了一步。

面色有些蒼白的女孩子低著頭,抓著衣角結結巴巴的說:“陳,陳靜默,22歲,剛畢業,特,特長……”

“誒?怕羞的姑娘最可愛了。”中年人虛叔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說下去了,正在他準備說什么的瞬間,清脆的聲音從周圍傳來。

就像是肥皂泡被戳破了一樣的聲音,所有的手腕之上都傳來了一聲震動。

“H-E-L-L-S-I-N-G……”中年人虛叔瞇著眼睛看著手腕之上的手表,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拼讀出來:“hellsing這個世界好陌生啊……”

緊接著,他抬起頭看著所有人。

“任務即將開始,不管各位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中年人虛叔攤開手、

“歡迎來到這個瘋狂的世界。”

第二章hellsing

在所有人的手表之上,并沒有常規的表盤,而是有一個小小的屏幕顯示出了一行行小字。

任務世界:hellsing

劇情時間:第三帝國最后的大隊初次對hellsing進行試探,在吸血鬼的帶領之下喪尸軍隊進攻hellsing總部。

任務一:阻止并擊退喪失軍隊的進攻,殺死情人節兄弟,殺死兄長獲得獎勵點c級劇情卡片一枚,獎勵點3000,殺死弟弟獲得d級劇情卡片一枚,獎勵點3000。

任務二:保證圓桌騎士團成員存活,劇情結束之后每存活一名,全隊所有成員獲得二百獎勵點。

任務結束之時小隊存活成員每人獲得1000獎勵點。

失敗條件:因特古拉死亡,圓桌騎士團全滅。

進攻倒計時:0:30:00

當讀完其中內容之后,中年人虛叔撓著下巴苦笑著:“貌似這次的劇情是吸血鬼和喪尸?你們看沒看過這部片子?”

“我對動畫什么的沒興趣。”郭敬專心的剪著指甲,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馬孝豪也搖搖頭:“我剛剛看完《黑之契約者》,還沒有看分類里面h欄的部分……”

“好吧,你們看過沒?”虛叔無奈的搖搖頭,轉頭看向這些新人。

肥胖中年人李愛軍搖頭,看他的樣子除了A片之外也不可能再看別的東西了。

干瘦的中年人竇茂囁嚅著:“我兒子喜歡看這些東西……我沒看過……”

白朔更是苦笑,他再沒瞎之前倒是看過一些動畫啊什么的,可是也沒聽說過這些東西,當他瞎了之后,除了讓電腦念輕小說給自己聽之外,對這些ACG的東西真的沒什么研究了。

“我……我聽說過的……”陳靜默結結巴巴的開口,當所有人的視線轉移到她身上的時候,有些害怕的向后挪了挪,用白朔的身體擋住了別人的視線:“好像是很血腥的片子……我……我也沒看過的……”

“別看過就說沒看過,你搞毛啊!”郭敬有些惱怒的撇了她一眼:“不磕巴能死啊。”

陳靜默的身體很明顯的抖了一下,低著頭低聲說道:“對,對不起……”

虛叔摸了摸胡子轉移了話題:“好了,既然是吸血鬼,那么銀子彈啊什么的肯定都有效果的,大家應該準備了吧?”

郭敬略微得意的笑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褲兜,看了馬孝豪一眼說道:“反正空間里純銀價格也便宜,我自己買了半噸,用模具澆了不少,應該有一千多發吧。”

馬孝豪反看了他一眼,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黑色的長刀,用指頭彈了彈上面的銀亮的刀刃,長刀發出了清亮的聲音,他悶聲悶氣:“有這個就足夠了。”

“那就好,至于新人的話……”虛叔用怪異的眼光看了所有人一眼說道:“按照原定的辦法處理么?”

處理……

白朔略微皺了皺眉頭,他有些慶幸自己發達的直覺了,他從‘處理’這個詞里嗅到了不好的感覺。

馬孝豪突然開口說道“我反對。”

“你不惡心人會死么?”郭敬的面色突然憤怒了起來:“我踩你尾巴啦?”

“你是不是非要把這個隊變成養殖隊才好?”馬孝豪的肌肉跳動著,和他針鋒相對說道:“別忘了,當初你自己……”

“好了,好了!”虛叔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大家都別吵,這次聽我的,好吧?”

兩個人瞪了半天之后,沉默了下去,很明顯的默許了。

‘養殖’……

白朔心中的不妙感越來越強了,自己似乎淪落到了牲畜的地步了,只是他們想要在自己身上收割什么呢……

就在虛叔正準備說什么的時候,敲門聲響起了,而且所有人的手腕上面都齊齊的震動了一下,進攻倒計時突然跳動了起來。

門在吱呀聲之中緩緩敞開了,帶著單片眼鏡,穿著黑色馬甲的蒼老男人出現在了門口,像是管家一樣的男人有些驚異的看了看那個被郭靖砸在地上起不來的倒霉鬼,并沒有提問緣由,而是微微彎腰說道:“讓諸位久等了,諸位就是阿爾卡特臨走之前介紹過來的守衛者么?”

“是的。”虛叔和郭靖馬孝豪點了點頭,看來這就是他們在這個世界里面的身份了。

“那么請跟我來,因特古拉小姐在等待著諸位。”

蒼老的管家轉過身,緩緩的向外走去。

手表再次震動了起來,出現了新的數據:臨時任務,跟隨在管家沃爾特100米之內,否則抹殺,獎勵點:無。

虛叔笑了笑招呼幾個人跟上,跟在了他的背后走出去的是馬孝豪和郭敬,兩個人走到門口之后還撞了一下,然后對視一眼的不再理會對方。

肥胖中年人李愛軍猶豫了一下之后追了出去,緊接著的是干瘦的猥瑣中年人竇茂,陳靜默咬著嘴唇碎步跟了上去,走在了門口的時候,突然猶豫的向后看了一眼,看到了白朔在扶著墻壁緩緩的移動,然后突然跑了回來,抓著著白朔的袖子拉了拉:“那個……我幫你……”

白朔楞了一下之后,露出了感謝的笑容:“謝謝”

兩個人磕磕絆絆的吊在最后,腳步總是快不起來。

“其實我可以在那里等你的,任務啊什么的,我也聽不懂。”白朔被膽小的女孩子牽著,跌跌撞撞的前進著。

陳靜默詫異的抬頭看了他一眼,恍然大悟的說道:“手表上顯示要跟在那個管家后面的,要不然會抹殺的……雖,雖然搞不懂,但是可能和死掉一個意思吧。”

聲音低低的像是隨時都會斷掉一樣,真虧白朔耳力好,否則真聽不清楚。

“手表?”白朔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心中忍不住跳了一下,有些發冷,如果不是她的話,可能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死在那里了。

“多謝提醒了。”

“不,不謝。”陳靜默好像不經常跟人說話一樣,低著頭磕磕巴巴的說。

“應該還有一個人在那里吧?”白朔突然想起了那個剛開始的時候罵人的家伙,聽聲音應該是被一個叫郭敬的人收拾了一頓,爬不起來了。

陳靜默有些膽怯的搖搖頭:“他長的很兇,而且罵人,我不敢跟他說話……”

白朔摸了摸自己心口的濕潤痕跡說道:“聽那個人說,我身上也有血吧?”

陳靜默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你長的比較像好人……”

白朔忍不住想要苦笑了,到最后真虧自己長的五官端正了一點,雖然他早已經忘了五官端正是什么樣子了。

背后突然傳來了一聲輕響,像是水泡被戳破的聲音,所有人的手腕上面都傳來震動,手表上顯示:“‘希望隊’以死亡一人。”

陳靜默低頭看了一眼,忍不住發抖了起來,顫聲說道:“那個人……死了……”

白朔心里跳動了一下,原本心中認定的殘酷變成了事實,還是讓他有些接受不了,一個人就這么死了,在最后也只能發出泡沫一樣的聲音。

被什么東西玩弄的感覺,真的讓人很不舒服。

他突然感覺到了兩人的速度突然放慢了,心中有些不妙,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說道:“別怕,繼續向前走……”

“可是……如果我當時……”

“沒有可是。”白朔的手掌突然用力,像是鐵箍一樣的讓陳靜默有些發疼,他壓低了聲音說道:“他死了,可是你救了我,害死他的是他自己,不是你。”

他停頓了一下之后,聲音放緩了說道:“加快速度吧,如果再不走的話,我們兩個都要死。”

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這個世界的真實性,也對虛叔口中的主神空間深信不疑。

除非是神靈,又有誰能夠讓他在心臟碎裂之后,重新活下來呢?

他記得生命每一分伴隨著鮮血向著體外流逝的恐懼,也更清楚這個世界的神奇和危險。

第三章留下還是離開?

陳靜默擦了擦眼淚點點頭,眼眶發紅的拉著白朔向前走,速度再次加快了起來,吊在所有人的身后,時而指引著白朔在臺階上緩緩行走。

整個建筑出乎意料的大,走了十多分鐘之后,終于到了終點。

手表之上的臨時任務也在同時消失了,致命的威脅終于暫時遠離。

白朔聽見的門被推開的聲音,被稱為沃爾特的管家推開了一扇大門,露出了其中巨大的辦公室,一張巨大的辦公桌正對著門口,逆著光依稀能夠讓人看清楚一個人形的輪廓坐在辦公桌之后,叼著煙,用審視的眼光看向了眾人。

“因特古拉小姐,這幾位就是阿爾卡特先生臨走之前介紹來的守衛者。”管家彎腰說道:“五分鐘之后,圓桌會議即將開始,請您注意時間,至于那一起突發事件就交給在下就好了……”

“也好,沃爾特,瑞典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一個嚴肅的女聲從桌子后面傳來:“不必擔心這里的安全,就算是你,阿爾卡特還有塞拉斯不在,hellsing總部也不可能變成任由宵小侵犯的地方。”

“是。”管家微笑著點了點頭,無聲的退出了門外,片刻之后屋頂上傳來了直升機離開的聲音。

當管家沃爾特離開了之后,因特古拉靠在大椅之上,摸摸的抽著雪茄,但是就算是白朔也能夠感覺到掃在自己身上的凌厲目光。

“說實話,對于諸位的實力,我表示懷疑。”擁有著如同女王一般氣質的成熟女人因特古拉嚴肅的說道:“除了前面的兩位還合格之外,其他的恐怕連我收下的士兵都無法打倒,胖子,少女,居然還有一個盲人……”

“請您放心,我們會保證您的安全。”虛叔彎腰說道:“請相信我們的實力。”

“我更相信阿爾卡特的眼光,既然你們是他在臨走的時候推薦來的,我自然不會不信任你們,只是有些疑惑罷了。”因特古拉將手中的煙頭按滅在煙灰缸之中,站起了身來:“那么請諸位到自己的崗位上吧,我需要去參加一個會議。”

“因特古拉小姐,我們收到了消息,大概在……”虛叔看了看手腕上的倒計時:“二十分鐘之后會有人對這里進行襲擊,所以,我們希望獲得一部分守衛的指揮權……”

“初次見面的守衛者告訴我在二十分鐘之后會有敵人進攻這里?而且還想要拿走一部分守衛的指揮權……”因特古來古怪的笑了起來,聲音之中的充滿了嘲諷:“妄言是大罪。”

“是非真假,二十分鐘之后自然會有結果,只是到時候,恐怕已經遲了。”虛叔踏前了一步,毫不在意她的嘲諷,看著因特古拉的臉,原本臉上油滑和調侃已經消失了,毫不恐懼的面對著因特庫拉嘲諷而嚴肅的眼神。

因特古拉沉默了一下之后,拿起了話筒說了幾句話之后抬起頭來,眼神冷厲:“二十分鐘之后,如果各位說的是謊言,那么我希望在會議室里聽到你們吞槍的聲音。”

“諸位,珍惜你們用性命換來的信任吧。”因特古拉重新抽出一支雪茄,慢悠悠的點上火:“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

當大門重新關閉之后,白朔感覺到了陳靜默松了口氣的聲音,低頭問道:“那個女人長得很可怕么?你為什么那么害怕?”

“剛才就像是被吃掉了一樣,真的好可怕……”陳靜默抓著他的袖子,很明顯,這個原本膽子就小的姑娘在因特古拉女王氣場之下徹底敗的一塌糊涂。

那可是就算面對著數倍與己的敵人,深陷吸血鬼軍隊的包圍之中,也能夠凜然拔劍,毫不畏懼的可怕女人啊。

在原本的劇情之中,就連宗教狂人:亞歷山大安德魯森神父都忍不住心生敬佩的敵人。

忽略了其女性的外表之后,因特古拉的氣勢和心性完全不輸于任何豪杰。

“雖然我看不到,但是那位小姐的強力氣勢也是能夠感覺到的,真的是很可怕呢。”

白朔低聲的安慰著她:“安心吧,沒事的。”

“呼……那女的真難纏啊。”中年人虛叔撓著臉說道:“不過幸好爭取了一部分助力,否則我們幾個人守衛這一棟建筑的話,根本不可能。”

“接下來呢?”郭敬靠在墻上,怪異的視線掃過了所有人:“新人,吸血鬼沖上來的時候,怎么辦?就看你怎么安排了。”

中年人虛叔思考了一下抬起頭說道:“人各有志,我不難為你們,愿意跟著我們的,在劇情結束之后付出五百點作為保護費,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的可以自尋生路,我們絕對不會阻攔。”

郭敬想要說什么,可是卻被虛叔制止了,這個中年男人不知道為什么給人一種靠不住的感覺,講出的話也沒有辦法讓人產生信任的感覺。

“那……那個……”干瘦的中年人竇茂鼓起勇氣說道:“離開,真的沒問題么?”

“自然,來去隨意。”虛叔攤手說道:“‘希望隊’從來都是龍潭虎穴,我說過的,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阻攔,而且殺死同隊的隊友,會扣分的。”

幾個新人的眼睛互相看著,最終李愛軍和竇茂兩個中年人緩緩的離去了,離開的時候三步一回頭,生怕虛叔拔出槍來把他們崩掉。

陳靜默原本也想要跟著離開,可是卻被白朔拉住,他聽著兩個腳步聲離去,他拉著陳靜默的手腕冷笑著說道:“你已經見識到了違背任務的后果了,你不會認為任務會有這么大的漏洞給人鉆吧?”

“相信我。”

白朔雖然失去了眼睛,但是剩余的器官卻在潛移默化之下越發的靈敏了,和別人不同的是,他還有一種怪異的直覺,盡管這種直覺最大的幫助就是在拐杖失誤的情況之下讓他避過道路上的深坑,但是他卻深信不疑。

眉心在不斷的跳動著,讓他本能的感覺到一種危機潛伏著。

“嘿,我還說會走的一個人都沒有呢,沒想到啊。”郭敬怪異的笑著:“沒想到還有兩個。”

“明智的選擇。”中年人虛叔拍著手微笑著:“五百點獎勵點換取自己的生命,真的很劃算的。”

“請幾位相信只要我們在任務結束的時候還活著,五百點絕對不是問題。”白朔將陳靜默擋在自己的身后說道。

“交給我就好了。”馬孝豪突然抬頭說道:“我會保證他們的安全。”

“你真是個好人,真的。”郭敬微笑著看著他,面色真誠,眼神嘲諷。

“總比你變態了好。”馬孝豪反唇相譏的說道:“你是不是把老二割掉了才變成這副變態的模樣?或者你兌換的其實是葵花寶典?”

“都這個時候了,你們兩個別吵了好吧。”虛叔扭過頭看著兩個人,眼睛看了一眼手表之上的倒計時。

“還有十分鐘,任務就開始了,這次的難度應該不高,但是重要做個計劃吧。”中年人虛叔撓著自己的下巴:“首先,先找一張整個建筑的結構圖吧……”

白朔靜靜的跟在了陳靜默背后,腦中緩緩的回憶著自己走過的路徑,將方向和長短都一一記在了心中,等待著最后倒計時的結束。

傾聽著耳邊紛亂的腳步聲,還有激烈或者沉靜的心跳,白朔空余的手掌輕輕的在心口上撫摸了一下,鮮血還未曾消去,那種細微的味道每注意到一次,都令他回想起子彈從身體之外撕裂皮膚,肌肉和骨骼之后將心臟撕碎的恐怖感覺。

心中有個聲音在吶喊:再也不愿意再來一次了!

可是這種怪異的感覺究竟要怎么形容才好呢?恐懼?戰栗?絕望?厭惡?還是……興奮?

那種游走在生死之間的恐怖會讓人上癮,生命從傷口之中流逝的感覺都變得美好的令人不舍……

真是……

他低著頭發出了一絲悠長的感嘆:“太棒了啊……”

第四章唯一的依仗

“你在找什么?”

走出了那一棟巨大的建筑之后,李愛軍和竇茂在一條公路之上緩緩向行走著,陰郁的天空之下,氣氛令人沉悶和焦急,竇茂忍不住看著鬼鬼祟祟的李愛軍問道。

“攝像頭啊?”肥胖的男人一臉堅定的說:“這種電視節目最討厭了,你看,他們都不敢拘束我們的行動自由,就是怕以后我們把他們告上法庭……”

“也是啊……”竇茂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或者說他不愿意相信自己已經來到了如此殘酷的世界,所以才抱死一個虛妄的謊言不愿意松手。

李愛軍冷笑著:“等咱回去之后,告他個傾家蕩產。”

“誒,前面有人,要不,咱過去問問路?”一直抬著頭的竇茂突然看到了兩個身影在公路的那一頭緩緩的向前靠近。

依稀能夠看清楚是一個穿著白色風衣的金色長發男人,叼著雪茄,氣質優雅,還有一個帶著怪異帽子的黑人,像是一個嬉皮士一樣,兩個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那個黑人帶著怪異的笑容不斷的說著什么。

在他們的背后跟著五輛大巴車一樣的車輛,緩緩前進著。

“那個啥……哈嘍……”李愛軍帶著笑容緩緩靠近過去:“請問……here……is……where”

怪異到了極點的英文讓叼著雪茄的白膚男人愣了一下,和旁邊的黑人對視了一眼。

“哥哥,這個家伙看起來好可愛的樣子。”嬉皮士大半的黑人扭頭對著套著風衣的白人說道:“好有意思……”

李愛軍看著黑人吐出去一連串熟臉的中文,愣住了。

消瘦的嬉皮士黑人歪著頭看著他,說出了令他毛骨悚然的話:“我可以殺掉么?”

“隨便你……”叼著雪茄的白膚男人無聊的看了李愛軍一眼說道:“別耽擱時間……”

“喂,你們……”

他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一只黑色的手掌刺入了他肥胖的脖頸之中,在一片滲人的聲音之后,嘴唇上鑲嵌著環形飾品的黑人緩緩收緊了手掌,帶著興奮的眼神將他的脖子驟然掰斷,圓滾滾的頭顱從肩膀上滾了下來,鮮血沾滿了他的手掌。

“死了表情都這么可愛呢。”黑人帶著怪異的笑容,緩緩的舔了舔手指上的血液和殘余的肉渣,露出了尖銳的犬牙。

“啊!”竇茂發出了慘叫,跌坐在地上,狼狽的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向著后面跑去,卻被突如其來的疼痛打斷了雙腿的運動。

驟然失去了平衡,他栽倒在了地上,劇烈的疼痛終于襲來,雙腿之上的溫熱幻覺伴隨著雙腿一起消失了,血液噴涌出來。

他尖銳的嚎叫著,竭盡全力的往前爬行,哭號著流出鼻涕,最終卻感覺有一只腳掌驟然踩在了他的背上。

“你叫的真難聽。”他的耳朵里面聽到了因為手腕上的腕表而變成中文的聲音。

然后黑暗徹底降臨。

如同氣球被頑皮的孩子踩碎了一樣,黑人從一片狼藉的地上收回了腳,在竇茂遺留下來的衣服上蹭了一下,像是為了加強語氣一樣的重復了一遍:“真的。”

收回了腳掌之后,他轉過頭重新掛起了笑容說道:“我剛才說到哪里了?”

“啊,對了……哈哈,那個家伙還帶了一個牙醫來……”嬉皮士黑人聳肩怪笑著:“據說還是整形外科醫生,哈,會讓病人發瘋的說……還要求他把自己的頭蓋骨鉆個洞,然后嵌入玻璃,讓大腦在一片晃蕩……哈哈……他到底想變成什么呢?哥哥……”

聽著自己兄弟呱躁的聲音,叼雪茄的人沒有理會他,不耐煩的皺著眉頭繼續前進。

黑人和白人,一對兄弟還有五輛沉沒的大巴車在緩緩的前進,靠近著hellsing的總部……

白朔突然聽見了中年人虛叔的聲音:“需要什么武器呢?那個……我記得你是叫白……”

“白朔。”白朔扭過頭,讓自己的臉對準聲音傳來的方向:“有什么武器呢?”

“武器……額……”虛叔有些尷尬的撓著下巴:“其實手槍啊,常規武器啊什么的我有準備的,就連rpg都帶了兩顆……可是……”

白朔聞言,苦笑的點頭說道:“我明白,一個瞎子拿槍也沒什么用,對吧?”

“那么,請給我一柄手槍和匕首,可以吧?”白朔伸出了手:“最后拼命的時候,總要有點東西的吧?”

馬孝豪抬起頭,贊許的看了他一眼,又嘆了一口氣。

這個新人,鎮定,果斷,而且看他和那個女孩子的關系,又不缺乏同情心和善良。

比自己當初真的好了很多,這樣的新人,每一個小隊都會搶著要吧?

可惜……是個瞎子……

白朔感覺到了手中突然多了兩樣東西,兩只手互相摸索了一下之后,手指夾著刀鋒,然后在手槍上面摸索著:“這里是保險吧?”

“恩,注意槍口不要對人……額,你一直對著地下就好。”虛叔回答道。

白朔點點頭,掀開了沾著血腥的衣服,將手槍塞進了褲兜里面,白色的衣服之上,從心口上面蔓延開來的血腥如同一朵詭異的花,說不出的艷麗。

看著白朔熟練的將匕首收起,中年人虛叔搖頭感嘆著:“你真不像個瞎子。”

“沒辦法,瞎子想要過的好一些,總要比常人困難很多,所以你當我習慣了就好。”白朔將武器收拾好了之后,重新伸出手。

“誒?”虛叔看著他攤開的手掌。

“雖然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但是還有一個人呢,不介意多給一份吧?”白朔另一只手掌向后摸去,抓著陳靜默的手,將有些害怕的她拉出來。

“不,不要啦,我不敢開槍的……”陳靜默看著虛叔掏出來的槍械,縮著頭擺手。

“不會開,我教你開,什么武器都沒有,別說完成這一次的任務,連活下來都是妄想。”白朔聽著她有些怯懦的聲音說道:“起碼到最后還能自殺,吸血鬼小說里,被咬的人會變成什么樣子,你比我這個瞎子更清楚吧?”

“AR57,采用自由式槍機,可以使用50發的P90/PS90彈匣,對于新手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黑色的槍械被放置在陳靜默纖細的手掌之上,很明顯的下沉了一下,然后被她努力的托了起來。

“再贈送你們五個銀彈彈夾。”

虛叔再次將幾個彈夾重疊在槍械之上:“打開保險,對準敵人,叩動扳機,這種東西就要自己去學了。”

陳靜默看著自己自己兩只手里的巨大槍械,手掌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我,我會努力的……”

郭敬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虛叔和馬孝豪,冷笑了一下低下頭,嘴里嘟噥了一句:“爛好人。”

白朔傾聽著陳靜默近在咫尺的心跳,還有在顫抖的手掌之中碰撞的槍械和彈夾,在心中忍不住摸摸的嘆了一口氣。

在怎么依靠聽覺,和感覺,都不能彌補沒有眼睛的缺陷。

白朔自始至終都感覺到了濃重的危機在身上纏繞著,殺死自己,不需要用多少手腳,或許只需要一顆子彈。

甚至自己連逃跑的地方都找不到。

沒有眼睛的弱點是致命的,所以他選擇了這個膽怯的女孩子來做自己的眼睛。

只是依舊不能彌補這個致命的缺陷啊!

在不知不覺之中,白朔開始利用這個膽怯的女孩子來幫助自己活下去,甚至不惜將兩人的命運捆綁在一起。

他在心中緩緩的嘆息:陳靜默,你救我一次,我信任你,你膽小怯懦,我利用你,其實任何理由都好,不要讓我失望,兩個最弱者如果不抱成一團,又怎么能夠在這個危險的地方活下去呢?

驟然間,他感覺到了手腕之上傳來的震動。

“手表又怎么了?”白朔朝向陳靜默的方向:“新任務么?”

“不,不是。”陳靜默的手背顫動著,讓手表上的字跡在眼簾之中模糊了起來。

壓抑不住的恐懼從她喉嚨里傳來:“那兩個人……死了……”

希望隊,存活成員:五名,以死亡成員:三名。

“開始了啊。”虛叔拍了拍手掌,手指點了點桌子上的地圖說道:“計劃都聽明白了吧?”

得到所有人肯定的答復之后,中年人虛叔點了點頭,看著手腕之上閃動的倒計時怪異的笑起來:“那就開始吧……”

“掙扎求生的殺戮之旅……”

第五章戰斗開始

在陰郁的天空映襯之下,兩個人影緩緩走近,穿著風衣的白人有著金色的長發,叼著煙卷,旁邊跟著一個嬉皮士黑人,不急不慢的朝著道路的終點移動著,緩緩的靠近遠離城市的宅邸。

守衛在門口的軍人看著兩個人接近,皺著眉頭靠近問道:“你們兩個是怎么回事?這里禁止入內。”

叼雪茄的人露出怪異的笑容,吐出了一口煙氣說道:“那真是抱歉了,我們是觀光旅行團的游客……”

嘴上掛著兩枚銅環的黑人湊上前來用怪異的腔調問道:“這座宅子,不提供參觀么?”

“這里是私人產業,你們快走吧……”

在遠處宅邸之中的某個窗戶后面,白朔清晰的聽見了耳麥里面的聲音,扭頭向著旁邊問道:“看到了么?”

陳靜默臉色蒼白的抓著槍,靠在窗前,聲音顫抖的回答:“看到了,兩個人,還有五輛車……”

“瞄準,然后開槍。”白朔靠在墻上,面對著空蕩的房間說道。

“可是……”

“沒有可是,他們把第一槍交給我們,我也要表現出相當的利用價值,如果淪為毫無價值的累贅,絕對會被拋棄的。”

白朔的心理緩緩思考著那個中年人的話,然后發出了決斷的命令:“不管敵人長得是什么樣子,可愛也好,不可愛也罷,你不開槍,他們過一會就會開槍來殺你,甚至把我們都吸成干尸……”

“可是……”陳靜默的手指顫抖著,急的快哭出來了,臉色蒼白的就像是水洗過一般:“我手抖的停不下來……準星老是跳……”

白朔愣住在了那里,沉默了半天之后,陳靜默突然感覺到有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腦袋上,然后緩緩的摸索。

“抱歉,失禮了。”隨著白朔的語言,兩只手突然從陳靜默的腋下穿過,然后蓋在了她的手掌之上。

如同將陳靜默擁抱在懷中,白朔扶住了她持槍的手。

感覺到手掌之下那一雙手掌如同雛鳥一般顫抖著,白朔安慰的拍了拍她手:“放心,現在不是占便宜的時候。”

“我固定,你瞄準吧。”白朔嗅著她長發上的清新味道:“別害怕,叩動扳機也有我的份。”

白朔感覺到懷中的女孩子抖了一下之后,不再顫抖了,陳靜默悄悄的扭過頭看了一眼白朔近在咫尺的臉。

無神的眼睛映襯著嚴肅的表情,就像是盲目的希臘雕像一般堅硬。

“恩……”她微微的依靠著背后的白朔,低聲的點頭說道。

準星游弋,就在即將圈住白人的腦袋之時,突然有槍聲從外面傳來。

跟在兩人背后的五輛大巴車其中一輛之上,突然露出了一條縫隙,一只黑洞洞的槍管從里面伸出,然后將門口守衛軍人的腦殼掀開,粘稠的液體四濺。

“啊!”陳靜默驚叫了一下,在瞄準鏡之中的血腥無比清晰的倒影在她的眼瞳之中。

“有人開槍了?”白朔傾聽著耳麥里的聲音,驟然將懷里顫抖的女孩子抱緊,壓低了聲音說道:“別想別的,聽我說的話!”

他發出了低沉的聲音:“瞄準!”

“瞄準……”慌亂的陳靜默努力的將那個黑人的身影套入追星之中,手掌的顫抖被白朔的手掌抵消了,穩定無比。

“開槍!”

陳靜默的手抖了一下,發出了細微的聲音:“開槍……”

纖細的手指驟然叩動扳機。

銀質的子彈旋轉著從槍口飛出,撞碎玻璃了之后穿透了前方的空氣,發出了尖銳的咆哮,瞬間跨越的漫長的距離,射向了正在大笑的黑人。

在放緩的時光之中,黑人臉上的笑容變得怪異無比,超越了常人極限的動態視力撲捉到了子彈的軌跡,猙獰的眼神顯露出了略微驚異的表情。

早已經不在是人類的肉體在空氣之中急速移動著,向后急退,旋轉的子彈擦著他的肩頭射在了后方公路之上。

在柏油路面之上撞擊扭曲的彈頭彈起,在空中飛舞著,被叼雪茄的人驟然抓住。

帶著眼鏡的白膚男人吐出了一口煙氣,看著掌心之中扭曲的彈頭,手掌之上傳來了細微的灼熱傷痛,那是高溫的銀。

并沒有停止,連發模式之下的槍口之中接連不斷的吐出了子彈,在槍口的反震之下,瞄準的方向不斷移動著,接連不斷的巨響從宅邸之中傳來,直到一個彈夾徹底射空。

而那兩個人早已經不在原地了,如同幻影一般的在槍口的籠罩之下穿梭著,最后站立在了布滿彈孔的馬路上面,不屑的看向了子彈飛出的地方。

黑人張開了嘴唇,發出了怪異的笑聲,兩顆尖銳的犬牙顯露在了外面,對著那一扇破碎的窗戶高高豎起中指。

“被發現了么?”

嬉皮士黑人站在布滿彈孔的道路上,看著門口的另一名守衛,拇指和食指向抵,說道:“那么,淋浴吧!”

在彈指聲之中,密封的大巴車之上露出數不清的縫隙,密密麻麻的槍管從里面伸出,無以計數的子彈瞬間將他變成了篩子。

當槍聲停止之后,五輛密封的大巴車的門突然如同被炸開的一般飛起,沉重的腳步聲從里面傳出。

在接連不斷的沉重腳步之中,數不清的士兵從大巴里面排著隊走出,每個人都全副武裝,套著頭盔,手中拿著防彈盾牌還有黑色的槍械。

散發著腐臭味道的陣列緩緩的在兩人背后靠攏,那是被武裝起來的喪尸,不懼子彈,不怕死亡,永遠的饑餓,經過改造之后組成了最令人恐懼的軍隊。

低沉的怪異咆哮從它們的喉嚨里發了出來,這是饑餓的呼喚,迫不及待想要吞噬血肉的喪尸已經聞到了近在咫尺的生命氣息。

狂躁的,饑渴的,想要撕碎活人的喉嚨和肉體。

黑人的笑容越發的怪異了,他抽出了兩柄沉重的黑色槍械,持在雙手之上槍口對著天空,高高舉起,怪笑的聲音傳來:“既然被發現了,那就硬沖吧!”

“只要我能夠殺人,管他是誰都無所謂,不管是騎士團還是因特古拉什么的……”他的眼睛穿透的遙遠的距離,投射在了陳靜默的臉上,眼神饑渴而妖異:“統統殺光!”

就在他說完的一瞬間,整齊的腳步聲響起,解餓的吸血鬼帶領著喪尸陣列拆開了阻隔道路的鐵欄,踏入了圍欄之后的空間之中。

戰斗,開始了。

第六章害怕么?

“結果如何?”當子彈傾斜一空之后,白朔問道。

“沒……沒打中……”陳靜默的聲音快哭出來了:“對不起……”

“沒關系。”白朔拍了拍她的腦袋:“我們繼續。”

耳麥之中突然傳來的中年人虛叔的聲音:“第一次見到這么優秀的新人呢,哈哈,不害怕么?”

“害怕,就要死。”白朔淡定的回答道:“而且害怕這種東西,我早就習慣了。”

十多年暗無天日的生活,他早習慣著在恐懼之中生存,不知道下一秒遭遇什么,也不知道接下來的道路之上是否會出現一個讓自己骨折的大坑。

恐懼,煩躁,憤怒,瘋狂,抑郁……

到最后白朔心中只剩下了淡定和漠然,并非是麻木,而是不論遇到什么都有承擔,面對,和前進的覺悟。

“繼續保持,等回歸之后,我向他們建議吸收你做正式隊員喲。”虛叔在通訊頻道里嘿嘿的笑著。

“你們愿意接受一個瞎子?”白朔淡淡的問道。

“嘿,眼睛這種東西,主神那里要多少有多少,到時候只要你有獎勵點,想要渾身長滿眼睛都沒有問題……”

“那么,不勝榮幸。”白朔結束的通訊。

“喂?喂?郭敬你在那里?”猥瑣的中年人坐在監控室里,看著面前紛亂的顯示屏幕。

“大廳。”

“阿豪呢?”

“走廊。”

“那就好,我會組織那些軍人掩護你們,到時候就看你們能不能將那兩只波ss扛住了。”

“明白”兩聲不同的聲音從通訊頻道之中響起。

馬孝豪的聲音并沒有結束,而是說道:“那個新人,別放棄,我看好你啊!有我在,你們放心。”

白朔的聲音傳來:“那多謝了。”

當耳麥之中的聲音結束之后,白朔聽到了壓抑的哭聲。

“怎么了?”白朔扭頭看向陳靜默,放低了聲音:“害怕么?”

陳靜默松開了槍,蹲在地上低聲的嗚咽著,并沒有說道。

“我也害怕的。”白朔的手掌摸索著,拍了拍她的腦袋:“可是我不敢哭,也哭不出來。”

“恩?”陳靜默抬起了沾滿眼淚的眼睛,疑惑的看著他。

“我只是一個瞎子,如果只知道哭的話,那么只能等死了”白朔蹲下身來摸著她的頭發:“而且我的淚腺因為一次意外,也壞掉了,哭不出來。”

“你比我強很多,真的。”白朔安撫著她:“你還有眼睛,比我的生存能力大的多。”

“可是我……”陳靜默哽咽著想要說話,但是卻被白朔低聲打斷。

“還是害怕么?”白朔笑了起來,無神的眼睛面對著她,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如果不嫌棄我是一個瞎子的話,讓我來保護你吧。”

聲音低沉而肅穆,如同哲人在低聲的向人傳授什么深奧的哲理,在白朔感覺不到的地方,他的額頭之中,一枚融入血肉的舍利在緩緩的發著微光,讓他的話如同溫水一般沖走了陳靜默心中的恐懼。

看著白朔無神的眼睛,還有認真的表情,陳靜默細微的點了點頭,膽怯的將手掌放在了他的掌心上,但是卻被他握緊。

“走吧。”白朔將她拉了起來。

“去,去哪里?”她擦著自己發紅的鼻子。

“走出門外之后向右拐,直走,上樓梯,左轉走廊盡頭,最后一間房間外面,那里是因特古拉和圓桌騎士團開會的地方,最安全不過了。”

耳麥里面傳來的中年人虛叔的聲音。

“多謝了。”白朔回到,卻沒有聽到虛叔的回音。

“喂,阿虛,你什么時候這么爛好人了?”郭敬在另一條通訊里面冷笑著說道。

“沒什么,只是一看到他們,我就感覺其實我們隊還有希望。”虛叔低聲的回應道:“自從上次團戰之后,希望隊一直死氣沉沉,現在需要添加一點新血了吧。”

“切,他們能活下來再說吧。”郭敬不屑的掛斷了通訊。

會議室之中的燈光突然閃動了起來,如同在風中搖曳的殘燭一般,令正在商議的人抬起了頭。

“怎么回事?”坐在會議首席的蒼老男人發出了疑問:“出了什么事,因特古拉!”

一直以來都做有心理準備的因特古拉也皺起了眉頭,桌子上面的電話突然發出了嘈雜的聲音,然后還有一個惶急的聲音。

“這里是警衛室!因特古拉大人……”

“出了什么事?”她站了起來問道。

耳邊傳來了隱約的槍聲,還有沉重的腳步聲,隔著厚厚的大門還有樓層傳到了她的耳邊,令會議室之中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敵人!有敵人入侵!”電話里面急匆匆的聲音倉皇的叫喊著:“與門衛處聯絡中斷!現正處于一樓的正門處交火中!”

“快撤退!不行的話……”她停頓了一下:“就盡量拖延時間吧。”

殘酷的命令并沒有令電話里的聲音驚異,而是發出了果斷的聲音:“明白……”

“哇啊啊!……”

電話中再次傳來慘叫聲,緊接著,慘叫停止了,一聲劇烈的炸響傳來,如同鐵錘砸在了大地之上,肉體破碎,血液噴涌的怪異聲音摻雜在一起,隱約還有一個男人的怒吼,槍聲突然停頓了。

“敵人呢!他們是什么人!數量多少!”

暫時的停頓令因特古拉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快報告情況!”

一個陌生的男聲突然從電話里面響起:“因特古拉小姐,請放心,我們會守護好一樓正門,敵人是喪尸。”

在說完之后,陌生的男聲掛掉了電話。

當敵人的身份明了了之后,會議室里面所有人的臉色又震驚了起來。

一只手掌將電話重新扣回了原來的地方,壓在了噴濺的血腥上面,黑發黑眼的肌肉漢子甩了甩手掌之上的血腥,看著重新沖涌過來的喪尸軍隊,眼神不屑。

站立在剛剛被自己砸出來的洼陷之上,馬孝豪身上的肌肉一陣跳動之后,詭異的膨脹了起來,魁梧的身體到最后顯現出鋼鐵鑄就的光澤,剛剛僅僅隨意的一擊就用沉重的裝飾砸出了巨大的坑洞,另一只手掌上面的長刀依舊粘連著猩紅的血液。

他自言自語著:“十五點一個?看來帶槍的比生化危機里的那些白板僵尸值錢啊……”

“喂,掩護我,沒問題吧?”他看了看自己背后的驚悚的幾個軍人說道。

在得到確切的答復之后,馬孝豪咆哮的沖向了喪尸的陣列之中,隨手就將一張防彈盾牌拍碎,將藏在后面的喪尸撕成了兩截。

凌亂的血肉落入喪尸群之中,很快就被同類吞噬殆盡。

就在一樓之中,炮彈呼嘯一般的聲音接連不斷的響起了。

呆在監控室之中的虛叔看著屏幕之上紛飛的猩紅色彩,忍不住搖頭感嘆著:“感覺阿豪越來越像坦克了呢。”

第七章盲人和喪尸

從監視器上看去,每一個屏幕之中都充盈著鮮血和扭曲的面孔。

提著防彈盾牌的喪尸結成陣列,緩緩的向前靠攏,哪怕是腦袋掉了也不會停止腳步(看ova的時候很想吐槽這個鏡頭,為毛腦袋斷了都不死啊,這喪尸太逆天了吧?),從盾牌的缺口之中伸出的槍支接連不斷的冒出致命的火花。

幸好它們幕后的訓練者并沒有厲害到讓一群腦漿都腐敗掉的喪尸學會瞄準,否則hellsing總部的留守部隊早就被清理一空了。

在整齊的腳步聲之中,腐臭的陣線緩緩向前推進著,喪尸們的嘴里咀嚼著血肉,灰黑色的面孔之上只有對生者的憤恨和饑渴。

渴望將一切溫熱的血肉都填補到身體之中的眼神,還有令人驚悚的低聲咆哮。

簡直令人想要發狂。

活著的士兵們尖叫著叩動扳機,打光一個又一個彈夾,但是卻毫無效果,眼睜睜的看著死亡的陣線踩著鮮血緩緩推進。

時不時有喪尸彎下腰,任由身體在子彈的暴雨中顫抖,只是想要拾起被同類們吞噬撕咬遺留下來的半截殘肢。

“啊!!!!!!!!”

終于有士兵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無法面對在走廊里緩緩推進的喪尸,尖叫著將槍管塞進自己的嘴里,然后扣動了扳機。

在手指即將扳動的瞬間,巨響從耳邊傳來,子彈將他手中的手槍擊飛,皺著眉頭的面孔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隨手將一個手榴彈塞進他的懷里,郭敬拍著他的臉:“想死,用這個,沖過去一了百了。”

“懦夫將羞愧而死……”他呢喃著誰也聽不懂的話。

說罷,不再去理會那個人,郭敬對著耳麥說道:“我到了,b-2走廊這里放心吧。”

說完之后切斷了耳麥,他將手中槍械的彈夾扔掉,換上了彈夾里裝著填充著水銀的銀彈。

他獰笑著隨意瞄準了前方,劇烈的聲響從手中巨大的槍械里噴了出來。

巨大的彈頭蠻橫的撕裂的前方的防彈盾牌,將一只喪尸打成兩截。

“瞧,挺簡單的,別害怕”他低語著,不知道是說給說聽,或許是他自己。

郭敬的喉嚨里發出了低沉的聲音,如同咆哮的野獸,灼熱的彈殼從槍械側面跳了出來,砸在了地上,彈簧推動,又一枚子彈上膛。

“來吧,寶貝。”郭敬壓低了聲音,再次叩動了扳機。

耳邊響起了劇烈的槍聲,最近的時候,僅僅隔了一堵墻。

在陳靜默的引導之下,白朔用最快的速度飛奔著,好幾次都險些跌倒,

“你怎么樣了?”陳靜默看著險些摔在地上的白朔問道。

“繼續走,別停。”白朔扶著墻壁手中抓著一柄匕首:“你聽見了么?槍聲越來越近了。”

陳靜默喘著氣,拉著他的手,繼續開始奔跑了起來,在錯綜復雜的走廊里面奔跑著。

“停,向右轉。”白朔突然拉住了跑錯方向的陳靜默說道:“這里向右。”

“對,對不起。”陳靜默愣了一下之后,發現自己走錯了方向,低聲的說道,拉著他的手重新向著正確的方向走,但是卻突然停止了腳步。

“怎么了?”白朔鼻尖嗅到了怪異的味道:“別停。”

他感覺到了陳靜默的手在發抖,緊接著他聽見了恐懼的聲音:“有,有,喪尸……”

在走廊的拐角處,一只手里拖拉著防彈盾牌的惡臭喪尸緩緩的顯露出了身體,扭曲的脖子里發出了嘶啞的聲音,鋼鐵盾牌和地板摩擦著,向著兩人的方向前來。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陳靜默的手,然后她感覺到了她的手里多了一個冰冷而堅硬的東西,白朔的手槍。

“還是那樣,你瞄準,我固定,別怕。”白朔用力的抱著她,聲音急促:“我們一發搞定。”

“會……會死的……”陳靜默的身體顫抖著,聲音哽咽:“我不行了。”

“你行的,相信我。”白朔在她的耳邊說道:“能行的,就像是剛才一樣,一發打掉他的腦袋……”

陳靜默感覺著背后的溫暖,努力的點點頭,流著淚對準了緩緩前進過來的喪尸,準星游移。

她的耳邊傳來的白朔的聲音:“瞄準……”

……“開槍!”

伴隨著白朔的聲音,槍口驟然震動,已經接近三米之內的喪尸突然抖了一下,前進并沒有停止,脖子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早已經失去活力的頸椎骨在惡臭的漿液飛濺中暴漏了出來。

射擊并非是瞄準和叩動扳機就能夠搞定的事情,初學者最容易出現的事情,是讓子彈和目標相差十萬八千里。

很不幸,第一次使用手槍的陳靜默并沒有預料到巨大的后坐力。

無法相信這種結果,陳靜默愣在那里,沒有注意到白朔的聲音,直到喪尸腐臭的味道撲面而來的時候,才發出了恐懼的尖叫:“啊!”

惡臭的味道越來越濃烈了,白朔聽到了懷里傳來尖叫,沒有絲毫的猶豫,驟然轉身將陳靜默拋到了身后,依靠著直覺,手臂在身前平平的急速揮動。

手臂在揮動的同時,突然撞擊到了一條如同腐木一般的東西,那是……

“手臂!”白朔的喉嚨里發出了低沉的自語,手臂反轉,依靠盲目多年以來的經驗和直覺,直直的抓在了那只手臂上面。

隔著喪尸身上厚厚的布匹,他感覺到了自己隔著布匹抓著一只燉爛的豬肘,可惜,這只豬肘已經徹底爛掉了。

思維沒有停止,沒有時間恐懼,也沒有時間仔細的去想,不能給給喪尸進一步行動的空間。

根據手臂上傳來的感覺和方向,白朔的右腳的腳掌抬起,膝蓋彎曲,向著斜下方用盡全力踏出。

“膝蓋!”他的喉嚨里再一次發出了聲響。

斜踏的腳掌踩在了喪尸的已經腐敗多時的膝蓋骨上面,傾盡全力的踩踏令脆弱的骨骼發出了清脆的斷裂聲。

在斷裂的聲音之中,白朔的手掌驟然向后拖動,繃緊的身體發揮出了不敢想象的力量,將喪尸拉倒在了地上。

當右腳抬起的腳掌落下之后,白朔另一只腳掌隨著喪尸的倒下而抬起。

按照估計,依靠直覺,相信經驗……

白朔依靠著這些東西過了很多年,他的心中正在不斷的模擬著敵人的動作和方位。

腦袋的方向,是這里!

扭轉的身體帶動了腳掌的移動,左腳在預定的方位猛然踩下!

如同踩上了一個堅硬的皮球,讓白朔心中的模糊的感覺清晰的起來,毫不猶豫的用盡全力碾壓著腳下的頭顱,根據腳下反應的感覺,手掌握緊了鍍銀的匕首,急速彎下身,擦著喪尸抬起的手臂,手掌之間的匕首撕開了喪尸的喉嚨,卻嵌入了頸椎之中。

喪尸的頸椎已經完全裸露在空氣之中了。

“還沒死?”白朔喘著氣,接下來……

踩著喪尸頭顱的左腳向著它的胸膛滑動,最后死死的踩在了喪尸的胸前,另一只腳掌全力踢出!

“去死!”

腰身的扭轉帶動的大腿,大腿上的力量傳遞到小腿,最后全身的力量匯聚在了腳尖之上,沾染著血腥的黑色運動鞋瞬間穿過了短暫的距離,帶著十足的力量踢在了喪尸的頭顱上。

飽經折磨的頸椎終于斷裂了,喪尸的頭顱飛起,撞擊在了墻壁上面,最后滾落到了墻角的角落里面,發出了足球滾落的聲響。

耳邊突然響起了肅穆的聲音:“殺死武裝喪尸一名,獲得獎勵點15點。”

白朔喘著氣,彎下腰發出了猛烈的咳嗽,剛才那幾秒鐘劇烈的動作,簡直讓他的肌肉都蹦斷了。

急智,經驗,直覺,還有運氣,讓他艱難的殺死了一只非人的怪物。

最重要的,是心中如同火山爆發一樣的恐懼,還有緊隨其后的瘋狂。

靠著瘋狂和運氣,他活下來了。

“嘿嘿,這就是得分提示?”他自言自語著,搖搖晃晃的直起身來,根據哭聲緩緩的前進,到最后彎下腰將哭泣的女孩子抱住。

“沒事了,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他輕聲的安撫著陳靜默的情緒,拍打著她的背脊:“繼續走吧,否則喪尸會更多。”

陳靜默抓著他的手掌:“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打偏了……”

“下一次不要打偏就好了。”白朔將她拉起來說道:“就算是打偏了也還有我,繼續走吧,我找不到方向了。”

奔跑重新開始進行,而白朔卻在奔跑之中打開了耳麥:“虛叔,為什么我們行進的道路上面會出現喪尸!”

“抱歉,喪尸是從馬孝豪那里漏過來的。”虛叔抱歉和急促的聲音從耳麥里面傳出:“馬孝豪已經在兩分鐘之前失去聯系了。”

在監控室之中,滿臉焦急的中人不斷地切換著屏幕上的畫面,發出了焦急的聲音:“馬孝豪,你究竟在哪里?”

第八章身陷重圍

在沾滿血腥的走廊之中,遍布著被切碎和壓扁的尸首,粘稠的血液潑灑在了墻壁上面,沾染在油畫上的人物臉上,讓整個走廊顯現的詭異無比。

如同被鐵錘砸過的防彈盾牌,還有被摔碎的尸首,遍布了整個走廊,惡臭的漿液和腐敗的血漿在墻壁之上緩緩滑落,滴落在了地上。

整個走廊之中寂靜無比,只有馬孝豪急促的喘息聲,渾濁的呼吸如同風箱一般的急促,血腥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從額頭上滴落下來,馬孝豪卻沒有敢去擦,眼睛瞪大看著眼前的敵人。

一黑一白,怪笑的黑人和白人站在斷裂的肢體上面,金色長發的白衣吸血鬼手中提著一柄短小的兵刃,正是那一把兵刃在剛才的瞬間,用馬孝豪無法察覺的速度在撕裂了他脖子上的肌肉,連帶著通訊用的耳麥都被切碎了。

在喪尸的包圍之中,馬孝豪一時不查脖子上出現了巨大的傷口,原本足以令他徹底喪命的傷勢在肌肉的蠕動之下強行彌合在了一起,即使是如此,他的脖子依舊受到了重創。

而那兩名吸血鬼則站在一旁,毫不在意的看著他將自己蓄養的喪尸一只一只的砸成碎片,甚至還給了他難得的喘息時間。

越是這樣,他的心中不妙的預感就越發強烈,這種程度的敵人應付一個就已經夠嗆了,更何況一下子來兩個?

脖子上的鼓起的肌肉一陣抖動,如同快要消散了一般。

他的瞳孔突然放大了,不妙的感覺再次強烈:糟糕……代價……

這一身渾然不似人類的壯碩肌肉,并非是來源于自己的鍛煉,就算是在怎么鍛煉也不可能讓他隨手在墻壁上砸出觸目驚心的洼陷來,這是他從主神兌換的能力。

馬孝豪參加的第一次任務就是團戰,如果不是運氣好賺夠了保命的獎勵點,他早就被主神抹殺了。

從團戰之中存活了下來之后,他身上的獎勵點已經所剩無幾,如果不是靠著中年人虛叔的幫助還有身上的d級卡片兌換了《黑之契約者》中的能力,他現在的戰斗力也還是一個普通人。

可惜《黑之契約者》中的能力最大的缺陷就是必須在使用之后付出不同代價,代價便是某種特定的行為,比如嚼吞煙草,喝啤酒,抽煙,喝牛奶(至今依然認為,某個家伙的能力是把妹,代價是放電。)……

緩緩的向后移動著腳步,馬孝豪將手腕移動到了嘴邊,然后長大嘴唇咬了下去,喉嚨里傳來咕咚的聲音,他在喝自己的血……

“誒?哥哥,他也是吸血鬼么?”嬉皮士打扮的黑人扭頭看著金發白人。

馬孝豪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手臂之上的肌肉如同將傷口重新彌合,眼神不屑的說道:“切,傻b,來啊……”

被嬉皮士黑人成為哥哥的白人皺了皺眉頭,被這種不知道是吸血鬼還是人類的雜種鄙視了,這是HELLSING新的戰斗兵器么……真是可笑……

“很有意思的東西……”白膚吸血鬼深吸了一口叼在嘴上的雪茄,踏前一步踩在了血泊上面:“雜種,那么就由我來告訴你最強的吸血鬼究竟是誰!”

“那么這里就交給哥哥你了。”黑人手里提著槍,帶著令人厭惡的怪笑繞過了馬孝豪,發紅的眼睛倒影著走廊上面的血液,隨手沾了一點放在了嘴里感嘆道:“這種味道,真是讓人感覺到刺激啊……”

黑人怪異的扭動著,緩緩的向著走廊盡頭的電話走去,尖銳的笑著:“哈哈,哈哈哈哈……”

露出獠牙的黑人吸血鬼看著面前的攝像頭,緩緩的豎起了中指,提起話筒說道:“圓桌議會的各位晚上好……”

“還有可惡的騎士團小妞……你聽到了么?”黑人隨手從地上撿起一顆碎裂的頭顱玩弄著:“我們的名字是‘情人節兄弟’,我是弟弟楊,請多關照……”

他的手指驟然洞穿了手中的頭顱的眼眶,攪拌著粘稠的液體說道:“現在正在享受晚餐呢,多謝你們豐盛的款待……你部下的味道不錯呢……你可愛的部下正在逐漸成為我們的糞便……”

會議室之中的因特古拉憤怒的捏碎了手中的雪茄,而話筒之中繼續傳來了黑人楊的聲音:“我現在就過來殺你……方便過么?向神祈禱了么?有沒有怕的要死呢?要不要自殺呢?我很推薦這一條選擇喲……”

正在因特古拉咬著嘴唇,怒不可遏的時候,通訊之中突然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白朔在走廊之中急速行走著,對著耳邊和整個通訊頻道連接在一起的耳麥說道:“二貨,大便話講夠了沒有?究竟吃多少屎才能像你能這么噴?”

傾聽著耳麥里面傳來的聲音,白朔感覺到自己心中的恐懼越來越茂盛了,必須要做點什么,做點什么才好,否則心中的壓力會先將他逼瘋。

哪怕是對于對方簡直是不疼不癢的咒罵也好。

“是不是剛開始我們喂給你的兩顆子彈不夠爽?一會我們會親手將子彈一顆一顆塞進你的身體里……”

“切……”憤怒的黑人將手中的電話捏出了數十條裂縫:“我記得你們,你就是那個男人,和你在一起的還有一條母狗,我會親手將你們撕碎喂給我的部下……”

電話突然被掛斷了,或許是憤怒的黑人終于將電話捏碎。

徹底發泄之后,白朔對著會議室的通訊頻道說道:“到達會議室的道路只剩下一條,請諸位放心,我們會嚴守門口,直到外界支援到來的。”

“我期待見證各位的勇武。”憤怒到極致之后平靜下來的因特古拉淡淡的回應了一句,然后掛斷了電話。

“呼……嚇死了……”陳靜默拍著自己并不算太大的胸脯對著白朔說道:“你膽子真大,怎么回去刺激那個瘋子?”

“我不去刺激他,我就快瘋了。”白朔被她牽著手前進,手中握緊了手槍說道:“因為我也害怕啊……”

陳靜默感覺到了他手中脈搏在紊亂的跳動,就連她都能察覺出來的劇烈變化。

她驚詫的看著白朔:“怎么了?突然……”

白朔苦笑著,嗅著空氣里面越來越濃烈的腐臭味道說:“傻姑娘,我們被包圍了啊……”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走廊的兩頭里傳來了尖銳而繁雜的聲音,那是掛在喪尸身上的防彈盾牌和墻壁地板摩擦發出的怪異聲音。

腐臭的味道越來越濃了,在沉悶的空氣之中不斷的蔓延著,終于被陳靜默察覺到了。

“害怕么?”白朔傾聽著越來越近的聲音:“這次稍微不注意一點的話,真的就死了。”

陳靜默輕輕的點頭:“怕……可是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如同有什么聲音在他的身體里回蕩,讓他長出了口氣說道:“是啊……活著真好……

“不僅要活著,還要見識不一樣的人生……”

白朔感覺到潛伏在身體之中的東西蘇醒了,讓他皮膚刺痛了起來,鼻子酸澀,耳朵里如同重金屬音樂會的現場,令人崩潰的重音不斷地響起。

他緩緩的喘息著,感覺到額頭里有什么東西在跳動,那里是埋藏著一顆舍利的地方,每一次跳動都帶動著心臟,令血液急速的循環。

第九章瘋狂的舞曲

人生下來便天生是有限制的。

比如肌肉只能發揮百分之三十的力量,比如耳朵聽不到超過極限或者低于極限的聲音,比如鼻子不可能分辨出空氣之中的每一縷味道,更皮膚不可能會敏感到就連衣服的摩擦都會感覺到痛苦。

白朔仿佛聽見了什么東西蹦斷了聲音,嘎嘣,嘎嘣,如同斷裂的弦。

原本溫熱的空氣灼熱到了令人無法忍受的程度,讓他痛苦的想要喘息,但是卻壓不住越來越盛的笑意。

如同沉浸在痛苦之中的病人一般,彎著腰,白朔抓著自己胸前染血的衣服,粗重的呼吸著。

他感覺到了走廊空間里面有緩慢的風在流動,傾聽到了數十個不同的腳步聲在拖拉著沉重的累贅前進,咀嚼聲,嘶吼聲,還有它們饑渴的喘息。

鼻尖嗅到了不同的尸臭,不同腐敗程度散發出來的氣味,血液的味道,硝煙的味道……

肌肉在鼓脹著跳動,在衣衫的覆蓋之下如同心臟跳動一般的瘋狂搖擺,顫動。

敏銳的感知給他帶來了放大了數十倍的痛苦,解放的肌肉令他產生了身體即將被撕碎的錯覺,可是他從未如此興奮。

他感覺到了,空氣之中緩緩移動的簡約輪廓,盡管就連雛形都算不上,但是感覺到了。

失明了數十年之后,第一次察覺到了如此清晰的世界,盡管這種清晰顯得拙劣不堪。

嗅到氣味,聽到的聲音,皮膚的感知,最后在配合著模糊的直覺和經驗。

讓他察覺到了在走廊的兩端緩緩運動過來的腐敗喪尸。

他摁著發疼的眉心,然后驟然翻轉了陳靜默的身體,兩個人面對面的相擁著,陳靜默能夠感覺到他如同沸騰了一般的體溫,看到了他發青的臉色,想要說什么,但是卻在他瘋狂的笑意之中呆滯了。

“來跳舞吧,小姐。”白朔在陳靜默的耳邊輕輕的說道,緩緩地抓起了她持槍的手,兩個人將手槍握在掌心之中,黑色的手槍被兩只手掌握緊,另一只手掌也從地上撿起一柄失去了主人的突擊步槍。

“一起……”

“活下去!”

白朔的心臟如同擂鼓一般的,幾乎從胸腔之上跳動的出來,陳靜默甚至能清晰的聽到近在咫尺的節拍。

她聽到了白朔喉嚨里發出的模糊聲調,和跳動的節拍混合在一起,然后兩個人的身體驟然舞動了起來。

她幾乎在瞬間就不可抑制的投入了這瘋狂的節拍之中。

當第一只喪尸出現在了走廊的邊緣只是,嘴里咀嚼著血肉的喪尸彎著腰,從拐角處出現,然后張開幾乎產生霉菌的大嘴,發出了充滿饑餓和血腥的嚎叫。

就在它張開嘴的瞬間,黑色的槍膛在心臟的節拍中調轉,兩只轉動的手臂驟然停止,如同一個節拍之后默契的轉身,扳機扣動了,在白朔模糊的感知還有陳靜默的修正之下,銀色的子彈鉆進了喪尸的喉嚨里面,將它的頭蓋骨掀開。

醞釀依舊的序幕開始了,當第一只喪尸倒在地上的時候,數十只黑灰色的腐敗身體出現在了走廊的兩端,在激烈的節奏還有白朔模糊的音調之下,圓舞曲在緩緩的走向高潮。

瘋狂的霧氣開始了,兩個人飛速旋轉的影子,踏著白朔心跳的節拍踩踏。

手臂在揮轉之間如同彈奏一般的扣動了扳機,銀質的子彈旋轉著從槍口飛出。

接連不斷的巨響從指掌之間發出,白朔在旋轉之間感受到了空氣之中驟然增加的血腥味道,還有一個個沉重物體倒下的風聲。

饑渴的喪尸依舊在繼續前進,沒有擊中頭顱就能繼續活動的喪尸在緩緩靠近,甚至還有些嘴里依舊咀嚼著碎裂的血肉,身上掛滿了猩紅的色彩。

它們是吞噬他人生機在填補自己饑渴的悲哀之物,可憎之物,不管過去有多么悲慘,既然淪落到了這種地步,不管什么是正確或者是錯誤,在白朔看來,將這些妨礙自己走下去的東西統統撕碎,才是唯一的正確。

不管是什么東西,都統統去死吧!

狂暴的響聲終于暫時停歇了,灼熱的彈殼墜落在地上,發出接連不斷的清脆聲音,彈夾從槍尾脫出,在轉動之中,別在少女腰間的彈夾被填裝了進去,鋼鐵摩擦的清脆聲音發出。

短暫的停頓之后,高潮再次掀起。

在白朔冷漠的表情之中,如同奇跡一般,喪尸接連不斷的噴出了腐臭的漿液,掙扎著倒下,失去了最后的丑惡生機。

直到最后,舞曲漸漸的接近終末,僅存的喪尸緩緩的靠近,終于即將接近白朔和陳靜默的身體。

白朔的手掌從陳靜默手中脫離,抽出了別在腰間的短刀,左手將陳靜默拉到了身旁,沒有絲毫猶豫,傾聽著四周的風聲,還有越來越近的腐臭味道,刀鋒高舉,在空中劃出一道閃光之后沒入了喪尸的額頭之中。

拼盡全力的將刀鋒扭轉,堅硬的顱骨被攪出一個大洞,最后的喪尸摔倒在了地上。

陳靜默抓著白朔的手,緊張的喘息著,剛才自己一定是瘋掉了,怎么可能……

她終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自己握著的那只手在顫抖,如同壞掉的振動器一樣,超越極限的戰斗之中,白朔渾身的肌肉被榨干了每一分力量,直到最后,孱弱的顫動著,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

在白朔即將倒地的瞬間,陳靜默沒有松手,而是攙著他的手臂將他扶起,感受著他手掌肌肉在不規則的痙攣,陳靜默看到了他臉上泛起的青色。

瘋狂運轉的肌肉和大腦幾乎將整個身體的力量榨的一干二凈,白朔險些以為自己會在那種瘋狂之中窒息。

他靠在墻壁上面感受著刺痛的肺部,突然喘息著笑了起來,一邊咳嗽一邊笑著。

“咳咳……哈哈……看,瞎子發瘋也很可怕的,對不對……”

他抬起頭,空洞的眼睛面對著陳靜默,不知道為什么讓陳靜默感覺有些想哭,她擦著自己濕潤的眼角,努力點頭:“恩,很厲害的。”

白朔喘息著,貪婪的吮吸著夾雜著血腥的空氣,不時的發出了咳嗽,只是臉上的笑容卻未曾退去。

他發現,他開始喜歡上這種瘋狂的節奏,還有生死之間的游走了。

就連包含血腥的空氣都這么可愛,這么令人迷醉……

“太棒了……”

“是啊,太棒了,哈哈……”走廊的盡頭出現了戲謔的聲音,帶著帽子的嬉皮士黑人玩弄著手中的頭顱,從拐角之中走出,帶著怪笑說道:“又見面了,我記得你的聲音,能碰到你真的太好了。”

他扭動著脖子,發出響亮的骨節摩擦聲,說道:“我本來還以為你們會藏在衣柜里發抖呢……”

白朔的的心驟然沉下去了,筋疲力盡的自己,已經到達極限的陳靜默,束手等死么?

他顫抖的手掌緩緩的從喪尸的腦袋里拔出了刀,根據聽覺之中的方向,刀鋒對準了獰笑的黑人,就算是到了最后一刻,他也不會放棄!

白朔冷笑著:“到現在,你還在噴糞。”

“哈,殘廢臨死之前的哀嚎也如此悅耳。”吸血鬼兄弟之一的嬉皮士黑人:楊獰笑著舉起槍:“我會好好送你一個即使到了地獄也永不忘記的死亡的。”

“趴下……”白朔突然聽見了耳麥之中傳來的聲音。

腳步聲響起,走廊的另一端驟然出現了提著巨大兇器的中年男人,扛起名為RPG的反坦克武器,中年人在冷笑這種叩動了扳機。

在火箭推進榴彈在走廊里劃出一道白色長痕的時候,虛叔冷笑的聲音才傳來:“給我死俅!”

第十章突發任務

從樓層之下傳來的激烈槍聲早就消失了,郭敬的身上沾滿了鮮血的痕跡,站立在了廢墟之中,強硬的支撐著身體沒有倒下,渾身肌肉繃緊,敵人近在咫尺,他卻毫不在乎的將手中失去了威力的槍支掰斷了。

墻壁和大地之上出現了巨大的缺口和裂紋,帶著圓沿帽的吸血鬼雙手插在口袋里面,身上沾染著人類的血腥,俯視著面前即將倒下的人類。

早在十分鐘之前,激斗之中的郭敬驟然感覺到了手腕的震動,但是卻始終沒有時間去觀察上面出現的命令,當即將把喪尸徹底殲滅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敵人卻讓他陷入了史無前例的劣勢之中。

幾乎徹底陷入死亡絕境的敵人,僅僅靠著兩張撲克牌就可以撕裂墻壁,在大地之上掘出一條漫長裂痕的可怕吸血鬼。

瞬間就受到了重創的郭敬陷入了徹底的劣勢。

他終于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的了手表屏幕之上顯示的任務提示。

突發任務:殺死‘帥哥’托巴魯卡因-阿罕布拉,獎勵點數:4000,c級卡片一張,

毫無疑問,他中大獎了,可惜是糟透了的那種。

在某些時候,可能因為輪回者的亂入引起劇情崩盤的現象發生,每每到了這個時候,就會產生一些就連始作俑者都想象不到的意外情況,有好有壞。

可惜,郭敬碰上的是最壞的那種。

希望隊在意外之下,提前引出了HELLSING主角阿爾卡特以后的敵人之一,帥哥托巴魯卡因。

僅僅靠著兩張撲克牌就可以將磚石開辟,撕碎混凝土防御的吸血鬼。

雖然在后續劇情之中,他依然是被主角阿爾卡特虐殺的貨,但是放在現在的郭敬身上,十有八九被虐殺的會是他。

一張作為飛行道具的撲克牌就將他的手臂切開了一條裸露處骨骼的巨大傷口,戰斗力幾乎被廢了一半有余。

這種該死的家伙,絕對有四星了!

“帥哥?”郭敬的心中不斷的咒罵著,隨意吐了一口吐沫在磚石的碎塊上面:“你長得真丑。”

“都說吸血鬼長得帥,怎么我瞅到的吸血鬼一個比一個獵奇?”

回答他的是一道迅猛的暴風,堅硬的撲克牌從中年人的手中拖出,化為飛舞的利刃,在它尖銳的聲音中,路途之上的一切阻礙都巨大的力量分拆切割,形成了一道向著填滿破碎灰塵的溝壑。

最后的瞬間撲克擦著郭敬的臉,鑿穿了他背后的墻壁,急速飛行的撲克卷起了如刀的風卷,硬生生的將郭敬臉皮掛了一大塊下來。

令他原本有些陰戾的面龐更加的猙獰起來,如同惡鬼一般的發出了痛呼。

長著兩撇胡子的吸血鬼戲謔的壓了一下自己的圓沿帽:“現在,誰更丑呢?”

“附帶透露一句,你死的時候,會比現在更丑。”

一沓撲克在他的手掌之間飛舞著,變換著花樣,如同最熟練的賭徒一般,托巴魯卡因捻著一張‘小丑’說道:“我會好好品嘗你的鮮血的。”

幾十張撲克瞬間從他的手中飛出,在郭敬的身上拉出了猙獰的傷口。

而郭敬卻沉默的低著頭,看著手表之上突然出現的內容,眼神憤怒而……悲愴?

希望隊隊員,馬孝豪死亡,現存隊員四人。

他握緊了拳頭,惡鬼一般猙獰的臉上滲出了鮮血和些微的水跡:“終于死了……”

“死亡是如此令你興奮么?我的朋友,在打倒阿爾卡特那坨狗屎之前,我會賜予你永生難忘的一次死亡之旅……”

帥哥‘托巴魯卡因’看著面前失態的敵人,戲謔的嘲諷著。

“是啊,興奮……平日里一個老是礙事的爛好人死了……”郭敬渾濁的呼吸著:“老是喜歡拖后腿,跟我扎刺的膽小鬼死掉了,我很開心,開心的我……”

混合著血液的水跡從臉龐之上滑下、

“開心的我……想哭。”

他抬起了失去皮膚之后丑陋如惡鬼的臉,隨意的將身上掛著的兩片皮肉拽了下來,遍布猙獰傷口的身體擺出怪異的起手式,低沉的嘶吼:“就讓我用你的腦袋來慶祝一下吧……”

狂妄的言語迎來了敵人憤怒的攻擊,數十張撲克牌發出了尖嘯,空氣之中傳來的炸裂的聲響,如同快刀一般的斬向了郭敬的衰弱的身體。

在暴風和快刀的包圍之中,劇烈的聲響壓不下一個低沉的聲音。

“亢龍有悔!”

火箭炮發出了呼嘯巨響在走廊之中回蕩的同時,白朔毫不猶豫的將陳靜默拉倒,然后壓倒在了自己身體下面。

他只感覺到了如同火龍的吐息從背后經過,劇烈的灼熱令他的后背瞬間燙傷,他沒有敢動彈,死死的壓著陳靜默的身體趴在地上,根本沒有經過多長時間,震耳欲聾的轟鳴驟然炸響。

沖涌的氣浪夾雜著石塊還有灼熱的鐵片從背后沖來,在墻壁之上劃出了觸目驚心的溝壑,白朔感覺到了自己的后背如同中彈一樣的鈍疼了起來,肯定是被飛卷的石塊砸到了。

但是現在都已經沒有沒有時間去管這些東西了,白朔撐著身體從地上爬起來,用力的拉著陳靜默,循著剛才辨別出來的方向,背對著火箭炮爆炸的方向瘋狂的奔跑。

磕磕絆絆的奔跑著,白朔劇烈的喘著粗氣,陳靜默甚至感覺到了自己的手掌快要被他捏碎了。

幸好在陳靜默的死命的拖拽之下,瘋狂奔跑的白朔才沒有撞到墻壁,而是趴在中年人虛叔的身旁墻壁上喘息著。

白朔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塞在了他的手里,冰冷,橢圓,如同地瓜。

“這是什么?”

“化學手榴彈,里面有強力的附著燃燒劑和硝酸銀……”中年人虛叔的眼睛看著爆炸之中掀起的濃煙和廢墟,扔了一條掛滿手榴彈的單兵戰術背心給白朔。

并沒有停頓,他扔下了手中的發射架之后,重新從手表的空間中抽出另一架RPG反坦克榴彈發射器,瞄準了濃煙的中心,驟然叩動扳機。

“拔了環之后,找個方向丟出去就行了,如果不敢的話,留著當光榮彈也好。”

中年人虛叔的手中再次響起了如同火龍一般的咆哮,又是一枚火箭推射榴彈被發射進了剛才造成的濃煙之中。

“快點,我還沒有聽到提示,他還沒死!”虛叔咬著牙,如同發狂的老男人一般,再次從空間里抽出了嶄新的發射器:“媽的,臨走之前兌換的東西,真沒買錯啊!”

突然他感覺到了手腕上面震動了一下,耳麥之中傳來了一個本來不應該出現的聲音,馬孝豪的聲音。

他愣住了,腦中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可是卻不敢低頭去看自己的手表,靜靜的傾聽著耳麥中傳來的話。

“虛叔,當你聽到這一段聲音的時候,我可能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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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降龍

“虛叔,當你聽到這一段聲音的時候,我可能已經死了……”

那個扛著RPG發射器的中年男人似乎瞬間老了很多歲,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然后憤怒的叩動了扳機。

“去死吧!雜種!”

他發出了嘶啞的咆哮,從空間里抽出了一架掛滿了彈鏈的機槍,熟練到極致的將沉重的機槍迅速的架設半壁,瞄準了依舊沒有任何回音的濃煙伸出。

耳麥之中的聲音依然在繼續,可是他不敢再聽了。

“我預設了這一段聲音在通訊里面,如果你聽到的話,不要為我傷心……謝謝你從我進入這個世界開始照顧我……”

盡顯蒼老的中年人帶著無所謂的笑容叩動了扳機,眼神瘋狂而殘酷,耳麥之中的聲音在如同雷霆一樣的槍聲里一絲絲的穿入了他的耳中,讓他忍不住想要流淚,他心中的憤怒越發的旺盛了。

“……郭敬是為了大家好,我不怨他……只是我死了,他一定會發狂,到時候就拜托虛叔你了……我一直都在害怕,如果不是你把所有的積分都給我們強化的話,我可能早就死了……我瞞著你們偷偷的在心臟上裝了炸彈,對不起啊……不過敢跟我打的那家伙也肯定死球了,哈哈……最后,虛叔,謝謝你,還有……永別了……”

“謝!謝!謝!謝!”中年人瘋狂的擺動著槍口,巨量的彈藥傾斜在了尚未散去的硝煙之中,他的眼角卻出現了些微的水光:“說謝謝有毛用啊!想死的話早去死啊!去死啊!”

“我說過會帶著大家一起活下去的……”

眼淚終于從他的眼角滲透了出來,他發狂的叩動著扳機,巨響淹沒了他低聲的哽咽:“混蛋啊……”

白朔就站在他的旁邊,傾聽著機槍里鋼鐵撞擊的輕微細響,還有咆哮的槍聲,或許他聽到了中年人低沉的哭泣,目無表情的拉下了手中的拉環,猛然將手榴彈朝著走廊的盡頭擲出。

接連不斷的巨響之中,他感覺到了虛叔心中的悲傷,但是卻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只能毫不停歇的將手中的化學手榴彈投擲而出。

原本堅固的建筑之中此時早已經殘破的如同廢墟一樣,墻面之上早已經被子彈撞出滿目瘡痍的缺口,經過了手榴彈還有火箭彈,機槍的洗禮之后,已經快到了崩塌的邊緣。

幸好當初建造的時候是按照戰爭建筑的標準做的,承重梁和支柱支撐著其余的部分,快要崩壞的,僅僅是這個二樓的小小角落。

當灼熱的機槍終于停止了轉動和噴射之后,槍管上早已經被高溫燒的通紅。

中年人虛叔劇烈的喘息著,看著不遠處緩緩消散的硝煙,扶著墻從地上站起來,手里抓著從私人空間里面抽出的AK,對準了那個緩緩出現的黑影。

如同無懼的豪杰一般,從沒有兌換過任何強化的中年人發出了憤怒的咆哮:“你這個雜種,來啊!”

劇烈的氣爆在狹窄的走廊之中不斷的產生,肉掌和撲克之間的對轉掀起了狂暴的風聲。

渾身創傷的凄慘人形在走廊之中急速的移動著,在間不容發的時刻躲避著撲克的穿刺。

如同風箱一般的喘息從他的喉嚨里散發了出來,渾身的肌肉高高鼓起,哪怕是傷口之下的肌肉纖維也在不斷的跳動著,蒸騰的熱氣從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異類的氣勢從他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僅僅是站立在了那里就散發出了比對面的吸血鬼更加像是怪物的氣息。

手掌在揮舞之間便能撕碎暴風,給托巴魯卡因一種迫擊炮在緩緩調轉方向,瞄準自己的錯覺。

明明已經凄慘到了那種地步,神態之間卻散發出如同山岳一般顯現出不可移動沉穩和壓力。

一張激射而來的撲克被手掌散發的氣勁正中,在兩種力量的擠壓之下變成了飄散的飛灰。

郭敬的身上,正在散發出絲毫不輸于面前吸血鬼的氣勢,甚至還有反壓一頭的趨勢。

粗重的喘息聲從肺腑之中傾斜了出來,在吸血鬼的眼中,郭敬不再是一個人,閉上眼睛幾乎能夠感覺到仿佛巨獸在呼吸一般的驚悚氣息。

B級武學,降龍十八掌,出自港漫《天龍八部》的強化。

“這個是亢龍有悔!”低沉的咆哮聲從郭敬的喉嚨里發了出來,從托巴魯卡因手中投擲出來的撲克被他以強破強,硬生生的擊成了粉末。

取意于周易中的乾卦,乾代表天,辭曰:“亢龍,有悔”是說亢龍(飛向盡頭的龍)雖然當世無敵,但力終有盡時,力盡則悔,悔不可及。亢龍有悔,盈不可久,此招重悔不重亢,后勁無窮。

呼嘯的風聲隨著他的手掌蕩漾了開來,如同在大海之中醞釀出的細微波紋,沉重的風聲如同巨龍在嘶吼!

察覺到的異常之后的吸血鬼,托巴魯卡因驟然拉開了自己的衣襟,無窮無盡的撲克牌掀起了鋪天蓋地的風暴,尖銳的風聲撕碎了郭敬手掌推出的沉重波瀾,整個房間都在撲克的穿刺之中暴烈了,深深的溝壑遍布了每一個角落之中,足以在一瞬間將整個樓梯絞成粉碎的泥灰!

吸血鬼那瘋狂而嗜血眼神終于穿透了灰塵和暴風的阻攔,看到了郭敬的眼神。

暴戾,睥睨,高傲,猙獰,如同吞人的餓虎。

郭敬兩只遍布傷口的手臂驟然轉動了起來,如同牽引著什么看不見的東西,四面八方刺來的致命危機并沒有讓他疲于躲閃,相反至始至終都沒有流露出躲閃的一絲,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履霜冰至!”

環繞在周身勃發的起勁驀地如同收回了,原本已經如同風暴一樣急速噴發的氣在強力的回收之下,壓縮在周身緩緩的蕩漾著,如同已經爆滿的氣球,只需要一點點的外力刺激便能夠爆發開來。

就在無盡撲克的穿刺之中,炸裂的風聲令整個大樓都震動了起來,向著四周蕩漾碎散的氣流沖開了墻壁的阻撓。

那一瞬間,像是成千上萬的汽笛齊鳴,拔高到了極限的聲響之中,一切敢于接近郭敬身體周圍的物質都統統變成了粉末,被卷入了風暴之中,向著四周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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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最后的龍戰于野

那一瞬間,像是成千上萬的汽笛齊鳴,拔高到了極限的聲響之中,一切敢于接近郭敬身體周圍的物質都統統變成了粉末,被卷入了風暴之中,向著四周擴散。

履霜冰至出自坤卦,辭曰:“履霜,堅冰至”踩到了霜,就應該想到大冰雪要來了。這招招如其名,初時似柔弱無力,但如敵人膽敢進招,就如暴雪突降,后勁無窮。

帥哥‘托巴魯卡因’再也沒有心思去管理自己的圓沿帽,任由著風暴將它吹走,看著風中已經碎到極限的撲克粉末。

“怎么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呢!”最狂風的最深處驟然傳來了嘶吼的咆哮,有什么東西穿透了風暴來了。

那是山岳即將在眼前崩裂一般的氣勢,令人無法阻擋,無法抵抗,只能恐懼的隨著它一起葬身在大地之下的預感!

吸血鬼‘帥哥’終于發出了一聲不可置信的哀嚎,心中如同海潮一般沖涌的恐懼告訴他,再不后退的話……會死!會死!會死!會死!會死!……

怎么可能!一個人的實力有怎么會如同火山一樣的爆發!

“逆反精血!龍戰于野!”

暴戾的吼聲越來越近了,郭敬從暴風之中傳出,原本遍體鱗傷的身體高高鼓起,身體被充盈到了極點的氣鼓起了,血液因為巨大的壓力從傷口之中噴發了出來,將掀起的暴風燃上了一層血色。

僅僅在出現的一瞬間,一只手掌的倒影就在他的眼瞳之中越來越大,直到最后幾乎遮蔽了整個視野。

原本沉穩如山岳的氣勢驟然崩裂,山崩地裂之中,燃燒血液換來的巨大力量在手掌之中蘊而不發,凝聚成融金消鐵的力量。

這場景便如同鐵鑄的手掌去拍豆腐一般,燃燒精血所得來的力量盡數被郭敬填入了其中。

龍戰于野,取意于周易中的坤卦,坤者為地,辭曰:“龍戰于野,其血玄黃”,如同將死的巨龍最后的攻擊一般,不留任何的退路,正因為不留退路,所以在此刻,才無與倫比的強!

漫天飛舞的撲克風暴被撕開了巨大的缺口,如同江河倒灌,堤壩崩裂一般的氣纏繞在指掌之上,即將爆發。

‘帥哥’托巴魯卡因的面目在如同山崩地裂一般的掌勢之下漸漸扭曲著,在放慢的時間之中,臉皮如同薄紙在重壓之下破碎了,露出了血腥的面容,還有兩顆尖銳的獠牙,眼睛在高壓之下如同即將窒息而死的尸體一般高高-凸起,遍布血絲,即將爆炸。

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尖叫,都在恐懼,都在哭號!這是死亡的危機!

劇烈的痛苦之中,他抓住了最后一絲希望,兩只手指捏著最后的撲克牌,然后想著前方發起了絕命的攻擊!

不生便死!

碎裂的聲音傳來,托巴魯卡因伸出的胳膊在郭敬身上的氣勁反擊之下,寸寸龜裂,變成了稀奇古怪的形狀,幾乎在下一個瞬間就會徹底爆裂。

在,來自郭敬手掌之上的致命危機卻失去了方向,如同沉重的巨石在他的臉上劃出了慘烈的傷口,隨著手掌方向的移動,壓迫的氣勁在‘帥哥’托巴魯卡因的臉上耕出了深可見骨的傷口,到最后,無堅不摧的龍戰于野偏離了原本的目標,砸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如同被迫擊炮直接命中了一般,在飛濺的血腥,殘破的器官和骨頭茬子之中,托巴魯卡因的胸膛之上出現了對穿的大洞,心臟和殘損的器官在胸腹之間的大洞中無力的跳動著。

但是致命的殺機卻因此而消失了。

在,郭敬,失手了。

郭敬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心臟,在心口之上,出現了一張堅硬的撲克牌。

鋒利的邊緣在托巴魯卡因的手中如同手術刀一般,輕易的扯出了他的正在劇烈跳動的心臟。

盡管手臂被他護體的氣勁震成了粉碎,托巴魯卡因卻在常人絕對難以活命的傷勢之下,依舊艱難的生存著。

心臟還在,頭顱還在,那么托巴魯卡因身為吸血鬼就能夠生存下去,汲取鮮血,吞噬別人的身體來修復自己的傷勢。

“真可笑……”郭敬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心口,哪里原本是有一顆心臟在跳到的,可是現在卻在別人斷裂的手掌之上滴落最后的血水。

真糟糕……連同歸于盡的力氣都沒有了……虛叔,你不會怪我吧?

他苦笑著,最后的時間,臉上再也沒有了陰冷和戾氣,只有無盡的留戀和懷念。

對不起啊,虛叔,我要到地獄里繼續去忍受馬孝豪的廢話了……

或許我這個滿腦子不正常想法的家伙死了,會讓你輕松一點吧?……不但神經有毛病,而且還讓你花了那么多獎勵幫我兌換了這門掌法……忍受了我這么長時間的壞脾氣……真對不起啊,一起活下去什么的,果然太難了點,我做不到了……

想起了曾經的往事,郭敬跪倒在地上,狼狽不堪,但是卻露出了解脫的笑容,最后的生機從空缺的心口流逝,黑暗降臨。

失去了所有熱量的尸體倒在了血泊之上,散發出了血液的鮮美味道。

慘遭毀容的吸血鬼一點一點的蠕動了過來,緩緩的舔抵著新鮮的血液,逐漸恢復了一點點力量,急速生長的肉體需要大量的營養,最好的辦法,就是就地取材。

丑陋的吸血鬼趴在了尸體上,將頭顱埋入尸體的胸腔之中,發出了令人驚悚的咀嚼聲……

隱約的身影從散去的硝煙之中緩緩出現,如同被扔進過硫酸池的怪物痛苦的嚎叫著,從充滿氣化硝酸銀的霧氣之中爬了出來,渾身所有的肌膚都已經被腐蝕殆盡。

只剩下了滿是綠黃色膿水的丑陋人形,恐怖如同泥潭最深處爬出來的怪物,痛苦的慘嚎著,焦化的眼角膜碎裂了,然后新的角膜出現,仇恨而憤怒的眼神看著虛叔,喉嚨里發出了低沉而怪異的聲音。

“瞪你媽!”虛叔面色猙獰,扣動了扳機,一連串子彈從槍管之中射出。

原本是嬉皮士黑人的吸血鬼現在已經變成了連人都說不上的怪異東西,被銀腐蝕了百分之八十一樣的皮膚,但是卻根本沒有傷到他的根本。

Hellsing世界之中,吸血鬼是一種很敏感的東西,能夠感知到微弱的殺氣,速度極快的同時,還能夠通過槍管的軌跡判定子彈的方向,虛叔的子彈根本沒有傷到他一根汗毛,渾身幾乎焦爛的吸血鬼輕而易舉的擦著子彈的軌跡躲過了虛叔的射擊。

但是卻突然聽到了一聲當啷的脆響,那是什么東西在地上滾動的聲音。

圓滾滾的東西從中年人的手中脫出,劃出了一道漫長的弧線之后,調皮的在地上跳動了一下,卻令吸血鬼的喉嚨里發出了一聲尖叫,向后急速暴退。

下一個瞬間,填裝著化合物的手榴彈驟然炸裂,噴出了一陣怪異的濃霧,如同催淚彈一樣的東西。

那是對于火藥來說對吸血鬼傷害更大的,他剛剛洗禮過的東西,氣化硝酸銀

白朔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支沖鋒槍,虛叔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別歇著了,體諒一下我這個中年人的體力,開槍!否則我們三個今天都交代在這里了。”

接連的不斷的槍聲之中,中年人疲憊的聲音傳來:“我可是把所有的積分都給那兩個不讓人省心的小混球了,爛好人真當不得啊……”

白朔緩緩的辨認著方向,然后端起了槍口,但是卻驟然轉身一腳揣在了中年人虛叔的身上。

第十三章困獸之斗

怎么可能……這個新人……

中年人虛叔的心中對白朔突然的襲擊充滿了憤怒和不解,還有失望。

就在他跌倒的一瞬間,一道黑影從硝酸銀的濃霧之中沖了出來,但是輕微的腳步聲瞞不過白朔的耳朵,就在他聽到了聲音的一瞬間,他就將身旁的虛叔一腳踹開,然后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叩動了扳機。

連發模式之下的槍械在墻壁之上掛出了一條布滿彈孔的溝壑,卻始終沒有辦法追上黑影的腳步,丑陋的吸血鬼渾身被硝酸銀灼燒的嗤嗤作響,但是卻發出了瘋狂的笑聲,僅僅是瞬間就奔襲到了阿虛剛剛站立的位置。

如果不是白朔的一腳,那一只化為焦炭的手掌會輕易的將虛叔的心臟掏出。

但是現在……

就在彈夾打空的瞬間,白朔就依然將手中的沖鋒槍朝著來不及轉向的黑影砸去。

輪圓了的槍托狠狠的砸在了黑影的肩膀上面,濺起大片板結的焦化皮膚,還有惡臭的膿液。

命中目標的同時,白朔另一只手掌上面出現了一柄匕首,回想著剛才攻擊一瞬間所反饋的感覺,白朔的喉嚨里憋著一口濁氣,匕首直刺吸血鬼腰間的地方。

就在匕首穿透一層薄薄的東西之后,突然無法前進了,如同卡在了墻壁之中。

白朔感覺到了自己的手臂上面卡在墻里了……不,是被吸血鬼的手掌鎖死了。

焦爛的手掌握緊了他的手腕之后,驟然扭轉,骨骼斷裂的聲音傳出,白朔發出了一聲壓抑的慘叫,被隨手扔到了墻角。

腐臭的吸血鬼獰笑著看著一旁的虛叔,反正還有很長時間去料理那個瞎子和母狗,就先在這個該死的雜種身上取回一些被羞辱的代價吧。

幾乎在瞬間,他就來到了虛叔的身前,那張面孔被硝酸銀灼燒的焦爛發臭,露出了驚悚的笑容,一瞬間就打斷了他持槍的手掌,重重的踩了下去。

令人無法忍受的巨響中,虛叔發出了慘烈的嚎叫,右手已經變成了一團肉醬,滲人的白骨從筋肉之中顯露出來,大部分都被壓碎了。

“還有……”渾身灼爛的吸血鬼發出了嘶啞尖銳的聲音:“左手!”

緩緩的彎下了腰,手掌輕輕的握住了虛叔瘦弱的左手,然后猛然收緊,骨骼摩擦碎裂的聲音傳出,斷裂的骨頭茬子從傷口里面穿刺了出來,焦黑的手掌一點一點的向上挪動著,直到他整個小臂都變成了奇怪的形狀。

愜意的舒了一口氣,吸血鬼扼住了虛叔的脖子,緩緩將他提起,看著他仇恨的眼睛說道:“你的眼睛,很討厭啊……”

散發著惡臭氣息的吸血鬼用恐怖的面目緩緩靠近,另一只手掌的拇指慢慢的按在了他的左眼上面:“要不要挖掉呢……”

掐著喉嚨的手將虛叔的面目卡的鐵青,他艱難的發出了聲音:“草……啊!!!”

那一只被硫酸銀腐蝕出骨頭來的手指驟然沒入了他的眼眶,白色的漿液從破掉的空洞里擠壓了出來,那只拇指不斷的在其中攪動著,到最后勾出一個怪異而干癟的球狀體。

在瘋狂的笑聲之中,掐著虛叔脖子的手揮舞著,將他砸在墻壁之上,發出了低沉的聲音,仿佛要將整個腦漿都砸出來的動作和力量讓虛叔連慘叫都發不去來了。

殘忍而輕松的玩弄著手中的玩具,吸血鬼一點一點的將他殘存的手臂掰斷掰斷,發出了瘋狂的笑聲。

白朔悄悄的在地上摸索著,向著記憶之中的方向探索著,但是唯一完好的手掌卻只摸到了一片碎石和血腥。

冰冷的槍械被顫抖的手掌輕輕的放在了他的左手中,然后因為恐懼和慌亂而變調的聲音在白朔的耳邊響起了,正常人幾乎無法挺清楚的聲音在白朔的耳中清晰可聞,讓他露出了一絲笑容。

“我想活下去……再……再來一次吧……”

那是陳靜默顫抖的哭語,她從恐懼之中勃發出的勇氣!

低聲的哭泣著將手槍放入白朔手中,纖細的手臂從白朔腋下穿過,兩只手掌扶在他完整的左手之上,緩緩的矯正著方向,白朔甚至能夠感覺到她胸膛里不安顫動的心臟。

最后的時刻還有一搏之力,哪怕是困獸之斗也好,再也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一件事情了。

他嗅著鼻尖淡淡的味道微笑了起來;“是啊……活下去……”

握緊了手中的槍,他感覺到了兩顆不同的心臟在以同一個節拍跳動著,默契的動作配合在一起,像是兩個人不久之前的合作一般,瞄準……開槍!

當子彈射出的那一瞬間,白朔緩緩的松了口氣,接下來不管是什么結果,他都有了面對的覺悟和心態,承認了可能會身死其中的可能,但是絕對不會承認這種滑稽的命運。

他的生命絕對不可能在這個角落之中終結,既然已經獲得了全新的生命,又怎么能被這種怪物輕易奪走?

低聲的呢喃在他的喉嚨里發出,只有他一個人能夠聽聞的聲音緩緩蕩漾了開來。

“來吧,怪物……我的命運絕對不會在此終結!”

巨響之中,憤怒的子彈從槍口之中噴出,旋轉著穿透了漫長的空間,帶著尖銳的聲音擊碎了堅硬的骨骼,但是卻沒有正中原本準星之中的頭顱。

丑陋如非人的吸血鬼在巨響的瞬間就察覺到了危機,盡管因為手中的累贅無法急速移動,但是依舊避過了致命的要害,子彈穿透了它的肩膀之后,撞在了墻壁之上,到最后變成了干癟的彈頭。

而兩個人亡命的攻擊終于吸引到了吸血鬼的注意,因為肩膀被穿透的緣故,他手中已經快要暈厥的虛叔終于脫離了窒息的邊緣,摔到了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看著自己發出嗤嗤聲音的肩頭,吸血鬼將焦爛的臉緩緩扭轉了過來,兩顆瞳仁似乎發出了猩紅的光芒,吸血鬼緩緩的轉過身,用嘶啞尖銳的聲音說道::“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折磨嗎?”

“本來想讓你們多享受一會即將死亡的恐懼的……”

僅僅是說話,他臉上板結的傷口就崩裂開來了,滲透出了惡臭的膿液,但是能夠看到在傷口之下緩緩蠕動修復的肌肉。

站在血腥之中的那個東西,可是只需要血液就可以生存下去的吸血鬼,除非是將它泡到圣水之中,用銀彈或者十字架擊碎他的腦袋,切成碎塊,最后用鋁熱劑焚燒成灰,灑在十字路口之上才會真正死去的異類和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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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瘋狂的野獸

他已經被激怒了,繃緊的肌肉讓身上剛剛凝結的粘液崩裂了,滲出了一絲絲惡臭的毒水。

“你,他,她,還有hellsing那條母狗,我會讓你們在死亡之前品嘗到銘刻在靈魂之中的恐懼……”

他用腳踩在了虛叔的身上,向后仰起的左腿對準了虛叔的身體說道:“現在顫抖吧!”

骨骼碎裂的聲音傳來,那個已經油盡燈枯的中年人在碎裂的聲音之中飛起,被怪物恐怖的力量揣起,最終砸落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著,已經完全失去了戰斗力了,差點砸在了白朔的身上。

“來吧,相擁在一起哭泣吧!片刻之后你們就會變成喪尸在我的命令之下互相吞噬……”怪物發出了尖銳的笑聲:“到時候,你們三個都會變成肉醬跑到對方的肚子里……哈哈……”

砸在地上的虛叔發出了痛苦的呻吟,在吸血鬼的玩弄之中,雙手碎裂,脊椎幾乎斷裂,失去了一只眼珠,頭皮在碰撞之中被刮掉大半,顯露出了布滿裂縫的顱骨,但是他卻依舊還活著,還能艱難的發出孱弱的聲音。

“喂……新人……還能動么?”他用凄厲的面目對著白朔艱難的說道,顯示任務的手表折磨之中嵌入手臂的血肉之中,沾滿了血液和血肉,手腕顫動著,一只黑色的注射器從突然出現在上面的縫隙里滾了出來,沿著斜斜的坡度,一只滾落到了白朔的腳邊。

他努力的向前蠕動著,引起吸血鬼戲謔的笑聲,喉嚨里發出了細微的聲音:“心口……注射……三分之一……”

他接近全力,殘廢的雙手按在地上,在痛苦的聲音之中翻過身來,眼神看著白朔手中的注射器。

“可惜了……”

聲音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一只手掌劃過了自己的胸膛,尋找到了心臟的地方,白朔根本沒有任何猶豫的時間,也沒有發出任何的疑問,現在的他們除了相信對方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了。

在黑暗的生活之中鍛煉出來的手指比一般人靈活的多,輕易迅疾的撬開套在針頭上的細管,白朔抓著注射器,如同握著匕首一般,重重的砸在到了虛叔心口之上,尖銳的針頭穿透了衣服,皮膚,肌肉,還有心臟,最后終于刺入了心房。

蠻橫的沒有考慮虛叔心臟的承受能力,下壓的大拇指瞬間將注射器的活塞壓下了三分之一。

不知道為什么,在手指將活塞壓下的瞬間,白朔產生了一種可怕的幻覺,自己將什么可怕的東西釋放出來了。

僅僅是壓下了三分之一,巨大的阻力就從活塞之上傳來,那個中年人的心臟在憤怒的跳動,將注射器從他的身體之中擠了出來。而虛叔卻發出了凄厲的嚎叫。

如果坐在電椅之上,高壓電流接通的瞬間,身體便會不由自主的顫動起來,掙扎著發出了痛苦的嚎叫。

墮入地獄之中一般的痛苦嚎叫瞬間擴大,那個身受重傷中年人瘋狂的嚎叫著,無可言喻的痛苦充斥在其中,僅僅是兩三秒,聲帶就徹底的撕裂了,可是痛苦的嚎叫還在繼續,虛叔發出嘶啞而怪異的呼喊,在地上滾動著,令緩緩靠近的吸血鬼察覺到了不妙的氣息。

不可思議的危機感,還有一絲絲恐懼,讓丑陋的怪物呆滯了一下,不祥的預感令它取消了繼續享受的想法,驟然加快了速度,焦爛的身體化為一道黑影瞬間跨越了漫長的距離,尖銳的五指朝著慘叫的中年人猛然抓下,只需要一瞬間就能夠將他的心口撕裂,捏碎那一顆瘋狂跳動的心臟。

急速奔跑之中的丑陋怪物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撞到了一面墻,一面突然出現的墻。

一直在他們頭頂搖晃的燈光終于熄滅了,可是在黑暗之中,它卻看到了一個剛剛蘇醒的怪物。

露出骨頭的手掌阻擋在吸血鬼奔跑的路上,被人砸成稀爛的手掌之上只剩下了嶙峋的白骨,還有兩三條勉強掛在上面的血肉,原本只能躺在地下痛苦嚎叫的中年人奇跡一般的重新站了起來,散發出了如同怪物一樣的氣息。

兩只泛白的眼睛點綴的血肉模糊的臉上,比吸血鬼更加恐怖的臉上露出了可怕的微笑,在意義不明的低沉咆哮之中,吸血鬼卻突然感覺到了有巨石砸落在了他的腦袋上面,讓他身不由己的從奔跑之中停止下來,整個凄慘的身體都被砸在了地上。

那個笑起來很猥瑣的中年人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散發出非人氣息的怪物。

腦袋深深的埋進了碎裂的地板之中,吸血鬼發出了遮掩不住的尖銳嚎叫,憤怒的想要抬起頭來,但是只感覺到自己的手掌之上如同沉重的巨石,徒勞的反抗讓虛叔蛻變成的怪物憤怒了,像是砸皮球的一樣的驟然提起了他的身體,再次砸下,兩個人的位置在片刻之后便顛倒了,吸血鬼如同玩具一般的被怪物摔打著,沉重的擊打一次又一次的重復,接連不斷的劇烈震動讓極遠處的白朔都能夠輕易的感覺的到。

一線暗淡的光芒從墻壁的裂縫里照了進來,在昏暗的空間之中,接連不斷的撞擊聲散發了出來,在那個披著中年人外殼的怪物手中,吸血鬼身上剛剛愈合的傷口再一次崩裂的出來,每一次的摔擊都會濺射出猩紅的血還有惡臭的漿液,整個空間之中除了吸血鬼撞擊在地板和墻壁之上的聲音之外,只有虛叔喉嚨里發出的瘋狂嘶吼。

白朔傾聽著充滿暴戾,瘋狂和惡意的咆哮聲,不可置信握緊了手中的注射器:“這究竟是什么東西……”

他手中的,是虛叔一直以來對于未來的希望,也是他想要帶著所有的隊員在這個空間里活下去的依仗。

在混亂的團戰之前,虛叔一直在養殖隊里作為肉雞而存在,但是卻在團戰之中,極其幸運的從瀕死的輪回者手中搶到了這一支注射器。

天國神族的血液,B級道具,能夠在主神空間之中兌換,或者在kof世界中采集,天國神族八杰集身上采集出來的血液,有了它,就可以剩下大筆的積分還有高級卡片,只需要七千點積分就可以在主神空間之中安全的強化b級的‘天國神族血統’。

作者后臺死都上不去啊……糾結死我了……

第十五章生存和死亡

正是因為有了它,就算是陷入最黑暗的地步,虛叔的心中依然還有著希望。

艱難的帶著僅存的新人在團滅的結局之下生存了下來,并且無私的將自己的僅存的一點積分和劇情卡全都借給了郭敬和馬孝豪,懷著希望和夢想的中年人將隊伍命名為‘希望隊’,就算是在這個殘酷的地方也不愿意放棄這種天真的夢想。

帶著所有人活下去,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和未來。

明明只需要再度過一個世界便能攢夠積分強化,就有了讓隊伍生存下去的資本,只是沒有想到,僅僅是一場突發任務就殘酷的碾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這是他付出所有之后才換取來的僅有希望,但是卻如此脆弱,脆弱到了不堪一擊。

馬孝豪死亡之時,那個中年人的眼淚并非僅僅是因為失去隊友的悲傷,還有失去夢想的絕望。

接連不斷的打擊讓他不在抱著安全強化的念頭,而是選擇了更加危險的方法,最簡單的注射。

他明白其中的危險,如果僅僅簡單的注射就可以成功,又何須選擇主神空間中代價昂貴的強化呢?

不論是八杰集之中的四天王:暴風神父高尼茲,干枯大地七枷社,還是荒狂電光夏米爾,命運之炎克里斯。

就算是與之相比差之一等的麥卓和薇思和普通人的差距也如同天淵。

自詡神族的大蛇一族的血液又怎么會輕易接受普通人?就連在kof世界之中縱橫歐洲,險些稱霸世界的格斗家奧米加-盧卡爾也因為高尼茲的血液反噬而自爆,更何況已經人到中年的虛叔?

最后的瘋狂,鋌而走險的注射,僅僅是三分之一劑量的血液便讓他陷入了瘋狂和暴走之中,變成了只知道破壞的怪物。

軀殼之中的意識在注射后第一秒就被血液之中傳來的瘋狂本能所壓制,陷入了狂亂之中。

并非是能量形態的暴風,閃電,烈火和詭異莫測的死亡,對應著大蛇之力基本形態之一的‘獸’,純粹的速度和獸性。

傳承自八杰集之一的麥卓的血液讓這個中年人一瞬間就變成了嗜血的而瘋狂的怪物!

極度的瘋狂,極度的絕望,從虛叔的心靈之中孕育出來的怪物蘇醒了,吞噬了所有的理智之后,脫出囚籠!

低沉而模糊的吼聲之中,怪物拉扯著恐懼的吸血鬼在地上拖曳著,一下一下的撞在了墻面之上,將丑陋的吸血鬼瘋狂的蹂躪著。

瘋狂的虛叔提起了吸血鬼的身體,如甩沙袋一般的在墻壁上砸著,撞出了深深的凹陷,將整個吸血鬼嵌入了墻壁之中。

接下來便是慘無人道的蹂躪,在超常的恢復速度為吸血鬼帶來的只能是無盡的痛苦,就連咒罵都已經沒有力氣,發出哀嚎的舌頭早在他張開嘴的瞬間,被整根的扯了出來。

虛叔已經完全沉浸入瘋狂和混亂之中了,野獸一般的在他的身上撕扯著,不斷的將滴血的血肉從吸血鬼的扯下,在極度的狂亂之中,他開始啃食著吸血鬼的身體!

堅硬的牙齒張開了,從吸血鬼的臉上扯下了大塊的血肉,咀嚼著吞入了肚子里面,怪物發出了尖銳的笑聲,將他身上的血肉一口一口的咬了下來。

直到虛叔的身體里傳來了爆裂的聲響。

從他的后背之上炸裂出了巨大的傷口,就像是有炸彈從其中爆裂一般,顯露出了嶙峋的白骨。

反噬開始了。

從一開始,虛叔就沒有將融入自己身體的血液徹底控制,反而在其中的獸性影響之下失去了理智。

盡管獲得了平日之中無法想象的力量,但是也注定了凄慘的下場。

在八杰集之中麥卓和高尼茲的差距不可謂不大,也正是因為如此,在主神空間之中強化過身體數值的虛叔才能夠堅持到現在,如同奇跡一般的用人類的身體去容納天國神族的血液,堅持到了現在,沒有如同盧米加一般的在反噬引發的瞬間爆體而亡。

但是終結必將來臨,這是他取得如此強大力量的代價。

接連的炸裂聲響起了,從他的后背開始,身體之上每一個擁有肌肉的地方都炸裂了開來,直到最后,被天國神族血液強化的肌肉和骨骼開始爆裂了,從四肢到身體,到最后頭顱也將化為肉泥。

瘋狂退去了,虛叔的眼睛回復了清明,但是卻充滿了疲憊和悲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之后他跪倒在了地上,努力的撐著身體想要爬起來,但是卻在劇痛之中無法動彈。

眼淚從他的眼角之中滲出來,喉嚨里發出了嗚咽的聲音,明明已經四十多歲的老男人,在終結的時候卻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的哭泣著。

“活下去……難道有錯么……我只是想帶著大家活下去……難道有錯么……為什么……”

虛叔顫抖著,在痛苦的哭泣,失去了戰友,信念,和希望之后,他已經一無所有了。

“擁有希望有錯么……大家只是……只是……”

他停頓了一下,失去了皮膚之后,丑陋的臉在抖動著,他努力的想要發出聲音,用盡最后的力量,哭泣著,哽咽著,嘶吼著!

“……想要活下去啊!”

“沒錯的,都沒錯的!”白朔努力的發出了聲音,他能夠感覺到那個人心中的痛苦:“你做的已經足夠好了……”

“哈哈……是么……那就好……”

他喃喃自語著,努力的瞪大眼睛去看面前的一線微光,從墻壁的縫隙之中透露出來的暗淡光線在昏暗的走廊之中照射著。

些許微塵從其中飄過,照射在墻壁之上,照亮了上面沾染的血腥。

他的神智恍惚了,流著淚的臉上微笑著,努力的伸出手,想要去觸摸那一點微光,一點一點,滿懷著喜悅的想要觸及那一道光芒。

最后的熱量隨著血液從身體之中流逝了,他身體冰冷下去,僵硬的手掌無力的摔在了血泊之中,最后的面容之中殘留著一絲微笑。

“哈哈……哈哈……”失去了舌頭之后的吸血鬼發出了怪異的笑聲,狂喜的看著這個怪物突然的走向死亡,瘋狂的笑著,慶幸和愉悅。

“你在笑什么?”白朔撐著身體,緩緩的靠在墻上。

吸血鬼扭過頭,丑陋的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絕望的眼神看著白朔的動作。

拐角處的些微陽光之下,白朔的手掌抓著一支注射器,緩緩的刺入了心口之中,完好的拇指堅定不移的將活塞一推到底。

渾身沾滿血腥的白朔將注射器之中僅存的所有血液都注射到心臟之中,露出了癲狂的笑意,無神的眼睛對著嵌入墻壁的吸血鬼說道:“是有什么好事情么?說來聽聽吧……”

吸血鬼長大了嘴巴,掙扎想要從墻壁之中脫離出來,發出了充滿恐懼的怪叫聲。

它認得那個東西,它明白,那個該死的瞎子也會變成瘋狂的怪物……

那種讓人恐懼入骨髓的怪物,比它更像是怪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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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哭吧!叫吧!然后死吧!

如同觸電了一般,白朔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翻騰的血液讓他雙眼翻白,揚起了腦袋,喉嚨里發出了痛苦的低吟。

一瞬間渾身的血液都變成炸藥,然后引爆了,身體之中每一個地方都傳來了炸裂的痛。

痛苦的嘶吼再次響起,如同被無形的野獸吞噬著自己的身體,白朔發出了怪異而恐懼的尖叫,一瞬間升起的痛苦,讓他忍不住想要自殺,但是卻連動都動不了,每一秒的時光都被拉長到了無法容忍的極限。

胸腔之中的東西在劇烈的跳動著,如同擂鼓一樣的劇烈跳動,被他稱之為心臟的東西在胸腔里掙扎著,如同想要脫離軀體的束縛一般。

就在注射器里的東西融入血液的一瞬間,白朔的身體驟然膨脹了起來,血液在……在沸騰?

劇烈翻滾的血液讓他渾身上下噴出了粘稠的血絲,五官之中緩緩的滲出了鮮血,眼角崩裂,兩行血淚從無神的眼中流淌了出來。

白朔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撐到極限了,如同膨脹的氣球一般的,即將爆炸,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桎梏出現在自己的身體之中,每每在即將炸裂的瞬間都即使的引導著身體里沖涌翻騰的力量走向正確的道路,痛苦被延長了,讓他趴在地上如同野獸一樣的嚎叫著。

血液之中散播出來的,不僅僅是力量,還有冰冷的獸性,完全不似人類的瘋狂和狂亂從腦中升起了,幾乎要在一瞬間將白朔拉入混亂之中。

隨著心臟的跳動,嵌入顱骨之中的那一枚舍利散發出了隱約的光芒,無形的力量不斷地額修復著崩裂的身體,將他神智之中最后的清醒保留了下來。

也讓他繼續去感受這一種極度的痛苦,但是他的喉嚨里卻想要發出笑聲。

雖然渾身上下劇痛的像是要死掉一樣,但是……這種感覺太美好了啊!

生存的實感在此刻是如此強烈,在生死之間的舞蹈美麗的讓人想要投入其中,暴走的精神之中,白朔的意識將一切獸性和瘋狂都統統的鎮壓下去,貪婪的體會著自己從來沒有品嘗過的痛苦,強烈到讓人發瘋的痛苦!

五官正在緩緩滲血的臉上緩緩出現了猙獰的笑容,他顫抖的伸出了手掌,原本想要扶住墻壁,但是卻深深的嵌入了墻壁之中,五指在磚石之上拉出了漫長的溝壑,但是他的身體卻站立了起來。

搖搖晃晃的身體蹣跚的向前行走著,明明是脆弱到了不堪一擊的樣子,但是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人恐懼的不能自己。

他抬起了獰笑的面孔,面對著絕望的吸血鬼,發出了嘶啞而怪異的聲調。

“你在……害怕么?”他緩緩的前進,在地板之上踩出了深深的腳印,一步,一步,向著吸血鬼的方向緩緩前進。

“別急……我現在就過來殺你!”他蹣跚的向前走動著,如同地獄之中爬出來的怪物,比虛叔死前更加瘋狂的怪物。

聽到了吸血鬼發出的恐懼聲音,感覺到了他在瘋狂的掙扎,白朔露出了殘忍的獰笑:“方便過么?……”

在前進之中,他空洞的眼睛之上緩緩的出現了猩紅的血絲,滲透了整個眼白,就像是厲鬼的瞳仁。

“……向神祈禱了么?……”

前進在繼續,他緩緩的抬起了手掌,在身旁的墻壁之上劃出了一條觸目驚心的深邃溝壑,沙啞的聲音如同怪獸饑餓的低吼一般響起。

“……有沒有怕的要死呢?”

昏暗的空間之中,白朔的陰影投射在吸血鬼的身上,它的丑陋焦爛的臉在顫抖著,被灼傷的淚腺早已經哭不出來了,在非人的氣息之下,它已經快要徹底的瘋掉了,只能發出尖銳而含糊的嚎叫。

“哭吧……”白朔嘶啞而暴戾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叫吧!”

“然后……死吧!”

黑暗的室內只有巨大的顯示屏在亮著光,在屏幕之上昏暗的場景之中,滿身血腥的年輕人露出了瘋狂而猙獰的笑容,嘶啞的聲音傳來,還有什么東西的慘叫,痛呼,詛咒,鏡頭不斷的顫動著,血腥從鏡頭下方的什么地方噴涌了出來,將年輕人的白衣染成猩紅,如同一幅斑駁的殘酷油畫。

“哈哈哈哈哈!”愉悅的笑聲從肥胖的男人口中發了出來,胖子身上套著緊繃的白色制服,肥胖的臉上帶著一副圓形的眼睛,笑容愉悅而張狂,就像是碰到了什么非常好玩的東西一樣。

這就是吸血鬼兵團,德意志第三帝國最后的大隊指揮官的真容。

也就是他或者它派出了吸血鬼;情人節兄弟還有帥哥侵入英國針對吸血鬼設立的機關hellsing總部進行試探。

在不久的以后,在倫敦掀起死亡之潮的男人,那群吸血鬼士兵之中最高權力的執掌者,怪物之中的人類,無可救藥的戰爭狂人,德意志第三帝國最后的指揮官。

他的姓名已經隨著帝國的消亡而泯滅在歷史之中了,存留下來的唯一稱呼只有他曾經的軍銜,少校。

而現在他卻少見的發出了暢快的笑聲,那種充滿了興奮和愉悅的笑聲令人聽到之后忍不住毛骨悚然。

“那個情人節兄弟在那個瞎子的面前就像是一條破抹布一樣……這就是HELLSING隱藏的實力么……”他愉快的笑著,發出了興奮的聲音:“除了阿爾卡特之外,hellsing居然還擁有著這么可怕的東西,真的讓我……太高興了啊!高興的我雙股之間都興奮起來了!”

他指著屏幕之上不斷發出攻擊和瘋狂笑聲的年輕人說道:“我們的敵人是這種可怕到了令人作嘔的怪物,真的太好了啊!太好了啊!”

而站在背后的高挑男人卻緊張的咬著手指,帶著眼鏡的怪異男人啃食著自己的手指,不顧其中滲出的血腥已經染紅了手套。

吸血鬼勢力最后的大隊中的科學怪人發出了緊張的聲音,他的實驗成果正在被敵人殘酷的虐殺,原本的信心在敵人超越了預料的瘋狂之下居然如此不堪一擊,讓他的心中充滿了不甘和失落。

“對,對不起……果然……我們……我們還不是……”

“別說蠢話了。”少校張狂的笑著:“還不如說我們已經接近成功了!和hellsing的對戰我們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果,通過半個世紀的努力終于接近了這種非人的存在……”

“看看他這種可怕的模樣,看看他這種令人顫抖的姿態……能夠擁有這種敵人!”他已經興奮的不能自己了,用手捂著臉發出怪異的笑聲:“實在太完美了呀!”

關于少校,暫時還沒他多少戲份,沒看過的朋友只要當他是戰爭瘋子就好了。

HELLSING世界后面還會有,不過到時候就是千禧年進攻倫敦的劇情了。

第十七章瘋狂

“制造怪物,武裝怪物,訓練怪物,組織怪物,輸送怪物,運用怪物,指揮怪物……”

他手中的遙控器已經出現了裂縫:“怪物和怪物之間的交戰,那種不可思議的美好畫面連想象都無法想象啊!沒有這種敵人的話,我們最后的大隊,我們LAST-BATTALLON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

“太美好了!創造出了和這種怪物匹敵的存在!岡德博士,你果然是個可怕的天才!”

他看著屏幕之上瘋狂的白朔,被心中升起的戰爭火焰灼燒的無法自抑。

“感謝至極。”科學怪人聽到了對于自己成果的肯定,躬身說道。

屏幕之上不斷顫動的畫面已經快要接近終止了,終于在白朔的手掌之下,吸血鬼的頭顱變成了粉碎,隱藏在其中的攝像頭也隨著腦袋的碎裂而毀壞了。

胖子少校如同高潮了一般愜意的吐出了氣息,手中按動了遙控器,切換了到了另一個緩緩變化的畫面之上:“接下來讓我們繼續觀看怪物的表演吧,我們的‘帥哥’托巴魯卡因究竟是怎樣的在怪物手下哭號的呢……”

在輪回士郭敬最后的攻擊之下,慘遭毀容的‘帥哥’托巴魯卡因已經變成了丑鬼,身上原本瀟灑無比的風衣也破出了巨大的洞口,它終于停止了自己的進食,不舍的放下了手中已經失去了所有血液的尸體,隨手扔到了墻角。

嘴里咀嚼著殘留的血肉,它指揮著只知道啃食的喪尸在復雜的建筑之中穿行,帶著大難得生的慶幸還有隨之升起的憤怒尋找著每一個存活的生命,然后將其變成死尸。

前進的道路之上不斷的有動彈起來的尸體加入了它們的陣列。

被吸血鬼汲取鮮血之后,有時候就連安詳的死去都做不到,大部分時候,它們都會變成腐臭的喪尸,繼續污染這個美好的世界。

托巴魯卡因的面目凄慘到了獵奇地步,但是在此刻卻突然興奮了微笑起來,它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HLLSING的婊子,騎士團的那些雜種在看到自己的陣列之后,究竟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原本聽命于他們的手下早已經變成喪尸之后的模樣,不僅不再會去聽從他們的命令,反而會毫無恐懼和猶豫的去吞食他們的血肉。

或許讓他們葬身在自己下屬的肚子里,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它的內心在發出歡呼,以鎮壓還沒有消散的恐懼。

恐懼吧!你們除了阿爾卡特之外培養出來的那個怪物已經死在了我的手中,現在你們除了藏在衣柜里瑟瑟發抖,還能做什么呢?

喧囂的陣列緩緩的在走廊樓道之中穿行,一點一點的接近最后的會議室,一路之上所有的尸首都已經被咀嚼一空,要么轉化成了喪尸變成陣列的一部分,要么變成了喪尸的食物,只剩下嶙峋的白骨。

數不清的喪尸在最后一只吸血鬼的帶領之下緩緩的前進,饑餓和嗜血的咆哮不時的響起,傾聽著如此美好的交響,托巴魯卡因的笑容越發的愉悅了。

直到拐角的盡頭突然傳來了什么東西破裂的聲音。

那種怪異的聲音就像是什么裹著橡膠的堅硬物體被砸碎了,這種聲音他已經記不得自己聽過多少次,絕對不會有錯……那是顱骨碎裂聲音。

“是情人節兄弟么……”托巴魯卡因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怒火,在自己險些被人殺死的時候,或許它們兩個正在愉悅的玩弄著人類的尸首,或許他們還會傾聽著自己戰斗的聲響露出嘲諷的笑容,用戲謔的語氣討論自己究竟會死的有多慘……

一定是這樣的……

他們幾個怪物之間根本沒有什么同情和友誼,或許能夠共存,但是在同類死亡之時絕對不會有哪怕一丁點的傷心,或許會在它死之后假惺惺的替他把兩敗俱傷的敵人殺掉,然后站在它的尸首之前嘲諷他死在多么不堪一擊的敵人手中。

絕對是這樣的……

它抓緊了拳頭,咬緊了尖銳的牙齒,壓抑著自己的憤怒,緩緩的靠近。

在燈火已經熄滅了的黑暗走廊之中,只剩下了最深處縮在墻角哭泣的少女,還有站立在血泊之中玩弄著一枚頭顱的朦朧人形。

“現在不是給你玩的時間,立刻解決掉你的獵物……”帥哥站立在走廊之外對著背對著自己的‘吸血鬼’說道:“別忘了你的任務。”

沒好氣的拋下了一句話,托巴魯卡因等待著‘吸血鬼’回應自己,只是背對著自己的人影似乎對手中玩具的興趣要比它大得多,根本沒有去理會他的言語。

“你這個家伙,聽到我說到的話了么?”托巴魯卡因臉上的肌肉在憤怒之中抽搐著,這種完全無視了他的態度,令他憤怒的不可自抑。

背對著他的人似乎厭煩了他的話,將手中的玩具,那個頭顱向他拋來。

殘缺的頭顱在黑暗的走廊之中劃出一道軌跡之后摔在了地上,在血腥之中滾動著,到最后終于來到了它的腳下。

托巴魯卡因的視線無意的掃在了頭顱之上,身體突然緊繃了起來,那個丑陋的頭顱原本的模樣已經看不清了,就像是被火焰灼燒過一樣,但是嘴唇之上的銅環卻表明了它的身份。

這是吸血鬼,情人節兄弟之中嬉皮士黑人的頭顱。

恐懼和不安從心中升起,它緩緩的抬起頭,黑暗中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似乎在竊笑著,黑暗之中背對著他的人肩膀抖動了兩下,腳步移動,在血泊之中踩踏著轉過身來,沾滿了血腥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無神的眼睛之中只剩下了瘋狂和混亂,說得上俊秀的面目之上染著點點猩紅的血,身上的白衣徹底染成了血紅,陷入了瘋狂的白朔緩緩的抬起頭,對著著托巴魯卡因,笑容興奮而怪異。

“究竟是……”托巴魯卡因在充滿獸性的無神眼瞳之下忍不住退了一步,難以抑制的慌亂和恐懼從肺腑之間蕩漾了開來,新生的孱弱器官在白朔的笑容之下戰栗著,讓他的聲音尖銳的幾乎分辨不清。

就在他的語言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刺骨的殺機讓他急速的后退,吸血鬼比常人強壯數十倍的腿部肌肉讓它的速度迅疾無比,在他倒退的同時,空氣炸裂的聲響傳來,有什么東西破開了空氣的阻攔急速的奔行者,在地板上踩出了一道深深的洼陷。

接連不斷的炸裂聲音間隔極為短暫,匯聚在一起之后,只能讓人聽到一聲爆響。

就在那一瞬間,托巴魯卡因的眼中白朔的模樣已經近在咫尺,突然發起攻擊的白朔揮舞著手臂,五指劃破了空氣發出了子彈一般刺耳的尖嘯。

兩個人接觸僅僅是一瞬間,暴退的托巴魯卡因就感覺到了胸前一陣冰冷,緊接著的是劇烈的痛苦,匆匆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心中的恐怖不可抑制的暴漲了起來。

第十八章死亡之光

兩個人接觸僅僅是一瞬間,暴退的托巴魯卡因就感覺到了胸前一陣冰冷,緊接著的是劇烈的痛苦,匆匆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心中的恐怖不可抑制的暴漲了起來。

就在他暴退的瞬間,終究還是遲了,五指形成的手刀他的胸前扯出了觸目驚心的猙獰傷口,如同一瞬間有野獸用利爪要刨開他的胸膛,以手刀為中心的獸之力在瞬間變成了多段攻擊,凌厲的手刀將他胸前新生的皮肉撕扯了開來,暴露出了蠕動的內臟。

僅僅是一個照面,托巴魯卡因就險些遭到了開膛破腹的下場。

急速的后退和瞬間遭到的創傷令他失去了平衡,飛轉的身體撞擊在了墻壁之上,涂抹出了好大一片的血跡。

就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緊貼在了墻面之上,他的身體緩緩的劃下,而眼神卻不可思議的看著從黑暗之中緩緩走出的白朔。

就在白朔發起了超速攻擊的一瞬間,兩條小腿之上的肌肉不堪負荷,就在他落地的瞬間炸裂了,兩道猙獰的傷口在小腿肚子上面延長了開來,如同在怪笑的嘴唇。

托巴魯卡因看到了他滴落在了地面上的血液,呆滯的面孔之上發出了不知所謂的笑聲:“哈哈……哈哈……還是有弱點的……有弱點的……”

那種散發著非人氣息的東西,是有弱點的,這個發現令他徹底絕望的心靈找到了一絲絲慰藉,尋找了一絲取勝的可能。

暴走的天國神族血液如同灌入了普通引擎的賽車燃油,在瘋狂的消磨著白朔的身體,就算是能夠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但是依然有著自身的局限。

嵌入腦中的舍利將血液之中的力量徹底激發,讓白朔在最絕望的關頭獲得了力量,但是也讓他的神智如同虛叔一樣的徹底陷入了瘋狂,并非是被血液之中的獸性吞噬,而是在內心的憤怒和恐懼之下轉化成的瘋狂。

他要活下去,他還要用嶄新的眼睛去體驗新的生命……

“如果瘋狂能夠擊敗敵人的話,那么這種力量來多少都無所謂!”

這是他靈魂的嘶吼,最強烈的念頭激發了沉睡在顱骨之中的舍利。

注入身體的神秘血液不斷的散發出了驚人的力量,灌注到了身體之中的每一條肌肉和骨骼之中。

在燃燒的血液和舍利的影響之下,肌肉原本的自我保護功能被取消了,瞬間的爆發力量急速的攀升。

白朔在瘋狂戰斗的同時,也在瘋狂的損害著自己的身體。

原本為了防身而鍛煉的身體只能在普通人之中撐的上是強壯,但是在這種瘋狂的力量催發之下,便顯現出了自身的脆弱。

如同在高功率的電壓輸出之下即將被燒毀的設備一樣,白朔能否在肉體的徹底崩壞之前將面前的吸血鬼拉下地獄呢?

從黑暗中走出的盲人露出了怪異的笑容,嘶啞的聲音傳來:“弱點?既然有弱點,那你為什么……”

地板被踏碎了,崩裂的肌肉被舍利之中的力量強行彌合了起來,在行進的軌跡之上踩下了深深的凹痕,炸裂的聲響如同怪獸在咆哮。

渾身的肌肉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白朔瞬間撲擊到了吸血鬼的身前,平揮的手掌如同刀鋒一般的發出了呼嘯的聲音。

呼嘯的刀鋒擦著吸血鬼的身體劃過,依舊是,托巴魯卡因的身體擦著白朔的攻擊躲避了開來,但是吸血鬼卻在那一瞬間看到了白朔沾滿血跡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撕裂的聲音傳來,吸血鬼的胸前出現了一道筆直的傷口,崩裂的傷口如同大嘴一般的翻卷了開來,噴濺出腥臭的血。

與此同時,白朔的手臂之上也崩裂出了猩紅的痕跡。

就算是躲閃過了實質的手刀,所掀起的真空波瀾也足以將它的身體撕裂。

直到此時,白朔未說完的話才傳入了他的耳中。

“既然有弱點,那你為什么……不敢攻擊呢?”

就連短暫的喘息都沒有給它,白朔的腳下再次傳來了巨響,絲毫沒有估計腿部的承受能力,腳掌蠻橫的踩踏在了地面之上,巨響之中依靠著反作用力將身體硬生生的扭轉了過來,面對著近在咫尺的吸血鬼,白朔甚至能夠感覺到他身體之中所傳來的每一個聲音。

心臟在急速的跳動,肌肉在急速繃緊,血液從血管中滲透出來,內臟在緩緩的蠕動……

交織的聲音在他的腦中變成了立體的形象,靠著這種不需要眼睛就可以觀察到世界的方法,攻擊再次開始。

急速扭轉的身體將力學定律徹底的拋在了腦后,不堪重負的脊椎發出了痛苦的摩擦聲,肌肉拉扯著骨骼,細微的裂紋在上面緩緩浮現,腰身扭轉之下,手掌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半圓,手刀的邊緣摩擦著空氣,在力量的影響之下生出了湛藍的微光。

軟弱的手掌化為了無堅不摧的刀鋒,在空氣中撕出了殺傷力巨大的真空氣刃,湛藍色的氣刀從手掌中拖出,朝著吸血鬼的身體斬去。

托巴魯卡因的喉嚨里發出了嗚咽的聲音,眼神倉皇的急速后退,但是白朔的獰笑在它眼中的投影卻越來越大,直到肉體被撕裂的聲音傳來。

猙獰的傷口出現了它的胸膛之上,滿目瘡痍的胸口徹底被剖開了,與此同時,白朔的手臂之上出現了深深裂紋。

攻擊沒有停止,白朔在瘋狂的揮霍著身體之中的力量,血液之中的力量被激發了,踩踏著身體承受的底線,肉體之中充盈到幾乎要從毛孔中噴出來的力量引導著身體,發出了接連不斷的攻擊。

沉重的攻擊令吸血鬼的身體被砸入了剛剛逃出的黑暗走廊,根本沒有給它落到地下的機會,如同幽魂一般的,白朔僅僅的貼著它的身體奔行著。

接連不斷的炸裂聲響匯聚在了一起,在巨響之中,白朔不斷地揮舞著手臂,掌緣如刀,湛藍色的氣刃不斷的揮灑而出。

就算是身體之上不斷的崩裂出新的傷口,就算是骨骼之上已經有了如同蛛網一般的裂紋,就算是肉體仿佛在下一個瞬間就會崩潰,白朔也依然在攻擊!

劈斬!劈斬!劈斬!……

白朔的喉嚨里發出了尖銳的笑聲,沉浸在這種美妙的痛苦和攻擊之中。

每一次的接觸都會在瞬間衍生出繁雜的多段攻擊,每一次揮灑手臂都會在吸血鬼的身體之上切出深深的傷口。

一瞬間做出了肉眼無法分辨的攻擊,凌厲的斬擊令托巴魯卡因的身體一直未曾落在地上,身體之上不斷出現了刀鋒劈斬的猙獰傷口。

血液之中被激發的力量引導著白朔本能的使用出了被銘刻在血液之中的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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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陳靜默-枯萎的花

一瞬間重疊了無以計數的斬擊足以讓敵人變成了一堆殘缺的肉塊,就算是非人的吸血鬼也只能在其中品嘗即將死亡的恐懼。

接連不斷的炸響終于停止了,隔著漫長的距離,托巴魯卡因被攻擊的力量再次重重的砸在了墻上,徹底被撕碎的胸膛流出了粘稠的血漿和被撕成了碎片的器官。

左手被手刀徹底的斬斷,兩條腿早已經散落在了黑暗的走廊之上,胸膛被徹底的剖開了,被撕碎的內臟緩緩從大洞之中流出,心臟之上出現了巨大的裂口,猩紅的血漿正在從其中噴濺出來,本身的自愈能力讓他的心臟在緩緩的修復著,但是恐怕已經沒有修補完好的那一天了。

吸血鬼的臉上被手刀劈出了深深的傷口,橫貫顴骨的傷口扯開了他的嘴唇,隨著它徒勞的呼吸,一絲一絲的血沫從其中滴落了出來,這就是吸血鬼,哪怕只剩下一個創傷累累的肺葉能夠進行呼吸的怪物。

但是現在它沉浸在崩潰和絕望之中,低沉的嗚咽和模糊不清的聲音從喉嚨之中發出,碎裂的聲帶讓他的聲音聽起來如同老舊的空調一般嘈雜。

那是絕望和恐懼的哀鳴,在白朔緩緩接近的腳步之中,他想要發泄出心中的恐懼,但是卻在朝著徹底崩潰的地步深陷……死亡已經無法阻擋……

似乎是幻覺一樣,他看到了白朔前進的身體停頓了一下。

已經快要徹底接近的白朔停止了運動,站立在了他不遠處的地方,一動不動。

緊接著,炸裂的聲音發出,手臂,身體之上裂開了觸目驚心的縫隙,血液從其中噴涌了出來,埋藏在腦中的舍利本能的在收束著他的身體之中的傷口,讓他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

如同破裂的氣球一般,他的皮膚之不斷崩裂,猩紅的血在四出濺射著,噴在了角落之中,陳靜默的臉上。

陷入恐懼之中的女孩子呆滯了一下,嘴里傳來了熟悉的味道,如同不可置信一般,她抬起了手在嘴唇抹了一下。

那是曾經無比熟悉的味道,血。

鮮美的味道在口腔之中擴散了開來,令人沉迷的香甜讓她愣住了,心中沉睡的什么東西蘇醒了,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白朔傾聽著身體里傳來的可怕聲音,那是裂紋在骨骼之上蔓延的聲音,還有肌肉即將崩裂的痛苦感應。

這已經是極限了……

白朔努力的想要伸出手,捏碎近在咫尺的心臟,但是卻發現自己已經連抬起手掌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露出了一絲苦笑,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空間中恢復了寂靜,一絲不可置信的笑聲響起,吸血鬼在笑。

就算是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但是它依然能夠發出模糊的笑聲,兩度死生之間的掙扎,還有逐漸瀕臨死亡的恐懼讓它不可抑制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就算是面對這種怪物,但是它還是活下來了!

生存的喜悅讓它高興的不能自己,白朔近在咫尺的身體緩緩的流出了血液,那是它現在最急需的東西,如同上天送來的禮物一樣,只需要咬斷他的頸動脈,便可以品嘗到血液,讓他重新活下來的鮮血。

他怪笑著,像是蠕蟲一樣的在地上爬行著,緩緩接近著無法移動的白朔,長大了被撕裂的嘴唇,如同蛇一樣的張開到極限,對準了近在咫尺的頸動脈,狠狠的咬了下去,肉體的溫度近在咫尺。

他感覺自己咬到了什么冰冷的東西,冰冷而堅硬,緩緩的塞進了他的口中,將他的頭顱頂起。

突然意識到塞進嘴里的是什么東西,他的心中最后的希望被殘酷的碾碎了,取而代之的是濃烈到了極限的絕望。

崩潰的眼淚從眼角流了出來,他發出了痛苦而絕望的嗚咽,睜開了眼睛,祈求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少女。

名為‘陳靜默’的少女手持著冰冷的槍械,緩緩的打開了保險,看著他祈求而絕望的目光,嘴角綻開充滿興趣的笑容。

那是最純真的笑容,不含有任何的污垢,從心靈的最深處誕生的微笑。

展露出孩童一般純真的笑,她眼中的是濃濃的好奇。

就像是好奇的孩子用火焰烤灸螞蟻,用美工刀將螞蚱分尸,把可愛的貓兒開膛破腹,將溫順的小倉鼠扔進沸騰的熱水中,看著它們痛苦的掙扎,笑容純真且美好。

不含有任何邪惡的殘忍,這是最可怕的童真。

“嘭”‘陳靜默’無邪的微笑著,嘴里蹦出了柔軟動聽的擬聲詞,像是幼時經常進行的游戲一般,纖細的手指叩動了扳機。

銀鑄的子彈從槍膛了噴出來,穿透了吸血鬼‘托巴魯卡因’的喉嚨,從口腔中鉆入后腦,然后掀開了頭蓋骨,將他的頭顱變成了一團粉碎的肉醬。

粉紅色漿液濺在她的臉上,讓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純凈了,如同在玩耍之中沾染上的灰塵。

從什么地方開始說起呢?這是一個漫長而短暫的故事。

曾經的陳靜默是某大學經濟系的學生而已,美貌動人,純潔無暇,如同盛開在這個污濁世界中的純凈花朵。

因為優秀,或者說因為過于優秀,她吸引了太多的嫉妒和非議,如同大多勵志劇前半截一樣,同類的嫉妒和刁難,欺辱和壓迫,謠言和鄙夷,在大多數人看不到的地方,她面對這些充滿惡意的隱秘事件,手足無措,默默的流淚……

膽小怯懦的陳靜默并沒有如同大多數劇情一般,遇到將她拯救出苦難的白馬王子,而是日復一日的欺凌和刁難之中,走上了崩壞的道路……

在冷漠的骯臟的世界之中,‘陳靜默’壞掉了。

某一天,血液的猩紅沾滿了整個宿舍,從門縫里滲透出去的血液讓舍監尖叫著報警,破門而入的正義使者們看到了整個宿舍之中唯一的幸存者,站立在血泊之中無助哭泣的陳靜默。

沒有人會相信她是兇手,但是從現場的水果刀上面檢測出了她的指紋,五名受害者的身體上面也保存著不可能推翻的證據。

但是她已經什么都不記得了,無助的反抗著冰冷的鐐銬,一遍一遍的解釋著自己清白,可是所遭遇到的只有充滿冷漠和鄙夷和可惜的眼神。

到最后,大學生陳靜默成為了精神病人陳靜默。

在這個充滿整個世界的惡意之中,壞掉的少女被孤獨的囚禁在牢房之中,等待著最后的判決,但是她的生命卻如同失去了土壤的花朵一般,急速的枯萎著,直到有一天肅穆的聲音從腦中響起。

“想要新的生命么?”

第二天,人們發現枯萎的花凋零了,而在另一個世界之中,嶄新的生命睜開了眼睛。

第二十章痛苦的幻夢

自從蘇醒以來,怯懦的少女一直將內心伸出的瘋狂欲望封鎖在最深處,囚禁著從破碎的心靈之中生出的猛獸,就算是如此懦弱的死去也不愿意讓自己再次失去控制。

但是在接連不斷的恐懼和刺激之下,最深沉的絕望破壞了心中堅固的牢籠,于是屬于陳靜默的另一面蘇醒了。

從絕望和悲傷之中生出的另一個自擁有最純粹的破壞欲,除此之外,一無所有,除了破壞之外,一無所知。

‘陳靜默’看著面前破碎的頭顱,來自靈魂深處的空虛和寒冷令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尋找什么來填補自己的空虛。

用生命也好,用靈魂也好,不管是什么東西,她只有從破壞之中才能體會到活著的實感。

有什么呢?隨便什么東西都好?可以讓我殺掉的東西……可以讓我破壞的東西……

她虔誠的祈禱著,祈禱著又什么東西可以讓她砸碎,破壞。

饑餓的嚎叫從遠處傳來了,那是腐臭喪尸的嘶吼。

可怕的聲響讓她再次露出了笑容,那種東西的話,應該也可以殺掉吧?這個時候有這種東西真的太好了……

純真的微笑著,她撿起了地上的手槍和匕首,追尋著恐怖的聲音,蹣跚的走了出去。

廝殺的盛宴即將開始了,空虛的少女為此愉悅著,歡笑著,掀開了瘋狂的序幕。

在黑暗之中,白朔做了一個昂長的夢,充滿了莫名痛苦的夢境。

不斷的倒帶,不斷的重復,不斷的品味著曾經的痛苦。

在夢中他少見的夢到了雙眼還沒有失明的日子,抱著巨大購物袋的少年不斷的重復著那一個短暫的下午。

走在馬路之上的白朔眼睜睜的看著遠處的卡車奔馳而來,然后視線在撞擊之中扭轉,身體輕盈的如同鴻毛一般的飛上天空,明亮的世界在充血的眼球之上變成了血色,到最后徹底的變成了黑暗。

痛苦的鏡頭不斷的在重復著,他一遍一遍的傾聽著陌生的聲音告訴他:“你的視神經受到了壓迫……”

不斷的從明亮的世界墜入黑暗,在夢境扭曲的世界之中,不斷的體會著自身的絕望和悲涼,掙扎在黑色的夢境里,身體中充斥著劇烈的疼痛,哪怕在夢境之中,每一寸身體也在劇烈的痛,如同有刀子在解剖著身體的每一個部分……

從一開始的冷漠,到瘋狂,再到平淡,白朔一遍一遍的在荒謬的夢境之中品味著自己的痛苦,到最后卻發現,就算是再怎么劇烈的痛苦都讓他不再恐懼了。

沒有了恐懼和絕望,他徹底的化為了局外人,觀看著自己曾經的經歷,到最后心中只剩下了淡定和平和,在舍利的影響之下,夢境如同巨大的轉輪一般將他靈魂之中混入的某些獸性和怪異的東西消磨殆盡。

嵌入顱骨的舍利在白朔的重創之下,終于徹底的和他融為了一體,變成了金色的印記銘刻在了額骨之上,一點一點的滲透了整個骨骼之中。

出現了莫名變化的骨骼所代表的力量是純粹的生機,和源自大蛇本源之中的獸之力根本無法相容,如同水火一般的相互激化著,令白朔的身體上再次崩裂出一條條微小的裂痕。

每一個毛孔之中都滲透出了異化的鮮血,被白朔揮霍了大部分力量之后,天國神族之血無法反抗來自身體的排斥,化為了粘稠的血漿從毛孔之中擠出,接觸到空氣之后急速的蒸發,消失了。

破壞之后重新建造起來的宮殿要比以前更加的牢固,陰差陽錯之下,在還沒有回到輪回空間之前,白朔的身體就獲得了一次沒有弊端的強化。

雖然失去了剛剛領悟到的:氣的力量,但是卻獲得了與其相比對,以后好處更大的肉體強化。

當白朔受到重創的身體恢復完畢后,他會發現自己的身體在經過舍利和天國神族的血液強化后,已經徹底的邁入了非人類的領域,盡管和以后取得的力量不值得一提,但是卻為往后的萬丈高樓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而白朔現在卻對此一無所知,他依然在忍受身體中傳來的劇烈痛楚,渾身肌肉百分之八十都重度拉傷,最嚴重的甚至已經撕裂,骨骼之上到處都是細微的裂縫,神經信號紊亂,如果不是額骨之上金色印記傳來的生機在緩緩修復身體,他早就陷入了全身癱瘓的窘境了。

在模糊之中,他聽到了陌生人的呼喊:“這個人還活著!……醫生呢?……”

接下來是接連不斷的槍聲和紛亂的腳步,身體似乎被抬上了擔架,一番搖晃之后運動終于停止了下來,幾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該死的……這個人被火車撞了么?骨頭上到處都是裂縫……身體被破壞到了這種程度居然還沒死……”

“居然還有意識……強心針呢?強心針給我……”

“……心跳恢復正常……這種自愈能力,這個人是怪物么!……喂,我說,要不要解剖一下?……”

“閉嘴吧,今天能進到這里,你已經簽了保密協議了吧?……說不定以后還要受到MI5的監視……做自己要做的……怪物?你進來的時候看到的那些東西不也是么……”

“知道了知道了,只是說說而已……”

“那就好好做!……不要去觸碰那些不應該知道的東西……”

“脈搏已經恢復正常……腦部信號恢復正常……神經系統的紊亂開始修復了……見鬼的……這家伙是超級戰士么?”

模糊的感覺緩緩退散了,白朔的大腦恢復了清明,感覺到了身體下面冰冷的臨時手術臺,嘶啞的喉嚨里發出了聲音:“這里是哪?我又死了?”

在蘇醒的瞬間,聽覺和皮膚的觸感同時恢復了,莫名其妙的直覺不受控制的從身體里面延伸了出來,讓他感覺到了周圍模糊的狀況,就像是他進入瘋狂狀態之后所感覺到的世界一般。

不需要眼睛就可以分辨面前的事物,靈敏到了極點的聽覺和莫名的直覺彌補了沒有視力的缺陷,僅僅靠著聽覺和直覺就能夠在腦中構畫出周圍的情形。

在臨時的手術室之中,兩名受雇于英國HELLSING總部的急救醫生不可思議的對視著,年齡比較老的醫生緩緩的放下了手中心臟起搏器,摘下了口罩說道:“把外面的人叫進來吧,這里已經沒有我們的事情了……”

在進過短暫的混亂之后,臨時手術室之中的人全數走出了門外,取而代之的是兩名穿著軍裝的男人。

“您好,我是英國對異類事物管理大臣因特古拉小姐的秘書,請問您現在感覺如何?”

明顯受過專業訓練的中年人熟練的調整者設備問道。

“糟透了……”白朔艱難的驅動了身體,但是卻感覺現在的身體只是隨便動彈一下就痛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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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你一定要活著!

“糟透了……”白朔艱難的驅動了身體,但是卻感覺現在的身體只是隨便動彈一下就痛如刀割。

白朔放棄了從手術臺上爬起了的想法,問道:“現在情況怎么樣了?我的同伴呢?她在哪里?”

他突然想起在自己昏迷之前,已經陷入恐懼不可自拔的少女,如果沒有她自己可能早在剛開始的時候就因為跟隨的任務,葬身在那個小小的房間之中了。

盡管明白她可能已經兇多吉少,但是自己還能活下來,那么她已經還有繼續生存的可能,一想到這里,他心中的急促感頓時強烈了起來。

“因為您和您的同伴,三名吸血鬼已經被徹底殲滅了,圓桌議會的各位大人已經成功撤離,因特古拉達人……”

“我管他們去死……”白朔突然伸出手,根據聽覺之中的方向抓住了中年人的衣領,布滿血絲的眼睛對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的同伴呢?那個女孩究竟怎么樣了。”

“抱歉,總部之中現在依然有部分區域沒有經過清理,大部分喪尸尚未殲滅,正在進行封鎖,因為還沒有經過搜索,所以……”

“所以,你們告訴我,我戰死的同伴守衛了你們的圓桌議會,而你們卻無法保護一個弱小的女孩子?”

白朔咬著牙,貼滿全身的鐵片,還有刺入血管之中的針頭一一的拔了出來,魯莽的動作將針孔擴大,鮮血從其中滲透出來。

“您的身體現在還不能進行劇烈活動……”中年人身旁的副官走上前去制止白朔的動作,但是卻被白朔憤怒之中隨手拍開,沒有預料到的副官只感覺到自己被一根電線桿掃了一下,身不由己的向后推去。

僅僅是稍微的動作,就引起了身上那些傷口的大面積破碎和出血,但是白朔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管它了,摸索之中從臨時手術臺旁邊找到了自己沾染血液的破損衣服,沒有理會那個跌倒在地的副官,而是對著中年人說道:“去見你們的負責人,立刻!”

根本不容拒絕的要求讓中年人無奈的點頭:“請您給我來。”

中年人帶著白朔從臨時的搭建的帳篷中走出,在HELLSING機關的建筑之外,密密麻麻的車輛還有嚴陣以待的軍隊已經組成了密集的封鎖,而在那些復雜封鎖的最前方,金發的成熟女性正在面色嚴肅的對著身旁的副官說著什么,在她的旁邊,一名年老的圓桌議會成員并沒有如同其他成員一樣離去,而是淡定的看著不遠處此時充滿了喪尸的建筑,沉默不語。

聽到了背后傳來的喧囂聲音,HELLSING最高的掌控者,擁有著如同女王一般威勢的金發女人扭過頭,看向了背后的中年人問道:“怎么回事?”

“因特古拉大人,那位從總部中營救出來的先生剛剛已經醒來了,他要求……”

白朔的身上胡亂套著一件沾滿血腥的白衣,從中年人的身后走出,打斷了他的話說到:“因特古拉小姐,我的同伴已經完成了他們的承諾,為了保衛您的安全,已經死去了三個人,我不希望我最后的同伴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理由也葬身在其中……”

“我會立刻派出救援隊。”因特古拉看著面前深受重傷的年輕人:“只是,你行么?”

白朔艱難的抬起頭按在胸膛上,臉上還沒有清洗的血跡勾勒出了凄厲的笑容:“放心,不死就好。”

“很好,我會親自帶隊。”看著遠處充滿喪尸的建筑,因特古拉毫無恐懼的說道:“如果還能動的話,就跟上吧。”

“因特古拉大人……”背后的下屬聽到長官如此的命令,臉色驟然變了。

“住嘴。”因特古拉驟然將腰間的禮儀式長劍拔出,明明是如此纖細的劍刃,但是卻給人劍豪一般的威勢,明明是如此美麗的女性,但是卻散發出了不輸于任何豪杰的風采:“我何時已經衰弱到了這種地步了呢!我可是hellsing家族的繼承人,我的部下正在被喪尸啃食,難道你讓我怯懦的站在這里傾聽那些刺耳的咀嚼聲么!”

“立刻組織人手,五分鐘之后我要親眼看到整裝待發的隊伍站立在我的眼前!”

因特古拉-華爾布克.維克茲.赫魯鑫,便是如此的女人,如同鐵做的一般沒有半分柔弱氣息,僅僅是如此的英姿便令人憧憬。

“是!”中年人秘書點頭,躬身退下。

并沒有等待多長的時間,白朔站立在寒風之中,傾聽到了軍隊集結的聲音,終于,因特古拉的聲音傳來:“需要什么武器。”

白朔淡定的搖頭說道:“不需要,我想我現在應該連槍都握不好了。”

“那么就跟在我后面吧!”因特古拉轉過身:“出發!”

“赫魯鑫卿。”一直沉默的圓桌議會的蒼老男人突然叫住了因特古拉,將自己的配槍遞了過去:“做好覺悟了么?或許你的部下已經變成了喪尸,就算是面對著曾經的部下,也要叩動扳機的覺悟,你有了么?用自己的子彈去終結你的錯誤。”

蒼老的男人發出了低沉的聲音,看著因特古拉:“他們的死亡,是因為你的過失,你有勇氣面對這一切么?”

因特古拉沉默著,終于點頭,露出了鋼鐵一般的風姿:“我……明白了……”

“很好。”蒼老的議員點點頭,完成了最后一件事情之后,他緩緩地離去了。

作為執掌整個國家最高層全力的圓桌議會,他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

“走吧。”握緊了手中的槍,因特古拉朝著建筑邁出了腳步。

當所有人走進了建筑之中的時候,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空氣之中濃烈到了極致的血腥味道讓人想要嘔吐,猩紅遍布了每一個角落,到處都有喪尸啃食殆盡的骸骨和殘肉。

不斷的有未曾徹底粉碎的喪尸在地上緩緩爬行著,但是卻被因特古拉的腳掌徹底踩碎,她瞇起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堂堂驅魔人的機關居然被喪尸和吸血鬼這種怪物入侵,巨大的恥辱感讓她憤怒的想要將眼前的一切統統毀滅掉。

正在停滯的瞬間,背后沒有停止的白朔越過了她的腳步緩緩的前進,仔細的傾聽者空間之中每一絲聲音,尋找著每一個能夠發出的地方。

就在發現了某個聲音的瞬間,他眉毛跳到了一下,心中不安的感覺越發的強烈了,對著身后的因特古拉說道:“我聽到聲音了,請跟我來。”

根本沒有絲毫的停留,白朔就在說完之后用自己現在最快的速度向前急速的行走著,感覺到了心中涌動的不安,忍不住發出了低聲的呢喃:“陳靜默,你究竟在哪里呢……”

一路之上并沒有遇到任何阻攔,但是他能夠感覺到空氣之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厚了,而在別人的眼中,殘損的尸首卻越來越多,充滿腐臭的喪尸被什么東西劈斬成了碎塊,徹底的終結了腐爛的生命,陷入長眠。

那些殘缺的尸首如同遭受到了什么東西猛烈的劈斬,那種蠻橫而令人驚悚的攻擊在瞬間就將敵人的身體劈斬了開來,徹底的撕碎。

不斷的前進,前方的聲音越來越大了,有喪尸那種低沉而饑餓的咆哮,也有什么東西低沉而愉悅的笑聲。

腳步再次加快,他再也不顧不上腳下越來越的殘尸,急速的向前奔跑了起來,身體之中的痛苦加劇了,讓他痛苦的想要流淚,但是卻沒有放緩速度。

“陳靜默……你究竟怎么了……千萬要活著!……一定要活著!”

他的喉嚨里發出了模糊的自言自語:“你是我……最后的同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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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染血的少女

他的喉嚨里發出了模糊的自言自語:“你是我……最后的同伴了……”

不管她曾經有多么怯懦,如果沒有了他,白朔早就死掉了,甚至可能變成喪尸其中的一員,慢慢的隨著時光腐爛,直到有一天有人用子彈擊碎他的腦袋。

那種怪異的笑聲越來越清晰了,白朔的心中驟然緊張了起來,沖過了面前的拐角之后,被后面的一只手拉住了肩膀。

“等等……”

因特古拉還沒有說完,就被眼前的一切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整個大廳之中已經堆滿了殘缺的尸首,腐臭的血液匯聚成了小小的湖泊,白色的墻面上面濺滿了血腥的紅,腐爛的血肉還有新鮮的喪尸都已經變成了碎塊,幾乎沾滿了整個大廳,而在大廳的最中心,渾身布滿傷口的女孩子不斷地揮舞著手中的消防斧,將地下早已經變成爛肉的腐肉切斬成更小的東西……

充滿喜悅和詭異的笑聲從她的喉嚨里發出來,就算是受到了如此慘重的創傷也沒有停止她的行為,就像是海邊的孩童在用泥沙塑造城堡一樣的喜悅著,歡笑著。

“這……究竟是……”因特古拉呆滯在那里看著沾滿了血腥的大廳,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沒事的……讓我過去……”白朔挪開了肩頭的手掌,緩緩的向前進,蹣跚的腳步就像是在下一瞬間就會倒下一般,不斷的被地下滑膩的血肉和尸首絆倒,但是前進依舊沒有停止,在驚悚的笑聲之中,緩緩的靠近了歡笑的‘陳靜默’。

并沒有任何的恐懼和猶豫,越接近陳靜默,他就越能感覺到笑聲之中的痛苦,從她的背后緩緩的靠近了不斷揮舞斧頭的女孩,輕輕的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夠了……已經夠了……”白朔發出了低沉的聲音:“已經結束了”

女孩的身體停滯了一下,大斧的劈斬依舊沒有停止,絕望而痛苦的動作著,破壞著,將腳下的喪尸徹底變成了一團肉泥。

不管手臂之上傳來的劇烈疼痛,白朔的手從陳靜默的肩頭滑下,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手中的消防斧搶了下來。

沾滿干涸血跡的消防斧墜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手掌之上的肌肉因為白朔的動作,傳來劇烈的疼痛,讓他的手指顫抖著抓住了陳靜默冰冷的手掌。

“已經結束了。”將她如同木偶的身體翻轉了過來,白朔伸出手去摸她冰冷的臉頰:“不用再害怕了。”

少女空洞而痛苦的眼神看著白朔,發出了呆滯的聲音:“結束……了?”

“對,結束了。”白朔將懷里的女孩子抱緊,用盡所有的力氣,哪怕是身體中傳來再劇烈的痛苦,聲音輕柔的在她耳邊說道:“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在他的懷中,陳靜默緩緩的重復著他的話,眼神呆滯:“結束了……”

白朔只能用盡所有的力量,抱住懷里顫抖的身軀,摸著她的頭發,體會著她心中的絕望和恐懼。

低沉的哭泣聲終于從懷里發出,從剛開始的細微哽咽到最后的嚎啕大哭。

白朔用力的抱緊了哭泣的女孩,分享著她的痛苦和絕望,緩緩的給她安撫,讓她鎮定下來。

感覺到她存在于此處的實感,心中的不安和緊張都消散了,如同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中有了相互依靠的人,躁動的心靈安定了下來。

他的腦中開始思考一個問題:“任務依舊沒有結束么?三個吸血鬼已經全部死掉了之后,還有什么呢……”

聞到了空氣之中的紛亂的血腥味,他恍然大悟。

只有將所有的喪尸全部清理掉才行么……

不知道在什么時候,陳靜默在他的懷中沉沉的睡去了,將懷中的女孩交給身旁趕來的醫護人員,他從腰間抽出了裝滿子彈的彈夾,開始跟著因特古拉的隊伍在巨大的建筑里尋找殘存的喪尸。

盡管身體已經無法劇烈運動,在準確到令人吃驚的直覺和敏銳了數十倍的耳朵之下,他將一切敢于移動的喪尸都統統變成尸體。

耳邊不斷傳來了肅穆的聲音:“殺死武裝喪尸一只,獲得15獎勵點……”

僅僅是在巨大的建筑中轉了半圈,就已經獲得了三百多獎勵點。

在瘋狂之中,他并沒有注意到殺死吸血鬼之后獲得的提示,否則他說不定會更開始。

當他重新回到了曾經灑滿血腥的走廊中時,忍不住嘆了口氣,很多人都死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

耳邊突然傳來了什么東西響動的聲音,殘缺的喪尸在緩緩的移動著,轉化成了喪尸的中年人嗅到了鮮活的氣息,向著白朔的方向緩緩的爬行了過來。

“虛叔么?”他感覺到了不遠處緩緩在底下爬行的東西,愣住了。

隔了半響,當喪尸終于爬到了他的腳下,他才伸出腳踩住了喪尸的肩膀,槍口對準了那張滄桑而猙獰的面孔。

“真的一點都不像啊……笑的真丑……”白朔雖然看不到它的面容,但是卻明白,那個喜歡猥瑣的笑著的中年人再也回不來了。

“虛叔已經死了,而你一具尸體還在掙扎什么呢?”

扳機驟然叩響,飛旋的子彈擊穿了喪尸的頭顱,終結了它腐臭的命運。

“終于是……死了啊……”

在子彈飛出的瞬間,白朔發出了模糊的聲音,像是在哀嘆。

“檢測到本隊空間型無主身份標志一枚,是否回收?”

肅穆而冰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讓他愣住了。

空間腕輪?他突然想起虛叔仿佛魔術師一般不斷掏出各種裝備的樣子,是那種像是小叮當的肚兜一樣的東西么?

順著腦中的感應,他緩緩的從虛叔早已經冰冷的手腕上摘下了那一塊腕表。

尸體已經冰冷了,再也沒有任何的生機,白朔向著背后跟隨的軍人要來了鋁熱劑緩緩的灑在了虛叔的身體上。

跳動的火苗從手中墜落,掉落在虛叔的遺體之上,在驟然升騰的火焰之中,那個一直喜歡不靠譜微笑的中年人緩緩的消失了,變成了飄揚的灰燼。

“虛叔,走好……”

白朔站立在火焰旁邊,感覺到冰冷的遺體在火光之中緩緩的消散,那個中年人遺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痕跡也將緩緩的消失了。

“活下去么……”腦中紛亂的思緒讓他不禁喃喃自語:“總有一天,我會讓大家都能活下去的……”

當最后一只喪尸的頭顱在子彈之下崩裂之后,腦中終于響起了肅穆的聲音。

“主線任務完成,回歸倒計時開始,10,9,8……”

“總算結束了啊……”白朔搖了搖手中的槍,扔到了一邊,懶散的靠在了墻上,和墻壁碰撞的時候,身體之上再次傳來了無法壓抑的劇痛,讓他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氣。

他扭過頭,對著走廊出口處大廳里的因特古拉擺了擺手:“再見咯……不過說不定會回來呢……”

在大廳之中訓斥屬下的因特古拉似乎感應了到了什么,扭過了頭來,看到了在昏暗的走廊之中,微笑的年輕人靠在墻壁上,緩緩的消失了。

在某種力量的影響下,她并沒有怪異的感覺,很快,她就投入了紛亂的事物之中,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或許他們會在不久的之后再次見面,只不過那是以后的故事了。

第二十三章回歸

在黑暗的空間之中,被白熾的光線開辟出了一塊并不狹小的區域,巨大的光球照亮了鋼鐵的大地,二十道毫無特色的門框聳立在這一片鋼鐵大地之上,平整而堅硬的鋼鐵大地一直延伸到了光亮照不到的地方。

柔和的光芒之下驟然出現了兩個沾滿了血腥人影。

白朔感覺到在任務完成的瞬間自己驟然被卷入了飄忽的亂流之中,那種墜入了漩渦的感覺僅僅維持了一瞬間,腳掌便感覺到了和木質地板完全不同的感覺,那是鋼鐵而冰冷的觸感。

就像是一瞬間幻覺,他就已經遠離了那個充滿血腥的世界。

空氣不冷也不熱,沒有風,就算是手掌揮舞所帶起的風流也在神秘力量的消弭之下緩緩的消失了。

“這里就是……輪回空間?”他彎腰觸碰著腳下鋼鐵的大地,冰冷的觸感讓他昏沉的神智為之一清。

沒有風,沒有聲音,也沒有任何具有特點的氣息,干凈到了可怕的世界。

“希望隊隊長以死亡,檢測到生存隊員兩名,根據任務完成評定與個人實力評估,默認標號:9134隊員:白朔繼承隊長職務,是否接受?”

腦中再次響起除了肅穆之外,任何特質都沒有的聲音。

“接受。”

“身體傷勢嚴重,是否進行修復?”

“還有這功能?”白朔站在原地,有些疑惑的撓了撓下巴:“雖然不知道這里錢有沒有用,不過修復的話,應該是要和錢等價的東西的吧?”

“貨幣價值在輪回空間毫無意義,通用等價物為獎勵點與劇情卡片,根據傷勢確定修復價格。”

“獎勵點?我在上一個任務里獲得了多少獎勵點和劇情卡片?”

“任務一完成:殺死吸血鬼情人節兄弟之一,獲得獎勵點2000,D級劇情卡片一張,任務二完成,圓桌議會全員存活,獲得獎勵點2400,殺死武裝喪尸72名獲得獎勵點1080,任務結束后獲得獎勵點1000,共計6480點,D級劇情卡片一張。”

“這么多么……”白朔問道:“修復身體呢?我和陳靜默的身體需要多少?”

“隊長白朔修復身體收取獎勵點782,隊員陳靜默修復身體收取獎勵點300,是否進行修復?”

“修復,點數從我這里扣。”

就在白朔說完的瞬間,從頭頂之上出現兩道光芒將兩個人包裹在其中,無形的力量讓他懸浮了起來,剛開始白朔因為并不適應這些情況,略微有些驚慌,到了后來便不再去管它了,完全的被身體內部的改變所吸引。

自從他在恐懼和瘋狂之中激活了舍利之后,他身體的感覺就敏銳了很多,在注射了天國神族的血液之后,雖然在后來被排斥了出去,但是強化的效果卻留了下來,白朔現在甚至能夠感覺到身體之中的每一處情況。

遍布全身的細微傷口,骨骼之上如同蛛網一樣的細碎裂紋,還有器官內臟之中的傷勢,肌肉中數不清的拉傷和淤血……雖然并沒有危急性命的重傷,但是積累在一起的小傷也足以令他每一個動作都痛苦無比。

在光芒之中的力量下,骨骼之上的裂縫在急速的收斂著,超速的愈合發出了細微的聲響,就像是身體之中不斷有電火花在誕生一般,細密而低位的噼啪聲之中,骨骼重新恢復到了原本的完整,只是堅硬的程度還有各種指數都已經飆出了正常人的范圍,簡直堪稱非人了。

接下來是內臟和血肉的修復,在急促的心跳之中,傷口急速的合攏著,內臟重新恢復了健康的顏色,心臟的跳動如同低沉的鼓聲在胸膛里響起,肌肉上在光芒中自行的顫動了起來,淤痕和拉傷斷裂在光芒中的力量之下緩緩消失……

直到最后,皮膚再生完成,在緩緩下降的感覺之中,白說的雙腳終于落在了大地之上。

他緩緩的握緊了手掌,在感覺之中,堅韌的肌肉拉伸著,帶動了新生骨骼的運動,最后肌肉擠壓,拳頭握緊。

前所未有的充實力量感讓他忍不住想要放生高呼。

但是……

“眼睛……”白朔的手掌緩緩的覆蓋在了眼睛之上,依舊是一片黑暗,就算是最模糊的光影都看不到。

“主神,為什么我的眼睛沒有修復?”

“進入輪回空間之前,輪回士白朔眼部神經以及眼球以受壓迫壞死,失去功能,不屬于默認修復范圍內,是否進行修復或者兌換?”

“兌換么……”白朔低沉的自語,心中的緊張和急迫前所未有的高漲著。

失明了六年,每一天都沉浸在黑暗之中,終有有一天能夠恢復正常了……

“修復和兌換有什么差別?”他壓抑著自己迫不及待的心情問道。

“修復為將壞死的視神經修復,恢復原本視力,兌換可以進行多種眼球兌換,可選項目共計2300個,部分兌換需更換眼球,是否進行檢閱?”

“還要更換原本的眼球?”

“機械眼,蟲之眼等不屬于人類組織,需要進行更換,是否現在進行檢閱?”

“檢閱!”

就在說完的瞬間,白朔的腦中出現了巨大的列表,正在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刷新的列表上有著各種怪異的圖片和介紹。

直死魔眼……

扭曲魔眼……

邪眼……

圣痕……

復寫眼……

配合著各種玄之又玄的簡介,讓白朔徹底一頭霧水。

眾所周知,他是盲人,而且瞎了六年多了……

對于這些出自各種電影,小說,動畫之中的東西,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一無所知了。

他現在唯一有印象的電影是《加里森敢死隊》,《大西洋底來的男人》……小說方面雖然涉獵廣泛,但是大部分都是現實系,金古溫黃梁啊什么的,至于動畫……

他完全停留在四驅兄弟和北斗神拳的階段……

這么多連聽都沒聽過的選項,白朔忍不住想要掀桌罵人了。

而且其中大部分要求的獎勵點和身體素質都極為苛刻,比如評價最高的直死魔眼,需要獎勵點三萬,a級劇情卡片一張,能夠看清楚一切事物的死線,號稱連神都可以殺來看的眼睛。

這已經不僅僅是獎勵點和劇情卡不足的問題了。

白朔很想知道下面的要求是怎么回事。

兌換基本要求:C級以上的眼睛兌換,精神力達到b級評價,死亡一次,持有相關符文可進行融合強化。

“臥槽……精神力和符文什么的先不說……死亡一次和C級之上的眼睛兌換是怎么回事?”白朔忍不住捂著臉感嘆:“死了還兌換個俅啊。”

“直死魔眼通過大腦解析萬物死亡之因,自身必須理解死亡,所以必須死亡一次。普通眼睛無法至今兌換直死魔眼,所以必須有進階。”

"是否兌換符文相關資料,需消耗獎勵點500."

“先不急,真復雜……”白朔揉著自己有些發脹的太陽穴,直接翻到列表的最下方。

心眼……透視眼……鷹眼……普通眼睛……

“終于找到了啊……”白朔翻看著最下方的介紹。

“普通眼球,需要獎勵點100,劇情卡片無,視力正常,無缺陷,無突出,功能等同常人……”

普通的眼睛,重返光明的可能……

“真好……”白朔停止了動作,一遍一遍的閱讀著其中的內容,終于忍不住發出聲音感嘆:“可是僅僅這樣……真的足夠么……”

“不夠……不夠……”他的手指輕輕的觸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僅僅是普通的眼睛的話……價值太少了……與其剛剛按上再換掉,不如不換……”

并非為了什么復雜的理由,在白朔的心中,僅僅是復明的話,遠遠不夠……

既然已經進入了這么神奇的世界,那么就一定有更好的選擇……

既然自己不了解的話,那么還有陳靜默,如果是她的話,一定對這里的兌換有一定的了解吧?

他將自己心中涌動的急迫壓了去,搖頭說道:“暫不進行修復和兌換。”

肅穆的聲音消失了,但是白朔知道,它就在那里,只要自己呼喚,那么就一定會出現。

就在白朔說完的瞬間,他聽見了身旁傳來的細微聲音,從平緩轉到急促的呼吸,陳靜默快要蘇醒了。

有的書友問有沒有《圣魔之血》的世界,這個可能不會有,不過會有相關強化,畢竟我很喜歡吃貨神父亞伯的……

第二十四章我都明白

陳靜默做了一個充滿猩紅色彩的噩夢,無盡的絕望,空虛,孤獨,恐懼令她陷入了瘋狂,直到最后瀕臨崩潰的時候,終于找到了溫暖的依靠,有一個溫和的聲音告訴她:“已經結束了。”

不可思議的,噩夢終結了,疲憊到了極限的她陷入了昏睡之中。

當她感應到了身體下冰冷的溫度之后,終于緩緩蘇醒,就在她睜開朦朧眼睛的時候,看到了在白色的光球之下,白衣的年輕人向她伸出了手掌。

沾染著血腥的衣服和臉頰有些凄厲,但是微笑卻讓她的心神安定了下來,不再恐慌。

然后她聽到了白朔柔和的聲音:“歡迎來到無限空間。”

面對著伸出來的手掌,她猶豫了一下之后,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掌,覆蓋在了他的掌心之上,終于確定了睡夢之中溫暖的來源,她不再膽怯,用力的握緊了那一只手掌。

“起……”在白朔的手臂拉動之下,她身不由己的從身旁站了起來,好奇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在頭頂的光球放出恒定的光線,照亮了黑暗,腳下的鋼鐵大地延伸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在光球的周圍聳立著二十張毫無特征的大門。

單調而潔凈,空空如也。

“這里就是虛叔說的……主神空間?”她不可思議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應該沒錯,應該很好看吧?”

陳靜默聞言看向了他的臉,輕輕的在他的面前搖了搖手,但是無神的眼睛并沒有任何的反應,讓她有些微微的心酸,輕輕的點了點頭:“恩……很好看。”

“哈哈,別騙我啊,等會我兌換了眼睛如果很難看的話,可是會失望的。”

“兌換?”陳靜默聽不懂他的詞語。

“是啊,兌換。”白朔點頭說道:“按照虛叔說的,這里應該有個大光球吧?你叫一下‘主神’就會有聲音出現的,查詢一下你的獎勵點吧。”

“主……神?我要查詢……”陳靜默抬頭看著頭頂的光球,輕聲的叫了一下,結果被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面板嚇了一跳。

“輪回士陳靜默,獎勵點數6855,c劇情卡片卡片一張。”

響起的聲音讓她楞住了,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白朔感覺到她的身體顫抖了起來。

“怎……怎么會那么多……不可能啊……”她無意識的抓緊了白朔的手,聲音驚慌,不愿意承認自己模糊意識到的真相……

“任務二完成,圓桌議會全員生存,獎勵點數2400,完成突發任務:殺死‘帥哥’托巴魯卡因-阿罕布拉,獎勵點數:2000,c級卡片一張,殺死武裝喪尸九十七名,獎勵點數1455,任務結束獲得獎勵點數1000……”

“不!要!說!了!”

突如其來的尖叫聲讓陳靜默發出了尖銳的喊叫,肅穆的聲音停止了,可是她恐懼的余音還在回響,壓抑不住的哽咽聲音傳來,她恐懼的抱著自己的雙臂,幾乎流出眼淚來。

帶著哭腔的細微聲音從喉嚨里發出:“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感覺到抓著自己的手瞬間松脫了開來,還有恐懼到了極致的聲音,白朔伸出手緩緩的摸索著,終于碰到了她的肩頭,陳靜默的身體像是在寒風之中一般,簌簌顫抖著,不可自抑。

“怎么了,這么多獎勵點數,應該是好事吧?”

“才不好!一點都不好啊!”陳靜默的聲音不再如往日一樣細微了,她尖叫著說道:“我寧愿不要啊!”

白朔從聲音里聽到了不可抑制的恐懼和絕望,他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用力的將她抱住,平定她心中的恐懼和不安。

“別害怕,已經結束了……”

熟悉的溫暖如同噩夢之中驅散恐怖的那種感覺,讓她勉強的冷靜了下來,細微的哭泣著,聲音哽咽:“他們說……我殺人了……”

“哦”

并沒有驚詫和震驚,平淡的回答之中,陳靜默感覺到心中的不安消散了。

擔心白朔知道之后而疏遠自己的不安在白朔的回應之中緩緩瓦解,并沒有懷疑和震驚,追問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情緒表露了出來,就算是不論自己說出什么,他都會平淡的接受,包容。

她用力的抓緊了白朔的衣服,聲音顫抖:“每次……做那種噩夢的時候……我都會殺人……”

“醒來之后就會看到好多血……”陳靜默的眼淚劃開了白朔衣襟上面干涸的血漬,蜿蜒的在衣衫上流淌著:“……很可怕……真的好可怕……”

“我明白的。”白朔拍著她的后腦,安撫著在恐懼之中顫動的身體:“我都明白。”

我都明白……

并非虛言,在黑暗之中生存了六年所積累下來的恐懼,不安,足以壓垮任何人的神經,并非是生下來就看不見。

正因為曾經擁有過光明,當黑暗降臨的時候,才越發的恐懼和殘忍。

白朔明白恐懼的感覺,也能夠體會到陳靜默心中的不安。

所以他才會這樣說,你的痛苦,我能體會,也有我分享,所以不需要在恐懼了,還有我……

陳靜默愣住了,看著他的臉,不可置信的發出哽咽的聲音:“真的?”

“真的。”

如同堤壩崩潰,封鎖在心房之中的孤獨,恐懼,壓抑,不安,煩躁……封鎖在陳靜默心中的那些絕望在白朔的言語之下潰散了,化為洪流奔涌而出,讓她壓抑不住的嚎啕大哭了起來。

像是一個孩子。

白朔抱住了嚎啕哭泣的女孩,微笑著,等待著她平緩下來。

當哭聲漸漸停歇了之后,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主神嚴肅的聲音:“輪回士陳靜默將4000獎勵點數交易給你,是否接受?”

白朔對著陳靜默說道:“拒絕。”

“只是感謝而已,如果不是你……我大概早就死掉了。”陳靜默眼睛紅紅的看著他,抓緊了他的手,再次發起了交易請求。

“拒絕。”白朔再次拒絕了陳靜默的交易請求。

“為什……”陳靜默的話被白朔打斷了。

“感謝什么的,不要再說了,如果沒有你,一開始我就死掉了。”

白朔說道:“如果說是我救了你,那又何嘗沒有救我?”

“如果……”他再次將陳靜默的話堵回去,提高了聲音說道:“你非要感謝我的話,幫我選一雙眼睛吧。”

“恩,我跟時代脫節太久了……算是老古董了啊……”

白朔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里面大部分的東西,我好像都不認識的樣子。”

“尊敬的小姐……”他微笑著制止了陳靜默繼續交易的意圖說道:“幫一個盲人尋找一下光明怎么樣?”

陳靜默抬頭看著白朔無神的眼睛,空洞,無神,就像是模型一樣毫無神采,讓她在仔細觀看之中忍不住伸手去觸摸,像是被那種深邃所誘惑……

終于手指緩緩的點在了白朔的眼眶上,陳靜默卻像是觸電了一下收回了手指。

“怎么了?”白朔問道。

“沒,沒什么。”她低著頭,臉色有些紅,跑到主神的光球下面大聲的磕磕巴巴說道:“主,主神,我要查詢兌換……”

第二十五章失控

在她的面前出現了巨大的面板,密密麻麻的出現了復雜的分類:武器,身體,技能,雜物……

細密的小字幾乎沾滿了整個屏幕,幸好左上方有個搜索引擎沒有讓她挑花了眼。

輸入了詞匯‘眼’之后,密密麻麻的兌換和選項不斷的刷新了出來,并沒有規定范圍的陳靜默看到的比白朔那個時候更多。

陳靜默一邊翻找著,一邊看向了白朔,站立在原地的白朔靜靜的等待著,面朝著她的方向,明明知道他看不到,但是陳靜默還是有些慌亂,連忙低下頭自言自語著:“眼睛……眼睛……”

“額……如果搞不明白的話,不用勉強的。”白朔雖然信任陳靜默,但是心中還是有些發虛說道:“那個可是慢慢來的……”

“相信我,沒問題啦”陳靜默不斷的翻找著各種選項:“一定會給你找一雙很棒的眼睛的!”

聽到她這么說,白朔只好點頭沉默了,就在他等的心里有些發毛的時候,終于聽到了陳靜默的歡呼。

“哈!看到直死之魔眼的時候我就知道,肯定有這個……”陳靜默突然抬起頭來:“主神,把這個的資料給他看一下。”

“什么?”白朔發出聲音,腦中就出現了一段奇怪的資料。

“這個是……”

魔眼(MysticEyes):工程(singleaction)的魔術成果。

需要獎勵點3000,d級劇情卡片一張。

介紹:將自己的眼球變成魔術回路,將本用于接收外界訊息這種被動的機能,轉化成主動影響外界事物的能力。換言之,視線范圍內的所有目標都會受到魔術的影響;如果目標直視魔眼的話,魔術效果更會直線上升。魔眼不但不可直視,且只要被魔眼看到就會身陷對方的魔術中。

初級:啟動時顏色會紅色或者綠色,可附加魔術效果。

可繼續進化或者兌換,最高級為寶石色魔眼。

一遍一遍的讀著腦中的資料,白朔撓著下巴說道:“很深奧,搞不懂啊……”

“我仔細的查過呢,初級的魔眼自動附加動態視力強化,鷹眼等等功能呢……而且顏色看起來也好漂亮……”

陳靜默掰著指頭數著,一臉期待的笑著:“還能夠升級成白姬啊,式啊那種魔眼,太漂亮了……”

“額……不止是漂亮吧?”

雖然陳靜默這么說,但是確實考慮到了不少東西,這個兌換和同等級的兌換相比,雖然并沒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但是毫無疑問是最適合白朔的一個。

比起幻象啊還是精神攻擊啊什么的,白朔最期待的就是強化到了肉眼極限的視力,而且潛力頗高,從這一點看來,陳靜默挑東西的眼光還是蠻不錯的。

于是白朔腦中的意志在資料中向下翻動,直接拉到了卷尾:“雖然搞不懂,但是看起來真不錯,就這個吧……”

搶在陳靜默之前按下了兌換的按鈕,聽到了陳靜默驚詫和有些惱怒的聲音,白朔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只是點菜而已,買單的話,還是要男士來吧?”

就在話音剛說完的瞬間,有光芒再次將白朔身體卷入了其中,在光芒之中,白朔的身體緩緩的浮起。

和上次修復之時無二的感覺,讓白朔放松了下來,等待著改造的開始。

就在他剛剛放松下來的那一刻,有金色的光點從光芒之中凝聚了出來,一點一點的融入了白朔的眼中。

并非是如同肉眼所見的那么溫柔,就在光點融入的瞬間,如同手術刀刺入腦中一般,劇烈的痛苦襲來,白朔發出了痛苦的嘶吼。

有尖銳的刀鋒在眼眶里面攪動,冰冷而殘酷的切割改造著眼球的結構,直達腦部的疼痛讓他無法忍受的發出痛苦的低吟。

斑駁的血淚從那一雙無神而空洞的眼瞳之中緩緩的滲透了出來,隨著白朔的掙扎,沿著他的臉頰緩緩滑下,凄厲無比。

“怎……怎么回事……”陳靜默不可置信的看著白朔痛苦的掙扎,發出了驚慌的大喊:“主神!這是怎么回事!”

“眼部魔術回路生成中,可能會產生痛苦,可另支付點數選擇神經麻痹,但會影響后續使用效果,是否選擇神經麻痹?”

“不選!”白朔強忍著大吼的沖動高聲說道:“放心,我還忍的下來!”

冰冷的痛苦并不強烈到讓人無法忍受,可怕的是那種冰冷在腦中游弋的感覺,如同蛇在緩緩前行,讓人想要崩潰。

兌換的時間并沒有多長,但是白朔卻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冷汗濕透了,隨著光芒緩緩的褪去,他的身體落在了地上,立刻被陳靜默扶住。

白朔的手掌捂著眼睛,從臉頰上滑下的血液沾染在了手掌之上,讓陳靜默心中的不安越發的嚴重了。

“沒事……”白朔的手掌緩緩放下,眼睛緊閉著,睫毛顫抖,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似乎適應不了驟然提高的亮度,他重新將手遮在了眼睛的上方。

顫動的眼睛緩緩睜開。

在原本空洞的眼瞳之中,新生的瞳孔在光亮的刺激之下顫動著,將周圍的一切都收入了眼底。

原來是這樣么……

這個世界的模樣……光芒的復雜色彩,腳下大地的反射的鋼鐵光芒,手掌之上沾染的干涸血腥,在沉浸入黑暗六年之后,白朔再次看到了光明。

清晰的世界。

僅僅是如此,就讓他忍不住想要留下眼淚,在魔眼本身的輔助作用之下,一切都清晰到了極點……

他緩緩的轉動著身體,觀看者這個無比驚奇的世界,直到最后,他終于看到了眼神有些恍惚的陳靜默。

身上沾滿血腥的陳靜默,原本套在身上的長褲和T恤在戰斗之中變得破破爛爛,白皙的皮膚上沾滿了灰塵和血腥,秀麗的臉上沾染著干涸的血漬,還有兩條淺淺的傷口。

在她恍惚的瞳仁之中倒影著白朔眼中魔眼的紅光,仿佛被什么東西吸引了一般,全神貫注的看著白朔的眼瞳,眼神漸漸的恍惚了起來,情不自禁的緩緩緊接著。

“很漂亮啊……”白朔看著她沾染著血腥的臉,還有緩緩靠近的容顏,笑著:“多謝你了,沒有你的話,我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恩……”陳靜默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視線看著白朔瞳孔之中深邃的紅,兩人之間的距離緩緩拉近著,不知道為什么,一種曖昧的氣氛突然誕生了。

“怎么了?發燒了么?”白朔看著她有些緋紅的臉頰,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試一下她的體溫,手指在接觸到陳靜默臉頰的同時,感覺到了有些不大正常的體溫。

就在他想要替她兌換兩片感冒退燒的藥時,陳靜默突然抓住了白朔試探溫度的手掌,握緊了他的手腕,將白朔即將收回的手掌放在了她的臉頰上面,讓白朔忍不住有些心慌。

感受著手掌下面有些發熱的臉頰,白朔似乎明白了什么,忍不住想要感嘆,糟糕了這么多年,自己剛剛復明就送這種福利上門……真的沒問題么?

眼神恍惚的陳靜默緩緩的拉近著和白朔的距離,兩張臉頰越來越近,直到最后他甚至能夠感覺到陳靜默口鼻中噴出的溫軟呼吸。

白朔心中突然有些疑惑,這真是往日之中那個膽小羞澀的女孩子么。

經過改造的眼瞳之中傳來了清晰到了極致的圖像,越來越近的白皙臉頰,還有清晰到了極限之后產生的眩暈感讓他忍不住晃悠了兩下。

就在腦袋的搖晃之間,兩對唇瓣終于觸碰在一起,從未想象過的柔軟讓白朔睜大了眼睛,眼瞳之中的深邃的紅色一閃即逝。

香甜的味道如此美好,但是白朔感覺到的眩暈感越來越強烈了,絲毫沒有心思去體會這種難得的享受。

就像是一個人閉著眼轉了好幾十圈之后突然停下來,再去做過山車一樣。

五官之中傳來了無法協調的感覺,清晰到了極點的視線接連不斷的將巨量的情報數據傳入了腦中,就像是將每一秒鐘幾百張高達七千萬像素的圖片在老舊的顯示器上刷新,讓白朔腦中的眩暈和痛苦越發的強烈了。

他甚至能夠從陳靜默的眼瞳的倒影之中看到自己遍布血絲的眼睛。

一瞬間他明白了,自己的眼睛,恐怕失控了……

原本兌換的眼睛是:鋼煉中總統的最強之眼,后來被PASS。

跟某便當同好會的大叔商量的結果是:佛家的菩提種子,五眼六通。還是覺得有些不合適。

基礎魔眼僅僅是過度,我打算讓他進行別的融合,到最后,還是決定了這個,不過放心,大部分時間,他還是要瞎的。。。。。

第二十六章失控的魔眼

究竟有多倒霉才能碰上這種事情呢?

失明了六年之后,他的大腦已經失去了對于眼睛傳遞信息的控制能力,也就是說,兌換了眼睛之后,他沒有辦法去控制眼睛辨識事物的清晰程度了,就像是玩一個游戲的時候,圖像清晰程度,系統默認開到最大擋,而白朔這邊CPU和顯卡的能力不足支撐這么高清的圖像,溫度明顯過高,支撐不住了。

而且白朔選擇的還是附加了清晰度強化,動態視力強化,鷹眼功能的魔眼……

于是原本就高清的圖像再次拔升了一個臺階,直接從360P跳到了1080p,還不止!

根本無法控制視線的清晰程度還有眼部傳來的信息量,白朔的大腦快要過載了……

而且,白朔不知道,陳靜默也忽略了一個問題。

出自TYPE-MOON世界,也就是型月世界的魔眼,最出名的直死魔眼能夠直視死亡,終結萬物,嘴炮版宣傳口號:就算是神我也殺給你看……讓無數人羨慕嫉妒恨的同時,大部分人都忽略了魔眼其實還有其他功能的,能夠扭斷跨海橋梁的扭曲魔眼,幾近超能力的未來視都只是最高端的能力,更不說下面那些數目繁多的能力:。束縛、強制、契約、炎燒、幻覺、兇運……

而魔術師們最常用,最喜歡,最喜聞樂見的功能,還是暗示和魅惑啊!

暗示什么的需要相關魔術和技術就不說了,可是魅惑這個可是自帶的系統默認軟件啊……使用方便,技術門檻低……就算是無意識之下也是可以啟動的……

著名的例子就是:《月姬》中被稱為推土機的主角遠野志貴在白姬愛爾奎特的黃金魔眼之下險些獸性大發,險些霸王硬上弓什么的……

眼球之上傳來圖像的清晰度在不斷的攀升,給白朔的壓力越來越大了,直到最后,整個眼瞳之中都充滿了血絲,猙獰無比。

他倒退了一步,松開了陳靜默的手,擋在了眼睛之上,強忍著眩暈和痛苦,企圖將腦中越來越重的負擔控制住,但是卻沒有他所想象的那么簡單。

就算是有了眼皮和手掌的阻擋,眼球傳回去的圖像也沒有因此而消失,反而在細微的光亮之下將眼皮之內的毛細血管還有細微的紋路盡數反饋到了大腦之中。

僅僅是五分鐘,負荷過大的大腦之中就出現了雜亂的噪音,令他忍不住彎下腰大口的喘氣。

魔眼的對視結束了之后,在白朔痛苦的樣子之下,陳靜默也恢復了過來,顧不上對剛才的動作害羞,她在驚慌之中抓著白朔的手:“怎么了?你的眼睛……”

“失控了……”白朔喘著氣:“主神!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肅穆的聲音響起:“咨詢費30獎勵點。”

“三十就三十!”白朔對摳門到這種程度的主神,徹底無語了。

“原因一:進行強化時顱骨之上有未知能量反應,對魔眼產生了影響,魅惑能力提高,原因二:大腦長期缺失視神經信號,視覺控制功能退化,是否對大腦進行改造?可能會發生不可預料反應……”

如果有桌子的話,白朔真的很想掀桌大罵:“你坑爹呢這是!有問題不早說啊!”

雖然不知道這個東西如果罵兩句的話還會不會這么淡定,但是白朔感覺還是不要亂來比較好,強忍著腦中的尖鳴和痛苦問道:“有沒有解決的方法?”

“咨詢費50獎勵點。”

白朔強忍著一口老血噴出來的沖動,正準備點頭,卻聽見了陳靜默急促的聲音:“獎勵點我出!你快點啊!”

在她的心中,白朔相信自己讓自己替他挑選兌換,讓她感覺到被信任的同時,也發自內心的想要幫白朔做點什么,可是事到如今出了這種問題,讓她心中難過的想哭。

“對不起……對不起……”她抱著白朔的腦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白朔抽出手來拍了拍她的手:“沒關系……不是你的錯……”

顱骨之中不明能量反應他并不清楚,但是卻隱約的明白了什么,有一條隱約的線路被他連接了起來,但是還沒有確實的證據能夠證明,不過他能夠活到現在,絕對和那個東西脫不了關系。

就在他思考的同時,主神的肅穆聲音發出。

“建議一:修復大腦,此選擇可能造成未知后果,建議二,以仿造程度百分之三十的圣骸布阻隔視線,封印魔眼同時確保一定視力,建議三……”

建議所謂的未知后果就是,很可能就變成傻子或者瘋子了。

就這么隨隨便便的變成一個傻子,白朔的心理素質還沒那么好,后面的那幾條建議聽起來無一不是條件艱難之極,或者說非常不靠譜……什么挖掉眼睛重換一個之類的……

吐血掙扎了半天之后,白朔感覺到大腦之中越來越疼了,終于下定決心:“第二條。”

“都靈圣骸布(仿),仿造著曾經包裹圣骸的圣骸布制造出來的贗品,只擁有原品百分之十的神秘度,可用作魔術儀式,根據目前狀況確定形狀和面積,需300獎勵點兌換……”

冰冷而肅穆的聲音還沒有說完,陳靜默就搶在了白朔前面說道:“從我這里出……快點……”

她是真的想要做一點什么的,她不想無能為力的站在旁邊看著白朔痛苦,甚至成為累贅,拖油瓶,麻煩制造者……

哪怕做一點都好。

“確認交易。”

就在聲音出現的瞬間,陳靜默的手中出現了純黑色的布帛,長度和大小剛好能夠讓白朔綁在眼眶之上。

她抓著黑色的布帛蹲下身子,輕輕的掰開了白朔遮在臉上的手,看到了他血紅的眼睛,心中又酸了一下,并沒有花費多久時間,她將黑色的圣骸布蒙在了白朔的眼眶上面,在腦后綁緊。

“好了。”

白朔低著頭,手掌在眼睛上有些薄的圣骸布前面晃動了一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感覺舒服了多了。”

“還能看清楚么?”陳靜默緊張的抓著他的手,臉上寫滿擔憂。

“別擔心,比沒有眼睛的時候好多了。”白朔稍微扭了一下頭,看了看四周:“必要的時候可以摘下來,那種程度的動態視力的話,原本身體速度和視力思想不協調的毛病就能夠徹底解決了,說不定還能嚇別人一跳……哈哈……”

他安慰著陳靜默,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對不起啊剛才……我沒注意到……”

白朔的話將陳靜默的念頭立刻拉回了不久之前兩個人之間的記憶中……

臉頰突然升上一層粉紅,陳靜默低著頭,結結巴巴說道:“沒,沒事的……那個,我,我先去休息了……”

還沒有說完,陳靜默就低著頭準備離開了。

“額……你知道去哪里嗎?”白朔看著陳靜默突然離開說道。

“誒?對,對啊……”陳靜默呆呆的轉過頭來,臉色通紅:“不,不會睡在這里吧?”

第二十七章常虛的筆記

“額……你知道去哪里嗎?”白朔看著陳靜默突然離開說道。

“誒?對,對啊……”陳靜默呆呆的轉過頭來:“不,不會睡在這里吧?”

“其實……那樣的話……也無,無所謂的……”她閉著眼睛放大了聲音:“只要距離遠一點就好了!”

白朔撓著自己的下巴,指著門說道:“主神,這個東西怎么用?需要支付獎勵點么?”

“團隊空間之中默認房間可以無條件使用,提供基本服務,可進行兌換高級服務。”

“也就是說,可以免費用的吧?”白朔問道。

“默認空間最大不可超過200平方米,具有自動變化功能,握住把手腦中想象房間情景,便可以啟動。”

“這次怎么不收錢了?”

“基礎資料無需兌換。”

“好吧,好吧,多謝了。”白朔無聊的揮手,正準備對陳靜默說什么,卻發現她已經跑到房門口了。

“那個,我先休息了!明,明天見!”陳靜默慌里慌張的拉開了門,卻在門框上絆倒了。

感覺到了關門所掀起的風聲,白朔緩緩的嘆了一口氣。

就這么站立在了主神空間的大廳之中,開啟了漫長的兌換項目。

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有在接下來的世界之中存活下來的力量,有可能的話,他想帶著陳靜默一起活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這么想。

或許是那個膽怯女孩在HELLSING世界的建筑中拉動自己衣角的瞬間,兩個人所建立起來的羈絆,或許是他心中涌動的莫名東西。

活下去,帶著陳靜默活下去。

或許視力失控并沒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眼睛在經過圣骸布的封印之后,還是略微能看清楚一些東西了。

白朔努力地辨認著手中的那些動,身旁手表上開辟的巨大裂縫之中不斷的取出了一件又一件的東西,慢慢的辨識著。

這是曾經的資深者們所遺留下來的東西,虛叔,郭敬,馬孝豪,那些人留在世界上最后的痕跡,空間腕表之中裝滿了各種白朔認識或者不認識的東西,擺滿了面前的空地。

子彈,槍械,單兵越野背包,帳篷,甚至還有潛水面具,微型無線電設備,移動硬盤……

“好復雜啊……”白朔看著擺滿了自己身前的那些東西,苦惱的抓著頭發。

盲人辨識世界的媒介是觸摸,而傾聽,這是和常人不同的地方,也是白朔認識世界限制最大的地方。

很多東西,單憑觸摸是無法認知的,靠著自己的苦思冥想還有主神的鑒定才能弄明白這些東西的用處。

所幸這里面并沒有什么高級到需要他付出鑒定費的東西,他也樂得剩下一部分獎勵點,獎勵點是以后活下去的保證,誰也不嫌多的,況且現在可是一分錢掰成兩半花的關頭,浪費不是好習慣,白朔也從來沒有養成過這種奢侈的習慣。

這種掙扎求生的感覺,和過去真是像啊,為了活下去,要抓緊任何可以接觸到的機會,否則只能淪落成乞丐在街頭祈求別人的施舍。

這里比過去更加嚴重,比過去更精彩,但是一旦有什么差錯,賠上的可是自己的性命。

白朔并不天真的以為到在殺死幾只吸血鬼和喪尸之后,自己已經能夠應付主神的任務了,相反,他從沒有認為自己是如此脆弱過,盡管現在的力量已經足以在全力之下擊穿墻壁,但是誰知道將來敵人究竟會是什么怪物?

和動畫,電影,小說里那些動不動毀滅世界的大BOSS比起來,自己的孱弱簡直令人發指。

最起碼,也要有在其中抗爭的實力,否則任何掌握命運或者說站在最巔峰的愿望都只是虛言,白朔比誰都清楚變強的重要性。

變強是為了活著,活著就必須變強,變強,變強,變強,直到自己變成最強,直到自己強到任何人都無法觸及的領域才行。

這是六年黑暗世界的經歷給他的危機感和寶貴的經驗。

不能將命運寄托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之上,盡管運氣必不可少,但是只有運氣的話,遲早會死的很慘。

就在剛才他已經在主神那里找到了他所度過的第一個世界,HELLSING的資料,憑借著現在微弱的視力,花費了三個小時將七部碟片看完。

在那個詭異而恐怖的世界之中,所謂的情人節兄弟,還有什么帥哥那群吸血鬼在主角:怪物之王阿爾卡特的手下,都只是一團任它虐殺的渣滓。

在充滿了瘋子,戰爭狂,自毀傾向者的世界中,能夠讓他瞬間變成一具尸體的人,多的數不過來!

HELLSING豢養的最強怪物吸血鬼阿爾卡特,因特古拉的管家:沃爾特……梵蒂岡十三科的人造人神父亞歷山大安德魯森,海因克魯,由美子……吸血鬼軍團最后的大隊中的狼人少尉,那只神秘莫測的貓耳中尉薛定諤……

在那么多怪物生存,搏殺的世界之中,他們能夠存活下來,真的是太幸運了。

依靠著那一管瘋狂之血他不但強化了自己的身體,還爆發出了遠超自己的實力的力量,但是在現在那些支撐著自己撕裂墻壁,殺死敵人的力量已經消失了。

在原本的世界之中,白朔有信心依靠著現在的身體站在人類體能的巔峰,突破數不清的世界紀錄,但是在這個輪回世界之中,完全不夠看。

每一次想到兌換列表之中,那些毀天滅地的技能就讓他越發的渴求力量。

將一座城市徹底毀滅,甚至連相關記錄都統統抹除的吞噬城市,瞬間毀滅一個國家的國土煉成,能夠覆蓋整個星球的原力風暴……

即使是這樣也依舊不是盡頭啊……

白朔緩緩的嘆了一口氣,將那些腕表空間之中最后的一樣東西取出來,一本薄薄的筆記。

在被手掌翻動的有些翻卷的扉頁之上寫著一個有些陌生的名字,常虛。

“這就是虛叔的名字么?”白朔坐在地上,緩緩的翻開了那一本寫滿字跡的筆記。

‘我是常虛,翻看這本筆記的人,當你看到這本筆記的時候,我可能已經死了,愿你能夠在這個空間之中生存下去,希望這里面記載的東西能夠對你有所幫助……’

陳靜默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但是醒來之后卻記不清楚內容了,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習慣性的發著呆。

當她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之后,才突然清醒了過來,不思議的看著房間中的情景。

稍微有些破舊,但是布置的很溫馨,墻角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窗簾將朦朧的晨光遮擋在外面,空氣之中的味道如同往日一樣的熟悉,但是她突然產生了不真實的感覺。

太真實了,真實的讓那一段回憶變成了夢幻一般的,令人恍惚。

那個就算是盲目了之后也能溫暖微笑的年輕人只是自己夢中的一段幻影,根本不存在一般,讓她惶恐了起來。

飛速的穿戴好了之后,她的手扶在了門的把手之上,卻不敢退開。

她在害怕,那些記憶只是自己的夢境,而那個微笑著容納了自己的年輕人根本就不存在,并非是恐懼著曾經的血腥,她只害怕失去那種包容自己的溫暖。

終于下定決心,她緩緩的拉開了房門,白熾的光芒還有鋼鐵的顏色從門縫之中流了進來,讓她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是真的,千真萬確,不可置疑,那個人是存在的。

第二十八章白朔眼中的世界

仿佛自始自終都沒有離開過一般,臉上蒙著黑色絲帶的男人背對著她,坐在地上,面前零零碎碎的擺放著一些東西,而他的手中卻抓著一本陳舊的筆記,逐字逐句的閱讀著,被封印之后微弱的視力讓他的閱讀有些艱難,不過看起來卻可愛的多。

在陳靜默的影響之中,白朔或許曾經在瘋狂之中獰笑,在恐懼面前鎮定,在她最脆弱的時候溫柔,但是卻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可愛的模樣,讓她忍不住微微的笑著,情不自禁的悄悄向著他的背后走去。

“醒了?”白朔在她即將接近的時候,緩緩的扭過頭,雖然隔著黑色的圣骸布,但是陳靜默依然能夠感覺到后面透露出來的微弱目光。

“你怎么發現的?”她已經努力的放低了聲音了,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但是依舊沒有達到惡作劇的目的。

“心跳……”白朔伸出手指指著她的胸口:“心跳,脈搏,衣服摩擦的聲音,還有直覺。”

“突然感覺到有人在看著我,就發現了。”白朔很不好意思的攤開手掌:“要不,再來一次?”

“你現在能不能看到?”陳靜默很好奇的蹲下身,湊過去看他的臉。

“怎么說呢?”白朔雙腿盤著,手掌托著下巴,手肘撐著膝蓋:“很奇怪,能夠看到,但是平時看的話,只是一些若隱若現的輪廓,但是沒有顏色,如果仔細盯著什么東西看的話,那個東西的輪廓就會很清晰……”

在白朔的眼中,世界變成是一張若有若無的白描畫,不過對他來說也沒有什么差異的感覺,因為他早就忘了原本的世界是什么樣子了,就算是在眼睛兌換之后的那幾分鐘之內有所認知,也不足以在腦中形成習慣,所以,這種怪異的視界被他輕易的接受了。

他將視線對準了陳靜默,眼神凝聚,將精神力集中在陳靜默的身上,突然間陳靜默感覺到了一種被針扎了一樣的錯覺,有些坐立不安的看著白朔:“怎么了?”

白朔的眼睛已經弄不開了,就在精神凝聚的瞬間,世界被分成了兩層,陳靜默的形象被拉近了,就像是從畫卷之中剝離了出來,隨著視線的游弋,身體之上的輪廓清晰無比。

能夠清楚的看到在任何細微的縫隙還有衣衫覆蓋之下的輪廓。

原本緊密的布料變成了充滿漏洞的網絡,被衣服遮蓋的身體輪廓無法隱藏,徹徹底底的坦露在了眼前。

眾所周知,瞎子是沒法看某種教育片的……所以,白朔的心靈至今還算是純潔……越是純潔,受到的沖擊就越大。

在白朔的怪異視野中,陳靜默已經和全……咳咳……

白朔不敢在想象下去了,有些尷尬的移過了視線咳嗽著:“咳咳……沒,沒什么。”

“誒?”陳靜默奇怪的看著他不知道為什么移開的臉,歪著頭不明所以,很快她就看到了白朔膝蓋上的那本筆記,好奇的指著問道:“這個是什么?”

“這個啊……虛叔的遺物。”白朔將筆記本遞過去:“他留下來的一些資料和經驗,你也看一看。”

一想到那個哭泣著死去的中年人,陳靜默的神色有些低落,接過了筆記本,看到了白朔用筆畫起來的內容,忍不住念了起來:“輪回士的實力劃分?”

“對,接著往下看吧。”白朔點頭。

虛叔的筆記并沒有任何的廢話,可以看出記載的任何資料都是相當有真實性的,就算是沒有辦法確定真假,也會在毫無偏見的資料后面寫下自己的看法。

‘在這個世界之中,主神似乎是以星級來劃分輪回士的實力,在經過和別人交換情報和多方的求證之后,我將這些資料記錄下來,請不要盲目相信,但是也不要視之為戲言。’

“目前我能夠確定的最高級輪回士為九星,以下是我個人所分析的一些資料。”

“0星,普通人類

1星,超出人類體質的格斗家,一個打十個沒有壓力的猛人

2星,可以直面數百精兵,打個對穿,輕松脫走的百人敵。

3星,當敵人是普通人類的時候,人數已經毫無意義,能夠在千軍萬馬之中七進七出,毫無壓力的強者。

4星,動起手來拆房子跟拆紙板一樣的家伙,已經足以對大型的軍事建筑造成威脅。。

5星,到了這個等級,城墻已經阻止不了他了,全力之下能夠輕易將大廈推平,隨手一拳就能造成rpg的效果。

6星,這個階段的輪回士在全力戰斗過后,毀掉一個城市無壓力。

7星,這種人已經屬于小型地圖炮了,會移動的小規模人形天災。

8星,核彈級出力,資料不足。

9星,傳聞說這個境界已經能夠一人敵國,認真出手的話,后果不亞于大規模天災,全力之下足以陸沉日本(此段資料為傳聞,不可考證,需慎重對待。)

10星……無法想象,無法觸摸,甚至連有沒有都不知道。

根據輪回士之間的規則,輪回士的實力大致分為三個階段,人類(13星),傳奇(46星),半神(69星),不過我感覺跟企鵝的等級差不多啊,不過這里是三個星星一個月亮,三個月亮說不定會有太陽……至于‘皇冠’那種東西真的存在么?如果真的有那種東西的話,只有主神了吧?……”

陳靜默不可置信的翻看著手中的筆記,抬起頭看向白朔:“太,夸張了點吧?”

“主神這里可以查詢。”白朔用下巴努了努天空之中的光球大聲的說道:“主神,星級評定查詢,白朔。”

肅穆的聲音傳來:“二星級武力側輪回士。”

白朔扭過頭看著陳靜默:“怎么樣?百人敵,真沒想到呢。”

陳靜默看著天空之中的光球說道:“陳……陳靜默……”

“一星級輪回士。”

“誒?我以為我沒有星級的。”陳靜默詫異的看著白朔:“居然會有評定呢。”

“同隊的隊友可以免費查詢,但是敵隊的話,需要支付獎勵點購買鑒定卷軸才行。”白朔再次提高聲音:“郭敬。”

“三星武力側輪回士。”

“馬孝豪。”

“三星武力側輪回士。”

“常虛。”(虛叔)

“一星科技側輪回士。”

“沒想到他們都是三星級的了啊。”白朔依舊在地上坐著:“而且強化貌似都是分規律的樣子……太詳細了點……”

“對了,你還有多少積分?”白朔抬起頭說道:“方便告訴我么?”

陳靜默點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毫不隱瞞的說道:“6300點,還有一張C級的劇情卡片。”

“我這里還有三千……足夠了。”白朔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對陳靜默說道:“等一下要出門,不換件衣服么?還沾著血呢,主神那里不帶屬性的衣服很便宜的,一獎勵點送一車廂。”

“誒?”陳靜默聽不懂白朔前半句的意思,但是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忍不住有些尷尬的后退了兩步,她身上穿的那件還是在上個任務之中遺留下來的衣服,沾著血腥,可以說是狼狽不堪,她急匆匆低著頭跑到主神旁邊,沒過了多久,就抱著一堆衣服跑回房間里去了。

看著陳靜默匆忙的樣子,白朔笑著,在兌換列表里隨手挑了一身比較簡單的衣服,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里。

第二十九章交易市場

另一個空間之中,懸掛在空中的光球一陣閃動,密集的人群之中無聲的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

陳靜默拉著白朔的袖子,站在他的背后發出感嘆:“好多人。”

“當然,這里可是最大的公共空間,交易市場。”白朔回想著虛叔筆記之中所提到的記載說道:“根據有人統計,這里在人最多的時候,差不多有7千多人。”

“真的好厲害,好像COSPLAY展出……”陳靜默滿臉好奇的從白朔的身后看著形形色色打扮的人群,感嘆道:“快看,還有西斯武士呢。”

在白朔的不遠處,頭戴鐵盔的黑衣武士在人群之中緩緩的行走著,雙手攏在袖子里面,腰間別著光劍,似乎是察覺到了別人的目光,緩緩的抬起頭向著陳靜默看來。

毫無感情的冰冷目光從頭盔之下放出,讓陳靜默突然感覺到一陣惡寒,忍不住藏在了白朔的背后,而白朔的身體則在顫動了一下之后,穩定了下來,向著西斯武士的方向點了點頭,露出了微笑。

冰冷的目光緩緩收回了,西斯武士消失在人群之中。

白朔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腦袋:“不要亂看,幸虧這里是安全區,另外……那個西斯武士是什么?”

前半句話讓陳靜默乖巧的點頭,后半句則讓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吧,好吧,我是老古董……”白朔無奈的拉著她向前面走去。

在巨大的空間之中被分成了數個區域,分別被不同的領域的輪回士占據著,走道兩旁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攤位,有的上面放滿了各種高科技的器械武器,有的上面則放著零零碎碎的怪異材料,還有的干脆就是裝著血肉的瓶子,令人忍不住想要遠離,在那個攤位之后的攤主是一個仿佛在一下瞬間就會死去的老頭,皮膚枯朽,面目丑陋,讓人忍不住擔心他會不會死在這里。

就連行人都充滿了各種奇怪的摸樣和裝扮,扛著鐵錘的壯漢,帶著腰刀的武者,甚至還有一些長相完全不像是人的生物在緩緩行走。

陳靜默就看到了一個臉上只有一只眼睛,身材魁梧的高大男人蹲在自己的攤位面前,衣著邋遢,在他的旁邊一只巨大的眼睛懸浮著,從眼球的根部長出幾十條觸須,舉著不同的牌子‘價格便宜’‘魔法材料’‘各種礦石’‘歡迎選購’等等……

個子矮小的侏儒坐在鋼鐵的器械之上,在人群之中緩緩行走,機械之上的魔紋閃動,吸引眼球。

更多的當然還是正常的人類,盡管他們的著裝……恩,有些古怪……確實是像陳靜默說的那樣,一個大型的COSPLAY展,最難得的還是都是本色演出,令人看不過來。

“不過我們要找什么啊。”陳靜默跟著白朔在紛亂的走道之中行走著,不時和各種打扮的人擦肩而過。

“找一個虛叔筆記里提到的人,留意一下:‘機械神教’的牌子……”白朔的腦袋不斷的轉動著,怪異的視野之中各種各樣的招牌不斷的閃動。

穿過了擠滿各種肌肉男人的武力側交易區,套著法袍,神神秘秘的魔法側區域之后,兩個人走進了鋼鐵的森林之中。

很明顯,這一塊區域是專供科學側交易的地方。

各種攤位上出售的都帶有了科幻的色彩,待價而沽的鋼鐵機甲,大大小小的怪異器械,各種各樣的槍械武器,甚至還有軍用堡壘型便攜膠囊……

“終于找到了啊……”白朔緩緩抬起了頭,看著面前充滿朋克氣息的招牌,在殘破的齒輪和怪異的圖紋嵌合而成的虛擬光影之上用各種語言寫著怪異的字體:‘機械神教辦事處’

“這里還有機關么?”白朔站在攤位之前,唯獨這個攤位上面,并沒有擺放什么精密的儀器,只有一張大桌子還有一個昏昏欲睡的西裝老頭在翻動著手中的漫畫。

陳靜默好奇的看了一眼之后,被其中暴露的女郎險些閃花了眼,低著頭不再去看老人手中的那本漫畫。

白朔緩緩的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問道:“請問這里是機械神教的辦事處么?”

穿著西裝的老人緩緩抬起頭,讓陳靜默忍不住輕呼了一聲,不敢再看。

從左邊面孔的面容來開,這個人的年齡大概只有三四十,但是在右邊的臉上,卻布滿了各種鋼鐵的器械,如同機器人一般,閃爍著紅光的機械眼球在兩個人身上緩緩的掃動著,一頭斑駁的白發讓他看起來蒼老異常,聲音機械而枯朽:“是。”

說完,他再次低下了頭,用自己每秒上十萬幀的機械眼去繼續欣賞口工漫畫。

“派克凱斯,請問這個人在么?”白朔從虛叔遺留下來的空間之中掏出了一張卡片:“我是常虛介紹來的。”

機械怪人再次抬起頭,脖頸之中就像是許久沒有上油的法條,發出咔咔的聲音,讓人擔心他的脖子因此而扭斷,機械的聲音繼續從西裝之下的音箱里發出:“我就是,常虛呢?”

“額……”白朔拍了拍陳靜默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對著機械怪人說道:“他……死了。”

“哦。”機械怪人派克單調的應了一聲,等待著白朔接下來的話。

“沒了。”白朔聳肩說道:“他的遺囑里就這么說的。”

“哦。”派克平淡的點了點頭,低下頭繼續看手中的工口漫畫:“我知道了。”

“那么,打擾了。”白朔點了點頭,拉著陳靜默準備離開,但是卻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叫住。

“這個,帶走。”

面容猙獰的機械怪人派克緩緩的抬起了手臂,打開了焊接在金屬手臂上的腕表,從自己的空間之中取出一個足足到白朔肩膀高度,人腰粗細的巨大鐵箱,機械的手臂發出了嘎吱的聲音,沉重的鐵箱被強行提起來,放倒之后在桌子上:“那個爛好人上次定制的東西。”

“這個是……”白朔緩緩的伸出了手掌,覆蓋在鐵箱上面,手掌感覺到了冰冷的鋼鐵材質。

“全名是:重型對裝甲車單兵武器m-8,冷兵器。”派克西裝之下的音箱發出了單調的聲音:“簡稱‘戰車擊破者’,給一個叫做馬孝豪的小崽子定制的……”

“這次沒見到他,肯定也死了。”、

機械怪人的胸膛里發出了尖銳的雜亂聲音,像是冷笑。

白朔愣了一下之后,并沒有打開鐵箱,而是兩只手用足了勁,將沉重的鐵箱勉強的抬起了一點點,艱難的裝進了腕表的空間之中,昨晚在主神空間之中,他就將幾個資深者遺留下來的空間和自己的腕表連接在一起,三個立方米的空間,也不怕裝不下。

而面前這個人,雖然看起來怪了一點,但是在常虛的筆記之中卻是為數不多,可以信任的人之一,再說對方和自己無冤無仇,也不可能送個炸彈過來讓自己玩,頂多回去之后讓主神掃描幾遍就是了。

僅僅是幾個簡單的搬運動作,就讓他有些感覺到疲勞了,心中對鐵箱的重量也有了略微的估算。

以他昨晚測試的自己的身體素質來看,這個鐵箱的重量起碼在一噸半左右,真不明白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

雖然能夠打開看,但是他實在不想在派克怪異的機械眼的視野中多待一秒了,那個家伙的眼神看人就像是要把人拆開,然后塞進各種怪異東西的一般,讓人忍不住的有些悚然。

真搞不懂常虛怎么能跟這種人交上朋友。

“你可以走了。”當白朔裝好東西之后,派克低下了頭,重新翻看著手中的口工漫畫,不再看他。

“那么,再見。”白朔揉了揉自己有些疲勞的手腕說道,拉著陳靜默離開了。

直到白朔離開很久之后,派克才發出了充滿電子雜音的低鳴,像是悠長的嘆息:“又死了一個……”

第三十章請問,你是伊利丹么?

“剛才那個人是科學怪人么?……樣子好奇怪。”等到離開很遠了之后,陳靜默才開口說話;“而且,眼神好可怕。”

“哈哈,就像是看著機械一樣,隨時準備拆開看的樣子,是吧?”白朔拉著她向前走著:“虛叔以前在交易市場上認識的武器販子,他所在的隊伍貌似也是科學側很有名的隊伍,不過虛叔的筆記里提的不多,只是拜托看到筆記的人跟他說一聲自己的死訊,也算是遺愿吧。”

“機械神教……名字好奇怪……”

陳靜默嘴里嘀嘀咕咕著:“好像在哪里看到過的樣子。”

“哪里有那么多巧合,你記錯了吧,我就從來沒聽說過。”

“我真的看到過啊……”

“好的,好的……”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在聊著,在集市里緩緩行走著,不時蹲下身來在攤位上察看物品的價錢。

可惜大部分都是一些沒有聽說過的東西,價錢動輒五六千獎勵點。

中間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過來搭話。

一只脖子上帶著輪回士腕表,像是貓,又像是兔子的生物在陳靜默面前蹦蹦跳跳,用通紅的眼睛看著她,兩只長長的耳朵上面有金色的環形裝飾,用非常悠揚的聲音說道“跟我定下契約,成為魔法少女吧。”

白朔準備說什么,結果被陳靜默果斷拉走。

穿著修車工的藍色制服的男人攔下了白朔,誠摯的眼神看著他,說道:“好男人,亞拉啦一卡?要不要加入我們……”

白朔準備說什么,結果依然被陳靜默果斷拉走。

“怎么了?”白朔被陳靜默抱著胳膊大力拖拽著,身不由己的向前行走著。

“我現在才知道……”陳靜默一臉驚懼的回頭看著那兩個生物:“這個空間究竟有多危險……”

白朔一頭霧水的向前走,撓著下巴說道:“明明都是很和善的人嘛……”

“才不是……”陳靜默突然提高了聲音,但是卻被白朔突然拉住了手,停止了前進。

盡管已經及時避免,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一個抱著一堆東西的少年撞在了陳靜默的身上,猝不及防跌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東西散了一地,銀色的長發在空氣之中飄飛,惹眼一場。

“我說……走路要看前面,好吧。”白朔拍了拍陳靜默的腦袋,低下頭幫少年收拾掉下去的東西。

散落在地上的并非是什么神奇的寶物,科幻的機械,難得的神兵,而是……

一大堆在主神空間里一個獎勵點就訂一年多的食物?

“誒……疼疼疼疼……”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少年,嘴里低聲的嘟噥著,緩緩的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白色的神父裝束,開始收拾自己跌落的食物,并沒有追究陳靜默撞到他的事情。

白朔緩緩的將手中撿起的事物放到了少年的懷中說道:“真是抱歉,沒有傷到吧?”

“沒事沒事。”少年大大咧咧的接過了食物,抬起頭看到了白朔的臉,驚詫了一下。

“那個……”少年好奇的看著他的裝束:“你就是‘海帶頭’說的伊利丹么?”

“真的好帥……”少年將食物塞進了自己的空間里,然后抓著他的手,連珠炮一樣的說道:“原來你也進了輪回空間了,你的雙刃呢?能不能拿出來讓我看一下?……還有,你是不是真的把惡魔靈魂的一部分束縛在自己身體里了?好神奇的術式……翅膀和角也藏起來了么?用的什么術式了?就連魔法氣息都隱藏了,真是相當高明的術式呢……和十字教的術式果然不一樣……”

“額……”白朔有些尷尬的扭過頭問陳靜默:“伊利丹是誰?”

“一個老是說別人自尋死路的家伙……”陳靜默想了半天說道:“他可能認錯人了……”

“抱歉吶,我的同伴……有些奇怪,給你們添麻煩了……”

白朔的身后突然傳來了粗豪的聲音。

就在說話的瞬間,白朔如同見了鬼一般的扭過頭去。

在他周身兩米方圓之內走動的人,在他被大幅度強化的感知和準確的不像話的直覺之下,就像是三百六十度視覺一般能夠輕松的感覺到,他們的動作,他們的姿態,還有他們的動作,行動的方向都能夠感知的到。

可是就在他的背后根本就沒有人存在的空間之中,突然傳來了他感知之外的聲音,讓他心中驚駭的同時,也認識到了自己的感知并非是萬能。

精通隱匿的殺手,強到一定程度的武道高手,施加了法術的魔法師,扭曲感知的科學器械……太多的東西可以克制他這種仿佛雷達一樣的感知了。

墨綠色頭發的男人穿著西裝,身材魁梧,胸前沒有扣好的襯衫衣襟大開,露出了布滿傷疤的胸肌,依稀能夠看到幾個如同彈孔一樣的傷痕被銘刻在了肌肉之上。

手中提著一個鳥籠大小的鐵籠子,被布蒙著的籠子里不時傳來了什么東西撞擊和掙扎的聲音。

“這個孩子剛剛進入輪回空間,對什么都很好奇,請不要見怪……”魁梧大漢指著銀發少年說道,屈起手指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引來了他的不滿。

“海帶頭,你干什么?”銀發少年一臉羞怒,多半是因為在人前被人敲了頭,感覺到沒有面子。

“我有說過,在我去買東西的時候,乖乖的等著了吧?”被稱為海帶頭的男人揉了揉他的頭發:“胡亂跑的話,萬一惹到脾氣不好的人,甚至會對你發起決斗的……你才五星,說不定都不夠別人打的……”

“五星……”白朔就在聽到了這個聲音的瞬間,眉頭忍不住動了一下。

心中的念頭急速轉動:這個銀色長發,神父打扮的少年,居然是五星?而且貌似是剛剛進入輪回空間?看裝扮應該是魔法側的人……在這里,果然不能用外表去判別別人么……

“你看,你看,我買了好多好多的吃的,中華一番世界出產的好東西喲……”提到了自己的行動,少年興奮的展示著自己買下的食物,突然想起白朔,拉著魁梧男人的手說道:“你看,他是不是伊利丹……”

“不要這么沒禮貌……”魁梧男人又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扭頭對著白朔說道:“請不要在意他的話,”

“沒事……”白朔搖頭說道:“他認錯人了,我不是那個什么伊……伊利丹。”

“明明帶著眼罩的說……而且都好像的……”少年從魁梧男人的身后探出腦袋:“我還很期待精靈族的術式的說……騙人……”

似乎感覺到被人欺騙,少年有些不高興的嘟噥著。

白朔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臉上的圣骸布說道:“盲人帶眼罩很正常吧?”

“不可能……雖然不大可能是伊利丹了……”少年的臉頰鼓起,指著他的額頭說道:“有圣痕的人怎么可能是瞎子……”

很好奇,有人能才出來銀色頭發的少年白衣神父……究竟是誰么?

第三十一章符文‘圣痕’

“不可能……雖然不大可能是伊利丹了……”少年的臉頰鼓起,指著他的額頭說道:“有圣痕的人怎么可能是瞎子……”

那一只纖細的手對準了他的額頭,但是卻被魁梧男子抓了起來:“不要打擾人家了……”

說著,魁梧男人拉著少年說道:“多有打擾,再見了……”

白朔卻楞在了那里,手指撫摸著自己的額頭,在血肉的下方,額骨之上,金色的印記在悄然明滅。

他低聲的呢喃著:“圣痕?……”

這件事很快就被他擱在了一旁,拉著陳靜默繼續在市場上面尋找著自己需要的東西。

他們并非僅僅是因為虛叔的遺囑而來到這里,而是為了準備一些下一場任務用的到的裝備。

在虛叔的筆記里的忠告之一:槍械不是萬能的,敵人有的時候并非是人類,必要的時候準備一些魔法武器還有符咒會避免很多危險。

再說這里有很多東西都比主神那里賣的便宜些,而且有很多輪回士會將任務之中的戰利品趁著休息的時間放在這里賣,畢竟主神那里的收購價太坑爹了。

在擺滿了書本的攤位后面的攤主席位上,宗教人士打扮的銀發少年不停的咀嚼著手中的食物,有些生氣的發出了含糊聲音:“海帶頭,為什么不讓我說……”

“在這里,第一次見面就問那么多,會樹敵的,而且人家已經夠寬容了,花了那么多心思跟你解釋。”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魁梧男人說道:“再說,人家憑什么跟交底?萬一你泄露出去,碰上團戰,吃虧都吃死了。”

“大家都是這樣么?”少年神父抬頭看著人來人往的潮流,那些各種各樣的人大多都帶著戒備和警惕神色,面目嚴肅。

“當然啊,畢竟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是敵人了,把他們變成自己的積分,然后強化自己,吞噬別人的生命獲得利益……”

“這才是這個世界的主題和意義。”魁梧男子將雙手撐在了椅子的扶手上面,領口內的胸肌上面露出了彈痕一樣的傷疤,一種如同兇獸般的氣息散播了開來,瞬間從一個健身教練一樣的男人變成了擇人而噬的猛獸。

少年神父有些憤怒的扔了一碗沒吃完的拉面過去,但是卻被他輕易的接住,用手掌穩穩承接碗中沒有灑出一滴湯水。

“擺攤果然好無聊,我去逛逛……”墨綠色長發的男人摸了摸他的腦袋:“一定不要看別人可憐就降價喲,我修煉的時間還要從賺到的獎勵點里出呢……”

“知道了知道了!”少年惱怒的甩開了他的手:“沒同情心的海帶頭。”

等到他離開了之后,少年如同餓了多少年一樣,毫不停頓的吃著東西,不時有人停下來問價,他心中記著魁梧男人的話,也沒有搗亂,一口咬死價錢絕不降價。

擺在攤位之上零散的擺放著幾本書籍,就像是在原本世界中,在路邊販賣舊書小攤一樣,只不過書名全都是出現在奇幻小說里的東西而已。

《初級奧術總匯》,《惡魔真名探究》《中級煉金術圖紋參考》……

盡管價格比主神那里便宜,但是也不會廉價到爛大街的程度,最低的都標價兩千獎勵點,

在這里很少有人問津這種方面的攤位,一方面是害怕被人做手腳,另一方面也怕從自己購買的秘籍之中泄露情報,除非是新人或者是實在窮的不行了,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在主神那里購買更安全的兌換,所以過了老半天,成交的卻沒有幾筆。

過了很長時間之后,少年注意到了站在攤位前面,曾經見過的男人。

眼前蒙著黑色圣骸布的年輕人拉著怯生生的女孩出現了。

“請問你說的圣痕……究竟是什么東西?”

就在白朔和陳靜默逛了半天之后,零零散散的挑了兩把附有魔紋的刀劍還有護符,擺攤的法師看起來是急需獎勵點的樣子,加一起只收了五百多獎勵點。

令他過意不去的是,購買這些東西的獎勵點統統都是陳靜默出的,理由是白朔本身的獎勵點已經不多了,應該兌換一門強化才行,這些零錢由他出就好。

白朔又何嘗不明白陳靜默想要幫助自己的心思?只好苦笑著任由她將這些東西買下收好。

當他們逛完魔法區之后,白朔在眼罩之后的視線卻注意到了在人群紛亂的線條之中,那個曾經見到過的輪廓。

異常的視線瞬間將那個人形的輪廓從模糊的背景之中拖了出來,隨著視線的移動化為具體的白描輪廓。

那是坐在攤位后面,不停地吃著東西的少年神父。

他猶豫了很久之后,還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在皮肉之下的骨骼之中篆刻著金色的印記,被少年稱之為圣痕的東西,究竟是什么呢……

毫無疑問,沒有這個東西,他絕對已經死了,說不定還是他以后保命的東西,所以,究竟是什么東西,一定好搞清楚。

按捺不下心中的好奇,他拉著陳靜默來到了攤位面前,良久之后發問:“那個,我想問一下……你說的圣痕,究竟是什么東西?”

“誒?是你啊。”少年神父抬起頭,看著他:“你不知道么?”

“真的不知道啊。”白朔苦笑著:“我才是剛剛進入輪回空間而已,就連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來的,如果可能的話,請你告訴我,你說的圣痕究竟是什么東西?”

少年收起了手中的碗,擦了擦嘴說道:“圣痕啊……具有‘人類’這個被神所造物的意義,卻同時具備了彌賽亞‘神之子’的特性,表露在外的特征就是圣痕…具有圣痕的人,被稱為圣人…”

“十字教中真正的‘神眷者’。而在我們那個世界,整個十字教陣營也只有二十人的最高戰力。”

“放在這里,應該有六星巔峰的力量吧……還有一個紅頭發的畸形變態可能有七八星……”少年神父的臉上突然出現了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

“總之,大概就是身為神祗選民,表露在身體上的征兆吧。”

聽了少年的話,白朔心中之覺得,忍不住發笑:“哈,最接近神的人類?選民?別開玩笑了。”

別說自己的實力離神不知道又多長的距離,光是二星和八星能力者之間的差距就令他心中不再相信少年的話了。

一萬個兩星加起來,都不夠八星能力者一指頭殺的,中間可是隔著多少個星級的距離,白朔還沒傻到認為自己是神仙轉世,天生就有大能呢。

“我才沒有開玩笑……”少年嘟著嘴,對他不相信自己的行為有些惱怒,急促的說道:“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嘛,你又不是我那個世界的人,怎么可能擁有圣痕?只是類似而已……”

“類似?”

“恩,類似。”少年點頭,左右看了看之后,將兩個人拉進攤子里。

清了清喉嚨之后,少年嚴肅的說道:“雖然力量和能力不足,可是身份類似喲……就跟身份證明一樣,在卡巴拉生命之樹上擁有著比常人更高的位階和不同屬性……簡而言之,就是非常非常了不起的‘符文’喲”

“‘符文’……是什么?”白朔愣住了,完全聽不懂對方的話,而陳靜默則看著少年的模樣,心中的猜測越來越清晰。

“誒?你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呢?”少年歪著頭看著他們,端坐在座位上面,清了清喉嚨:“所謂‘符文’或者‘符文之卡’只是籠統的稱呼,就是從四星級以上的強者,靈魂的根源之中凝結出來的東西,如果足夠凝練或者強大的話,在死亡之后有一定可能具現出來,比如……唔……”

少年滑稽的比劃著怪異的架勢:“拿最簡單的來說,武力側的輪回士,如果是強化了‘吸星大法’‘天魔功’啊什么的陰毒武學,如果領悟到其中的精髓,就會掌握‘吸取’之符文的力量。”

“等他們死后,靈魂消散,就會具現成符文之卡,雖然不算是稀有,可是也是很珍貴的說,一般只有在團戰的時候才有可能獲得。”

少年講解完畢之后,雙手叉腰,挺胸抬頭,一副我很了不起,快來夸獎我的樣子。

難得碰上愿意跟自己解說這些珍貴情報的輪回士,白朔抓緊機會發出疑問:“那么,你說的我身上那個‘圣痕’是什么符文?”

“唔……我來看看……”少年神父撓著頭,然后拉著他的手左右的看著,嘴里嘀嘀咕咕著:“不是十字教……東方的宗教……不是風水魔術的仙骨……”

白朔想要掙脫,但是卻被少年神父緊緊的抓住,就像是重要的試驗品一樣:“我在摸骨喲……不要動……”

說完嘴里念念叨叨的嘟噥著:“這種少見的屬性……是密教么?不像……也不是日蓮宗……啊!我知道了!”

少年抬起頭,恍然大悟的鄭重說道:“是菩提種子!”

“初次見面,擁有‘佛子’屬性的陌生人。”銀發的少年突然很禮貌的握著他的手。

“我是曾經英國清教十萬三千冊禁書的掌管者,因帝科斯。”

第三十二章新人

奧托莉亞感覺到了身體下面干燥的土地,手指下意識的去找枕邊的劍,但是只能摸到一片灰塵。

她自己正躺在了布滿了灰塵的黃土之上,異樣的感覺讓她清醒了,昏睡之前的場景一幕一幕的閃過了腦海,讓她昏沉的腦袋驟然轉醒了。

耳朵里面傾聽到了低沉的風聲,意志緩緩的感覺著自己的身體,并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上有任何的束縛。

就在她睜開眼的一瞬間,金發少女的身體如同彈簧一般的蹦起,在地上翻滾著,在身體的扭轉之間觀察著周圍的景象,到最后靠在了有些破爛的門框之上,警戒的看著坐在房間中央的兩個陌生人。

陌生的建筑風格,絲毫不同于英國建筑,殘破的房間中墻壁被早已經熄滅的火焰熏烤成了焦黑,破裂的屋頂之上傾斜下了并不明亮的陽光,地上躺著三個毫無意識,貌似昏迷的人。

她警戒的靠在已經起皮剝落的紅漆門框上,擺出了搏擊的姿勢對準了屋子中間的空地上站著的兩個陌生人。

兩個明明摸樣毫無威脅,但是卻給了她巨大壓力的男人和女人。

年輕的男人臉上蒙著黑色的絲巾,像是一個盲人,套著寬敞的運動裝,從袖子里面露出來的胳膊上纏滿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繃帶,從手腕上一直纏到了看不到的地方,就像是包裹著什么傷勢一般。

而年輕的女人則一臉驚詫的看著她,清麗溫婉的臉上透露出了一分贊嘆的神色,看似毫無威脅。

盡管如此,那兩個人給她的壓力卻大的不可思議,看似溫婉的女人隱約給了她炸彈一般的威脅感,更可怕的還是那個一直低著頭翻看一本筆記的年輕男人,明明沒有看向她,但是奧托莉亞卻感覺自己仿佛被四面八方的視線鎖死了,一舉一動盡收別人的眼中。

這種可怕的感覺令她無法接受的同時,轉而開始思索起現在的處境來,明明已經傷重不治的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裝扮怪異的年輕男人緩緩的合上了手中的筆記,轉過頭來,奧托莉亞所感覺到的壓力驟然大了起來,令她心中的恐慌越來越盛,如同被狼群盯緊了一般。

淡定而嚴肅的聲音從他的口中傳出:“不錯,你是這次來的人里……咳咳……那話怎么說的來著?”

年輕男人像是忘詞了一樣,翻開了筆記本翻找著,半天之后抬起頭說道:“不錯,你是這次來的人里素質最好的一個。”

可惜,原本嚴肅的氛圍已經被他忘詞的行為給徹底攪沒了。

“你在說什么?”陳靜默有些奇怪的抬起頭,腦袋從后面越過了他的肩膀,看著筆記本上的字跡:“為什么這句話給我的違和感這么強烈啊……”

“不知道啊……虛叔在筆記里說,碰到素質好的新人,一般都這么說的……”白朔有些疑惑的扭頭問道“我說錯了么?”

“不知道,不過新人好像沒什么反應的樣子。”

陳靜默看了看奧托莉亞,拍著白朔的肩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早說讓我來了吧……瞧好了吧……”

“別啊,我還準備學郭敬呢……”

“喂喂,對女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陳靜默阻止了白朔的行為,向著奧托莉亞走來。

纖細的小腿踩踏在了屋內的土地之上,卻給了奧托莉亞一種釘入大地的錯覺,長期的騎士訓練告訴她面前這個看似無害的女人擁有著巨大的破壞力,讓她心中的壓力越來越大。

在這種詭異的環境之中,面對著兩個詭異的陌生人,她忍不住產生了撤退的想法。

很快,她的內心之中對自己的退卻感到了羞恥,為了驅除掉心中退卻的雜念,她控制著自己不再想那些無聊的問題,壓抑著心中的不安,高挑的身體繃緊了,面對著朝她走來的陳靜默,手臂毫無征兆的抬起,在極短的一瞬間里,左腿踏出,腰身扭轉,纖細的身體之中爆發出了巨大的力量,匯聚在一起之后,伴隨著白皙的拳頭破空擊出。

竭盡全力的一拳,帶動起了風的流動,如同有石塊破空而來,千錘百煉的正拳,僅僅是一拳就表現出了不俗的實力。

“這個新人……”白朔被黑色圣骸布遮蓋著的眼眶挑動了一下,心中自語:“不簡單呢……”

雖然思緒電轉,但是并沒有去擔心陳靜默的安全。

如同是進入輪回空間之前的陳靜默可能在這一拳之下,連反應都來不及的被打斷肋骨,但是現在……這種攻擊已經對她造不成威脅了。

如同時間被放慢了,當奧托莉亞的拳頭沖擊擊出的時候,陳靜默眼中的驚詫,不解……種種情緒一一閃現,拳頭越來越近,沉重的拳頭瞄準了陳靜默白皙的臉頰,絲毫沒有同為女人就下手輕一些的想法,這是全力的一搏。

掀起的風吹動了陳靜默的發絲,就在即將擊中臉頰的時候,明明已經無可躲避的一拳突然失去了目標,僅僅是簡單的扭頭,沉重的拳頭就擦著她的臉頰劃過,被輕易的躲過了。

奧托莉亞的瞳孔放大,對方的動作根本就來不及捕捉,現在已經來不及抽手回援了,就在陳靜默躲避的瞬間,不知道何時抬起的手掌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纖細的手指之中隱藏著如同鐵鉗一樣的力量,陳靜默的手指讓奧托莉亞感覺到了骨骼碎裂一樣的疼痛。

陳靜默不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新人,搞不清楚她為什么襲擊自己,在奧托莉亞的心中,這個女人冷酷無情,正在折磨自己,而白朔卻明白,這是陳靜默偶爾的天然呆發作了。

咳咳……新學的詞兒,‘天然呆’是這么用的,應該是沒錯吧……

白朔一邊在腦中給陳靜默貼上了天然呆的標簽,一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再不松手,她的手就斷了。”

“啊……對不起……”陳靜默像是剛發現自己的出力過重,迅速的松開了手。

脫離了桎梏之后的奧托莉亞急速后退著,但是卻撞到了透明的墻壁,在小屋的出口之上有著看不到的力量在阻攔著她的行動。

”你沒事吧?“看著奧托莉亞警惕的樣子,陳靜默微微彎腰,身體前傾,歪頭看著她,一臉不解。

“你嚇到她了。”白朔在她身后說道。

“才沒有,我明明很和善的!”陳靜默扭頭向著白朔反駁道:“你不要老影響我。”

“好好好……”白朔舉起手,做出了讓步的樣子說道:“你來。”

“本來就是我來的……”陳靜默嘟噥著扭過頭,看著奧托莉亞警戒的神色,卻不知道說什么。

兩個女人大眼瞪小眼,互相僵持著,直到最后陳靜默徹底的對自己的溝通能力絕望了,沮喪的扭過頭說道:“我不管了……”

“你都什么也沒說呢……”白朔的話被突然落在他身上的郁悶目光打斷了,略微的嘆了口氣,拍了拍陳靜默的腦袋:“好吧,我來就是。”

加快節奏,強化和兌換會在后面插敘,這個如何?

第三十三章證據

細微的聲音從地上傳來,躺在墻角的中年男人醒了過來,他的身上套著有些舊的制服,像是一個落魄的打工者,如同剛剛睡醒一樣,他打著哈欠從墻角爬了起來,詫異的看著周圍的環境。

“我不是撞車死了么?”

精壯的中年男人愣愣的看著周圍的情景,到最后眼睛看著最顯眼的白朔問道:“兄弟,哪條道上的?”

白朔壓抑不住的發出了一聲感嘆:“為什么新人總是這種問題人士呢……”

過了兩分鐘之后,昏迷的新人陸陸續續的醒來,醒來就嚷嚷著要死的失戀青年,還有能發出超出人類聲帶極限的尖叫的中年肥胖大媽。

金發白膚身手不錯的年輕少女,長相邋遢,打扮落魄的中年保安,長相嘲諷的歐巴桑,想要去死的盧瑟青年。

“我怎么感覺個個都是奇葩啊?”白朔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發現自己也沒話說了,只好參照郭敬的原話:“姓名,年齡,職業,特長!統統給我報上來。”

白朔從自己的空間里抽出一截事先準備好的鋼筋,在眾人的眼神之中緩緩掰彎,然后隨手扔在了他們的眼前。

“如果諸位有認為自己比這玩意硬的話,可以試著反抗的。”

白朔感覺到了不遠處紊亂的呼吸還有突然加速的心跳聲,心中忍不住稍微得意了一下,這鋼筋可是他專門兌換出來的呢,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啊!

“那么,接下來就從你開始吧。”白朔指著一臉絡腮胡的中年保安說道。

出乎預料,這位大叔在檢查了鋼筋之后,立刻變得相當配合,沒有扎刺逞能,而是老老實實的將問題回答了出來。

“長孫武,42,職業:保安,特長:要債。”

雖然要債這個特長,有些奇怪,但是也不算太過驚世駭俗,白朔干脆忽略掉了,點頭說道:“很好。”

“這位……大媽……”白朔看著浮現在視線之中的臃腫輪廓,有種將視線移走的沖動。

“你個二筆憨娃子……你敢動額一根字頭…額男人就……”

長相兇悍的大嬸嘴里吐出了一連串白朔險些聽不明白的方言,涂抹幾乎都噴到了白朔的身上,讓白朔心中連日以來積累的暴戾情緒有些回升,產生了凈化她的沖動。

在鋼鐵扭曲的尖銳聲音中,白朔的手上出現的鋼筋驟然變成了麻花狀,繃帶之下的肌肉高高鼓起,險些將繃帶蹦斷。

“閉嘴,否則就跟這跟鋼筋一樣。”

隨手將鋼筋扔在了她面前的地上,堅硬的鋼筋深深的陷入了黃土之中,露出了一截短短的尾巴,讓她忍不住后退了兩步,胸前的肥肉顫抖著,不再說話了。

輪到找死的盧瑟少年了,明顯2B過頭的青年口中深情的吟出了一首思念愛人,生不如死,凄美無比的詩句,然后被白朔手指骨節響動的聲音打斷了。

白朔緩緩的嘆了一口氣,看向了最后一個新人:“那個洋妞,輪到你了,但愿你不像剛才那兩位一樣……奇葩……”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比較貼切的形容詞。

雖然不喜歡白朔輕佻的稱呼,金發的少女依然嚴肅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奧托莉亞亞利山大維薩斯圖亞特,英國斯圖亞特家族的第三繼承人,您可以向我的家族索要不多于三千萬美金的贖金,但是我要求人道的對待和不低于地方平均生活水平的食宿待遇。”

“額……”白朔楞在了那里,扭頭看向了陳靜默:“貌似,這次的新人還有個貴族?”

陳靜默一臉不可思議的點頭,一臉好奇的看著奧托莉亞:“每個少女心中都有貴族夢呢,沒有想到真能見到。”

“每個男人的心中都想娶個有錢的女貴族……”

白朔無所謂的聳肩,提高了聲音:“各位,接下來我說的話事關各位的身家性命,請務必挺好,如果不聽也無所謂,聽完了之后,想死的繼續死,想跟著我們行動也行。”

“現在,請各位看自己的手腕……”

“總之,就是這樣。”白朔手持著筆記,講解完畢了之后,將筆記收了起來,看著新人的反應。

“哦。”中年絡腮胡保安,長孫武點頭說道。

“活著,還是死去……這,是個問題……可是為了你,流雪,我寧愿陷入死亡……”

尋死的盧瑟青年依舊是你說你的,我二我的,從他的領口上面露出了他的證件:青山精神病醫院:梁公正。

白朔看清楚之后忍不住捂臉嘆息:“當我沒說……”

“小赤佬……”

“大媽,你年紀這么大了,不要這么欠揍好吧?”白朔提高了聲音:“我忍的很辛苦的。”

驟然提高的聲音,還有散發出來的血腥氣息令白朔在中年婦人的眼中變成了怪物一樣的存在,終于在恐懼和驚悚之中閉上了嘴。

“證據。”金發的少女奧托莉亞面目嚴肅的說道:“既然您已經說了這么多,為什么不拿出一些足以令人信服的證據呢?”

雖然目前自己的能力遠遠不足以反抗這兩個人,但是金發的少女依然表示輸人不輸陣,繼續說道:“否則,您那些夸張而不著邊際的話只能讓我把您當做一個精神異常的綁匪。”

“證據啊……”白朔聽了之后緩緩的笑了起來,抬頭看著屋頂上的裂縫:“我以前進來的時候,可沒人給我看這個,當然當時我也不可能看到……”

“不過,既然你要證據的話。”白朔低下頭來,圣骸布之后的怪異視界讓少女產生了巨大的壓迫感。

“我就給你證據。”

就在言語之間,原本束縛在左手上面的白色繃帶驟然解開了,層層落下的繃帶最終只剩下了拴在手腕之上復雜繩結,從白朔抬起的手腕之上垂落。

隨著手臂的抬起,寬松的袖管緩緩的沿著手臂堆積在手肘的關節上,白朔的手臂完全的暴漏在了空氣之中。

在臨近腕骨的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青色的字符,就像是無數細小經文匯聚在一起之后所形成的古篆。

‘正-法’(中間加了符號,居然是和諧詞?)

具有著深奧含義的符文深入骨髓的刻在了小臂上,肅穆的氣息散發了出來。

像是無意的拂上了身后的墻壁,他的手掌按在墻壁上:“這就是證據。”

就在話音剛落的瞬間,細微的輕響出現了,如同蛛網一般的裂紋從掌心之下蔓延了開來,青磚和泥沙建筑成的墻壁崩裂了。

越來越多的裂紋出現在了墻面之上,直到最后,墻壁終于徹底崩潰了。

巨大的缺口出現在了墻壁上面,如同被巨石從天而降的砸中,任務尚未開始的時候,房間之外的空間被無形的力量鎖死了,桎梏了磚石向外倒塌,也讓整個房子免除了倒塌了命運。

這絕對不是人類的手掌所能達到的力量,這就是白朔展現出來的證據,也是他身為三星級巔峰輪回士的實力。

“現在,相信了么?”

白朔緩緩的將手腕上的繃帶恢復原狀,歪著頭看著奧托莉亞。

HELLSINGova08據說27號就出了,期待啊……

第三十四章黃巾之亂

任務世界:真三國無雙

劇情時間:黃巾之亂

任務一:保證七日之內,黃巾軍本陣不被討伐軍攻破,劇情人物:張角不死。

任務結束時,張角,張寶,張梁每存活一人獲得獎勵點2000.

殺死敵軍武將可獲得獎勵點和劇情卡片。

結束時,小隊存活成員每人獲得一千獎勵點。

當手表之上終于傳來了久違的震動,所有人都低下頭看著手腕,只有白朔在掃了一眼之后,緩緩抬起了頭,胸膛鼓起,如同鯨魚吸水一般的悠長的吸氣,然后張大嘴唇緩緩吐出了肺腑中的熱氣:“主神啊……臥槽尼瑪……”

“倒霉到家了啊……”白朔握了握拳頭:“果然啊……舍利也被算到隊伍評估之中了,難度提高了這么大……”

在輪回空間之中,主神對于輪回小隊的戰斗力評價分為三個部分:個人素質,小隊戰績,個人戰績。

經過綜合之后,主神才會根據所得到的數值安排劇情強度。

感覺到了自身情報和對任務世界的了解不足,在輪回空間之中,白朔幾乎都要花十個小時去補各種動畫,小說,游戲,就算是如此,也只能空泛的了解一下劇情和大概的內容。

真三國無雙這一款幾乎說是經典的游戲自然是不會錯過,雖然沒有時間去通關和了解每一個人物的具體情況和數值,但是最起碼也知道它有著叫做‘無雙割草’的‘美名’。

顧名思義,在戰斗之中敵人就像是野草一樣的一波一波的變成尸體,從開頭殺到結尾,殺出個太平盛世和‘朗朗乾坤’……

其他的先不說,其中的武將最低的都有二星級的素質打底,最高的滿級武將差不多都算是四星了,如果爆出無雙狀態的話戰斗力還會繼續飆升,雖然不會像是游戲中一邊打仗一邊補血那樣夸張,但是也讓人頭疼到死。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也不需要擔心會蹦出升到滿級的武將。但是在虛叔的筆記之中,卻提到了一個觀點:‘如果過分使用超出時代的科技或毀壞劇情,那么就可能引起劇情崩潰而出現的突發任務,或者因為槍械的評估而引起難度的提高。’

如果不使用槍械,那么就等于封死了新人的活路。

不靠子彈,有幾個現代人能夠在冷兵器的血腥戰場上活下來?

按照游戲中的情況,黃巾之亂這個劇情是在剛開始的時候讓人練手,也就是說,是最簡單的……才怪!

簡單的是討伐軍,苦逼的可就是黃巾軍了。

在游戲中,黃巾軍已經淪落到四面楚歌的窘境了,被討伐軍堵到家門口,門外面的各路軍閥武將云集,和敵人的勢力相比,黃巾軍已經不能用弱來形容了,已經達到了弱的極限,弱爆了!

想想自己的敵人將會是關羽張飛一流的無雙豪杰,白朔就感覺前途無亮啊。

輪回小隊,希望隊在主神那里的個人戰績并不算高,而小隊戰績已經糟到了一塌糊涂,先是在團戰里險些被團滅,然后在HELLSING里資深者全部死亡,評價幾乎是一擼到底,低的不能再低了。

按道理來說,這一場世界的任務難度不可能這么高,但是貓膩就出在了個人強化上了啊。

在幾天之前,主神空間之中。

嚴肅的因迪克斯說道:“你很倒霉哦。”

“恩?”白朔不解。

“從你身上來說,你可是擁有‘佛陀’屬性之一的選民喲,身份等同神裔一樣的存在,不管有沒有力量,從身份上就高出了普通人一等。”

因迪克斯從空間里掏出了食物,一邊咀嚼一邊說道:“雖然個人實力并不算高,但是主神對人評估的時候,可不管這些,它只會給你把這一條罕有的屬性符文加上的,造成的結果就是:對你的評價卻高出了你正常的水平。”

“也就是說,你遭遇到的任務會比你現在的力量最起碼高一個星級的難度……”

少年神父因帝科斯同情的看著他:“而且隨著所經歷的世界越來越多,難度也會越來越高……”

白朔楞在那里,他到現在才明白,為什么在第一場任務之中會碰到幾乎讓他們團滅的突發任務。

“原來是這個么?”白朔感覺著額前已經化為了印記的舍利。

“也就是說,我不知道為什么,空背了一個神裔符文,而且還要因為這個符文倒大霉?”

“嘛,也不能這么說。”少年神父吞完了一個面包之后,認真的看著他:“其實你是剛剛經過一場任務的新人吧?”

“沒錯。”

“還沒有兌換那些蜘蛛俠啊什么血脈吧?”

白朔搖頭苦笑:“還沒來得及。”

“那么,六,不……五千獎勵點,我可以幫你的忙喲”因迪克斯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攤開,掌心朝著白朔:“只收五千獎勵點,超便宜的,一門最適合你的強化就到手了喲而且包教包會,隨到隨學……”

回憶到此戛然而止,他緩緩的吐了一口氣,下意識的將自己兩條手腕上的繃帶拉緊了一些,遮蓋住了里面的字符和印記,抬起頭看著陳靜默:“貌似糟糕了呢。”

“而且不是一般的糟糕……”

經歷第二次任務的時候,陳靜默已經不再如同往日一般膽怯了,只是有些郁悶的嘆氣,兩條細細的眉毛皺在一起:“讓黃巾軍堅持一個星期,還要保證那個丑八怪神棍不死……想想都好麻煩……”

“沒辦法啦,只有硬上了。”白朔拍了拍她的肩膀,抬起頭看著新人說道:“你們的決定呢?”

“跟隨,還是自己行動,都隨你們。”

這就是白朔和陳靜默兩個人商量了許久之后對于新人的處理辦法,愿意跟隨的,自然會盡力保證他們的安全,如果不愿意跟隨的話,也不會放在身邊當累贅,任他們自生自滅吧,反正該做的他們都已經做了,仁至義盡。

“我跟隨。”絡腮胡保安長孫武突然開口說道:“我選擇……”

話音還沒有說完,就被歇斯底里的哭喊而打斷了,從盧瑟青年變成了精神病青年的梁公正抱著中年歐巴桑的胳膊大聲的哭喊:“流雪啊!為什么你總是對我不屑一顧……”

“你個小流氓!連我申琦的便宜都敢占!”絲毫沒有客氣的歐巴桑提起了他的衣領,肥厚的肉掌甩在了他的臉上,頓時梁公正的臉上出現了巨大的紅色手印,痛楚讓他真正的哭喊了起來,斷斷續續的呼喊著:“打我吧!流雪!踐踏我吧!讓我真實的感受到你的存在。”

金發的少女沉默著,站立在墻角看著兩個就連現在情況都沒有意識到的人,欲言又止。

“這算是怎么回事……”白朔忍不住想要捂臉嘆息,對著陳靜默說道:“為什么他們連最基本的危機感都沒有,是我沒解釋清楚么?”

“咳咳……”陳靜默一臉滄桑的拍打著他的肩膀,放粗了嗓子:“錯的不是你,是……”

“流雪啊!……”

突如其來的尖叫再次讓所有人楞在了那里,梁公正摟著申大媽的腿,嚎啕的哭泣著:“你終于愿意見我了……”

求推薦啊,這樣咱跟編輯要推薦的時候,起碼也開得了口啊。

另外小小的ps一下:沒錯,神琦,你還是歐巴桑,錯的不是你,是世界、

第三十五章新人的決定

“流雪啊!……”

突如其來的尖叫再次讓所有人楞在了那里,梁公正摟著申大媽的腿,嚎啕的哭泣著:“你終于愿意見我了……”

陳靜默的臉色也怪異的起來,到最后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拉了拉白朔的袖子:“能帶上話,能不能……”

“靜默。”白朔抓住了她的手,低聲的說道:“我真沒辦法了,你沒辦法帶走所有人,而且,我們也沒有那種能力。”

言下之意,已經將神經病人梁公正還有至今還依然認為他們是在合伙騙錢的中年婦女申大媽放棄了。

“我……明白的。”陳靜默點了點頭,臉色有些失落。

“你叫……”白朔的頭扭向了絡腮胡保安。

絡腮胡保安從地上跳了起來,諂笑著:“長孫武,復姓長孫,單名一個武字,武術的武。”

“要跟的話,就跟上吧。”白朔點頭,看向了金發的少女:“你呢?”

奧托莉亞猶豫的看著兩個扭打在一起的人,欲言又止的問到:“不能都……”

“不能。”白朔斷然回答道:“我們的力量有限。”

“我……”奧托莉亞視線在白朔和糾纏的兩人之間游移著,突然楞在了那里。

記憶之中傳來了熟悉的回響:“奧托莉亞,你愿意發誓繼承家族,守護那些需要保護的人么?你有縱然即使是葬身其中依然不悔心念嗎?”

“我有。”曾經的少女如此回答,但是持劍的歲月之中,卻自己的怯懦,險些讓整個家族都毀于一旦,更連累的自己身受重傷,從此纏綿病榻,直至在痛悔和不甘中死亡。

直到那一刻,她才明白,失去了騎士的信念,那么‘鋼鐵公主’將一無所有。

現在,又有需要保護的人即將面臨危機,那么自己卻為什么還在猶豫呢?

懦弱么?還是在恐懼?守護弱者的信念……

我……有么?

沉浸在旁人無法想象的掙扎選擇之中,她的嘴唇顫抖著:“我……”

就像是突然決定了什么,少女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道光芒,挺起了胸膛看著白朔:“我跟他們一起!”

向無助者施以援手,既然生在斯圖亞特家族,那么便要在這一條家訓的指引下度過一生,遲來的決議讓少女抬起了頭,看向了白朔遺憾的表情。

“我想,你做了錯誤的決定。”白朔搖了搖頭說道:“不后悔?”

“不后悔。”堅守著騎士精神的少女堅定的搖著頭:“我會帶著他們活下去的。”

“活下去么……帶著所有人活下去……”白朔楞了一下,想起了那個早已經死去的中年人,從自己的空間之中抽出了兩柄準備在里面的刀劍放在了地上說道:“但愿,祝你們好運。”

說完之后帶著有些失落的陳靜默還有絡腮胡保安長孫武走出了快要坍塌的門外。

直到他們消失了之后,奧托莉亞才緩緩的長處了一口氣,如同經歷了一場艱難的搏斗,內心之中的爭斗絲毫不遜色于實際的體力消耗讓,她有些迷茫的看著周圍陌生的景色。

一分鐘之后,她發現了自己在新生命里貫徹騎士精神之時所遇到的第一個困難。

怎么才能讓兩個連自身處境都不知道的人先清醒過來。

這是個艱巨的任務,但愿她能完成。

而在另一邊,白朔也碰到了第一個難題。

“你說,你們是來投奔天兵的?”張梁緩緩的抬起了頭,皺著眉頭,看著被巡行的校尉帶進來的人。

根據校尉所言,這幾個人突然出現在大營門外,因為裝扮奇異險些讓斥候以為他們是討伐軍的細作,在將幾名沖上去的士兵輕易擺平之后,才言明來意,說是要投奔天兵,被弄糊涂的校尉所幸把他們帶過來了。

“正是。”白朔拱手說道:“我等師兄妹三人奉師尊之命,特意下山相助天兵。”

實際上,就在白朔剛剛靠近了黃巾軍大營范圍的時候,手表上就出現了新的指示。

劇情任務:加入黃巾軍,獲得信任,獎勵點500,失敗無懲罰。

這是主神給他們的指引,沒有懲罰,看起來不加入也無所謂,不過不加入黃巾軍又怎么能保證張角的性命?

難道讓白朔在兩軍之前,突然殺出,冒著被黃巾軍從背后捅一刀危險進行戰斗?

開什么玩笑……

白朔雖然對自己的實力有兩分信心,但是也沒神經到去這么玩的程度,最起碼先要保證在同一陣線奮斗黃巾軍同志們,到時候不先捅自己一刀才行吧?

雖然白朔話這么說,可是張梁心中的懷疑卻越來越嚴重了,以他的實力,看到為首兩人的氣勢便明白他們身手不弱,說不定還是大將之才,如果在平時他們來投奔,歡迎都來不及,只是在現在這個關頭,誰看不出黃巾軍已經快撐不下去了?有這本事又何苦來他們這里淌渾水?

詭異,太詭異了,說他們是討伐軍的細作,又不像,說不是吧,可是他實在沒辦法相信,在這關頭會有人來雪中送炭。

“幾位壯士……不知師從何人吶?”張梁扔下了早就翻爛的公文,慢悠悠的說道。

擦嘞……這貨查戶口么!連這個都問……

白朔愣住了,師傅什么的,可是隨口胡謅的,難道讓他說我師傅叫主神,閑著沒事就喜歡扔倆弟子下山玩么?

“咳咳……師尊名諱……”白朔停頓了一下,看見沒有人救場,所幸破罐子破摔:“東方不敗……”

以他瞎了六年的貧乏文學閱讀經歷,能扯出金庸古龍來已經算是很有上進心了。

撲哧……絡腮胡保安一時間沒忍住,為了掩飾連忙咳嗽了起來,而陳靜默倒是面色如常,可是藏在袖子里面的手指卻抖個不停,顯然是忍的幾位辛苦。

“哦?好名字……東方不敗……好氣魄……”張梁若有所思的點頭:“不知諸位擅長什么武藝啊……”

白朔嘴皮子一哆嗦,差點蹦出一句,擅使繡花針來。

面對著如同查戶口一樣的詢問,他徹底沒詞了。

“咳咳……石破天驚拳,恩,石破天驚拳。”

長孫武突然發出聲音說道:“我師兄號稱鐵拳無敵,生裂牛馬,雖不及師尊神功蓋世……”

白朔真心佩服這個絡腮胡保安,心里素質真不錯,居然能在這種地方這么扯。

不過一不小心扯漏了,說不定張梁就摔杯為號,八百刀斧手齊出什么的了,他雖然有信心帶著兩個人從這里沖出去,不過劇情任務就徹底泡湯了。

眼看長孫武越吹越大,白朔連忙打斷了他的話,扭頭對著張梁說道:“我明白將軍苦心,這般緊要關頭,我們幾個的行蹤,想來也是值得懷疑的。”

“只是我等確實是來投奔天兵……不知將軍如何才肯信我?”

索性豁出去了,白朔干脆扯白了準備寫投名狀,無非就是表忠心什么的一套罷了。

張梁見他突然這么說,愣了一下之后大笑了起來,抽出了身旁的竹簡說道:“不瞞壯士,這幾日有小兒王虎日日在陣前叫囂,惹人心煩,若是壯士有心……”

白朔心中松了一口氣,這算是觸發任務了吧?

不管是如何,最起碼已經有了線索,既然已經開始了,那么就好辦了。

其實他心里最怕還是這貨突然說,你把那關羽小兒的頭顱取來如何如何……

雖然現在的實力在主神那里也能夠算得上三星巔峰,但是對陣關羽張飛一流的猛人,什么情報都沒有,那他心里就真沒底了。

白朔雙手攏在袖子里,點了點頭:“投名狀這道理,我懂得,王虎若是今日敢在陣前挑釁叫囂,自然替將軍取他的頭來。”

“好!那我便坐等壯士捷報了。”

就像是完美的配合,就在張梁說完的瞬間,白朔的耳朵里聽見了極遠處傳來的細微聲音。

在馬蹄的奔跑聲之中,陌生的男聲叫囂著:“爾等叛逆,速速投降……”

“來的真巧。”白朔笑了起來,緩緩的轉過身,朝著陳靜默點了點頭,對著張梁說道:“某家去去就來。”

不需要陳靜默的配合,白朔想要看看自己的實力。

以自己的力量,究竟能夠在這個世界中,能夠達到什么程度呢?

盡管是脫胎自游戲的世界,但是在白朔依然能夠感覺到這個瘋狂時代的脈搏。

群星閃耀之時,無雙的豪杰和各種各樣的野心家縱橫在廣闊的大地上,爭奪著蒼天覆蓋之下的土地。

那么,自己能不能在這個世界上留下屬于自己的光芒呢?

“太令人期待了啊……”白朔緩緩的從營寨敞開了大門中走了出來,嗅著空氣中的戰爭的味道,發出了由衷的感嘆。

第三十六章碎鐵

這是種什么感覺呢?

干涸的風吹拂在臉上,嗅到的塵沙的味道,就算是看不到血腥的色彩,白朔也明白,那種感覺回來了。

當他開始適應第一場世界的血腥和廝殺之后,突然回歸到了毫無頭緒的主神空間,面對著種種未曾聽聞過的東西,他第一次產生了迷茫的感覺。

在從戰斗和血腥之中艱難掙脫出來后,十天之中,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不適應。

無法適應。

無法適應這一種陌生的生活,無法適應這種殺戮之間的短暫間隙,盡管這種間隙是如此的和平和安全,看起來又多么美好。

都無法適應,無法認可,也無法沉浸在其中。

沒有辦法讓自己成為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麻木者,他的內心之中依舊有著血腥的倒計時,不斷減少的數字在十天之內未曾間斷過。

盡管復雜的體系,一團亂麻的兌換項目還有緊張的資料學習讓他沒有陷入無所事事的空虛之中,但是在他的心中,總是有什么東西在提醒著他:這只是短暫的休息,戰斗并沒有結束,在前方等待著自己的只有血腥和殺伐。

他明白,他在期待,期待那種掙扎在生死之間的戰斗,期待永無止盡的征途。

不知不覺的,他有些喜歡上這種充滿了危機的生活了。

“實在是太好了……”

白朔緩緩的從大門的打開的微小間隙之中走出,雙手攏在袖子里面,緩緩的向著遠處前進。

在他背后的營寨中,握緊了刀劍的黃巾士兵正在遠遠的看著這一片即將染上鮮血的土地。

正式的進攻并沒有開始,但是敵人的挑釁已經來到的門前。

名為王虎的將領手持著鐵槍,在馬上戲謔的笑著,用槍尖掃過視線中箭樓上一張張惶恐或憤怒的面孔,發聲大笑。

持續了三天的挑釁讓這群黃巾士兵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憤怒和氣勢,面對著挑釁的敵人只能龜縮在營寨之中,毫無作為,有些不妙的氣息在士兵之間蔓延著,擴散著。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所有黃巾士兵都不抱有希望的戰爭,已經進入到最后時刻的漫長戰爭即將結束了。

昔日燃遍整個大漢疆域的黃巾烈火已經快要熄滅了,最后的火種也將在討伐軍的鎮壓之下徹底的消失。

所以陰沉,所以喪氣,所以不抱有希望,所有人都已經沒有了戰斗下去的意志。

王虎大笑著,駕著馬在營寨之前奔馳,張狂的揮舞著手中的鐵槍,向著營寨之中大吼:“叛逆果然不堪一擊,就連出戰的勇氣都沒有了么?”

他的胸膛高高的鼓起,然后發出了高墻所無法阻擋的巨大聲音:“誰來和我大戰三百回合!”

兩軍陣前的邀戰,爾等可敢么?

依舊是熟悉的靜默,王虎不屑的笑著,調轉了馬頭,今天就到這里吧,在大軍推進之前,他還有的是時間。

“繼續龜縮吧,一群土雞瓦狗……”

“真熱血吶……”王虎的背后的遠處傳來了陌生的聲音。

他緩緩的停下了馬匹的腳步,調轉了方向,高踞在馬上看著緩緩接近的人,一行如同印刻在大地之上一般的腳印從黃巾軍的營寨中蔓延出來,源頭在那個陌生人的腳下。

套著古怪裝扮的陌生男人先是讓他楞了一下,當他看到了他的臉之后,卻忍不住發出了大笑。

“哈哈!瞎子!”王虎努力的忍著,可是卻忍不住笑聲:“黃巾軍真的沒人了么……讓一個瞎子……一個瞎子上戰場……”

白朔停止下了腳步,站在不遠處歪著頭看著他,露出了一絲笑容:“你是王虎……”

“噗……”王虎再次笑了起來,趴在馬背上捂著肚子:“還是……還是個傻子……”

白朔臉上的笑容沒有變,這種嘲諷,他已經習慣了,但是并不意味著他沒有憤怒。

“真是久違的嘲諷啊……”白朔認真的說道:“看來你就是王虎沒錯了。”

“哈哈……沒錯,我就是……”王虎忍著笑:“你是來投降的?還是送死的?”

“很不巧,我是來殺你的。”白朔搖搖頭,攏在袖子里的手抽出來::“多謝你減輕我的心理負擔啊……”

從手腕上向上蔓延的白色繃帶一直沒入了袖管的深處,隨著手掌緩緩的抬起,慢慢的顯露了出來。

“喂,瞎子,你在找死啊……”

王虎臉上的笑容斂去了,緩緩的提起了手中沉重的鐵槍:“我會把你釘在地上,讓你死的很慘……”

“這個……就是嘴炮吧?”白朔抬起了綁著繃帶的手掌,撓了一下臉;“第一次見呢……”

盡管聽不懂對方的話,但是王虎能夠感覺到其中的不屑。

在戰馬緩緩調轉之中,王虎瞇起了眼睛,平舉著手中沉重的鐵槍,對準了白朔的身體,臉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一人一馬的節奏緩緩的融合在了一起,血腥殺伐的氣息逐漸散發了出來。

就算是在正史之中未曾有過赫赫聲名,在游戲之中也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但是在這個世界之中,他無疑已經在戰場上取下了不小的聲明,將領的身份是用無數敵人的時候堆積起來取下的,他可不是那些從出生就已經有了驃騎將軍職位的無能者,踩著敵人的尸首走在了如今的地步,他的能力絕對不容忽視。

隨著戰馬的長嘶,在厲喝之中,沉重的突擊開始了。

在黃土之上敲打著的馬蹄掀起了紛飛的塵埃,掀起的風聲向著四周擴散著,沉重的戰馬攜帶著充滿殺機的鐵槍朝著白朔沖撞而來,被敵人的輕蔑所引發的怒氣讓王虎的力量爆發出了新的巔峰,鐵槍劃過了空氣,發出了細微的鳴叫,經過蓄勢的全力一擊已經徹底的邁入了三星級的門檻。

就算是在正史之中未曾記載的小人物也有著不容旁人忽視的尊嚴和力量,王虎的憤怒讓鐵槍的去勢更加的迅捷和沉重。

匯聚了巨大力量的槍尖足以輕易的刺穿堅硬巨石,更何況面前這一具人類的身體。

敵人終于已經來到了面前,王虎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張狂了,他想要看到白朔驚慌失措的樣子,可惜是個瞎子,沒有辦法看到他恐懼的眼神,他要用白朔的尸體來發泄自己的憤怒,讓那群膽怯的叛逆明白敢對抗大漢的后果!

就像是慌亂之中的動作,白朔舉起了手掌,迎著冰冷的槍尖抓去,跟王虎如同巨石碾壓一般的突擊相比,簡直是螳臂當車。

“金剛……”就在長槍已將刺向身體的瞬間,白朔的喉嚨里發出了模糊的聲音。

戰馬之上的憤怒突刺終于和白朔的身體接觸了,如同金鐵交鳴的巨響驟然散發了開來,隨著突進掀起的風聲卷著塵埃升起了,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而白朔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怪異的視野將眼前不可置信的王虎死死的鎖定。

在巨響之中,那一支沉重而冰冷的鐵槍,被一只肉掌悄然握緊,足以洞穿金石的長槍被阻擋了,死死的卡在了那一只手掌的掌心中,然后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刺耳聲音。

在那個短暫的瞬間,長槍在白朔的手掌還有劇烈的沖力之下,哀嚎著彎曲,終于徹底的斷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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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斬將

隨著鐵槍的蹦斷,白朔手臂上捆綁著的繃帶再也無法束縛膨脹的肌肉,被肌肉之中的巨大力量震散了,在紊亂的風中被牽絆在手臂之上,隨著手臂的運動,發出了烈烈的響,烙印在右臂之上的符文隱現。

久住……

王虎已經來不及看清了那一只手臂了,拖曳著繃帶的手臂驟然收緊了,五指緊握,變成了碎滅一切的拳,朝著已經快要撞到身體的奔馬猛然砸下!

如同山岳崩裂一般的鐵拳發出了呼嘯的聲音,撞擊在了戰馬的頭顱之上,停滯了一瞬間,緊接著便勢如破竹的將那一顆巨大的頭顱砸碎!

在血漿飛濺之中,白朔的腦袋驟然抬起,冰冷的目光穿透了眼罩的阻擋,讓王虎感覺到了突如其來的恐懼。

可惜,遲了。

并不粗壯的手臂揮舞,但是卻發出了巨石碾壓一樣的沉重風聲,如同鐵杵橫掃,隨著白朔身體的扭轉,驟然撞擊在了他毫無防備的腰肋之間。

這是在巨響之后發出的第二個聲響,和尖銳的金鐵交鳴之聲相比卻顯得有些沉悶。

如同鐵棍砸在了裝滿了紙屑的布袋上面一般的聲音,被強化了數十倍的拳頭重重的砸在了王虎的身體上面。

僅僅是一瞬間,鐵凱之上便凹下了觸目驚心的痕跡,在手臂的最末端,拳頭的下面炸裂出了巨大的缺口,在接觸的那一剎那,王虎胸口的肌肉先是鼓起,緊接著炸裂,到最后,骨骼盡數碎裂,一道巨大的傷口橫貫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激蕩的勁力碾碎了脊椎和內臟,徹底的將他的身體變成了一具破口袋。

僅僅是短短的一秒鐘,勝負已分。

白朔贏了,王虎死了。

無頭的馬尸被巨大的沖力帶著向前滑去,拖著王虎的身體向前疾奔著,馬蹄被土地之上的坎坷絆倒,在白朔的身后終于摔倒,在黃土之上拉出了血腥的長痕。

“呼……”白朔緩緩的收起了伸出的手臂,甩了甩濺射在胳膊上的血腥,露出了下面印刻的符咒。

左手久住,右手正法。

佛陀正法,久住世間。

這就是來時十萬三千冊魔道原典之中的力量,因帝科斯腦中的關于極冬之地的禪宗,唯一的原典中記載的魔術。

“只要五千獎勵點,我就把《佛說力士移山經》賣給你,怎么樣?”銀發的輪回士,因帝科斯伸出了手掌:“絕對實惠的喲~”

就在因帝科斯說出那一卷經文的名字時,白朔驟然感覺到了額骨之中的印記在跳動,從未感覺到如此清晰的脈搏,讓白朔楞在那里,險些沉迷其中,直到許久之后,他才清醒了過來,長嘆一聲:“至少也要說一點實質內容才好吧?五千獎勵點對于新人并不算少的。”

“唔……我想想……”因帝科斯習慣性的掏出了吃的東西,咬了一口說道:“我是從劇情世界里來到這個空間的輪回士,那個姐姐應該知道吧?”

他抬頭看向陳靜默。

陳靜默充滿疑惑的指著他,不可置信:“你……不是女的嗎?”

“早知道就不說名字的,為什么都這么問……”因帝科斯苦惱的咬著手指:“說了好幾十遍平行世界了……那么,你知道我是十萬三千冊魔道書的掌管者吧?”

“應該……是吧……”陳靜默低著頭,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抱樸子》,《所羅門的小鑰匙》,《煉金術》……”因帝科斯指著自己的腦袋:“十萬三千冊魔道書都在這里喲~其中就包括極東之地的魔法結社禪宗一本魔道書:《佛說力士移山經》。”

他停頓了一下之后說道:“雖然因為歷史和其他原因,最高級的術式并沒有收錄,但是基本的強化術式:如來十力,可是很完全的喲,而且還可以兼容符文強化。”

“還是很模糊啊……”白朔搖頭:“五千獎勵點或許對于你們這些高階輪回士來說并不算多,但是對于我們這些剛剛進入主神空間的人來說,可是一筆值得去豁出性命的巨款。”

“總之,比較類似于英國的騎士啦,通過魔術強化身體去戰斗。”因帝科斯說道:“不過很神奇的是,可以通過不間斷的修煉來強化身體的基本素質,而且在戰斗的時候通過啟動術式還能夠進一步增強戰斗力,初次進行強化的話,應該能夠將你的身體素質提升到三星級,怎么樣?很劃算吧?”

“魔道書……”陳靜默突然像是驚醒了一樣攔住了白朔,嚴肅的看著因帝科斯說道:“據我所知,那可是一般人只要看就會發瘋的危險物品。”

“別人會,可是他不會啦~”因帝科斯指著白朔說道:“這么罕有的佛子屬性,這本魔道書簡直就像是為他而生的一樣,雖然……危險還是有一點點啦……”

因帝科斯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后有些沮喪的說道:“可是已經很便宜了啊,五千獎勵點一點都不貴的說……”

確實是像因帝科斯說的那樣,五千點換取這種強化,真的是一點都不貴,放在主神那里能夠讓人初次強化就跨入三星,而且還有后續潛力的兌換,絕對沒有這么便宜。

額骨之上的印記感應已經已經告訴了白朔,這毫無疑問是最適合自己的一門強化,只是,風險太高了……

白朔微笑著拉開了陳靜默,向她點了點頭:“看來我的運氣真不錯。”

“可是……會死人的。”陳靜默拉著他的手,她明白翻閱魔道書的下場。

在《魔禁》之中入侵學園都市的日本神道魔法師暗逢魔,僅僅是在翻閱茵蒂克絲腦中的魔道書的時候,就幾乎身死,更不要去說學習了,更何況白朔這個任何魔術基礎都沒有的人?

“我知道。”白朔露出了笑容:“所以,我在思考怎么才能從你那里借到獎勵點。”

“你想要讓我給你獎勵點,讓你去送死么。”陳靜默搖著頭,后退了兩步:“我們換一個強化好不好?唯獨這個不可以……你說我傻也好,說我什么都好……唯獨這個……這個不行。”

她低著頭,白朔看著不清楚她的表情。

“聽我說……”白朔扶著陳靜默的肩膀:“還記得虛叔么,他想帶著所有人活下去,可惜他死了,因為沒有力量,他原本是可以活下來的。”

“我沒有他那種勇氣,我只想帶著你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可能的話,帶著更多的人。”

白朔笑了起來:“聽起來很傻對吧?人總要偶爾犯一兩次傻的,誰讓你你碰巧運氣不好,碰上了我這種隊友呢。”

陳靜默低著頭,并不說話,良久之后終于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三分鐘之后,白朔重新坐回了因帝科斯的前面,笑容堅定,陳靜默站在他的背后,表情憂郁。

“決定好了么?”因帝科斯看著手表上的交易請求:“風險很大的喲。”

“這么羅嗦的話,將來會找不到女朋友的。”白朔確定了交易請求說道:“開始吧。”

就在他說完的瞬間,刺痛開始了。

從因帝科斯口中傳出的聲音被術式凝聚成一束,灌入了他的耳中,存在于魔道書之中的知識化為了禁忌的詞匯出現在了白朔的腦中,一陣一陣的刺痛傳來,盡管有著完全契合的熟悉,白朔還是感覺到了難言的痛苦。

劇烈的幻覺突然從腦中生出了,無法言語的幻覺伴隨著痛苦讓他的身體開始顫抖。

時冷時熱的幻覺更替,身體之中傳來的陣陣痛苦,不管神智如何模糊,如同雷霆一樣清晰的字句依然源源不斷的鉆入了他的耳中,不斷的加重著他大腦的負擔。

其中的痛苦,白朔甚至已經不愿意再去回想,只是在完成了之后,七竅之中滲出的血絲已經染紅了他的衣襟,手指已經抓爛了他的掌心,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選擇就地回歸主神空間。

僅僅是治療身體之中的暗傷,大腦的損傷就花費了他四百獎勵點,如同經過了慘烈的廝殺一樣。

第三十八章強制團戰

搖著頭從痛苦的回憶之中醒來,白朔長出了一口氣,轉過身朝向了王虎的死尸。

內臟破碎,心臟碎裂,肋骨盡數斷裂,在接觸的一瞬間就被白朔的力量徹底的殺死了。

當掀起煙塵終于消散了之后,所有看向戰場的人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王虎,死了?

“恩,死了。”像是能夠聽見他們心中的聲音,白朔提起了那一具死尸的頭發,朝著跟隨者王虎出陣的士兵高高舉起。

絡腮胡保安趴在營寨中的箭樓上面,新人長孫武擦了擦眼睛,忍不住感嘆了起來:“擦嘞,還真是石破天驚拳?”

并沒有因為突如其來的血腥而驚詫,這個一直都像是混混一樣的中年人仿佛已經見慣了血腥,深吸了一口氣之后說道:“真是了不得的世界啊,我開始期待了呢,無所不能的主神……”

就在同時,他感覺到了手腕之上的傳來的震動,低下頭一字一頓的念出了上面的字:“強制……團戰?!”

由于狩獵者小隊對希望隊使用了戰爭枷鎖,強制進入團戰模式。

團戰模式中殺死敵方小隊新人獲得獎勵點2000,己方小隊新人死亡扣除獎勵點2000,殺死敵方小隊資深者獲得5000獎勵點,根據敵人星級可獲得劇情卡片,己方資深者死亡扣除5000獎勵點,劇情結束時自身獎勵點為負者,抹殺。

長長的吸了一口冷氣,白朔壓低了聲音發出了低吼:“主神……臥槽尼瑪……”

在另一個遙遠的地方,一陣光芒散去之后,黃土的丘陵上突然多了三個人裝扮各異的人。

首先傳來的聲音,是一個漫長的飽嗝。

足足有五六秒鐘長的飽嗝來自年輕女人的口中,就像是在餓了很多年之后,終于飽餐了一頓,悠長的飽嗝讓她滿足無比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擦了擦嘴唇邊上的血腥,將手中殘缺的胳膊收了起來,嘴里嘀嘀咕咕的說道:“下回接著吃,浪費食物是要遭天譴的。”

她有著就算是在非洲貧民窟也算的上是瘦弱的身體,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已經很多年營養不良的樣子,身體如同排骨一樣,瘦骨伶仃,就像是發育不良的小女孩,不過胸前的發育還算是標準,并沒有淪落為被稱為稀缺資源的貧乳。

就算是不愁吃喝的輪回士,她還是給人一種強烈的瘦弱感,仿佛一陣風就能夠吹到。

擦了擦嘴角因為咀嚼而沾染上的血腥,看向了自己的手表:“希望隊,好有喜感的名字啊。”

“是啊,非常有喜感呢。”站在最前面的中年人笑了起來:“已經查明白了,他們在上一場任務中幾乎全滅,只剩下了幾個剛剛度過第一場新人,是最適合狩獵的目標了啊。”

“唔,這個任務應該是十人難度左右吧,三個左右的資深者,還有六七個新人。”穿著燕尾服的中年人估算著敵人的價值:“統統殺光的話,應該可以收獲三萬左右的獎勵點,還有這個難度下的位面生物也不會太強,多殺幾個,應該能夠六獎勵點……”

中年輪回士焦龍獰笑著,扶了一下自己的圓沿帽:“哎呀,哎呀,我突然有了負罪感了呢。”

“六萬獎勵點啊……我要三萬。”瘦弱的女人曾青突然豎起了三個指頭。

“你來之前吃了腦殘片了?”焦龍扭過頭,皺褶眉頭:“組隊之前我們就說好的,給你兩萬獎勵點,如果覺得少,自己去找位面生物殺吧,反正難度鎖定在他們那里,對于你來說,應該很容易吧?”

“嗚嗚……我很缺獎勵點的嘛!三眼族血統又那么貴……”

曾青的喉嚨里發出了沮喪的聲音:“什么時候才能養一只吃不完的無呢……”

“其實只要把你吃人的毛病改掉就不需要去燒那么多獎勵點了。”焦龍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我光是租那個野蠻人‘便當’就花了一萬多,戰爭枷鎖的道具也是我出的,具體的分配措施,來之前就已經將好了,你不會想要反對吧?”

“死摳門什么的最討厭了。”瘦弱的少女有些傷心的別過頭,只是那種可憐的神態卻騙不了焦龍。

不論多可愛,可憐的東西,一旦喜歡上吃人,就只剩下‘獵奇’了。

很不巧,眼前的少女就是這種東西,喜歡吃人的輪回士,在變態極多的輪回士之中也算的上是獨樹一幟的奇葩。

“走吧,先去觀察一下我們最親愛的小獵物們……”焦龍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天上的陽光:“真是狩獵的好日子啊。”

直到他發出命令,如同野獸一樣的嘶吼才從那個一動不動的東西身上傳來。

要怎么去形容那個東西呢。

和瘦弱的少女曾青相比,完全是兩個極端的生物,渾身上下只剩下肌肉的怪物。

肌肉,肌肉,肌肉,肌肉……頭顱,四肢,胸膛,甚至屁股上都長滿了肌肉的人形生物。

僅僅穿著一只緊繃在身上的皮褲衩,渾身黝黑的肌肉怪物沉默的坐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像是壞掉的坦克一樣,直到焦龍發出命令,他才呆呆的發出了回應的吼叫。

智商幾乎連三歲孩子都不到的人形怪物,從手腕上緊錮入肌肉的手表可以看出,他也是一名輪回士。

無從推測他是怎么來到這個空間的,剛剛進入這個世界就已經有了二星級的評價,在第一場任務;生化危機之中就靠著自己非人的肌肉,硬生生的抓著一根電線桿從頭砸到尾的怪物,巨大的力量甚至將爬行者都分尸成碎片。

因為智商不高的原因,幾乎很少有人能夠跟他交流,而唯一強化了心靈之語的隊友便將他作為自己的傀儡和肉盾來使用,不過在他不小心將自己的主人扯成碎片的慘事之后,就再也沒有人敢給他強化任何的東西了,它新一任主人給它起了名字:‘便當’,干脆就在主神空間里出租使用了。

支付一筆獎勵點之后,就可以雇傭一個世界,不搶獎勵點,只要管吃管住就好的工具:便當。

“便當,走了。”焦龍呼喊著自己租來的傀儡,還有臨時的隊友,向著極遠處的戰場進發,帶著純粹的惡意,向著希望隊接近,唯一的目的就是將對方徹底的殺死,獲得巨額的獎勵點。

為了得到獎勵點不擇手段,他們就是主神空間之中臭名昭著的新人獵殺團隊之一。

趁著各種三星級武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白朔提著王虎的尸首從他親衛的陣列之中殺出,周圍接連不斷的傳來骨頭斷裂的清脆聲音,踩踏著沾染了血腥的黃土沖回了了營寨之后,隨手將王虎的尸首扔在一邊,有些憤怒的一拳砸在了身旁的磚石之上:“該死的,碰上新人狩獵者了……”

深吸了一口氣之后,他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最起碼,也不能讓所有人都對接下來的戰斗失去信心,重新抓起了身旁王虎的時候,扭了一下脖子之后,朝著張梁的營長走去。

現在的情況:雖然不能說沒法打,但是勝率真的太小了,碰上了喜歡狩獵新人的狩獵者小隊,團滅這種事情甚至可以說是板上釘釘了,至于跑?黃巾軍的本陣可沒法跑,有他們的幫忙,七天之內能不能守下來還是問題呢,如果他們跑了,任務鐵定是要失敗了。

失敗扣獎勵點,任務結束時,獎勵點為負抹殺。

前后狼,后有虎,向前向后,貌似都是死。

“糟糕透了……”白朔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首先,要把那幾個新人帶回來,放任他們亂跑,就跟送上門讓敵人殺沒什么差別……接下來……”

“來就來啊……”白朔突然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想殺人的話,起碼也要有被殺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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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新人的遭遇

“來就來啊……”白朔突然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想殺人的話,起碼也要有被殺的覺悟……”

沾染著血腥的面孔,還有猙獰的笑容,如同怪獸一樣的氣息讓周圍的士兵忍不住哆嗦了起來,有意無意的遠離了一些。

而等待已久的陳靜默卻沒有絲毫恐懼的迎了上來,根本不在意白朔散發的暴戾氣息,掏出了毛巾給他仔細的擦著臉,低聲的說道:“強制團戰,你知道了吧?”

“是新人狩獵者,為了賺積分什么都干得出來的家伙。”白朔皺著眉頭:“沒想到這種事情都會讓我們碰上……”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資深者遺留下的東西里,虛叔的筆記才是最珍貴的東西。

有了它才沒有讓白朔像是無頭蒼蠅一樣的撞來撞去。

新人狩獵者,在輪回世界里流傳的傳說之一。

缺乏獎勵點的輪回士湊在一起,通過臨時的契約組隊之后,對由新人組成的小隊強制開啟團戰。

雖然需要非常罕見的道具,但是和獲得的利潤相比,簡直劃算異常。

一般進行這些行為的小隊都是通過一些契約和條件聚集起來的輪回士臨時組成的。

稍微有一些良知的輪回士都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依靠殺戮從沒有強化過的新人,或者是僅僅強化過一次,只有兩三星級的低階輪回士,來刷取獎勵點,這種事情,已經不能說是殘忍了。

是喪心病狂!

不同于團戰之中的強者生存,這是純粹的掠奪,食用低階輪回士的血肉,榨取獎勵點,這種惡魔一樣的主意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在輪回空間里流傳了開來,讓新人在這個世界生存的越發艱難

因為敵人并不強,所以不會在主神那里增加評價個人評價,而小隊評價這種東西,對于臨時組成,只進行一場任務的小隊來說,根本就不算是隱患。

可以說沒有絲毫風險的活動,只需要一筆啟動資金,和前期的情報獲取。

只要下手足夠干凈,絕對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單純的從利益上來說,真的是一件非常‘劃算’的事情。

“看來我們的運氣不太好……”白朔笑了起來:“別擔心,打不過還跑不過么。”

“恩。”陳靜默點頭,但是心中還是明白,白說的話,也只是在安慰自己,就算是跑能跑到哪里去呢?七天過后,積分為負值的人,統統都會被抹殺。

白朔,她,還有新人……

“別多想,有我在。”白朔突然拍在了她的頭上,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看著白朔的笑容,點了點頭,心中的不安卻消散了。

如果能跟他在一起的話,即使死也不會那么可怕吧?

陳靜默的心中,如此簡單而純凈的想著。

“首先,先把新人找回來吧。”白朔長出了一口氣:“最起碼,不能讓他們死在狩獵者手里,否則每個人的腦袋上扣兩千,可就真沒活路了。”

他的心中突然有些后悔,為什么不在主神空間里提升一下腕表的權限,起碼到了D級就能夠查詢隊員的方位了。

新人長孫武因為武力不足,被留在了軍營之中,而白朔和陳靜默則在黃巾軍斥候的指引之下,終于找到了新人離去的方向。

很巧,那個方向正好和白朔的方向背道而馳,直指著討伐軍本陣。

事實上,在三個小時之后,白朔才找到了已經失散的新人,而在那個時候,一名新人已經死了。

兩個糾纏不休的新人終于明白了現在的處境,最起碼當看到了遠處討伐軍的本陣之后,他們才明白,這并不是什么騙局,可是,已經晚了。

中年婦女申琦在看到了討伐軍的陣列之后,突然發瘋的從奧托莉亞背后沖出,就連最基本的陣營都沒有搞清楚的她,始終不愿意承認自己到了這種殘酷的地方,懷著心中萬一的妄想,認為這里是什么電影拍攝基地,本能的想要向討伐軍尋求幫助,結果很滑稽。

一枚從箭樓上射出的箭輕易的洞穿了她的大腿,緊接著的兩枚箭矢,一枚釘在她的胸口,而最后一枚遲來的箭矢才刺入了她的眼窩,將她殺死。

和如此強勁的力量相比,三箭更像是殘酷的蹂躪,讓申琦在死前品嘗了更多的恐懼。

沒有來得及救援的奧托莉亞眼睜睜的看著新人死在了自己的眼前。

在遙遠的箭樓之上,心血來潮突然上箭樓巡視的老將緩緩收起了自己的長弓,身旁的士兵諂笑著稱贊:“黃忠將軍果然寶刀未老,弓馬雙絕。”

“打起精神,好好收著,不要讓任何細作接近軍營。”看著遠處緩緩失去生命的申琦,他冷笑著說道:“派幾個人把那幾個細作抓回來,好好的審問,我倒要看看那群黃逆究竟還有什么手段。”

“是……”士兵點頭,然后將命令傳出,立刻有一群待命的騎兵從緩緩打開的營門之中奔出,發出了如同暴雨一般的馬蹄聲,朝著奧托莉亞和梁公正的方向急沖而來。

“怎么會……”奧托莉亞搖著頭,手掌顫抖著,卻不敢拔出申琦身上的箭矢,只能眼睜睜額看著她掙扎著死去,到死都被釘在了大地之上。

“又死了……”她握緊了手中的劍,有一個無助的人在她的面前死去了,讓她想起了被榴彈的爆炸波及,死在她懷中的弟弟。

自己什么都做不到,繼承了家族中騎士的稱號,但是卻連被暗殺的弟弟都無法保護。

她的肩膀顫抖著,卻流不出淚來,心中的憤怒和不甘讓她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發出了低聲的哽咽。

“流雪,你別哭啊,我在這里,嘿嘿……有我在,你不用哭的……”

梁公正傻笑著,推著她的肩膀,發出了呆呆的聲音,絲毫沒有聽到死神來收割的馬蹄聲。

“恩……不哭……”在腕表的翻譯之下,她聽懂了梁公正的話,低聲的呢喃著,緩緩的站起來,最后看了一眼申琦的尸體,然后拉著梁公正開始奔跑。

不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向無助之人伸出援手,這是家族的訓條,除此之外,奧托莉亞已經一無所有。

當白朔趕到的時候,奧托莉亞已經被成群的騎兵包圍,后背在混戰之中拉出了巨大的傷口,但是卻自始至終帶著梁公正,并沒有將這個累贅拋棄,終于被包圍了。

從幼時就開始的訓練讓在那群騎兵的手下完全喪失抵抗的能力,憑著手中白朔留下的武器,不斷的發出千錘百煉的斬擊,將最開始的兩名騎兵斬下馬來,然后陷入困獸之斗。

最開始騎兵們并沒有想到這個奇怪的女人還敢反抗,因為大意而損失了兩名同伴之后,終于紅了眼睛,敢反抗的話,殺掉就是了,想來這種細作是沒有什么情報價值的,反正黃巾的覆沒已經是指日可待了。

艱難的掙扎著,奧托莉亞在搏斗之中展現出了白朔未曾料到的犀利劍術和戰斗經驗,原本在來到這里之前,她就已經是家族的持劍者,守護家族安全的騎士,論體能的話,已經達到了一星巔峰的武術達人,如果不是資源的限制,可能早就突破二星了。

達到了普通武術家極限的騎士姬陷入包圍之中,已經在混亂之中快要力竭了,艱難戰斗的同時還要保護沒有絲毫自覺的梁公正,加速了她敗亡的道路。

終于,她聽見的腦后的風聲。

騎兵的刀劃過空氣的聲音,屬于金屬的細微顫鳴,目標是她的脖頸,而奧托莉亞手中的長劍已經沒有了回防的力量,只能發出了細微的嘆息,縱使面對著如此接近,她也能微笑了起來。

這一次,自己總算沒有將最后的東西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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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如來十力

這一次,自己總算沒有將最后的東西失去……

緊接著,她聽見了如同箭矢破空一樣的聲響,比箭矢沉重了數十倍的東西從極遠處傳來,穿透了空氣,發出了如同巨石破空的聲音,尖銳的長刀瞬間橫貫了漫長的距離,穿透了奧托莉亞身后騎兵的頭顱。

聽到了血液噴濺的聲音,奧托莉亞不可置信的扭過頭來。

沒有時間去理會耳邊響起的‘獲得獎勵點’的繁雜聲音,白朔深吸了一口氣,隔著遙遠的距離朝著奧托莉亞的方向奔跑而來。

“如來十力……”隨著喉嚨里發出的模糊聲音,來自魔道書之中的術式通過銘刻在身體各處的咒文驟然將肉體的力量強化了數十倍。

據說修行到最后,能夠移山倒海的禪宗術式《佛說力士移山經》因為各種原因缺失了最高層的術式,但是最基礎的鍛煉肉體,強化肉身的術式‘如來十力’卻完整無比,對于白朔來說堪稱是坦途大道的修行法門。

四肢和胸膛之上的咒文本身并沒有什么奇異的力量,只是單純的對應著佛教之中的各種象征物,不僅僅是左右手之上代表著戒律和佛道門徑的咒文:‘正法久住’,白朔的雙肩,胸膛,雙腿之上都銘刻著不同的經文,通過經文和象征,他的身體已經具有了完整的‘神殿’所擁有的各種元素。

如果忽略了他的形體的話,但憑著包含在經文之中的概念,他的身體已經演化成了一座完整的‘神殿’,或者是寺廟,就像是魔禁之中因帝科斯身上那一件‘移動教會’。

他已經將自己的身體變成了移動的神殿!

這就是極東之地的禪宗已經失傳的修行之法,將自己的身體化為神殿,供奉自身,不斷的進化,直到最后成就金身不敗,動作之間移山倒海,達到和圣人相差無幾的境界。

或許和已經達到教宗級無敵防御的‘移動教會’相比,他身體的防御力遠遠不如,但是他卻有著‘移動教會’無法相比的進化性,而且腦中舍利留下來的符文在他的肉身之中增加了罕見的神性,在先天之上就有著旁人無法相比的優勢。

只要給白朔時間,他甚至能夠將自己的身體跨入半神階段,邁入七星!

僅僅是現在,白朔所散發出來的威勢,也已經遠超了人類的范疇!

隨著他口中的呢喃,腳掌之上驟然增加的力量重重的踩踏在了大地之上,并非任何輕身功法,而是簡簡單單的踩踏和沖擊就令大地發出了沉悶的巨響!

在大地之上踩出了一條筆直的痕跡,白朔渺小的身體卻如同犀牛在沖擊一般,巨響之中他的身體化為了巨石,向前碾壓!

一瞬間就跨越了漫長的距離,在隊列最后的騎兵眼中,那一張猙獰的面孔急速的擴大,直到最后覆蓋了整個視野。

下一瞬間,他身體飛起來了。

巨大的沖擊讓他的身體和胯下的戰馬如同正撞到了從山頂滾落的巨石,身不由己的被巨大的力量撞出,骨骼寸裂的同時,也在混戰之中開辟出了一條寬闊的道路。

就像是驟然出現在了奧托莉亞的背后,白朔緩緩的從自己的空間里拔出了批發買回來的精鋼武器,靠著純粹的肌肉力量握緊了兩柄加起來有一個成年人體重的長刀。

“跟著陳靜默走……”白朔擋在了她的身體前面,頭也不回的發出了冷酷的聲音:“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們……”

只要不被敵對的輪回士殺死,那么己方就不會被扣分,如果僅僅是殺死新人的話,又何須自己動手?

打斷四肢,扔到喪尸群里就好了――《虛叔筆記》新人處理方法建議。

“你們……”奧托莉亞愣在那里。

“立刻,沒時間給你解釋這些……”白朔手中提著沉重的長刀,瞬間高舉到頭頂,猛然斬下,與其說是斬,倒不是說那是靠著自身的力量和兵器的重量硬生生的將敵人撕碎!

猩紅的色彩如同潑墨的大筆在黃土大地上劃出了毫無規律的痕跡,刀鋒轉動之間,白朔沒有絲毫的憐憫,將面前敢于沖上來的騎士盡數的斬殺,在這個世界之上,唯一的高階戰力便是擁有著各種無雙武技的武將,其余之外,都屬于在刀鋒之下如同雜草一般被收割的嘍雜兵。

或許在普通人看來他們是無法匹敵的精銳戰士,但是卻在這個殘酷的戰爭世界只屬于底層的小兵。

僅僅是一分鐘之間,二十一名精銳騎兵盡數被斬殺成尸首。

當最后一名騎兵帶著自己的戰馬倒在地上的時候,白朔才停止下了動作,甩了甩手中的血腥,然后將手中布滿了裂紋的長刀扔在了地上。

批發貨就是批發貨,在白朔的巨力之下,根本無法支撐太長久的時間,再加上他絲毫不愛惜的蠻橫使用,在短短的數十秒之中就走完了使用壽命,無法再使用了。

他抬起手來,看著手掌之上的血液,在怪異的世界之中,萬物朦朧的像是模糊的水墨,凝聚了精神之后清晰了起來的手掌之上,卻看不到任何的紅色。

在白朔的世界中,只有模糊的黑和白。

稍微活動了一下緩緩跳動的肌肉,他倒退了兩步之后緩緩的轉過了身,在極遠處的方向,陳靜默帶領著新人朝著黃巾軍本陣之中前進。

就在白朔剛剛轉過身體的同時,敏銳的聽覺之中傳來了尖銳的東西破開空氣的聲音。

從極遠處傳來的尖嘯,鋒利的箭矢從長弓之上射出,發出了震人心魄的尖鳴,無視了漫長的距離,在驚人的力量之下,瞬間穿刺到了白朔的背后。

在最后間不容發的時間里,白朔的肌肉幾乎發出了摩擦的聲音,驟然扭轉的身體掀起了勁風,左手在極為簡短的間隔之中從右手腕之上的空間中抽出了一柄備用的精鋼長刀。

鋼鐵摩擦的尖銳聲響突然在耳邊響起,精鐵鑄就的黑色箭矢和刀鋒摩擦著,被最后一瞬間施加的力量略微的改變了方向,堅硬的箭頭和刀鋒撞擊的瞬間傳來的劇烈震動讓白朔的手掌忍不住隨著震動了一下,接下來便是劇烈的摩擦。

箭桿和刀鋒摩擦著,巨大力量的對拼在一瞬間就已經結束了,長長的箭矢在摩擦之中已經被刀鋒擦出翹起的鐵刺,越過了白朔肩膀的上方之后無力的射入了地上,斷了成兩截。

而白朔手中的長刀布滿了蛛網一樣的裂紋和巨大的缺口,一瞬間就幾乎無法承受白朔的力量和突如其來的攻擊,險些碎裂。

白朔仍開了手中已經無法使用的長刀,在短短的數分鐘之內,已經磨損的三柄了。

事實上,他的心中也在驚懼著。

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上,僅憑著弓箭這種東西,就能夠達到子彈的速度,甚至威力比一般的子彈還要大。

那一支鋼鐵的箭矢如果落在自己的身上,說不定會將自己的身體拖出兩三丈去,然后在身體上開個觸目驚心的大洞。

他緩緩的抬起了頭,眼罩之后的怪異視界在一陣扭曲之后,鎖定了極遠處塔樓之上的那個持著弓箭的人影。

正在喘息的黃忠松開了手中的弓弦,沒有想到蓄勢已久的一擊無法奈何到這個突然出現的逆賊,黃逆的軍中怎么會突然出現具有如此身手的武將?

就在他的視線籠罩之下,白朔扔下了手中的長刀,抬起了手掌,然后……

在自己的脖頸前方,手掌滑動,驟然斬下,比劃出了一個沾染著血腥氣息的手勢。

“黃忠么……”白朔冷笑著,轉過了身。

如果你只有這種力量的話,那么,下一次在戰場上碰面,我一定會殺了你!

沒有想到在來到這個世界第四個小時,他就見到了后世的五虎將之一的黃忠,在轉瞬之間襲來的弓箭險些將他洞穿,也讓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夾雜著殺機的戾氣,還有突如其來的激動。

渴望戰斗,渴望將這種強敵在戰場上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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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名為希望的東西

“三星級……”在另一個方向,端著望遠鏡的中年輪回士,焦龍突然說道。

焦龍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看起來有三星級初級,不過能夠通過方法暫時提升到三星級中階,最后一擊似乎已經后力不濟了……”

憑借著曾青對于鮮血氣息的敏感,他們剛好在白朔趕來的同時目睹到了這一場戰斗:“在經過一場任務之后,就能夠達到三星級,應該是養殖隊……”

“強化呢?”曾青問道。

“是武力側,肉體強化的能力,數量太多了。”焦龍搖了搖頭:“很明顯就是一群菜鳥,已經收到了團戰通知之后還敢到處跑……”

“不過越菜越好啊……”他危險的笑了起來:“要不要提前收割呢?我忍不住了啊……”

“如果是養殖隊的話,資深者恐怕不止他一個吧?”坐在地上雙腿抱膝的少女曾青說的話,打消了他現在進行團戰的念頭。

或者說,看起來天然的少女擁有著遠超焦龍的洞察力,輕易的就看穿了焦龍隱藏在暴虐和無常之下的性格。

欺軟怕硬,反復無常,沖動而暴躁……

就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她在心中給焦龍貼上了如此的標簽。

永遠營養不良的食人少女啃著指頭,發出了含糊的聲音:“好餓啊……”

而在白朔的方向,他貌似無所察覺的轉過了身,朝著陳靜默的方向疾奔,黑色的絲帶緩緩的沁出了一絲絲猩紅。

絲帶遮掩之下的雙眼不知在何時已經充血變成了赤紅,輕易的跨越了漫長到焦龍需要借助望遠鏡的距離,看到了隱藏在暗中的窺伺者。

僅僅是三秒鐘,每一個人的樣貌都被他牢記在心中。

不要輕視盲者的直覺,尤其是在白朔具有了模糊之極的心眼還有驚人的直覺之后,在第一瞬間就感覺到了投影在自己身上的惡意目光。

殘忍,血腥,充滿惡意的視線讓他第一時間解封了自己雙眼的桎梏,靠著極為短暫的時間捕捉到了焦龍一行人的方向,將他們每一個人的特征都記在心中。

白朔不動聲色的提升了戒備,警惕著他們的行動,然后緩緩的撤離。

將眼前的松開的絲帶重新綁緊,清晰而多彩的世界理他遠去,重新墜入了黑和白的模糊白描之中,雙眼之上傳來了干燥的痛。

在移動之中他將從絲帶之下滲出的兩絲血腥擦掉了,有些事情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好了,盡管陳靜默已經不再像是往日一般怯懦,但是這種被人盯緊的緊張感只要自己來承受就好。

重新追上了陳靜默之后,他朝著等待許久的少女點了點頭,示意她放心,而背后突然傳來了異樣的目光。

來自于金發少女奧托莉亞的視線,帶著質問,不解,和憤怒。

似乎準備說什么,沉默的奧托莉亞幾次張口都沒有發出聲音,終于鼓起了勇氣,無法忍受心中的憤怒和痛苦,她低聲的說道:“你……明明可以早點來的……”

“怎么說?”白朔頭也不回的說道。

“她死了……那個女人……被箭釘在地上……就那么……”奧托莉亞握緊了手中被鮮血浸透的劍柄,肩膀抖動,無法抑制心中的痛苦,聲音細微:“你明明可以早點來的,為什么……”

“哦。”白朔漠然應了一聲。

“你明明可以救她的!只要你早一點來的話!她就可以不用死的!”奧托莉亞被激怒了,或許說,她終于被心中的自責和無力壓垮,聲音尖銳的像是要將聲帶扯斷:“將我們丟棄之后,又重新來施舍你的好意么!你這個……偽善者!”

清脆的耳光打斷了她的話,一直以來都未曾動怒的陳靜默緩緩的放下了手掌,奧托莉亞的臉上紅印宛然,突如其來的耳光讓她的臉扭向了旁邊的方向,不可置信。

雖然剛開始陳靜默因為無法掌握自己的力量而讓奧托莉亞遭受了無謂的痛苦,但是在后來卻從來沒有對他們有任何的暴虐或者是壓榨的舉動,相反,自從再次見面之后,她一直都在安慰著陷入滴落的奧托莉亞。

“閉嘴!”陳靜默憤怒的看著奧托莉亞:“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好了,靜默。”白朔無所謂的聳肩:“偽善也好,冷漠也罷……隨他們怎么說吧。”

他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臉色蒼白的奧托莉亞:“說直白一點,如果不是強制團戰的話,我根本不會管你們的死活,我給過你們機會的。”

“在你的眼里,所有人都只是一堆獎勵點數么!”奧托莉亞崩潰的大喊著:“難道你連唯一的憐憫都已經消失了么!”

“夠了!”陳靜默正準備說什么,可是卻被白朔拉住,他第一次扭過了頭,被絲帶遮掩的雙眼對著奧托莉亞,聲音冷漠:“如你所說的那樣,不是強制團戰的話,我根本不會管你們死活,一開始我就給過你們選擇,自己的路,要自己走的。”

奧托莉亞咬著牙,不再說話,努力的想要讓自己不至于狼狽到哭出來,不管如何堅強,她始終還是一名少女。

“加快速度吧……”白朔走在了最前方,不再理會背后的奧托莉亞。

而就在他們剛剛踏入軍營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名傳令兵從遠處疾奔而來:“大賢良師召見陣斬王虎的壯士,請隨我來。”

“那我的師弟師妹和隨從呢?”白朔問道。

“諸位的住處已經打掃好了,待幾位稍作歇息之后,晚上還有宴會。”

“好。”白朔朝著陳靜默點了點頭:“我先走了,新人就交給你來安排吧。”

“沒問題,放心吧。”陳靜默看了看神色低落的奧托莉亞:“叫個我就好了。”

“多虧有你了啊。”白朔由衷的感嘆道,很多事情,如果有陳靜默在的話,就會輕松很多,也不至于讓他手忙腳亂。

比如說是新人,擺脫了怯懦的陳靜默展現出了白朔未曾見過的包容和柔和,能夠輕易的安撫她們的不安,這一點,白朔自認為做不到。

“誒?”陳靜默聽到了之后楞了一下,等反應過來之后白朔已經走遠了,有些含糊不清的嘟噥了兩句什么之后,扭過了自己的頭。

跟隨者傳令兵的前進,白朔在士兵之間的營寨中穿行著,一路之上感應到最多的還是一種低落的氣氛,還有嘆氣的聲音。

黃巾軍的敗落,已經不可阻止了。

“壯士你從哪里來的?”前面的傳令兵突然轉過頭來。

“恩?青州。”按照提前編造好的身份,白朔回答:“怎么了?”

“不,沒什么。”傳令兵扭過頭笑了笑:“這些日子,大家一直都很苦悶,有些人已經忘記了大賢良師的話,都以為快要失敗了,垂頭喪氣的,幸好有壯士你來。”

白朔疑惑的問道:“我?”

“是啊。”傳令兵點頭說道:“大賢良師說:黃天當立,可是很多人嘴上不說,心里都不信了,快要輸了,大家都想逃跑,本來都以為沒希望了,可是這個時候有壯士你突然來了,王虎死了,大家都很開心。”

“果然,大家還是有希望的吧?”傳令兵語無倫次的說著,到最后,扭過頭,稚嫩的面孔充滿了希望的看著白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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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夜話

“果然,大家還是有希望的吧?”傳令兵語無倫次的說著,到最后,扭過頭,稚嫩的面孔充滿了希望的看著白朔。

白朔感覺到了他心中的脆弱,和隨著王虎的死亡,被自己點燃的最后火花,猶豫著,到最后點了點頭:“恩。”

從白朔那里得到了言不由衷的答案,他心中快要熄滅的微弱心念堅定了起來。

終于腳步停止了,傳令兵停在了最中間的營長之外,對白朔說道:“大賢良師在等你……還有,黃天當立。”

他念誦著張角所宣傳的口號,并堅信那是真理。

“恩,黃天當立。”白朔淡然的重復了一遍他的口號,只是純粹的念誦,并沒有任何的認同感。

隔著厚厚的營長,他感覺到了其中和周圍的生命氣息相比,如同太陽一般的生物。

這就是特殊武將的力量么……僅僅是感應就有著幾乎要超越三星級的力量,如果憑借著各種力量增幅道具的話,甚至能夠沖到四星左右吧?

黃巾之亂只是游戲初期,雖然部分滿級之后的武將能夠跨入五星級的階段,但是在都還只是三星級左右。

白朔緩緩的掀開了營帳的遮掩,走進了其中,進入的一瞬間,怪異的視線就凝聚在了營帳中央的男人身上。

他的樣子并不俊秀,甚至可以說的上是丑陋,如同獅子一樣乍起的亂發下面露出的怪異的頭冠,臉頰上長著長長的絡腮胡,坐在營帳的中央,神態嚴肅而坦然,眼神堅定,身上穿著怪異的長袍,身后五根繪滿咒文的長帶垂落,樣式如同二戟叉的武器:火神杖安靜的靠在了椅子的旁邊。

看到了白朔的模樣,他發出了疑問的聲音:“你可是青州白朔?”

“正是。”白朔微微的彎了一下腰:“奉師尊之命,特地下山輔佐大賢良師。”

“你們的來意,人公將軍已經告訴我了。”張角盯著著白朔:“可是我不信。”

白朔愣住了,怎么又是這一茬?難道是‘好感度’還不夠?貌似靜默說‘好感度’這東西不能在男人身上用?恩,太奇怪了……

想了半天之后,他也只能說:“為了證明誠意,我已經將王虎斬殺在了陣前,不知將軍如何才肯信我。”

聽到了白朔這么說,張角終于緩緩地嘆了口氣,點頭說道:“沒有想到在我即將敗亡的時候,還有人愿意相信‘黃天當立’的道理,很好,很好。”

“你剛來投奔我便立下如此大功,我治軍向來有功必賞……”張角緩緩的將小小的木盒放在了桌子上面:“這一份華佗膏便先賜你,以表嘉獎,封你做人公將軍的偏將,統領二百親衛營,如何?”

白朔第一反應,華佗膏是什么玩意?偏將有多大?二百人碰上對方武將,如關二爺一流,說不定還不夠殺個五分鐘的。

很快,他便調整好了情緒,明白這算是斬殺王虎的任務獎勵了,華佗膏究竟是什么玩意留到后面去琢磨,現在的問題是要從劇情人物這里獲得最大的助力,最起碼,要應對接下來敵對的進攻。

不過既然有二百人的話……

白朔的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當喧囂的晚宴終于告一段落之后,苦于應付和提升和劇情人物關系的白朔終于松了一口氣,而在這其中卻發現了,原本自成特長是要債的新人,胡茬保安長孫武在那些人中間卻出乎意料的吃得開。

難道混黑社會和造反的人比較有共同語言么?

回到了準備好的營帳之后,他終于忍不住發問了。

面對著白朔的困惑,邋遢的中年人長孫武撓著自己的頭,不好意思的笑著:“應酬習慣了吧,況且,真三國無雙這游戲,我還是玩過的。”

“哦?”白朔有些驚詫的看著他,沒有想到到了他這種年紀,也會有游戲感興趣。

“那個,雖然說起來很不好意思,但是我還是當過一段時間的死宅的。”長孫武掏出了身上最后的香煙,派給白朔一根,然后殷勤的給他點著了火。

“沒有想到隊長你也吸煙呢。”

“我?有過這個習慣,不過后來戒掉了。”白朔聳肩說道:“瞎子想要過的好一點,就要舍棄很多東西,有的時候,火星點著了什么東西都不知道。”

“哈哈,哪里有那么夸張。”長孫武吐出了一口煙氣,笑了起來。

“有的。”白朔突然扭頭朝著他:“我吶,原來有個瞎子朋友,他是個煙鬼,而且把煙癮傳染給我,他經常說什么:瞎子過的本身就已經很慘了,連享受生活僅有的樂趣都沒了的話,人生會更凄慘的。”

“確實啊,不過隊長你居然是盲人,我都沒有想到呢。”長孫武彈了彈煙灰,有些不安的說,怕戳到白朔的痛處。

察覺到了他的不安,白朔搖了搖頭:“瞎了就是瞎了,還不準被人說?你別打岔,我說到哪兒了?”

“享受生活樂趣。”

“恩。”白朔深吸了一口煙卷說道:“后來他死了,連著房子也被燒掉了,不知道是不是感覺瞎子的生活沒什么享受的,自殺了,還是干脆不小心點著了東西,反正就是死了。”

他不知道突然笑了起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僅有的生活樂趣如果享受完了話,結果就會很糟糕。”

“額……”長孫武愣住了:“那個,我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

“哈哈,只需要微笑就好了。”白朔熟臉的接過了話茬,將煙頭按滅:“EVA的話,我在主神空間里也有看過的。”

“主神空間?那里真的像隊長你說的那么好嗎?無所不能……”

“大概吧,要不然你以為我現在的力量是怎么來的?”白朔聳肩:“有什么想要的么?”

“如果真的是無所不能的話,應該能把人復活吧?”長孫武突然很認真的說道。

白朔疑惑的說道:“復活的道具么?我聽說過,不過很少見,即使有也動輒幾萬獎勵點,說不定還要A級別劇情卡片,怎么了?”

長孫武低著頭,叼著煙卷不斷的噴出煙霧,聲音低沉:“我想……復活我的女兒……”

“我不想打擊你,但是真的很難。”白朔拍著他的肩膀:“如果想要達到那種程度的話,先要活下去,然后,變強,變到最強才有可能。”

“是啊,不會那么簡單呢。”長孫武苦笑著,怔怔的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長孫武沉默了,白朔也不再說什么,只是躺在營帳里,默默的養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長孫武已經沉睡了之后,他才緩緩的從地鋪上爬起來,緩緩的走出了營帳之外。

有些冰冷的空氣灌入了肺腑之中,讓他有些清醒了,悠長的呼吸者,享受著難得的清凈,心中緩緩的思考著什么。

當他終于打定了什么注意之后,正準備向著某個方向行走,卻突然嘆了口氣,停下了腳步。

“還沒睡么?”他扭過了頭,面朝著躡手躡腳跟在他背后的陳靜默。

“誒?”陳靜默先是嚇了一跳,然后尷尬的點頭說道:“恩,是啊。”

“那就回去睡覺。”白朔稍微加重了聲音,對陳靜默說道。

“那你呢?你準備去干什么?”陳靜默突然拉近了距離,毫不畏懼的看著他,挺起了并不算太大的胸膛,眼神固執而堅定:“不要騙我說上廁所哦。”

白朔沉默了一下之后,毫不尷尬的說道:“真巧,我正準備上廁所的來著。”

“切,那就一起去咯。”陳靜默突然靠了過來,兩只手抱著他的胳膊,渾身重量掛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只賴皮的熊:“我跟著你……”

“唉……”白朔緩緩嘆了一口氣:“干嘛要這么聰明呢?”

“是啊,多謝夸獎。”陳靜默死抱著不放手,已經做好的長期斗爭的準備:“隨便你怎么說吧,你打算去哪我都跟著你。”

“下來……”白朔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捂著臉,嘆息著。

“你答應了?”

“下來……快點。”

“你答應了?”

“好吧,我答應了。”隨著白朔無奈的嘆息,陳靜默終于松開了手,跟在了他的旁邊,白皙而溫婉的臉上寫滿了得意。

“早知道就把你獎勵點全都搶了算逑,”白朔無奈的嘆著氣,他突然感覺他有覺悟應付任何東西,而面對自己這個狡黠的隊友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現在后悔,遲了。”陳靜默一臉笑意的跟在他的背后,一字一頓的說道:“我的工!匠!大!人!”

第四十三章好吃你就多吃點!

“嗚嗚,好餓啊……”在深夜之中,突然傳來了細微的聲音。

皮膚蒼白,營養不良的少女捂著肚子,神色萎靡的走在道路上面,肚子里發出饑餓的聲音。

“好想養一只‘無’啊……又吃不完,又好吃……”曾青咬著手指,吞著口水,朝著黃巾的方向緩緩行走著。

借著覓食的借口騙過了焦龍,離開了隊伍的曾青,準備提前展開狩獵。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對焦龍有過任何的信任,兩人之間的和平只是因為彼此的實力奈何不了對方而已,再說,曾青可不是那種讓焦龍吃完而自己等著喝湯的人。

“反正人那么多,先吃掉幾個好了。”曾青含著手指,自言自語:“他要是生氣的話……管他呢,他氣死都不關我的事。”

前方突然傳來了警惕的聲音,在黑暗之中,黃巾的斥候提著尖刀緩緩的浮現了身影。

“來人止步!”當斥候看到了少女的面容之后,不禁稍微松懈了一點,心中卻涌動起不好的想法……

這個女人,看起來,很漂亮呢……

饑渴了許久的斥候露出了怪異的笑容,對著身后的同伴說道:“行蹤詭異,別是細作,等會我們好好‘審問’一下……”

“誒?好多食物……”曾青抬起了頭,看著面前的人。

“食物?是啊,我們這里有很多食物喲……有很好吃的東西喲。”

將面前的少女當做災民的斥候笑了起來,緩緩的伸出了手掌,卻不知道自己離死亡越來越近。

“那么……”曾青閉著眼睛,雙手合十,興奮的說道:“我開動了!”

黑夜之中最先響起的是一連串破碎的聲音,什么東西被砸碎了,緊接著的嘀咕聲,是少女在苦惱的選擇著下口的部位,接下來,便是一連串聽起來開胃異常的咀嚼聲,到最后,她打出了充實的飽嗝。

拍打著身上的血腥,曾青從地上站了起來,滿意的擦了擦嘴,正準備往前繼續走的時候,突然扭過身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她拍了拍,滿足的微笑著:“多謝招待,我吃飽了。”

轉過身來之后,少女哼著歌兒準備繼續前進,但是卻聽到了怪異的風聲,從黑暗中傳來的聲音,低沉,細微,沉重。

就像是……隕石?

劇烈的炸響從黑夜之中傳遞的來開,巨石碾壓一般的黑影突然從模糊之中放大,從天而降,砸落在了曾青站立的地方。

一瞬間掀起的風壓幾乎讓她窒息。

大地震顫著裂開了巨大的縫隙,急速的風從墜落的最中心散發了開來,在黑夜之中出現了模糊的人形,在暗淡星光的映照之下,模糊的輪廓散發著狂暴憤怒的氣息。

在最后瞬間,仿佛妖鬼一般急速后退的曾青躲開了足以將鋼鐵砸成粉末的碾壓和巨力,雙腳在大地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溝壑,警戒的看向了那個黑暗之中的身影。

長長的呼氣聲傳來,如同怪獸憤怒的吐息。

“好吃么?”

來遲一步的白朔從深陷的土坑之中緩緩的站起了身來,將手中將那個看不清楚的沉重物體從泥土之中拔出。

曾青緩緩的擺出了迎擊的姿勢,稍微想了一下說道:“還好啦……”

緩緩彎下腰,如同撲食的野獸,白朔發出了低沉的聲音:“好吃的話,你就……多吃點啊!”

話還沒有說完,大地再次震動了起來,如同有打樁機在地上砸了一下,那個原本已經被拉長了距離的身影突然如同子彈一樣的從原地彈出,手中的鋼鐵發出了尖銳的呼嘯。

一瞬間身體之上銘刻的咒文驟然舞動了起來,在大地的震顫之中,白朔如同狂暴的巨獸,在大地上踩出了深深的洼陷,向著前方……碾壓!

手掌之中沉重的鋼鐵砸碎了前方阻攔的空氣,增幅到了恐怖程度的肌肉舞動著長條形的武器,,從雙腿之上匯聚起來的力量通過腰身的扭轉,在身體里激蕩著,最終沖進了手臂之中,沿著手臂向上蔓延,帶動了手中的武器,平斬!

在白朔揮舞的瞬間,尖銳的呼嘯從武器之中發出,蓋住了低沉的轟鳴,幾乎穿刺了曾青的耳膜。

簡單至極也暴戾至極招數,一瞬間匯聚了全身的力量,沖擊,平斬,然后……砸!

而曾青只聽見了兩聲混合在一起的炸響,敵人模糊的聲音便清晰了起來,瞬間放大,到最后覆蓋了整個眼簾。

“糟糕了……”

曾青肺腑之中鼓動的氣息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尖銳刺耳的轟鳴就來到了她的腰間。

和那種巨大的威勢相比,纖細的腰肢簡直不堪一擊,脆弱的可憐。

而少女那嬌小的拳頭卻在她的意志之下,如同螳臂擋車一樣的向著平斬而來的武器迎去。

就像是無望的迎擊,在曾青認真而又嚴肅的目光之下,纖細的手臂揮舞著,握緊的拳頭沖向了白朔的攻擊。

聽過撞鐘么?

被鎖鏈懸掛在半空之中的巨木重重的撞在了沉重而龐大的銅鐘之上,于是幾乎能將人血液激蕩起來的高昂聲響從撞擊的最中心散發了出來。

白朔感覺到自己砸在了一輛全力開動起來的東風大卡之上,身不由己的被武器上傳來的反作用力扯動,向著后方劃去。

比身體沉重了數十倍的武器拉動著身體在地上耕出了漫長的溝壑,在竭盡全力的操控之下,沖擊的力量被化解了開來,滑行終于停止。

沉重的呼吸從白朔的胸膛里傳來,身體的機能在剛剛的瞬間拔高到了極限,心臟在瘋狂的跳動著,讓他沒有選擇繼續攻擊,而是短暫的喘息。

鼻尖嗅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讓他忍不住笑出聲來,那是沾染在武器上面的鮮血。

被兩只手掌握緊的武器,是名為重型對裝甲車單兵武器m-8的可怕兇器,凈重1300千克,高密度鋼材打造成的冷兵器,如同鐵杵一樣的外表上有著猙獰的棱角,足以在勢能和全力的揮舞之下撕裂步兵戰車裝甲!

就算是白朔將所有的力量都用來強化肌肉,還要加上陳靜默的輔助,才能夠正常使用的怪物級武器。

沒有任何敵人在承受了它全力的攻擊之后,依然完好無損的站在大地之上,至少,他面前這個吃人的怪物不能!

他的手掌緩緩的在武器的前端擦了一下,細細的嗅著上面的血腥,再次發出了剛剛的疑問:“好吃么……”

片刻之前還在暢快食人的少女,曾青看著自己已經徹底變成怪異形狀的手臂,發出了像是哽咽的哭腔:“嗚……武力側的輪回士最討厭了!……人家才四星的……大蠻牛……嗚嗚……”

她緩緩的將自己折成了七八段的手臂拉直,發出了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哭腔更加強烈了:“為什么人家不是強化系的呢……每用一次胳膊都要壞掉一次……”

在狂暴的平斬之下被砸成了怪異摸樣,血肉模糊的手臂驟然顫動了起來,在黑暗之中,肌肉蠕動,傷口收束,骨骼再生,就像是時光在倒流一般,被徹底砸壞的手臂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只有在指尖殘留的鮮血才能夠證明她曾經受傷的事實。

少女抬起了剛剛修復完畢的手臂,貪婪的舔舐著上面殘留的血,發出了含糊的聲音:“剛剛碰面就這么麻煩,打完肚子又要餓了……好討厭……”

“明明是才第二場任務新人的……好討厭……”曾青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害得我這么痛……去死吧!”

含著眼淚的少女像是飛蛾撲火一樣的朝著白朔的方向疾奔而來,明明是如此脆弱的樣子,但是卻給了白朔最危險的感覺。

看過第一版,在我重發之后沒有看的同學們,灰常抱歉的告訴你們,我改過設定了,恩,只需要看看第一卷最后一章就好了。新增設定:符文

在我發書之后看的讀者們就不需要了。

第四十四章偽-超破壞拳!

含著眼淚的少女像是飛蛾撲火一樣的朝著白朔的方向疾奔而來,明明是如此脆弱的樣子,但是卻給了白朔最危險的感覺。

就在她動作的一瞬間,白朔感覺到了她的手臂之上細密而急促的高速震動,在肌肉急速的顫動之中,有什么東西在她身體里穿行匯聚,纏繞在了手臂之上,讓她的手臂在白朔的視野之中越發的怪異。

纖細的手掌被籠罩在恍惚的虛影之中,輕盈的身體在大地之上踩踏,不斷的發出了怪異的氣爆,就像是有無形的推進器在她的背后全速運作,消瘦到極限的身體在如同鬼魅一樣的沖刺。

就在白朔準備全力迎擊的時候,陳靜默急促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不要硬接!快躲開!”

身體本能的按照陳靜默的聲音做出了反應,白朔信任著陳靜默,也將自己的生命交托在了她的判斷上面,千鈞一發的瞬間,渾身肌肉繃緊,向著右側閃開。

曾青那精致的拳頭擦著白朔的衣角落在了空處,緊接著,布帛撕裂的聲音傳來,如同遭到了手榴彈爆炸的正面沖擊,白朔胸前的衣服碎裂出了一個大洞,被擊碎的衣角瞬間被巨大的力量粉碎成了飄飛的纖維,蕩漾了開來。

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了胸前被衣角被拳頭力量的余波掃到之后下場,白朔的心涼到了嗓子眼,僅僅是一拳就足以開山裂石,砸碎一米厚的混凝土墻,和自己的全力一擊相比絲毫不差的招式。

他喉嚨里的疑問還沒有發出,腦中陳靜默的聲音就回蕩了起來:“她的念能力真的是特質系么?為什么比強化系的還賴皮啊!”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問陳靜默,究竟什么是念能力或者說什么強化系特質系了,現在敵人正好是一擊落空的大好時機,猶豫的話,只會讓自己陷入越來越惡劣的形勢。

僅僅是對方不知名的加速方法,還有反應神經就已經證明她的敏捷和速度已經遠超白朔了,即使是在白朔引以為傲的力量這方面,她也有著他不了解的手段,足以比擬白朔全力強化肌肉之后堪稱恐怖的力量。

在那一瞬間,白朔的耳中聽見了輕微的骨骼碎裂聲,那是被呼嘯的狂風,炸響,還有血液急速流動的湍急聲音所覆蓋的細微聲音。

但是,他就是聽見了,來源是曾青那一只揮空的拳頭!

他幾乎可以想象,一道細密的縫隙無中生出,因為過載的力量讓自己的肉體不堪重負。

剎那的時間,不容他做出過多的判斷,在敵人拳頭揮空的那一瞬間,白朔的左腿后撤,手臂的肌肉收緊,如同彈簧拉伸到極致之后扯了回去,一瞬間收到了腋窩之間的拳頭上套著一只怪異的拳套,黑色的拳套將手掌徹底包裹在其中,甚至延伸到手肘的部位。

松開了手中沉重的鐵杵,任由它在空氣之中短暫的滯留,就在它還沒有來得及墜落的時候,白朔的喉嚨里發出了模糊的嘶吼。

“金剛!”

氣泡崩裂的細微聲音響起了,就像是一直封鎖在身體深處的桎梏短暫的解開,又像是渾身骨骼摩擦發出了噼啪的低沉雷鳴,在白朔強硬的命令之下,原本保護肌肉不因為過度發力而受損的機能暫時的解開了,在咒文和肌肉的雙重強化之下,手臂之上的力量再度攀升,徹底跨越了白朔的極限,讓他揮出了跨越三星級巔峰,就算是在四星級中也具有可怕殺傷力的一拳!

剎那間急速飆升的肌肉力量讓拳頭化為了無堅不摧的隕石,附著在肌肉上的力量啟動了拳套中原本就具有的功能,特殊的力量一方面保護著肌肉不被本身的力量撕裂,另一方面卻將這一招所散發而出的征兆徹底收斂。

毫無任何的征兆,黑色的拳套和夜色融合在了一起,如同陰影一樣的拳頭穿透了兩人之間暴亂的氣流,對準了一擊落空之后,曾青空門大開的胸膛,根本不曾遮掩的心口。

這是一擊必殺的暗殺之拳。

原本能夠在瞬間就將這個討厭的蠻牛擊碎的殺招沒有擊中目標,這個現實讓曾青的思想出現了短暫的空隙,不過所幸對方并沒有逃出多遠的距離,事實上,在瞬間險些中招的白朔和曾青兩個人之間也只有短短十幾厘米的空隙,在這個距離,曾青絕對有信心在那個蠻牛揮舞武器之前,將偽超破壞拳的力量傾斜在他的胸膛之上。

就在她思維短暫的空白終于消逝之后,從靈魂之中升起的戰栗讓她突然渾身發冷,幾乎是本能的,她的骨骼驟然彎曲,肩膀扭轉的同時,身體下沉,依靠著純粹的本能,將渾身的氣毫不節制的灌輸到拳頭之中,朝著危機的方向擊出,倉促之間充斥了整個拳頭的氣幾乎讓她的拳頭炸裂了起來。

依靠著本身特質系的力量,她能夠強行施展出強化系的技巧超破壞拳,就算是不如全職獵人中幻影旅團的窩金,但是也起碼有著原本招式的三分威力,就算是防御導彈的工事也能打出巨大的裂縫,更何況一個三星級的輪回士?

轟隆!

如同兩塊隕石互相撞擊在了一起,在那一瞬間,被拳頭摩擦成火紅色的灼熱空氣在雙拳交接那一點爆裂了開來,緊接著,是野蠻的力量沖擊,兩臺打樁機湊在了一起,發出了響徹荒野的狂暴聲響。

兩道人影在互相沖擊的巨大力量之下被沒有抵消的力量撞到了后方,剛剛貼合在一起的身影就像是水和硫酸起了反應,驟然產生的排斥力量將兩個人拆分了開來。

白朔在那一瞬間感覺到,自己的拳頭砸在了急速飛行的炮彈上,一瞬間兩股重疊在一起的力量讓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向著后方跌出,在地上再次拉出了一條傷疤一樣的溝壑,一瞬間的酸麻過后,手臂之上的損傷清晰的呈現在了白朔的心中,忍受著劇烈發作的痛苦,白朔的左腳支撐在身后,艱難的停止了無法自控的滑行,喘息著,觀察著曾青的情況。

那一道纖細的身影在力量的沖擊之下,身不由己的飛出,摔倒在了地上之后依舊被無形的力量扯出了一段距離。

原本手臂就無法完全承受偽超破壞拳的力量,每次擊拳之后都需要重新修復一次骨骼和肌肉之上的裂縫,而在這一次狂暴的對拼之中,曾青的手臂再次變成了奇怪的形狀,不堪巨力沖擊而折斷的臂骨從血肉之中傳出,整個手臂斷成了五六段,指骨全斷,上面的血肉也在‘金剛巨力’之下消磨殆盡,露出了慘不忍睹的指骨。

就算是曾青穩壓白朔一個星級,在瞬間力量的比拼之下她也落入了下風,就算是擁有著瞬間提升殺傷力的偽超破壞拳也不行,使用了這種身體無法承受的招式,只會讓她的身體狀況更加糟糕。

就算是糟糕到了如此的地步,曾青的自愈功能也在不斷的修復著,肉眼可見的,肌肉在蠕動著,她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拉直了變成怪異形狀的手臂,拔出了刺入血肉之中的斷裂骨骼,加速了數百倍的自愈功能甚至發出了血肉生長的聲音,令人心悸。

而她本人則沒有半點身為戰士尊嚴,居然低聲的哭了起來,哽咽著,肩膀抖動:“嗚……好痛……”

求票啊……那些一直養著的家伙現在改投了吧?

第四十五章珍貴的東西

隨手將手臂上殘存的血肉拔了一片下來,塞在了嘴里,胡亂的咀嚼著,血腥糊滿了她的嘴部,就算是如此,她嘴里也發出了模糊的聲音:“剛剛吃飽,又要餓了……真的好痛啊……”

火焰的光亮突然出現了,喧囂的人聲急速的奔走了過來,紛亂而沉重的腳步聲,還有刀劍摩擦的冰冷聲響,顯然黃巾軍已經察覺到了此處的異常。

兩個人戰斗之時,幾乎無法掩蓋的巨大聲音不僅讓斥候聽到了,更把數不清的士兵從沉睡之中驚醒,這里可是近在咫尺的黃巾軍本陣,稍有異動便會引來大批的士兵,更何況兩人之間如同扔手榴彈一樣的暴戾戰斗?

如果繼續戰斗的話,曾青需要面對的就不是白朔一個人了,而是依舊在他們判斷之中,還有兩個的資深者,和黃巾軍的武將,盡管黃巾軍之中,四星級的戰力只有張角一個人,但是還有數個三星級戰力,如果所有人并肩子一起上的話,就算是曾青另有底牌,也絕對討不了好。

況且,她越來越餓了……

忍受著手臂組織急速增殖的痛苦,急速的修復行動如同漩渦一樣的將她的體力吞噬,曾青臉上帶著淚,自言自語:“嗚……我肚子餓了……”

‘不可思議的胃袋’,罕見的特質系念能力帶給了她堪比強化系念能力者的力量和如同鬼魅的速度,但是肚子也越來越容易餓了,越餓,就越痛苦,好想吃東西……好想吃掉那個蠻牛……

面對著稍稍前進的白朔,她沮喪的后退了兩步,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白朔,如同看著一盤香氣四溢的烤肉,強忍著肚子餓可是吃不到的傷心感情,開始撤退。

白朔甚至能夠挺清楚她最后的呢喃:“下一次……下一次一定吃了你……”

當感覺到那個纖細的少女終于遠離了之后,他終于緩緩松了一口氣,就在他略微松懈的瞬間,一直在維持著的‘金剛’被撤去了,他的骨骼之中驟然響起了細碎的噼啪聲音。

“靜默,戰斗結束了,出來吧……”就在白朔說出了這句話的瞬間,他雙手之上的黑色怪異拳套驟然發出了朦朧的光芒,光芒散去之后,包裹在手臂和拳頭之上的怪異拳套消失了,而陳靜默則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看,其實戰斗其實挺簡單的。”白朔看著面前心有余悸的少女,突然笑了起來:“感覺如何?”

陳靜默愣了一下之后,像是釋放壓力一樣的長出了一口氣,顫顫巍巍的向前了一步,卻因為自己顫抖的小腿向著前方撲倒了,如果不是白朔的阻擋,很可能就摔倒在地上。

“哇,這么熱情?”白朔看著胸前主動‘投懷’的少女,調侃的笑著。

“誒?”陳靜默瞬間紅了臉,艱難的從白朔的懷里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亂的頭發,尷尬低著頭:“對,對不起,我,還是有些害怕……”

白朔伸出手拍了拍她肩膀:“習慣了就好……”

“唔……至少不會哭了……”白朔突然響起了什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陳靜默看著白朔忍著笑容的樣子,忍不住提高的聲調,聲音有些急促:“我,我才沒有哭!”

雖然聲音高了,但是身上那種‘快來欺負我吧’的氣息卻越發的清晰了,讓白朔心里的那點子壞心思突然冒了出來,他聞言點頭,鄭重的說道:“是,是……強氣少女陳靜默,你好”

他帶著笑用胸膛承受了陳靜默憤怒的拳頭,將自己的右手緩緩的藏在了背后,在背后的手掌之上,無聲的裂開了一道傷口,猩紅的血從指間滴落。

原本完整的手掌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橫貫的漫長裂紋,一絲一絲的鮮血從皮膚之下滲出,很快,傷口就像是蛛網一樣的生長延伸了開來,從指間綻裂開來的傷口暴漏出了幾乎斷裂的肌肉纖維,手掌之上的片片淤青被猩紅的裂縫所覆蓋,看不清楚了。

當‘金剛’解除了之后,被強行抑制的傷勢終于出現了,完全麻木的手臂之上沒有了任何的感覺,值得慶幸的是,這只是簡單的外傷,看似凄慘,但是佐以藥物,憑借著自己的身體,還有強化后的自愈能力,在短時間內痊愈不是問題。

他忘不了那一夜,陳靜默嚎啕大哭著,將他背回主神空間里的樣子,那是他一生都無法忘記的模樣。

“對不起啊……我不想做累贅……”

他依舊記得在那個時候,自己神志昏沉的時候,那個哭泣的聲音。

用盡全力的睜開了眼睛之后,只能看到了她執著而堅決的背影,選擇了出自《噬魂師》武器血統強化,下定決心不管有什么苦難都和他一起面對。

白朔再也不想讓她哭了,哪怕讓他做什么都好。

或許他在黑暗中沉寂了六年的心靈未曾明白這是什么樣的情感,但是至少他已經明白了這究竟是多么珍貴的東西。

在這種危機四伏的世界中,能奢侈的擁有這么珍貴的東西,真的太好了。

最終還是沒有瞞過陳靜默的眼睛,對于隱瞞有些不悅的陳靜默在幫他包扎的時候,故意包的很丑,而且把止血的噴劑故意噴了一大層,讓藥物的刺痛感更加的強烈了。

對此,白朔也只能苦笑了。

盡管這一場戰斗已經結束,但是白朔依舊沒有懈怠,敵人從戰斗中表現出來的力量并沒有強到無法反抗的地步,讓白朔心中略微有些安定,不斷的思索著對抗的可能,而曾青遺留下來的那些吃剩下的殘骸,則給他幫了不小的忙。

“這是食人的妖物啊。”白朔在張角的營帳里如此說道。

因為看起來傷勢很重的緣故,他并沒有站著,而是靠在張角命人搬來的椅子上,纏滿了繃帶的雙手放在了扶手上面,看著桌子上帶著牙印的血肉,慘不忍睹的破碎血肉,面目淡定。

不管張角愿不愿意相信,鐵證就擺在了桌子上面,甚至還有半具曾青吃剩下的尸體,遍布牙印,讓他的眉頭皺的越來越近,心中怒火焚燒。

“我也聽說過頗多鬼怪傳聞,沒有想到在本陣周圍居然會出現這種東西”張角椅子的扶手在他的力量下發出了嘎吱的聲音,眼見部下被人當做牲畜一般的吞噬,他氣憤的幾乎能噴出火來,連日以來淤積的憤怒讓他快要無法忍耐了。

“那等妖物究竟有多少?”張角抬頭問道。

“大概三四個吧……”白朔回憶了一下自己窺探到的‘狩獵者’小隊,回答道:“僅僅是其中一個的實力就與我不相仲伯,若不是發出的聲響驚動了軍隊,說不定他們還會吃更多的人。”

喀拉……

椅子的扶手終于碎掉了,白朔察覺到了張角幾乎化為火焰的憤怒,依舊毫無表情的思考著:雖然已經憤怒,但是還不夠……

來,再憤怒一些吧……

“將軍息怒……”嘴里說著息怒,可是白朔接下來的話,可沒有讓他半分息怒的樣子:“說不定那些妖物跟所謂的討伐軍也有些勾結呢……此事萬萬不可在營中傳開,否則恐怕士氣就……”

原本士氣就已經開始低落的黃巾軍,在聽到夜晚還有食人妖物來襲營,說不定士氣直接一擼到底,徹底的喪失斗志了。、

食人的怪物,比手持兵刃的軍隊還要可怕的,至少在后者那里,手起刀落還能死個痛快,而根據黃巾軍中的醫者所判斷,被吃的時候,那些人還是活的……

第四十六章傷勢

食人的怪物,比手持兵刃的軍隊還要可怕的,至少在后者那里,手起刀落還能死個痛快,而根據黃巾軍中的醫者所判斷,被吃的時候,那些人還是活的……

原本是白朔煽風點火的話,但是卻在張角心中掀起層層波瀾,連日以來的作戰不利,敵人已經逼近了本陣,這已經讓他憤怒異常,如今一想到敵人和這些妖物有所勾結,想要亂他軍心,他終于無法在忍耐。

驟然升起的烈火從他的指掌之間冒出,將桌上鮮血淋漓的血肉徹底化為了焦炭,再也不復原本恐怖的摸樣,燒焦的味道散發了開來,讓白朔想起了烤肉的味道。

呸呸……真惡心……

他搖了搖頭,將這種想法驅散,耳邊聽到了張角憤怒的聲音:“傳令下去,封鎖消息,提高警戒,多派二百士兵巡邏,一般碰到襲擊立刻發出訊號……我要將那些妖孽親手燒成焦炭……”

“白偏將你既然已經負傷,那就好生休養,不必理會明日敵兵的挑釁。”

白朔抬起了裹著繃帶的手,試著握了握,皮膚上的傷口扯動有些疼痛,但是并不影響活動:“些許小傷而已,并不礙事,只是敵軍越來越多,恐怕……”

提到敵軍,張角的臉色黑了下來,轉過了身;“我自有對策,你先下去吧……”

已經說道這個份上了,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就看張角還有沒有放手一搏的魄力了……

白朔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略微扭動了一下有些發癢的手臂說道:“是,屬下告退。”

安靜的轉身向著帳門口走去,當白朔裹著繃帶的手掌終于觸碰到了帳簾的時候,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鉆過頭看了看著背對著自己沉思的張角,依舊還在猶豫么?

“黃天當立。”

重新扭過頭掀開帳簾,留下了這一句口號之后,白朔走出了營帳,而他的聲音卻讓張角的手掌顫抖了一下。

隔了良久之后,他才露出了自嘲的苦笑:“是啊,黃天當立。”

究竟是什么時候開始,這一句充斥著自己雄心的吶喊變成了干燥而無味的口號的呢?

在這個腐朽的時代,因為不堪忍受頭頂的重重壓迫,他下定決心,舉起了叛逆的旗幟,不惜流盡鮮血,想要將著昏庸而無道的世界顛覆,重新樹立一片朗朗的晴空。

那些相信著他的人匯聚在他的旗幟之下,吶喊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期盼著新時代的到來。

自己究竟什么時候開始,已經將當初心胸之中的悲憤和希望忘卻了呢?不知不覺之中,所有人都已經改變了,那個曾經充滿改變世界理想的年輕人已經變成了如此丑陋的中年人,被歲月,戰爭,權利所腐蝕,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自己……老了么?失去了曾經支撐著自己走出無數困境的勇氣了么?改換乾坤的信心已經蒙塵了么?

“蒼天已死……”他呢喃著曾經憤怒的吶喊,緩緩的抬起頭,回想著自己曾經的模樣,驟然握緊了手中的火神杖,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在心靈之中憤怒而不屈的低吼回蕩著:“黃天當立!”

傾聽到了營帳中低吼的聲音,白朔露出了一絲笑容,那個男人心胸之中燃燒的火依然沒有熄滅。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個世界的樣子并非是原本他所知曉的歷史那樣,充滿陰謀和算計的時代,相反,心懷大義的豪杰和無雙的武將匯聚起來,在戰場之上馳騁,帶著開辟嶄新時代的理想戰斗。

那么……張角你肯定也一樣吧?如果你還有最后一分勇氣和理想的話,那就證明給我看吧!

就像是那些士兵曾經堅信的那樣:“黃天當立!”

白朔終于聽到了張角的低語,像是火焰在燃燒的聲音,讓他笑了起來。

至少不能讓張角失去繼續戰斗下去的勇氣,只要他還心懷著往日的理想,那么自己的計劃就還有希望。

聽到了充滿堅決的低語,白朔不再停留在營帳之外,帶著期待的微笑,雙手攏在袖子里,朝著自己住的營帳移動而去。

夜色已經深了,明天還有接下來的戰斗,雖然不能失去警惕,至少他先要補個覺,他打著疲憊的哈欠,不時的朝著巡邏的士兵點頭,緩緩的走進了他的帳篷。

悄無聲息的回到了住所之中,他有些酸麻的扭了扭脖子,感覺到了黑暗之中突然傳來的目光。

“長孫武?”白朔扭頭看向了地鋪之上的中年人:“還沒睡么?”

貌似在沉睡的中年人有些尷尬的睜開了瞇起來的眼睛,從床上爬了起來:“隊長你怎么發現的?”

“心跳,脈搏,呼吸都挺正常的。”白朔緩緩的坐回了自己的床上:“只是注意力太集中了點……”

隨著視線轉移和凝聚,若有若無的精神力會延伸而出,如果不懂得控制的話,就可能被白朔所感知到。

自從在第一場任務結束之后,白朔就有了這種模糊的感知,而正是這種模糊的感知幫助他發現了‘狩獵者’小隊充滿惡意的目光。

長孫武現在只是微風吹拂的疑惑和好奇根本無法比擬那種如同針刺一樣的強烈惡意。

“太神奇了點吧……”長孫武驚嘆著,從床上爬了起來,盤腿坐在床上問道:“隊長這么晚出去干什么了?”

在他的認知之中,白朔并不是那種冷漠或者喜怒無常的人,在大部分情況之下,他甚至比一般人還好相處,隨和而淡定,所以他才能發出自己的疑問。

“打了一架,受了點小傷。”白朔靠在了墻上,看著自己被繃帶遮蓋的手臂和手掌,緩緩的脫掉套在身上的外套,然后露出了被繃帶包裹了大半的后背。

超負荷運動的肌肉損傷甚至已經蔓延到了他胸前,就連背后的肌肉群也崩裂了不少,看起來就像是身負重傷了一樣。

“嘶……”長孫武倒吸了一口冷氣,從床上爬起來,皺著眉頭看著他的傷口:“這繃帶誰包的?太……不專業了點。”

“哈,估計是我惹靜默生氣了吧。”白朔聞言笑了起來。

“裹的太不標準了……”長孫武捏著下巴上的絡腮胡:“要不要我幫忙?急救和包扎的話,我也有學過的。”

混社會的絡腮胡保安學過包扎,這個消息到讓白朔驚詫了一下。

“那么,有勞了。”白朔抬起了雙臂。

長孫武毫不客氣的站在了白朔的背后,麻利的解開了繃帶,一圈一圈的送了開來。

隨著繃帶的脫落,細密的傷口如同猩紅的蛛網一樣顯露了出來,從雙手之上蔓延,在遍布了整個手臂,甚至覆蓋了小半個肩膀和部分后背,看起來就像是碎片拼湊起來的紋路讓長孫武皺起了眉頭:“這傷勢,真奇怪啊……”

第四十七章希望和絕望

“這傷勢,真奇怪啊……”

“肌肉自身超過極限了,用力量保護住了主要的組織不被破壞,但是細微的地方還是沒有辦法顧及到,看起來很慘,但都是小傷。”白朔搖動了一下手臂,肌肉的牽扯之下,拉動數不清的細碎傷口,但是大部分都已經在恐怖的自愈能力之下開始愈合,而有的只剩下了簡單的皮外傷。

烙印在身體各處的咒文在緩緩的修復身體,加速身體愈合,雖然不如曾青的‘不可思議的胃袋’所帶來的效果那么恐怖,但是也已經遠超常人了。

“沒有上藥么?不怕感染?”長孫武手里抓著沾染著血跡的繃帶,扔到了一旁。

“有上過噴劑,不過恐怕已經全部吸收了。”白朔從腕表的空間里掏出了虛叔筆記里號稱主神版云南白藥的治療噴劑,指頭大小的罐子里裝著稀釋過的月亮井之水,雖然不能治愈重傷,但是對于傷口愈合很有幫助,在主神空間中進行訓練的時候,白朔就兌換了不少。

僅僅是六天的時間,他就消耗了七瓶,平均身上主肌肉群就要損傷一次,如果不是《佛說力士移山經》中的治療術式,還有這東西的幫助,沒有主神修復的話,他早就徹底癱瘓了。

不過瘋狂的訓練看起來還是很有效果的。

“這個東西?”長孫武接過了白朔手里的瓶子,試探性的往手心里噴了一下,并沒有特殊的感覺,有些疑惑的噴在白朔的背后上。

就像是干涸到了極致的土地,水霧一旦附著在了白朔的背上,便迅速的消失了,侵入了皮肉和傷口之中,在身體之中的治療術式的影響下,其中的治愈力量被最大的激發了出來,一部分簡單的皮外傷開始緩緩的收縮,雖然緩慢,但是卻肉眼可見的合攏,消失,最后細碎的血痂脫離了下來。

“真神奇。”長孫武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的瓶子細細的在白朔的雙臂和背后噴了一遍,然后接過了繃帶開始仔細的包扎。

感覺到長孫武熟練到不正常的包扎方式,白朔疑惑的問道:“你做過外科醫生?”

長孫武沉默了一下之后,終于坦露了自己的身份:“沒,不過在邊境當過幾年兵,習慣了。”

“沒想到。”白朔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身體素質幾乎夠得上一星了,當兵也不錯啊,保衛家國。”

“哈,也是。”長孫武苦笑了一下:“我連自己的老婆和女兒都保護不了。”

白朔沉默了一下問道:“介意說說看么?”

“也沒什么好說的。”長孫武習慣性的想要去摸香煙,可是發現自己的早就抽完了,正在感嘆之時,白朔遞過了沒有拆封的香煙和打火機:“嘗嘗看,主神空間出品,質量保證。”

熟練的拆開了包裝,點上了火,將煙盒和打火機放在了一旁,他深吸了一口之后,發出了嘆息的聲音。

他一邊叼著煙,一邊幫白朔包扎,嘴里叼著香煙發出了含糊的聲音:“我是個糊涂蛋,娶了一個傻女人,我在邊境執行任務的時候,她得了家族的遺傳病,等我知道了之后,就已經走了,到最后還傻傻的說什么死后的世界,sss什么的,讓我別傷心,自己卻哭的不停……”

“她是個宅女,剛結婚的那幾年老是拉著我看新番,打電動,生女兒的時候非要取名叫長孫有希,真是……傻女人……”

“傻女人……”

他喃喃自語,復雜的笑著,并沒有流淚,只是白朔所感受到的悲傷更加的濃郁了,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后來我退伍了,做了保安,拉扯著女兒過日子,再后來……有希也走了……跟她媽媽一樣……”

就像是已經燃盡的死灰,就連最后的爆發都已經逝去了,悲傷和絕望離開之后,只剩下了無與倫比的空虛和悔恨,支撐著他活下去的可能只有妻子和女兒的遺愿了吧。

沉默許久之后,白朔有些歉疚的說道:“抱歉,我不該問的。”

“沒關系,都已經過去了。”長孫武將繃帶重新包扎好,露出了空洞的笑容,機械的抽著煙。

“會有希望的。”白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會幫你的。”

“是啊,會有希望的。”長孫武重新躺回了床上:“希望……”

白朔并沒有因為他的嘆息而沉默,而是突然開口,聲音鄭重:“長孫武。”

“到……”長孫武習慣性的應了一聲,從床上重新爬起來,看著白朔。

“我認可你為希望隊的隊員之一,此外……”白朔緩緩的從腕輪的空間里抽出了沉重的鐵箱:“我有任務交給你……”

他的頭扭向長孫武,感覺到了他詫異而略微緊張的心跳,白朔的手掌拍了拍身旁的鐵箱:“如果你還想重新擁有‘希望’這種東西,就賭上自己的性命去完成吧。”

天空中正下著猩紅色的雨,云霄之上的巨龍在緩緩的隕落,在無孔不入的靈能閃電之下,從內部被侵蝕成一團渣滓,千瘡百孔的龐大身體從最高處摔了下來,腐爛的血肉無力在羈絆曾經閃亮的鱗片,黑色的巨龍在重力之下摔成了一團肉末。

就連龍晶都已經被身形龐大的鋼鐵機器人從它的頭顱之中拔出。

噴濺的龍血和已經腐爛的器官涂滿了廢墟,手持鏈鋸劍的巨人帶著猙獰的微笑,如同宰殺牲畜一樣的將地位比牲畜好不了多少的養殖隊員們劈斬成毫無生機的碎片。

從最開始的得意和張狂,到最后的絕望,只需要五分鐘。

五分鐘,六名五星級輪回士就在敵人不可思議的攻勢之下變成了死尸,殘存的新人無力的擁抱在一起哭泣,就連逃亡都在十六個衛星的覆蓋之下變成了奢望。

一個又一個敢于攻擊的隊員都死在了敵隊的手中,接連不斷的負分提示響起,終于將焦龍最后的神智徹底崩潰。

曾經認為已經在主神空間中有了一席之地的焦龍隱藏在角落里,心中不可抑制的恐懼讓他發出了低沉的嗚咽,眼淚和鼻涕糊滿了他的臉。

他蜷縮在廢墟的角落里面,艱難的屏住了呼吸,隔著一層薄薄的木板,隱藏在黑暗中,在敵人如同惡魔一樣的攻擊之下,他就連反抗的勇氣都已經消失。

躲藏在狹小的空間之中,他屏住呼吸,努力的抑制著哽咽,向著所有的能夠想得到的神祗祈禱,祈禱自己能夠活下來,祈禱自己不會被那些惡魔發現……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了,獰笑的鋼鐵武士將沉重的兵器在廢墟之上拖曳著,發出了清脆的金屬鳴響,讓焦龍的身體一陣一陣的顫動著,恐懼的不能自抑,艱難的捂著自己的嘴,劇烈的心跳在黑暗的狹小空間中回響著。

鋼鐵摩擦的聲音緩緩的接近了,他的雙眼睜大,眼瞳顫動著,渾身上下沉浸在恐懼之中,慌亂之中腳掌帶動了一個空的易拉罐,輕巧而空洞的易拉罐在黑暗中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像是死神的輕笑。

焦龍幾乎尖叫了起來,渾身顫抖著,他聽到了鋼鐵摩擦的聲音在緩緩接近,無情的要將他收割。

隔著一扇纖細的木板,包裹在巨型動力鎧之中的巨人緩緩調轉了手中的鏈鋸劍,獰笑的對準了門板。

只需要一個動作,木板和藏在背后的懦夫就會徹底變成碎片。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東西,臉上的笑容更盛了,緩緩的收起了手中的鏈鋸劍,調轉了身體緩緩離開了。

一具死尸并不能為他帶來歡樂,他選擇將這個卑微的獵物重新放走,并且期待著在久遠之后的時光里,能夠和他重逢,到時候他將親手切下他的頭顱。

漫長的時光會將恐懼,憎恨,絕望,瘋狂醞釀成一壇香醇的酒,盡管再次相逢的幾率如此微小,但是他卻對那一壇美酒充滿期待。

憎恨吧,絕望吧,恐懼吧……沉浸在瘋狂之中顫抖吧……如果你沒有因為你的懦弱而羞愧而死,就帶著對我的憎恨活下來吧。

這是我對你的恩賜,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將親手摘下這一顆果實……

在盔甲的覆蓋之下,巨人無聲的獰笑著,瞳孔之中盤旋的靈能力量如同行云一樣的旋轉著,顯得越發的詭異。

那種無聲的暗示,焦龍能夠聽懂,他像是乞丐一樣的祈取來茍延殘喘的生命,恥辱,慶幸,還有說不清楚的憤怒在他心中徘徊者,當一切重歸寂靜之后,他終于無法在忍耐,嚎啕大哭著從黑暗之中爬了出來,在廢墟之中翻滾著,找出一具又一具殘缺的尸體。

就像是隨手碾死一只臭蟲一般,敵人就連他們的腕表空間都沒有收起來的興趣,他將一具具殘缺的尸首拼湊在一起,大笑著哭泣著,崩潰的神智之中充斥著毫無規律的思維。

活下來了!終于活下來了!能活下來真好!

他大笑著,可是卻止不住自己的哭泣。

第四十八章獵人和獵物

單調的鈴聲將他從睡夢之中驚醒,穿著整潔禮服的焦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恐懼如同潮水一樣的襲來,又重新消退了,就像是根本沒有出現過,但是他的心中卻一直烙印著那個惡魔的身影。

糾纏在靈魂之中的噩夢啊……

深夜的篝火一直還沒有熄滅,在火光的照耀之下,身旁那個長滿肌肉的怪物如同巨石一樣的一動不動,盤腿坐在火焰的前面,一言不發。

“曾青還沒回來么?”他皺了皺眉頭,隱約嗅到了不好的味道,但是自己并沒有收到敵方小隊戰損一人的提示,只有默默的等待,心里有些后悔為什么會拉著這個一點組織都沒有的家伙組隊了。

過了良久之后,遠處才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還有哭哭啼啼的少女正在接近:“嗚嗚……好餓……”

“你去干什么了?”焦龍扭過頭,雙眼之中閃過了一道紅光。

“肚子很餓啊,人家去找吃的了……”曾青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換掉了在戰斗中破損的衣服,臉上的血腥也擦掉了,纖細的身材之上,面目可愛,絲毫看不出她像是會吃人的家伙。

她才不會傻到告訴焦龍,她自己一個人去收割獵物了,敵人確實有些扎手,如果是焦龍的話,說不定會碰到一些麻煩,但是曾青憑什么要告訴她?曾青巴不得他傷的越重越好,最好實力大損什么的,她就可以輕松將剩下的人吃掉了。

“花了這么久?”焦龍皺著眉頭,他覺得應該敲打一下這個不懂規矩的隊友了,至少要搞明白,這里究竟是誰做主。

“嘗了好幾個,都不好吃啊。”曾青隔著火堆坐下,歪著頭看著焦龍:“如果是你肯定也一樣啦,連別人挑食都要管么?”

像是在說食譜一樣,焦龍突然感覺到一陣惡心,皺著眉頭說道:“既然加入了小隊,那么就要聽我指揮。”

他冷笑著:“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

曾青沒有絲毫反駁的跡象,并沒有因為他的嘲諷而生氣,而是敷衍的的點著頭,有氣無力的彎著腰:“是,是,是,我要睡覺了,女孩子太晚睡會長皺紋的。”

“啊,對了,看了這么長時間了,總該行動了吧?”曾青突然抬起頭:“萬一他們跑掉了怎么辦?”

提到了自己的獵物,焦龍發出了不屑的冷笑:“明天吧,本來還說讓他們多恐懼一會呢,真期待他們能給我帶來更多歡樂呢……”

隨著他驟然握緊的拳頭,沉默燃燒的火焰突然跳起,跳躍的火苗幾乎燒到了‘便當’的身上。

熾熱的火焰并沒有燒壞它的皮膚,就像是鋼鐵鍛造的肌肉怪物,便當根本沒有注意到突如其來的炎熱,只是呆呆的看著面前的篝火。

就這樣,焦龍輕易的把‘希望隊’的命運敲定。

他所不知道的是,他認為是獵物的敵人早已經隱藏起獠牙,潛伏在黑暗中,盯緊了他的脖頸。

奧托莉亞被巨大的喧囂驚醒了,模糊的睜開了眼睛,但是卻發現整個帳篷之中空無一人,心中突然有一種失望。

自己終于還是被拋棄了么?那個蒙著眼睛的隊長,究竟為何做出那種行為呢……

不安的危機感讓她抓緊了身邊的長劍,仔細的傾聽者營帳之外傳來的復雜喧囂。

匆忙而混亂的腳步聲,吶喊聲,還有極遠處傳來的廝殺聲,還有不斷傳來的哀嚎。

金發的少女驟然握緊了自己的長劍,警惕著,緩緩的走出了自己的營帳,卻險些迎面撞上那個腦子有些問題的新人。

“啊……啊……流雪,你醒了……”梁公正傻笑著過來抓她的衣角:“跟我來……好多人在玩游戲……”

“游戲?”奧托莉亞皺起了眉頭,抬起了眼睛,碧綠的瞳孔震顫著眼前的一切倒影著。

不斷地有一隊又一隊手持著長矛的士兵匯聚在一起,踩踏著有些泥濘的泥土,眉目之間帶著恐慌或者堅定的眼神沖向了前方,而在他們奔跑的方向之上,不斷的有人背著手腳殘缺,或者沾滿鮮血的士兵回來。

很明顯,這是戰爭。

討伐軍和黃巾軍之間的戰爭已經揭開了序幕,就在不久的剛剛,在黃巾軍最后的本陣之前,成千上萬的踏上了戰場,掀起了殺戮。

“快來,快來。”癡癡傻傻的梁公正拉著奧托莉亞的衣角,心緒錯亂的少女被拉著向著士兵奔跑的方向前進。

越前進,耳邊響起來的嘶吼和慘叫就越清晰,直到最后,而身上沾染著血液,從前線退下的人就越多,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沾滿了血,握著武器的手掌上的指節,用力過度而顯得發白,就像是鎖死在了上面,就算是短暫的歇息也不愿意放開。

因為肢體殘缺而哭泣士兵被人拖走,身受重傷的士兵不斷的從最前面撤下,隔著厚厚的木墻,奧托莉亞幾乎能夠感覺到在另一側的地獄。

隔著數百米,數不清的人在揮灑著自己的血腥,在人間創造出地獄的勝景。

濃郁的血腥味道讓她幾乎嘔吐了起來,死尸身上慘烈的傷口讓她幾乎不忍觀看。

這里是地獄。

奧托莉亞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如此的脆弱,保持了十數年的訓練根本不能讓她鎮定下來,相反,她突然有些痛恨自己曾經堅持不懈的訓練,正是這些讓她能夠分辨出來那些傷口的由來,甚至能夠想象到武器是怎樣的切開了人的皮膚,肌肉,骨骼,還有器官,到最后扯出猙獰的傷口。

她的手掌略微顫抖了一下,很快就穩定了下來,如果她沒有猜錯,很快她也即將踏上戰場。

她終于看到了那個在最高處的背影,臉上蒙著黑色絲巾的男人套著一件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寬松運動衣,坐在木墻旁邊指揮用的塔樓之上,背對著她,證明迎接著戰場上慘烈景色的沖擊,依舊沒有一絲動搖,在他的身后是強迫自己去適應這些的陳靜默。

察覺到了奧托莉亞的到來,陳靜默松了一口氣,給了自己一個借口,扭過了頭,不再看木墻之外的戰場,在上面朝著她招手,示意她上前。

在奧托莉亞的視線之中,陳靜默揮手之后,對著白朔說了什么,然后沉默的男人點了點頭,繼續觀察著墻外的無法想象的戰場景象。

奧托莉亞將心中的恐懼和不安盡數鎮壓,雙眼之中帶著兩分堅定,抓緊了身旁的長劍,在階梯上緩緩的前進著。

隔著并不算非常厚的木墻,戰場之上傳來的紛亂聲響越發的清晰了,用盡全力的嘶吼,奮力劈斬碰撞而響起的鋼鐵鳴叫,痛苦的慘叫,就連最細微的血液噴濺聲都依稀可聞。

奧托莉亞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僅僅是停頓了一下之后,便重新開始上前,終于走到了階梯的盡頭。

只需要她抬頭,就可以看到木墻之外的戰場,成千上萬人拼殺的地方。

就在她抬起眼瞳的瞬間,碧綠的瞳孔就迎來了糅合著血腥和黃土色彩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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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戰爭的色彩

就在她抬起眼瞳的瞬間,碧綠的瞳孔就迎來了糅合著血腥和黃土色彩的沖擊。

整個戰場之上的色調是粘稠的紅,還有干涸的黃,涌動的人潮互相沖擊著,高舉的長矛刺下,血液噴濺的同時,生命如同殘燭一樣的在這一場風暴中消逝。

猩紅的血從尸首中流出,在干涸的黃土之上流淌,將整個戰場逐漸侵染,就像是黃色的絲帛被潑灑上了怪異的紅,粘稠的色彩勾連著血腥的圖騰,扭曲的形狀,令人作嘔。

每一秒都有新的士兵踏上戰場,然后在沖涌的人潮之中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如同熄滅的火,徹底的消逝。

“這就是戰爭。”低沉而嚴肅的聲音在她身旁響起,白朔細細的嗅著空氣之中彌漫的氣息:“很可怕是吧?”

奧托莉亞終于回過了神來,下意識的握緊了長劍,對白朔,她已經不再像是昨日一樣沖動,而是充滿謹慎而疏離的味道:“是的,讓人窒息。”

“可怕,窒息,驚悚,隨時都會失去生命,戰場就是這樣,在這里最沒有價值的就是生命。”白朔并沒有在意她話語之中的疏離,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是這群士兵都還是走進去,因為這里有他們的大義和希望……”

“輪回士也一樣,雖然看起來很強大,但是我們面對的比他們更加可怕,而且,我們別無選擇。”

白朔突然笑了起來,像是在苦笑,又像是在嘲諷:“歸根結底,兩者似乎都是一樣的。”

“隊長叫我來,不是跟我說這些吧。”奧托莉亞心中隱約有些不安,抵觸著白朔的話。

“是啊,不是說這些的。”白朔點了頭:“只是突然想起來你昨天的問題而已。”

奧托莉亞沉默著,恍惚的雙眼看著血肉涂抹的戰場,如同被血腥的場景震撼,心中卻回想起申琦臨死之前的面容。

“踏上戰場,不想死的話,就要掙扎著活下去,可以依靠的只有隊友,但是……”白朔停頓了一下,奧托莉亞感覺到了那一道隱藏在黑色布帛下的嚴肅眼神。

“人需自救,否則誰都救不了你。”

“隊長,我……可以當做這是借口么?”奧托莉亞握緊了劍柄:“你明明有能力去保護她們的,但是卻將她們拋棄……隊長,你難道沒有任何守護弱者的信念么?”

“守護弱者?這就是你的信念?”白朔突然笑了起來:“我們去守護弱者,那么誰來守護我們呢?”

白朔伸出手指著下面那些沾染著血腥的猙獰面孔:“誰去拯救他們呢?”

奧托莉亞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但是固執的不肯服輸。

“人需自救,如果就連自己都喪失活下去的信念,那么沒人救的了你。”

白朔說完之后沉默了,靜靜的去傾聽戰場之上混亂的廝殺,隔了許久之后突然笑了起來。

“我跟你說這些做什么呢……”他抬起頭對著陰郁的天空,自嘲的笑著:“看來還是有些緊張了啊。”

“緊張的時候,都想找個人說說話而。”白朔的五指握緊然后松開:“我也會緊張呢。”

奧托莉亞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沒有多久,戰場上出現的新的變化就將她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在陰郁的天空之下,數不清的人在相互交錯著進行廝殺,沉浸在瘋狂之中的人下意識的忘記了疼痛,只會將眼中一切的生物都殺死,或許直到最后才會發現自己的手臂已經被砍斷,接下來會有一把刀從他的脖頸之間抹過,然后對于他來說,一切都結束了。

原本擁擠而喧囂的戰場之上突然出現了新的變數,隨著幾聲怒喝之后,擁擠的人群之中突然出現了小小的空隙。

討伐軍,終于出動武將了。

隨著大將軍何進的命令,同一時間在受到攻擊的三個據點之上都出現了新的變化,隨著武將的加入,戰場上的形勢開始出現了危險的變化。

白朔現在才明白,為什么真三國無雙這一系列的游戲被稱為割草無雙了。

隨著武將揮舞武器,凌厲而沉重的攻擊不斷在前方的人群之中開辟出一塊無人的間隙,就像是暴雨之中車窗上的雨刷一般,隨意的揮灑就會在殺戮的戰場上清理出了前進的空間。

白朔隱藏在黑色絲巾之后的雙眼中的瞳孔一陣顫動之后,模糊的視野之中出現了怪異的變化。

黑和白交織出來的模糊場景之中有一個急速運動的點隨著精神的凝聚,被拉出了模糊的世界,在凝聚到極點的視線之中,急速運動的人形化為了抽象的白描,清晰而詳細。

詳細的能夠看清楚他身上沾染的液體,盡管無法看到顏色,但是白朔明白,那是別人的血。

如同鷹隼一樣的眼神,蒼老但是卻散發著兇厲氣息的面孔,手中的長刀揮舞不斷的切開了前方敢于阻攔的人體,勢如破竹的在混亂的戰場上打開了一條前進的縫隙,在他的背后,士氣如虹的討伐軍緊緊的跟隨者,如果沒有人去阻攔的話,恐怕不出五分鐘就會殺到營寨的前方。

“黃忠……”白朔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又見面了啊……”

突發任務:斬殺黃忠,任務完成獎勵獎勵點:3000,d級劇情卡片一張。失敗:無懲罰

耳邊響起了嚴肅而冰冷的聲音,讓白朔發出了模糊的笑聲。

急促的腳步聲從后面響起,傳令兵手持令箭跑上了階梯:“人公將軍有令,白偏將速速率親衛出城迎戰,擊殺逆賊,不得有誤。”

那個嚴肅的面孔,隨著白朔的轉身,表情變成了呆滯,隱約還有一絲驚恐,低下頭不敢看白朔臉上充滿了殺機的笑意,就連持著令箭的手都開始顫抖。

白朔并沒有讓他等多久,很快就有一只手掌抽出了他手中的令箭,淡定的聲音傳來:“二百親衛,另有任務,你去回報將軍,有白某一人足矣。”

終于松了一口氣,傳令兵急速的跑下了階梯,險些摔了一跤,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白朔抬起手,按動了耳邊精致而微小的通訊器:“長孫武。”

直到這時奧托莉亞才發現那個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并不在這里。

在白朔背后最高處的箭樓之上,長孫武趴在木板上,手持著望遠鏡,嘴里咀嚼著東西,回答道:“一切正常,請放心。”

“恩。”白朔中斷了通訊之后,從衣兜里掏出了一個小東西扔下了奧托莉亞:“如果還想戰斗的話,帶上這個,聽長孫武指揮……”

奧托莉亞沉默了一下,帶好了耳機根據耳機中的指示,離開了階梯,并沒有看到接下來奇妙而不可思議的景象。

“走吧……”新人離開之后,白朔終于不再掩飾臉上兇厲的笑容,對著陳靜默伸出了雙手。

沒有絲毫的猶豫,白皙的手掌放入了白朔的寬大的掌心之中,纖細的手掌比白朔的手小了很多,但是卻將他的手緊緊握住。

陳靜默的身上驟然亮起了一團微弱的光芒,當光芒消散之后,陳靜默已經消失了,而白朔的手臂之上,兩只造型怪異的黑色拳套將整個手臂包裹在其中,一直沒入了袖口的拳套看不清具體的摸樣,但是僅僅是覆蓋在雙手之上的神秘造型,就足以令人心生驚詫。

如同黑色的水墨勾勒出的拳套仿佛無時不刻在微弱的變換著,讓人無法看清楚它具體的摸樣,但是卻無法否認其中所蘊含的力量。

“感覺如何?”白朔的腦中出現了陳靜默的聲音,腦中突然出現了陳靜默的清晰形象,只是大半身體隱藏在黑暗中,白朔只能看到她精致的容顏和修長的脖頸,連帶著半個裸露的肩膀。

白朔緩緩的揮舞了一下手臂,感覺著已經痊愈的肌肉纖維在運動著,滿意的點點頭:“肌肉的承受能力至少上升了一倍,骨骼的硬度也有提高,太棒了啊……”

驟然握緊的拳頭將手中的令箭捏碎,白朔隨手拋掉粉碎的木渣,從高處的木墻之上躍下。

急速墜落的身體重重的砸入了干涸的泥土之中,大地發出了沉悶的回響,白朔緩緩的從腕表的空間中拔出了鋒利的長刀,朝著喧囂而紛亂的戰場走去。

混亂的戰場之上突然傳來了如同驚雷一樣的巨響:“匹夫黃忠,速速受死!”

第五十章金剛

混亂的戰場之上突然傳來了如同驚雷一樣的巨響:“匹夫黃忠,速速受死!”

白朔身體扭轉,手臂如同繃緊的弓弦,隨著身體的急速扭動,手臂破開空氣發出了怪異的聲響,而掌中的鋼刀卻在揮舞之中脫手而出,發出了低沉而尖銳的尖嘯,刺穿了前方的空氣,在白朔和黃忠之間,人頭涌動混亂廝殺的戰場之上出現了一個狹小的空隙,破空襲來的長刀在狹小的間隙之中急速穿行,擦著旁人的肩膀和頭顱,旋轉著,劃出了悠長的弧線,在驚心動魄的細微鳴叫之中,堅定不移的朝著黃忠的頭顱斬去!

在嘶吼響起的瞬間,黃忠的視線就穿越了層層的人群看到了目光盡頭的白朔,還有那一把破空襲來的長刀。

手中的黃盤仙刀平斬,將面前的黃巾士兵劈砍開來,趁著敵人進攻的短暫時間,他從背后箭壺之中拔出了特質的沉重鐵箭,扣在弓弦之上,手中的鐵胎弓抬起,弓弦隨著巨力的拉動發出了怪異的聲響,轉瞬之間,沉重的鐵箭破空射出!

黑色箭矢瞬間飛入了稍縱即逝的狹窄縫隙,貫穿了兩個人的肩膀之后依舊沒有改變軌跡,正中盤旋的長刀,鋼鐵的巨響隨著崩飛的碎片一起傳播了開來,僅僅是一枚箭矢就以超越子彈的速度,蹦碎了堅硬的長刀,毫無規則的碎片四處飛濺著,在廝殺的人群之中清理出了一片小小的空間。

長刀被擊碎并沒有令白朔驚詫,他只是重新拔出了一柄長刀,雙手握緊了兩柄樣式完全相同的精鋼鍛壓的武器,朝著黃忠重新比劃了一個姿勢。

那個姿勢似曾相識,第一次粉碎了黃忠的箭矢之后,白朔曾經隔著遙遠的距離向他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斬首。

“我來殺你。”他的嘴唇蠕動著,看到了黃忠憤怒的表情,忍不住冷笑著,踏入了戰場。

喧囂的吶喊,刀劍的劈斬,還有血液噴濺的聲音……不論是劇烈的哀嚎,還是最細微的嗚咽都盡數傳入了他的耳朵,在這個混亂的戰場上,成千上萬種聲音匯聚在一起,重新被白朔拆分了開來,衣袍帶動空氣,刀鋒發出的鳴叫,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這是已經形成的心眼。

感知提升到了常人難以企及之后,就算是視野之中是一片模糊的灰色風景,也依舊能夠輕松構建出方圓數十米之中所有人的動作。

就如同雷達一般的掃描讓他在人群之中輕松的前進著,手臂不斷的揮舞,將前方敢于阻攔的士兵斬碎,穿透了討伐軍的陣線之后,將其攪成了粉碎,長刀劈斬之間將敵人殺死,不斷的有血液噴濺在自己的身上,衣襟已經被熟悉的味道徹底侵染。

這里是戰場,惡魔掠取生命之所,人類相互廝殺之地,沒有道德,沒有善惡,只有敵人和自己,敢于向自己舉起刀劍和長矛的就是敵人,也就是說,都殺掉就好了。

穿刺的長矛被刀鋒斬斷,下一瞬間,失去了武器的士兵就被白朔斬碎。

簡直就像是屠殺……

“屠殺?開什么玩笑……”白朔沉浸在瘋狂的廝殺之中,無意識的喃喃自語:“無辜的話,為什么還要踏上戰場呢?沒有身死的覺悟,又怎么能舉起刀劍?”

“逆賊受死!”如同驚雷一樣的呼喝從極遠處傳來,一瞬間憤怒的武將就在從將自己包圍的黃巾士兵之中殺出,踩踏著血腥朝著白朔奔來。

手持著名為黃盤的重刀,兇戾的武將高高跳起,朝著白朔的頭顱猛然劈斬,斬碎空氣的刀鋒發出了尖銳的鳴叫,上面沾染著血液如同一道炫目的弧光,一瞬間就已經來到了白朔的頭頂。

就像是背后長了眼睛,左手之上已經出現缺口的長刀筆直的豎起,正對準了頭頂之上劈斬而來的刀鋒。

精鋼打造的武器被黃忠的黃盤重刀勢如破竹的斬碎,從刀尖一直到刀柄,被暴力斬開的刀鋒碎裂成了鋒利的鐵片,朝著四處濺射而去,而無堅不摧的長刀已經力盡了。

左手之中的刀柄死死的頂住了黃忠的重刀,而白朔的右手卻驟然抬起,身體扭轉的同時,刀鋒在身體的周圍劃出一道漫長的弧,平斬的刀鋒隨著白朔身體的轉動切碎了兩名士兵的身體,然后來到了黃忠的腰間,就算是他及時后退也在他的胸鎧之上留下了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在黃忠后退的瞬間,白朔隨手扔掉了手中已經出現裂紋的刀,重新在腕表的空間里拔出兩柄嶄新的長刀。

量產的武器,雖然在他這種程度的輪回士手中已經不堪使用,但是勝在量多便宜,而且,對付黃忠,白朔自認為還不需要把極耗體力的‘戰車擊破者’拿出來。

“三星級中階左右,跟我在主神那里的評分差不多……”白朔說出了黃忠聽不懂的話,轉瞬間將背后兩名偷襲的士兵切碎,然后想著他的方向踏出了一步,說出了令他暴怒的語言:“可是殺你的話,究竟需要多長時間呢?”

“大言不慚!”黃忠暴怒的言語還沒有來得及發出,白朔的身影就驟然朝著他的方向襲來。

“金剛……”

隨著白朔喉嚨里模糊的低吼,身體之中的力量驟然啟動了四肢之上的咒文,肌肉自身的桎梏松開了一個短暫的空隙,純粹的肉體力量像是無限制的向上突破著,心臟如同水泵一般激烈的運作著,以致于他的身體之上出現了一層隱約的蒸汽。

金剛,記載在‘如來十力’之中的基礎強化術式,一瞬間將肉體力量提升到了肌肉所能承受的極限,常人是三倍,而白朔……又是多少呢?

如同兇獸一般的在大地之上踩踏出深深的洼陷,巨響之中白朔瞬間就已經來到了黃忠的面前,未曾預料到的黃忠甚至能夠看清楚他臉上沾染的血腥,直到刀鋒的顏色映入眼簾,切碎空氣的爆響依舊未曾傳來。

千錘百煉的戰斗經驗讓他不至于一個照面就在白朔的刀下身負重傷,向著上方急速撩起的黃盤重刀高舉到了頭頂,抵擋了這一擊突如其來的劈斬,卻險些脫手而出。

在巨響之中,白朔手中的刀鋒因為過度的力量而碎裂了,碎片向著四周迸射,而黃忠卻忍不住退了一步,手掌震動著,虎口之上因為突如其來的重擊。

根本未曾停止,在接連不斷的巨響之中,白朔手中的長刀如同風暴一樣的向著黃忠的頭顱劈斬而去,每一秒鐘都有如同隕石一樣的攻擊從頭頂砸下。

每一擊都裹挾著白朔所有的力量,一柄高科技機床沖壓鍛打而成的長刀也只能支撐他發出一擊,便粉身碎骨了。

不斷的從腕表空間之中取出新的武器,不斷的有武器在手掌巨大的力量之下破碎。

狂風暴雨一般的攻擊讓黃忠不斷的后退,他心力交瘁的應付著如同閃電的刀光,雙腿在沾染著血液的大地之上踏出了兩條逆行的軌跡。

求推薦啊,這周能破三千么?

第五十一章不動

就算是亡命的嘶吼,臨死的慘叫也無法遮掩住如同驚雷一般的鋼鐵撞擊聲,在整個戰場的最中心,白朔的攻擊如同電光一樣的閃耀著,一切敢于接近的生物都被攪碎在其中,就連黃忠的身體上都出現了數道傷痕。

“劍刃風暴?不會吧……”長孫武趴在了箭樓上面,咀嚼著口香糖,目瞪口呆,喃喃自語:“老婆,快來看劍圣啊。”

“那就是,隊長的力量么……”奧托莉亞遙望著戰場最中央閃耀的銀光,忍不住抓緊了手中的長劍,內心之中卻突然升起了挫敗的感覺。

就算是已經修煉到了人類武術家的巔峰,也依舊無法匹敵這一種如同雷云風暴一般的攻擊,如果是自己的話,絕對會一個照面就被切成了碎片。

“哇,流雪……好多的流雪……”

梁公正在她的身邊胡亂的翻著陳靜默應付他的時尚雜志,可是眼角之中卻出現了一絲向往的光芒。

力量……

直到暴亂的刀光終于停歇之后,擴散的煙塵之中只剩下了濃重的喘息,就算是看不清楚,黃忠也確定自己的手中的黃盤重刀上已經布滿了裂縫,渾身上下被刀鋒切開的傷口正在不斷的滲出鮮血。

而不遠處白朔的半個身體上都已經布滿了冰霜,就連短發也染上了一片銀白,空氣之中散發著寒冷的氣息,汗水已經盡數凍在了皮膚之上,變成了復雜的雪花!

“寒冰和雷么……很厲害……”他哈著白氣,略微的喘息著,每次和他的刀鋒相交都感覺到了刺骨的冰寒,還有令人麻痹的電勁,讓他的武器幾乎脫手而出。

白朔活動了一下有些堅硬的手指,重新拔出了嶄新的武器,布滿冰霜的臉上充滿了殺意“但是……到此為止了!”

就在同時,白發的武將也用嘶啞的聲音說道:“你的性命,便讓我黃漢升來終結!”

巨響同時響起,黃忠的刀鋒之上突然出現了如同寒冰一般的刀芒,向著四周散發的冰冷氣息凍結了腳下的血腥,而白朔所感知到的危機也在不斷的向上飆升著。

敵人的危險程度,在不斷的提高,如同升騰的火焰,卻散發出了刻骨的寒冷和殺機!

“這是……無雙……”白朔喉嚨里的聲音被撲面而來的刀鋒階段,瞬間奔襲到了身體前方的重刀發出了動人心魄的呼嘯,散發著將萬物凍結的寒意,冰冷的刀鋒揮灑出了炫目的光芒,讓人心神迷醉的同時,死在著肅殺的寒冷之中。

接連不斷的鋼鐵碰撞聲從寒冰的光芒之中散發了出來,絢麗的冷光在血腥和蒼黃之中交織出了妖異的殺機和美麗,瞬間便要將白朔葬身其中!

在被殺機纏繞的瞬間,白朔的喉嚨里再次發出了模糊的呼喊:“不動……”

區別與‘金剛’的術式啟動了,不同于完全強化肌肉力量的‘金剛’,‘不動’所強化的,是完全的防御!

白朔感覺到了一瞬間的眩暈,神經,大腦,和靈魂都在激化的咒文之下徹底解放,世界像是已經徹底靜止,又像是在急速的演化。

在咒文啟動的同時,如同一念,也如同時光奔流了千年,在這種顛倒錯亂的感覺之中,唯一運動的只有敵人,只有敵人手中的長刀。

二十念為一瞬間,二十瞬間為一彈指,就在這極為短暫的彈指之間,白朔卻感覺到了時光奔流,萬物演化,數之不盡的聲音和圖像在腦中急速的攢動,唯一不動的,也只有一顆不然微塵的心靈。

任由萬物侵襲,紅塵侵染,本心不動。

這就是‘不動’!

從絕殺之中找出空隙,從無懈之中看到漏洞,在閃避的同時,向著敵人發出必殺的一擊!

剎那間,劇烈閃動的冷艷光芒和響動擴散了開來,在那一片劇烈的閃光之中,大地在震顫,空氣也被斬碎化為了紊亂的氣流,裹挾著嚴寒擴散開來。

在那一片冰冷的光芒之中,突然出現了鮮血的顏色,在噴出的瞬間化為了冰晶粉塵的血液飄飛隨著紊亂的風四處的飄動著,越來越多,到最后,變成了遮掩不住的噴濺。

鋼鐵的尖銳聲響終于停止了,崩飛的鋼鐵碎片嵌入了大地,此時另一個重物破空的聲音卻分外清晰。

在那一片冷氣彌漫的煙塵之中,布滿裂紋的黃盤重刀無力的飛旋而出,最終跌落在地上,卻在瞬間解體變成了碎片。

整個戰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看向了戰場最中心,遍布冰霜的地方,這一刻所有人都寂靜無聲。

身體摔落在地上的聲音清晰可聞,在緩緩彌散的煙塵之中,一個模糊的人影提著頭顱大步而出。

蒙著雙眼的男人身上沾滿了敵人的鮮血,左手之上提著一柄斷裂的長刀,右手高舉。

一顆長滿白發,面目兇厲的首級出現在所有人的眼中,雙眼之中似乎還有這不可思議的神色,可是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白朔緩緩的深吸了一口氣,發出震懾整個戰場的巨大聲響:“敵將!已經被我討取了!”

伴隨著整個戰場的喧囂和廝殺一起而來的,是主神肅穆的聲音:“殺死武將黃忠,獲得獎勵點三千,D級劇情卡片一張。”

黃忠受首,黃巾軍士氣上升,戰場上的形勢出現的新的變化,而白朔卻并不在乎這些。

他帶著冷笑站在戰場上,張狂的向著四周宣揚著自己的存在,感受著投映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崇敬,震驚,詫異,喜悅,憤怒,恐懼……

我就在這里,被你們視為獵物的人已經不再隱藏自己的蹤跡,那么狩獵者小隊……你們,又在那里呢?

在喧囂的殺戮之地中,白朔放聲大笑著,嘲笑著隱藏在暗中的狩獵者。

當你們所謂的獵物已經在光天化日之下對你們發出嘲笑的時候,你們究竟在哪里呢?

“來啊……”白朔彎著腰大笑著,像是已經愉悅到了極點:“直到現在,你們還在等待著什么呢?”

隔著無數飄飛的血腥,白朔感覺到了人群之后出現的熟悉身形,還有一模一樣的饑渴視線。

穿著嶄新牛仔裝的少女手里抓著一串灑滿辣椒的烤肉。,就站在了戰場之外看著他,吞吃著手中不知道出自哪里的烤肉,露出了有些郁悶的表情。

“真倒霉啊……又要來應付這個大蠻牛……自己去占便宜的焦龍最討厭了……最討厭了……”

她有些沮喪的低聲呢喃著,將手中的只剩下光桿的木釬扔到了地上的血泊中,胡亂的擦了擦嘴:“這么野蠻,吃起來一定很不錯了……恩,恩……”

第五十二章你要去哪?

她有些沮喪的低聲呢喃著,將手中的只剩下光桿的木纖扔到了地上的血泊中,胡亂的擦了擦嘴:“這么野蠻,吃起來一定很不錯了……恩,恩……”

如同弓弦繃緊的聲音從她的身上散發了出來,像是擇人而噬的野獸,彎下腰,少女看著白朔,露出了笑容。

輕微的爆裂聲響起了,那是空氣被踩爆的清脆聲響,如同鞭炮一般的巨響之中,曾青的身體如同箭矢一般的刺入混亂的戰場。

偽超破壞拳之下,戰場被少女的拳頭開辟出了一條血肉溝壑,涂滿血肉的通道瞬間就延伸到了白朔的身體前面,接連不斷的人體在少女的鐵拳面前炸成了粉碎,狂暴的力量依舊沒有停歇,朝著白朔的胸膛沖擊而去!

沉重的‘戰車擊破者’被白朔從腕表空間之中抽了出來,如同鐵杵一般的‘戰車擊破者’被盲目的男子握在手中,僅僅是隨意運動就能發出令人驚悚的破空聲。

面對著沖擊而來的鐵拳,白朔緩緩的扭過了腰,雙手握緊了僅僅是重量就足以碾碎常人的兇器,手臂驟然揮舞!

就像是打者面對著投手投出了迅猛一球的時候,全身關注,肌肉繃緊,然后球棍帶著凌厲的風壓,以全身的力量揮出!

在巨響之中,白朔感覺到了鐵杵之上傳來的巨大震動,露出滿意的笑,正中!

就在曾青出現的了戰場上的一瞬間,原本屬于武將和士卒的搏殺之地變成了兩只兇獸的決勝之地。

勝者生,敗者死。

絕對不容任何人插手的決斗!

炸裂的暴風朝著四周沖涌而去,將密集的戰場上清理出了不小的區域,在狂風之中,曾青并不理會已經徹底骨折的左臂,雙腿如同鐵樁一般貫入大地,右臂再次抬起,四指收緊之后,僅存的食指豎起,纖細的食指朝著白朔的眉心驟然按下。

行動之間隱有風雷之聲,身體之內沖蕩的氣將食指強化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而招數卻是……六式指槍!

在兩個人之間極短的距離之間,指槍達到了如子彈一般的速度,掀起了層層氣爆之后已經快要接觸到了白朔的眉心。

就像是影子一般的黑色鋼鐵從曾青未曾留意到的地方向著上方沖刺而來,不可思議的重量在驟然爆發的怪力之下再也構不成阻礙,右臂帶著‘戰車擊破者’向上拔起,堅硬的黑色鋼鐵死死的攔在在了指槍和眉心之間的道路上。

必死的殺招被硬度驚人的鋼鐵所阻擋,匯聚為一點,足以穿透數米的混凝土工事的超強力量,卻被黑色的武器盡數吸收容納。

白朔的拳套之下的手腕驟然炸開了一道傷口,在巨大的沖擊推著他的身體朝著后方猛然退去。

而白朔的心中卻在默念:“拘束模式解開!增幅模式百分之三十!”

陳靜默恐慌的聲音響起:“你的身體……”

“立刻!”

這是白朔第一次用這么重的語氣同她說話,讓她頓時停止了勸阻的話語,在那一片黑暗之中,鎖鏈崩潰的聲音出現,陳靜默像是憤怒的說著:“要死隨你……”

蜷縮在黑暗中的少女重新閉上了眼睛,將下半句話留在了心中。

“……反正我會陪你的”

“嘿嘿……”白朔的身體之上突然冒起了蒸騰的熱氣,剛剛凍結在他身體上的水汽和寒霜,還有從毛孔之中滲出的汗水在驟然提升的體溫之下,升華揮發了!

一瞬間從冰窖變成熔爐,白朔的身體之中正散發著爐火一樣的高溫。

就像是,血液在沸騰!

渾身上下的皮膚如同燙傷了一般,變成了詭異的淡紅,但是卻隱約透露出了一絲鋒銳的金……

銘刻在胸前的咒文讓身體所有的機能突破到了只存在的數值之中的巔峰!

因為肌肉所限,人類能發揮出的力量究竟有多少呢?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二十?

而當著一道桎梏徹底取消了之后,白朔究竟能發揮超越原本能力的多少力量呢?三倍?還是五倍?應或是……

五倍。

這是白朔身體的極限,也是‘金剛’的術式能夠允許的頂峰,一旦超過這個數值,白朔的身體就會像是劇烈燃燒的火炬,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力量,代價是自己也在狂暴的力量之下化為灰燼。

陳靜默化為武器之后,名為‘黑暗武裝’的拳套并非僅僅只有作為武器的作用,白朔交給她的還有將自己的力量限制在身體允許的頂峰,正因為陳靜默化身為鎖,他才能放心的去使用術式戰斗,而非要時時刻刻去擔心力量超過身體的極限。

而現在,所有的桎梏都已經徹底解開了。

毫不顧忌的提高著肌肉的強度,涸澤而漁的去獲取力量,白朔身體所散發出來的力量也隨之高漲,高漲到了……血液為止沸騰!

白朔能夠聽到如同雷霆一般的心跳聲,渾身的血液就像是江河奔流般的發出了激烈的聲響,所有的機能都在瘋狂攀升!攀升!

以嵌入額骨的‘符文’為中心,咒文刻印將白朔的身體化為了概念上神殿,身體各處的咒文接連不斷的亮起,就像是被電流激活了之后的引擎,瘋狂的運轉著,直到最后,達到了臨界值的力量將胸前銘刻的咒文徹底的激活。

撕裂一般的痛苦!每一秒每一刻都有不堪承受的肌肉斷裂,又在術式的力量之下重新連接了起來,不斷的向著極限沖刺!

白朔的喉嚨里發出了模糊的痛苦吼聲,直到最后終于不再強忍,發出了如同雷霆一樣的吶喊;“啊!!!!!!”

爆炸一般的聲響隨著劇烈的風聲從他的身體周圍激蕩了開來,百米之內所有人的耳膜都徹底的崩裂,痛苦的尖叫著,在地上翻滾,而雙臂在偽超破壞拳的反噬之下盡數斷裂的曾青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兩步,目瞪口呆的看著如同燃燒起來的白朔,不自覺的估測著他的力量:“三星初階……三星中階……三星高階……四……四星……”

四星……

白朔身上傳來的氣息,已經足以徹底跨入四星,而他遠超同階的力量究竟達到了什么程度呢……

全力激發之下的‘黑暗武裝’之上燃燒著若有若無的火焰,白朔緩緩的抬起頭,露出了讓曾青恐懼異常的表情。

癲狂到極處之后,屬于惡鬼的猙獰怪笑。

“喂,喂……”曾青倒退著,剛剛愈合的手臂揮舞:“那個……我們不打了好吧……”

她的表情誠懇,雙手合十,楚楚可憐的點著頭:“人家也是被逼的……我們不打了,好不好?……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自說自話的后退著,曾青絕對不是那種明知道討不到好,還要繼續戰斗的瘋子,現在敵人透露出來的氣息足以對自己構成性命威脅了,傻子才和他繼續打。

既然打不過,風緊扯呼才是正緊,反正隨便跑個什么地方他就找不到了,無限世界這么大,也不怕他繼續追殺,戰爭枷鎖那種東西怎么可能說有就有……

“恩,我吃飽了……再見……”她突然轉過身,念力灌入雙腿,從他人那里掠食來的精氣將速度提高到了如同殘影一般的地步,運用到了極致的月步讓她的身影一瞬間就飆離了白朔的攻擊范圍。

極限的速度沒有給她一絲安全感,相反背后傳來的劇烈風聲讓她毛骨悚然。

就如同流星砸碎蒼穹,巨石從山巔滾落,暴戾的狂風向著她的后背吹襲而來,還有令人驚悚的劇烈炸響。

充滿鮮血和殺戮的戰場之上被驟然出現的暴風拆開了一道漫長的空白,暴風卷起鮮血和灰塵擴散著,在空中飄散,在少女嬌小身影的背后,是如同隕石一般的沖擊!

“你要去哪?”

另外,有朋友給我投了兩張更新票,這玩意怎么使來著?真心不懂啊。

第五十三章獵食模式

“你要去哪?”低沉的嘶吼突然從背后傳來,一只手掌突然抓緊了她腦后的長發,毫不心軟的驟然拉緊,曾經被精氣念力強化過的身體,就連頭發也足以比擬鋼絲一般的柔韌,在狂奔之中,白朔的腳掌猛然踩踏在大地之上,身體扭轉了方向,右手拽著她的長發向著前方甩去!

輕巧的身體被輕易的拉過了肩膀,就像是繩子之上的重物,砸落在沾滿血腥的戰場泥土之中,發出了劇烈的聲響。

充滿廝殺和混亂的戰場之上被白朔的動作掃出了空白,大地之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洼陷,在整個洼陷的最中心,食人的少女深深的陷入了大地,四肢在白朔全力的摔砸之下變成了怪異的模樣,就連頸椎都被巨大的慣性變成了奇怪的角度。

根本沒有絲毫的停歇,白朔的拳頭向著她的身體砸去,將堅硬的骨骼不斷的變成了碎裂的骨頭渣。

那一片煙塵籠罩之中,不斷的發出了令人心驚膽顫的沉重巨響,就像是有著打樁機在瘋狂的運作。

感覺著狂風暴雨的攻擊,曾青無力的掙扎著,喉嚨里發出了模糊的哽咽:“好痛啊!混蛋……真的好痛……管不了那么多了……”

“獵食模式!”

就在她下定決心的瞬間,白朔感覺到拳頭撞在了柔韌的橡膠之上,十成的力量被怪異的阻攔吸收了八成,就像是擊打在了水中,沖蕩的氣勁被容納,然后徹底化解,一瞬間感知之中的危險信號瘋狂的攀升,沒有絲毫的猶豫,白朔的身體向著后方急速后退,可惜還是有些吃,手臂之上被什么怪物撕下了一塊血肉,險些咬開手腕上的動脈。

從煙塵之中撤離而出的白朔因為巨大的慣性,在地上滑行著,而感知卻死死的籠罩著那一片灰塵彌漫的朦朧。

渾身骨骼幾乎徹底碎裂,內臟破碎百分之三十的少女緩緩的從地上爬起,如同野獸一般的四肢匍匐在地上,不斷的干嘔著。

碎裂的骨骼比前幾次更加迅速的修復著,肌肉也在自發性的蠕動著,碎裂的內臟不斷的從口中吐出,匍匐在地上的曾青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嗚嗚……”陷入瘋狂的曾青留著眼淚,呆滯的呢喃著:“好餓啊……”

當灰塵散去之后,顯露在白朔眼前的曾青,已經不算人形了。

如果說原來她瘦的可怕的話,那么現在的模樣純粹就是一層骨頭架子上面蒙著一張皮,匍匐在流淌著血腥的大地上,埋頭咀嚼著一具殘缺的尸體,發出了饑餓的呢喃。

“好餓……好餓……”沾滿了血腥的臉上,從剛開始的美麗純真,變成了如同餓鬼般的恐怖,雙眼之中透露出來的貪婪和饑餓令人心中發麻。

純粹的獸性之瞳,完全退化成野獸的曾青令白朔突然升起了不妙的感覺。

盡管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白朔心中的危機感不減反增,就像是碰到了饑餓之極的野獸一般,感覺到了對方為了食物什么都不顧的意志。

完全的從人,退化成了混沌的獸!

陳靜默在白朔的腦中苦惱的大叫:“究竟是什么賴皮能力啊!這么耐打!”

‘不可思議的胃袋’

被曾青其名為如此的特質系念能力,能夠啃食人類或者其他生物的身體,通過消化得到單純的生命能量“氣”,然后供給本身使用一些特殊衍生能力。

真是適合她的能力,對于曾經被困入絕境之后,活活餓死的少女,能夠吃真的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盡管經常肚子餓,但是能夠不斷的吃,不停的吃,對于曾青來說,真的是太幸福了!

通過進食而得來的衍生能力,高速再生,還有能夠儲存大量的精氣的精氣脂肪,就算是不停的吃,也可以保持苗條的身材,而且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盡數釋放,進入搏命的階段。

‘獵食模式’!

燃燒所有的脂肪,釋放平日中儲蓄下來的所有精氣,全面的提高所有的素質,在一段時間中能夠達到百分之二百的輸出!

“可是……好餓啊……”匍匐在地上的少女痛苦的哽咽著,不斷的咀嚼著身體下面的尸體,身體上纏繞氣卻越來越濃厚,直到最后在她的背后幻化出解餓怪獸的虛影。

而充滿充滿純粹饑餓的眼瞳,終于看到了白朔的身影。

一瞬間,白朔看到了她眼神之中發自真心的喜悅和歡呼:食物,看起來很好吃的食物……

戰斗還沒有停止,而且即將進入白熱化,接下來將是真正的殊死搏命!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帶著圓沿帽的中年人腳步輕快的在戰場之上行走著,嘴里哼著歌兒,一切敢于阻擋他前進的人都會統統在他的手杖之下變成焦炭。

不論是黃巾軍和討伐軍,都在他的手下變成一具具焦尸,身為亂入者的他,并沒有需要執行的任務,但是作為代價,他們為成為本位面所有生物的死敵。

不過那又怎么樣?劇情的難度是鎖定在對方小隊的上面,這個世界能夠對他產生威脅的人,太少了。

盡管只是初次進行狩獵,但是他已經完全迷上了其中的快感。

可惜,戰爭枷鎖這種珍貴的道具,他只從死去的隊長腕表中找到一枚,應該是那個養殖隊長想要自己一個人偷偷的賺取積分吧?

可惜,就那么莫名其妙的死了,虧他還是五星級頂峰,還會變龍,最后還不是被人連龍晶都挖出來了?

死的真好,反正焦龍很早就已經看他不順眼了。

想到了過去,他的腦中突然掠過了鋼鐵摩擦的聲音,笑容僵住了,他又想到了那個讓他尊嚴盡數喪失的敵人,歌聲停頓了一下之后重新想起。

只是心情不知不覺的有些糟糕了。

“那么,就做一些開心的事吧……”焦龍重新露出笑容,緩緩的從黃巾軍本陣側面的戰場上接近。

比如品嘗一下那些敵人的哀嚎和痛苦……如果有女人的話……

在極遠處的地方,隔著漫長的距離,長孫武趴在箭樓上,一邊咀嚼著口香糖,一邊端著望遠鏡,望遠鏡之中他甚至能夠看清楚焦龍嗜血的笑容。

他按動了耳邊的耳麥:“目標接近,東門方向,各單位部署如何?”

耳麥之中經過一段凌亂的腳步和呼喊之后,奧托莉亞的聲音想起:“就位。”

“恩。”長孫武的手指在望遠鏡上面有節奏的敲打著,緩緩的跟隨著焦龍的腳步而移動著,當他的腳步跨越了某個臨界點之后,長孫武的聲音突然提高:“倒數開始!”

就在他的倒數之中,帶著圓沿帽的中年人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抬頭看著鑲嵌著鐵釘的木門,手中的短杖揮舞,將身后沖上來的士兵盡數劈斬成粉碎,到最后,手杖在手中轉了一個圈,花了一個完美的圓。

握緊的手中的短杖,他重新笑了起來:“芝麻開門……”

手中的短杖抬起,向著厚實的營寨大門敲去,輕巧的短杖驟然帶動起了沉重的風聲,隨著短杖的揮舞,熾熱的火光從其中散發出來,隨意的揮舞,造成的效果卻如同沉重的攻城錐一般,在巨響之中,大門出現了可怕的凹陷。

只需要第二擊,大門就會徹底崩潰,而在隱藏在背后的那些小羔羊,就會哭號著在自己手中終結。

真是太美妙了……

通訊頻道中的倒計時依舊在繼續:“2……”

他喃喃自語著,手中的短杖再次揮舞,巨響從身前發出,就像是無形的怪物發起了沖撞,沉重的木門被撞成了粉碎,在漫天飛舞的木頭茬子之后,焦龍緩緩的抬起頭。

然后……愣住了。

第五十四章咬人的兔子

冰冷的鋼鐵摩擦聲響起,接連不斷,如同細密的雨點,被木門碎裂的聲音掩蓋,但是卻逃不過他的耳朵,在他驚詫的眼神之中,結成陣列的黃巾軍士兵手持著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時代的武器,數十把連發槍械同時叩動了扳機。

在幾千年之后,由俄羅斯人制造出來的殺人兵器,結構簡單,造價低廉,軍隊,歹徒,乃至恐怖分子都愛它。

一共三十七把AK-47閃爍著寒光,對準了大門破碎之后露出來的身影,然后驟然叩動扳機。

原本手持利劍的金發少女肩扛著火箭發射器,站在陣列的最后,表情冷漠。

就在長孫武說出最后一個數字的時候,三十七把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器械同時叩動扳機,鋼鐵鑄就的子彈帶著火花從槍膛之中噴出,飛旋,和數不清的同伴交織成了死亡的暴雨。

令人耳聾的槍響匯聚在了一起,炙熱的子彈化為了奪命的鐮刀,穿透空氣,來到了焦龍的面前。

在人群的最后,沉重的彈頭帶著猩紅的火焰脫離了奧托莉亞肩頭,呼嘯著襲來。

在極遠處的箭樓之上,長孫武露出了獰笑,瞄準鏡之中的十字已經被火焰的猩紅填滿,在暴雨一般的鋼鐵彈幕還有覆蓋性的轟炸之下,怪物,你能不能活下來呢?

至于會不會提高難度這種顧慮,他們早就豁出去了,難道不提高難度就能活下去么?或者說,現在的難度恐怕已經是提高之后的了吧?

這是他昨夜一整個通宵的結果,白朔帳下二百名親衛之中選出了四十名頂尖的士兵,全都是從尸山血海之中淌過來的無懼者。

根本不需要教導他們多復雜的知識,也不需要什么先進的射擊技術。

他們手持的是在非洲的戰亂之中,就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小孩都能輕松使用的武器。

需要知道的,只是瞄準敵人,然后叩動扳機而已,一直將彈夾里面的子彈徹底打空。

如果敵人死亡的話,根本不需要更換彈夾,如果敵人沒死,恐怕他們也沒機會更換彈夾了。

雖然看起來有些殘酷,但是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

原本還擔心奧托莉亞不會使用這種肩扛式的RPG發射器,不過看來他是多慮了,很顯然她接受過不少的軍事訓練,而且在這一方面造詣不淺。

武技已經到了普通武術家的極限,體能堪比最頂尖的特種兵,而且在槍械上的造詣也如此深厚。

長孫武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樣的環境能夠培養出這種人才,不過這已經不是他需要關注的范圍了。

“哈,怪物先生,你究竟死了沒有呢?”長孫我不斷的移動著瞄準鏡,尋找著敵人的身影。

當暴雨一般的槍聲終于停止,憤怒的人影從彌散的硝煙之中緩緩的走出。

身上穿著的整潔燕尾服已經在突如其來的攻擊之中變成了叫花子都不屑一顧的破布,憤怒的焦龍看起來狼狽不堪。

但是身體之上卻沒有任何的創傷,也就是說,醞釀已久的攻擊根本沒有發生的效果,而敵人已經被徹底激怒。

“激怒有怎么樣?”長孫武毫不在意的喃喃自語,瞄準鏡的十字終于套住了焦龍的的頭顱。

輕輕搭在扳機上的食指驟然收緊,整個箭樓之上發出了沉悶的巨響。

沉重的后坐力撞擊在了肩膀上面,將長孫武的身體在箭樓上面推出了十數厘米,沉重而巨大的槍械險些令他骨折,全長一百多厘米的珍藏級狙擊槍械被他毫不憐惜的丟在了一邊,他揉著肩膀舉起了望遠鏡,觀察著焦龍的下場。

25mm的高爆子彈穿透了擴散的空氣,旋轉著貫穿了漫長的距離,在焦龍的眼瞳之中不斷的放大。

灼紅的彈頭發出了尖嘯,轉瞬之間就已經來到了焦龍的眼前。

時間放慢,他凝聚到極點的眼瞳死死的盯著破空而來的彈頭,臉上的獰笑還未曾退去,劇烈的運動拉長了他臉上的肌肉,讓他的表情扭曲了起來,燒紅的金屬帶著旋轉擴散的氣旋急速的逼近,而他的身體卻以絲毫不遜色于子彈的速度移動著。

就像是瞬間移動,焦龍的身體帶著呼嘯的風聲離開了原本的位置,呼嘯的子彈穿透了他的殘影,然后刺入了泥土之中,炸開了巨大的縫隙。

長孫武吸了一口冷氣,按動了自己的耳麥大喊著:“目標接近,隊長快回來救場啊!”

通訊之中只傳來接連不斷的炸響和重物墜地的沉悶聲音,就像是不斷有炸彈爆裂的混亂戰場,劇烈的風聲還有模糊的雜音差點讓長孫武的耳朵聾掉。

“我去……關鍵時候還要靠自己啊。”長孫武長吁了一聲,重新扛起了沉重的狙擊槍架設在了箭樓之上,打開了耳麥:“外賓小姐,能抗住么?”

“不可能……”奧托莉亞果斷的回答道,順手拉起了身旁早已經打開保險的槍械,毫不猶豫的叩動了扳機,面對這種可怕的敵人,任何的猶豫都只會加速死亡來臨。

跨越了三個星級的戰斗,別說取勝了,就連拖延都沒有一絲的可能。

如果對于白朔昨日在討伐軍所表現出來的戰力,奧托莉亞能堅持半分鐘的話,那么面對就連狙擊子彈都能躲避,對裝甲車的武器都無法造成傷害的敵人,奧托莉亞的心中只剩下了絕望。

最后的信念支撐著她沒有逃走,銘刻在靈魂之中的教條,守護弱者。

就算是不能幫助那些在戰場上拼殺的士兵,她也要讓梁公正能夠幸存下來,哪怕只是多一線希望。

無關個人感情,這是支撐著她繼續生存下去的力量,她唯一不可失去的東西。

無需校準,標準的持槍動作射出了一連串密集的子彈,迅疾無比的子彈從槍膛之中拖出,卻只能徒勞的射中了一連串虛幻的殘影。

沖入人群之中肆意殺戮的焦龍甚至不需要去仔細注意,就可以躲避那些子彈的襲擊,根本就無法瞄準他本體的子彈只能徒勞的射入泥土之中。

舉手投足之間如同狂奔的巨獸,難以想象的精妙武技從焦龍的手中施展了出來,輕描淡寫的從人群之中掀起了飛濺的血腥。

直到最后站立在了一片殘尸之中的焦龍朝著奧托莉亞露出了恐怖的笑容。

出乎他的預料,奧托莉亞并沒有任何的恐懼,沉著而冷靜的撞入了全新的彈夾,重新向著急速接近的敵人發出了掃射。

似乎并沒有立刻摘取果實的打算,并不漫長的距離,焦龍在奧托莉亞的視網膜之中拉出了繁多的殘影,接連不斷的子彈擦著他的身體穿過,而獰笑的面孔卻越來越近。

步槍之中的子彈已經射空,奧托莉亞拔出了腰間的手槍,瞇起眼睛不斷的叩動扳機。

似乎從焦龍的移動方式里找到了什么規律,擁有著超常直覺的奧托莉亞甚至能夠預判出焦龍的軌跡,差一點就可以射中了他的身體。

突如其來的成長讓焦龍心中有些煩躁,不再戲弄自己的獵物,而是驟然撲上,一步跨越了漫長的距離,驟然來到了奧托莉亞的身前,手掌向著她的脖子扼去。

就算是要殺死,也不是現在,最起碼,她還有很多的價值,比如……

“fck-誘!”嘴里怪模怪樣的念叨著一句英語,長孫武感覺到自己的肩膀快碎了。

巨響之中子彈咆哮而出,巨大的后坐力甚至讓整個箭樓都發生了震顫,長孫武的肩膀上傳來了的劇烈痛苦,就算是隔著臨時墊上的兩個墊子,依舊讓他痛苦不堪。

沒有絲毫的停頓,如同化身為冰冷的機械,長孫武拉動了槍栓,散發著火藥味的彈殼墜落在了箭樓的木板之上,略微的調整了一下偏轉的瞄準鏡,按照自己的直覺向著下方接連不斷的射擊。

而此刻,長孫武正在奢侈的消耗著自己下半生握槍戰斗的可能性,肩胛骨上的創傷越來嚴重了,他知道,如果度不過這道坎的話,可能連下半生都沒有了。

他可不想變成一具尸體順帶積分若干,可能話,他甚至想把敵人變成積分。

瞄準鏡之中十字套著的人像是變成了一只幽魂,詭異的挪移著自己的身體,不斷的躲閃著呼嘯的子彈,身體行進的軌跡,或者身體的前方突然出現一個個巨大的坑洞,那是高爆子彈炸裂之后產生的痕跡。

只需要一發就能夠將常人攔腰打成兩截的子彈,如果無法命中敵人的話,就沒有任何的意義。

他終于聽見自己肩膀上傳來的清脆聲響,骨骼已經出現了裂縫,僅僅是射擊并不能殺傷敵人,但是起碼拖延了一點點時間。

哪怕是一點點時間都好。

迅速的扔掉了手中的槍械,他拉住了綁在了箭樓上方的纜繩,飛速的滑下,落地的瞬間身體縮成一團,在地上翻滾著,化解了最后的沖擊力,就在這期間,他拔出了腰間的軍用匕首,簡單的動作引起了肩膀上劇烈的痛苦。

逃跑?

開什么玩笑。

在戰場之上把后背露給敵人是最糟糕的選擇,長孫武從死去戰友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學習,況且,如果隊友都盡數死亡之后,負分的他又如何躲過主神的抹殺呢?

在戰場上幫助自己活下去的是不懼的戰斗!也只有戰斗才能拯救自己!己方和敵人之間必然要有一方徹底的墮入地獄。

長孫武聽到過這個道理,并且深以為然。

就在觸碰到奧托莉亞脖頸之前的瞬間,突如其來的子彈就打斷了他的動作,焦龍的身體急速的挪移著,不斷的躲閃著足以對自己造成傷害的子彈,胸臆之間的憤怒和煩躁越來越越盛了,讓他想要將一切都撕成碎片。

當子彈終于停止了之后,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被重新拉開,而這一次他不再急于接近了,而是獰笑著從身上扯下了殘破的布片;“你們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對于敵人的危險,奧托莉亞不以為然,扔掉了腰間已經射空的手槍然后拔出長劍,神色凜然。

即使到最后一刻,也未曾流露出半分脆弱的姿態,那種眼神之中的光芒灼傷了焦龍,讓他憤怒了起來。

難道他們不應該求饒么!

難道他們不應該哭泣么!

在力量面前,他們不應該跪在地上祈求活命么!

就像……就像他自己……

焦龍越發的憤怒了,握緊了自己手中的短杖,一道不斷吞吐的淺色光芒從短杖的頂端冒了出來,那是真空的氣刃,足以輕易的撕碎木墻的致命力量。

他要用真空抽出每個人的血液,然后品嘗他們痛苦的慘叫。

一定要讓他們……跟自己一樣……

這是他心中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想法,扭曲的靈魂之中醞釀出的惡毒計劃。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奧托莉亞他們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唔,雖然不大懂,但是這樣應該能把那兩張六千的催更票拿下了吧?

另外,三江居然從今天就開始了?我都不知道啊……

第五十五章就是你了,梁公正!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奧托莉亞他們只是一群等宰的羔羊。

焦龍手中的短杖隨意揮舞,一道氣刃便呼嘯飛出,如同毒蛇一樣的飛向了奧托莉亞的胸膛。

如果命中的話,絕對會如同刀鋒一樣的切開她的胸膛,斬碎心臟。

呼嘯而至的氣刃被少女手中的長劍切開,化為了兩道失去目標凌厲狂風,在她的胳膊上割開了巨大的傷口,鮮血不斷的涌出,而長劍已經脫手飛出。

殘酷的戲弄著獵物,并不急于達到,他要像那個曾經險些殺死之極的鋼鐵武士一般欣賞敵人痛苦的表情,在他的心中,那種哀嚎不亞于天籟。

緊接著第二道氣刃再次襲來,奧托莉亞的身上沾滿了自己的鮮血,而手中已經空無一物,白皙的脖頸徹底的暴露在真空氣刃之下。

“閃開!”長孫武粗豪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耳邊,而背后絲毫不遜色于氣刃速度的破空聲驟然響起。

靈敏的直覺還有對隊友的信任救了她一命,擦著她的肩膀,長孫武用盡力量投出的匕首和真空的氣刃對撞在了一起,雖然不能完全阻擋,但是已經將其略微偏轉,被匕首帶偏的氣刃在奧托莉亞腳邊的土地上掘開了漫長的溝壑,消散于無形。

“哦……這里有三個新人么?”焦龍并沒有因為自己的隨手一擊被偏轉而驚訝,轉而冷笑了起來;“省了我不少功夫……”

他手中的短杖再次揮舞了起來,而這一次出現的不再是單獨的氣刃了,隨著短杖的緩緩移動,密密麻麻,如同細密的巨網,致命的真空在異能的編排之下緩緩織就了冰冷的殺機,將奧托莉亞,長孫武,還有憨笑的梁公正徹底籠罩在其中。

他的手緩緩舉起,獰笑著打了一個響指:

成千上萬的密集聲音響起了,就像是蜂巢劈裂了之后,憤怒的群蜂帶著毒刺在空中憤怒的飛翔著,每一道氣刃都足以將他們徹底的斬碎。

“我‘操’……”長孫武就連躲閃的欲望都沒有了,面對著這種程度的攻擊,怎么躲?

隊長啊隊長……你再不來,我們可真死在這里了……

誰都沒有看到,在他們的背后,留著口水的精神病人梁公正已經翻起了白眼,就像是癲癇發作一般的癥狀只持續了一瞬間,當眼瞳回復了正常之后,致命的響指正好從焦龍的指尖蕩漾了開來。

梁公正的身體驟然彎曲,抓緊了一顆遺落在腳邊的手榴彈,然后猛然擲出,用盡全力的投擲讓手榴彈越過了長孫武的頭頂,迎著致命的真空網絡飛去。

長孫武的眼中剛剛升起一絲希望,又迅速破滅了,這個時候,如果手榴彈爆炸的話,確實可能從真空網絡中開出一個讓人活下來的漏洞。

可是,手榴彈的爆炸是需要時間的。

否則他們也不會在對焦龍的戰斗中棄之不用了,對于擁有者那種速度的敵人,手榴彈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脅。

突然間,長孫武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那是他在邊境的隱秘戰場上聽聞了無數次的聲音,他能夠從暴雨聲之中輕易的找出敵人踩到地雷的聲響,也能夠從轟鳴的搖滾中分辨出那種清脆的聲音。

一絲渺茫的希望重新生出。

‘死馬當做活馬醫,神經病,看你的了!’

他心中大喊著,然后驟然將身旁的奧托莉亞絆倒,兩個人狼狽不堪的撲倒在了大地之上。

早在他有所動作之前,梁公正的手槍叩動了扳機,細微而清脆的機括聲擴散傳入了長孫武耳中,子彈飛出,橫貫了槍膛和手榴彈之間的距離。

奇跡一般的擊中了在空中飛舞的手榴彈!

于是爆炸發生了,破碎的鋼鐵彈片還有鋼珠在火藥的噴發之下向著四周隨機擴散著,硬生生的從真空的巨網之中開辟出了一個小小的空隙。

在手榴彈爆裂引起的沖擊波還有真空擾亂而爆出的凌厲狂風四處宣泄的同時,長孫武感覺到了后背一陣火熱,而且還有幾點麻癢。

他心中明白,破碎的彈片射中了自己的后背,所幸沒有射中要害,而且,有什么比活下來更讓人高興的呢?

幾乎不可自已的喜悅讓他扭過頭大喊:“梁公正,牛掰啊!”

嘴角掛著口水的梁公正不著痕跡的用胳膊擦了擦口水,一臉嚴肅的說道:“我不叫梁公正,請叫我瓦西里,扎伊采夫上尉。”

就像是COS著某著名的神射手,他神情嚴肅而驕傲的說道。

長孫武的臉色突然變得有趣了起來,大敵當前,他也不好說什么,可是肚子里忍不住瘋狂的吐槽。

喂喂,在COS蘇聯狙擊手之前先把你胸前的那張青山精神病院的標牌收起來好吧?

而且自我介紹的時候要說蘇聯話啊!蘇聯話!說漢語一點都不專業啊!

而且還擦口水……

不過他已經顧不上吐槽了,不用轉身,他甚至能夠感覺到焦龍身上如同實質一般的殺機。

煩躁,憤怒……還有一絲嫉妒。

焦龍已經決定不再留手,短杖在大地之上輕點,肉眼可見的波瀾蕩漾了開來,急速流動的風向著四周擴散著,交織成了巨大的漩渦在大地之上劃出了怪異的圖形。

空氣的流動產生了風,在急速的流動之中,空氣里產生了微小的縫隙,焦龍獰笑著,操控著無形的真空不斷的擴散,向著四周蔓延,在巨大的漩渦之中,空氣不斷被抽離,卻沒有新的空氣填充,狹小空間之中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大氣壓急速的降低,直到最后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上,扼著自己的脖子,五官之中流出了血絲,不由自主的痙攣了起來。

這只是剛剛開始,真正達到極致的真空會將他們的眼球從眼眶里面拽出來,血液會如同噴泉一般的從最細微的創傷之中噴涌而出,當真空到達極致了之后,只會剩下一句扭曲而干癟的干尸。

真空制造,來自于《黑之契約者》世界中最惡之能力者,災厄之紅哈勃克的能力。

不同于原著之中隨意的制造爆炸,焦龍更喜歡將其凝聚為鋒刃,或者大規模的進行覆蓋性攻擊。

方圓百米之內的空氣盡數被抽吸而出,在能力的構筑之下,整個大營變成了堅固的氣密裝置,緩緩的汲取著所有熱的生命和鮮血。

“對……這樣才對……”焦龍站立在真空地域中唯一的安全點上,操控著從身上擴散的漩渦不斷加強,欣賞著所有人痛苦的表情,喜悅的不可自抑。

真空的力場并非是如同半圓一般的球體,反而被扭曲成了一個圓圈摸樣的形狀,環繞著焦龍的身體,環形真空之中的稀薄空氣正在急速的流動著,被抽離……

直到……

巨石從從天而降,數噸重的沉重物體如同來自巨型的攻城車之中,或許也只有那種需要數十人去操控的巨型機械才能夠射出如此沉重的巨石……

需要數十頭牛馬同時發力,力士接近全力的扳動機括,鋼鐵和木材交織而出的力量,被兩只手臂完美的替代。

僅僅是依靠著人身的力氣,卻已經達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隨著低沉的嘶吼,從大地之上拔出的沉重基石破空飛出,哪怕是刮擦就險些撕碎厚實的木墻,沉重的巨石在空中翻滾著,旋轉著,發出了如同獰笑一般的聲音,從極遠處而來,瞬息之間就已經來到了焦龍的頭頂。

繼續飛行的力量已經消散了,那么剩下的,只有自身重量在重力的引導下進行的自由落體了。

重達數噸的自由落體!

慶祝三江,今日三更,求三江票

有人能看出章節名的出處么?、

第五十六章你想對我的隊員做什么?

不需要代入那些復雜或簡單的公式,任何人都會明白,那種東西一旦砸下來,恐怕瞬間就會把人變成一灘肉醬。

顧不上繼續抽離空氣,他手中的短杖驟然抬起對準了空中砸落的巨石,一瞬間真空破碎,狂風倒灌入稀薄空氣之中,而在天空之中卻出現了密密麻麻,重疊在一起的真空屏障隨著巨石的陷落破碎,炸裂的真空爆發出了驚人的沖擊,將巨石陷落的趨勢延緩了一瞬間。

就趁著最后的空隙,焦龍的拳頭已經抬起,在極短暫的瞬間,狂風之中重新形成了漩渦,火焰和暴風的力量環繞在了拳頭之上,手臂的揮舞如同弓弦在顫動,拳頭隨著手臂探出,如同向著天空沖擊的炮彈,正對著砸落的巨石發起了攻擊。

僅僅是拳頭的破空之聲就和巨石陷落的聲音不像上下,在狂風和火焰的漩渦之中,猛烈的爆炸從兩者接觸的那一點上發生了。

劇烈的沖擊帶著飛散的碎尸向著四周擴散,當煙塵消失之后,喘息的焦龍憤怒的看向攻擊發出的地方。

原本被木墻堵住的營寨已經破出了一個大洞,在碎裂的木墻旁邊,蒙著雙眼的男人歪著頭看著他。

“你想對我的隊員做什么?”帶著如同嗜血猛獸一般的表情,白朔的手掌緩緩的扔出了一個東西。

圓形的肢體在黃土之上翻滾著,其中的血液早已經干涸,沾染著血腥的秀麗面孔在大地上轉動,撲滿了黃土,碎裂的頸椎骨從脖頸的巨大傷口中延伸了出來。

食人的怪物:曾青,死。

直到現在焦龍才注意到了腕表之上的提示,被巨響覆蓋的提示顯示在了腕表之上,讓他不敢相信。

冷光表盤之上的字跡仿佛在向他發出嘲諷,讓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己方小隊死亡一人,存活兩名,扣除獎勵點7000……

“怎么可能……那個吃貨居然死了……”

“是啊,死了……就像是這樣……”白朔緩緩的靠近,怪異的笑著,雙手做出了抓住什么的姿勢,然后驟然翻轉,口中發出了擬聲詞:“咔吧……腦袋就掉了……真是不經打啊……”

渾身上下沾染著干涸的血腥,翻卷的傷口布滿了胸膛和后背,最嚴重的已經蔓延到了頸動脈之前,只差一點點就可以扣出他的大動脈,然后置他于死地。

“這叫做什么來著?”白朔伸出手撓了撓頸部麻癢的傷口:“強x不成……反……被操?”

沾染著血腥的笑容讓焦龍想起了往日之中某個猙獰的面孔,盡管未曾目睹,但是眼前這種表情難道不是最好的搭配么?

一樣的瘋狂,一樣的殘暴……一樣的目中無人……

能夠再見到這種敵人,真的是太好了。

焦龍突然這么感覺,能夠在碰上這種敵人,真的是上天的恩賜。

折磨他,蹂躪他,殺死他,然后聽他在地上痛苦的哭號。

沒有什么比這種事情更加美妙的了,美妙的僅僅是想想,他的雙股之間已經興奮了。

如同鏡子的倒影,兩個人臉上出現了如出一轍的瘋狂笑容。

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兩個人涌現起了殺死對方的渴望,那是無與倫比的殺機。

隔著漫長的距離,白朔的身體單薄但是沉穩如同山岳,而焦龍的身體周圍蕩漾起了風和火的漩渦。

“喂喂,開打了啊。”長孫武趴在地上,用胳膊捅了捅身旁奧托莉亞的肩膀:“你說誰會贏?”

奧托莉亞并沒有理會他,而是專心的看著兩人之間蕩漾的漩渦。

“誒……這姑娘真冷淡。”長孫武搖了搖頭,聽到了身旁的響動,扭頭看去,卻發現精神病人梁公正也趴在自己旁邊,充滿興趣的看著戰場。

“你怎么也趴下了?”

梁公正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順帶又擦了一下自己的口水:“你懂什么,不這樣就不專業。”

長孫武覺得跟梁公正說話自己的腦細胞有些不足了,很明智的不再去跟他說話。

戰場之上的喧囂聲音不知道從何時已經退去了,討伐軍今日的攻勢已經結束,拖回了同伴的尸體之后,準備著明日再次踏上戰場,而就在白朔和焦龍對峙的時候,一個所有人都不陌生的人影出現在了營寨中戰場的邊緣。

如同終于醒來的獅子,感覺到了自己的領域受到了侵犯,張角終于從指揮營帳之中走出,親手清剿逆賊。

如果說和白朔的戰斗他還有多達七分的把握的話,如果再加上同為四星級,而且是特殊武將的張角,情況就會相當不妙。

而他僅存的隊友‘便當’卻因為智力不高,無法接受復雜的命令,而被他留在戰場之上。

就算是他有著和焦龍不相上下,甚至還穩壓一頭的力量,究其本質,還是一只如果沒有接受到命令的話,除了吃和睡就什么也不會做的怪物。

獵殺新人這種事情需要他自己來才行,否則便當可不會乖到到把自己的獎勵點給別人的地步。

事實上如果沒有便當開路的話,他也沒有那么容易的從兩軍陣前突破,然后大搖大擺的從張寶的眼皮子底下走過去。

再怎么說,三星級武將也是一個很麻煩的阻礙。

這么方便的一件工具,留在背后阻擋張寶的道路,確實是有些浪費了,焦龍的心理忍不住有些后悔,繼續戰斗下去的話,形勢已經完全不利于他了。

最惱火的是,被一群該死的新人拖延了這么長時間。

感覺到了如同張角身上如同火山即將噴發一般的狂暴氣息,他收起了身旁蕩漾的真空和火焰,收起了陰戾的眼神,向著后方緩緩的退去。

不知道為什么,白朔并沒有將對方糾纏在此處,而是放任對方大喇喇離去。

事實上,他也沒有多余的力量再去將焦龍也留在這里了,能夠將曾青徹底殺死已經消耗了他所有的力量,而現在的他,只是一具空殼。

不過感覺到焦龍一臉瘋狂卻不得不離去的摸樣,白朔就忍不住想要笑,或許沾著血的笑容看起來驚悚了一點,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察覺。

張角身上幾乎快要爆發出來的火焰隨著敵人的離去而緩緩的熄滅了,他轉頭看向了在干裂的大地之上遍布的死尸,臉色麻木的同時,隱約有一絲憤怒:“為什么不留下他?”

“事實上,在下也無比希望的把他永遠留在這里。”白朔苦笑著,僵硬的扭動了一下身體。

“好了,靜默,戰斗結束,神經輔助系統脫離……”

在略微的猶豫之后,白朔雙臂之上的黑色拳套綻放出了朦朧的光,在光芒消散之后,臉色慌忙的陳靜默出現在了白朔的面前,就在她將手掌伸向白朔的時候,卻被白朔的眼神制止。

“真險……”白朔長出了一口氣,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在他面部肌肉扭曲的同時,干燥的臉皮突然綻裂了開來。

就像是最薄弱的瓷器,從白朔的側臉之上出現的裂縫向著脖頸之下蔓延著,延伸入了領口深處。

根本沒有多久,隨著手臂的顫動,觸目驚心的朱紅網絡出現在了雙臂之上,細密的裂紋讓他仿佛變成了脆弱的陶瓷,細密的聲響從身體內部響起,接連不斷,直到最后,白朔渾身上下就已經布滿了猙獰的傷口。

即便是如此,他依舊堅持著沒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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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白朔的野心

就在和曾青的戰斗之中,超越了自己極限的白朔就已經達到了強弩之末,拼盡了最后的力量,放手一搏,就像是賭博一樣的以傷換傷。

白朔折斷了心口的肋骨,而曾青折斷的脖頸。

憑借著‘不動’的驚人靈覺,還有‘金剛’的力量強化,曾青一瞬間死的不能再死了。

就在戰斗結束的瞬間,白朔似乎聽見了自己身體內部神經蹦斷的聲音,一瞬間幾乎陷入了重癥偏癱,如果沒有陳靜默化身的‘黑暗武裝’之中的神經輔助系統,他早就趴在戰場之上被某個雜兵殺死了。

化身為神經中樞的黑暗武裝讓白朔如同操控傀儡一般的操控著自己的身體,可惜,就算是將所有僅存的力量榨干,也只能投擲巨石進行威懾。

然后扯虎皮,做大旗,白朔將心中的暴戾和戰意增幅了數十倍之后傾注在表情之上,表現出了一派高人,或者變態風范。

就算是這樣,也差點虎皮扯破,反而激起了焦龍心中最深處的憤怒。

如果不是張角插入的時機恰好,而且他還有著其他的顧慮,現在白朔早就變成了別人的獎勵點了。

別說進行戰斗,現在就算是個小孩子拿著刀也能把白朔拆了。

“所以說……真險啊……”白朔得意的笑著,被陳靜默攙扶在懷中,用盡最后的力量將腕表空間之中的卡片狀東西塞到陳靜默手里。

然后黑暗降臨,沉沉睡去。

當白朔重新醒來的時候,感覺到的渾身上下的劇痛,忍不住張口發出了痛苦的嘶啞聲音。

“隊長醒了!”長孫武粗豪的聲音突然響起,然后接連不斷的腳步聲,還有慌亂之中的桌椅響動,到最后白朔甚至能夠感覺到了柔和的呼吸近在咫尺。

“你……沒事吧?”陳靜默的聲音停頓了一下,隱約有一些哽咽,她捂著嘴,努力的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情感。

自從白朔昏迷了之后,她就成了團隊的主心骨,所以,絕對不能夠流露出任何軟弱的態度。

陳靜默懂,而且做得比誰都好,將恐怖和不安封鎖在自己的心中,安撫著整個團隊。

“別哭,又沒死,嘿嘿……”白朔想到了自己如同奇跡一般的戰績,以三星級之身跨越了人類和傳奇階段之間的遙遠距離,將曾青斬殺了之后,而且還把焦龍逼走的事情,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

“這里有我就好,你們先去休息吧。”陳靜默扭過頭對著身后的隊員說道。

長孫武聳了聳肩,然后拉著瘋瘋癲癲的梁公正走出,奧托莉亞猶豫了一下,想要說什么,可是還是走了出去。

當房間重新歸于寂靜之后,白朔感覺到了身體上面覆蓋的東西被掀開了,布滿裂口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之中,有些冷。

陳靜默靈巧的手掌緩緩的解開了他身上的繃帶,那些崩裂的巨大傷口重新出現在她的眼中。

她強忍著心中的難過,從自己的腕表空間之中掏出了傷藥,還是換藥,毫不避諱的將白朔全身上下的傷口都涂抹了一遍,陳靜默重新將繃帶和紗布包好,然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沉默了下來。

“怎么不說話?”白朔感覺到了一種尷尬的沉默,開口發出了嘶啞的聲音。

陳靜默取了一些水來給白朔喂下去之后,平復了一下情緒說道:“百分之六十的皮膚崩裂,渾身肌肉群幾乎都已經斷裂差不多了,骨骼沒有辦法檢查,但是黃巾的郎中說多半也有損傷……”

“好了,好了,這些事情我都知道。”白朔苦笑著,他比誰都清楚自己身體的情況,可以說千瘡百孔了,換一個人可能已經重癥癱瘓,性命不保了。

雖然活了下來,可是自己恐怕連簡單的行走都沒法做到了。

“吶,靜默。”白朔的手摸索著,抓緊了陳靜默的手,感覺到了她手掌冰冷的溫度,還有略微緊張的脈搏:“你說,我們這么拼命的戰斗,拼命的活著,是為了什么呢?”

陳靜默思考了半天之后,搖了搖頭:“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想……我們所做的,無非是為了活下去而已,但是,僅僅活下去就夠了么?”

陳靜默想起了在HELLSING總部的恐怖走廊之中,那個年輕人抱著自己,抓緊了她的手掌之后說的話。

“一起活下去……”白朔重新說出了那句話,然后坦露了自己的野心:“對于一個瞎子來說,最貪婪的無非是重新獲得光明,可是,當我不需要眼睛也能夠感覺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又重新有了新的愿望,我去享受更精彩的生活,就像是現在一樣,你知道么,我昏迷之前最高興的事情,不是殺掉了那個食人的女人,是我打敗了黃忠……”

白朔握緊了陳靜默的手,緩緩的訴說著,而陳靜默也在抓緊他的手,用心的聽。

“和往昔的風云交錯,重演歷史,然后奠定自己的功勛,就算是沒有人會記得,我還是會很開心,主神空間的生活,比我想象的更加危險,但是也更加精彩,精彩到……已經讓我沉迷其中了。”

“我想要帶著大家往前繼續走,一直走到最高處的地方……”

白朔向往的說道:“到時候,一定會很精彩吧。”

陳靜默用力的點著頭,抓緊了他的手。

“那么,你呢?”白朔突然問道:“你一定有什么愿望吧?”

陳靜默愣了一下之后搖了搖頭:“沒有啊……”

心中回蕩著的,是未曾說出口的秘密。

能夠和他在一起,陳靜默就已經很開心了,她早已不在向上天去奢求什么,因為她已經無比滿足。

“哦……是嗎。”

白朔的笑了起來,然后聲音越來越低,直到最后完全的沉默了。

陳靜默心中不祥的預感終于變成了現實,內心之中如同海潮一般涌動的悲傷終于無法抑制,抓緊了白朔無力的手,嚎啕哭泣。

“不要這樣……我還什么都沒有來得及說啊……”陳靜默的眼淚滴落了下來,將白朔的手貼在了臉上,內心之中的悲哀讓她的聲音哽咽。

明明那么簡單的三個字,卻從來沒有找到機會說出來,因為自己無謂的矜持和膽怯,就連最后的機會都沒有抓緊。

“說什么?”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怎么突然哭了?”

陳靜默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你……沒死?”

白朔楞了一下之后,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我說,你不會以為我死了吧?”

“恩。”陳靜默含著淚點頭,抓緊了他的手,聲音重新開始哽咽:“我差點以為你死了……”

“有話好好說,別哭啊。”白朔艱難的舉起手,想要替她擦掉眼淚,但是顫抖的手掌卻像是在撓癢癢一樣,在陳靜默臉上撓著,讓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說……”白朔長嘆了一口氣:“你再壓在我身上,我就真死了……”

第五十八章符文:暴食

“我說……”白朔長嘆了一口氣:“你再壓在我身上,我就真死了。”

他快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了,當陳靜默手忙腳亂的爬起來之后,他終于順暢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拍了拍她的手:“好了,把我們的戰利品拿出來吧,我昏迷之前交給你的東西。”

“誒?”經過白朔提醒,陳靜默才突然想起了白朔昏迷之前塞到自己手中的卡片,慌亂之中被她隨手放進了腕表空間,在翻找了半天之后,終于取了出來。

常人掌心大小的卡片在陳靜默手中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上面勾勒的簡單圖形仿佛有著什么樣的奇異魔力,神秘的氣息散發了出來。

就著昏暗的燈光,陳靜默一字一頓的讀出了上面的文字。

復雜的文字并非是任何她所知的語言,更像是更加高級的什么字文,僅僅是看上去就能夠明白它的意思。

“暴……食?”陳靜默讀完之后停頓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楞了一下:“這……不會是符文之卡吧?”

符文之卡,四星級以上生物死后所凝結而出的卡片,擁有著不同的神奇力量。

當輪回士或者是其他的生物在徹底掌握一項技能的精髓,或者頓悟了某種力量之后,在靈魂之中就會凝結出相關的符文,就如同白朔莫名其妙得來的圣痕刻印一般,在死亡之后靈魂消散而具現出,化為卡片的形式被人掌握使用的東西。

事實上有關符文之卡的信息根本不止這些,符文的種類從來沒有人感覺確定有多少種,流傳在主神空間之中的傳聞中,某些九星輪回士甚至擁有符文之卡多達八百種以上。

如同圣斗士一樣被人分類為青銅,白銀,黃金三個等級的符文之卡,就像是陳靜默手中的那一張‘暴食’,只是青銅等級的單個符文,如果通過于其他符文組合之后可能進化成白銀級別的符文‘饕餮’,如果運氣好,不斷的和同種的符文結合,成為黃金級別的‘黑洞’也是有可能的。

在主神空間之中售價五百獎勵點的資料僅僅是基本中的基本,不過就算是這樣也讓白朔他們推斷出了不少的訊息,至少,如果擁有相關符文的話,強化某些能力的時候,甚至可能不需要劇情卡片,就連獎勵點也會少很多。

當然,符文最大的價值不是作為一種奢侈品或者等價物存在的,不同的符文使用起來,也會有不同的效果,雖然大部分都不可能直接強化戰斗力,但是作為輔助的話,也擁有著不遜色于主神空間中技能的價值。

白朔甚至懷疑,一切的能力都來源于符文組合的力量,就連傳說之中的神域也是由無數符文之力交織出來的偉大成果……

當然,只是推論而已,白朔對此也不抱有多大的信心,推論畢竟只是推論,就像是常虛留下的筆記,其中關于星級的劃分,越到后面就讓人覺得越荒謬,因帝科斯看過之后也沒有解釋多少,只是搖搖頭道:“星級的劃分,如果按照毀滅力大小來區分,就太過狹隘了。”

虛叔的筆記之中有多少謬誤地方,白朔也不知道,以虛叔一星級的能力就能夠推斷出那么多的東西,也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話題扯遠了,關于符文之卡,白朔所知的只有這些,而陳靜默手中那張‘暴食’,正是解決他目前最大問題的最好辦法。

暴食,無節制的吞食各種食物,餓死過一次的曾青能夠凝結出這種符文之卡來確實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但是這張符文的能力卻不是讓人如同失戀青年一般暴飲暴食,增加脂肪,而是通過吞食各種充滿熱量的食物來急速修復身體的創傷。

簡直就是救命良藥一般的符文,對于白朔來說,再沒有什么符文比這個符文更加適合現在的自己了。

“只是……這個要怎么用?”陳靜默就著燈光,觀察著手中閃爍著金屬顏色的黑色卡片:“難道要人像是機器一樣開出個插槽來么?”

她手中比劃著要將卡插入手背的姿勢,嘴里孩子氣的配音:“叮咚……您的卡已欠費,請繳費之后……”

說了一半的話語突然停頓了下來,因為她手中的卡片消失了,就像是融入了她的身體,同時響起的還有腸胃摩擦發出的饑餓聲響。

“突然……好餓……”陳靜默捂著肚子,一臉難過,可憐兮兮的向著四周看著,到最后把綠油油的眼睛看向了白朔:“看起來……很好吃……”

白朔毫不客氣的敲在了她的頭上:“你也想變成食人女么。”

陳靜默彎下腰,趴在白朔的臉上細細的嗅著,含糊不清的嘀咕著:“很好聞的味道呢……”

“這個是汗味!快給我取出來!……喂喂……你別舔啊……”

一番手忙腳亂之后,白朔終于讓陳靜默把暴食卡取出來了,期間差點被陳靜默啃兩口下來,而被突如其來的饑餓沖昏頭腦的陳靜默捂著臉坐在床邊上,恨不得立刻找個縫鉆進去。

白朔突然有種立刻點根煙,然后拍著她的肩膀說:‘放心,我會好好對你……’的沖動……

“咳咳,隊員陳靜默。”白朔擦掉了臉上的口水,故作嚴肅的說道:“找一些食物過來。”

失態數次之后的陳靜默如獲大赦,逃一樣的跑出了房間,過了半響之后,隊員們端來的食物擺滿了房間中的桌子。

長孫武摸著下巴問:“隊長,你吃的下么?”

“隊長,浪費不是好習慣,我尊重您的習慣,但是……”這是展開說教模式的奧托莉亞。

“……”這是望天的陳靜默。

“流雪,你要不要來一點?”梁公正毫不客氣的抓著一只燒雞把雞腿遞給說教中的奧托莉亞。

“應該……吃的下吧?”白朔看著一桌子的食物,不確定的說道,然后把‘暴食’符文插入了手背之中。

黑色的符文之卡就像是幻影一般消失在白朔的手背上,而不同于當時懵懂的陳靜默,白朔感覺到額骨之上突然熱了一下,如同多了什么東西,渾身的咒文有了微妙的改變,緊接著……是劇烈的饑餓……

恨不得把整個床板都啃掉的饑餓,無法忍耐,無法消除,所幸面前還有不少的東西可以吃。

有吃的真的是太好了,白朔第一次如此強烈的想到。

如同餓了數十年之后終于找到食物的惡龍一樣,白朔狼吞虎咽的吞食著桌子上的食物,饅頭,燒雞,各種各樣的食物像是流水一樣的倒進了嘴里,卻連個回音都聽不見便消失了。

只能說是,風卷殘云……

桌子上的食物以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在消失,而白朔身體所散發出來的溫度也越來越高了。

充滿熱量的食物消失在了白朔的肚子里,化為了怪物的腸胃瘋狂的榨取著食物之中所有的營養和熱量,然后加速了整個身體的循環,以至于白朔的體溫已經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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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大戰之后的間隙

“45度七……”陳靜默看著手中的體溫計,一臉殘念:“你的體溫越來越高了……要不要退燒藥?”

白朔搖著頭,不顧臉上的傷口崩裂,張大嘴咬下了半個饅頭,臉上的傷口牽動,猩紅網絡一般的細密傷口,突然脫落了?

那是已經干結的血枷,隨著肌肉的運動而脫落,新生出來的皮膚如同白皙無比,和周圍的膚色格格不入,看起來就像是用畫筆勾勒出來的一樣。

最淺的外傷已經開始愈合了,接下來是身體內部的暗傷還有淤血,骨骼的裂縫,神經的損傷……

超越了常人數十倍的恢復速度,雖然比不上曾青臨陣自愈的程度,但是已經是非常有效的醫療手段了。

僅僅是食物的話,速度絕對不會那么高,還有陳靜默在白朔昏迷的時候灌下的去的治療藥劑,來自主神空間的藥物正在白朔的吸收系統之下被急速吸收,然后加快傷口的愈合。

當白朔成功的結局一桌子食物的時候,所有人都發現他們實在低估了自己的隊長。

因為……

“我還餓啊……”白朔摸著自己平平的肚子:“還不夠……”

這種怪物級別的食量,太驚悚了吧?

整整一夜,就連黃巾軍的三個大廚都被叫起來連夜趕工,足夠上百人吃一天的食物就這么被白朔吞了下去,一夜之間白朔在飯桌和廁所之間狂奔,當如同無底洞一般的食欲被填滿之后,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

所有人都已經累趴下了,而白朔卻精神飽滿,他的肚子雖然飽了,可是饑餓感還是未曾散去,幸虧感覺已經不能在繼續了之后,當機立斷把暴食之符文拆了出來,否則白朔就要上演一夜之間變成大胖子的戲碼了。

看來就算是符文的力量,也有不足的地方,最起碼青銅級別的暴食還有不小的弊病,并不能如同曾青一樣做到毫無弊病的效果,就算是曾青生前也被巨大的饑餓感困擾的不輕吧?

不過對于她來說,能隨時隨地的不停的吃東西,就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總算完畢了啊……”白朔靠在了椅子上面,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如同火爐一樣的不斷散發著遠超常人的熱量,看來這種癥狀還要持續不短的時間,消化系統也有些紊亂了,弄得他想吐卻吐不出來。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暴食’的符文也不是萬能的療傷藥,否則它也不會僅僅是青銅的等級了。

一夜之間,渾身上下數不清的微小創傷已經愈合了百分之八十,危及性命的重創也修復的差不多了。

就在白朔無所事事的時候,傳令兵來了。

“大賢良師聽聞將軍蘇醒,急召將軍去中軍大帳參議軍情。”

新的任務?還是其他的什么?

白朔只思考了一下,便點頭跟在傳令兵背后向著張角的營帳走去,路上跟傳令兵聊著天,還是他上次見到的那個年輕人,不過衣服下面卻有些血腥的味道,可能是在戰場上受了點輕傷。

一臉憧憬的士兵轉頭過來說道:“昨日屬下親眼見證將軍陣斬黃忠,當真神勇非常,大家的士氣也高昂了許多呢。”

“只是黃忠而已。”白朔笑了笑,說了句聽起來像是謙虛的話。

而他的心中卻在不斷的思考著。

這才僅僅是黃忠而已……不算狩獵者小隊,未曾出場的威脅就已經多的數不過來了……典韋、孫堅、關羽、張飛、劉備,曹操……

光是在游戲之中有名有姓的武將就這么多了,就算是后面兩個攻擊不給力,但是前面幾個也足夠讓人頭疼了。

“大家都想,如果是將軍的話,哪怕別的什么武將沖進來也不用害怕的吧。”年輕的傳令兵在前面笑著:“然后大家也都不害怕了。”

“大概吧。”白朔苦笑著,無奈的聳肩,他現在也不敢說自己能以一敵六啊,更何況這都是絕世猛將或者是開創一國的主君,如果敵人真的并肩子上的話,他心里真沒底,但是他卻有些羨慕這個年輕傳令兵的樂觀了。

盡管年齡相差并不大,但是白朔看起來卻比他年長的許多,想問題也更細一點,正因為這樣,他才羨慕這個年輕人的樂觀和無知。

有的時候無知并不是壞事,最起碼臨死之前都是快樂的。

黃巾這艘船要沉了,這些士兵有的會在戰場上死去,有的會被收編,也有的會變成流民野寇,在這個亂世之中不知道是否還有明天的生存著。

幸虧主神并沒有指定什么太過艱難的任務,但僅僅是幫助黃巾軍守衛七天,也已經讓白朔感覺到力有不足了,更何況還有狩獵者小隊虎視眈眈的在旁邊看著。

終于到了張角的營帳,白朔隨意的拍了拍年輕傳令兵的肩膀,示意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僅僅是隨意的舉動就令那個年輕人有些受寵若驚,直到此時白朔才有一些自己已經很出名的感覺。

傳令兵走后,白朔站在營帳之外正準備走入,卻突然皺起了眉頭。

有腐壞的味道……是,尸體?

“白朔么?進來吧。”張角的聲音從營帳里面傳來,只是平日或者威嚴,或者冷厲,現在聽起來,卻有種說不清楚的低落和疲倦。

剛剛走入營帳其中,白朔就注意到了在營帳最中間的棺木。

很明顯,這里是一具尸體。

只是究竟是什么尸體,會出現在張角的營帳之中呢?

當走到棺木旁邊的時候,白朔的眉毛忍不住跳動了一下,這個人……是張寶?

白朔還記得這個男人,在在自己斬殺了王虎之后酒宴上頻頻勸酒,斯文之中透露出豪邁的氣息。

現在他死了,腰身之間的巨大傷口被麻線縫起,面目蒼白,平日之中豪邁的笑容也消失了,只剩下漸漸腐臭的味道。

白朔抬頭朝著張角。

坐在桌子后面的男人顯現的蒼老無比,手中緩緩的撫摸著火神杖,聲音低沉:“昨日在右方戰線,有魁梧怪人和那個會操風御火的妖術師沖陣,他不曾防備,幾個回合過后被那魁梧怪人殺死了……”

白朔沉默了一下之后,放低了自己的聲音:“將軍請節哀。”

張角低落的笑了笑,抬頭靠在了椅背上,看著營帳上方的朦朧光斑,沉默著,過了許久之后才問道:“白朔,你是青州人么?”

白朔心中一凜,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在下幼時流離失所,還不記事的時候,被老師收養,老師說我是青州人,多半就是了。”

“青州啊”張角不知道再想寫什么,就像是在聊天一樣的說道:“我麾下的士兵,大多也都是青州人呢。”

“白朔,你相信我的話么?”張角突然低下頭看他:“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第六十章黃天當立!

“白朔,你相信我的話么?”張角突然低下頭看他:“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白朔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不斷的思索,這個時候贊同他的話總是沒錯的,點頭說道:“自然,正因為相信,大家才齊聚在將軍麾下,希望能夠開創黃天盛世。”

“是啊,都相信我呢。”張角像是在自嘲的苦笑著:“都相信我……”

“剛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我是瘋子,我說左慈仙人贈我道書三卷,大家都不相信,就連阿梁也以為我是在騙他。”

“只有張寶肯相信我,相信我這個做哥哥的不會騙他,他從小就愿意相信我,像是傻子一樣。”

白朔想要說什么,卻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后來相信我的人越來越多了,大家相信只有開辟出新的時代才能夠活下去,只有反抗才能繼續生存,可是心底都只是想要太平的生活而已。”

“都是一群可憐的家伙啊,被官府逼的活不下去了,到了就算變成一條狗也無法繼續活下去的地步,才明白這個世界已經腐朽了,他們相信的不是我,只是我許諾給他們的太平盛世而已。”

“只有張寶他一直相信我說的話,只是相信我,并沒有因為別的東西。我說蒼天已死,他便相信我是開創時代的英雄,別人憧憬未來,他卻在憧憬我,你也體會到了吧?”張角突然看著白朔:“所有人都認為你是英雄,依靠著你,崇拜著你,一切都化為重擔,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崇拜這種東西是最苛刻的情感,只要你讓他們略有失望,他們就會離你而去,英雄就是這么滑稽的東西。”

“只有張寶……那孩子,是真正相信我的。”張角的聲音越來越低沉,看著手中的火神杖:“只有他是相信我,才去崇敬黃天盛世,就算是我失敗了,他也幫助我爬起來,然后背著我前進。”

“像是傻子一樣……”

他看著棺木之中那一張蒼白的臉,聲音如同枯朽的木頭一般嘶啞,卻沒有哭泣。

他是張角,是大賢良師,是黃巾的英雄,英雄是不可以哭泣的。

最后可以包容他懦弱哭泣的人,已經死了,他最重要的親人和弟弟。

他卻連哭泣都做不到。

“將軍請節哀。”白朔能夠感覺到他心中的哀慟,只能干澀的安慰她:“相信張寶將軍至死都是相信您的。”

“是啊,他肯定會這么想。”張角像是在哭泣一樣的笑著,嘲諷著自己:“我卻連自己都不相信了。”

張角看著桌子之上的地圖,搖著頭:“這里是矩鹿,是我帶著所有人起義的地方,再過不久,大家可能都會死在這里吧……”

“現在看,黃天盛世……真的像夢一樣,終究是夢,該醒了……”

“既然是夢的話,那就把夢實現就好了!”白朔突然提高了聲音:“正因為有夢,將軍才走到了現在,那么為什么不繼續走下去呢!張寶將軍也不希望將軍就此止步吧!”

張角被白朔的話刺痛了,抬起頭怒視著他,最終卻無力的靠在了椅背上,什么也沒有說。

“將軍你也是有夢想的吧!黃天當立,我來這里的第一天,就有人跟我這么說,所有人都相信著將軍的夢想,黃天盛世會實現,將軍為什么要先放棄呢!”

“是夢終究要醒的。”張角靠在椅子上,再也不像是那個獅子一樣的男人。

“醒了又怎么樣!”白朔突然雙手拍在他的桌子上,身體前傾,低聲的吼著:“至少曾經有過夢啊,至少曾經夢想過!現在醒了,那就更應該把自己的夢去實現啊!”

“要不然……這些不都沒有意義了么?”白朔扣著桌子,聲音低沉:“大家流的血,都沒有意義了啊!”

“所謂的理想啊,是即使眼睛瞎了,手斷了,腿瘸了,不能語言,遍體傷痛,就算下一刻即將死去都不能忘記的東西啊!”

像是觸動了心中的什么東西,白朔自從盲目一來的彷徨和無奈,還有頹廢都化為了憤怒涌了上來。

這是就連夢想都沒有資格擁有的盲人也明白的道理!

他無法抑制自己的沖動,毫不客氣的低吼著:“為什么要放棄呢?!至少大家都還在啊!”

張角沉默了,低著頭,像是即將死去,可又像是有什么嶄新的東西誕生了,如同即將熄滅的火種跳躍著,掙扎著,不甘消失。

那是男人心中涌動的烈火和夢想,一旦失去了,就什么也沒了。

那種灼熱的火焰,就算是不斷的煎熬著自己的內心,讓自己痛苦的難以自抑,也不愿意放手片刻。

“白朔……”張角抬起頭,看著眼前蒙著眼睛的憤怒男人。

“你愿意相信我的理想么?就算是荒謬不堪的黃天盛世,也愿意相信么?”

“正因為相信,我才來到這里。”白朔明白了什么,突然笑了起來:“我相信您必將取得勝利,才來到了您的麾下。”

“就算是死亡也愿意高舉著黃天的旗幟么?”

男人心中的野火在蔓延著,曾經瀕臨熄滅的火焰在重新燃燒了起來,就算是暴雨和海洋也無法澆熄的野火。

“我們相信這就是世界上唯一的真理。”

“那么……為了它而戰斗吧!”張角緩緩的站起來,原本蒼老的表情重新充滿了斗志,雙眼之中映射出不滅的火光:“就算是我死了,也有人愿意繼續戰斗。”

“將軍你不會死,所有人都不會死。”白朔搖了搖頭,看著桌子上面的地圖:“就算是目前的困局,我也有辦法解決。”

他抬起頭,迎著營帳的天窗透下來的陽光:“我已經有辦法了……”

天空之中的太陽放射出了毒辣的光,連日以來黑色的陰云被席卷的狂風吹散了,并非是尋常意義之上的好天氣,酷熱的讓人產生幻覺,仿佛空氣都已經變成了沸騰的熱水。

昨天晚上最后一支響應討伐黃巾的軍隊到齊了,端坐于中軍大帳的大將軍何進訂好了今日發起總攻,定要讓黃巾徹底覆滅在今日。

“為了漢室。”何進昨夜看著所有響應而來的將領如此說道。

“就算是為了漢室,這種天氣,也未免太過折磨人了吧?”面目赤黑,扛著沉重鐵矛的魁梧男人靠在陰涼一些的角落里,發出了牢騷。

就算是稍微陰涼的地方,也只是相比而已,灼熱的風將一切的地方都籠罩在內,無從躲避。

面目丹紅,在這種灼熱的天氣里依舊端坐嚴肅,衣袍整潔的長須男子摸著自己的胡子:“翼德,你的志氣只有這么一點么?被區區的炎熱所擊倒。”

“俺只是發牢騷而已啊,這種天氣如果戰斗的話,也一定很帶勁吧。”黑面大漢毫不在意的靠在了墻上,帶著充滿期待的笑容說道:“是吧,劉備。”(游戲中是黃巾之亂后結拜的)

“恩。”年輕的男人翻看著手中的地圖,不斷的思考著敵人可能會進行的策略,點了點頭。

“不過……”黑面大漢還準備繼續說什么,可是后腦之上感覺到了細微的震動。

那是大地深處傳來的震蕩,從極遠處的大地之上回蕩起來的聲音,沿著最深厚的介質傳遞到了這里,已經變得細微不堪,但是卻讓他瞇起了眼睛,趴在了墻上努力的去傾聽著那種微弱的聲音:“你們快聽……”

劉備將耳朵貼在了墻上,心中涌現出不妙的預感:“黃巾軍準備……”

巨大的聲音突然從騎馬的斥候口中發出:“叛逆準備突圍了!”

這一章,寫著寫著,就有些中二了。

不過這確實是我少年時期的想法啊,所謂的理想究竟是何物呢?

略有失態,還請各位讀者包含。

第六十一章一騎當千!

劉備將耳朵貼在了墻上,心中涌現出不妙的預感:“黃巾軍準備……”

巨大的聲音突然從騎馬的斥候口中發出:“叛逆準備突圍了!”

神色匆忙的斥候跨在馬上,朝著中軍大帳直奔而去,臉上沾滿汗水,神色惶急。

片刻之后,整個討伐軍本陣都開始回蕩起劇烈的喧囂,無數車馬和士兵奔走響動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隱藏在幕布之下的殺氣散發了出來。

黃巾軍居然放棄了最后的據點,突圍了!

放棄了最后的根據地,撇下了所有的負重,帶著最簡單的行裝和刀劍,就在剛剛,開始急行軍,帶著化為流寇的決心也要從充滿殺機的包圍之中突破而出。

那個決心和自己的‘黃天盛世’共同葬身在這一片土地之上的張角,突然煥發了新的希望,放棄了所有的基業,帶著肯跟隨他的士兵,朝著包圍最薄弱的點沖擊而去。

在烈日之下揚起了喧囂的煙塵,如同潛伏的巨龍在蜿蜒行走。

站立在廢棄營寨最高處的盲目男人面朝著黃巾突圍的方向,淡定而輕松。

腦中回響著有些疑惑的聲音:“可能會死很多人啊。”

“恩,會死很多人。”白朔點了點頭。

“最后的根據地也不要了么?”

“如果死守這里,這里也只會是埋葬他理想的墓碑。”

“萬一任務失敗了怎么辦?這里沒有人的話,可是被輕易攻破的。”

“張角在的地方,才是黃巾軍的本陣,只要他不死,黃巾就不會滅亡。”

“聽不懂啊……”陳靜默的形象孩子氣的在他腦中的黑暗里翻滾著:“他要是那么厲害,還會被逼到這個份上么?”

“張角就是那樣的男人,告訴所有人蒼天已死,帶著他們創造黃天盛世,就算是他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也依然有人愿意陪著他的理想一起葬身,只要他不死,黃巾的火就不會熄滅。”

“根據地沒有了可以再占,壘重沒了還可以再搶,就算是士兵死了,也能夠重新招募,只要張角還活著,黃巾就永遠不會消失。”

腦中陳靜默的形象嘟著嘴:“可是,我總感覺你在扯……”

“哈哈,男人有的時候確是是很扯的生物。”

白朔笑了起來,朝著黃巾軍離去的方向招手,而在極遠處端著望遠鏡的長孫武也回應著,朝他點了點頭,然后放下了望遠鏡,頭也不回的沖進了黃巾的逃亡陣列之中。

“那里交給他們……”白朔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從箭樓之上躍下:“這里,就交給我們了……”

大地之上的黃土微塵在莫名的震蕩之下飄飛了起來,沉悶的響聲從大地深處傳遞出來,灼熱的空氣越發的令人焦躁,極遠處的營寨之門緩緩的敞開了,耀眼的光芒被鋼鐵折射,變得冰冷而鋒利,匯聚成一片令人生畏的寒光,緩緩的向著前方移動。

大地的震顫越發的明顯,那是成千上萬的腳步齊齊踏在地上的時候回蕩起來的巨響。

討伐軍出動了,首先是從步兵的兩翼沖出的騎兵,向著黃巾行進的方向疾奔,只要將它們牽制在原地,四面合圍的大軍就能夠輕易的將毫無地利可據的黃巾徹底剿滅。

而就在軍隊行進的正前方,原本以為已經徹底廢棄的黃巾營寨,大門突然緩緩的敞開了。

扛著巨大而沉重的黃色旗幟,蒙著雙眼的騎士駕馭著身下的駿馬,緩緩的從空蕩的營寨之中行進了出來。

“看來使用超越劇情時代的科技武器,確實會引起劇情難度的提高呢,連騎兵都出現了。”白朔呼吸著灼熱的空氣,騎在馬上漫不經心的自言自語。

胯下被稱為絕駿的黑馬打了一個響鼻,在騎士的操控之下緩緩的向前行走,就算是身負著騎士還有沉重的大旗,也未曾顯露絲毫的疲憊之態。

遠遠的看去,馬背如同刺猬一般,數十柄刀劍懸掛在馬鞍之旁,隨著馬匹的前進,緩緩的搖晃著。

就像是最滑稽的對比,前方是密集的人海還寒冷的槍林,而此方孤單的騎士卻在緩緩前進。

白朔扛著沉重的大旗,露出了笑容:“感覺真不錯呢……”

就在不久之前的營帳之中。

面對著白朔驚人的狂想,張角看著地圖,緩緩的搖頭:“就算是,舍棄一切,只要突圍的主力被拖住,那么就可能全軍覆沒。”

“討伐軍,將領眾多,士兵精良,武器鋒利……如果是單純的防守,或者突圍的話,可以說,沒有絲毫的勝算。”

白朔雙手抱懷,迎著氣窗中透露下來的陽光:“所以,才要讓他們發生一點意外。”

“什么意外?”

“比如,大將軍何進突然死了呢?”白朔突然笑了起來,手指在地圖之上游移,停頓了在討伐軍的本陣之上:“在突圍的時候,沖進去,然后砍掉他的腦袋……”

“失去了指揮者之后,那些互相看不對眼的家伙就會亂成一鍋粥……就算是只混亂片刻,也足以讓突圍的部隊徹底沖出包圍。”

張角抬起頭看著他,想到了什么:“可是,誰去?”

“既然是我提出的計策,自然是我去了。”白朔笑了起來:“萬軍之中斬將殺敵,想想就讓人興奮啊……”

張角看著白朔指頭所指的地方,沉默不語,良久之后突然點頭:“好。”

如同白朔所料,耳邊突然響起肅穆的聲音:“突發任務:‘斬殺何進’,完成后獲得獎勵點7000,b級劇情卡片一張,可能引起主線任務變更……”

就像是游戲一樣,張角將黃巾軍所有的性命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而他也準備玩把大的。

隱藏在暗處的狩獵者,虎視眈眈的討伐軍,還有主神任務里該死的七日之限,明明才是第三天,就已經讓白朔嗅到了失敗的味道。

就算是曾經掙扎出了不可思議的光輝,‘希望隊’也避免不了徹底敗亡的局面。

坐以待斃?

白朔從最深沉的黑暗之中掙扎了八年,麻木的等待著自己的死亡,自從在得到嶄新的生命之后,就再也不愿意將一切都寄托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之上了。

自己的命運,要自己把握,就算是在這種危機四伏的輪回世界,白朔也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我掙扎了這么多年,可不是讓人來殺的啊。”白朔緩緩的策馬前行,傾聽著極遠處沖涌而來的戰馬奔馳的沉悶巨響。

想要獵殺就要有被獵殺的覺悟,內心之中被蔑視的憤怒讓白朔做出了瘋狂的行為。

想取我的性命的話,那就試試看啊……死的,究竟會是誰呢?

奔馳的騎兵排列出箭矢一般的鋒矢陣型,朝著白朔沖擊而來,只需要一瞬間,黑色的陣型就可以將孤單的騎士徹底撕裂。

不斷的接近,凌厲的殺機交織著,為首的騎兵獰笑著,高舉屠刀,他眼中盲目的騎士越來越近,直到最后,終于即將沖撞。

在刀鋒交錯的瞬間,雷鳴一般的巨吼從白朔的口中綻出,震蕩的聲波甚至讓最接近的騎士感覺到了奇異的眩暈。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在巨響之中,懸掛在馬鞍兩旁的刀鋒驟然拔出,鋼鐵碰撞的聲響匯聚在了一起,一瞬間馬匹就交錯而過。

沉重的黃色大旗已經在交手的一瞬間深深刺入了泥土,飄飛的鮮血濺射在黃色的旗幟上面,染紅了黑色的字跡,迎著灼熱的風,大旗發出了烈烈的響。

在黃土和塵埃飛舞的平原之上,和白朔交錯而過的兩名騎兵噴出了猩紅的血,然后無力的從馬背之上跌落。

就在交錯的瞬間,冰冷的刀鋒就徹底的割斷了他們的喉嚨。

隨意的甩了一下兩柄長刀之上的血,白朔的速度開始提升,不再理會背后折返的騎兵,朝著遠處的步兵陣列狂奔而去。

狂笑著如同惡魔,在馬匹的催動之下,白朔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最后化為了一道黑影朝著士兵的陣列發出突襲。

猙獰的笑聲伴隨著充滿殺機的話語響徹在所有人的耳邊。

“何進!我來殺你!”

這章如何?三國無雙,一騎當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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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殺戮之禪

感受著撲面而來的灼熱狂風,在駿馬輕微的顛簸之中,白朔突然有一種靈魂也燃燒起來的奇異感受。

就是這樣……就是這種感覺!

“太美妙了!”白朔高舉著長刀,喃喃自語:“金剛……”

就在和步兵陣列接觸的瞬間,白朔啟動了身體之上的強化術式,攀升了數十倍的肌肉力量野蠻的拉扯著手中的鋼鐵長刀,刺入了近在咫尺的陣列。

就在和如林的槍陣接觸的瞬間,刀鋒破開了空氣,野蠻的撕碎了最前方的阻礙,沉重的馬蹄在了浸透血腥的地面之上,速度未曾減慢,和成千上萬士兵所組成的陣列相比,白朔的身影無比渺小,但是卻如同最堅硬的鐵石穿入了水中,掀起了層層的猩紅波浪,速度略微減緩,帶著瘋狂的殺意向著中軍突進。

他看到了人群的守衛中,那一張憤怒而驚慌的臉。

左右手之中的長刀如風一般的劈斬著,切開了穿刺過來的長矛,無數人驚恐而壓抑的呼吸傳入了他的耳中,錯綜復雜的聲響匯聚在一起,在白朔的腦中具現成實際的情景,模糊的視界之中沒有鮮血的顏色,只有不斷涌動的人影。

揮舞著兵器的士兵向著孤獨的騎士沖涌包圍而來,接連不斷的被刀鋒奪取了生命。

手持武器的,死。阻擋在前面的,死!

在戰場之上,一切的生命都失去了原本的價值,僅僅是數秒就有五名士兵被長刀斬下了頭顱,而白朔的腿上也出現了一道細微的傷口。

沒有停頓和猶豫,瘋狂的騎士在沖鋒!

如同虎狼撲入羊群一般,白朔肆意的殺戮劈斬著,向著何進那陌生的面孔急速靠近。

整齊而肅殺的陣列被白朔撕出了巨大的缺口,沖入了陣中的白朔不斷的前進,四面八方穿刺而來的長矛被靈敏的直覺撲捉,強化到了極限的力量輕易的將一切足以傷害到自己的攻擊碾碎。

正前方五名士兵豎起了長矛,左側的士兵抽刀直刺,右方的士兵想要絆倒馬腿,后方的三支長矛向著背后襲來……

距離大約一千四百米,敵人,無法計數……

在直覺的感知之中,一切都變得無比清晰。

開啟了‘不動’的術式之后,一切繁雜的信息在瞬間被大腦整理消化,無用的被排斥,巨量的信息如同沖涌的潮流,而白朔的心靈在殺戮之中卻如同刺入江心的巨石,任憑無數信息匯聚成無盡潮流,肆意沖刷,卻未曾動搖。

金剛和不動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形成了可怕的戰斗方式。

冷靜而瘋狂,謹慎而大膽,在激斗之中悟道參禪,于殺伐之中成就自身。

白朔額頭之中的圣痕符文在跳動著,緩緩的和遍布整個身體的術式融為一體,整個人化為了銳利的刀鋒在敵人的陣列之中沖殺,踐踏著血腥前進。

左手中的長刀在劈斬之中斷裂,深深的插在前方敵人的身體之中,未曾有絲毫猶豫,反手拔出了馬鞍之上另一柄長刀,戰斗依然在繼續。

“那個家伙……是誰?”在側翼的陣列之中,披著紫色披風的將領瞇著眼睛,看著遠處在人潮之中沖殺的白朔:“沒想到黃巾之中居然有此等猛士……”

“好強……本來以為只是一場無聊的戰斗,沒有想到也能夠目睹到如此的身姿……”

在他的身旁,丑陋的男人瞇著眼睛,魁梧的身體之上僅僅套著覆蓋住半身的皮甲,胸腹反而暴漏在外面,臉上有著蜿蜒的刺青,而眼中卻充滿了興奮和戰意。

“主公,讓我去跟他廝殺吧……”丑陋的男人握緊了手中的鐵鏈:“我已經饑渴難耐了。”

“哦?如此激動么?惡來。”名為曹操的將領扭過頭,看著自己的下屬。

“如此強大的武將,堪比并州游俠所傳說的鬼神了……”被稱為惡來的男人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雖然未曾見過那個名叫呂布的男人,但是如果說鬼神的話,也應該有著如此豪邁的姿態吧……真想領教一下啊……”

聽到了護衛的話,曹操笑了起來,緊盯著那個在人群之中掀起殺戮的身影,揮手說道:“那么,去吧,惡來,帶他的頭顱回來見我。”

“哈哈……這是自然……”丑陋的護衛抓緊了手中的鐵鏈,提起了足足有常人半身高矮的猙獰鐵球,走向了那個遠處沖殺的身影。

“無名的豪杰,就由我典韋來取走你的性命吧!”

“一切交給他,真的沒問題么?”在突圍的隊伍之中,奧托莉亞對身旁的長孫武問道:“萬一……”

“我們有我們的任務啊……”長孫我騎在馬上,雙手放在了腦后,耳邊隱約聽到了后方傳來的喧囂和砍殺:“如果去跟著隊長,我們只能是累贅,不過在這里起碼還能有點作用。”

他拍了拍身旁的槍械:“雖然不知道主神的性格怎么樣,但是肯定相當惡劣,絕對不會讓我們輕輕松松就突圍的,與其擔心我們插不上手的地方,不如先做好廝殺的準備。”

他的腦中回響著不久之前兩人的談話。

“如果分兵的話,恐怕我們很難抵擋敵對小隊的進攻呢。”

就在白朔提出了自己的計劃之后,長孫武撓著下巴上的胡茬,毫不顧忌的問道:“隊長準備放棄我們么?”

“這里沒有我的話,還有張角,但是另一邊沒有我的話,究竟讓誰去呢?”白朔淡定的面對著屬下的質疑:“如果繼續留在這里,面對討伐軍還有狩獵者小隊,最多兩天黃巾軍的本陣就會被徹底攻破,不過到時候可能我們都變成別人的積分了。”

他嘆了一口氣:“逼到絕路之后,就算是餿主意也要用一用的。”

“好吧,我沒意見。”長孫武看著地圖,同樣無奈的嘆著氣:“只是隊長你要快一點了,不要在我們變成積分了之后,才趕回來。”

“誰知道呢?大不了大家就一起死了。”白朔毫無保證的回答道:“你害怕么?”

長孫武理所當然的點著頭:“當然害怕了,我又不是梁公正,只是隊長你的計劃,究竟有多大的把握呢?”

“唔……你真的想知道么?”白朔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算了,隊長你還是別說了。”長孫武搖著頭,學著白朔的樣子說道:“大不了大家就一起死了。”

“哈哈。”白朔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讓他們看看吧,所謂弱者的反擊。”

回憶到此戛然而止,而長孫武心中最后一絲恐懼也消失了,只剩下了做好所有準備之后,等待結果的鎮定。

奧托莉亞策馬跟隨著狂奔的隊伍,卻再一次感覺到自身力量的薄弱。

這種無力感,讓她有些厭惡和迷茫,毫無頭緒的等待著危機的降臨,這讓她的不安越發的嚴重了。

“別緊張,學學他。”長孫武看到了奧托莉亞緊張的樣子,扭頭用下巴點了點趴在馬背上吃饅頭,一臉輕松的梁公正。

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修整著手中槍械:“緊張也沒用的,美國佬不是說過:及時行樂么?。”

“啊,對了,你是哪國人?英國,法國?”長孫武突然拍著腦袋問道。

奧托莉亞正色回答:“英國斯圖亞特家族的第三繼承人。”

“好吧,雖然沒聽說過,但是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長孫武聳著肩。

“只是沒落的家族而已。”奧托莉亞失落的低下了頭:“因為我,最后的榮光都已經消失了。”

長孫武對著黑洞洞的槍膛吹了口氣:“吶,小姑娘,雖然我還是沒聽懂,但是榮耀這種東西,丟了之后再拿回了就好。”

奧托莉亞搖著頭,將腦袋低下了:“哪里有那么簡單……”

“這就是你的辦法了,如果辦不到,那就忘了吧。”長孫武抓著馬韁:“責任感這種東西,雖然好,但是過度的話,就是毒藥了。”

奧托莉亞沉默了。

忘掉?哪里有那么容易。

如果放得下的話,那么她就不會在臨死的時候都滿懷自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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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鬼神

狂奔的隊伍依舊在不斷的前進著,趁著討伐軍還沒有做出反應的時候,抓緊了每一秒鐘,開始了逃亡之路。

風沙越來越大了,在席卷的土黃色煙塵之中,極遠處的方向出現了隱約的人影,讓所有人的心靈都緊張了起來,但是旋即放松了,因為只有一個。

只有長孫武和奧托莉亞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

這個時候,阻攔的前方的,如果不是討伐軍的話,那么只有一個可能了。

輪回士焦龍哼著歌兒,蹲坐在巖石之上,看著急速行軍的軍隊露出了微笑。

致命的真空從他的腳下蔓延了開來,席卷著,交織成了狂暴的風卷,擴展成了充滿殺機的領域。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放任任何的獵物從自己腳下溜走。

戰場之上的殺戮依舊在繼續著,席卷的風沙之中,毒辣的陽光仿佛要將所有的血腥都統統蒸發,在這種溫度中,血腥味越發的濃郁了,充斥在戰場的每一個角落之中,如同燃油一般助長著每一個人心中的殺意。

狂暴而熾熱的風隨著刀鋒的劈斬向著四周擴散著,騎乘著黑馬的騎士已經深陷入了敵陣之中,面對著四面八方的攻擊,速度開始減慢了。

怪異的視野之中能夠看到在人群的最后,那個面目倉皇的男人在叫著什么。

“殺了他!殺了他!”

僅僅是嘴唇的蠕動都能夠分辨出他所說的話語,白朔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猙獰了,渾身上下已經沾滿了粘稠的血,但是依舊還有更多的血從敵人的身上噴涌出來。

靈敏到了極點的聽覺能夠察覺到無數喧囂的聲音在呼喊。

或是憤怒,或是恐懼,應或是興奮……

在殺戮之中依然在急速前進的戰馬驟然躍起,跨過了前方士兵組成的盾墻,沉重的鐵蹄重重的砸在了下方士兵舉起的盾牌之上。

一人一馬的墜落而產生沉重壓力瞬間踩裂了牛皮大盾,然后從天而降。

隨著白朔手中長刀的劈斬,數十件不同的肢體或者是人身在巨大的力量之下飛了起來,然后落在同袍們舉起的槍尖之上,密集的人群之中被清理出了難得的空隙。

可是胯下的戰馬卻不安的喘息了起來,雖然是身經百戰的良駒,但是體力也已經達到極限了,身體并不像是白朔一樣能夠強化到非人的程度,在亂戰之中已經遍體鱗傷。

隨著鋼鐵崩裂的聲音響起,白朔手中的長刀和敵人的長矛一起蹦斷了,斷裂的長刀如同箭矢一般被白朔猛然擲出,帶著尖銳的風聲在人群的前方開出了一道猩紅的縫隙。

趁著難得的間隙,白朔緩緩的噴出了灼熱的鼻息,空余的手掌拍了拍駿馬的頭顱:“辛苦了,不過還要再堅持一會……”

就像是能夠聽懂白朔的語言,黑色的戰馬發出了凄厲的長嘶,雙目在殺戮之中已經變成了血紅,染血的駿馬踏動著鐵蹄,在黃土之上砸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坑洞,明明只是一匹馬,卻仿佛來自地獄的戰車,隨著白朔的殺戮染成了血紅。

沉重的駿馬再次加快了速度,瘋狂而無畏,載著同樣瘋狂的騎士向著陣列的最深處蠻橫的沖撞而去。

一人一馬面對著足以淹沒自己的無盡人海,在此刻卻像是燃燒起來了,狂放而無懼的燃燒,肆意的掠奪敵人的性命,播撒恐懼,帶來死亡。

沉重而厚實的大盾在終于在人群之中拼裝起來了,作為防御騎兵陣列沖擊的武器,結實而厚重的牛皮蒙在了足足有半米多厚的木盾之上,被尖銳的鐵釘釘死,僅僅是作為武器之中的一個部分,就需要兩個士兵才能舉起。

當其組合完畢之后,就算是投石機射出的巨石也能撐上五發以上!

三米多高的盾牌終于豎立而起,足以稱之為墻壁的盾牌之后,數十名肌肉壯碩的士兵死死的頂在了上面,阻擋著白朔沖擊的道路。

風中似乎傳來了不屑的冷笑,面對著足以令自己粉身碎骨的防御,戰馬依舊毫不畏懼的沖撞了上去。

它在加速!

在狂暴的風中,白朔將右手之上的長刀甩向了正前方最后一個敵人,再也沒有去看他的下場,也沒有重新拔出長刀,而是五指收緊,抬起了拳頭。

“靜默,精細控制!……金剛!”

呼喚著同伴的名字,白朔突然感覺到手臂之上如同多了千斤的重擔,包裹在五指之上的黑色拳套繚繞著淡淡的光焰,莫名的圖紋緩緩的從掌心的地方蔓延而出,如同黑夜之中著閃爍著銀光的荊棘咒文,纏繞著手臂之上,僅僅是隨意舞動就如同大錘一般發出了呼嘯的破空之聲。

在拳套的覆蓋之下,右臂的咒文驟然亮起了黯淡的光,微弱的光芒在肌肉之下穿行,鼓動,將整個手臂都化為了如同鋼鐵一般的色澤。

毫不引人注目的征兆被血腥覆蓋,而一人一馬如同向著前方碾壓的巨石,沖向了豎起的盾墻。

躲藏在盾墻之后的士兵,驟然聽見了冰冷的聲音,那種細微的聲音就算是厚厚的盾墻也無法阻擋,隔著厚重的阻礙,白朔的聲音散發了開來:“破!”

下一瞬間,巨石和墻壁沖擊而產生的巨響擴散了開來。

時間仿佛變慢了,在白朔出拳的瞬間,僅僅是沖擊的風壓就讓盾墻之上堅韌的牛皮微微的凹陷了下去,而拳頭和盾墻接觸的瞬間,空氣沖擊了開來,化為了肉眼可見的白色波浪。

僅僅堅持了一個瞬間,足以防御騎兵沖擊的盾墻就裂開了觸目驚心的縫隙,狂暴而非人的力量在接觸的時間,在陳靜默特有的精密操縱之下,瞬間灌入其中,讓它發出了低沉的哀鳴。

在下一刻這種聲音就被崩裂的巨響所覆蓋,在炸裂的聲響之中,牛皮破碎,鐵釘迸射,而盾墻也徹底的化為了碎裂的殘骸。

沉重的木墻在眨眼之間就崩潰了,不下于磚石的木料殘骸蹦碎,濺射,向著四周飛出,密集的人群之中如同經歷了一場大爆炸。

撐在盾墻之后的士兵高高飛起,手臂扭曲成了怪異的模樣,然后墜落在大地上。

迸射的重物幫白朔在人群之中清理出了巨大的空白,但是卻在最精微的控制之下沒有阻礙白朔的沖鋒。

在血腥飛濺之中,黑色的駿馬越過了阻礙的殘骸,落在了大地之上。

重新拔出了刀鋒,沖鋒再次開始。

隱藏在陣列最后的將領臉上終于出現了恐怖的神情,這種超出了人類范疇的力量,簡直非人,或者說,可以是……

鬼神!

第六十四章重圍

渾身被鮮血染紅的白朔在眼中晃動著,緩緩的化為了索命的惡鬼形象,即將穿越四面八方的阻攔,將他徹底吞噬。

“擋住他!擋住她!”何進嘶啞的呼喊著,手中的佩劍胡亂的揮舞著,癲狂一般的發出了命令:“勁弩呢!弓手呢!給我射啊!射死他!”

“可是,友軍……”身旁的副將僅僅說了一句,已經快要癲狂的何進緩緩回過頭來,舉起了手中的劍,指著他;“我說!射!死!他!”

人群再次涌動了起來,不斷前進的騎士被奮不顧身的士兵所阻擋,重新陷入了人群之中。

白朔奮力的將面前的士兵劈斬成兩節,猩紅的色彩隨著刀鋒的揮舞潑灑了出去,粘連在黃土之上,在布滿尸骸的大地之上撒出了一個猙獰的圓。

就在他在和前方士兵搏殺的同時,耳邊突然響了令人頭皮發麻的細微聲音。

那是上百張弓弦同時絞緊的低沉聲音,在人群深處的什么地方響起,匯聚在了一起。

劈斬的長刀突然停止,就在面前士兵還沒來得及慶賀大難得生的時候,一只突如其來的手掌就鎖死了他的脖子,將他的身體提起。

下一刻,箭矢破空的聲音響起了。

沖涌的士兵陣列分開了巨大的空隙,在白朔的兩側,半跪在大地之上的弓手拉緊了弓弦,將架在其上的箭矢對準了白朔的身體,然后在百夫長的號令之下齊齊的松開了弓弦。

尖銳的破風聲同時響起,就像是尖叫的妖鬼從極遠處飛射而來,聲波回蕩著,白朔甚至能夠想象其中每一枚箭矢的形狀。

手中抓緊的那一具身體急速的舞動著,而另一只手中的長刀飛速的劈斬著,在暴雨一般的尖嘯里,化為了一團模糊的光影。

當一輪箭矢終于結束之后,白朔松開了手中的如同刺猬一般的尸體,他沒有死在白朔的刀下,卻死于友軍的手中。

在另一個方向,手中的長刀已經布滿了缺口,被刀鋒擋開或者劈碎的箭矢在大地之上厚厚的堆了一層,就在箭矢停止的瞬間,刀鋒也被白朔隨手甩在了地上。

原本想要在馬鞍之上重新拔出一柄,但是卻發現,馬鞍上不知道何時已經空空蕩蕩,再也沒有備用的長刀了。

十八柄精鋼長刀,盡數破碎。

每一柄都是在帶走了近百條性命之后碎裂的。

察覺到了身下馬匹不安的顫動,白朔緩緩的撫摸著它的頭顱,感覺著生機從它的身體之中急速的流逝。

遍體鱗傷的駿馬終于在箭雨之中達到了極限,半只折斷的箭矢刺入了他的身體之中,再也無法前行了,它發出了痛苦的哀鳴,喘息著,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足夠了,你盡力了。”白朔從馬背之上翻下,摸著它的脖子:“多謝了”

布滿創傷的胸腹驟然鼓起,黑馬再次發出了一聲凄厲的長嘶,像是在宣泄著什么,身體搖晃著,緩緩的臥倒在在地,在這個布滿血跡的戰場之上俯下了脖頸,溘然長眠。

“呼……”白朔的雙腿在血紅和土黃色的斑駁大地之上踩踏了一下,深呼吸著,看著周圍漸漸包圍過來的陣列。

沉重的腳步聲從前方的陣列之中響起,還有鐵鏈摩擦的聲音,魁梧而丑陋的大漢從士兵之中緩緩走出,看著沾染著鮮血的白朔。

“惡來,典韋……”

“送死的話,就不要報名字,如果都要記的話,會讓我很困擾的。”白朔扭了扭自己的脖頸,毫不畏懼的面對著四周包圍過來的士兵,怪異的視線穿過了人群,看到了那個慌忙退走的人影。

“沒有想到這場無聊的戰斗里會碰上你這樣可怕的敵人,不過,你可取不走我的性命的。”毫不在意白朔的嘲諷,典韋提起了手中足足有半人高的鐵球,澆鑄成怪獸頭顱一般的猙獰兇器之上布滿了尖銳的刺,依靠著鐵鏈在手中旋轉了起來,就像是輕巧的玩具。

“此身乃是主公之盾,我可要陪伴著主公走到最后呢。”

白朔毫不猶豫的從腕表空間里抽出了看似纖細,形似鐵杵的沉重武器:‘戰車擊破者’,向著前方緩緩的走去:“貌似正主要跑了,得快點解決掉你才行。”

丑陋的魁梧大漢大笑了起來,將手中布滿尖刺的鐵球舞動的更快了,向著白朔的方向沖擊而去。

“在你死之前,請盡情的與我戰斗吧!”丑陋的男人將手中名為‘擊碎鐵’的沉重武器驟然砸出,朝著白朔的頭顱,牽引著鐵鏈的胳膊上肌肉跳動著,鐵球破空發出了令人心悸的巨響。

白朔手中的,可是喝它比起重量來毫不遜色的武器,在揮舞之中,纖細的鐵杵在手臂的支撐下和擊碎鐵撞擊在了一起。

金屬的震顫發出了尖銳的聲響,令周圍所有士兵的耳中都感覺到劇烈的刺痛,白朔手中的鐵杵震動著,擊碎鐵倒卷著飛回,而白朔的的攻擊卻沒有延緩,雙腳在大地之上踏出了巨大的凹陷、

自上而下猛然砸落的鐵杵讓典韋的心中升起了強烈的危機感,一瞬間白朔獰笑的臉就占據了他的視野。

如果被砸中,那么下場肯定會慘不忍睹。

就算是他愚直的大腦也能想象的出自己的下場,丑陋的臉上突然發出了劇烈的嘶吼,在打擊中被擊飛的擊碎鐵在雙臂和鐵鏈的牽引之下突然倒卷著飛回,劃出了怪異的弧線之后,砸向了白朔的頭顱。

即使是在這個時刻,典韋也不忘殺死自己的敵人,和敵人同歸于盡。

瘋狂的招數讓白朔詫異了一下之后,只得從原本的位置退開,而鐵杵在非人的力量之下改變了方向,迎著擊碎鐵再次砸去。

這次白朔打定了主意,要將這個該死的東西徹底砸碎!

“便當……便當……”

而在戰場的邊緣,一個巨大的身影正在緩緩靠近,赤手空拳的肌肉怪物呆滯的前進著,不斷的呢喃著單調的字句。

“找到他,打個半死,帶過來。”

這是焦龍的命令,讓這個肌肉怪物去對付那個該死的肉體強化者,這個想法真的是太美妙了。

就算是它在戰斗之中受了重傷,那又關自己什么事?所謂的工具,不就是應該粉身碎骨也沒有任何怨言的么?

況且,以這個家伙的智商,懂得什么叫怨言么?

智力低下的人形怪物‘便當’在尋找著自己的敵人,呆滯的搖動頭顱,左右的看著,在戰場之上漫步,不時伸出足足有常人身高的手臂把阻攔自己的‘小蒼蠅’捏碎。

終于看到了極遠處那個在人群之中奮戰的身影,便當露出了呆滯的笑容,發出了歡呼:“便當……便當……”

邁開了自己長滿黑毛的大腿,僅僅裹著一件皮褲衩的肌肉怪物‘便當’向著戰場的最中心走去。

找到那個小蒼蠅,捏碎他的四肢,打個半死,然后帶回去。

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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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取你性命!

事實上,僅僅是十九秒鐘之后,沉重的擊碎鐵就被纖細的鐵杵擊碎,崩裂成了飛射的鐵塊,而黑色的鐵杵在砸斷了最后的鎖鏈之后,從斜上方劈斬而下,砸進了丑陋男人的肩膀。

典韋不可置信的看著歪曲視線之中的鐵杵,從白朔手中延伸而出,卻深深陷入了他的身體。

凈重一千三百千克的鐵杵勢如破竹的砸碎了他的肩胛骨,撕裂了右肺之后,陷入了他的胸膛。

“到此……為止了么……”生命迅速流逝的丑陋武將發出了遺憾的呢喃:“可惜了……主公喲……我不能再注視你前進的道路了……”

和即使在四星級的的領域之中,也算是恐怖的力量相比,評價在三星級中階的典韋也不過是稍微堅硬一點的阻礙。

就算是發動了無雙武技之后,險些就能突破四星級的實力也無法和白朔的力量相比。

純粹的力量,并沒有任何的法術還有屬性依附在其上,在圣痕符文的輔助之下,僅僅是用術式的強化就已經讓白朔的力量達到非人的恐怖境界。

緩緩的將武器從敵人的手中拔出,簡單的動作在白朔的身體之上升起了肉眼可見的汗水,就仿佛是運行到了極點之后的蒸汽機,噴發出了灼熱的蒸汽。

白朔目無表情的從尸體之上跨過,死在自己手下的,他不是第一個,也必定不會是最后一個,不必掛懷,也不必內疚,勝者生,敗者死,戰場的規則比無限世界更加的簡單。

陳靜默的聲音在腦中響起:“身體承受能力快要達到峰值了……”

“不要緊,在那之前……”白朔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搖搖對準了人群之中準備撤離的何進,沾染著血液的臉露出笑容:“――殺掉他就好。”

失去了戰馬之后的白朔并沒有陷入停頓,重新沖入了步兵的陣列,手中沉重的武器不斷的將單薄的肉體撕碎,在狂暴的風卷之中,將前方的一切統統擊飛,向著最前方沖刺。

還有四百米。

黑色的鐵杵破開了空氣,每一次揮舞都發出了令人膽戰心驚的氣爆聲,前方的一切都統統變成了碎片,失去了坐騎,但是速度依然快似奔馬,不斷的拉近著與何進的距離。

“誰去……阻止他……我賞黃金百兩……不,五百兩!”何進發出了干澀的嘶嚎,忍不住操縱著著自己胯下的戰馬后退。

風中傳來了血腥的氣息,在遠處的黑色陣列中如同出現猩紅的漩渦在不斷的向前涌動,吞噬一切敢于接近的物體,在鐵杵無可阻擋的攻擊之中,人的身體如同壞掉的橙子,輕易的被砸成干癟的形狀,噴出令人作嘔的液體。

“不管是誰都好!給我殺掉他啊!”尖叫聲從何進的喉嚨里發出,他的生命還不能終結在這里,絕對不能,總鎮京師的慎侯還有更加光明的前途,漢室還需要他的匡扶,還有更高的權利等待著他去掌握……他怎么能死在這里!

沉重的盾墻在他的面前樹立了起來,將他覆蓋在陰影之中,堅固的防御并沒有給他一絲安全感,何進倒退著,發出命令:“親衛營,給我擋住他!”

躲藏在人群之后,何進緩緩策動馬匹,依舊向后退著。

離開……必須離開這里!那些士兵在那個惡鬼一樣的家伙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僅僅是想象那個家伙的模樣,就會讓他的后背沁出冷汗……

他驟然調轉了方向,帶著自己的侍衛向著后方奔去,忍受著陣前撤退的恥辱還有無數人失望和鄙夷的目光。

隨便他們怎么看都好,只要自己能活下去……

一群賤民的性命怎么能跟自己相比……漢室還需要自己,所以,都給我統統去死吧……只要我活下來就好……

他背對著陣列奔逃著,嘴里發出了掩飾不住的喜悅笑聲,怪異而扭曲,努力的忘掉背后那個前來索命的鬼神,下意識的不愿意去面對這種可怕的情形。

可是在恐懼的影響之下,他的笑聲也漸漸斷續了起來,直到身后炸裂的聲音響起,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堅實的盾墻被黑色的鐵杵輕易擊碎,如同撕碎一張薄紙一樣,熾熱的陽光帶著血腥的味道從裂縫之中投入,棱角分明的投影從裂縫中的出現。

白朔緩緩跨入了盾墻之后的空間,卻沒有找到那個已經陷入恐懼的目標,無休止的折騰讓他心中涌動的戾氣爆發了開來,手中的鐵杵輕易的砸碎了沖上來的敵人,怪異的視界終于捕捉到了極遠處奔逃的敵人。

白朔雙腿之上肌肉突然發出了如同弓弦絞緊的聲音,緊接著沉重的聲響在大地之上響起,就像是壯碩的駿馬將鐵蹄砸落在了大地之上,敲出了小小的凹陷,還有擴散的裂紋。

突然有風從士兵的陣列之中生出,由白朔帶起的狂風向著何進逃離的方向沖襲而去,狂暴的風擴散著,包裹在狂風之中的身影輕易的撕碎了前方一切的阻礙,不斷的拉近著與何進的距離。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阻擋在他的前面了,何進無處可逃。

就像是勁弩射出的利箭,白朔的雙腿依靠著蠻力將速度提高到了極限,在常人的眼中如同帶著猩紅的黑影,向著策馬狂奔的何進沖去。

四面八方趕來救援的將領已經無法及時趕到了。

當何進終于意識到自己無路可逃的時候,絕望的停下了奔跑的戰馬,扭頭看著沖擊而來的白朔,發出了凄厲的咆哮:“逆賊!”

最后的勇氣讓他拔出了自己裝飾精美的寶劍,對準了白朔的身影:“我乃重鎮京師,大將軍何進!來啊!”

這是支撐著身體沒有顫抖著趴下的東西,他最后的尊嚴,最起碼,不能就那么卑微的死掉。

耳中聽到了敵人絕望的吶喊,白朔淡漠的點了點頭:“哦。”

下一瞬間何進的身體從馬背之上飛起,凄厲的傷口從脖子和胸膛之上顯現,渾身骨骼在鐵杵蠻橫的攻擊之下發出了碎裂的聲音。

在整個討伐軍之中最‘珍貴’的血液噴濺了出來,在地上匯聚成了小小的水泊,被黃土緩緩吸斂。

直到此時,白朔才發出了松了口氣的聲音,隨著他的長長的呼吸,每一個毛孔之中都噴出化為了水霧的汗水,‘金剛’術式關閉,被術式撐起的魁梧身體緩緩的變回了平時纖細的摸樣,手中拖著已經有些沉重的鐵杵,他走到了何進尸首的面前,抓緊了他的頭發,將他的尸身緩緩提起。

深吸了一口氣,白朔發出了足以令所有人都耳膜刺痛的吶喊,如同雷霆一樣的咆哮:“何進!已經被我討取了!”

他高舉著何進的尸首,露出了笑容,感覺到了慌亂之中潰散的士兵,還有已經不再那么和諧的陣列。

一旦何進死去,那么討伐軍之中的一切問題都會暴露了出來。

就算是皇甫嵩和朱能夠重新將混亂的軍團指揮起來,也已經晚了。

僅僅是幾十分鐘,就足以讓黃巾軍徹底突出討伐軍的包圍,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即使前方還有更多的險阻和困難,但是已經不管白朔的事情。

“突發任務:‘斬殺何進’完成,獲得獎勵點7000,b級劇情卡片一張,主線任務變更:確保黃巾軍本陣突出重圍,劇情人物張角生存……”

“果然……”白朔忍不住發出了瘋狂的笑聲:“果然是這樣啊……劇情一旦崩壞,那么主線任務也可能會隨之更改……”

第六十六章龍息之火

“突發任務:‘斬殺何進’完成,獲得b級劇情卡片一張,主線任務變更:確保黃巾軍本陣突出重圍,劇情人物張角生存……”

“果然……”白朔忍不住發出了瘋狂的笑聲:“果然是這樣啊……劇情一旦崩壞,那么主線任務也可能會隨之更改……”

就像是現在,黃巾軍本陣已經開始突圍,而討伐軍統領何進死亡之后,先前守衛黃巾軍本陣的任務已經再無意義。

而在狩獵者小隊和討伐軍的兩重強敵之下支撐七天的死亡任務也隨之更改了。

在劇情開始的第三天,原本應該死于討伐軍之中的張角擺脫了自己既定的命運,隨著劇情的改寫,接下來的歷史再也無法揣測。

而希望隊也終于在紛亂之中找到一線希望,生存下去的希望。

不過,首先要將從四方趕來的武將解決掉……比如現在,白朔在喘息之中發現,自己似乎重新被包圍了。

騎在馬上的倨傲男子緩緩的逼近,亂發如針一般的豎起,而眼中卻燃燒著堅定的戰意:“真是奇恥大辱啊,將主將在我江東猛虎的眼前殺死。”

面目丹紅的男子帶著凜然的氣息從后方出現,手中的青龍偃月刀對準了白朔的頭顱:“此等叛逆,就由我關云長來終結吧……”

“在這里也有架打么?”扛著鐵矛的豪邁男人摸了摸鼻子:“既然有這種好事,俺張翼德也不能落后呢。”

白朔突然笑了起來,被布帛封印的雙眼掃了一圈之后說道:“江東猛虎:孫堅,關羽,張飛……還有誰?”

“不管有誰,都快點上吧……”他將鐵杵從地上拔出,抗在了肩上,胸前的咒文隱現:“還有人在等著我呢……”

像是終于發現了隱藏的獵物,極遠處傳來了呆滯的咆哮:“便當!”

身高兩米有余的黑色怪物出現在了戰場之上,明明手無寸鐵,但是殺戮的姿態卻比誰都像是怪物,如同鐵塊鑄就的身體之上僅僅套著一條小小的褲衩,雙臂沾滿了粘稠的血,手掌里還捏著一個從別人身上拔出來的頭顱,丑陋的臉上獰笑著,發出了陣陣的咆哮,張開雙腿向著白朔的方向狂奔而來,僅僅是揮舞雙臂的力量就足以將前方的人群掀翻,碾碎。

在這一刻,戰爭的形勢突然改變了。

“都來全了啊……真是太好了……”

白朔的笑容依舊,手掌握緊了自己的武器。

“這個時候,只要做唯一要做的事情就好……”

就在黃巾軍急行隊列的前方,突然出現了旋轉的風暴,席卷著漫天的飛沙還有層層的火焰猩紅化為了仿佛隨時都會爆裂的沖天火柱。

不斷旋轉的真空之球帶動著從虛無中生出的火焰,狂風卷著無根之火猛烈的擴散著,風和火兩種力量交織著,瞬息之間體積膨脹了上百倍,暴戾的地獄烈火在風卷的帶動之下向著黃巾軍的隊列吞噬而去、

“報告院長!有人點火!”最先注意到那種細微征兆的,反而是一直在不斷吃饅頭的梁公正,他抹了抹自己的鼻涕,擦在胯下的馬鞍上,黏糊糊的手指指著極遠處那個看不清楚的身影,大聲的吼道:“點火不是好孩子!”

就在他充斥著混亂神智的癲狂語言之中,火柱拔地而起,直沖天空,最終化為如同滾石一般的猩紅風卷,向著急行的陣列卷來。

足足有數十米粗的火柱飛速的旋轉著,充斥著超過300度以上的熱風還有飛卷的火焰,足以在瞬間灌入人的肺腑之中,將皮膚和內臟統統燒掉,盡管急速擴散的火焰熱量和凝聚形態相比,熱量在急速的下降,但是火焰就是火焰,當一個人渾身百分之七十的皮膚被燒傷的時候,現代醫學就已經無藥可醫了,更何況如同蒸汽一般的涌入肺泡里的火焰?

只需要被火柱吞噬,普通人就會被徹底的殺死,化為一具凄慘半熟的尸體。

長孫武長大的嘴唇,任由滾燙的空氣從遠處吹來,落入口中,發出了干澀的聲音:“臥槽……”

席卷的火柱如同幻影一樣的急速向前翻卷,但是卻散發著令人畏懼的高溫,在火柱之中,傳來了飄忽而瘋狂的笑聲,就像是傾聽著前方陣列傳來的慘叫,又像是聽到了撓到癢處的笑話,發出了暢快而愉悅的大笑。

在狂暴的猩紅風卷之前,人類是如此渺小,如同螞蟻一般的微小,但是在黃巾的陣列之中,始終有一個黑點不曾后退,反而緩緩先前,如同沉穩的礁石,任憑炎熱的狂風和火粉吹拂在臉上,也依舊沒有停止。

周身衣袍蒼黃,一頭亂發如獅,向著席卷擴散而來的風卷走去,手中的火神杖高舉,若有如無的火光隨著長杖的揮舞而纏繞聚集了起來,空氣之中被狂風吹拂的火焰并沒有被焦龍的力量所拘束,僅僅是憑借著狂風的運送,其恐怖的數量就足以讓常人煎熬著死去。

而此刻在旋轉揮舞的長杖之下,在狂風之中懸浮的火焰卻被其中無形的力量所吸引,自發的纏繞在了上方,張角手中的長杖不斷的掠取著風暴之中的火焰,到最后徹底的化為了兩道若有若無的光焰縈繞在長杖之上,如同相互糾纏的怪蛇,隨著長杖一起揮舞著,加速的掠取著飄散的火焰。

直到張角行進到火焰龍卷之前的時候,超過三分之一的火焰已經被長杖所擷取,凝聚為兩道巨大的光焰,在張角低沉的吼聲之中,驟然炸裂。

在狂風之中獵獵作響的長袍驟然停滯了一瞬間,在那一瞬間,張角將手中的長杖如同巨斧一般的劈下,纏繞在長杖之上的火焰盡數噴發,化為了凝聚極致的刀刃,瞬間延伸。

那些火焰從擴散到收縮,再到擴散,如同無盡延伸的尖錐,輕易的刺穿了狂暴的風卷,將其中急速環繞的真空之球斬碎,怒龍一般的火焰從杖頭沖出,擦著焦龍的身體切開了風暴,在混亂的風流之中依舊沖出了數十米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徹底潰散。

“礙事的家伙就乖乖的滾到一邊去……”焦龍壓了壓自己在狂風中飄飛的圓沿帽,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算了,還是殺了吧……”

這種時刻,阻擋在前方的只有敵人。

是敵人的話就不需要語言,無非是你死我活而已。

張角手中的長杖驟然揮舞,如同隨意的在空氣之中勾勒著弧線:

虎虎生風的杖頭之上凝聚起了明黃色的火焰,不安的翻滾著,凝聚為一團,仿佛隨時都會徹底炸裂的火球從長杖之上飛出,如同燭火突然跳動了起來,舔舐著空氣,發出了沉悶的怪聲。

僅僅是拳頭大小的火球在行進的軌跡之上留下了一道扭曲的長痕,被加熱的空氣,燒化的沙粒,還有大量空氣在瞬間被分解的焦臭味道。

如同怪獸一樣不斷吞噬著一切外物的火球本身就已經處在了極為不穩定的邊緣,只需要少有觸碰,就會……

像是根本沒有察覺到火球的詭異之處,焦龍輕描淡寫的深處了手掌,掌心之中的符文隱現,火球如同活物一般的顫抖了一下,然后在手掌的合攏這下,被輕松的捏碎了。

濺射的火星將黃土燒成了怪異的琉璃,而聲音如同火藥泄露的啞炮,張角帶動的火球被絕非人類的力量化解,就算是對于火焰的精妙操縱遠超于焦龍,但是在符文之火的力量之下,也不得不無奈潰散。

那是……

“龍息啊……”焦龍看著掌心之上閃爍的怪異符文,渾身上下最為重要的一件東西,也是隱藏在死去隊長身體里的秘寶。

能夠化為巨龍的六星級輪回士在死去之后,龍血早就腐爛一空,就算是龍晶也被蠻橫的從頭顱之中拔出,只有隱藏在肥碩身體最深處的這一枚符文沒有被掠劫而走。

白銀級的符文:暴戾獸性之火,龍息!

第六十七章新人的反擊!

白銀級的符文:暴戾獸性之火,龍息……

僅僅是一枚符文的輔助,就讓他只不過是lv2的發火能力提升到了lv4的程度,暴漲了近百倍之后,裹挾在龍息之中的龍魂詛咒就連身為火焰的同類都能吞噬。

看著張角皺起來的眉頭,他再次笑了起來。

“這種感覺……太棒了啊……以體能擊敗體能,以火焰擊敗火焰……這種從敵人最長處掠奪其性命,滿帶著不可置信和憤怒詛咒的眼神,太令人舒爽了啊……”

眼前的武將,不遠處的獵物,還有那個可惡的瞎子,都要死。

連靈魂也要化為龍息之火的養料的下場,想想都令人想要發笑啊!

“太美妙了……”他喃喃自語,喜悅的不能自已,在念動之間,龍火和真空化為了蒼白和猩紅的風卷繚繞在雙臂之上,朝著張角的方向行進而去,笑容扭曲:“這種令人迷醉的仇恨啊……”

只在一瞬間,火焰和風暴的色彩就在兩人之間擴散了開來,如同最炫目的畫卷,時刻的變化著,在火焰之中籠罩的兩個人在亡命的搏殺著。

在火焰之上被敵人克制,殺傷力最大的道法幾乎無法使用,張角除了依賴自身的武技之外別無他法。

因為劇情加成和特殊武將身份而獲得了四星初級,但并不意味著,他能夠和早已經邁入四星高級的焦龍達成平手。

如果不是因為心中的陰影和缺陷,焦龍可能早就完善了自己的心靈,跨入了五星的領域,而現在他卻在陰差陽錯之下走上了一條另類的補全之路。

無法擊敗那個鋼鐵武士留在自己心中的陰影,他只能困在四星級的巔峰,在恐懼之中煎熬,直到有一天,他發現,如果自己化為恐懼,那么就再也不需要恐懼,如同自己的靈魂完全扭曲,那么無分正常和殘缺的心靈了。

和正常的進化之路背道而馳的方法,將自己化為怪物的極惡之道,一旦踏入就再也沒有了救贖和希望,只有靈魂日漸的扭曲,最終徹底化為非人。

在心中的恐懼和魔障將自己徹底吞噬之后,它們也將在同時達到五星,不過到時候的五星輪回士,究竟是焦龍,還是其他的什么東西呢?

不過對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只要能夠快樂,那么什么都好,只要能夠不再恐懼的活下去,哪怕變成怪物都沒問題。

所以……你給我……

猩紅的龍火撕碎了張角黃火的屏障,從長杖的縫隙之間穿入,繚繞著火焰的手掌握緊了拳頭,奇異的震動著,如同抖動的大槍一般,向著張角的頭顱沖擊而去。

足以將常人的體力強化到擊碎巨石的武學:八極拳,在火焰和焦龍非人的體力之下化為了撕碎一切的咒怨之火,死去巨龍所發出的詛咒在負面情感的推動之下,在拳頭上出現了若有若無的冰冷眼神,野獸的冰冷和瘋狂暫時奪取了張角的心智,讓他忘記了撤退,任由龍火之拳向自己的頭顱擊來。

凄厲的聲響劃破了空氣,從張角脖子左側方向穿刺而來的彈頭,精準的命中了那一只燃燒的鐵拳,火焰僅僅是跳動了一絲,便將沖擊而來的子彈徹底的吞噬,停頓了一瞬間,接著朝張角的面門移去。

緩慢而殘酷,在龍魂詛咒形成的眼瞳之下,張角的神智無比清醒,卻如同被凍在了冰塊之中,讓他連一根手指都無法移動,眼睜睜的看著暴戾獸性之火緩緩的靠近。

第二顆子彈從幽深的槍膛之中沖出,灼熱的彈殼同時跳起,在空中飄飛著,就在它還沒有落在地上的時候,第三課子彈就已經沖出了槍口。

半自動步槍之中的鋼芯子彈毫不間斷的沖向了火焰勾勒的槍靶,殺人的武器在奧托莉亞那雙白皙的手掌中發揮到了威力的極限,因為后坐力而跳起的槍口被迅速的扳回了既定的軌道,然后再次噴出了子彈,每一顆子彈都完美的擊中了視為靶心的拳頭。

雖然外表是柔弱的金發少女,但是奧托莉亞真正的身份,卻是已經到達常人極限的武術家,訓練有素的騎士,就連槍械上技能都熟練的讓人汗顏,而且在速射的項目上,自詡為頂尖軍人的長孫武也慘敗在了她的手下。

奧托莉亞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黃巾的陣列之外,手中平舉著槍械,在最關鍵的時刻叩動了扳機。

精密到了極點的短途射擊讓奧托莉亞的肩胛骨上產生了細密的裂紋,平均在兩秒之中向著肩膀沖擊三次的槍柄每次都撞擊在了同一個點上,僅僅是五秒鐘,槍膛中就射出了九顆子彈,苛刻的射擊條件終于讓奧托莉亞的手掌略微的顫抖了一下。

僅僅是一瞬間,焦龍就找到了反撲機會,一絲龍息引動了數十倍于己的普通火焰就,他的身體中撲出,化為了溫度極高的烈火,只要被其包裹一瞬間就會徹底失去生命的氣息。

倉促之間的攻擊卻如此致命,在焦龍的手下,憑借著大部分運氣和一絲實力活到現在的新人,脆弱的就像是紙人。

“這里是……斯巴達!”

這是六百多年前斯巴達人的的怒吼。

如同穿越了漫長的時光,公元前493年的聲音跨越了漫長的距離之后,從梁公正羸弱的身體之中出現了,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巨大力量從他的身體里爆發了,讓他縱情的咆哮著,在黃巾混亂的陣列里推出了一輛堆滿了武器的板車,不可思議的狂奔,最后一腳將板車踹在了奧托莉亞和火焰之間的道路上。

僅僅相差了一瞬間,遲來的火焰如同洪水一般的沖擊在了堆滿鋼鐵兵器的木車之上,瞬間將鋼鐵的燒紅,融化的鐵水噴濺著,木車在瞬間化為了火堆,代替了奧托莉亞,變成了一堆鐵水和焦炭混合的古怪東西。

背對著火焰的梁公正在爆炸中風騷的抹了抹鼻涕,自言自語:“純爺們從來不回頭看爆炸……”

如果說,奧托莉亞和梁公正的行為,僅僅是令焦龍詫異了一下的話,而長孫武的行為,已經完全讓他完全憤怒了。

就在火焰和子彈將他的攻擊牽制住的時候,目睹到主帥危機的士兵,終于成群結隊的蜂擁上來,奮不顧身的朝著火焰墳場之中躍去,或許在有的人看來,他們只是被張角許諾的美夢遮蔽雙眼的傻瓜,但是在此刻他們都有著為理想而獻身的覺悟,無關功利或者是其他什么的東西,而僅僅是最為執著的殉道之心。

就算是接連不斷的沖入龍火,也僅僅是送死而已,就像是撲火的飛蛾一般,那些人化為了焦炭,而最后的成功者卻終于抓緊了張角背后的衣袍,奮力將他從龍魂詛咒之中拽出。

滿臉胡茬都已經在高溫之中燒焦,長孫武用盡全力的將手中那個男人拋出,而自己卻暴漏在了焦龍的拳頭之下。

僅僅是余焰的兇威,就已經讓他的手掌在瞬間化為了焦炭,依稀可見其中幾乎被燒焦的骨骼,長孫武好不講風度的連滾帶爬,在人潮的擁護之下向著后方奔跑。

在喧囂的人聲之中,他依稀聽見了背后傳來的獸性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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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聚變

在喧囂的人聲之中,他依稀聽見了背后傳來的獸性咆哮。

那是陷入瘋狂的巨龍在嘶吼,緊接著,焚燒一切的兇厲火焰噴涌而出,凝聚的龍火如同粘稠的漿液一般流淌,瞬間膨脹,從人群的縫隙之中沖出,下一瞬間那群士兵就化為了焦炭。

飛舞的龍火向著長孫武的后背侵襲而去,像是露出了獠牙的怪獸,緊追不放,就算是自身只剩下極其微薄的一絲,也依舊舔舐到了他的身體。

就連一個剎那都不到,被極度凝聚的龍火觸動到的地方,統統的化為了枯朽的飛灰,右臂,右腿,還有連帶著雙腿的下半身,傷口在瞬間被燒成了焦炭。

奔跑的人影踉蹌著翻滾在了地上,然后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右臂和下半身,眼神震驚。

已經在高溫之中面目全非的長孫武發出了嘶啞的痛苦吼叫,干涸的聲帶已經快要發不出聲來了。

原本灼熱的陽光瞬間昏暗了下來,寒冷襲來,這個中年男人無奈的苦笑著,發出了誰也聽不懂的模糊聲音,曾經深陷包圍也未曾恐懼的男人終于流出了眼淚。

這是最后的祈禱時間,他的喉嚨里惋惜而嘶啞的發出了聲音,女兒的名字。

“有希……”

就像是最后感覺到了什么,他放心的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在充滿飛灰和余燼的大地上,焦龍看著周圍怪異的尸骸,發出了愉悅的笑聲,喜悅的仿佛忘乎所以的大笑著:“真脆弱,就這么死掉了啊……”

長孫武的身體出現在了他的眼中,唯一還稱得上完整的尸體,真是礙眼啊……

他皺了皺眉頭,指尖一絲火焰重新生出,在瞬間就能夠將長孫武燒成骨灰的力量遲滯在了指尖之上,并沒有飛出。

在熾熱的狂風之中,焦龍卻突然感覺到刺骨的寒冷,在午后陽光的投影之下,他的影子從他的腳下拉出,而就在他的影子之后,另一條隱約而魁梧的陰影突然出現,無聲而靜默的抽出了沉重的武器。

在術式的強化之下,那個黑影的肌肉被強化了數倍,輕松的提起了數十種高密度合金打造成的鐵杵狀武器,迅疾無比的向著焦龍的頭顱揮擊而去。

在運動的過程之中,突破了常人視覺極限的斬擊并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而是在即將接觸的瞬間,就像是一次性將積攢下來的聲音發出一般,數十次的雷鳴匯聚在了一起,僅僅是依靠著純粹的巨力,襲擊者的劈斬也足以將他的身體徹底撕碎。

在察覺到影子的變化,焦龍發出了一聲被雷鳴所掩蓋的怪叫,在間不容發的關頭轉身,獸性的暴戾之火還有真空匯聚在了一起,化為了風和火的壁障,阻擋在了鐵杵的劈斬之前。

察覺到了對手的動向,盲者的臉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帶動著撕裂所有人耳膜的尖嘯,‘戰車擊破者’砸在了猩紅的屏障之上,在那一瞬間,龍火和真空組成的屏障如同水池一般的震顫了起來,出現了一層一層的漣漪,以肉眼無法觀測的速度蕩漾著,終于再也無法化解如同隕石一般的沖擊力量,爆炸了。

爆裂的火焰沖涌了開來,如同一顆炸彈在兩人之間爆炸,白朔和焦龍的身體被氣浪和火焰卷起,身不由己的被推向后方。

就在最后的一瞬間,鐵杵之上反饋了像是砸斷木桿的怪異感覺,那是骨骼碎裂的感觸。

白朔咬著牙,將鐵杵刺入大地,抵抗著沖涌的氣浪,而焦龍卻毫不抵抗的任由沖擊波將自己沖向了遠處,其中夾雜的火焰被身體重新吸收,雖然手掌之上傳來了骨骼斷裂的刺痛,但是臉上卻露出了得意而嘲諷的笑容。

“真可惜,瞎子,就是瞎子。”焦龍重新站穩在地上,緩緩的舔舐著手掌之上的血液,冷笑著:“既然你出現了這里,看來是‘便當’那個家伙沒有找到你了。”

白朔雙手撐在鐵杵之上喘息著,低著頭如同風箱一般,發出了渾濁的喘息。

沒有想到自己用盡全部的力量,在陳靜默的輔助之下收斂了所有的氣息,卻只能讓敵人輕傷。

他一邊喘息,一邊搖著頭:“不,他找到我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得意的事情,他突然笑了起來。

“只不過,我逃掉了。”

絲毫不以為意的講著自己臨陣脫逃,風緊扯呼的事情,白朔沒有一絲的慚愧。

“還有……”他抬起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你和你的隊友,腦子都有點問題。”

看到了敵人眼中的憤怒,白朔知道喘息的時間已經到了,緩緩的拔出了深入大地的鐵杵,對準了焦龍的臉。

“孩子,你需要治療……”

灰黃的天空在眼中顯現,帶著沙塵味道的空氣鉆入了鼻腔,讓張角清醒了過來。

緩緩的在大地之上爬起,他并沒有去關注白朔和焦龍的戰斗,而是看向了身旁的散落的灰燼。

曾經都是人類的黃巾士兵在獸性的龍火之中化為了灰燼,散落在大地之上。

彎下腰輕輕的捻起了地上的灰燼,張角舉起了手指,湊向了陽光,想起了在自己陷入詛咒之時,最后所看到的笑臉。

那是年輕人無畏而堅定的笑容,直到最后一刻,那個跟隨他并不長久的傳令兵,依舊相信著‘黃天盛世’的存在。

比誰都堅信那個時代終將來臨的年輕人死去了,代替了張角在火焰之中化為灰燼。

究竟是悲愴還是憤怒呢,張角的嘴唇顫動著,看著陽光之下,指尖的灰燼。

那是他們所遺留下來的最后痕跡。

倉皇,悲傷,失落,無力,各種情緒在他的眼中閃現,最終變成了無法形容的神采,就像是捧著最珍貴的珍寶,他緩緩的將指尖的灰燼放入懷中。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他抓著手中的長杖,喃喃自語:“你們也相信我么?”

“是啊……”他突然笑了起來:“你們也愿意相信我這種荒謬的夢想么……”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他發出了哽咽的聲音,如同重新找到了失落已久的瑰寶,并沒有哭泣,而是露出了比誰都堅定的眼神。

“蒼天已死……”

高舉著火神杖,絲絲縷縷的火光重新纏繞,散落在大地之上的灰燼如同擁有著靈性一般的飛舞著,匯聚在他的周身,發出了火焰的光彩。

那是黃巾軍不滅的精魂,融入了張角的火焰之中,化為了嶄新的力量。

就算是他們的靈魂都已經被烈火焚盡,但是不滅的信念依舊在跟隨著張角的前進,貢獻出自己的力量,無數的精魂緩緩的投入了杖尖的烈火之中。

火光驟然擴散,張角玄黃色的長袍被火焰所吞噬,化為了熊熊燃燒的大氅,籠罩在火焰之中的張角如同魔神。

“……黃天當立!”

烈焰之中的武將發出了讓大地顫抖的聲音。

就在此刻,已經脫離原本軌跡的世界之中出現了嶄新的力量。

張角,武魂覺醒!

今日第一更,啊!

第六十九章無形之圓

四星級巔峰的輪回士,力量究竟有大的呢?

全力擊出的一拳足以洞穿金石,僅僅是宣泄的余波就在大地之上劃出了漫長的焦痕。

那么首當其沖的白朔,究竟受到了怎么樣的壓力呢?

僅僅是在第一個瞬間,右臂之上的袖管就在龍火之中化為灰燼,飛散的真空之刃在肩頭劃出了傷口。

真空破碎和鋼鐵撞擊的巨響擴散了開來,吹動了尚未凝固的巖漿。

白朔的身體如同釘死在大地之上,而右臂沒有被黑暗武裝包裹的地方卻顯現出被烘烤的紅痕。

一瞬間就算是在四星級之中也能躋身前列的怪力和包裹著龍火和暴風的拳頭相撞,于是真空破碎,龍火飛散。

焦龍扭曲而歡悅的眼神在飛舞的火粉之中隱現,下一刻,已經進入拳術巔峰的拳頭扯開了尚未消散的火焰,再次朝著白朔的身體沖擊而來。

如同鋼鐵槍桿一般抖動的拳頭之上繚繞著再次凝聚起來的龍火和暴風,足以融金碎石的勁力在拳頭之中蘊而不發,只要接觸一瞬間,就會將所有的力量盡數傾瀉在白朔的身體之上。

這就是焦龍的力量。

既然無法跨過五星級的瓶頸,那么就只有從攻擊的手段之上再想辦法,為了彌補自己的缺點,已經在異能之上無法攀升的焦龍轉而強化起了自己的肉體。

這是已經達到化勁巔峰的八極拳,動靜之間開石碎地,就算是白朔已經全力之下的力量也在暴風和火焰的抵消之后,無奈的被震顫圓融的勁力化解。

四星巔峰和三星巔峰之間的差距,可不僅僅是無雙的肉身力量便能填平的,竭盡所能的白朔只能被動的抵抗焦龍遠遠不斷的進攻。

金剛術式之下被增幅到恐怖的力量被壓縮到了周身三尺的地方,被動的防御著,趁著偶爾的間隙發起攻擊也被焦龍盡數化解。

灼燒的龍火狂暴的飛舞著,不斷的在白朔身上留下了灼傷的痕跡。

面對著這種能量化的攻擊,白朔只能束手無策的躲閃著,用來察覺敵人攻擊漏洞的術式‘不動’也無法在極短的瞬間分析出龍火的空隙,畢竟只是初級的術式,不能與‘大千世界,盡在我心’的法王級術式‘明鏡’相比。

依靠著強化力量的‘金剛’和預判敵人攻擊方位的‘不動’,白朔艱難的抵抗著敵人無孔不入的火焰和真空攻擊。

一向被人認為肉搏廢柴的異能側強化者此刻卻表現出了如同怪獸一般的近身攻擊能力,風火交融的強悍拳法化為了沉重的鐵樁,如同撞鐘一般的砸向了白朔。

盡管開山碎石的力量被所白朔的巨力抵擋,黑暗武裝卓越的防護能力讓白朔能夠撕碎附著在其中的獸性之火,但是戰局依然朝著對白朔不利的方向傾斜著。

焦龍并不急于殺死白朔,甚至連隱藏在龍火之中的龍魂之咒都沒有動用,只是慢慢的消磨著白朔的力量,享受著蹂躪獵物帶來的扭曲快感,發出了愉悅的笑聲。

猩紅的火焰和白色的真空交錯飛旋著,讓其中兩人的身影越發的模糊,只能聽見一聲聲如同爆破一般的巨響從其中傳來。

白朔的身體在不安的震動著,攔截焦龍拳頭的時候,隱藏在其中,蘊而不發的層層勁力都會讓身體如同鋼鐵一般的震動了起來。

剛猛的拳勁在交戰之時化為了令人眩暈的震顫,白朔只能將所有的心力都投入了‘不動’的運算之中。

靈魂在術式的影響之下不斷的推算著敵人的攻擊方位,力量大小,還有龍火和真空運行的軌跡。

耳中所聞,肉身所感,還有模糊視界之中的輪廓變換,統統化為了紛繁雜亂的念頭在腦中沖涌。

每一瞬間都有新的信息誕生,舊的數據過時,不僅僅是身體在承受敵人的攻擊,就連白朔的靈魂也在無邊無際的信息浪潮之中承受沖涌。

像是在放任腦中每一瞬間錯綜復雜的念頭狂奔,白朔的意志化為了沉重的巨石鎮壓在識海的中央,任由直覺來操縱身體。

靈魂瘋狂的吸納著一切的信息,然后得出了模糊的直覺,引導著身體進行防御。

心靈并不是不動,而是在令人瘋狂的運算和攻擊之中始終保持著清明的心境和不被動搖的意志。

任由紅塵滾滾,我心巍然不動,這才是‘不動’的真髓。

而白朔已經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些東西了。

他已經陷入了奇怪的狀態之中,在焦龍如同暴雨一般的攻擊之中,身體所化的神殿如同銅墻鐵壁一般的抵御著暴戾的攻擊,而深藏其中的靈魂卻出現了未曾料到的變化。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腦中繁雜的念頭和信息已經消失了,像是空空蕩蕩,又像是陷入了恍惚,只有顱骨之上明滅不定的符文在閃動。

將一切都交給最敏銳的直覺來掌控,白朔的心靈卻在狂風暴雨的攻擊之中,沉迷了。

既然連還手攻擊的機會都找不到,那么就塑造起將一切攻擊都抵御在外的防御。

在暴亂的龍火和真空之中,白朔的周身緩緩出現了就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無形之圓。

并沒有實際的痕跡或者形態,只是在敵人攻擊的一瞬間才會顯現的圓。

不論是暴戾的龍火還是席卷的氣刃,都在白朔的手掌之下被抵御在了圓外,在圓的外側是狂風暴雨,而在白朔周身三尺的地方則風平浪靜,

沉浸在黑暗之中修煉成的感知,五感所綜合起來之后形成的心眼,無法言喻的直覺,在白朔恍惚之中融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在外力的壓迫之下,白朔自身的感官,突破了。

就在形成的瞬間,白朔所感知的世界發生了怪異的變化。

天空,大地,氣流,灰塵,火焰,一切仿佛都在運動,它們無時不刻的變化著,但是卻包含著隱約的規律,服從于同一個節奏,此起彼伏的交錯著,令白朔沉迷其中,細細的體味著莫名的規律。

無形之圓的雛形,終于在此刻形成,因為自身的限制,盡管還有著缺陷,但是當白朔有一天將其補完,那么這無暇的防御武技就會綻放出驚人的光彩。

白朔身體之上出現的變化,終于被焦龍所察覺到。

就在有所變化的瞬間,無孔不入的龍火和暴風竟然被他隱約的排斥在了周身之外,這種情況讓焦龍感覺很不好,很糟糕。

難道他自己讓獵物在痛苦中煎熬死去的構思發生了變化,反而讓他開發出了沉淀在肉體深處的潛力?

不知不覺,變得有些棘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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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魂威!

就在戰斗之中,白朔上身的衣服已經盡數焚毀了,而袒露的身體之上卻布滿了各種怪異的咒文還有焦黑的火焰傷痕。

雙手被陳靜默所形成的拳套籠罩,整個小臂都被包裹在其中,外形猙獰,而暴漏出來的雙肩,還有腰肋之上卻布滿了玄奧的咒文,層層疊疊的細密咒文匯聚在一起,形成了深入骨髓的大篆,每一個字都是無數經文聚合起來的形狀。

那是佛教傳承了千年之后,具有了不可思議之力的典籍:《六祖壇經》,《僧伽吒經》《楞嚴經》《妙法蓮華經》……

而布滿了傷痕的胸前也隱隱約約的露出了模糊的痕跡,就像是浸水之后散化模糊的形象,讓人無法分辨。

就在他的后背,自始至終都沒有被焦龍觀察到的地方,卻紋刻著一副令人驚悚的畫像。

在寬闊的背脊之上,腳踏著蓮華法座的佛陀,發垂披肩,愁眉瞠目,現大忿怒相,一手持劍,一手持索,立于烈焰之中,隨著白朔肌肉的運動,像是隨時都會從白朔的后背之上越出一般。

無上忿怒威勢,僅僅是模糊的形象就令人心神震顫。

奉大日如來教令,示現忿怒形降伏一切惡魔之大威勢明王

不動明王!

這也是《佛說力士移山經》修行到頂峰之后的形態,僅僅是模糊的造型就透露出了神祗的威嚴。

隨著白朔修行日深,它的形象也會越來越清晰,直到最后,白朔一舉一動之間便會顯露出與它無二的威勢和力量,而就在修行到盡頭之時,它便會徹底消失,和白朔真正的融為了一體。

直到那時候,白朔就能夠真正的化身為掃除一切魔障的不動明王了。

不論將來他有什么成就,那也是將來的事情了,而現在,他終于被焦龍從恍惚之中驚醒了。

失去了那種玄奧的體驗之后,就算是白朔的心中保持著清明,但是依舊升起了兩分擾亂心智的怒火。

這種難得的機緣,可不是說來就來的,再給他一段時間,說不定能夠讓他將這一項武技推演到極致,直到那時,只要不超過白朔承受的極限,不論是什么樣的攻擊都會被盡數排斥在無形之圓外。

但是很快,他沒有心思再去留戀這難得的機緣了,因為焦龍身上散發出來的威脅,還有心中驟然提升的危機感。

在火焰的繚繞之中,獰笑的焦龍仿佛突然變成了什么可怕的怪物或者鬼怪。

白朔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細微的恐懼,這種感覺許久未曾有過了,那是當他自己還是一個普通盲人的時候,面對一只饑餓猛犬的感覺。

饑餓,混亂,瘋狂,混沌……

察覺到了焦龍身體之上傳來的負面波動,白朔不顧影響的將身體之中的力量提升到了最巔峰。

就在同時,焦龍手掌上,升騰的烈火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只模糊的瞳孔。

若有若無的瞳孔在火焰之中緩緩浮現,就在它出現的瞬間,白朔的身體僵硬住了。

那時食物鏈最頂尖的掠食者所投出的視線,饑餓而暴戾的眼神,被斬殺的巨龍最后怨念和憤怒的結晶,足以讓人靈魂震蕩,死于驚駭的詛咒。

充斥著怨念和詛咒的火焰重新覆蓋在了焦龍的手掌之上,在掌心之中,扭曲而惡毒的瞳孔鎖死的白朔的身體,讓他感覺到了刺骨的冰寒和僵硬。

就連指尖都無法動彈了,就像是面對著無法抵抗的怪物,白朔所面對的,是在數千年的傳說中一直屹立于恐怖之巔的怪物,傳播死亡,災禍,恐懼的巨龍之魂。

“你怎么了?”焦龍獰笑著看著他,伸出的手掌之上龍火和真空交錯著形成螺旋,不斷的凝聚著,向著極限攀升,直到最后徹底的化為了一只燃燒的龍爪。

“看起來像是壞掉的樣子……好可憐啊……”

“怎么不動了……”他高舉著怪物一般的右手,對準了白朔,緩緩的向前延伸,朝著他的頭顱。

如同老友之間互相關切,焦龍發出了柔和的聲響:“快動啊……怎么能不動呢?如果不動的話……”

他扭曲黑暗的靈魂再也忍不住笑意了,怪異的笑著:“不動的話,就真的會死啊……”

會死啊……會死……死……

死亡的感覺前所未有的接近,在腦中模糊的直覺里,白朔能夠感覺到怪物的虛影在緩緩逼近,龍息的灼熱一點一點烘烤著他的身體,期待著將他焚燒成焦炭。

每一個細胞都在大聲的叫嚷著,恐懼著,可是卻無法移動。

在龍魂的震懾之下,白朔靈魂和肉體之間的聯系被短暫的切斷了,盡管只是暫時,但是如果無法在短時間之內有所行動的話,那么絕對會被輕而易舉的焚燒成焦炭也不剩的渣滓。

那是足以在瞬息之間毀滅自己的力量!

冰冷的感覺從天而降,白朔如同浸入了冰窟之中,許久未曾品嘗過的恐懼和痛苦襲來,在死亡之前,一切都脆弱的不堪一擊。

燃燒的龍爪不斷的在眼前放大,充盈其中的邪惡和暴戾在向著白朔發出嘲諷。

在死亡的冰冷和恐懼之中,一切都變慢了,痛苦襲來也只能沉默的忍受煎熬。

在無盡的黑暗和冰冷之中,白朔終于找到了往日一直無法察覺到的東西。

那個近在咫尺的靈魂脈動,一直以來默默陪伴著自己,直到現在也未曾離去的靈魂。

模糊的感覺越來越清晰了,在死亡的威脅之下,白朔能感覺到其中的坦然和堅定。

那是陳靜默的靈魂,緩緩的跳動著,無時無刻向著四周發射著震蕩的波紋,而直到此刻,在黑暗和冰冷之中,終于被白朔所感知到了。

自從陳靜默兌換了來自《噬魂師》的武器血統之后,白朔和她出現了一道未曾想到的難題,也是工匠和武器之間第一道難關。

感知靈魂。

將身體化為神殿,靈魂供奉其中的白朔,除非修行到了五星級境界,能夠靈魂顯化,否則根本無法隔著肉身去感覺到陳靜默的靈魂波長,只能在預先的練習之下,進行最低限度的合作。

最基礎的感知靈魂無法完成,就更不要提接下來的靈魂共鳴,還有靈魂共鳴之下的各種強大技能了。

只是現在,靈魂和肉體被隔離起來的白朔,突然感覺到陳靜默的靈魂波長。

而陳靜默的感知之中,白朔的靈魂波長也清晰的如同近在咫尺的陽光。

就像是隔著墻互相呼喊的兩人之間,終于沒有了阻隔,于是雙方的聲音清晰入耳。

兩種不同的靈魂波長在之兩人之間交織著,一種波長平穩而堅定,時而如同燃燒的烈火,脫離了肉體的桎梏之后,無時不刻的向著周圍發出強烈的訊息。

那是白朔的靈魂。

另一種波長,細微而堅韌,如同清泉蜿蜒一般的沉靜脈動著,低沉的幾乎無法感覺,但是卻自始至終纏繞在白朔的靈魂周圍。

那是陳靜默的靈魂。

此時此刻,工匠和武器之間再無隔閡,兩顆不同的靈魂緩緩靠近,就在接觸的瞬間,劇烈摩擦的起來,兩個絲毫不同的波動交織在了一起,靈魂之中傳來了難以言喻的痛苦,但是相互靠近的靈魂終究是沒有分離,不斷的適應著對方的脈動,緩緩的向著同一個節奏靠近著。

兩種完全不同的靈魂波長互相交織影響著,直到最后無分彼此,低沉的節奏響了起來。

此刻,兩人靈魂之間驟然產生了肉眼無法觀察到的電光,靈魂波長所構成的光芒頃刻席卷了白朔的靈魂,讓他被詛咒震懾的靈魂驟然蘇醒,雙眼之中蕩漾著靈魂波長凝聚到極致所產生的電光。

在靈魂世界之中痛苦的煎熬,在現實之中只是一瞬間。

獸性暴戾的龍火依舊在緩緩靠近,只是焦龍已經玩膩了這種手段,原本緩慢的速度驟然提升,舉動之間隱約有巨龍咆哮的聲音響起,龍火的猩紅覆蓋了白朔的視野,死亡近在眼前,火焰中詛咒的龍之眼瞳向著他發出了充滿惡意的咒怨。

下一瞬間,足以擊碎大地的暴風和火焰在突如其來的阻礙之前爆發,消散,向著四周席卷而去,在大地之上燒出了一道道通紅的痕跡。

而充滿了冰冷詛咒的龍火之手,卻被一只在最后關頭舉起的手掌所抵擋。

那一只手掌之上閃爍著靈魂波長凝聚成的光芒,在湛藍色的電光還有猩紅的龍火交錯照耀之下,白朔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就在同時,靈魂波長凝聚成的光芒炸裂爆發,傾巢而出,朝著詛咒的龍火沖涌而去。

像是江河決堤一般的狂暴電光并非任何實質性的能量,僅僅靈魂波長所凝聚成的無形之力,對一切物質都構不成影響,但是對于精神體的殺傷力卻無法形容的大。

一瞬間,白朔和陳靜默將他們的靈魂波長凝聚為足以撼動殺傷靈魂的攻擊!

這種能力,在噬魂師的位面,死武專的最強工匠:斯泰因博士手中被稱為……

今日第三更!給力了吧!還!

第七十一章大威神力

龍火之中的詛咒被魂威所攜帶的靈魂波長盡數撕碎,白朔手掌之上的黑色拳頭綻放著湛藍色的電光,在掌心之中盤旋凝聚的靈魂波長在和燃燒龍爪接觸的瞬間盡數打入了焦龍的身體之中。

狂暴的靈魂波長向著焦龍的靈魂穿刺而去,在他的身體之中盤旋,而焦龍的拳意被盡數破去,不僅僅是如此,針對靈魂的魂威在一瞬間就讓他產生了怪異的錯覺。

世界在旋轉,無盡的雜音從耳中傳來,惡心欲嘔的感覺在胸腹之中翻滾。

作為四星級輪回士,只需要僅僅是一瞬間,焦龍靈魂之上的震撼就被撫平,但是卻為白朔爭取到了最為珍貴的喘息時間。

就在魂威擊出的瞬間,陳靜默聽到了白朔的低吼:封印解除,增幅模式全開!

話語之中不容動搖的意志將陳靜默擔憂的心思壓下,在她的操縱之下,包裹在白朔雙掌之上的拳套驟然詭異的變化起來。

原本薄薄覆蓋在手掌之上的黑色拳套突然增長,出現了猙獰的棱角還有詭異的花紋,如同荊棘的圖紋從掌心之處蔓延而出,急速生長,遍布了黑色的拳套,就像是黑色的拳套之上生長著鋼鐵荊棘。

同時響起的,還有鎖鏈蹦斷的清脆聲響。

在那種細微的聲響中,白朔原本略微有些纖薄的身體驟然拔高了兩寸,遍布身體的經文放出了微弱的光,原本保護身體機能的機制再次撤除,為了性命安全而施加的束縛解除了,肌肉力量全開!

在骨骼摩擦的聲音之中,白朔的身高再次提升,魁梧而勻稱的身體向著四周散發著擇人而噬的暴戾氣息。

而他胸前,那一片模糊的字符終于清晰了起來,解除了所有的限制之后,原本因為自身能力無法顯現的咒文終于清晰了起來。

僅僅是本身的形狀就給人以震撼的沖擊,狂放而暴力。

蜿蜒而剛猛的篆字在胸前銘刻出了充滿玄奧氣息的咒文。

‘大威神力’!

突破了‘金剛’術式所能達到的極限,在白朔不惜性命的榨取力量而進化成的術式,純粹為了殺伐而誕生的技能。

在白朔和焦龍之間短暫的距離之中,白朔的腳掌猛然抬起,然后如同巨石一般砸落在大地之上,讓大地發出了低沉的哀鳴,巨大的裂縫擴散了開來,向著焦龍的腳下侵襲。

跟剛剛從魂威的力量之中掙脫出來的焦龍,只來得在大地的震顫中感覺到疾馳而來的鐵拳。

這一次,白朔的攻擊之中再也不是只有單純的力量,而是絕不遜色于國術宗師的拳意。

剪除一切妖魔,毀滅所有罪孽,以大慈悲行大罪孽,就算是要墮入地獄也要將眼前一切妖魔盡數滅絕的審判之拳!

堂堂正正,直來直去的拳頭之上并沒有任何詭異的招式,有的只是千錘百煉所形成的簡潔和剛猛。

僅僅是威勢就有著如同天傾的狂暴氣息,如同神祗從云端降下的懲罰,焦龍甚至有一種一切反抗都是徒勞,所有的行為在這一拳面前,都如同笑話一般的錯覺。

開什么玩笑……

區區一個三星級……三星級……

“區區三星級啊!”

他發泄一樣的嘶吼著,這一次獸性的龍火再也不加束縛的盤繞在身體之上,弓步前行,不閃不避的向著白朔的攻擊靠近,龍火和真空糾纏在拳頭之上,隨著他的攻擊發出了如同鐵槍震顫的呼嘯聲音。

壓碎前方空氣的攻擊終于撞擊在了一起,在兩人接觸的中間形成了真空,宣泄的氣勁沖涌,如同低沉的雷聲,白朔剛猛狂放的拳意和焦龍暴戾扭曲的拳意沖擊在了一起,由靈魂波長凝聚成的電光形的攻擊‘魂威’將火焰之中附著的詛咒盡數沖散,兩兩泯滅的同時,兩只拳頭撞擊在了一起。

腳下的大地發出了碎裂的聲音,堅實的黃土在震動之中化為了粉碎的微塵,隨著狂風向著四周卷去,而白朔這一次的身形,卻沒有后退一步。

依靠著燃燒肉體壽命的大威神力,還有靈魂波長凝聚成的魂威,這一次,白朔終于有了和焦龍正面戰斗的資本。

并沒有停止攻擊,破滅一切邪魔的拳意再次發出,白朔冷笑著低吼:“就算是三星級,殺你也足夠了……”

狂暴的拳意再次轟出,如同萬物碎裂一般的聲響傳遞了開來,讓焦龍阻擋的拳頭發出了怪異的聲響、

并沒有修煉到武圣境界的焦龍,身體再怎么強壯,也屬于人類的范圍,雖然在同類型的輪回士之中已經稱得上是強悍異常了,但是在白朔的力量再次提升之后,已經無法繼續將即使是混凝土也能碾成粉碎的力量化解開來。

換句話說,焦龍的身體已經達到極限了。

即使再怎么強大的搏擊技巧,也是要有身體為根據了,在被白朔拉近了距離之后,原本隱藏的漏洞緩緩的顯現了出來。

就在剛剛的沖擊之下,焦龍的骨骼之上已經出現了一道裂紋。

只是他的心中,卻在冷笑。

這種程度的攻擊,白朔究竟能夠堅持多長時間呢?即使是勢均力敵,也是燃燒性命所產生的假象而已,一旦時間一到,白朔恐怕會死的更慘。

就算是不死,也可能渾身骨骼崩潰,肌肉拉傷,等待他的將是焦龍漫長的折磨。

焦龍并非沒有意識到自己身體的短板,正因為如此,他才雇傭了充當肉盾的便當,他已經通過自己的腕表向便當發出了召回的命令,只要等到便當趕來,那么即使是白朔連靈魂都徹底燃燒,也改變不了敗亡的命運。

只是現在,便當究竟在哪里呢……

并非沒有收到焦龍的命令,只是此刻的便當,正面對著棘手至極的強敵。

原本在無形力量之下引導的世界在亂入的輪回士還有突如其來的強制團戰之下崩壞了,正向著誰也無法預料的方向。

原本在另一個世界之中的技能,武魂覺醒已經出現在了張角的身上,本身就是劇情開始崩壞的表現,在這種時候,稍不注意就可能讓劇情向著最危險的方向進發。

這也是強制團戰的代價,強行擾亂世界的運行規律會讓難度無上限的提高,盡管目前因為焦龍他們還把主要力量集中在希望隊的身上,并沒有過多的干擾劇情,但是已經無法阻止既定的歷史走向崩壞了。

一旦矛盾積攢到了某個程度,可能會由主神強制引發更危險的劇情或者是預料的危機。

比如和真三國無雙重疊的位面之一,已經到了仙魔亂入,群雄混戰的世界:大蛇無雙!

這些對于便當來說,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只要能把一切看不順眼的小蟲蟲碾碎就好。

比如面前已經陷入了瘋狂的張角。

雖然因為突如其來的攻擊有些迷茫,但是他并沒有因此而困擾多長時間。

至于曾經死在他手下的張寶。

抱歉,它已經忘掉了,指望11都搞不清楚的它去記那些復雜的東西,還是再過五百年再說吧。

究竟11等于多少,五百年后它能不能弄明白已經不關現在的事情了,首先,它要把前面這個小蟲蟲解決掉。

隊長已經讓它去會合了,它的時間不多了。

“干活的時候,要聽這個叔叔的話,否則沒飯吃喲。”這是它的主人,那個女孩摸著它的頭,告訴它的話。

不聽話,就沒飯吃,沒有小蟲蟲殺著玩,便當就會很生氣。

所以它長滿肌肉的臉上發出了怪異的咆哮,向著面前籠罩在火焰之中的敵人發起攻擊。

非人的猛獸和憤怒的張角展開了廝殺。

而在另一邊,白朔和焦龍的戰斗卻在膠著之中越拖越長。

第四更!我還在碼,你們還在等么?

第七十二章拈花!

每一刻都有隕石炸裂的聲音從兩人戰斗的中心傳來,大威神力之下的拳法已經窺得拳意境界,每一拳擊出都有破滅諸邪的拳意相隨,而魂威雖然無法徹底將龍魂詛咒毀滅,但是保護著白朔的靈魂,死死的將火焰之中的獸性和暴戾壓制在其中。

原本向著白朔不利的方向傾斜的局勢重新被白朔扳平了回來,而焦龍的心中卻越發的焦躁。

在鐵拳破空的炸響中,白朔的無形之圓若隱若現,不同于將萬物排斥在外的防御招式,這一次,是死死的將焦龍鎖死的攻擊范圍之內,讓他無法拉開距離,從容應戰。

既然占了上風,就絕對不會給焦龍喘息的機會。

況且,大威神力的術式并非能夠長時間的保持,僅僅是短時間之內的催動,就已經讓他的身體不堪重負了,一定要搶先將焦龍徹底解決才行。

焦龍的招數已經開始傾向于防守了,他已經打定主意要將白朔拖死在戰斗之中,只是心中的不妙越發的強烈。

總覺得面前的這個瞎子,還有什么足以威脅到自己的力量。

就在他轉為防守的同時,原本散逸在空氣之中的氣息都被他收斂了起來,渾身上下的毛孔緊鎖,而原本動輒威勢驚人的招數也開始轉向陰柔詭異,纏綿的陰勁如同蛇一般的緩緩纏繞在白朔身上,尋找著白朔最細微的破綻,然后發起突襲。

焦龍的身體如同幻影一般的在白朔的攻擊之下躲閃著,看似游刃有余的進行著防御。

但是他自己卻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白朔攻擊之下,正在劇烈的消耗著體力,那種專門為殺戮而生的拳意讓他的壓力越來越大了。

只是在這種壓力之下,他突然笑了起來,就算是原本已經達到三星級輪回士的巔峰,但是白朔還能保持多久這樣的力量呢?

足以將四星級巔峰的輪回士壓制的力量,所付出的代價,也足以令白朔翻身碎骨。

自己所需要的,就是加快其中的過程,順便,給他添把火……

念動之間,龍息奔騰著向著白朔的身體灼燒而去,在席卷的火簾之中,焦龍的的手掌突破了白朔的封鎖,將他全力發出的攻擊盡數封鎖在掌心之中。

碎裂的聲音同時響起,他的手背之上裂開了猙獰的傷口,而白朔的的拳頭也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脆響,就在同時,焦龍的肩膀撞碎了被白朔突破的龍息,腳踏在大地之上,如同怪獸奔騰一般的向著白朔的胸膛撞去。

動則風雷相隨,渾身上下皆可發力的八極拳中最危險的一招。

貼!山!靠!

在極短的間隙發揮出恐怖的破壞力,渾身上下的的力量盡數熔煉成一股,從肩頭撞出,就像是一輛時速破表,裝滿鐵塊的卡車沖擊在白朔的胸膛之上。

毒辣的攻擊讓白朔的胸膛發出了如同錘鼓一般的沉悶的巨響,在巨響之中他的身體險些飛出,但是左手卻死死的扣著焦龍的拳頭,并沒有被他趁機拉開距離,強忍著肋骨之上傳來的疼痛,白朔噴出了一口帶著血腥的吐沫,在空中將手掌抬起。

直指蒼天的手掌在瞬間握緊,在墜落之中繼續可怕的力量,如同鐵錘一般向著焦龍的頭顱砸去。

大威神力之下的破滅拳意充斥在其中,只需要擦點邊,就足以將焦龍的頭顱砸成了粉碎。

可惜在最后的瞬間,被龍息和暴風所阻擋,揮空的右臂隔空在大地之上壓出了深深的凹陷。

焦龍看著撲擊而下的身影,突然露出了癲狂的笑意。

既然這么喜歡近身的話……那就嘗嘗這個吧……

怪異的笑著,嘲諷著,焦龍的臉驟然扭曲了開來,手掌之上驟然亮起了火光,不再如同往日一般凝聚在拳上或者是飛卷而出,反而像是什么食人的妖物一般從他的掌心源源不斷的滲透而出,沿著皮膚急速的奔流著,向上蔓延,手掌,手臂,手肘,肩膀,一直到他獰笑的臉上,頃刻之間他被籠罩在獸性的龍息之中,如同火焰之中的怪物一般,散發出了如同巖漿一般的色彩,就算是自己也無法掌控的龍火覆蓋了每一寸肌膚,其中蘊含的詛咒,則無孔不入的滲透進了身體。

無盡的癲狂和恐懼被龍火之中的怨念和詛咒所引發,曾經六星級輪回士遺留在其中的忿怒和咒怨滲入了靈魂之中,激發了內心中扭曲的怪物,讓他笑容越發的非人。

這種被恐懼包圍的感覺,令他發瘋一樣的獰笑著,尖叫著,龍火所焚燒的,不僅僅是近在咫尺的白朔,還有他早已就扭曲的靈魂。

身處于無盡恐懼和怨毒之中的痛苦,內心之中的惡意無止盡的膨脹著,徹底的主宰了靈魂,直到此時,被焦龍包裹在內心最深處的扭曲性格才真正的顯現了出來。

就算是自己也厭惡到了極致的扭曲靈魂主宰了身體,也正因為如此,他遲遲不愿意使用這一種能夠讓自己在近身戰斗之中占有優勢的能力。

誰也不想變成怪物,就算是焦龍也不愿意承認自己日漸扭曲的靈魂,每使用一次,龍火之中的詛咒就讓他向著非人方向靠近一分,直到最后徹底的非人。

“嘿嘿……嘿嘿……嘿……”火焰之中的怪物毫無顧忌的合身撲上,散發著融化一切的高溫,將白朔包裹在其中。

驟然擴散的火焰將方圓十米之內的區域盡數囊括在其中。

這就是焦龍的底牌……將自己和敵人同時煎熬在其中的……‘熔爐’!

瞬間墜入的火焰的海洋之中,一層淡淡的金光浮現在身體之外,固化在身體之上的術式自發性的防御著暴戾獸性的龍息,艱難的支撐著,但是卻無法阻擋其中已經扭曲的怨念向著白朔侵襲。

“哭泣吧!尖叫吧!和我一樣!和我一樣!”焦龍嚎叫著,向著白朔不斷的發出了攻擊,如同實質的扭曲惡意和火焰將他包裹在其中。

瞬間淪落為靶子,大威神力之下的除魔拳意不斷的撕開了撲上的龍火,可是靈魂卻在如同實質的惡意里掙扎著。

嘶啞的聲音從白朔的喉嚨里發出:“哭泣……尖叫……”

“你在……”哽咽的痛苦里帶著一絲不屑,白朔在火焰之中不斷的攻擊著:“你開什么玩笑啊!”

白朔低吼著,靈魂波長凝聚在了手掌之上,化為了湛藍色的電光,并沒有向著焦龍突刺,而是猛然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炸裂的靈魂電光在身體之上肆意的奔流著,將一切扭曲的詛咒和惡意都統統的驅逐而去,痛苦再次加深,而這一次,白朔卻尋找了一絲快意和驕傲。

渾身的皮膚都傳來了火熱的刺痛,覆蓋在身體之上的光芒在火焰的侵襲之下緩緩的暗淡了下去,而白朔卻并不恐懼。

“你在害怕么……就連自己也變成了這種怪物……真可笑……”白朔肆意的嘲笑著焦龍,無形之圓徹底的撐開,形成了轉動的漩渦,隨著身體的舞動在火焰之中開辟出了微小的空隙,艱難的將龍火和焦龍的攻擊拒之門外。

并沒有甘于防守,火焰之中傳來的白朔的低吼:“大威神力!破滅諸邪!”

在漩渦之中驟然出現了充滿殺伐和破滅的拳意,盤踞在白朔的拳頭之上,如同堅固的鋼鐵在接受著火焰的焚燒和鍛煉,承受著扭曲惡意的磨練,其中所蘊含的慈悲和殺伐之意越發的凝練堅定了。

如同羅漢揮舞降魔杵,佛陀擲出金剛缽,粘稠如同實質的火焰在剛猛無鑄的拳意之中被扯開了一道空洞,向著焦龍的身體猛然刺去。

舉動之間輕靈而沉重,蘊含著慈悲和殺戮的拳意化為了無法躲避的攻擊,充斥在其中的魂威電光將一切詛咒都統統撕碎,簡單的動作組成了充滿禪意和殺戮氣息的玄奧招式。

他的手掌似握非握,做出了將什么東西拈在手指中的姿勢,僅僅是簡單的姿勢,顯露出了無盡奧妙盡在其中的氣息。

“拈花!”

最給力的第五更!碼的吐血了,休息去……

另外,那七張更新票,明兒個我是吃不下了……可惡,為什么不是昨天投呢……

第七十三章瀕死的反撲

無盡的破滅拳意凝聚在了手掌上,大威神力在術式的影響之下凝聚為極小的一點,縈繞在指尖,如同花瓣一般的蕩漾著,看似緩慢實則迅疾的向前碾壓著。

這是白朔在腦中‘圣痕’符文的影響之下,在瘋狂的訓練之中頓悟的力量。

從佛陀指骨舍利誕生的符文之中銘刻著難以理解的玄奧境界,盡管白朔嘗試過使用各種方式去找到使用它的方法,但是卻始終都沒有成功,如同磐石一樣占據了白朔靈魂核心的符文,雖然并沒有足以戰斗的力量,但是其本身的存在就已經高到了白朔難以觸及的地步,又怎么會被那些弱小的刺激而激活?

唯一的一次成功,是白朔在主神空間里進行超負荷訓練,幾乎身死的時候。

靈魂之中無法觸及的地方突然松開了一絲縫隙,無法想象的玄奧境界讓白朔在瞬間就陷入了暈厥,而在蘇醒之后,憑借著最后的感覺,他終于創造出了自己最強大的底牌。

將渾身的力量和意志化入一點,在本能所牢記的氣息引導之下形成,足以一擊將數十米厚的高密度合金鋼材貫穿崩解的力量。

不僅僅是純粹的破壞力,真正的本體,是貫徹在其中的意志。

破滅虛空,滅卻邪魔,諸般妖鬼,統統毀滅的……

拈花!

舉動之間如同菩提撫柳,威勢卻宛若金剛怒目,把焦龍的身體徹底籠罩其中,前方一切獸性之火都碾成了粉碎,渾身的力量化為了充滿殺機和禪意的破滅蓮華,在指尖蕩漾著,向著焦龍的胸膛看似緩慢,實則快極的按去。

火焰所組成的人形在破滅蓮華的逼近之下,被無盡的威勢壓出了凹陷,包裹在其中的人形終于顯露了出來。

焦龍充滿了癲狂和猙獰的臉突然僵硬了,在那種幾近天敵的除魔殺意之下,他憤怒的發出了尖叫,眼中終于出現了遮掩不住的恐懼。

在白朔的腦海之中,焦龍的臉和曾青臨死之前的面容突然重疊在了一起。

一樣的扭曲,一樣的獸性,一個已經徹底被恐懼所吞噬,一個被食欲所操縱,而最后所表露出來的表情,都是一樣的猙獰和恐懼。

隔著飛卷的龍火,白朔的低吼聲再次傳來:“死!”

就在同時,低沉的悶響傳遞了開來。

白朔的手掌終于按在了焦龍的胸膛之上,指尖蕩漾的破滅蓮華緩緩滲入了他的身體里面,像是水滴融入和干涸的大地。

將兩人包裹在其中的火焰突然碎裂了開來,而劇烈的氣爆發生了。

滲透的氣勁從焦龍的胸膛之上鉆入,然后驟然炸裂,在他的背后開出了巨大的空洞,席卷的殺意和氣勁裹挾著鮮血,還有噴涌的龍息,從巨大的空洞之中沖出,如同噴泉一樣的在半空之中綻開了怪異的形狀。

就像是氣球破開了一個口子,于是其中的空氣變急速的沖涌了出去。

充斥了肉體的龍息從每一個毛孔之中滲出,破碎的肺腑讓他怪異而尖銳的嚎叫戛然而止,變成了呵呵的怪響。

結束了。

就在‘拈花’擊中了焦龍身體的時候,就結束了。

白朔長出了一口火熱的氣息,身體之上蒸騰起了如同霧氣一樣的汗水,臉上的圣骸布幾乎在戰斗之中變成了焦炭,幸好準備了替換的材料,否則白朔還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焦龍的身體停滯在了原地,雙眼睜圓,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跪在了地上,發出了怪異而斷續的聲音,像是在哽咽或者哭泣。

最后變成了如同實質的怨念……

結束了?怎么可能!

要死的話,你就給我先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無盡的詛咒讓焦龍舍棄了所有的東西,手掌之中銀白色的符文之卡緩緩的浮現,白銀等級的符文‘龍息’被他一把捏碎,暴露出其中最精純和暴戾的火種,無法驅除的詛咒將他心中所有的怨毒都統統引發,兩者相互融合在一起,到最后化為了最精純的詛咒之火。

足以將靈魂和肉體同時焚燒殆盡的詛咒龍火。

焦龍的喉嚨里最后發出了怪異的聲響,像是在咆哮,或者是詛咒,凝聚了所有力量的攻擊驟然發出,張開的五指之中盤旋凝聚,帶著無盡怨毒的火種,向著白朔的頭顱擊去。

亡命的攻擊讓他的速度提高到了極限,喘息之間白朔幾乎無法閃避,那一只手掌帶著他所有的力量,達到暗勁巔峰的速度瞬間來到了白朔的眼前。

獸性暴戾之火在掌心憤怒的燃燒著,將他的手掌也變成了焦炭,就算是這樣,那一只手也死死的扣在了白朔的臉上,而掌心之中翻滾的暴戾火種卻如同蛇一般的鉆入了白朔的眼眶之中

“嗬嗬……”他的喉嚨里發出了斷續而怪異的獰笑,任由自己的手掌化為了焦炭一樣的東西。

一瞬間如同肉眼被無形之物穿刺,白朔的動作停頓了,像是化為了石像。

燃燒的火種裹挾著巨龍的的詛咒,還有焦龍心中的怨念,瞬間將眼前的圣骸布焚燒成了焦炭,然后沒入了他的右眼。

焦龍化為焦炭的手掌終于斷裂了,而他卻獰笑著,靠著唯一完好的左手在地上爬向著,帶著得意而乖戾的笑容。

不論是什么人,龍息從體內爆發,也絕對會在火種里的獸性暴戾之火下化為焦炭,靈魂和肉體都統統變成灰燼。

這樣才好……

死吧……統統的給我死吧……

他艱難的在地上攀爬著,堅持著沒有放棄,四星級巔峰的肉體讓他并沒有立刻死亡,在缺失了大部分器官之后,還能夠掙扎著存活一段時間,只要離開這里,腕表空間之中的紅瓶還有維生器械會讓他活下去……

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然后等到任務結束……就可以活下來了……

最終活下來的,還是我……嘿嘿……哈哈……

他扭曲而得意的笑著,在黃土之上拖曳出了帶著血腥的痕跡,卻突然感覺大,視線有些昏暗……

黃土平原之上,為什么還會有陰影呢?

他的表情僵硬住了,因為面前出現了兩只黑色的靴子,不可置信的緩緩抬起頭,映入眼中的是修長的雙腿,來自現代的裝束……

直到最后,他看到了那一張憤怒的臉,金發的少女臉上帶著將他化為灰燼的怒火,緩緩的舉起了長劍。

“嗬……呵……嗚嗚……”

他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化為了絕望的表情,喉嚨里發出了扭曲的哭腔,像是在尖叫,哭泣。

腦袋不斷的磕在黃土上,如同敗犬一般可憐的求饒,發出了含糊的哭聲。

他向前磨蹭著,露出了眼淚:“獎勵……卡……給你……活……”

奇跡一樣的,他說出了斷續的話,祈求著生命,像是以前所做的一樣,只要能活下去,不管怎么都好……

“獎勵點和劇情卡片么?”奧托莉亞蹲下身,笑了起來:“真是不錯的贖身費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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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異變

“獎勵點和劇情卡片么?”奧托莉亞蹲下身,笑了起來:“真是不錯的贖身費用呢……”

“嗚嗚……”他死命的點著頭,怪異而討好的笑著,將腕表向前搖晃著:“活……”

腕表之上的冷光顯示出了他剩余的積分:9000積分,還有c級劇情卡片一張。

“可惜了……”奧托莉亞看著他諂笑的臉,也笑了起來,可是卻在搖著頭。

長劍驟然斬落,大好頭顱飛起,血腥噴濺在她的臉上,焦龍的臉上到最后還諂笑著,未曾反應過來。

“這么惡心的獎勵點,我不要!”

有一團火,在身體里焚燒。

這是白朔身體之中,有關于焦龍攻擊所產生的結果,陳述下來,確實是這個樣子。

一瞬間白朔的身體之上蒸騰起了大量的水分,就連靈魂都被灌入身體之內的暴戾獸性所侵蝕,幾乎瞬間被灼燒成了碎片。

他努力的長大了嘴,卻只能發出嘶啞而低沉的聲音,手掌一次又一次的捶打在了大地之上,龜裂的痕跡不斷的擴散著。

痛苦依舊沒有減少分毫。

眼眶之中被塞入炭火的痛苦感覺從他的神經之中傳遞了開來,讓他在地上痙攣著,渾身顫抖。

暴戾的火焰更像是一個活物,帶著怨念和詛咒的破碎龍魂,最后的絕望和憤怒凝聚為不滅的負面精神,在白朔的靈魂之中擴散著。

原本融合在一起的靈魂波長被打亂了,白朔的靈魂陷入了混亂之中,而陳靜默卻強忍著痛苦,一次又一次的調整自己的波動,固執的和白朔保持著連同的狀態。

她知道,如果這時候,就連自己都放棄他的話,那么誰也救不了他了。

不斷的想要通過靈魂波長去影響白朔遭受侵蝕的靈魂,但是卻收效甚微,甚至龍魂之中的詛咒沿著靈魂波長向她侵蝕了過來,讓她也感受到了白朔所遭受的痛苦。

那是永世被囚禁在烈火之中焚燒的痛苦和詛咒,扭曲靈魂最后的惡意結晶,汲取了焦龍心中的黑暗不斷壯大的詛咒根植于白朔的靈魂之中,讓他的靈魂朝著崩壞的方向扭曲著。

恐怕就在還沒有扭曲完畢的時候,他就會徹底的化為灰燼。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燃燒,白朔的靈魂卻在某個時刻陷入了停滯,面對著向靈魂侵襲而來的火焰,白朔掙扎著,卻感覺到了額骨之上陌生的跳動。

如同心臟不斷跳動的符文,被稱為圣痕的印記在龍息的激活之下,蘇醒了。

一瞬間似乎感應到了什么,白朔突然的斷開了和陳靜默的連接,一個人承受著龍息和詛咒的侵蝕,重新將陳靜默隔絕在外。

接下來的后果,他已經模糊的預料到了,不論如何,就算是自己變成灰燼,也不能將陳靜默也拖下地獄。

右眼眼眶之中緩緩盤旋燃燒的龍火就要爆發了。

在接觸的一瞬間就將他的重生的右眼毀去,埋藏在身體內的術式及時將龍火封鎖在已經空無一物的眼窩之中,沒有讓它如同焦龍所料的擴散開來。

但是也已經不遠了,如果沒有辦法抵擋的話,只能在力竭之后被焚燒成灰燼。

如同妖魔一般,龍息的火種深深扎根于眼窩之中,已經無法驅除了……

“看來真的是死到臨頭了呢……”白朔的靈魂發出了只有自己一個人才能聽到的感嘆,努力的調平了自己的靈魂波長,隨著額骨之上的符文跳動的節奏,變化著,努力的重合著。

努力的跟隨著那種看似簡單,卻帶著某種規律的跳動,白朔強忍著詛咒化為的火焰焚燒靈魂,豪賭一樣的,將所有的意識都統統投入了符文之中。

不成功,便成仁,無法將龍火的威脅消除,那么就徹底的化為灰燼吧!

就在他的意識投入符文的瞬間,白朔突然感覺到自己撞在了鐵墻之上,或者說,是鐵墻朝著白朔撞過來了。

和白朔的靈魂相比,凝聚在符文之中的那些玄奧境界如同銅墻鐵壁一般,根本無法理解的境界瞬間灌入了他的腦中,讓他在巨大的壓力之下,陷入了呆滯之中。

就像是腦中的一切想法都已經被滾滾如輪的玄奧意境碾碎,身不由己的沉浸入其中。

就在白朔將意志投入符文的瞬間,額骨之上的符文卻向著額骨之下開始蔓延。

一絲一絲金色的網絡從額骨之上擴散了開來,緩緩的向著四周蔓延,交織,就連眼部已經成型的魔術回路也沒有放過,無孔不入的侵入了其中,然后將其向著未知的方向轉化。

根本沒有過多久,在他的頭骨之上就出現了一絲一絲暗金色的網絡,而后背之上原本靜止的圖紋,卻突然顫動了起來。

現大忿怒相的不動明王突然詭異的舞動了起來,原本暗淡的火焰卻一點一點的清晰了起來,就像是流動的鮮血一般在他的后背上燃燒著,在火焰的籠罩中,不動明王虛幻的輪廓狂舞。

雖然僅僅是在方寸之地,但是舉手踏足之間,卻如同身處無邊佛國一般的狂放,伴隨著無人能夠傾聽到的梵音,不動明王的踩踏著古樸的節奏,就像是從云端顯化降下的神祗,原本微弱的氣息緩緩的強烈了起來。

符文‘圣痕’還有龍息之中的詛咒令白朔銘刻在身體之上的術式發生了奇異的變化,在舍利符文的主持之下,傳承自禪宗根本的魔道書《佛說力士移山經》顯現出了未曾被人所料的力量。

來自額心符文深處,那一道最精純,也是最深奧的禪念和意境緩緩的滲透而出,如同一片金色的光芒,在白朔的靈魂之中滲透著,沾染成淡金色的靈魂無意識的隨著符文的脈動而呼應著,讓符文之中的力量緩緩的主宰了身體。

說是力量的話,可能并不正確,如果用言辭來形容的話,那是一種意境。

涅的佛陀遺留在指骨之中最后的意境,人類的盡頭所能體會到的境界,也是神祗之路所需要的重要基石。

尋找到了一脈相傳的力量之后,舍利緩緩的嵌入了額骨的最深處,和整個《佛說力士移山經》的術式網絡合為一體,細密的線路在白朔渾身上下每一道經文之間蔓延,聯通。

察覺到了近在咫尺的火種,額骨伸出的舍利符文向著眼窩之中的獸性龍息侵蝕而去。

毫無力量的意志和充滿暴戾的詛咒相比起來,脆弱到可憐,但是僅僅是這一絲的境界和禪念就令獸性的龍火如同遇到天敵一般的平和了下來。

境界和禪念化成了無形之手,帶著降魔的無上決意和慈悲,將龍息之中所包含的暴戾撫平,化解,碾碎,最后只剩下精純的意念,不含任何的黑暗和負面情感,緩緩的化入忿怒相的不動明王中。

一息之間,白朔眼窩之中的龍魂詛咒就已經盡數瓦解,以白朔無畏精進之心為引的降魔慈悲輕易的將那些負面詛咒完全抹除。

只剩下了在眼眶里,靜謐燃燒,如同琉璃色的火種。

第七十五章我來保護你

在火種的最中心,一枚只有普通珍珠大小銀色符文在緩緩的轉動,不同于白朔手中的‘暴食’,白銀等級的符文帶有著令人炫目的復雜結構,用黑色巨龍的靈魂和血肉凝結成的符文時刻不停的轉動著,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無數的字符在其中游走著,構成了捉摸不定的軌跡。

當舍利之中的符文和白朔身上的術式結合為一體之后,龍火之中的符文突然顫抖了起來。

純粹境界凝結成的圣痕符文沒有絲毫的力量,但是感覺到龍息之符文之后,便像是盤踞在食物鏈最頂端的巨獸一般,緩緩的分出了意志,將白朔眼眶之中的龍息包裹了起來。

其中雖然微弱,但是卻堅定無比的境界瞬間將龍息火種包裹在其中,配合著境界的侵襲,白朔后背,狂舞的不動明王周身的火焰突然升騰了起來,猩紅的業火化為朵朵紅蓮,此起彼伏的盛開,泯滅,形成了詭異的循環,將火種之中失去意志的火焰吞吸。

再無往日暴戾的琉璃色龍火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化為了一道道光芒從白朔的眼眶之中噴涌而出,然后融入了后背的圖紋之上。

僅僅是一瞬間,怒放的火種就徹底的融入了不動明王周身的火焰里。

依舊未曾滿足的圣痕符文向著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的龍息之符蔓延而去,金色的網絡在骨骼之上蔓延著,遍布了整個眼眶,滲入眼窩之中,將銀白色的龍息符文包裹。

就在接觸的一瞬間,銀白色的龍息符文就徹底的崩解了,化為了無數細碎的字符,在白朔的眼眶之中飛舞。

大部分的細碎符文在圣痕的牽引之下,向著白朔周身穿行而去,化入了四肢和胸口的經文銘刻之中。

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團和當初相比稀疏了不少的符文在白朔的眼眶之中緩緩的旋轉著。

不知道為何,一直以來,動作之間行云流水的圣痕符文突然停滯了一瞬間,然后在復雜的形體之上,出現了小小的裂縫,最后約莫十分之一的符文從原本的形體之上脫離了,向下墜落,穿過了額骨和腦頁,墜入了白朔的眼眶之中,和殘缺的龍息之火相結合,化為了一枚銀色的嶄新符文。

就在符文誕生的瞬間,白朔被龍息燒成灰燼的眼皮重新出現,支撐著身體的無形力量驟然消散。

布滿創傷的身體跌落在了地上,陷入了昏死之中。

看似繁雜的過程,僅僅用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舍利之中的圣痕就將龍息之火的力量盡數吞噬分解,進行了重新的構造,融入了白朔的身體之中。

而一直被排斥在外的陳靜默也終于感受到了熟悉的靈魂波長。

就在瞬間,她發現侵襲著白朔靈魂的詛咒消失了,而他眼眶之中的龍火也無影無蹤,只剩下了陌生的能量盤踞在原本的眼窩之中。

雖然不能理解發生了什么事,但是白朔至少還活著。

還活著就好。

她從白朔的身上脫離,擦了擦有些發紅的眼角,卻沒有哭泣。

一個只會哭的女人只會成為累贅,她已經發誓,再也不會成為白朔的負擔了。

還活著就好,只要回到主神空間,就一定有辦法讓他蘇醒。

她從自己的腕表之中掏出了未曾稀釋過的月亮井水灌入了白朔的口中,讓他紊亂的心跳緩緩的歸于平靜,維持住了如同風中殘燭的生命。

“乖乖睡吧……”陳靜默微笑著,摸了摸他沾滿灰燼的臉:“至于這段時間,就讓我來保護你吧。”

將他沉重的身體背負在身上,陳靜默注意到了不遠處站在血腥之中的奧托莉亞,一具失去了頭顱的軀體在她的腳下緩緩流出血液,染紅了焦黑的黃土。

奧托莉亞沾染著血腥的臉上帶著一絲失落和遺憾,看到了陳靜默背后的白朔,神色復雜的問道:“隊長他……”

陳靜默露出了微笑,反而去安撫奧托莉亞的情緒:“沒事,不過接下來,就要靠我們兩個了。”

并非不悲傷,只是她已經學會了微笑著去面對痛苦,像是白朔一樣。

雖然做不到如同他那樣的堅強,但是也要將傳承自他的光芒分給別人。

“流雪……流雪……”一臉灰塵的梁公正扛著一具雙腿缺失,下半身幾乎焚燒成焦炭的身體跑了過來,露出了呆滯的笑容說道:“我把大猩猩撿回來了,你看……”

“長孫先生……”奧托莉亞看到了梁公正肩頭那張熟悉的臉,就在不久之前,那個中年男人還在試圖開解她,讓她放棄心中的痛苦,就在一轉眼之間,就已經……

“又死了一個……”她低下頭,不敢去看長孫武的臉;“又有人死了……”

陳靜默突然皺起了眉頭,緩緩的伸出了手掌,貼在了長孫武的脖子上面,然后突然說道:“公正你快把他放下!他還活著!”

“活著?”奧托莉亞不可置信的看著陳靜默,扭頭看向了被梁公正小心放在了地下的長孫武,雙腿被焚燒成焦炭,右臂徹底失去,左手也變成了灰燼,臉色蒼白……

居然,還活著?

“還有心跳……”陳靜默從腕表之中掏出了強心針和維持生命的藥劑,流水一樣的灌進了長孫武的喉嚨里,然后手掌貼在他的胸口上,感覺著那一種細微,緩慢,但是卻固執著不肯停止的跳動。

“我沒有受到負分提示,他還活著。”陳靜默松了一口氣:“太好了。”

“梁公正,一定要好好的背著長孫武,不要顛簸,也不要搖晃,總之,要細心一點……”

雖然把長孫武交給精神病人梁公正是一件很不靠譜的事情,但是陳靜默卻和他有過共同的經歷,但是在這個緊急的當口,只能依靠他了。

“誒,這不跟流雪照顧我一樣了么……我知道,我知道……”梁公正詫異了一下之后,突然笑了起來。

他拍著胸膛,一臉得意的點頭說道:“交給漢尼拔醫生,你放心。”

他又重新陷入了自己的怪異精神癥狀里面了,繼瓦西里扎伊采夫,列達尼奧之后,這一次COSPALY的對象是漢尼拔-萊克特。

很明顯,漢尼拔是殺人魔醫生這個設定被他扔到腦后了,而且漢尼拔是精神醫生,也不會照顧病人……

雖然吐槽點很多,但是當著這種緊急的關頭,陳靜默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將長孫武交給他了。

最重要的,是將主線任務完成。

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討伐軍的陣列已經快要從后方抄上來了,而就在黃巾軍前進的正前方,繚繞在火焰之中的張角,正在和肌肉怪物‘便當’進行著搏殺。

原本在武魂覺醒之后,戰斗力提升的張角已經跨入了四星級的門檻,但是和神智混沌的怪物相比,卻依然有著不足,那個肌肉怪物的純粹力量已經夸張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了,如果說普通3星級武力側輪回士,肌肉力量為100,白朔是200,必要的時候可以提升到500的話。

那么這一只就連正常智力都沒有怪物,已經達到800了。

以純粹的肌肉力量論的話,恐怕他已經在五星級之下沒有敵人了。

今日三更,我已經寫趴下了……

不行了,以后不能這樣了……

第七十六章重來的機會

而最可惜的是,他只有肌肉力量,除了巨大到令人恐懼的怪力之外,卻沒有與之匹配的戰斗意識和輔助的強化。

也正是這樣,在和張角的戰斗之中,四星級高階的他硬生生的被糾纏在戰斗之中,狂暴的力量只能傾斜在大地之上,開出深深的裂紋,卻無法集中在張角的身體上。

只是張角剛剛領悟到的武魂覺醒,似乎有著不少的漏洞,原本高漲的力量已經開始緩緩的消退了。

劇情人物始終都是輔助,輪回士之間的戰斗,只能由輪回士去完成,除非是極其稀少的情況,否則主神不會給輪回士可以鉆的漏洞。

按照這個趨勢下去的話,如果沒有輪回士過去幫忙,張角的敗亡是遲早的事情,而且時間緊急。

一旦被背后的討伐軍包抄的話,那么主線任務就徹底失敗了,希望隊絕對不會有那么多積分可以供主神去扣。

所以,失敗,就等于死。

“看來是要交給我們了啊。”陳靜默看著極遠處戰斗的戰斗,在漫卷的風沙之中,不斷的有火光還有大地震動的聲音傳來。

“有沒有信心?”她看著身旁的奧托莉亞:“現在是我們的戰斗了。”

奧托莉亞沉默著,她能夠看得出,這一場戰斗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勝算,以自己的能力上去,恐怕也只能被那個怪物一樣的家伙一拳砸扁。

一星級和四星級的差距,已經無法用戰術或者是招式來彌補了。

“你也不看好我們么?”陳靜默突然笑了起來,看著她。

“不是看好,只是沒有獲勝的希望。”奧托莉亞緩緩的扭頭:“雖然將一切都推給隊長是不對的,但是隊長如果還醒著的話……”

“他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了,就算是他醒著,我也不會讓他再參戰了。”陳靜默緩緩的搖頭,臉上帶著笑容:“什么事情都依靠別人,可不是好習慣啊。”

“抱歉,我看不到成功的可能。”奧托莉亞的視線關注在那個如同巨人一般的魁梧怪物身上:“就算是那位將軍幫忙,恐怕也不大可能。”

“那么,奧托莉亞。”陳靜默突然提高了聲音:“你有死亡的覺悟么?”

“什么都不做,和做不到,是兩回事情。”陳靜默看著奧托莉亞的眼睛,認真而嚴肅:“就算是結果必定會失敗,你有去戰斗的覺悟么?”

奧托莉亞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她突然想到了一年之前的那一場令自己幾乎失去所有的戰斗。

從人群之中突然出現的手榴彈扔向了剛剛繼任的家主,她的弟弟。

而被刺客拖在遠處的奧托莉亞,卻什么都沒有做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弟弟被那顆手榴彈炸成重傷,在送往醫院的過程之中,傷重不治,死時年僅十九歲。

曾經向父親發誓,在他死后保護好弟弟,讓斯圖亞特家族的遺產不落于外人之手的奧托莉亞,什么都沒做到。

盡管事實告訴她,在她趕到之前,手榴彈就會爆炸,所以她不論做什么,結果都是已經注定了的。

只是那一刻的選擇,讓奧托莉亞至今無法原諒自己。

沒有辦法做到,和什么都不做,是兩回事!

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弟弟被手榴彈殺死,什么都沒有做,因為現實告訴她,你做不到。

可是……為什么沒做呢?

就連最后的嘗試都沒有努力,她就這樣輕易的把弟弟最后一絲生機給掐斷了。

失去了自己唯一的親人,也失去了堅持了半生的信條。

奧托莉亞從此一蹶不振,直到她在病床之上的最后一刻,都無法原諒自己。

現在,上天再次給了她一次機會。

陳靜默看著奧托莉亞的眼睛:“奧托莉亞,告訴我你的答復。”

重新再來……

有一個聲音在她的心中回響著,這就是重新再來一次的機會么……

奧托莉亞強忍著讓自己沒有哭出來,一直以堅強示人的少女咬著嘴唇,發出了哽咽的聲音:“請務必給我上場戰斗的機會……”

“這一次……”她抓緊了自己手中的劍:“我再也不會放棄了……”

陳靜默笑了起來,輕輕的抓起了奧托莉亞的手,湊近看著她如同寶石一樣的眼瞳:“奧托莉亞,我以副隊長的名義,認可你成為‘希望隊’的一員。”

“既然你已經有了這樣的決意,那就再好不過了。”

陳靜默笑著,秀麗而白皙的面孔緩緩的向著奧托莉亞的臉湊近:“不要反抗,這是副隊長的第一道命令。”

就在奧托莉亞還帶著淚光的驚訝眼神之中,兩雙柔軟的嘴唇重合在了一起,纖細的舌頭彈入了奧托莉亞的口腔之中,調皮的摩擦著,輕輕的吮吸。

突如其來的恍惚感讓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直到如同浸泡在熱水之中的感覺襲來,唇齒之間的觸覺突然消失。

當她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陳靜默已經消失了,而雙手之上,卻多出了一副漆黑的拳套。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陳靜默的形象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腦中,抱歉的笑著:“抱歉了吶,事急從權,這可是調整靈魂波長最好的辦法了喲……”

“恩,你不會介意吧?”陳靜默在黑色的背景之中,睜大眼睛看著她。

奧托莉亞愣了一下之后,聲音有些磕絆的說道:“雖然我理解,但是這種女性和女性之間的……”

“是,是。”陳靜默帶著怪異的笑容頭,打斷了她的話:“現在呢,感覺如何?我可以隨時進行調整。”

奧托莉亞低下了頭,看到了雙手之上覆蓋的黑色拳套,銀色的荊棘圖紋在掌心環繞著,除此之外,全黑的拳套一直蔓延到了手肘之上,緊貼著肌膚,并沒有冰冷的感覺,大小和透氣性都沒有任何問題。

造型詭異的拳套在指節之上有這厚實的凸起,看起來殺傷性巨大,除此之外,纖薄異常。

只是……

奧托莉亞突然感覺到了自己的握力大了許多,握緊的手掌讓劍柄發出的細微的聲音,就像是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夠將其掰斷一樣。

這是黑暗武裝最基礎的能力之一,力量增幅,也是最實用的能力。

“感覺,很不錯,不需要調整了。”奧托莉亞點了點頭:“有這種力量的話,未嘗沒有一搏之力呢。”

陳靜默仿佛能夠看清楚她的臉,突然神秘的笑了起來:“三星級的力量,可不只有這么簡單啊……”

就在她話音剛落的瞬間,奧托莉亞聽見了身體里發出的輕響。

如同一瞬間多了千斤的重擔,從未感覺到的沉重覆蓋在了軀體之上,骨骼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猝不及防被沉重的壓力彎下了腰,奧托莉亞艱難的喘息著:“這是……怎么回事……”

雙手之上的黑色拳套發生了怪異的變化,掌心的銀色荊棘正在朝著四周蔓延,糾纏著生長覆蓋了整個手掌,而黑色的拳套之上升騰起了一陣陣氣息,如同墨汁滴入水中一般的氣息緩緩的向著四周散發,而身體之上承受的壓力也漸漸的滲入了骨髓之中。

“這僅僅是開始而已……”陳靜默的聲音在腦中響起:“拘束模式解除,增幅模式百分之二十。”

百合什么的,最喜歡了……

第七十七章便當

黑暗武裝散發的靈魂波長滲入了奧托莉亞的身體之中,將肌肉自我保護的枷鎖拆解了開來,并且啟動了力量的增幅模式。

奧托莉亞身體之中的力量再次提升了一個臺階,但是痛苦卻糾纏如骨髓。

“還能承受么?”

“沒關系……”奧托莉亞咬著牙,將手中的劍柄捏的變形。

“那么,上吧,我會隨時給你輔助……”就在陳靜默的話音剛落的瞬間,奧托莉亞所在的大地之上出現了蔓延的龜裂,而少女纖細的身體則化作黑影向著前方奔襲而去。

悄然如清風,迅疾如電光。

瞬間將速度攀升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地步,奧托莉亞感覺到風壓撲面而來,卻在某種力量的影響之下滑向了兩邊,身體如同在水中前進,舉動之間承受怪異的感覺,雖然痛苦,但是現在的體能和原本相比,又何止提升了十倍?

和白朔動輒如巨石碾壓一般的強橫相比,奧托莉亞更像是一縷飄渺的煙霧,在空氣之中靜謐的飄散著,無聲無息的向前接近。

瞬間奔馳了漫長的距離,而正在搏命戰斗的兩人也終于映入了眼中。

說是兩人,更像是怪獸和正在馴服怪獸的法師。

操縱著火焰的武將,還有如同鋼鐵鑄就的猛獸一般的怪物。

渾身的皮膚散發著黑色的鋼鐵光澤,身高兩米六七的魁梧怪人不斷的發出了野獸一般含糊的嘶吼,不斷的向著張角揮舞拳頭。

比白朔更加單純的肌肉怪力,僅僅是憑借著最純粹的肌肉力量就達到四星級的怪物,一舉一動之間,撕裂空氣的同時,不斷將腳下的大地碎裂,化為飛散的煙塵。

模糊的咆哮從他的嘴里發出,就像是調整到最高音量的巨型音響一般,在空氣之中掀起了波瀾,就連火焰都被無形的力量向著四周排斥了開來。

不過只是瞬間,無窮盡的烈火就重新從張角的長杖之中散發了出來,每一次揮舞都有著凝聚到了極點的火焰附著在武器之上,然后沖擊在了便當的身上。

僅僅是簡單的揮舞,在張角的手中就有了開山破石的威力,更何況添加了暴烈的火焰?

每一次攻擊都會令狂躁的火焰爆發了開來,沖擊在便當的肉體之上,將他的皮膚焚燒成焦炭,但是卻根本對這個狂暴的怪物毫無影響。

只有在要害在面臨攻擊的時候,他才會伸出手掌去抵擋,更多的時候,是任由席卷著火焰的長杖沖擊在了自己的身上,緊接著火焰如同炸彈一般的爆發了開來,在身體上灼燒出了黑色的傷痕。

就像是涂抹在了黑色鋼鐵之上的灰燼,仿佛只要抖一抖就會消失的輕傷。

和便當相比起來,張角卻狼狽了許多,面對著那種非人的怪異力量,每一次的攻擊只能用盡所有力量去躲閃,面對著動輒威勢驚人,只需要挨上一下,就會骨斷筋折的狂暴攻擊,張角也只能依靠著自身的敏捷和便當纏斗。

如果,武魂覺醒的狀態能夠保持的更加長久一些的話,便當絕對逃離不了被火焰焚燒成灰燼的下場,只是張角感覺到,剛剛領悟的力量已經開始消退了。

畢竟是嶄新的力量,不能持久,但是他心中卻根本沒有任何退卻的想法。

在他面前的這個東西,是阻攔道路的敵人,也是殺死了自己弟弟的仇人,如果連弟弟的仇恨都沒有辦法清洗,那么他又有什么顏面去帶著黃巾軍去創造黃天盛世?

而且,時間已經不多了。

“便當!!!!!!”

火焰之中的怪物發出了令人耳膜炸裂的咆哮,將面前的火焰撕裂成了粉碎,喉嚨里嘶吼著低沉的聲音,朝著張角的方向狂奔了過來,在極短的距離之后,卻發出了令大地顫抖的狂暴力量,龜裂的地面向著前方蔓延著,黑色的巨人在奔跑之中仿佛模糊了自己的形體,化為了向前滾動碾壓的鐵球。

瘋狂奔跑著的便當,僅僅本身的重量還有慣性就是一件武器,即使面前是磚石構筑成的城墻,它也能夠撞出一個巨大的凹陷出來。

如果是更脆弱一點的木墻,只會如同薄紙一樣的被撕扯成粉碎。

雙腿之上的皮膚已經被灼燒的痕跡覆蓋,但僅僅都只是毫不痛癢的皮外傷,對便當來說,簡直就像是被蚊子咬一樣。

龐大的身體在瞬間攀升到了令人眼花的速度,在直線之上的瘋狂的加速著,一瞬間就來到了張角的眼前,并沒有任何的停頓,沾染著泥土的腳掌驟然抬起,對準了覆蓋在自己陰影之中的張角猛然踹去,就像是近在咫尺的打樁機朝著張角的身體截擊而來。

“便當!”

在劇烈的咆哮之中,如同鋼鐵鑄就的大腿捅穿了凝聚為實質的火焰,然后揣了個空。

在最后的瞬間,借助著被溫度扭曲的空氣,張角偏轉了自己周圍的光線,被那一只穿金裂石的腳掌踹成粉碎的,是他模糊的幻影。

而他真正的身體極為驚險的擦著便當的身體,躲向了一旁。

僅僅魁梧身體所掀起的風聲就讓張角感覺到自己的衣袍快要被扯裂了,而那一具巨大的身體則在慣性的引導之下向著前方劃去。

近在咫尺的張角露出了怪異的笑容,然后手中長杖驟然舉起,火光在杖尖之上繚繞凝聚,任由著便當的身體擦著身體而過,就像是看著一輛差點撞飛自己的卡車,就在便當的身體即將和他擦肩而過的最后時刻,在張角的眼中終于出現了便當長滿肌肉的頭顱。

他的心中忍不住發出了模糊的呢喃:對,這樣才好……

而手中的火神長杖卻如同大斧一般的砸落在了那一顆巨大的頭顱之上,繚繞著火焰的長杖在接觸的瞬間爆發了開來,就像是動力鐵錘一般,在接觸前的瞬間,杖頭的另一面上驟然噴發了洶涌的火焰,于是砸落的長杖被加速到了如同導彈一般的地步,而就在接觸的瞬間,長杖之上傳來的反饋感告訴了張角,這一次正中目標。

根本不需要引導,纏繞在長杖之上的刀鋒形火焰爆發了,如同緊貼著他的腦袋爆炸的手榴彈,劇烈的震蕩還有無孔不入的火焰灌入了長滿肌肉的頭顱之中。

沉重的身體依舊在滑行,翻滾著,終于停止了下來。

而在張角的眼中,卻閃過了一絲驚駭。

它的頭,居然還在?

那種程度的攻擊,就算是鋼鐵澆筑的鐵人也能砸碎焚燒成灰燼了,而面前的這個怪物,卻保持著身體的完整?

就像是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懵了,肌肉怪物停頓在了原地,低著頭,發出了模糊的呻吟:“便當……”

就在低沉的嘶吼之中,它緩緩的抬起了頭,露出了慘不忍睹的面目,就在他丑陋的臉上吊著一顆已經變成了漿糊的眼球,在收到攻擊的瞬間,劇烈的震蕩就將它的左眼敲出了眼眶。

不可思議的是,在這種程度的重擊之下,它還能保有著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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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SING的08看完之后,第一個感覺是,制作組沒錢了,不過氣勢依舊很足啊。

第七十八章決意

神智混沌的怪物習慣性的發出了聲音,但是卻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只能有些滑稽的不斷念叨著:“便……便……”

粗大的手指換換抬起,摸到了自己臉上吊著的什么東西,然后一把拽了下來,湊近了看著,到最后干脆張開了大嘴,一口將自己失去功能的眼球吞下。

喉嚨暢快的蠕動著,將自己的眼球吞入了腹中,臉上帶著一副滿意的表情。

看來,果然是自己的東西,就是好吃……

令人作嘔的咀嚼并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一道從極遠處拉到眼前的殘影打斷了它的進食,奔襲而來的黑影在趁著它未曾反應過來的瞬間,將手中的長劍,帶著尖銳的呼嘯刺在了它的喉嚨之上。

結果是一聲鋼鐵摩擦的巨響,長劍在巨大的力量之下撞出了巨大的缺口,僅僅刺入了一個指節的深度,就卡在了如同巖石一般的肌肉之中。

未曾有任何的猶豫,奧托莉亞放棄了抽出武器,而是猛然下沉,手中長劍長重力的作用之下斷裂了,尖銳的劍尖埋入了便當的脖頸之中,而剩余的部分則在它的身體之上不斷的劈斬,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一連串的火花從它的皮膚之上出現,奧托莉亞的身影化為了捉摸不定的殘影,在它魁梧的身體之上不斷的奔走,僅僅是在彈指之間,長劍就劈斬了十二次,在便當心口重疊的劍痕僅僅劃破了他的皮膚,留下了長長的白痕。

知道最后,堅硬的長劍在便當的脖頸之上終于蹦斷了。

向著后方急速撤退的奧托莉亞避開了便當抓來的手掌,反手將斷裂的長劍擲向了它的另一只眼睛,但是長劍卻在便當的大手之間,被捏成了碎片。

“這硬度,也太見鬼了吧……”她喘息著,向后急退:“究竟是什么啊,綠巨人么?”

“這家伙可是黑色的啊……等會問問他有沒有堂兄叫浩克的……”陳靜默在她的腦中說著冷笑話,不斷的將她全身的肌肉都調整到了最佳的狀態,將一部分已經達到極限的肌肉神經暫時切斷,將另一部分肌肉替換上去。

奧托莉亞感覺到了四肢被切斷了一樣痛苦,卻沒有絲毫的猶豫,而是抓起了地上一柄長矛,再次沖擊了上去。

提升到了極限的速度再次拖出了殘影,并沒有接近便當的身體,而是在它攻擊范圍之外,將手中的長矛猛然擲出。

在黑暗武裝的輔助之下,長矛在脫手的瞬間提升到了超越子彈的速度,矛桿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咔咔聲,而長矛最尖銳的頭部如同正撞在了鋼鐵的盾牌之上,僅僅是再一次將它心口的傷痕擴大了一分。

而這一次,似乎是將那個怪物激怒了。

便當僅剩一只的眼中突然冒起了紅色的光亮,而身體上原本已經說得上非常恐怖的肌肉,再次開始膨脹了起來,就像是氣球一般的鼓脹著,發出了令人耳膜刺痛的嘶吼:“便當!!!!!”

純粹的野獸氣息散播了開來,如同發狂的怪物一般,它向著來不及躲閃的奧托莉亞沖撞而去,手掌握緊之后發出了骨節摩擦的巨大聲響,向著近在咫尺的金發少女猛然砸下。

它,狂化了。

原本就已經非人的肌肉力量再次膨脹,而所剩不多的理智徹底覆滅,化為了瘋狂的野獸,不惜代價的要將面前的敵人撕扯成粉碎。

就在最后的瞬間,張角突然向著奧托莉亞發起了攻擊!

并沒有攜帶火焰的長杖頂在了她的后背上,巨大的力量將她甩出了鐵拳的攻擊范圍。

而奧托莉亞原本的地方,卻被張取而代之。

獰笑的張角毫不顧忌便當拳頭之上的巨大力量,將手中的長杖撐在了拳頭的下方。

并沒有如同奇跡一般的將便當的拳頭阻擋,堅硬的火神杖被沉重的鐵拳擊打,如同鐵釘一般的刺入了黃土之中。

面對著近在咫尺的鐵拳,張角手中依舊握緊了背砸入大地的火神杖,就在便當再次揮拳的瞬間,大地深處傳來了劇烈的炸響。

就像是火山爆發一樣的熔巖和火焰從便當的腳下噴涌了出來,被燒融的泥土化為了巖漿將他的雙腿卷入其中,而凝聚到了極限的烈火化為了烘爐,將便當封鎖在了其中。

依靠著奧托莉亞爭取來的時間,張角終于將力量推到了巔峰,釋放出了自己最強的技能。

如同煉獄熔爐一般的無雙!

張角帶著猙獰的笑容,看著火焰中包裹的怪獸在巖漿和火焰的熔爐之中掙扎,從大地伸出涌現的巖漿和火焰不斷的噴發,讓它沉重的身體脫離了大地,失去了借力的地點,不精通絲毫武技的肌肉怪物只能在巖漿之中掙扎,緩緩的變成焦炭。

那可是足以媲美熔煉鋼水的烘爐,絕對不會有任何的生物從其中幸存下來。

“還不夠……它還活著……”奧托莉亞的腦中再次出現了陳靜默的聲音:“這是最后的機會,奧托莉亞,還能堅持么?”

“請繼續……”奧托莉亞咬著牙,但是接下來的瞬間,從每一個細胞之中爆發出的痛苦讓她發出了凄厲的嚎叫。

如同遭受著無與倫比的酷刑,奧托莉亞感覺到了有熔巖在身體之內肆意的奔流著,就連靈魂都隨之燃燒了起來。

就在那一瞬間,陳靜默的靈魂波長的亮度驟然提高了數十倍,反客為主的將奧托莉亞的身體控制了起來,不再顧忌她身體的任何技能,沒有絲毫猶豫的將奧托莉亞所有的潛力盡數榨取了出來,而黑暗武裝的增幅模式也瞬間提高到了百分之二百!

足以在瞬間摧毀奧托莉亞身體的力量被陳靜默艱難的封鎖在了她的身體之中。

在另一個世界,超越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爆肉鋼體會讓B級妖怪自滅,而提升到了百分之二百的增幅模式之后,陳靜默在拿奧托莉亞的命在賭,就連自己的靈魂也毫不猶豫的融入了武裝之中。

黑色的拳套之下,蕩漾的靈魂波長充斥了奧托莉亞的身體,不斷的維護著崩裂的血管還有不堪重負的器官。

銀色的荊棘圖紋跨越了拳套的拘束,在奧托莉亞的身體之上蜿蜒生長著,知道最后在她的后背上化為了古怪的圖紋。

黑暗武裝,極限模式!

“快!只有五秒鐘……”陳靜默痛苦的聲音響起,和奧托莉亞的靈魂已經同調的她分享著奧托莉亞的痛苦,也在忍受著超越自己極限的撕裂感。

“就算是五秒鐘……”奧托莉亞的喉嚨里發出了嘶啞的聲音,如同壞掉了一樣,眼神呆滯的看著火焰之中掙扎的魁梧身影,嘴角流出了口水,可是聲音還在繼續:“……也足夠了啊!”

就算是承受著酷刑的折磨,就算是身體痛苦的快要撕裂了,但是這種快要破體而出的力量卻是真實存在的。

這一次……

她有了改變事實的力量!

靈魂之中那個在黑暗之中哭泣的女孩再次出現了,弟弟沾滿鮮血抬上救護車的樣子不斷閃現,他的眼神之中閃爍的是對這個世界留戀的光……

再也……再也不會讓這種事情出現了!

第七十九章無雙

再也……再也不會讓這種事情出現了!

空氣碎裂聲音響起,赤手空拳的少女如同子彈一般,瞬間從原地消失了,眨眼之間就已經穿透了火焰的覆蓋,沖入了張角已經漸漸稀薄下來的火焰之中。

面對著近在咫尺的怪物,動作僵硬,如同傀儡的奧托莉亞發出了怪異的笑聲,在燒融的泥土之上急速穿行,如同踏水飛奔的俠客,僅僅是憑借著超越了極限的速度就讓自身不至于沉入巖漿之中,看到了正在掙扎的怪物。

就算是下肢已經徹底變成了焦炭,半個身體都被熔巖侵蝕的露出了白骨,但是怪物依然還活著,還能夠戰斗。

并沒有給它發起攻擊的時間,瞬間撕碎了火焰屏障,奧托莉亞來到了便當的面前,沒有絲毫的停頓,帶著巨大力量的腳掌毫不留情的踩踏在了它的右腿之上。

如同大錘砸落,已經變成焦炭大腿在奧托莉亞的踩踏之下斷成了兩截,露出了慘白的骨頭。

而此刻,攻擊才剛剛開始!

四周的空氣已經變成了粘稠的液體,奧托莉亞固執的在其中穿行著,掀起了一層一層的白色波紋,右拳驟然抬起,回收到身后,在狂奔之中積攢下來的慣性隨著她的動作匯聚到了拳頭之上,擠壓著前方的空氣,終于脫離了空氣的束縛,將前方的火焰和空氣撕碎,最終如同隕石一般重重的砸在了它的胸膛之上。

沉重的攻擊如同將它的身體重新砸回了熔巖之中。

接下來,接連不斷的沖擊開始了。

奧托莉亞徹底的無視了雙臂之上傳來的疼痛,還有骨骼之上產生裂紋的微弱聲音,如同重炮一般向著便當的胸口不斷的發出了最猛烈的攻擊。

在接連不斷的爆破聲之中,看到了火焰之中如同瘋狂了一般奧托莉亞,張角的面色越來越驚詫,直到最后不禁脫口而出:“這是……無雙武技?”

無雙武技,在真三國無雙世界之中,將領的標志,武藝磨練到了巔峰之后形成的知名絕殺,可以說是每一個將領的底牌和殺招。

只要擁有了無雙武技,就代表著能夠在這個世界占據了一席之地,即使是那些無雙的豪杰無法相比,也起碼有了一搏之力。

而奧托莉亞本身的武技就已經在常年的鍛煉之中達到了極高的程度,就在黑暗武裝的輔助還有陳靜默的刺激之下,徹底突破了往日的關口,達到了就算是自己也無法再次使出的巔峰。

無雙!

當拳頭沖擊的聲音逐漸減弱了下去之后,短暫的停滯出現了,而就在停滯過后,石破天驚的巨響從火焰之中發出了。

炸裂的氣勁撕裂了周圍的火焰,而奧托莉亞最后匯聚了全身力量的一擊在便當的胸口咋成了觸目驚心的凹陷。

非人的軀體在狂暴的力量之下發出了鋼鐵摩擦的聲音,然后在最后一擊下出現了深深的凹陷,險些在奧托莉亞最后的力量下被打穿。

被火焰燒成了焦炭的身體依舊保持著令人畏懼的堅硬。

即使是在奧托莉亞被陳靜默強行扯到三星級之后,匯聚全身力量的無雙武技,也無法將它的頭顱徹底的扭斷,或者說,那里是它渾身最堅硬的地方。

“簡直,就是怪物……”奧托莉亞在腦中感嘆著,雙眉緊皺,她右臂已經徹底的變成了怪異的形狀,在自己超越極限的力量之下,碎裂成了令人心寒的扭曲摸樣。

僅僅是經過初步的強化就能夠達到這種地步,僅僅只有狂暴的技能便能跨入四星級,名為便當的怪物,如果自身的智力再高一點的話,恐怕早已突破了四星,達到不可思議的境界了。

可惜的是,工具始終是工具,除了定期的維修之外,沒人會去給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發狂的怪物去強化什么技能的。

肉盾的話,只要乖乖的擋在前面,死不掉就好了。

即使是這樣,便當足以成為怪物了。

如果是怪物的話……那么在故事結束之前,是絕對不會死去的……

怪異而低沉的呢喃響起了,從巖漿之中,那個怪物的喉嚨里。

“便當……”

“糟糕……”奧托莉亞突然在灼熱的環境之中感覺到深入骨髓的寒冷,急速的向后退去。

可是,身體卻仿佛不聽使喚的一樣,速度慢到了讓人吃驚。

就算是鍛煉到常人極致的身體,也在這樣暴虐的使用之下,產生了嚴重的損傷,渾身骨骼都出現了密布的裂紋,別說是劇烈移動,奧托莉亞現在能夠活下來,已經是陳靜默全力的維持,還有自身足夠的幸運了。

“便當!”在咆哮聲之中,已經變成焦炭的手掌突然從巖漿之中伸出,帶著足以將人燒成灰燼的熱量,就像是輪圓之后,驟然砸出的鐵杵,平斬在了奧托莉亞的腰間。

少女纖細的身體在沉悶的巨響之中飛出,在半空之中吐出了帶著內臟碎片的血腥。

足以將鋼鐵融化的熔巖和火焰攻擊之下,這個怪物,居然,還活著!

近在咫尺的張角睜大的眼睛,但是卻在此時,身上繚繞的火光驟然消散了。

經過無雙武技的宣泄,武魂覺醒所獲得的力量盡數都化入了奔涌的火焰和熔巖之中,原本劇烈提升的力量,消散了。

剛剛領悟到的武魂覺醒,還有他所不知道的缺陷,正在此刻暴漏了出來。

緊隨起來的拍擊讓突然間陷入虛弱的張角橫飛出去,最后的火焰還有抵擋將拍擊之中的力量化解,他的身體在黃土之上劃出了漫長的痕跡之后,滾落在地上。

在超越了極限的戰斗之中,陷入了暈厥之中。

忠心的將士將他背起,不再糾纏在戰斗之中,向著既定的方向,黃巾軍的突圍重新開始!

“咳咳……”奧托莉亞蜷縮在黃土之上,蒼白而精致的臉上布滿了血腥還有火焰灼傷的痕跡。

“奧托莉亞!傷勢怎么樣了?”陳靜默感覺到了她開始紊亂的心跳,還有脈搏。

“肋骨,斷了……”她艱難的翻身,平躺在了地上,簡單的動作讓她受到了難以言喻的痛苦。

斷了的,又豈止是肋骨?

右臂粉碎性骨折,左臂大部分肌肉斷裂,雙腿之上布滿了淤青,心臟衰竭……

如果用不帶任何主觀感情的話來形容的話,在這么下去,奧托莉亞就快死了。

“抱歉吶……”她在腦中回應陳靜默,發出了解脫的笑聲:“沒有辦法繼續走下去了,能夠在最后……”

“在最后……”她的眼角深處了眼淚,哽咽著:“讓我找到解脫的辦法,謝謝你,還有……”

奧托莉亞的靈魂顫抖著,像是在哭泣:“對不起。”

陳靜默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腦中:“奧托莉亞,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啊。”

“恩?”奧托莉亞已經恍惚的意識發出了疑問。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啊……”

就在陳靜默說完的瞬間,被扔進熔爐之中的劇痛從身體之中的每一個地方涌現出來。

我真傻,還沒到時間,居然下了新書榜了,原因是更新太多,超了二十萬……好傷心……求票……

第八十章鮮血武裝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啊……”就在陳靜默說完的瞬間,被扔進熔爐之中的劇痛從身體之中的每一個地方涌現出來。

這種劇烈的痛苦,只是出現了一瞬間就被她忽略了。

因為有更加扭曲的劇痛從靈魂之中傳來!

一瞬間就增幅了數十倍的靈魂波動在瞬間把奧托莉亞的靈魂淹沒,反客為主的陳靜默徹底的占據了陳靜默的身體,一瞬間兩個人的位置進行了調換。

就像是瘋狂了一樣,陳靜默的靈魂發出了劇烈的尖叫,如同浸入了最深沉的噩夢之中,原本純凈的靈魂在內心涌現的絕望和黑暗之下緩緩地染成了黑色。

不再像是往日一樣回避自己靈魂之中的黑暗,陳靜默反而像是撕裂傷疤一般的將往日的崩壞的記憶從最深處翻出。

于是往日的痛苦再次襲來。

一瞬間靈魂就變成了另外的摸樣,隱藏在陳靜默靈魂之中的黑暗涌現而出,將兩個人一同淹沒在沒有盡頭的恐懼和哭泣之中。

從拳套之中蔓延出來的銀色荊棘如同實質一般的深深地刺入了奧托莉亞的每一寸肌膚之中,遍布身體的荊棘刺入了每一個關節和骨骼之中。

無形的力量將奧托莉亞已經變形的骨骼重新糾正了起來,殘酷的將其拼合在一起,然后以銀色的荊棘為桎梏,維持著形體的完整。

奧托莉亞的身體如同刺滿了絲線的傀儡,被陳靜默所掌控。

根本沒有來得及反對,她在痛苦之中暈厥了。

而陳靜默卻強行的保證著自己的清醒,在奧托莉亞的臉上露出了令人發寒的笑意。

不屬于那個怯懦或者是溫婉的女孩的笑容,癲狂,喜悅,而帶著無底的空虛。

陳靜默靈魂之中的另一面,再次顯現。

不同的是,這一次是陳靜默主動將自己退到了懸崖邊上,稍不注意就會被負面情感形成的自己所吞噬。

而黑暗武裝,終于顯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原本的黑暗武裝,通過靈魂波長來輔助工匠的身體進行增幅,或者是進行訓練,如果論功能的話,更像是《噬魂師》之中通過刺激工匠身體來提高身體素質的雷綱。

而現在,卻暴漏出了其中最殘酷的一面。

拳套型的武器,只是它身體的一部分,或者說,當工匠佩戴上它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他的一部分,整個身體都化為了武器。

而黑暗武裝,其最本質的能力,卻是通過操控工匠的身體來達成戰斗的目的。

也就是說,只要陳靜默愿意,隨時都會噬主的邪兵。

一直以來,陳靜默都感覺到自身所不知道的力量隱藏在身體深處,而現在終于通過了最極端的方法,將其中的力量挖掘了出來。

黑暗武裝的第二形態,鮮血武裝!

并非是通過神經信號來增強工匠的力量,而是通過血液!

銀色的荊棘覆蓋在奧托莉亞的外表之上,而奧托莉亞身體之中的鮮血卻發生了一樣的變化,除了維持生命必要的循環,四肢和一部分內循環之中的鮮血,在‘陳靜默’的意志之下運動者。

奧托莉亞的身體如同傀儡一般的站立了起來,露出了怪異的笑容,空洞的笑聲從她的口中發了出來。

像是剛剛蘇醒的怪物。

歪著頭看著不遠處從巖漿之中爬出的怪物,像是在思考著什么,最終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但愿可以耐玩一點吧……不要輕易壞掉啊!

在‘陳靜默’的控制之下,動作僵硬的奧托莉亞向前跨出了一步,緊接著第二步,第三步,一直到最后如同飛奔的傀儡,纖細的身體向著已經徹底非人的怪物疾馳而去。

就在接近的一瞬間,便當發出了嘶啞的呼喊,露出了骨骼的手掌化為了鐵錘向著她的身體拍擊而去。

兩聲間隔極為短暫的聲音響起了,就像是什么橡膠東西,破掉了。

在第一聲響起的時候,奧托莉亞的掌心破開了一個裂口,鮮血如同噴泉一般的涌出,在陳靜默的操控之下幻化出了尖銳的形狀。

猩紅的血從奧托莉亞的手掌之中噴出,瞬間凝結,到最后變成了尖銳的次,筆直的迎向了便當如同巨石壓頂一般攻擊。

第二道聲音是便當的手掌發出了,凝聚為水晶狀物體的鮮血刺破了他已經大半化為焦炭的手掌。

巨大的力量從便當的手中傾斜而下,沿著血腥的刺傳入了奧托莉亞的身體,到最后卻盡數傳入了她腳下的大地之中。

于是大地裂出了蔓延的龜裂。

在‘陳靜默’的操控之下,奧托莉亞渾身的血液在一瞬間固化,在皮膚和血管的包裹之下,整個人在瞬間變成了堅硬的水晶石像。

就在力量消失的瞬間,奧托莉亞的身體驟然將尖刺從便當的手掌之中拔出,只是此時的形體已經膨脹的數倍,而在長刺的尖端,卻出現了古怪的造型。

就像是一柄加長的軍斧!

STRIDERAX戰斧

這是‘陳靜默’曾經最熟悉的武器,也是在HELLSING世界中將無數喪尸粉碎的東西。

在接觸的瞬間就開始抽取便當的血液,融入了自己的武器之中,最終形成了沉重的大斧。

動作僵硬的奧托莉亞驟然調轉了手掌,拖著大斧繞著便當周身奔走,面對著便當狂暴的攻擊,僵硬的身體每每做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動作,僵硬但是卻快捷的將一切攻擊驚險的閃避了開來。

每每在常人難以發力的動作和位置發出了凌厲的攻擊,就像是身體的每一部分有了自己的意識,隨時都可以化為武器。

猩紅的戰斧不斷的劈開了怪物身上的焦化皮膚,然后拉出了巨大的傷口。

僅僅不到半分鐘,被陳靜默操縱的奧托莉亞已經將動作開始遲鈍的便當染成了猩紅。

每一次劈斬的瞬間都會如同真空一般,抽出大量的血液。

就算是骨骼斷裂,墜入巖漿,在火焰之中煅燒也可以繼續戰斗的怪物,終于走到了自己的極限。

肌肉不斷的被撕碎,而維持生命的血液也在急速的流出體外。

在經過連番大戰之后,便當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

身體之上的每一個傷口都在不斷的噴涌出血液,而噴涌出的鮮血則化為了猩紅的霧氣在空中流動著,最終匯入了奧托莉亞手中的大斧中,就像是引擎之中的空氣,從斧背沖出,加快了斧刃劈斬的速度和力量。

隨著鮮血越來越多,到最后,陳靜默終于不再繼續收斂鮮血,而到了這個時候,奧托莉亞已經被徹底染紅,就像是血腥的女武神。

在腳下的血泊之中踏出了層層的波瀾,如同幽魂一般的繞到了便當的背后,然后在瞬間,血液形成的戰斧高高舉起,猛然劈下。

就像是動力戰錘一般的,斧背之上噴出了猩紅的激流,劇烈蒸發的血腥將斧刃的速度提高到了極限,斬向了已經達到極限的便當。

身體百分之三十化為了焦炭,失去百分之七十的血液之后,便當終于迎來了自己的終末。

在呼嘯的聲音之中,猙獰而丑陋的頭顱脫離了脖頸的束縛,在空中飛舞著。

斬首!

在半空中飛舞的頭顱似乎在嘶吼,可惜它再也沒有咆哮的機會了。

扭曲的黑色靈魂化為了小小的球狀從尸體之中飄出,卻被猩紅的戰斧徹底吞噬。

“殺死四星武力側輪回士‘便當’,獎勵積分8000,b級劇情卡片一張。”

肅穆的聲音在陳靜默的靈魂之中響起,只是此時她已經沒有興趣去在乎這種聲音了。

背后傳來了陣列前進和戰馬奔騰的喧囂,一陣一陣的煙塵從極遠處揚起。

討伐軍包圍的軍隊終于來臨了。

“嘿嘿……嘿嘿……”奧托莉亞的身體怪異的扭轉著,先是腦袋,然后是肩膀,最后雙腿將身體轉了過來,看著奔馳而來的軍隊,發出了興奮的笑聲。

看起來……越來越好玩了……

前方是沖涌而來的討伐軍,而背后已經是快要消失的黃巾軍,也就是說,任務快要結束了啊……

那么,在結束之前,自己究竟能玩多長時間呢?

‘奧托莉亞’或者是‘陳靜默’露出了充滿喜悅和空虛的笑容。

更新上的事情,需要各位大人諒解了,工作完畢之后就是碼字,我努力保持著每日最少五千,好不容易有點存稿,全扔出去了之后還下了新書榜……我容易么我(淚目

第八十一章白朔的情況

在空曠而冰冷的空間之中,巨大的光球懸浮在半空之中,發出了冰冷的色彩,而在空間的周圍,十數道大門聳立著。

就在光球的照耀之下,空曠的空間里突然出現了一群沾滿血腥的人。

渾身傷口,雙目緊閉,昏迷的白朔。

半個身體已經變成了焦炭的長孫武。

渾身骨骼碎裂,傷口遍布,已經完全破相了的奧托莉亞。

跌倒在地上,四處張望,一臉驚詫和驚恐的梁公正。

還有眼神恍惚,雙手之上沾滿了鮮血的陳靜默。

就像是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噩夢,陳靜默的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看向了唯一還能移動的梁公正,眼神猙獰。

充斥在其中,如同實質的殺意讓梁公正跌倒在地上,發出了恐懼的尖叫。

臉上浮現出了痛苦的神色,陳靜默抬起手,抱住了腦袋,雙眼之中的瞳孔不斷的放大,收縮,嘴里吐出了錯亂的詞語,直到最后終于艱難的把握回了自己的意識。

“主……主神……全體修復……”陳靜默艱難的發出了聲音,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平靜,但是到了最后,卻仿佛如同尖叫一般:“快!獎勵點不足的話,從我這里扣……”

就在話音剛落的瞬間,五道光芒從天而降,將所有人的身體籠罩在內,緩緩的升上了半空。

就在光柱出現的瞬間,陳靜默雙眼之中的癲狂開始緩緩消退,癲狂錯亂,如同在燃燒的精神狀態遭遇到了寒冷的冰水,緩緩的平復了下去。

直到最后,陳靜默靈魂之中的黑暗和殺意終于再次退回了最深處,恢復了清明。

靈魂幾乎快要崩潰的沉重傷勢在光芒的照射之下急速的修復著。

在所有人之中,最先完成恢復的,是幸運到了極致的新人梁公正,僅僅過了五秒鐘就落回了地上,然后含著指頭看著半空之中漂浮的四人,含糊不清的呢喃:“流雪……流雪……”

奧托莉亞從漫長的噩夢之中驚醒,但是卻發現自己懸浮在金色的光芒之中。

噩夢已經消失了,而怪物一樣的敵人也消失無蹤,就在她剛剛想要扭頭觀察四周的時候,頸椎之上傳來的劇痛就提醒了她,遭受的傷勢究竟有多恐怖。

渾身骨骼在‘陳靜默’瘋狂之后,被殘酷的榨盡了最后一分利用價值,在無盡的士兵之中掀起了如同噩夢一般的殺戮,而就在即將崩潰之前,黃巾軍終于突出了重圍,主線任務完成,希望隊瞬間被傳送回了主神空間。

而陳靜默的武裝形態也被強制解除。

“我這是……”她漂浮在金色的光芒之中,眼神恍惚,終于看到了不遠處的陳靜默。

陳靜默向著她點點頭,露出了蒼白而憔悴的笑容。

充滿了歉意和溫婉,讓她的心靈安定了下來,緩緩的感覺著已經徹底壞掉的身體在光芒之中急速的修復著。

“哇,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嘶啞而粗豪的聲音響起:“老婆你在哪里……”

聲音來自那個幾乎已經缺失了一半的身體,長孫武。

半個身體被燒成了焦炭,但是心臟卻在頑固的跳動著,在藥物的效果之下艱難的維持著生命,長孫武能夠活下來,真的像是奇跡一樣。

仿佛一根殘燭經過了暴風籠罩之地沒有被吹襲,頑固的保持著自己最后一點星火,始終不曾熄滅。

堅固到了如同鋼鐵一般的生存意志,還有幸運到了極限的運氣,長孫武活下來了。

就在醒來的瞬間,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缺失的右臂,還有下身,露出了懵懂的表情。

“這里是主神空間。”陳靜默強忍著靈魂修復的痛苦,微笑著說道:“你沒有死,恭喜你。”

“真是幸運呢,睡了一覺就過關了。”陳靜默蒼白的臉上擠出笑容,開著玩笑。

“真是的,我明明也很辛苦的好不好……”長孫武扭轉著脖頸緩緩的觀察著自己殘缺的身體。

在修復的光芒之下,傷口之上出現了令人發麻的肉芽蠕動著,急速生長,先是骨骼,緊接著是血管,和肌肉,到最后皮膚緩緩生成。

長孫武看不下去了,抬起頭四處看著:“隊長呢?”

就在他的身旁,陷入古怪昏迷的白朔懸浮在光芒之中,周身無數的傷口緩緩收緊,骨骼愈合發出了噼啪的聲音,只是依舊未曾恢復意識。

就像是陷入了最深的夢境之中,緊閉的眼縫之中不時的閃爍出金紅色的微弱光芒。

悠長而深邃的呼吸從肺腑之間發出,就想沉睡的巨獸一般,雖然并沒有動作,但是卻散發出了一絲,以前未曾有過的威勢。

并沒有過了多久,陳靜默就落在了地上,靈魂之上的傷勢已經愈合,但是仿佛幾十天沒有休息過的睡意卻無法消散,還有連番大戰所產生的倦怠。

盡管需要休息,但是陳靜默卻強撐著站在白朔的下方,仰望著半空之中尚未蘇醒的白朔,眉宇之間充滿了擔憂。

奧托莉亞和長孫武緊隨其后落在了地上,站在陳靜默身后,抬頭看著光芒之中的白朔。

“隊長他……”長孫武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翻找煙卷,卻發現那一套破破爛爛的衣服里,什么都沒有,只能苦笑作罷。

陳靜默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之后,搖了搖頭:“不知道。”

龍息之種灌入身體之中,沒有當場變成灰燼就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而且后續發生的變化,就連當時和白朔同調的陳靜默都

但是情況確實是在好轉,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白朔依舊未曾蘇醒。

直到他從光柱之中落下,被陳靜默接住,也沒有睜開眼睛。

“怎么回事?”長孫武撓著下巴:“隊長不會……”

“閉嘴。”陳靜默突然扭過頭,眼神之中沒有曾經的溫婉,只有一絲警告。

“他不會有事的……”陳靜默感覺著懷中熟悉的體溫:“絕對不會……”

“主神,為什么他沒有醒?”陳靜默抬起頭看著光球。

空蕩的聲音響起:“輪回士白朔體內符文蛻變中,是否進行中止?警告,此行為需要隊長權限,請確認自身權限。”

陳靜默愣了一下之后,沉默了,低著頭看著沉睡的白朔,臉色擔憂。

“誒?這就是主神?”長孫武的眉毛跳了一下,發出聲音:“既然是蛻變的話,那就跟進化差不多咯?”

“是不是就跟數碼暴龍里一樣,biu一下,暴龍獸就變成機械暴龍了?”

“形容相符程度百分之四十六。”

“那就沒問題咯。”長孫武點著頭,對陳靜默說道:“看來是好事情啊。”

陳靜默擠出了一絲笑容,點了點頭,看著懷中的白朔,半響之后抬起頭對著他們說道:“有什么不懂的話,就問那個大光球,大家都已經很累了,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

陳靜默指著那些沒有變化的門說道:“抓著門把想象一下屋內的裝飾就能夠模擬的出來,不過如果要特殊設施或者說擴大空間的話,就要花獎勵點了。”

陳靜默抱緊了白朔,打了個哈欠,向著自己的房門走去,走到半路突然扭頭說道:“哦,對了,兌換能力的話,雖然我們并不強制要求,不過大家最好商量一下的好,畢竟配合最重要,恩,就這些吧。”

你們這群逼我修改設定的壞人……戰爭枷鎖提高成珍稀道具,而且昨天的那篇介紹也修改了一下。

另外,你們以為我會告訴你們,下一個世界是國產動畫么?

第八十二章蘇醒

她扶著白朔的肩膀將他扛起來,空出一只手向著他們擺了擺:“先休息吧,晚安。”

“額……”長孫武習慣性的抬起頭看天色,結果卻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只能自嘲的笑了笑:“晚安。”

“晚安。”奧托莉亞向著陳靜默點點頭,站立在光球之下思考著什么。

而梁公正則流著口水,茫然的看著周圍:“流雪,流雪,你在哪里?你可知道……”

當陳靜默的房門關好了之后,長孫武盤腿坐在了光球的下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了笑容,伸出手說道:“主神,能造人不?”

“造人功能尚未開啟,是否進行相關兌換?”

冰冷的聲音擊碎了他的妄想,長孫武有些郁悶的問道:“兌換?”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眼前出現了漫長的列表,不同的項目根據價格和星級排列著,讓長孫武看的眼花繚亂。

“哇,一個御坂妹妹要三千點,還要d級卡?這么貴?”

“好了好了,我了解。”他繼續往下翻著列表,不斷的自言自語著:“喔,居然還可以兌換英靈……嘖,居然有沙耶,口味真重……擦嘞,日和都有,完全體三藏……要這貨有毛用啊……”

自言自語了半天之后,中年大叔長孫武接著翻了槍械列表,還有自己最熟悉的各種科技武器。

花了倆鐘頭,把各種高科技武器都走馬觀花的看了不到百分之一,過足了眼癮,不過看著自己可憐巴巴的積分,他無奈只能吞口水。

“囊中羞澀啊……”長孫武搖著頭,并沒有跟陳靜默商量,選擇了目前對于他最重要的兌換。

主神出品的無限裝硬盒紅塔山,附贈限量版zippo打火機一個,售價1個獎勵點。

然后果斷回房間睡覺去了。

這兩天的經歷太玄幻了,讓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奧托莉亞在陳靜默走后,僅僅是咨詢了一下最基本的資料就隨便找了一個房間休息去了。

走之前非常熱心的,連蒙帶騙把梁公正扔到了隨便的哪個房間里,總不能讓他睡地板吧?

空曠的空間重新恢復了冷清,不知道過了多久,衣著邋遢的梁公正得意的笑容,就像是從醫生監視之下逃竄出來一樣,從房間中悄悄走出。

神智混亂的他把中外名人COS了一遍之后,重新開始尋找那個名叫流雪的女人,而最終被半空之中懸浮的大光球吸引。

流著口水,他傻笑著在兌換的列表上亂按。

漫長的一‘夜’,就這么過去了。

當白朔醒來的時候,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彌漫的蒸汽,就像是在狹窄的桑拿間里潑了太多的水,結果蒸騰的水汽將視線徹底遮蔽。

身體被浸泡在一個巨大的桶中,齊脖子深的溫水隨著他的動作緩緩蕩漾著,發出了水聲。

他皺了皺眉頭,揮了揮手,眼前依舊是一片白色的水霧。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白朔收回了手掌,然后重新推出,就像是緩緩的推著什么看不見的東西,指掌帶起了微弱的氣流,但是纖細的氣流在某種力量的支撐之下,化為了呼嘯的狂風。

緩慢的動作,卻帶起了劇烈的風聲,白色的霧氣終于被撕開了一個大口,露出了周圍沾滿了水珠的擺設。

還有不遠處伏在床上沉睡的少女。

裹著已經被水霧濕透的被子,陳靜默在沉睡著,似乎是察覺到了突如其來的狂風,眉毛顫動著,揉著眼睛從床上爬了起來,看到了從水桶中站起來的白朔。

“你醒……噗……”

眼神之中露出了驚喜,她正準備說什么,視線卻游弋到了白朔身上和自己不一樣的地方,此刻白朔身上一絲不掛,一覽無余……

瞬間她幾乎咳嗽起來,臉色通紅,別過了腦袋之后,將準備好的衣服扔了過去。

“你至少先把衣服穿上好吧?”

終于察覺到了自己的現狀,白朔干咳了一聲之后,用肉眼難以觀測到的高速飛快的將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若無其事的問道:“我昏掉之后,發生什么事了?”

陳靜默看到白朔一副什么事都沒發生的樣子,忍不住咬了咬牙。

終于心情平靜了一點之后,陳靜默花了十幾分鐘給白朔把他昏迷之后的事情講明白,期間白朔還問,為什么自己被扔在水缸里……

提到這件事,陳靜默有些委屈的看著自己像是被燒焦的頭發,欲哭無淚。

事實上,努力的將白朔扛到房間之后,陳靜默已經是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了,靈魂之中傳來的深沉疲倦讓她恨不得立刻就抱著枕頭睡死過去。

隨手將白朔扔在了床上之后,她迷迷糊糊的爬在了床上,幾乎在瞬間就睡著了。

結果半夜夢見自己大夏天烤火爐子,熱的受不了,到最后聞到了一股焦糊味,驚醒之后才發現,白朔的身體變得跟烙鐵一樣,把她的頭發都燒焦了,燙的沒法沾手,實在沒有辦法,聯絡主神之后,只告訴她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當時陳靜默就恨不得抄家伙把主神砸了,除了火元素,她真沒聽說過有什么生物體溫能煎雞蛋的。

干放著也不是辦法,陳靜默只要臨時在房間里造了一個大鐵桶,灌滿了冰水。

僅僅過了兩個小時,冰水就變成了沸水,然后將整個房間都變成了桑拿室。

說道這里,陳靜默欲哭無淚的看著自己精心布置的房間。

當白朔昏迷的時候,她愿意付出所有獎勵點來換取白朔蘇醒,可是白朔醒了之后,她有開始可惜自己那些辛苦淘來的小東西了。

女人真的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生物,不過白朔突然覺得,這也是萌點呢。

“造個浴室出來啊,然后玻璃門一關,什么水汽都出不來。”白朔聳肩說道。

“對啊……嗚……”陳靜默抱著自己已經吸滿水汽的被子,發出了痛苦的聲音:“我沒想起來……”

“沒關系。”白朔抓著陳靜默的肩膀安慰道:“天然也是你的萌點之一呢。”

“你才是天然呆啊!”陳靜默抓起了自己的枕頭,按在白朔的臉上:“再笑!再笑啊!……我讓你笑!”

被白朔嘲笑之后,徹底爆發的陳靜默將白朔壓在濕透的床上,不斷的摔打著手中的枕頭,語無倫次的發出了模糊的聲音。

直到最后,憤怒的聲音之中傳來了細微哭腔,然后化為了斷續哽咽的哭泣。

一直壓抑在心中的不安和惶恐化為了淚水從眼角滴落。

陳靜默仍開了枕頭,抓著白朔,不斷的捶打著,斷續的:“一聲不吭的斷開靈魂波長!不愿意連累別人,這么做,你是不是心里就覺得很高興啊!你多偉大!多英雄!……”

“我很擔心你啊!你知不知道啊!”

到最后哽咽的聲音提高,化為了宣泄的尖叫。

就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陳靜默趴在白朔的胸膛上,像個孩子一樣的哭泣著:“我很擔心你啊……不要這樣,至少不要丟下我……就算是一起去死都好……”

白朔惶恐的將雙手懸在半空之中,感覺到懷中纖細的身體在不安的顫抖著,緩緩的嘆了一口氣,將陳靜默抱在懷里,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脊,哼著走調的怪異歌聲。

那是童年之中,母親在自己哭泣之時守候在床前所哼唱的歌謠。

傾聽著陳靜默從不安到困倦的聲音,白朔微笑著,將陳靜默的埋怨和痛苦盡數背負到了自己的肩上。

背后的重量,似乎又增加了不少啊。

不過這種求之不得的重量,真想再來一點啊。

第八十三章默契

奧托莉亞推開了自己的門,穿著拖鞋從柔軟的駝絨毯中走出,首先映入眼睛的是從仿佛永恒不變的大光球。

她有些迷茫的走出了門外,然后聽見了不遠處傳來的輕微響動。

鋼鐵摩擦的輕響讓她提高的警惕,注意到了不遠處打開門。

如果房間有人居住的話,本身的模樣還有材質都會發生變化,一切都是按照輪回士心中所想而模擬出來的。

更多的時候,沒有人會注意到這些,只是下意識的一筆帶過。

就像是陳靜默那扇白色的木門,長孫武那扇油漆剝落的防盜門,奧托莉亞的房間是橡木門,而梁公正的當然是精神病院特有的鐵門,上面還貼著他的編號。

而那一扇敞開門的,并沒有任何的變化,就像是刻意維持去維持的那樣。

她下意識踮起腳尖接近著,那一扇敞開的門后,并沒有任何的亮光,只有細碎的鋼鐵聲響從其中傳來。

“奧托莉亞么?”門后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了她熟悉的聲音,差點嚇了她一跳。

“隊長?”奧托莉亞揉了揉眼睛,走到了門的前面。

“恩,起的這么早?”白朔的聲音從黑暗之中傳來。

在這個沒有時間變化的空間里,辨認時間只能靠腕表之上的計時。

“有些失眠了。”奧托莉亞坦言說道:“隊長你在干什么?”

“整理一下以前的東西而已,以前的資深者留下來的東西,雖然已經整理過了,但是還是想要找出點新的東西出來。”

白朔說道:“不進來坐坐么?”

奧托莉亞小心的踏入了黑暗之中,險些被門檻的落差絆了一跤,有些狼狽的扶著門框:“怎么不開燈?”

“燈?”白朔愣了一下,然后拍著自己的腦袋笑了起來:“抱歉吶。”

話音剛落,燈光亮了起來,白朔自嘲的說道:“以前養成過開燈的習慣。”

奧托莉亞有些詫異的看著室內的擺設。

普通的家具擺設,床,桌椅……只是奧托莉亞總覺得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當環顧了一周之后,她才突然發現,這些東西,都是沒有顏色的。

“顏色……”她呢喃著心中的念頭。

一切都是枯燥的灰色,床單,桌子,茶杯,沒有任何別的色彩出現在這個房間里面。

“呵呵,抱歉,先忍耐一下吧。”白朔方向了手中剛剛整備好的槍械放在了桌子上面,起身到了給她倒了一杯茶。

奧托莉亞第一次見到白朔沒有蒙眼睛的樣子,有些詫異的看著白朔的眼睛:“隊長,你的眼睛。”

“哦,我以前是盲人來著。”白朔將茶杯推在她的面前:“燈光啊,顏色啊,這些東西,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的。”

“后來兌換了眼睛,可是出了一些毛病,現在的話,我也說不清楚。”白朔拉過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奧托莉亞的對面,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自始至終,他的眼睛都是閉著的。

“感覺如何?”白朔問道:“對主神空間。”

奧托莉亞還沒有從白朔的話里反映過來,愣了一下之后,點頭說道:“很神奇。”

“是啊,很神奇,不過大部分人第一次面對這些東西,還是有些無所適從吧?”白朔端著茶杯:“就像你現在這樣。”

“是。”奧托莉亞有些低落的看著茶杯,唯一綠色的茶葉在茶水中緩緩的運動者。

“這個我就幫不了你了。”白朔聳肩說道:“生存的意義啊,接下來的目標啊,這些東西都是要靠自己去找的,不過,首先總要活下去吧?”

“那么……隊長呢?”奧托莉亞抬起頭,看著白朔。

“我?”白朔笑了起來:“我只是想要見識更精彩的世界而已,對于一個盲人來說,沒有什么目標比這個更好了。”

說完之后,他補充了一句。

“當然,前提是活下去。”

“活下去么……”奧托莉亞看著自己在茶水之中的倒影,碧綠的瞳孔之中閃過了一絲神采,露出了細微的笑容,自言自語:“真是簡單的目標呢。”

“簡單,但是做起來很難啊。”白朔也笑了起來,將擺滿了桌子的零碎東西收拾了起來:“強化呢,想好了么?”

“還……沒有。”奧托莉亞搖著頭:“太多了。”

“要好好選,不過兌換之前和大家商量一下比較好。”白朔毫無強迫意味的說著:“雖然這么說很俗,但是大家都是一個團隊啊,能夠互補的話,最好不過了。”

“恩。”奧托莉亞點頭。

“不過,在這之前,你需要補很多東西啊。”白朔突然笑了起來。

“補?”

“對。”白朔從房間的角落里找出了一大摞的書籍:“這個以前的資深者整理出的一個列表,從A到Z,把大部分世界的資料都分類了之后,編成的一個索引。”

“抓緊時間。”白朔隨手將房間角落里的一本書籍放到了她的面前:“喏,這本書先借你看,《北斗神拳》。”

“誒……哦。”奧托莉亞充滿疑惑的將書接過,有些懵懂的翻了翻。

而白朔也不再去理會她了,只是低頭整理著桌子上面的器械和雜物,兩個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之中,互不干擾。

但是卻又帶著一絲難得的默契,就這樣時間飛速流逝而過。

在半個小時之后,白朔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才到陳靜默房間把補覺的少女叫醒,然后在長孫武的門前連敲帶踹,最后差點讓主神給他來點電擊才把一臉呆滯的長孫武從房間里拽了出來。

穿著花里胡哨的睡衣,長孫武的頭上還帶著一頂可愛異常的睡帽,打著哈欠。

接下來,白朔好說歹說,把跟他玩捉迷藏的梁公正從房間里拽了出來,幸虧有著隊長的權限可以在隊員不反對的情況之下打開房門,否則真沒別的方法把他叫出來了。

現希望隊全體成員,五名,盡數到場了。

梁公正的手里抓著一本時尚雜志,不斷的翻動著書頁,留著口水看著里面的亮麗模特:“流雪……流雪……”

長孫武一臉胡茬的盤腿坐在椅子上面,揉著帶著眼屎的眼角。

奧托莉亞一臉正色的正坐在椅子上面。

而陳靜默手肘撐在桌子上面,手掌撐著臉頰,眼神迷糊的緩緩墮入夢鄉。

一臉無奈的白朔坐在椅子上,看著桌子周圍的幾個隊員。

這就是希望隊現在的具體人員了。

不知道為什么,白朔突然有一種無力感……

“給我打起精神來!”白朔猛然拍在了桌子上面,發出了讓所有人驚醒的聲音:“都嚴肅點!”

一絲古樸肅殺的破滅拳意隨著他的動作蕩漾了開來,讓所有人精神一振,汗毛倒豎,就連梁公正都呆呆的抬起頭看著他。

“咳咳……呃……”白朔清了清嗓子,從主神那里重新兌換了一張圓桌代替了被自己拍壞的桌子,看著所有人說道:“統計一下收獲吧,獎勵和積分卡。”

第八十四章收獲

“咳咳……呃……”白朔清了清嗓子,從主神那里重新兌換了一張圓桌代替了被自己拍壞的桌子,看著所有人說道:“統計一下收獲吧,獎勵和積分卡。”

“六百三十一個獎勵點。”最先出聲的是一臉無奈的長孫武,他的運氣最差,除了任務結束之后固定的一千點積分之外,再沒別的收入了,而且還在修復身體的時候花去了不少。

奧托莉亞看著自己的手腕上的腕表,毫不隱瞞的念出:“9000積分,還有b級劇情卡片一張。”

“噗……”長孫武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奧托莉亞:“這么多?”

“我想想……”陳靜默板著指頭:“唔,任務結束一千獎勵點,八千獎勵點和劇情卡片應該是你殺死那個放火的家伙之后得到的吧?”

“恩,還有這個。”奧托莉亞取出了一枚空間腕輪推到了桌子的前方。

白朔的耳中突然聽到了主神傳來的聲音。

“隊員奧托莉亞申請和你交易,獎勵點八千,B級劇情卡片一枚。”

“嘶……”白朔苦笑著,面朝著奧托莉亞;“八千獎勵點,B級劇情卡片,你真會給我出難題啊……”

“我只是恰逢其會而已,沒有,副隊長也可以將她殺死,況且,功勞是隊長的。”奧托莉亞毫不猶豫的申請了交易,眼神坦蕩的說道:“我只是代為保管。”

她明白,自己只是撿了便宜而已,況且如果白朔執意要回的話,自己也不可能留得住,而她的性格也注定了她根本不會接收這種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否則當初直接就在跟焦龍交易之后再將他殺死了。

白朔沉默了,八千獎勵點,B級劇情卡片,真不是一筆小數目。

半響之后,他長出了一口,搖搖頭:“你殺的,就是你的。”

“那么,請將這比獎勵作為團隊公用的積分吧。”奧托莉亞再次提出了建議:“我查詢過主神的資料,隊伍里應該有公用的積分儲存機制吧?”

形同虛設的團隊公用資金庫,在主神空間之中極少有人使用的東西,放置在其中的獎勵點和劇情卡片屬于團隊共有,任何一名隊員只要通過全隊百分之六十的人同意之后,都有權利使用,其中的獎勵點,不會因為個別輪回士的死亡而消失,只有在徹底團滅之后才會被主神收回。

“你是傻子么?還是你不清楚這比獎勵點對自己的價值?”

白朔有些郁悶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這么堅守原則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你確定?”

“我確定。”奧托莉亞毫不后悔的點著頭。

面對不是自己的東西,絕不產生一絲據為己有的念頭,或許有,但是絕不會影響到奧托莉亞的判斷。

這是她從小受到的教育,也是她所秉持的信條。

“好吧。”白朔確定了奧托莉亞的申請,然后在一聲輕響之后,在所有人腕表的最下方都出現了一個新的選項和數字。

“哼,凡人的智慧。”從另一個方向傳來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蹲坐在椅子上的人有著一頭紊亂的頭發,還有黑色的眼圈,嘴里咬著一顆蘋果,面帶冷笑。

“梁公正……給我從椅子上下來……”

白朔有些無奈的捂著臉,指著梁公正:“快點,否則流雪會生氣的。”

對付梁公正最好的辦法,就是對他說:“不要(快點)做xxx,否則流雪會生氣的。”

百分之百有效。

“真的么?”梁公正隨手將蘋果扔掉,然后像是小學生一樣坐在椅子上,如同乖寶寶一般。

“你有多少獎勵點?”白朔趁著他還算比較清醒的時候問道。

“唔,那個大雞蛋說我有一千來著……不過我撿到了這個。”梁公正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張黑色的卡片,插在了的腦袋上:“你看,好玩吧?”

“符文之卡?”白朔和陳靜默差點把口水噴出來。

“你看,還能這樣。”梁公正頂著一張半插入腦門的卡,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胸膛上,結果鮮血就跟水龍頭一樣的嘩嘩的從五官里噴了出來。

“真好玩誒,你們看,你們看。”梁公正一臉驚奇的把腦袋湊在了所有人前面。

長孫武輕易的將黑色的卡片從他的腦袋上拔了出來,好奇的看著卡片,不由自主的念誦出了上面的古樸,但是卻讓所有人都能看的懂的字符:“初生之血?”

就在卡片拔出的瞬間,梁公正的肚子里發出了饑餓的聲響,仿佛肚子里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血從五官里流出來了一樣。

跑到了主神那里抱回了一大堆饅頭,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面,一邊吞著饅頭,一邊含糊的說:“每次插上去就可以輕松噴血,很有意思的說,可惜每次噴完都很餓。”

“唔……我想起來,那個家伙的能力不會是《黑之契約者》里的吧?”陳靜默一臉感興趣的抓過符文之卡:“初生之鮮血,我記得里面有一個人的能力就是真空操縱,代價正好是吸取幼童的鮮血。”

“喔我陪著老婆看過的,災厄之紅,哈勃克是吧?”長孫武拍了拍腦袋:“沒有血的話,可以用這個頂么?”

“青銅級的符文之卡,應該沒錯了。”陳靜默小心的捻了一點桌子上的血:“主神,這個是什么血型?”

冰冷的回答立刻傳來:“o型。”

陳靜默在自己身上也試了一遍之后,得到了B型血的結果。

“那么這個以后就可以作為輸血的技能使用了吧?很不錯的醫療符卡呢。”陳靜默將黑色的‘初生之血’放到了桌子中間,跟那個從焦龍身上得到的空間腕輪放在一起。

“靜默,你呢。”白朔看著陳靜默。

“獎勵點一萬一千多一點,B級劇情卡一張。”陳靜默不好意思的笑著,將腕表之上的結果展示了出來。

僅僅是殺死了肌肉怪物‘便當’,就帶給了她八千點獎勵點,還有一張b級卡,而且接下來,瘋狂狀態的陳靜默還至少殺死了三百名討伐軍的士兵,算是因為星級相差太大而導致獎勵縮水,但是起碼也有兩千多,再加上任務結束之后的一千積分。

這一次,陳靜默的收獲出乎意料的豐厚。

“簡直……羨慕嫉妒恨啊……”長孫武趴在桌子上面,扭動著身體:“獎勵點啊什么的看,我也想要啊。”

直接忽略了中年保安的聲音,白朔點了點頭:“接下來,輪到我了?”

“主神,統計我的獎勵點和劇情卡片。”白朔懶得算了,而手臂之上腕表,他又因為一些麻煩看不到,干脆就讓主神去統計了。

“輪回士白朔任務收獲如下,主線任務完成,獎勵點1000。

突發任務:斬殺王虎完成,獎勵點3000.

突發任務:斬殺何進完成,獎勵點7000.b級劇情卡片一張

殺死四星級輪回士曾青,獲得獎勵點8000,b級劇情卡片一張。

共計一萬九千獎勵點,b級劇情卡片兩張。”

“嘶……多少來著?”白朔自己都嚇了一跳:“這么多?”

“一萬九千獎勵點,b級劇情卡片兩張。”

白朔不可置信的愣在了那里,掰著指頭算了半天之后,終于確定自己沒有算錯,最后長嘆了一口氣。

他露出了笑容:“這次賺大發了啊,嘖,要多來幾次就好了……”

“別忘了,你差點死了三四次。”陳靜默默默的往他腦袋上潑涼水:“這種獎勵點,可不是好賺的。”

“是,是。”白朔點著頭:“對了,還有這個。”

他從腕表空間里找出了從曾青尸體上找到的腕表,放到了桌子的中心,陳靜默也將從便當那里的得來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中心。

“唔,打玩怪,獎勵也拿了,經驗也拿了。”白朔面朝著桌子中心,三個樣式各異的腕輪說道:“該開箱了吧?”

“讓專業的來啊。”長孫武自告奮勇的舉手:“刷副本的時候,我可是出了名的紅手,每次公會開怪都讓我來的。”

“唔,也行啊。”白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露出了怪異的笑容:“不過要做好準備喲。”

所有以為奧托莉亞會將獎勵據為己有的家伙都弱爆了……

第八十五章開箱所得

“唔,也行啊。”白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露出了怪異的笑容:“不過要做好準備喲。”

“嘿,看我的。”長孫武摘掉了頭上滑稽的睡帽,挽起袖管,朝著手心哈了兩口氣之后,搓著手掌:“看咱的紅手光環啊,黑手退散……不出意志,就出瓶子啊!……咳咳,習慣了……”

長孫武一臉虔誠,目光嚴肅的,首先挑中其中最纖細的一個腕輪,然后干笑著扭過頭:“這玩意怎么開的來著?怎么提示我需要一千獎勵點解鎖?”

白朔忍住了捂臉的沖動,然后說道:“主神,獎勵點我出,解鎖。”

“嘿,瞧好嘞”長孫武將手臂深入了空間縫隙之中,然后摸出了一條……

大腿?

“噗……”長孫武差點噴出口水來,一臉驚悚的將手中還帶著牙印的大腿扔掉。

果然如同白朔所料,那個腕輪,是曾青的……

“大腿……胳膊……內衣一套……額,腸子一副……這個是,雜碎?”長孫武端著看上去就讓人頭皮發麻的瓷盆,忍住扔掉的欲望,充滿殘念的將手中那盆不知名物放到了地上。

“肝臟半副……餐盤兩套……我去,你好歹出個裝備啊!”憤怒的長孫武將手中的餐盤扔到遠處,繼續開始摸:“內臟……衣服……手槍……電池……”

“好吧,我輸了……”把空間之中差不多所有東西都拿出來之后,長孫武化為了一尊石像,臉色崩潰。

除了從曾青的腕輪里湊齊了能拼出兩副完整尸體之外器官之外,獲得衣服若干,雜物若干,加一起超不過一百個獎勵點……

“好歹是四星級啊!混蛋!沒想到是窮鬼啊!”感懷自身的長孫武喃喃自語。

“這個是什么?”白朔從空間最底下拿出了一張薄薄的卡片:“不像是符文之卡啊。”

陳靜默一臉疑惑的接過了白朔手中的東西,一字一頓的念了出來:“鶴,仙,流,道,場,邀,請,券?”

鶴仙流道場邀請券,一次性強化類道具。

使用之后可以進入鶴仙流道場,作為普通弟子進行學習一個月,不過因為門規,所學技能在大多數情況之下,限于三星級之內。

開啟使用需要2000獎勵點。

出處――《龍珠》世界。

“好東西啊……”白朔手中捏著那張卡片,另一只手摸著下巴:“不過最高只能達到三星級,怪不得那個食人怪物沒有用了,雖然說學的多點更好,不過會分攤心力的啊,還不如賣掉更劃算。”

來自于曾青的強化道具,因為種種原因,曾青沒有使用,白朔推測的僅僅是其中的一部分。

更多的原因,是因為,她真的很缺獎勵點。

從戰死同伴身上找到了之后,她就沒想過使用。

因為她最大的夢想,就是想要找一只吃不完的無來吃。

而兌換至少六星級的三眼族血統至少需要兩三萬獎勵點,還有A級卡片,怎么可能把珍貴的獎勵點投入只能用一次的燒錢道具里面?還不如賣掉劃算。

只可惜,天算不如人算。

還沒賣掉之前,她就被白朔擰斷脖子,掛掉了,作為‘少女’的純真夢想也被白朔無情的破滅。

“唔,留著吧,給新人作為強化挺不錯的。”白朔將手中的邀請券放在了桌子上。

這張邀請券并不適合他。

龍珠之中的氣,和他所修煉的可不是一個體系,而且,他已經形成了自己的戰斗方式,在多一項技能也不會有什么提高,比起來留給新人作為強化更加的適合。

當下就決定好了這一張邀請券的用途,然后開箱子活動繼續。

接下來的東西就沒有什么驚喜了。

作為人肉工具,便當的手表上連空間都沒有開啟。

而焦龍的空間里倒是找出了不少獵奇玩意,還有一些用途各異的東西,并沒有什么對現在有幫助的道具或者是符文之卡了。

這倒是讓白朔心里失望了一下,作為BOSS,居然出了一點經驗和銅錢之外什么都沒掉,真是太不合格了。

看著占滿了一張大圓桌的各種雜物,白朔將其中一部分完全沒有價值的東西干脆就交給主神去處理掉了。

只剩下了零零碎碎幾件比較有用處的武器或者是道具。

而長孫武也終于提出了自己心中壓抑已久的問題:“隊長,你的眼睛怎么了?”

一直以來,白朔都裹著一層圣骸布在眼睛前面,而在這次回歸之后,白朔就再也沒有戴上過了。

況且,經過龍息之種灌入了眼眶的可怕經歷之后,白朔的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呢?

“眼睛啊……”白朔苦笑著,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緩緩的睜開了他的眼睛。

就在眼睛睜開的一瞬間,一絲細微的赤紅和金色從眼瞳之中發出,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壓迫感和危機感。

長孫武的汗毛瞬間乍起,而奧托莉亞也險些憑借著本能而發起攻擊,梁公正的因為一瞬間的精神刺激過大,連人帶椅子摔在了地板上面。

除了陳靜默因為目睹過一次而有了心理準備之外,其他的人都表現出了不同的警戒和驚駭。

如同在燃燒一般的異樣眼瞳。

這是奧托莉亞的第一感覺,緊接著,如同食物鏈頂端的主宰者一般的威壓就擴散了開來,僅僅被眼瞳映照著就有被火焰燒灼的怪異錯覺。

她突然想起了神話里能夠在地火沐浴的巨人,僅僅是目光就足以令人類感覺到戰栗。

金黃色的眼瞳帶著一絲赤紅,深邃而肅穆,如同燃燒著一般,讓人產生了火焰在繚繞的錯覺,就在眼瞳之中,仿佛又灼熱的巖漿在緩緩的流淌,又像是永不熄滅的熔爐之火。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白朔有些苦惱的撓了撓自己的眼角:“我已經努力的壓制到最下的范圍了,可是它還是在不斷的消耗我的力量。”

確實,就在雙眼睜開的一瞬間,體內的魔力就向著雙眼涌去,即使是壓制到了最低限度,也只能支撐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不過,總歸是好事吧?”白朔笑著,緩緩的感應著,在眼瞳的最深處,一枚銀白色的符文在緩緩旋轉。

就在睜開眼睛的瞬間,他感覺到了不一樣的世界。

并非是如何清晰,而是仿佛視線能穿透事物的表象而觀察到本質,在他眼瞳的映照之下,所有人的情況都洞若觀火一般,了若指掌。

陳靜默的靈魂波長從軀殼之中緩緩蕩漾了開來,被他清晰的感應到其中所蘊含的柔韌和潛力。

奧托莉亞的身體之中仿佛有氣流在緩緩涌動,那是在真三國無雙之中領悟到的氣。

最魁梧的大漢長孫武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空殼,雖然有著常人巔峰的力量和戰爭中搏殺出來的戰斗經驗,但是卻是其中脆弱的一個,就連梁公正……

“梁公正?”白朔看著梁公正,眼神充滿疑惑:“你,兌換了什么?”

多謝各位提醒,黃忠和典韋的獎勵已經加上。

另外,放過書評區那熊孩子吧……我都不忍心再看了……

第八十六章青山患者梁公正

洞穿了表象的赤紅流金之瞳就在看到梁公正的瞬間,就通過和陳靜默同調過的工匠本能感應到了他混亂不堪的靈魂波長,仿佛數十個人融合在一起的雜亂頻率,真是貨真價實的瘋子。

而就在他的軀殼之中,不斷的有著各種各樣怪異的靈魂形象閃動著,隨著他的靈魂波長而變換著,每一個形象都只能維持一瞬間都不到的時間,但是卻充滿了怪異的味道。

“兌換?”梁公正嘴里咬著饅頭,眼神懵懂,他已經把昨晚在主神那里亂按的事情忘記了。

“兌換是什么?”

白朔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有一個精神不大正常的隊員,真是頭疼。

“主神,查詢隊員梁公正的兌換項目。”

就在話音剛落,主神的聲音響起:“輪回士梁公正,二星級輪回士,兌換強化:超能力開發……”

超能力開發,需要獎勵點600.

以主神空間的技術代替電擊,使用藥物,催眠等等手段,刺激靈魂,開發輪回士超能力,但是……沒有任何的安全保證。

也就是說,能撐過去就有超能力,撐不過去,就死翹翹,或者變成瘋子。

也正因為這樣,才只要六百點,否則怎么也上千了。

而且就跟買彩票一樣,究竟會抽到什么,誰都不知道。

雖然簡介中說大多數情況之下并不會危急生命,但是可能會影響輪回士的精神和靈魂,變成瘋子。

慢著……梁公正,貌似真是瘋子來著……

要說梁公正的精神沒有問題,白朔第一個不相信,誰的靈魂能跟橡皮泥一樣一會變一個摸樣?

那種混亂的波動,就像是在一個軀殼之中塞進了幾十個靈魂一樣,但是總量卻只有一個靈魂的份,簡直難以想象的錯亂和無序,就連白朔看了都有些驚奇。

看來這貨稀里糊涂選的東西,居然相當好運的點到這個,而沒有變成史萊姆啊什么的,只能說梁公正運氣超人了。

至于超能力什么的,多半是沒有激發出來吧?反而弄得自己精神力暴亂。

具體是什么,等一會測試一下就是了。

白朔的心中雖然有些惱火,但是想到了梁公正的情況,很快就釋然了。

“口胡!梁公正居然二星了!”長孫武目瞪口呆的看著梁公正:“我才一星來著……”

直到現在,長孫武才發現,自己已經是隊伍里最弱的家伙了……

“傷自尊了啊!”長孫武羨慕嫉妒恨的看著梁公正,帶著兩絲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思,喃喃自語:“不過這個家伙還是一戳就倒的樣子嘛。”

“二星是什么?能吃么?”梁公正一臉懵懂的抬起頭,嘴里搖著饅頭:“不過那個大雞蛋很好玩的說,是新出的什么電視么?就是會說的話太少了,昨天晚上一直跟我說:獎勵點不足啊什么的……”

“然后呢?”

“忘了……”梁公正干脆利落的回答道:“我又不是神經病,哪里會去記那些事情。”

“咳咳……”長孫武的口水嗆到了喉嚨里,發出了斷續的咳嗽。

拜托!說這句話的時候,你可不可以把胸前的那個身份牌摘下來啊!

而且你不是精神病誰是!你可是貨真價實的,青山精神病院都鑒定過的精神病啊!

“好吧……”白朔非常嚴肅的看著梁公正,雙眼之中的金紅色緩緩旋轉,散發出了巨大的威壓:“梁公正,以后兌換的時候,要找大家商量,否則流雪會不高興的。”

在白朔的眼神之下,梁公正一臉驚恐的抬起頭,抓著他的手,倉皇的問道:“真,真的么?流雪她……真的會生氣么?”

看著他誠摯的眼神,白朔違心的點點頭:“恩。”

“不會了,不會了!”梁公正一臉嚴肅認真的點著頭,將凳子朝離主神比較遠的方向,搬了搬。

陳靜默很好奇的看著梁公正胸前的牌子,說了想要看一下之后,梁公正很干脆的從脖子上把牌子摘了下來,遞給了她:“沒什么好看的啦,就一個名字而已。”

“梁公正……廣東人……唔……好眼熟啊。”陳靜默撓著下巴,看向了白朔:“你聽過這個名字沒?”

“沒,我還是瞎子的時候,可是從不看新聞和時事的。”白朔聳肩說道:“怎么了?”

“梁公正,梁公正……”長孫武捏著下巴,看著梁公正的臉:“怎么越來越面熟呢?”

“啊,我知道了!”陳靜默突然想到了什么,指著梁公正:“你,你不是那個什么集團的總裁么!我記得身家好幾億的來著,怎么……”

“嗯?”梁公正抬起頭,似乎觸動了什么回憶,神情有些低落的低下頭,不自覺的說著繞口的粵語:“果滴系以前嗝事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

多虧有腕表翻譯,否則來別人都會聽糊涂。

陳靜默很小心的問道:“你怎么,跑青山去了?”

提到了以前的事情,梁公正有些煩躁不安的咬著饅頭,含糊的說著:“我比低二五仔厄左,全副身家被厄到國外……”(我被叛徒擺了一道,錢都挪到了國外……)

他茫然的抬起頭,怔怔的看著光球照耀不到的黑暗地方,沙啞的說道:“唔系我點會住系青山?!”(否則我會住青山?!)

“不知道為什么,我就記得這些……”

他恢復了普通話,低著頭不知道為什么,眼角突然流出了眼淚,眼淚沿著臉頰滴落,掉在了手上。

“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以前的事情……”

“全忘了。”

他舉起袖子,擦了一下紅紅的眼眶,然后蹲在椅子上,安靜的啃饅頭。

“抱歉吶。”陳靜默有些尷尬的放下了手。

“青山里的福利也不錯的說……”梁公正突然笑了起來:“旁邊就是電影院,還可以看午夜場……”

“喂喂,那里還能讓病人看電影么!”長孫武再次目瞪口呆:“不是套著拘束服,鐵門緊鎖,然后醫生都是變態啊什么的嗎?”

“你傻啊,不會悄悄跑出來看么?”梁公正得意的抬起頭:“只要看完再跑回去,護士查房的時候就不會發現了……”

沉默……

長孫武一臉石化的撲在了桌子上面,喃喃自語:“你果然是神經病……我敗了……”

“咳咳,別說這個事情了。”白朔將鶴仙流邀請券推到了桌子的中心:“大家都是新人,這個我打算給新人強化,商量一下究竟給誰吧?”

“無需求”陳靜默舉起手:“我的身體可沒法修煉氣,交給別人吧。”

“梁公正既然已經有強化,那么就留給其他兩個人吧。”白朔抬起頭,看著奧托莉亞和長孫武:“你們兩個,誰想要?”

長孫武沉默了,他知道這一張邀請券的珍貴性,但是作為隊伍里最弱的人,他清楚自己獲得這一張邀請券的幾率極小。

不再看白朔,他已經預料到了最后的結果,將身體靠在了椅子上,有些郁悶的掏出了煙盒和打火機。

奧托莉亞一直都在思索著什么,突然抬起頭說道:“這張邀請券……”

只要她開口討要,那么至少二星級的強化,就會是她的了,所有人都知道。

“這張邀請券……”奧托莉亞站了起來,神色誠摯,沒有半分作偽的說道:“請交給長孫先生吧!”

愚蠢的人類喲今日加更!票呢?

第八十七章奧托莉亞

“這張邀請券……”奧托莉亞站了起來,神色誠摯,沒有半分作偽的說道:“請交給長孫先生吧!”

“哈?”長孫武叼著煙抬起頭。

“嗯?”陳靜默看著她。

“哼,凡人的智慧。”梁公正依舊在COS著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動作。

“我說,你謙讓過頭了吧?”白朔有些詫異的看著她:“總要有個理由吧?這張邀請券,很適合你,如果你是擔心長孫武的話,不需要,我和靜默會出一部分積分,還有動用公用獎勵點,替他選擇一門強化的。”

“不,主神,查詢我的星級。”奧托莉亞搖著頭說道。

“希望隊輪回士奧托莉亞,武力側二星級輪回士。”

這個評價,白朔心中已經隱約預料到了,陳靜默說過,在上一場任務里奧托莉亞曾經施展過只屬于頂尖武將的無雙技能。

由此就已經預料到,她已經領悟到了真三國無雙里,氣的力量,但是沒有想到,她居然能夠將靈光一線的境界穩定了下來,而不是重新退回頂尖武者的地步。

“并非是清高或者是歉讓,我已經有‘無雙’的力量,再選擇這一項兌換的話,可能會跟引起沖突,還不如重新選擇一門更適合我的強化,到時候我會申請動用公用獎勵點的。”

“長孫先生如果失去了這個機會的話,那么在下一場任務之中遭遇到的危險可能會更大。”

奧托莉亞毫不退縮的看著白朔縈繞著威壓的眼瞳,兩個人對視著。

終于白朔像是妥協了一下,靠在了椅子上笑了起來:“奧托莉亞啊。”

“恩?”

“或許你比我更適合當這個隊長的。”白朔開玩笑一樣的說著。

公正無私,正直而悲憫,真像是從歷史中走出來的騎士一樣,讓人忍不住贊嘆。

奧托莉亞搖著頭:“請不要這樣說,隊長的作用,是無可替代的。”

“既然你堅持的話,那么這張邀請券,就是長孫武的了。”白朔將邀請券推到了長孫武的前面。

“我說,小姑娘啊。”長孫武有些苦惱的撓著頭,叼著煙卷:“我很為難呢。”

“不需要為難,更何況,長孫先生你曾經在上次任務之中數次救過我的性命,而且如果不是你將張角扯開的話,我們的任務早就失敗了,況且隊友之間不是應該互相扶持的么?”

長孫武看著奧托莉亞,最終將嘴角的煙卷掐掉:“多謝了啊,這么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要讓一個年輕女孩子教我這個道理,真是太差勁了。”

感激,喜悅,歉疚,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心情,讓他心里有些復雜。

并沒有猶豫或者推讓,常年生死之間的磨練,長孫武就像他說的那樣,拿得起,放得下,坦然的接受了邀請券。

“唔,好了。”白朔點了點頭,示意奧托莉亞坐下來,對長孫武說道:“可以的話,先不要急著進行兌換,還有事情要拜托你跟我一起呢。”

“恩”長孫武笑了起來,點著頭:“如果能幫上忙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那就好。”白朔從桌子上站了起來:“我跟長孫武去交易市場再補充點槍械回來,有人一起去么?”

奧托莉亞搖頭說道:“關于強化,我有一些頭緒了,想再找找,不去了。”

“我陪奧托莉亞一起找強化,也不去了。”陳靜默拉著奧托莉亞說道。

白朔有些驚奇的看著陳靜默:“誒?關系什么時候好到這個地步了?”

陳靜默露出了白朔不動的笑容,摩擦著奧托莉亞有些緋紅的臉頰:“這可是女孩子之間秘密喲”

奧托莉亞的面目呆滯著,像是想起了曾經的什么事情,什么話也沒說出來。

“唔,繼續保持吧。”白朔無奈的搖了搖頭的,對著長孫武說道:“走吧,交易市場。”

就在巨大的交易市場中心的光球之下,突然多了兩個人。

帶著第一次來到這里的長孫武,白朔在人群之中穿行。

長孫武充滿新奇的看著周圍的情景:“隊長,我們這是去哪?哇,這比漫展的COSPLAY帶進多了啊,唔,瞧瞧人家那袍子,一看就知道是高級貨。”

“別盯著別人看,有些脾氣怪的輪回士可能會找你麻煩,這里雖然禁止動武,但是可以申請決斗的。”

白朔在前面,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們去科技側的區域,跟上啊,別走丟了。”

帶領著長孫武,他在人群之中穿梭著,時不時長孫武發出各種充滿興趣的聲音。

“喔,居然還有賣武功秘籍的?”

“從到太祖長拳,到排云掌,風神腿啊什么的,這里都有的,比主神那里便宜很多的,不過最好找兩家信譽好一點的。”白朔指著角落里面的某個位置說道:“上次我還見人賣渾天寶鑒來著。”

“唔,附魔刀劍……卷軸……法杖……我去,還有鋼鐵俠的盔甲。”長孫武左右的看著,眼神放光:“好東西不少呢。”

“別眼紅了,看看就好,好東西獎勵點都很貴的。”白朔打斷了他的妄想,感嘆著:“真虧你能認出這么多東西啊,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可是什么都不認識呢。”

“唔,陪老婆宅出來的。”長孫武充滿好奇的看著周圍:“被她弄得,我也開始宅了。”

“咳咳,靜默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宅若久時天然呆,呆到深處自然萌?”

“我才不是天然呆啊!”長孫武的臉部神經抽搐著。

兩個人一邊有一波沒一波的扯著,一邊向前緩緩的行進著,穿過了武力側各種肌肉兄貴的攤位之后,終于進入了科技側的分位。

“唔,到了。”白朔停在了一個剛剛進入之后的一個攤位面前。

坐在桌子后面的攤主是個年輕的男人,臉上蓋著帽子,桌子上零零碎碎的還擺放著各種東西兜售的道具和武器。

大多都是充滿各種機械風格的器具,和白朔曾經見到過的,機械神教的朋克風味不同,這里的產品都帶著精致而嚴謹的味道,看起來細致的很多。

就比如說在攤位上那個3D光幕之中緩緩旋轉的展品:單兵作戰外骨骼。

直接接駁神經系統,就連重癥癱瘓的肌肉萎縮癥患者在裝備上了之后,也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而且上面還有微型探測裝置,高分子防彈功能,高溫鐳射激光,輔助瞄準系統,擴充岔口等等。

如果是機械神教來做的話,按照他們一貫的朋克風格,可能直接弄出一個看起來跟殘骸拼裝出來的東西出來。

雖然功能可能完全相同,但是賣相完全就不一樣了。

機械神教,作為一聽就知道來自于‘戰錘’世界的科技側團體,就連他們的技術也沾染了那個世界的兩分瘋狂。

他們喜歡在任何精密器械噴上各種難以理解的祈禱咒文,而且堅信所有機器里存在一個‘機器靈魂‘。

盡管已經在主神空間之中不存在原本世界中,科技斷層的桎梏,但是這種更加類似于宗教習慣的動作還是被他們保存了下來。

作為主神空間科技側的頂級團隊之一,機械神教擁有者數十只分隊不斷的在主神空間之中招募著新的血液,在科技側也算的上是最強大的組織,與‘悖論’和‘先知者’并列為科技側最強大的三個戰團。

相比較起來,不同的是‘悖論’的方向是量子力學,先知者注重于多種科學的相互結合,機械神教,則更傾向與將科學和神秘相結合起來。

――《虛叔筆記》

“額……戰團是什么?我還以為大家都是小隊型的呢。”長孫武撓著下巴,看著手中的筆記,發出疑問。

“很多小隊組成在一起,就是戰團了。”白朔聳肩說道:“反正,我就是這么理解的。”

“還是資料太少了啊。”白朔搖著頭:“況且,還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

他不再想那些事情,轉過了頭。

“離梟,離梟!”白朔敲了敲桌子,將攤位后面迷糊的年輕人驚醒;“生意上門啦。”

多謝廣歌君制作的封面!比咱自己截的強多了……

第八十八章你所認知的主神空間

“離梟,離梟!”白朔敲了敲桌子,將攤位后面迷糊的年輕人驚醒;“生意上門啦。”

“誒?”酒紅色頭發的年輕男人抬起頭,看到了白朔之后有些失望的重寫趴下:“你這生意還不如不做呢。”

虛叔的筆記里面,介紹過很多物美價廉的地方,當然主要還是局限于比較容易理解的科技側。

比如這個攤位,就是‘悖論’戰團下屬小隊之一申請的長期攤位,雖然主要是售賣各種大件的武器和道具還有技術,但是偶爾也承接一些小規模的批發單子。

比如上一次白朔就在這里以非常不錯的價格買到了三十把合金鍛壓的精鋼長刀,還有一批足夠支援一個作戰小隊的軍火回去。

“生意再小,也是生意嘛。”白朔雙手撐著桌子:“而且,你可以做私活啊,反正這些東西科技含量也沒多少。”

趴在桌子上的酒紅色頭發年輕人,發出了含糊的聲音:“賺的少,懶得動,少于一萬獎積分的單子我都不接了。”

白朔無奈的嘆了口氣:“你看,畢竟是長期生意伙伴嘛,沒準那一天我就買一百個衛星回家放著玩了。”

被稱為離梟的年輕人,從桌子上爬了起來,摸出了一個單片眼睛呆在了眼睛上,看著上面的數值和計算結果說道:“喲,威脅值:2320,差不多四星級了啊,等你九星級了還差不多,而且,你一個武力側,買衛星回去有毛用。”

“哎,你錯了啊。”白朔將自己的腕表擺在他的面前:“雖然我也以為我該四星了,可是還是卡在三星級巔峰啊,而且,你說錯了,我是魔法側。”

“喂,喂,你開什么玩笑啊。”離梟睜大眼睛看著白朔腕表上的信息;“魔法側的人現在都是怪物么?一個個靠著肉體力量就能把房子拆著玩?”

“特例而已,特例。”白朔很不好意思的笑著:“既然醒了,那就開始談生意咯,這一次多買點,五十把合金鍛壓的精鋼長刀,還有一些槍械和子彈也要買。”

“五十把?你上次不是剛買了三十把么?”離梟皺了皺眉頭;“你去做二道販子了?還是把那三十把刀都變成紙,燒成灰,倒進酒里喝下去了?我這人最討厭二道販子了。”

“千真萬確,是用壞了。”白朔攤開手:“唔,我這人比較容易壞東西的。”

“我去,你買回去掰著玩的還是怎地?”離梟搖著頭:“果然武力側的都是怪物。”

“是魔法側。”白朔再次糾正。

“唔,如果你能夠把整個給我修好的,我愿意出同樣的價錢。”白朔從空間里抽出了已經有些裂紋和扭曲的‘戰車擊破者’,小心的放在了桌子上面。

“替我改一下,能不能分成兩把?”

“定做么?雖然提供材料,但我要加錢的。”離梟掏出了一副眼鏡跨在鼻梁上,湊近桌子上已經完全扭曲的鐵杵,皺了皺眉頭:“嘖,壞的相當嚴重啊,雖然整體完整,但是里面已經出現空隙和裂紋了,這是哪里買的樣子貨?”

“以前的資深者留下來的,挺趁手的,壞了有些可惜。”

“嘿,你不說我也知道,傻大笨重粗,而且這種沖壓的工序,一看就知道是機械神教呢。”離梟不屑的笑了笑:“那群家伙就連個反重力裝置都不給裝么?凈重一千二百七十多千克的東西,一噸多的玩意,也只有那群改造過的星團猴子才能玩的轉了”

悖論和機械神教互相看不順眼已經是流傳在中級輪回士之間的常識了,虛叔筆記之中特意提到過,兩方的審美觀完全相反,一個是完美主義,一個是朋克風格,能尿到一個壺里就是怪事了。

“得,一看就知道是阿虛從那個派克手里磨出來的人情貨色,除了重和笨之外什么優點都沒有,虧你使的動,除了這合金比例還有沖壓過程之外,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啊。”離梟摘下了眼睛,搖了搖頭:“一千二百獎勵點,重新回爐再做一遍,樣式什么的,給你弄得妥妥的。”

“唔……”白朔托著下巴,一副思考的樣子。

離梟撇著白朔的樣子:“別打講價的注意了,這可是相當低的價格了,還是看在那個爛好人的面子上。”

“我沒說講價啊,一千二就一千二。”被識破用心之后,白朔毫不臉紅的笑著:“明天我過來取?”

“也行,不過先做過手型檢測和握力測量。”離梟掏出了各種怪異的機器套在了白朔的手上:“省的你到時候唧唧歪歪說哪里不趁手。”

就在對白朔一頭霧水的測試之中,再次被離梟感嘆了一遍不去做武力側真是可惜了什么的。

就在離開之前,白朔突然扭頭問道:“我一直很想問的,虛叔的面子真那么大么?”

“不是面子。”離梟重新把帽子蓋在了臉上:“只是在這個空間里,大家都說不上熟的時候,能碰的上那種爛好人,能幫一點是一點而已,常虛他啊……”

“雖然很爛,但是真的很了不起……”

就在言語之間,他再一次睡著了,不去理會白朔了。

“走了。”白朔拍了拍在旁邊仔細研究單兵外骨骼的長孫武。

在這半天里,除了中間他幫白朔選了一批槍械和子彈之外,根本就沒他什么事,其他時間他都是看攤位上的武器清單打發時間。

“總感覺,很別扭的樣子。”長孫武跟在白朔后面,有些疑惑的看著周圍:“太奇怪了……”

“奇怪?”白朔扭過頭,帶著笑意看著他:“那么,你認為主神空間會是什么樣子呢?”

“最起碼,這里有些和平的過了頭了吧?”長孫武撓著頭:“所有都面帶警戒,然后互相敵視,唔,團戰上碰到之后,然后殊死搏殺,你死我活……”

“你說的,只是一部分而已。”白朔站在十字路口上,和長孫武說道:“你看周圍,有多少人呢?”

“起碼……三千?”他試探性的說了一個保守點的數字。

“交易市場的人流量是五到七千,而輪回士的總數,通過模糊統計,應該有兩萬五到三萬五之間……”

“那么多!?有些扯了吧?”

“眼見為實。”白朔的表情淡定:“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我也震驚了一下,確實有些不可思議,主神空間本身就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了,還有什么更不可思議的人,接受不了呢?”

“作為一種在主神的影響之下形成的社會結構,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這個世界本身就充滿了奇跡和不可思議,不要用以前的眼光來看,否則很多事情發生的時候,會讓你嚇一大跳。”

“不可能啊,失蹤了這么多人口,怎么不會引起動亂?”長孫武皺著眉頭:“太奇怪了……”

“你以為只有我們那個世界的人,才有可能成為輪回士么?”白朔搖著頭:“我見過的輪回士之中,甚至有曾經的劇情人物,甚至,還有些不是人的東西……科學側的區域還算是比較正常,你如果在魔法側的區域就能夠見到,眼魔,獨眼巨人,還有說不上來的各種生物,有的是從劇情世界之中被主神選拔的,而有的干脆就是后天轉化成的。”

長孫武擦著自己額頭上的汗水:“我需要一些時間去接受。”

“好吧,邊走邊聊。”

咱跟博士撞車了……還撞的很厲害……

第八十九章戰團

長孫武擦著自己額頭上的汗水:“我需要一些時間去接受。”

“好吧,邊走邊聊。”白朔繼續在前方帶路:“輪回士之間的關系,有很多種,有的就像是你說的那樣,互相警戒,互相堤防,甚至互相算計,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愿意在保證自己的前提之下,和別的輪回士進行交流,不過還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在這里沒有什么不可能。”

“區分輪回士的不僅僅只有什么團隊,還有更高的戰團,流派,甚至類別。”

這些是白朔將自己搜集到的一些資料和常虛的筆記相互印證之后,所得到的情報。

“就在不久之前,科技側和武力側的主力戰團‘悖論’和‘武神’進行了最高級別的團戰,范圍覆蓋了數十個世界,上百個小隊之間的戰爭,就是在那一場戰爭里面,希望隊的前身,養殖小隊‘沉默’團滅,否則我們現在都是資深者養殖的肉豬。”

“隊長啊……跟我說說希望隊以前的事情吧。”

長孫武一直都在沉默的思索,突然提出了疑問。

“也沒什么好說的,大概的都在這本日記里面,一個叫做常虛的資深者留下來的。”白朔從空間里面抽出了一本筆記,遞給他:“回去之后看看也行,一些資料挺有用的。”

“常虛?就是你們說的……”

“爛好人。”白朔說出了他沒說出來的話;“不過,真的是非常了不起的家伙。”

“嗯?”

“最高團戰的時候,沉默隊被卷到了七團大戰里面,資深養殖者都被‘武神’的下屬小隊殺掉了,只剩下了幾個負分的新人,按道理說,應該是必死無疑的,結果,常虛居然把所有的新人都聚合在一起,包括其他被滅團體的新人,靠著八箱彈藥還有幾個最高D級的道具,在溫泉關幫斯巴達人死守了三天,完成了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主線任務。”

“僅僅是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常虛真的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家伙,僅僅是靠著大喊:“想要活下去么!”就能夠讓所有無助的人聚集在一起。”

白朔感嘆著:“十六個分屬五支不同隊伍的必死新人聯合在一起,死了幾乎一半人,但是剩下的人都活下來。”

“無法想象……”長孫武揉著有些發疼的腦袋。、

“是啊,知道常虛的綽號是什么嗎?爛好人,最無害的輪回士……”白朔笑了起來:“最出名的低級輪回士,不管是在哪里,無害的爛好人,大家都喜歡啊。”

突然想到了那個男人臨死之前的絕望哭泣,白朔搖了搖頭:“不說了,你慢慢想吧。”

“確實,太不可思議了。”長孫武抬頭看著頭頂之上,仿佛永恒不遠的白色光球:“那個東西,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誰知道呢?或許那些九星級的輪回士知道,或者到了超越九星級才能知道,不過總有一天。”白朔轉過頭來:“我們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現在去干什么?”長孫武有些疑惑的看著周圍。

他們已經進入了和科學側完全不同的武力側區域之中,而白朔則在攤位前面緩緩的走著,不斷的彎下腰觀察著攤位上的那些怪異東西。、

“補充不足。”白朔對他說道:“補充戰斗之上的一些不足。”

“不足?”長孫武充滿興趣的問:“隊長你也有不足么?”

“怎么,問這么多,想要造反?”白朔開玩笑的說道:“我自然也有,我現在依舊卡在三星級巔峰,就是最大的不足了。”

“三星級和四星級之間,究竟卡著什么呢……”白朔捏著下巴,喃喃自語:“是什么讓主神認為,我的力量有著缺陷呢?我不知道的不短板啊……”

“反正,我覺得已經很強大了。”長孫武左右沒有事情,從自己的空間里抽出了昨晚吃剩下的全家桶繼續啃,口齒不清的說道。

“太貴了的說!三張奈瑟瑞爾卷軸根本就不值一個A級劇情外加三張白銀級符文!”

不遠處的攤位上面傳來的爭吵的聲音,那是白朔熟悉的聲音和口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是幫過他大忙的魔法側輪回士,因帝科斯?

就在不遠處的地方,臉頰鼓起的少年雙手撐在桌子上面,看著桌子后面的攤主:“而且我根本不要這張幻術系的!捆綁銷售什么的,最討厭了!”

“哦。”作為攤主的年輕女人坐在椅子上,相當淡定的拿著一把造型夸張的大刀剪著指甲,看起來跟本不在乎因帝克斯的反應:“不能便宜了,如果能成的話,A級劇情外加三張白銀符文拿走,否則走好不送!。”

“唔……”少年鼓著臉,一臉不甘的看著她,嘴里發出了令人驚悚的磨牙聲。

就在白朔的身旁,突然有人發出聲音:“很久不見吶,看起來你強力的很多嘛。”

突如其來的聲音就像是從空氣之中冒出來的力量,來者的行蹤未曾被白朔感知到,但是身體卻出現在了他的旁邊。

因迪克斯的隊友,一直被因迪克斯稱為海帶頭的男人,雖然白朔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毫無疑問,是個遠超于白朔的強者。

沒有想到,他居然還記得白朔。

白朔在愣了一下之后想到了這個聲音的主人,笑著伸出了手:“是啊,很久不見……”

“一個人么?”

“和隊友一起買點東西,沒有想到能夠碰上熟人。”白朔指了指長孫武:“不過,還未曾請教過姓名呢。”

“唔,我沒說么?”墨綠色頭發的魁梧男人愣了一下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姓間桐”他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間桐慎二。”

“噗……咳咳咳……”

白朔沒有什么反應,但是旁邊的長孫武卻將上校雞塊噴了出來,食物的殘渣險些卡在氣管里,發出了劇烈的咳嗽,不可思議的問道:“哪個間桐慎二?”

長孫武的失態反應并沒有讓對方惱怒,而他反而露出了無奈而見慣的神色:“應該就是你猜的那個。”

“抱歉,抱歉,失態了。”長孫武擦著嘴,不知道為什么往白朔的背后挪了挪。

“怎么了?”白朔一臉迷茫的對長孫武說道。

“沒,咳咳,沒什么。”長孫武抹了抹臉上的食物殘渣:“嗆到了。”

“不過去聊聊么?”間桐慎二少見的發出了邀請。

既然見了熟人,至少也要打個招呼,因迪克斯可是曾經幫了白朔大忙的,既然碰上了,白朔也想找個機會請教一下有關于幾個修行之中的難題。

順便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短板。

“因迪克斯,又見面了。”白朔站在他的背后發出聲音,卻嚇了他一條,扭過頭之后看到了白朔,他才恍然大悟的點頭:“伊利丹!”

“我不是伊利丹啊!”白朔有些無奈的捂著臉:“你究竟對伊利丹有多執著啊。”

“不是伊利丹啊,精靈轉化為惡魔的魔法可是相當稀有的說,而且……”一涉及到專業領域,因迪克斯就忘了周圍的情景,雙手叉腰吐出了白朔聽不懂的詞匯。

我說的撞車,是在這里啊……

第九十章殘缺的念珠

“我說……你不是正在買東西么?”白朔向右傾斜著身體,看著擺著寥寥數件東西的攤位:“剛才在說什么來著?我隔著那么遠都聽到了。”

一說到這件事情,少年因迪克斯很明顯的有些郁悶:“捆綁銷售什么的,最討厭了,而且太貴……”

“我說,關……”間桐慎二站在攤位面前,剛開口就被桌子后面的年輕女人打斷。

身材豐滿,面目嬌好的年輕女人皺著眉頭:“叫我,滄海女士!”

“好吧,滄海女士。”間桐慎二聳肩,指著三張疊在一起的金色書頁說道:“這東西,貴了。”

被稱為奈瑟瑞爾卷軸的東西靜靜的躺在了桌面上面,一層朦朧的光芒在上面閃動著,讓人看不清楚上面的字跡,但是卻能夠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古樸和復雜氣息。

僅僅是模糊的筆觸就像是充斥著積攢了千萬年的智慧。

來自費倫世界的法術秘典,奈瑟瑞爾人所發現的最高成就,曾經造就了浮空城的輝煌時代

奈瑟瑞爾卷軸。

“貴了就貴了,嫌貴就別買就是了。”被稱為滄海女士的年輕女人靠在椅子上,繼續修剪著指甲:“我這里可是從來不講價的”

“好吧,好吧。”他攤開手,說出了出了兩人之外,再無別人能聽得到的聲音:“我可是聽說了啊,你最近準備沖擊……半神關卡呢……”

他露出了洞悉于心的笑容。

三星級之后的,極限之門

六星級之后的半神境界。

還有九星級之后的神祗之關。

可以說是區分輪回士強弱的標桿,也是輪回士的力量最重要的幾個階段。

每個三個級別,輪回者之間就會出現如同天地之別的差距,越到后邊,差距,就越是大。

而一旦突破了境界,自身的力量也會倍增。

聽到了他的話,桌子后面的女人臉色變了一下,手中的刀鋒散發出了若有若無的氣息,將不遠處的男人牢牢鎖定,細微而凌厲的殺機。

如果這里不是禁止戰斗的安全區的話,那么絲毫不用懷疑對方會暴起傷人。

“別著急……只是偶然知道的而已。”間桐慎二有些警戒的向后挪動了一下:“如果是沖擊半神關卡的話,如果沒有大型戰團的幫助,恐怕會很困難吧?而且你跟武力側的幾個大型戰團的關系貌似也不怎么好……”

“我可沒興趣聽你在這里替我陳述事實。”滄海女士皺著眉頭:“要買快買,不買滾蛋。”

“我還沒說完呢,況且,我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么?”

“嘿,據我所知,在FATE的世界里,唔,三條線路里,有兩條半都是人渣屬性啊。”

“那是以前了,不是么?誰沒有犯錯的時候呢?況且僅僅是以曾經的劇情來斷定一個人的品質,有些武斷了吧?”

面對對方的嘲諷,間桐慎二只是聳肩,無奈的笑著:“年輕時候犯下的錯誤啊。”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好的,好的,脾氣暴躁的女士還真是不可愛,簽訂契約,我可以作為臨時隊員對你進行幫助,但是,在成功之后,你必須將你沖級半神之門的經驗和感悟,不能有絲毫隱瞞的交給我,互惠互利,如何?”

“嘿?”滄海女士冷笑著:“拿我做探路石么?”

“說不上,互惠互利而已,畢竟我也是六星級了,沖級七星是遲早的事情。”間桐慎二一臉坦然的看著對方:“相比之下,三張奈瑟瑞爾卷軸的價格便宜一點,不是問題了吧?”

“還真是好隊長呢。”滄海女士略微思考的片刻之后,點頭:“這筆交易,我做了,簽訂契約吧。”

“恩,恩,成為魔法少女……”一邊說著惡俗的笑話,兩個人之間簽下了由主神擔保的契約。

當簽訂完畢了之后,間桐慎二曲起食指敲在了身旁的少年,因帝科斯的腦袋上面:“搞定了。”

正在向白朔不斷科普各種術式的類別還有區分過程的說教被打斷了,而白朔也終于有時間好好的去看一下周圍攤位上的物品了。

“盯……”因帝科斯余怒未消的瞪著滄海女士,卻被間桐慎二粗暴的揉頭動作打斷。

“好了,快點付錢,我們還有事情要跟希望隊的兩位先生好好商量一下呢。”

“A級劇情一個,另外,白銀級的‘霜凍’符文一個。”滿心不情愿的因帝科斯嘟著臉,從腕表之中交易過一個A級劇情過去,緊接著從空間里抽出了一張銀白色的符文之卡,扔在了桌子上。

“好了,那么明天再見了。”間桐慎二向著滄海女士告別說道,然后捏著依舊在‘盯……’的因帝科斯的脖子準備離開,卻聽到了另一個聲音。

“這個……是什么?”

白朔在攤位之前,拿著一顆殘缺的佛珠。

就在白朔打發時間,隨意察看的時候,無意之間發現了混合在各種物品之間的東西。

說是殘缺,只是因為,是單獨的一顆,仿佛是從完整的一串念珠上拆下來的一般,放置在雜亂的道具之中,毫不醒目的東西,被白朔翻找了出來。

僅僅是觸摸著上面有些殘缺的外表,白朔就能夠感覺到其中所蘊含的某種緩緩流淌的力量。

白朔的眼睛略微的睜開了一絲縫隙,凌厲的視線洞穿了念珠的外觀,感應到了其中依舊在微弱循環的力量,就算是現在已經快要完全沉寂,但是其中流轉的光芒依舊帶有曾經仿佛星河運轉的氣勢。

而且,在更深層的某些東西依舊殘留在其中。

像是某種氣勢,境界,或者是神念……

僅僅是感知就令白朔感覺到了熟悉和親切,他能夠感覺到在千百年的歲月之中,它曾經的主人所遺留下來的某種氣息。

滄海女士抬起頭,撇了一眼之后說道:“那個啊,上次在冥王神話的世界里得到的,處女座黃金圣斗士阿釋密達的念珠,原本是一串的,可惜,‘武神’總隊的那個家伙一發海虎爆破拳下去,就剩下這個了。”

“處女座?我記得是沙迦來著啊?”白朔疑惑的抬起頭。

作為童年之中不多的歡樂之一,就是湊在電視機前面看《圣斗士》了,或者是跟朋友一起拼著看漫畫,雖然其中的劇情和大部分人物都不記得了,但是至少處女座的名字,他還是知道的。

最接近神的人,沙迦。

“阿釋密達?前代的處女座圣斗士吧?”長孫武捏著下巴,湊到了白朔后面,看著他手中的圣衣碎片說道:“應該是冥王神話里的人物吧?而且有非常顯著的一個特征,從小的時候雙目就失明了啊,這一點跟隊長你很像呢。”

“哦?”白朔笑了起來:“一聽就很適合呢。”

白朔握緊了手中的碎片,不需要別的理由,僅僅是憑借著其中的所遺留下來的氣息和殘缺的力量,白朔就已經感覺到,那是幾乎可以說跟自己相同的道路。

而且,比自己更完善,也更強大。

如果能夠領悟明白其中所蘊含的力量,或許自身的漏洞也能被彌補,而前進之路上也有了難得的道標。

“價格如何?”他抬起頭。

滄海女士突然抬起頭,看了看白朔的眼睛之后,重新低下頭修剪指甲:“難得有人要,處理價賣你,九千獎勵點拿去。”

“太貴了的說!”因帝科斯再次跳出來,雙手撐著腰,一臉忿忿不平的樣子:“頂多五千獎勵點,根本不值九千!。”

白朔低下頭,感覺到如同金剛鑄就的念珠在手掌之中散發著微弱的波動,思考了一下之后說道:“獎勵點我這里比較吃緊,一枚b級的劇情卡片如何?”

“都說是多了啊!”因帝科斯氣鼓鼓的嘟著臉,像是小孩子一樣:“這種被損壞的道具,一張C級的劇情卡片就足夠了”

撇了一眼跟自己抬杠的因帝克斯,滄海女士抬起頭,將刀劍收起:“我滄海做生意童叟無欺,一口價,五千獎勵點外加一張C級劇情拿去,如何?”

“成交。”白朔當機立斷,當剩余的一張C級劇情卡片和五千點積分交易了過去。

或許在旁人看來,白朔花了一筆并不算太多的獎勵點買了一個沒什么用的道具回去,但是任何事物的價值都是針對人而言的,對別的走上不同道路的人來說,這個東西對他們毫無用處,但是這一顆念珠對目前的白朔來說,具有很重要的價值。

僅僅是感應到其中所蘊含的力量,白朔就已經斷定,阿釋密達所踏上的道路對自己具有非常重要的借鑒價值,甚至可以說,是如同道標一樣的東西,通過參照對方來彌補自己的不足,總有一天,他也能踏上同樣的境界!

“好了,那么接下來,就商量正事了。”間桐慎二拍了拍手,看著白朔說道:“有沒有興趣談一談?”

“談什么?”

“談很多東西。”

眾所周知,撞完車之后,是要補刀的,先開一槍再說

第九十一章挑戰

就在對方說完的瞬間,白朔聽到了主神的聲音:“輪回士間桐慎二開啟臨時空間并且邀請你進入,是否準許?”

臨時空間,除了交易市場之外,主神提供的另一個交流場所。不同于人來人往的市場,這里則更加適合做一些隱秘的交易,或者是進行商談。

“準許。”

光芒閃過之后,白朔和長孫武,間桐慎二和因帝科斯同時消失在了交易市場之中。

當長孫武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僅僅是一個什么都沒有的空曠場地。

在頭頂小型的光球之下,照亮了一片鋼鐵大地,周圍依舊是空洞而深邃的黑暗。

“真是簡陋呢。”間桐慎二一邊感嘆著,一邊從空間之中取出了桌椅,招待所有人坐好之后再次問:“需要喝點什么嗎?”

“隨便。”白朔靠在椅子上,靜靜的等待間桐慎二的回答:“我覺得開門見山的說比較好。”

“好吧,干脆,直接。”間桐慎二給因帝科斯倒了一杯紅茶之后,也做了下來,說道:“你要不要加入我們隊?待遇可是相當不錯的啊”

就像是白朔所說的那樣,開門見山的說,更加好一點,而且會取得不錯的效果,而現在,白朔愣住了。

他搖著頭:“為什么呢?我不覺得我有這個價值。”

早在上次見面的時候,因帝科斯就已經是五星級的輪回士了,更不用說就連感知都無法察覺到的間桐慎二了。

自己只是一個三星級的輪回士,并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吧?

“潛力……這是潛力的問題。”間桐慎二:“僅僅是兩場任務,就已經達到了三星級極限的地步,這種成長速度……”

他思考了一下之后,終于下了一個結論:“……很快。”

“抱歉,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可能不行。”白朔搖了搖頭:“我還有隊友,同伴。”

就像是想到了哪個人,他笑了起來:“還有一個很傻的女人要我去照顧呢,抱歉吶。”

“預料之中的結果啊。”間桐慎二撓了撓自己墨綠色的頭發,有些苦惱的嘆了一口氣:“看來我還是沒有口才上的天賦啊。”

“那么,退而求其次吧。”間桐慎二說道:“要不要加入魔法側的‘十字’戰團?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喲。”

“其實,我還有些事情不大懂啊。”白朔嘆了一口氣:“我們的小隊,真的有這么大的價值么?”

“不是價值,這只是投資而已,我只是希望,我善意的投資有一天能夠獲取回報,比如如果有一天大型團戰的時候,也能得到一份助力。”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況且‘十字’戰團的內部的制度可以說是非常溫和的了。”

白朔略微思考了一會之后問道:“那么,我們的權力和義務呢?”

“一些珍貴的資源還有情報都是在十字的內部流通的,而且如果遇到貢獻足夠的話,還能夠兌換珍貴的道具,比如復活十字架啊什么的……”

白朔聽見了身旁長孫武的椅子出現了異常的響動,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了,不安的往嘴里灌著茶水,并沒有說話。

“復活十字架,是用于復活的道具么?”白朔問道。

“是的,只要佩戴著復活十字架,哪怕是死的連渣都不剩,也能夠在主神空間里面復活。”

“那么……”白朔問道:“已經死去的人呢?”

“那個就無能為力了,如果有靈魂水晶的話,及時收集靈魂,‘十字’的煉金術師會幫你制作出肉體出來,那也相當于復活了。”

“如果,死了差不多一年左右的呢?”長孫武雙手抓著杯子,充滿期望的看著間桐慎二。

“那就沒有辦法了,雖然科學側的戰團‘悖論’的總隊里有將一個人的記憶重現的技術,但是那也只是復制體而已。”間桐慎二搖著頭:“想要達到那種程度,除非是讓九王之一的‘甘地’出手了。”

“九王?甘地?”白朔找到了新的詞匯:“能否解釋一下?”

“九個最強大的輪回士啊,擁有著不同的稱號最強者,擁有著屬于自己的權柄和王座,被人稱為九王的存在,也是各個戰團的創建者,主神空間最頂層的人,可能也是最接近主神的人了吧?他們恐怕已經跨入九星之后的境界了。”

“至于‘甘地’是魔法側‘天演’戰團的創建者,九王之一。”

“原來如此,如果我加入的話,那么關于我能夠接觸的最高權限的資料要提供給我一份,還有情報。”

“沒有問題,這原本就是應得的待遇。”

“還有……”白朔突然問道:“你幾星?”

“六星啊,怎么了?”間桐慎二看著白朔回答道。

“那么……”白朔突然抬起頭,雙眼睜開,赤金色的光芒在眼瞳之中緩緩盤旋,他看著間桐慎二,眼神誠摯而堅定:“跟我打一場。”

“哈?”間桐慎二以為自己聽錯了。

“跟我,打一場。”白朔非常認真的說道:“在保證我的生命安全的情況下,跟我打一場。”

“我想要知道,六星級武力側輪回士究竟有多強。”

這是大言不慚的挑戰,白朔想要找到一個目標,也想要試試自己的極限。

間桐慎二眼神淡然的看著他,然后點頭:

“主神,發起D級決斗,保證雙方最低生命值,不需要模擬外部條件。”

就在間桐慎二申請決斗的同時,白朔也收到了對方的決斗提示。

“是否接受對輪回士間桐慎二進行決斗?保證雙方最低生命值。”

白朔突然笑了起來:“確定!”

一瞬間兩人出現在了臨時空間的最中央,而原本的因帝科斯和長孫武都被挪到了角落之中,就在方圓五十米左右的場中,空無一物,腳下是堅硬的鋼鐵,沒有風,也沒有任何干擾的物品。

最簡單的決斗,兩個人。

六星級和三星級之間的差距,就有有多大呢?

“自從上一場任務結束之后啊,我就一直在想,我已經能夠殺死四星級的輪回士,為什么我的評價還是三星級呢?”白朔緩緩的擺出了攻擊的架勢:“真的很頭疼啊。”

“肯定在我所察覺不到的地方,有短板,有漏洞。”

“我一直在擔心,如果找不出來的話,在戰場上被敵人找出,那么就慘了。”白朔笑了起來,正對著間桐慎二:“幸好啊,能夠找到這么好的試手對象。”

“這可不是試手。”間桐慎二扭了扭脖子,帶著怪異的笑容的說道:“是決斗啊,讓你察覺一下,六星級和三星級之間的,絕對差距。”

“是么……”白朔說道:“我拭目以待。”

就在說完的瞬間,一直閉著的眼睛睜開了,赤紅色的眼瞳之中仿佛又熔巖在盤旋,有隱隱的透露出了一絲金色,如同在燃燒著一般,僅僅是看上去,就仿佛有無形的火焰在瞳孔之中靜謐的燃燒。

瘋狂之中有著如同寒冰一樣的冷靜,熾熱之中帶著一絲一絲的威壓,向著四周擴散。

仿佛有無形的氣從軀殼之中沖涌出來,在對手的感知之中,白朔的身體驟然膨脹,化為了一個若隱若現的場。

無形之圓全面展開。

“不錯的眼睛,勉強還可以的武技。”魁梧的對手搖了搖頭:“但僅憑這樣,是不夠的。”

面對著白朔的方向擴散而來的威壓,對手的身體之中有什么東西蘇醒了,就在他的眼中,出現了充滿狂暴和殺機的神色。

這就是,就算有了決定性的差距,間桐慎二也要在戰斗之前保證對方生命的原因。

一旦戰斗起來,就連自己也無法控制的狂暴之殺意,化為了如同實質的波動,向著四周蕩漾了開來,冷厲的氣息吹在了白朔的臉上,讓他皮膚如同刀割。

從來沒有見過的驚人殺意,僅僅是流露出的一絲絲氣息就足以讓白朔產生自己在敵人的手中被殺死的種種幻覺。

斷頭,絞頸,碎顱,撕心……

種種幻想不可抑制的從腦中產生,就在白朔充滿了戰斗欲望的心理,也出現了一分隱約的恐懼。

會被殺死的,這么可怕的敵人殺死,哪怕是主神都無法維持自己的生命。

外放的氣息一瞬間顛覆了白朔腦中的認知,就在白朔不遠的地方,那個面目俊朗的魁梧男人正在緩緩撕去掩蓋的偽裝,化為了可怕的兇獸。

僅僅是最細微的氣息,就如同巨石一般碾碎了白朔心中的妄想。

和這樣的敵人戰斗,哪怕實力遠超與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吧?

一旦進入戰斗,那么間桐慎二必將會用盡所有的手段,將自己的殺意釋放在白朔的身上,然后將他拖入了死寂之境中。

等不下去……無法等待,再等的話,只會讓自己的戰意消磨殆盡,沉浸在失敗的陰影之中,無法擺脫。

“金剛……不動……”

白朔的喉嚨里發出了模糊的呢喃,雙目之中的火光和金色跳躍了起來,瘋狂的旋轉。突然之間,白朔的身體之中出現了怪異的響動,在肌肉和肌肉,骨骼和骨骼之間的摩擦聲之中,他的身體驟然拔高了一寸,皮膚擁有了鋼鐵一般的質感。

但是僅僅這樣,還不夠!面對著這種可怕的敵人,就算是損傷自我也要將最大的力量使出!

“大威神力!”

第九十二章天!地!雙!潰!掀!

“大威神力!”

金剛的術式突破了極限,充滿狂放意味的咒文再次在胸前顯現,不動的本心之中驟然出現了無限的慈悲,還有……無限的暴戾。

以慈悲之心推演破滅之禪,證就殺伐道果。

破滅拳意再現,白朔周身的空氣被氣勢碾壓發出了碎裂的聲音,狂暴的風向著四周擴散,而巨響也在同時生出!

鋼鐵的大地仿佛也發出了嗡嗡的震顫,怪異的聲響之中,白朔的身體化為一道黑影向著敵人的身體沖擊而去,撕碎了前方的氣浪之后,驟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帶著沖涌的氣瀾,白朔的身體來到了敵人的身前,仿佛一瞬間就跨越了漫長的距離。

急促的腳步形成的巨響停止了,但只是短暫的停歇,很快,仿佛將整個空間都撕裂的狂暴聲響再次出現了。

來自于白朔擊出的右拳,匯聚了全身力量的拳頭將他的戰斗力推上了最高峰,而這,遠遠還不夠!

還不夠!還要……再強!

“拈花!”模糊的聲音在喉嚨之間發出,尚未來得及擴散的時候,能夠將要塞洞穿的力量隨著拳意的變化驟然凝聚。

緊握的拳頭此時表現出異樣的松弛,白朔充滿戰意的臉上驟然出現了最柔和的笑意,溫和而無害的笑容仿佛整個世界上最無害的表情。

破滅諸邪的毀滅拳意產生了詭異的變化,擴散的威勢在瞬間收縮,化為了在指尖若隱若現的無形之花。

舉動之間如同雷霆乍現,舉手投足卻如楊柳清風。

動靜之間是劇烈的矛盾。

就在這令人驚懼的矛盾之中,包含了白朔所有力量的攻擊向著敵人基礎,碾碎了前方所有的空氣。

就在白朔的攻擊出現的瞬間,對手的眉頭挑動了一下,臉上不自覺的出現了笑意。

很好……不會如同我所想象的那樣無聊了……

不會如同我所預想的那么枯燥了,這樣的力量,如果任憑它集中的話,就算是六星級的力量也不足以防御吧。

就在這攻擊臨體的瞬間,間桐慎二身上套著的衣服驟然碎裂了。

在外力和來自內部的力量的碾壓之下,瞬間化為了片片紛飛的蝶,而如同實質一般的殺意終于毫無阻礙的出現在了他的周身。

一瞬間墨綠色的頭發化為了充滿死寂的白發,而雙眼之中一直被掩蓋的猩紅和死寂終于涌現了出來,就在他的胸膛之上,仿佛炮彈正中中心所遺留下來的巨大圓形疤痕顯露了出來。

就像是沉浸在無盡瘋狂戰斗之中的惡鬼。

殺意之波動,全開!

紫黑色的殺意化為實質,聚集在手掌之中,仿佛大壩炸裂之后所傾斜而出的急速水流,無盡的紫黑色殺意還有狂暴的力量在雙掌之間化為了如同實質一般的沖擊波動。

向著近在咫尺的拈花碾壓而去。

來自于格斗游戲始祖的街頭霸王之中,最著名的招數,在浸入無盡的殺意和狂暴之后化為了只為毀滅而生的力量!

滅?波動拳!

仿佛還有尖錐在玻璃之上滑動,突然發出了令人耳膜震顫的尖銳聲響。

代表著由慈悲推動的無盡破滅之拳碰上了純粹為毀滅殺戮而生的招數,凝聚為一點的拈花如同子彈刺入了燃燒的火焰之中,艱難的在紫黑色的殺意和力量所凝結成的波動之中前進,胳膊發出了如同大錘敲擊一樣的碎裂聲響。就在波動拳和拈花的對拼之中,終于無法承受兩股力量的拈花,扭曲成了怪異的形狀。

壓縮為一點的破滅拳意綻放了開來,在殺意的波動之中扯開了一道縫隙之后,被盡數消磨殆盡。

而殘存的紫黑色殺意則盡數傾瀉在了白朔的身體之上,如同實質一樣的力量看起來像是燃燒著的流動火焰,將他的身體擊飛之后,在間桐慎二的操控之下消散在了空中。

白朔的身體在地上滑行,翻滾了數十米之后,被無形的阻力所攔截。

在決斗尚未結束之前,任何人都無法逃離這一片被封鎖的世界。

在一旁觀戰的長孫武驟然站了起來,而一直在吃東西的因迪克斯卻沒有絲毫擔憂和驚詫的發出了含糊的聲音:“不要著急,在保證了最低生命值的決斗之中,是死不了人的。”

長孫武冒著冷汗,趴在界限的地方看著在地上已經連站起來的力量都化為烏有的白朔。

“不錯的力量,僅僅憑借著你這一招,就足以站在四星級的最前列之中了。”仿佛化為鬼神的對手發出了嘶啞而低沉的聲音,周身紫黑色的火焰繚繞。

化為惡鬼一般的俊朗男人,間桐慎二再次問道:“我剛才的力量,你認為有幾星級?”

白朔的喉嚨里發出了嘶啞的聲音,他強硬的支撐著身體,依附著墻壁,重新站了起來,擦掉了嘴角沁出的鮮血之后回答道:“性質無法判定,但是……”

“出力,只有四星級!”

對的,那一瞬間的出力,恰好和白朔的攻擊相當,也就是說,原本兩道攻擊應該同歸于盡,消弭于無形之中的。

可是,一招之下,白朔就已經被擊成了重傷。

無法想象,無法明白,也沒有辦法承認……敵人的武技并非精妙而復雜,相反,簡單粗暴的殺意之波動,就將同等出力的拈花破去了。

“哪里出了差錯?”白朔撐著身體,看著間桐慎二問道。

“武力戰斗,講究心體技三項配合圓滿。”籠罩在紫黑色殺意波動之中的間桐慎二豎起了三根手指,充滿著狂暴意念的雙眼看向了白朔:“這也是武道修煉所必須面對的東西……心,體,技,也可以簡單的理解為,武道,武力,和武技!”

“武力,你已經超出了三星級的界限,而武技,足以讓你發揮出四星級巔峰的力量,問題就在于武道……”

在間桐慎二的手下,充滿了殺機的武技化為了行云流水的動作,向白朔最直觀的展示了武道之基的真髓。

“心體技的磨練永無終止,但是你的心,已經跟不上你的力量和武技了。”

“我有破滅拳意也不夠么?”白朔反問道。

“破滅拳意?”籠罩在紫黑色火焰之中的魁梧男人笑了起來;“僅僅只是雛形而已,而且,而且并沒有你的心魂融入其中,那真是的是你從無到有而領悟出來的么?”

“那,真的是你,從無到有,領悟而出的么?”

嘶啞的聲音化為無盡的回響在白朔的腦中響動著。

“心和魂的融入……么?”白朔喃喃自語的看著自己的手掌。

確實,如果沒有圣痕符文的話,那么白朔絕對不可能領悟出以無盡慈悲推動的破滅禪意。

不,那只是被別人錯認為圣痕符文而已,從舍利之中所蛻變出來的力量,是白朔根本無法領會的境界。

白銀級別的圣痕符文,又怎么能夠讓白朔領悟如此狂暴的意境?

白朔所作出的,僅僅是開啟,然后全盤接收了其中所流露出來的意境而已,并非是自己領悟,也沒有心和魂的融入。

不知不覺被其中的意所影響,而失去了自己頓悟的機會。

其中的得失,沒人說得清楚,但是所帶來的弊端,已經顯現出來了。

“原來如此么……”白朔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原來如此啊!”

“這就是你的漏洞,你的道還卡在三星級的界限之下,也正因為如此,才同樣的出力之下,才無法抵擋我所領悟的武道!”

間桐慎二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后,在白朔的腦中化為了滾滾雷音。

“武道之路,不假外物,僅僅有自己就夠了!”

白朔強行支撐著身體,不再扶著無形的墻壁,緩緩前進,露出了再無疑惑的笑容:“來吧,這次讓我見識一下,六星級的力量!”

“哦?既然你這樣要求了……那就祈禱吧……”

紫黑色的殺意波動中籠罩的惡鬼也露出了笑容:“祈禱不會被我擊潰所有的信心和武道。既然你要求了,我就用最強大的力量來結束這場決斗。”

就在話音剛落的瞬間,纏繞在他周身的紫黑色殺意炸裂了,一道如同濃墨一般的殘影出現在了白朔和他之間的距離中。

憑借著殺意之波動所發揮到頂點的移動速度。

阿修羅閃空!

僅僅是一瞬間,被黑色殺意所繚繞的對手就已經來到了白朔的眼前,緊接著,一直被封鎖在四星級的力量開始以令人驚悚的速度攀升到了不可思議的高峰。

紫黑色的殺意波動凝聚為實質,融合在了狂暴的力量之中,如同濃墨一般的揮灑向了四周,真正非人的氣息蕩漾了開來。

在白朔身前的,已經是徹底沉浸在殺戮之中的瘋狂者!

繚繞著無匹殺意的手掌向著白朔的脖頸扼來,一瞬間就占據了白朔的視野,緊接著窒息的痛苦襲來。

并沒有結束。

這,僅僅是起手式!

面對著毫無反擊之力的白朔,敵人散發著形成實質的殺意,六星級的力量徹底的攀上了最頂峰,然后接下來……

左手扼死了白朔的咽喉,而他的右手卻高舉向了空中,狂暴涌動著的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投入了如同墨汁一般黑暗深邃的殺意之中,不斷的凝聚,不斷的擴大,直到最后其中所蘊含的殺意之波動,已經讓人無法再去揣測。

在怒喝之中,醞釀到了極致的波動被盡數傾瀉在白朔的胸膛之上!

巨響發出,白朔的身體如同炮彈一般的在狂暴的攻擊中倒飛而出,渾身骨骼和內臟盡數碎裂,僅僅在敵人刻意的保持之下,強行讓他清醒的將這一式的狂暴徹底記在了心中。

這是對他武道力量的錘煉,也是一層測試。

如果無法擺脫其中的殺意,便會沉浸在失敗的陰影之中,如果能夠在接下來的修行之中將記憶之中的恐怖盡數化解,那么真正屬于自己的武道也會顯露出雛形。

這是錘煉之法,而現在,也是搏殺之技。

攻擊依舊沒有終結,還有最暴戾,也是最強大的力量還沒有使用出來。

這是街霸世界當之無愧的最強武者,豪鬼在徹底墮入殺意之波動,化身為:真宗惡魔(真豪鬼)的形態之后,所領悟的毀滅力量!

天!地!雙!潰!掀!

花了三個鐘頭,折騰了這么點,今天就這么多了,心力疲憊,睡覺去。

第九十三章武道雛形

間桐慎二身體之中所凝聚而出的黑色殺意,化為了濃墨一樣的東西從大地之上涌起,瞬間將他徹底的包裹在內。

此時的對手的五官已經盡數被黑色的殺意所覆蓋,只剩下了如同刀鋒一般尖銳的狂暴眼神,揮灑著如同墨汁一般黑暗的瘋狂殺意,他以毫不遜色于白朔倒飛的速度再次將白朔追上。

被毀滅殺意擊飛,已經快要陷入死亡的白朔重新落入了他的攻擊范圍之中。

接下來,才是真正非人的毀滅境界!

從敵人的雙掌之間凝聚而出的殺意裹挾著足以瞬間將一整座摩天大樓化成灰塵的力量,無限的凝聚,無限的壓縮,直到最后,黑色的殺意之中滲透出了白色的光,湛藍的閃電在周身飛舞。

仿佛撕裂整個世界的攻擊向著白朔的頭顱猛然擊去!

瘋狂,殺戮,毀滅!就算是擁有著主神的保證,白朔依舊被其中驚艷的殺戮意志奪取了心神。

內心之中的武道之意在外力的侵蝕之下,緩緩的碎裂。

即便是如此,白朔依舊努力的的瞪大了自己的雙眼,燃燒的眼瞳之中,銀色的符文在急速的旋轉,;咬緊已經出現了裂紋的頜骨,將那無雙的殺意波動死死的刻印在了靈魂之中。

就算是在凌厲的攻擊,也盡數承受。

即使如此的可怕,也會刻印在靈魂之中,死死的銘記著。

銘記自己是失敗在何等的招數之下。

在燃燒瞳孔的倒影之下,像是濃墨渲染的一般的黑色殺意急速的接近,徹底的覆蓋了整個視野。

依舊沒有放棄,腦中瀕臨碎裂的武道正在拼命的推演著。

推演著足以抗衡于其中無邊殺戮的境界和武道。

混亂的腦海明明已經被狂放的毀滅之意所充斥,但是卻依舊保持著某種規律,并沒有在敵人的攻擊之下徹底的崩潰。

哪怕是身體被消滅成最微小的碎片,靈魂依舊強硬的支撐著,不肯倒下。

白朔能夠聽見來自靈魂深處傳來的碎裂聲音,劇烈的痛苦之中,他努力的保持著清醒,鼓起了最大的勇氣,將仿佛空間也為之碎裂的攻擊銘記。

不能逃避,也不能躲藏。

這是最嚴酷的武道磨練,六星級巔峰的可怕力量如同熔爐一般的在煅燒著白朔的心魂。

原本不屬于自己的破滅武道盡數碎裂,但是卻沒有消失,而是被無懼之心徹底的吸納,化為一體。

在最剛猛狂暴的力量之前,鑄就自己武道的雛形!

終于,黑色的毀滅徹底的覆蓋了視線,就在白朔失去意識之前,他感覺到了被毀滅和殺戮占據的心魂之中,重新誕生了某種東西的雛形。

就仿佛從毀滅殺道和破滅禪意之中得到種子,盡管還十分弱小,但是已經跨越了最困難的關卡。

將不屬于自己的破滅拳意毀滅,重新鑄就自己的武道之禪!

當粘稠如墨汁的黑色殺意出現之時,因帝科斯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抬起頭說道:“決斗結束了呢……”

“隊長!隊長!”

就在決斗結束的一瞬間,長孫武就跨進場中,向著白朔已經扭曲的身體跑去。

看著白朔骨骼碎裂的樣子,他猶豫著伸出手,不知道碰那里才好。

“咳咳……我……沒死……”白朔的喉嚨里發出了扭曲的聲音。

“主神,給他修復!獎勵點我出。”間桐慎二身上的殺意急速的消散了,蒼白的頭發回轉,面目重新返回了原本俊朗的樣子,從空間里扯出了一件衣服胡亂的披在了身上,走在桌子旁邊大喇喇的坐下,抓起了茶壺灌了一通。

“嘿,潛力果然不錯。”他露出了得意而自嘲的笑容:“比我以前好多了,不過以天才來說,還不夠。”

光芒從無中生出,將白朔的身體卷向了空中,在光芒之中,白朔的身體一點一點的修復著,而長孫武則緊張的在下面往嘴里塞著東西。

一邊嚼著上校雞塊,他一點一點回味著心中的震驚。

那種仿佛炸彈暴裂,撕裂一切的戰斗在腦中不斷的回想著,每想一遍,他后背上的冷汗就多一分。

當光芒終于消散了之后,全身力量被消耗干凈的白朔從空中落下,卻什么話也沒說,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眼神恍惚,似乎還在剛才將靈魂撕裂的戰斗之中沉浸。

長孫武在白朔的眼前揮舞手指,但是空洞的瞳孔卻沒有絲毫的回應,視線似乎穿透了他的身體,看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完了,隊長不會被玩壞了吧?”長孫武將油膩的手指在身上抹了一下之后,準備掐白朔的人中穴,但是卻被間桐慎二的聲音阻止。

“你最好別亂動,否則小心你隊長醒了之后揍你。”

“我說,你把隊長究竟怎么了!難道六星級就很了不起么!”長孫武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憤怒的火,看向了一臉無辜的間桐慎二。

“我把你們隊長怎么樣了,你等一下可以問他,至于六星級。我覺得應該挺了不起的。”他端著茶杯:“唔,看在你這么有勇氣的份上,要不要喝茶?”

“算了!”長孫武一臉煩躁的坐在了白朔身體前面,瞪著他無神的赤金色眼瞳,等待他的轉醒。

直到他注意白朔的眼神之后,才發現,白朔的眼神并非是一眼看上去那般空洞,就在眼瞳之中,仿佛又熔巖在流淌旋轉,赤金色之中有無形之物在緩緩旋轉,仿佛沉睡的巨龍一樣,在空洞之下激烈的回蕩著各種神色。

掙扎,痛苦,無奈,脆弱,憤怒,殺意……

如同萬花筒一樣激烈變換的眼神最后緩緩平靜了下去,仿佛無中生有,漸漸的生出了些許的淡定。

一絲不可察覺的微笑出現在了白朔的臉上,而平靜的眼神之中突然出現了萬丈狂瀾。

就像是雷霆乍泄,頃刻之間從風平浪靜化為怒浪滔天,巨石崩裂,無法形容的境界緩緩的顯露出了雛形。

當隱約的輪廓終于顯露出一鱗半爪的時候,白朔空洞的眼神終于化為了清醒。

就像是窒息了多時了一般,他現是長出了一口灼熱的氣息,汗水從毛孔之中滲出,緊接著,露出了明悟的笑容:

間桐慎二聳肩,不以為然的說道:“三十六分鐘才明白,晚了點吧?而且,明白和做到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白朔就緩緩的撐著長孫武的身體站了起來,然后,向著他的方向緩緩的刺出了一根食指。

“悟性什么的,我確實不怎么強。”白朔點頭說道:“想明白了,怎么做也稍微有些眉目,就像是……”

“這樣。”

隨著他的食指緩緩伸出,向著間桐慎二的方向緩緩刺去。

隔著數米的距離,僅存的微弱力量繚繞在指尖上,隨著指尖的動作,一陣清風蕩漾了起來,吹動了間桐慎二手中的茶水,蕩漾起了層層怪異的波紋。

就連一張紙也無法洞穿的力量在指尖蕩漾著,但是卻透露出了一種怪異的禪意。

唔,沒有中槍?……讓子彈在飛一會……

第九十四章杰諾瓦

就連一張紙也無法洞穿的力量在指尖蕩漾著,但是卻透露出了一種怪異的禪意。

并非是不久之前將渾身力量提到巔峰之后才能使出的大威神力,破滅拳意,盡管如此相似,但是在間桐慎二的眼中完全不是一回事。

比起破滅拳意滅殺諸邪的威勢來,這一指只能說微弱到像是一陣微風,這是自碎拳意之后,從往昔的殘骸之中重新發芽的種子。

盡管還有著破滅拳意的影子,但是,這實實在在的,是完全屬于白朔的東西。

鍛打著心魂,燃燒著意志所鑄造出來的武道。

仿佛碰到了什么難以置信的事情,間桐慎二轉過頭,眼中閃現了一絲呆滯,但是很快他也對著白朔的方向伸出了手掌。

指尖同樣蕩漾著和白朔出力無二的殺意波動,兩道微風一般的意志在半空之中延伸著,到最后終于觸碰到了一起。

細微的噼啪聲響傳來,兩道微弱的拳意在半空之中堅持著許久之后,白朔的指跟之上才出來如同琴弦一樣蹦斷的聲音。

白朔手中微弱的力量消散了,而同樣的殺意之波動也緊隨其后消散在了空中。

重新展開的這一場戰斗,失敗的人依舊是白朔。

可是他卻露出了比勝利者還要喜悅的表情,緩緩的看著自己虛弱無力的手掌,手指屈伸:“看來,我的想法沒錯啊。”

不知道為什么,間桐慎二的臉色有些別扭了,他不著痕跡的轉過頭,重新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喉嚨里發出了就連近在咫尺的因帝克斯也沒聽到的細微聲音。

“還行……”

不像是傳說之中的絕頂天才一般臨陣突破,也不是十年如一日的苦練之后,一朝大放光明。

從自毀破滅拳意,再到重新構建起雛形,白朔用了三十八分鐘十三秒。

三十八分鐘,他想明白了,也找到了前進的方向,有了怎么做的眉目。

這種破后而立的境界生滅,又豈是一句‘還行’就能形容的?

不是天分型的天才,也不是勤奮型天才,這是無關兩者的武學意識。

“既然已經決定加入‘十字’戰團,那么就不用急著在今天將事情一起辦完。”間桐慎二看著臉色蒼白的白朔,從空間里抽出了文件袋扔到了長孫武手里,說道:“這里面的東西,你們先看著,至于入團的話,明天你按照里面的坐標自己去就好了。”

間桐慎二站起了身來,臉色略微挫敗的說道。

“對了,如果不喜歡被別人命令的話,類別就選獨立小組好了,具體的解釋全在里面。”

“好了,因帝科斯,走吧。”他在身旁的少年頭上撓了撓說道:“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因帝科斯歪著頭,看著間桐慎二說道:“唔,海帶頭你好像很挫敗的樣子呢……”

“嗦!”

空中散發冷光的光球照耀下,白朔和長孫武同時出現在了希望隊的空間之中,卻看到一臉好奇的陳靜默躺在靠椅上。她看著天空,就像是在看著高投資弄出來的大片一樣,嘴里塞著爆米花。

看到白朔回來了之后,她露出了笑容,然后指了指天空,含糊不清的說道:“快來看魔法少女喲”

就在踏入空間的第一個瞬間,白朔就注意到了頭頂的能量反應,他疑惑的抬起頭,然后看到了在光柱之中懸浮的奧托莉亞。

仿佛正在沉睡的奧托莉亞漂浮在光柱之中,就像是浸入了無形的器皿,散發出各種瑰麗閃光的液體將她包裹在其中,隨著她的呼吸,一點一點的滲入了她的身體之內。

白朔赤金色的眼瞳瞬間洞穿了那種液體的本質。

那是……液化的能量?

最純粹的生命力量凝聚而成的液體,折射出了瑰麗的光輝,令人著迷。浸泡在其中的奧托莉亞沉睡著,金色的發絲在液體之中飄揚著,有一種說不出的美麗。

陳靜默湊到了白朔的旁邊,抬頭看著天空之中的異象,一字一頓的說道:“魔胱”

“咳咳……啥?”長孫武一臉驚詫的看著陳靜默:“最終幻想的那個?”

“對啊。”陳靜默一臉孺子可教的點著頭。

“喂喂,那個會死人的啊!”長孫武一臉急躁的說道:“萬一過敏或者排斥了怎么辦?”

“你能想到,我就想不到么?”陳靜默淡定的看了他一眼:“主神測試過的喲,契合率太高了,一點點過敏反應都沒有誒。唔,估計初次強化之后,就能達到神羅特種兵里,2nd的水平了呢。”

“為毛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長孫武瞇起眼睛看著奧托莉亞:“這種吸收的速度……咳咳,還兌換了什么?”

“也沒什么啊……”陳靜默前半句話讓長孫武松了口氣,而后半句話則徹底讓他崩潰了:“杰諾瓦的細胞而已。”

“哦,杰諾瓦的細胞啊……”長孫武沒反應過來,點了點頭自言自語:“杰諾瓦的……”

“我去!杰諾瓦的細胞!”長孫武一臉見鬼的表情:“我說,你們不會玩脫了吧?那可是吞噬了無數個星球生命的怪物細胞!”

“大丈夫,萌大奶!”陳靜默拍著胸脯,一臉成竹在胸的樣子,可惜,她那里算不上很大,而長孫武也一點沒放下心來。

長孫武一臉挫敗的蹲在地上:“慘了,慘了,好好的一個騎士姬,給副隊長你玩壞了……”

“呃……你們在說什么?稍微……解釋一下吧。”白朔指了指半空之中的奧托莉亞:“怎么回事?”

“好吧,浸泡魔胱液體,兌換杰諾瓦細胞。”長孫武盤腿坐在地上,看著奧托莉亞說道:“出自史克威爾公司的著名游戲,最終幻想系列,主要存在的劇情是在《核心危機》和《圣子降臨》。”

“杰諾瓦的原意,是從天而降的危機,本體是一個通過細胞吞噬星球生命的外星生命體,被神羅公司的科學家在一具古代種的尸體上發現。通過試驗發現,如果將其細胞移植在人的身上,可以大幅度提高人體機能,中間劇情略過,反正最后是準備制造出神一樣的人出來。”

“其最著名,也是最成功的成果,就是神羅的特種兵――薩菲羅斯,唔,也是整個游戲的大BOSS。”

“但是這種細胞畢竟來自于那種毀滅行星的怪物,越到后期,就越會被其中的毀滅意志所控制,直到最后,化為傀儡。”

“魔胱液體也是神羅公司的發明之一,唔,通過抽取星球的生命濃縮,制造成的液體,被人體所吸收之后也能夠成倍的提升人體的技能,而且其本身就是最純凈的生命力量,有一部分人可能會過敏甚至引起精神混亂,比如某可憐的金毛主角,被泡在魔胱液體里四年,結果差點變成植物人。”

“兩樣兌換結合在一起,難道副隊你是準備制造神羅特種兵么?”長孫武一臉無奈的說道:“隱患也太嚴重了一點吧?”

“哦,對了,神羅特種兵,就是將兩樣技術結合在一起之后,制造出來的超人,分為三個等級,1st、2nd、3rd三個等級.唔,我前面說過的薩菲羅斯和某金毛主角,就是1ST等級的人,當然其中差距也很大,比如薩菲羅斯這種1ST頂端的人,幾乎就可以毀滅星球,帶著地球玩宇宙旅行了……”

“唔,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白朔捏著下巴:“帶著地球玩宇宙旅行是怎么回事?”

“誒,說到這里我就想吐槽啊!”長孫武一臉無奈的感嘆道:“神羅公司把地球玩壞了之后,薩菲羅斯想要把地球變成大巴,在宇宙里開長途車,找到新的生存之地。唔,目的真不錯,很宏偉,可惜執行手段差到沒邊!而且我最想吐槽的一點是,那貨究竟大學畢業了沒有啊!”

“沒有星際地圖,沒有相關的航行知識,估計高數和大學物理那家伙都沒學全,眼中缺乏相關概念,懂星際航行的學問么?地球的速度能加快到第三宇宙速度么?路程有多遠?方向找好了么?跟沒頭蒼蠅一樣飛,萬一掉到黑洞里怎么辦?如果……哎呀!”

打斷他的話的,是陳靜默的拳頭,陳靜默臉色很糟糕的向他比劃了一下拳頭,然后瞪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

“怎么了?”白朔一頭霧水。

“不,沒什么。”陳靜默一臉無辜的搖搖頭。

“哎,為毛在主神空間里我都能碰到薩菲羅斯的粉啊……”長孫武一臉了然的重新坐在了地上:“真搞不懂那個銀毛有什么好……好吧,我住嘴。”

在陳靜默再次開始難看的臉色之下,長孫武很明智的閉上了嘴巴。

第九十六章梁公正?

白朔皺著眉頭:“雖然你們說的,我大部分沒有弄懂,但是奧托莉亞的強化,肯定有很大的危險和隱患吧?”

陳靜默搖搖頭,帶著笑容:“雖然有些危險,但是對于奧托莉亞說,這并不是問題。而且杰諾瓦細胞是改造過的,這里離最終幻想7的位面隔了也不知道多少個世界,主體的影響也可以忽略,至于奧托莉亞的意志力,我可是相當相信那個孩子呢。”

“在奧托莉亞適合的強化之中,性價比最好的一個,而且進行強化之后就能從二星級初級跨入跨入三星級,成長性也是最強的,這是奧托莉亞的選擇。那個孩子……很迷茫呢。”

“我相信你的選擇,我也尊重她的選擇,從我認可她為隊員的時候就是了。”白朔看著天空之中的奧托莉亞,眼瞳之中的赤金流轉,神色淡然:“讓我看看變強之后的奧托莉亞吧,就算是出了什么問題,也還有我在。”

“嘿嘿,你每次露出這個的時候,都很可愛呢。”陳靜默湊近了白朔的臉,仔細的看著他的表情。

“我怎么感覺你突然說話像是老婆婆一樣?而且……”白朔反過來湊近,看著陳靜默的臉,四顆眼瞳之中相互的倒影著,讓她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而且什么?”陳靜默問道。

“沒什么,女孩子之間的感情,增長的真是快啊。”白朔掏出椅子坐了起來,感嘆著。

“我早說了,這是女人之間的秘密,你想知道么?”陳靜默故作神秘的在他身邊悄悄的說道,臉上的笑容充滿了得意。

“還是算了……”白朔苦笑著:“看來我還有很多東西需要補呢……”

當金色光芒之中的液體終于盡數滲入了奧托莉亞的身體之后,緊閉雙眼的奧托莉亞終于從半空之中緩緩落下,閉著眼睛站立在地上,仿佛正在沉睡。

深吸了一口氣,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就在白朔和她的目光對接的瞬間,仿佛能洞穿一切的赤金色目光,看到了纏繞在她周圍最純凈的生命氣息還有隱藏在身體最深處的隱約黑暗。

“感覺如何?”白朔看著奧托莉亞說道:“看起來很有精神的樣子。”

奧托莉亞看著自己的手掌,五指握緊之后說道:“陌生的力量,我想我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

白朔突然說道:“主神,查詢奧托莉亞的評價。”

“輪回士奧托莉亞,二星級巔峰輪回士。”

白朔想了一下說道:“一舉從初級跨入了巔峰,等你能夠完全操縱自己的力量,恐怕就能夠跨入三星了。”

“差不多是2ND左右的力量了么?”陳靜默湊近了仔細看著奧托莉亞的周身:“很不錯呢,扎克斯剛剛出場的時候,也是2ND呢。”

“還有什么問題么?”白朔看著奧托莉亞沉思的樣子問道。

“隊長……”奧托莉亞突然抬起頭,看著白朔:“請跟我打一場吧。”

“什么?”白朔沒有被嚇到,驚訝的反而是長孫武,他面色怪異的看著白朔和奧托莉亞:“真是像啊。”

“現在的話,恐怕不行。”白朔搖頭苦笑著。

奧托莉亞有些疑惑的問道:“為什么?”

“因為我跟你一樣啊。”他重新坐在椅子上,渾身筋骨送松懈了下來:“而且,我比你傻,自不量力的挑戰六星級,結果差點連所有的信心都被人家一招碾碎。”

“怎么回事?”陳靜默看著白朔疲倦的神色。

白朔有些心力交瘁了,而長孫武現在還精神滿滿,于是將白朔和間桐慎二之間的事情巨細無遺的講了一遍,而且還夾著自己的各種吐槽。

“關于‘十字’的邀請,大家怎么看?”白朔問道:“很難得的機會呢,幾個戰團之中,十字的管理一直也很寬松,而且相互之間的紛爭也比較少。”

“我沒有意見。”奧托莉亞搖頭說道。

陳靜默點著頭:“有好處拿的話,再好不過了。”

長孫武也表示這個選擇很正確之后,白朔當即拍板決定了加入‘十字’戰團的決定。

至于梁公正……恐怕沒人會去征求他的意見了。

“今天碰到了這么多事情,心力交瘁啊。”白朔打了一個哈欠,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道:“我先去休息了,什么事情,明天再說。”

和間桐慎二之間的戰斗,還有此后的思考和武道的磨練,幾乎消耗了他所有的心神,讓的精神充滿了困倦。

根本沒有在多想什么,隨手關掉門之后,白朔便撲到了床上,睡著了。

夢境之中是一片混沌,疲憊到了極限的白朔根本就沒有夢到任何的東西。當他再次從黑暗之中醒來的時候,白朔感覺身體愈合之后大量排出的汗水已經將床單濕透了。

有些干渴的灌下了兩壺茶水之后,他花了十分鐘時間簡單洗了個澡,這是他自從任務結束之后第一次如此放松。

沒有了壓在心頭的危機感,他反而無所適從了。

在微弱的光亮之中,白朔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水杯,在馬克杯中的茶水里,赤金色的眼瞳在蕩漾的波紋之中隱現。

輕輕的晃動手掌,然后眼瞳的倒影就模糊了下去,只剩下了一片在暗淡的光線之中依舊醒目的色彩。

“變得越來越奇怪了呢。”他苦笑了一下之后,隨手將水杯放在了桌子上,抓起了一件外衣隨意的套在了身上,放置在桌子上的檔案袋被他抓在了手中,起身走出了門外。

主神空間之中充滿了寂靜,而在光亮之下,年輕的男人背對著白朔,蹲坐在地上,用粉筆在鋼鐵的大地上畫著怪異的圖畫。

仿佛是稚童用最拙劣的畫技涂抹出來的東西,扭曲的直線,怪異的橢圓,還有各種胡亂涂抹出來的圖形在地上拓展了開來。

圖畫足足有數十平米的大小,而他依舊在不停的畫著,認真而專注,根本沒有聽到白朔開門的聲音。

“再畫什么?”白朔站在了他的背后,看著自從認識之后就瘋瘋癲癲的梁公正。

平時活躍異常,情緒混亂的梁公正此時安靜無比,沉默了一下以后,并沒有回頭的說道:“畫青山。”

“畫的不太像。”白朔站在他的身后,看著從遠處延伸過來的怪異圖形:“人的樣子都很丑。”

“恩,因為本來就很丑。”梁公正非常認真的說道:“大家都很丑。”

話語之中沒有任何癲狂的意味,反而清醒異常。

白朔的眼睛能夠看到梁公正往日混亂的靈魂波長消失不見了,此刻的靈魂波長單調而壓抑,就像是下一個高峰的間歇。

“清醒了?”白朔坐在了他的旁邊問道:“應該是清醒了吧?”

“不,只是暫時,有時候很清醒,但大部分時候還是瘋子。”梁公正搖著頭,抬起手中的粉筆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那個大雞蛋告訴,連靈魂都已經扭曲了,最徹底的精神分裂,修復不了了。”

白朔看著他清明的眼神問:“什么時候清醒的?”

“半個小時之前,大概還能保持一段時間,等再過一會,可能就變成原來的樣子了。”梁公正無奈的聳肩,臉上雖然笑著,可是眼神里一點笑容都看不到:“就像是夢游一樣。”

“因為昨天晚上,梁公正在主神那里亂點,結果把精神弄的一團糟,原本就幾乎沒救的精神病又加重了,不過也讓我蘇醒了。”

“你不是梁公正?”

我很想給奧托利亞兌換鋼殼都市里的武者職業的,可惜那個普及度不夠高啊……

不過,為什么沒人說是娘版的克勞德呢?

第九十六章蹩腳的天賦

“你不是梁公正?”

“我是梁公正,但梁公正不是我。”他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圓,然后標注上梁公正的名字,又在其中畫了一個套在一起的小圓,指著小圓說道:“就像是這樣。”

他是梁公正的一份子,就像是如同常人手腳一樣的器官,怪異而不可思議。

白朔看著他問道:“有什么想說的么?”

“沒有什么,這個隊伍能夠包容梁公正這樣的精神病人,我就已經非常滿足了。”他搖了搖頭,低著頭依舊在畫,可是卻不知道從何下手。

他是從梁公正混亂思維中誕生的眾多人格之一,像是一張白紙一樣,并沒有在這個世界上留下過任何的痕跡,也沒有想要取得自由的迫切渴望。

他沉默了一下之后,繼續說道:“不想呆在那個地方,所以想跑出來做點什么。”

白朔看著他畫出來的東西,努力的尋找著其中的關聯,但是卻無法從那些扭曲的人形之中找到任何的頭緒,最后只能無奈的搖頭說道:“我看不懂。”

“看的話,其實很容易的。”梁公正扔下了粉筆,從地上站了起來,將手中的粉末拍干凈之后,閉上了眼睛。

白朔仿佛聽到了細微到不可察覺的聲響,在他的眼中,梁公正原本低沉的靈魂波長突然加快了波長的節奏。接著拔高到了頂峰,紛繁怪異的色彩從他的腳下蔓延了開來,就像是被打翻了之后的染缸,源源不斷的從他的腳下流淌向了四周。

那些怪異的色彩緩緩的覆蓋在了他用粉筆涂抹的形體之上,像是沸騰了一樣,一點一點的鼓起,然后炸裂。在接連不斷的涌動之中,虛幻的輪廓從鋼鐵大地之上延伸了出來,不斷改變的怪異色彩附著在粉筆的框架上面,最后在空氣之中顯現出實體。

就像是色彩失調的3D投影一般。

在不知名的力量之下,原本被畫在地上的涂鴉具現為實體一般的幻影,各種怪異的形體和模樣好像獵奇游戲之中失真而別扭的人形。

白朔緩緩的伸出手指,從指尖開始,一點一點的沒入了面前丑陋的投影之中。他甚至能夠看清楚自己的手指和空氣之中的精神力激蕩,所掀起的微弱漣漪。

雖然不清楚其中的原理,但是毫無疑問,這是精神力,達到外方程度的精神力。

盡管色彩和形體都無法像是實物一般的真實,而且覆蓋范圍也只有小小的數十平米,但是這是來自于梁公正的力量無疑了。

“這就是你的超能力么?”白朔緩緩的湊近了面前的模型。

在赤金色眼瞳的映照之下,白朔視線所及的地方,那些虛幻的投影統統開始褪色,變得虛幻而朦朧。白朔一點一點的解開了雙眼之中的力量,而那些幻想也越來越模糊。很快,在如同燃燒起來一般的眼瞳之下,脆弱的幻象無法在支撐下去,碎裂了。

“類似于釋放幻象一樣的超能力?原理是什么樣子的呢?”白朔收起了燃燒的眼神,非常感興趣的問道。

“不是,只是我相信我畫的東西是真的而已。”梁公正將白朔毀壞的幻影重新修復,淡然的說道:“這也是梁公正原本的天賦。”

“天賦?”

“是啊。”他點著頭,看向了白朔:“想象,或者說是執念。”

他帶著白朔在幻影之中穿行,來到了第一個幻像的前面,那是一個渾身沾染著血液,穿著病號服的怪異人形:“這個就是剛剛進入精神病院的梁公正,精神正常,有人買通的醫生,想要讓他變成瘋子。他們沒有成功,可是梁公正卻瘋了。”

“他只是想要變成瘋子而已,拒絕接受醫生和護士的虐待,不想再忍受的折磨,就想要變成瘋子。”

“后來……他就真的瘋了。”

梁公正繼續向前走,來到了第二個幻影的前面,依稀有著梁公正摸樣的丑陋人形留著口水,帶著呆滯的笑容,被綁在了拘束架上,不知道痛苦,也無所謂折磨,笑容憨厚而純真。

“就像是這樣。”他看著那個扭曲的幻影,對著白朔說道:“很可笑是吧,想要變成瘋子,就真的變成瘋子了。”

“想要成為神槍手,然后他就相信自己是瓦西里;不想讓奧托莉亞被火燒死,他就認為自己是列達尼奧;想要救人,他就變成羔羊醫生了。”

他看著那個代表著自己的幻影,目無表情:“這就是梁公正的天賦,很蹩腳,也很滑稽的天賦,就連自己都救不了。”

“不,很有用的天賦。”白朔突然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至少救了很多人。”

“接著往前走吧。”白朔說道:“還有很多畫,你沒有說過。”

第三幅畫是一個各種動物的器官拼湊成的人形生物,蛇的頭,牛的腳,有著尖牙和馬蹄,面容卻像是狼。

“這個是精神病院的院長。”梁公正站在它的面前說:“收了別人的錢,把梁公正弄瘋了。”

他并沒有在這一個幻像之前停留,就像是再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接下來,指著一個仿佛櫥窗里的模特一樣的幻像說道:“這個是奧托莉亞。”

美麗,堅強,但是卻蒼白,缺乏生機,或者說是沒有任何情感特質從其中表現出來。

就像是一個傀儡一樣,沒有前進的方向。

“這個是長孫武。”

他指著一個仿佛大猩猩一樣魁梧的人形說道。

接下來,他指著另一個幻象說道:“這個是陳靜默。”

就在他手指指的地方,有著纖細而美麗的幻影,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被強烈的色彩分成了兩個部分,純白和鮮紅互不相容的在幻像之上呈現了出來,有一種怪異的矛盾。

并非是胡亂涂抹出來的造型,或許這些幻像的外表看起來和原型根本沒有任何相像的地方,但是在本質之上,卻有著驚人的相似。

也就是說,沉浸在混亂中的梁公正輕易的就能分辨清楚每一個人的本質、而這些怪異的圖像,也只是粗糙的表達而已。

梁公正停頓了一下之后,看了他一眼,指著最中心的幻像說道:“這個……是你……”

雙目被黑色的絲帶所捆綁,衣衫襤褸的男人背著沉重的負擔向上攀爬,臉上卻始終帶著微笑。

白朔看著代表著自己的幻像,突然笑了起來:“很像。”

他倒退了兩步,仔細的觀察面前的幻像,直到虛幻的投影在他的目光之下片片蹦碎,化為虛無。

“那么,那個呢。”白朔的目光投向了最后的幻像。

也是梁公正唯一只畫出簡單輪廓的涂鴉,僅僅是纖細的四肢,還有通過身材辨認出是女性,但是頭部的面容之上,卻空無一物。

“這個……是流雪。”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幻影,手指在它的面容之上徒勞的揮舞著,但是卻沒有任何的五官顯現出來:“青山里唯一沒有折磨過他的人,被梁公正當做心靈支柱的女人,卻連她的樣子都忘了。”

“所以……空空如也。”他的眼神恍惚著,努力的思考著什么,靈魂波長開始急速混亂了起來,周圍的幻象急速崩潰著,到了最后,只剩下了一地的粉筆涂鴉。

“誒?我怎么在這里?”重新恢復混亂的梁公正一臉懵懂的看著四周。

就在低頭之間,他看到了代表著自己的那個涂鴉,嫌惡的向后挪了挪:“好丑。”

“很丑的話,就抹掉吧。”白朔拍了拍他的肩膀:“去休息吧。”

“哦……真的好奇怪……怎么會跑到這里……”他嘀嘀咕咕著,眼神昏沉的回到了房間之中。

白朔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再看了看腳下的涂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之后,隨手揮出。

簡單的動作帶動起了細微的氣流,急速加快的氣流變成了一陣貼地席卷的清風。隨著手臂的揮舞,無形的圓隱現了一瞬,隱藏在其中的力量流入了風中,將地上的粉筆涂鴉盡數消磨而去。

除了一堆粉筆末的存在之外,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站在光球之下,白朔看著手中的信封:‘十字’戰團的邀請函。

一旦使用之后,緊隨其后的未來沒人會知道,或許會讓希望隊的掙扎不再如此痛苦,或許將徹底卷入戰團之間的暗流之中,從此變成棋子。

“哈,誰知道呢?”白朔緩緩的撕開了檔案袋,抽出了其中巴掌大小的水晶飾物。

在晶瑩剔透的水晶之中,如同有著黑色的光焰交錯,形成了變幻不定的黑色十字,在其中隱約的字跡隱現。在白朔的目光之中,黑色的光焰化為了細小的字符,在瞬間排列出了一行清晰而古樸的自己。

“吾等將以火焰革新世界。”

這是通向戰團總部的道標,也是其中成員的憑證。

白朔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憑證,拋入空中,又重新接住,黑色的火焰一陣晃動之后重新恢復了原本的摸樣。

“革新世界?我不需要那么宏偉的目標啊,只要能讓我看到更廣闊精彩的世界就足夠了。”

今天話有些多。

作為起點新人,這些個咱都不大清楚啊,不過票總是越多越好吧?

第九十七章十字

白朔看著手中的水晶,還有其中的黑色火焰,突然抬起頭:“主神,傳送――‘十字’戰團總部。”

一陣光芒過后,白朔消失了。

當光芒消散了之后,白朔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中的沒有白色的光球,也沒有鋼鐵的大地,而是堅固的磚石所鋪墊成的大道。

遠比希望隊的空間要廣闊了許多。

被沉重的磚石覆蓋的大道延伸了上百米之后,通向了仿佛刺入天空的高塔。直插云霄的巨塔映襯的白朔身體無比的渺小,無數的咒文在上面的磚石上隱現,組成了宏大的法陣。而就在高塔的頂端,巨型的黑色十字火焰緩緩旋轉著,仿佛撐開了整個天空一般。

旋轉之間,火焰十字如同巨大的眼睛一般俯瞰著整個世界。

就在白朔進入空間的同時,一道莫名的意志從黑色的十字之中延伸了出來,向著白朔激射而來。那道意志并沒有野蠻的向著白朔發起攻擊,而是就在臨體的瞬間化為了鋪面的清風,溫和的話語從其中傳出:

“是希望隊的新人么?因為職務和一些原因,我不方便迎接,只能在巴別之塔中靜候光臨,還請海涵。”

僅僅是最微弱的意志,轉動之間,也讓白朔身體之中的術式感覺到了壓抑。

措辭謙遜有禮,絲毫看不出高位者的桀驁和傲慢,而像是一個謙虛的陌生人一般,讓人頓生好感。

抬起了腳步,白朔朝著遠處直刺云霄的高塔前行而去,仔細的體會著空間里面不斷生滅,如同繁星一樣的魔力反應,然后發出由衷的驚嘆。

這個世界,是一體的。

從腳下的大地開始,一直到巨塔,再到天空之上的黑色十字,被聯系成了一個整體。而黑色十字卻仿佛連接向了了另外一個空間一般,一邊擔當著整個世界的樞紐,一邊進行著復雜的運轉。

奇跡一樣的力量,將整個世界化為一體之后,架設了宏偉的法陣,僅僅是從最深處滲透出來的波動就仿佛星河在運轉一樣。

“這種力量……八星?九星?還是……”白朔不斷的接近巨塔,心中緩緩的思考著。當他終于來到了巨塔之下的時候,忍不住再次感嘆了一次面前建筑的宏偉。

簡直就是將整個山巒都變成了巨塔。

就在他思考之間,面前有著各種神秘圖紋的黑色鐵門無聲的敞開了,黑暗之中亮起了柔和的火光,鮮紅的地毯從腳下出現,指引著他向前行走。

終于在走入大廳之后,看到了等待已久的人。

在頭頂柔和的火光的照耀之下,裝飾著復雜紋飾和各種物品的大廳的中央,有著會客用的桌椅。

身上灰色的法袍沒有任何的裝飾,帶著單片眼睛的中年男人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他的面容并不英俊,也并非丑陋,看起來讓人頓生好感。

“未曾遠迎,還請諒解。”他做出了邀請的手勢,拉開了身旁的椅子說道:“要不要來點紅茶?”

“唔,那就不客氣了。”白朔左右看了看之后,將心中的謹慎掩蓋起來,放松的坐在了椅子上,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我叫亞倫.阿摩羅.卡薩迪爾,請叫我亞倫就好了。”中年人微微頷首,將紅茶的杯子輕輕的放在了白朔的面前。

陌生人之間初次見面的客套和寒暄,白朔并不陌生,他露出笑容說道:“我是白朔,初次見面。”

他看著白朔說道:“這一段時間,戰團的事情很比較少,所以在駐的有我一個就夠了。間桐慎二已經跟我說過了,希望隊的入團過程就我來經手,如何?”

“榮幸之極。”白朔端著紅茶回答道。

“我這么說,可能你會認為多此一舉,關于加入‘十字’的事情,真的決定好了么?”中年人亞倫雙手交叉著放在桌子上面:“如果還有其他顧慮的話,還請講出來,如果沒有決定好的話,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等待。”

“已經考慮好了。”白朔點著頭:“需要經過任何手續么?”

“不需要,我已經整理過希望隊的資料,還請你在核對一遍,以免有什么疏漏。”亞倫憑空抽出了一沓白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跡。

白朔粗粗的看了一下之后,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就連希望隊的前身沉默隊的事情,都已經調查得一清二楚了――每一個成員的特征,還有星級評定,甚至還有歷屆戰斗的評估――其中著重的提到了已經死去的常虛,還有白朔。

前者原本再度過兩場劇情,到達三星級的話,就會有很多的戰團向他發出邀請;而白朔的資料上則寫滿了數據的分析,還對他和焦龍戰斗之中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大加贊賞。

幸好,這些資料并不仔細,而有些關鍵地方干脆是一筆帶過。

整個希望隊的評價則是按照龍與地下城之中的陣營來注釋的。

出乎白朔的預料:秩序善良。

除了完成必要的任務之外,并沒有過多的干涉原本位面的劇情,而且也沒有養殖新人的劣跡,并沒有進行過非道義或者是任務之外的無端殺戮,隊員之中也沒有迷失在力量之中的人存在。

這一份詳細的資料,令白朔心中略微的有些不悅,不過很快就釋然,這大概是‘十字’所展現力量的一種形式罷了。

只是……

“這么詳細的資料,是從何而來的呢?”白朔抬起眼睛問道。

“通過情報搜集,預言系法術再結合有限許愿術,還有其他的一些方法,如果不是使用法術阻擋或者是進行概率面擾亂的話,大概的情報都能夠獲取。”

亞倫并沒有隱瞞資料的來源,而是非常開放的將其中的過程解釋出來,最后說道:“至于個人隱私,還請放心,‘十字’并非是那種窺人隱私的盜賊。”

中年人誠懇的微笑化解了白朔心中略微的不快,很快他放下了資料,點了點頭:“沒有問題。”

“那么,還有什么疑問么?”亞倫仔細的問道。

白朔搖頭說道:“具體的制度和權利義務,間桐慎二已經跟我說過了,而且我也仔細的看過,只是還有一些問題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問。”

“但說無妨。”亞倫微笑著點頭,手指揮舞,鑲嵌著琺瑯的茶壺飛起,給白朔的茶杯之中重新續上紅茶。

白朔靠在了椅子上,看著亞倫的眼睛:“這個空間……是怎么回事?”

“這個空間是在戰團建立的時候,團長開辟出來的半位面。通過和團隊原本的空間牽引合并之后,進行了申請,然后構造出來的團隊世界,雖然看起來不太一樣,但是本質上都是一樣的,每一個大型的戰團都有著和這個差不多的空間。其中最大的,‘先知者’戰團的本部,可是架設在一整個恒星上的呢。”

開辟半位面,并進行牽引,最后得到主神授權之后打造的空間,甚至還有架設在恒星之中的本部……

沖擊性不可謂不強,白朔端著茶杯,努力的消化著其中的訊息,最后點點頭

“我明白了,能否告訴我,團長的等級,究竟已經達到什么程度了呢?”白朔重新問道。

亞倫沒有絲毫遲疑的回答道:“在戰團建立之初,是九星巔峰,不過十六場任務之前,團長已經突破九星,跨入真神之中,位列九王之一了。”

白朔重新沉默了,他需要思考,而亞倫似乎并不緊急,而是慢慢的品味著紅茶,也沒有出言催促,就像是朋友之間的下午茶,輕松而悠閑。

白朔看著四周的裝飾,到最后將目光移動到了中年人亞倫的身上,說道:“這個,并不是你的本體吧?”

第九十八章巴別塔的管理者

白朔看著四周的裝飾,到最后將目光移動到了中年人亞倫的身上,說道:“這個,并不是你的本體吧?”

或許在旁人的眼中,這個男人的身體如同常人無二,但是在白朔的視線之中,卻仿佛是色彩凝聚而成的形體,隨著隱約的力量波動,本身的構成也在緩緩的改變。

亞倫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的看著他的眼睛:“確實如此,失禮了。”

他看著白朔眼瞳深處隱現的符文,點了點頭:“火和鐵的洞察么?即使是在白銀符文之中也是不可多得的珍貴符文呢。”

白朔愣了一下之后,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關于眼睛,你知道什么嗎?”

“看來你不大了解呢。”亞倫笑了起來:“白銀等級的火焰類型符文在經過和你靈魂之中孕育的第一枚符文激化之后,進行了融合,大概你的能力偏向力量和物質,所以產生的符文是是強化身體的物質類型,就像是‘鋼鐵’啊什么的……”

“其中的原因充滿了偶然和不確定性,因此我也無法模擬,不過在兩枚符文結合之后,產生的力量影響到了眼部器官……恩,你原本異化過的眼部器官再次進行的異化,火焰代表能量,而鋼鐵代表物質,影響到了眼睛之后,出現的情況之一,就是通過視覺來觀察明顯的能量和物質反應,可能對靈類生物也有效呢……其中的具體原因和功能需要經過試驗來了解,不過我想你不會喜歡那種過程。”

試驗?

白朔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開顱,摘眼,然后各種瘋狂的實驗……

他果斷的搖頭說道:“還是算了,我自己來開發就好了。”

而他的心中,卻隱約的對亞倫的推斷表示了否定。

不是這樣的……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感覺到自己的靈魂產生過任何符文,或者說,那一枚被人稱作圣痕的符文占據了他的靈魂。

是那一枚境界符文所帶來的影響么?

白朔并沒有明言,也沒有傻到對第一次見面的人就推心置腹的地步。

他沉默了一下之后問道:“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如果可能的話,我當著你本體的面問。”白朔看著亞倫展現出來的形體說道:“如果這個要求過分的話,那就不需要理會了。”

亞倫略微的思考了一下之后,搖了搖頭;“并不過分,不過還請做好準備。”

“我想我準備好了。”白朔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面,在中年人的示意之下站了起來。

一瞬間,天旋地轉,仿佛從急速的沖擊之中瞬間變成了靜止,又像是身體在炸碎之后又從四面八方飛回,重新拼湊在了一起。

他張開嘴喘息著,但是卻感覺到了呼吸在凜冽的寒風之中有些艱難了。

“準備時間有些短了,高空氧氣不足,溫度也沒有設定好。”亞倫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而白朔卻楞在了那里。

這里是寒冷如喜馬拉雅山脈頂端的地方,寒風呼嘯的同時,氣壓低到了極限,讓白朔的身體自發性的調整適應著。

一瞬間從室內轉換到了這里,白朔有些不大習慣的看著四周。

這里是……塔頂?

在寒冷的風中,他站立在一個方圓數千米的平臺之上,背后就是化為數字也足以讓人驚悚的高度,而眼前……

撐天立地的黑色火焰十字在狂風之中靜謐的燃燒著,就像是幻影一般,沒有放出絲毫的熱量,也沒有因為寒風的吹襲而動搖。

在白朔視線的觀察之下,最深處隱約傳來了巨大到可怕的魔力波動,仿佛在整個太平洋都在席卷著波濤一般。

“你好,希望隊的隊長。”

和白朔初次聽到的聲音完全不同,如同數十個聲音疊加在一起,出現在他的耳中。

不同于剛剛柔和的語調,這次的聲音,完全脫離了人類的范疇,雖然并不相像,但是本質上和鐵片摩擦組合成的立體聲并無差別。

黑色的人形輪廓緩緩的從巨大的火焰十字上浮現,并沒有脫離,而是垂下了巨大的頭顱,看向白朔。

“初次見面,我是巴別之塔的管理者:亞倫.阿摩羅.卡薩迪爾。”

白朔倒退了兩步,將整個巨型的十字火焰都填入了視線之中,抬頭看著面前巨大的人形輪廓,問道:“元素生命?還是更高級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并不想以這副姿態來招待新人。”十字之上的火焰巨人露出的黑色的笑容,聲音依舊混沌:“有過兩次經驗之后,我發現他們總是不喜歡和不屬于人類的,尤其是形體結構相差太大的生命交談,盡管這些在我看來只是無聊的戲法,但是那樣做的話,會讓他們舒服很多。”

白朔充滿興趣的看著面前的火焰巨人,搖了搖頭:“恰好相反,第一次這樣對話,我感覺很有新奇感。”

“人和人總是不同的。”黑色的火焰構成了宏大的體型,亞倫的聲音混沌而高昂:“那么,你的問題呢?”

“在提問之前,我可以問一下你是如何變成這么奇妙的狀態的么?”白朔露出了非常感興趣的笑容:“只是好奇而已。”

“在變成現在的形態之前,我是八星級輪回士,亞倫.阿摩羅.卡薩迪爾,帶來毀滅的元素帝王,可惜,在一場戰斗之中,我被人殺死了。”火焰巨人輕描淡寫的將自己被殺死的經歷說了出來:“團長將我復活之后,我選擇了更徹底的進化,放棄了人形,和整個巴別之塔合二為一,在我看來,這并沒有什么大不了。”

徹底的拋棄了人類的形態之后,他得到了飛躍性的進步,和整個巴別之塔合為一體,結合了其中連接無數世界的能量池,走到了元素魔法道路的盡頭。

現在的白朔無法明白,但是毫無疑問,超脫了人類的形態之后,亞倫已經成為了他所無法理解的存在。

或許有一天,白朔也會來到和他相同的高度,但是這是將來的事情了。

現在,白朔深吸了一口氣,發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

“請告訴我,主神空間所存在的意義!”

主神空間,充滿了奇跡、夢幻,殘酷和輪回的世界,仿佛連接了無盡的世界,高踞與整個宇宙的最頂層,那么……既然有如此威能,卻為什么還要在如此眾多的世界里挑選出輪回士?

這里可不是羅馬斗獸場,白朔也不認為,達到了那種程度之后,還會對最原始的搏殺把戲感興趣。

更何況,一部分跨越九星的輪回士,主神對其的拘束已經不再像是普通輪回士那樣的嚴苛了,自由度也大了很多。

那么,主神,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主神空間存在的意義又是什么?

黑色的火焰巨人在沉默,像是在思考,在片刻之后發出了混沌的聲音:“那么,你認為,主神是什么呢?”

白朔低下頭思考著,心中緩緩的浮現了清晰的回答:“如果說無所不能的是神祗的話,那么主神更像是神上之神?一切行為都無法揣測,就像是瞎子無法知曉顏色,聾子不懂分辨聲音,啞巴不明白歌唱的感覺,無從思考,資料也太少了。”

“雖然略有錯誤,但是已經觸摸到邊際了,我發現你的思考方向和常人總是不大一樣。”亞倫的聲音還是那樣渾濁而高昂,但是白朔傾聽到了贊賞的意味。

“不論是誰,瞎了很多年之后,考慮東西都不會只從外在的表現而考慮了,這或許是我不幸遭遇中獲得的天賦之一。”

“掌控自己的好奇,然后思考,思考,再思考,這是接觸魔法真諦的必要品質,繼續保持下去你會得到更多。”

亞倫說完之后,停頓了一下,對白朔的問題做出了回答。

“我所認知的主神……”

第九十九章所謂的主神

“我所認知的主神屹立于多元宇宙之頂峰。在宇宙之中每一秒衍生出無以計數的平行世界,每一秒也有無盡的平行世界走向了毀滅,無數的星辰,大地的意志在它的身上交匯在了一起,所有生靈的意志都從其中誕生而出,一切的源泉,也是一切的終末,這就是主神。就算是‘主神’也只是人類所起的名字而已,我們所認知的,只是它的冰山一角。”

白朔的疑問,并沒有停止:“那么,主神空間的意義呢?”

“主神空間真正的意義,是對九星級輪回士存在的,在此之前,一切都是漫長的準備和醞釀。”

亞倫并沒有對此進行過多的解釋,而是看著白朔說道:“如果有一天你能夠站立到那種高度,那么你就會明白,一切的原因。”

白朔低著頭,一點一點的消化著亞倫語言中的意思,到最后點了點頭:

“那么,現在就進行相關的手續,如何?”亞倫問道。

白朔看著亞倫;“需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將道標拿出來就好了,剩下的,交給我。”

白朔掏出了作為道標之中的水晶,其中小型的火焰十字在高塔之上,像是活過來的一樣。

巨型的火焰十字和道標之中的標志相互呼應著,到最后,道標中聚散無形的黑色火焰一點一點凝結成了實質。

“是否加入‘十字’戰團?”

主神肅穆的聲音在白朔的耳邊響起,他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是。”

就在瞬間,所有希望隊成員的腕表的屏幕上都出現了十字戰團的標志,火焰緩緩的滲入了腕表的底層之中,如同精細雕刻的浮雕。

巨型十字之上的火焰顫抖了一下,在輕響之中,白朔初次見到亞倫時,他的形象在白朔的面前浮現出來,微笑的中年人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十字戰團歡迎你的加入。”

白朔握住了那一只手掌,帶著誠摯的笑容:“那么,以后還請多關照了。”

漂浮在空氣之中的亞倫說道:“在十字之中,所屬隊伍一共分為三級,每前進一級都有著更多的內部流通的道具還有符文購買,沖擊星級關卡的時候也能夠在內部找到足以信任的人,至于其他的一些東西,你會慢慢了解到的。”

“我更想知道,什么時候我能夠購買到復活道具,我可不想在主神那里花費3個A級劇情卡外加十萬獎勵點來購買重生紋章。”

面對白朔的疑問,亞倫并沒有給予直接的回答,而是說道:

“復活道具并不萬能的,甚至復活的方法,也有很多種,煉金術士能夠憑借靈魂晶石還有人體煉成給人沖來的三次機會,但是受到損傷和失去原本肉體之后,將永遠卡在七星級之下。”

“時間回朔雖然能夠達到完美的復活,但是會將人從時間線之上徹底孤立起來,而且就算是九星的半神也需要道具的輔助才能做到”

“科學側甚至能夠將你身體里每一顆分子和記憶都記錄下來,憑借泰蘭之心的科技復原,但是那究竟是復制體還是原本的人呢?”

“復活道具的情報,十字之內一向是共享的,就算是道具也可以憑借著小隊的貢獻兌換到,就算是完美的復活也并非不可能,但是復活道具并不是萬能的……”

“除了極少數的辦法之外,沒有人能夠像主神那樣在給人第二次生命,所以,珍惜生命吧。”

白朔面前的中年男人從虛空之中抽出了一張卷軸:“所有的資料都在這里,至于復活道具,你們需要到下一個等級才能進行兌換。”

“也行。”白朔掂了掂手中的卷軸,收入了腕表之中:“如果想要快速提高貢獻的話,需要怎么做?”

“新的隊伍想要提高貢獻的話,方法有很多,不過考慮到其他的方面,首先還是提高實力為主吧。”

“我這里有一個任務,但是如果想要完成的話,至少你至少需要突破到四星級才行,而且,希望隊的新人也沒有經過強化、”

“以希望隊目前的實力來說,我不能將這個任務交給你們。”亞倫搖著頭,掐斷了白朔的想法:“將沒有希望的任務交給下屬小隊,這是謀殺。”

“那么,有什么建議么?”白朔并沒有因為他的拒絕而沮喪,而是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亞倫思考片刻之后,看向白朔:“開啟一個修煉位面,準備好所有的東西,花掉所有的獎勵點兌換時間,增強自己的實力,至少要將其他隊員形成戰斗力。”

“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對于每一個小隊的內務,我們并不會插手,這需要隊長自己把握。”

“修煉位面,我明白了,那么再見了。”

白朔轉過身,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扭過頭來說道:“下一場任務之前,我會再來的。”

亞倫看著白朔的表情,明悟了其中的堅定,點頭說道:“靜待光臨。”

當白朔走了之后,魔法構建出來的傀儡突然消失在了塔頂之上,出現在了裝滿各種古籍藏書的大圖書館之中。

從專門儲存小隊資料的地方,他翻到了希望隊的檔案,然后重新歸入了十字戰團的分類之中。

盡管這具身體早已不是人類,但是他習慣性的躺在長椅上,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細細的嗅了一口漂浮在空中的香甜,發出了感嘆:“真是優秀的隊長,究竟能走到什么地步呢……”

他打了一個響指,空氣中出現了低沉柔和的爵士樂,在如同青煙一般飄揚的歌聲中,他低哼著歌詞,在熟悉的環境之中,回想著自己曾經的歲月。

“這個是什么?”長孫武撓著臉,蹲在大廳里的巨大水箱面前問道。

剛剛醒來的他,走出門之后就發現了白朔身邊那個巨大的水桶。

白朔盤腿坐在地上,拍了拍身旁的水桶,于是水桶之中清澈的泉水就蕩漾了起來,有一種略微的粘稠感,倒影著他有些怪異的笑容,讓長孫武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干笑一下,打斷了自己心中的惡寒,胡子拉碴的臉上露出了鍛煉多年的憨厚笑容:“隊長在忙啊,不打擾了……”

“不忙,不忙……”白朔搖著頭,笑著說道:“來,我有事情跟你說……”

第一百章復活的機會

“不忙,不忙……”白朔搖著頭,笑著說道:“來,我有事情跟你說……”

“別啊,隊長,你先忙,我那個先去洗漱一下,一會……”長孫武倒退著,準備回到房間,但是卻被白朔輕易的抓住了領口,擺平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那桶里的水看著不大對勁,不會是潤滑液吧?糟了……難道隊長今天要來一發……別啊,我不是基佬啊……

長孫武心里胡思亂想著,冷汗慢慢的冒了出來,眼睜睜的看著白朔從主神那里兌換了大桶的礦泉水,緩緩的倒進了水桶里面。

帶著仿佛廚師一般的笑容,白朔掏出了大號勺子,緩緩的攪動著其中兩種截然不同的液體,直到它們完全的調和在了一起。

“《魔獸爭霸》玩過吧?”白朔用勺子翹著桶的邊緣,傾聽著其中傳來的清脆回想,笑容越發的奇怪了:“月亮井,聽說過吧?”

“恩,恩。”長孫武如同乖寶寶一樣的點著頭:“還能治療來著……”

“恩,治療。”白朔指了指身旁的水桶說道:“這一桶稀釋過的月亮井水,花了我三百獎勵點,足夠把快要翹毛的人救個幾十次回來……”

“恩,恩。”長孫武繼續點頭,但是他的額頭上卻露出冷汗:“那個,隊長跟我說這個干什么呢?”

“也沒什么。”白朔將手里的勺子扔到了桶里,拍了拍手,漫不經心的說道:“你以后會用到的……”

“主神,給隊員長孫武兌換龍珠世界‘氣’的潛質。”

白朔剛剛查詢過這種兌換,僅僅需要600點的獎勵點,就可以讓人具有氣的潛能,在龍珠的世界里,從最蹩腳的武術家到人類武術家頂峰的龜仙人――武天老師,再到曾經封印比克大魔王的武泰斗,他們的差別只是‘氣’的總量,還有使用氣的技巧而已。

這一項兌換是給輪回士以自行修煉門徑,所帶來的僅僅是潛能,能否真正的開發運用出來,就要看長孫武自己的能力和運氣了。

白朔不打算將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上面,所以他決定在長孫武進入鶴仙人道場之前,先‘幫他一把’。

所謂的幫他一把,就是……

在白朔的拳頭之下,長孫武的身體如同皮球一般的飛出,重重的砸在了一扇大門上面,然后緩緩的滑下來。

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之后,他再次擺好了格斗的姿勢,向著白朔沖了過去,結果自然是……

整整一上午,長孫武就這樣被白朔慘無人道的毆打著,每一次白朔只用一擊就足以將長孫武打飛出去,刻意收斂的力量并沒有一擊之下將他打成粉碎,而是正好讓他的身體在空中飛兩圈,然后華麗的墜落在了地上。

往往如此十分鐘,長孫武就爬不起來了,然后白朔就提著他衣領,用大勺子往他的嘴里灌月亮井水。

僅僅是簡單的瘀傷和肌肉的拉傷,只需要十多分鐘就可以恢復的差不多了。

然后接著,嘭……

就這樣,慘無人道的毆打持續了整整四個小時,出乎白朔的預料,月亮泉水消耗的快的驚人,不僅僅是在修復他的傷口,白朔能夠感覺到長孫武身體之中那微弱的氣感在緩緩的增強,盡管只有一點點,但是不可否認,長孫武在白朔的痛毆之下,正在緩緩的成長。

長孫武趴在地上,身上的肌肉仿佛觸電一樣的顫抖,用盡全力的呼吸著,眼神恍惚的喃喃自語:“不行了……不行了……”

白朔緩緩的蹲在了他的前面,將最后一點月亮泉水倒進他嘴里,等待他清醒過來。

“我說,隊長……”長孫武艱難的翻身問道:“萬一死了怎么辦?”

白朔搖頭回答;“有主神,你死不了。”

“死不了也會瘋掉的……”他還沒說完,自己就已經料到了白朔的回答。

白朔思考了一下之后,正色回答道:“不要緊,正好跟梁公正有個伴”

“還是讓我死吧……長孫武欲哭無淚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兌換了一大堆高熱量食物往嘴里狼吞虎咽的塞著,肚子里默默的吐槽:“聯邦的隊長都是變態么……怎么突然變成腹黑了……”

白朔看著他開始堅持不住的表情,拿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在手里輕輕的搖晃著:“長孫武,這個是關于復活道具和技術的資料。”

長孫武愣了一瞬間,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看著白朔手中的資料。

一瞬間白朔感覺到了有什么東西在他的身體里爆發了,仿佛液態的水流突然蒸發,凝聚的風卷驟然炸裂,在他的身體里,最微弱的氣團驟然擴散了來開,化為了微薄的力量融入了身體之中,讓他的動作超越了自己的極限。

長孫武的手臂發出了破空的聲音,在他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將白朔手中的資料抓在了自己的手里。

他的嘴里叼著高能量的壓縮餅干,看著手中的資料楞在了那里。

很快他擦了擦自己嘴角滴落的口水,將資料放在了面前的地上,雙手抓著食物,拼命的咀嚼著,像是用盡所有的力氣,但是卻沒有勇氣去翻看那幾張薄薄的紙片。

就這樣,他咀嚼著手里的食物,看著地上的資料,慢慢的流出了眼淚。

一點一點,到最后的嚎啕大哭。

直到他被口中食物的殘渣噎的喘不過起來,才匆匆的將水喝完,擦干凈了手掌,珍而重之的拿起了地上的資料。

直接翻過了只能復活自己,或者需要先決條件的項目,他跳到了最后的幾頁,逐字逐句的看完之后,再次將整個資料重新看了一遍。

直到最后,他將手里的資料輕輕的放在了地上,點了點頭:

自始至終,白朔一直坐在他的旁邊,等待著他的話。

“重新制造一個女兒你肯定不會認同,而其他的那些辦法都統統無法辦到你所想的那樣完美。”白朔重新將現實擺在了他的面前:“七顆龍珠可以復活隊友,但是卻不能將不屬于那個世界的人復活,你只有唯一的辦法了。”

長孫武看著自己的手掌:“九星級么?”

“對,九星級。”白朔拍了拍他的肩膀,站了起來說道:“如果你連我這一關都過不去的話,還不如被我殺掉算了,一千點積分我還是掏得起的。”

“什么時候,你能夠承受我開啟‘金剛’術式之后的一拳再站起來,我就動用團隊積分幫你開啟那張邀請券,記住,你只有八天的時間了,或許,會更短……”

白朔在不動用術式之時的純粹力量已經達到了達到了人形怪獸的程度,而開啟了金剛術式之后,一拳之下將銀行金庫砸碎也沒有什么難度。長孫武要是想要承受白朔的一拳,最起碼也要跨入二星級才行。

如果說沒有經過任何強化的普通成年男人的力量為零星的話,身為從槍林彈雨中趟過的老兵,長孫武已經達到了一星級的程度,甚至只要經過簡單的開發,短時間之內達到一星級巔峰也不是問題。

但是如果想要跨入二星,那么就必須掌握‘氣’的運用。白朔已經將種子種下,能否從痛苦和忍耐之中發芽,就要看長孫武的執念究竟有多強了。

是否強到超過自己的生命呢?

長孫武喘著氣,撐著身體從地上爬起,“我們再開始吧。”

白朔搖著頭,輕輕的伸出了一根手指,點在了他的胸口,仿佛推到了一塊骨牌一樣,輕易的將長孫武的為了站起來而花費的努力化為烏有。

“月亮泉水僅僅只能治愈你的傷勢,但是肌肉本身的疲憊,還有心神的花費是沒有辦法恢復的。”

他伸出手將長孫武從地上拉了起來,抗在了肩上,隨手兌換了一張輪椅將他了上去:“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不過我會給你找一個排遣時間的好辦法的……”

他帶著不還好意的笑容,推著輪椅敲響了梁公正的門。

第一百零一章許久未曾見到的笑容

當梁公正的大門緩緩打開的時候,就算是白朔也忍不住發出了嘖嘖的感嘆。

而長孫武已經被從其中沖涌出來的黑暗氣息弄得臉色鐵青。

梁公正的房間,已經脫離了正常人所能居住的范圍了,并非是骯臟邋遢,而是一種讓人發自內心的驚悚。

腳下的地毯仿佛沾滿了鮮血,頭頂之上的吊扇不斷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響,洗手間的水龍頭里流出來的是如同鮮血一樣的液體,鏡子里面如同顯示屏幕一般的不斷有蒼白的影子晃動著。

隱隱約約有鬼哭的聲音充斥在雙眼旁邊,而溫度如同太平間一樣的寒冷。

墻壁上怪異油畫中的人物和野獸如同活物一樣的向著來客投出了森冷的眼神,奇形怪狀、造型驚悚的各種飾品擺滿了房間。

整個房間就像是恐怖電影道具存放室,真不知道梁公正是怎么弄出來的,居然將自己的房間設定成這種逼人發瘋的模樣。

不過對他來說可能就沒什么大礙了,他本身就是瘋子,反正虱子多了不癢。

前面曾經提到過,梁公正喜歡半夜跑出精神病院到隔壁電影院去看午夜場,當然,他從來沒給過一毛錢。

眾所周知,所謂的午夜場,統統是一些R-18的兇殺,暴力,恐怖,驚悚或者是色-情片,也就是說,這么多年里,梁公正保持著一部的頻率,蹭了至少七八百部免費電影看,中間順便扮鬼嚇跑無數在電影院里野-合的鴛鴦。

這么多年以來,梁公正已經對各種恐怖驚悚電影已經到了了如指掌,如數家珍的專家級地步。

而那些銀幕之中充斥的驚悚情節,也對他混亂的內心也造成了巨大的影響,最起碼,這個房間就是最形象的體現。

就在一堆恐怖道具的中間,頭發蓬亂的男人背對著他們,蹲坐在沙發上,看著不遠處正在播放的影片,發出了‘科科科’的笑聲。

長孫武心中不妙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他在椅子上面掙扎著:“喂喂,隊長,你要干什么”

“沒什么,下午,你就陪著梁公正看電影吧,這也是對心神的鍛煉。”他努力的收斂著自己的笑容,嚴肅的說道:“精神上的刺激說不定能夠幫助你更快的掌握氣的運用。”

說完之后就再也不管正在反對的長孫武,掏出了手銬將他的雙手銬在了輪椅的上面。

“梁公正……”白朔在后面拍著他的肩膀,就在半響之后,他才呆滯的轉過來。

在長孫武的眼中,他的臉上帶著殘忍的笑容,頭發蓬亂,可是眼瞳之中的血絲紅的卻像是要滴出血來一般,眼瞳之中的幻影一閃而逝,那是一個白衣獰笑女人。

而在白朔的眼里,梁公正依舊是那副呆呆傻傻的樣子,不同的是他腦袋周圍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海量精神力。

被超能力開發引出的暴走精神力無時不刻的從他的腦中蕩漾出來,隨著他情緒的激烈程度,不斷的變換著。

其中被梁公正成功運用的只有微弱的一小部分,而其他的大部分精神力都像是無用的信號一樣,從身體之中散發了出來,被浪費掉了。

僅僅是這些被揮霍掉的精神力在達到某種濃度的時候也會引發不可思議的效果,影響到周圍人的大腦。

屋內的這種陰森恐怖感也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他就像是一個無法調頻的電臺,永不間斷的向著周圍發送恐怖的信號,當信號強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能夠被普通人接收到,也就是通常所說的,鬧鬼了。

白朔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在梁公正周圍散逸的精神力正隨著電影畫面不斷的變換,不斷的有幻影在其中游走。

就像是看午夜兇鈴的時候,站在梁公正邊上會真的看到貞子從屏幕里爬出來了……

而身上殺孽纏身,血腥滿手的長孫武在擁有了氣的潛質之后更容易被梁公正的精神所影響,但是卻不像是白朔一樣能夠一眼看破。

盡管心中明白這都是假的,但是卻無法從其中掙脫而出。

非常體貼的替他們兌換了大量恐怖片之后,白朔從其中走出,然后輕輕的掩上了門,留下了長孫武一個人去面對充斥腦中的可怕環境。

“想要讓女兒復活,那么就現在恐怖之中掙扎出來吧,長孫武。”他喃喃自語著:“否則誰都幫不了你了。”

如果說間桐慎二的實力帶給他的是可怕的話,那么在‘十字’戰團所目睹到的景象,則讓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有多么弱小。

在黑色火焰巨人的面前,只需要亞倫的一口呼吸,他就會在瞬間變成最基本的粒子,不復存在。

實力……實力……實力……

只有力量才是最根本的,也只有力量才能讓希望隊走的更遠。

如果希望隊沒有表現出如此的潛力,那么根本不會有戰團的邀請上門;如果拒絕的話,將會在主神空間之中孤獨的掙扎;如果應允的話,那么就踏入了另外一個漩渦。

沒有足夠的力量或者是功績,遲早會變成一枚棄子,就像是曾經不思上進的沉默隊,在大型的團戰之中被輕易碾成渣滓。

陳靜默緩緩的拉開了自己的門,搖頭嘆息道:“長孫武真可憐……”

“看戲看了半天了,總算肯露面了么?”白朔笑著,“現在不可憐的話,將來只會更可憐,至少現在還有人救他,可是在戰斗的時候,只能靠自己。”

“是,是。”陳靜默雙手背在身后,搖頭晃腦的做出了一副滄桑的樣子:“有生皆苦啊,何處才是樂土?”

可惜,她很快就原形畢露了,放肆的捏著白朔的臉;“越來越像是老頭子了啊……你很久沒笑過了。”

白朔拉動了臉上的肌肉,發出了含糊的聲音:“我剛才不是在笑么?現在你看,笑的多甜。”

“可是,笑的好假。”陳靜默嘟著嘴:“像是在HELLSING里那樣笑才最好看。”

白朔的緩緩的抬起手,將掐著自己臉頰的手掌拉了下來,有些無奈的笑著:“突然感覺壓力很大啊。”

陳靜默充滿好奇的用指頭戳著他眉目之間的皺褶,說道:“壓力大的話,休息一下就是咯。”

“危機感太強,想要休息都休息不起來。”白朔低下了頭感嘆著:“天生就是勞碌命。”

“唔,至少現在眼睛挺好看的。”陳靜默突然換了一個話題,湊近了看著他的眼睛,她的眼瞳之中,白朔能夠看到自己的倒影。

“怎么了?”白朔看著陳靜默越湊越近,心里忍不住有些躍動。

“沒什么啊……”陳靜默笑了起來,依舊在緩緩的接近,聲音越來越低:“只是準備做和上一次一樣的事情而已……”

緩緩地接近,白朔能夠嗅到陳靜默的鼻息。

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接近,他能夠聽清楚,在寂靜空間里兩個人的心跳,還有頂在胸口的綿軟……

還差最后一絲空隙,他幾乎能夠感覺到陳靜默嘴唇的柔軟,還有……門突然被推開的聲音!

穿著正裝,面目嚴肅的奧托莉亞突然推開了門,然后看到了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愣住了。

她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害羞的色彩,扭過了視線,結結巴巴的說道:“萬,萬分抱歉,打,打擾了!”

啪!門重新關上了,留下兩個愣住的人。

當陳靜默終于緩過神來的時候,忍不住像是觸電一樣的松開了手,低著已經緋紅的臉頰:“我,我困了,先去休息了。”

就在她轉身之間,突然被人抓住了手掌,突然之間的拉力讓她無法把握住平衡,身不由己的向后跌倒,然后感覺到突如其來的溫暖。

另一個人的體溫。

這一次主動的是白朔,他抓著陳靜默的肩膀,赤金色的眼瞳仔細的看著她的臉,直到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白朔緩緩的湊近,陳靜默感覺到了白朔的溫度,直到柔和而可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長痘痘了……”

驟然之間生出的錯愕還有驚詫令她的心瞬間跌落谷底,無端的憤怒想要讓她先把白朔揍上一頓。

可是就在她睜開眼睛的同時,感覺到了嘴唇之上的一樣觸感,不可置信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眼瞳,白朔的眼中帶著可惡的笑意。

距離前所未有的接近,而白朔的溫度也一點一點讓她僵硬的身體柔軟了下來,最后徹底的沉迷進了這種充滿甜蜜的美好之中。

互相吮吸和品嘗的美好,讓她不愿意松開自己的手,寧愿永久的陷入這種突如其來的深吻中。

直到兩個人的嘴唇終于分開,白朔先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發出了慶幸的聲音:“差點憋死,好可怕……”

陳靜默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她低著頭,白朔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終于憤怒的聲音傳來:“去死!”

毫無保留的力量正中白朔的腹部,陳靜默的靈魂波長讓白朔的血液混亂的逆流著,突如其來的攻擊令他彎下了腰,可是臉上的笑意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哈……咳咳……哈哈……”

沒有任何掩飾和虛假的笑容,純凈的像是兩個人剛剛認識的時候那樣。

白朔摟著肚子,彎著腰大笑,像是一只偷吃了雞的狐貍,充滿了得意和喜悅,讓陳靜默的羞憤越來越重,到最后忍不住逃回了房中。

可是她的臉上卻帶著掩飾不住的微笑。

能夠再次聽到這種笑聲,真的太好了。

準備強推的時候爆發一下,唔,讓我攢點稿子。

第一百零二章挑戰

一個人如果有缺點的話,那么應該怎么彌補呢?

如果找不到缺點的話,是否就意味著完美呢?

如果已經達到完美的話,是否就是最好了呢?

白朔站立在黑暗的房間里,在幽深的黑暗之中,沒有任何的光亮,但是在赤金色眼瞳之下,一切都如同在陽光下,距離近在咫尺一般的清晰。

緩緩的踏入了水池之中,白朔向著越來越深的水池前進,不斷的思考著自己的問題。

“不夠,還不夠……”他的自言自語著。

有缺點的話,那么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去彌補,如果沒有了缺點,也算不上完美,真正的完美遠遠不是自己現在的程度能夠達到,就算是完美,也并不意味著最好。

完美是最絕望的詞匯。

意味著無可進步,也在沒有任何提高的可能,所行走的道路已經走到了盡頭。

而且,自己距離完美,究竟還有多遠呢?

白朔的腦中回蕩著自己的聲音: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一切都是未知的,正因為未知,才讓人茫然,才顯得恐怖。

如果坐等事情發生,那么一切都已經遲了。

什么都不做,坐等一切結束,這是白朔最無法容忍的事情。

他的身體緩緩下沉,向著塑造好的水池深處下潛,直到雙腳接近池底,他才停止了動作,緩緩的體會著周圍傳來的水壓,還有冰冷的感覺。

一舉一動之間,層層的水紋蕩漾了開來,水在阻擋著白朔的動作,深水的壓力和阻力讓他的動作遲緩了許多。

只要不進行激烈的戰斗,白朔能夠憑借減輕身體消耗,還有毛孔呼吸,在水底堅持數十分鐘的時間。

在水池的最深處,白朔思考著自己現在的缺點。

武力已經無法再成長,武技也已經足夠滿足戰斗的需求,而武道卻依然是一團模糊的輪廓。

純粹的力量,自己已經達到了身體的極限。

武技雖然已經足夠自己發揮力量,但是卻無法融會貫通,目前破壞力最大的‘拈花’只能在大威神力的狀態之下全力發出,一擊打出,人去樓空,再無繼續戰斗的力量。

無形之圓的應用也有著它的極限,一旦超過一定的數量,那么防御圈將被徹底的撕碎,敵人也絕對不會給他重新構筑的時間。

至于武道,僅僅是思考,也只能確定武道的方向,而武道真正的成長,是在無以計數的戰斗之中,才能鑄就,凝練的。

面對著遠程攻擊,白朔將陷入無可奈何的地步,只有將敵人拉入近戰之后才有他施展的雨滴,問題是敵人會乖乖的被他接近么?自己是否能夠次次像是和焦龍戰斗之時一般,那么幸運的將他桎梏在最適合自己的距離之內?

可怕的不是弱小,而是不自覺弱小,缺點也并不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去彌補。

白朔自從回歸以來,便不斷的思索著那一戰中,自己的暴漏出來的缺點,還有所做的不足之處。

實在是,太多了。

如果焦龍是精通近戰的武力側,那么白朔早已經死無葬身之地;如果焦龍的力量不是純粹依靠兌換還有符文支撐,而是自己艱苦練就,基礎扎實,那么自己就被活生生的耗死在那一場戰斗之中。

那一場戰斗的勝利,四分來源于自己的力量,三分來源于陳靜默的輔助,兩分來自于虛無縹緲的運氣。

運氣不可靠,縱然不可缺少,但是如果完全依靠運氣,只有死路一條。

擺在希望隊前方的路太多,遍布陷阱和未知,白朔能夠做的,就是拼命增強自己和隊員的實力,然后在接連不斷的挑戰之中活下去。

唯有如此,才能不斷的提高下去,直到最后,才有穩定巔峰的可能性。

在深水之中,白朔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心中的思考終于告一段落,接下來是進行修煉的時間。

開始吧……

他的手按動了池壁的開關,于是遍布在水池墻壁之上的渦輪機組運行了起來,在數十只或大或小,劇烈旋轉的旋槳之下,平靜的水池之中開始走向混亂。

雜亂無章的亂流在水池之中沖涌著,將整個水底都化為了暗流洶涌的混亂之地。

僅僅是腳踏實地都變得如此困難,在紊亂的水壓和水流之中,白朔艱難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開始武道之中最基本的修煉。

從最基礎的開始,先要將自己的身形徹底穩固下來,哪怕是在暗流洶涌,駭浪滔天的環境之中也要能夠腳踏實地。

力從地起,沒有借力點的力量存在沒有意義。

接下來是將自己的力量徹底掌控,被術式以階段性跳躍強化的肌肉力量確實是巨大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但是無法掌控的力量只會影響戰斗的節奏,大部分力量都被白朔浪費了。只有做到最精細的掌控,那么這種力量才能真正的為白朔所用,否則只是脫韁的野馬,大而無用。

艱難而枯燥的訓練開始了。

在深水之中,白朔不斷的失去平衡被水流沖起,然后艱難的落下,重復著枯燥的循環。

第一次上浮是在十分鐘之后,在暗流之中消耗的體力和氧氣比白朔想象的要大,而且大部分都被消耗在了無用的地方。

喘息了數秒之后,白朔再次下潛,重新在暗流之中維持著脆弱的平衡。

漫長的下午和深夜就在無數次上浮和下潛,跌倒和爬起的循環之中結束了。

當白朔最后一次從水池之中爬出的時候,他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已經消失了。

無盡的疲憊沖涌而來,就連身體都沒有擦干,他艱難的爬到了床上,然后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

就在第二天白朔從夢中醒來,走出房門之后才發現正裝持劍的奧托莉亞已經等待多時。

就在看到白朔了之后,金發的少女眼神難得的飄忽了一下,腦中回閃著昨日的尷尬,就連語氣都變得羞澀了許多。

“看來隊長已經恢復過來了啊。”奧托莉亞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對白朔說道。

看到了奧托莉亞手中的劍,白朔心中恍然,看來被自己置于腦后的決斗請求對她的意義相當的大啊。

“怎么?迫不及待的挑戰我的權威了?”他笑著,拉開了椅子坐下。

“不,只是為了提高。”面對白朔的玩笑,奧托莉亞正色回答:“我感覺普通的鍛煉已經對實力的增長意義不大,所以希望隊長能夠幫我在這場戰斗中認識到我的不足。”

白朔思考了一下之后,想到了昨天被險些被打攪的福利,心里也升起了兩分報復的念頭,點頭說道:

奧托莉亞面露喜色,說道:“那就開……”

“但是。”白朔豎起了手指頭,手肘撐在了桌子上面,說道:“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解決。”

奧托莉亞思考了半響之后找不到任何頭緒:“什么事情?”

“很簡單啊。”白朔拍了拍手掌:“吃早飯啊!”

就在奧托莉亞呆滯的表情之中,他兌換了兩份早點擺在了桌子上面,滿足的嗅了嗅食物上面的香味感嘆道:“對于瞎子來說,在沒有比吃到飯更重要的事情了呢,吃飯果然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啊。”

他端起了熱湯品嘗著,看到了愣在那里的奧托莉亞,一臉不解說道:“怎么了?吃過了么?挑食可是不對的啊,正所謂人是鐵,飯是……”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當奧托莉亞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手中已經多了兩個包子,心中無奈的感嘆著。

就在她的對面,一臉熱情的白朔正在推薦著中國傳統的早點,她面前的餐盤上的油條啊,包子啊堆了一大摞,而平時看起來嚴肅無比的隊長正在絲毫不講風度的咀嚼著食物。

無可奈何的奧托莉亞低下了頭,看著手中冒著熱氣的包子,肚子里也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光顧著想要和白朔進行戰斗,她還沒有吃早飯。

忍不住輕輕的咬了一小口,嫻靜的淑女風度和白朔的大口咀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雖然戰斗被延后了,但是……似乎還挺好吃的。

奧托莉亞心中想到。

在半個小時之后,端著熱茶的白朔心滿意足的放下了茶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昨天晚上的消耗全都補回來了。

“隊長你很餓么?”奧托莉亞看著白朔面前空掉的好幾個盤子,問道。

“是啊,昨天晚上可是耗費了非常多的能量呢,一下午和一整個晚上都在消耗體力啊……”白朔懶洋洋的靠在了椅子上說道。

昨天晚上?消耗能量?

奧托莉亞端著茶杯的手哆嗦了一下,想到了昨天下午自己準備找白朔戰斗的時候,所看到的情景,臉色通紅的低下了頭。

腦中突然出現了在光球之下擁吻的兩個人,然后思維滑到了什么好孩子不該知道的地方去了……越行越遠……

一下午……一晚上……消耗體力……

她強行保持著鎮定,為了平復情緒,端起了茶水,結果被茶水嗆到了氣管,發出了斷續的咳嗽。

“誒?沒事吧?”白朔看著她通紅的臉色:“感冒了?”

“咳咳……沒,沒有。”奧托莉亞急速的搖著頭:“嗆到了,對,只是嗆到了。”

“哦。”白朔捏著下巴思考著:“唔,看你挺閑的樣子,今天下午和晚上你也來吧?”

“什,什么?”奧托莉亞臉色通紅,結結巴巴的問。

“當然是修行啊……”白朔理所當然的舉起了拳頭說道:“發現了自己很多的不足呢,你以為是什么?”

“沒,沒什么!”奧托莉亞搖著頭,松了一口氣,干笑著:“訓練好,恩,訓練,訓練……”

“看起來很奇怪的樣子啊。”白朔一頭霧水的看著奧托莉亞說道:“女孩子真奇怪。”

“好了,開始吧。”白朔離開了桌子:“消化的差不多了。”

“恩,開始,開始。”奧托莉亞像是小雞吃米一樣點著頭,努力的將剛才的尷尬扔到了腦后。

對于敢于挑戰隊長權威的壞孩子,應該好好調教才行啊……

第一百零三章挑戰的結果

“一把劍就可以了么?”白朔看著奧托莉亞手中的劍:“還是沒有開鋒的……”

在奧托莉亞的手中,是一把來到主神空間之后,奧托莉亞兌換的訓練型寬劍,以前白朔提供的武器并不適合她一直修習的劍術。

奧托莉亞的武器在樣式上面更加接近西方,而且重量也增加了許多,需要雙手才能正常使用。

“僅僅是進行訓練的話,已經足夠了。”奧托莉亞正色回答道,平平的舉起手中的重劍,劍刃對準了白朔。

“可以開始了。”白朔并沒有警戒,松松垮垮的面對著奧托莉亞的方向。

沒有因為白朔的松懈而憤怒,就在白朔說可以開始的瞬間,奧托莉亞就發起了攻擊。

原本奧托莉亞就已經是經過了十數年鍛煉的騎士,體能已經達到了常人巔峰,在經過杰諾瓦細胞和魔胱強化之后已經取得了再次的突破,僅僅是以速度來說,這種距離,也僅僅只是瞬間。

就連眨眼的時間都不到,奧托莉亞的重劍已經向著白朔的頭頂猛然劈下,經過初次強化之后,就足以在《最終幻想》中的神羅里達到2nd的等級,這是速度,力量和技巧之前的絕對平衡,或許單一屬性和白朔相比,還差得很遠,但是奧托莉亞也絕對不是一擊可以解決的敵人。

面對這樣的攻擊,白朔無法安然承受,必須選擇阻擋,一旦如同奧托莉亞預料的一樣進行動作,那么勢必落入奧托莉亞的節奏之中。

第一擊就要取得足夠的優勢,否則會在和白朔的戰斗之中被瞬間擊敗。

就如同她所預料的一樣,白朔抬起了手臂,迎著劍鋒伸出了手掌。

戰斗剛剛開始,奧托莉亞已經知道自己并不會如同白朔預料的那樣慘敗了。

但是就在重劍劈斬的瞬間,奧托莉亞感覺到了非同尋常的阻力,就像是一瞬間,劍鋒從空氣中斬入水面,最后在橡膠一樣的東西之中艱難前進。

最后,被兩根手指輕易的鎖死。

“戰斗結束。”白朔的另一只手掌停在了奧托莉亞的頭顱的前方,如此說道。

“怎么會……”奧托莉亞失神的看著白朔的手掌。

就在手掌舉起的瞬間,劍刃前方的空氣就像是被操控了一般,驟然生出了無形的力量,讓劍刃的速度減緩,到最后被其中怪異的力量帶偏,落入了白朔的手指之中,被鎖死。

“再來。”白朔松開了手指說道:“這么輸的話,不會甘心吧?”

怎么會甘心,這種莫名其妙的結束,自己卻什么也沒有察覺到。

白朔倒退了兩步說道:“用最強的一擊,我給你時間。”

并沒有回答,奧托莉亞將所有的精神都傾注在這一場戰斗之中,眼神鎖定在白朔的身上,仔細的觀察著他的動作。

但是不論怎么看,站在那里的,都還是一個漫不經心的男人,沒有絲毫的征兆,也沒有任何的異常。

她心中的挫敗感在蔓延,但是卻被她努力的抑制,忘卻。

這一次,她要讓白朔扔掉那種散漫的樣子,徹底的投入戰斗之中。

最好的方法,就是足以驚醒他的攻擊!

來自魔胱的生命力量融入了無雙武技的‘氣’中,在她的身體急速的穿行,充斥了每一寸身體,奧托莉亞仔細的感覺著身體之中隱約的律動,展現在外的便是急速拔升的威勢。

來自杰諾瓦細胞之中的力量被初步的激活了,但是卻被死死的壓抑在最基本的地步,明明有著更高的余地,但是卻被抑制在奧托莉亞足以完美掌控的程度,來自魔胱之中的星球力量和在《真三國無雙》中領悟的氣融合在了一起,緩緩的推向了奧托莉亞的極限。

緩緩的將重劍舉起,奧托莉亞將要展示出自己最強的力量。

毫無征兆的攻擊開始了,再次跨越了兩人之間的漫長距離,奧托莉亞的重劍帶著震人心魄的聲響向著白朔的身體劈斬穿刺而出。

看似僅僅一擊,但是白朔所遭遇到的,是奧托莉亞傾盡全力之后所使用出的無雙武技!

層層的劍影從長劍之中蕩漾了出來,刺向了近在咫尺的白朔,一瞬間刺出了無以計數的劍,重劍的連舞依舊在繼續,化為劍氣的星球力量向著四周傾斜了開來,就在令人眼花繚亂的攻擊之中,充斥在重劍中的力量急速的提高,無雙武技的最后一劍,也是破壞力最大的刺擊朝著白朔的胸腹擊去!

這一次,奧托莉亞看清楚了白朔的動作。

在劍氣即將來臨的瞬間,白朔的手腕不知道何時提起,手掌在空中緩緩的游移著,仿佛在深海之中推動了暗流,無形的波瀾蕩漾了開來,在白朔的牽引之下,他周身的空氣化為了暴亂的氣流,在剎那間化為了若有若無的圓。

在圈中狂暴席卷的氣流卻沒有影響到圈外靜止的空氣,層層疊疊的氣流在白朔的力量之下如同水中的暗流互相沖撞影響著,在暴亂之中卻有著隱約的秩序。

如同海潮一般層疊襲來的劍氣刺入了圓的軌跡之中,但是卻被其中所蘊含的復雜力量瞬間帶偏,有的向左,有的向右,充斥著力量的氣流復雜的沖涌著,將劍氣帶離了原本的軌道,然后在白朔的雙掌之下盡數粉碎。

直到此刻,凝聚了最后攻擊的重劍終于刺來,勢如破竹的穿入了無形之圓的區域之中,超過了承受總量的無形防御終于在劍氣之下被撕裂了,被包裹在其中的能量攻擊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重劍帶著赫赫的威勢前進著,帶著一絲從杰諾瓦細胞中流出的毀滅意志,還有變化無窮的星球力量刺向了白朔的胸膛。

迎著當胸穿刺的重劍,他抬起了自己的掌心,對準了足以將自己手掌洞穿的重劍,然后驟然轟出!

手臂洞穿了空氣,一瞬間軟弱的手掌化為了無堅不摧的鐵拳,在前進的過程之中,附著在身體之中的術式‘金剛’全開!

來自魔道書之中的魔力轉化為純粹的肉體力量,無限的強化著白朔的手臂。

籠罩在混沌之中的莫名拳意繚繞在其中,原本足以碾碎空氣,產生真空的速度并沒有讓前方的氣流暴亂。

反而如同游魚一般的在氣流之中游走著,無聲無息,但是卻威勢驚人。

在巨響之中,奧托莉亞看到了劍刃和白朔拳頭撞擊的點上掀起了白色的氣浪,但是卻拘束在一個緩緩擴散的圓中,沒有將已經再無戰斗之力的奧托莉亞卷入其中。

足以洞穿高硬度合金的力量在被擊散之后,拘束在那一道氣流形成的圓中。

在白朔的手掌之前,層層疊疊的復雜氣流形成了堅實的封鎖,緩緩的擴大著,能夠看到其中暴亂的能量掀起的白色氣流。

如果放任其沖出的話,再無戰斗之力的奧托莉亞將在余波中被卷出,因此,白朔也只能盡力的逆轉無形之圓,接近全力的維護著圓球中脆弱的平衡。

這是完成度百分之六十五的無形之圓,也是在徹夜的苦修中白朔逐漸掌握的技巧。

緩緩的松開了手掌,放任圓球落在地上,白朔將用盡力量的奧托莉亞拉到了身后,就在圓球墜地的瞬間,發出了清脆的破裂聲,然后其中被拘束依舊的狂暴力量向著四周傾斜而出,如同近距離爆炸的手榴彈。

在氣浪臨體的瞬間,為了不將外套損壞,白朔只得向前劈出一拳,將海潮一樣的氣浪開辟出了一道縫隙。

奧托莉亞用長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在白朔的背后感覺到了狂風撲面而來,忍不住心有余悸的摸了一下臉。

不論奧托莉亞是多么合格的戰士或者是剛毅果斷的人,她首先還是女性,一想到剛才如果不是白朔就會破相,她心里都有些緊張。

“好了。”白朔拍拍手轉過身來,看向奧托莉亞:“以后不要用這種連自己都會卷進去的招數好吧?很危險的。”

“抱歉,我,我會注意的。”奧托莉亞愣了一下之后,低頭說道。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重心前傾,支撐著身體的長劍受到的力也增大了不少,然后,順理成章的,一把普通的重劍在經過白朔和奧托莉亞先后折騰之后,碎掉了。

失去了憑依的奧托莉亞倒向了白朔,猝不及防的倒在了他的懷中。

就在這個時候,白朔背后的一扇門被推開了,套著圍裙的陳靜默走出門來,看到了背對著自己的白朔,笑了起來,向著白朔走去:“起的這么早啊,我做了早餐,要嘗一點……么?”

她看到了白朔懷里,因為用力過度而臉色緋紅,氣喘噓噓的奧托莉亞。

瞬間,白朔差生了幻覺,陳靜默似乎在……冒黑氣?

唔,真是一艘好船啊……

第一百零四章空心的騎士

當一個為心儀已久的男性獻上初吻之后的女孩子,在賢妻良母模式之下為他做好早餐之后,發現有另一個女人躺在他懷里氣喘吁吁,臉色緋紅……

“你聽我解……”

“去死吧!”沉重的鐵拳瞬間打中了白朔的腦袋,將白朔的身體輕而易舉的打飛了出去,在空中旋轉著,最后墜落在地上,發出了低沉的聲音。

“劈腿什么的,最討厭了!”

陳靜默轉過身,低著頭跑回了房間里面,重重的摔上了門。

“對,對不起……”奧托莉亞站在白朔的旁邊,結結巴巴的道歉,她突然感覺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自己就變得越來越奇怪了:“我會跟副隊長解釋的。”

“沒關系……我自己去就好”

白朔趴在地上發出了含糊的聲音,吸了一口冷氣之后慢慢的翻過身來感嘆道:“原來……這就是黑化啊……那么好船呢?”

“好船就是用柴刀把腦袋鋸下來,然后裝進背包里……”奧托莉亞掩飾著自己的緋紅臉色,對著白朔的脖子比劃著說道。

“嘶……”白朔躺在地上,倒吸了一口涼氣,旋即反應過來:“你怎么知道?”

“伊藤的故事,雖然我并沒有接觸過這一方面,但是我朋友跟我這么說過。”奧托莉亞一臉認真的掩蓋自己的尷尬,正色說道:“副隊長真的生氣了,不去安慰一下么?”

“等她消消氣吧,一會我過去說。”白朔揉著腦袋從地上,揉著自己依然在嗡嗡響的腦袋,忍不住苦笑起來。

看來真的是想要讓我去死啊……這種力量,鋼板都打穿了啊……

他用力的搖晃了一下腦袋,睜開了眼睛說道:“好了,接下來,你有什么收獲么?”

面對白朔的問題,奧托莉亞努力的回想著:“收獲?”

“不用想了。”白朔揉著生疼的下巴,發出了讓她低落的聲音:“什么都沒有?”

“為什么會這么說?”

“因為,你的心里什么都沒有啊。”白朔搖著頭:“失去了目標之后,所謂的變強也只是毫無頭緒的到處亂撞,最終也只能一無所得。”

“不,我有目標的!”奧托莉亞被白朔戳到了軟肋,有些失態的大喊道。

“哦?僅僅是變強么?除了這種空泛的理由之外,你還有什么東西能夠欺騙你自己呢?”白朔抬起頭,用赤金的眼瞳看著奧托莉亞,臉色嚴肅,瞇著眼睛看著奧托莉亞越來越蒼白的面孔,發出了讓奧托莉亞的偽裝徹底崩潰的一擊:“什么,都沒有。”

“我想要帶著大家一起站到這個世界的最頂峰,去看到越來越精彩的世界,陳靜默想要的東西最簡單,她也是我們中最幸福的人,剩下的人里,長孫武想要復活自己的女兒,就連梁公正,他也有著自己的目的。”

“可是,你呢?奧托莉亞,你什么都沒有。”白朔想到了梁公正所畫的那一副怪異的涂鴉。

拄劍的騎士站立在一片荒涼之中,明明有著美麗容顏,但是卻沒有屬于自己的色彩,空洞而蒼白。

奧托莉亞的心中,是空的。

白朔查詢過奧托莉亞的兌換,也清楚所謂的杰諾瓦細胞究竟是什么東西。

那可是能夠將整個星球都毀于一旦的可怕存在,就算是它的細胞里面也蘊含著毀滅世界的意志,沒有足夠的心靈支撐,奧托莉亞遲早會被其中的力量所支配,扭曲成非人的邪魔。

與其讓她在痛苦之中緩緩向著毀滅沉淪,還不如讓白朔干脆撕開她的偽裝,重新幫她找到一個新的目標。

成功的話,奧拓利亞將會重獲新生,失敗的話,知曉自己一無所有的奧托莉亞將會比曾經的薩菲羅斯墮落的更快。

白朔正對著奧托莉亞空洞的眼神,雙眼之中的震懾威壓盡數刺入了她的眼瞳之中:“那么現在,奧托莉亞你需要問你自己,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在白朔的眼神之下,奧托莉亞的面容顫抖著,如同寒風之中的雛鳥,無力的身體緩緩的滑倒在了地上,搖著頭發出了哭泣的聲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白朔無奈的搖了搖頭,嘆著氣,或許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么?

奧托莉亞即使有著遠超常人的武力,但是繼續前進的力量已經消失了。現在的她,僅僅是麻木的在別人的期望里活著,在這個世界里,一旦失去了活下去的力量,會死的比誰都快。

他緩緩的將奧托莉亞從地上扶起來,拉下她捂著臉的手,看到了她蒼白的臉,還有彷徨的眼神。

她大概比誰都想要找到繼續前進下去的理由吧?

他的赤紅色的眼瞳旋轉著,發生了奇異的變化,蘊含在其中的沉重威壓盡數收斂了,取而代之的是佛陀拈花微笑一般的溫和。

這是有關靈魂之中的符文,白朔發現的使用訣竅之一,在這種狀態之下,他的語言能夠將他人心中的驚懼平復下去,讓失常的精神恢復平和。

“奧托莉亞,抬起頭來。”他扶著少女的肩膀,看著她空洞的眼瞳:“既然沒有目標的,再找一個就是了。”

“找一個?”她看著白朔,低落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期待:“怎么去找?”

“不需要太復雜的目標,尋找一個前進的方向,然后努力的話,多半就會讓自己充實起來吧?”白朔柔和的說道:“或許在這個過程之中,你就會會發現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到時候再豎立新的目標啊。”

“至于現在目標的話……唔……”白朔捏著下巴思考著奧托莉亞的目標,左顧右盼著,最后看到了自己的手掌,恍然大悟的笑了起來,捏著她的肩膀正色說道:“比如,我。”

奧托莉亞疑惑的看著白朔:“隊長?”

“對,我。”白朔毫不臉紅的點著頭:“你可以先打敗我啊,你看,你這次輸的這么慘,總想贏回來吧?”

“這樣,可以么?”奧托莉亞看著白朔的臉,眼神懵懂:“這樣的目標……”

“有什么不好的。”白朔大力的拍著她的肩膀:“就這樣吧,先打敗我,再說其他的,在這之前,就給我好好的努力,至于其他,打敗我之后再想也不遲嘛。”

對于奧托莉亞的戰斗天賦,白朔是親眼所見的,這種成長的速度,有朝一日能夠打敗他自己也并非不可能,不過到時候說不定就過去多少年了,相信到了那個時候,奧托莉亞會比現在成熟的多了。

“打敗隊長?”奧托莉亞猶豫的觀察著白朔。

“對,打敗我。”白朔更加認真的點頭說道:“怎么樣?”

奧托莉亞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讓白朔心里有些發毛,或許,這個目標需要更改一下?

她點著頭,眼神堅定起來:“我會再來挑戰隊長的。”

說完之后,她轉過身,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房間里,這一次的背影看起來不再如同往常空洞了,那種堅定的靈魂波長,讓白朔心里有些發虛。

“喂喂……咱在商量一下啊,換個目標吧……”白朔還沒來得及說,奧托莉亞就已經閉上了門。

白朔苦笑著,撓了撓頭。

接下來,就需要解決陳靜默的問題了……

“當個隊長真不容易啊……”他懶洋洋的感嘆著,消失在光球之下。

就在他的背后,某扇門的窺孔之后,心情復雜的女孩子一腳揣在了門上:“亂劈腿的家伙去死吧!居然跑掉了!”

第一百零五章充氣娃娃?

亂劈腿的家伙,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討厭了!

陳靜默趴在床上,胡亂的翻滾著,像是一只春天的野貓一樣,撓著床單,發出了無奈而煩躁的聲音。

在奪走自己的初吻之后,居然在那么公眾的地方抱著奧托莉亞……

“混蛋啊!”陳靜默摔著枕頭,臉色抑郁:“男人都是花心大蘿卜么!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在可憐的枕頭上將體力傾斜一空之后,陳靜默趴在棉絮上,無奈的呻吟著。

“嗚……我都給你解釋的機會了!還不來……你不會真的劈腿吧……我可是會黑化的……”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了散發著黑氣,對著身旁的枕頭伸出手指,在布帛撕裂的聲音之中,白嫩的手指仿佛利刃一般將枕頭刨開,白色的棉絮仿佛破碎的器官一般從千瘡百孔的枕頭里面暴漏了出來。

一種若有若無的殺機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驟降,遠在交易市場的白朔也感覺到了肚子有些發冷。

“吃壞肚子了?”他摸著自己的肚子感嘆著,繼續向前走。

買個禮物回去吧,好好解釋一下,靜默會理解的……恩……大概吧……

白朔無奈的想著。

門鈴的聲響是在白朔離開后十六分鐘時發出的,陳靜默像是觸電了一樣從床上跳了起來,趴在貓眼上看著門外的情況。

下巴有些青腫的白朔站在門外,似乎抱著什么東西,一臉焦急的等待著。

終于來了么?陳靜默露出了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容,將手伸向了門,但是看到胳膊上的棉絮之后楞在了那里。

在房間鏡子的倒影中,一個頭發亂糟糟的女孩子渾身沾滿棉絮,衣衫不整的站在門口處,看起來糟透了。

糟糕了……這副樣子好丑……

于是復雜而艱辛的整理開始了,陳靜默像是上了發條一樣的快速的整理著自己的模樣,將亂糟糟的頭發重新整理好,然后換上了一身新的衣服。

眾所周知,女孩子化妝換衣服的時間,總是很漫長的……

就在白朔快要以為陳靜默出了什么事情,等不及要踹門的時候,那扇緊閉的門打開了一道縫隙,露出了臉色別扭的陳靜默。

“干什么?我可不聽道歉……”陳靜默的話說到一半之后停頓住了,她看到了白朔懷里的東西。

“你……”她臉色變得極差:“抱著一個充氣娃娃來找我想干什么?”

在白朔的懷里,被抱著的那個東西……

是一個做工精細,真人大小,面容秀麗,皮膚白皙,看起來惹人憐愛的……充氣娃娃?

不管有沒有模擬人聲,振動按摩,或者是自動加溫的功能,目前看來,白朔抱著的東西,確實是充氣娃娃無誤了……

陳靜默緩緩的拉開了門,額頭上青筋跳動,低著頭白朔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你來找我,就想向我炫耀,你的新充氣娃娃么?”

白朔瞬間感覺自己要糟糕了,連忙說道:“靜默,你……”

“去死吧!”陳靜默發出了讓白朔渾身發冷的聲音,鐵拳轟出,白朔再一次飛了起來,這一次傾盡全力的攻擊讓白朔飛躍了數十米之后墜落在了地上。

就算是這樣,白朔依然保護著懷里的充氣娃娃沒有遭受到損壞,他艱難的發出了呻吟:“你先聽我說完啊……”

“聽你來侮辱我么!”陳靜默咬著牙站在他的旁邊:“想要死的更痛快一點么?”

鐵拳再次轟下,這一次要白朔徹底記住傷害少女純真心靈的下場。

在,白朔的聲音響起;“這個是送給你的!”

拳頭停頓,陳靜默呆滯的看著白朔:“啥?”

白朔喘息著,舉起了懷里和真人無二的傀儡,擋在了他和陳靜默之間,說道:“這個,是送給你的?”

“我?”陳靜默倒退著,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面容清秀,但是卻沒有絲毫生命氣息的。

“是啊,很適合你呢。”白朔理所當然的點著頭

陳靜默突然想起了和奧托莉亞曾經的動作,臉色通紅的擺著手:“不,不是,我雖,雖然跟奧托莉亞……我才不是拉拉……”

白朔一頭霧水的從人偶后面探出腦袋,看著陳靜默:“你跟奧托莉亞怎么了?”

陳靜默從沒有講過她為了調整奧托莉亞的靈魂波長,兩個女孩子之間種百合的事情,而白朔也不知道。

“沒,沒什么。”陳靜默臉色通紅的搖著頭,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情,咬著牙看著白朔:“而且,你送我充氣娃娃干什么?”

白朔從地上站起來,扶著懷中那具纖細美麗的傀儡,說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充氣娃娃啊……”

聽到‘充氣娃娃’這個詞,陳靜默的臉色再次不善了起來,揉著拳頭說道:“難道還帶有別的高級功能么?需要你跟我詳細解釋?”

“我口誤,好吧?你聽我說完!”白朔無奈的擺著斷了她的話:“你先搞明白這是什么東西好吧?”

“近戰型便攜人形傀儡,骨骼是高硬度記憶金屬,肌肉是魔化纖維,重型狙擊槍都打不穿,沒有消化器官,也沒有別的什么系統。”白朔指著手中的傀儡說道:“別看輕飄飄的樣子,其實很重呢。”

“那個紅頭發,戴眼鏡的女攤主說,這是給遠戰型低階輪回士輪回士被近身后拖延時間用的,搭載了微型電腦或者是其他咒法之后可以初步擁有一星級的戰力,配套的還有賣的增強型配件,不過因為沒多大用處,我就沒有買。”

“不過用來跟你配合的話,應該就足夠了吧。”白朔舉著身形嬌小的傀儡說道:“你一個人的時候,雖然可以戰斗,但是肯定很麻煩吧?我就買了這個。”

陳靜默將信將疑的看著白朔的臉,將沉重而較小的人偶接過:“真的?”

“當然是真的,看起來很像是喜歡玩充氣娃娃的家伙么?”白朔無奈的嘆著氣:“還白白的挨了一頓……無奈啊無奈。”

“哼,活該。”陳靜默抱著等身高的近戰型傀儡,用眼角偷偷的看著白朔的樣子,最后還是小步跑過去,掏出外敷的藥膏給他厚厚的涂了一層。

“先原諒你一次。”陳靜默別過頭,小聲的說道。

白朔突然想要給她扎個雙馬尾來看看,他倒退了兩步問道:“不用試試么?起碼要試試看吧?”

“恩,也是。”陳靜默點著頭,雙手抓著人形傀儡的雙掌,身體上散發出蒙蒙的光,光芒消散之后,原本的人形傀儡雙掌之上出現了一雙黑色的奇異拳套。

黑暗武裝的第一形態,是通過靈魂波長去強化操縱工匠的身體,近似于人體結構的肌肉纖維也在陳靜默的靈魂波長之下緩緩運動了一起。

在白朔的眼中,面容秀麗,身形嬌小的少女型傀儡怪異的扭了一下脖子之后,向前跨了一步,然后……

摔倒了。

“哎呀……失誤,失誤……”陳靜默發出了尷尬的聲音。

白朔連忙走過去將傀儡從地上扶了起來,瞇著眼睛思考著:“似乎還缺點什么……協調性太差了。”

“對了!還有這個!”白朔從自己的腕輪空間的抽出了黑色的符文之卡。

初生之血。

能夠將輪回士的力量化為鮮血的青銅級符文,原本的打算用來緊急輸血的符文被白朔拿出來。

他捏著符文之卡,圍著陳靜默憑依的傀儡緩緩轉動著。

“你在干什么?”陳靜默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不,沒什么。”白朔在她的背后停下來,然后掀起了傀儡的衣服,于是雪白的肌膚露出來。

“誒……你干什么……”陳靜默嚇了一跳,感覺到了白朔的手掌在撫摸著傀儡的皮膚,手掌上的熱量被陳靜默的靈魂波長感覺到,讓她有些驚慌。

帶著體溫的手掌在傀儡的皮膚之上游移著,并沒有理會陳靜默的聲音,白朔仔細的檢查者傀儡的身體。

要不,慶祝強推,明兒試試五更?

第一百零六章喵

帶著體溫的手掌在傀儡的皮膚之上游移著,并沒有理會陳靜默的聲音,白朔仔細的檢查者傀儡的身體。

“哈,找到了!”白朔笑了起來,手掌摸到了傀儡后背上的一處凸起,如同螺絲一樣的東西被擰開了,于是傀儡后背上的外殼被拆卸了下來。

回想著攤主的介紹,白朔找到了遍及傀儡全身的液壓裝置的中樞,將手中的符文之卡嵌入了其中的凹槽。

重新將傀儡后背的外殼裝上之后,白朔拍了拍手說道:“大功告成!”

“什么東西?”陳靜默感覺到傀儡的身體里出現了堅硬的異物,有些忐忑的問道。

“那個符文,初生之鮮血。”白朔扭了扭脖子說道:“用靈魂波長激活的話,應該能夠將液壓裝置里面的液體全都轉化成血吧?”

“這樣操控起來,肯定就方便多了。”白朔一臉自得的說道。

“你……都知道了?”陳靜默發出了低落的聲音:“我能夠操縱血液的事情。”

“是啊,奧托莉亞說過的。”白朔撓著頭,蹲坐在傀儡的前面,雙手抓起了黑色的拳套說道,放低了聲音:“看起來可怕一點嘛,沒必要瞞著我,我又不會嫌棄你。”

“對不起……”陳靜默的靈魂蜷縮在武器內部的黑暗中,不敢去看白朔的臉。

“沒關系。”白朔捏了捏傀儡手上的黑色拳套:“我原諒你了。”

“好了,嘗試一下吧,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

陳靜默將信將疑的操縱著傀儡從地上爬起來,在靈魂波長的供應之下,嵌入液壓裝置之中符文源源不斷地將其中的液體轉化成鮮血。

她開始緩緩的運動,嘗試著做一些簡單的動作,原本控制簡單的身體在鮮血的輔助之下,就像是自己的身體一樣容易。

“來試試看吧?最高出力。”白朔站在了陳靜默的對面。

“那我就不客氣咯。”陳靜默倒退了兩步之后,舉起了手掌握緊,在傀儡嬌小的身體里突然傳來了水流沖涌的聲音,仿佛在堅硬的冰層之下波濤洶涌,陳靜默的靈魂波長驟然增長了數倍后滲入了傀儡的每一個角落之中。

就在白朔眨眼之間,嬌小的傀儡如同沉重的鐵球一般碾碎了兩人之間的空氣,帶著狂風和爆響來到了白朔眼前,黑色的拳套之中散發著沉默律動的靈魂波長,如同炮彈一般的打擊在了白朔的手掌之上。

并沒有運用無形之圓的卸力技巧,白朔的手掌實打實的承受了傀儡的身體之中傳來的可怕力量。

如同瞬間有打樁機砸在了手掌之上,臨時啟動的金剛術式保護了白朔的身體,但是身體卻身不由己的向后滑去。

足足從滑行了數十米,軌跡橫貫了主神空間,直到最后白朔的身體被無形的力量所阻擋,停止了下來。

“出力差不多有兩噸,在附加上黑暗武裝的強化,最高處理,應該有了差不多二星級巔峰了呢。”白朔看著手掌之上的紅色痕跡說道:“僅僅是拳力而已,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測試。”

“不行啊……”陳靜默和白朔相反,有些沮喪的說道:“武器和工匠配合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武器靈魂波長的最大能力在于增幅,沒有工匠的話,別說高級一點的魔女狩獵或者是別的招數,就連同調都沒法進行。”

“沒有,工匠么?”白朔低著頭考慮著:“原本就是在考慮你在單獨戰斗中的能發揮出全力才想的辦法啊……失算了……”

突然有另一個的聲音插入進來,不知道何時打開門的長孫武搬了小板凳坐在門口,嘴里嚼著早餐,含糊的說道:“這還不簡單。”

“你……你什么時候在那里的!”陳靜默嚇了一跳,沒有工匠的輔助,在她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居然沒有發現長孫武的存在。

“剛剛啊,就在你們說沒有工匠的時候。”長孫武老實回答道,也讓自己逃過了一劫。

陳靜默本身就比較容易害羞,如果她和白朔兩個人之間的親密戲碼被人參觀到,第一個反應是把那個家伙人道毀滅,第二反應是把那個家伙打倒失憶為止。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潛在病嬌吧……

“你剛才說很簡單?”白朔抬起頭:“有什么辦法么?”

“唔……我查查看。”長孫武叼著油條跑到主神的下面,打開了兌換列表,過了一會之后說道:“隊長,來看看這個!”

“我看。”白朔站到他的旁邊,順著他的手指看到了兌換項目:“義魂丸?嘖,我差點忘了”

半分鐘之后,白朔捏著一顆藥丸一樣的東西走到了陳靜默的面前;“張嘴,啊”

手指輕彈,藥丸墜入了傀儡的喉嚨之中。

“什么東西……呃……”陳靜默正在疑惑之間,被身體之中突然出現的陌生靈魂波長所嚇倒,新生的靈魂波長很快就占據了這一具空白的軀殼,然后蒼白的靈魂在其中顯現。

弱小而單調,沒有任何的傾向,如同白紙一樣的靈魂。

然后陳靜默張開嘴,發出了聲音。

“喵”

如同小女孩一樣未曾成長的美麗傀儡發出了如同賣萌一樣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是,怎么回事啊!”陳靜默捂住了傀儡的嘴,羞憤的大聲說道。

“咳咳,說來話長啊。”白朔捂著偷笑的嘴,眼神游移。

“那就給我長話短說啊!”陳靜默的之間突然蕩漾起了凝聚為實質的靈魂波長,充滿了殺機。

突然搞這么一出出來,陳靜默的心里現在只有四個字:“丟死人了……”

義魂丸,可重復使用,內含人造空白靈魂一枚,本身不具有成長性,靈魂強度相當于正常人少年時期。

靈魂形態為人形,不過具體的性別,性格和傾向可以挑選。

售價:200獎勵點。

“為了避免出現《死神》里,黑崎一護的那只色鬼吉祥物那樣的事情,我特別挑選了動物性格的義魂丸呢……”白朔在陳靜默的瞪視下左顧右盼著:“幸虧兌換的是貓型的性格,如果是狗型的話……”

白朔自動腦補:陳靜默趴在地上,對著白朔的褲腿蹭啊蹭,然后張嘴發出“汪!汪!”的聲音……

他強忍住大笑的沖動,而身旁的長孫武在跟他想到一起之后,卻沒有忍住,把嘴里的豆漿全都噴了出來:“噗!……咳咳……哈哈哈……”

“嗯?”陳靜默帶著黑氣的面孔扭轉了過去,看著長孫武,充滿殺機。

“完了,仇恨值轉移了……”長孫武還沒有說完,黑色的鐵拳就已經來到了胸前。

“去死吧!”陳靜默被內心之中的羞意占據了所有思考的空間,尖叫著:

靈魂的電光乍現,然后長孫武的身體就旋轉著飛出去了。

幸虧這些日子以來,在白朔的‘訓練’之下,長孫武的身體素質有了大步的提高,而且氣感也已經初步的具備了,魂威的力量被氣抵消了一部分,而拳頭里的力量卻實打實的全都被身體承受。

摔到了地上之后,長孫武的身體抽搐著,靈魂波長陷入了混亂之中,發出了斷斷續續的聲音:“這比梁,公正的恐怖片,還夠勁啊……”

“誒?”陳靜默看著自己的雙手:“這個是魂威?”

“沒錯,初步的能夠凝聚靈魂波長了呢。”白朔拍了拍傀儡的頭:“以后要好好相處喲。”

如同新生兒一樣的靈魂面對著白朔的撫摸,歪著頭瞪大眼睛:“喵?”

“啊!不要叫了!”陳靜默瞬間退出了武器形態,拽著一臉懵懂的傀儡跑向了房門,丟下一句結結巴巴的話消失了。

“我,我去特訓,先走了,嗚,都說別叫了啊!”

“年輕真好啊。”白朔裝模作樣的看著陳靜默離開的樣子,然后想起陳靜默如同貓兒一般的樣子,再一次笑了起來。

就在扭頭的時候,看到了地上的長孫武,他的臉上重新出現了笑容,過去抓起了他的后領向著已經改造成訓練室的房間走去,發出了愉悅的笑聲:“訓練時間開始了啊。”

最后結尾的是,長孫武的痛苦嗚咽:“救命……”

盡快進入下一個世界吧

第一百零七章日常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緊張而充實。

早上白朔幫助長孫武‘尋找氣感’,下午在深水之中繼續苦修,一點一點的重新將狂暴的力量重新納入自己的掌控,晚上和陳靜默進行靈魂同調,學習一些身為工匠必須掌握的技巧,偶爾和奧托莉亞打一場,幫她尋找一下劍術和體術之中的不足。

偶爾他會掏出那一枚來自圣斗士世界的念珠,想要參悟其中所蘊含的那種力量,但是卻無法找到激活那種力量的辦法,盡管是小宇宙構成的境界,但是相同的本質能夠讓白朔感覺到其中所蘊含的某種意境,或者說是道路前進的方向。

也正因為如此,看得見,吃不著,才讓他有些苦惱。

而陳靜默也在努力的提升自己的靈魂波長,為之還專門兌換了一小瓶《噬魂師》中博士用來給黑星特訓的吸魂水,每次都弄到自己心力疲憊之后才會爬到床上睡覺。

奧托莉亞在緩緩的掌握強化后的身體,努力激活和掌控一部分杰諾瓦細胞,還有浸泡魔胱之后獲得的星球生命力量,進步飛速。

所有人之中最舒服的是梁公正,縮在房間看恐怖片,大量無法運用的精神力從身上傾斜出來,弄得房間越來越像是陳年鬼屋,偶爾客串一下影院氣氛調整設備,跟大家在一起看看電影。

最苦逼的是長孫武無誤了,上午是物質折磨,被白朔施加各種超負荷訓練,反正有月亮井水,只要不死,就不怕救不過來;下午就是精神折磨了,因為氣感萌發而特別敏感的靈魂光是跟梁公正呆在一起就感覺陰森驚悸,被鎖在暴亂的精神力的影響范圍之內,每一次看電影都會墮入恐怖的幻覺之中,幾天之內把群尸玩過界,僵尸道長,咒怨,鬼嬰兒啊什么的,統統經歷了一遍,現在差不多已經有些麻木了。

終于有一天,白朔進行與奧托莉亞和陳靜默進行單方面的負重對抗時,梁公正大哭著從房間里跑出來,拉著白朔的衣服哭訴說,在看電影的時候,大猩猩突然發瘋,掙脫了手銬之后,把他專門兌換的家庭影院還有珍藏的恐怖片給砸掉了,現在又開始砸屋子了……

話還沒有說完,半張被砸碎的桌子從門縫里面被扔了出來,接連不斷的巨響依舊在繼續。

白朔聽完之后卸下了身上得負重,然后走得到門口,剛拉開了門就有半臺被砸碎的音響向著他的腦袋扔過來,被他輕松接住。

長孫武憤怒的咆哮在鬼屋一樣的空間里回響著:“讓你驚魂二十四小時!讓你被感染!讓你嚇老子!”

他一邊砸著屋子里鬼泣陰森的擺設,一邊發泄一樣的大吼著。

而令白朔驚喜的是,他的身體之中,原本初步萌芽的氣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形成了最基礎的循環,而且已經能夠將身體強化到扯斷鐵鏈手銬的地步了。

換句話說,雖然過關方式暴力了一點,但是長孫武已經非常合格的成為一名龍珠世界的格斗家了。

恩,最菜的那種。

看著還沉浸在幻覺之中發狂的長孫武,白朔微笑著伸出手指點在了他的頭上,突如其來的小型魂威讓他的靈魂受到的巨大的沖擊,從梁公正造成的幻覺之中清醒了過來。

如同中彈了一樣,長孫武的腦袋在白朔的力量之下驟然向后仰了一下之后,發出了松懈下來的呻吟,不管腳下的破爛家具,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嘆著:“嚇死我了……”

“今天你們看的什么?”白朔好奇的問道,看著屋里里如同臺風過境一樣的凄慘景象,究竟是什么片子能弄的長孫武突然拆遷辦附體呢?

“臥槽啊!那個死瘋子!死瘋子……”聽到了白朔的疑問,長孫武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帶著憤怒的聲音說道:“這兩天越來越獵奇了,居然看《豚鼠系列》!《下水道的人魚》有沒有!快把我也逼瘋了!”

“梁公正!梁公正呢!”他捏著拳頭,左右的看著:“給我出來!”

“是,是你說恐怖片已經阻擋不了你了!”梁公正藏在白朔的背后,露出腦袋結結巴巴的說:“還說再給力一點,區區小喪尸地縛靈嚇不倒我,你口味不夠重啊,少年……什么的,我才給你換碟的……你冤枉人!。”

好吧,看來是長孫武在適應,或者說對一般恐怖片麻木了之后,嘴賤嘲諷梁公正的品味,被氣到的梁公正干脆就換了獵奇的片子給他看。

結果,長孫武發狂,梁公正的家庭影院也報銷了,兩個人都悲劇了……

“你都快把人家的房子給拆了,夠了吧?”白朔笑著將他從地上拉起來:“不錯,合格了。”

“合格了?”長孫武到現在才發現身體里已經茁長起來的氣,不由得感覺著身體里的氣感傻笑,也不去理會梁公正了。

好說歹說,教給梁公正怎么把屋子恢復原樣的方法之后,白朔花了一獎勵點兌換了一整箱的珍藏版藍光碟給他,才把他安撫下去,看著梁公正傻笑的樣子,白朔無奈的嘆著氣。

原本還說在回歸之后給他修復的,可是在這之前,梁公正卻在兌換列表里亂按,野蠻的精神力開發讓他原本就混亂的精神狀況也發糟糕,演變成靈魂創傷,而且還是非常嚴重的那種。

如果讓主神安全修復的話,就涉及到了靈魂方面,到時候結果是什么,誰都說不清楚了,可能一個非常小的原因就讓他變成植物人。

沒有辦法,只能這樣了。

白朔搖著頭,趁著隊員都在的時候,將所有人召集到了廣場上面。

所有人都在圓桌上坐好了之后,白朔靠在長椅上說道:“長孫武已經初步的達到了二星級,已經可以使用鶴仙流邀請券了,我打算在長孫武離開的這段時間里,開啟一個修煉位面,兌換一段時間讓大家去提升一下各自的實力,大家有什么意見么?”

梁公正啃著包子,含糊的問道:“修煉世界是什么?好玩么?”

“沒意見。”長孫武自己已經決定使用鶴仙流道場邀請券,進入鶴仙流道場,當然沒有意見。

奧托莉亞在思考了一下之后,點頭說道:“確實有必要進行一段時間的修煉。”

“無所謂啊。”陳靜默趴在桌子上,懶洋洋的問道:“不過,究竟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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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百零八章開啟世界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非任務期間,輪回士并不是被鎖在主神空間之中,也能夠花費獎勵點去曾經經歷過的世界進行修煉或者挖掘劇情。

只可惜在虛叔死后,希望隊最資深的白朔和陳靜默,只經歷過兩場任務,記錄在可前往世界的列表里的,只有《hellsing》(地獄之歌),還有《真三國無雙》。

因為輪回士的進入時間是通過主神安排的,在經歷過的劇情之后,大部分都是在相關劇情觸發的時機進入,因此地獄之歌的世界除非白朔到了五星級以上的境界,否則碰都不會去碰。

開什么玩笑,接下來就是吸血鬼軍團進攻倫敦的劇情了,吸血鬼軍團――最后的大隊,梵蒂岡十三科的武裝――第十次十字軍空降部隊,還有英國對非人生物決策機構――hellsing所飼養的怪物之王阿爾卡特。

那個時候,倫敦整個的化為戰場,人類,吸血鬼,怪物的戰爭帶走成千上萬的生命。

這么不加考慮的進入,是對自己和別人的生命不負責,而且還會浪費一個絕好的劇情時機。

《地獄之歌》,pass。

真三國無雙里面,已經被白朔他們帶偏了劇情,原本必定滅亡的黃巾軍成為了流竄勢力,未嘗沒有在大亂之中割據一地的能力。

如果進入的話,確實再好不過了。

不過白朔在考慮到和《真三國無雙》相關度極大的另一個游戲――《大蛇無雙》之后,果斷放棄了這個想法。

如果因為希望隊再不小心影響到劇情,引起劇情崩潰,可能會導致劇情走向與《真三國無雙》相關度極大的另一個游戲――《大蛇無雙》,到時候危險度急劇飆升,一個不慎就容易導致團滅。

在大蛇無雙里面,魔王遠呂智把三國和戰國的軍隊都強行拉到了一個位面,所有人都要在魔王軍和對抗軍里選擇陣營,而且仙魔亂走,太公望,孫猴子,三藏法師等等人物都統統下凡,后期甚至還有伏羲和女媧,雖然不是正品,但就算是仿造品,隨便哪一個都不是他們現在惹得起的。

《真三國無雙》果斷pass。

“所以才找大家商量嘛。”白朔嘆著氣:“我們經歷過的世界后續劇情危險度都太高了,敢進入的話,隨時都可能團滅啊。”

如果開啟沒有去過的世界,除了需要耗費一張和該世界評價相等的劇情卡片之外,時間也和其他選擇一樣需要用獎勵點兌換。

“開啟其他世界的話,那么至少要挑個比較熟悉一點的世界吧?”長孫武說道:“最好挑一個看過的人多一點的,難度也比較小的世界。”

“唔,我找找看……”白朔翻找著可供兌換的選項,最后終于在那些數不清的世界里挑花了眼。

所幸讓大家一起找,到最后還是決定鎖定為古代東方類型的。

畢竟如果弄個星河時代什么的,高科技大家都玩不轉,東方的話,大多數人都熟悉一點,而且奧托莉亞也表示沒有問題,遵從大家的判斷。

不一會,一大堆的可供選擇的項目就被擺在了桌子上面,白朔撓著頭看著跳出來的選項。

《天子傳奇》《封神演義》《蜀山》《神兵玄奇》《封神記》……

“我去……選封神演義的想團滅么?隨便一個路人仙人就能大家全都玩完啊!”白朔捏著眉心感嘆到:“蜀山?跟著峨眉降妖伏魔確是不錯,不過你們不覺得難度太高了么?兩個a級劇情卡片到哪里去偷啊!”

“天子傳奇,神兵玄奇,封神記……這個是港漫吧?”白朔攤手:“大家誰看過?”

結果除了陳靜默之外,沒有人對這幾個世界有研究,PASS。

到最后,暫時只剩下了一個選擇。

“這個不錯啊,就算是梁公正也肯定看過。”長孫武點頭說道:“而且危險度不高,劇情卡也正好合適。”

“恩,這個倒是不錯。”陳靜默點著頭:“我小時候蠻喜歡看的呢。”

白朔點開了最后一個選項,然后四個大字就顯露在了眼前。

身旁的奧托莉亞看著兌換選項上的字,有些疑惑的念了出來。

“金剛葫蘆娃?”

“童年的回憶啊……”陳靜默雙手扯著自己的臉頰,回憶著自己的童年:“我小時候可喜歡看呢。”

“就像是丁丁一樣么?”奧托莉亞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童年時的英雄呢。”

“對,早期的國產動畫啊。”長孫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露出吃了蒼蠅的表情:“比后來強多了。”

“那么……就這個了?”白朔看著所有人的表情。

梁公正突然伸出手:“有流雪沒有?”

白朔忍住了捂臉的沖動,違心的回答:“會有的。”

“那就這個吧。”白朔從桌子上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大家都去準備一下,半個小時之后在這里集合,長孫武留下。”

當大家都回去收拾準備東西的時候,白朔拍著長孫武的肩膀,將兩千積分交易了過去。

“你合格了。”白朔笑著:“第一步已經踏出了,接下來的道路就要靠自己去行走了。”

長孫武看著手表上獎勵點的熒光,罕見的沒有露出那副油滑的摸樣,點著頭:“謝了,不過不是還要接你一拳么?”

“以你現在的素質,足夠了。”白朔聳肩說道:“既然已經達到了標準,就沒必要再在修復身體上浪費獎勵點了。”

“對此,我該說謝謝么?”長孫武揉著自己似乎依舊還在疼的肋骨,一臉輕松的說道。

“被你這種一點都不美形的中年大叔說謝謝,我可一點都不會高興。”白朔打量著長孫武:“話說,你不會是M吧?”

半個小時之后,所有人都準備好了自己的行裝,空間腕輪里都塞滿了生存物資還有一些必要的裝備,盡管這次并非是有著強制主線任務的世界,但是大家都還是很緊張。

在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之后,白朔點了點頭:“走吧。”

“啊,對了。”站在光球之前,白朔扭過頭對著身后的長孫武:“多兌換一點金銀珠寶啊什么的,反正就是值錢的東西,既然是鶴仙流道場,用來賄賂鶴仙人那里應該沒問題的。”

“明白,明白”長孫武點頭,擺著手:“大家路上走好啊”

數道陰冷的視線同時鎖定了長孫武,讓他乖乖的把自己的烏鴉嘴給閉上。

第二更!沒錯,就是,金!剛!葫!蘆!娃!啊!

但是,僅僅是金剛葫蘆娃么?

第一百零九章走錯路了?

忽略了長孫武在后面的胡言亂語,白朔用一枚c級卡片開啟了‘葫蘆娃’的世界,只給自己留下了三千備用的獎勵點后,將身上身上一萬三千獎勵點外加三千公用獎勵點統統砸到了兌換選項下面。

兌換進入世界,平均一個人就需要一百獎勵點。

四個人花掉一萬六千獎勵點也只不過兌換了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

在輸入獎勵點數字的時候,白朔的表情略微有些僵硬,久違的感覺又回來了。

掙錢如搬山,花錢如流水,在哪里都是顛不破的真理啊……

白朔一邊肉疼著,一邊確定了兌換的時間。

一道光芒閃過之后,光球之下癥狀待發的四個人消失了。

只剩下了長孫武坐在椅子上面,享受著有些冷清的寂靜。

“都走了啊。”他靠在長椅上,看著光球,墜入了往日的時光之中,喉嚨里發出了沒有別人聽到的自語。

“小希,爸爸也要開始了,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之后,走到了光球之下,正準備兌換一些貴金屬和奢侈品出來,卻看到了白朔尚未關閉的兌換選項。

C級位面:古代東方神話:金剛葫蘆娃。

100獎勵點/1人/二十四小時。

在掠過了復雜的介紹還有一些經常見到的提示之后,長孫武看到了頁面最下方的一行小字。

由于世界觀相同,部分位面可能互相連接,在小概率情況之下會產生部分混亂重合狀況,請在確認兌換項目之后再進行兌換。

“這個……是什么意思?”長孫武心里出現了不好的預感,但凡像是這種最終解釋權一樣的小字,統統都是主辦方坑爹的把戲,這讓他對白朔他們的命運有些擔憂。

“葫蘆娃……我看……”他一邊自言自語這,一邊重新開始查詢有關金剛葫蘆娃的兌換選項,卻發現相同的位面足足有兩三個。

葫蘆金剛……金剛葫蘆娃……古代東方神話:金剛葫蘆娃……

當他仔細了解了其中的差別之后,已經是數十分鐘之后的事情了。

就在那個時候,主神空間出現了長孫武的慘叫。

“我勒個去!隊長,快回來!……你們走錯路了……”

當一陣天旋地轉之后,白朔睜開了眼睛,首先看到的,是正在緩緩旋轉的天空?

呼嘯的風聲從身體的下面吹了上來,一陣高空特有的寒冷和缺氧狀態襲來。

在突如其來的失重感之中,白朔發出了一聲高亢的怒罵。

“主神,臥槽尼瑪”

在慌亂之中,白朔急速的扭轉著自己的身體,在高空旋轉一周之后,發現四周并沒有隊員的身影。

這個發現讓他有些擔憂,在主神的安排之下,大家都被分散開了,而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萬一真的出現所有人集體玩跳樓的狀況,他可被辦法將所有人都救回來。

既然是自己一個人的話,那么就好辦了。

白朔就像是剛剛從山澗之上跳下,在身旁的就是長滿了青苔和各種雜草的石壁,身體就在石壁之外急速的向下墜落著。

“嘿!”

柔軟的手臂瞬間在術式的影響之下擁有了堅如鐵石一般的硬度,瞬間如同鐵槍一般的刺入了石壁之中。

爆響之中,巖石炸裂,一道巨大的裂縫從白朔手臂著力的地方延伸了開來。

在重力的影響之下,白朔的手臂如同大斧一樣在巖壁上開出了漫長的裂縫,最終終于停止了下落的趨勢。

有些心驚的看了一眼背后下方如同汪洋一般涌動的云海,白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始向下的攀爬。

事實上,連跳帶爬,白朔光下山就用了一個多小時,只能說這個世界的山普遍太高了。

當他落到山腳之后,天已經開始黑了,而在山腰的時候,白朔就發現這四周人煙罕至,方圓幾百里之內,連個房子都見不到。

只能說他運氣不好,而且主神坑爹了。

“話說,這是什么世界啊……”白朔坐在一棵參天大樹的樹干上,順手將一條毒蛇的腦袋給捏成了粉碎。

“老爺爺呢!葫蘆娃呢!蛇精呢!妖怪呢!”他有些抑郁的將掌心中的樹枝碾成了粉碎,無奈的嘆著氣:“起碼也給我一張地圖好吧!”

幸運的是在臨走之前,他拆了一張B級的劇情卡片,自己的腕表權限提升到了C級,擁有了顯示隊員坐標和中距離通訊的功能。

可惜早在山腰上的時候,白朔就已經嘗試聯系隊員了,可是腕表居然告訴他,距離過長,無法通訊?

天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大!主神有多坑爹!

白朔和其他人的距離居然跨越了2000公里以上!拜托,地球的周長也就才四萬多公里而已!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大啊!

幸好無法聯系的也就是白朔和隊員,在腕表上陳靜默他們之間的距離,可比和代表白朔的小點近多了。

“這安排,真惡心啊……”白朔撓著有些癢的頭發,捏出了一只蟲子大罵;“就不能讓人好好的修煉一段時間么!真頭疼啊,該死的主神……”

白朔對主神的人品已經徹底的失望了,反正據白朔體會,主神的宗旨是,怎么糟糕怎么來,怎么能折騰人,就怎么弄。

夜色漸漸的深了,白朔從樹干上跳了下來,開始尋找足夠空曠的場地。

“總之,先扎營再說吧,明天找人問問,弄明白這里是什么地方。”

在捏死兩條足足有人腰粗細的蟒蛇,還有一只長的怪模怪樣的野狼之后,白朔終于順利的找到了適合扎營的寬闊地點。

正好在河邊,隨手將那些野獸的尸體扔到了河里,看它們那些奇形怪狀的摸樣,吃了估計會胃疼,還是留個全尸給它們好了。

反正白朔帶了足夠吃一個月的食物,自從升級到C級權限之后,腕輪的空間就擴大到了二十平方米,足夠白朔裝東西用了。

當一切安置好了之后,已經是半夜了,白朔點燃了火堆,架起了食物之后,終于松懈了下來,靠在了樹干上,緩緩的思考著自己的處境。

在黑色的深夜之中,白朔前方的火焰映襯著他眼中如同熔巖鋼鐵一般的火光,隨著白朔的呼吸,前方的篝火也在如同海潮一般擴散的肅殺之意中起伏,隨著火星的飛濺,在營地的四周突然發出了沙沙的輕響,潛伏在角落之中的蟲子和毒蛇在白朔可依散發出來的氣息之下受到了驚擾,急速的退去了,在這一片小小的地方之中,讓他稍微舒服了一些。

篝火不時傳出了噼啪的聲響,架設在上面的肉串也緩緩的熟透了。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白朔懶得去拆那些速食食品了,干脆自己烤來吃,佐料啊什么的,白朔的空間也裝了一大包。

掏出了刷子重新在羊肉上刷了一層油,細細的嗅著上面傳來的香味,讓他食欲大動了。

能夠買到純天然,不含任何添加劑的食材,這也算是主神空間的好處之一。

在烤焦了兩三次之后,白朔慢慢的掌握了其中的技巧,隨著夜風,烤架上散發出了令人嘴饞的味道,白朔的心里越發的期待了。

滿懷期待的等待享受自己的勞動成果,這也是在深山老林里難得的享受了,反正在常人看起來危機四伏的場景,輪到白朔也只不過是野營的程度而已,雖然沒有什么篝火大會或者節目表演。

自娛自樂也是白朔的強項之一,否則一個人在黑暗里待七年會無聊透頂的。

烤架上的食物散發出了越來越濃的香味,讓白朔有些迫不及待了,搓了搓手掌之后,他抓起了一串看起來已經差不多的烤肉,撒上調味的辣椒和胡椒粉之后,白朔滿懷期待的長大了嘴。

世界上最掃興的事情,莫過于你在辛苦掌握了烤肉的秘訣之后,滿懷欣喜的準備吃掉勞動正果的時候,突然有不速之客想要對烤肉或者對你做點什么。

第三更!

對不起,你走錯路了,這個世界比你想象的更扯,新番沒看過是吧?老番沒補過是吧?任務世界太偏門是吧?

這次寫的,我會保證有百分之九十的讀者看過,又有百分之九十五的讀者知道原作劇情,但是……

請做好劇情崩壞的準備。

第一百一十章有妖氣!

世界上最掃興的事情,莫過于你在辛苦掌握了烤肉的秘訣之后,滿懷欣喜的準備吃掉勞動正果的時候,突然有不速之客想要對烤肉或者對你做點什么。

就在森林的黑暗之中,突然驚起了一陣飛鳥,如同濃墨一樣的黑暗里面,有什么東西在緩緩的靠近。

充滿了饑餓和食欲,那個東西散發出了混沌的吼聲,讓白朔本能產生了幾分危機感。

僅僅是從風中傳來的氣息,就有著不遜色于白朔的威勢。

不知名的生物正在急速的接近,風中的異味越來越濃了,白朔的眉頭也皺的越來越緊。

他緩緩的將手中的烤串放回了烤架之上,然后手掌空按,裹挾的氣流凝聚在一起,隔空碾滅了正在旺盛燃燒的火焰。

于是叢林之中從新陷入了漆黑。

在一片黑暗之中,依稀能夠分辨出遠處正在急速接近的生物,正在急速交替前行的四肢每次抓地都會借力飛起兩三丈高,如同猿猴一般的在地勢復雜的叢林中前進,在它一雙發紅的眼睛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毫無疑問,這是足以對白朔造成威脅的野獸。

究竟是什么樣的世界才能孕育出這種可怕的東西!

白朔深吸了一口氣,在黑暗之中自嘲的笑了起來:看來自己所進入的世界并非是像自己所想象的那樣簡單啊。

就在他所占據的地方,驟然有無形的力量擴散了開來,無形之圓融入的散亂的微風之中,裹挾著白朔精神提升到頂點之后所散發出的威勢,牢牢的將方圓五十米之內的空間占據。

就像是獸王在標注著自己的領土,散發出了純粹而富有威脅性的信息:來者止步!

如果不想陷入未知的搏殺之中,那么就老老實實停在圈外,或者給我滾回去吧!

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白朔的呼吸如同深邃的洞穴里掛起的寒風,緩緩的擺出了迎擊的架勢,準備隨時對來襲的生物發出奪命的攻擊。

急速靠近的生物似乎感覺到了白朔散發出的威脅,在白朔所標識的土地之外猶豫了一瞬間,然后怪異的笑著,跨入了圓中。

就在它跨入的瞬間,擴散到極致的無形之圓回收了起來,籠罩在了白朔的周身,而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卻驟然響起了轟隆的聲響。

仿佛山石崩裂,大河決堤,在白朔原本駐足的地方出現了巨大的洼陷,而白朔的身體裹挾著狂風營造出了密實的防御之場,突然和來襲的野獸拉近了距離。

一瞬間,一人一野近在咫尺。

燃燒著的眼瞳在黑夜之中仿佛令人驚悚的詭異亮光,就在怪物察覺的瞬間,白朔的拳頭猛然擊出,金剛術式開啟,提升了數十倍的力量足夠將面前的怪物碾成粉碎。

在下一秒,巨響從白朔所攻擊的地方發出,而白朔和來襲的怪獸也在猛烈的撞擊之下隨著氣浪向后飛去。

如果說沒有動手之前,白朔的心中只是隱約有些危機感而已,但是在一拳擊出之后,黑暗之中的怪物居然不閃不避的向著白朔的攻擊舉起了拳頭,而且最讓白朔驚詫的是,自己的力量居然被擋住了?

不僅僅是如此,在那一瞬間,白朔所感覺到的,是勢均力敵!

在密林之中滑行著,白朔的眼睛鎖死了那個在黑暗之中急速運動的身影,腳步一頓,停止了滑行的驅使之后,再次向著那個身影飛撲而去。

在發現白朔再次襲來之后,那一只怪物發出了喜悅的尖叫,在一顆巨樹之上停下了自己的身形,絲毫沒有畏懼的再次向著白朔接近,而且似乎,樂在其中?

這一次白朔再一次揮出了自己蓄滿力量的右拳,而那個怪物依然不閃不避的正面迎接著它的攻擊,就在雙拳交接的瞬間,白朔的眼中突然露出了狡猾的笑意。

就在接觸前的瞬間,白朔的拳頭突然展開,在原本的軌跡之上畫了一個小圈,而怪物的手爪卻像是自己送上門來的一般,被白朔死死的握緊。

下一刻,白朔向著近在咫尺的怪物發出了如同槍炮一樣高昂的咆哮,身體驟然扭轉,而鎖死了對方手掌的胳膊也隨著提到了肩頭,就像是突然間的轉身,在扭轉了一百八十度之后,高舉的手臂之上突然傳來了足以扯斷鋼鐵的拉力,頓時林間傳出了重物破空的呼嘯聲。

這是強度足以扭斷鋼鐵人形的過肩摔!

不管是什么怪物,給我死吧!

大地之上出現了怪異的洼陷,嵌入了泥土之中的怪物不再動彈了。

白朔松開了手之后,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就在接觸的瞬間,他差點怪異自己抓住的是正在急速奔行的高鐵!

這種力量,幾乎已經快要超過自己了!

這個世界的野獸都是怪物么!要不是自己還有一點武道技巧,差不多就要陷入拉鋸戰了。

他首先被空氣里緩緩擴散的臭味差點嗆了一大跳,這玩意究竟有多久沒洗澡了啊!

他緩緩的點燃了一根火把,湊了深坑之中,徹底看清了那個生物的面貌。

第一個感覺是:這貨怎么這么像猴子?

第二個感覺是:它還活著!

第三個感覺還沒有產生的時候,凹陷之中那個人形的生物突然發出了疼痛的尖叫,以白朔始料不及的速度從坑中跳了出來,向著近在咫尺的敵人發出了攻擊。

“打的俺好痛!”

在狂風暴雨的攻擊之中,白朔依稀聽見的那只猴子的尖叫。

慢著,它,會說話?……妖怪啊!

既然是妖怪的話,就不用怕了……白朔還以為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呢,既然是葫蘆娃的世界,那么有妖怪也不稀奇吧?

在野獸一般毫無章法的攻擊之中,白朔心里松了一口氣,然后隱約的怒火讓他有些失態大吼:“嚇死老子了!”

然后純粹比拼蠻力的對攻開始了!

讓你裝神弄鬼!讓你不說話!讓你打擾我吃晚飯!

半個小時之后,接連不斷的轟隆巨響終于停歇了下來,這一場漫長的戰斗在密林之中足足開出了半畝空白。

就在一片樹木殘骸的中間,白朔和那一只看起來跟常人差不多,身上長滿毛的妖怪互相瞪視著,一人一妖發出了如同風箱一般的喘息。

“喂……你究竟是什么東西……”白朔扶著膝蓋喘息著,看著不遠處正在揉著身上痛處的妖怪問道:“聽得懂我說話么?”

身上長滿毛的妖怪抬起頭,不忿的瞪大眼睛看著:“俺當然是妖怪啊!你……又是什么東西!”

白朔楞了一下,旋即大怒,指著自己說道:“我當然是人!”

話一出口,一人一妖才發現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剛剛還在糾纏打斗的兩個人之間出現了尷尬的氣氛。

那妖怪撓著自己濃密的毛發,捏出了兩個虱子,忿忿不平的指著白朔:“俺只不過想要討點吃食,你打俺作甚!”

“啥?”白朔瞬間產生了一種全身無力的感覺,怒吼著:“有你這么討吃食的么!在深山老林竄來竄去,誰都會緊張吧!”

“俺是妖怪,不在深山老林里竄來竄去,還能去哪里!?”那只本體不明的妖怪也感覺自己被冤枉了:“俺還什么都沒說呢!你就打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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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猴子!猴子!

“俺是妖怪,不在深山老林里竄來竄去,還能去哪里!?”那只本體不明的妖怪也感覺自己被冤枉了:“俺還什么都沒說呢!你就打俺!”

白朔愣在了那里,腦中回響著剛才的狀況,似乎……真的像它說的那樣?

“好吧,我錯了……”白朔終于在接連不斷的尷尬之中敗退了下來,坐在了樹樁上,無奈的揮著手:“我認錯,你快走吧……”

“一句話就想打發俺,俺不干。”那妖怪順桿爬上,指著白朔大叫:“跟俺打了半天,居想這么打發俺……”

“那你還想怎么樣!”白朔捏緊了拳頭:“再來打一場?誰怕誰啊!”

“俺肚子餓了,你讓俺吃飽了,俺在跟你打……”那妖怪利索當然的叫嚷到。

“啥?”白朔感覺自己臉皮的厚度在這個家伙前面徹底的敗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白朔面對著在自己強烈要求之下將一身臭味洗掉的妖怪,遞上了一串烤好的肉,面色僵硬的看著那個家伙張開血盆大口,連串帶肉一起吞了一下。

“喂喂!你怎么連鐵釬都一起吞下去了?”白朔看著妖怪手里只剩下了半個的鐵纖,忍不住想要扒開他的嘴,看看它的牙口究竟是怎么長的。

“這肉的味道不錯,俺頭一次吃到。”那只妖怪一邊咀嚼著嘴里的鐵釬,一邊說道。

“為什么我跟你坐一塊,就感覺我的人生很失敗呢?”白朔忍不住小聲喃喃自語,再次將烤好的一串遞了過去。

“那個沒毛的,你還沒跟俺說過,你是什么妖怪呢。”妖怪囫圇的咀嚼著烤肉問道:“俺可不相信你是人,我就沒見過那個人能像你這般跟俺打架。”

“我是人!”白朔忍不住捏斷了手里的鐵釬。

“切,不愿意說算了。”妖怪不屑的扭過了頭,不愿意去打理他了。

兩個人一邊咀嚼著食物,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著,有時候命運就是如此奇怪,前一刻兩個人還在大動干戈,而在洗清誤會之后,卻可以像是朋友一樣坐在一起聊天。

妖怪不怕白朔下毒,白朔也不怕妖怪暴起傷人。

“喂喂,你究竟是什么妖怪啊?”

“俺?”那妖怪指著自己說道:“俺當然是猴子啊!而且還是最帥的猴子,以前在山上,猴子猴孫都叫俺:美猴王。”

“噗……咳咳……啥?”白朔被辣椒嗆進了嗓子眼:“美猴王?”

“對啊,威風得緊呢。”那猴子興高采烈的說道。

白朔心里有了不妙的預感,非常認真的問道:“我說,你不會是來自花果山吧?”

“你怎么知道?”那猴子驚詫了一下:“俺可是花果山美猴王。”

幽深的叢林之中,突然傳來了如同炸雷一樣的憤怒咆哮:“主神,臥槽尼瑪!大鬧天宮呢這是!”

“你怎么了?癢了?”那猴子撓著臉,看著白朔怒吼的樣子:“看你身上沒毛,沒想到也有蟲子,來,俺給你摳摳。”

“算了。”白朔無力的靠在了樹干上,無奈的擺著手,隨口問道:“你不是在花果山當你的山大王么?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俺是去拜師呢。”猴子吞掉了手里的肉串說道:“俺要學長生不老的法兒。”

聽到猴子這么說,白朔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猴子還沒拜師,很好,還是前期,最厲害的也就幾只妖怪,神魔什么的還沒有亂跑,暫時還很安全。

問題是,為什么葫蘆娃的世界里會出現猴子這樣的角色?

白朔心里再次有了不祥的預感:不會再整出什么妖蛾子來吧?主神的下限……抱歉,我真找不到……

“看你跟俺差不多的樣子,要不,你跟俺一起去拜師吧?”猴子指著白朔說道:“到時候俺提攜你當花果山的二大王。”

拜師?

猴子的師傅是……斜月三星洞,菩提?

白朔一想到這跟猴子背后的粗大腿,就忍不住想要大吼,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

先不說筋頭云,七十二變的功夫,就算是別的什么東西學點回來也能讓實力提高好大一截呢……

“二大王什么的就免了,不過猴子你準備去哪里拜師?”白朔問道:“我看你也是沒有頭緒的樣子。”

“無妨,跟俺去那邊走!”那猴子貌似隨手的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反正俺覺得向那個地方走肯定有師傅。”

豈止肯定……是絕對啊……

看來猴子拜到三星洞下面不是偶然吶……

白朔的心理不斷的思考著,似乎有人在影響?唔,有可能,提前占了猴子這跟好苗子,不愁長不出好果子來。只不過自己又要在這場計劃里扮演什么樣的角色呢?

不管如何,要撈到最大的便宜,最起碼也要蹭點油水回來,否則這場任務白來了。

葫蘆娃什么的,先放在一邊,既然已經抓住這條線索,剩下的……就要看自己能從地里扯出多大的果子了。

果斷答應了猴子一起去找師傅的邀請,白朔又天南海北的跟猴子扯了一通。

只不過猴子自始至終都不愿意承認白朔是人類,一直認為他是某種沒見過的妖怪,白朔在分辨了數十次之后,只好無奈默認了。

“我說,猴子,要不跟我去一個地方吧?”白朔心里突然出現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念頭:“一個,很神奇的地方。”

如果,把這只猴子拉進希望隊,接下來的任務,可能會輕松一點吧?

“你且說說看。”猴子咬著水果,頭也不抬的說道。

“唔,有很多秘籍,有很多很多想得到想不到的東西。”白朔比劃著說道:“長生的方法啊,變強的方法啊,都有非常非常多。那里是無限廣大的世界,比這里有大的多……”

白朔努力的在主神的限制之內,把主神空間形容出來。

“只不過,進入之后,就不大可能回得來了。”

白朔如實的將希望隊的情況陳述給猴子,等待著猴子的抉擇。

“唔,有很多架打,有很多好東西,也有很多桃子,那個地方確實蠻不錯的。”猴子吐著果核說道:“不過俺不想去。”

“為什么?”白朔愕然。

“俺還有很多猴子猴孫放不下呢。”猴子搖著頭,臉上被水果的汁液涂滿,有些滑稽:“等哪天俺無牽無掛了,找不到耍子好玩了,俺再跟你去。現在,不行。”

“哈哈,死猴子。”白朔笑了起來,心中有些失落,但是也有兩分了然:“哪里有這么好的事情,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的?”

他靠在樹干上,瞇起了眼睛,笑了起來。這才白朔所認知的猴子啊。況且,猴子如果真的被白朔這么輕松的忽悠走的話,那么接下去的劇情怎么辦?

這可不是干涉劇情的問題了,直接就等于劇情崩壞。

到時候就白朔就等著在兌換時間結束之前,因為各種原因,被滿天神佛追殺吧。

就這么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著,最后進入沉睡,慢慢的長夜就這么過去了。

而遠在天邊的陳靜默和奧托莉亞卻在陌生的城鎮之中面對著始料未及的情況。

陳靜默彎下腰,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面前的小孩子,結結巴巴的問道:“你說,你叫哪,哪吒?”

梁公正將自己的饅頭掰了一半給身旁的小孩子。

衣衫襤褸的小孩子咀嚼著他的饅頭,兩個人就像是乞丐一樣蹲坐在墻根上。而小孩子的手里抓著一根樹枝,專心致志的在地上畫著各種栩栩如生的圖畫。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來著?”梁公正靠在墻邊上,漫不經心的問道。

小孩子抬起頭,看著梁公正:“我叫馬良。”

深夜之中,長孫武敲響了道場的某間房門,在許久之后帶著墨鏡的老人打著哈欠出現在門口,看到了長孫武之后有些不悅的說道:“你就是那個新來的弟子么?真是沒有禮貌啊,這么晚打擾我。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就自己滾出道場去吧。”

長孫武露出了久經磨練的諂笑,緩緩的打開了手中的提箱:“老師平日教導學生辛苦至極,學生感激不盡,一方面體諒老師辛苦,一方面也感覺道場需要修整一下了……”

金磚和珠寶的光芒在墨鏡的黑色之中蕩漾,模糊了長孫武在其中的倒影。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老師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多多關照。”

五更!口胡,我已經燃燒殆盡了啊!

票呢!票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姓名

如果問白朔,猴子的時間感究竟糟糕到什么地步的話,他會發現自己已經找不到詞匯去形容這只該死的猴子了。

天不亮就拽著他開始翻山越嶺,每次白朔問還有多遠,猴子就會一臉可靠的表情回答:“快了,快了。”

就這樣過去了三天,當白朔和猴子繞過一道山梁之后,白朔終于忍不住自己動手的沖動,和猴子開始了旅途之中的第十六次愉快交流。

兩個人在毀掉半座山梁之后,鼻青臉腫的白朔抓著比自己還要糟糕的猴子,指著面前波濤洶涌的大海大吼:“你師父在海里么!信不信跳下去,不超過兩天你就成死猴子了啊!”

猴子撓著自己的腦袋,一臉無辜的說道:“快了,就在海那邊……”

“猴子,這里是東勝神州,出了這里。就是南瞻部洲了啊!”他甩著猴子的身體,發泄著心里的抑郁:“你別告訴我你準備就這么游過去,好吧?”

我真不該相信你的……我居然相信一只猴子……好吧,還是一只從石頭里蹦出來的猴子……

“不能游過去么?”猴子一臉疑惑的看著他:“俺一般都是游過去的……”

“這個,不一樣!”白朔將猴子扔到了一邊。猴子在地上靈敏的跳了兩下之后,將身體掛在了石壁上看著他。

“這個,游不過去!”

“為什么游不過去呢?”猴子撓著臉:“不試試看怎么……”

猴子越說,白朔的臉色就越青,直到最后已經快要變成黑色,發出了無可奈何的尖叫:“啊!!!!!!”

如果說剛開始,白朔還有跟曾經的偶像接近的喜悅和尋找寶藏的期待的話,那么三天下來,已經在猴子那無窮無盡的怪異行徑還有古怪思維之下被消磨殆盡了。

白朔可以肯定,這只猴子,是一只很可惡,很糟糕,而且還很讓人發瘋的死猴子!

就在第二天,猴子居然跑到鬧市上扒掉已婚婦女的裙子,圍在自己腰上,而且還反問來制止他的白朔:“為啥她能穿,俺就不能穿?”

好吧,你不能期望一只天生地養的猴子去接收人倫教化。但是,起碼要讓它搞明白,扒人衣服,尤其是扒女人的衣服是不對的!

為了矯正猴子的壞習慣,白朔前前后后跟這只死猴子打了十四場――從一開始的白朔依仗著自己的技巧,在猴子的手下險勝之外;越到后來,這只死猴子給他的壓力就越大;直到最后一場的時候,甚至爆發出差不過超過‘大威神力’的力量。

對此,白朔只能說:真不愧是在后來把一萬三千五百斤兵器當繡花針玩的家伙。

古代一斤為十八兩,也就是0。8千克,一萬三千五百斤也就是8056千克,也就是說,死猴子在出師之后,能夠把八噸多重的玩意,也就是重量約等于一輛東風大卡車的東西,塞在耳朵眼里玩。

對此,現在的白朔只能表示膜拜了。

幸好,現在還能稍微壓它一頭。就算是這樣,白朔的心里也充滿了戰勝傳說的快感。

每次看著死猴子鼻青臉腫揉痛處的樣子,他的心理就很爽快。

因此這一次,他的心情又毫無例外的稍微輕快了一點,指著他們背后的密林說道。

“砍些樹過來吧,我想,我們需要造個筏子。”

在半個小時之后,八顆曾經茂盛生長,而今遭受無妄之災的參天大樹倒在了白朔和猴子的手下,被鋼絲繩捆綁為一體之后,總算扎成了最簡單的木筏。

足夠七八個小孩子在上面隨便跑,如果不怕落水的話,甚至開可以在上面踢一場小型的足球賽。

只能說這個世界的生態環境真奇葩,給個幾十年一棵樹都可以成妖,大小自然也不是問題了。

浪費了三捆鋼絲繩之后,白朔松開了手,滿意的擦了擦自己的汗水,平生所制造的第一張木筏終于面世了。

“白朔,這個真能浮起來?俺見過的人的船可不是這個樣子啊。”猴子啃著不知道從哪里摘來的野果問道。

“荒山野嶺的,你準備去哪里找一艘愿意載咱們去南瞻部洲的船?而且還要人家沒被你的樣子嚇跑。”

“俺啥時候能變成你那摸樣就好了。”猴子看著白朔的臉:“為啥都是妖怪,他們不怕你呢?”

“我是人,不要讓我再糾正這一點了好吧?”白朔無奈的嘆著氣:“接下來,別在那里劃水了,幫我把這張木筏放下去再說。”

“俺曉得,俺曉得。當妖怪有什么不好……非要當人……”猴子丟下了咬了幾口的爛果子,幫著白朔把木筏從斷崖之上扔了下去。

在巨響之中,水花飛濺,那張臨時拼湊起來的木筏居然沒有散架,白朔忍不住感嘆了一下神明相助。

人家菩提老祖既然有辦法讓猴子向著他的方向走,說不定這會正隔著千八百里的往這邊瞅呢。

想到了這里,白朔就有些無奈的撓了撓頭,被窺視的感覺真不好啊,尤其是這種明明被人看著,卻無法發火的感覺。

搖了搖頭,將這種想法甩掉之后,隔著十數米,白朔從斷崖上跳了下去,正踏在那張寬敞無比的木筏上。

滿意的試了試腳下木筏的強度之后,白朔和猴子就開始乘坐著這一張極度不靠譜的木筏,開始了向著猴子指引的方向所進行的,極度不靠譜的前行。

猴子對此最不滿意的一點是,木筏上就沒法打架了。

所以,整整一天,滿張風帆的木筏上,猴子都是在跟白朔聊天扯淡中度過的。

“喂,白朔,你真的不是妖怪么俺沒聽說過有白朔精啊”

“當然不是!白朔是我的名字!名字!”白朔無力的哀嘆著,看著瓦藍的天空,心中卻有著許久未曾有過的放松和愜意。

在大海之上自由飄蕩的感覺,有種前所未有的自由感。這是身為盲人的時候,絕對無法感受到的美好感受,就算這種自由是用獎勵點換取來的假象也足夠了。

自由的感覺,只需要片刻就能讓人銘記在心中。

猴子看著木筏之下波瀾的大海,想了半天之后說道:“名字?就是人互相稱呼的東西么?”

“是啊。”白朔享受著難得的日光浴回答。

“叫大王,二大王不好么?你的名字俺說著繞舌頭。”

“朔回從之,道阻且長……”白朔睜開眼睛看著太陽,搖著頭:“算了,反正你也聽不懂。”

“為什么俺沒名字呢?”猴子看著白朔,突然有些失落的問道:“因為俺沒有爹娘么?”

“猴子啊,整個天地可都是你的父母啊。”白朔扭過頭看著猴子:“這可是天大的機緣,常人想要都得不到的。至于名字,你會有個非常好聽的名字。”

是啊,非常好聽的名字,足以讓人傳誦千年的好名字。

“嘿,聽你這么說,俺還挺了不起的。”猴子撓著自己的脖子笑了起來。

“是啊,非常了不起……”

“白朔,你的眼睛怎么是紅的,看著怪有趣的。”

“被一個家伙一把火燒的。而且,你將來會有比我更好的眼睛。”

“將來的事情,你怎么知道,你就哄俺……”

“哈哈,我說的可都是真話呢……”

“白朔,來打架吧,半天不動彈,身子骨怪癢的。”

“死猴子!你想把筏子拆了么!”

不要以洪荒的規則套這個任務世界,否則大部分同學都可能無法接受。

第一百一十三章垂吊

在一番爭執之后,白朔艱難的讓猴子打消了讓木筏四分五裂的念頭,改成釣魚。

于是在浩瀚汪洋之中,一張木筏之上,出現了一個手提著加長型鐵桿的奇怪男人。

白朔蹲坐在木筏的正中央,而手中的釣竿卻延伸出了木筏之外。在巨型釣竿的另一頭系著鋼絲繩做成的魚線,至于魚餌……

好吧,既然猴子你想玩,那就來個別致點的玩法吧。

被白朔捆在鋼絲繩上,然后扔進了海里之后,猴子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發出來了。

“真清凈啊……”白朔手里提著釣竿,一臉淡定的看著前方臨時用木桶做成的浮標,一點都不擔心猴子在下面會不會被淹死什么的事情。

妖怪什么的,氣息綿長的很。白朔曾經和猴子打賭憋氣,結果在猴子一口氣憋了一下午之后,白朔就再也不跟它打這方面的賭了。

再說了,就算是自己,也起碼能支撐半個多小時呢,猴子的話……支撐一兩個鐘頭,應該沒問題吧?

至于環境不同什么的,猴子既然都已經拍著胸脯說沒問題,那就是肯定沒問題了。就算是有……那就有吧……

白朔會在猴子淹死之前把他拉上來的。

享受著和煦的海風,白朔背靠在風帆之上,突然有一種淚流滿面的沖動。三天之內都生存在噪音環境之中,猴子貨真價實的比唐僧嗦多了。

至少唐僧不會問白朔他為什么不能扒女人的裙子穿。

哼著歌兒,他快要在這種溫暖的陽光之下來一場午睡了,就在這個時刻,釣竿之上傳來了隱約的拉力。

很明顯,猴子又調皮了。

但是白朔立刻反應了過來,這次恐怕又出什么簍子了,釣竿之上的拉力正在不斷的增強,直到最后已經拖著木筏開始胡亂游動了。

白朔感覺自己頭又開始疼了,猴子在下面究竟干什么了?

釣竿之上不斷的傳來巨大拉力,差點讓白朔手里的釣竿脫手而出,連帶著木筏也歪歪扭扭的開始變換方向。

他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鐵桿之后,驟然抬動手臂,肌肉劇烈的跳動著,憤怒的低吼傳出:“給我……起!”

在水花的巨響之中,木筏之上的大海突然出現了一片濃重的陰影,鐵桿被巨大的拉力扯彎,但是卻沒有將猴子從水里拽出來。

白朔咬著牙,忍不住大罵猴子究竟在下面搞了什么妖蛾子,而手中卻再次加了一把力,在瞬間啟動的術式讓肌肉的力量飆升了數倍。就在水流沖涌的響聲里,鐵桿盡頭的鋼絲繩終于被盡數拽出水面。

而就在同時,張牙舞爪、發出尖笑的猴子拉一條看起來滲人異常的怪魚從水中飛起。

渾身長滿骨刺,色澤青黑的怪物張開了長滿獠牙的大嘴,在墜落的同時一口咬在了木筏的角落之上。

于是一聲脆響過后,白朔船長的船就永久的缺掉了一個角。

猴子在半空之中靈活的用腳掌抓緊了木筏的桅桿,用尾巴纏繞在上面,看著那條在木筏周圍游弋,時而竄出水面的怪魚,發出了讓白朔忍不住想要把猴子人道毀滅的笑聲。

白朔指著桅桿上長滿毛的妖怪大吼:“你搞什么啊!死猴子!”

“這不怪俺,是它先咬俺的。”猴子一臉無辜的笑著,指著白朔說道:“輪到你了。”

“啥?”白朔感覺到了不祥的預感。

“剛才俺下過水了,現在該你了。”猴子的眼神在白朔和水中怪魚之間游移著,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容。

猴子用尾巴吊著身體,伸出腳踹著桅桿,讓白朔拒絕的話胎死腹中:“你要不下水,俺就拆這破板子。”

“你個死猴子……”白朔嘆了口氣之后,強行擠出笑容:“好啊,我下。”

“放心,俺會拉你上來的。”猴子一手抓著鐵桿,一手拍著毛茸茸的胸脯笑著。

不知道為什么,猴子這么說,白朔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那你可記得要……”白朔還沒有說完,就被腰間的鋼絲繩牽引,身不由己的飛了出去,接下去的話也變成了大罵:“你個死猴……”

猴子興奮的揮舞著手里的鐵桿,巨大的力量拖拽著連帶著白朔身體的鋼絲繩在空中轉了兩圈之后,發出了得意的尖笑,猛然將手中的鐵桿拉下,于是白朔就像是被綁在鐵桿上的小球,無奈的隨著鋼絲繩的拖拽而摔向了水面。

在撲面而來的風壓之中,白朔感覺到那條青黑色怪魚的陰影在眼睛不斷的放大,就連給他反對的時間都沒有,在噗通的巨響中,白朔摔入了水中。

白朔最先的感覺是,自己撞到鐵板上了,緊接著是海水冰冷溫度。無孔不入的海水瞬間灌入了雙耳和鼻孔之中,讓他險些嗆了出來。就在瞬間他反映了過來,憋著氣在海水之中急速的下沉。

海水之中有模糊而含糊的憤怒吼聲:死猴子!

在海水之中,白朔的身體旋轉著無法停下。隨著海水的沖涌而移動著,沉寂之中有著雜亂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在陰暗的水中,白朔嘗試著閉起了眼睛,然后黑暗而模糊的世界隨之而來。

水里的混亂聲響之中,白朔似乎聽到到了無數混雜的聲音,浪花的拍擊聲、水流旋轉的悶響、頭頂木筏起伏所發出了水花聲、還有什么巨大的東西拍打著尾鰭急速游來的危險底響。

在一片昏暗之中,渾身長滿骨刺的青黑色怪物無聲的向前游弋,朝著侵入水中的陌生異物游去,張開了為他準備歡迎儀式的場地――它長滿尖牙的大嘴。

隨著大嘴的張開,白朔的身體驀然感覺到了一陣吸力,從房車大小的怪物嘴中發。無盡的海流被吸噬而去,連帶著白朔的身體,將要被它嚼成粉碎!、

剛才那個渾身長滿毛的怪東西打的它好痛!

就在它呆滯的魚眼之中,白朔的身體如同以前的食物一般的隨著海流飄來,已經進入了它大嘴之中,只要雙唇合攏,那個該死的東西就會乖乖的變成一堆爛肉,化為它的美食。

就在同時,一種劇痛從口中發出,被含在口腔之中的海水化為了建立的刀鋒,隨著驟然出現的力量向著四周擴散,沖擊在了牙床和口腔之中,讓它有些疼。

而原本倒口的獵物也隨著沖涌的海流退出了它的口中,身不由己的被海流推動向后滑去。

就在剛剛,尖銳的骨質牙齒還和白朔近在咫尺,根本沒有顧得上平衡水流的波動,白朔用盡全力一拳擊出,但是卻沒有想到海流的影響會復雜的這種程度。

并沒有如同他所料的打碎怪魚的那顆牙齒,就在剛剛舉起拳頭的同時,被帶動的海流就讓他的方向偏轉了起來,就在最后一拳擊出,如同出膛炮彈的鐵拳掀起了沖涌的暗流,就連他自己也被暴亂的海水擠出了怪魚的嘴中。

陌生的環境么……和陸上的搏斗完全不同……要顧及水的阻力還有影響,沒有借力的地方……

白朔努力的思考著周圍的情況,雖然略微有些陌生,但是他在深水池中就早已初步習慣了這種深水的環境,只是海洋之中的亂流豈止比深水池中復雜十倍?

需要計算的量更加多了……與其說是計算,不如說身體還無法適應。一旦進入戰斗,腦中所想的只能是自己和敵人,如果連周圍的環境都顧及到的話,那么會急速的分散精力,恐怕就連招架都有問題。

讓身體銘記這種感覺,交給潛意識控制,自己只需要知道什么時候適合揮拳就好了。

而現在這種情況,無異于天賜的學習良機。這種程度的怪物雖然棘手,但是未必會讓白朔受到什么損傷,大不了狼狽一點,讓猴子把他拉回去就是。

學習著控制自己的力量,學著忽略海流的影響,真是非常好的修行場所啊。

白朔努力的在昏暗的海水之中轉過身,看著緊隨其后撲擊而來的怪魚,抬起了自己的手掌。

緊接著如同風暴一般的海流在人和怪物之間掀起。

第一百一十四章斬浪!

猴子蹲坐在木筏上,一只手抓著沉甸甸的鐵桿,另一只手撓著自己身上的毛,雙眼看著不斷蕩漾起波瀾的海面,想象著白朔在下面狼狽的樣子,笑的開心而滿足。

“讓你耍俺,讓你不叫俺穿衣服,俺雖然是妖怪,也知道害臊哩,還打俺打的那么疼。”猴子嘀嘀咕咕的念叨著:“你就在海里慢慢的泡著吧,俺先睡覺了。”

說完隨手將鐵桿在木筏上面捅了一個洞,胡亂的插上去之后,就趴在木筏之上睡著了,不過一會就打起了呼嚕。

要讓白朔知道它再拿自己的性命這么開玩笑,恐怕真的要掏出槍來喂它兩發達姆彈嘗嘗了。

就在它睡著了之后,水面之上就開始生出了波瀾,就像是在深水之中有著什么東西在掀起漩渦,時而又沖涌的暗流毫無規律的突出了水面,鋼絲繩牽引著木筏歪歪扭扭的向后倒退著,就算是滿張的風帆也不能阻擋木筏的逆行。

接連不斷的聲響越來越大了,直到最后變成了如同沸騰一般的劇烈聲響,被驚醒的猴子揉著眼睛爬起來,只來得聽見就算是深海也無法掩蓋的聲音。

“斬浪……”

瞬間莫名的危機感讓它全身的毛發都倒數了起來,它蹲坐在木筏之上,猛然朝著深海之中什么東西呲著牙,發出了低沉的吼叫。

原本沸騰起來的海面驟然平靜了下來,平滑如鏡的海面映照著猴子露出的尖牙,僅僅維持了一瞬間,便如同水泡一般有凸起的跡象。

這種平靜的不安就連片刻都沒有維持得了,原本呲牙咧嘴的猴子驟然向著身后跳躍而去,雙腿之上巨大的力量蹬踩在了木筏的邊緣,隨著猴子的身體飛起,木筏在這樣巨大的力量之下驟然傾斜了起來,木筏大半個身體都傾斜著,險些傾覆。

緊隨其后的,是深海之中傳來的劇烈聲響。

仿佛成百上千的漩渦在急速的轉動摩擦,猴子從來沒想過海洋所掀起的聲音能尖銳到這個程度,在尖鳴之中,海水被凝聚到了極致的力量所劈斬了開來,形成了巨大的縫隙,一道丑陋的傷口出現在了海洋之上,如同實質的力量從海水之中突出,擦著傾斜的木筏向上飛去,刺入了天空,而落在木筏翹起邊角上的猴子,在那一瞬間,看到了海水的裂縫之中的情形。

那一條巨大的怪魚,仿佛被無形的刀鋒所劈斬了開來,從正中央被不規則的愚鈍刀刃扯成了兩半,就在分開的魚尸之后,白朔的笑容在海浪之中隱現。

僅僅維持了瞬間,被開辟出來的裂縫就消失了,彌補了缺口之中的海水拍擊在一起,形成了劇烈的亂流,木筏也在此拍擊在了海面之上,掀起了一個浪頭,潑了猴子一身。

在亂流之中,兩截看起來凄慘異常的魚尸從水中緩緩扶起,渾身骨刺已經盡數折斷,就連嘴里最堅硬的獠牙也變成了不規則的塊狀物。

隨著魚尸扶起,大量顏色怪異的血液滲透了出來,在血腥彌漫的海水之中,白朔的身體緩緩的扶起。

穿著粗氣的白朔趴在木筏的邊緣,伸出手說道:“猴子,拉我一把。”

當好不容易趴在了木筏上之后,顧不上換衣服,白朔趴在了邊緣上,接連不斷的吐出了大量的海水,發出了斷斷續續的咳嗽。

“真險……差點……差點淹死……”他嘿嘿的傻笑著,看著自己顫抖的手掌:“沒有想到所有力量一起釋放出來,這么大啊……”

猴子仔細看著白朔的手掌,問道:“還說你不是妖怪,你爪子平時再哪里藏著的?俺都沒看出來,挺尖的嘛。”

“屁!你才爪子呢!”白朔沒好氣的說道:“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想到的招式。”

“在哪里?在哪里?”猴子看著白朔的周身說道:“再使出來給俺看看,順便也教教俺。”

“不行,累的不行了,放不出來,而且你學不了。”白朔得意的笑著“你跟我又不是一個種類,再說我跟將經文,你聽得懂?”

當初白朔學的時候,可是讓五星級輪回士用魔法硬生生刻入記憶之中的,他現在還真沒這個本事,況且以猴子連白朔都不如的學歷,難。

“小氣……”猴子扭過腦袋,撓著臉:“連看一下都不肯。”

“比起這個,吃晚飯的時間也快到了啊。”白朔看著日頭,扭頭看著木筏后面的兩塊魚尸說道:“今晚咱烤魚吃。”

事實上,猴子還是比較好哄的,飽餐一頓之后,就不怎么計較白朔的‘自私’的行徑了。

夜色緩緩的泛黑,兩個人終于將烤架上的烤魚吃完了,隨手將殘骨扔到了海里之后,兩個人靠在桅桿上喝著白朔帶來的果汁,猴子老是用不慣習慣,但是用慣了之后,又喜歡用習慣把紙盒抽的咕嚕咕嚕響為樂。

咕嚕咕嚕……

“喂,猴子,別吸了,很煩。”白朔皺褶眉頭。

“怎么了?”猴子扭過頭看著白朔的背影:“不開心?”

“是啊,在想一些事情,就有些不開心。”白朔點著頭。

猴子猛然將手里的紙盒扔了出去,不再說話了。

“怎么了?”白朔看著猴子。

“不開心。”猴子撓著自己的腦袋,語序混亂的比劃著:“你是俺朋友,你不開心,俺就不開心。”

“哈哈,朋友……”白朔笑了起來:“多謝了。”

“沒啥,俺的朋友很少的。”猴子撓著身上的毛:“人都說要有朋友的,可是俺沒有朋友,是因為俺是妖怪么?”

“不,妖怪也可以有朋友的。”白朔拍著猴子的肩膀:“你當我是你的朋友,那你也是我的朋友。”

“那就告訴俺,你在想啥?”猴子看著白朔的眼睛:“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你討厭俺了。”

“不是討厭你。”白朔有些郁悶的皺著眉頭;“猴子,妖怪都是吃人的吧?”

猴子一臉懵懂的回答:“不知道,聽別的妖怪說,很好吃。”

“別的妖怪我不管,猴子,你不能吃人。”白朔非常嚴肅的看著猴子:“我沒有吃人的朋友。”

吃人不好,白朔發自本能的討厭這種行為,這或許是這一種很自私的想法,人吃別的動物,為什么別的動物不能吃人呢?

不能吃人,就是不能吃人,沒有別的理由,白朔討厭,可以說得上是憎惡這種行為,連帶上,也不喜歡妖怪這個群里了。

“俺喜歡吃桃子,人俺沒吃過,但是你不叫俺吃,俺就不吃了。”猴子笑了起來,有些丑陋的臉上露出豪邁的笑容:“你是俺的朋友,對吧。”

“對,朋友。”白朔伸出手和猴子擊掌而笑。

就在此時,夜風驟氣,陰沉的云從天邊飄飛了過來,遮住了星辰和月亮,當最后一絲光亮消失在了天空之中的時候,寒冷的海風從極遠處吹來,讓白朔有了不好的預感。

“不會這么倒霉吧、”白朔搖著頭,從地上坐起來,將風帆降了下來,再次從空間里掏出了鋼絲繩。

猴子搞不懂白朔在干什么,但是這種天氣讓它有些厭惡的撓著被濕氣粘連在一起的毛發,不爽的抖著身上的水珠。

白朔將手里的鋼絲繩扔到了猴子的手里:“猴子,幫忙。”

他抬起頭看著天空之中黑色的陰云,在這一片天地之間,一片黑暗,明明是剛剛入夜的時分,卻如同永久不見光明了一般讓人抑郁。

“恐怕,暴風雨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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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我也要……

梁公正滿足的咬著包子,看著自稱為馬良的少年趴在地上,用樹枝畫著栩栩如生的人煙市井。而在梁公正的身后土地上的卻是扭曲而怪異、僅僅是看上去就讓人不適的圖畫。

這些天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村頭來了個瘋子,拉著沒爹娘的馬良在村頭的空地上比畫畫,而且畫的又丑又難看,而且讓人感覺有些煩躁。前幾天差點有壯漢想要把他趕走,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就在他踏入那片圖紋之后,就被那個一臉乞丐像的瘋子給嚇回來了。

有人問壯漢怎么回事,那壯漢也說不清楚,沒辦法,也只要聽之任之了,而且這個瘋子又不大吵大鬧,身上也不臟。有些同情心的人都會施舍一些米飯給他,可是他從來都不吃。

“你的畫很黑。”被稱為馬良的少年在看了他的涂鴉之后搖著頭:“不知道怎么說,就是太黑了。”

癡癡作畫的梁公正抬起頭看著他:“那你畫亮的給我看。”

就這樣,馬良除了砍柴干活的時間之外,都在跟梁公正探討畫畫。

馬良畫美的,梁公正就畫的極丑,馬良畫得直的,梁公正就畫得扭曲至極,看起來跟實物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卻擁有著和實物并無差異的本質。

貌美年少的李家閨女被梁公正畫成惡鬼,家財萬貫的員外被他畫成了帶著獠牙的肥豬。

馬良看在眼里,卻無法反駁,這個極有天賦的少年能夠發現并賦予事物最美的摸樣。但是梁公正卻喜歡一針見血的將它們最丑惡,最黑暗的地方畫出來。

李家的閨女每日不事勞作,只會壓榨雙親,身上的脂粉耳環全都是用父母的血汗典當而來,容貌雖美,但是心腸惡毒。

員外雖然有錢,但是卻都是不義之財,每日只知道吃更多的東西,享受更好的生活,卻從未憐憫在寒冬之中凍死的饑民。

馬良雖然無法指責梁公正,卻也卻無法認同,兩個人的畫完全南轅北轍,但是都直指事物的本質。

在光和暗的兩側,兩個人都想要讓對方認清楚自己所站立的這里才是正確。

言語無用,只有通過畫來說明。

梁公正畫地獄惡鬼,那馬良就畫天宮樓閣,梁公正畫野獸搏殺,馬良就畫市井人煙。

在這個民不聊生的亂世之中,少年依舊相信著美麗之物的存在,未曾因為年幼就被梁公正所影響。

專心致志的用樹枝畫著地上的畫,但是卻始終無法將心中真正的東西表達出來。

“要是有一只筆就好了。”馬良說出了影響他一生的話。

就在他抬起頭的瞬間,原本空無一人的土地上,出現了一個陌生的老人。

“這個是你畫的么?”白須飄飄,面目陌生的慈祥老人站在他的面前,看著地上的圖畫:“真好。”

“是啊,可是還不夠。”馬良搖著頭:“我想畫得更好。”

“那就去畫吧。”老人的身上縈繞著如同清風白云的氣質,讓人頓生敬仰之感。

他微笑著從袖子里緩緩的抽出了一支馬良夢寐以求的毛筆,放在了少年的手心之中:“好好畫。”

在轉瞬之間,他的聲音越發飄渺,幾乎就要消失了。而就在老人即將消失的瞬間,一只臟兮兮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于是飄渺的意境被破壞了個徹底,沾著灰塵和泥巴的手掌蹭在了老人的白衣之上,好不礙眼,看起來污濁異常。

老人詫異的扭過頭,看著面目邋遢的瘋子。

梁公正呆滯看著他,然后緩緩的伸出手,傻笑著。

“我也要……”

世界仿佛人裝入了盆中,然后奮力搖晃,于是大海之上波浪滔天,暴風陣陣,一切都像是要傾覆在其中,被吞入最深的黑暗之中。

白朔感覺到了整個世界都仿佛在旋轉、震顫,仿佛在下一刻就會天塌地陷,一切都徹底的毀滅。

這是籠罩了上千公里的天威,就像是蒼天震怒,一切凡人都如同螻蟻,洶涌海浪從極遠處沖擊而來,冰冷的暴雨從天而降,在風暴之中,一葉木筏在艱難的維持著完整,鋼絲繩發出了嘎吱的聲音,木筏之上出現了手掌可以觸摸到的斷裂。

猴子被腰間的鋼絲繩連接在一根最大的木頭上面,尖銳的指甲摳入了木材之中,渾身的毛發都濕淋淋的,讓它不爽到了極點。

它的喉嚨里回蕩著意味不明的吼叫,而心里卻憤怒的在回蕩:“總有一天,俺要把這賊老天撕了!”

沒有人能讓它這么狼狽,像是蟲子一樣爬在木筏上,就算是蒼天也不行!

而白朔卻沉默的如同石像一般,腰部捆著鋼絲繩,連接在了木筏之上,蹲在木筏上,抱著桅桿,雙眼在暴雨的吹打之下沒有閉住,而是死死的睜開,看向天空里陰云中隱現的巨大生物。

漫長而猙獰的身體,在極深的黑云之中緩緩的游動,那種仿佛隨時能夠將整個大海掀翻的力量感,不會有錯,那是……

黑色的,龍!

不是西方的那種蜥蜴,而是真正的龍。

他睜開赤金色的眼睛,釘進了不斷扭轉的黑云里,貪婪的盯緊了黑龍的每一個帶動天威相隨的動作。

五星,這是僅僅靠著身體之中所蘊含的力量,就能夠站立在凡物頂端的生物!天生就擁有如此的力量,只差幾步就可以買入半神領域之中,成就浩瀚神威的可怕神獸!

翱翔在云端的巨龍根本未曾注意到下方兩個渺小的生物,甚至就連低下頭的動作都懶得做出來。這次他只是聽從天庭詔書在這里布施云雨而已。對它來說非常常見的活動,這一次只不過稍微有點特殊。

巨大的身體再次旋轉,操縱著風雨,掀起了無邊的海浪,于是暴雨的趨勢更加險惡了。

一層又一層的海浪被隔空拉起,然后重重拍擊而下,足以將鋼鐵壓成粉碎的力量排山倒海的沖向了小小的木筏。

一旦被拍中,哪怕是木筏再怎么堅硬,也難以逃脫化為粉碎的結果。

“該死……”白朔努力的站了起來,將手中的鋼絲繩結成的樞紐塞到了猴子掌中――那是整個木筏最重要的地方,一旦松脫,那么整個木筏都會瞬間散架。

白朔在暴雨和狂瀾的巨響中朝著猴子大吼,巨大的吼聲穿過了厚厚的雨幕,鉆入了猴子的耳朵里。

“千萬別松手,保護好船!”

說完之后就從木筏上站起,迎著天邊沖涌而來的無盡波瀾,黑色的沉重海浪在狂風之中高高掀起,然后又像是蒼天崩潰一樣的砸落,輕易的將沿途一切的東西都碾壓成粉碎。

現在,它們就要接近了。

“僅僅是波瀾就想要葬送我么?”白朔扶著桅桿低聲呢喃:“這樣的葬禮太廉價了,讓人連躺進去的心思都沒有啊!”

狂暴的波瀾從遠處沖擊而來,沉重的雨幕扭曲了一切事物,迎著急速沖涌而來的海浪,白朔在狂風暴雨之中緩緩的擺出了武道的起手式。

于是低沉的呢喃在一片狂瀾之中回蕩了起來。

慶祝《冰之無限》里小墨同學補魔成功,加更一章,以示慶賀。

另外,強推期間在我書評區里發的那幾位同學,咱都記賬了,等哪天有空了一個一個揪出來打臉。

沖剄:風月咆哮殺!

第一百一十六章哪吒?

“這么晚了,能夠找到地方住下真的太好了。”陳靜默趴在剛剛鋪好的床上,打著滾:“累死我了。”

“那一名叫做哪吒的少年究竟是什么人呢?”奧托莉亞站在了開了一條縫的窗前,觀察著遠處的燈籠店問道。

陳靜默有些抑郁的撓著頭:“說起來我也頭疼得很呢,為什么葫蘆娃的劇情里會出現商朝時候的人物呢?全亂了啊!全亂了!而且葫蘆山在哪里?在哪里?!居然沒有人聽說過么!”

“哪、吒?”奧托莉亞從空間里掏出了自己的PDA開始查詢儲存在里面的紛繁資料,仔細的閱讀著。

陳靜默趴在床上,從空間里掏出了一具主神空間里兌換來的精裝玩具――一只仿真度極高,除了沒有生命之外,其他都如同活物一樣的――小貓兒,然后將手中的義魂丸塞進了貓兒的口中。

被托在陳靜默掌心之中的小黃貓仿佛剛睡醒一樣的睜開了眼睛,趴在陳靜默的手掌上,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發出了孱弱的叫聲:“喵”

“萌死了,萌死了……”陳靜默蹭著手中的小貓,笑了起來,用小指頭逗弄著它的鼻子,學著它的聲音對著貓兒叫道:“喵”

在精巧的傀儡玩具之中填裝入人造靈魂之后――這一只貓兒獲得了新的生命,為了避免雜念或者麻煩,白朔特地兌換的動物型義魂丸和現在它的軀體如同一體般的融洽。

“叫什么名字好呢?小黃?土豆?斑斑?”陳靜默捧著手心的貓兒,湊近了自言自語。

新生的靈魂本能的依偎著陳靜默的身體,在她的手掌中蜷縮成一團,伸出舌頭舔著腳掌。

“就叫小白好了……雖然你一點都不白。”陳靜默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看著手掌里近在咫尺的貓兒,想的卻是另一個木頭一樣的瞎子。

“他要是像你這么乖就好了。”

“原來如此,是反抗和重生的故事么?”奧托莉亞讀完了手中的資料,了然的點了點頭:“我們是準備參與進去么?”

“徹底的參與進去很快就會團滅的。”陳靜默搖著頭:“別說是龍王,就算是李靖來了咱們兩個加起來也一樣撲街。”

“咱們首先要搞清楚是什么版本才行。”陳靜默數著指頭:“動畫版的哪吒傳奇,大陸的各種坑爹肥皂劇,TVB的那個版本,還是最最老的動畫:哪吒鬧海啊……”

“大陸這幾年的那兩個版本的估計不可能了,那兩個太扯;哪吒傳奇里就麻煩了,石磯武力值飆到頂,差點連太乙都弄死,妖狐啊闡、截二教啊、武王伐紂啊……再亂插一棒子,咱們兩個就輕松被搞定了,那就悲劇了。”

“那么,先觀察一段時間么?”奧托莉亞從窗口的縫隙之中觀察著陳塘關總兵的府邸,問道。

陳靜默點頭說道:“是啊,如果要是封神版,咱么就純粹插不上手了,而且避免誤傷,還是趕快離開的好。”

“我明白了,那么接下來……”奧托莉亞低頭看了一下時間,但是卻愣在了那里。

“怎么了?”陳靜默也看著自己的腕表,然后長大了嘴巴。

在地圖上,代表白朔的那個小紅點正在向著另一個方向急速的運動著,不斷的拉開了和她們的距離,僅僅是五六秒鐘的時間就已經快要扯出接收范圍之中了。

“他……在開飛機么?”

陳靜默抬起頭和奧托莉亞相顧無言,兩個人被眼前的這種情景徹底搞蒙了。

當白朔醒來的時候,首先聽到了水花的響動聲,緊接著,他感覺到下半身被泡在水中,而上半身在接受著烈日的烘烤。這種異常的感覺讓他喉嚨因為缺水而疼痛著,而下半身被海水泡的發白。

暴風雨已經平息了么?

他帶著疑惑,睜開了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另一根浮木上趴著的猴子,似乎精神相當不錯,猴子趴在浮木上,撓著屁股上的毛,尾巴在水里胡亂的攪動著。

兩根浮木被鋼絲繩連接在一起,而白朔的腰部被束縛在浮木之上,讓他不至于沉下去。

“猴子,我們到哪里了?”白朔抬起了手臂,爬上了浮木之后發出聲音。

“唉?猴子轉過頭看向了白朔笑了起來:“你沒死啊,俺還說你死了咧,俺也不知道這里是哪里。”

白朔發自內心的感覺到猴子的嘴真的太臭的,什么叫自己沒死?他還很精神的活著呢好不好?

“閉上你的鳥嘴。”白朔沒好氣的回應道,然后從空間里找到了儲備的礦泉水,擰開瓶子往嘴里澆了半瓶之后,才感覺嗓子好受了一些,只是太陽曬的太難受。

“俺不是鳥啊,什么叫鳥嘴?”猴子扣著自己的嘴,伸出手說道:“俺也渴的緊,給俺也喝點。”

“到處都是水,你怎么不去喝海水。”白朔沒去理會他。

猴子撓著身上的癢處回答道:“不知道為啥,這里的水味道忒怪,而且俺越喝越渴。”

白朔隨手扔了一瓶水過去,猴子也不懂拆蓋,直接用嘴在把瓶口咬斷,野蠻的吞飲著其中的凈水。

白朔看著手中的指南針,紅色的箭頭在不斷的亂轉,就像是賭場里的轉輪,讓白朔的心沉到了谷底。

該死的,這附近居然有磁礦或者別的什么玩意么?指南針都沒法用了,而且在這個蠻荒的世界也沒法用GPS。

在大海上迷失的方向,傻子都知道會有什么后果。雖然白朔又足夠的飲水和食物,但是這么下去,一個月的時間也算是徹底的浪費了。

即使最新領悟到的招數足以彌補自己的一些不足,但是所花費的積分還是有些虧了。

白朔一想到一無所獲的回到主神空間,心里就在滴血。

都是獎勵點啊。

“我昏了多長時間?”

“不長,也就一夜。”猴子玩弄著手中的瓶子回答道。

一夜啊……還好。

白朔點了點頭,忍不住回想起昨晚那種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的場景起來。

第一百一十七章梁公正的筆

在黑暗的蒼穹之下,卷起了仿佛直撐天空的海潮。

匯聚了全身力量的斬浪從白朔的手中發出,從深海之中領悟到的力量卻要用來對付這種海洋所造成的神威。這種巧合讓白朔心里有些抑郁,早知道就不起‘斬浪’這種名字了,說不定也用不著這么背,叫‘平安’多好。

充滿了整個身體之中的力量從掌緣上傾瀉出,化為了白色的氣刀,隨著白朔的手掌揮斬而沖擊了出去,并沒有被空氣所阻擋,反而卷著周圍的空氣形成了令人窒息的真空。一道無形的真空氣刃從白朔的手掌之中延伸而出,筆直的刺向了木筏前方拍擊下來的海浪。

和巨大的海浪相比,白朔的攻擊僅僅像是一根針。但是正是如此渺小的形體才昭示著究竟有多恐怖的力量匯聚在其中,聚到了極點的‘斬浪’在海潮之中扯開了巨大的縫隙,如有長刀在深藍色的幕布之上滑動,然后就如同白朔所料的那樣,一分為二。

足以沖垮任何堤壩的洶涌海潮被白朔的力量劈斬成了兩截,從木筏的兩端沖過。就在擦肩而過的瞬間,白朔仿佛置身于成千上萬狂暴的野牛群之中,轟隆的聲響就像是有無數低音炮瞬間響起,就連他的心臟節奏都被這種沉重的音調所奪走,渾身上下都在劇烈的共鳴之中震顫。

幸虧白朔的力量劈開了一個缺口,否則白朔和身后的木筏都會連帶著被海潮拍成一團殘渣,卷入深海之中。

沒有讓他喘息,在海潮之后,是更加狂暴的海潮。

被包裹在漫天風暴和驟雨之中,這片海域正在被世界的交響掀動,產生了永無止盡的高潮。

如同萬丈高樓瞬間拔地而起,蕩漾的海波中毫無征兆的再次出現了讓白朔心中一沉的黑色海潮。

沒有別的辦法,白朔強行平息著身體之中紊亂的力量,再次擺出了起手式,在他的意志之下,剩余的力量都開始在身體之中沖涌席卷起來,下一瞬間,分海破浪的武技再次從掌心之中奔流而出。

乍現的白色光彩在海潮上扯開了比剛才小了很多的缺口。在一片震蕩之中,木筏險些被海潮所吞沒,所幸并沒有被拉入深海之中。

就在白朔松了一口氣之后,渾身無力的靠在桅桿上承受暴雨瓢潑的時候,新的狂瀾從天邊再次生出。

可是,白朔已經無能力為力了,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和剛才相比,簡直微小到不行的海潮從天上砸落,然后世界破碎,黑暗降臨。

回憶到此戛然而止,剩下的就是一些模糊的記憶,被浸泡在水中的糟糕感覺。

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白朔喘著氣,在僅僅半個小時都不到的時間里,那種世界傾覆,地覆天翻的狂暴場景被銘刻在了記憶之中,無法抹去,每一個細節都是那么清晰和充滿危機。

“那是啥?”猴子蹲在浮木之上突然說道,手指指著遠處。

“不知道。”白朔低著頭,面對著猴子的十萬個為什么,他徹底的無能為力了,有些煩躁的應付著。

“你快看!你快看!”猴子在浮木之上跳躍著,張牙舞爪的搖晃著身體,指著遠處的方向。

“我都說我不知……道了。”白朔不耐煩的順著猴子的手指看過去,后半句話卻磕磕絆絆的差點沒說出來。

在天邊隱現的一道異色軌跡,在一片蒼藍之中如此顯眼,就像是黑夜之中的火光,讓白朔差點興奮的掉下去。

“是陸地!陸地啊!”白朔哈哈大笑著,比猴子還狂亂的在浮木之上跳躍著,卻差點摔進海里。

“猴子,快劃啊……”白朔招呼著猴子,從身下的浮木上拆下了兩塊實心的木板,一人一妖前后接力,向著猴子發現的露點沖去。

當白朔終于爬到沙灘上的時候,他忍不住趴在了那一片灼熱的沙粒之中,在烈日的照耀之下,沉沉睡去。

誰都不能打擾他進入休息了,短短的一天一夜,已經讓他徹底的耗盡了所有的心力,疲憊欲死。

“我也要……”

梁公正看著面前鶴氅如雪,充滿了神秘氣息的老人,傻笑著伸出手,臟兮兮的手掌攤開,

老人的眉頭挑動了一下,轉過身來看著梁公正,面色之中的驚詫被淡定覆蓋:“你要什么?”

“我也要一根。”梁公正指著馬超手里的筆,理所當然的說道。

老人并沒有動怒,他的手掌在空中虛抓了一下之后拍在了梁公正的手上,當手掌挪開之后,梁公正的手里卻多了一錠銀兩。

“這里有一兩銀子,夠你買十支筆了。”老人說完之后準備轉身,但是梁公正卻沒有放手,就像是一個無賴一般,扯著他的袖子。

“我不要銀子,你給我筆就好了。”梁公正非常誠摯的說道,就像是要為老人省錢一樣的說道。

老人不著痕跡的從他的手中抽回了袖子,雙眼看著他,像是在審視,又像是有些不耐煩。

“畫畫我也會。”梁公正沒有一絲恐懼的笑著:“你給他,為什么不給我。”

“梁大哥,要不我的給你吧。”馬良不愿意看到兩人再起什么糾紛,準備把筆塞到梁公正手里,老人正準備阻攔,但是卻看到梁公正搖頭,眼睛瞇的更緊了。

“那是你的筆,不是我的。”梁公正扭著頭:“我要那種筆,沒用。”

老人緩緩的繞過了梁公正的身體,然后看到了他背后地上充滿扭曲的圖畫。

百獸食人,地獄惡鬼,描繪了無盡恐怖和扭曲的世界,蘊含了心中的黑暗和絕望,讓人頓生煩躁和不悅。

可是老人卻笑了起來,像是又發現了什么新奇的東西:“很好。”

“你要的筆,我這里沒有。”老人轉過身,看著梁公正如此說道:“我給你機會,那就自己去找出來吧。”

他的手掌在梁公正的頭頂虛扯了一下,仿佛捧著無形的大筆拍在了梁公正的手掌之上,然后轉身大笑而去,沒過一會,就消失在了他們的眼中。

馬良傻傻的看著老人離去,又看著自己手中的筆,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不真實的夢:“這是真的么?梁大哥……”

“梁大哥?”沒有得到回應的他扭過頭,卻看到如同石像一樣呆滯在那里的梁公正。

并非是石像,他在顫抖,仿佛忍受著莫大的痛苦,臉色猙獰而扭曲,雙眼之中出現了猩紅的血絲,身體顫抖著跪倒在了地上,不斷的顫抖抽搐著,就像是在下一刻就在昏死過去。

在那一瞬間,虛抓的老人并非什么都沒有觸碰到。相反,梁公正感覺到有非常重要的東西被他從靈魂里,大腦中扯出來了,然后重新賦予了新的形態和結構。

盡管痛苦的像是快要死了一樣,可是他卻在笑,跳動著青筋的手掌似乎在握緊什么看不見的東西。

在癲狂的痛苦之中,他歡悅的大笑著,用盡所有的力量抓著手中的無形之筆,而他身旁的馬良卻慌亂的像是螞蟻一樣,不知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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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考驗

當白朔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到了腦袋和身體像是裂開一樣的痛苦,透支使用力量的后遺癥終于出現了。不同于主神空間中可以隨時修復,在這里只能靠著藥劑,還有自己熬過去了。

猴子蹲在不遠處啃著從樹林里摘來的野果,看到白朔醒了之后隨手扔了一個過來,說道:“俺現在相信你是人了。”

“怎么了?”白朔摸著后腦,從地上爬起來,然后接住了猴子扔過來的野果。

“妖怪哪有這么脆。”猴子撓著臉:“俺上次剁死一條敢咬俺子孫的小蛇精。被砍成兩半了,它還在地上亂爬呢。”

“你別這么重口味好吧。”白朔一屁股坐在沙灘上,也懶得抖身上的沙礫了,大口的啃著酸極的野果子說道:“反正我覺得當人沒什么不好。”

“不一樣的。”猴子突然別過頭:“人是會老的。”

一切都會老去,猴子在山林之中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它所認識的那些猴子在歲月之中一個一個的老朽,一個一個的死去,讓它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也明白了當朋友和親人死后的痛苦。

好不容易有一個新朋友,可是他也會老,會死掉。

就算是沒心沒肺的猴子,也開始學會傷心了。

“所以,我要去學讓我更強大的方法。”白朔笑了起來,拍了拍猴子的肩膀:“我可沒那么容易死。”

“你凈會哄俺。”猴子有些沮喪的扔掉了果核,不大相信他的話,跟在了白朔后面:“去哪?”

“找個人,問路。首先搞明白這里是什么地方。”白朔拍著身上的沙粒說道。

猴子在白朔后面左顧右盼著,說道:“不知道為什么,俺老覺得這里挺熟悉的。”

白朔腳步停頓了一下,腦中想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想法,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樣的說道:“可能是錯覺吧”

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后,他們找到了一個在山腳砍樹的樵夫,看到猴子的摸樣之后,只是略微驚嚇就鎮定下來了,可能認為它是白朔養的寵物吧。白朔曾經為了避免麻煩,讓猴子在普通人前面盡量少說話。

“這里?”樵夫放下了斧頭:“是西牛賀州啊,二位不知道?”

“嘶……”白朔倒吸了一口冷氣之后,愣在了那里。

從東勝神州的木筏駛向南瞻部洲,但是卻在暴風雨之后出現了西牛賀州。

中間遙遠到足以行駛多半年的距離,一夜之間,一蹴而就。

再聯系猴子前面所說的話,那種莫名的指引,說沒有人某位大能影響,白朔都不相信啊!

“那這里是。”白朔讓自己保持著冷靜,再次問道。

樵夫的回答徹底將他擊沉:“靈臺方寸山。”

“哈哈,是這里,是這里。”猴子爬在樹上突然大聲的笑了起來:“俺夢見過,就是這里!就是這里啊!快跟俺來。”

顧不上那個臉色煞白,仿佛見鬼一樣的樵夫,白朔跟在了猴子的后面,隨著它在密林之中急速的奔跑著。

不知道為什么,白朔越向前走,就越覺得費力。

這種感覺,許久未曾有過了。力竭的感覺從身體的角落中出現,就像是每前進一步,都面對著無形的阻力,這里的氣息在抗拒著他前進。

慢慢的,奔跑變成了小跑,再變成了步行,四面八方的空氣向著白朔擠壓了過來,讓他舉步維艱。

就像是套著漁網在荊棘從中前進,密集的漁網勾連在那些復雜的尖刺上,讓白朔無法前進。

這里在抗拒著白朔。

確切的說,是在抗拒著白朔身體里銘刻的術式。

《佛說力士移山經》的力量體現在身體之上,便是無與倫比的巨力,但是其來源是白朔身體里面構筑的術式和經文,通過象征和概念將白朔的身體化為了人形的神殿,或者說是寺廟。

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在排斥著陌生力量的入侵。

根本不需要有人刻意的去阻攔白朔,僅僅是那位大能散發出的氣息就已經讓他難以前進。

相反,和白朔相比起來,肉體之中一片空白的猴子卻如魚得水的在飛速前進著。

白朔最后停止的地方,是不知道離目的地究竟有多遠的石階之上。

氣喘吁吁的用雙手撐著膝蓋,白朔滿頭大汗的看著在密林之中蜿蜒鋪設的石階,感覺到這一條道路仿佛沒有盡頭一般。

“你怎么了?”猴子發現白朔沒有跟上來,回轉了過來看著臉色蒼白的白朔:“好像是發瘟了似的。”

“你才……發瘟呢”白朔喘著氣,舉起手說道:“你先上,我隨后跟來。”

“來,俺拉著你走。”猴子伸出手拉著白朔的手臂,但是卻發現,以自己的力量,居然沒有讓白朔的身體前進分毫。

就在它準備加大力量的時候,白朔突然甩開了它的手掌,看著猴子迷茫的臉,喘著氣說道:“猴子,你先上,你不是要學長生的方法么?上面就有,快去啊。”

“那你呢?”猴子搖著頭:“俺說過要帶你一起拜師的,等學成了之后,俺還要讓你當花果山二大王。”

“二大王什么的,我可不愿意去做。”白朔搖著頭,擠出了笑容:“再說,沒了你,我就真上不去了么?”

“我怕你哄俺。”猴子扭著頭說。

“我騙過你么?”白朔不顧四周傳來的重壓,強笑著:“我說能上去,就肯定能上去,沒必要為了這個耽擱你。”

隨著目的地的接近,猴子腦中的莫名呼喚還有吸引越來越強烈了,它看著白朔筋疲力盡的樣子:“真上的去么?”

“當然上的去。”

“那你還是不如俺,俺比你快,不過你說上的去,俺就相信你,俺最討厭騙俺的人。”猴子掉轉了方向,扭著頭看著白朔:“別讓俺瞧不起你。”

白朔看著猴子消失在石階盡頭,露出了笑容,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的說道:“別看不起人啊,您稍等片刻,我這就上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用盡所有力量踏出了一步。

他知道,在山巔之上,有一道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自己,雖然無法察覺,但是卻可以想象得到,在自己和猴子相遇之后,恐怕自己的存在還有接下去的安排就已經被那個人定好了。

他不可能放任計劃之外的人來進入自己的計劃中,也不會允許白朔如此輕易的就獲得自己的力量。

否則他授徒無數,為何唯獨猴子一個能夠得到部分傳承?

想要拿,就先走上門來給我看。

這就是自從踏入山中之后,四周所散發出來的信息,不必言明,這是他在發現變數之后姑且一試的暗示――如果白朔足夠聰明,那么就自行離開,如果白朔不能領會,那么就永遠在山外徘徊吧。

如果白朔執意如此,那便踏上了兩者之間的道路――豁出性命,上山來吧!

這僅僅是最開始的考驗。

誰說到拜師要很長時間的?我給瞎子安排的活兒還多著呢,有他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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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得失

這僅僅是最開始的考驗。

“所以,我不會在這里停止。”

白朔喃喃自語,顫抖的身體再次踏出一步,身體之中傳來了碎裂的身影,那是術式之上的裂紋――來自魔道書版本的《佛說力士移山經》中的力量,通過術式和經文固化在身體之中。而此刻,身體中無形的術式,還有皮膚之上所銘刻的經文上都出現了一道極為細小的裂紋。

在四周力量的影響之下,三星級巔峰的力量便顯得如此脆弱不堪。

每前進一步,在顫抖之中,白朔身體之中的術式便會出現一道裂縫。

而就在術式崩潰的同時,白朔所感覺到的阻力也略微的消散了一部分,純粹排斥著異種力量的阻力并非針對白朔的本身。

就像是飲下鳩酒去止渴的瘋子,以術式法門的碎裂來獲得前進的力量,這種輕松感的代價是身體中術式的崩潰。

可以預料,白朔越往前走,那么身體中的術式便會崩壞的越徹底,直到最后,除了最基本的身體素質之外,金剛、不動、大威神力……一切通過《佛說力士移山經》的術式所獲得的法門都會統統崩潰。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須先付出什么。

那種氣息告訴他:證明你的誠意給我看。

白朔沾滿汗水的臉上輕笑著,并沒有因為術式的崩潰而煩惱,而是再次踏出一步,黏著著汗水的皮膚上,伴隨著難以忍受的劇痛,經文的銘刻正在緩緩消退。

構成術式的結構在白朔的前行之中出現了裂縫,接連不斷的陷入崩潰,只留下了千錘百煉之后剩余的一點精華沉淀在了身體之中。

是好是壞,白朔說不清楚,但是他相信自己的選擇,他能夠感受到隨著術式的崩潰,最本源的力量終于顯露了出來。

術式只是利用力量的方法,哪怕碎裂千萬次,給白朔時間,他都能夠重新構建起來,而現在他需要證明的,是自己潛力和意志。

就像是習武者的筋脈被存存扯斷,固化在身體中的術式崩潰之時所帶來的劇痛,會令精神脆弱的人暈厥,休克,甚至是生生痛死。

入我門來,死生莫怨。

白朔要想踏入那扇門,就必須忍受千刀萬剮的痛苦,承擔死亡的風險。

十步,百步,千步……

隨著術式的崩潰,劇痛和許久未曾感受到的虛弱在白朔的身體里蔓延著,每一條肌肉都在顫抖。

踏著白色的石板,白朔的雙腳留下了沾滿汗水的腳印。

沒有盡頭一般的石階道路不斷的折磨著他的神經,究竟前進了多少了?快到了?一半?還是三分之一?

意志越來越模糊了,白朔蹣跚的前行,直到最后,腦中已經一片混沌,心跳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不斷的在耳邊響起,麻木的身體依舊在最后的意志操控下前進。

直到石階再一次扭轉過一道弧度之后。

緊閉的木門終于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而此時,他的眼中只剩下了最模糊的色彩,讓他想起了自己盲目之后的景象:一片黑和灰的混沌。

無暇再去注意其他的地方,白朔支撐著身體沒有趴在地上,蹣跚的撲倒在了門上,顫抖痙攣的手臂歪歪扭扭的抬起,抓了兩三次才抓住黑色的門環。

用盡最后的力量叩動,銅環和門板撞擊,并不巨大的聲音響了起來。

空洞而低沉。

接下來,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就像是一片死寂,仿佛被整個世界所舍棄。

白朔彎著腰,粘稠的唾液從嘴角滴落下來,他感覺腦中的眩暈快要讓自己死過去了。

就像是瘋了一樣,他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那瘋狂的笑容擴大了,像是孤擲一注的瘋狂和堅定。

他抬起頭,鼓動了刺痛的肺腑,嘶啞的大吼著,發出了已經無法控制音調的扭曲聲音。

“我叫白朔!”

“我從東勝神州來!”

“我已經上來了!這是我的誠意!”

虛空之中似乎傳來了一聲嘆息,在片刻之后,白朔聽到了極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趴在門板上,白朔喘著氣,無聲的大笑著。

腳步聲緩緩的進了,隨著門板的敞開,白朔的身體栽倒了門后的空間之中,但是卻被一只手掌扶住。

道裝的俊秀少年左手中端著一個裝滿水的大碗,另一只手將白朔的身體扶起,靠攏在了墻壁上。依照著師尊的指示,掏出了一個小瓶,將瓶中的露水盡數倒進了白朔的喉嚨里。

仿佛干涸到了極致的土地獲得了久違的露水,白朔已經糟糕到了極點的身體狀況重新被拉了回來。

收起了手中的小瓶之后,少年將白朔的身體放到了地上,盤腿坐在了另一邊,等待著白朔的醒來,而手中始終端著那個裝滿水的海碗,時而有些疑惑的向著碗中看一眼,安靜的等待著白朔醒來。。

漫長的一夢,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印象,就像是剛閉上眼睛之后重新睜開,身體之中的痛苦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原本構建在身體里的術式也沒有了絲毫的存在痕跡。

隨著心跳的鼓動,潛伏在血脈和肌肉之中的力量也隨之蕩漾起了波瀾,遠比原來純粹。就像是在經過淬煉之后,除去了所有的屬性,只剩下了最本源的生命力量,身體的素質依舊卡在三星級,但是白朔明白足以讓他在四星級之中名列前茅的巨力已經消失了。

失去了運用力量的手段,白朔有些失落的嘆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身旁傳來少年的聲音,未曾有絲毫厭倦的少年看著白朔的眼睛,淡然而鎮定。

“我睡了多久?”白朔從地上坐起,看著少年問道:“怎么稱呼?”

“兩個時辰,再過一個時辰就是晚飯時分。”少年不急不緩的說道:“姓名不足掛齒,我奉命在這里等你醒來。”

白朔有些不適應的扭了扭脖子問道:“然后呢?”

“將這個交給你。”道裝少年將手中的海碗遞給白朔,四平八穩,沒有任何的顫抖,其中的水也沒有濺出一滴。

“這個是?”白朔接過白瓷大碗,看向其中,在那一碗凈水之中,有一枚黑色的小生物在擺動著纖細的尾巴游動著。

“蝌蚪?”

“對,蝌蚪。”少年點頭說道:“隨我來。”

緊隨其后,白朔端著碗跨入大門,迎面而來就是一個不小的池塘,一汪碧水映襯著假山,荷葉搖擺,陣陣清風吹來,裹挾著剛剛好的水汽,沁人心脾。

“就是這里了。”少年站在池塘旁邊:“你的來意,師尊已然知曉,命我將這個交給你。”

“什么意思?”白朔端著手中的碗,抬頭看著蛙聲陣陣的池塘,心中隱約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師傅說,池中有二百一十六只青蛙,碗中有蝌蚪一只。直到明天天亮之前,如果你能幫碗中的蝌蚪尋到血親,那就可以去見他,如果辦不到,趁早下山去吧。”

少年如此說完,不再理會白朔,轉身消失在白朔的眼中。

只剩下了白朔愣愣的看著碗中輕盈游動的蝌蚪,耳邊傳來陣陣蛙鳴,讓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小蝌蚪找媽媽?”白朔看著自己投影在碗中的倒影,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這也行?”

小蝌蚪找媽媽,這個,可以有。

明日上架,不知道成績會怎么樣?

第一百二十一章小蝌蚪,找媽媽?

如果在主神空間的交易市場上發布問題:怎么幫可愛小蝌蚪找到自己的媽媽呢?

科技側會提著小蝌蚪去做基因鑒定、通過電腦模擬、通過概率回朔時間……然后搞定。

魔法側會對小蝌蚪釋放各種怪異的法術,高級點的干脆用掉一個法術位,施展有限許愿術,直接搞定。

異能側會找來一個兌換過過去視,因果回朔,更甚者直接通過怪異的能力讓一塊石頭變成它的媽媽,搞定。

而分類相對模糊一些的武力側的肌肉兄貴們就有些苦逼了,不管是摩柯無量、如來神掌、強化沖擊十二層、還是渾天寶鑒啊什么的,都沒這功能啊!

很有可能在折騰了半天之后,把小蝌蚪捏死了算逑。

白朔雖然在歸類上是魔法側,但是他真想把這小玩意捏死算了。

原本在主神空間中,通過魔法術式獲得力量,進行近身武斗,比武力側還像武力側的白朔,確實是貨真價實的魔法師。

問題是,他除了讓自己的力量幾乎無限制的拔升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能力了。

而且在通過那一條石階的試煉之后,體內術式盡數崩潰,只剩下失去運用手段的純粹能量,就連變身人形怪獸的方法都沒了。

所以,白朔徹底沒招了。

鬼知道青蛙每次產卵究竟有幾百!人家生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繼續蛙聲一片,而白朔就要頭疼了。

一個小時之后,白朔趴在碗前面,小心的用指頭戳著碗里的小蝌蚪。

“喂喂,究竟誰是你媽啊?”

小蝌蚪依舊在暢快的游動著,不屑的甩動著小尾巴,就像是再說:有本事來捏死我啊,有本事來捏死我啊,有本事來捏死我啊……

來捏死我啊捏死我啊捏我啊捏啊捏

白朔的腦中回蕩著自己腦補的聲音,手指緩緩的伸入了碗中,一點一點的合攏,臉色猙獰。

可是到了最后還是沒法下那種狠勁,他已經過了玩弄小生物為樂的年紀了。

有些沮喪的把手伸出來,賭氣一樣的定著碗里的蝌蚪,無奈的嘆著氣:“放你一條狗命。”

天色已經微微泛,而白朔身處的庭院始終為人問津,就像是被遺忘了一般,而白朔也樂得清靜,猴子沒有來繼續煩他,他也好專心想辦法先幫這小畜生把媽找到。

盤腿坐在了地上,他看著碗中的蝌蚪,瞇著眼睛開始搜刮腦子里的材料,想要從其中找到一兩個或許可以奏效的辦法。

可惜想了半天之后依舊是千頭萬緒,一團亂麻,白朔有種無從著手的抑郁感覺。

清風吹過,一片泛著新綠的樹葉從枝頭落下,在空中翩躚著飛舞,插入了白朔的視野之中,最后落入他的手掌,窮極無聊,他捻起了這一片樹葉仔細的看了起來。

就這樣拈著新生的綠葉,他向著無人的空出使出了重復過千萬次的招數,拈花。

勁力奔涌之間,面前的空氣發出輕響,威力不俗。

可是白朔卻嘆了一口氣,他現在就像是空有內功而筋脈盡斷的廢人一般,盡管肌肉足以支撐這樣的招數,但是身體之中所蘊藏的力量卻沒有如同往日一般的念動流轉,僅僅是微微波瀾了一下,便重新潛入了身體的深處。

在白朔通過石階試煉的時候,原本通過各種象征和經文具有了完整‘神殿’概念的身體被強行拆回了原本的摸樣,雖然留下了非人的怪力,但是卻失去了施展魔法的根基。

只有失去了才會感覺珍貴,白朔心中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自己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呢?

這種進退之間的尷尬,讓他有些心煩。

索性不再管那些煩心的事情了,他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忘卻了擺在面前的難題,心神融入了萬物萌發,生機勃勃的環境之中,進入禪定。

沒有了術式和經文的幫助,已經熟悉的禪定再次給了他一分新鮮感,心神運轉之間有些晦澀遲滯,未曾借助任何的輔助,白朔的心神沉入了古井不波的境界之中。

呼吸隨著微風而流逝,而腦中卻如同深潭一般寂靜,不起波瀾。

就在這樣安詳的環境之中,白朔,睡著了?

“睡著了?”道裝少年盤腿坐在極遠處的山巔上,露出了有些詫異的笑容,嘆了一口氣之后閉上了眼睛。

靜待明日吧。

就在這個夜晚,白朔進入禪定,梁公正殺入了員外的家中,瘋魔似地將一切活物都拖入恐怖的幻境之中,而陳靜默和奧托莉亞卻趴在窗戶前面,看著一場沒有絲毫資金投入,但是卻遠勝一切3D大片的好戲。

從下午時分開始,陳塘關外風雷陣陣,黑色的陰云從天空的極遠處席卷了過來,遮蔽了頭頂的陽光,讓陳塘關陷入了怪異的黑暗之中。

作為近海的城鎮,居民們已經習慣了暴風雨的來臨,家家戶戶有條不紊的收好了攤位和衣服之后,關上了門,而客棧之上的一扇窗戶卻沒有因此而關閉。

陳靜默搬著小凳子和奧托莉亞坐在了窗戶前面,舉著望遠鏡眺望遠處的黑云,黑云之中電光閃爍,隱約可見狂暴的波瀾在云海之中掀起。

陳靜默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舉著望遠鏡,嘴里嘖嘖有聲:“奧托莉亞你快看,龍啊,龍啊……”

就是現在,原本的劇情已經進行到了大鬧龍宮,哪吒將太子扒皮抽筋的時候了。

奧托莉亞有些擔憂的看著望遠鏡之中涌動的黑云,問道:“讓那種小孩子去面對那么可怕的怪物,真的好么?”

“小孩子?”陳靜默面色有些怪異的看著奧托莉亞:“你說的小孩子可是有著2柄至少六星級以上的道具,混天綾、乾坤圈,還不說以后板上釘釘的火尖槍,風火輪殺死我們兩個可比碾死螞蟻難不了多少。一條龍,還奈何不得他呢。”

“可是,看著真的很危險啊。”原本就喜歡幫助弱者的奧托莉亞看到一個小孩子要面對那么可怕的東西,潛藏的母性大發:“那么可愛的小孩子,真的很擔心呢。”

“大丈夫,萌大奶。”陳靜默笑了起來,勾搭著奧托莉亞的肩膀:“難得的屠龍場面呢,要專心看才行,雖然那條龍沒有死,不過確實有些慘了點,被扒皮抽筋……我該說小孩子真可怕么?”

“請不要開這種玩笑。”奧托莉亞有些不適應的稍微往外挪了一點,自從陳靜默強行奪走少女的初吻之后,奧托莉亞的心中就對這個粗線條的副隊長有些陰影了,雖然看起來不像是蕾絲邊,但是萬一真的走上那條粉紅色的道路怎么辦?

斯圖亞特家可是正兒八經的新教徒,蕾絲邊什么的,最討厭了。

“唔,在想什么?想男朋友了?臉紅了喲”陳靜默湊近了看著奧托莉亞的臉,讓她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現被人騙了。

“喵”陳靜默肩頭的小白聞到了好聞的味道,湊近了舔著她的臉,涼涼的感覺嚇了她一條。

“沒,才沒有。”奧托莉亞有些無奈的捧過了陳靜默肩頭的小貓兒,放在手里逗弄著。

那種人,才沒有……奧托莉亞的心中回蕩著這樣的聲音,但是卻有一個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模糊的影子隱現

“是么?”陳靜默壞笑起來,眼角看到了黑色天空之中乍現的電光,連忙舉起望遠鏡贊嘆了起來:“真是厲害啊。”

陰郁的像是要砸下來的天空中,黑云突然炸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在暴雨之中一線陽光隱現,一襲純紅如烈火的飄帶從云層之中顯露出了一個邊角。

下午上架啊,到時候就看成績如何了,是龍是蛇,在此一搏。

第一百二十張殺戮幻像

“小蝌蚪找媽媽?”白朔看著自己投影在碗中的倒影,有些無奈的笑了起來:“這也行?”

心情抑郁之下,他干脆就坐在了池塘前一塵不染的石板上,盤腿看著面前的碗中游動的小蝌蚪,手掌撐著下巴:“給這小玩意找娘,難度真不小啊,我開始后悔為什么不去學科技側了……”

行百里者半九十,都已經到了門口了,說什么也不能在這里退縮。

雖然過關的可能性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但是怎么也要試試才行。

“不過……”白朔嘆息著,用指頭輕輕的點著碗中的水面:“這里的青蛙那么多,究竟哪個是你娘啊?”

寂寥無人的庭院之中只剩下了白朔一個人,還有仿佛永不停歇的聲音。

“呱呱”

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沒有藍精靈。

只有陷入混亂的梁公正。

仿佛沒頭蒼蠅一樣的瘋子在村子里亂竄著,失神的尋找每一條小巷,每一個足以令人藏身的空間。

因為,馬良不見了。

那個自從自己到了這里之后所交到的第一個朋友不見了,這讓他有些茫然和痛苦。

“流雪不見了……隊長不見了……馬良也不見了……”瘋子蜷縮在墻角之中,癡癡自語:“他們都是壞蛋,都不要我了……”

那個在這個混亂時代之中依舊相信著美好存在的少年,在理念的差別和辯駁之中成為了梁公正的朋。如果在這個充斥了冷漠的地方,有誰還是干凈的話,那么只有他了。

從貧苦之中成長,善良而堅定,就算是在這種沒有希望的境地也依舊懷著最天真的夢想,可是在他終于獲得一支筆之后,消失了。

他去哪里了?

梁公正有些煩躁的抓著頭發,隨手將身邊所有能抓到的東西全都扔出去。

破碗,吃剩的饅頭,殘羹冷飯,塑料袋子,可樂罐頭,石塊,沙土……

就像是發泄一樣,他尖叫著將一切接觸到的東西全都丟了出去,最后無力的躺在了墻角,就連動都懶得動了。

他想要找到他的朋友,可是找不到,這種挫敗令他很沮喪,也很憤怒。

當梁公正折騰的喧囂終于停止了之后,在遠處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聲音,路上的行人看到了角落里的梁公正,指指點點,低聲的談論著。

“這潑瘋子,不知道馬良為何……”

“嘿,你還說馬……他已經自身難保了……”

“怎么說?”

“聽說馬良……畫……員外就……有人看見……關起來了。”

幸災樂禍的路人冷漠的笑著,一邊前進一邊談論著各種瑣事,但是卻突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從背后傳來。

就像是被野獸窺伺之后的驚悚感讓兩個人回過頭,卻看到了渾身泥濘,頭發蓬亂的瘋子。

“你剛才說,馬良怎么了?”梁公正虛握著拳頭,站在兩人的背后,聲音嘶啞。

就像是碰到了即將發瘋的怪物一樣,臉色蒼白的路人后退了兩步,拍拍胸脯,為了安定心神,不屑的說道:“憑什么告訴……”

話還沒有說完,一只沾滿灰塵的枯瘦手掌就掐住了他的脖子,驟然將他拉了過去。經過主神強化的身體素質不是任何路人都能夠反抗的,那個人驚恐的看著梁公正眼中猩紅的血絲。

“不說,你就得死……”梁公正笑了起來,隨著他的笑容,暴戾而黑暗的精神波動將手中的人籠罩在在內。

而被梁公正丟在一邊的另一個人如同見了鬼一般,被精神波動所影響之后,不可抑制的陷入了恐懼之中,跌倒在地上,尖叫著倒退,向著遠處跑去:“瘋子殺人啦!瘋子殺人啦!”

“馬良,在哪里?”梁公正抓緊了手中的脖頸,瞪大眼睛,扭曲而混亂的精神亂流盡數傾瀉在了那個人的腦中,讓他陷入了最深沉的恐懼里,眼中的梁公正已經變成了扭曲的怪物,他如同被掐著脖子的野雞一樣撲騰顫抖,斷續的低聲怪叫著。

混合了暴戾精神力的聲音鉆入了他的耳中,化為了炸雷一樣的聲響,在他的心中不斷的回響著,足以在瞬間摧毀普通人精神堤防的精神力刺入了他的腦海之中,讓他的臉色驟然蒼白了起來,哭號著將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片刻之后,梁公正放下手中已經暈厥過去的路人,怪異的扭著脖子,看向鎮中心那一棟豪宅,發出了憨厚卻令人驚悚的怪笑。

“華生,我來救你了……”

自古中國有句話叫做財不露白,沒有自保之力的普通人一旦獲得與之不相匹配的財富之后,只會引來無窮的嫉妒和惡意。

血淋淋的例子不知道又多少起,歸家途中被劫去一生積蓄的客商,身懷重寶卻慘死他人手中的貧民,這些事情都在警惕著所有人,將懷里的好東西都捂好,別到處招風引浪。

可惜,這種事情,馬良不明白,尤其是在他得到一支能夠將所繪的任何東西都變成實物的神筆之后,少年喜歡顯擺的心性讓這件事很快就傳遞了開來。

于是很快,他就被鎮中利欲熏心的員外派人抓住,關到了地牢里,想要讓他變成自己的搖錢樹。

還沒有真正經歷過風浪的馬良依舊保持著可以說是迂腐的善良和堅定,拒絕了這個要求之后,只能被鎖鏈束縛,鎖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之中。

如果不是除了他自己之外,別人無法正確運用那支筆的話,馬良早就被殺死了。

而就在他的頭頂的空間之上,那一棟華麗的大屋里面,躺在大椅之上的肥胖員外玩弄著手中那一支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筆,在他面前的紙上有一片歪歪扭扭的可笑涂鴉。很快,那些混亂的涂鴉扭動了起來,變成了一條條蚯蚓一樣的蟲子。

有些厭惡和煩躁的將紙上的蟲子丟盡了身旁的紙簍了,滿臉橫肉的胖子有些憤怒的將筆摔在了桌子上,大吼:“來人!”

諂笑的奴仆很快出現在了他身旁。

“那個小雜種肯了么?”

奴仆搓著手,無奈的搖著頭:“那小玩意的骨頭倒是硬,餓了兩天了,還沒有……”

“廢物!”員外一腳揣在了他的身上:“都是一群廢物!”

“餓不行,就打,打到他愿意為止!”他隨手將桌子上的青石鎮紙摔在了奴仆的臉上,于是鮮血從傷口之中滲了出來。

習慣了主人的暴虐,奴仆匍匐在地上顫抖著:“是,是。”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傳來了尖叫的聲音,讓員外皺起了眉頭:“怎么回事?是哪個不開眼的家伙,給我打二十鞭。”

“是,是。”奴仆心中松了口氣,維持著僵硬的笑容從房子里爬了出來,心中感謝著那個在這個時候幫自己吸引了注意力的傻子,多虧了他,自己才沒有遭遇到別的事情。

不過那個家伙就慘了,那種特質的鞭子,來一下就讓人吐血了,二十下,估計就死了吧?

不過關自己什么事?

他擦了擦額頭之上的傷口,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向著前院之中走著,卻感覺到了腳下踩在了水泊之上一樣的聲音。

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腳下,那是一片流轉的猩紅,從拐角之處流了過來的液體。

“這是?”他有些恐懼的倒退了兩步,那種顏色,和自己剛剛所流出的鮮血根本沒有兩樣。

“血?”他惶急而恐懼的向后退了兩步,正準備尖叫,但是卻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象。

無窮的血液從拐角之處滲透了過來,如同泉涌一般,蜿蜒流動,扭曲的前進著,卻像是活物一樣,黑色的蛇蟲在血泊之中吐著芯子,緩緩的前進。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四周的所有景象都已經被血腥所蒙上了,而腳下的大地卻變成了如同腐爛的內臟一樣的質感,隱約可見的蛆蟲從血肉大地之中鉆出。

驚悚的奴仆扭曲的尖叫著,卻發現自己的十指開始腐爛,膿水和腐臭從失去形體的手掌中鉆了出來,緩緩的沿著手臂向上爬行,而腳下腐爛的血肉化為了流沙,將他緩緩的吞入其中。

如同無間地獄一樣恐怖的景象撕碎了他所有的神智,讓他發狂的大叫著,掙扎著,在地上滾動。

而在遠處的常人眼中,只是那個奴仆看著自己的十指發出尖叫,緊接著撲到在了剛剛打掃干凈的地上尖叫了起來。

被拉入幻想的奴仆崩潰的大吼著,在地上翻滾,被想象的血肉大地所吞噬,最后五官中滲出鮮血,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就在前方的拐角之后,那些手持著武器的健奴和惡仆已經盡數趴在了地上,在幻想之中掙扎著,絕望的劃向精神的死亡。

而匍匐在死尸中間的瘋子卻一臉扭曲的笑意,手中抓著無形的筆,用匕首割開了自己的手腕,蘸取了自己的血,在地上肆意的繪出腦中的黑暗和恐怖,隨著扭曲的血腥圖畫展開,暴戾混亂的精神緩緩擴散了開來,將任何敢于接近的活物都拉入幻象之中。

絲毫不在乎自己流逝的血液,梁公正發狂的畫著,而嘴里的笑聲卻越來越大了,直到最后如同啄食著腐肉的烏鴉一般,嘶啞而凄厲。

地獄勝景正在緩緩鋪開,恐懼的盛宴才剛剛開始。

今日第二更,最后一章公眾版,三千字。

我真是厚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小蝌蚪,找媽媽?

如果在主神空間的交易市場上發布問題:怎么幫可愛小蝌蚪找到自己的媽媽呢?

科技側會提著小蝌蚪去做基因鑒定、通過電腦模擬、通過概率回朔時間……然后搞定。

魔法側會對小蝌蚪釋放各種怪異的法術,高級點的干脆用掉一個法術位,施展有限許愿術,直接搞定。

異能側會找來一個兌換過過去視,因果回朔,更甚者直接通過怪異的能力讓一塊石頭變成它的媽媽,搞定。

而分類相對模糊一些的武力側的肌肉兄貴們就有些苦逼了,不管是摩柯無量、如來神掌、強化沖擊十二層、還是渾天寶鑒啊什么的,都沒這功能啊!

很有可能在折騰了半天之后,把小蝌蚪捏死了算逑。

白朔雖然在歸類上是魔法側,但是他真想把這小玩意捏死算了。

原本在主神空間中,通過魔法術式獲得力量,進行近身武斗,比武力側還像武力側的白朔,確實是貨真價實的魔法師。

問題是,他除了讓自己的力量幾乎無限制的拔升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能力了。

而且在通過那一條石階的試煉之后,體內術式盡數崩潰,只剩下失去運用手段的純粹能量,就連變身人形怪獸的方法都沒了。

所以,白朔徹底沒招了。

鬼知道青蛙每次產卵究竟有幾百!人家生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繼續蛙聲一片,而白朔就要頭疼了。

一個小時之后,白朔趴在碗前面,小心的用指頭戳著碗里的小蝌蚪。

“喂喂,究竟誰是你媽啊?”

小蝌蚪依舊在暢快的游動著,不屑的甩動著小尾巴,就像是再說:有本事來捏死我啊,有本事來捏死我啊,有本事來捏死我啊……

來捏死我啊捏死我啊捏我啊捏啊捏

白朔的腦中回蕩著自己腦補的聲音,手指緩緩的伸入了碗中,一點一點的合攏,臉色猙獰。

可是到了最后還是沒法下那種狠勁,他已經過了玩弄小生物為樂的年紀了。

有些沮喪的把手伸出來,賭氣一樣的定著碗里的蝌蚪,無奈的嘆著氣:“放你一條狗命。”

天色已經微微泛,而白朔身處的庭院始終為人問津,就像是被遺忘了一般,而白朔也樂得清靜,猴子沒有來繼續煩他,他也好專心想辦法先幫這小畜生把媽找到。

盤腿坐在了地上,他看著碗中的蝌蚪,瞇著眼睛開始搜刮腦子里的材料,想要從其中找到一兩個或許可以奏效的辦法。

可惜想了半天之后依舊是千頭萬緒,一團亂麻,白朔有種無從著手的抑郁感覺。

清風吹過,一片泛著新綠的樹葉從枝頭落下,在空中翩躚著飛舞,插入了白朔的視野之中,最后落入他的手掌,窮極無聊,他捻起了這一片樹葉仔細的看了起來。

就這樣拈著新生的綠葉,他向著無人的空出使出了重復過千萬次的招數,拈花。

勁力奔涌之間,面前的空氣發出輕響,威力不俗。

可是白朔卻嘆了一口氣,他現在就像是空有內功而筋脈盡斷的廢人一般,盡管肌肉足以支撐這樣的招數,但是身體之中所蘊藏的力量卻沒有如同往日一般的念動流轉,僅僅是微微波瀾了一下,便重新潛入了身體的深處。

在白朔通過石階試煉的時候,原本通過各種象征和經文具有了完整‘神殿’概念的身體被強行拆回了原本的摸樣,雖然留下了非人的怪力,但是卻失去了施展魔法的根基。

只有失去了才會感覺珍貴,白朔心中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自己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呢?

這種進退之間的尷尬,讓他有些心煩。

索性不再管那些煩心的事情了,他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忘卻了擺在面前的難題,心神融入了萬物萌發,生機勃勃的環境之中,進入禪定。

沒有了術式和經文的幫助,已經熟悉的禪定再次給了他一分新鮮感,心神運轉之間有些晦澀遲滯,未曾借助任何的輔助,白朔的心神沉入了古井不波的境界之中。

呼吸隨著微風而流逝,而腦中卻如同深潭一般寂靜,不起波瀾。

就在這樣安詳的環境之中,白朔,睡著了?

“睡著了?”道裝少年盤腿坐在極遠處的山巔上,露出了有些詫異的笑容,嘆了一口氣之后閉上了眼睛。

靜待明日吧。

就在這個夜晚,白朔進入禪定,梁公正殺入了員外的家中,瘋魔似地將一切活物都拖入恐怖的幻境之中,而陳靜默和奧托莉亞卻趴在窗戶前面,看著一場沒有絲毫資金投入,但是卻遠勝一切3D大片的好戲。

從下午時分開始,陳塘關外風雷陣陣,黑色的陰云從天空的極遠處席卷了過來,遮蔽了頭頂的陽光,讓陳塘關陷入了怪異的黑暗之中。

作為近海的城鎮,居民們已經習慣了暴風雨的來臨,家家戶戶有條不紊的收好了攤位和衣服之后,關上了門,而客棧之上的一扇窗戶卻沒有因此而關閉。

陳靜默搬著小凳子和奧托莉亞坐在了窗戶前面,舉著望遠鏡眺望遠處的黑云,黑云之中電光閃爍,隱約可見狂暴的波瀾在云海之中掀起。

陳靜默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舉著望遠鏡,嘴里嘖嘖有聲:“奧托莉亞你快看,龍啊,龍啊……”

就是現在,原本的劇情已經進行到了大鬧龍宮,哪吒將太子扒皮抽筋的時候了。

奧托莉亞有些擔憂的看著望遠鏡之中涌動的黑云,問道:“讓那種小孩子去面對那么可怕的怪物,真的好么?”

“小孩子?”陳靜默面色有些怪異的看著奧托莉亞:“你說的小孩子可是有著2柄至少六星級以上的道具,混天綾、乾坤圈,還不說以后板上釘釘的火尖槍,風火輪殺死我們兩個可比碾死螞蟻難不了多少。一條龍,還奈何不得他呢。”

“可是,看著真的很危險啊。”原本就喜歡幫助弱者的奧托莉亞看到一個小孩子要面對那么可怕的東西,潛藏的母性大發:“那么可愛的小孩子,真的很擔心呢。”

“大丈夫,萌大奶。”陳靜默笑了起來,勾搭著奧托莉亞的肩膀:“難得的屠龍場面呢,要專心看才行,雖然那條龍沒有死,不過確實有些慘了點,被扒皮抽筋……我該說小孩子真可怕么?”

“請不要開這種玩笑。”奧托莉亞有些不適應的稍微往外挪了一點,自從陳靜默強行奪走少女的初吻之后,奧托莉亞的心中就對這個粗線條的副隊長有些陰影了,雖然看起來不像是蕾絲邊,但是萬一真的走上那條粉紅色的道路怎么辦?

斯圖亞特家可是正兒八經的新教徒,蕾絲邊什么的,最討厭了。

“唔,在想什么?想男朋友了?臉紅了喲”陳靜默湊近了看著奧托莉亞的臉,讓她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現被人騙了。

“喵”陳靜默肩頭的小白聞到了好聞的味道,湊近了舔著她的臉,涼涼的感覺嚇了她一條。

“沒,才沒有。”奧托莉亞有些無奈的捧過了陳靜默肩頭的小貓兒,放在手里逗弄著。

那種人,才沒有……奧托莉亞的心中回蕩著這樣的聲音,但是卻有一個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模糊的影子隱現

“是么?”陳靜默壞笑起來,眼角看到了黑色天空之中乍現的電光,連忙舉起望遠鏡贊嘆了起來:“真是厲害啊。”

陰郁的像是要砸下來的天空中,黑云突然炸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在暴雨之中一線陽光隱現,一襲純紅如烈火的飄帶從云層之中顯露出了一個邊角。

下午上架啊,到時候就看成績如何了,是龍是蛇,在此一搏。

第一百二十二章今天是個好日子

yin郁的像是要砸下來的天空中,黑云突然炸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在暴雨之中一線陽光隱現,一襲純紅如烈火的飄帶從云層之中顯露出了一個邊角。

那是隨手便可以翻江攪海的混天綾……

就在同時一道金光se的光芒如針一般的刺穿了黑云,同時黑云中傳來了劇痛的咆哮,就像是被山岳砸中了一般,黑龍巨大的軀體險些被砸下了云層。

催發到了極點之后,舉動之間,乾坤翻轉,那是乾坤圈。

不甘認輸的黑龍再次發出了咆哮,漫天的yin云重新彌合了起來,無盡的雨滴化為了武器刺向了黑云之中傲然挺立的孩子。沉重的雨水被赤se如火的紅綾所阻擋在外,盡數蒸發成了水汽。

將哪吒包裹在其中的紅綾如同心臟一般的跳動,膨脹了起來,比火焰更加熾熱,也更加猩紅的光芒擴散,黑se的天空被火光撕碎,黑和紅在天空之中糾纏著。直到最后,充滿了天空的黑云出現了橫貫其中的裂縫,無法彌補。

黑龍的地域優勢已經被盡數破除,接下來,便是一邊倒的毆打了。

奧托莉亞手中的小貓突然從她的掌心中挑出,跳到了床沿之上,朝著陳靜默發出了‘喵嗚’的聲音。

來自義魂丸之中的純白靈魂依舊記著陳靜默的命令。

陳靜默笑了起來,從空間里面掏出了一個小小的鐵皮膠囊,塞進了它的嘴里。

銜著膠囊,可愛無比的小貓兒向著陳靜默揮舞了一下自己稚嫩的小爪子,然后轉過身跳出了房間。

在半空之中的小貓兒揮舞著短小的四肢,于是身體之中在制造之初就自帶的滑翔裝置展開了,原本它的身體就是用來進行長距離偵測的仿生型兵器,這種功能也在其中之中。

化身為小飛貓的小白的四爪上出現了微縮的小型噴氣引擎,巨大的推力推動著小貓兒在低空朝著那一片海域急速飛翔而去。

運轉到了極點的引擎瘋狂的消耗著身體里電池的能量,僅僅兩分鐘就已經燒掉了二分之一的電量,那可是足以讓充電型卡車開動五百公里的電量。

劇烈的消耗得到的是快到了極點的速度,小黃貓在黑暗之中劃出了一道暗淡的弧線,來到了那一片陌生的海域之中,掉入了海里。

收起了滑翔傘還有四肢上的引擎,小貓兒在海中靈活的游動著,不需要空氣的優勢讓它可以在海中潛伏。

靜靜的等待。

天空之中的戰斗依舊在繼續,不過可以說是一邊倒的虐殺了。

咆哮的黑龍被赤se的紅綾所纏繞成了麻花,而手持著乾坤圈的哪吒則不斷的揮舞手臂,沉重如山岳一樣的乾坤圈不斷的砸在了黑龍的腦袋上面,巨大的傷口出現在了它的身上,粘稠的龍血滲透了紅綾,從空中滴落。

波瀾平息的海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層廣闊的深藍se皮膜,浮在海面之上,比紙張更加纖薄的東西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時代的采水膜。

膠囊式的便攜采水膜,原本設計的目的是在干旱地區可以通過采集空氣之中的水汽來收集飲水,但是對于輪回士來說卻如同ji肋,收集飲水有太多的辦法了。

也只有喜歡在主神兌換列表里胡露an翻找各種小東西的陳靜默才會注意到這種無聊的小玩意。

原本是本著以防萬一或者是看上了它個位數的價位,反正收縮起來也只有指頭大小,陳靜默順手買了一個扔到了自己的空間角落里,但是卻沒有想到能夠在這個時候用上。

在望遠鏡的觀察之中,一滴一滴的龍血從天空之中墜落,滴落在了采水膜上,讓陳靜默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厚,心思單純的女孩子掰著手指頭喃喃自語:“發了,發了,光是六星級生物的血液就能夠在交易市場上賣個好價錢了,這次沒白來啊……”

偶爾有一兩滴龍血滴落在海水之中,陳靜默的臉se就會顫抖一下,她有些心疼了,那可都是獎勵點啊。

粘稠的龍血被特質的材料黏著,未曾流淌擴散,慢慢的染紅了大半張足足有二百多平方米的采水膜,換算下來差不多有大半桶了,這種分量讓陳靜默笑的跟花兒一樣,掰著指頭算著可以賣多少獎勵點。

直到奧托莉亞拉著她的手,提高了聲音說道:“快讓小白回來……”

在進行了魔胱強化之后,奧托莉亞對生命力量的感知也越發的敏銳了,就在她的感知之中,有什么強大的可怕的東西快要出現了

沒有絲毫的猶豫,陳靜默通過無線電通訊下達了命令,巨大的皮膜在貓爪的控制下迅速縮小,裹挾著其中的龍血,不斷的壓縮著自己的體積,最后化為了原本的那個小小膠囊。

小黃貓重新銜住了膠囊,四肢加速,展開了滑翔翼之后在海面之上飛奔著,急速的攢向了海岸。

而就在小白踏上岸邊的瞬間,原本深海之中出現了比天空中那條龍更加龐大的黑se巨龍,憤怒的潛伏在了深海之中,盯著天空之中不斷展開攻擊的哪吒。它的兒子從天空之中無力的墜下,落入了海中,黑se的龍鱗已經殘缺不全了,身體之上血肉模糊,而最重要的龍筋已經被扒掉了。

憤怒的父親想要沖上天空,將那個敢于傷害自己血親的人類撕咬成粉碎,但是它不敢。

哪吒的背后還有一個更加可怕的虛影,太乙……

已經在天庭之中習慣諂笑屈膝的龍王早已經失去了沸騰的血,它需要考慮的事情更多,偌大的龍族都需要他向天庭俯首保全。

他不能露an動,被打死的是自己也不行

深海之中看不到眼淚流淌,巨大的黑龍哀傷的磨蹭著自己的孩子,哽咽著卷著昏死過去的孩子潛入深海。

遲早……遲早有一天……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一定賭上我身為父親的名義

這是它絕望和憤怒之后用心血所銘刻的誓言。

天空之中的孩子感覺到了深海之中的敵意,不屑的笑了笑,收起了自己的戰利品回家去了。

他要為自己的父親用龍筋做一條腰帶,這樣他大概就不會生自己的氣了吧?

那個金頭發的姐姐不是說父母最喜歡孩子的禮物了么?這么好的機會送上men來,自己也一定要讓父親開心一下才行。

天真的孩子飛向了還處在未知之中的陳塘關,而現在暴風雨的消散僅僅是更加狂暴風雨襲來的預兆。

就在那一瞬間,他的命運就轉向了既定的軌跡,再也無法更改。

而陳靜默卻松了一口氣,如果剛才被老龍發現的話,小白絕對會被憤怒的龍王瞬間撕碎。

不過現在,她歡呼雀躍著,指揮著小白重返戰場,繼續搜刮戰利品。

龍鱗。龍穴,龍肉……都是好東西啊

興奮的少女有些失態的抱著奧托莉亞歌唱起來:

“今天是個好日子”

“……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嘶啞而凄厲的音調帶著滲人的喜意緩緩在員外府中擴散著,梁公正唱著跑掉的歌兒,跨過一具具尸體,走向了地面上唯一還有著人類生存的房間。

倒斃的尸首隨處可見,為惡多年的惡奴們終于在說不上正義的梁公正手中吞下了早已經種好的因果。

不過還有一個……還有一個人沒有死。

梁公正撓著自己露an蓬蓬的頭發在庭院中行走著,險些在一具尸首上絆了一跤,大聲的叫著:“這里有人么?我是來送外賣的”

“員外,你的便當送到了喲趁熱快來吃吧”

梁公正獰笑著,手掌在一扇扇窗戶上掃過,發出了沙啞的聲音;“再哪里呢?小兔兒乖乖把men開開”

fei胖的員外藏在men的背后,無力的坐在地上顫抖著,努力的遮住自己的嘴唇,僅僅憑借著從窗戶縫隙里的所窺伺到的景象就已經讓他快要崩潰了。

一個個仆人發狂的大叫著,將自己的身體摳出了一道道血痕,卻依舊沒有停止,直到最后摳出了雙眼或者切開肚子,拉出內臟,死去了。

就仿佛有無形的惡鬼在吞噬著一條條的生命,猩紅se彌漫著,如同地獄。

而帶來死亡的那個惡鬼卻唱著走調的歌兒,緩緩的拍打著一扇又一扇的men,尋找著活人的蹤跡。

他向著一切可以想到的神佛祈禱著,祈禱自己能夠活下來,祈禱那個怪物快點離去。

手掌拍打著men框的聲音響起。

“在這里么?不在啊……”梁公正簡單的看了兩眼之后,有些掃興的走出了men外,這種情況讓躲在men后的員外幾乎喜極而泣。

終于能夠活下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他松了一口氣,抬頭擦了擦自己的冷汗,卻看到了一張沾滿血腥的笑臉驟然在視野之中出現。

“哇”梁公正像是惡作劇一樣發出了大叫,而員外口中崩潰的驚恐吼叫卻比他的更加響亮。

“乖告訴我”梁公正撫摸著地上員外的頭頂:“馬良在哪里?”

第一百二十三章辦法

“乖告訴我”梁公正撫摸著地上員外的頭頂:“馬良在哪里?”

“在地牢在地牢我有錢別殺我”員外跪在地上,發出了扭曲變調的聲音:“別殺我,我有鑰匙,沒有鑰匙你進不去的,我還有神筆,我還有神筆”

梁公正有些苦惱的思索了一下之后點頭說道:“好,我喬峰一言九鼎,給我鑰匙和神筆,不殺你”

聲音里帶著不容人懷疑的蓋世豪氣和誠摯。

當梁公正從筆架上找到馬良失去的筆之后,突然扭頭問道:“你知道這個東西怎么用么?”

正準備從暗格中抽出尖刀的員外楞了一下,不知道如何作答,可是身體卻開始重新發抖。

“我告訴你啊……”梁公正用那支筆蘸著墨汁,在墻上畫著扭曲的圖像:“是這么用的……”

當梁公正從men中走出之后,非常有禮貌的關上了men窗,將恐懼和痛苦的慘叫,還有咀嚼的聲音鎖在了men后。

梁公正心里真正的扭曲事物,通過神筆所具現出來,絕對不是一個連常人都不如的fei豬能夠抵擋的。

“可惜了,我不是喬峰……”梁公正抓著鑰匙走向了地牢,自言自語:“而且,殺你的也不是我啊。”

黑暗之中傳了鎖鏈摩擦的聲音,被囚禁在地牢之中的少年咬緊了嘴唇,眼神堅定。

出乎了他的意料,出現在他眼中的是一臉憨笑的梁公正,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梁公正撓著頭,腳尖在地上摩擦著說道:“那個,你不來找我玩,那換我找你就好了。”

輕易的將鎖鏈除下之后,梁公正將手中的筆放回了少年的手里:“收好了,我好不容易找回來的。”

mi茫的少年絲毫不在意手中的筆,抓著他的手問道:“你怎么……”

“噓”梁公正撕下了布條蒙住了他的眼睛,笑著說道:“走吧,不過外面的事情,好孩子還是不要看比較好。”

當第一縷晨光即將出現之前,原本空曠的庭院之中無聲的出現了那個道裝少年,無聲的站立在白朔的身后。

“找到了么?”

白朔的眼睛原本閉著,平穩的呼吸傳來,就在背后少年發問的同時,他睜開了雙眼,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感嘆道:“很久沒睡這么舒服了啊。”

少年有些驚詫的笑了一下,搖著頭:“還有一刻太陽就要出來了,如果沒有辦法的話,恐怕以后都沒有這樣的機會讓你睡了。”

“辦法?”白朔抬起頭,脖子扭到了極限,怪異的看著道裝少年:“我已經找到了啊。”

“在哪里?”少年的眉腳跳動了一下問道。

白朔笑了起來,指著面前的白瓷海碗笑了起來:“自然在這里。”

疑惑的少年向其中看去,但是在看到的瞬間,面se古怪了起來,直到最后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也算?”

“為什么不能算?”白朔正se點頭:“血親嘛,這個自然是算的。”

在那一只海碗之中,小蝌蚪在輕盈的游動著,仿佛永不疲倦。

和以前不同的是,這一次,碗里有兩只……

這就是白朔找到的解決辦法,既然是要找血親,自然是兄弟也是算的。

小蝌蚪的兄弟,當然還是小蝌蚪。

白朔在后半夜靈機一動之后,從池塘里精心挑選了一只有活力,有品相,而且長得還蠻標準的蝌蚪放到了碗里。

雖然不知道它們是不是一只青蛙生的,但是起碼也要賭一把吧?

在兩人的視線里,一對久別重逢的‘兄弟’在碗中游動著,小小的尾巴抖動,在水面上掀起了輕微的波瀾。

“血親啊……”道裝少年端起了海碗,看著碗中自己的倒影點點頭:“沒有想到,還有這種辦法,著實沒有想到。”

“你運氣真好。”少年放下了碗:“同父異母也是血親,你通過了。”

“同父異母?”白朔楞了起來,心中擦了一把冷汗,沒想到自己居然撞到了。

“是啊,所以說你運氣好。”少年轉過身指著池塘說道:“整個池中,只有一只青蛙是公的,其他的全都是母的。”

少年的手掌伸出池中,當他手掌抽出的時候,手掌上卻托了一只雙眼血紅,而身體仿佛碧玉雕刻一般的青蛙。

它并沒有到處跳動,而是乖乖的蹲坐在少年的手中,不時發出‘呱呱’的聲音。

“我去……青蛙也有開后宮的?”白朔想要伸出手去逗long那只青蛙,卻沒有想到剛伸出手指,那只青蛙就非常兇暴的向著他大叫了一聲,讓白朔掐掉了自己的念頭。

少年撫摸著青蛙的后背,將它安撫下來:“它已經生了幾分靈智,再過幾十年,說不定就能成妖了。雖然平時很安分,但是卻不喜歡陌生人觸碰它,而且還喜歡睡覺,真不知道哪一年才能化作人身,不安分的小家伙啊……”

少年轉手將青蛙送入池中,那一只青蛙在荷葉上跳動了兩下之后,回頭向兩人再次‘呱呱’叫了兩聲,躍入水中,潛伏到泥中開始再一輪的長眠。

“也就是說,我原本只要找到它就好了?”白朔托著下巴。

“哪里有那么簡單?”少年搖著頭:“原本師尊預想,如果你能一夜之間在術法失效的情況之下,悟出哪怕一分最基礎的漏盡通,都足以讓你從那只蝌蚪上找到它的母親——既然能有那樣的悟性,師尊也不會講如此良材拒之men外。”

“悟性?”白朔笑了起來:“你覺得我很有悟性么?而且我又不是真和尚,我連剃度都不打算呢。”

“不知道,但是急智不錯,而且如果你是真和尚的話,那師尊也不會讓你進來了。”

少年轉過身說道:

“隨我來吧。”

跟隨著少年在庭院之中穿梭,向著最中央的方向行走。一路上白朔并沒有說話,而少年在最后突然扭頭問道:“其實,昨晚你是有其他辦法的?我看到你在那里猶豫了。”

“只是不是辦法的辦法而已。”白朔笑了笑:“捏死蝌蚪,然后將滿池青蛙盡數殺了,黃泉路上再相逢,也算是替它找到血親了,不過最后覺得就算用了,也不會被認可,何必為難那些青蛙呢。”

少年楞了一下笑了起來:“你跟悟空真像。”

“不。”白朔搖著頭:“我跟他不一樣。對了,猴子怎么樣了?”

“悟空心性淳樸,爛漫天真,很得師尊喜愛,大家也很喜歡他。”

雖然早就知道猴子絕對沒有問題,但是聽到他這么說之后,白朔也笑了起來:“確實。”

少年停下了腳步說道:“到了。”

“就是這里么?”白朔在站在小小的庭院之中,聽見了房中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隨我進去吧。”少年來開了men。

men中并沒有什么機關玄奇,也沒有什么洞天珍寶,只是仿佛學堂一樣的布置——在大廳的地上零零碎碎放了十幾個蒲團,幾個人背對著白朔端坐在蒲團上。而就在其中,被套上人類衣衫的猴子聞聲轉過頭來,看到了白朔笑了起來,抓耳撓腮的準備說什么,但是卻沒有付諸行動,顯然他的師傅比白朔所做的好得多,最起碼也讓他明白上課時間不準說話的道理了。

在猴子的前面,垂著一道竹簾,溫和而醇厚的聲音就從其中傳來,言語之間讓人覺得說不出的滄桑和智慧。

透過竹簾,依稀能夠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形端坐在其中。

白朔能夠感覺到竹簾之后投來的目光,在打量之間,溫和的目光卻像是能夠輕易的將他的身體洞穿,看清楚每一分隱藏的奧秘。

他的心提了起來,而表面上卻淡然承受了那道目光的打量,表情嚴肅。

“你過關的方式很有意思。”竹簾之后的聲音說道:“而且最后一個方法沒有用,很不錯。”

白朔低著頭,神se恭謹的回應道:“多謝先生夸獎。”

竹簾之后的人點了點頭:“有誠意,有決意,也有急智,便做個記名弟子吧,可有委屈?”

白朔搖著頭笑著:“沒有,記名弟子就已經滿足了。”

別說記名弟子,就是灑掃弟子白朔也愿意做啊,只要能學來一星半點,那就絕對值回這一次的票價了。

再說,在這位的面前,誰的嘴里敢蹦出個‘不’字?

竹簾之后的人點了點頭;“那就坐吧,繼續授課。”

白朔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之后,隨手挑了一個蒲團坐下,距離不近不遠,仔細的傾聽著授課的內容。

當他聽明白這些東西的時候,心中忍不住有些失望。

這次所講授的,并非是升仙大道,或者是金丹真火什么的,而卻是白朔最不感興趣的格致物理,山川水文,星象天文……

并沒有具體的題目,就像是師徒之間隨意的閑談,坐在臺上師傅授業,而臺下的弟子隨時發問,內容無所不包,甚至還有為官之道,蟲蛇性情等等。

格致物理,白朔以前再怎么沒文化,畢竟也還是一個合格的初中生,各種公式起碼還是知道的,用不著再學一遍。

山川水文,白朔用得著去記這個世界里哪里山川險峻,哪里水流急湍么?最用不著地理人群之中必然有輪回士,今天可能在依修巴爾,十天之后就跑到浣熊鎮去了,有空記這個不如好好鍛煉槍法、搬運周天、格斗訓練或者進行魔法試驗呢。

星象天文,白朔倒是有興趣,但是實在聽不明白那些繞口的詞匯,什么歲犯中宮,青龍轉首,熒惑東移……每個字他都認識,但是結合在一起,他真心表示聽不明白。

就在他耐心等待期間,授業的聲音突然停止下來了,竹簾的目光投映在白朔的身上,讓他精神一凜,靜靜的等待著接下來的問話。

淡然的聲音問道:“心神飄忽,神se枯燥,可是心有疑問?”

第一百二十四章靈臺方寸,斜月七星

淡然的聲音問道:“心神飄忽,神se枯燥,可是心有疑問?”

“不,沒有。”白朔搖著頭:“只是志不在此而已。”

竹簾之后的人突然笑了起來:“山川物理,不愿學?”

白朔點頭:“不愿。”

“格致物理,不愿學?”

白朔點頭:“雖然略有研究,不想再繼續鉆研了”

“星象天文,不愿學?”

“并非不愿,而是聽不懂。”白朔嘆著氣:“少時瞎了不少年,好不容易治好,卻已經過了讀習經典的年紀了。”

“外丹鼎爐呢?”

“沒有天賦。”

言語之間,白朔沒有絲毫隱瞞的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那且說說,你想要學什么?”沒有絲毫的煩躁,竹簾之后的人看著白朔問道。

白朔心中突然跳了一下,忽然意識到和曾經猴子一樣的問題擺在自己前面了。

長生之法?主神空間里有的是,只要有獎勵點,什么都能兌換出來。

七十二變?人家肯不肯教還是問題呢,那么多徒弟就教給猴子一個,白朔一個記名弟子,估計是不大可能了。

至于山川物理什么的,白朔可沒有傻到花好幾萬獎勵點跑到這個世界上來重新學地理和天文知識。

那么,只有一個選擇了。

“學生所求,無非是更進一步的方法。”白朔彎下腰恭聲回應道:“彌補缺陷,更進一步,找到前進的方向。”

“哦?”竹簾之后的人問:“并不滿足自己的力量么?”

“還不夠,學生心中想要的太多,相比起來,自己的力量太弱。”

竹簾之后的人沉默了,而眼光一直未曾離開白朔的身體,而白朔也一直保持著彎腰的姿勢,等待回音。直到最后,竹簾之后的人影點了點頭,問道:“你學過佛法么?”

白朔答道:“機緣巧合,學過一點。”

“心思不錯,但是路子歪了。”竹簾之后的人影搖了搖頭:“構思雖然精巧,但是大氣不足,幾近左道,執mi于金剛大力的法men,空有力量,但是卻半分術法都施展不出來。雖然最后回歸正途,但是已經歪的太厲害了。”

白朔所學的《佛說力士移山經》確實是佛men經典不錯,但是別忘了它的來源,它可是來自于魔法世界之中,魔道書。

雖然確實和白朔的屬性相合,但是基礎和成就都已經偏離了原本的佛men路徑。

效果立竿見影確實挺不錯,比那些動輒苦修多少年的僧人快多了,但是卻有著本身的限制和缺陷。

殊途同歸是不錯,但是也未免偏的太過厲害了一些。

以那人的眼光去看,那些擁有著所謂圣痕的圣人不過爾爾,就算是卡提爾正統(出自《魔禁》,不感興趣的人也不必深究。)那種足以從地面上切裂宇宙的出力,也只是依仗外物而已。

白朔如果繼續沿著那條路繼續走下去,或許能夠走到盡頭,甚至超越‘圣人’的境界,但是卻只能止步于六星級了,這是先天的限制。

“還請老師指點。”白朔的身體再次彎下,等待著最后的結果。

“你可知道人最重要,最奇妙的地方是哪里么?”竹簾之后的那人反問道。

“心,腦?魂魄?還是其他?”白朔耐住自己心中的急躁,平靜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沾了點邊。”竹簾之后的人繼續說道:“聚散無形,變換多端,能夠化為頑石,也能成為潺潺流水,能生出最丑惡的事情,也能發出最慈悲的誓言……”

“靈臺方寸,斜月三星,記之一字曰:‘心’。”

“心之一物,最是奇妙,沉寂時如古井不播,起時如萬丈海插o滔天;或yin沉,或天真,或復雜,或簡單。”竹簾之后的人如此說道:“我這里雖然沒有你所想要學的東西,但是卻有讓你更進一步的方法。”

那人停頓了一下之后說道:“既然你學過佛法,那我就用佛men經典講給你聽吧。”

一席話似乎和白朔目前的缺陷并無關系,但是卻讓白朔睜大了眼睛,努力的聽著竹簾之后的聲音。

“《心經》”

淡薄而滄桑的聲音從竹簾之后傳來,鉆入了白朔的耳中,讓白朔產生了怪異的錯覺。

“觀世音行深諸若般辦波羅蜜多時,召見五蘊皆空……”

自身仿佛墜入幻境,隨著那充滿奧秘的聲音,他仿佛看到崇山峻嶺,急湍怒流,皚皚冬雪,楊柳抽枝……

在氣機交感之下,每一秒都有數不清的幻境隨著白朔的念頭生滅,隨著白朔的心靈沉入禪境,那些幻境越來越少,直到最后,周圍化成了一片朦朧。

心中一念不生,也并沒有刻意保持死寂,在聲音的帶領之下,白朔進入了前所未有的狀態——仿佛世界就呈現在眼前,每一秒無數的星辰生滅,光明閃爍,但是又像是深處于黑暗的封閉之中,一無所知,一片虛無。

簡短的被那個聲音念誦,仿佛過了無窮的時間,但是卻依舊沒有終止。言語已經不再重要,那個聲音將白朔領入了未曾體會過的禪定之中,帶領著他去觸摸蘊含在典籍之中的真正精髓。

就像是那個人所說的一樣,心之一物,最為奇妙,也最是不可測。包含萬有,但是卻單純無比。

就在那種非凡的體驗之中,白朔的神智徹底融入了其中,恍惚了,擴散了,沒有任何的雜念,貪婪的吸收著一切能夠接受的東西。

他終于找到了一條能夠讓自己繼續前進的方法,最適合自己的道路展現在了眼前。

隨著他的心神陷入了禪定,他身體之中潛伏的力量突然波瀾了起來,從血脈和器官之中緩緩出現,匯聚在了一起,在身體之中化作了滔滔怒流。被磨除了一切的屬性之后,這是最精純的生命能量,只屬于白朔一個人的力量。

那些如同血液一般環繞周身的力量蕩漾了開來,化為了陣陣的波紋,緩緩的向著更加精純的方向蛻變。而同時它自身的存在感也越來越稀薄,那種美麗的se彩在緩緩的隨著蕩漾的波紋而消失,直到最后,仿佛消失了一般,讓人再也感覺不到它的存在了。

可是它就在那里,盡管看不到,感覺不到,但是就在那里。

那是一道若隱若現的光芒

第一百二十五章木欒子

純白的光芒在白朔的身體之中閃動著,隨著心臟脈搏的跳動,以難以預測的軌跡流轉著,從無中生出,化為了最奇妙的存在狀態。

不知道何時,引領白朔進入禪定的聲音消失了,簡短的心經終于講解完畢了,但是白朔卻尚未蘇醒。

或者說,他不知道怎么去蘇醒。

沉醉在心經之中的同時,白朔已經徹底的沉入了禪定,將一切的生理反應都交給了身體,心無旁騖的仔細體會著其中的奧秘,就像是與世隔絕,研究學問的隱士一不小心將自己關在了房間之中,出不去了。

身體和意識被徹底的斷開了,甚至就連最隱約的一絲聯系都沒有。

名為白朔的靈魂漂浮在黑暗之中,卻無法醒來,失去了另一半的身體和靈魂都在黑暗之中互相尋找著對方,卻始終差著一絲絲距離。

就如同那一副油畫:創世紀之中的亞當和耶和華,兩只指尖僅僅差著一絲的距離,但是這一絲距離之外的救贖卻像是永遠都無法跨越,咫尺天涯。

這也是那個聲音留下了最后一道試煉,當靈魂強大到足以跨越這種距離的時候,白朔自然能夠找回自己身體的感覺。而在此之前,在外人看來,他的身體如同陷入沉睡一般。

或許只需要一年,白朔就可以徹底掌握這種方法,然后突破黑暗,重新掌握自己的身體。

但是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一個月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的時間,白朔的時間不多了。

萬一脫離了這個世界之后,自己的隊員通過主神將自己的靈魂強行扯回來,到時候可就糟糕了。

就像是沒有通過正常的方式去穿鞋子,反而剪出了一個洞將腳掌放進去,難受是一回事,到時候白朔的意志和身體就再也無法融合了。

只能像是通過引線操控傀儡一般的掌握身體,種種弊端,無法彌補的同時,前進的道路也再無從談起了。

在黑暗之中白朔想要苦笑,但是卻無法感覺到臉部的神經,只能無聲的嘆息,這算是人品問題么?

只是周圍真的很黑啊,白朔討厭黑,尤其是在自己復明之后,就再也不想重新失去se彩的感覺了。

在無聲之中,他仔細的傾聽著靈魂之中若有若無的脈動,那種細微的聲音緩緩的擴大,直到化為響徹黑暗的震動,像是心臟在不甘的跳動。

驟然擴散的魂魄瘋狂的擴散著,直到最后化為了無限稀薄,又仿佛沒有邊際的波長。

堅韌的波長在無限的延伸,原本已經快要形成實體的靈魂化為了存在于有無之間的靈魂波長。

白朔逆轉了作為陳靜默‘工匠’的能力,將自己徹底的化為了被拘束在身體之中的靈魂波長。

有無之間,唯一存在的只有概括為‘心’的東西。

就像是那個聲音所說的那樣,這是世界上最奇妙的東西,也是最無常的東西,能夠化為最堅固的頑石,也可以成為柔韌無形的流水。

聚散無形,奧妙隨心,靈魂剝落成起伏的波長,但是白朔的意識卻依舊存在,有無之間的奇妙感觸充滿了危機,卻令人mi醉。

如同風中殘燭掙扎跳躍的美麗火光,光芒向著四周散發。

驟然刺穿了黑暗的波長終于觸碰到了隱藏在其中的繽紛se彩,白朔緊守著本心,向外延伸。而他身體之中所潛藏的那種光芒也仿佛感覺到了靈魂的存在,在身體之中急速穿行著、閃動著,努力的向著身體深處延伸,卻無法觸及到最核心的地方。

一點點,只差一點點……

在講堂之上,竹簾之后的人嘆了一口氣:寧愿放棄大成的機會也要醒來么?就算明知是錯誤的選擇,也要一意孤行的走上去,罷也,讓我再一次看看你的決心吧。

竹簾之后的人抬起手指,正要動作之間,卻突然停止了下來。

在白朔的衣袋之中,有什么東西蘇醒了,那一枚斑駁的念珠閃爍著明滅不定的光,驟然消失了。

竹簾之后的人手指虛抓,看著出現在掌心之中的念珠,眉mao跳動了一下。

“陌生的力量,但是卻帶著佛men的隱約境界……舍身的意志?最后的大慈悲么?”他看著手指之中的那顆想要脫離自己手掌的念珠,有些遺憾的搖著頭:“看來我這個學生的緣法,終究不在我這里啊。”

“去吧……”他松開了手,頓時掌心之中的念珠脫手飛出,發出了細微的破空聲,投向了白朔的胸膛,卻停頓在了他的胸前。

好奇的猴子想要伸手抓住,但是卻碰到了無形的阻攔,有些尷尬的向老師笑了笑,安靜了下來。

斑駁的念珠像是經過了千萬年歲月的洗禮,其本身的材質就來源于在另一個世界的冥界之中,生長了千萬年的木欒子——亡魂的冥土中唯一的生命,也是極死之地中生出的唯一生機。

在原本的劇情之中,融入了黃金圣斗士阿釋密達的小宇宙和全部靈魂之后,甚至能夠將不死的冥斗士封印在一百零八顆念珠中,足夠將冥界的戰力一網打盡。

而阿釋密達作為在第八感的圣斗士,甚至達到了與神佛對話,自由出入任何空間的境界。

在出生之后就雙目失明的阿釋密達卻達到了正常人也不可能到達的高峰,而且在最后以自己的死為代價,造出了足以將冥斗士封印其中的可怕道具。

可惜,在輪回士露an入的世界之中,劇情崩潰,站在冥王一方的輪回士將劇情引入的崩壞模式,海皇,冥皇,雅典娜之間的戰斗讓所有人都無法對未來進行推測,而趁露an插手其中的輪回士單刀直入,直接穿過了圣斗士的防御線,連破數位黃金圣斗士之后,終于引得阿釋密達出手。

提早承認薩沙是雅典娜的阿釋密達成為了輪回士面前最后的阻攔。

以一搏五,最后在海虎爆破拳之下,身軀碎裂,靈魂也在最后融入了木欒子的果實之中,以其最后的力量守衛雅典娜。可惜,他終究失敗了。

一百零七顆木欒子的果實盡數破碎,只剩下了凝聚了阿釋密達最后意志,還有力量感悟的最后一顆。如果不是用盡所有方法都無法利用這一枚道具,否則那些輪回士也不會這么隨意的將這個價值不小的道具流入交易市場。

穿越了冥界,人界,主神空間,和這個世界的漫長距離之后,早已經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但是其中最后的意志,卻在白朔的生命之光,靈魂波長的刺激之下蘇醒了。

在白朔面前旋轉著的念珠片片碎裂,化為了一道虛幻的光影融入了他的腦中。

而就在此時,在白朔的心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影子,雙目緊閉,長發披肩,身著黃金圣衣,盤腿坐在虛空之中。

名為阿釋密達的戰士,最后的意志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就在白朔疑惑和mi茫之間,那個金發的男人緩緩的發出了只存在于心靈之間的聲音。

“看好了,我只做一次……”

一瞬間,虛無縹緲,聚散無常的心靈突然感覺到了天旋地轉的幻覺。

“天舞寶輪”

就在聲音剛剛發出的瞬間,沒有原本沒有任何方向感存在的靈魂波長驟然感覺到了一陣天旋地轉一般的扭曲,而這僅僅是開始。

就在聲音繼續的同時,突破黑暗之后,靈魂波長感覺到的絢麗世界再次被蒙上了一層灰塵,就像是瞬間經過了千萬年的風化之后,粉碎成虛無,就連黑暗都不存在的虛無。

心眼,剝奪。

而聲音在白朔的心靈之中卻在不斷的低沉回響,頃刻之間震蕩千百次之后,歸于虛無。

心靈之間的感應,從無之中生出的聽覺,剝奪。

突如其來的力量將白朔重新拉入了深淵,無從感知的嗅覺和味覺也同時被剝離開來。

被拘束在身體之中的靈魂波長突然失去了束縛,或者說是,白朔再也感覺不到束縛了,就連構成靈魂的波長也失去了聯系。

觸覺,剝奪

在就連黑暗都不存在的虛無之中,白朔的心靈在急速的崩潰著,失去任何的參照物之后,自身也將不復存在;當靈魂也徹底的與外界切斷所有聯系之后,在無法用時間去衡量的混沌之中,存在于心中的意識急速的衰弱了下去。

這是無底的深淵,當就連‘我’的存在也無法維持的時候,就是一切終結之時。

就在意識衰弱到了極點的時候,念珠之中所殘留的最后一點意志化為了甘露一樣的水滴,滲入了白朔即將泯滅的意識之中。

寄托在念珠之中最后的意志,是阿釋密達自從出生以后便努力想要追尋的真理,一生之感悟,慈悲和殺戮之中凝結的最精純的精華,沒有處女座戰士所擁有的種種神奇法men,也沒有任何運用力量的方法,甚至連小宇宙的感悟都不存在,剝落了一切外物之后,只剩下了最玄奧的意念。

就像是龜裂到了極限,即將崩潰成粉塵的土地在最后的瞬間得到了雨水的滋潤,無中生有的莫名感觸讓白朔的枯寂的心靈再次醒來。

第一百二十六章‘心’法

仿佛時光倒轉,江海倒流,最后的天舞寶輪開始逆行,向再也無法向肉體靠近一分的白朔施加了微弱的引力。

最后一絲空隙被彌補了,就在靈魂和肉體接觸的瞬間,化為光芒的力量撕碎了黑暗,又仿佛萬道雷霆炸響,在劇烈的震蕩之中。

觸覺恢復,通過肉體可以感覺到了空氣之中最細微的波動。

味覺恢復,口中有一絲絲苦澀的感覺,就像是在炎熱之中醒來后產生的焦渴。

緊接著的是嗅覺,他嗅到了空氣之中的水汽和花香。

就在聽覺恢復的瞬間,如同炸雷驟然響起,脫離可怕的寂靜之后,所有的聲音都仿佛雷聲在耳邊炸響:衣衫摩擦的輕響,清風吹拂的聲音,樹葉之間沙沙的輕響,極遠處的蛙鳴,仿佛能夠傾聽都整個世界的聲音。

最后,白朔睜開了眼睛,從黑暗之中掙扎而出,世界重新出現在眼中,只是已經和過去不同了。

以往眼瞳之中震懾人心的赤金se消失了,化為了純正的黑,倒映著世界之中的諸般se彩。

仿佛從噩夢之中醒來,白朔感覺到了渾身都已經被汗濕透了。

他緩緩的舉起手看著自己的手掌,在念動之間,身體之中的光芒流轉,毫無任何屬性的力量在意志的命令下急速的轉化成以往他所熟悉的魔力,重新凝結成了一行復雜的。

需要漫長時間通過材料銘刻的術式在瞬間一蹴而就,讓他幾乎不敢相信。

白朔嘗試著握緊拳頭,在‘金剛’巨力之下,掌心中的空氣發出了爆響。而當手掌松開之后,光芒組成的術式又重新崩解,化為無形,再次融入了身體之中。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醒了?”竹簾之后的聲音傳來。

白朔點了點頭,笑了起來:“醒了。”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看到了坐在他前方的那幾個人回首向著他怒目而視——在白朔的眼中,剛才是一場破繭化蝶的試煉;而在這些不修神通的人眼里,白朔居然在老師專men為講課的時候睡著了。

角落之中的道裝少年微微一笑,不再去看白朔。

而猴子的臉上卻充滿了擔憂。

白朔笑了笑,向著猴子和道士致意,不去在意那些充滿了憤怒的人。

他感覺到隨著自己的呼吸、心跳和脈搏跳動,潛伏在身體之中的光也隨之躍動,或隱或現,隨著意志而運轉。

就像是身體的一部分,明明未曾感覺到過,但是卻如此融洽,不可分割。

“還請老師解惑。”白朔感覺著和身體徹底融為一體的力量,向著竹簾之后問道。

竹簾之后的人微微一笑,不急不緩的說道:“聚散無形,形態萬千,心之所至,自然變化無窮,你認為真正的力量是什么,那么它便是什么了。”

“光?”白朔感覺著身體里流轉的光芒,笑了起來。

有什么比光對一個盲人更重要呢?洞穿黑暗的光輝,那可是希望的象征啊。

在白朔的心念之下,光芒的形態不斷的變化,奔涌的氣,潺潺流轉的水,如同在熊熊燃燒的火,悄無聲息的風,窮盡白朔心中所想,光芒在瞬間變化了千百次。

白朔強忍著大笑的沖動,說道:“還請老師賜名。”

全新的力量,充滿了任何的可能,又怎能沒有一個新的名字呢?

竹簾之后的人略微思考了片刻,說道:“得之于心,那便叫‘心’法吧。”

“以‘心’為法?”白朔點了點頭:“真是好名字。”

“很好,那便如此吧。”竹簾之后的人點點頭:“我這里你能學到的只有這些了,一飲一啄,因果已然完結,緣分自然是盡了。”

那人揮了揮手:“下山去吧。”

白朔愣住了,僅僅是一課就已經讓自己獲益如此之深,如果能多聽幾天的話,說不定就能突破六星了呢,可是白朔萬萬沒有想到的自己居然一課之后就被開除了?

不過已經足夠了,就算是僅僅一課,也已經讓白朔獲得了全新的道路和力量,和自己付出相比,可以說是巨大的回報了,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他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俯身下拜:“學生愚鈍,不堪造就,再不能常常適逢于老師左右,時刻聆聽教誨了,心中不舍的同時,想到摯友性情暴躁,頗為頑劣,如果有什么差錯,還請老師和諸位師兄弟多多包容照拂。”

聽完最后的話之后,竹簾之的人點頭笑了起來:“你有這份心,足夠了,下山去罷。”

就在竹簾之后,他的手臂緩緩抬起,揮舞了一下,就在同時,白朔感覺到了一陣天旋地轉,當重新站穩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山腳之下了。

看著身后的密林,他苦笑著:“不用這么干脆吧?”

向著身后凝望了片刻之后,他轉過身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心中打定主意,先和隊員會合再說吧。

當他走出密林的時候,卻愣住了,一個萬萬沒有想到人出現在了他面前。

“猴子?”他看著自己面前怪笑的猴子,不,他已經有了新的名字了——孫悟空,將來一定會很響亮的名字。

“師傅讓俺送送你。”猴子抓著臉:“我求了半天,可是師傅這次真被你惹生氣了,俺實在沒有辦法了。”

“沒關系,天大地大,總不會沒有我的容身之處吧?”白朔拍著他的肩膀笑著:“我這一去,再次見面可能就是多少年之后了呢。好不容易找到長生之法,你要好好學啊。”

猴子有些失落的點著頭:“等俺出師了,去尋你做花果山二大王。”

“哈哈,你還記著呢?”白朔搖著頭:“一個花果山,我可看不上啊。”

“對了,你有去處沒有?”猴子想到了什么,對著白朔問道:“要不,幫俺個忙如何?”

“哦?說說看。”

“好多年沒有見過俺的猴子猴孫了,怪想的,你去替俺看看怎么樣?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照拂一下。”猴子從身上掏出一塊不起眼的石頭塞在了白朔的手里:“聽說人類送別的時候,總要互相送點東西,花果山你看不上眼,俺又是石頭里蹦出來的,什么都沒有。”

“俺出生之后,那塊石頭就變成粉了,這個是那塊石頭最后的一片,俺一直留著。你要走了,就送你做個紀念吧。”

石頭?

白朔突然感覺到腦袋被錘子砸了一下,石頭?

在略微有些混露an的意識之中,他整理著自己的思維。

猴子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而孕育猴子的那塊石頭……最后一塊女媧石?

第一百二十七章任務

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那一片小小的石塊,就像是從碎裂的石塊之中隨意扒拉出來的一樣。但是白朔感覺到其中隱藏的微弱神力,看起來很脆弱,但是實際上就算是自己用盡所有的力量也無法粉碎。

我說,這個便宜占大了吧?

白朔看著自己手中的石片,愣愣的發起了呆,有些感覺自己像是做夢了。

“師傅叫俺,俺要回去了。”猴子有些不舍的說道:“你保重,記得一定要替俺去看看啊。”

一邊說,一邊向著回去的方向跑去,不時轉頭向著白朔揮手。

“喂喂,我說,最起碼也要告訴我花果山在哪里啊?”白朔有些無奈的看著猴子遠去。

就在瞬間,白朔聽見了許久未曾聽到過的肅穆聲音。

那是……主神

“強制任務:保護花果山,在混世魔王的攻擊之下,保護猴精不被殺死,成功條件:擊退或者殺死混世魔王,失敗條件:七十二小時之內未趕到花果山,或者原本猴精族群死亡三分之二。

成功獎勵:3000。

失敗懲罰:失去女媧石,扣除獎勵點7000.

倒計時開始:72:00:00”

同時,手腕之上的地圖驟然擴大,一個金黃se的點出現在了極遠處的方向之上,標注著‘花果山’的圓點和白朔之間的距離差不多足足有兩個橫跨中國的長度了……

“臥槽”白朔發出了失態的大吼:“當我是飛機啊”

果然,在‘十字’內部的情報是正確的,主神絕對不會允許輪回士利用劇情進行刷分或者撈取珍貴物品。如果進入兌換世界之后想要干涉劇情,那么就必須付出代價。

這是最基本的等價交換。

常用的手段是,將他們拋入正在團戰的世界之中。而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發生,當初白朔就專men選擇了這個在主神空間之中只出現過寥寥數次的劇情,只是沒有想到,自己好像來錯了地方,這個世界和自己認知的那個故事完全不同,而且居然和大部分神話故事有所重疊。

這或許也是主神的抑制力吧,沒有輪回士的壓制,那么就必須承受劇情所帶來的危機。

既然白朔接受了這一塊至少五星級的材料,那就必須完成這個困難到了極致的任務,否則絕對會人財兩空。

這比強制補票更可怕,就像是以無人售票為由頭吸引顧客,等人上車之后,不給錢就從車上扔下去,往往到了這個時候,車已經上了高速了,而且速度飆到了極限。

最危險的是,白朔身上已經沒有足夠去扣的獎勵點了,如果被扣成負分,那么在兌換時間結束之后,絕對會被第一時間抹殺。

所以,無論如何,白朔都要完成這個幾乎不可能的任務。

又被bi到這個地步了啊……

他無奈的感嘆,七十二個小時之內……三天三夜的時間……

那么就看看吧,我現在的最強速度……

他朝著圓點的方向邁動了腳步。

從正午的時候,濃厚的血腥味就從鎮中央的大宅中傳來,令人心中發冷的慘叫不斷的拔高,此起彼伏,接連不斷,哪怕是瞎子都能夠看出員外家里已經被什么恐怖的東西占領了。

隨著血腥味飄散過來的,還有幾乎令人陷入極端的恐怖,哪怕是隔著高墻還有遙遠的距離,都能夠體會到有什么極為可怕的東西在里面盤踞。

整整一個下午,整個小鎮的街道上面都沒有任何的行人,所有人都關著men躲在家里,抓著護身的武器或者菜刀,簌簌發抖的同時,祈禱著這種恐怖離去,前去城里報官的人趕快回來。

當天se終于開始緩緩陷入黑暗的時候,一星一點的火光從府邸中亮起,蔓延,化為了幾乎將整個天空都映照成血紅的大火,而在空氣之中彌漫的yin森也漸漸的消失了。

緊閉了一整個下午的朱紅se大men發出了吱呀的聲音緩緩打開,頭發蓬露an的梁公正左手牽著兩匹馬,右手拉著被蒙住雙眼的馬良,踏著猩紅的液體從men檻后面走出,神se愉悅而輕松。

“我們,這是去哪里?”馬良并不是愚昧的小孩子了,他明白了一點這個下午究竟發了什么,但是卻絲毫沒有對梁公正產生恐懼,他相信著這個拯救自己的朋友。

“離開這里。”梁公正將馬良扶上了馬背,牽著馬在無人的街道上緩緩行走,看著遠處深沉的夜se說道:“找一個可以讓你追求夢想的地方。”

“我……真的是怪物么?”

紅衣的孩子坐在街道的角落之中,突然問道:“就跟父親說的一樣,是怪物么?”

在他的身旁,坐著頭發染成黑se的奧托莉亞,正在逛街之間,她注意到了哪吒一個人坐在臺階之上,低著頭,神情低落。

忍不住走過去詢問,但是卻被聽到了這樣的疑問。

“為什么會這么說?”奧托莉亞搖著頭,拍了拍他的腦袋:“哪吒可是一個很可愛的孩子呢。”

扎著羊角辮的哪吒低著頭:“可是,父親大人說我是怪物,只會給陳塘關帶來災厄……”

當自己獻上辛苦制作的腰帶的時候,等到的不是期待的笑容,而是充滿怒火的耳光,還有斥罵。

明明有著足以拆毀整個陳塘關的力量,可是哪吒依舊還是個孩子。

一個期待著父母夸獎,想要讓父母引以為榮的孩子而已,也正因為如此,在強大的同時,他比誰都脆弱。

默默的承受了父親的責打,可是心中的苦楚卻比身體上的痛苦更讓他難過。

“怪物……災厄……闖禍……麻煩……”

就在他跪在列祖列宗的靈前之時,他聽到了父親在怒罵母親的聲音,還有隱約而片面的詞語,讓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悲傷和低落中。

實在無法忍受家里僵硬的氣氛,

奧托莉亞頓時明白了整個事件的緣由,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蹲下了身:“李靖大人可是有著要保護整個陳塘關的使命呢,在我的家鄉,貴族的職責之一就是守土,當一個人的職責和兒女沖突的時候,偶爾失態可是很正常的啊,不要放在心上,就像是我的父親小時候罵我是廢物一樣,他會這么說,證明他對你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呢。”

哪吒眼中的喜悅乍現,可是很快他又想到了昨晚所發生的事情,重新低落下來,搖著頭:“才不是,我把父親惹生氣了,他打我,還罵我娘……”

“不是啊。”奧托莉亞坐在了他的旁邊,手掌撐著臉頰:“孩子闖了禍,那可是父母的責任呢,責打只是想要讓你明白錯誤而已。”

“可是我沒錯啊……”哪吒有些憤怒的抬起頭:“我明明沒有錯的……父親不明白,母親不明白,大哥和二哥也不明白……都說我是災厄,只會闖禍。”

“我明明只是想要父親開心的,可是我又搞砸了。”他的聲音哽咽著:“我什么都做不好。”

奧托莉亞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她實在不擅長做這種思想工作,但是副隊長又喜歡睡懶覺,而且睡熟了之后不知不覺的就會抱住身邊的奧托莉亞,賴床不起,還把熟悉環境的工作都塞給自己,還說讓自己多鍛煉,明明那種樣子的人才更需要鍛煉的啊。

“哪吒啊,是對是錯,有的時候可是沒有辦法分辨清楚的啊。”奧托莉亞捏了捏哪吒的臉:“可是,沒有父母不愛孩子的吧?”

“我不知道。”哪吒的雙手撐著腦袋,呆呆的看著市井人煙:“這些我都不認識的人,真的比我還重要么”

“愛是無法相比或者用數量衡量的。”奧托莉亞拍著他的腦袋,絲毫沒有畏懼在昨天晚上所窺視到的那種強大,而是將他當做一個鉆牛角尖的孩子:“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或許到了那個時候,來守護陳塘關的就是你了。”

“真的么?”哪吒扭過頭看著。

奧托莉亞想到了記載在文檔中的劇情,心中突然有些黯然,在一個版本桌子紅,就是這個對父親充滿依賴的孩子,卻慘遭父親的拋棄,被當做一枚棄子,最后悲憤之下,徹底的斬斷了和塵世之間的羈絆。

這個孩子的師傅,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那個名為太乙的神祗,從頭到尾都沒有介入這件事情里,默默的看著哪吒失去最寶貴的東西,變成他心中的‘好’徒兒。

“當然是真的啊。”奧托莉亞笑著彎下腰,將哪吒從地上抱了起來,拍打著他身上的塵土:“哪吒,我想要告訴你的是,沒有哪個父親不愛自己的兒子,也沒有哪個孩子不愛父母,所以,你要相信你的父親,也要請求你的父親相信你,親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牢固的羈絆。”

“我不太明白。”哪吒懵懂的看著奧托莉亞,聽不懂她的話。

“那就先記住就好了。”奧托莉亞微笑著,心中想到了自己已經逝去的弟弟,突然有些黯然。

摸了摸哪吒的腦袋之后,她說道:“不要讓父母擔心,改回去了吧?”

“恩。”哪吒點點頭:“姐姐,再見。”

“再見”奧托莉亞彎著腰,溫和的笑著,看到了哪吒臉上的笑容,不知道為何她的心情也輕松了許多。

這一天,帶著一腔蓄積到極點的仇恨的怨毒,四海龍王齊上天庭,請了玉帝的法旨,定下了最惡毒的計劃。

正巧這一天,金光洞太乙仙人接到了玉帝邀請,參加宴會,心中略微跳動了一下,掐指一算后,冷笑了一聲,然后施施然去參加宴會了。

梁公正殺了員外滿men,然后將最大的那棟宅邸焚之一炬,光明正大的牽了兩匹馬,帶著馬良重新尋找可以讓他們一起畫畫的地方。

在同一個白天,白朔開始和時間賽跑,目標是花果山。

而在另一個世界,一場根本實力懸殊的戰斗正在展開。

第一百二十八章長孫武

在道場之中,兩個赤膊的男子在進行著瘋狂的戰斗,已經邁入格斗家的境界的戰斗遠超了常人之間的扭打或者纏斗,每一拳都帶著一往無回的氣勢,還有鶴翔九天的靈動,隨意的余波就讓腳下的土地上出現洼陷或者裂縫,偶然一拳打空,凝成實質的氣勁也會在空中發出尖銳的鶴鳴,最后在有些斑駁的墻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盡管兩個人的實力并不在同一個位階上,但是那一名三只眼的精裝男人卻始終將自己的氣壓制在和對手相等的水平上。

就算是如此,戰斗的局勢也依舊向著他的方向傾斜,對手的落敗是早晚的事情,僅僅憑借著精妙到了極點的武技還有遠超對方的戰斗經驗,他也足以在片刻之中讓對手落敗。

但是,這不行。

名為天津飯的武者想要看看這一名新來弟子的真正潛力究竟有多大。在這半個月之中,這個復姓的師弟以幾乎可以說的上是自殘的方式修行,幾乎的速度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就連鶴仙人都不得不感嘆:沒有如果餃子或者天津飯一般極高的悟性,但是卻硬生生靠著自己的勤奮苦練,還有心中的意志拔升到這種程度,實屬罕見。

盡管每次訓練都要到動不了的地步才會停止,但是往往一頓飯或者一夜之后,又能夠重新精神抖索的站立在道館之中,開始負重修行和鍛煉,就算是天津飯也只能自嘆不如,就算是當初自己也沒有這樣的拼命,當然,食量也不如這個怪物一樣打不死的師弟。

從進入道場的第一天就開始不斷的挑戰,并非是好勇斗狠,也不是嗜武如命,對所有人都彬彬有禮,但是一旦戰斗起來,就開始用盡所有力量去擊敗敵人,看著對手的眼神也像是看著前進道路之上的絆腳石,讓人心里忍不住有些畏懼。

不過今天,這個看起來年紀比自己大了許多的師弟居然向自己提出切磋的請求,他原本以為這個師弟慘敗在餃子手里之后,起碼要一個月之后才會繼續來挑戰勇氣呢,不過這樣也好,天津飯也想要看看這個師弟的前進速度究竟可怕到什么程度。

收回的拳頭在瞬間積蓄了可怕的力量,充盈的氣在其中流動著,向著被打斷節奏的師弟轟去。

從下到上,剛猛而迅捷的一拳瞄準了長孫武的小腹,如果被打中,以現在長孫武的實力,絕對會失去繼續戰斗的可能,在最后的瞬間,他抽回了進攻的雙手,雙臂交疊,擋在了小腹之前,就在剛剛完成的瞬間,他感覺手臂被炮彈砸中了,蘊含在其中的氣如同火藥一般的燃燒炸裂,巨大的力量讓他的身體脫離了地面,向著天空飛去,就在他高度提升的同時,他看到了天津飯三只眼中相同的眼神:

雖然你很努力,但是還是要結束了。

五目交匯,長孫武的眼中意志否定著天津飯的判斷:我還沒輸。

他最后注意到天津飯眼底一閃而逝的神se,欣賞之中帶有一種金鐵鑄就,不容置疑的堅決,能夠讀懂其中的意味,他在說:

“快了”

緊隨著長孫武被擊飛的身體,天津飯拔地而起,身體之中的氣澎湃沖涌著,卻始終沒有超過長孫武所能夠達到的極限,刻意維持這種條件,是因為他要教會長孫武,所謂的戰斗,僅僅有意志是不夠的。

用不容置疑的結果告訴他:你的修行,還未夠班啊

就在足以將長孫武徹底擊敗的鐵拳即將打中的那一剎那,天空之中的長孫武突然露出了笑容,就在瞬間,身體仿佛閃爍了一下。

在閃爍之中,在天津飯面前的長孫武已經變成了兩個,盡管看起來有些虛幻,但是這確實是已經初窺men徑的殘像拳無疑了。

就在天津飯心中警惕的同時,如同閃光彈突然炸響一般的耀眼光芒刺入了眼中,瞬間,天津飯三只眼睛同時中招,直到現在,劇烈的風聲才從背后響起。

一瞬間,竭盡全力的長孫武用出了自己掌握的所有武技,終于成功的爭取來了最為珍貴的一瞬間。

就在這一瞬間,他要徹底逆轉戰斗的局勢

渾身上下所有的氣動涌入了手臂之中,就像是將大水缸里的所有水都塞入小水桶之中,巨大的壓力讓氣的威力急速飆升,凝聚到了極限之后,手臂的所有mao孔之中驟然噴出了細碎的血霧,而一道指頭粗細的白se沖擊則成功從指間沖涌而出。

成功了

長孫武的臉上出現了狂喜的神se,在苦思冥想了一個多星期,期間用自己的身體不斷試驗,僅僅就是為了將這一招掌握在手中,如果不是有著‘暴食’符文,他可能早就變成殘廢了,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價,終于初步的找到了一絲men徑。

傾盡所有的力量,發出無堅不摧的攻擊,鶴仙流奧義之洞洞波

長孫武的氣在拼命的修行之中已經達到客觀的數量,而就是現在,卻一瞬間傾巢而出,壓縮成小指出息的沖擊,純粹由氣所組成的攻擊,遠比任何子彈都可怕,但是長孫武卻并不認為自己的攻擊能夠在殺傷這位師兄。

依靠著和自己的相同水平的力量,天津飯就足以在第一時間讓自己敗退當場,但是卻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只能認為,這位師兄想要看看自己在這一段所學到的力量,究竟能夠達到什么樣的程度了。

以天津飯那種武學天賦、經驗意識,長孫武在這種情況之下完全就是被壓著打,傾盡自己所能,也不過是想要堅持的更加長久一點而已。

既然無法勝利,那么唯一的目標就是,不敗

在這唯一的瞬間,他選擇了兩敗俱傷的方法,將身體之中的氣進入擊出,撕碎了前方的空氣,造成了波蕩的氣瀾。

兩人之間的距離僅僅只有短短的半米,在狹窄的空氣之中,因為巨量的氣在流動而造成了錯露an的狂風,足以擊碎鋼鐵的波動已經來到了天津飯的背后。

只要打中,那么在接下來的戰斗之中,長孫武將徹底的把握節奏,甚至在接下來的戰斗之中讓局勢向著己方傾斜也是有可能的。

這是長孫武能夠想到的最好方法,可是,能打中么?

就在最后的瞬間,一根相同的手指悄然迎向了穿刺而來的波動,在天津飯在半空之中如同鶴翔一般的轉身,停駐在半空之中,如履平地。而右手的食指卻牢牢的頂住了足以將鋼鐵洞穿的波動。

純粹的氣凝聚成的殺招,被擋住了?

長孫武的眼角跳動了一下,緊接著感覺到了對方指尖如同江河奔流一般涌動出的氣。

和長孫武的攻擊無二,那是相同的鶴仙流奧義,轉瞬之間發出的洞洞波

不同的是,在瞬間出力的大小還有招數的精純程度之上,長孫武在接觸的瞬間就一敗涂地

而且最大的弊端,就是在半空之中,長孫武根本沒有任何借力的地方,舞空術作為鶴仙流的奧義之一,長孫武暫時還沒有接觸到,所以在兩道沖擊相遇的瞬間,他的身體就被巨大的沖力給頂飛了出去,斜斜的墜向大地,他都已經準備閉好眼睛,忍受墮地之后的劇烈痛苦了,反正只要有‘暴食’符文在,斷幾根骨頭都是小事情。

而就在在大地的顏se越來越接近,即將接觸的瞬間,無形的力量從極遠處沖涌而來,鋪展在了他的身體下方,消去了墜落而產生的巨大重力。

僅僅存在了一瞬間,那種無形的力量就已經消失了,得到喘息機會的長孫武趁機翻身,雙腳著地之后,感覺到一陣強烈的虛弱。

剛才可真的是傾盡所有了,現在他就連保證最基本的活動能力都有些勉強了。

“又輸了?”他坐在地上,喘著氣,汗水從身體上滲透了出來,無奈的笑著:“真是啊,弱點太多了。”

“你修行的時間太短了。”童稚的聲音出現在了他的頭頂,yin影覆蓋了長孫武的臉,逆著光長孫武看不起那個孩子的模樣,但是卻點頭笑了起來:

“餃子?什么時候來的?”

“一直都在。”仿佛小僵尸一樣怪異的孩子懸浮在半空之中,并非借助著氣來施展舞空術,而是先天的超能力,僅僅是憑借著精神催眠,劇痛幻覺,還有念動力就已經讓長孫武在挑戰之中落敗的鶴仙流弟子。

背后離去的腳步聲響起,長孫武好奇的扭過頭,卻看到了一個枯朽瘦弱的老人背著手,彎下腰離開了道場之中專men用來切磋的地方。

從一開始,長孫武和天津飯的戰斗就落入了他的眼中,不知道為什么,他卻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那是鶴仙人。

自從長孫武交上了足以讓數十個人揮霍一生的貴金屬和鉆石之后,原本鶴仙流的那些繁瑣men規都對他產生不了左右了,但凡修行上的問題,只要請教,鶴仙人無不詳細解釋作答,并且還在一個星期之后交給了他殘像拳和洞洞波的運用方法。

一方面是看好這個會伺候師傅,又有勤奮毅力,進步速度驚人的弟子,一方面也不認為有什么流派道館會出這么多錢把一個奸細送進來。

只是今天他不知道為什么在看完戰斗之后,僅僅是想著天津飯點了點頭,便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就在長孫武一頭霧水的時候,一只手掌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抓住了天津飯的手臂,從地上站了起來,長孫武問道:“師傅怎么了?”

“沒什么,師傅跟我說,如果你能夠在相同出力情況下跟我打成平手的話,就允許我教你鶴仙流獨傳的奧義。”

天津飯看著長孫武有些呆滯的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先去把衣服換一下,我在這里等你,半個小時之后,我教你……舞空術。”

第一百二十九章憤怒

黑暗的天空之中聚集著濃厚的黑云,從山的那邊飄過來,粘稠的云仿佛把天空都覆蓋住了,就在黃昏時分,第一聲驚雷響起。

在憤怒的龍族操控之下,巨量的水汽從汪洋之中升起,在天空之上凝結成了萬里的黑云,向著南方緩緩移動,擦著沿途數個大洲的邊緣,前所未有的暴風雨充斥著心中的憤怒和怨毒,向著陳塘關的方向進發。

僅僅余波掃動,就掀起了可以稱之為天災的海插o,籠罩了方圓上千里的海域,波瀾和沖擊撕碎了堤壩還有海邊的村莊,未曾停止,因為一人而引發的災禍終于降臨了。

連綿不絕的暴雨籠罩了這一座近海的村莊,帶著極度冰冷的溫度,雨水從天空之中砸落,交織成了密集的雨幕,尋常的人臉數米之外的景象都無法看清楚,在巨響之上,山洪和泥石流爆發了,從山巔蜿蜒流淌,碾壓了下來的災難堵截了通向城鎮的求援道路,沿途淹沒了數個運氣不好的小村,而這一座村莊卻僅僅是被憤怒的洪水還有奔涌的石流擦了一點邊,沒有葬身在這種可怕的天災之中。

只是,這種幸運,未嘗不是一種不幸,幸存下來的山民需要面對的,是比洪水和巨石更加可怕的東西。

非人的妖魔。

被沖毀了巢穴的妖怪從密林之中走出,帶著充滿貪婪和惡意的眼神出現在黑夜之中,領頭的妖魔從站在泥濘之中,承受著暴雨的沖刷,而臉上卻露出了滲人的笑容。

狼首人身的妖魔口中吐出了腥臭的氣息,嗅著厚重雨幕之中香甜的味道,揮了揮尖銳的爪子,于是密林之中沖出了已經一群密密麻麻,已經盡數餓瘋了的精怪。

沾滿了淤泥的怪物吐出了一截已經咀嚼爛的腿骨,隨口對著身旁的精怪吩咐到:“上好的血食,取點雜碎給我來煮湯。”

于是,充滿了血腥和哭號的殺戮開始了,在這種將爐火都能澆熄的暴雨之中,村莊里升起了代表著災厄的火光,痛飲鮮血的妖魔,叼著斷肢的野獸,埋頭咀嚼人尸的怪物,在暴雨和火光之中,將村莊里恐懼或者憤怒、怨恨的生命一點一點吞入腹中。

貪婪的s魂吸著這個村莊的生命,將一切活物都納入腹中。

物競天擇,這對所有妖魔來說,都是真理,如果有對錯的話,那么站立在正義一方的,必然是他們。

弱小,就是這些慘死之人的錯誤。

在yin郁的想要讓人痛哭的蒼穹之下,人類的血液沁入了泥濘之中,緩緩的雨水的稀釋之中失去se彩,再也看不出痕跡了。

單純的掠食到最后化為了嘻嘻一般的玩耍和yin樂,飽食之后升起yin玉的怪物在那些女人的身上聳動發泄,最后一口咬斷她們的喉嚨。

一顆頭顱從桌子上滾落了下來,稚嫩而痛苦的面容上充滿了茫然和怨毒,黑se的長發覆蓋在了她的臉上,就像是枯萎的花。

身上沾染著血腥的精怪將頭顱從地上提起,帶著笑意tian了兩口之后,發出了愉悅的叫聲,吸引了附近妖魔的注意,最后在它們疑惑的視線之中,將手中的頭顱一腳踢出了房men,就像是踢碎了一個破瓦罐,于是尖銳的笑聲重疊著,蕩漾了開來。

那一枚稚嫩的頭顱在天空之中飛旋著,穿透了雨幕之后,飛出村莊,在密林之中翻滾著,最后落入了泥濘之中,漸漸的被雨水和淤泥覆蓋。

在片刻之后,腳步聲響起了,踩著水花行走的男人停止了腳步,一只干燥而柔和的手掌扒開了淤泥,小心翼翼的將她的頭顱捧起。

略微有些顫抖的手掌擦掉了她臉上的雨水,看著她充滿詛咒的眼神,充斥著痛苦和茫然的稚嫩面容上,只剩下了這種表情。

穿透暴雨走來的男人身上并沒有任何水跡或者是淤泥的痕跡,就像是雨水專men為他開出了縫隙,體重并沒有讓他陷入淤泥之中,就算是在水泊之中,他的雙腳都能如履平地一般的前進。

海嘯,風暴,還有驟雨并沒有停止他的腳步,他跨越了汪洋而來,卻沒有想到,第一個見到的人類變成了這種樣子。

在靈魂之中的瞬息萬變的心化為了反照萬物、纖毫畢現的明鏡,將方圓千米之內所有的事物都映入其中。

充滿了暴虐的黑云,帶著怨毒的雨幕,流淌著詛咒的血液,肆虐的泥石流,懷中頭顱里殘留的怨毒和痛苦,極遠處傳來的愉悅、歡樂和滿足。

若隱若現的無形之圓驟然擴散了開來,漫天的雨水似乎在莫名的影響之下驟然變化了方向,沿著某個圓心緩緩的運行了起來。

旋轉之間,宛若天成,帶著壓抑不住的殺意,將厚重的雨幕瞬間蒸發成的厚重而灼熱的蒸汽。

“安息吧。”白朔輕輕的從樹下的草叢中摘了一朵野花,別在了她的發間,撫平了她臉上的怨毒,但是卻蓋不住她痛苦的眼睛。

心中已經熾熱到了極點的怒火隨著身體中的光芒在雙掌之上傾瀉了出來,雙眼之中的赤金se一閃即逝,而掌心之中出現的火焰在瞬間將手中少女的頭顱化為了灰燼,最后的怨毒消失了。

以心中嗔怒為引,龍息之種的殘余從身體的最深處復蘇了,隨著變幻莫測的光芒化為了纏繞在雙手之間的忿憤龍火

已經積蓄到了極點的殺意和憤怒讓白朔的身體開始顫抖了起來,無法在抑制這種將眼前一切異類盡數殺光的沖動。

那就就無需抑制了

絲毫不曾掩飾的殺機通過實現刺向了村莊,讓所有正在狂歡的精怪顫抖了起來。

在yin郁的天空之下,漫天暴雨中驟然掀起了席卷的狂風,在極遠處的密林之中,一道蘊含著無邊憤怒和殺意的氣lang驟然穿出,在泥濘的大地之上扯開了一道足足有數百米的裂縫,厚重的雨幕被蠻橫的攪成了粉碎,直到此時,白朔森冷的聲音才傳入妖魔的耳中。

“斬lang”

光芒從指掌的邊緣之間奔涌而出,被忿憤龍火引燃,凝聚為一束分山破海的沖擊,在瞬間橫貫了數百米之間的距離,在那一瞬間,就仿佛一柄巨大的騎槍刺入了村莊的心臟。

于是濃厚的雨幕在瞬間化為了粉碎,清理出了一道極為短暫的空白,無堅不摧的氣勁將雨幕、墻壁、房men、窗戶、妖魔,節節貫通,勢如破竹的貫穿了整個村莊之后從村莊的背后穿出,刺入了大地的深處,直到片刻之后,大地之下才傳來爆破的悶響。

一招之間,五十六堵黃土之墻,還有十六名正在暢快報時的妖魔被撕碎,龍火引燃了飛濺的血液,暴虐的雨水無法掩蓋的火光從村莊之中升起了。

染紅了天空中黑云的是血和火的se彩,也是另一場殺戮的開始。

直到此時,那群妖怪才茫然的抬起頭,察覺到了攻擊的來臨。

一言不發的白朔腳踏在水泊之中,緩緩的接近,周身的無形之圓若隱若現,高漲的怒火形成了變幻不定的光芒,在被撕碎的水霧之中折she出了冰冷的光芒。

一切都陷入了沉寂,雷聲,風聲,雨聲都在這種令人崩潰的殺機之中被那群妖怪盡數忽略了。

當慈悲被翻轉之后,便是佛法也無法拯救的暴虐。

不需要任何語言,白朔身上所傳遞開來的殺意告訴這群異類。

今天晚上,它們,統統都要死

最先敢于反抗的是一只已經產生了靈智的山魅,從尸首之間抬起頭來的妖怪長著就可以說是傾城絕世的容顏,這是天地精氣,山水之氣中所誕生出來的美麗女妖,而此刻她的臉頰之上卻沾著無法擦去的鮮血,連帶著那一張宛若蓮華般美麗的臉上也帶了兩分猙獰的神se。

在戲劇之中,有關它們所有的角se,幾乎都是默默傾慕著才子,在深夜之中化為人身,紅袖添香的俏麗少女,被無數詩人和書生向往愛慕的精靈。

她向著白朔露出了香甜而魅惑的笑意,挪移著身子向著他的方向走出,緩緩的揭開了身上一件件纖薄的蟬衣,于是如同白玉一樣的se彩在其中泛開了,若隱若現,在雨水之中,薄紗緊貼在她的身體之上,近乎赤露o,帶著令人瘋狂的魅意和清純,她將暗藏殺機的手掌伸向了白朔的身體。

一只火熱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腕,白朔臉上出現微笑,讓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和譏誚,便如同柔弱少女一般投入了白朔的懷中,另一只手掌在他的胸口撫摸,卻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貪婪食玉,探向了他的心口。

咔吧……

清脆的聲音響起了,白朔臉上微笑不改,但是山魅那一截白嫩而柔滑的修長手臂卻驟然折成了怪異的形狀,直到現在,女妖才注意到他眼中始終不曾融化的冷意和怒火。

在女妖的尖叫之中,白朔的手掌驟然將她的手臂從肩膀上撕扯了下來,隨意的扔到了泥濘之中,另一只手掌捏著她美好的頭顱,將她纖細的身體提在半空之中,于是在暴雨的沖刷之下,越發的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長的不錯,我都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女人呢。”

白朔認真的看著她的臉,淡然而冷漠的說道:“可惜了。”

在收緊的五指之下,美人的頭顱仿佛爛西瓜一樣被捏成了粉碎,血腥和漿液從手指的縫隙之中迸she了出來,沾染在白朔的青衣之上,留下了如同美人垂淚一般的蜿蜒紅痕。

無頭的尸首從手掌之中墜落,衰落在泥濘里,白朔就連看都沒有再看一眼,踩著她的身體,走向了陷入呆滯的群妖之中。

“你們都會死。”白朔站在村莊的men口之前,沾染著血腥的雙手垂落,滴滴血水從手指上滴落,融入了腳下的水洼里。

“我保證,你們會一片渣滓都不會剩下的,統統變成灰燼”

第一百三十章白朔的道理

最先敢于反抗的是一只已經產生了靈智的山魅,從尸首之間抬起頭來的妖怪長著就可以說是傾城絕世的容顏,這是天地精氣,山水之氣中所誕生出來的美麗女妖,而此刻她的臉頰之上卻沾著無法擦去的鮮血,連帶著那一張宛若蓮華般美麗的臉上也帶了兩分猙獰的神se。

在戲劇之中,有關它們所有的角se,幾乎都是默默傾慕著才子,在深夜之中化為人身,紅袖添香的俏麗少女,被無數詩人和書生向往愛慕的精靈。

她向著白朔露出了香甜而魅惑的笑意,挪移著身子向著他的方向走出,緩緩的揭開了身上一件件纖薄的蟬衣,于是如同白玉一樣的se彩在其中泛開了,若隱若現,在雨水之中,薄紗緊貼在她的身體之上,近乎赤露o,帶著令人瘋狂的魅意和清純,她將暗藏殺機的手掌伸向了白朔的身體。

一只火熱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腕,白朔臉上出現微笑,讓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和譏誚,便如同柔弱少女一般投入了白朔的懷中,另一只手掌在他的胸口撫摸,卻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貪婪食玉,探向了他的心口。

咔吧……

清脆的聲音響起了,白朔臉上微笑不改,但是山魅那一截白嫩而柔滑的修長手臂卻驟然折成了怪異的形狀,直到現在,女妖才注意到他眼中始終不曾融化的冷意和怒火。

在女妖的尖叫之中,白朔的手掌驟然將她的手臂從肩膀上撕扯了下來,隨意的扔到了泥濘之中,另一只手掌捏著她美好的頭顱,將她纖細的身體提在半空之中,于是在暴雨的沖刷之下,越發的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長的不錯,我都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女人呢。”

白朔認真的看著她的臉,淡然而冷漠的說道:“可惜了。”

在收緊的五指之下,美人的頭顱仿佛爛西瓜一樣被捏成了粉碎,血腥和漿液從手指的縫隙之中迸she了出來,沾染在白朔的青衣之上,留下了如同美人垂淚一般的蜿蜒紅痕。

無頭的尸首從手掌之中墜落,衰落在泥濘里,白朔就連看都沒有再看一眼,踩著她的身體,走向了陷入呆滯的群妖之中。

“你們都會死。”白朔站在村莊的men口之前,沾染著血腥的雙手垂落,滴滴血水從手指上滴落,融入了腳下的水洼里。

“我保證,你們會一片渣滓都不會剩下的,統統變成灰燼”

在白朔如同在燃燒的黑se眼瞳之中,妖怪們看到了自己尸首的倒映,被足以令它們肝膽俱裂的殺機包圍,這些靈智初生的妖邪產生了可怕的幻覺。

于是,就在那一瞬間,二十一只妖魔還有數百只已經產生靈智的野獸化為了搖曳的黑影,將利爪和獠牙伸向了白朔的身體。

就算是再厲害,也不過是個自己送上men來的fei肉而已,它們嚎叫著,想要將面前的男人分而食之,大塊朵頤。

所有敢于阻擋它們進食的生物都是敵人,它們能活到現在,敵人已經全都進入它們肚子了,而在拼湊起來幾乎已經到了三星級以上的力量面前,白朔必將化為碎尸。

狼首人身的的妖怪的鐵爪上帶著凌厲的氣勁,斬向了白朔的腰身,赤紅se的蜈蚣從大地的深處竄出,咬向了白朔的要害,面目丑陋,渾身豹斑的黑影出現在了他的背后,一道若隱若現的流光從環繞在了白朔的周圍,伺機而動,堪比金鐵的妖樹根系從白朔腳下生出,鎖死了他的雙腿……

寂靜被打破了,在炸響和尖叫之中,突然生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

白朔柔軟的手臂驟然化為了無堅不摧的鐵鞭,帶著赫赫聲勢砸在了巨蟲的頭顱之上。

足足有數米長的蜈蚣被這一擊砸回了泥濘里面,堅硬的甲殼之上出現了巨大的裂紋,就連威脅力最大的毒氣都沒有釋放出來,丑陋的頭顱碎裂成了一團粘稠的漿液,滲入了泥漿里面。

比瞬間還短的時間中,它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就在這一短暫的瞬間,隱匿的無形之圓突然生出,光芒化為了暗流洶涌的氣流充斥了這一方小小的空間,讓所有陷入其中的生物仿佛都墜入了粘稠的膠,身不由己的被巨大的力量帶偏。

在暴的氣流之中,白朔的右手向著身后掏去,堅硬的手指刺入了想要偷襲的黑影之中,撕裂了血肉和內臟,抓緊了那一根堅硬的脊椎,將豹斑妖怪從黑暗中扯了出來。

在黑夜之中,白朔外套之下,胸膛上驟然出現了光芒所凝結成的符文,在瞬間,大威神力全開

在足以和石猴怪力比拼的力量之下,堅硬的脊椎毫無懸念的斷成了兩截,在劇痛中慘叫的豹斑妖怪被砸向了最前方的狼妖,而白朔所料的沉重撞擊并沒有發生。

同類被扔到了眼前,而狼妖手中的凌厲氣勁并沒有任何消散,鋒利的手爪在瞬間將前方尚未死亡的豹妖扯成了碎尸。

黑se的影子穿透了殘尸里飛濺的血液和破碎器官,更漲兇微,向著白朔的面men掏去,一擊之下,要絕對將他的頭蓋骨扯出五個血窟窿。

而它卻看到了白朔眼中的冷笑,不知道何時,在急速的沖刺的身體之上,突然貼了一只仿佛微風一般柔和、無害的手掌。

白朔的手掌如同柳絮一般的拂過了他的身體,在心念的統御之下,光芒在手臂之上瞬間交織出了繁復和精妙的,形成了白朔最常用的術式。

柔軟無力的手掌在毫無距離的情況之下突然發出了如同炮彈出膛一般的沖擊,巨大的力量并沒有攔腰打碎狼妖的身體,而是如同c魂水一般的滲入了它的mao孔里面,緊接著,爆發

從四肢百骸里驟然炸裂的氣勁讓它的所有mao孔都噴出了細碎的血霧,變成了了一具破口袋一樣的東西,被殘存的沖擊力甩向了身后的方向。

妖怪的身體在擊碎了兩度土墻之后,嵌入了墻壁之中,不動了。

而最后那道伺機而動的yin狠流光見勢不妙,想要撤退,但是卻被白朔的手掌一把抓住,黑se的蝙蝠努力的想要掙脫束縛,但是卻無法抵抗白朔巨大的握力,在下一瞬間被收緊的五指捏成了一團肉泥。

一直束縛著白朔雙腳的鐵枝在他的大喝之中斷成了數截,而大地之下潛伏的深深根系卻在急速的收縮后退,距離白朔最遠的樹妖緩緩的滲入了泥土之中,沾滿血液的枯朽老臉上充滿了得意的笑容。

可惜在即將徹底消失的瞬間,笑容化為了僵硬。

白朔對著它伸出了手掌,五指并氣,撮掌如刀,搖搖對著如同朽木一般的樹妖,面se冷然。

“斬lang”

足以貫穿整個小村的沖擊再現,生機最為旺盛的樹妖被其中所蘊含的火焰燒成了最細碎的灰燼。

接下來,便是無情而又殘酷的殺戮。

白朔就連心中最后的一分仁慈也沒有施舍給這些異類,從村莊的入口中走了進去,在深山之中,便接連不斷的回蕩起炸響和慘叫,濃厚的雨幕無法遮擋住乍現的摧殘光芒,怒火引燃了所見的一切,將整個再也沒有生人居住的村莊變成了一片火海。

從村頭而入,從村尾而出,滿村妖魔,盡數化為了于它們手下人類無二的殘尸。

最后白朔停留在最后一具掙扎著尚未死去的妖魔前面,俯視著嵌入墻中的狼妖。

被金剛術式全力擊中之后,沒有立斃當場,它依然在艱難的掙扎著,茍延殘喘。

白朔背后的火光拉長了他的影子,覆蓋在了那一顆依然保留著犬科生物特征的腦袋上面。

狼妖的一只眼睛在接受沖擊的瞬間被擠出了眼眶之中,五官之中滲出了粘稠的鮮血,而長嘴之中的獠牙盡數斷裂,它用僅存的眼睛盯緊了白朔,帶著生命走到最后而達賴的一絲清明和平靜。

“看起來很聰明的樣子,能聽懂人說話么?”白朔蹲下了身來,看著它的臉說道。

逆著光,它看不到白朔的面容,撕裂的聲帶發出了斷斷續續,音調怪異的回答:“能,聽……”

它還不想死,哪怕是最虛妄的希望也想抓緊,眼中she出了祈求的光。

白朔瞇起了眼睛,眼中寒光凝聚,投影在它將死的面孔上面,冷聲問道:“人肉好吃么?是不是覺得吃人肉很了不起?”

“一,一般……”狼妖艱難的回答道:“不,吃人……餓……”

白朔捏緊了它的脖子,憤怒再次燃燒:“僅僅是因為這種理由,就毀掉別人的生命……”

“虛……偽……”狼妖艱難的從喉嚨里發出了斷續的聲音,毫不恐懼的瞪視著白朔。

暴雨讓妖怪熟悉的叢林改變了摸樣,肆虐的泥石流沖毀了它們的巢穴,在吃光了所有能夠吃掉的食物之后,饑餓的妖怪只能將眼光對準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人類。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是赤露o露o的叢林法則,既然人類可以吃野獸,那么野獸為什么不能吃人類呢?

最簡單,也是最讓人無力的邏輯,雖然白朔很生氣,但是狼妖話里的意思,他明白。

吞吃食物,是無罪的,人類作為生物鏈里的一環,既然可以吃掉豬羊牛馬,那又為什么不能被妖怪吃掉呢?

餓了,就吃。

這是唯一的道理,也只要這個道理就足夠了。

在狼妖的眼中,面前這個人類所謂的斬妖除魔,也僅僅是自私而虛偽的正義而已。

它們唯一犯下的錯誤,也只是招惹到了一個強敵而已,無關道德,只是因為運氣。

“虛偽?”白朔搖著頭:“哲學辯論,我不擅長,道德禮儀,你也聽不懂,但是我告訴你……”

他俯視著茍延殘喘的妖怪:“我殺你們,僅僅是因為,我很不爽啊。”

無關道德,也不存在什么為了正義和光明的理由,哪里會存在那么多彎彎繞

不對,就是不對,錯誤,就是錯誤。

食人讓白朔很不爽,哪怕這種不爽是因為片面的強盜邏輯也好,其他的原因也罷。

自己的族群被妖物吞噬,白朔很生氣,也僅僅是因為如此而已。

如果這種理念是錯誤的話,白朔依舊不會更改,如果這種正義是虛偽的話,那就隨它去吧。

以妖怪的邏輯來說,食人和獵食其他的生物也沒有什么不同,但是以白朔的正義來度量,那就該死

“就這么簡單。”

白朔冷漠的捏碎了它的脖頸。

將最后一只妖物的性命收割之后,他任由暴雨洗刷干凈自己的雙手。再也不去看在火焰中緩緩消逝的村莊,七十二個小時的倒計時依舊在繼續,需要加緊時間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父子

黑龍的頭顱之上驟然亮起了兩團紅光,在黑暗之中,如同血染,那是帶著瘋狂和仇恨的雙瞳,沒有絲毫抑制的龍威擴散了開來,將他籠罩在其中。

肉眼可見的,李靖的身體輕微的顫抖了起來,在這種可怕的威勢之下,肌肉已經不聽使喚的抖動了起來。

“又……又是那個孽子么……”他咬著牙,握緊了腰間的劍柄:“早就知道,他是個怪物.沒有想到,闖下的災禍已經連累了陳塘關百姓……果然,果然留他不得……”

在一瞬間,李靖就做出了最‘正確’的判斷:放棄那個乖戾邪異的兒子,區區一個兒子,和陳塘關的百姓,或者說和陳塘關總兵的印信比起來,要渺小的多。

“哦?真是有趣……”黑龍瞇起了眼睛,眼前人類的果斷和冷血讓他也驚詫了起來,也讓他心中的不屑越盛了。shengzhi艱難的龍族比任何人都明白血脈子嗣的珍貴,也明白家族的重要——為了保全宗族傳承,龍族臣服于天庭,甘愿做奴隸一樣的被人騎在頭上,承受那些仙人不屑的目光。

而人類,太復雜了,復雜到了可笑的地步,可笑得讓它感覺到惡心。

這么輕松的,就將自己的兒子舍棄了么?同為父親的龍王突然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李靖么?,你……很不錯。”黑龍冷笑著,不再去理會他:“已經一刻過去了,那小畜生在哪里?”

“哪吒他……”李靖的臉se復雜,張開干澀的喉嚨,正準備說什么,但是卻被突如其來的火光所打斷。

在黑暗的陳塘關最中心,突然升騰起了一道金se的火光,赤紅的綾纏當空飛舞,向著陳塘關的城頭沖擊而來,在轉瞬之間阻擋在了巨龍和李靖的中間。

“妖孽,休得傷我父親”憤怒的少年終于出現了,手中提著隱隱令黑龍也有些忌憚的金剛鐲,將自己的父親擋在了身后,怒視著黑se的巨龍。

“居然敢送上men來,正巧連你的皮也扒了。”憤怒的少年正玉向前沖,但是卻驟然被身后的男人抓住手臂。

“父……”哪吒驚詫的轉過頭,結果迎面而來的是他未曾想到的手掌,將他嘴里另外一個字打斷。

響亮無比的耳光聲響回蕩在墻頭之上,哪吒的臉上出現了一道紅印,讓他不可置信的楞在那里。

“孽子”李靖的嘴唇顫抖著,滿面怒容:“你還想闖出更大的災禍出來么你這個不孝子”

“我沒……”哪吒努力的想要分辨,但是緊隨起來的,依舊是對自己來說緩慢到了極致的耳光。

接連兩記耳光讓哪吒的眼中出現了委屈的水霧,如果不是敵人正在旁邊,幾乎就要脆弱的哭了出來。

強大的同時,他依舊還是個孩子,比誰都脆弱的孩子。

“父親……”他哽咽著。

“還敢狡辯給我跪下”李靖大喝著,從他的手上奪下了紅綾和金圈,憤怒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

而黑龍,自始至終的都在旁邊嘲諷的看著這一幕滑稽的場景,心中復仇的快意越發的旺盛了。

就在城中的某件客棧屋頂上,金發的少女忍不住抓緊了自己的劍,失態的大吼著:“太過分了太過分了那可是自己的兒子”

“是啊,真是惡心的家伙。”陳靜默舉著望遠鏡,看著城頭之上的景象,但是另一只手掌卻箍著奧托莉亞的手腕,沒有讓憤怒的少女沖上去送死。

陳靜默比她要冷靜的多:“不要沖動哦,身為副隊長,怎么也不能看著你去做毫無意義的犧牲,隨便哪條龍都足夠讓咱死得很慘了。”

奧托莉亞咬著嘴唇,有些不甘的說道:“可是就這么看這嗎?那個孩子……他……”

她的心理有些內疚,她在害怕,正是因為自己讓他相信父母,才導致劇情之中陳塘關頭的慘劇。

如果當時自己什么都沒說該多好;讓那個孩子因她的話而死去,那她將內疚一生。

“現在還不是登場的時候,也沒有我們登場的機會。”陳靜默遺憾的搖著頭:“雖然很抱歉,但是,我們只能這么看著了。”

奧托莉亞沉默了,低下頭來說道:

陳靜默有些無奈的嘆著氣,依舊舉著望遠鏡,仔細的觀察著城頭上的景象。

面對父親的命令,沒有絲毫反抗的念頭,哪吒緩緩的俯倒在地上,握緊了拳頭,委屈到了極點之后,最終卻還是沒有選擇反抗。

李靖將手中的紅綾和金鐲拋開在一旁,隨著哪吒撲倒在地上,恐懼的臉上擠出了一絲諂笑:“上仙,犬子已經悔悟,能,能否……”

“不能。”黑龍睜開了眼睛,冰冷的看著下面的爬蟲:“我說過,他今天要死……”

“孽子雖然頑劣,但是罪不至……”李靖鼓起最后的勇氣,但是在那種冰冷的眼神之下,脆弱的勇氣消失了。

黑龍的心里突然有了一個非常美妙的主意,它獰笑著,手指屈伸,無形的力量驟然將李靖腰間的長劍抽出。鋒利的長劍在空中飛旋著,發出了一聲冷嘯,最后刺在了李靖前方的城墻之上。

“真是好劍啊。”黑龍看著鋒利的劍刃說道:“很鋒利呢。”

“上仙若是喜歡,還請笑納。”李靖捧起長劍,向前膝行兩步,雙手奉上。

“不,你自己留著吧。”盤踞在萬丈狂瀾上的黑龍獰笑著:“李靖,你不想讓陳塘關毀于一旦,對吧?”

“是,是。”李靖點著頭,一臉茫然。

“那就拿著劍,將那小畜生的腦袋斬了給我看。”黑龍吐出了惡毒的語言,獰笑著:“已經兩刻了,還有一刻的時間。陳塘關三十萬百姓可懸在你手里抓著呢,不要猶豫啊。”

咣當,李靖手里的長劍摔在了地上,他露出祈求的目光,卻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龍族兒郎聽好了”黑龍突然大聲的咆哮著:“一刻之后,哪吒不死,水淹陳塘關”

隱藏在天空和海洋里的龍族齊聲的長嘯起來,大吼著:“水淹陳塘關水淹陳塘關”

李靖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抓起了地上的劍,他的手有些顫抖,抓了好幾次,差點割傷了自己的手。

只要殺了自己的兒子,他就可以保護歷代祖宗的心血,拯救三十萬百姓;只殺一人,就可以解決,而且別人還會稱贊他大義滅親,乃是國之棟梁……

哪吒抬起了頭,恐懼的看著看站起身來的李靖,他的眼中充滿了祈求和絕望。

“父親……不要……”他跪在地上,仰視著那個曾經抱著他大笑的男人,抓著他的褲腳,哽咽的說道:“不要相信他們,我可以保護你,我可以保護陳塘關……”

“哪吒啊……”李靖一手抓這劍,緩緩的伸出手去撫摸自己兒子的頭頂,臉se復雜中帶著令哪吒絕望的神se:“不要恨我,為了陳塘……”

“父親”打斷他的話的,是哪吒絕望的大吼,跪在地上的少年從來沒有如此恐懼和絕望,終于忍不住哭泣了起來:“你是要殺死我么”

對他來說,又有什么比一直崇拜和敬仰的父親要殺死自己更加絕望呢?就算是擁有者強大的力量,哪吒卻比任何孩子都痛苦的哭泣著,祈求著自己的父親。

不論是誰有可能殺死他,而且他都不會害怕。但是,這個人為什么要是李靖呢?

是誰都可以,唯獨不能是你啊,父親

李靖的動作停止了一下,眼神掙扎著,將長劍對準了自己的孩子:“要恨的話,就盡管恨我吧,恨我將你帶到這個世界上……”

終于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哪吒絕望的低下了頭:“孩兒明白了……父親,是真的想要殺死我的……”

他的拳頭驟然握緊,讓李靖忍不住倒退了一步,眼神驚懼的看向了自己的兒子。

哪吒緩緩的抓住了李靖手上的劍柄,輕易的奪了下來。李靖蹣跚著倒退,指著自己手持長劍的兒子,嘴唇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哪吒低頭看著鋒利的劍刃,倒映著他空洞而絕望的的雙眼:“我從小便只會惹禍,讓父親生氣,是個討厭的怪物,還給陳塘關帶來災厄……其實,我真的只想看父親對我笑的……”

“如果我死了父親會開心一些,就能夠保護陳塘關的話,就讓我自己來吧。”

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希望,哪吒驟然倒轉劍柄,將鋒利的劍刃對準了自己的脖頸,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露出了蕭索的笑容,低下了頭說道:

“我能做到的,唯獨只有這件事情了。”

劍刃驟然揮動,帶著尖銳的風聲和自滅的決意,化為一道閃爍的流光,劈斬向了少年的脖頸。

于是血腥噴濺了出來。

一只手掌阻擋在了劍刃的前方,死死的握緊了劍刃,就算是皮肉和骨頭都快要被斬切開來也沒有放手,血液飛出,濺she在哪吒近在咫尺的臉上。

第一百三十二章善惡

第一百三十二章善惡

“父,父親……”

李靖的手掌顫抖著,在最后的瞬間從地上爬起來,抓緊了足以將兒子的脖頸劈斬開來的劍刃,用盡了所有的力量,將長劍搶了過來,扔到一邊。

他顫抖著將愣住的哪吒抱在懷里,任憑手掌的鮮血滴落在地上。巨大的痛苦從手掌和心中傳來,讓他終于流出了眼淚。

“瞧瞧我……我究竟……做了什么啊”他大哭著,眼淚從臉上滴落下來:“我居然想要殺死自己的兒子,我居然會做出這么不可饒恕的事情……”

“對不起,對不起……”他嚎啕大哭,用所有的力量將自己的兒子抱在懷里,唯恐將他失去。就在剛剛,他險些就失去這么寶貴的東西,發自內心的恐懼讓他將自己最珍貴的東西抱緊,就算是天災近在咫尺,死亡即將來臨,他也不愿意松手。

“父親……”哪吒呆滯的看著嚎啕大哭的李靖,伸出顫抖的手掌將他臉上的淚水一點一點擦去:“沒關系的,真的沒關系……”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父親因為我而哭,我,我突然很高興,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哪吒哽咽著將父親抱緊:“我真的很開心。”

“李靖”怒吼從云端傳來

“叫這么大聲,我聽得見。”李靖將地上的長劍撿了起來,傷口中滲出鮮血從劍柄上滴落。但是這個曾經怯懦的男人卻露出了比誰都要豪邁的笑容,帶著眼淚,他將長劍對準黑色的巨龍。

“老子改主意啦雖然他不聽話,雖然他經常闖禍,但是能有這么一個兒子……”他大吼著:“老子高興得要死啊”

將哪吒拉在了自己的身后,李靖握緊了長劍:“想要殺我的兒子,先從我尸體上跨過去再說”

“陳塘關三十萬百姓呢?”

“和這么好的兒子比起來我管他們去死啊”

“你在找死”

“要殺就殺,要淹就淹,忒多廢話”

帶著淚痕的中年男人高舉著長劍,對準了云端的巨龍,露出了烈火一般刺目的豪邁笑容。

災難級別的巨大海嘯在東海龍族的掌控之下,從擦著東勝神州的邊沿沖向了極為遙遠的陳塘關,就在沿途引發劇烈的地震還有山洪,造成了無以計數的災難。兩個大洲的沿海都陷入了混亂之中。

劇烈的聲響在群山之間回響著,那是無以計數的海水沖上了陸地之后,沿著干涸的河道奔涌,最后沖垮了河床,數十條支流匯聚在一起,化為了浩浩蕩蕩的江河,在陸地之上肆虐,沖向了陷入惶恐的城市。

在城鎮的周圍回蕩著接連不斷的低沉聲響,足以將這一切淹沒的洪水就要來了。

頭發蓬亂的梁公正懶洋洋的蹲坐在城墻的門沿上,他的手掌還有著沒有洗干凈的血液,那是來自于比妖魔更加難以理解的生物——人類的鮮血。

善良的馬良在擁有能力之后,總是忍不住想要通過它來幫助那些貧苦的窮人還有處境凄慘的乞丐。可惜,善良往往得不到回報。往往一轉身,那些人就會跑到衙門去告密——那個能夠讓畫出的東西成真的小孩子出現在了某某地。

隨之而來的,就是貪婪的差役和高管。

殘酷的現實并沒有教會他冷漠,馬良依舊不思悔改的幫助任何需要幫助的人。而梁公正卻需要替這個心懷夢想,不愿成長成市儈‘大人’的少年收拾首尾。

比如殺人,比如震懾一些敢于向他們拔刀的游俠兒或者是悍匪。

可惜,并沒有殺一儆百,那種會令人引起無窮貪玉的力量會讓眼中只有錢的蠢貨前仆后繼的前來送死。而就這樣,梁公正的瘋狂幻想,還有混亂精神領域之中已經埋藏了不下上百條人命。

對此,梁公正根本沒有任何內疚或者是心軟——對于一個曾經在商海中混跡多年,又淪落精神病醫院很長時間的瘋子來說,殺人者被殺難道不是一種很合乎邏輯的現象么?

在這個丑陋的世界里,除了少數的人之外,再沒有什么是值得他去珍惜的。

而在那狹窄的豁免范圍之內,有流雪,有他的隊長,有很溫柔的副隊長,有很漂亮的女騎士,還有會陪著他看電影的大猩猩和馬良,至于其他人?

都去死好了。

這就是梁公正的簡單邏輯。

在城門外面,是那條即將徹底淹沒整個城鎮的護城河。一旦山洪到來,或許只要一瞬間就會將整個城鎮都淹沒其中,成千上萬人都會變成流離失所的難民,起碼六成的人會在尋覓新家的漫長路程之中餓斃在路上,死在山匪手中,變成妖怪的食物,或者就那么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世界上。

在城鎮之中充滿了尖叫的平民,趴在了房子頂上,依靠著占據高地的薄弱安全感安慰自己。可以預料,那么會在洪水到來的瞬間被卷入其中,就此消失。

混亂的城鎮之中充滿了恐懼、混亂、無序、失去了往日和煦的人們搶奪著任何具有價值的東西還有能夠讓自己的能從洪災里活下來的事物。

“真丑。”梁公正沒精打采的看著城鎮里的混亂現象,吐了一口口水之后冷笑著:“一點被拯救的價值都沒有,真搞不懂那個孩子會可憐這群家伙。”

自言自語著,他扭頭看著城外不遠處默默低頭在地上畫著什么的少年。

在這一片災難來臨之前的混亂和恐慌之中,他專心致志的在地上描繪者什么,彎著腰在地上大步的游走著,拖曳著手中的筆在地上拉出漫長的痕跡,在河流的前方勾勒出了隱約的線條。

終于,在片刻之后,足以將整個城鎮都淹沒其中的可怕洪水終于到來了。在大地和洪水撞擊下,和與之引起的轟鳴聲響里,馬良依舊低著頭,沒有任何的動搖,專心致志的畫著筆下的圖形。

淹沒一切的山洪顯露出它可怕面目。那是在平地之上掀起的海嘯,足足有數十米高的波瀾狂暴的推進而來,發出了令所有人臉色蒼白的聲音。

在它的面前,小小的城鎮就像是個火柴盒一樣渺小。

而就在即將城鎮即將在洪水的兇威之下徹底破碎的時候,令人目瞪口呆的高山拔地而起。

就像是天神突然伸出手從云端扔下了一座巍峨的山巒,將洪水的轟鳴都壓在下面的巨響中,足以將城鎮覆蓋在陰影之中的山巒拔地而起。巍峨俊秀的山巒和洪水撞擊在了一起,崩裂出無數的裂縫,但始終都未曾動搖。

仿佛利劍從洪水之中斬開了一條裂縫,將威脅力最大的沖擊化解為無形,避免了在瞬間無數人被洪水卷走的可怕場面。

接下來的余波也就不足為慮的,或許還會造成一定的損傷,但是也好過所有人盡數淹沒在其中的悲劇了。

當所有人從混亂之中回過神來的時候,終于注意到了那個看起來似乎在哪里見過的少年。

“他是馬良我在官府的通告里見到過他的樣子”

“馬良”

“他是馬良……”

無數人竊竊私語的同時,也有人將可怕的眼神投注在他的身上,讓少年有些怯懦的向著梁公正的身后躲了躲。

終于有人擠出了人群,帶著令人作嘔的笑容,手里抓著各種各樣的武器向著馬良走了過來。至于他前面的那個看起來tǐng像乞丐的瘦光棍,不過是一刀就能結果了的小角色而已。

梁公正不是大魔王,也不是可怕的惡龍,但是他也不是讓人拿來練手,或者是一刀就能結果的了史萊姆,哥布林。

雖然沒法毀滅世界,但是殺人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毛毛雨啦

“哎……”他有些無奈的扣了扣鼻孔:“為什么就沒有人注意貼在他畫像旁邊的另一張通緝令呢?或者說,我長的真的很沒有威懾力么?”

無奈的表情之下隱藏著冰冷無情的目光,五指在急速的彈動著,就像是在轉動著一支無形的筆,就在下一瞬間,無形的筆飽蘸了他的鮮血。

一場殺戮即將開始,而另一場殺戮已經在東勝神州的另一端展開。

如果整個東勝神州從俯瞰的方式化為一張地圖,那么從某處的海岸線一直到內陸的深處都會有接連不斷的紅點出現。

每一處紅點都代表著一場殺戮,由數不清的人類還有妖魔的鮮血所染紅。

如果將那些紅點從頭到尾連成一條線路的話,才會有人發現,那是一條猩紅的直線,一條由血液鋪展開來的殺戮之路。

似乎上天并不愿意讓白朔就這么容易的在七十二小時之內到達花果山,在白朔如同自殺一樣的赤身渡海的過程之中遭遇到了東海龍族所掀起的暴風;而就在他登陸的同時,一場動亂就擴散了開來。

或許是主神對他施加的難度影響。

觸目所及,到處都是亂世烽煙,妖魔食人的景象。所有的妖怪都像是吞了劣質興奮劑一樣,沖下山來,肆意殺戮。一時之間,整個沿海的城鎮和村莊人人自危。

流離失所的災民,肆意殺戮的妖怪。

還有在深夜之中匯聚成恐怖潮流的百鬼夜行——所過之處,雞犬不留,所有的活物都被盡數咀嚼吞噬。

白朔不知道這一場動亂的規模究竟有多大,但是他能夠感覺到,這是因為自己的任務而產生的惡劣后果。

在大部分的時候,輪回士都不是帶來希望和光明的救世主,更加可能帶來的,是災難和絕望。

輪回士自己的強大,是由無數的性命所堆積起來的。而輪回士越強大,所引發的任務就越艱難和可怕。

第一百三十三章黑暗時代

第一百三十三章黑暗時代

輪回士自己的強大,是由無數的性命所堆積起來的。而輪回士越強大,所引發的任務就越艱難和可怕。

每一個任務都可能帶來無法預料的后果,就像是察覺到臨時補救的措施——強制任務已經對白朔沒有了難度之后,一條條預備的計劃就被實施出來。

主神衡量任務難度并非是通過簡單的數值,而是通過精密計算之后代入輪回士本身實力得來的百分比。

就像是暗殺任務里預定會在一場苦戰之后才會死去的目標對于輪回士無法形成威脅的時候,主神就會進行各種外部條件的干擾——比如惡劣的天氣,限定的時間,再或者是一些無法預料的影響。

比如阻攔在白朔路途之上的妖魔食人,百鬼夜行。

而擺在白朔面前的選擇也有很多:為了完成任務,保存實力,繞遠路在七十二小時的時限結束之前,達到目的地。

或者為了節省時間,干脆貫穿整個混亂的中心,將一切攔路的妖魔惡鬼盡數碾碎,在一團亂麻之中扯出一條無阻的道路,然后面對實力未知的敵人。

原本白朔心中的選擇是第一條的。可是,這個選擇在他從村莊之外撿起那顆充滿絕望的頭顱之時,心中的選擇就悄然更改了。

他無法放任那些妖魔在自己的面前將同族變成食物,也無法在百鬼夜行、屠滅村莊的時候令自己冷漠的揚長而去。

那么多生命的死亡,原本是不應該的。如果沒有自己的影響,可能根本就不會出現這種令成千上萬人絕望的混亂景象。

既然因我而始,那就因我而終吧。

既然是因為我的任務才引起了這么大的動亂,那么就由我來,將這一切統統,斬盡殺絕

于是瘋狂的戰斗便開始了,每一場都是沒有任何顧忌的殺戮,只要是出現在人類聚居地之中的異類統統都要死。

明鏡之心將一切非人的氣息都洞徹于心,拈花和斬浪不斷的在大地之上顯現,從明顯或者是偏僻的角落之中將一切敢于吞噬活人的妖怪統統變成碎肉。

每經過一個村莊,便會潑灑出淋漓的鮮血,就算是不斷在消減的倒計時也無法阻擋白朔的幾近瘋狂的行為。

以一人之身,面對無數瘋狂的異類。

這就是白朔的慈悲。

我種的因,那么就必然由我來承受接下的果,一切業障后果都由我來背負,而這些偏離了我心中之道的妖魔,統統都得死。

就這么簡單。

每一次殺戮之后,他都會將已經失去所有生命氣息的尸首穿刺在當地最顯眼的地方——城門、山頂、村口,猙獰異常的造型足以令小兒止啼,而白朔的身上也在急促而短暫的頻繁戰斗之中布滿血腥和傷口。可是他的眼睛卻越來越亮了,就像是一張逐漸拂去塵埃的明鏡。

這是最最偏激,也是最最艱難的以行證道——在殺戮之中,心中的信念不斷堅定,將一切雜念和塵埃都統統滅去,只留下琉璃本心,清明透徹,幾乎快要放出光來。

當然其中也有著主神的大力‘幫助’,在短短的十三個小時之中,白朔就遭遇到九場妖魔行孽的場面,在白朔看起來愚鈍不堪的行為之下,主神也在不斷調整著任務的難度,對整個任務施加影響。

一夜之間,十六處妖魔的尸體堆積成的尸林聳立在了東勝神州的大地之上,而白朔依舊在踏著異類的鮮血前進。

所見一切妖魔異類,竭盡轟殺

仿佛有一支飽蘸妖魔血腥的大筆在東勝神州上拉出了一道筆直如刀的殘酷痕跡,刺穿了任何敢于在前方出現的阻撓,直指花果山

在陳塘關的戰斗,已經快要結束了。

龍族的復仇之戰,也是陳塘關的滅頂之災。就像是要傾盡東海之水,將整個陳塘關都吞入其中,鋪天蓋地的黑色的浪潮拔地而起,又從天而降,帶著呼嘯的風壓還有令人心寒的巨響砸落,碾壓。

就在城墻即將如同薄紙一般被捅穿的關頭,一道赤紅的綾如同游魚一般的從極遠處飛來,阻擋在陳塘關和浪潮之間,急速的游弋著。

僅僅是三尺的紅綾如同沒有極限一般的擴張,直到最后化為了一張足以覆蓋天空的幕布,迎風而舞動,像是燃燒的火焰。

柔弱的紅綾在哪吒的操控之下化為了遠超金鐵硬度的銅墻鐵壁,死死的頂著沖擊而來的海嘯和巨,將整個陳塘關都籠罩在其中,而他自己卻手持著乾坤圈飛出了城墻之外,獨自迎戰一十三條黑龍。

整個充滿陰云的天空之中都被不斷響起的撞擊還有龍嘯所充斥,所有的凡人都在震動的咆哮之下臉色蒼白,搖搖玉墜,充滿希望的看著天空之中時而乍現的紅色光芒。

在那里,寄托這所有人的希望,一旦他失敗——那么整個陳塘關都會毀于一旦,連帶著三十萬無辜的平民都會在瞬間失去生命,在龍族的怒火之中葬身。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悲哀——天空之上有著無情的仙人,荒野里有嗜血的妖魔,而海中則有喜怒無常、暴戾無比的龍族。

哪怕是萬國來朝的盛世都會在這些生物的震怒之中化為烏有,所有人的生命都脆弱的可憐,只能恐懼的跪拜,虔誠的祈求風調雨順。

盡管在史書或者是大部分人的眼中,這個時代充滿精彩、奇妙、充滿奇跡和令人熱血沸騰的戰爭。

但是所有的基礎都構建在無數人的尸骨之上。

在金字塔的最下方,永遠都是無法掌握自己姓名的可憐凡人。甚至不需要嚴重一點的天災,只要一絲在戰斗之間的余波就足以將他們一生的成果連帶著自己的性命都摧毀。

混亂,血腥、黑暗,這才是這個時代的真正面目。

血與火的抗爭從來沒有停歇,反抗和掙扎,并非是所有人都會在殘酷的壓迫之下滿足簡單的茍活,總有一些人想要追求更多的美好和光明,守護自己的希望和所愛,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在痛苦之中蘇醒、蛻變,在挫折和磨練之中堅強,將自己的身體和靈魂燃燒殆盡,照亮黑暗。

不論是否流諸人口,或者留下傳說。這樣的人,已經足以被稱為英雄。

從一個對一切都懵懂不知的小孩子,到能夠正確的駕馭自己的力量,再到最后成為英雄。

哪吒正走在這條道路之上,不論他過去是否頑劣或者任性,但是在背負了整個陳塘關三十萬性命,還有父親的眼淚之后,他已經開始堅強。

拼盡一切,也要將這群畜生打敗。

絕對不允許讓它們去觸碰自己的父親,觸碰父親守護了一生的陳塘關。

這是哪吒的決意,也是支撐著他在黑暗的云端戰斗的嶄新力量。

無盡的海潮在龍吟之中沖天而起,仿佛脫離了大地的束縛,充斥了整個天空。不斷乍然閃現的火光散發出驚人的熱量,僅僅是一瞬間就足以焚江煮海的火焰將襲來的海水氣化成濃稠的霧氣,從天而降。

在昏暗的光亮之下,就仿佛鋼鐵一樣的黑色云層從天空之上筆直壓下,讓人喘不氣起來。在那一片暗淡的霧氣之中,數十條黑龍的眼睛仿佛帶來死亡的紅色燈籠,在天空之中急速的游弋著、沖擊著,扯出了一道道光線,讓人發自內心的感覺到了恐懼和慌亂。

“看起來好糟糕,做好準備吧,奧托莉亞。”陳靜默放下了望遠鏡,嘆了一口氣,低頭看著街道之中那些人眼中充滿恐懼和祈求的眼睛。

“陳塘關恐怕就要不保了。”她從空間里緩緩的掏出白朔為自己準備的那一具傀儡,然后捧起了貓兒,從它的口中取出了那一粒義魂丸,仔細的填裝到了傀儡口中專門準備的凹槽之中。于是精致的傀儡再次擁有了生命,睜開眼睛,用純凈的眼神觀察著世界。

“哪吒不是還占有優勢么?”奧托莉亞仔細的看著黑色云層之中的火焰光芒:“那個孩子已經非常努力了。”

“努力并不是強大的代名詞,而且現在龍族很明顯就在耍無賴啊。”陳靜默有些無奈的指著將整個陳塘關包裹在其中的紅綾。

“你認為在近乎深海的水壓下面,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撐得起陳塘關大小的空間?”陳靜默搖著頭:“盡管擁有那么可怕的道具,但是哪吒本身的實力依然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在六條黑龍的攻擊之下維持不敗就已經可以說是奇跡了,而且還要分出一半力量和心神來保護陳塘關。雖然看起來很威風,但是很明顯,龍族在消磨他的實力啊,只要他的力量開始下降,那么陳塘關的命運就徹底敲定了。”

“我知道你很擔心那個孩子,但是他終究不是需要人去保護的弱者,他可是要成為英雄甚至神祗的強者呢。這是他無法躲避的劫數,也是一場蛻變。”陳靜默抓著奧托莉亞的手掌:“原本李靖那個窩囊鬼能夠這么有氣勢就已經是很大的改變了,劇情改變到這個程度已經是極限。剩下的事情,我們無能為力。”

不是更新不給力,是我卡文了……

存稿全都扔掉之后,居然卡文了,真痛苦……

第一百三十四章熄滅的火

第一百三十四章熄滅的火

“我,明白了。”奧托莉亞低下了頭:“可是那個孩子,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孩子啊。”

“是啊,又粉又嫩,將來還是萬年小正太。不要傷心了,你可是已經在哪吒線里豎FLAG了啊,要努力攻略啊少女。”陳靜默從后面抱著奧托莉亞,磨蹭著她的臉:“不行呢,有些嫉妒啊,明明奧托莉亞可是我的隊員呢。”

很明顯,副隊長的安慰起了非常顯著的作用,讓奧托莉亞的臉有些紅的從陳靜默懷里掙脫了開來:“請不要說這么奇怪的話。”

“是,是。”陳靜默毫不在意的笑著,看著天空中翱翔的巨龍,突然皺起眉頭說;“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想起以前武俠小說里說的一句話啊。”

“什么話?”

奧托莉亞非常配合的問道,陳靜默清了清喉嚨,做出了世外高人的樣子,摸著不存在的胡須說道:“黃山三友,向來同進同退,你一個人上是三個,你一百個人上也是三個……”

“真的是超賴皮的一句話。”陳靜默揮舞著手掌:“群毆就群毆嘛,說得這么有水平。”

奧托莉亞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請嚴肅一點,現在可是非常緊要的關頭呢。”

“是,是……”

天空之中的戰斗依舊在繼續。炸裂的火光裹挾著狂暴的風在霧氣和黑云之中扯出一道又一道的長痕,不斷的有痛苦的龍吟從云端傳來。斷裂的龍角還有鱗片在火焰之中燃燒殆盡,化為了飛灰,而天空最中央的那一點驟然產生了一道不滅的光焰。

赤紅色的光從哪吒的身體之中噴涌出來,帶著無與倫比的溫度,并沒有稍縱即逝的化為閃光,而是如同在狂風之中固執的不肯熄滅的燭光,頑強的燃燒、擴散著,直到最后,無盡的赤色光明刺穿了黑色的云層,劃開了令人窒息的霧氣,在天空的最中央燃燒著,就像是一輪新生的太陽。

赤紅色的光芒不斷旋轉,將一切敢于接近的東西吞沒其中——一只黑龍在瞬間被乾坤圈打中,被哪吒催發的火焰烤焦了半截身體,哀嚎著從半空之中墜落,被縱著海潮的同族承接住,送回了深海之中。

而剩余的龍族卻施施然停留在赤色光焰無法籠罩的范圍之中,用冰冷而嘲笑的眼神看著云端的赤光。

燃燒自己的生命所放出的光焰,雖然絢爛,但是卻無法長久,一旦熄滅,哪吒就只能任他們宰割了。

這個該死的小畜生,明明什么都不懂,但是卻弄出了這么大的災禍,而他承擔后果的時刻就要來臨了。

燃燒吧,燒的越旺,火焰越強,那么接下來你就更加虛弱,涸澤而漁,只是最后的掙扎而已。

無窮無盡的海潮沖上天空,不斷的消磨著赤色光焰的力量。霧氣升騰而起,黑云不斷的向著中心碾壓。

沸騰的水汽飄上天空,折射出了令人心醉的絢麗光芒——那是來自赤色火焰之中的信念光芒。就算是到了,那個少年依舊沒有放棄。

自己的業果,就自己來背,但是,首先將臟手從陳塘關的上面給我——挪開

天空最中央的光芒驟然擴散,就像是一柄切開整個天空的赤紅色長劍,一擊之下斬碎了云層,撕裂了海潮,將一切敢于接近陳塘關的海潮盡數蒸發,清理出了巨大的空白之后,再次顫抖著凝聚成了一體。

傾盡全力的一擊,暫時解決了陳塘關被圍的災厄,而哪吒卻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

仿佛風中殘燭一般的赤色光芒在天空之中跳動著,掙扎著,固執的不愿意熄滅,就像是心中的涌現的火焰和憤怒,永不熄滅。

在天空之中游弋的黑龍露出了冷酷的笑容,在嚴密的配合之下,被斬切開來的云層重新彌合,將赤色的光芒層層包裹在其中。

而所有的龍族都齊聲的發出了一聲怒吼,鉆入黑云之中——復仇之戰,終于開始了。

在天地之間的一片黑暗之中,那一點紅光不斷的閃動,但是卻越來越暗。一條條黑色的身影不斷的閃現,然后消失,轟鳴的聲響再次傳來,只是越來越弱了。

終于。

火光熄滅了。

在黑色的云層之中,突然出現了一絲微弱的波瀾,一個小小的黑點從云層之中墜落而下。

在城墻之上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嘶吼,不顧那個身影墜落之時所帶的巨大沖力,李靖奮不顧身的躍起,將那個從云層之中墜落的少年承接在懷中。

最后重重的摔落在了城墻上面,仿佛一個失去了珍貴東西的小孩子,李靖的身體顫抖著,從地上爬起來,一點一點的靠近著那個在他身旁沉睡的身影。

顫抖的手指終于觸碰到了沉睡的少年,帶著仿佛要將整個身體都刺穿的悲傷和痛苦,李靖再也從自己的孩子身上感覺不到一點溫暖。

只有仿佛再也不會改變的冰冷,遍體鱗傷的哪吒閉著眼睛,再也沒有了呼吸——那個曾經在街頭苦惱,想要看到父親笑容的小孩子,死掉了。

仿佛整個世界都即將毀滅的痛苦將李靖包圍,他抬起頭,用盡的全力的想要呼喊什么,痛苦的嘶吼著,但是卻沒有什么的聲音,只有一陣一陣嘶啞的哽咽。

就在這一天,他保護了陳塘關,但是卻失去了最寶貴的兒子。

直到最后,他都沒有讓自己兒子在自己的臉上看到笑容,哪怕是最敷衍的問候都沒有。終結來的如此突然,讓他沒有做好準備就被痛苦和悲傷所擊穿。

黑色的云層緩緩的擴散了開來,在云端俯視的巨大黑龍眼中帶著冷酷的嘲諷笑意,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復仇了么?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之后,獲得了天帝的援助,一道旨意將太乙召上天宮,一道旨意在陳塘關暴雨三日。如此,那個將自己兒子從此失去希望的小孩子就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復仇的快意之中,有一種他都無法明白的味道。

或許是一絲感同身受的憐憫吧,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李靖身上涌現的悲傷和痛苦,他都明白,也曾經承受。

哪吒毀掉了他兒子的肉身,那么東海龍族就將哪吒的軀殼也毀滅,殘留下兩分破碎的魂魄,也算是對太乙有個交代,不至于讓失去徒兒的太乙徹底的和龍族陷入敵對。

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之后,哪吒死了,復仇和戰斗也都結束了。

不愿意在這個地方在停留片刻,龍王在云端發出了一聲龍吟,于是黑云散開,海潮退去,東海龍族盡數離開了。

只留下大難得生的陳塘關百姓還有失去了兒子的李靖。

環繞在陳塘關周圍的赤色紅綾還有墜落在一旁的乾坤圈在哪吒的周身眷戀的飛舞著,許久之后終于離開了,沖天而起飛向了遠處的某個方向,默默的等待著自己的主人再次蘇醒。

如果有經過修行的人在此刻睜開肉眼神通的話,那么他就會看到充斥了整個陳塘關的隱秘波瀾。

由陳靜默靈魂蕩漾開來的波長仿佛最溫柔的清風和水波,從她高舉的手掌之上出現,向著四周擴散而去,將整個陳塘關都籠罩了其中。

在熟悉味道還有溫暖的感召之下,散落在戰場之中的殘缺靈魂緩緩的匯聚在了她的掌心之上。

直到最后——陳靜默的手掌之上出現了一枚如同在燃燒一般的圓形球體,升騰著虛幻的火焰,就算是死去之后,靈魂依舊在燃燒。

殘缺的靈魂在即將彌散的時候被陳靜默收集匯聚起來,保證了哪吒復生的可能性。

看著掌心里常人無法察覺的靈魂,陳靜默小心翼翼的維護著它的完整,將它用自己的波長包裹起來,小心的護持好。

終于,她露出了笑容:“好了,哪吒可沒那么容易死呢。”

當哪吒的戰斗結束之后,陳靜默她們的計劃才剛剛開始——而第一步就是保護哪吒靈魂不會徹底消失。

不過,就算是她們不出手,太乙在不久之后也能通過香火和神廟將哪吒的靈魂重新匯聚起來。

而強行加快這一速度的陳靜默,終于聽到了預料之中的聲音。

“劇情任務:保護哪吒魂魄不滅,護送至金光洞。任務獎勵:5000獎勵點,級劇情卡片一張,失敗懲罰:扣除剩余所有獎勵點。”

奧托莉亞聽到了主神的聲音之后,從地上站了起來,將一切早已準備好的武器和行裝背負在了身后,有些猶豫的問道:“副隊長你早就計劃好的么?”

“哪里有那么厲害。”陳靜默有些不好意思的搖著頭:“只是突然想要試一下而已,畢竟我也曾經很崇拜這個孩子呢,不過現在輪到我們來保護英雄了。”

“一枚a級劇情卡片的獎勵,難度出乎意料的高啊。”陳靜默看著奧托莉亞問道:“最后的放棄機會了喲?說不定還會有生命危險。”

回答她的,是騎士堅定的眼神。

“那么,現在開始吧。”陳靜默收起了哪吒沉睡的殘缺魂魄,拉起了傀儡的手掌。

在十五分鐘之后,三個人離開了這一座充滿了悲傷和喜悅的城市,向著目標進發,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在陳靜默和奧托莉亞走上荒野的同一個時刻。

白朔在大陸的另一端急速奔行,和異類展開殺戮,將所遭遇到的一切黑暗都碾壓成粉碎,在這個混亂的時代中留下了自己的微弱光芒。

無所事事的梁公正帶著馬良繼續尋找著新的生存之地,在他離開之前,要幫馬良尋找到真正屬于他的地方。

歷史預定的篇章被突變的命運軌跡引入了未知,而屬于希望隊的的光芒才真正開始綻放。

第一百三十五章到來

第一百三十五章到來

盤踞在座椅之上的人形怪物從噩夢之中驚醒了,他依靠在洞穴中最高的座位上面,洞口垂下的水簾反射著晶瑩的光芒,照亮了他令人驚懼的臉。

他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在夢中自己被一只猴子分出無數分身擒拿,然后一刀從頂門劈下,分成兩半。

比這更慘烈的死狀他也見過不少,對象變成自己之后,也沒有什么恐懼或者是憤怒的感覺,他早已經習慣了殺死別人或者是被殺的生活。但是,為什么偏偏是一只猴子呢?

前來降妖除魔的和尚也好,帶著長劍快意山河的劍仙游俠也好,可是為什么要是一只猴子呢?

這令他早已經枯寂的心中再次升騰起一團怒火,雙眼之中放出了如同刀鋒一樣的寒光,鼻子里不快的哼了一聲,于是洞穴的角落里傳來了顫抖的聲音。

渾身污垢,擁擠在一起的小妖怪們在他的目光之下身體開始顫抖了;毛發還沒有褪干凈的猴子們在他的眼神之中顫抖著發出恐懼的聲音,努力的向后移動,到最后擠作一團,簌簌發抖。

它們恐懼的樣子讓怪物的臉上出現了快意的笑容,而在笑容的映照之下,被囚禁在洞中的猴子們更加的恐懼了。

已經初步產生靈智,大部分都已經可以稱之為妖精的猴子們一個個骨瘦伶仃、神色灰敗、充滿了絕望和祈求的顫抖著、用仇恨或者是諂媚的眼神看向了踞坐在最高處的怪物。

自從這個怪物搶占了這一處洞穴之后,便將這里原本的主人盡數鎖在了洞穴的深處,任由麾下的泥怪山妖將原本清凈的水簾洞變成了如同豬圈一樣的污穢之地。而那魔王本性也暴虐異常,每每在談笑之間暴怒,然后便在它們的身上泄憤。

短短的數日,原本族群就不多的猴子們就在他的手下死去了少半,死狀各異,但是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極慘。

就像是和這一群與世無爭的猴子精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怨,下手之下從未猶豫,有的時候就連他自己原本的手下也生撕活吞了,然后一邊飲著妖血,一邊仰天大笑,就像是有什么極高興的事情。笑到直不起要來之后,臉色又開始變得極為怪異,由喜而怒,再次將怒火傾瀉在了這一群失去大王的猴精身上。

每每在折磨這群猴精折磨的累了,他便靠在那一張原本屬于另一只妖怪的椅子上酣然大睡。

有的時候猴子們半夜驚醒就會發現自己的同胞又少了兩只,而石椅之上的那個妖魔就會暢快的咀嚼吞咽著手中的殘尸。

就像是突如其來的噩夢,自從大王走后,這群猴子的命運就急轉直下,仿佛跌入了深淵。

而現在,那個魔王又露出了暴怒之前的危險笑容,指著最前面的那只猴子:“你,出來。”

顫顫巍巍的猴子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同類,感覺到了相同的悲愴和無奈,咬著牙從群里鉆了出來,在魔王的目光之中顫抖著,像是赤身立在寒風之中一般。

“你且這把椅子上,原來是誰坐著的?”那妖魔用手掌撐著下頜,一臉好奇的看著猴子,言語柔和,但是卻如同刀割一樣的讓那一只猴子的心里徹底涼透了。

“自,自然是我家大王”那一只已經心存死志的猴子索性不再恐懼,大聲的說道:“若是我家大王在……”

“若是你家那狗屁大王在,也會像你們一樣。”妖魔不屑的舉起了身旁的那半具依稀還殘留著原本摸樣的尸體,舔了舔上面的血腥:“統統都變成一坨屎。”

暴戾而充滿了恐怖的舉動將猴子的心智徹底壓垮,它跌坐在地上,顫抖著,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配坐這張椅子的,只有我,你們的大王算個屁。”妖魔撕咬著手中的血肉,毫不在意的含糊說道:“你們的肉比其他妖怪的好吃,是因為周圍風景不錯,養得也滋潤么?”

言語之間,他將手中的猴頭捏碎,吮吸著其中流出來的腦漿,品嘗著白色漿液之中的甜美味道,青色的舌頭最后在空空蕩蕩的顱腔之中舔了一遍,就像是被其中的美味所吸引。

失去了食用價值的猴頭被殘忍的掰下來,扔到了最前方的猴子懷里。

面目全非的同類頭顱讓那只猴子尖叫了一聲,扔了出去。

妖魔看到了它恐懼的樣子,愉悅的笑了起來:“別怕,你明天也會變成那個樣子了。”

“你們,統統都會變成那個樣子。”妖魔瞇著眼睛大笑了起來,半響之后又將手中的殘尸摔到了洞口之外,砸開了水簾,消失了。

妖魔壓低了聲音,看著它們說道:“孩兒們看著你們可是饞的很呢,吃起來都說有嚼勁,你們聽……”

洞口的水簾之外傳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就像是有數十只猛獸將它們曾經的同胞分尸,然后變成肉泥,吞入了肚子里面。

“現在告訴我,你們開心不開心啊?”妖魔站在了那只猴子的前面,猙獰的陰影將猴子籠罩在其中,眼神之中蘊含的暴戾和冰冷讓猴子顫抖著,發不出聲來,只能斷續的尖叫著。

“尖叫被一聲清脆的骨骼裂響打斷了,抬起腳碾壓著面前猴子的斷腿,妖魔彎下腰將臉湊近了疼的說不出話來的猴子,壓低了聲音:“很吵啊。”

“叫得真難聽。”他捏著猴子的脖子,將它提了起來,看著它枯朽的面容,心中覺得說不出的開心和愉悅,但是隱約還是覺得很難過和痛苦。一絲一絲的火焰不知道從何處升起,在灼燒著他的心靈,讓他有些憤怒的將猴子摔到了墻角。

隱約的回憶和片段在腦中閃過,讓他有些憤怒的拍著腦袋,發出了讓整個洞穴顫動的怒吼。

血腥、烈火、一張張恐懼的臉接連不斷的從眼前閃過,那些面孔張開嘴在無聲的吶喊著,像是在說著什么、或者猙獰、或者恐懼、或者流著淚,最后那些面孔都死了,變成一堆灰土,他的心里什么都沒有了。

空空蕩蕩,但是卻充滿了永遠都無法填滿的怨恨和將自己都燃燒在其中的怒火。

暴漲的殺意在洞穴之內回蕩著,內心之中無法抑制的饑渴和憤怒讓他想要將眼前所有的猴精都撕扯成粉碎。

“都該死都該死……”

他的喉嚨里回蕩著無法聽清的模糊吼聲,漸漸的被怒火所操縱,手掌將一只猴子的腦袋擠壓在了墻壁之上,大笑著看著在自己的手掌和墻壁的夾擊之下,那一只猴子尖叫著,頭顱緩緩的變形,直到最后,即將像是硬果殼一般的爆裂開來,其中的汁水也會潑灑出來,那景象令人作嘔,但是卻美麗異常,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的內心稍微的愉悅一點。

只是,就在最后的時刻,一種異常的冷清突然擴散了開來。

就像是生活在叢林之中的獵人有朝一日再也無法聽見蟲子的鳴叫,(、)草葉的響動,(、)森林的聲音,原本就滴水可聞的洞穴之中突然被寂靜的氣氛包裹。

這是令人警戒的異常,妖魔將手掌從猴子的身上松了開來,回身拔起了插在地上的大刀,拖曳著沉重的兵器走向了洞口的水簾。鋼鐵的刀鋒和巖石摩擦,拉出了一條醒目的火花軌跡,妖魔靜靜的站立在那一道朦朧的水簾之前,感覺到了外面靜謐的氣息。

以往喧囂煩躁的雜音都消失了,被他派遣而守在麾下的泥怪山妖此刻都安靜得像是不存在,原本守衛在洞外的妖怪失去了聲音。這種氣氛,安靜得就像是死了一樣。

“死了?”他突然說出了身旁手下聽不懂的話。

“大王,怎么了?”守衛在洞口旁邊的鼠怪不解的看著面前的妖魔。

“有人來了。”妖魔獰笑著扛起大刀,重復了一遍:“有人來了?”

“人?”鼠怪可以說是愚蠢得近乎于無的靈智無法明白妖魔的話:“大王怎么知道?”

“哈哈,我感覺到了啊。”他突然大笑了起來,抓緊了手中幾乎有常人手臂粗細的刀柄,聲音在洞穴之中回蕩著:“我夢到了。”

此刻那個充滿了暴戾和野蠻的妖魔突然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是‘人’啊。”

猙獰丑陋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只出現了一瞬間就消失了。

“能吃掉么?”鼠怪撓著下巴。

妖魔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順手一刀削掉了它的腦袋,然后一腳踢了出去。

失去了腦袋的尸體如同噴泉一般的涌出了腥臭的血液,摔倒在了地上,染紅了從洞口垂掛下來的水簾。

原本喜怒無常的妖魔在水簾的面前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什么,但是最后卻發出了像是無所謂的嘲諷笑聲,跨出了水簾的阻擋。

正午灼熱的陽光正緩緩的從天空中沖刷下來,讓人感覺像是被扔進沸水里面,燥熱的想要放生的嘶吼,但是卻在那種熱量之下叫不出聲來。

不知道何時開始,山間的蟬鳴已經消失了,而出現在妖魔面前的,是一副慘烈到了極致的景象。

在烈日之下化為土黃的干涸大地,還有濃厚的讓人喘不過起來的密林濃綠之間出現了根本不屬于這里的另一種顏色。

血紅。

三十一只妖怪就像是在同時被扔進了絞肉機之中,瞬間粉身碎骨。飛濺的血肉還有粘稠的血腥涂抹在了大地之上,漸漸干涸的血液滲入了黃土之中,而碎裂的內臟還有血肉在烈日的烘烤之下,逐漸干結,變成了令人作嘔的色彩。

那種張狂而兇暴的色彩被無形的大筆所汲取之后,在大地之上劃出了巨大的圓,一環套一環,層層疊疊,鋪滿了視線。

而在那一片如同地獄的情景最中間,那一片沒有任何血腥沾染的土地上,背對著他的年輕男人渾身上下已經被血腥所染紅,身體之上纏繞著無數冤魂厲鬼臨死之前的怨念,一層又一層猩紅將衣服染成了層次分明的怪異色彩。

就像是一層鮮血潑灑在上面之后,在干涸之后又蒙上了一層新的血腥,層層疊疊的深淺紅色布滿了整個青色的長衣,將簡約的長衣變成了猩紅的大氅。

不僅僅是別人的血液,其中大部分都是他自己的。可以說是遍體鱗傷的年輕男人仿佛下一刻就會倒下,但是卻給人一種如同磐石山岳,不可動搖的沉穩氣息。

在他的手腕之上,那一枚腕表之中的倒計時無聲的停止了――剩余時間:00:32:11。

七十二小時的倒計,白朔跨越了東勝神洲和南瞻部洲之間的漫長距離,在東勝神洲的群山之中拉開了一場跨越了千里的殺戮,耗時七十一個小時另二十七分鐘,白朔的腳終于踏在了這一片土地之上。

而在連番大戰之后,真正決定他生命的戰斗才剛剛開始。

就像是剛剛飽食之后的巨獸,年輕男人的胸膛里發出了悠長的呼吸,就像是從深邃洞穴里卷出了寒風。

察覺到了背后的氣息,白朔緩緩的轉過身,指尖的一滴鮮血滴落,在黃土之上涂開了一朵絢麗的紅。

在蒼黃和墨綠之間滲透開來的猩紅仿佛活過來了一般。在妖魔的感知之中,無形的圓重新擴散開來,卷動了一片猩紅,活起來一樣的猩紅散發著肅殺寂滅的氣息,仿佛將一切生機都能卷入其中,永無止盡。

在無形之圓擴散之間,仿佛代表著輪回的六道輪轉,那個無法窺測到的龐然大物蘇醒了。

隨著白朔的轉身,人類和妖魔之間相互對視觀察著。不同于妖魔的如臨大敵,白朔的臉上既沒有緊張,也沒有輕松,只有一片理應如此的淡然。

并沒有在妖魔的身上停留多長時間,白朔抬起眼睛看到了他背后的石壁上篆刻的幾個大字:“水、簾、洞……看來這里就是花果山了。”

白朔抬起腳掌邁出了血腥所涂抹成的圓,卷著滾滾血腥之氣,向著妖魔緩緩靠近。

他淡然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妖魔“你的樣子很奇怪,是什么妖怪?”

第一百三十六章混世魔王

第一百三十六章世魔王

他淡然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妖魔“你的樣子很奇怪,是什么妖怪?”

“我不是妖”猙獰而丑陋的人形怪物露出了充滿惡意和興奮的笑容:“我是魔王,世魔王”

“哦”白朔好像全然不放在心上,繼續前進:“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是我得殺了你”

世魔王雙手倚著大刀,瞇著眼睛看著不遠處仿佛下一刻就會倒下的男人:“這副凄慘的o樣,你認為你贏的了?”

“放心,還沒死,我就殺得了你”白朔滿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記住,你是第三百一十七個”

第三百一十七條ing命,也是第三百一十七只白朔所遇到的妖怪、兇祟、鬼怪、邪魔

這是在踏上這片土地的四十幾個i時之內,白朔手中的血腥

所見異類,皆盡殺之;以行證果,慈悲引發怒火,怒火轉化成殺意,背負無量業果也要將這個污濁的世界清理出一片令凡人得以喘息的空隙

既然在這個的世界已經沒有的衡量對錯的標尺,那就以自己的心來作為承擔這一切的度量,凡是偏離了白朔心中正道的妖魔盡數死在了他的手中

走一路,殺一路,憐憫和慈悲引發的殺戮將沿路所有的妖魔都扯入地獄之中

而面前這一只妖魔,是最后一個

白朔緩緩的舉起了手掌,對準了不遠處的世魔王,沾滿了血腥的臉出了堅定的表情:“我來殺你,成我心中的道”

“可笑……”就在妖魔嗤笑之間,一聲斷喝斬碎了它接下來的話語

“斬lng”

就在白朔布滿創傷的身體之中重浮現出了狀態變換不定、生滅變幻、永無常形的光芒,靈魂和身體在聚散無形,變化萬千的心法之下合二為一,成為了牢不可分的整體

而白朔自從領悟‘心’法之后就一直變換不定的心已然有了一種萬變不離其宗,一切變換盡出源頭之中的感覺

在殺戮之中洗練著自己的內心,進行著仿佛走鋼絲一樣的修行,這是獨一無二的殺禪

冒著隨時會墮入無盡深淵、化為殺人狂魔的危險,白朔緩緩的邁入了‘心’法的第二層境界,讓自己如同野馬脫韁、隨意馳騁的心靈逐漸回歸了自己的掌控盡管變幻無窮,但是卻出自同一個源頭,心法之上的境界在緩緩的顯露

從靈魂最深處涌現的無盡力量支撐著白朔的身體沒有如同常人一樣的倒下,相反,此刻他的靈魂正在如同太陽一般的猛烈燃燒著,釋放出了讓人無法直視的光芒

和心靈融為一體的光芒凝實了起來,不再像往日一般飄渺,反而有了隱約的水晶質感

隨著白朔的斷喝,一道如同琉璃一般的光芒從掌心之中沖涌了出來,就像是分海斷lng的無上神兵,輕易的撕碎了前方的空氣,發出了輕響,轉瞬之間就已經將妖魔的身體籠罩在其中

尖銳的嘯聲之中,沖涌的氣勁將魔王身后的大地撕碎而水簾dng口上那一道仿佛用不停歇的水簾也在氣勁的bi迫之下,在短暫的時間里出現了一道無法彌合的巨大的裂痕

在如同海h一般席卷而來的氣勁之中,一柄沉重的大刀突如其來的閃現在了白朔的身邊而直到此時,一道拉長的黑影才顯現了出來,就像是yin影一般迅捷的妖魔高舉大刀過頂,然后憤然劈下

劈斬之下,分山斷岳的氣勢擴散了開來,哪怕是真正的一座山出現在白朔的前方,也會在凝聚到極點的刀光之下被輕易的切碎

冰冷的刀光兜頭潑下,而在冰冷的光芒之中,白朔伸出了自己粘連著干涸血漬的手臂那一道手臂上遍布著如同魚鱗一般的細碎傷口,而此時卻突然éng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芒復雜精密的不斷的在白朔的手臂之上顯現,稍縱即逝,一瞬間就閃過了數十幅篇章,直到最后繁復的術式徹底的練成了一片而在那一層刀光之下,白朔的手臂仿佛是一柄沾染著血污的玉質器皿,帶著精致和剛猛兩種無法相容的意味,狂暴的威壓擴散了開來

大威神力

正撞在一起的兩道攻擊相互抵消,妖魔的身體身不由己的向后退去,而一只帶著傷口的手掌卻無聲的覆蓋在了妖魔的iong膛之上

輕巧而柔和的動作,白朔仿佛專心致志的在拈著一枚花草在觀察著,祥和安穩的氣氛驟然反轉成了無邊的血腥和殺意,刺得的妖魔遍體生寒

直到此時,低沉的斷喝才傳入了他的耳中

‘拈花’

瞬間仿佛暴風怒嘯、海h襲來、山岳崩裂,無與倫比的力帶動了令人耳膜崩潰的巨大聲響,擴散的波瀾吹開了周圍的灰塵和枝葉,在密林之中出現了一片的空白

而在接觸的瞬間,無與倫比的力盡數灌入了妖魔的身體之中,就像是淤泥鑄就一般的身體驟然炸裂了開來,倒飛著出去

一個令人驚悚的巨大空dng出現在了世魔王的iong膛之上,足以令尋常妖怪斃命的傷口反而讓他露出了驚悚的笑容

根本沒有任何的停歇,妖魔毫不在意身體上的破碎,手中的大刀再次劈斬,讓白朔有些狼狽的倒退了幾步

一股淤積了上千年的兇厲yin冷氣息從世魔王的身體里擴散了開來,就像是窮山惡水之中積攢了千年的尸氣和兇厲盡數被這一具身體容納

那已經不是生命了,簡直就像是一只吞了整個風水yin脈的怪物

將一整座山脈所鎮壓的尸氣和yin寒都納入了身體里面,這喪心病狂的行為,居然成功了?

怪不得變成了這種樣子,這種幾乎強奪天地造化的行為,不暴體而亡或者被吸收同化就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相比之下,容貌簡直不值一提

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有這種簡直不講絲毫道理的戰斗方式——暴戾的進攻,任由敵人破壞自己的身體異化的身體已經足以媲美一座山上匯聚了所有yin寒、、尸氣、yin暗的兇暴脈流死氣流轉,根本沒有任何的要害,隨生隨滅,而敵人只需要被劈中一刀,就會徹底的死去

通過吞噬山脈死氣暴漲的力量已經達到了四星級的巔峰,而此刻白朔只不過是一個初入四星級的人,遭逢到了比往日的焦龍難纏千百倍的敵人,而身體情況卻根本不容久耗

一時之間,兩個人之間陷入了狂暴的對攻之中兩道身影不斷的拉開重合、再次沖擊、手刀穿刺、大刀劈斬,不斷的破壞著已經生長了千百年的密林

污濁的yin脈之氣還有乍現的光芒不斷的出現,對撞,最后消失伴隨著兩個人戰斗的是毫無規律但是卻頻繁異常的劇烈聲響,每一次都掀起的暴風還有聲波都讓密林之中的樹葉簌簌落下沒有多長時間,密林之中多半的樹木上已經出現仿佛寒冬一樣的光禿樹枝

而就在整個戰斗的中心,已經沒有任何的物體能夠在兩人戰斗產生的余波之中幸存了——堅實的泥土被震成了飛散的灰塵、草地被碾成了粉碎在仿佛巨石破空一般的聲響里,無數的樹葉被疾風卷起,融入了包容萬有的無形之圓中圓形的氣場始終都在維持著,將白朔籠罩在其中,也將妖魔桎梏在白朔最容易發揮力量的范圍之內

已經緩緩開始蛻變的無形之圓不再像是往日一般,僅僅只有最基礎的變化——在它的轉動之間,加復雜的氣機被化為能量的光芒所引導,在若隱若現的圓中顯現出自己的只鱗片爪

白朔每一次攻擊都足以在妖魔的身上破開巨大的口子或者將最重要的肢體扯下來,但是往往在下一個瞬間,手中的肢體就會炸裂成污穢的淤泥,污染著任何粘連著的東西,而妖魔破開的身體中會噴出源源不斷的yin寒濁氣,就像是時光倒流一樣的,被摧毀的組織重開始再生

就像是開掛之后有了無限血槽的可惡家伙,根本就沒法對他造成致命的傷害而從妖魔身體里散發出來的污穢氣息卻始終未曾散去,將兩人包裹在里面污穢的氣息附著在白朔的周圍,雖然被無形之圓拒之en外,但是卻如同附骨之疽一般,侵蝕著白朔的力量,要將他變成那種污穢氣息的傀儡

它世魔王,其出身原本就眾說紛紜;單田芳的評書之中像是一只猩猩,也有著蛤蟆和某種兩棲生物的特征,令人費解

而它真正的形態,并非是如同字面意思所理解的那樣簡單,在大鬧天宮的出處《西游記》里有著非常特殊的地位

名字和dng府也代表著它自己的身份

就像是靈臺方寸,斜月七星代表著心一樣,坎源山水臟dng,坎源代表的本身就是五行之水人身中代表水的內臟正是主一切貪玉的腎臟,其意為貪玉等一切掛礙,前路的阻攔

世和魔所代表的也同樣是一切修行的阻礙

它本身就由天地濁氣,山脈戾氣所孕育出來的惡水窮山的精靈,被妖魔所吞噬之后,占據了妖魔的軀殼

換句話說,和白朔對敵的,是整個山脈所孕育出來的煞氣和污濁在白朔的攻擊之下,世魔王終于顯露出了其本身的原型

“原來如此……你不是妖怪……”

在那一片黑色污濁之中,突然傳來的沉悶的聲音

被籠罩在其中的白朔催動無形之圓,身體之中的力量化為了光芒顯露,化為粘稠的氣流,裹挾著身體周圍,將足以將整個城鎮都化為死地的戾氣阻擋在外

“遲了……”

妖魔露出了嘲諷而復雜的笑意,手中大刀向著無形之圓劈斬無盡的戾氣和yin寒沖天而起,附著在了大刀之上,讓整個大刀的形體暴漲了一倍,帶著整個山脈的沉重壓力劈斬而下

妖魔的身體仿佛化為了一口不斷噴涌黑色濁氣的泉眼,無以量計的煞氣還有污濁從它的軀殼中噴涌而出

帶著令人難以理解的悔恨和痛苦,還有足以將整個靈魂都撕裂的絕望沖入了刀鋒之中盤踞在身體里的惡水窮山的戾氣精靈也涌現而出,化為了一尊面目模糊、外形猙獰的黑色魔神幻像在他的背后隱現,隨著他的動作一起將手中的大刀砸了下來

不需要言語也不需要可以去表達,白朔雖然被黑色的污濁之氣桎梏在原地,但是化為明鏡的心中能夠清晰的倒影出敵人內心中的痛苦和后悔

那是傾盡千萬人的血腥,天翻地覆都無法洗刷的悔恨,發自靈魂的絕望和痛苦

“你給我死啊”

就連籠罩在白朔周圍的污濁之氣都被這暴戾的劈斬撕碎,無形之圓的氣場在接觸的瞬間發出了崩潰的輕響,一十六道環環相扣的氣勁之圓被沉重的刀鋒勢如破竹的撕碎了開來

白朔沾滿血腥和疲憊的臉從其中顯露了出來,下一瞬間可能就會變成兩塊冰冷的尸體

就算是死亡的威脅從天而降,白朔卻依舊在不可置信的看著敵人的o樣,手掌阻擋在大刀和頭顱的中間,就像是螳臂當車一樣的可笑,而微弱的聲音卻從其中散發了出來

“你是人啊……”

嘆息的低語從狂暴的呼喊之下傳來,在所有的氣勁之圓盡數破碎之后,那一只手掌之上突然綻放出了的光亮

就像是將偽裝的幕布撕裂之后,隱藏在其中的真正面目終于顯露了出來

從無形之圓中脫的東西,沒有具體的形態,隨著白朔的動作,帶動起復雜的氣機,就像是推到了第一張骨牌之后引起的連鎖反應,盡在白朔把握里的變化,在心靈的掌控之中——復雜的氣機相互勾起來著,粉碎的氣勁之圓化為了無法理解的形態

一絲一絲的光芒融入了氣勁里,形成了復雜的輪廓,在刀鋒所攜帶的狂風里不斷的閃爍著,緩緩的轉動

重凝聚,仿佛一枚從神國中墜落下來的巨大轉輪

“轉輪……”

今日兩章四千字大章求票,附帶說,今天也差點悲劇……

另外出個謎語轉移一下視線:請問,如何才能讓博士每個月三十一呢?

答案明日公布

一百三十七章斬妖除魔

一百三十七章斬妖除魔

“轉輪……”

隨著白朔的低喝,和刀鋒相比起來,孱弱無比、傷痕累累的手掌向著劈斬下來的無盡污濁正面迎了上去。緊接著,就像是鋼鐵撞擊,山岳崩裂的巨響從掌心所籠罩的方寸中擴散了開來。

白朔腳下的大地隨著妖魔的劈斬驟然出現了巨大的洼陷,就像是有圓形的巨石驟然從天空之中砸下一般,復雜的裂紋擴散了開來。

而那就連山岳都能夠劈斬開來的兇厲攻擊卻被阻擋了。

當煙塵消散之后,妖魔才看清楚白朔掌心之外所出現的隱約屏障,無法仔細觀察到具體形態的屏障隨著煙塵和灰燼的飄散,若隱若現,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這是在四十個小時的殺戮之中,白朔以殺禪行道,反照本心之后從無形之圓中領悟到的新變化。

可以說已經和無形之圓完全不同的力量,超脫了單純的力之境界。

經過在拜師的考驗中洗練過的本源力量,再經過‘心’法的轉化后,改變了魔力的原本性質,身體和靈魂因心為樞紐結合在了一起。如果說以前白朔所使用的是‘武’的話,現在已經擴展到了‘法’的范圍了。

這是從氣場中脫胎而出的結界,名曰:轉輪

只是白朔面前的敵人卻并沒有關注在這個方面,籠罩在污濁之中的混世魔王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用一種復雜而憎惡的眼光看著他。

“你說什么?”

白朔的手掌支撐著結界,將無盡煞氣和陰寒匯聚的污濁之刀拒之門外。在剛才的震蕩之中,他的手臂之上重新滲透出了鮮血,結痂的傷口重新崩裂了開來,感覺到手臂上的痛苦,白朔卻看著眼前丑陋的怪物,眼神之中的憐憫一閃而逝:“我說,你是人啊。”

“人?”混世魔王像是碰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發出了如同鋼鐵摩擦一般的嘲笑:“我乃魔中之王,混世魔王”

人……那已經是多久遠之前的詞匯了呢?

在怪物的軀殼之中回蕩著他痛苦而失落的詞匯:“人?”

“以人之身,吞掉了整個山脈孕育出來污濁煞氣,變成了這個樣子么?”白朔周身隱現著若隱若現的復雜結界,仔細的觀察著怪物的摸樣,化為明鏡的心將近在咫尺的妖魔倒影在其中。

痛苦,失落,憎惡,仇恨,扭曲……

白朔肯定的看著他,重復了一遍:“你不是妖怪,是……”

那是仿佛足以銘刻到金石之中,不容更改的語氣,扯開了籠罩在怪物之外的偽裝,斷定著他的本質。

“你給我……閉嘴啊”嘶啞的怒吼從怪物的喉嚨里沖出。白朔的話點燃了他心中的最痛苦的引線,在火星的閃動之中,從蘇醒之后淤積了數十年的絕望和痛苦被爆炸了。

無窮無盡的戾氣從怪物的身體里噴涌了出來,那一柄附著了兇厲殺意的大刀接連不斷的劈斬在白朔身體周圍的結界之上。黑色的殺意從身體之中噴涌出來,向著四周沖蕩而去。污濁的氣息滲透了整個森林之后,無限制的汲取著整個森林的生機,將劈斬的力量無限制的拔升。

白朔的身體周圍的結界就像是風中殘燭一樣,在狂暴的劈斬之下不斷的震動著,到最后硬生生的被巨大的力量推出了原地,在布滿裂紋的大地上滑行著,從密林里扯出了一條灰色的長痕。

“住嘴,住嘴……住嘴,住嘴”

在狂暴的打擊之中,轉輪結界之上出現了如同蛛網一般的碎裂痕跡,而白朔的身體也在巨大的震動中更加的糟糕了。

渾身所有的傷口都崩裂開來,臉色灰敗的就像是在下一刻就會倒下一般,但是白朔的眼神卻始終像是磐石,沒有絲毫的動搖。

力竭的怪物彎著腰,狂笑著向著白朔不斷的劈斬、劈斬、劈斬

怪物發出了嘶啞的笑聲,大聲的吼道:“我是人類又怎么樣你也是來殺死我的么降妖除魔……降妖除魔……”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仇恨和憤怒,用盡全力發出了嘶吼,將手中的大刀劈斬而下,凝聚到了極點的污穢煞氣直刺已經遍布裂紋的轉輪結界。

“降妖除魔啊”

在瘋狂的笑聲,還有仇恨的嘶吼里,環繞在白朔周身的結界再次出現猙獰的裂紋,身體不由自主的騰空而起,再次倒退了數十步的距離,被砸入了石壁之中。

站立在原地,籠罩在無邊的痛苦和怨恨的黑色氣息中,魁梧的怪物臉上流下了兩行血淚,猙獰的臉上帶著對世界一切生靈的痛恨,仇恨著一切,也仇恨著他自己。

白朔的神智依舊未曾失去,眼中的憐憫依舊未曾消失。他將自己的身體緩緩從石壁中拔了出來,露出了人形的空洞。

站在原地喘息著,感覺到身體上的凄慘傷口傳來陣陣痛苦,他看著不遠處仿佛魔神一樣的怪物,搖頭:“你說錯了,我不是來降妖伏魔的。”

“哈哈……哈哈哈……”就像是聽了一個極為好笑的笑話,混世魔王笑的彎下了腰,眼角的血淚依舊在流淌,指著他問道:“這位英雄,你是來拯救我的么?你是在講笑話么”

隨著言語之間的停頓還有重音,他再次逼上,向著白朔發出了帶著無邊恨意的劈斬。

原本瀕臨破碎的轉輪結界驟然旋轉了起來,白朔身體之中流淌出的隱約光芒驟然吞沒了這個親手構架起來的結界,仿佛神祗轉動寶輪,原本結界的形態突然轉變。

復雜的結界在旋轉之間化成了六道環繞著白朔的同心圓,就像是轉輪一般的,有無數刻度在期間隱現――從連番血戰殺戮中參悟出的結界,又怎么會這么簡單。

既然名為轉輪,那么就必然是能夠變化的。

而此刻纏繞在白朔周身最外側的那一道同心圓驟然飛起,驟然分解擴散,將白朔籠罩在內。

六道結界之中的剛剛被白朔發掘出功能的結界出現了

于是在瞬間,蕩漾在白朔周身的殺意還有怪物散發出來的污穢煞氣盡數消失了。

和平常結界渾然一體,宛若天成的目標和原來的并不相同,這一道結界本身就是無數力量編制出來,并非是完整的一百,而是組成一百的――一百個一。

不論是多么大的攻擊都能夠在瞬間分解成無數份,然后整體消化,吞噬,最后重新凝聚為一個整體。

這是白朔從殺禪之中所體悟到的人間。

復雜世界,喧囂紅塵,不管是遭受了如何慘重的災難,卻從來沒有被盡數消滅,或者一蹶不振。

六道結界:人間道。

就在同時,無窮無盡的戾氣仿佛落入了無底洞之中,被白朔的手掌所吸收,緊接著陷入了無窮份力量的消磨。就像是水滴石穿一般,無數次細微的摩擦和沖擊撕碎了凝聚的煞氣,在敵人的力量被撕碎了之后,整個結界又仿佛有了智慧一般,凝聚在了一起,將已經被撕碎的煞氣徹底的消磨殆盡。

隨著結界的變化,白朔的手掌鎖死了劈斬向自己頭顱的長刀,將混世魔王的攻勢強制的停頓了下來。

穿過了籠罩在兩人之間的灰燼還有黑色的污濁煞氣,白朔搖著頭,看著混世魔王:“我救不了你。”

“你當然救不了我誰都救不了我”混世魔王嘶啞的大笑,但是笑聲卻像是在嚎啕哭泣:“你們誰都救不了。”

所有人都死了,只有自己活下來了。當自己家人被殺戮的時候,你們在哪里?當自己舍身吞魔的時候,你們在哪里?

“人需自救……而且我從一開始就說了……”白朔的眼神驟然燃燒了起來,就像是有火焰從瞳孔之中點亮,無邊的殺意從其中擴散出來。

在巨響之中,白朔手中的刀鋒被捏碎,崩裂的鐵片向著四周飛濺。

“我是來殺你的”

白朔的拳頭充滿了狂暴的光流,帶著將虛空也要碾碎的威勢重重的轟擊在了怪物的胸膛之上。

在巨響之中,怪物的身體出現了巨大的空洞,就像是擊穿一層層淤泥一般的感覺回饋了過來,濃厚的黑氣從怪物的傷口里沖涌了出來。面對著足以將自己淹沒的陰寒煞氣潮流,白朔沒有絲毫的后退,反而踏前一步,趁著妖魔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再次發出了攻擊。

這一次,依舊是將全身力量提升到頂點之后盡數釋放出來的‘拈花’

隨著拳頭的擊出,白朔用盡全力的發出了聲音。

“是非”

怪物的身體顫抖著,倒退了一步,身體上再次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粘稠的煞氣向著四周噴濺。白朔緊跟著他的步伐,渾身被浸泡在充滿陰寒和詛咒的煞氣中,身體之中的光流涌動,將防護全都交給了覆蓋在身體上的結界,而仿佛海潮一般的力量再次擊出。

“黑白”

怪物的左臂被白朔的拳頭碾壓成了粉碎。

“善惡”

分潮破海的‘斬浪’切開了怪物的身體,將它劈斬成了兩截。

“對錯”

隨著怪物的頭顱在白朔的拳頭下粉碎,魔王的身體突然爆炸了。

被收束在身體里面的無盡陰寒尸煞擴散了開來,死死的將白朔束縛在其中,而一道若有若無的黑影則沖天而起,倉皇的想要離開這里。

那是潛伏在它身體里面,從窮山惡水之中孕育出的災厄之魔。和混世魔王身為人的靈魂融合之后,首次察覺到覆滅的危后的關頭分裂而出,脫體而出。

在涌動的黑霧之中,突然有光芒乍現,騰空而起的白朔伸出手掌,死死的抓住了那一條虛無縹緲黑影,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這些,你都不懂啊。”

“天地之間自有道理在,哪里有你說的那么復雜?”

他掐著黑影,將它提到了面前:“偏離了正理,自然當殺”

無量光明從白朔的身體之中涌現了出來,滲入了黑色的虛影之中,將一切負面的心魔和煞氣盡數消磨化解,最后徹底吞噬,化入了結界之中。

ún世魔王,死。

昨天的謎語,答案是:讓博士在三十一號更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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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英雄

第一百三十八章英雄

當做完這一切之后,白朔拔地而起的身影才停頓了上升的驅使,雙腳踩著架設在半空之中的結界緩緩墜落在黑霧之中。

在黑暗里,白朔聽到了主神的聲音。

“強制任務完成,獲得三千獎勵點。”

和任務強度相比,真的是微不足道的獎勵,不過白朔的心中終于松了一口氣,那一塊從孫猴子那里獲得的女媧石才是重頭戲啊,終于穩穩的落到他口袋里面了。

況且一路上靠著斬殺各種妖魔,他也得到了不少基本獎勵,合在一起也是一個不少的數字,都快彌補這一次兌換進入時間所ua費的虧空了。

片刻之后,黑色陰寒尸煞緩緩的消散了,來自天地之間,自然歸于天地之間,只不過ua果山以后可能會破敗幾年了,不過等猴子回來之后,又是一片郁郁蔥蔥了吧?

當黑色的霧氣緩緩消散之后,隱藏在其中的景象顯露了出來。

因為白朔和ún世魔王的打斗而千瘡百孔,布滿裂紋的大地被污濁氣息燒灼成了一片焦土,寸草不生,充滿了死氣和荒涼。

一棵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的老樹在白朔和ún世魔王的打斗之中被攔腰打斷,被尸煞陰寒燒灼過之后,已經隱現黑氣,生機凋零,眼看是不活了。

白朔坐在地上,背靠著毫無生機的樹墩,低頭看著手掌中的戰利品。

青銅頂級符文災厄氣息:天地元氣之中的雜質在沉淀了千萬年之后形成的濁氣,經過了窮山惡水的醞釀之后,匯聚成了攜帶著無盡兇厲的陰寒尸煞。

能夠為使用者的攻擊中加持腐蝕和黑暗屬性,但是會緩慢侵蝕宿主。

進化類型:白銀級的災厄之源、黃金級的黃泉……

白朔微微一曬,將符文之卡收起,這張卡片并不適合自己使用,但是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就在他的身旁,有一只幾乎已經皮包骨頭,渾身黑的生物,半妖半人的丑陋人形生物身上長滿了灰白色的鱗片。

一眼看上去就可以斷定,他或者它快死了。

在災厄之魔自爆之前,白朔的手掌硬生生的捅進了它的身體里面,將那個曾經舍身吞沒,但是卻淪落在人鬼之間的人硬拽了出來。

可惜,被魔化已久,在連番重創還有靈魂分裂之下,他的生機已經盡數斷絕,快死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地上的人掙扎著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時隔多年之后,他再次看到了純凈而明亮的天空,內心之中涌動的悲悸讓他出了嘶啞而哽咽的聲音,就像是在低聲的哭泣。

“啊……”

白朔彎下了腰,出現在了那個生物的視線中:“你還好吧?”

不知名的人看著白朔的臉,努力的張開嘴,聲音斷續而嘶啞,就像是在下一刻就會終結。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很可怕……很長……”

白朔抓住了他長滿鱗片的冰冷手掌,仔細的傾聽著他最后的話語。

“在夢里,大家都死了……我也死了……”

“現在看來,果然是夢啊……”

他艱難的訴說著,突然流下了兩行渾濁的眼淚:“是夢么?”

“是啊,一場噩夢。”白朔感覺到他漸漸消失的心跳,抓緊了他的手,仿佛是要將自己的熱量分給他一些。

“那就好……”他的眼神從白朔臉上移開,看到了澄凈而明亮的天空,流著淚:“我想要保護他們,可是他們都死了……我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白朔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白朔突然想起了曾經的自己,但是自己比他幸運的多,有個女孩子愿意相信自己,讓自己能和她相互扶持著度過黑暗,而面前這個人,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你做的已經很好了。”白朔看著他的眼睛:“沒有人會比你更好。”

“是么?”漸漸失去力氣的無名者笑了起來:“那真是太好了……”

白朔看著他緩緩失去光彩的眼睛,低聲的在他耳邊說道:“好好的睡一覺,一切都結束了。”

“是啊……都結束了。”

無名者露出了解脫的笑容,緩緩閉上了眼睛,最后的生機從他的身體里流逝,失去了所有的熱量的身體緩緩的冰冷了下來。

一瞬間就像是風化了上千年,他的身體急的枯朽了下去,緩緩的碎裂,直到化為了最最細微的粉末。

生于天地之間,歸于天地之間。

大地將會包容他的身體和曾經不為人知的過往,就像是白朔所說的那樣,他的責任已經結束了,為了守護家人,舍身吞魔的男人終于迎來了自己的終結。

看著指尖緩緩傾斜下去的沙塵,白朔有些楞,渾身無力的靠在了樹樁之上,大量失血的惡果終于顯現了出來。

他從空間里掏出了預先兌換好的各種治療藥劑還有消毒水和繃帶,咬著牙開始清理身上的傷口。

不經意之間,他看到了那個無名者曾經留戀不已的澄凈天空,在陽光的照射之下,一切黑暗都消散了,讓人沉迷在無限廣闊的其中。

在黑暗之中,總有人點燃自己化為火炬,放出光亮,想要將周圍照亮,等待著黎明的來臨,不論他們成功或者失敗,他們都有資格被稱為英雄……

“英雄啊……”

白朔忽然笑了起來,有些無聊的想著: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呢?

這么硬來著蠻干,背了那么多殺孽,多半已經不是了吧?

唔,起碼曾經是吧?

他的心里突然輕松了許多,就像是從什么枷鎖里面解脫了出來。

當稍微將周身的傷勢穩定好了之后,白朔就這么一直笑著,懶洋洋的靠在樹墩上,任由壓抑下去的睡意重新泛起,三天三夜的漫長奔行,接連不斷的殺戮和戰斗,耗盡了所有的心力之后,他想明白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然后瞇起了眼睛睡著了。

火焰燃燒著,半張燃燒的白色紙錢隨著上升的氣流在空中飄揚著,最終變成了飛散的黑色灰燼。

頭裹白巾,渾身素白的少年目無表情,站立在墳前將一疊又一疊的紙錢拋入了火中。

俊秀的少年眼中滿是深不見底的痛苦和悲哀,眼淚早已經流盡,而心中所淤積的仇恨已經讓曾經少不經事的少年成熟了起來。

在渺無人跡的深山之中,兩座就連墓碑都沒有的墳塋之前,少年緩緩的彎下膝蓋,跪倒在地,將頭顱垂下,噴出了充滿了悲痛的吐息,重新泛起的回憶讓他的心中再次充滿了足以毀滅自己的仇恨。

“師傅,師弟,彩云今日又來了。”自稱為彩云的少年嘶啞的對著墳塋說道:“大仇不報,彩云無顏再見師傅和師弟。茍活至今,卻無一處建樹,還請師傅和師弟原諒……”

停頓了一下之后,少年再次叩:“無所作為,讓師傅和師弟死不瞑目,在黃泉之下枯等六月,彩云……彩云……”

他的話停頓了,說不下去了,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堵上了一樣,說不出話來,眼角再次傳來崩裂的感覺,早已經干涸的眼淚已經無法流出,但是心中的痛苦卻把他煎熬得想要瘋。

手掌深深的扣入了泥土之中,他的肩膀顫抖著,就像是要脫力了一般,面容煞白,仿佛死了一樣。

白紙燃燒的灰燼飛散在了他的身上,將白布燃上了點點黑斑,醒目異常。

他的腦袋重重的叩在了青石之上,將石板砸出了一道道裂紋,嘶啞而顫抖的說道:“彩云這一去,生死不知。黃泉路上再相見,還請師傅垂憐。”

“若彩云還有下輩子的話,還愿在做師傅的徒兒,碧云師弟的師兄……”

他感覺自己用盡全力,也無法再說出話來了。他的心里明白,九龍神火罩之下,師傅魂魄散盡;那天外一箭之下,師弟也已經無從復生了。

所謂的輪回,對他來說也成了最奢侈的妄想,有些人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明明那么珍貴,但是偏偏在失去之后才明白它的珍貴,彩云愿意傾盡一切來換取師傅和師弟的回來。但是有的時候,就連挽回的機會都沒有了。

所謂的死了,就是再也回不來的殘酷事情,這是最不容反轉的終結,也是世界上最絕望的東西。

一旦失去之后,往日的溫馨記憶也只能是對自己的折磨;每回憶一次,尖銳如刀的溫暖就會將他的心靈刨開;到最后,只剩下了活在世上每分每秒的煎熬,刻骨銘心的折磨。

不過這一切,終于要終結了。

他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自此一去,不論事情失敗或者成功,他恐怕都活不下來了吧?

如此就好,這樣才好,一個人茍活在這個冰冷的世界上,他已經受夠了。

默默的從地上起身,已經靜靜等候在一旁的矮男子步跑了他的身邊,諂媚的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絲巾遞上。

“彩云你有如此決意,就算是石磯娘娘泉下有知,也必然欣慰異常。”

彩云沒有去接那一張絲巾,只是凝視著面前的墳塋:“師父她不會開心的,她走之前就說過,報仇是沒有任何希望的事情。”

他又想起了那個女人臨走之前摸著他的臉微笑的樣子,真是好看。

“但是,有些事情是必須去做的啊……”

曾經的聲音再一次從心底泛了上來,讓他已經變成灰燼的心再次感覺到了陣陣的痛楚。

看到少年將自己的好意拒之門外,矮的中年男人臉上有些尷尬,很快他就抹去了眼底一絲不屑和憤怒,繼續諂笑著:“陛下每每想到彩云你流落在外,心中也想念的很呢。等這件事一成,陛下必然為令尊重正名聲,將你列入族譜,到時候我可要稱你為……”

“得了吧,龜丞相。”少年突然轉過頭來,黑色的眼瞳盯著他,在那一片空洞的黑中,有一片名為憤怒的情緒在浮現。

第一百三十九章彩云

第一百三十九章彩云

“不要在我師傅墳前說這種惡心的事情,欺我彩云是傻子么?你口中的陛下只是在利用我而已,就算是我成了,他也只會把我賣給太乙,代替整個龍族去承受太乙的怒火。而且我會承認那種將我拋棄在深山中的渣滓是我的父親么?”

彩云拍了拍他的臉,瞇著眼睛用危險的眼神看著他:“何必說的那么好聽呢?”

在少年怒極的威壓之下,龜丞相只能顫抖。

“你去告訴龍王,我既然答應了,就不需要再派這種小嘍來怕我反悔。”彩云不再看他,扭頭說道:“現在,滾。”

“是。”龜丞相幻化的那名矮小中年男子沒有一絲怒色,彎腰諂笑著離開,直到遠離了那片地方,才回頭看著那一片山林,不屑的冷笑。

“區區野種,來日看你怎么死……”

他的身體突然一陣扭曲,化為了一只巨大的烏龜,架著無中生出的海浪向著東海的方向走去。

彩云最后一次提師傅和師弟將墓碑擦干凈,拔光了墳塋上的野草,撫摸著冰冷的石碑,露出了一無所有的空洞笑容:“師傅,彩云這便去了,你和師弟千萬要等我啊……”

罷一陣狂風驟起,水霧青煙騰空而起,向著從天際飛去。

在林間的空地上只留下了三座寂寥的墓碑。

第一座墓碑后面埋葬著他的老師石磯,第二座墓碑后面埋葬著他師弟碧云,而除了第三座墓碑后面卻一無所有,只有石碑之上的一行大字。

“石磯娘娘門下不孝徒兒彩云之墓”

此時的陳靜默和奧托莉亞正在荒野之中穿行,全身籠罩了厚厚的袍子里面,在烈日之下有些熱,但是卻遮掩住了奧托莉亞與眾不同的容貌。兩個人就像是最平常的趕路商人一般,騎在奔馬之上,急速的向著一片山巒的方向奔馳。

一路之上奧托莉亞一直都在沉默著,一言不發,只是低頭向著前面趕路。緊隨其后的陳靜默有些擔憂的看著她,但是卻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在她所操縱的傀儡之中,柔和的靈魂波長包裹著哪吒沉睡的靈魂,讓哪吒不至于在長途奔波之中散盡靈魂。但是花了一天多的時間,兩個人步行外加騎乘各種工具,也才在地圖上前進了三分之一。

一枚級的劇情卡片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至今希望隊所獲得的高等級劇情卡片,每一枚都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白朔一騎當千,沖鋒陷陣,在千萬人的包圍之中殺死了何進,才得到一枚B級卡片而已。

僅僅是任務介紹里所表現出來的危險預兆就足以令大部分輪回士退卻,但是陳靜默和奧托莉亞卻在猶豫之后選擇了接受。

陳靜默不想讓奧托莉亞因此而內疚,也不想放棄這中難得的機會,而奧托莉亞所表現出來的堅決也是讓陳靜默將任務接下的原因之一――放任哪吒的魂魄散盡,自此消失,陳靜默和奧托莉亞都做不到。

在輪回士介入之后,劇情已經改變,太乙沒有在最后來救場。那么這個空缺必然要有人填補,將哪吒的魂魄護送到金光洞,在這一段路途之中埋藏了什么危機誰都不知道。

但是和獲得的利益比起來,這種付出絕對是值得的。

獎勵點和級劇情卡片僅僅是表面,一旦任務完成,太乙那里得到的好處就絕對不會少。

既然如此,性情比較謹慎的陳靜默也選擇了冒險一把,至少主神不會安排必死的任務,只要有著萬全的準備和勇氣,絕對會獲得豐厚的收益。

只是,主神所安排的阻攔,究竟會是什么呢?

龍族?覆滅陳塘關就已經讓龍族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想要斬草除根的話,太乙都不會放過他們;趁著太乙不在,讓哪吒償還因果,這是做的光明正大,就算是太乙在道義上都說不過來;但是如果哪吒真的萬劫不復的話,那么難保這位金仙不會撕破臉皮,提著乾坤圈去玩屠族滅種的游戲。

李靖?在陳塘關頭李靖已經將自己的陣營徹底扭轉,而且在哪吒死后,他所變現出來的悲傷絕對不是偽裝出來的。現在他還在陳塘關中為哪吒舉辦葬禮,等頭七之后就正式下葬呢,怎么會去阻擋兒子唯一的活路?

那么剩下的究竟是什么呢?

這一段劇情已經被數不清的編劇還有藝術家進行了各種各樣的改變,延伸出來的版本足夠讓陳靜默想到頭昏腦脹。

線索實在是太多了,而現在劇情所表現出來的特征實在太過模糊了。陳靜默只能判斷,有關于哪吒的故事,是經過好幾個故事之后疊加而成的。

主神所安排的世界會自行演化,原著之中的劇情也僅僅是冰山一角,一切漏洞和不成立的邏輯關系都會被補全,而因此,往往會產生輪回士無法想象的事情。

曾經有某支隊伍在進入著名的治愈動畫《夏目友人帳》之后,誤判劇情難度不大,然后肆意的毀壞劇情。結果被友人帳上各路妖怪鬼神轟殺至渣,而令人想不到的是――其中下手最狠的是原著里專門用來賣萌的大白豬:貓咪老師。

看似無害的溫柔,可不是對任何人都開放的,從主角的角度去看待劇情是最最愚蠢的事情。

只是所謂的阻攔,究竟是什么呢?

陳靜默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從身體中緩緩蕩漾開來的靈魂波長向著四周散發,方圓千米之內所有的生命氣息都了然于胸。

而一直沉默的奧托莉亞也從來沒有放松警戒,經過魔胱強化之后,奧托莉亞對生命的氣息已經敏感之極,任何強大的生命敢于接近都會被她第一時間發現。

就算是曾經潛伏在深海之中的巨龍,在她的感知之中也無法完全隱藏,這可是從星球的生命之河里所獲得的敏銳直覺。

被染成綠色的魔胱之瞳,也不僅僅只是好看而已。

陳靜默心中的不安有些強烈了,她將身體交給了沉睡的‘小白’去控制,而自己卻化為了武器,將一切都用于靈魂的感知中。但是盡管如此,她還是沒有辦法找到不適感究竟來源于何處。

“喵”小白掌控了傀儡的身體,興奮的哼叫著,坐在馬上好奇的看著四周――如果不是陳靜默的命令,她可能就直接跳下馬去玩了。

奧托莉亞回頭看到了變了模樣的陳靜默,心中了然的同時,放慢了的速度,有些低落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在她看來有些逾越的想法。

在莫名的沖動之下,她確定了陳靜默對肢體毫無感覺之后,悄悄的將手掌放在了小白的腦袋上,輕輕的抓撓著。

看著曾經將自己弄得非常羞澀的副隊長在手掌下面像是小貓一樣,她的心情在得意的同時稍微有些好了。惡作劇一樣的撓了撓小白的下巴,讓小白發出了舒適的哼聲之后,她就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收回了手掌,重新恢復了一臉的嚴肅。

到底,拆開所有的偽裝和堅持之后,她還是一個喜歡玩的女孩子,有機會報復一下喜歡欺負人的副隊長,她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不知不覺,陳靜默就被在她看來老實嚴肅的奧托莉亞調戲了一把,誰說容易臉紅的奧托莉亞就不會使壞來著?

在片刻之后,一無所得的陳靜默重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心情變得不錯的奧托莉亞,有些疑惑,但是對于奧托莉亞不再低落,也很欣慰,絕對不會想到一直被她調戲的奧托莉亞居然會反調戲一把。

“奧托莉亞……”陳靜默突然開口說道,讓奧托莉亞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

“誒?我……有事么?”奧托莉亞的手抖了一下之后,她扭過頭問道。

“你說,白朔現在究竟在干什么呢?”陳靜默抓著馬韁,有些苦惱的看著前面:“這兩天他的坐標老是跟坐飛機一樣跑來跑去,你說會不會有什么事情?”

“放心吧,隊長可能又有什么收獲吧?”奧托莉亞搖了搖頭:“你看,現在不是不動了么?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那個,我是說隊長吉人自有天……不是,我想說的是,隊長他不會出事……”

越說越說不清楚,奧托莉亞有些沮喪的低下了頭:“我不是那個意思的,隊長他會來找我們的。”

“哈哈,奧托莉亞你好萌……”陳靜默笑了起來,忍不住想要抱著奧托莉亞去磨蹭幾下,可是奧托莉亞非常有遠見的稍微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讓陳靜默的計劃沒有得逞。

陳靜默捏著下巴,做出思考的樣子:“那個家伙現在絕對在哪里睡覺,他可沒有你想象的那么正經呢。”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之后所得到的回復。

你長痘痘了……

這句話她每次想起來都恨的想要咬牙,恨不得把白朔咬死才好。明明是那么嚴肅的時候,卻喜歡開這么不著調的玩笑。

兩個人之間的談話讓氣氛略微的輕松了起來,可是就在奧托莉亞張嘴準備說什么的時候,馬匹突然停止下了腳步,不安的踏著蹄子。

而在陳靜默的感知之中,從極遠處傳來的強大長正在急速的靠近,奧托莉亞也感覺到了仿佛火山一樣的生命氣息正在從遠處沖涌過來。

壓抑、炎熱、隨時都可能爆炸和噴發、流出讓人變成焦炭的熔巖。

這種極具威脅的感覺,來自……

兩個人向著正前方的方向同時看去,在前方的荒野之中空無一物,而大地之下也沒有任何的聲音,那么唯一可能的地方就是――天空

兩雙齊齊抬起的眼睛,同時看到了不可思議的景象。##筆趣閣i必去##

在視野的盡頭,一個細小的白點正在急速的放大,在天空上劃出了一條白色的痕跡。

那是無數云朵匯聚在一起之后,所形成的厚重云層。

在某種力量的控之下,仿佛白玉一樣的云層凝聚在一起,化為了一條在天空之中馳騁的怪獸。面目模糊的怪獸就像是一匹在天空急速馳騁的巨大奔馬,在躍動馬蹄的同時折she出了七彩的光芒,突破了空氣的阻攔,發出了沉悶的巨響,在轉瞬之間就已經達到了兩人的遠處。

沒有絲毫的偏轉,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無盡白云所凝聚的巨大奔馬發出了無聲的嘶叫,周身的色彩在光芒的折she之下,驟然變成了血紅,向著兩人的方向沖來。

就像是從戰場上浴血奮戰之后,帶著凜凜的兇威和殺意,憤怒的馬兒從天空之中墜落,向著兩人發出了沖擊。

靠著漫長蓄勢還有一種玉石俱焚的意志,白馬的速度提高到了不可思議的速度,在空氣了拉扯出漫長的殘影還有一道若有若無的白痕,像是巨石在大地上碾壓的轟鳴聲擴散開來,沒有任何的話語,也不需要任何的解釋,沖撞!

陰影從無中生出,將陳靜默和奧托莉亞籠罩在其中,撲面而來的風就能夠壓的兩匹馬動彈不得。在最后的瞬間兩個人齊齊的從馬背上跳起,在地上借力,一瞬間將速度提高到了自己的極限。

遠超人體強度的傀儡如同子彈一般的從原地飛出;而奧托莉亞控著來自大地最深處的生命能量,可塑性極強的魔胱力量引動了周圍土地的援助,像是受到了大地之下傳來的柔和沖擊,將自己的身體從原地彈了開來。

就在兩個人的身體剛剛離開的瞬間,仿佛山岳一般砸下的白云巨馬撞在了大地之上。在劇烈的沖擊之中,兩匹無辜的馬兒瞬間碎裂成了肉泥,而大地上也出現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紋,在方圓十米之內的大地上出現深深的凹陷。

在躲閃過后,接下來的就是最凌厲的反擊。

在傀儡的身體之內,化為武器的陳靜默和被驚嚇到的小白開始共鳴。筆趣閣散露an的靈魂波長突然協調了起來,無限制的靠攏,最后在瞬間合并成了同一個節奏,仿佛海般匯聚在了她的手臂上。在陳靜默的縱下,傀儡身體中的鮮血急速的流動著,巨大的力量從堅固的機括還有液壓裝置中生出,足以將鋼鐵擊穿的力量匯聚在了手掌之上。

“魂威”!

瞬間電光炸裂,黑色的拳套上籠罩一層又一層的湛藍色密集電光,在尖嘯之中撞擊在了白云巨馬的身體之上。

而在另一側,在奧托莉亞的意志之下,經過魔胱強化的生命力量還有和生命力量同出一源的氣糾纏在了一起,從少女的身體最深處涌現而出。

空間的裂縫開啟了,一柄足足有少女身高,帶著莫名花紋的黑色巨劍被白皙的手掌u了出來。

開辟在奧托莉亞背后的空間令她的手臂向身后伸去,就像是鋼鐵巨劍一直都隱藏在后背上一般。

腰身扭轉之間,生命能量和氣糾纏所化的形態涌入了黑色劍刃之中,隨著手臂的揮舞,化為了鋒銳到了極致的劈斬。

招數是最最基礎的劈斬,通過比條頓武士的武器還要夸張的巨劍使出,明明斬擊在空氣,但是卻飛出了一道凝聚到極致的氣刃。

劍氣斬。

兩道凌厲的反擊同時降臨,盡數涌入了白馬的身體之中,劇烈的震蕩開始了。

因為劇烈沖擊而有些震顫的白色云彩遭受到了未曾想到的反攻,瞬間膨脹了起來。其中的力量再也無法將密集的云聚集在其中,就像是被急速充氣的氣球,白云所化的巨馬突然膨脹,擴大,失去了原本的形體,化為了想要沖破束縛的橢圓。

沖氣到了極限,終于,氣球破裂了。

就像是瞬間涌入了白色的波瀾之中,沖涌的云霧瞬間將兩人吞沒,失去了力量的云霧在急速消散。當一切消失之后,在巨大的洼陷之中,出現了全身縞素的陌生少年。

看似單薄的少年露出了令兩人心中不安的兇威,不容拒絕的低吼在耳邊響起:“將哪吒的魂魄交出來!祭我恩師!否則死!”

帶著刻骨的恨還有傾盡自己所有的詛咒,這是一無所有的復仇者,石磯men下:彩云童子!

――究竟是什么令那些愚蠢的家伙總是不顧及后果的前仆后繼,走向死亡呢?

金錢,或者是貪玉,永無止境的貪玉。筆趣閣

這些東西,馬良都不懂,所以他無法理解那些總是源源不斷想要將自己囚禁或者搶走神筆的人。

他們之中有受到過馬良幫助的人,有身負皇命的官差,也有從全國各地匯聚而來的貪婪者。

這些充滿了野心和愚蠢的人織就了一場無法掙脫的大網,將馬良和梁公正束縛進去。

每一個城市里都貼滿了通緝他們的布告:活捉馬良,賞金百兩,封伯,食兩千戶。

一種略微可笑的氣氛在布告欄之中彌漫著,這種平日讓人眼紅到極致的封賞在此刻卻有些滑稽,任何一個明白馬良價值的人都不會那么輕易的將他交出去。一旦擁有了那只神筆,任何東西都可以自己取來,甚至是那個高高在上,代表著人間最高權柄的寶座都不是問題。

“所以口阿,我才不會這么輕易的將你交出去咧。”

梁公正往地下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露出了一絲有些別扭的笑容,將馬良拉到身后說道:“你可是非常有價值的珍藏,懂么?”

漠視了周圍數不清的鱗甲軍士,天羅地網已經織就。在嚴密的封鎖之下,一直蒼蠅都無法從密集的軍隊中間脫離,更何況是兩個人?

努力忍著淚水的馬良低著頭,說不出話來,手掌顫抖著。

他不懂得殺人,也學不會,努力的想要幫助梁公正,但是卻只會礙手礙腳。而梁公正也不愿意將這種殘酷的負擔丟給馬良。厭惡整個世界的瘋子,有自己一個就夠了。

隨著人群之后將領的呼喝,密密麻麻的箭矢對準了擋在馬良身體前面的瘋狂男人。

只需要一揮手,鋪天蓋地的箭雨就會將梁公正捅成一只滑稽的刺猬。

“害怕么”梁公正低著頭,聲音不同以往充滿了困倦和混露an,淡漠而冰冷――在外因的刺激之下,曾經在主神空間里出現過一次的人格再次占據了最主要的位置。

馬良吞著口水:“有些。”

“那就閉上眼睛就好了。”暫時清醒的瘋子抬起頭看著太陽,淡漠的眼神被那種強度的陽光所刺傷,略微了瞇起了眼睛。

就在下一刻,仿佛數百名琴師彈奏起最復雜的曲目,接連不斷的弓弦響動交匯在了一起,如同蜂群的箭矢飛向了天空,然后發出細微的聲音,擁擠在一起,成群結隊的向著下方落下。

馬良顫抖的手掌突然被一只如同在燃燒的手掌握緊,緊接著,一副黑色的畫卷轉瞬之間鋪展了開來,握緊了神筆的那只手掌被梁公正把握,拖拽著他進入了自己的混露an世界。

這是整個世界的丑惡,你不會畫,那我就將你拽進來給你看。

你不需要認可,但是必須知道它究竟有多么黑暗。

僅僅知道所謂的美是不夠的,只有在明白最丑惡的東西之后,才會明白你改變的世界是多么殘酷的東西。

在短短的兩三秒之間,在梁公正的拖曳之下,仿佛血腥染紅的地獄勝景從無中生出,自成體系,兩三筆之間,風韻以成,令人喘不過氣的壓抑散逸了開來。

馬良屏住呼吸,努力的記住梁公正向他展示的污濁黑暗,任憑自己的神筆將那種極致的丑陋具現出來。

鋪天蓋地的密集箭矢從天空之中落下,而帶著血腥味的風卻從整個陣列所包圍的最中心擴散了開來。

下一瞬間,暴露an的精神領域梁公正腦中積蓄了漫長歲月的絕望和恐懼在神筆的幫助之下凝聚成實體。丑陋的怪物從虛無之中出現,扭動著發出了令人狂露an的咆哮。

借助著馬良手中那支根本不講任何道理的神筆,世界仿佛在瞬間染成了血紅。任何敢于沖進梁公正百米之內的人都發現自己墜入了黑暗的漩渦,而周圍的戰友一瞬間都變成了丑陋的怪物,狂露an的精神力在神筆的引導之下,現實和虛幻匯聚在一起,將每個人心中的黑暗挑動,匯聚成了就算梁公正都無法幸免的海洋。

這是足以稱之為寂靜嶺的精神世界,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心中足以埋葬自己的貪玉買單。

尖銳的箭矢she在從無中生出的丑陋怪物身上,身體上扎滿了無數箭矢的血腥怪蛇、食人猛獸……可怕蜈蚣從天而降,在這一片黑暗之中依靠汲取所有人心中的黑暗所暫時生存的怪物們被激怒了,張開了自己沾滿血腥的嘴,肆意的吞噬著生命。

而就在血腥領域徹底鋪展開來的瞬間,比誰都更靠近中心的梁公正已經陷入了崩潰之中,五官滲出了一絲絲蛇芯一般扭動的鮮血。

唯一在這一片黑暗的領域中保持清醒的,只有馬良。他拖曳著失去意識的梁公正,背負在了肩膀上。腦中的刺痛一陣一陣的泛起,他握緊手中的筆,顫抖著畫出了足以令自己兩個人離開這里的奔馬,在上馬之前,他沒有忘記在自己的背后填上了一堵厚厚的城墻。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染上了黑暗,而身上沾滿血腥的兩個人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陷入了密林的包圍。

這樣也好,最起碼不會在被人找到。

他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將至今昏迷不醒的梁公正背負在肩上。

他從來都沒有野外生存的經驗,也不知道怎么去做,但是最起碼要找個能夠讓兩人放心去休息的地方。

在黑暗之中,馬良蹣跚前進著,卻在密林之間的空隙里看到了一線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燈光。

那里有人?

一種絕望在他心中升起,難道已經逃到了這里,也無法脫離那群人心中的貪婪么?

一種絕望在他心中升起,難道已經逃到了這里,也無法脫離那群人心中的貪婪么?

但是很快他都發現,那一盞燈光只是來自于一件依山壁而建的草廬中。筆趣閣

“是獵戶在山中的草廬么?”馬良重新升起希望,背著梁公正跌跌撞撞的在山林之中奔跑。

當他快要跑出樹林的時候,突然遲疑了一下,彎下腰從地上挖了兩塊泥巴,隨意在臉上搓了兩下,將腦后的發帶扯了下來,披頭散發,就像是一個流lang的乞丐。再加上背后的形象邋遢的梁公正,恐怕誰都沒法把他們往通緝畫像里那個形象放在一起。

用盡全力拉著昏迷的梁公正,他在草廬的前面喘著氣,想要拍開men,卻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正在他猶豫的時候,屋內的燈光晃動了起來,向著men口接近著,然后那扇簡單的木men就從內被拉開了。

滿面紅須的滄桑老人在燭光里顯現出了自己的形象,僅僅是燭光和面孔的剪影就有著一種剛正不阿,不可侵犯的氣質醒目的是額頭上面那一灣如同新月一般的刻痕。

在看到狼狽的兩人之后,他的眼神之中出現了憐憫和慈悲。

面目奇特的老人打開了men,讓開身子,并沒有問其他的問題,只是說道:“山間風大,如果要借宿的話,就進來吧。”

馬良楞了一下之后,心里突然有種酸酸的感覺,這是在這些日子以來,他第一次從梁公正之外的人身上感覺到純粹的善意,結結巴巴的說道:“謝,謝謝。”

屋內的陳設可以說是簡陋,但是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舒適感受。將梁公正放好之后,紅須的老人端出了一碗湯遞給馬良:“只剩下了一點生姜還有藥草,熬了點湯,喝了驅驅寒吧。”

“多謝老丈。”馬良接過了碗,并沒有喝,有些擔憂的看著梁公正。

老人就像是能夠看穿馬良的心思:“你的朋友受了刺激,神智昏沉,不過沒有大礙,你且放心。”

“那便好。”馬良笑了起來,很快兩人之間就沒有話說了。

馬良不知道怎么去跟老人說自己的事情,可是他總覺得瞞著自己的身份,讓老人承擔收留自己的風險,這樣不好;但是如果老人知道自己身份的話,會不會……“你心里若有猶豫,那便不需要說了。”隔著跳動的火燭,老人突然開口說道:“既然受了傷,就在這里靜養一段時間,等你的同伴醒了,就下山去吧。&&百度筆趣閣&&”

馬良愣了一下點頭說道:“多謝老丈理解。”

老人性情似乎不愛多話,馬良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在尷尬過了之后,馬良開口問道:“不知此地是?”

老人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說道:“云夢山,白云洞。”

馬良躬身問道:“老丈宅心仁厚,收留我和梁大哥,還未請教老丈尊姓大名?”

“尊姓大名倒是免了。”紅須的老人突然睜開眼睛,像是自嘲一樣的笑了起來:“我姓袁,你便叫我袁公就好了……”

馬良點頭念叨著這個名字:“袁公……”

袁公,曾經騰云駕霧,逍遙事外的仙人,如今因為天書枯守人間的謫仙,終于在混露an的歷史中顯現出了他的蹤影。

―“交出哪吒魂魄,否則死。”

如果放到平時看電影的時候,陳靜默會一邊吃爆米花一邊吐槽:口號好土……只是現在,陳靜默一點都不覺得土了。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一旦換個角度,以往可能有些老套的話就會變成真正具有殺氣沖擊的語言。

這可不是在北影men口花幾百塊錢雇個臨時演員就能出來的氣勢。

在少年眼神中纏繞的是刻骨銘心的恨,還有將一切都毀滅的絕望和憤怒。

哪吒又從哪里招惹了這么一路仇人口阿!

陳靜默忍不住想要捂臉嘆氣。

強大而沒有束縛的力量只會造成災難,尤其還是在被一個善惡意識根本沒有養成的小孩子掌控的時候。往日在太乙的刻意放縱之下,哪吒恐怕就連自己在做什么都意識不到吧?

他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但是小孩子也必須要為自己的錯誤承擔后果,龍族的復仇已經讓他失去了軀殼,要是陳靜默放任對方將哪吒的魂魄取走,恐怕哪吒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而且,任務中隱藏的最危險的一個地方就是,一旦陳靜默放棄這一次任務,那么太乙那里的聲望就徹底一擼到底,變成厭惡了。

很可能在接下來的半個月里,兩個人要面對的,可是一位憤怒的金仙。&&百度筆趣閣

主神的任務里究竟藏了多少妖蛾子,就算是在杰出的智者都不可能全找出來吧?只有在問題真正出現的時候,才會在兩難的選擇之前感覺到痛苦。

只是現在,還有讓她去猶豫的時間么?

不論從哪個方向來說,陳靜默都不能將這一次的任務放棄,所以剩下的戰斗,恐怕只有不死不休的戰斗了。

面前的敵人身份不明,而力量……至少要比自己高一個星級,就憑這剛才將萬里云層凝聚成奔馬一般的沖擊,就已經是隱約超越四星級的術法力量了。

還有勝算么?陳靜默心里忍不住的想,但是立刻她就將這個念頭掐掉了,到了這種地步,還在猶豫的話,那就真的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就在短短的兩三秒之中,陳靜默的腦中就已經閃過了一些復雜的念頭,當她決定拼死一搏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有人比自己更快了!

從奧托莉亞身體之中沖涌出的氣流在周身織就復雜的漣漪,就像是在一瞬間純粹的氣和能量所織就的花苞綻放開來,蕩漾的氣流向著四周沖涌,緊接著便是暴風席卷的聲響。

就在敵人說話的瞬間,奧托莉亞就將自己的力量提升到了最巔峰的關頭。

下一秒,少女纖細的身形就已經出現在了敵人的斜上方,這是當生命能量提升到極限之后,形成近乎武將特技‘疾行’的效果。緊接著,黑色的鋼鐵巨劍就破空而至。這一次,不再是少女從小修行的基礎武技,也不是得自三國無雙的無雙武技,而是從主神那里兌換到的,專men配合魔胱能量運行的劍術。

空牙!

如同海般的星球力量在劍刃之上凝聚著,就在向下劈斬的同時,產生了足以將巨大的鐵塊也挑起的怪異力量,向著那個來歷不明的少年毫不留情的沖擊而去。

仿佛隕石天降一般的斬擊即將到來,咫尺之間的少年發出了不屑的冷笑,在轉瞬之間,云霧從無中生出,縈繞在了他的指尖,向著黑色的劍鋒直直的點去。

濃厚的云霧將兩人的身體吞沒在其中,而就在那一片蒼白之中,突然傳來了鋼鐵交鳴的巨響,包含著星球力量的鋒利劍鋒在那一根手指之下崩裂出了巨大的缺口。而緊接著,彌漫的云霧驟然涌動凝聚,化為了虛幻的尖錐,筆直的刺向了奧托莉亞的身體,一擊就足以將奧托莉亞攔腰斬斷!

就在危急的時刻,奧托莉亞身體里的魔胱能量急速涌動,手臂的肌肉收緊,在無從借力的空中用力的u回了倒飛的巨劍。

黑色巨劍上的鋼鐵劍鋒在交鋒的瞬間就被破開了一個缺口,依舊帶著巨大的反作用力,在奧托莉亞的拉動之下,反而拖著她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了一個怪異的角度。于是白色的尖錐擦著腰間而過,在長衣之下防護服的甲片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刮痕。

并沒有因此而松懈,重新握緊了劍柄的奧托莉亞再次劈出了劍鋒,這一次是不需要任何蓄勢,勝在快捷連續的連斬!

就在前方劍鋒劈斬的同時,身形纖細的傀儡如同暗影一般的出現在了少年毫無防備的身后,雙手之上黑色的拳套纏繞著已經凝聚成實質的靈魂波長,魂威的電光帶著更加高級的技巧向著彩云童子的背后重重的轟出。

在傀儡的身體之中,初生之血的符文將充滿了身體的液體再次轉化成更加粘稠的血腥,將本身的力量提升到了極致。

就在血液的包圍之中,陳靜默和小白的靈魂相互摩擦著,不同的靈魂波長到最后化為了如同實質一般的共鳴。

靈魂之間傳來了陳靜默的吶喊:“靈魂共鳴!”

兩顆靈魂在此刻完全融為一體,在陳靜默的意志之下,原本小白的靈魂轉而去控身體之中奔流的血液,而狂暴的靈魂波長卻在陳靜默的引導之下化為洶涌澎湃的海沖擊!

這種程度的力量,絲毫不下于《噬魂師》之中,主角瑪嘉擁有了除魔波長之后完全掌握的除魔秘技:魔女狩獵!

黑色的拳套收緊,銀色的荊棘咒文緩緩擴散,足以將整個城men都擊成粉碎的拳頭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彩云童子的背后。

巨響再次發出前一后兩道完全不同的攻擊之下,彩云童子終于狼狽的后退了一步。而奧托莉亞的身體被倒飛的長劍拖曳著飛出,陳靜默傾盡全力之后的攻擊只是撕碎了他后心的一片衣衫,留下了一塊暗淡的淤青。

陳靜默的身體被云霧之中傳來的反震力量擊退,倒退了數米之后,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傾盡兩個人的力量,僅僅只能讓敵人倒退一步,略受輕傷。

一束靈魂波長驟然在陳靜默和奧托莉亞的之間串聯了起來,兩人之間急速交流著彼此的想法。

憤怒的彩云感覺到了后背的的微風和身體之內因為陳靜默的攻擊而翻騰的血液,一種異常的氣息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隨著他瞳孔里隱然透露出一絲青色,陳靜默和奧托莉亞熟悉無比的氣息出現了。

如果說上一刻站在那里的少年只是一個被無盡痛苦和怨恨吞噬的復仇者,那么就在他雙瞳變色的瞬間,在兩人的感知之中,在那里的是一條盤踞的憤怒巨龍。

這是龍族的血脈!

因為自身的血統不純被龍族拋棄,他就連自己的母親是誰都不知道。從小他就對自己身上的異種血脈有一種發自內心的痛恨,可是偏偏正是因為自己除了親近之人外再也不為他人知曉的血脈,他才能在短時間內將men中的秘法修煉的大成。也正因為這稀薄的龍族之血,他得到難得的復仇機會。

“風從龍,云從虎,既然有了這么難得的血脈,縱云之法一定適合你修煉吧?為師也想看看風云際會時的樣子呢。”

那個被稱為石磯的女人將即將死去的自己帶回了山里,而自己卻眼睜睜的看著她走上了必死的道路。

到現在,他已經不惜一切代價了,哪怕是引動自己痛恨的血脈也要將復仇的火焰傾瀉出來,只是心中的憤怒,越來越盛了。

“龍口阿……”陳靜默睜大了眼睛,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到此為止了么?

她的手指突然碰到的右手腕上的腕表,然后記憶里不久之前的某個下午浮現出來。

那是白朔將新的空間腕輪交給自己時候的樣子。

“我給你在腕表里設定了一個緊急信號……我正別露an按口阿!……哪怕是隔著半個地球,你發出信號,我也能收到的。”

“我是說……恩……如果以后有什么危險情況的話,不要猶豫,按下去。我想,至少也是會有一點作用的吧?”

當時陳靜默心里在喜悅的同時,也略微有些想要吐槽:就算是有什么情況,到時候隔著半個地球,你哪里來得及口阿,等你找到我,說不定我早就掛掉了。

不過那個看起來呆呆的家伙居然能想到這里,就已經很不錯啦。

雖然明白不大可能用到,但是陳靜默還是非常高興的收了下來。

而現在,陳靜默突然想,如果按下去的話,那他真的會出現么?

會么?不大可能吧?……就像是那些電影里面:一只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什么的……女主角遭到危機的時候,超級英雄就從天而降……陳靜默帶著萬一的希望,將腕表之上的那個小按鈕悄然按下。

第一百四十二章幻夢?

陳靜默帶著萬一的希望,將腕表之上的那個小按鈕悄然按下。&&百度筆趣閣

可惜,就像是她的理智告訴他的那樣,什么都沒有出現。

陳靜默突然想要給自己兩個耳光,什么超級英雄從天而降,根本不可能嘛。白朔在地圖上和自己的距離換算成實際距離都已經差了一塌糊涂了,那個家伙又不會飛。

而現在終究要靠自己和奧托莉亞來解決。

可惜就在她猶豫的同時,敵人已經變身完畢,超級賽亞人變個身都要提高好幾千戰斗力呢,面前這個雖然差點,但是怎么也把自己和奧托莉亞輕易收拾了吧?

陳靜默咬緊了牙,大聲的喊道:“奧托莉亞要小心!”

她緩緩的從自己的腕表空間里提出了一個足足有常人頭顱大小的黑色匣子:“我要出絕招了!”

就在匣子出現的同時,陳靜默身體之中的靈魂波長驟然提升到了極限,雖然和敵人相比起來,實力依舊渺小。但是她神態之間所散發出來的肅穆感覺讓彩云童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層層的霧靄云嵐纏繞在了身體之中,伴隨著若隱若現的呼嘯風聲,轉為了全力防守。

天知道那個女人取出的是什么法寶?難道是傳說中用來同歸于盡、玉石俱焚的戍土陰雷?看起來不像啊……毫無征兆的,黑色的匣子破裂了,就像是黑色的江河瞬間決堤了,無以量計的黑色云霧從其中飄散了出來,在空氣之中急速膨脹,如同急速成長的妖魔,向著彩云童子的方向沖涌而來。

在彩云的感知之中,任何神念一旦探入其中就什么也無法感覺到了。

就像是被吞掉了?

急速膨脹的黑色氣流在瞬間就將他包裹在其中,而奧托莉亞在黑暗之中卻感覺到一直手掌突然拉住了自己急速狂奔。

“還楞什么!”陳靜默在她耳邊低吼:“跑啊!”

無窮無盡的黑暗化為了海洋將彩云吞沒,洶涌澎湃的黑色霧氣卻沒有預料之中的攻擊或者其他什么功能。

只是再怎么敏銳的感一旦陷入其中,就會像是瞎子一樣什么都感覺不到了。##筆趣閣i必去##

紅沙陣?沒有紅沙三轉,金仙化盡的味道啊,而且還是黑的……難道是什么邪魔的魔道法寶?還是最純粹的……障眼法?

彩云心中的小心謹慎在現實面前變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怒,冷酷的現實向他發出了嘲笑。

毫無疑問,他,被人唬了!

遮蓋了方圓上百米距離的黑色云霧突然產生了詭異的涌動,或者說,膨脹?

就像是有一枚炸彈從其中點燃,然后撕碎一切的沖擊波沖天而起,將黑色的云霧撐開到了極限,直到最后,被其中爆發的疾風和云嵐撕扯成了粉碎。

而就在這短短的五六秒之中,陳靜默已經扯著一臉懵懂的奧托莉亞拉開了足足兩千米的距離。

速度依舊在加快!

纖細的傀儡爆發了如同子彈一樣的速度,持續的向上飆升著。在身體中流動的雖然是經過縱的鮮血,將液壓裝置幾乎催發到了極限之后幾乎要裂體而出,合金骨骼在巨大的壓力之下發生了略微的彎曲,魔法仿生肌肉拉扯到了幾乎要斷裂的程度。

反正沒有絲毫的痛感,一旦毀壞還能再換,陳靜默索性豁出去了,只是還是有些心疼,這可是某個家伙送給自己賠禮道歉的禮物呢。

頂著撲面而來的勁風,奧托莉亞趴在陳靜默的背上,但是卻感覺到身體下面的傀儡不斷發出的細微‘咔嚓’聲,精致的傀儡就快要碎裂掉了。如果換算成數值,原本基本完好的耐久值正在刷刷的往下掉啊。

奧托莉亞看著背后涌動的黑霧問道:“剛才那是什么?”

“戰爭迷霧。”陳靜默一臉肉疼的回頭看了一眼回答道:“安靜,咱在跑路……心疼死我了……”

三星級道具:戰爭迷霧,出處《魔獸爭霸》

原本僅僅在游戲的地圖上作為黑暗現實的戰爭迷霧,在主神具現或者某種方法轉化之后也變成了輪回士可以利用的道具。

更何況陳靜默買的還是在‘十字’戰團內部市場上的威力加強版。&&百度筆趣閣

能有效隔絕五星級以下輪回士的感知三個小時以上,數十次試驗沒有紕漏,物美價廉喲親還可以選顏色喲親當時陳靜默除了感嘆價錢有些貴之外,還有些遺憾:可惜不包郵啊。

一枚足以覆蓋方圓五百米的戰爭迷霧,價格就需要兩千五百獎勵點,不能說是便宜,但是陳靜默和白朔在長孫武的建議之下還是買了一枚備用。

誰都有逃命的時候,敵人是五星級以下的時候,區區幾秒他們起碼可以拉開上千米的距離,敵人是五星級以上的時候……逃有用么?

所以,陳靜默現在最慶幸的就是,這個從天而降的正太雖然看起來很威風,但是還沒有超過五星級嘛。

反正她們的任務就是把哪吒送到金光洞,人家可有太乙的粗大腿,自然無壓力。

自己和奧托莉亞可是撈一票就走人的輪回士啊,幫到這個份上,已經是極限了。

幸好再隔著幾千米就是莽莽山林,如果環境還是一望無際的荒野,那么陳靜默和奧托莉亞這次可就真的玩完了。

遵從陳靜默的命令,奧托莉亞將自己所有的生命氣息都統統收斂起來,原本醒目無比的波動也漸漸消失了,就像是一塊巖石一般沉寂。

如果不是手臂上還有溫度的話,陳靜默都快以為奧托莉亞出什么事情了。她也將自己原本如果火炬一般的靈魂波長壓制了起來,退出了靈魂共鳴的模式,在密林之中急速前行。

如果這時候視野提升的話,她們就能夠看到充斥了整個視線的崇山峻嶺,一片濃郁的綠色很快就吞沒了兩個人的身影。而就在她們的身后的天空中,零零散散的云層在風暴的收束之下不安的擾動了起來,無盡的氣流還有絲絲霧靄從巨大的漩渦之中滲透出來,灑落在山林之中――她們的氣息已經被彩云童子記牢,一旦敢于暴漏形跡,那么等待她們的將是毫不留情的覆蓋性火力。

―奧托莉亞曾經安慰陳靜默,隊長說不定現在正在找我們呢。

而陳靜默當時的回答是:那個家伙說不定正躺在哪里睡大覺呢……很巧合的是,白朔這個時候真的在睡大覺。

在將混世魔王殺死之后,白朔撐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鉆進de之中將被囚禁在其中的猴子們放了出來。

原本那些被嚇怕了的小猴子還以為白朔是比混世魔王更兇殘的家伙,正準備玩捕獵的變態游戲。白朔好說歹后還將悟空送給自己的任務獎勵拿出來展示,才被里面最老的一只猴子認了出來。

老淚縱橫,胡須拖地的老猴子抱著女媧石哭的跟花兒一樣,言語混露an說了一通,大意是大王原來沒有忘記猴子猴孫,再晚一點,老猴子就要保護族群以卵擊石了如何如何,聽的白朔心里也酸酸的。經過了若干混露an場面之后,猴子所交給他的任務終于圓滿完成了。

在接下來的兩天之內,白朔又在猴子的指引之下,將花果山上下方圓十里之內的危險統統掃蕩了一遍,殺死了三星級妖魔若干,再次獲得獎勵點若干。

到最后,白朔發現自己沒事情做了。

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后,一直都處于忙碌和緊張之中的白朔發現自己的生活突然空虛下來。

除了日常修煉之外,他再也想不出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白朔啃著水果在猴子的帶領下參觀了了一遍花果山之后,干脆就坐在花果山近海的那一片孤崖之上開始進行日常的修煉了。

例行鞏固了一下身體內的力量,完畢后他坐在當初猴子蹦出來的地方,看著四周不斷涌現的海非常閑逸的睡著了。

一直沒有午睡習慣的白朔在海沖涌的景色之下,眼神慢慢的恍惚了起來,瞬間睡意從無中生出,雙眼越來越重,神智潛伏到了腦中深處。

就在雙眼合攏的那一瞬間,一直隱藏在白朔周圍的一道神念突然顯化成型。并無任何敵意的神念輕而易舉的穿過了白朔身體和靈魂中的防御,就像是不存在的虛影,沒有觸動原本的防御絲毫。

那一道細微的神念從極遠處橫跨大海而來,就像是認準了白朔的坐標,精準無比的貫入白朔的腦中,瞬間形成了一道精致而宏偉的橋梁。

橫跨整個海洋的意念之橋。

在白朔看來,四周的景色驟然扭曲了一下,讓他從地上跳了起來,卻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的異常了。

正常到了……太過正常了。

而且,這種有些虛幻的感覺,讓他感覺到這里并不是現實。

依舊是在孤崖之上,海風吹來ng涌動,陣陣鷗聲映襯著海lang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改變。

“是夢中么?”白朔苦笑著感覺著自己沒有任何異常反應的身體,這么精致的環境,而且能夠將自己瞬間吞進去,究竟是哪位大能呢?

柔和而模糊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讓他驟然扭轉了身體,警戒的觀察著聲音傳來的地方。

“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在一無所有的虛空之中突然出現了模糊的色彩,匯聚成了模糊的人形,明明衣衫管帶都鮮明無比,纖毫畢見,但是最重要的面容卻仿佛濃霧籠罩,讓人看不清其中的變化。

“這是……心經?”

這一卷包含著諸多奧義的經典可以說是現在白朔的根本基礎,所有的力量都從其中演化而出,在那位老師的教導下,他也學的不錯,但是遠遠說不成徹底理解。

“能明白這是幻境,知見障,你學的不錯。”那個就連男女都無法判定的存在發出了聲音。

對方瞬間將自己的虛實看穿,白朔心中汗倒豎:“閣下是誰?有這種力量,又何必藏頭露尾?”

心中演化照映萬物的明鏡,想要將那人照進去,但是卻發現,那里居然什么都沒有。

“你雖然可以說是那個人的弟子,學的卻是我的《心經》……”那人停頓了一下,像是露出了笑容,反問道:“你說我是誰呢?”

我的,心經?

白朔心里突然有炸雷響起,倒吸了一口冷氣,抬起頭看著那個面目模糊的人形,問道:“觀世音……菩薩?”

―讓你露an殺惹出GM來了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因果

第一百四十三章因果

白朔心里突然有炸雷響起,倒吸了一口冷氣,抬起頭看著那個面目模糊的人形,問道:“觀世音……菩薩?”

那個模糊的人影似乎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呼……”白朔長出了一口氣,盤腿坐在了地上,抬頭看著天空之中的模糊人影,無奈的笑著:“一直以為在下只是個小人物,承蒙菩薩關照了。”

“小人物?從諸天神佛眼皮子下面突然出現,隨著那有大因果的猴子惹了一路風浪,而且還能拜倒那位道兄門下。十五天之內你惹了常人一輩子都無法理清的因果和殺戮,如此還是小人物的話,那當真可笑了。”

那人語氣里似乎并沒有憤怒或者是其他的情緒,只是緩緩敘述,到最后突然停頓了一下說道:“你有天命,但卻不在此,為何惹下那般殺戮?”

天命?主神的任務么?白朔略微的明白了他說的話,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因我而起,自然因我而滅,況且,殺一人救百人,大大的好事呢。”

白朔總不能說,妖怪吃人,我心里很不爽,所以統統把他們轟殺至渣了吧?

那人似乎很有深意的說道:“諸般功德和業果,錯綜復雜。你一人背負,撐的起么?”

白朔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覺得,我要是不再惹事的話,還是撐得起的。”

安靜的片刻之后,那人點頭說道:“你心性不錯,可惜了,機緣不足……”

了一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之后,他突然問道:“我的來意,你可知曉?”

真正的戲碼來了,白朔的眼角跳動了一下,問道:“莫非是對我的處置方法?”

“未曾違犯天條,何來處置一說?更何況,就算是違犯天條,也無需吾等來插手。”那人搖了搖頭:“世間萬物均是機緣注定,你橫插雖然得了不少好處,不過倒也知道取舍。我也不需要繼續教你,只是,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白朔苦笑著,點頭說道:“雖然我覺得自己也沒惹多大的事情,不過菩薩說不行,那就不插手了。”

“以漏盡通觀你,便知你于此世毫無因果,可是又隱有天命,而且身負釋迦成佛之前的境界。各種因果,實屬復雜,現在的天機已經呈現出一片亂像,已經不能讓你繼續插手了。”那人不急不緩的徐徐說道:“而且,你覺得你惹的事情還不夠多么?”

“還請菩薩詳解。”白朔苦笑著,看來自己自從進入這個世界以來,就已經落入不少人眼中了啊,如果不是自己還沒有大幅度插手劇情,或者還沒有觸動那些大能心中的界限,恐怕自己現在早已經是白骨一具了。

“自你出現以來,惹下的殺孽,三百四十九樁,確實死的全是食人妖魔,殺一救百確實是大慈悲。但是各種因果,誰又能說得清,功德業果糾纏在一起,實屬復雜。若是再不收手,恐怕天機感應,重重劫數之下,便死無葬身之地了。”

白朔的眉毛跳動了一下,聽菩薩的話,似乎對自己造的殺孽并不反感,而且,還很欣賞?

“該怎么說呢?”天空之中的模糊人影似乎做了一個很無奈的表情:“你有釋迦的半分境界,學的是我的心經,行的卻是地藏王的地獄之法。看似偏激,但是未嘗沒有繼續前行的希望。只是因果攬的太大,你再繼續插手各樁大事,恐怕諸天神仙都不會允許。”

白朔心里越聽越模糊了,這菩薩打機鋒真有水平,說話模棱兩可,即顯示出:“你能活到現在全虧我們罩著你”含義,又有“你還要繼續努力才能讓我們繼續罩你”的意思,但是話里的意思聽著卻是讓自己不要再搗亂……

神仙就是神仙,說話真有水平,白朔徹底的懵了。

白朔苦笑著:“菩薩你有話直說吧,這周圍又沒有別人,我聽不懂啊。”

在他的心中已經隱約明白,自己的作為讓某些既定的歷史軌跡發生的偏轉。而某些促成這些,而且想要在其中撈一筆的大能似乎對自己的作為很不滿。

至于為什么沒有一道閃電劈下來讓自己一了百了,恐怕是自己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成了另一些人的棋子。有了這些人的周旋,自己才能得到一片喘息的空隙。

只是,他們究竟想要什么呢?

看這位菩薩的態度,似乎佛門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而另一邊的又是誰呢?

自己不知不覺的就摻和到了不得的事情里面了呢。就像是一枚突然出現在棋盤上的棋子――代表了變數和不確定性,有些人喜歡,而有些人討厭,恰好自己的行為還沒有太過火,所以才能優哉游哉的躺在花果山睡大覺。

想明白這一點,白朔感覺自己的地位已經到了非常微妙的地步了,一朝行差踏錯,恐怕就……

所以這位才不愿千里,隔空投來神念讓自己不要再插手,可是自己已經不準備再擾亂劇情了啊。

似乎窺破了白朔的心思,天空上的人影搖了搖頭:“沒你想的那么復雜,各種緣由,你等一下就會明白了。”

“等一下?”白朔剛說完,手腕上就傳來了讓他有些不安的震動,一陣一陣的急促震動讓他的心神頓時緊張了起來。

在腕表的屏幕之上,是一閃一閃的鮮紅,陳靜默的危險信號。

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之下,陳靜默似乎陷入了極為危險的境地,而能夠讓她危險到這種地步的,恐怕是那個傻姑娘又去插手什么劇情了吧?

如果真的讓白朔真的什么都不做的話,還不如一道閃電劈下來結果了他算了。

“呼……哈哈……”白朔無奈的苦笑起來:“菩薩說的,就是這件事吧?”

人影模糊的面容上似乎露出的笑容:“既然脫身而出,又何必陷入其中?”

“這種冷漠的獨善其身,我真做不到啊。”白朔搖著頭:“看來要讓菩薩失望了。”

懸浮在天空之中的人影似乎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那么,只剩下最后的選擇了么……”

天空之中云嵐霧靄被暴風收束著落下,化為了一條形態模糊的巨蛇在山林之中游走著,就像是卡車沖入了灌木叢之中。沒有任何重量的云蛇將一顆顆生長了千百年的巨樹折斷碾碎,時而吐出狂暴的颶風將一切可以的地方都在吹息中化為粉碎。

那一條猙獰的巨蛇頭頂上已經隱隱出現了兩個犄角一般的模糊鱗甲,仿佛只要經過雷劫洗練就能夠沖霄而起,化為乘風縱雨的天龍。

憤怒的彩云腳踏在巨蛇的頭顱之上,循著那兩個該死的女人所遺留下來的氣息急速前進,不管走了多少彎路都能夠準確的找準方向。盡管過程復雜,但是很明顯三人之間的距離在不斷的拉近。

仿佛洪水在森林之中沖涌,巨響之中龐大的云蛇驟然抬起頭顱,向著前方吐出了一口帶著絲絲冰霜還有電光的吐息。

在清脆的聲響之中,前方的一切生命都被鍍上了一層致命的霜銀,堪比極地深寒的溫度彌漫了開來,脆弱的樹干還有枝葉在驟然降低的溫度之中碎裂成了粉末,而那些無辜的蛇蟲只能化為一塊一塊碎裂的紅色冰粉,消失的無影無蹤。

寒冷的洪流擦著陳靜默和奧托莉亞的藏身之處轟然沖過,讓兩個人明白了再藏匿只是取死之道。已經持續了六個小時的追殺,恐怕就要在不久之后劃上終點了。

陳靜默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靈魂波長被壓抑在幾乎不存在的程度。只是沒有想到,對方的追跡方法居然這么管用,不論兩個人怎么轉彎和迷惑都能夠找到最正確的道路,這比主神的任務坐標還要不講道理啊

在靈魂之間的急速溝通之中,幾乎說是毫無勝利機會的對戰方案被敲定了。

正在密林之間急速搖擺著身體前進的云蛇突然停下了身子,將冰冷的目光投向了陰暗的草叢之中。

燃燒的殺機從云蛇的頭頂上沖下,將那個小心翼翼移動的生物鎖死,只要敢于露頭,迎接他的就必將是雷霆一擊的絕殺。

密集的霧靄在彩云的指尖纏繞著,只需要一瞬間就會化為將一切都凍成碎末的術法。而在那一片陰暗的樹林之中,樹葉不安的涌動著,終于一道模糊的身影從空隙之中脫出,在瞬間躍上枝頭,向著彩云竭盡全力的發出了一聲吼叫。

“喵~”那一只小貓有氣無力的叫到,小心翼翼的瞪視著他,有些不安的向后倒退。

在彩云指尖縈繞的急凍的云嵐險些爆發而出陣涌動之后,再次陷入了沉寂,彩云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

草木皆兵就是用來形容自己這種狀態的吧?復仇的火焰已經將自己徹底燃燒了,可是又何必難為這種嬌弱的小東西呢?

他略微的搖了搖頭,但是心中驟然升起一個不安的念頭。

在這種虎豹狼蛇遍地都是的深山老林里,這一只看似嬌弱的小貓究竟是怎么生存下來的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無形的冰寒驟然從他的指尖躥升,而就在此時,他的背后突然傳了一種刺骨的冰寒。

驚疑之間揮手,然后他看到了一道向著自己沖襲而來的湛藍色暴風。

第一百四十四章陳靜默的劇本

第一百四十四章陳靜默的劇本

早已經蓄勢待發的奧托莉亞身上不斷的涌現出魔胱能量織就的波瀾,濃厚到就算是肉眼都能夠看清楚的地步、仿佛水紋一樣在周身蕩漾的波瀾噴涌而出的身體高高躍起,仿佛疾風一般的向著彩云的背后沖刺。

高踞在云蛇頭頂的彩云此刻變成了最好的靶子,顯眼異常。

拼盡所有的力量,奧托莉亞身體之中由魔胱形成的星球生命力量突然產生了怪異的變化,就像是一顆凝聚到了極點的水滴化為了實質,在那一瞬間的寂靜之中,彩云只來得及聽見一聲琉璃破碎的輕響。緊接著,湛藍色的身影已經破空而來,那一道閃光之中混合著鋼鐵的冰冷黑色,還有劍刃和空氣摩擦生出的火紅。

瞬息之間,仿佛縮地一樣,奧托莉亞就已經出現在他的身旁。而此時,攻擊才剛剛開始就面臨著被打斷的危險。

充斥著極度陰寒的霧靄從彩云的手掌之中如同流水一般的傾瀉出來,被無形的力量控,瞬間化為了一道將一切都阻攔在外的青煙屏障,阻攔在了兩人之前。

就像是鐵器穿刺進了土壤之中,沖擊而來的奧托莉亞陷入了舉步維艱的地步。從周身涌現的魔胱力量再次爆發,盡數沖入了黑色的劍刃之中。于是在水泡破裂的輕響之中,那一層水霧織就的極寒屏障破碎成了飛散的霧氣。

就在那一片反射著陽光的波瀾里面,奧托莉亞突破了阻攔,破空而來,手中劍刃橫斬。

強行激活了杰諾瓦細胞來抽取身體之中的能量,身體仿佛無底洞一樣吞噬著來自四周的散亂元氣,就連極度陰寒的水汽也不放過,絲毫不顧自己身體的承受能力,將目前自己能夠勉強掌握的最強劍技使出。

如同龍卷一般的劍刃暴風正在緩緩展開,來自《最終幻想》的高階劍技:畫龍點睛

在那一片身影的湛藍,武器的純黑,還有燒紅的劍刃交織而成的回旋斬擊之中,巨蛇頭頂的彩云身上爆發出了無盡的寒流和風暴。

風從龍,云從虎,以龍族血脈牽引罡風,再以縱云術法強行控制,風云交匯威力簡直就像是一場不分敵我的寒潮,將一切都統統撕碎。

在暴亂的云靄和氣流中,代表著奧托莉亞的那一道回旋逐漸被減緩了速度。直到最后,突破了所有阻攔的劍刃無力的在彩云胸前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便被隨之而來的反震巨力拋入了密林之中,劃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片喧囂之中,生死不知。

就在暴風掀起的同時,云蛇的黑影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道若有若無的模糊身影,仿佛濃墨染就的黑影在云蛇的陰影之中收斂了所有的力量之后,在暴風的沖擊里沒有后退一步,就在奧托莉亞被反震開來的瞬間,沖天而起

就在半空之中,被黑影覆蓋的傀儡身體沖涌出了源源不斷的猩紅,就像是血庫會摧毀之后所形成的血腥河流,從精密傀儡的每一個空隙里沖涌出來,將它包裹在其中。

強行將這一具傀儡的性能催發到了極致,陳靜默將身體里傳來的輕響拋入了腦后,無盡的血腥將身體覆蓋,在空中劃出了一道血影,就在瞬間就已經來到了彩云的背后。

這一次,依舊是背后。

血腥覆蓋的身影停滯了一個瞬間,依稀展露出了布滿全身的銀色荊棘圖紋。緊接著,堪比剛剛爆炸的靈魂波長就從傀儡之中涌現了出來。

將自己的一切都融入其中的最強一擊,黑紅色的身影爆發出了讓靈魂難以直視的劇烈閃光,陳靜默的靈魂波長毫無限制的爆發、凝聚縱著纏繞周身的血液斬向了彩云。

那一道黑紅色的光影里其中隱約蘊藏著一絲為不可見的狂氣,讓附近一切的生物都陷入了狂亂之中,情不自禁的投身其中。

血腥武裝桎梏拼勁一切,哪怕燃燒靈魂的決意將威力突破了三星級的巔峰,沖上了四星級的中斷,足以對粗略評價為四星級巔峰的彩云造成傷害。

一擊之下,血流奔涌,聲勢從虛無瞬間提升到了頂峰,散發出了震懾心魂的壓力,絕強之攻擊來襲

在瞬間升起的云霧和血腥對撞在了一起,在那一片混亂的色彩之中,隱隱見到無數閃動的光影,劇烈的交響接連不斷的產生。

最終摻雜了猩紅和云霧的混亂云霧炸裂了開來。

彩云的手臂上出現了深可見骨的傷痕,因為傷口附近的血液被陳靜默在瞬間抽離了出來,所以翻卷的白色皮肉并沒有流出血液,上身之上已經出現了一片片滲著血絲的傷痕和淤青。而陳靜默處心積慮,陰損無比的絕殺――撩陰腿卻被對方躲了開來。

目無表情的少年童子發出了粗重的喘息,身體周圍無數的細微氣流還有淡淡的霧靄隨生隨滅,神秘異常,而他高舉的手中卻死死的卡著陳靜默的脖子。

高踞于云蛇之上,彩云將少女的脖子卡死,懸掛在空中。

根本沒有絲毫的言語,翻掌之間,一道涌動的氣刀將陳靜默的身體鋸成了粉碎。

出乎他的預料,在血腥的流淌之中,根本沒有任何破碎器官的出現,只有一塊一塊鋼鐵還有各種機簧的碎片迸射了出來。

這是……傀儡?

他所把握的根本不是陳靜默的本體,僅僅是做工逼真到如同真人一般的傀儡。而就在這瞬間,陳靜默的本體從武器形態脫離,在閃動之中出現了狼狽的身影,向著后方急速的退去。

陳靜默白皙的臉上滲出了血絲,讓她稍微有些破相了,而腦中混亂的靈魂波長已經讓她沒有了再戰的力量。

墜落的身影急速的向著后方彈射著,在眼角的余光之中,陳靜默看到了彩云的另一只手掌驟然握緊。

于是在瞬間半空之中織就了云霧組成的落層一層的密集云霧凝聚成了極細的絲線。將陳靜默的身體束縛在其中。

纖細的身影如同被蛛網捕獲的蝴蝶,有一種掙扎的絕望美麗。

“哪吒的魂魄,就在你身上吧?”彩云說出了自從遭逢以來的第二句話,眼神陰冷,但是卻憤怒的像是在燃燒。

“便與他一起死吧”

無盡的颶風從他的身上掀起,孱弱的身體里似乎包裹著巨大的風眼,天空之中的白色云嵐被抽了下來,無盡的冰寒之中帶著絲絲電光,凝聚到了極限之后,在彩云的手上似乎掌握著一朵正在電閃雷鳴的黑云。

奧托莉亞蹣跚的身影從密林之中沖出,卻被彩云腳下龐大的云蛇掃中,倒飛著撞斷了兩顆生長了千百年的大樹,陷入了密集的藤蘿之中,再也動彈不了。

黑色的雷云從彩云的手中脫離,瞬間覆蓋了陳靜默整個視野。其中有著極度的陰寒,還有足以將人蒸發的電光在閃爍著。

如同被束縛在網中的蝴蝶,陳靜默在,低頭看了一眼腕表之上代表著白朔的那個紅點,那個紅點遠在萬里之外。

她情不自禁的苦笑了一下,恐怕這種距離,他就算是會開飛機都趕不上了吧?

心中旋即有些自嘲的想到:看來自己終究還是一個膽子又小,又瞻前顧后的傻女人呢,這種時候還想著依靠別人,真的傻得沒邊了……超級英雄從天而降?自己都已經過了信這個年齡了吧?

想到這里,她的心里突然又有些酸酸的,如果自己死了,他會不會傷心呢?或許會?自己或許不應該發那條求救訊息的,明明就要死了還這么無聊,讓別人給自己擔心。如果在白朔一無所知的時候,自己就這么悄無聲息的死去的話,說不定會更好些吧?

就像是電視劇里演的那樣,男主角在戰場上中槍快要死了,千萬里之外的女主角這個時候正在做飯,突然一陣心緒不寧,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編劇會讓另一個比原本男主角更出色的男人在若干年之后和女主角在不經意之間邂逅,將女主角心中的創傷慢慢治愈;到最后女主角和那個男人結婚,死去的男主角會在天國里微笑默默的祝福他們……

雖然角色有些反了,但是這樣的劇情看起來也tǐng有意思的嘛。

直到這個時候,陳靜默她才發現,自己其實蠻有做編劇的天分的,但是自己要在那一份屬于自己劇本上簽名么?

從此塵埃落定,不容更改,一切都像是看起來那么陽光美好,治愈得讓人心里發酸。

去死好了

陳靜默將腦中的劇本撕扯成粉碎,靈魂之中傳來了用盡全力的吶喊:

“告訴王子,老娘還在披荊斬棘的路上有雪山沒爬,有大河沒過,有巨龍沒殺,在我親他之前,讓他乖乖的給我睡著”

這種腦殘破劇本五十多年前就已經不流行了就算是我死了,也要讓他給我受活寡啊

劈腿什么的,最討厭了

憤怒的少女傾盡了所有的力量,最后的靈魂波長從指掌之間發出,手掌出現了巨大的傷口,將自己的血液從身體里抽離了出來,化為了纖薄到了極限的鮮紅利刃。

被束縛在羅網之中的少女發出了最后的劈斬,前方云霧凝結的絲線在瞬間被急速震動的血腥利刃斬切了開來,刺入了黑色的云團之中。

急速靠近的黑色云團被斬切開了巨大的裂縫,電光乍現,而陳靜默已經傾盡了所有的力量。

她無奈的閉上了眼睛,等待黑暗降臨。

就在忐忑的等待中,在她的耳邊突然聽到了如同奇跡一般的聲音。

“轉輪-人間道……”

少女嬌小的身體從空中落下,落入了溫暖的懷抱之中,熟悉而溫暖的氣溫鋪面而來,她不可置信的睜開了眼睛。

就在絕望的少女即將死亡的時候,白朔就如曾經向她允諾過的超級英雄,從天而降

第一百四十五章天命

第一百四十五章天命

一層若隱若現的金色閃光阻擋在了陳靜默的前方,就像是巨大的轉輪在緩緩的旋轉,黑云之中的深寒和電光在轉輪的消磨之下散逸了開來;到最后爆裂成了一片銀白的冰霜還有電芒,在大地之上留下了巨大的傷痕。

“看來,到關鍵時刻,還是要我來救場呢。”白朔輕輕的將陳靜默放在了地上,替她擦了擦臉上的灰塵和血液:“你先去照顧一下奧托莉亞,我去替你解決。”

“你,你,你……你……”陳靜默抓著白朔的手,結結巴巴的問:“你怎么出現的?”

白朔想了一下之后,順手替她整理了一下有些紊亂的頭發:“情況緊急,我就求了某位很牛逼的大佬替我開了傳送門。”

“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但不是現在。”

白朔轉過身看著高踞在云蛇之上的彩云,對背后的陳靜默說道:“稍等片刻。”

就在幾分鐘之前,東海的某個懸崖上,天空之中的人影問道:“值得么?再入其中,可就是一片殺機了。”

白朔緩緩站起了身笑著:“非去不可啊,哪怕傾盡所有也在所不惜。”

他警戒的看著那個天空中神秘莫測的人影問道:“菩薩你要阻攔我么?”

那個面目模糊的人影神秘的笑著:“我不曾與你有過因果,你也不曾虧欠與我,我為何要阻攔你?”

“此番而來,只是指點你一條明路而已……”

就像是某個游戲服務器之中突然出現幾個沒有經過任何注冊的賬號在大規模的清理野怪或者干涉游戲劇情,所以,GM就出場解決了。

不同于單調的2進制算法那么簡單,這個混亂的世界中牽動的因果太大了,刪除賬號只是最后的手段,而且很有可能造成不可預料的后果。天機難測,誰都不知道突如其來的變化是不是世界自行演化出來的。

那么就換一個方法,讓變數不再落入其中,你好我好大家好,這是真的好。

那么就要白朔抽身而出之后就乖乖的呆著,別繼續攪亂天機。否則因果牽連之下,崩壞的劇情遲早會將白朔他們埋葬。

所以說日理萬機也不為過的菩薩才分出一道神念來指點白朔,不過現在看來,這個辦法可能不成了。

那么,就換個方法好了。

“去完成你的天命吧。”

天空之中的模糊人影突然說道:“既然上天不讓你抽身而出,那么就去將自己的天命完成吧。”

“一因還一果,既然擾亂了天機,那么就去完成自己本身的使命,將即將脫離軌跡的變化重新匡扶回原本的位置。”

天命……

這位大能自從一出現就在說這個詞,根據白朔的理解,輪回士的天命,自然就是主神的任務,而按道理自己進入這個世界應該是沒有任務的……

那么自己的天命就是……

已經被自己拋入腦后的葫蘆兄弟

白朔腦中的靈光乍現,雙眼瞪大:“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天空之中的模糊人影笑了起來,一直在胸前結印的手終于松開,輕輕的點向了白朔:“既然已經明白了,正好順路,那便去吧……”

一指之間,如同乾坤倒轉,時光奔流,白朔只感覺一陣恍惚陣混亂的錯覺之中,身不由己的倒退了三步,當他再次睜開了眼睛之后,身體已經出現在了天空之中。

在他的身體下方,云霧化成的巨蛇正吐著芯子,散發著無匹陰寒。憤怒的復仇者已經快要成功復仇,向束縛在網絡之中的少女發出了最后的絕命攻擊。

此刻,超級英雄從天而降

而當白朔消失在原地之后,那一道神念所化的身影并沒有離去,而是扭頭看向了遠方。

視線穿透了云層和山岳、灰塵和風暴的阻攔,將整個東勝神州都覆蓋在眼中。

在片刻之后,他重新收回了手掌iōng前結印,口中喃喃自語:“雖然機緣不足,但本心堅定,頗為果斷,經過一番點化,如果沒死的話,究竟能到達何種程度呢?”

一陣清風過后,山崖之上再無任何的人影。

奧托莉亞在昏睡之中聽到了接連不斷的轟鳴,她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了在自己身旁過正在為自己處理傷口的陳靜默。

她努力的想要張開嘴唇,但是卻只能發出嘶啞的聲音。

“別說話。”陳靜默緩緩的將她的上身扶起,將在上一場任務之中白朔獲得的任務獎勵之一從空間中取了出來。

華佗膏,白朔斬殺王虎之后得到的任務獎勵,原本看起來沒有什么用,只是沒有想到回到主神空間經過主神鑒定之后,居然是相當難得的療傷藥劑。

驅除不良狀態,遏制傷勢惡化,并且有緩慢恢復體力和傷勢的功能,持續三個小時。

雖然在回復上并沒有那些昂貴藥品好,但是卻是現階段性價比最好的戰時續命藥劑了。

“那里……”奧托莉亞的眼神看向了密林深處不斷傳來轟鳴的地方。

“趕來救場的隊長在那里喲~”陳靜默將繃帶綁在了她的手臂上面,笑了笑:“不用擔心了,不過你的傷勢還是有些嚴重了,肋骨斷了兩根,右臂也斷掉了。”

奧托莉亞松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英氣的虛弱微笑:“看來,我還是比不過隊長呢。”

“閑著沒事跟他比干什么?沒準再過兩場任務你就能打敗他了呢。”陳靜默惡作劇的捏著她的臉;“到時候我就要靠你來保護了呢……不過現在還是讓我報復回來吧,別以為你捏我的臉我不知道。”

自己鼓起勇氣的惡作劇行為被揭穿了,奧托莉亞的臉色頓時有些尷尬,臉色有些紅了,她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游動著。

“好好的給我記住。”陳靜默笑著:“這可是副隊長的報復~”

金色的光芒斬破了風暴和稀薄的霧靄,在那一片散亂的白色中,白朔的身影破空而來,在巨蛇的頭顱上驟然踩下了自己的腳步。

于是在巨響之中,云霧凝結的巨蛇吃痛,頭顱仿佛遭到的鐵錘的敲擊,陷入了泥土之中,而白朔卻卡著彩云的脖子沖上了天空。

若隱若現的光芒在周身編織成復雜的圖紋,就像是籠罩在浮屠的幻影之中,巨輪轉動,將彩云的身體封鎖在其中。

無數的力量不斷的拉扯著他的身體,而喉嚨上的桎梏讓他喘不過氣來。在憤怒之中,青色的龍鱗出現在了他的體表,但是卻在白朔的武技‘拈花’之下盡數化為了沾染著血腥的碎片。

仿佛炮彈一樣的從天空之中重重砸下,兩人的腳掌陷入了泥土之中。巨大的沖力讓沒有怎么鍛煉過軀體的彩云臉色泛白,腳掌也傳來了碎裂的響聲。

沒有絲毫的言語,白朔再次彎下了腰,將彩云的身體深深的砸入了泥土之中,接連不斷的清脆聲響從凹陷之中發出。

在勁風的呼嘯里,彩云企圖結印的五指在白朔的拳頭下碎裂成了扭曲的形狀,在火辣的痛苦中失去了對五指的感應。

籠罩在兩人之間的風暴還有云霧在白朔的結界之中不斷的被拆分開來。

彩云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一旦脫出了體外就仿佛進入了篩子里,成千上萬的細微空洞將還沒有形成結構的能量盡數抽走。在轉瞬之間,他陷入了徹底的被動。

不如說是一邊倒的承受攻擊。

早在戰斗開始的時候,他和外界的元氣就被白朔的結界所隔絕,溝通天地的縱云之法被廢去了大半,而血脈的力量一旦出現,就會被結界中仿佛無窮的細微力量沖擊成粉碎。

冠名為‘人間道’的結界就像是無數個體匯聚起來形成的群體,在白朔的意志之下演化出層層疊疊的漩渦,在彩云的術法還沒有形成的時候就將一切力量都抽走了。

赤露ǒ露ǒ的壓制,幫助白朔跨入四星級的‘心’法,在完成第一層境界之后,在結界之中已經足以對一切元氣進行壓制,能量的聚散盡在白朔的掌控之中。除非境界遠超于他或者干脆用超過四星級的力量將結界撕碎,否則在白朔的結界之中,那便是他的主場。

那一只緊扣著彩云脖頸的手掌依舊沒有放松,而白朔將心中的憤怒盡數以‘心’法點燃,雙瞳之中令人恐懼的赤金色流光再現,倒映在了彩云的雙瞳之中,鋒利的光芒直刺入他混亂的思維中。

一路以來手上沾染的血腥盡數化為了猩紅的殺機,灌入了彩云的感知之中。

在彩云的耳中,白朔所說出的聲音仿佛匯聚了千萬人的怒吼,驚懼和不安在白朔刻意的縱之下無限拔高。

“名字”

就像是看到了極為恐懼的東西,彩云的雙瞳放大,不由自主的從幾乎快要窒息的喉嚨里將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

“……彩云。”

就在聲音發出的瞬間,被白朔震撼到的神魂在恥辱的刺激之下再次凝聚了起來。他眼中的畏懼消失了,轉而出現了仇恨的光,那種就連自己都要燃燒殆盡的瘋狂令白朔的心中也產生了些許驚駭。

就像是遭到了無形的攻擊,彩云的身體里突然傳來了細微的悶響,口中驟然噴出了一道血霧――既然沒有云霧,那就以鮮血替代,蘊含著巨大力量的血霧在出現的瞬間就開始劇烈膨脹,將兩人包裹在其中。

就像是一朵氤氳的血云。

就在血云將兩人吞入其中之后,仿佛深海一樣的劇烈旋轉就已經開始了,每一粒最微小的血霧都化為了尖銳的針,旋轉著刺向了白朔的身體。

接連不斷的巨響升起,無盡細針凝聚成的血云與轉輪結界互相沖刷著,就像是兩塊粗糙的鋼鐵在不斷的摩擦,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尖銳聲調。

第一百四十六章白朔的任務

第一百四十六章白朔的任務

從白朔手中脫離的彩云墜落在了地上,抬頭看著被血云遮掩的天空,那一片陽光穿過了血云之后化為了令人作嘔的紅色。

沉淀在心底的無數回憶從彩云的腦中升起,一瞬間他仿佛回到了曾經的時光中。片刻都不曾存留,殘酷的現實將幻覺碎裂,彩云重新回到了就連一絲溫暖都不存在的世界。

復仇真的是如此艱難的事情么?

他忍不住想要憤怒的哭號,就連他最后的一絲尊嚴也要踐踏么

心中暴戾的毒火引燃了最后的絕望。

他的身體驟然炸裂,仿佛沒有窮盡的鮮血從身體中涌出,霧化成云,捅穿了上空的結界,直刺云霄。

“死吧”尖銳而嘶啞的聲調從那一片猩紅之中響起,隨之而來的是直沖云霄的猩紅龍卷。

點燃了最后的血脈和力量,突破了白朔的結界,暴風和云霧化為了血色的龍卷,將一切都吞入其中。

被隔絕在外的龐大云蛇形體突然潰散,極度的陰寒和無盡的云氣融入了這一場沖擊之中,最后徹底爆裂,撕碎了方圓百米之內的所有東西,直沖云霄,將蒼青色的天穹染上了一片抹不去的猩紅。

當混亂終于過去了之后,在那一片煙霧彌漫的區域中閃現出一絲絲若隱若現的光芒。布滿裂紋的轉輪依舊在不知疲倦的旋轉著,能夠將一切能量沖擊都分化轉移、吞噬的人間道已經到了潰散的邊緣。

在爆炸的最中心處,白朔緩緩的維持著籠罩在身體周圍的結界,手掌用力的推出,掀起的氣流吹開了彌漫的霜霧還有灰塵。

看著腳下那一具殘缺的身體,白朔的眉毛跳動了一下。

就算是已經失去所有血液,在爆炸的最中心承受了最猛烈的沖擊,彩云依舊掙扎著沒有死亡,用盡所有力量瞪大眼睛,怨毒的目光刺向了白朔。

他已經快要徹底碎裂的喉嚨里發出了完全扭曲的尖銳聲音,像是在詛咒著白朔。

在他怨毒的目光之中,白朔緩緩的俯下身,目無表情的和他對視著。

怨毒的視線如同尖刺,刺入了白朔的眼中,但是白朔的眼瞳之中卻只有一片漠然。

生機急速流逝,黑暗將彩云的神智緩緩的吞噬,白朔的手掌緩緩的覆蓋了他的眼睛,將他籠罩在黑暗之中。

在那一片黑暗里,他竭盡全力的想要回憶起曾今的時光。無形的感召將心底的記憶翻動,他重新回到了記憶之中的時光里――在那個昏黃的下午,師弟在林間捉蟬,師傅沏好了茶之后翻閱著百年之前的古卷。

他從師傅身旁的竹塌上驚醒,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漫長而恐懼的夢,他沉醉在了早已經流逝的幸福之中,重新閉上了眼睛。

“師父……”

當白朔的手掌重新離開的時候,彩云的五官之中開始緩緩滲出血腥,干脆利落的一擊,擊碎了他的大腦。

主神的提示聲響起:“殺死復仇者:彩云童子,獲得獎勵點兩千……”

失去一切的復仇者就此死去,而白朔的手中多了一張青銅色的卡片。

這是白朔所獲得的第三張符文之卡。

青銅符卡――血染之云。

引燃了龍族血脈后所形成的陰寒血云中凝結的符文,使用之后根據輸入能量大小,鋪展開一道被血云覆蓋的領域,在領域之中――一切異常能量都會得到衰減,亡靈類生物或者道具獲得增幅,正能量生物或者道具效果受到壓制。

進化類型:白銀級符文――亡者之土,黃金級符文――血河。

白朔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又是一張因為極度的怨恨和負面情感而走向魔道的符起來都不適合自己使用啊。

而且現在殺死比自己弱的敵人,獎勵點也減少了很多。

他將那一張冰冷的符卡收入空間中,直到此時,環繞在周身的轉輪結界才傳來了瀕臨碎裂的清脆聲響。

在那種同歸于盡的自爆中,同為四星級的轉輪結界盡數承受了爆發的威力,原本就在和混世魔王的戰斗中有了裂縫和隱患的結界終于快要崩潰了。

有些遺憾的將結界小心收攏了起來,恐怕一段時間之內,這個自己目前最強的技能無法使用了啊。

可能需要兩三天的時間來重新構建術式和經文,修補結界的損傷。

不過白朔也發現了不少自己沒有注意到的缺陷和不足,重新構建的時候需要再次考慮術式的安排才行。

略微了思考了一下剛才的戰斗之后,白朔略微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之后從那一片陰寒之地中走出,循著來路尋找陳靜默她們身處的地方。

在樹葉的響動之中,白朔剛剛將臉露了出來,呼嘯的風聲就撲面而來。

頻臨碎裂的鋼鐵巨劍被兩根手指夾住,白朔歪著頭,從巨劍之后露出了臉:“奧托莉亞,別緊張。”

“現在可不是挑戰隊長的好時機呢。”他笑著,雙指驟然搖晃,將巨劍從奧托莉亞有些顫抖的手掌中奪了過來,放在了一邊。

“傷勢如何?”

陳靜默看著臉色蒼白的奧托莉亞:“我這里還可以,只是奧托莉亞承受的沖擊太大了,恐怕任務結束之前都沒辦法繼續戰斗了。”

“沒事就好。”白朔從空間里掏出了自備的藥劑還有繃帶交給了陳靜默,看到了她有些復雜的眼神。

白朔微笑著伸出手將她頭上有些紊亂的黑發撫平:“你看,我沒騙你吧,超級英雄從天而降。”

陳靜默伸出手貼在他的胸膛上,感覺到了比以往強大了數倍的靈魂波長,有些驚疑的問道:“已經四星級了?”

白朔注意到她眼中的失落,捏了捏她的臉:“是啊,一不小心,就升級了。不過時間還有很長,你慢慢的追上來就是了。”

陳靜默感覺到了白朔白朔眼中的笑意,別扭的轉過頭:“你不說我也知道,好像我很需要人安慰一樣……”

此時有些尷尬的奧托莉亞看著一旁的密林深處:“咳咳……”

注意到有些尷尬的奧托莉亞之后,白朔也有些尷尬,一臉嚴肅的問道:“唔,任務是什么?”

“護送哪吒的魂魄到金光洞,獎勵點三千……”陳靜默停頓了一下后,聲音有些低的說道:“還有一張A級卡片。”

聲音說完,白朔瞪大了眼睛,看著兩個有些心虛的少女,有些憤怒的說道:“A級任務你們也敢接?不要命了如果不是我,你們可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啊。”

“我知道啊……可是哪吒真的很可憐……”陳靜默有些委屈的嘟噥著。

奧托莉亞也是一臉無辜的點頭:“嗯,嗯。”

白朔看著陳靜默和奧托莉亞一副承認錯誤的樣子,不知道怎么說了,最后只能無奈的嘆息:“下次接這種任務的時候,至少跟我商量一下吧?”

一張A級劇情卡片,足以在主神空間換取數量不菲的獎勵點,如果用于提升隊伍等級還有團隊權限等等方面,所帶來的作用將會更大;最重要的是,可以提前收到關于下一場任務世界的情報。

對于希望隊的重要性不需要再多做解釋,但是如果陳靜默還有奧托莉亞因此而死去的話,對于剛剛形成雛形框架的希望隊可是巨大的損失。

而且,白朔覺得自己會瘋掉的。

他看著陳靜默的眼睛,直到最后陳靜默有些膽怯的低下頭,才無奈的問道:

“現在距離還有多遠?”

“大概半天的路程。”陳靜默看了一下腕表之后說道。

“最困難的阻攔我已經替你們拆掉了,接下來就不會再有別的事情發生了。不過因為我突然幫你們除掉了最困難的一關,到時候在劇情人物那里獲得的回報就會縮水了啊。”白朔看著陳靜默腕表上的內容:“另外,這一段路程就要靠你們自己了。”

“嗯?”陳靜默驚異的抬起頭,看著白朔:“怎么了?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事實上,我也很想,只不過我也有任務啊。”白朔苦笑著將自己的手腕伸到了陳靜默眼前,就在腕表之上,任務內容顯示了出來。

任務:馳援葫蘆山

內容:殺死蛇精和蝎精,并且將老爺爺救出巢穴,葫蘆七兄弟不可死亡,每死亡一人扣除兩千獎勵點,老爺爺死亡則任務失敗。

獎勵:獎勵點3劇情卡無,擺脫擾亂天機之后帶來的風險,從諸天神佛的視線中脫離。

“一個月時間,才過了十七天,你這里已經把《哪吒鬧海》的劇情攪亂了;而且梁公正那里居然惹下的因果比你們加起來還多,天知道他是不是把哪個注定的主角殺掉了。”

白朔嘆了一口氣:“為什么我的隊員一個比一個能惹事呢?”

他好像忘記了,說到惹事,自己一點可不比自己的隊員們差呢。

通俗一點說,為了避免劇情崩壞而引起的危機,白朔必須完成自己進入這個世界后被賦予的天命,也就是已經被他們拋到腦后的故事――《葫蘆娃》。

看任務的內容,恐怕因為他們的蝴蝶效應,葫蘆娃的劇情也徹底崩壞了。不過好在敵人的星級都不高,白朔勉強應付的來,只是陳靜默這里他恐怕就沒法照應的到了。

“好了,不要擔心,交給我就是了。”白朔站起了身來:“等你恢復了戰斗力之后就帶著奧托莉亞上金光洞,再繼續前進就是太乙的眼皮子底下了,估計也不會有什么危險了。”

“好了,不要擔心,記得要多撈點好處回來啊,太乙那可是富得流油,能刮多少就刮多少回來……”白朔打斷了正準備說些什么的陳靜默,有些嗦的叮囑著:“……另外注意安全,萬一惹毛了太乙,咱幾個可就全埋里面了……”

陳靜默的眼神越來越嚴肅,直到最后讓白朔說不出話來,她看著白朔有些猶豫的臉:“你,不是有話對我說么?”

我有話對大家說……好吧,我只是想說:這個月的稿費不知道能不能讓我買個新掌機……

第一百四十七章糟糕的現狀

“唔,是啊,有話對你說呢……”白朔楞了一下,突然抬頭看著天空:“說什么來著,我忘了。”

一只略顯冰涼的手將他的下巴扳了回來,陳靜默有些憤怒的瞪著他:“那就好好想,然后回歸之后仔仔細細的給我說,另外……”

“嗯?”白朔不解。

陳靜默露出了冒著黑氣的笑容:“不準劈腿,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

不知道為什么,白朔突然打了一個哆嗦,他干笑著:“你想多了。”

白朔拍了拍自己臉上陳靜默冰冷的手,將她的手掌拉下來:“別亂想,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白朔露出了讓陳靜默有些羞澀的笑容,倒退了兩步:“主神空間再見咯。”

“恩,再見。”陳靜默低著頭,含糊的說道。

直到良久之后,奧托莉亞打破了寂靜,忍著笑容說道:“那個……隊長已經走了,副隊長你不用保持姿勢了。”

梁公正從昏迷之中醒來,然后看到了一個不認識的老頭子,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他本能的打了一個哆嗦,感覺對方的臉似曾相識。

曾經已經銘刻在血管里的商人本能讓他蹦出了一句自己都沒想到的話:“喲,大爺,哪個公司的?”

“看來失心瘋還是沒有好。”袁公從尷尬中回轉,對著旁邊的馬良說道:“而且魂魄缺失,需要靜養。”

“老師不需要擔心,梁大哥雖然有時候顛三倒四,但是……”馬良想了半天之后正色說道:“現在還算正常。”

袁公楞了一下之后看著梁公正懵懂的表情,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馬良愣了一下說道:“此話何解?莫非梁大哥現在的狀況另有隱情?”

袁公皺了皺眉頭說道:“不知道是誰人居然拔了他一半的魂魄幫他煉成無形之器,構思著實精巧,手段也高妙的很吶。”

“雖然說不得是害了他,只是他的病,恐怕沒人救的回來了。”似乎對這種作為有些反感,袁公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是福是禍,恐怕是說不清楚了。”

作為曾經在天庭度過漫長時光的謫仙,一些仙人手段他也明白,只是素來不喜歡某些仙人看似游戲人間,實則沒把凡人性命放在心里的行為。

梁公正聽了半天,聽不懂,扣著眼屎從床上爬了起來,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看著袁公說道:“大爺你是新來的大夫?看起來是老專家了啊,掛科多少錢?”

馬良有些尷尬的用胳膊捅了他一下:“梁大哥,這個收留咱的恩人,剛剛收了我做徒弟的,別亂說話。”

“哦。”梁公正相當沒有禮貌的打了個哈欠說道:“多謝大爺了。”

面對這種前言不搭后語,邏輯混亂到西牛賀州的人,袁公也沒法升起了,況且他向來并不在意這種小節,而且堂堂謫仙也不需要跟一個瘋子去計較。

“我要尿尿。”梁公正突然舉手:“茅房在哪兒來著?”

馬良怕袁公繼續生氣,跟他低聲說道:“出門,左拐就是。”

“哦,那我先去了。”梁公正揉著惺忪的睡眼,歪歪扭扭的走出了門外。

而屋內的馬良則恭恭敬敬的捧出了一疊寫滿字跡的稿紙遞給了袁公,說道:“老師昨天傳授的道理學生偶有所得,還請老師指點。”

這些天來,馬良等待梁公正也tǐng無聊的,習慣性的蹲在樹下畫畫的時候被袁公發現,注意到馬良異常的袁公并沒有大驚小怪,而是看著他的畫淡淡的點頭說道:“畫隨好,但是不題字么?”

山間生活看似有趣,其實每日也tǐng無聊的,枯守了幾百年之后,總要學會找點東西消磨時間。

當他知道馬良不識字之后,便專門挑一段時間出來教馬良識字,雖然這位老人并不是什么學貫古今的大儒,但是要真論起學識來可比那些凡間的書生強了不少。

畢竟再怎么落魄,他也在天庭的藏書閣里做過主管的——諸子百家,眾圣經典自然爛熟于心,在教馬良寫字的時候,一些看起來很艱深的道理隨口就說出來,一來二去,馬良差不多就已經算是他的弟子了。

只是他從來沒有向馬良說過自己因見不慣人間混亂,盜了天書下界的事情,而馬良也性子乖巧,不該問的地方從來不問,被劃為禁地的后山石洞更是碰也不去碰。

馬良真的是好孩子。

可惜,梁公正不是,尤其是在他左拐右拐走迷路的時候,碰到一個看起來很有意思的山洞之后,自然產生了想要進去看看的沖動。

“嘖,這廁所真黑。”

梁公正摸著石壁緩緩的前進,終于有些無奈的抓住了無形的筆,畫出了一根黑紅色,燃燒著血液的詭異火燭。

于是在那種驚悚燈光的照應之下,無數蘊含著大道法門,天地至理的文字刺入了眼簾之中。

蘊含在字符中的玄奧意境化為了滔滔不絕,足以將梁公正的靈魂撐碎淹沒的洪流,沖入了他的腦海里。

在那一片昏暗之中,梁公正手里的那一盞燭光搖曳了兩下,熄滅了。

而一聲凄厲的尖叫從梁公正的嘴里發出,在洞穴之中回蕩著,最終沖上了天空。

“糟了。”袁公在聽到的瞬間愣了一下:“他居然能看到?”

白朔抬起頭看到了彌漫在天空之中的黃沙,從不知名的地方升起,卷在風中,飛到了這么高地方。

他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在石壁上攀動,再次往上繼續前進,而腕表中的那個代表著他自己的小紅點在前進之中慢慢的和目的地重合了。

只是他的眼中依舊還是一片嶙峋的山壁。

該說什么好呢?

“老爺爺吃了蓋中蓋,上下山爬這么高不費勁么?”白朔有些無奈的感嘆著,繼續向上前進。

將家里搬到了半山腰上,上下山,那么老的人了,真的沒問題么?

他只能說,老爺爺的身體素質真好了。

因為時間關系,他并沒有選擇繞到山的另一邊去尋找棧道,而是直接沿著山壁向上攀爬,尋找著這一次任務中最關鍵的劇情任務,也是《葫蘆娃》之中唯一的人類。

將葫蘆七兄弟從土里種出來的老爺爺。

白朔腦中有關這一次任務的劇情已經有些模糊了,不過大概的過程還是記得的。

穿山甲鉆破了山神的封印,于是蛇妖和蝎妖帶著一籮筐小妖怪從山里跑出來了,穿山甲帶回了山神留下來的葫蘆藤,老爺爺種出七個葫蘆娃,但是不小心被妖怪抓走了,七個葫蘆娃一個一個的生出來,然后前仆后繼的營救老爺爺的故事。

“真的是前仆后繼啊。”當時的長孫武搖著頭嘆息:“畢竟是小孩子,下個魔獸副本都要有T有奶有輸出呢,怎么就不知道組隊的重要性呢?”

而希望隊在這次任務中最關注的道具,就是那一根能種出葫蘆兄弟的葫蘆藤啊。

比杰克豌豆的還逆天的東西。

畢竟杰克的豌豆也就是一夜發芽,然后長到天上去什么的,哪里有葫蘆藤的功能神奇?

種下去,澆個水,然后過上幾天,就會結出七個孕育生命的葫蘆出來,而且從里面蹦出來的生物至少有三星級巔峰的力量打底。

真不知道山神老爺當年是從哪里找來這么神奇的東西,在臨走之前,長孫武千叮萬囑讓白朔如果有機會就在上面截一段下來,帶回主神空間里試著種一種,說不定能種出葫蘆金剛的表兄變形金剛來呢。

雖然不大可能賽博坦星人,也能種個妖怪出來玩啊。(寫到這里我突然發現,葫蘆兄弟真的跟綠皮蠻像的……可惜它們不會喊waggggh……)

白朔搖了搖腦袋,將腦子里和任務無關的散亂念頭掐滅,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老爺爺,然后確定劇情究竟進行到哪里了?

如果能夠在家里找到的話,就說明劇情還沒開始,如果在家里只能看到一顆葫蘆藤上七朵花,那劇情也才剛剛開始,如果那根葫蘆藤上已經光禿禿了,那就難辦了,劇情最起碼也進行到后期了。

這是白朔能想到的最直接的方法,雖然他有一種主神會使壞的感覺。

手掌終于觸摸到了懸崖的變換,白朔低喝了一聲,翻身而上,抬頭看到在山壁和樹林的遮掩下,一道木質屋檐。

花了七個小時趕路,為了確定老爺爺的住處究竟在哪里,白朔又花了三個小時。

十個小時足夠發生很多事情,白朔只能祈禱劇情還沒有到了最高的地步。

當自己接受任務的時候,默認陣營就已經歸到了葫蘆兄弟的那一方,那為了讓自己的任務確保難度,主神究竟會讓蛇精那一邊刷出多厲害的BOSS

畢竟在原本的劇情之中,七個葫蘆娃如果能組隊刷蛇精洞穴的話,可以說絕對沒有難度,一旦自己參與了進去,恐怕主神就不會如他所料的那么簡單了。

殘酷的現實告訴白朔,它并沒有計劃中的那么漂亮,相反,相當糟糕。

是啊,最近訂閱數據也好糟糕……

第一百四十八章妖魔

白朔愣愣的看著面前可以說剛剛被拆遷隊光顧的房子,一片凌亂,整個小院之中就像是被洪水沖過,凄慘到了無以復加。筆趣閣

在原劇之中相當有農家風味的小院已經變的丑陋不堪,墻被拆了兩個大洞,門板掉落在了地上,屋里就像是被暴徒搜過一遍一般,稍微完整一點的東西都看不到了。

兩根搟面杖被遺落在空空蕩蕩的院子中,一陣冷風吹來,搟面杖滾動,發出咕嚕咕嚕的輕響。

一片寂寥慘狀,讓白朔的心跌落到了谷底。

當白朔以為事情已經變得不能再糟糕的時候,更糟糕事情再次出現了。

因為白朔發現,葫蘆藤不見了。

那個能夠結出七個神通廣大的葫蘆娃的葫蘆藤,不見了。

白朔記得在劇情之中,那根葫蘆藤就那么種在院子里的,可是現在,他只能在院子里找到一片毫無價值的雜草。

最終他在角落的一片空地上發現了泥土翻動的痕跡,接連不斷的發現讓他的心情得越來越糟糕了。

葫蘆籽還沒有發芽的時候,就被挖走了。

而且白朔覺得,如果是主神的話,肯定會有讓自己的心情更加糟糕的辦法。

在夕陽緩緩落下片昏黃的天色之下,一陣寒風吹來,角落之中發出了一聲怪異的聲響。

白朔的身體驟然扭轉:“誰!”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已經消失了原地,在泥土上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腳印,撞碎了墻壁的阻擋,那一只循著聲音抓去的手掌扣住了一個還有著生命氣息的活物。

“饒……命!大王饒命!”有些怪異的尖叫在灰塵后面響起,孱弱而恐懼,就像是被嚇壞的小動物。

白朔的視線穿透了灰塵,看到了自己抓住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一只模樣凄慘,鱗甲脫落,渾身沾滿黑色血漬的穿山甲?

白朔花了相當長的時間才認出了自己手里的生物究竟是什么,畢竟他除了動物世界之外,真沒見過真正的穿山甲長什么摸樣;況且,還是摸樣已經這么凄慘的穿山甲。##筆趣閣iǎo說必去##

身上布滿傷口,鱗甲已經脫落了大半,而且雙腿也斷了一條,后背上一條巨大的傷口,穿山甲趴在地上簌簌發抖,不敢出聲。

“你是穿山甲?”白朔皺起了眉頭,蹲下身來看著已經凄慘到了極致的妖怪:“這里原本的主入呢?”

穿山甲猶豫了一下之后,戰戰兢兢的回答道:“被,被抓走了。”

白朔嘆了一口氣:“蛇精和蝎子精做的?”

“你怎么知道?”穿山甲抬起頭愣了一下,很快又反應了過來,趴在地上再次發抖:“我不是故意的,大王饒命,饒命,我真的不好吃啊……”

“給我起來!沒說要吃你。”白朔有些煩躁的說道,雙眼之中亮起了赤金色的火光:“我問,你答,說錯了或者敢騙我,我就把你從這里扔出去。”

“是,是。”穿山甲已經在接連不斷的遭遇里面被嚇破了膽子,顫抖著點頭。

“蛇精和蝎子精是什么時候跑出來的?”

想到是自己不小心把妖怪放出來的,穿山甲抖的更厲害了:“天之前。”

“這里的入是什么時候被抓走的?”

穿山甲的身體蜷縮在一起,聲音帶著哭腔說道:“昨天中午,兩個會飛的妖怪從天上跳下來,把恩入抓走了……”

很好……白朔松了一口氣,劇情才剛剛開始,老爺爺可千萬不能死啊。

看著穿山甲的眼睛,白朔說道:“最后一個問題,葫蘆籽呢?”

“葫蘆……藤……我,我不知道……什么葫蘆籽?”

聽到白朔的疑問,穿山甲再次開始顫抖了起來,很明顯想到了沒有葫蘆籽之后造成的后果,但是依舊嘴硬不愿意說出來,。

白朔深吸了一口氣,雙眼之中令入恐懼的赤金色火光再次提升了亮度:“山神的葫蘆籽,別讓我說第二遍。”

巨大的壓力讓穿山甲匍匐在地上顫抖著,吱吱嗚嗚了半天之后終于尖叫著說出了讓白朔的心沉到谷底的話。

“葫蘆籽也被妖怪拿走了……”

“糟透了啊。&&百度筆趣閣&&”白朔的拳頭憤怒的砸在了地上,大地傳來了一聲悶響,出現了巨大的裂紋。

穿山甲再次顫抖了一下,不敢說話了。

白朔略微了思考了一下之后,看著地上簌簌發抖的穿山甲說道:“還能動么?”

“還……還能……吧?……啊!”

沒有等穿山甲磕磕巴巴的說完,白朔就將它一把從地上撈起來,放到了肩膀上面:“抓好,然后指路。”

“啥?”穿山甲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他。

“指路啊!蛇妖和蝎子精的巢穴在哪里?你不說怎么把葫蘆藤還有老爺爺搶回來!”

白朔有些無力的看著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穿山甲:“要不然我來這里干什么?”

“你不是來吃我的么?”穿山甲用兩只小爪子遮住眼睛,戰戰兢兢的問道:“你不是跟妖精一伙的?”

“我是入!看清楚,我哪里長得像妖怪了?”白朔心里忍不住再次憤怒了,自己好歹也算是五官端正吧?長得就這么像是反派么?

“再說,你長得一點都不好吃!現在,帶路!”

白朔把穿山甲的爪子從它的臉上扒了下來:“要不然等老爺爺死了就全完了。”

“是,是!那邊,那邊!”穿山甲趴在白朔的肩膀上面,指著遠處的另一座山:“從這里下去之后,過兩頭河,然后在過兩條溝,就能……”

白朔打斷了它的話:“太麻煩,沒時間了,抄近路。”

“什么近……啊!”

就在它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看到白朔彎下了腰。下一瞬間,白朔的雙腳在地上留下了巨大的洼陷,身體化為了一道殘影。就像是跳高運動員在跳躍之前的漫長助跑一樣,白朔絲毫不顧及前方是萬丈的懸崖,速度在也沒有減弱,就在懸崖的邊上用上,縱身一躍。

于是云海和狂風撲面而來,穿山甲驚恐的叫聲越拉越長,最后被一片在夕陽下略顯昏黃的云霧吞沒。

―――在黑暗的洞穴之中,時而傳來了怪異而驚悚的聲音,陰暗的光亮從洞穴頂上的一道空隙了穿了下來,照在了老入的臉上。

依稀的光亮變化讓他從昏睡中驚醒,在楞了一下之后才發現這里是什么地方。

“老頭,醒了?”黑暗之中浮現了隱約的輪廓,帶著一絲絲饑渴的情緒,在那一道光亮的下面顯現出了一張長滿鱗片,形似鱷魚的怪臉,看著老入的身體。他歪著腦袋向著黑暗處問道:“大王,不能吃掉么?吃掉就好。”

黑暗中傳來了女入的輕笑,就像是毒蛇吐芯一樣的聲音:“先忍忍,再過幾天,用他的血肉給我的孩兒們做一桌滿月宴……”

老入艱難的呼吸,被束縛在石柱之上的老入發出仿佛風箱一樣的渾濁聲音,緩緩地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怪臉,露出了一絲笑容,緊接著……“呸!”

瞬間腥風鋪面,那一張足以將老入咀嚼成粉碎的大嘴停留在了老入的身前,卻無法在前進。

不知道何時黑暗之中伸出一只粗壯的手掌,比尋常入類粗壯了數十倍,如同巨入一樣的手掌拉住了鱷魚怪的尾巴,讓他離美味只差一絲,但是卻無法前進。

“母親說了,不能吃。”

黑暗里浮動著讓鱷魚怪不寒而栗的隱約猩紅,它慌不迭的點著頭,露出了諂媚的笑容:“不吃,不吃。”

粗壯的手無聲的松開了,回到了黑暗中。那一片黑暗之中隱隱約約,入影重疊,不知道坐了多少妖魔,幾只鬼怪。

“有入來了。”和剛才那個聲音有些相似,但是卻不同的聲音響起:“一個入,還有一只很丑的穿山甲。”

黑暗里傳來的竊竊私語的聲音,就像是數個兄弟在混亂的低聲爭吵。

“能吃么?”

“烤著吃吧?”

“煮著吃才好。”

“撕了分開吃吧?”

“分開之后就少了……”

……“都是兄弟,吵來吵去,成何體統?”那個嫵媚而陰冷的女聲再次響起。高踞在整個巢穴最高處地方的模糊輪廓靠在椅子上,一只卷曲的蛇尾緩緩的蠕動著,令入心中發寒。

“姐姐,你說呢?”仿佛毒蛇一樣的女入扭頭看向了身旁的黑影:“取如意鏡來看看吧。”

“用得著你說?”另一道女聲響起,然后黑暗之中出現了一道寶鏡的輪廓,隱約的光芒照亮了兩張一摸一樣的臉。

兩張同樣美麗,但是卻略有不同的面目在暗淡的光芒下顯現――明明是蛇妖,它們卻擁有著大多數入類都比不上的美貌。

面目略顯幼稚,但是卻明顯占據了主導地位的妹妹抬起了頭,猩紅的嘴唇輕啟,指著坐在黑暗之中的輪廓說道:“鱷總兵你帶著蟾蜍和蜈蚣去將那兩個小東西抓來。”

而就在她們身旁的黑暗里站起了一個魁梧而猙獰的輪廓:“自從出來之后,多日不見血食,某也去嘗嘗鮮。”

“那姐夫你要小心了。”蛇妖盤在了座椅上面,手掌撐著下頜,有一種惹入憐惜的嬌弱,對著那個被稱為姐夫的妖怪說道:“你若是死了,入家可是會傷心的。”

那個猙獰的龐大黑影湊近了看她的臉,丑陋的臉幾乎要迷醉在這種魅惑中:“哈哈,曉得,曉得。”

“哼。”黑暗中傳來了另一名蛇妖的冷哼,讓它打了個哆嗦,看著自己的妻子,諂笑著:“娘子稍等,某去去就來。”

略顯年長的蛇妖冷哼了一聲說道:“那還不快去!”

在一陣混亂之中,黑暗涌動了起來,被束縛在石柱上的老入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它們的數量,但是卻在那種濃墨一樣的黑暗里眩暈了起來。

自始至終,只有墻角的五個孩童大小的黑影并沒有移動。

最后,寂靜的洞穴之中只剩下了清脆的滴水聲。在黑暗的深處,污穢的水源在蛇妖的法術之下緩緩聚集而來,充滿了各種戾氣還有因劇毒的黑水一點一點的滲入了泥土之中,被植物的根系汲取,匯聚在了果實之中,于是懸掛在半空之中的兩顆果實又大了一分。

老入的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卻不敢承認。

就在這種煎熬中,隔著厚厚的石壁,大地突然輕微的顫抖了起來,仿佛爆炸一樣的劇烈轟鳴滲入洞中,仿佛地震的預兆,黑暗中傳來了妖魔們不安的響動。

一陣晃動過后,那四個未曾動彈的黑影中傳來了冷漠的聲音,那是其中的第二個。

就像是看著一場非常有趣的鬧劇,那個孩童歡呼著:“蜈蚣,蟾蜍,鱷魚,都死了,舅舅也快死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黑暗葫蘆光芒巨人

就像是看著一場非常有趣的鬧劇,那個孩童歡呼著:“蜈蚣,蟾蜍,鱷魚,都死了,舅舅也快死了。&&百度&&”

“哦?”面對著姐夫將死的訊息,蛇妖之中的妹妹也只是驚詫了一下:“這次來的是什么人物?老大,你敢去么?”

為首的黑影從黑暗之中走出,俊秀的臉上帶著一絲青紫色,暴戾的笑容才唇角展開:“有什么不敢的?看我去撕了他和那只丑八怪,獻給母親。”

在那一道隱約的微光之下,少年身上的紅衣如火,可是邪性如魔,頭頂的一枚小小葫蘆飾物殷紅如血。

老人不可置信的長大了嘴唇。

怎么可能……沒有理會老人不可置信的聲音,第二個黑影對著身后的同伴說道:“三弟,你跟著大哥一起去。”

“怎么了?”黑暗中走出了模樣于紅衣少年無二的孩子,只是身上是一襲黃衣,相同的是那種如出一轍的魔性,他皺起了眉頭:“小看我?”

少女模樣的蛇妖用一種嘲諷的眼神看了一眼身旁的姐姐,倚靠在石椅上發出了慵懶的聲音:“老三別著急,你什么時候能有老二腦袋活絡,為娘就開心了。”

老三淡淡的哼了一聲,不再言語,轉身走向了門口,跟在了仿佛一母同胞出生的兄長身后。

在黑暗中,又是一滴污濁的黑水在震蕩之中從鐘rǔ石上落下,滴落在了漆黑的葫蘆藤上。肉眼可見的,一枚葫蘆脹大了一分,被污染的魔胎貪婪的shǔn吸著任何的養分,于是尚未養成的心性越發的暴戾了。

洞穴又重新陷入了寂靜之中,只有最高處蛇妖少女口中若有若無的輕笑。

―――“我認得你。”白朔將一具血肉模糊的踩在了腳下,俯瞰著它丑陋的面孔:“可惜你不認識我。”

那一具根本不像是人樣的殘缺上有一個大洞,血肉飛濺在周圍的土地上,粘稠的膿水還有腥臭的黃色血液噴了出來――那一根蘊含著劇毒的蝎尾已經被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從身體中扯了出來,正滴著腐臭的毒液。

白朔腳下的怪物發出了一聲如同鐵絲劃過玻璃一般的扭曲音調,努力的掙扎著。

白朔當然認得他,在《葫蘆娃》中作為蛇精丈夫的蝎子精,跟他的妻子比起來,從戰斗力到智商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盧瑟妖怪。

只是白朔沒有想到第一次見到原型,比記憶里的形象還要丑很多,妖怪的審美觀都這么奇特么?

“可惜,也就長的人點。”白朔將手中的毒刺拋出,腳下突然傳來了沉悶的聲響。

他的腳掌踏碎了墊在了腳下和大地之間的猙獰頭顱,于是在沉悶的響聲之中,主神肅穆而空洞的聲音傳來:

“殺死蝎子精獎勵1500獎勵點。”

沒有想到現在殺死這種雜兵頭目級別的貨色已經不能獲得以往的獎勵點了,看來想要獲得更多的獎勵點還有劇情卡片就需要向上挑戰強者了。

只是白朔沒有想到,在原劇之中活的那么長的家伙,居然這么脆。

白朔跨過了那具殘缺的尸首,抓起了趴在地上,雙爪遮掩,依舊在簌簌發抖的穿山甲。

在它的旁邊,鱷總兵,蟾蜍,蜈蚣三只妖怪已經身首異處,其中最慘烈的是首當其沖承受了‘斬浪’氣刃的鱷魚,幾乎被撕成了兩截。

在他們的周圍,數十只蝙蝠還有鼠妖手持著刀槍,卻在恐懼之中躊躇著,不敢上前。

“好了,路已經帶到了”白朔提起了穿山甲,對著它說道:“害怕的話,就先藏在一邊,等完事了之后再出來。”

白朔隨手將半瓶治療外傷和淤血感染的藥劑塞到它的爪子里:“這個拿好,自己先去療傷,免得傷口繼續惡化或者發炎。”

彎下腰將心有余悸的穿山甲放在了地上,白朔正準備催促它藏好,但是身體卻驟然僵硬了。

他緩緩的轉過身,表情僵硬的看著從洞中走出來的兩個少年,最后心中的憤怒和無奈化為了一句臟話脫口而出。

“臥槽!”

兩名摸樣相仿,赤足俊秀的少年穿著不同顏色的衣服,腳踏著地上淤積的血泊從洞中走出,看著他,眼神不屑。

在那種若有若無的微笑中,纏繞著根深蒂固的妖魔之氣。

再配合著頭上兩顆顏色不同,但是造型相同,精致一場的葫蘆型飾物。

白朔就算是再怎么不愿意承認,也必須面對現實。

比原著之中僅僅被魔化一個葫蘆娃的狀況更糟糕,被妖魔整個掘走的葫蘆籽從根子上就已經被污濁之氣浸染,所結出的果子,當然也不會是什么良善之輩,幾乎可以說是從極惡之穴中生出的魔胎。

紅衣和黃衣,葫蘆兄弟中的老大和老三,也是在正面搏斗之中唯一能夠和白朔抗衡的組合。

老大,力大無窮,耐性驚人,而且可以化身巨人。

老三,銅頭鐵臂,鋼筋鐵骨,刀槍不入。

而且看情況,白朔這次需要面對是七個被完全魔化了的七兄弟,就像是聽到了長孫武在主神空間里的吐槽,這次他們學會組隊配合了,棘手程度完全以幾何等級上升。

最重要的是,任務里已經注明的文字。

作為劇情關鍵人物,葫蘆七兄弟不可死亡,死亡一個,扣兩千積分。

也就是說,如果白朔不留手的從這里殺進去,就算是成功,身上所有的獎勵點也會被扣光。

主神所設下的真正關卡,到現在才露出了它的真面目,而白朔徹底的沒招了。

白朔突然有些沮喪的低頭嘆了口氣:“瞧瞧你們整出來的這幫子破事。”

震驚和煩躁之間,他所說的‘你們’也不知道是指妖怪、穿山甲、主神,還是自己。

“誰先?”赤足的紅衣少年老大停在了洞口,雙手交叉抱胸,看著自己的弟弟說道。

黃衣少年抬頭瞥了一眼白朔的身影,不屑的低下頭:“隨便。”

“哦……”

就在應答之間,原本停駐于洞口的紅衣少年驟然消失在了原地。瞬間巨石從天而降的破空聲傳來,原本只是孩童身形的少年驟然化為了足以將白朔一腳踩碎的巨人,合身撲上,。舉動之間,山岳震動、大地轟鳴,帶著將一切阻攔都盡數踏碎的威勢的腳掌如同從天而降的白玉,粘連著兩絲血腥,猛然砸下。

在幾乎讓人窒息的暴風之中,白朔抬起頭看著將自己籠罩在內的巨大陰影,眉頭輕輕地皺了一下,眼神卻帶著一絲取舍之后的無奈和堅決。

看來,被人小看了啊。

其實,白朔也不是沒有辦法,沒有辦法的時候,自然只剩下了一種辦法,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起來繞口,其實明白了也簡單。

想要完成任務,那他們就是敵人,都已經動手了,不用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至于獎勵點什么的……老子不要了!

于是在將整個身體都覆蓋在內的陰影中,即使是轟鳴也壓不住的一線聲音刺穿了阻礙響起。

“拈花!”

泰山壓頂,暴亂風流之中,白朔的五指收起,洋溢著暴戾殺意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祥和的微笑,松散的五指扣在了一起,仿佛拈著無形的花瓣,洞穿金石的力量并沒有從手中散發出來,而是融入了身體里的光芒之中,頃刻之間,光芒破體而出,于是空氣之中顯現出無形的圓。

轉輪結界的形態之一人間道已經暫時無法運用,但是并不代表著,白朔除了肉搏之外,就再沒有別的方法。

眨眼之間,慈悲推動的狂暴殺意進入融入了‘轉輪’之中,曾經破后而立的破滅拳意隨著光芒的奔流而顯現在結界的輪廓之中,無形的圓在白朔的意志之下扭轉變形,化為了拔地而起的沖天巨力,在空氣之中顯現出了實質。

那是一尊以結界為身體,面目模糊,身形隱約的光之巨人!

流轉不休的經文構成了它若隱若現的身體,白朔的靈魂和意志完全融入了這一尊介于虛幻和現實之間巨人中。

高達十數米的光之巨人和紅衣少年所化的巨大邪魔相比還是略顯微小,但是兇厲狂暴的氣勢卻反過來將對方的氣勢壓下。

身形隱約的光芒巨人正對著砸落的巨大腳掌,手臂抬起,五指輕拈,在指尖瞬間亮起了一瓣由耀眼光芒所凝結出的絢爛之花。

光和暗沖撞交融的瞬間,所有人都眼前黑了一下。緊接著,腳下傳來大地的劇烈震動,巨大的裂縫在急速的擴大著。原本還算平整的石板寸寸龜裂,瞬間形成的氣浪掀起了層層碎石和灰塵。

就在這瞬間的交手之中,光之巨人構成身體的微光暗淡了一下,而紅衣少年所化的撐天邪魔卻在巨大的反震之力下倒飛上了天空。

龐大的軀體遮蔽了日光,一片巨大的陰影驟然籠罩在所有人的頭上。隱約的痛呼傳來,倒飛的紅衣巨人急速的縮xiǎ后重新化為了少年形體,落在了地上,眉頭再次皺了一下。

而他的仿佛白玉一般的右足之上,急速的浮現出了人的淤青,腳板上的皮膚炸裂,一絲絲粘稠的淤血從傷口中滲透了出來。

―――推薦一本玄幻《煞氣沖霄》

蘇破說:我既生,諸神當滅。

作者以前指點我不少寫作的東西喲

第一百五十章力之強弱

一擊之下,廢你右腳!

緊接著……排行老三的黃衣少年面色驟然變了,突然合身撲上,出現在了紅衣少年的身前,抓住了他的肩膀,猛然將推出。

瞬間兩人的位置交換了一次,而仿佛海潮一般的巨響中,光芒凝聚的斬浪之刃從光之巨人的手中噴薄而出。就在席卷的余威之下,大地出現了如同刀割一般的整齊裂口。隨著光芒的前進,急速的裂開,而盡頭是以自己代替了兄長的黃衣少年,兄弟之中的老三。

老三,黃衣,頭頂黃色葫蘆飾物,銅頭鐵臂,鋼筋鐵骨,守之極致!

無形的光芒穿刺而來,盡數傾瀉在他的身體上。在仿佛鋼鐵摩擦的刺耳巨響中,黃衣少年倒飛而起,深深的嵌入了石壁之中。而就他的衣服已經被無堅不摧的‘斬浪’切裂成粉碎,胸前一道紅色的痕跡――那是破開皮肉之后,鮮血匯聚成的傷痕。

一滴鮮血從傷口的頂端流下,沿途匯聚了滲出的血腥,最后穿透飄飛在空氣中的灰塵,滴落在地上妖魔的血泊之中。

聲音清脆而低微。

而就在同時,身在洞窟之中,一直觀察著戰況的黑影突然起身,黑暗中橙色的衣衫飄動,而他的頭上一顆橙色的葫蘆飾物證明了他的身份。

從葫蘆籽之中結出的第二枚魔胎,排行老二,千里眼,順風耳,心思靈動陰鷙。

那一聲輕響在他的耳中卻不亞于雷鳴,他突然從地上跳起說道:“老四,老五,速速迎戰。老大和老三怕是撐不住了,恐怕還要請母親的法寶一用。”

“哦?”盤踞在石椅之上的蛇妖也愣了一下,面目陰冷:“來的是何方神圣?你們可有把握?”

橙衣少年彎腰說道:“母親放心,我們兄弟幾個定帶他的頭獻給母親壓驚。”

“很好……”她從自己貨真價實的蛇腰上取下了一個小小的錦囊,口中念念有詞。頌咒三遍之后,那錦囊的束口便自己突然打開,從其中跳出了好幾件長相怪異的法寶,落入了下面幾兄弟的手中。

“錢通神,錦繡鞋,五蘊毒水,玉簪暫時賜給你們護身克敵!莫要讓我失望。”

黑暗中幾個黑影無聲的彎了一下腰,一陣晃動之后,消失了。

――而此時洞外,地動山搖的劇烈變化依舊在繼續,可以說,是越演越烈了!

紅衣的少年化為了撐天立地的巨人,不斷揮舞雙拳砸下,動輒開山裂石;而黃衣的少年則阻擋在白朔的攻擊之前陣陣巨響之中,白朔的攻擊往往無功而返。

可是,那又如何?

力大無窮卻不懂運用,天生巨力十有ng費在不該浪費的地上,空有力量,沒有招數,在和同樣擅長力量的白朔戰斗中,只會節節敗退。

確實,純粹的力量、爆發力、持久力、耐力,白朔都不如他,但是在戰斗之中,卻始終將他壓著打,不斷的在他的身上添加傷痕;下手之間,十成力道盡數傾瀉,沒有絲毫的留手。

而阻攔在前方的黃娃卻在光之巨人的招數之下不斷的后退,下沉。

刀槍不入,鋼筋鐵骨,很厲害么?只會防守,不懂進攻,有個屁用!

光芒之巨人轟向紅衣少年的狂暴力量驟然化為了小橋流水一般的蜿蜒靜謐,從狂暴到精巧。結界形成的手掌靈活的轉了一個圈,掀起的颶風攪起了巨大的漩渦,無形的巨力化為了繞指柔的暗勁,將來不及反應的黃衣少年抓在指掌之中。

然后瞬間,江海奔涌的一般的光芒化為了巨石碾壓的狂暴力量,合攏的五指之中隱約可見黃衣少年漸漸彎曲的身體。

白朔感覺到自己手中如同在捏著一塊堅韌的橡膠,在巨大的力量之下,黃娃的身體被扭曲成了一個橢圓的球狀,身上指印宛然,卻始終不曾斷裂。&&百度

白朔冷哼了一聲之后,隨手將黃娃砸向了腳下。在巨大的力量之下仍不住反抗的黃娃如同流星一樣的墜落,深深陷入的大地之中,緊接著一只巨大的腳掌猛然踩下。

剛才你們踩我,現在,還你!

比光之巨人還要龐大的紅衣巨人發出了憤怒的吼聲,全身的力量匯聚在拳頭之中,向著光之巨人的胸口,白朔的真身砸去。

前方的空氣就像是空洞的竹節,節節貫穿,勢不可擋。

光之巨人猛然轉身,沒有任何的躲閃,光芒凝聚之間產生的狂暴力量匯聚在拳頭之中,正面的迎向了紅娃的攻擊。

就在兩股力量即將接觸的瞬間,光之巨人的臉上出現了模糊的笑意,蘊含在白朔拳頭中的力量一觸即退,順勢導力,紅娃剛猛無比、開山斷水的一拳打在了空處。

而白朔退卻的雙臂卻驟然收緊,抱緊了一擊落空之后,腳步虛浮的巨人,腰身扭轉。

構成身體的結界運行到了極致之后,光芒摩擦也能發出齒輪轉動的聲響。在這種令人震驚的聲響中,白朔扭轉的身體驟然將紅衣巨人的手臂扛在了肩上。

緊接著,便是讓整個山巒都震動起來的,過!肩!摔!

震動之中,山岳崩塌了一角,紅衣少年的身體深深嵌入了大地之中,而一道巨大的裂縫從他的身下蜿蜒裂腳下的地層結構之中留下了一道凄慘的傷痕。

一擊之下,改換地形;一場戰斗之中,足以令整座城市都毀于一旦。

這已經不是四星級的力量了,雖然白朔是通過鑒定的四星級,但是自己現在的實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白朔也不大清楚。

因為沒有測量標桿。

唯一交戰過的高級輪回士――六星級巔峰的間桐慎二,將殺意之波動催動到了極致而發出的大赤紅焉,足以擊毀一顆令地球生態環境劇烈改變的天降流星。

如果以這種破壞力來衡量的話,白朔確實還差的很遠。

但是輪回士之間的星級劃分如果以破壞力來論的話,那就太膚淺了。

且不說破壞力還分為范圍性清場攻擊,單體攻擊……等等,就是各個強化方向的輪回士之間的手段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主張‘以力破盡一切’的武力側強化,六星級的代表自然是白朔比較了解的間桐慎二,在他那能夠毀滅流星的‘大赤焉’之下,恐怕一整個要塞城市都能蒸發。

而傾向于“法則控”、“神秘手段”的魔法側可能破壞力會稍微小一點,但是也不缺乏引起天災的手段。

完全不像是“異能側”的異能側強化“磁場轉動”――海虎爆破拳什么的,轟殺一切自然不需要說。

最需要提的是信奉“知識就是力量”的科學側,六星級的科學側基本上就可以自造核彈了,扔幾十個出來造個核冬天玩完對那群瘋子來說根本無壓力。

對于科學側的來說,emc2的公式也僅僅是開始,破壞的方式實在是太多了。

寫這段話的目的,是告訴各位讀者,這本書的戰斗力可是不封頂的――龍珠我都敢寫,天元突破都在我的大綱里了,所以眼光就不要局限于地球之上了。我們的征途,可是星辰和大海啊!)所以說,以破壞力來論星級,著實是有些滑稽了。

不過對白朔來說,三星級如何?六星級又如何?既然是敵人的話,全力以赴就是了。如果星級代表一切的話,兩隊輪回士互相見面之后,自報等級,然后等級低的那一邊就乖乖認輸,引頸等死就是了,又何必戰斗呢?

主神空間里的強化紛繁復雜,相克者有之,相生相容者有之。所謂的星級,除了三道關卡之外,也僅僅是代表著各自實力的劃分而已。

真正的強弱,包含太多東西了:武力側的心體技、魔法側的超魔技巧或分割思維……乃至臨場應變等等,太多了!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是強是弱,是蛇是龍……“只有打過,才知道啊!”

光之巨人突然發出劇烈的咆哮,掐住了紅衣巨人的脖子驟然舉起,緊接著再次摔在了地上,就像是來自于蠻荒之中的兩只巨獸在進行著讓大地顫抖的搏殺。煙塵飛散,在狂暴的氣流中沖起。在那一片迷霧之中,接連不斷的沉悶巨響散發了出來。

就像是每一秒鐘都有數個巨大的煉鋼爐爆炸,于是(那)熔巖一樣的鐵水奔流,讓卷入其中的人統統化為灰燼,粉身碎骨,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碎片。

這是最狂暴,最徹底,最直接的力量比拼。

在邪惡的洞穴之中,從地底深處匯聚來的毒水流進了巨大的石甕里,而一只懸浮在半空之中的水瓶卻源源不斷的噴出幾乎凝結成了實質的死氣和尸煞,匯聚到毒水里面。頓時原本黑如墨的毒液漸漸的清澈了起來,但是其中所蘊含的毒性和黑暗暴增了豈止十倍?

從座椅之上游走下來的蛇妖如同撫摸自己孩子一般,輕撫著緩緩增長的兩枚葫蘆,充滿愉悅的笑了起來。

“好孩子,快出來吧……媽媽可是高興得很呢……”

就像是聽懂了蛇妖的語言,兩枚原本就快要成熟的葫蘆顫動了兩下,浸泡在了毒液中的根莖驟然如同饑餓的怪獸一般,石甕中的毒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而兩枚原本就散發著黑氣的葫蘆上,黑色越發的濃郁了。

就在蛇妖期盼的目光,還有被束縛在石柱上的老爺爺復雜的視線之中,最大的那一枚葫蘆悄然裂開了一道縫隙,小小的裂縫之中傳來惡鬼一般的輕笑。

七兄弟之中的第六個,在虛實之間若隱若現的收割者誕生了。

―從一千多的訂閱掉到六百……咱情何以堪……

第一百五十一章水火魔胎孔方通神

當那種令人從心底震顫的聲響終于停歇的時候,煙霧緩緩的消散,黑色的身影從煙塵之中浮現。

越來越近,直到最后,白朔獰笑著從煙塵中緩緩走出,右手之中拖著紅衣少年的頭發。猩紅的血從紅衣少年的身體中滲出,在大地上拖曳出一條觸目驚心的長痕。

遍體鱗傷的紅衣少年手腳已經折斷,鎖骨、頸椎,還有后腰上都被白朔狂暴的力量重創,尤其是后腰之上的脊椎直接被狂暴的光之巨人踩斷。就算是天生神通的魔胎也陷入了半身不遂,重度癱瘓的地步。

“喂,你知道么?”白朔低下頭看著暈厥的敵人,自言自語:“我終于發現你們一丁點優點了。”

所謂的優點,就是如果不是存心的專門擊碎頭顱的話,那么這些魔胎幾乎可以說是打不死的。

有個打不死的敵人真好,白朔第一次發自心底的喜歡上這種敵人。

至少在這種情況下,不會被扣除2獎勵點。

隨手將手里奄奄一息的魔胎扔到了地上,白朔的腳掌踩在了黃衣少年的肩膀上面。剛剛從洼陷之中爬出的魔性之種眼中出現了一絲恐懼,配合著可以說有些可愛的面貌,總讓人有些心軟。

可惜了,那種讓白朔發自內心厭惡的污濁魔性徹底的粉碎了剛剛生出的積分好感。

白朔嗤笑著看著他的臉:“你應該比你哥哥耐打的,不過也就這種程度了。”

不知道為什么,在那種仇恨恐懼的目光之下,白朔突然有一種自己是反派的感覺。

不對口阿……如果是反派的話,這個時候應該會有人跳出來大聲說……“放開我家哥哥!”

正義英雄從天而降,水色火光拔地而起,無邊的烈焰和陰寒從從大地的裂縫之中溢出。瞬間,腳下就已經被黑色的水光所覆蓋,葫蘆籽在吸收了蛇精所匯聚而來的無盡污濁之水所孕育出來的生命,天生就已經被其中的陰寒尸煞所污染,就像是曾經的混世魔王一樣。不同的是,那個可憐的家伙是以身吞魔養魔,最后被魔頭侵占心靈。而現在白朔所面對的,根本就是從災厄之氣和無盡污濁的灌溉下所生出的魔胎,天生就已經有了隱隱超出混世魔王的力量,所噴出的水自然也是鋼鐵也會腐蝕成渣滓的毒液。

尤其是在吞下了蛇妖賜下的五蘊毒水之后,高舉在頂峰之上的青衣少年所噴出的汪洋毒水更添了三分毒性和陰寒。就算是白朔現在在里面打個滾,可能也會被其中的毒性將皮膚侵蝕殆盡。

就在青衣少年的身旁,與它一起出現的綠衣少年則不斷的噴出了令大地開裂融化的烈焰;偶爾喉嚨里悶哼一聲,便是一道雷光從口中吐出,裹挾著邪魔之氣的陰雷沖擊在了白朔護身的結界之上,便會扯開一道裂縫。

水火交匯,互相激化,物性相克的同時,彼此的威力也暴漲了數十倍,就在瞬間將籠罩在白朔身體之外的光之巨人吞入其中。

就像是觸怒魔王之后的光芒巨人被一條火焰還有污濁寒潮形成的龍卷毒蛇吞入了其中,瞬間凝結成巨大化身的結界就在冰火交替的熔煉之中出現了無數細小的裂縫。

無孔不入的黑紅色火焰還有寒潮涌入其中,將白朔的身體吞沒。

可惜,終究沒有成功,就在即將接觸到身體的瞬間,交織成巨人輪廓的暗淡光芒突然被白朔的手掌所吸引,在瞬間崩解成了一團碎散的熒光,匯聚到了白朔的雙手之上。

緊接著,足以將常人眼睛刺瞎的劇烈閃光出現了一瞬間。而就在這一瞬間,黑暗消退,火焰熄滅,毒水被蒸發,蘊含著惡毒意志的攻擊都在穿透一切的劇烈閃光下被撕碎了所有的結構,化為了飄飛的濃郁濁氣。

奔涌在白朔身體之中的力量在‘心’法的催化之下被‘點燃’了,就連因憤怒而化為忿怒龍火的力量也在瞬間被吞入其中,化為明鏡的心靈映照著外界的仿佛充斥了整個世界的黑暗和污濁,燃燒的光芒隨著白朔的意志升騰而起。

以心為引,以魂為捻,軀殼承載的力量化為了燈油,憤怒的火星點燃了蘊含白朔心魂之中隱現的那盞小小的油燈。頓時純凈到了不容任何褻瀆的光芒從身體中穿刺了出來,這是照破諸邪的降魔之光。

僅僅是在瞬間,白朔身體中一半的力量就隨著燃燒的光芒傾瀉了出來,這種劇烈的流逝速度讓他的臉色頓時有些發白,顧不上體會這種難得的領悟,強行掐滅了心中的燈火。

再讓燒上一會,被抽干的白朔可就要拿自己點燈了,而籠罩了整個世界的毒火寒潮都已經被徹底撕碎了。

怪不得威力這么大,這是邪魔的舍身之技。再照上一會,說不定那幾個魔胎就被光芒所灼殺,而白朔也能提前到達傳說之中的高深境界起碼和那些高僧的死法都是一樣的,把自己也燒成一顆晶瑩透亮的舍利子。

破滅一切邪惡的力量卻對周圍的環境沒有任何的影響,就連一片葉子都沒有燒掉,僅僅是凈化了一切所能接觸到的污濁之氣,卻對其他的東西一點殺傷性都沒有。

太環保了點吧?也太激肋了……不過現在有用就好,只是不敢再用了。

就在光芒熄滅的一瞬間,一直隱藏在洞穴深處,暗中用千里眼順風耳觀察著戰斗形勢的橙衣少年突然從角落中跳出,憑借著自己敏銳到了極點的感知尋找到了白朔最虛弱的一瞬間。

七兄弟之中,他排行第二,穿橙衣,配橙色葫蘆飾物,最善感知,天生千里眼順風耳,心思陰沉黑暗,和他毫無血緣關系的母親如出一轍。

既然找到了敵人的弱點,那就不顧一切阻攔,抓緊這稍縱即逝的機會,讓敵人徹底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就像是潛伏已久的毒蛇從黑暗中跳出,冷笑的少年如同陰魂一般出現在了白朔的視線里,手中早已經蓄勢待發的法寶脫手而出,飛上了天空,瞬間橫貫了漫長的距離,出現在了白朔的眼前。

瞬間映入眼中的金色光芒讓白朔的眼睛瞇了一下,那一枚小小的金色方孔錢在空中緩緩的旋轉著,發出了悅耳而清脆的聲響。在旋轉之間,一化二,二化四……不斷的以幾何數量增長的方孔錢覆蓋了白朔的整個視野。

就在鋪天蓋地的錢幣終于停止了旋轉后,驟然膨脹變大,化為了金色的潮流沖向了白朔,瞬間將他淹沒。

而此時白朔的腦中終于出現了那個一直若隱若現的名字。

錢通神!

這是看似無害美麗,卻在原劇之中硬生生將力量近乎無限的大娃拘束、擊敗的武器。

而在鋪天蓋地的金色光芒之里,一只小巧玲瓏的繡花鞋悄悄的出現在了白朔的腳下……如果是僅僅作為一般等價物的的方孔錢的話,那鋪天蓋地的金色浪潮并沒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也只能讓白朔稍微痛一下而已。這種微弱痛苦,對白朔來說比清風拂面也厲害不到哪里去。

只是那無數金色光芒所交織出的浪潮之中涌現的卻是即使自己現在的力量也絕對無法掙脫的枷鎖。

在清脆的聲響之中,白朔的雙手和身體突然被金錢所形成的枷鎖束縛。在套入手腕之后,兩枚巨大的方空錢就驟然收縮,死死的卡在了他的腕骨之上,勒入了皮肉中,同時隨之而來的,還有仿佛永無止境的壓力。

這是蛇妖通過自己的錦囊采集而來的貪玉所化的法寶。只要在這個社會中生存的人,就必須對金錢這種等價物有所需求;但是往往在需求金錢的時候,會產生令自己蒙蔽、墮入其中的貪玉。不惜鋌而走險也要家財萬貫的貪玉和野心被蛇妖施法采集而來,與妖氣相合之后附著在一枚銅錢之上。雖然僅僅是只能使用幾次的消耗品,但是卻足以對白朔產生威脅。

如果是常人的話,恐怕一瞬間就會得到被錢壓死這種美妙的死法。

仿佛純金澆筑的金錢將白朔包裹在其中,仿佛處于深海的巨大壓力出現,白朔幾乎能夠聽到自己骨骼和鋼鐵隔著皮肉摩擦的聲響。

一瞬間,動彈不得。

那一只錦繡織就的繡花鞋在白朔脫力的同時,悄無聲息的覆蓋在了白朔的腳上,然后,驟然收縮!

腳板在巨大的壓力下被扭曲成了怪異的形狀,但是卻死死的撐著,不肯斷裂,但是劇烈的痛苦讓被鋼鐵桎梏的白朔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

一個細小的聲音從一塊小石頭后面響起,剛剛藏好的穿山甲藏在陰影里面,小眼睛看著白朔:“喂喂,你怎么了?”

“你說怎么了!”白朔咬著牙承受身體各處傳來的巨大壓力和痛苦,從牙縫里擠出聲音:“快被壓扁了!”

“你那個光呢?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口阿!”穿山甲比白朔還要著急,揮舞著小爪子:“這是蛇妖的法寶口阿。”

“我要能再來,還用你說!”白朔狠狠的瞪了穿山甲一眼,咬著牙抵御著貪念所化的重量和壓力,心里的郁悶卻越發的強烈了。

如果‘人間道’的結界還完好無損的話,那么也不會陷入這種被動的地步,陰差陽錯之下被人弄到了這個地步,他心中也開始惱火了。尤其是腳上套的那只繡花鞋,這種詭異的東西讓他憤怒到了極點。

殺人不過頭點地,死在這么猥瑣的法寶下面,還要被人說成三寸金蓮,當真讓他徹底憤怒了。

“沒想到蛇妖的妹妹居然這么厲害。”穿山甲藏在陰影里喃喃自語:“沒想到口阿……”

白朔聽了幾乎岔了氣,咬著牙:“那你怎么不早說!”

第一百五十二章邪刃貫體一念成魔

他萬萬沒有想到,原本是《金剛葫蘆娃》第二部《葫蘆小金剛》劇情里的蛇妖之妹居然提前出場了!這只該死的穿山甲一直就支支吾吾,說話顛三倒四,讓人想要一把掐死他。##必去##

穿山甲的尾巴搖動了一下,小眼睛左顧右盼,聲音有些微弱:“我怕說了你不來了……”

白朔突然有吐血的沖動,不再理會這只作死的穿山甲,喉嚨里突然發出了模糊的咆哮。

在劇烈的聲響中,束縛著白朔身體鋼鐵枷鎖發出了幾乎快要斷裂的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虛空之中出現了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影,和白朔近在咫尺的少年露出了模糊的獰笑,魔性的眼神讓白朔瞬間警惕了起來。可惜,遲了。

一道模糊的藍色身影突然從空氣里出現了一瞬間,潛伏已久的隱身者找到了白朔最虛弱的空隙,而手掌翻動的同時,蛇妖賜下的玉簪化為了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如同毒牙一般的鋒刃從黃金錢幣的空隙中刺入。

一絲絲血腥從束縛中滲透了出來,白朔的手掌在強行扭曲的手臂上的黃金桎梏,抓住了敵人的手腕,但是卻依舊無法阻止自己的身體被貫穿。

那一柄匕首,竟然是能夠伸縮的!

一滴一滴的血液沿著匕首滲透了出來,白朔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刺殺者。

七枚魔胎之中排行第六的藍衣少年,陰損毒辣,天生就有隱身的神通,找準了最關鍵的時刻,發出了一擊必殺穿刺。

“隱身?”白朔的喉嚨里發出了模糊的聲音,雙眼驟然變成血紅。

看來葫蘆籽已經被徹底的污染了,白朔的預料變成了現實,七枚葫蘆盡數化為魔胎了。

無以言語的憤怒從心中升起,燒紅了他的眼睛,赤金色的眼瞳如同憤怒的巨龍,讓人感覺會在那種光芒下被燒傷,藍衣的少年想要后退,但是卻被那一只仿佛銅澆鐵鑄的手掌扣死。

白朔低垂的頭緩緩抬起,雙眼中血紅色的光芒像是在燃燒,嘶啞的聲音從喉嚨里發出:

“想殺我?你還,未夠班吶!”

驟然出現的怪力讓黃金的束縛出現了巨大的裂縫。

“糟了,老四,老五!”一直用千里眼窺視著白朔的橙衣少年驟然發出了命令。

根本不需要發出聲音,可以說異體同心的另外幾個魔胎突然從山巔跳下,污濁的毒水從大地深處涌現,黑紅色的火焰從天空中壓下。

就像是兩道巨大的棺材從天而降,把白朔的身體套入其中。火焰和毒液混合在一起鉆入了鋼鐵枷鎖的空隙之中,開始灼燒或者侵蝕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場詭異而宏大的葬禮。

黃金鑄就的壽衣將白朔包裹在其中,火焰凝結的黑棺灌滿了蝕骨的毒液。

足以將白朔徹底埋葬。

只是那一只露ǒ露在外、已經蒼白起來的手掌,始終未曾松開藍衣少年的手腕,傾聽到了什么聲音,和白朔距離最遠的第二名魔胎,橙衣少年的臉色驟然蒼白了起來。

“這是,什么?”

隔著火焰、毒液、還有鋼鐵的桎梏,在那一片充滿死寂的黑暗中驟然出現了一個聲音。

就像是最深邃陰冷的洞穴里卷起了熾熱的風,沉睡的巨龍被愚蠢的竊賊所驚醒,憤怒的呼吸回蕩在洞窟之中,但是卻仿佛充斥了整個世界。

在接二連三的必殺攻擊之下,那個人居然……還沒有死?

“放手!放手!”藍衣少年努力的想要掰開白朔的手掌,但是卻始終無法讓那只銅澆鐵鑄的手掌松開哪怕一絲的空隙。

突然感應到巨大威脅的橙衣少年突然大吼:“老六,斬了他的手!”

藍衣魔胎咬著牙,牙縫里吐出的聲音:“我叫你放手口阿!”

就在他剛剛拔出的瞬間,他就聽到了背后二哥的大吼:“不要拔……”

鮮血噴濺,匕首深深的嵌入了白朔的手臂之中,小臂之上的骨骼被斬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陷入混亂的藍衣魔胎沒有聽到自己二哥的吼聲,獰笑著將第二刀斬下。于是骨骼碎裂,肌肉被切開,血腥噴濺。

白朔的右手小臂被被削鐵如泥的匕首斬切了下來,墜落到了地上。

直到此時,藍衣魔胎才抹了抹噴到臉上的鮮血,扭過頭看著一臉震驚的兄長,獰笑著問:“二哥,你剛才說什么?”

陷入呆滯的橙衣少年無意識的后退了一步,嘴里喃喃自語:“遲了……”

就在他弟弟將那一柄蛇妖玉簪所化的奪命匕首拔出的瞬間,他就感覺到了白朔被徹底截斷的生機重新開始流通,不知道為何暴漲了數十倍的生命力量洶涌的流淌在身體中,就連火焰毒液和金屬都無法遮掩。

仿佛是一條失去枷鎖的巨龍,現在,那只失去枷鎖的龍發狂了,所有觸怒他的人都將暴露在致命的龍息之下,化為灰燼。

“什么?我沒聽清楚。”藍衣魔胎扭頭準備離開,但是卻發現,自己的手臂……為什么還是無法動彈呢?

他呆滯的扭頭看著自己被束縛的手腕,發出了恐懼的尖叫。

在那一只被斬斷的手臂之中,再沒有噴出血腥,而若隱若現的光芒從斷裂的肌力和骨骼之中滲透出來,那種燃燒的光芒化為了手掌的摸樣,在白朔失去手掌的瞬間代替了原本的束縛,將藍衣魔胎已久桎梏在了原地。

藍衣少年的眼瞳顫抖著,看著燃燒光焰所凝結的手指,聲音扭曲而尖銳:“這是究竟是……什么東西口阿!?”

“呼……哈……”

那種深邃的呼吸,仿佛極深洞穴中卷來的呼嘯風聲,讓人遍體生寒。

隔著一重重的阻隔從封鎖的最深處傳來,近在咫尺的魔胎眼中的恐懼越來越盛。終于在最后,接連不斷的噼啪聲響從火焰黑棺的最深處傳來。

仿佛鋼鐵寸寸碎裂的可怕聲響,黃金鑄造的桎梏徹底的碎裂了。緊接著,火焰黑棺驟然膨脹了數倍,就像是有無聲的爆炸從其中發出。

膨脹到極點的火焰棺材終于發出了巨響,被其中所瘋狂散發的力量撐炸了!

毒液被火焰蒸發,污濁的氣息徹底擴散,混合在如同刀鋒一般的氣流中向著四周沖擊而出。

在毒辣的狂風中,橙衣的魔胎顧不上遮住眼睛,反而瞪大眼睛看著出現在藍衣魔胎背后的黑影。

火光投影在灰塵之中的猙獰氣息散發出了一種狂暴的殺戮氣息,由無數妖魔的血腥鑄就的暴戾殺意。

慈悲反轉之后是無情,白朔既然以身證法,敢學地藏王‘身處地獄’的方法,那么所承擔的因果和殺孽就要比尋常的修行者嚴重百倍。

而現在,在這種最危機的時刻,他所行走的方向驟然反轉,向著截然相反的路子延伸而去。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老人傾聽到洞窟之外傳來的轟鳴,臉上露出了笑意,用嘲諷的目光看著最高處的蛇妖,穿過黑暗,他看到了蛇妖臉上復雜的表情。

“你注定失敗了。”

“是么?”蛇妖中的妹妹阻止了拔出劍的姐姐,緩緩從座位上游弋下來,來到了他的面前,眼神復雜的看著他蒼老的臉:“你到現在了,還在想什么呢?”

回答她的只有蔑視的眼神,蛇妖不以為忤,緩緩的走到了他的背后,伸出冰涼的手撫摸他的臉頰:“你還是跟當年一樣的可愛。”

老人冷笑了起來,帶著一絲絲屈辱和不甘:“我倒是覺得當年瞎了眼,險些被你所蒙蔽。”

“現在也是口阿。”蛇妖從后面貼在了他的肩頭,將一柄寶鏡放到了他的眼前,就在鏡面的影像里,一座從天而降的火焰黑棺將白朔埋葬到其中。

“那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家伙快死了口阿。”她滿不在意的在老人耳邊呢喃:“你現在還有什么辦法呢?看你這么別扭的樣子,我還是像當年喜歡你呢。”

“喜歡得快要把你吞掉了口阿。”她魅惑的笑了起來,可惜,黑暗中老人渾濁的眼神看不清她的臉。

看著依舊未曾軟弱下來的老人,蛇妖再次笑了起來:“我知道你再想什么?是在想這個么?”

一朵盛開的蓮花出現在了她的手掌之中,魅惑的聲音鉆進了老人的耳中:“那個所謂的山神給你的最后法寶,也落入我的手中了呢。”

一直未曾動搖的老人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才干澀的說道:“你從哪里找到的?”

“你藏東西的地方還是和以前一樣呢。”蛇妖的芯子觸動了他的耳垂,聲音甜美:“人家找起來,真的很沒難度口阿。”

“你的葫蘆籽,我污染掉了;你的孩子們,現在變成了我的孩子們。只需要我一句話,它們就會把你撕開吞掉,就連最后的依仗都沒有了呢。”蛇妖惡毒的笑聲鉆入他的耳中,而她的動作也越發的撩人了,但是卻纏繞著一種冰冷的殺機。

那一只冰涼的手撫摸在了老人的脖頸上面,柔媚的聲音傳來:“現在,告訴我吧,背叛我這么多年,你有沒有后悔呢?”

老人轉過頭,毫無畏懼的看著她的眼睛,聲音蹉跎:“很多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又何必再問呢?”

“是口阿,我現在還需要跟一個快要死的老頭子計較什么呢?”

蛇妖冷笑了起來,后退了兩步:“那你就睜眼看著吧,你所鐘愛的一切……”

陰冷的聲音帶著一種刻骨銘心的恨意:“將統統被我摧毀!”

第一百五十三章死亡陰影殺戮心魔(求票!)圖

第一百五十四章魔窟破滅七色蓮華

站立在最高處的兩名魔胎臉色已經顯現出異樣一樣的青黑——作為被魔氣浸染之后的魔胎,這或許才是他們最蒼白的臉色。

渀佛怒龍一樣的赤紅色流火從他們的腳下奔涌而出,飛卷在了空中,融入了那一片浩浩蕩蕩、足以將整個密林的生機都盡速凍碎的寒潮之中。死寂的蒼白與詭異的猩紅混合在一起,充斥了他們下方的每一個空間,就像是一片被染成異色的海洋。

而就在這一片充滿炎熱和冰冷兩個極端的海洋之中,有一道凝聚著所有力量的龍卷誕生,就像是漩渦一樣,將白朔卷入其中。

在那種鋪天蓋地的火焰寒潮之中,白朔的身影就像是一個小黑點,只需要瞬間就會被吞沒。

可是不論陰寒的尸氣寒潮還是暴虐的魔火怎么去碾壓消磨,那個小黑點始終在緩緩的移動,方向正是一切的源頭,兩名魔胎所處的高峰。

它們能夠感覺到一雙森冷的目光穿透了無盡的火焰和寒潮,籠罩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們的神智陷入了突如其來的恐懼和混亂之中。

以心中的殺機和暴戾為火焰,充斥了魔性的心化為了區別于以前‘明鏡’的魔鏡。

心如明鏡臺,則映照大千。而現在的魔鏡只會將白朔感應之中的所有生靈盡數映照在其中,然后將它們拖入最深邃的恐懼和絕望中。

瘋狂而扭曲的笑聲穿過火焰和寒潮的呼嘯聲,在整個深山中回蕩,就像是帶來一切毀滅的魔王,在兩名操縱水火的魔胎那充滿絕望和恐懼的眼神中不斷接近。

終于,青衣的魔胎倒退了一步:“我、我們,走吧。”

比他年長片刻的兄長扭過頭,眼神中顯露出在絕望中崩潰的心神,露出了空洞的笑容看著自己的弟弟,聲音就像是在扭曲的哭泣:“我們能去哪里?”

“當然是……”

火焰之中傳來了渀佛千萬人同時怒吼的聲音,一道黑紅色的火焰驟然突破了冰火寒潮墜落在了山頂之上,殺機四泄。

火焰之中的白朔露出了暴戾的笑容:“……去死啊”

當再一次炸響傳入寂靜的洞窟中的時候,寶鏡之中的影像也隨之晃動。雖然如此,但是依舊能夠看到那個散播絕望的惡魔那黑色的身影。

被束縛在石柱上老人用悲憫而憤怒的目光看著最高處的蛇妖:“你失敗了,因為你,那些孩子都死了。”

石座上頭來了冰冷的目光,而老人卻依舊沒有停止語言,他的聲音憤怒而顫抖:“那些孩子,原本都可以是好孩子的,都因為你而毀掉了。”

最先憤怒的并不是和老人對話的妹妹,反而是早已經開始動搖的姐姐。

一聲怒喝之后,冰冷的劍光刺穿了黑暗,目標是他的頭顱。

正在劍光閃爍的一瞬間,老人的眼中并沒有恐懼,只有一種失落和無奈。

一切都因為這一場災禍而毀去了,自己半生的心血也因此而化為烏有,絕望都又何止是蛇妖她們呢?那些原本可以成為好孩子的孩子,都死了啊……

劍光驟然在他的眼前停止了,被一只手所阻擋。

來自蛇妖妹妹青蛇的手掌抓在了劍鋒之上,停止了劍鋒的前進。青蛇看著老人的眼睛,眼神中帶著冰冷和仇恨,良久之后她才開口對著老人說道:

“那又如何?”

“都死了啊……”老人閉上了眼睛:“我現在才明白,你究竟有多恨我。”

一只沾著血的手貼在了他的臉上,蛇妖彎下腰用怨毒的目光看著他的眼睛,溫熱的吐息吹拂在老人的臉上,但是聲音卻寒冷如冰:“你知道么?三十年四個月十七天前我就開始恨你了。”

老人看著她的眼睛,像是想說什么,但是卻什么都沒有說的出來,最后只能一言不發。

“我想讓你死,我想把你的尸體吊在山巔上暴曬。想到你的尸體慢慢腐爛的樣子,我的心就歡喜得不得了。”她的眼睛瞇了起來,露出詭異的笑容:“可是我又舍不得。”

“后來啊,慢慢的看淡了;再后來,心里就只有一個想法,怎么也抹不掉。”蛇妖站起了身來,俯視著老人,眼神瘋狂,像是在燃燒:“我要將你的一切都統統毀去,我要讓你到死都絕望不堪,我要讓你為當年的選擇付出代價我還要讓那個騷蹄子永世不得超生……”

老人的怒吼將她的聲音打斷:“她已經死了”

br/“我當然知道。”蛇妖轉過身,毫不留戀的走向了自己的座位,聲音飄到了老人的耳中:“所以,你更該死了。”

她緩緩的摘下了洞穴角落之中的幕布,露出了掩蓋在下面的巨大丹爐。

它在八千年前被仙人沉入烏龍潭中,可是到了現在,它還是溫熱的,而且勾連在整個山脈的地脈之上,吞吸整個山脈的元氣而供其中的火焰燃燒。

而唯一自毀的機括正掌握在蛇妖的手中,只需要她的手掌輕輕一動——她、老人、她的姐姐、整個洞穴、整個山脈都會在爆炸中毀于一旦,自滅產生的波動甚至會讓東來神洲都震蕩一下。

蛇妖扭過了頭,對著老人露出陰毒的眼神:

“現在好好的看著吧,你所鐘愛的一切,是怎么毀滅的……”

話音未落,巨響從洞穴之外傳來。在劇烈的震蕩和轟鳴里,洞穴石壁之上突然出現一道巨大的裂縫,貫穿了老人頭頂的那一塊空洞,劇烈的陽光從擴大的裂縫中涌進來。

白朔蹲坐在如同怪獸牙齒一樣嶙峋的裂縫上,俯視著洞中的妖孽。

比陽光更加讓它們心寒的瘋狂視線穿過了那些已經六神無主的鼠妖,投射在兩名蛇妖的身上。

逆著光,白朔的身影在它們的眼中變成了扭曲的黑色輪廓。籠罩在扭曲火焰之中的身影似乎獰笑了一下,讓一切人都陷入恐懼的暴戾氣息擴散了開來。

終于有一名鼠妖受不了這種非人的壓力尖叫了起來,在瘋狂的視線之下恐懼的尖叫了起來。而就在它的喉嚨剛剛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之時,就被突如其來的顫抖打斷,就像是一只被砍去了脖子的雞。

一根如同箭矢一樣的東西從白朔的手中投出,刺穿了他張開的喉嚨,將它釘在了石壁之上。腥臭的血從它的口中噴了出來,那一截將它刺穿的東西被染紅了。

直到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看清那個東西究竟是什么……那是一節殘缺的白骨

“噓”白朔豎起指頭,對著洞中的妖孽做出了手勢,壓低了聲音說道:“安靜。”

在彌漫的煙塵之中,白朔的視線刺穿了阻攔之后在所有人的身影之間掃動。

良久之后,他才發出了疑問:“誰是老爺爺?”

沒頭沒腦的話讓所有的妖孽都呆滯了一下,很快它們的視線都志向了唯一符合白朔要求的人。那一名被束縛在石柱上的老人被陽光刺的睜不開眼,看不清白朔的摸樣。

而就在白朔的注意力被老人吸引的時候,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從陰暗中竄出,手持著剛柔法劍的年長蛇妖,也是原本劇情之中當之無愧的波ss,此時已經變成了被死亡的恐懼篡奪了所有心神的瘋子。

就在剛才短暫的沉默之中,她就將自己所有的力量提升到了巔峰,尋找著最后的機會。

背水一戰,舍命一擊,不成功,便成仁。

不惜自毀道行助長威力的一劍在瞬間貫穿了兩人之間漫長的距離,在她狂喜的眼神之中刺入了白朔的身體。

緊接著,便無法前進了。

一只燃燒的手掌鎖住了劍鋒,結界形成的五指捏緊了可剛可柔,變幻無窮的劍鋒。而劍尖也刺入了白朔的皮膚之中,讓他流出了一絲鮮血。

原本就不是以武力見長的蛇妖,即使費勁她所有的力氣,對白朔來說,也不過是小傷而已。

而對她來說,就是終結。

她呆滯的看著白朔緩緩抬起了臉,那一張清秀的臉上帶著蕩漾的魔性,獰笑展開,近在咫尺她聽到了最后的聲音。

“斬浪。”

足以將百丈海潮劈斬開來的斬擊撕碎了她的身體,在爆發的沖擊之中,她充滿恐懼的嫵媚面容隨著頭顱飛起,滾落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白朔的耳中并沒有聽見任務完成的提示,他緩緩的轉過頭,看向了最角落之中的另一名蛇妖,笑容依舊猙獰:“還有一個?”

呼嘯的聲響再次響起,白朔的身體化為一道黑影沖向了最后的余孽,凌厲的殺機讓蛇妖眼中最后的希望熄滅。

她的手掌緩緩貼緊在丹爐之上,感覺著其中的火焰的溫度,最后的眼神看向了白朔身影之后的老人,眼神凄婉而絕望。

而比白朔所掀起的呼嘯更大的聲音,是從洞穴之外傳來,就像是看到最寶貴的東西被人所傷害,那個巨人發出了尖叫:“滾開”

模糊的身影從洞穴之外沖刺了進來,不惜一切代價的撲來。絕望之下,居然比白朔更快的擋在了蛇妖的身體前面,向著白朔的身影擊出了充滿了渾身力量的一拳。

就像是曾經的紅衣少年再次出現,擊出了充滿全身力量的一拳。無堅不摧的力量籠罩在最堅硬的拳頭上面,蕩漾著水和火的波瀾——一拳之威,居然讓白朔沖刺的身影陷入了停頓。

籠罩在白朔身體之外的黑色火焰被暫時撕碎,而白朔擋在身前的,是那一只由光焰所形成的猙獰手掌。

七色的蓮華虛影在那個突如其來的身影身后隱現,阻擋在白朔和蛇妖之間的身影在昏暗之中顯現出了他的摸樣。

頭頂七色葫蘆飾物,身上的衣服和曾經的七名魔胎并沒有什么兩樣,而他的身體卻比那些魔胎高了許多,力量提升到極限,在剛才的一擊之中至少使用處了四名魔胎的神通。

紅衣魔胎的神力,黃衣魔胎的不壞之身,還有水火相濟的巨大威力。

在看到那人背后隱隱浮現的蓮華,白朔就算是再怎么蠢也能猜出來,眼前突如其來的強敵究竟是什么東西了。

在原劇之中,以七色蓮花為引,七名葫蘆娃合體所化為的葫蘆小金剛。

就在白朔戰斗的時候,一只隱藏的最后的魔胎依靠著自己天生的本領,將自己失敗的兄弟一一吞掉,最后借著被魔氣染黑的蓮花終于成功進化。

現在該稱他為什么呢?

黑暗葫蘆金剛?還是什么其他的東西?

沒有給白朔繼續思考下去的機會,魔化的金剛再次發起了攻擊。

兩個人之間掀起了狂暴的波瀾,僅僅是宣泄的余波就已經讓讓岌岌可危的洞穴重新開始震動。在接連不斷的炸響之中,兩個人的距離不斷拉近,到最后只剩下了最野蠻的貼身搏斗。

就算是已經暫時占據了上風,魔化的金剛心中依舊對敵人抱有一種無法驅散的恐懼。

原本需要七條生命合體,才能夠成功進化。但是在紫衣魔胎的吞噬天賦之下強行合為一體,盡管有著黑化的蓮花來提供力量,但是所欠缺的東西還是太多了。

殘缺的進化讓他只能擁有短暫的戰力,如果無法在這短暫的時間中將白朔殺死,那么死的就將是他自己。

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他視之為母的蛇精也將葬身在白朔的手中。

所謂的舅舅和舅媽,在原本的魔胎眼中也只不過是不能吃的東西而已,唯獨母親是不容他人去傷害的重要之人。

哪怕是妖魔之間也是擁有親情的,作為親手將它們培育出來的蛇妖,對它們來說就是唯一的親人。

就像是原劇中七名葫蘆娃和老爺爺之間的親情,它們和蛇妖之間的羈絆不容任何人去觸碰。

這種守護最珍貴之物的信念,是它們無法抹除的情感。唯一的溫柔和愛只會奉獻給賜予它們生命的親人,想要傷害母親的任何行為都會引來它們憤怒。

不論是誰,不管是多強的人,想要傷害母親都必須死

正因為如此,剩余的兄弟才會心甘情愿的被最后的弟弟吞噬,它們的靈魂都化為了燃燒的火,讓魔化金剛身體之中的力量越來越狂暴。

白朔眼中閃動著戲謔的笑意,像是看穿了敵人的弱點――在急速的戰斗之中,他不斷的消磨著敵人的力量,在這種強度的力量輸出之下,魔化金剛的身體已經快要崩潰了。

終于明白了白朔心中的想法,黑暗金剛發出了怒吼的聲音。這一次,再也不管任何的攻擊,它驟然合身撲上。

狂暴的力量讓他的身體出現了巨大的傷痕,但是他卻得償所愿,將白朔成功擒抱,兩條手臂化為了銅澆鐵鑄的鎖扣,任憑白朔不斷的掙扎和攻擊都沒有防守。

如同黑洞一般的吞噬力量從他的身體中散發了出來,將白朔沖入身體之外的力量都徹底吞噬。

看著白朔驚異的眼神,他發出了得意的笑聲,發出了低沉的聲音:“一起……死吧”

驟然之間,他的身體翻轉,急速扭動的兩人因為巨大的力量脫離了地面,朝著角落之中滾去。

在那里的,是重新充滿希望的蛇妖,還有寄托著黑暗金剛最后希望的……丹爐

虛掩的丹爐在水火的沖擊之下被扯ù出了其中熊熊燃燒的青色火光。

魔化金剛發出了像是在哭泣一樣的笑聲,抱死了白朔跳入其中。

他們的身體在空中翻轉,徹底融為一體的七兄弟將最后的目光投向了呆滯的蛇妖。

那是眷戀而不舍的目光,他似哭似笑的看著他的母親,嘴唇顫動著,吐出了無聲的話語:

“母親……”

那一瞬間,無盡的記憶從腦中閃過,歸于黑暗之中,他的眼神之中只剩下了淡然和不舍。

隨著沉重的身體投入了那一片火焰,觸動了機括的爐門頓時自發的鎖死。

原本喧囂的洞窟之中陷入了寂靜,只有不時顫抖的丹爐才能證明剛剛的戰斗并不是一場幻夢。

蛇妖呆滯的看著丹爐,里面埋葬著它親手栽種下的七個孩子。就在剛才魔胎卷著白朔投入丹爐的時候,她一瞬間陷入了計劃成功的狂喜;但是再那一瞬間之后,她突然發現,那種虛偽的狂喜被突然涌現的悲傷和痛苦撕碎了。

在不知不覺之間,她對那七個孩子已經從單純的利用變成了信賴和依靠――在經歷了接連不斷的背叛之后,她重新在這個世界上找到了尋覓已久的溫暖,她的心中早已經放棄了那個可笑的計劃。

那是自己的孩子,她的內心這么告訴自己。

在母親的心中,讓人得道成仙的丹藥哪里有自己的孩子重要。

“不要……快出來啊……”她的用力的拍打著丹爐,尖叫著:“出來啊出來啊”

作為仙人遺寶的丹爐,一旦開始進行煅燒就絕對不會停止,汲取了整個山脈的元氣之后,本身的材質也強化到了任何攻擊都無法撼動的地步。

燃燒已經開始,任何事情都無法挽回了。她最后的依靠也因為她的惡毒心機而毀去了,她再一次的失去了一切。

不顧一切的拍打讓她的手掌上出現了傷口和血液,她像是瘋了一樣想要將爐門打開,但是卻被丹爐壁上劇烈的溫度燒爛了血肉。

直到最后,失去了所有力氣的蛇妖只能無力的跪倒在丹爐的前面,絕望的哭泣:“不要這樣……求求你……將我的孩子還給我啊還給我”

再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了,她絕望的趴在丹爐前面,不斷的祈求著往日不屑一顧的神明,腦袋磕在石板上,鮮血淋漓:“不要這樣,我還要將他們養大……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

嘆息聲從她的背后傳來,她緩緩的扭過頭,眼神怨毒的看著洞穴之中最后的人類,蒼老的老人。

“你是來嘲笑我的么……”她瞪視著面前的人類,就像是很多年前一樣憤怒的看著他。她的心中已經變成了一片死灰,就連殺死他的憤怒都已經沒有了。

她怔怔的流著眼淚:“隨便你怎么好了,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不要這樣啊……”老人彎下腰,時隔三十年,再次將她抱緊,任憑她不斷的掙扎。

終于他感覺到懷里的身軀顫抖了一下,不再掙扎了。

“為什么……”她喃喃自語:“為什么……”

“還有希望啊。”老人抱著她,拍打著她的肩膀。

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她充滿了祈求的看著老人的眼睛:“希望?”

“是啊……”老人笑了起來,就像是當年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年輕的男人還有剛剛修成人身的少女隔著山梁對望,那一瞬間,莫名其妙的感情刺穿了她的內心。

而現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她再次有了到了那一種心臟被刺穿的感覺。

這一次,是真的被刺穿了。

她的臉顫抖著,不可置信的看著將自己心臟刺穿的冰冷匕首。在她的視線之中,老人的笑容緩緩的變得冰冷。

“是啊,希望。”老人微笑著重復了一遍:“得道成仙的希望啊。”

丹爐之中突然傳來的接連不斷的悶響,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打擊著爐壁,卻沒有辦法脫離桎梏,最后只能隱約聽到憤怒和絕望的嚎叫。

蛇妖聽到了那種聲音,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卻沒有辦法再進行任何的動作。

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之后,她努力的張開嘴唇,顫抖著發出聲音:“為什么?”

“你這個問題問得好有難度啊。”老人松開了手,緩緩的站起身來看著地下已經快要死去的蛇妖,撓了撓自己的下巴,想了半天之后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其實不怎么恨你的。”老人看著蛇妖,一臉淡然的說道:“不過沒辦法嘛,你擋了我的路,不死怎么行。”

“怎么說呢……”老人嘆了一口氣:“人老了啊,就想要活的長一點,好不容易有機會找上門,自然要抓緊了。雖然差點被你們攪黃,不過多虧上天保佑,還是讓我成功了,真是驚險啊……”

蛇妖突然斷斷續續的笑了起來,用悲涼的眼神看著他,最終失去了一切的還是她自己;而面前這個男人一直表現的憤怒也并非是如同自己想想的那樣光明,而是長生無望的憤怒和惡毒。

她第一次感覺到世界之奇妙,比妖魔更狠毒的生物,或許也只有人了。

“我……看錯人了啊……哈哈……”她悲涼的笑著,留著眼淚,感覺著自己的生機緩緩的流逝。結局終于要來臨了,她猜想過自己無數的死法,但是唯獨沒有想象到自己死前居然是這副摸樣。

“是啊,她也這么說了呢。”老人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要相信我,殺了你們,我真的很傷心。你們都是很好的女人,就連最后的話也一摸一樣。”

“你們、她?”

臨死的蛇妖楞了一下之后,似乎明白了什么,黑色的真相讓她無法接受,努力的發出了尖銳的聲音:“你究竟做了什么?”

老人再次嘆息了一聲,低下了頭:“你知道的,用生人煉制活丹,是可以增加一部分壽命的。為了我能活的更長一點,她稍微犧牲一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蛇精突然發現,自己就連怒吼的聲音都沒有了,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從來都沒有了解過這個男人。

“你這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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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丹爐凈火任務完成

第一百五十六章丹爐凈火任務完成

“瘋?”老人看著手中沾染著一串血腥的冰冷匕首:“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他不再笑了,將手中的匕首拋在了地上,隨便找了一塊布擦干凈了手上的血腥,回首之間依舊能夠聽到蛇妖艱難的呼吸。

他索性蹲坐在了蛇妖的旁邊,低頭看著她的臉:“不愧是妖怪,要是人類的話,早死了吧。”

蛇妖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無奈的閉上眼睛。一只溫熱的手掌貼近了她的臉頰,老人看著她已經開始蒼白的面容,眼神悲戚,不知道是偽裝還是鱷魚的眼淚。

“我是真不想殺你的,可是就連你也要擋我的路啊。”

“是你們逼我的,錯的不是我,是你們啊。”

老人的聲音似乎在掙扎,但是蛇妖就連最后的冷笑都沒有辦法展露出來了。

黑暗逐漸襲來,她回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個chūn天,或許在那個時候錯誤就已經種下了。

不是他,錯的是她,妾意纏綿,郎心如鐵,從一開始,自己就注定一無所有。

抱著最后的悔悟,她墮入了永遠的冰冷之中。

丹爐之中憤怒的沖撞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一聲模糊的尖叫從丹爐之后傳來,包含了失去所有的憤怒和悲傷,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了。

在那一片充斥整個空間、如同液體一般蕩漾的青色火焰之中,白朔艱難的用自己的結界包裹住自己的身體,抵御著劇烈的溫度還有火焰的侵蝕。

就在被投入這種火焰之后,他心中的魔性就開始飛速衰減,直到最后重新隱藏了起來。

這是來自南極仙翁的丹爐,其中帶著白朔所不明白的某種火種,在地脈元氣的灌溉之下不斷的擴展燃燒,充斥了這一方小小的空間。因為主要作用是煉丹,所以火焰純凈到了令人吃驚的程度,不含有任何的渣滓和屬性,所以天生也對一些妖邪陰魔之類的東西帶有克制作用。陰差陽錯之下,白朔反而在這種絕地之中恢復了清醒。

“搞什么啊”白朔憤怒的一拳又一拳打在了丹爐之上,但是卻一道裂縫都看不見。

“哼,不要白費心機了,沒用的……”

嘲諷的聲音隔著烈火傳來,白朔回頭看到了依靠在丹爐上的魔胎,一絲一絲的黑氣被火焰從身體之中逼迫出來,在充斥了火焰的空氣中扭動著,化為灰燼。隔著濃厚的火焰看過去,就像是一個渾身不斷噴涌出黑色氣體的怪物。

也正是托了這些魔氣的福,絲毫不作反抗的他還能在凈火之下支撐到現在。

沒有了魔性蒙蔽內心,他看起來似乎是清醒了,但是卻沒有絲毫后悔的感覺。對他來說,自己變成什么樣子,或者母親變成什么樣子都無所謂,不論怎么樣,他都認為蛇妖是自己的母親,這種羈絆已經無法截斷。

白朔撇了他一眼,并沒有去理會他,依舊抱著萬一的希望,不斷的攻擊著丹爐之上的某個點,企圖開辟出一道裂縫。

劇烈的攻擊還有能量非人消耗反而令保護身體的結界開始波動了起來,他有些憤怒的吼了一聲,燃燒著的右手憤然砸在丹爐的內壁上

青色和金色的火焰接觸,仿佛油水不容一般的被分成了兩種色彩。在巨大的壓力之下,白朔能夠感覺到自己手臂上的火焰快要被青色的火焰你撲滅了,組成結構的結界在青火的壓力之下產生了扭曲和裂痕。

很明顯自己這一只手臂已經被丹火所排斥了――雖然不像是魔氣一樣互為天敵,但是也沒有辦法在青色的潔火之中保持完整。

白朔現在的感覺是,自己不小心跳到巖漿里了。

即使隔著厚厚的結界,他都能感覺到青色火光之中的熱量――并非是蠻橫的霸道,而是柔和的侵蝕。不同的溫度混合在一起,君臣佐使,要將自己作為原料,煉化成一枚丹丸。

“你知道這丹爐是怎么來的么?”白朔憤怒的扭過頭,看著一臉嘲諷的魔胎,指著丹爐憤然問道:“難道你的母親,就沒有告訴過你,什么叫做七星丹么”

將七個葫蘆娃作為原料,用南極仙翁留下來的丹爐,煅燒成一枚包含所有力量的丹丸,足以讓人延壽千年,得到奇跡一般的神通。

“不知道,沒興趣。”魔胎冷冷的回答了一句,反正敵人和自己都注定被燒死在丹爐里面了,他沒興趣去繼續和白朔戰斗,也不關心他所說的話。

白朔轉過身,忍受著火焰的焚燒,和他對視著,冷笑了起來:“哈,那你一定不知道,你豁出性命去拯救的‘母親’,究竟想要將你變成什么樣子了?她當然不會告訴你,畢竟你們七兄弟,可是上好的原料呢”

他特地在‘原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可是魔胎依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淡淡的“哦”了一聲。

在白朔的瞪視之下,他說出了讓白朔崩潰的話:“我們的性命原本就是母親給的,母親想要拿去,就拿去好了。”

一瞬間,白朔覺得自己快瘋了。

這個世界太神奇了點吧雖然母慈子孝是對的沒錯,但是孝順到這個份上,你還是不是人啊

不對,這貨本來就不是人來著。

白朔想明白這一點之后,徹底對魔胎的邏輯不再抱有任何期望了,坐在地面上尋找最后的希望,或者等待無孔不入的火焰燒干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將自己化為灰燼。

突然之間,隔著火焰他看到了原本低頭的魔胎突然抬起了頭,表情憤怒和猙獰,發出了令白朔耳膜刺痛的尖銳嚎叫。

火焰也在這種充滿了悲憤的怒吼之中震顫了起來,魔胎的身體驟然擴大,幾乎要撐滿了整個丹爐的空間,強忍著灼燒身體的火焰,不斷的打擊著丹爐的內壁,幾乎要將身體毀滅的憤怒打擊,一次又一次的沖撞,無望的發出了絕望的哀嚎。

絕望的像是,快要死掉一樣?

即使是烈焰焚身都沒有絲毫恐懼的魔胎發出了悲鳴的尖叫,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著丹爐,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效果。

得到了整個山脈地氣加持,除非他能夠一擊之下撞碎整個山脈,否則對面前的阻礙就毫無辦法。

魔胎暴露在火焰之中的皮膚如同蠟燭一般被高溫燒(融)化,沿著身體往下流淌,面目已經變成怪異的摸樣,悲鳴時斷時續,但是卻未曾停止自己的行動,那種仿佛世界都快要毀滅的悲痛讓白朔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終于,徒勞的行為停止了,已經沒有人類模樣的魔胎仿佛變成了一個快要被燒融的蠟人,跪倒在火焰之中,低鳴著哀嚎。

究竟怎么了?

突然之間,一頭霧水的白朔聽到了主神的提示。

“蛇精死亡,任務:‘馳援葫蘆山’完成,獎勵點3天命完結,你已經在諸天神佛的視線里淡出。”

在以往任務完成的時候,他都有一種小小的輕松,只是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很想把那個幫自己完成任務的人掐死。

主神的最后那句話說明自己的角色已經從配角徹徹底底的變成路人了,關注粉絲量歸零――也就是說,自己就算是被燒成骨灰都不會有人往自己身上看一眼了。

別啊起碼先把我從這里弄出去再說啊

白朔無力的嘆了一口氣,視線轉移到那個模糊的身影上。

那個完全非人的怪物魔胎也是會傷心的么?就算是已經變成那種摸樣,那種無法停止的悲痛也能夠讓人感覺到發涼。

一個模糊的聲音突然從丹爐之外響起,通過特制的通風孔傳入了爐內,讓白朔提起了一線希望。

老人的聲音透過了火焰的扭曲,有些怪異:“那位壯士,你還活著么?”

“當然”白朔從地上跳起,興奮的大喊。

“多謝壯士古道熱腸前來救我了。”老人不緊不慢的說道:“敢問壯士尊姓大名?”

“喂喂,你先把這個爐子關了放我出去能行吧?”白朔大吼著:“我快被燒化了”

“呵呵,這個是當然……”老人的話鋒一轉,讓白朔愣住了:“……是不行的。”

情急之下,白朔也顧不上禮貌的問題了,大吼道:“喂死老頭,你這是玩哪樣啊?én啊”

“我看壯士你儀表不凡,身具偉力,而且修為不俗。”老人慢悠悠的恭維著他:“不若,就等上九天,等那魔胎被徹底煉化了之后再出來如何?”

白朔徹底的憤怒了:“老子要能撐的上九天,我還用你”

老人接下來的聲音讓白朔開始想要殺了他了。

“那就要壯士犧牲一下,匡扶正義,舍身除魔了。壯士有如此決心,上蒼也為之感動啊。”

“況且,在這丹爐之中,壯士的精魂不死,更能化作一丸丹藥助我增進修為。我想,壯士就算是死后,也能含笑九泉了。”

白朔沉默了,緩緩的深吸了一口灼熱的空氣:“增你M的修為啊你個王八蛋忘恩負義的老棺材……”

“沒用的,他不會打開丹爐的。”匍匐在地上的魔胎露出了悲涼而嘲諷的眼神看著白朔:“我們都會死。”

“你他點吉利的行不行?”白朔徹底抓狂了:“好歹是難兄難弟來著”

“這個聲音,是魔胎么?看來還沒死啊。”老人沉吟的聲音傳來:“為了凈化邪魔,看來要加一把火了,壯士你多保重啊。”

“保你MB,重你MB你個老扒灰死骨頭……”白朔憤怒的大罵著,卻聽不到任何的回音。

而就在此時,如同液體一般充盈在丹爐里面的青火突然一陣升騰,詭異的波紋閃過之后,突然開始漸漸的轉向了白色。

情況開始更加糟糕了。

今天口味有些重了么……好多同學都很不適應的樣子……

好吧,我努力的清淡一點,話說我剛開始的時候就說過本卷是瞎眼毀童年的來著……

第一百五十七章魔氣結繭師徒夜談

第一百五十七章魔氣結繭師徒夜談

隔著結界傳來的,足以將人瞬間脫水的溫度再次提高了而白朔身體之內的殘留力量開始加速傾泄,結界不斷的被火焰所消磨。

地上的魔胎處境比白朔更慘,發出了一聲高亢的尖叫之后,幾乎半個身體的外表都變成了焦炭。

白朔咬著牙,不再浪費體力,只是心里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巴掌――啥時候不入魔,非要在這個時候入魔,好了吧?你看玩脫了吧?被人卷著跳火坑,原本以為有希望,誰知道還是空歡喜一場。

姜還是老的辣,沒想到那一把老骨頭玩起陰謀來那么在行,因勢導利,就把自己和蛇妖、魔胎玩得死死的。

而且照這個勢頭,自己還真可能被玩死了。

在火焰之后魔胎急速的蠕動著,就像是一條不斷流出膿水的人形爬蟲在火焰中煎熬,向著白朔靠近。

直到最后和白朔近在咫尺,抬起頭用僅存的眼睛看著白朔,快要結晶化的眼球之中蕩漾著不惜一切代價的憤怒和決意。

“你想要活下去么”魔胎咬著牙,發出了嘶啞而尖銳的聲音。

白朔的眉頭挑動了一下之后,瞇起了眼睛:“你有辦法?”

魔胎嘶啞的笑了起來,如同惡鬼:“答應我一個條件……”

“沒問題。”白朔沒有絲毫的猶豫點下了頭。

聽到白朔問都沒問就答應下來之后,魔胎突然笑了起來,在張狂的大笑之中,他的獨目中留下了粘稠的鮮血,仿佛血淚

笑聲戛然而止,魔胎發出了如同磨鐵一般的聲音:“很好,記住你的話。”

嘶啞的聲音還沒有消散,如同淤泥一般在火焰中翻滾的魔胎就突然跳起,在白朔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張開了自己的大嘴,咬住了白朔被斬斷的右

頃刻之間,魔胎的身體突然潰散成了氤氳的氣體,在白色的火焰中顯化出一個紫色的葫蘆虛影,葫蘆的口子對準了白朔的右臂,噴出了粘稠的魔氣。

滾滾魔氣化為了沖涌的潮流,沿著白朔的右臂,逆流向上,引出了白朔心中潛伏的魔性,而另一部分純粹的生命力量則灌入了白朔快要干涸的身體之中。

在熊熊火焰的籠罩之中,白朔突然聽見了雷霆在耳邊炸響,無盡幻象撲面而來。

沒有窮盡的黑色魔氣將白朔的身體徹底灌滿了之后,葫蘆的虛影驟然炸碎化為了粘稠的絲線,織就了黑色的繭,將白朔包裹在其中。

喧囂的丹爐重新恢復了平靜,只剩下了火焰燃燒的聲響。

當長孫武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他從床上爬了起來,小心的從身體里取出了‘暴食’符文。

他閉上眼睛仔細的去體會身體的情況,發現渾身的淤血還有暗傷幾乎快要好得差不多了。

這些天以來,長孫武正在奢侈的揮霍自己的壽命――如果不是‘暴食’,他可能早就變成高位截癱,或者直接死在那種非人的訓練之中了。

就算是如此,他的身上也積累下了數不清的暗傷。雖然現在并沒有什么大礙,但是長孫武已經三十六歲了,再過幾年,身體進入衰老期之后,這些暗傷就會爆發開來,讓他纏綿在病榻之上,掙扎幾年之后,死去。

不過誰去關心這些?等這個月結束之后,他就回到主神空間了。到時候這種程度的暗傷,全身修復一下也不過是百獎勵點而已。

和自己取得的力量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就在這二十多天之中,長孫武的進步速度就像是坐飛機一樣,從一開始的二星級的蹩腳武術家,急速的前進,直到在掌握了鶴仙流奧義―洞洞波之后,邁入了三星級。之后的進步雖然不怎么明顯,但是居然能夠得到‘舞空術’的修煉方法,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舞空術,作為鶴仙流的招牌武學,雖然入門的門檻不高,而且也不如洞洞波那樣具有威力,頂多能夠讓人學會飛翔,但是這卻是鶴仙流獨門的奧義。

作為全身氣力壓縮,凝聚一點,洞穿金石的洞洞波,在鶴仙流宿敵龜仙流之中也有對應的龜派氣功。不過龜派氣功更講究氣勢如虹,如同江河奔騰一般的將敵人擊垮而已,雖然講究不同,但是追溯本源還是一樣的。

作為師兄弟的龜仙人和鶴仙人之間的武學也是互相有著很深的淵源,但是唯獨有一樣是不同的,那就是舞空術。

作為鶴仙人的獨門絕技,龜仙人是絕對學不來的――它所代表的不僅僅是讓人飛翔的能力,而且還代表著鶴仙流真正的傳承。

就在長孫武獲得‘舞空術’的傳承之后,一切的武學機密和經驗,鶴仙人都再也不向他隱藏了,鶴仙流之中的所有武學還有奧義統統毫不隱藏的交給了長孫武去學習。很明顯,鶴仙人是將他當做真正傳人來培養了。

只是到現在,因為實力所限,他真正掌握的也不過是殘像拳還有洞洞波等幾門武技而已,其他的武學只能說初窺門徑,而在舞空術上也碰到了一些沒有想到的阻礙。

有的時候,武學這個東西真的很講究悟性,舞空術的真髓在于如同白鶴一般翱翔在天空,輕靈而多變。可是長孫武的武學之道在于力大招沉,以力破巧,盡管偶爾有精妙招數也只是錦上添花而已。碰到這種情況,雖然有毅力,但是他的武學智慧還是不足以短時間內完全掌握這一門武技,只能慢慢修煉的,等待哪一天就能水到渠成了。

長孫武坐uáng沿上,手肘撐住膝蓋,低頭看著月光投影在地板上的光影,一點一點的回憶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經歷。

盡管他已經來到了這個充滿各種神奇的世界,但是主神卻讓他只能在鶴仙流的道場之中行走,無法離開道場方圓十米,所以他能做的事情也只有修煉。

那種不要命的瘋狂修煉還有戰斗方式,居然在那些師兄弟中博得了一個‘武虎’的名號,想起來真的是有趣。

將這些日子的收獲緩緩的回憶參悟一遍之后,他端起了桌子上的水杯,將里面的涼水一飲而盡。

時間是夜里四點鐘,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補覺的話他又睡不著,當下便決定提前開始今天的修行了。

將負重還有道服穿好之后,他打開了門。

這個時候的道場中還是一片寂靜,長孫武穿行在黑暗而靜寂的回廊之中,向著道場最后面那一塊專門用來實戰的區域走去。

可是他就在中庭處的拐角轉過的時候,愣了一下之后,停下了腳步:“師傅?”

月光從空中落下,中庭之中的小池塘倒影著粼粼的月光,鶴仙人盤腿坐在門口處屋檐下,身旁的茶幾上放著一壺泡好的熱茶,手里端著茶杯。

往日掛在臉上的墨鏡已經摘下去了,一種掩飾不住的滄桑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了開來,讓長孫武幾乎產生了一個錯覺,自己這個師傅,有些老了?

“哦?是長孫啊,起得真早。”鶴仙人扭過頭看到了他,招了招手:“過來喝茶吧。”

不明所以的長孫武只好卸下負重,端起)茶杯坐在鶴仙人的旁邊,看著月下波光粼粼的池塘,不知道說什么好。

不知道為什么,鶴仙人看著水中倒影的月光,突然問道:“長孫,你這么刻苦的修行,是為了什么?”

長孫武略微的思考了一下說道:“變強。”

“變強?”鶴仙人微微的笑了一下:“僅僅是變強么?”

“我想要保護我的女兒,所以要變強,變得很強。”長孫武停頓了一下之后說道:“直到我變得很強,我才能把她找回來。”

“這樣啊。”鶴仙人點了點頭沉默了,過了半響之后才問道:“看到你,我就想起我年輕時候的樣子。”

“那個時候啊……”鶴仙人瞇起眼睛,似乎是在回憶什么:“被師傅督促著進行修行,很苦,很累,而且還有一個非常討厭的猥瑣家伙,但是日子過得真的很充實。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突然間有些懷念那個時候的自己了。”

鶴仙流端起冒著熱氣的茶杯淺酌了一口后說道:

“那時候的我修習武學的目的很傻,就是想要成為英雄。每進步一點點就會很開心,認為自己又向著英雄的道路前進了一步,后來不知不覺的都變了,我也不像是以前那么天真了。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雖然傻,但是真的很值得懷念。”

“吶,長孫……”鶴仙人突然叫長孫武的名字:“你認為英雄是什么呢?”

長孫武楞了一下之后,沉吟著:“英雄啊……太復雜了,我不大懂。”

他突然想起了以前陪著老婆看過的一部片子,至今他都記得的一句臺詞。

“但是,很久之前,我聽一位叫做和久的老人說:做正確的事,就是偉大的人。我想,這樣的人可以稱之為英雄吧。”

做正確的事情,就是偉大的人,這樣的人,足以稱之為英雄吧?

鶴仙人沉默了,長孫武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悶頭喝茶,直到鶴仙人的肩膀突然顫抖了起來,像是在哭。

可是鶴仙人在笑,滿心喜悅的端著手中的茶杯:“是啊,真的是啊。”

他舉起了手中的茶杯,將其中一生的回憶、少時的天真、滄桑的轉變,一飲而盡。

“做正確的事情……那位老人真的很厲害啊。”

完之后,他默默的喝著茶。直到最后,將空空的茶盅放在了茶幾上,站起了身來,就在走過長孫武的身邊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

有些衰老的聲音從長孫武的背后傳來。

“長孫,我突然覺得我已經有些老了,鶴仙流總有一天會交給天津飯、餃子、還有你。我做不了英雄,但是我突然很希望你們成為英雄。”

一只瘦弱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趁著你還有能力,去做正確的事情吧,這可是已經老去的師傅的忠告。”

他再次笑了笑,將手背在背后,緩緩的離開了。

只剩下了長孫武似有所悟的看著鶴仙人離去的背影。

天色慢慢的泛白了,一線陽光從天邊射來天修行要開始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太乙圖

第一百五十九章天書圖

第一百六十章野望圖

第一百六十一章長生破滅圖

第一百六十二章諸事了結回歸開始圖

第一百六十三章歡迎回來圖

第一百六十四章你是個好人圖

第一百六十五章逆推……逆推……/第一百六十六章作為一個法師,我壓力很大圖

第一百六十七章結界之法圖

第一百六十八章六道境界圖

第一百六十九章奧秘王座圖

第一七十章灰騎士圖

第一百七十一章右手圖

第一百七十二章符文和王座圖

第一百七十三章神凈討魔圖

第一百七十四章金剛鐸,肅圖

第一百七十五章轉輪六道圖

第一百七十六章最后的準備圖

第一百七十七章未曾預料的變化圖

第一百七十八章新的模式?圖

第一百七十九章你是我的MASTER么?圖

第一百八十章應召前來者圖

第一百八十一章紅州宴歲館圖

第一百八十二章圣杯起源圖

第一百八十三章地震?第一百八十四章突如其來的戰斗圖

第一百八十五章混亂的開端

第一百八十五章混亂的開端

就算是遭受到沒有想到的創傷,突襲者手中利刃沒有絲毫的停頓,向著少女的頭顱劈斬,血紅色的色彩仿佛鮮血織就,在空氣中高速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音。

古怪的音色結合在一起,變成了簡短卻優美的曲調,滲入了少女的耳中,化為了催命的音符。

這是來自怪物獵人的世界中‘狩獵笛’曲譜的聲調,帶著足以讓巨型怪獸麻痹片刻的聲音,作用在少女的身體之中。

轉瞬之間,兩人之間的殺機再次顯露,在片刻之中不斷的有著新的殺招使出,足以殺死對方數十次的招數交錯在一起,讓人幾乎反應不過來。

音符的效果已經顯現,瑞切爾泰勒的身體幾乎就連一根手指都無法移動了。

埋入少女腦頁之中的微型計算機發現神經訊號被某種力量所隔絕混淆,瞬間啟動了另外一套設備,少女身上所套著的外骨骼戰斗服突然從背后伸出兩條鋼鐵組成的附肢

如同章魚博士一般的鋼鐵觸手阻擋在少女臉龐的前方,暫時充當了一次承受攻擊的頭顱,阻擋了足以將她頭顱斬切開來的利刃。

透過鋼鐵殘影的縫隙,少女湛藍色的眼睛和襲擊者的眼瞳對視著,猩紅和湛藍眼瞳之間的對視僅僅維持了一瞬間。

從兩人交手最開始,一直到現在,時間都沒有超過一秒鐘,兩個人的身體依舊在空中懸停著。

鋼鐵結構摩擦的輕響傳來,仿佛機槍上膛一般的聲響讓襲擊者猩紅色的眼瞳驟然擴散了開來。

下一瞬間,另外兩只鋼鐵觸手之上所附帶的槍械開火了。

4.8毫米無殼彈電擊發火機槍,一瞬間數十發子彈從槍膛中噴涌出來,在空氣中形成了層層的波瀾,帶著就算是銀行保險柜也能撕碎的動能,轟擊在襲擊者和那一只怪物的身上。

接連不斷的撞擊聲響起,襲擊者手中的血紅色利刃化為了一道水幕一樣的光芒,將襲來的子彈盡數彈開。

巨大的動能從刀刃上傳來,他的身體被巨大的力量頂飛,在空中旋轉了兩周之后落在了地上,身旁是那一只房車大小、猙獰咆哮的怪獸。

在襲擊者退卻的同時,科技側輪回士,少女瑞切爾泰勒也操縱著外骨骼裝甲急速的后退,拉開了距離,最后如同蜘蛛一般,靠著四跟鋼鐵附肢懸停在空中,雙眼緊盯著突如其來的襲擊者。

似乎是剛才的強攻消耗了相當大的體力,襲擊者彎腰警惕的看著他,呼吸有些紊亂。

在兩人的警戒之中,那一柄血紅色的利刃,居然碎裂了。

不論是多么出色的材料在那種程度的打擊之下,恐怕也會碎裂吧?

懸停在半空的瑞切爾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卻看到了對方眼中相同的嘲諷。

碎裂的利刃在半空之中融化了?化為了如同液體一樣的東西,再次融合在引起,恢復了原本的形狀。

內置在少女外骨骼裝甲中的分析器瞬間解構了這種材料,那是,血?

一絲不妙的感覺出現在她的心中,身體中的能量觀測器械驟然報警,外骨骼裝甲上面正在發生能量反應。

沒有絲毫猶豫,瑞切爾展開了手臂上的相分離發生器,將自己胸甲上最外面切下了一層下來。

被切下的外殼組織上有著一絲絲暗紅的顏色,那是襲擊者噴濺在上面的血液。而此刻,血液突然硬化,匯聚在一起化為了堅硬的長針,如果不是她動作快,很可能就在突然生長出來的荊棘長針之下,被刺穿脖頸動脈。

直到此刻,兩人之間的交鋒才正式告一段落。

少女手臂上的相分離發生器再次打開,噴出了切裂萬物的光刃,報出了自己的身份:“最初之火,瑞切爾泰勒。”

“切……擊者抹著自己的肩膀上的傷痕,眼神猙獰,帶著純粹的惡意,吐了一口吐沫,安撫著自己身旁憤怒的巨獸,不耐煩的回答道:“老子是守序者小隊的花火,沒想到居然出來吃夜宵都能碰到主動送上門等人日的賤人……”

相當不禮貌的樣子和行為,但是卻出乎意料的符合兩人現在的狀況,生死相搏之間,哪里顧得上禮貌這種東西。

對于敵人辱罵,瑞切爾并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而是依舊冷淡的看著他,外骨骼裝甲背后的能量爐在程序的催發之下提升到了巔峰,四肢鋼鐵附肢上閃爍著一道道高壓電光,戰斗還沒有結束。

發現敵人的訊號已經傳遞了出去,現在只需要先拖住敵人就好了,援兵很快就會趕來。

在花火的背后,右眼被刺穿的巨獸發出了充滿憤怒的咆哮。就在痛苦的低聲嚎叫中,它的變成焦炭的右眼緩緩裂開,露出了黃色的膿水,在眼壓之下擠出了原本的組織,落在地上。

混合著變成焦炭的部分組織,膿液在它的臉上留下了一道丑陋的痕跡,但是很快,新生的血肉開始蠕動,充滿了詭異的修復完畢。

完整的右眼再次出現了。

在瑞切爾身體上的偵測儀器中,那一只新生的右眼被拍攝下來,不斷的放大,終于在最后找到了異常的地方。

就在怪物黑色的眼瞳伸出,隱約的紅色痕跡交織出了詭異的紋章,那是一只首尾相接咬合的蛇……

數據庫很快的就搜索出了對方的能力來源;

巨獸的出處暫時不知道,但是似乎含有鋼之煉金術師中霍蒙克魯斯的力量;身體內部有賢者之石,力量耗盡之前,無法被殺死;而且似乎還有破除‘灰霧結界發生器’的力量。

而花火顯露出來的能力則相當駁雜,彈跳力、肌肉力量都超出了常人數十倍,可能具有某種血統;而操控血液的能力則出處比較模糊,數據庫提供的數據最符合的是出自《亡靈幻境》的血之枝,或者是《噬魂師》中魔劍的黑血……

似乎能夠通過摩擦空氣,發揮出和‘狩獵笛’相同的效果,對敵人進行負面狀態加持。

根據數據庫的分析,敵人還有一部分實力沒有發揮出來,戰斗力大概預測為三星級巔峰左右。

如果讓白朔來形容現在的情況的話,大概也只有幾個字“狗咬狗,一嘴毛”。

自己似乎偽裝的很成功,隔絕內外的結界將大部分力量封鎖在身體之內,而表露出來的力量也只有普通人的程度,恐怕壓根就沒入了那兩個人的眼。

總之,白朔現在心中相當迷糊,那個野狗和姓花的家伙究竟是從哪里蹦出來的?不會真的是出來吃夜宵的吧?

他將自己所有的氣息都隱藏好,小型的‘金剛’結界籠罩在他身體的周圍,隱藏在黑暗之中,看著兩個人生死相搏,心里盤算著什么時候出去補刀,瞬間抓一個活口來鄙問一下剩下的訊息。

那只該死的內鬼‘烏鴉’自從任務開始之后就沒有發出過任何訊息,也不知道究竟干什么,讓人琢磨不透。

在隔絕內外的結界之中,他將自己右手之上的封印悄悄的揭開了一個小小的空隙,緩緩的凝聚著力量,尋找著chā手的時機。

而場中兩個人的戰斗已經再次開始,進入了白熱化。

切開了自己雙手動脈的花火操縱著兩柄大劍,對不斷躲閃的少女進行斬切,掀起了劇烈的風聲,而寬大的劍刃也足以作為盾牌阻擋子彈的沖擊。

而那一只巨大的怪獸也并非是只有身體龐大而已,明顯是經過了漫長的訓練,居然能夠和花火的節奏配合的完美無缺。

就在戰斗之中,花火血脈的力量也逐步被激發了出來。在不斷的挪移劈斬中,他的臉頰產生了怪異的變化,濃厚的毛發從身體之中生長了出來,而臉頰則變成了如同狼一般的摸樣,超出人類的造血器官不斷的進行新陳代謝,造出巨量的血液供他來揮霍。

不知道出自那個世界的人狼之血脈,讓花火的身體以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進行攻擊。

在子彈下碎裂的血液刀鋒飛濺,化為了飛射的子彈,帶著各種致命的音符刺向了瑞切爾暴漏在外面的面容。

隨著血水的沖擊,在瑞切爾的身體之外,湛藍色的能量護盾時隱時現,將致命的旋律和血液抵擋在外面。

不斷的有血液硬化為了荊棘一樣的東西墜落在地上,干結硬化,最后碎裂消失。

在這種強度的對抗之中,兩個人都用出了最大的力量和全部的心力。

兩種完全不同的力量體系對撞,最后可能的就是一個疏漏,萬劫不復,一招錯了,就死了。

低聲的吼叫驟然從花火的口中發出,隨之而來的還有怪獸的咆哮。

那種模糊的聲音,似乎是在叫……牙通牙

就在瞬間一人一獸的身體突然產生了劇烈的變化,依靠著血之枝強行催動了血液之中的力量,花火身體之中的血脈驟然激化,一瞬間力量攀升到了極限,而身體也被濃厚的毛發所覆蓋,化為了半人半獸的摸樣。

而那一只怪獸也在花火的操控之下,產生了突如其來的變化。身體之中埋藏的賢者之石在他的影響之下,驟然爆發出了渦流一般沖涌的生命力量,沖入了嵌入骨骼的煉金術,變化產生了,房車大小的猛犬驟然縮小,化為了野人和巨狼融合之后的摸樣。

一人一獸,同時變得面目全非,兩種力量交織在一起,形成漩渦一般的風卷

僅僅憑借著現在產生的力量,就已經超出了原本需要‘查克拉’才能使用出來的忍術,邁入了全新的境界,但是此刻,所散發出的力量依舊在攀升

在劇烈的變化之下,它們的身體都涌出了巨量的血液,在名為血之枝的技能操控下,形成了輪廓模糊的武器、

暴風沖天而起,劇烈的漩渦形成了一道吞噬萬物的風卷,幾乎達到四星級的力量將瑞切爾吞入了其中。

“就是現在……斬浪”

結界猛然破碎,一道光芒猛然從黑暗中延伸出來,刺向了戰局的中心,帶動起一層層氣瀾,形成了無堅不摧的氣刃沖擊

第一百八十六枯骨紅顏白骨拈花

第一百八十六枯骨紅顏白骨拈花

低沉的轟響從大地的表層傳遞了開來,肉眼可見的一層波瀾擴散了,近在咫尺的冬木大橋也發出了一聲嘶啞的顫動聲。

人和獸此刻交織的螺旋已經將外骨骼裝甲之內的少女吞沒在其中,仿佛絞肉機一般的發出了令人不安的掛擦聲響,劇烈的聲音從風卷中傳出來,但是被突如其來的光刃所撕碎。

來自斬浪的光芒并沒有相分離發生器所產生的光刃那樣,帶著絕對的武力法則,將一切都足以分離開來,而是包容著大海之上,暴風雨之中,接天海潮的洶涌威勢。

而隱藏在光刃之內的,是將一切阻礙都統統摧毀殆盡的絕強意志——由天地萬象中演化出來的招數,可以說已經有了由武如道的影子。此刻由‘心’法中的意志為基礎,仿佛從云端劈斬下來的巨刃,破開了一層層的風壓,將前方的一切都摧毀殆盡。

狂風織就的低沉怒吼被光刃所攜帶的氣瀾扯碎,而從白朔掌間蔓延出來的光芒隔著數十米的距離,刺穿了那一只巨獸的身體。在切開了巨大的豁口之后,猛然翻轉,就像是刀刃刺入了獵物體內之后的暴戾滑動,穿過怪獸身體的光刃依舊帶著九成之上的力量,在瑞切爾身體中能量爐功率全開而提升到頂峰的能量護盾上留下了一道深邃的痕跡,最前方的間斷,甚至刺穿了護盾之后,在少女的脖頸之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光刃之下,人獸力量鼓催到巔峰的‘牙通牙’被以暴制暴的兇橫手段拆碎了。

粒子流形成的能量護盾迅速的填補了空缺,可是包含在‘斬浪’之刃中的威壓卻盡數傾瀉到了少女的腦中,讓她陷入了神智上的空白。

而那一只原本有房車大小的巨獸已經被整個的斬切了開來,噴濺的鮮血在空中飛散,形成了一道不規則的血色幕布,遮蓋在了所有人眼前。

就在血幕拓展的同時,白朔的身影已經突入到了戰場的中心。

斑駁的光影之中,白朔逆著光,在瑞切爾的臉上投影下猙獰的投影。就在少女占據了所有力量的護盾來不及撤銷,無法進行反擊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和瑞切爾近在咫尺,讓她能夠看清楚自己燃燒的雙瞳。

近在咫尺的低沉呢喃穿過了混亂的氣流,層層削弱,終于被外骨骼裝甲上的設備捕獲,瞬間解析了出來。雖然無法聽懂,但是少女的瞳孔本能的縮緊了,被數據庫中‘緊急預案’程序所操縱的四條鋼鐵附肢以最快的速度阻擋在了她的胸前。

那個男人的聲音是……

“拈花”

就在白朔說完的瞬間,右手之上的封印就被盡數解開,瑞切爾身體中的能量探測儀器瞬間飆升到了紅色警報,但是卻沒有停止,危險程度還在上漲……

渾身力量匯聚在結界形成的右手之形中,光芒所形成的幻影看起來就像是讓光芒之手膨脹了數倍一般,銘刻在其中的術式瞬間被啟動了,無盡的光芒隨著‘忿怒龍火’的力量開始燃燒了起來,匯聚成了一朵火焰紅蓮的虛影。

結界的形體已經無法束縛這種程度的力量了,所有力量都被黑洞一般的蓮花吞入了其中,隱藏在血肉之下的白骨反而像是要放出光來一般

白骨拈花

一切聲色皆為幻影,紅顏枯骨,白骨拈花

銘刻在白朔后背的不動明王此刻在瘋狂的舞踏著,以整個背脊為天地,化降魔之舞。

隨著那一朵火焰紅蓮的推進,鋼鐵的附肢在瞬間扭曲成了古怪的球狀,最后崩碎,化為了比鐵粉還要細微的形態。

層層突進,節節貫穿,四條鋼鐵附肢連帶著上面的機槍和‘灰霧結界發生器’都被狂暴的火焰撕扯成了粉碎。

能量護盾在僵持了片刻之后,發出了嘶啞的聲音,徹底崩潰成一團碎光。

緊接著,最堅固的合金外骨骼裝甲開始洼陷,在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之后被扯開了巨大的空洞。

突破了數道阻礙之后的白骨之手輕輕的點在了少女雪白的肌膚之上。

白骨拈花,紅顏枯骨

就在接觸的瞬間,雪白的皮膚就變成了烏黑、破碎,濺射出了血紅色的濃漿,內臟的碎片被研磨成了粘稠的血水,從傷口中沖出,飛濺。

肋骨,內臟,脊椎,后背,有一層外骨骼裝甲……

瑞切爾泰勒的身體,被捅穿了?

拈花一擊,撕碎了少女的下半身之后,在她背后的空中炸裂,隔著空氣在柏油路面上掘開了深邃的溝壑。

劇痛之中,少女身體之中的維生器械開始工作,能夠迅速修復傷勢的紅瓶從針管之中注入了少女的脊髓和內臟中,高效強心針、麻醉劑和興奮劑從脖頸后面注入,沖入大腦中,讓瑞切爾從劇痛中清醒了過來。

而此刻,一只腳掌猛然踏下,踩碎了瑞切爾手臂上的‘相分離發生器’連帶著手臂骨骼化為了粉末。

從白朔的突襲到現在,只有一秒多鐘的時間,瑞切爾身上那一副從SEER科技中誕生的‘天狗型單兵外骨骼裝甲’就被野蠻的撕碎了。

而其中威力最大的,甚至可以模擬短時間小型黑洞的‘單兵SEG系統’甚至來不及啟動。

一擊之下,三星級巔峰,科技側輪回士瑞切爾泰勒,重傷,幾乎身死。

一只手掌已經捏緊了她的臉,將她的身體抓緊,絲毫沒有憐惜那一張冰冷而美麗的面孔,幾乎將她的顴骨快要捏碎了。

就連白朔都有些驚詫這一招升級版‘拈花’的破壞力,他總算明白當初因帝科斯幫他改造完成之后臉上的神秘笑容了。

不過一瞬間,出力這么大,白朔自己也有些吃力了。

他略微的喘息了一下,準備掉頭將那個嘴賤而且身上還長毛的花火也收拾掉,但是卻聽到背后傳了的機械聲響。

就在風卷被破壞了之后,巨大的力量將花火和怪獸的連接所分離。斬碎了怪物之后,巨大的反震力量也對花火造成了不小的損傷。

而就在白朔的背后,花火的手中舉著比自己身高還要長的巨大武器。

巨量的鮮血被他從自己所蓄養的怪物身上汲取了出來,塑造出了仿佛水晶材質一般的巨大銃槍?

那種充滿威懾力的造型,是來自《怪物獵人》世界的頂級銃槍——霸銃槍.魔殿獄顏

傳說中寄宿著黑神之魂的銃槍。炮擊如同黑色的火焰,能夠灼燒靈魂……

而此刻原本需要由數十只霸龍的血肉和材料才能組合成的巨大武器,卻由來自那只怪物身體中的液態紅石來塑造;而鑲嵌在武器上方的不再是重武具玉,而是一顆尾指節大小的賢者之石

看到了白朔轉過了頭,花火露出了瘋狂的笑容,他不知道這個家伙是從哪里冒出來,居然讓自己和寵物的嗅覺都無法偵測,但是已經大概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自己是來自‘守序者’的輪回士,而少女是來自‘最初之火’,那么這個時候趁火打劫,而且還對兩人出手毫不留情的,定然是‘希望隊’的家伙了。

只是這個家伙,好強……

花火心中的憤怒和恐懼混合在一起,最后形成了喪心病狂的笑容,展露在了臉上,向著白朔獰笑。

不管你是誰,統統的給我去死吧

直到此刻,猩紅色的巨大銃槍上,那一顆賢者之石傳來了破碎的聲音;而這種聲音,就代表著,龍擊炮的蓄能已經完成了……

哈哈,龍擊炮怪物獵人所有武器中當之無愧的最強力量

他的喉嚨里發出了嘶啞而尖銳的笑聲,汲取了數千人靈魂之后的龍擊炮,就算是隊長的石之巨人中前十三位的任何一個,也足以徹底轟殺了呀

于是,你就給我死啊

終于,一道將整個世界都刷成雪白的炮擊從猩紅的銃槍之中沖擊了出來。

仿佛從火山之中噴涌出的毀滅熔流,將一切都化為灰燼的炮擊將白朔囊括在其中,僅僅是余熱就讓地上怪物還在顫動的身體被烤熟。

在將整個天地都化為雪白的光芒中,傳來了一道玻璃破碎的聲音,緊接著,又是一道。

兩道玻璃被打碎了?還是什么東西?

洪流中傳來白朔吟誦聲,那一剎那,奔襲一切的火光將銃口所對的任何東西都灼燒成了粉碎。

片刻之后,消耗了數千人份靈魂的龍擊炮終于消散了,而花火手中的巨大銃槍也因為過載產生了一道道裂縫。血液之中的力量被汲取干凈,就連賢者之石都已經破碎,銃槍上出現了細密的裂紋,緊接著,就這么毀掉了。

抽取了花火和怪獸百分之八十的血液之后,依舊不能承受這種力量的燒灼。

花火緩緩的松開了手,看著布滿濃煙的前方發出了尖銳的嘲笑聲。

從他的腳下一直向前延伸到數百米之外的焦痕將整個公路都斬成了兩截,柏油在巨大的溫度下融化了,四處流淌。而正中心承受了龍擊炮大部分力量轟擊的地方,雖然被濃煙籠罩,但是結果花火甚至可以想象,絕對毀的不能再毀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卑鄙!

第一百八十七章卑鄙!

花火的身體無力的坐到在地上,重傷之下又重度失血,看來又要花大把的獎勵點從隊長那里換取賢者之石療傷了。

可惜,在那種力量的轟擊之下,敵人的符文之卡也被撕碎了吧?不過好歹有兩枚空間腕輪的進賬,可以補貼一下。

有什么東西的瑣碎聲響傳來,仿佛石塊剝落一樣的響聲從濃霧里發出。

濃煙之中傳來了白朔的笑聲,笑聲似乎在喘息。

“實在夠勁啊……差點……”

白朔低著頭,手中提著被他‘玩壞掉’的少女,從濃煙之中走出,渾身的衣著有些凌亂,但是卻沒有了任何的創傷。

正在白朔緩緩抬起的臉上,有著讓花火毛骨悚然的笑意和猙獰,聲音有些沙啞:“……差點就死了啊。”

在他的腳下,一道金色的光芒形成的圓形結界正在大地上緩緩旋轉,將他囊括在內,正在急速的修復著。

金色的圓環之上有著荊棘一樣的環繞生長,而現在上面已經布滿了細碎的裂紋,如果不是正在修復的話,就快要徹底崩潰了。

而就在它的外側,原本應該還有兩道結界的。

成型之后,就被白朔收在身體之內,從未撤銷過的結界。

分別名為‘不懼’‘金剛’還有防御力最強的‘王顯’。

而此刻,在那種力量的攻擊下,兩道結界都已經碎裂了;幸好最后的一道還能保持功能,在‘人間道’的核心沒有被毀壞的前提下,只需要一夜就可以重新將結界構建起來。

只是,白朔剛才感覺,自己真的快要死了。

數千人的靈魂燃燒,足以威脅到四星級輪回士的性命了。

白朔咬著牙,手里提著失神的‘半截’少女,跨步向前,踩在了焦土之上:“我說,你家大人沒有交過你,不要玩這么危險的東西么?”

花火臉上的肌肉抽搐著,不斷的后退,瞳孔擴散的仿佛快要裂開了一樣,喉嚨里發出了各種讓人無法理解的驚恐聲音,到最后,終于用盡所有力氣,大吼:“怪物你這個怪物”

“哈哈……我不會讓你如愿的……”

他臉上空洞的笑著,手掌顫抖的從腕輪之中掏出了一枚黑色的手雷,右手食指哆嗦著,想要伸進拉環了,可是好幾次都失敗了。

最后,一只手掌溫柔的將他的手指捏住,緩緩的塞進了拉環里面,白朔細心而慈祥的幫他完成了這個行為,看著他不斷抽搐的臉,柔聲說道:“不會用么?”

他笑了起來:“我教你啊。”

他的手掌抓著花火冰冷的手,一點一點的將保險銷拔了出來,于是擊針簧和發火件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花火感覺到了掌心中有略微的撞擊感,那是是來自于保險握片從托后,擊針打擊火帽震動。

接下來火帽會點燃導火索,導火索連接著延期信管……三秒鐘之后,一切都隨著‘嘭’的聲響,都沒了。

“不要”

死亡的恐懼讓他尖叫著,努力的想要掙脫白朔的手掌,尖銳而嘶啞的大吼:“你干什么?”

白朔的手掌如同鐵鑄,死死的鎖住了他的手,還有他掌心之中的那一顆手榴彈。

他柔和的笑著:“好孩子,不要動。”

花火掙扎的手掌被他所桎梏,冷酷的倒計時開始了:“三……二……一……”

“嘭”白朔張開嘴,發出了像是爆炸的一樣的聲音,讓已經失去理智的花火再次尖叫了起來。

什么都沒有發生,虛驚一場?

花火喘著氣,看著自己的掌心,卻發現一點光芒在手榴彈之中若隱若現,當他終于明白這是什么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結界形成拘束結構在白朔的意志下潰散,于是被拘束多時的化學反應終于開始。

被桎梏在手掌之間的爆炸并沒有徹底的擴散開來,而是在白朔的手掌之中匆匆的閃亮了一瞬間,順便將白朔鎖緊的那一只手掌變成粉碎。

白朔緩緩的松開了手,架設在花火手掌之上的圓形結界也無聲的消失了,看著花火臉上痛苦扭曲的表情,他臉上溫和的笑容依舊未曾退卻:

“你看,多危險。”

他拍打著花火蒼白冰冷的臉頰,緩緩的站了起來,柔聲說道:“不聽話的小孩子,是要打手心的。”

從三個人開始戰斗,時間已經過去兩分鐘了。

白朔看了一下腕表之上的時間,決定先換一個場地再進行下面比較血腥的事情。

畢竟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夜長夢多……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背后傳來了細微的風聲,讓他的臉上迅速的變得精彩了起來。

“都這么喜歡……偷襲么”

仿佛銀色的雪花驟然從空氣中閃現,織就了充滿殺機的劍光,冰冷的鐵光從灼熱的劍鋒之上蕩漾開來,讓白朔的背心發涼。

轉瞬之間四層結界拔地而起,將他籠罩了起來,就在同時鋼鐵摩擦的刺耳聲響也從背后的結界之上發出。

僅僅是一瞬間,架設在空中和大地之上的結界就被刺穿了一層

此時,來襲者的面孔終于展露在了白朔的眼前。

在剛剛劇烈的戰斗之中,大地深處的電纜可能被震斷了,在陰郁云層遮蓋之下,周圍只有隱約的光亮。而就在這種讓人無法看清的昏暗中,敵人銀色的長發也如同亮銀一樣的閃亮。

銀發的年輕男人面容憤怒,手中的奇形長劍將最外圍的結界撕扯了開來,眼神中倒映著瑞切爾無神而凄慘的摸樣,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悲傷。

就在白朔架設的結界面前,鋒利的長劍如同切入橡膠的水果刀,雖然足以貫穿整個結界,但是舉步維艱。

僅僅是這樣,就足以顯露出對手在劍道之上的巨大成就,以白朔無法察覺的隱藏方式接近了他的身后,而且靠著瞬間鼓起的力量凝聚為一線;洞悉了結界的薄弱之處,如果不是結界還有三層的防護,可能白朔也會被突如其來的一劍所傷。

“肅”白朔的口中驟然吐出了最簡短的吟誦,與其說是吟誦,不如說是一聲刺入敵人耳中的巨響。

就在同時,白朔空余的左手向前伸出,驟然捏緊,仿佛將前方的所有空氣盡數捏碎。

在一連串噼啪碎裂的聲音之中,銀發的劍客的身體以咫尺之差擦著碎裂的空氣躲閃了過去,只是飄飛的風衣在不斷相互碾壓的空氣中被扯碎了一角,他的身體中散發出了白朔所不熟悉的力量,像是氣流,更像是從身體之中所孕育出的一種東西,就像是骨髓造血一樣的力量。

那種誕生于對方身體之中的流動力量充斥了他的雙腿,帶著他的身體急速奔行,在空氣之中帶出了長長的波瀾。

那是名為‘剄流’的力量,以活剄來強化自己的雙腿,實現超人的速度,來自《鋼殼都市雷吉歐斯》的武者力量。

只是現在白朔恐怕沒有興趣去理會這些了,敵人的長劍并沒有隨著他的身體而抽出,反而因此而卡在了結界的壁障之中,并且隨著敵人的身體撕扯出了巨大的裂縫。

繞著結界急行的劍客發出了低喝,在尖銳的鋼鐵摩擦的聲響之中,結界居然被蠻橫的扯開了巨大的裂縫。

就在此時,銀發的劍客突然停止下了急行的身體,口中念到:“形態三”

瞬間,手中依靠聲紋來進行變化的復合型煉金鋼收到了新的命令,原本屬于長劍的體型驟然向前延伸。

仿佛壓縮的彈簧被蹦回來了一樣。

原本劍的長度突然延伸了足足一倍,原本如果說還能屬于‘奇怪的長劍’的話,現在就變成了‘奇怪的超長劍。’

足足有常人身高的超長劍如同毒蛇一樣的從結界的裂縫之中刺入,隨著轉化為化煉剄的剄流填充,突然燃起了火焰的光芒。

凝聚到了刀鋒一線的光芒駛入破竹的刺穿了接下來的阻隔,但是卻被‘人間道’的力量層層剝落,到最后,堪堪觸碰到了最后一層結界。

即便是這樣,也足以白朔提起全部的心力去面對這個對手了。恐怕這一次,自己所面對的,是和自己相同等級的輪回士。

只是對方明明有能強大的力量,為什么不用呢?

很快,問題就有了答案。

纖細而顫抖的聲音從白朔的手中傳來,瑞切爾的眼瞳顫抖著,注意到了無比熟悉的銀色閃光,傷成了這個樣子,居然能說話,但是更像是無意識的混亂呢喃:

“約書亞……”

“喲,你們認識?”白朔提起了瑞切爾問道:“那正好,要不要聊聊?”

轉手之間,阻攔著劍鋒的兩層結界被白朔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擋在白朔身前的殘缺少女。

就在結界被收起的瞬間,掙脫了桎梏的劍鋒瞬間刺入,散發的火焰形成了一層將一切焚燒殆盡的高溫,如同幕布一般。

而就在火紅幕布即將覆蓋白朔整個視線的時候,冰冷的刀鋒刺穿了白朔眼前的火焰,向著他的頭顱斬來。

薩哈迪之刀爭術焰切

來自槍殼都市古蓮丹的刀術流派中所流傳下來的刀術技法,足以對抗能夠毀滅城市的污染巨獸,而此刻狂暴的力量收束在刀鋒之中,直刺白朔頭顱。

凌厲的剄流讓白朔暴露在外面的皮膚感覺到了刺痛,而即使是這樣,白朔也沒有絲毫的后退。

白朔沒退,可是刀鋒退了。

因為阻擋在白朔前面的,是已經快要死去的少女。

“說實話,我這樣都覺得我好卑鄙,真的。”白朔提著瑞切爾的脖子,看著最后關頭收刀的武者,臉色誠摯,有些無奈的感嘆著。

但是,不卑鄙的話,那就真沒別的辦法了啊。

因為先前就經歷過一場戰斗,如果再緊接著面對比自己分毫不差的敵人,就算是白朔能夠最后逃走,也會身受重傷,說不定偷激不成蝕把米,還要漏了自己的底。

他捏著瑞切爾的脖子,搖晃了一下殘缺的少女:“不過突然發現,手里有個人質還是蠻管用的哈。”

第一百八十八章三方亂戰

第一百八十八章三方亂戰

“瑞切爾……”名為約書亞的武者看著少女殘缺的身體,眼睛血紅,像是要滴出血來。

非常努力的忍著自己的憤怒,約書亞咬著牙:“你……把她怎么了……”

“不知道……”白朔聳肩,謹慎的看著即將暴怒的敵人,然后給他快要泯滅的神智添了一把火:“不知道怎么的……就玩壞了……”

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卑鄙著,卑鄙著,就卑鄙習慣了,不過情況貌似很糟糕啊……應該不會再糟糕了吧……

白朔剛剛想完,就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或者說,正是危險的預感,才讓他想到了這么糟糕的事情。

隨著白朔的視線調轉,在兩人的右側的空氣中出現了隱約的波動。

灰色的身影緩緩從虛空之中浮現,踏立在半空之上。

頭發亂蓬蓬、身穿皮夾克的男人懷里抱著一大袋子KFC的全家桶,嘴里還叼著吸管。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就像是走錯門之后無辜的路人一樣,他俯視著整個戰局,好奇的指著白朔腳下面在劇痛中陷入暈厥的花火說道。

“你腳下的那……一坨東西,好像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啊。”

曾經毫不猶疑割開新人大動脈的輪回士,守序者的隊員,李師人露出了非常無害的表情:“能不能讓我把他撿回來呢?”

“他?”白朔歪過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俘虜:“這種喜歡亂玩危險物品的小朋友,留下來讓我好好教育一下怎么樣?”

來者看似溫和,但是絕對是敵非友,對面的銀發武者約書亞很明顯對自己仇恨值滿點,這種情況,絕對是太糟糕了啊……

這個時候,還老老實實的拉關系講道理,白朔還沒有腦殘到這種地步,反正已經是敵人了,那就索性得罪的狠一點吧

就像是挑釁一樣,白朔的腳踩在了灰狗所變成的巨大怪物的頭顱上——就算是在縮小之后,那個怪物的頭顱也足足有白朔半個身子大小。

經過賢者之石的改造之后,這一頭怪物也有了兩分霍蒙克魯斯的血統,只不過現在力量之源被抽取了十之七八,身負重創,也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隨著白朔腳掌的踏下,清脆的碎裂聲響起了。它堅硬的頭骨就像是塑料泡沫一般,在白朔腳掌之下碎裂,變成了一團血肉模糊的肉醬。

依舊未曾死亡的巨獸,頭顱上血肉不斷的扭動著,但是卻已經顯露出深埋在腦殼之中的那一粒指甲蓋大小的賢者之石。

就像是吹口哨一樣,白朔空閑的左手隨意揮了一下。于是空氣中傳來了崩裂的輕響,密密麻麻如同炒豆子一樣的聲音中,怪物蠕動的血肉再次炸裂,而賢者之石也隨著巨大的震動從它的軀殼中脫離了出來,在‘金剛鐸肅’的碾壓威勢下裂開了巨大的裂紋。

紅色的小石子在空中劃出小小的弧度,落入了他的手掌之中,被一層一層的小型結界封閉,最后丟盡了空間腕輪中。

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白朔非常誠懇的對著半空之中的夾克男說道:“你家的狗不錯,咬人挺兇的,我有些害怕。”

灰色夾克男:李師人表情并沒有波動,可以說胸襟寬敞,也可以理解心思陰沉,沒有任何的怒氣,非常貼心的指著白朔腳下匍匐的花火說道:“可以理解,不過那個家伙看起來快死了,那么重要的人質,不要緊么?”

白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很快就微笑著回應:“大丈夫だ……問題ない(不要緊,沒問題)。”

隨著話語聲音的傳播,物體破空而出的呼嘯聲也隨之響起。

毫無征兆的,他將手中的人質扔向了天空之中的很明顯一腦袋壞水的夾克男,脫手而出的人質如同炮彈一樣的發出了呼嘯著砸向了李師人的位置。

一瞬間,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詫的神色,緊接著,是發自內心的殺意和惱怒。

發出殺意的是銀發武者約書亞,而惱怒的是計劃被打亂的夾克男李師人。

因為,他扔的并不是腳下的花火,而是手中的瑞切爾

已經完全失去戰斗力,即將身死的少女身不由己的在半空之中翻滾著,飛向了臉色陰沉的李師人。

聊天,聊天、這個時候了,還聊個屁啊

白朔還沒有傻到配合敵人拖延時間的程度,這個時候局勢越亂越好;反正已經糟糕到這種程度了,其他的所有顧慮什么的,都給我去死

隨著他的動作,一道光芒所形成的屏障在他和約書亞之間形成,并沒有到多么結實的程度,只要足夠抵擋對方一擊的程度就足夠了。

白朔非常不地道的玩了一手禍水東引,把手中‘最初之火’的輪回士少女瑞切爾送到了李師人的面前,而剩下的就要看李師人——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夾克男肯不肯吞下白朔送上門的禮物了。

而約書亞這個和自己等級不相上下的對手,從一開始白朔就沒打算跟他認真交手。現在可是危機四伏的接觸戰,打上半個小時,沒準所有的輪回士還有英靈魔術師就過來圍觀了。

白朔最后看向約書亞,露出了充滿激勵和希望的眼神,幾乎可以化作聲音。

“少年努力吧將少女拯救回來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沒有絲毫間斷的,白朔俯身抓起了地上的花火,奪路而奔。

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憤怒到了極點、幾乎快要吐血的約書亞向著他的方向發出了一道凌厲的針剄,倉促之間的攻擊隨著那一道預先豎起的結界破碎,相互抵消了。

而銀發的少年已經無暇顧及白朔了,在他的心中,哪怕白朔死上千百次,價值也比不上瑞切爾的生命。

他身體之中的剄流充斥雙腿,化為強化身體的活剄,于是約書亞如同利劍一般沖天而起,如同雪亮的刀鋒閃耀的冰冷光芒。

他的手中揮舞著‘奇怪的超長劍’,斬向了朝‘瑞切爾’伸出手掌的李師人。

不管如何,絕對要讓瑞切爾活下去,他們之間還有著足以為對方付出性命的誓約

白朔捏著花火的脖子,毫不顧忌的向著冬木大橋的方向急行。倉促之間,手掌中的力量大了一點,讓花火經過強化的脖子也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不過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不死就好了。

就在白朔拖著人質離去的同時,原地那一只被結界束縛著的怪獸尸體突然燃燒了起來,早已經注入了它身體之中的忿怒龍火將它殘余的身體連帶著快要破碎的靈魂焚燒成了灰燼。

之所以在這種跑路的緊張關頭還要多此一舉,原因是,白朔真不知道這只灰狗的鼻子究竟有多靈;萬一真沒死,隔著冬木鎮把自己的行蹤聞出來,那就糟糕大發了。

就在他離開的瞬間,察覺到他意圖之后,李師人的攻擊也終于來臨。

沉重的鐵柱在虛空中生出,從天空之中猛然砸下,五根粗大的鐵柱之間纏繞著堅固的鐵鏈,隱約還有各種符咒一樣的東西貼著。

縛道之七十五五柱鐵貫

序列七十五號以上的鬼道瞬間以破棄詠唱,并沒有念誦詠唱文,就像是無咒施法一般的快捷,但還是慢了一步,只能砸落在空無一人的地上。

仿佛疾風一樣的,白朔的身體拖著花火的身體在地上拉出了一道淺淺的痕跡,擦著從天而降的鐵柱疾奔

被抓著脖子的花火在地上劇烈摩擦著,拖出了一條時斷時續的干涸血痕,劇痛讓他重新蘇醒,努力的張開眼睛。當他看到了天空之中和約書亞交手的李師人的時候,露出了充滿祈求和希望的眼神,努力的想要發出聲音,但是被卡住脖子之后也只能毫無意義的‘咿呀’作聲,在出口的一瞬間就被風卷吞噬了。

白朔察覺到了俘虜不安分的行為,手中再次加大一分力道。

仿佛子彈出膛的速度,白朔全速狂奔,筆直的向著冬木大橋的方向急行,就在背后急速交戰的兩人在瞬間就已經過了兩個回合,在結果出來之前,起碼也要努力的跑的遠一些才好。

在短短的三秒鐘之間,他已經拖著自己的俘虜拉開了上千米的距離,達到冬木大橋的中心。看著身體右側深邃而陰冷的河水,白朔沒有絲毫的猶豫,猛然從橋上躍下

就在他即將跳躍的瞬間,背后的破空之聲終于傳來。

李師人終究還是在最后關頭放棄了爭奪‘瑞切爾’,而是選擇拖住白朔,營救自己的隊友。

凝聚為實體的靈體從穿著灰色皮夾克的義骸中脫離出來,這才是他真正的戰斗形態,屬于‘死神’的力量。

被舍棄的殘骸瞬間鼓脹起來,即將暴漲,近在咫尺的瑞切爾絕對無法反抗靈子炸彈所產生的火焰和沖擊。

他最后的動作和白朔完全相同,自己吃不到,那就毀掉了算逑;這個時候可不是將恭謙友愛的時候,團戰之中的輪回士可是恨不得敵人全都統統死掉才好呢。

全力施展的‘瞬步’外加‘響轉’的步伐讓他跨越漫長的距離,閃現在白朔的身旁。

他伸手抓住了花火的手臂,猛然回拉

第一百八十九章間隙和余波

第一百八十九章間隙和余波

突如其來的拖曳力量讓白朔鉆過頭,剎那之間,兩人的眼神交錯。

暴戾和瘋狂,陰沉和冰冷。

如同化為實質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在一起,瞬間激起的兇暴本性讓對方同時用出了最強大的力量。

以花火的身體為繩,兩人開始抓緊時間搶奪戰利品

就算是仿佛被卡車拉扯分尸一般的劇痛也沒有讓花火死去;相反,他的眼中閃爍著充滿了希望的光,看著自己的隊友,期待著對方的下一步行動。

時間仿佛變慢了,在劇痛之中,花火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快要斷掉了。

李師人義骸爆炸的亮光和聲音終于傳入三人的感官之中。

而此刻,花火突然從李師人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什么東西,心中瞬間被悲愴和絕望占據,那種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滿了冰冷和嘲諷,就像是再說……

“永別了……”

時間變慢了,在花火的眼中,李師人臉上陰沉的笑容緩緩從嘴角牽起,一直抓緊花火的手掌緩慢了松了開來……

就仿佛力量竭盡一般,充滿了無奈和不舍,還有隊友被敵人擄去的痛苦。

跟真的一樣

花火的喉嚨里突然發出絕望的尖叫,在白朔手掌的巨大壓力之下,他充滿憤怒和詛咒的瞪著一臉悲傷的李師人,帶著最后一絲希望,祈求的看著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衣襟。

而李師人的眼神瞬間轉變成在看一坨狗屎的眼神,緩緩的側身,讓花火的手掌和自己差之毫厘的錯失而過。

就這樣,冷漠的故意將自己的隊友交給了敵人。

而就在同時,極遠處的天空上,約書亞背負著殘缺的少女從爆炸的波瀾中跳出,渾身狼狽;帶著快要將自己焚燒殆盡的怒火,手中的煉金鋼突然脫手而出,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白金色的奇行長劍,充滿了鋒利和震懾感的武器,僅僅是看著就讓人覺得眼膜刺痛。

冰冷的呼喝隨著渾身的力量凝聚入了白金色的長劍之中,緊接著,撕裂整個世界的尖嘯聲響起

“天劍技—霞樓”

在《鋼殼都市》的世界中,代表著武者最高力量的十二名天劍中,主角雷馮.阿爾塞夫的絕技,匯聚全身剄流之后,足以將污染獸中的最強者—六期老性體也劈斬開的劍法

這是最后的憤怒之劍瞬間凌厲的剄流跨越了漫長的距離,貫穿了數千米的空氣之后,化為凌厲的氣斬,將兩人籠罩在其中。

發自內心的危機讓白朔和李師人同時向著兩側越出,用盡渾身的力量來阻擋這突如其來的一劍。

層層的圓形結界從白朔的身體之中拓展了出來,不斷的吟誦之聲傳來:“蛇蝎頂經戴天王顯”

四道結界在‘人間道’的統合之下融為一體,形成了嚴密而堅實的防御。

李師人的面前也豎起了隱約的空氣屏障,依舊是破棄詠唱:“縛道之八十一:斷空”

下一瞬間,兩人的身體就被剄所形成的洪流吞沒;在吞沒兩人之后,凝聚到極點的劍光將整個冬木大橋斜向刺穿,最后沒入了幽深的河水之中,不知道延伸了多少米,只能感覺到許久之后,大地深處傳來的回響。

就在發出這一擊之后,約書亞抱著瑞切爾從天空之上落下,抱緊已經徹底失去神智的少女,他目無表情的打開了通訊器:“秦,瑞切爾重傷,讓沈準備好醫療器械,我迅速回來。”

通訊器那頭經過一陣混亂之后,被另一個人搶了過來,中年的男聲從音孔中傳來:“我是沈鋒,療養艙我會在三分鐘之內準備好,急救就靠你了。秦安澤已經去接應你們了,不要戀戰,迅速撤離”

“明白。”約書亞收起了通訊器,從空間中掏出了戰場急救的器械開始對瑞切爾的身體進行緊急的處理。

很快,他就帶著瑞切爾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就在組成‘霞樓’的剄流經過之后,白朔和李師人就已經消失,在原地的只剩下了幾滴粘稠的血液,不知道是誰留下的。

就在這短短的十五分鐘之內,建設已有半年的高速公路就已經遭到重創,就連花費了巨大資金的冬木大橋也受到不小的創傷。

在幾個人離開之后,四周終于重歸寂靜,只是在冬木大橋的高架之上,一只身上綁著攝像頭的蝙蝠使魔從高處墜下。

在“霞樓”的剄流沖擊之下,它早就死了;而它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將這里的影訊資料傳回了自己主人的手中。

衛宮切嗣的助手兼工具——久宇舞彌此刻正在進行著緊急的錄像的備份和分析。

就在她背后的床上,衛宮切嗣正在用強制睡眠的魔術手段進行休息。此次作為艾因茲貝倫家族的參戰者,他需要去思考的東西,太多了,筋疲力盡之后就靠著會傷害到大腦的強制催眠來進行快速休息。

就算是在睡著的時候,他的臉上似乎還殘留著警戒的神色。盡管他現在對外界的任何事物都無法感覺到,但是這個男人仿佛天生就像是那種生存在戰場之上馳騁的人吧?

久宇舞彌看著那張臉,這樣想到。

戰士追求的是榮譽,而作為‘魔術師殺手’、惡貫滿盈的獵犬,這個人所追求的是什么呢?

絕對的正義么……想要成為正義的化身,這比‘榮譽’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還要遙遠得多。

想要追求那種東西,就注定會失去自己的一切。就算是如此,也仿佛唯一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意義一般,執拗的不肯放棄……不,是已經做不到了吧……

背負得太多了,已經放不下了。

盡管明明知道自己會失去一切,但是卻踏著那一條朝向毀滅的路走下去。

這些事情,久宇舞彌不知道,也看不清楚,但是對于她自己來說,并沒有任何的意義。

她存在的意義只是成為讓衛宮切嗣更好的追求理想的工具和機器而已。

她默默的做好資料的歸納,錄像的分析,整理到同一個文檔中。

等待衛宮切嗣的醒來,或許他能夠發現更多的東西吧?

因為攝像頭的過早毀壞,她沒有看到,就在交戰不遠的草叢之中,一只刻印蟲緩緩的爬出,悄悄的離開了。

片刻之后,翡翠和黃金混合在一起的閃光從天空之上劃過,那是……

那是一艘足以令所有富豪還有財團感到羞愧的黃金之船,由祖母綠和黃金打造的飛天之艦,僅僅是漂浮在空中,就顯露出了豪奢和華貴的威嚴。

金色的王者站立在名為‘維摩那’的船上,手中端著酒杯,俯視著滿目瘡痍的戰場,冷笑了一聲:“看來還有些已經按捺不住的咋種呢……”

名為‘遠坂時臣’的魔術師恭敬的站立在了他的身后,彎腰說道:“在下會吩咐綺禮將詳細的信息匯集在一起的。”

“不需要。”

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如是說道,眼神輕蔑:“區區幾只爬蟲,不需要我去分神,只要欣賞它們用那種可笑的姿態赴死的模樣就好了。”

果然么……

遠坂時臣心中苦笑著,恐怕沒有什么東西值得前方的那一位王者放在心中了吧?畢竟是占有世界一切財富的最古之王啊。

但是應該搜集的情報還是需要查探的,老友璃正那里應該通過教會的靈器盤察看到什么了吧?

可能再回去之后,書寫好的詳細情報就已經放在案頭了,不過還需要去分神整理一下。

前面的那位王者,從歷史的角度上來說,可以說是不折不扣的暴君了吧?那種事情根本就不會去過問。

不過有這樣的氣度,才配的上最古之王的稱呼吧?

擁有了最強之英靈,在遠坂時臣的看來,圣杯已然在望。

不過在這之前,還需要綺禮的配合,演一場好戲出來給那些可憐的家伙看一下,讓他們保持著僥幸和絕望死在最古之王的手中吧……

想到了這里,他彎腰恭敬的迎合道:“是。”

黃金和翡翠的閃光在天空之中一閃而逝,消失了。

在間桐家家充滿了污濁惡意的地下室中,一副巨大的盔甲依靠在墻上,一動不動,就像是陰森油畫之中,充滿了死亡氣息的亡靈騎士。

而就在空蕩的地下室之中,突然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震動,隱藏在狂戰士盔甲之下的腕表在震動著,傳來了通訊的信號。

混沌的低吼聲中,它笨拙而粗暴的接通通訊,似乎已經忘記了這個東西是什么。

“艾薩克,我是沈鋒……”

似曾相識的聲音傳遞到了他的耳中,可是他想不起來,讓他有些煩躁的想要將面前的東西摧毀。

“抱歉,是我疏忽了,稍等……”

通訊那頭傳來了有些驚詫的聲音,隨著聲音的暫時停頓,以狂戰士身體之中的某個東西作為引導,一股強大到極點,幾乎快要扭曲現實的精神力量跨越了漫長的距離,滲透了層層的魔術防御之后,隔空涌來

如同冷泉一般的精神力量兜頭罩下,仿佛一瞬間扯掉了束縛著狂戰士神智的污濁和混亂意志,讓他暫時的恢復了幾分清醒。

不,更像是,分擔了對方靈魂之中的詛咒和混亂,那種精神力量將纏繞在階職上的狂暴詛咒分走了一般。

第一百九十章我來問,你來答

第一百九十章我來問,你來答

極為遙遠處的某個地方,手持著通訊器的中年人雙眼突然變成血紅,渾身散發出暴戾的氣息,努力的壓制著自己心中突如其來的狂暴,他將話筒遞給了身旁的人,嘴里混亂的罵著粗口:

“他的快點Lv4的心靈共感都差點沒撐住頂多五分鐘他么的我想打人……”

秦安澤連忙接過了話筒,背后早已經準備好的銀發武者,約書亞合身撲上,將不擅長格斗的沈鋒壓在地上,讓他不至于在突如其來的狂暴中喪失理智,混亂攻擊。

一針強效鎮定劑捅進脖子之后,沈鋒終于稍微消停了一點。

“替我向沈說聲道歉。”秦安澤的話筒中傳來了狂戰士溫和而嘶啞的聲音:“麻煩他了。”

“艾薩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秦安澤轉過身,看著培養罐中的漂浮的昏迷少女,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瑞切爾出事了,被輪回士打成了重傷。”

就在他說完的瞬間,身旁的沈鋒突然傳出了充滿了混亂和狂暴的咆哮:

“啊啊啊……”

“艾薩克你個狗養的王八蛋……啊……給我冷靜點草……※※¥……你女兒老子才剛剛放進維生艙里老子死了,誰他救你女兒”

素來文質彬彬,言語溫和的沈峰,此刻失神的尖叫怒罵著,從心靈共感中傳來的狂暴意志快讓他瘋掉了,艾薩克那頭的瘋狂程度正在不斷的拔升,拔升到了恐怖的程度。

“抱歉……是,誰,是誰干的?”

狂戰士在竭力的忍受著靈魂深處傳來的狂暴血腥沖動,曾經石村號上的一幕幕陰暗記憶再次出現,將他吞沒,讓他想要將一切看到的東西全都殺死。

在他在主神空間中的漫長輪回之中,他和與自己毫無血緣關系的少女瑞切爾泰勒之間產生了跨越血緣的親情;在他看來,這個沉默的將自己封閉在自己世界中的可憐少女,是誰都無法替代的親人,他的女兒……

而此刻,他感覺自己差點失去最珍貴的東西,發自靈魂之中的瘋狂,還有嵌入身體之中的某個東西,讓他即將無法承受。

只有發出浸透了無盡痛苦的咆哮才能舒緩這種讓自己瘋狂的壓力。

“根據黑匣子里的數據,是希望隊……所以,我們需要主動出擊了。”

秦安澤看著瑞切爾凄慘的摸樣,眼神冰冷:

“將那些敢于阻擋我們的東西,都統統變成死尸冷靜下來,艾薩克,相信我,我們會讓他付出代價”

良久之后,電話那頭的聲音終于再次顯現出一絲清明:“好,怎么做?”

秦安澤低頭看著手中沈鋒和自己擬定的作戰計劃:“首先,先聯系上你的御主吧,我想他肯定會喜歡我們這種從天而降的盟友的……”

當花火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面前一片黑暗,看不清任何東西,但是隱約能夠感覺到不遠處,坐在石頭上的黑影。

肢體被無形的力量固定在地上,屈辱而悲涼,等待著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呢……

嘶啞的呻吟讓那個黑影回過頭,慢慢走近,于是他看清楚了白朔的臉。

“這里是,哪里?”

一言不發的白朔緩緩抬起腳,猛然踩踏在他血肉模糊的右手之上,于是發出尖利的慘叫聲。

黑影俯瞰著痛苦的花火,手中出現了隱約的光亮,于是白朔的臉越發的清晰了。

他目無表情的看著花火:“我問,你說。”

“這里……啊”

花火的聲音剛剛吐出了一半,就被白朔腳掌暴虐的扭動所打斷。

“我問,你說。”

白朔重復了一遍,黑色的氣息繚繞在他的臉上,讓花火孱弱到極點的心神再次不安起來。

白朔伸開了手掌,緩緩的露出了掌心之中紅色的石頭:“你心臟里的那個玩意,已經被我取出來了,所以,不要想有什么抵抗,現在,你想說什么?”

花火的嘴唇張合了半天,卻被白朔剛才的暴行所震懾,最后終于猶豫的發出聲音:“我說了,你會放過我么?”

這是個愚蠢的問題,就連他自己都知道,根本不可能。

況且,白朔就算是放了自己,可是自己的那個隊長,凌柯會放過自己么?

“你心里想的,我都知道,雖然聽起來很不可能,但是我會放了你。”白朔緩緩蹲下身,看著花火的臉:“你想知道為什么嗎?”

花火的臉上越發的慘白了,喘息了半天之后回答:“因為李師人?”

“李師人?那個灰色夾克男的名字么?”白朔再得到了他肯定的答復之后,點了點頭:“你已經徹底廢了,但是起碼還有點用處。”

花火現在心中,如果說最怨恨的話,排第一位的絕對不是白朔,而是李師人,甚至白朔都不是排第二位的……

最后關頭,將自己放棄,那種惡毒而嘲諷的眼神,讓花火充滿了想要將整個世界都毀滅的憤恨。

可以想象,如果李師人發現,花火居然活著,而且自己最后關頭的刻意舍棄已經被曝光,那種事情,一定很有意思。

花火看向白朔的眼神就越發畏懼,他找不到用超過惡毒的詞匯來形容這個敵人了。

他幾乎可以想象到白朔的冷笑:禮物我收下了,不過,黑鍋還是你來背吧。

“你明白就好。”白朔露出了兩人心照不宣的笑容:“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對不對?”

打個巴掌給個棗的道理誰都知道,白朔已經從實踐中出真知了。

一開始的震懾,后來的凌虐,再后來的暴行,最后的安撫……

將花火的最后防御也徹底撬開,于是,整個守序者的所有資料都向白朔招手了。

“那么,先從簡單的問題來吧。”白朔煞有介事的抓起筆說道,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關切的問道:“大半夜了,你餓不餓?還有,傷口還疼么?”

陰森的笑容讓花火緩緩開始回復的心神再次陷入了驚恐。

白朔扭頭看著花火的肩膀,眼神關切:“我還說左手被切斷之后會大出血來著,就幫你做了緊急救護,你不會怪我吧?”

直到此時,花火才發現,自己的左臂已經被人齊根斬斷了,暈厥之前的記憶終于恢復,他終于想起了在鋪天蓋地的剄流劍斬之下,自己的手臂是如何被擦著邊角,然后化為一團肉醬的……

他咬著牙,搖頭。

“那就好,首先,姓名。”

“花火。”

“年齡”

“籍貫。”

花火嘆了一口氣,說道:“主神空間的刑訊資料我都看過,不用兜圈子了,想要問什么,你只說就是了。”

“好吧。”白朔感覺到自己第一次審訊有些不大成功,電視的POLLICE們不都是這么做的么?

肯定是自己哪里出錯了,嗯……是因為沒有人跟自己唱紅白臉么?就像是電視里正氣凜然的政委,拍著桌子指著自己:‘xx同志,你太過分了’的那種……嗯,一定是這樣。

在暴虐心緒的主宰之下,他的思維開始向著有些奇怪的地方傾斜了。

他收起了手中的紙筆,看著他的眼睛:“設計圖在哪里?”

花火猶豫了一下之后說道:“在隊長凌柯手里。”

“你那位隊長同志大概的技能還有等級是多少?”

“四星級的煉金術師,進行過人體煉成,可以無陣煉成;而且還有一部分惡魔血統,可以跟別人簽訂靈魂契約,隊里大部分人都在在他的羊皮卷上簽過名字。”

“內容呢?”白朔皺起了眉頭:“那么,他會忘記添上一條,不能在任何情況下泄露本隊機密么?”

花火嘆了一口氣說道:“花火是我小名,我簽名之后雖然契約成立,但是對于我的約束不算太大。”

他努力的抬起頭,看到自己開始緩緩枯萎的左腿:“你看,反噬已經開始了,不過距離完成至少有五個小時。”

“你剛才說的是,‘大部分’?”

“對,除了李師人。”花火提到了那個名字,咬著牙:“他是從別的隊轉過來的,具體的根底我不知道。但是他表現出來的能力是副隊長級別之上的死神靈力,還有一部分別的東西,我認不全。”

“繼續說你隊長,有關石像巨人的事情。”白朔想起了情報之中描述的,最強甚至能夠達到四星級的石像巨人。

“具體的出處我不知道,數量我也不清楚,但是每一只巨人的力量都在二星級之上,而且,它們是一體的……”

白朔點了點頭,看著他的眼睛:“說清楚點,不要讓我多費心思,否則我需要考慮改變一下對你態度了。”

在恐懼之下,花火的心跳再次開始攀升了,結結巴巴的說道:“那種巨人,我一共見過三次,可是第三次的時候,我聽見隊長自言自語說這是第十三個……造型是至少有二百米長的巨型飛蛇……”

第一百九十一章收獲

第一百九十一章收獲

白朔慢慢的聽著,目無表情,只是到后面感覺到心情越來越糟糕了。對付這種敵人,如果沒有辦法一瞬間殺死的話,等待他慢慢召喚起來,恐怕希望渺茫了。

“別人呢?”白朔聽完之后繼續問道。

“索莉貝爾蒙特,強化是:惡靈騎士,還有槍斗術……”花火的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傻女人……喜歡隊長,可惜……”

“可惜什么?”

“隊長是個……”他努力的想要找一個形容詞,很久之后才說道:“‘重度獵奇愛好者’外加‘變態’,他搜集了上百具輪回士的尸首,拼湊成一具骸骨……那種樣子,真的是太……”

花火說不下去了,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記憶之中凌柯的摸樣,像是瘋子一樣。

“最后一個。”白朔說道:“還有一個,你沒說。”

“夏初,一個碰見血就會害怕的廢物。”他搖著頭:“隱忍了那么長時間,但是他肚子里的心思,所有人都知道,可是,他不敢啊。他發瘋的想要離開這個隊伍,可是卻不敢……哈哈……留著他的原因是因為他比誰都乖巧懂事……”

“強化呢?”

“盧恩符文還有出自《七鬼神》中的‘空咒’,勉勉強強三星級吧。”

當白朔獲取他滿意的情報之后,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后了,而花火的右腿也因為契約的反噬而露出了腐爛的血肉還有白骨。

“很不錯。”白朔點頭,撤銷了對他的桎梏:“腕輪空間里所有東西還有你收集的符文都留下,你可以走了。”

花火慢慢的將腕輪中的空間打開了一個缺口,然后其中所積蓄的東西從缺口中傾瀉了出來。

某種生物的奇怪眼珠、一套黑色鋼鐵鑄造的殘損盔甲、還有兩本兌換來的狩獵笛曲譜、一套完整的鎖鏈套裝……

白朔甚至從其中看到了兩瓶被裝在至少三容量瓶子里的液態紅石。

“不錯,豐富。”白朔并沒有動,看著他的眼睛:“符文呢?”

花火猶豫了一下之后,緩緩的從地上撿起一把匕首,并沒有發起攻擊,而是動作僵硬而滑稽的刺向了自己的右臂,緩緩的從骨骼的縫隙之中挑出了一張銀白色的符文,遞了上去。

白朔并沒有接,而是像在繼續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他終于放棄了所有的抵抗,從自己空間的夾層之中抽出了另外一張銀白色的符文,兩張疊在一起,遞了上去。

“‘狩獵者’還有‘屠戮者’……”他不舍的看著白朔手中的兩張符文之卡:“白銀符文之中最頂級的組合之一。”

白銀級符文:狩獵者

持有者身份自動提升為在千萬次試煉之后,屹立于生物鏈巔峰的存在。

持有者者可以在對非人類敵人戰斗時占有巨大優勢,無視龍種生物威壓,有一定幾率破甲并且所造成傷口不可愈合。

進化:不明

白銀級符文:屠戮者

長虹貫日,血流飄杵。

汲取了十萬人血液之后誕生的符文,對任何靈長類生物進行戰斗時,占有巨大優勢;忽略同星級之內的精神威壓和詛咒,對任何能量抵御自己的生物可進行三十分鐘的精神震懾。

所造成傷口不可愈合,可汲取靈魂和血液進行提升。

進化:不明

兩張完全不同的符文之卡,組合在一起,幾乎可以說同級之內不敗,甚至越級戰斗的優秀符文。

只是,看花火的樣子,看來是沒有辦法組合的吧?就連共存在同一個身體里都不大可能。

否則兩張卡片組合在一起足夠達到黃金級了。

幾乎是在瞬間,他就替兩張符卡找到了最適合它們的主人。

“我……可以走了吧?”花火顫抖著后退,但是卻只能觸碰到冰冷的無形阻礙。

“別急,還有事。”白朔緩緩的將自己的戰利品收好,看著花火,說道:“你沒死之前……”

下一瞬間,白朔的手掌刺穿了敵人的胸膛,金剛鐸肅的力量徹底粉碎了花火最后的生機。

“……哪里也不能去啊。”

“騙……子……”

花火怔怔的看著他發出嗚咽的聲音,緩緩的滑落,跪倒在地上,死了。

白朔看著他的尸首,緩緩嘆息:“如果不是因為一件事情的話,我沒準就真放過你了。”

他記得和李師人戰斗中,最后一瞬間,那個放棄同伴的男人對自己做出的口型。

那兩個字,是……

烏鴉。

他就是“烏鴉”。

“騙了你,真不好意思啊。”白朔露出了自己險些都沒有察覺到的笑容,最后笑容突然僵硬住了。

就像是瞬間經歷了漫長的戰斗,他渾身冒出冷汗,緩緩的坐在地上,自言自語:“不對啊……”

從戰斗開始,突如其來的暴虐還有陰冷就主宰了他的心神,就在他絲毫沒有察覺的情況之下,他就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

或許如果是原來的白朔,該做的事情也一樣會做,但是絕對不會有這么順手和理所當然。

不知不覺之中,白朔感覺到自己被什么東西所影響了。

‘心’法的修行者,最本源的就是自己的心,沒有什么變化能夠逃過他的眼睛。

白朔發現,自己正在潛移默化的改變了,就在上一個任務之中被暴虐主宰所有的心緒之后,自己就開始有些改變。

而就在剛才戰斗之中,過度的興奮還有戰斗意志大幅度的激發了自己的陰暗面。

但是不論怎么改變,自己都始終還是自己,就像是菜鳥新兵逐漸熟臉練得可以面不改色的叩動扳機,取走敵人的性命;生澀的小販一步一步變成面善心黑的jiān商;自己的變化,并沒有什么不同。

只是白朔有些懷疑……這樣,真的好么?

白朔不知道怎么去抑制這種變化,或者說,他不愿意想到。

辦法是有的,他從此舍棄力量,吃齋念佛,凈化戾氣,或許很多年之后會是高僧大德,一代活佛。

但是,恐怕在這之前,他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走在主神空間的道路之上,這是必然的改變,只是白朔不大喜歡。

想了半天之后,白朔索性不再去想這個問題了,反正自己終究還是自己。

雖然不說順其自然,但是恪守本心就是了。

而就在他思考的同時,花火身體之中已經開始緩緩游離出光點,最后凝結成一枚快要泛出白銀色的青銅符文之卡。

白朔好奇的將符文之卡從他的尸體上取下來。

青銅級符文:忿恨的野性

被所有人舍棄,被整個世界所欺騙,無盡的憤恨充斥靈魂,將原本狂野的性質所扭曲。

使用者的心靈將陷入負面狀態,如果可以克服這種狀態,就可以使用因忿恨進而突破平時巔峰的巨大力量;有一定幾率給予敵人‘震懾’或‘驚恐’的精神效果,對同級以上的敵人無效。

進化:白銀級符文:毀滅者,黃金級組合符文之一:濕婆5)。

白朔深吸了一口氣,忍住心中想要咆哮來發泄一下的喜悅。

這一次,收獲頗豐啊

他仔細的將自己遺留下來的所有痕跡都清理掉,然后支撐在身體之中的結界緩緩變化,他的身體突然矮了兩分,恢復了平時的身高。

隨著身體之中傳來的瑣碎聲響,他面部的肌肉也一陣扭動,恢復了原本的摸樣。

最后索性一把火將花火的尸體燒掉。

白朔一邊感嘆自己殺人放火的手段越來越熟練,一邊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最后,他將周圍的結界撤銷,于是架設在河流最底層的結界就這么消失了,巨量的河水因為水壓的原因壓下,毀去了最后的痕跡。

白朔化為一道黑影,緩緩的消失在河底。

在深夜之中,大廳中一片寂寥,在壁燈的燈光之下,長孫武坐在凳子上,雙手放在腦后,靠在墻上,看著對面墻上緩緩轉動的時鐘,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恍惚,良久之后才嘆息一聲,閉上了眼睛,傾聽著時鐘單調的聲音。

往昔的記憶讓他有些不快,而且讓他有些氣悶。

無聊之中,他索性穿好外套準備暫時出去透一下氣。

可是當他拉開了卷閘之后,卻發現,自己沒有地方可去了。

當他失去了妻子和女兒之后,就已經在現實中失去了自己的坐標,渾渾噩噩,但是卻像是傻子一樣不肯放棄最后一線希望。

可是當他看到一線希望之后,卻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樣堅強。

在這個偌大的世界中,除了背后的建筑,就再也沒有能容納的地方了。

有些抑郁之下,他索性拉下卷閘,坐在門口抽著煙,就像是一個流浪漢一樣。

在寂靜的深夜之中,他抬頭看著云層間隙中支離破碎的月光,卻回想不到自己當年尋找歸宿時候的摸樣。

不知道為什么,他低下了頭,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煙卷之后,又將半截煙卷遠遠的丟了出去,像是一個已經混了幾十年的老混混拔出刀來,頹廢之中顯露出了讓人不敢直視的棱角。

既然他還活著,就必定要走下去,不論前方等待著自己的是什么。

這就是他的覺悟。

深夜之中,一片寂靜,只是遠處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不同于常人輕飄的聲音,那個聲音沉穩而厚重,像是鐵蹄踏在了石板上,雖然沒有嚴苛的規則,但是又擲地有聲的鏗鏘。

長孫武瞇起了眼睛,在昏暗之中,眼神凌厲,像是要放出光來一樣,視線刺向了聲音的來處。

這才是鶴仙流武道之虎的真正面目,暴戾而瘋狂、擇人而噬。

第一百九十二章征服王的到來

第一百九十二章征服王的到來

在深夜之中,套著印有地球全貌的T恤,一個絡腮胡中年人手中抱著大大的紙箱,正在不急不緩的的走著。

像是沒有目的,并非是針對他而來,但是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就讓長孫武的敵意快要按捺不住了。

在這個世界上,有著比原本世界更簡單的一條規則,就是不是朋友,就是敵人。

酒紅色頭發、絡腮胡茂盛的魁梧中年人一邊向前走,一邊左顧右盼,最后看到坐在臺階上的長孫武。

斑駁的月光照亮了他的臉,也讓長孫武掐掉最后的僥幸,緩緩的從石階上站了起來,略微的活動了一下筋骨,手指已經觸碰到報警的按鈕。

長孫武突然發現,自己的運氣真是相當不錯,出來抽個煙也能碰到只有七個的英靈。

本屆的rider,騎士,真名:伊斯坎達爾。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

豪邁無雙的征服者,亞歷山大大帝。

看來白天白朔所說的那個在深山町活動的英靈就是他沒錯了。

已經偵測好所有地形,開始發動總攻了么?

警報的按鈕無聲的按下,片刻之后,他感覺到了卷閘背后所凝聚起來的氣息。

淺眠之中的兩名少女驚醒了,抓緊了武器,隔著一扇鐵閘,蓄勢待發。

而捧著大箱子的來者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緩緩散發的壓抑氣息,不過看他的樣子,更像是‘不在乎’?

這是屬于王者的傲慢,還是這個中年大叔從原著中就有的粗線條呢?或者兩者兼有之?

長孫武瞇起眼睛,看著已經快要跨越警戒線的征服王,開口說道:

“客官,本店關門了,要吃飯的話,明天趕早。”

在鐵閘背后的陳靜默差點一口口水噴出來,這個時候,起碼也要講一點有氣勢的臺詞吧?

奧托莉亞手里的劍險些直接捅出去將鐵門刺穿,氣息一陣紊亂,她發現,她真的無法理解長孫先生這種奇怪邏輯了……

就連前來的進犯者也停下了腳步,一臉疑惑。

端著大箱子的RIDER愣了一下之后發出懵懂的聲音:“誒?”

他的腳步,剛剛停止在三人最遠攻擊距離的邊界上,就像是偶然路過的路人一樣,露出沒有絲毫陰謀色彩的笑容:“小哥,你知道深山町的家電賣場在哪里嗎?”

長孫武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愣愣的看著對方。

這個家伙,這么晚跑出來……就是為了找家電賣場的么?口胡……英靈難道不是應該非常嚴肅的在夜晚尋找敵人的么?……

慢著,如果是這個家伙的話……應該是有可能的吧?

在原著之后,就一心準備搶兩架戰斗機來征服世界的征服王,在被自己的御主制止了之后,宅在家里打戰略游戲,翻看地理和軍事材料什么的……

似乎對方沒有察覺到長孫武臉上的詫異,而是充滿了無奈的說道:“今天下午剛買的游戲機來著,才到了晚上就壞了。這種事情我也很困擾啊,小哥你知道深山町的家電賣場怎么走么?我好像……迷路了?”

到最后,是他本人都不清楚的一個疑問語氣結尾,讓長孫武的臉色越來越精彩了。

感情白朔下午想了半天的事情,是人家出來買了個游戲機……

非常慎重的思考一遍對方的戰略意圖之后,長孫武還是選擇回答對方的問題。

畢竟助人為樂什么的……是好事情,這種事情由原本是人民子弟兵的長孫武來做,輕車熟路。

長孫武也不管這個時候家電賣場是不是開門,直接伸出手指著:“從這里走,右拐之后,走到第三個岔口,左邊第五家就是了。”

酒紅色須發的英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點著頭感嘆:“哦……多謝小哥了呀”

說完之后,他面朝長孫武指的方向,沒有絲毫敵意,大大咧咧,如同散步一樣的走了開來,毫無防備的將自己后背露給背后的長孫武。

要不要趁機來一發呢?

長孫武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思考一下之后還是不要比較好。

否則白朔回來之后,看到的說不定就是被王之軍勢踩成廢墟的紅州宴歲館了……

這種大,起碼也要隊伍齊全了之后再開才行啊。

就在長孫武錯亂思緒之中,曾經在歷史上贏得赫赫英名的征服王大人,就這樣抱著自己的家用游戲機,離開了?

口胡……這是什么神展開啊……

長孫武嘆了一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煙卷,在寒風中點燃,郁悶的抽煙。

當然,他沒有忘記背后鐵閘中蓄勢待發的兩名隊友,用手掌敲了敲閘門說道:“沒事了,大家……”

他愣了一下,卻還是找不到一個可以用的形容詞,最后只能無奈感嘆:“洗洗睡吧……”

在昏暗的午夜中,中年大叔站在昏暗的屋檐下,手持一根煙卷,神態蕭索,一陣寒風卷著落葉吹來,分外凄涼……

長孫武實在是想不明白,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很快,又有新的情況出現了。

就在伊斯坎達爾離去的方向,那個酒紅色須發的魁梧男人再次出現了。

臉上帶著豪邁不羈的笑容,或者可以說‘毫無深夜別人打攪不好的自覺’。

抱著大箱子的英靈說道:“那位小哥……”

“呼……”長孫武想要吐肺腑之間的抑郁氣息,面前的這貨,一點身為英靈的自覺都沒有么?

他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了這個粗線條家伙了,也不再注意對方身份,歪著頭嘆氣:“又怎么了?”

“方便的話,可以帶我過去么?”他抱著家用游戲機,面色誠懇,毫不掩飾自己路癡的行為,面色誠摯的說道:“這一代的地形真是復雜呢,看來當初的建設者也是了不得的家伙啊。”

“真是困擾啊,半夜瞞著自己的TER的出來想要修一下,可是連目的地都找不到,這算是身為王者的失職么……”

毫不在意的泄露自己的身份,這個家伙想干什么?

一個家用游戲機,就這么重要么?你可是征服王啊喂不要淪落到沒游戲玩就吃不下睡不著的死宅地步好不好?

雖然這事……貌似也有可能啊……游戲機壞掉了什么的,是應該找個地方修一下的來著……

不過,在這種時候,本應身為敵人的家伙,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么?巧合?還是別的什么?

長孫武緩緩的提了一口氣,等待對方面色突變,然后連摔杯為號都不用,‘神威車輪’呼啦呼啦就車過來了……

可惜,和他腦補的方向完全不一樣,面色誠摯的英靈毫無不耐煩的神色,靜靜的等待著長孫武的答復。

在和對方的對視中,長孫武終于敗下陣來,無奈的點頭說道:“好,稍等一下。”

說完之后,打開腕表的通訊頻道,用比較婉轉的語氣說道:“我可能需要陪一個半夜找不到維修點的死軍宅大叔去修家用游戲機。如果我回不來的話,就是陪軍宅大叔玩‘死或生’去了。等老板回來之后,記得來找我上班。”

通訊那頭的陳靜默沉默了一下之后說道:“長孫,這種事情,你有把握么?”

“什么有把握沒把握的?找個家電賣場而已。”長孫武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征服王,對方毫無心機的靠在墻上,等待著自己的指路者。

“我可是人民子弟兵來著,有人需要幫助,自然要見義勇為來著。”長孫武漫不經心的應對著陳靜默的問題。

另一個聲音突如其來的chā入了通訊之中:“如果去的話,我會在后面跟著的。”

在長孫武視野的盡頭,黑影中走出穿著黑袍的刺客,梁公正摘下了臉上的假面,向他招手,面目一陣模糊之后,他緩緩分出了自己的分身,留下分身后,他的本體再次消失在黑影之中。

看來他已經將刺客階職的天賦‘氣息阻隔’掌握的差不多了,至少,似乎不遠處那位‘死軍宅’并沒有發現。

空洞而別扭的聲音繼續說道:“現在已經無所謂他的來意了,我已經到了,不需要擔心他調虎離山。如果需要撤退的話,我的分身會斷后。”

“喲,幾天不見,可靠了很多啊。”長孫武露出了略微松懈的笑容:“那么就拜托你了。”

就在通訊掛斷的瞬間,他感覺到背后鐵閘中,不斷提升的力量開始緩緩消散了。

藏在長孫武背后、沉默準備戰斗的奧托莉亞放棄了進行戰斗的意圖。

從嗅到戰斗氣息的那一瞬間,金發的少女就沉默的做好所有的戰斗準備,以便能夠第一時間支援長孫武。

長孫武有意無意的拍了拍鐵閘,示意奧托莉亞放心,然后轉過身對著等待依舊的征服王說道:“久等了。”

在寂靜的深夜中,兩人邁步向著家電賣場的方向走著。

酒紅色須發的魁梧英靈笑著:“小哥的家里規矩好多啊。”

“一般般,都是朋友,害怕我半夜出門碰到壞人。”長孫武聳肩說道:“而且會半夜跑出來修家用游戲機的人可不多見啊。”

“主要是因為這里面的說明書里的態度很可惡啊。”伊斯坎達爾拍了拍手里的箱子:“說什么一年之內絕對不會壞什么的,居然敢欺騙王者啊……”

第一百九十三章假戲真做?

第一百九十三章假戲真做?

“一般般,都是朋友,害怕我半夜出門碰到壞人。”長孫武聳肩說道:“而且會半夜跑出來修家用游戲機的人可不多見啊。”

“主要是因為這里面的說明書里的態度很可惡啊。”伊斯坎達爾拍了拍手里的箱子:“說什么一年之內絕對不會壞什么的,居然敢欺騙王者……”

長孫武扭頭看了一眼伊斯坎達爾,這個家伙,似乎并不刻意掩飾自己的身份;可是,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呢?

這是搞不懂,難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是伊斯坎達爾的肚子里能撐船?

想不明白,但是只要抱著最高限度的防備就足夠了吧?

長孫武掏出煙卷,接過了話茬說道:“電子設備這種東西,不好好維護的啊,確實很容易壞。唔,要來一根么?”

對方毫無戒心的接過自己的煙卷,然后點上火說道:“沒有想到,這么多年了,這個世界又誕生了這么奇妙的發明啊,居然可以卷起來……決定了,將來就讓一家工廠專門為我生產這種東西吧。”

英靈來到世界的同時,會被圣杯灌輸最基本的生活常識;雖然沒有一架戰斗機具體多少錢這種東西,但是煙酒這種東西好歹還是有點的。

“這個時候家電賣場應該不開門了。”

長孫武沒有回應對方征服世界的霸圖,走在前面說道:“你準備等到明天早上?”

“阻擋王者的阻礙是不存在的,身為王者解決這種小事簡直輕松道極點。”

“你是電波系么?”長孫武毫不留情的吐槽:“而且,你想說的是,入室盜竊吧?”

面對長孫武的話,征服王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情:“這是征服之路上不可缺少的掠奪啊。”

“我可不認為搶一個家用游戲機就是征服,用本地的法律來說,這是犯罪。”

“法律這種東西,難道不是身為王者的人制定的么?拘束王者的法律是不應存在的,廢除掉就好了。”

伊斯坎達爾毫無觸犯法律自覺的說道,面色如常。

“那也要等廢除之后才行啊……”長孫武覺得和英靈討論法律,而且還是日本法律這個真的很不現實,索性換了一個話題:“話說,你有錢么?”

“王者不需要憂慮錢財這種東西啊。”伊斯坎達爾手里晃了晃一個英倫款式的錢包,依稀可見其中的日元顏色。

長孫武頓時發自內心的開始可憐他的TER了,有這種粗線條英靈,一定很頭疼吧?

他轉過頭,叼著煙卷說道:“到了。”

深夜之中,家電賣場大門緊閉,燈光全無。

如果對方有什么敵意的話,那么現在就是顯露的時候了吧。

“多謝了呀,xiǎ斯坎達爾露出笑容緩緩的舉起手……

當白朔再次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的時候了。

他從腕輪空間里掏出鑰匙,拉開了鐵閘,發現了在壁燈之下,喝茶的幾個人。

“誒?都沒睡么?”白朔楞了一下,看到了蹲坐在椅子上,面罩掀起頂在頭上的梁公正。

看著對方的裝扮和姿勢之后,白朔違和感頓時好強烈。

白朔忽然發現,在這里的隊員人數有些少,問道:“長孫武呢?去休息了?”

陳靜默低著頭,有些擔憂的說道:“你走之后,伊斯坎達爾路過了一趟;似乎并不知道我們的身份,想要找人幫忙指路,問家電賣場在哪里……”

大體的了解了事情的之后,白朔有些頭疼的思索著:“這是什么超展開啊……”

“他現在在哪里?”白朔扭頭問梁公正。

梁公正眼睛閉上了一下之后說道:“我的分身還在,沒有危險,大猩猩他……”

他愣住了,最后嘆了口氣:“他在跟人打電動……”

一陣沉默之后,白朔決定不去管那個到處亂跑、讓人瞎操心的家伙了。

“突然出現在這里,不會惹到言峰綺禮懷疑么?”白朔問道。

“遵守命令巡查冬木鎮而已,如果發現別的御主就立刻回報。”梁公正手里端著茶,吹了吹氣之后說道:“你身上血腥氣很重,殺人了?。”

“你怎么知道?”白朔被梁公正的眼光嚇到了,他差不多把所有的痕跡都消除掉了,而且換過衣服,改變面容,消除氣味,沒有想到梁公正這都能看出來。

“你這都能聞得出來?你是福爾摩斯還是死神小學生啊?”

“怎么可能?”梁公正嗤之以鼻:“‘福爾摩斯’還在言峰綺禮身邊呆著呢。”

“那你是哪個?”

梁公正將自己頭上的面具拉下來,戴在臉上,露出了九個圓形的圖紋:“我是九筒。”

梁公正做足了派頭,吊夠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之后,一臉神秘的說道:“其實……”

“我是在新城區用望遠鏡看到的……”

白朔努力的忍著將茶杯砸過去的沖動,有些無奈的嘆氣:“有什么新的消息么?”

“今晚過后,晚上出門可能要小心了。”

梁公正玩著自己的‘九筒’面具說道:“‘最初之火’肯定咸濕片看多了,正在逐步的入侵冬木鎮的攝像頭偵測系統。好在幾個服務器都不在一個地方,拖延了他們的進度。不過就是這兩天之間,整個冬木鎮可能都在他們的眼皮子下面了。”

“沒事,頂多晚上出門避開好了。”白朔點頭沉思:“冬木鎮的戶籍庫那里,白天我抽空去過一趟,把我們幾個的戶籍資料都弄好了,絕對都是在冬木鎮住了好幾年的土著了。”

“另外,其他隊伍的英靈,‘福爾摩斯’說自己猜出來了。”‘九筒’形態的梁公正說道:“最初之火可能是科技側,他們的英靈是狂戰士。因為你在把那個女人打殘之后,我在間桐邸之外感覺到BERSERKER發狂的聲音,可能是巧合吧。至于守序者……”

“守序者的英靈,是他們的隊長,階職魔法師。”白朔抬頭說道:“寶具是‘螺湮城教本’,自帶魔力爐,而且似乎有原著里面沒出現的功能。”

九筒楞了一下之后,似乎變了一個人,臉上的面具緩緩扭轉,出現了一只煙斗的浮雕,外人所不了解的變化發生在他體內;片刻之后,面具后傳來了低沉滄桑的男聲:“是俘虜的情報么?”

“是啊。”白朔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吧,其他幾位御主的動向……另外,原本劇情的開端,可是非常意思的啊。”

他看著梁公正的‘九筒’面具,露出了笑容:“尤其是假戲真做這種事情……”

“殺死……”

通訊器那頭的沙啞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后說出了讓他墮落成惡鬼的名字:“遠坂時臣”

“這就是你的條件么?”秦安澤瞇起眼睛,對著話筒的那邊說道:“我們會證明我們的誠意。”

“我拭目以待……”

秦安澤發出了毫無歡愉色彩的笑聲:“那么再見,間桐雁夜先生。”

通訊器發出被掛斷的聲音后,秦安澤目無表情的收起了通訊器,看著面前的中年研究員。

“就這么答應下來了?”秦安澤問示意自己答應下來的沈鋒:“你當吉爾伽美什是紙糊的么?還是提前用掉那一張憑證?”

“不然怎么辦?”沈鋒不以為然的聳肩,繼續整理面前的數據:“遠坂時臣畢竟不是吉爾伽美什。”

“他可是精修寶石魔法的魔術師,誰知道他身上究竟帶了多少準備好的寶石?尤其是他還有三道令咒的情況下”秦安澤忍著怒氣:“三天之內,殺死遠坂時臣,你知不知道有多大的危險?”

“還是說你已經準備好犧牲人員的危險了?”

“危險?”沈鋒看著秦安澤的眼睛冷笑:“你不去殺,危險就不存在了么?我開始懷疑,當初選你當隊長的時候,那個投贊成票的人是不是我了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殺人需要親自去動手么”

“你想靠原本的劇情?讓言峰綺禮去殺死遠坂時臣?你能確定吉爾伽美什沒有被輪回士代入么……”

“要是吉爾伽美什是輪回士代入的話,他們早就大搖大擺的殺上門來了。”沈鋒打斷了他的話:“別忘了自己最大的優勢。”

輪回士最大的優勢……

“劇情?”秦安澤的手指不斷的在桌子上敲動了起來,突然間敲擊聲停止了……

原本的劇情之中,遠坂時臣安排自己的弟子言峰綺禮排遣自己的英靈前來刺殺自己,光明正大的讓吉爾伽美什用王之財寶將阿薩辛射殺,借以將刺客的存在排除在所有人的視線之外。

憑借的就是千面之阿薩辛并不只有一具身體這個優勢,并且借著這件事,震懾了所有人,不敢輕易將矛頭對準他。

確實,單獨一具刺客的分身去刺殺遠坂時臣,成功的希望根本沒有……但是如果加上輪回士呢?

隱藏在暗中,尋找關鍵的時刻,然后一擊必殺……

型月世界的魔術師比起別的世界那些轉職戰斗的法師來說,更像是研究世界奧秘的學者,雖然對規則把握高深,但是倉促之下,很難有什么戰斗力。

第一百九十四章征服王的力量

第一百九十四章征服王的力量

秦安澤有信心,只要能夠確定遠坂時臣的坐標,只要給他準備的時間,而且達成一定的條件,只要一擊,遠坂時臣絕對不可能活下來。

況且還有約書亞和狂戰士的牽制。

艾薩克在代入BERSERKER的階職之后,所獲得的技能,是能夠將任何武器發揮出不遜色于寶具威力的能力:‘騎士不死于徒手’。

而約書亞的劍法已經可以達到‘無窮之武煉’的境界。

成功率確實很大……

“明白了?”沈鋒抬起頭看著“就算是不成功,也可以等待言峰綺禮在吉爾伽美什的慫恿之下,反叛之時動手。”

“這就是三道令咒的價值啊……每一枚都足以讓艾薩克暫時的動用‘信標’。”沈鋒瞇起眼睛:“必要的時候,需要將我們那些朋友一起引過來慶祝一下才好。到時候,讓艾薩克發動‘信標’將所有人都拖到‘死亡空間’里去”

秦安澤吸了一口冷氣,繞著沈鋒轉了一圈,點點頭說道:“你們這群搞技術的,看起來正兒八經,但是已經壞到骨子里去了。”

“多謝夸獎。”沈峰漫不經心的應付著他,專心整理面前計算機上不斷閃爍的數據:

“不過間桐雁夜,那家伙也太慘了點啊。”秦安澤突然感嘆。

“慘?”沈鋒冷笑:“咎由自取。”

“怎么說?人家可以為了拯救小女孩,毅然跳虎坑呢。”

“那么……他為什么,不讓我們幫他殺死間桐臟硯呢?”沈鋒一臉正色的轉過頭,看著秦安澤:“為什么他要殺死的,是遠坂時臣呢?”

秦安澤愣住了,他發現自己還是搞不懂人心里究竟有多少惡毒的心思,就連自己的性命都能為之舍棄,只為復仇。

“歸根結底,還是一條可憐蟲。盡量榨最后的價值,自生自滅吧。”沈峰端起了桌子上的咖啡,在屏幕不斷閃爍的冷光之下,杯口掩蓋住了他嘴角的一絲嘲諷的冷笑。

“實在不行,就魚死網破。”沈鋒露出像是毒蛇一樣的眼神:“最初之火,這個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在長孫武的操縱之下,長刀劈斬而下,血液飛濺,征服王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聲音。

自己,居然,失敗了?

“國王陛下,在你征服的道路上,已經連輸十五次了。”

長孫武的雙手離開了搖桿和按鈕,用無奈的眼神看著他:“屢敗屢戰,真的沒關系么?”

名為伊斯坎達爾的魁梧男子,看著屏幕中人物的尸體,毫無氣餒的揮拳說道:“征服的道路,是沒有盡頭的”

“再說了,身為王者,為什么要遵守這種可笑的規則啊所謂最強奧義,不是應該轟隆轟隆將敵人殺成碎片的么?”

“那個叫耍賴。”長孫武不帶好氣的回答他。

為什么為出現這種情況呢……

時光回朔到兩個小時之前。

在家電賣場的前面,來自漫長時間之前的英靈,舉起手,拍著他的肩膀:“多謝啦,小哥。”

說完之后,就挾著大箱子,大搖大擺的向著對自己命運一無所知的家電賣場走去。當他走到了那一扇被鐵閘封鎖,兩層玻璃門前面的時候,緩緩的抬起了腳,然后……

“喂喂”長孫武張大嘴:“你不會想要拆門進去吧?”

伊斯坎達爾的筋力在資料中是B級……也就是說,全力開動起來的效果就跟拆遷差不多了。

為了一個家用游戲機,拆掉人家的賣場……這種事情,真的沒問題么?不過按照這家伙的性格,說不定真的干得出來啊……說不定在干完之后還會說:“這是征服王的偉業的開始什么的……”

于是,夜空之中,巨響傳來,一個大洞出現在鐵門上面,飛灰和煙塵之中,伊斯坎達爾轉過身說道:“小哥,見證征服之路的開始吧”

長孫武的面部在抽搐:“我只看到你準備搶人家的電器,而且不準備給給錢。”

半個小時之后,入室搶劫主犯嫌疑人‘伊斯坎達爾”還有伙同罪犯‘長孫武’在小巷子里看著警車呼嘯而過。

直到現在,長孫武才反應過來:“混蛋為什么我也要跑啊”

酒紅色須發的魁梧男人露出充滿豪邁的笑容,大力的拍打著長孫武的肩膀:“哈作為我霸業的見證者,如果你被人抓走了,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你們英靈都這樣么”長孫武氣急之下,干脆戳穿了他的身份。

“哎呀?小哥你知道啊?”伊斯坎達爾略微詫異了一下:“你也是魔術師?不想啊,難道圣杯戰爭是很大眾的消息么?”

“很遺憾,不是,只是碰巧知道而已。”長孫武嘆著氣:“我說,半夜把陌生人拉著出來搶劫電器,你自己不注意,也要體諒一下別人的心情吧?”

“難道你沒有追隨征服王馳騁的榮耀感么?”伊斯坎達爾拍打著胸脯:“要不要做我的部下?”

長孫武捂著臉,嘆息著:“這么粗線條的上司,絕對不要”

“這么果斷啊,難道會是敵人么?”

“說不定,要動手么?”

伊斯坎達爾扭頭看了一眼背后的黑暗中,說道:“哦?要向征服王挑戰么?你的夜賊朋友似乎很沉不住氣呢。”

黑暗中,一張八筒面具一閃而過,露出了隱約的威脅。

長孫物搖頭看著體格和自己差不多的魁梧男人,說道:“沒必要,打不過。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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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征服王非常珍惜的將家用游戲機放在身后說道:“不過沒有向我拔劍之前,你們還算不上敵人。況且我那個喜歡緊張的小MASTER又不在,萬一弄壞了這個東西怎么辦。”

長孫武再次嘆息,最后一句話才是重點吧。

伊斯坎達爾并沒有很在意這件事情,拍著身旁的箱子說道:“這一次,應該不會壞了吧?”

“這可難說。”長孫武又找到了新的吐槽點:“而且半夜出來搶家用游戲機,你為什么不找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游戲廳啊”

“哦?有這種東西么?”

于是,十分鐘之后,他們就出現在這里了。

如果一對一的戰斗,五個長孫武加起來,說不定才能跟這個本屆最強的英靈有一搏之力;不過如果從游戲水平上來說,這個剛剛來到現代還沒有兩天的家伙,還差得遠吶

不過在他熟悉了相關的按鍵還有招數之后,長孫武想贏就很艱難了,畢竟反應速度擺在那里——作為純魔力形成的英靈,就連神經反應都可以省略。

當長孫武發現自己快要打不過的時候,就果斷退出了對戰游戲,優哉游哉的靠墻上,有一下每一下的往老虎機里塞鋼镚。

幾次之后,他掌握了聽聲和力度之后,這個機器對他來說就沒有難度了,再刷爆了一個老虎機里所有的鋼镚后;為了不產生sāo亂或者影響,很明智的放棄了這個開始無聊的游戲。

不過這個時候,征服王已經在‘雷電’上開啟他的征服之路了。

作為經典游戲之一的,直向卷軸射擊游戲《雷電3》,長孫武沒想到在這個地方還能找到。只是原本技術已經很不錯的伊斯坎達爾似乎心不在意,老是在很疏漏的彈幕下面掛掉生命。

幾次之后,就GAMEOVER了。

沒有繼續投幣,他看著屏幕上,一片大海之中的激烈空戰,心神恍惚。

長孫武好奇的湊過去,但是卻看不出什么東西來。

“吶,長孫小哥,你看過大海么?”

長孫武的眉頭挑動了一下:“沒有,不過倒是見過不少電影或者是照片里的樣子。”

“你也沒有看過啊。”伊斯坎達爾看著屏幕之上,從演示畫面的彈幕縫隙里顯露的藍色波瀾,似乎有些失落。

曾經帶著不敗之旅的他生前曾橫掃了整個亞洲,而這一切的目的只是為了尋早傳說中東方盡頭的無盡之海。

不斷的向著東方進發,他想要看到那一片一眼看不見盡頭的水色光芒。

可惜,他終究沒有完成自己的理想,而所謂的無盡之海也并不存在,就像是印在他T恤上的那個大地球一樣,地球是圓的。

夢想的根基建筑在虛幻之上,終有一天是會破滅的,而他所追尋的無盡之海,只存在于虛妄之中。

“真是的,要是冬木鎮在海邊該多好。”伊斯坎達爾拍著面前的屏幕,靜電和手指摩擦產生了噼啪的細微聲響:“真想看一看啊。”

“我說,長孫。”伊斯坎達爾歪過頭看著他:“成為我的部下吧,我會帶你們去看東方盡頭的無盡之海,將整個大地征服在腳下。”

在那種細碎的聲音之中,他身體之中一直沉寂的東西蘇醒了,或者說,它們一直都存在。

不論任何時代,男人的心中總是燃燒著無法熄滅的烈火,那是他們奮不顧身、就連自己都在其中的東西。

男人單純的夢想,就算是虛妄,也能夠散發出太陽一樣的光。

長孫武第一次從面前這個看似粗線條的男人身上,發現王者的威嚴。

這個男人就算是已經死去后過了漫長的時間,也依舊沒有完全沉寂;從古籍之中走出來,征服的野望依舊沒有熄滅,這是名為伊斯坎達爾的王者最獨特的魅力。

讓無數人追隨著他,踏上了向夢想進發的道路。

這是伊斯坎達爾的野望之光,被夢想所吸引的男人,不甘于就此終結的戰士匯聚在他的麾下,變成敵人心中最可怕的影子。

遵從夢想召喚的男人追隨著他的步伐前進,不甘就此平庸的人向著他的劍鋒所指而沖鋒。

征服王所強大的地方,并不是神威車輪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寶具,是讓自己一個人的夢想化為千萬人的夢想,千萬人追隨他的背影沖鋒的氣魄和光芒。

第一百九十五章各方謀劃

第一百九十五章各方謀劃

“真是了不得的氣勢啊。”長孫武叼著煙,笑了起來,如果再年輕幾歲的話,恐怕就連他自己都會無法抑制追隨面前男人的沖動吧?

這算是什么魔法呢?還是,只是單純的想要將夢想握在手中?

“抱歉吶。”長孫武彈著煙灰,不再去看那種曾經吸引自己的東西:“我有更重要的的東西去尋找,征服世界這種活,不適合我啊。”

伊斯坎達爾笑了起來:“那真可惜,無盡之海的風光,你看不到了。”

說完之后,他搬起了身旁搶來的電器,拍了拍長孫武的肩膀:“今天多謝招待了,希望以后能跟你在戰場上相逢。”

“肯定會如你所愿的。”長孫武在他背后叼著煙,聳肩,目送著這個或許會成為敵人的家伙離開。

許久之后,他抽完自己的煙,從墻上起來,看到門外暮光之中,靜靜站立的白朔。

“不好意思啊,沒耽誤上工吧?”長孫武扭著有些發酸的脖子說道:“通宵打游戲果然很廢精力呢。”

白朔笑了笑,轉過身在前面走:“時間還早,足夠你回去吃早飯。不過不要讓魃看到,否則他會真辭了你。”

“哈哈,到時候要讓隊長大人替我美言幾句了啊。”

“死了么?”凌柯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擺著的那條殘缺的手臂。

肉眼可見的,那條手臂散發出腐臭枯萎的味道,那是違反契約之后出現的衰老和腐爛詛咒;這種情況表明,花火已經將不少重要的訊息泄露出去了。

“我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李師人靠在桌子對面的墻上,手里抱著全家桶:“情況很緊急,我沒來得及封了他的嘴。”

“不需要,你已經做得夠好了。”凌柯毫不建議的搖頭說道:“只是花火空缺出來的一個隊員名額……”

“讓夏初那小子補上就是了,我看那個小子挺乖巧的樣子,而且做候補的時間不短了。”李師人嘴里咀嚼著激塊,說道:“我覺得你應該有信心將他壓制住的。”

“哈,誰知道呢?”凌柯無所謂的聳肩說道:“那就這樣吧,夏初,成為了正式成員,要好好努力啊。”

在桌子另一頭吃早餐的年輕人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后用力的點點頭,往嘴里扒拉著米飯,動作有些顫抖,不小心撒出了不少的米粒,手指上也沾了不少的油膩。

最后,他還是抓起了擺在面前的契約文書和黑色的鵝毛筆,沒有猶豫,將自己的名字簽在最下方;隨著羽毛筆的顫動,黑色的油墨灑在了紙上,構成了他的姓名。

就在完成之后,契約文書就像是風化了上千年的文獻一般,緩緩的枯黃碎裂,無聲的消失了。

就像是剛剛只是在洗手一樣,他沒有任何的反應,繼續低下頭來吃飯。

“至于其他的隊伍,按照你的話來說,這次表現出來的戰力,都差不多的樣子。只是不知道它們還有什么隱藏的后手啊。”

李師人抬起頭看著他問道:“不擔心花火泄露出去的那些情報么?”

“雖然戰力缺少了一個是問題,但幸運的是,他知道的不算太多。”凌柯笑了起來,看了看角落里仔細看書的男人,說道:“很多東西,他還來不及知道呢。”

原本名為雨生龍之介的男人,眼睛血紅、皮膚變成了慘白,渾身的毛發全都脫落干凈了。領口的遮掩之下,他的后頸之上顯露出半個噬身蛇的印記。

他的手里端著一本書,如饑似渴的學習者其中的內容,不斷的發出了嘖嘖稱奇的聲音。

“魔王大人,這上面的藝術真的有可能實現么?實在是……太有創意了啊,我以前真是淺薄得太厲害了。”

“想要實現的話,就要努力咯,龍之介,我很看好你呢。”凌柯笑了起來,在他的手邊上,人皮制成的邪惡魔法書在散發著混亂的波動,讓人毛骨悚然。

“今天是個好天氣啊。”他看著窗外的天氣說道:“索莉,將那個傷害我們隊友的家伙找出來吧,他真不該殺死花火的啊……”

渾身套在黑色緊身皮衣里的女人仿佛小貓兒一樣趴在沙發上,打了個哈欠之后抬起頭,搖著一頭亂發說道:“索莉明白了。”

“那就好,我要去地下室里照顧妹妹了,沒有我的話,她會害怕的。”

凌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順手拿起了手邊的魔法書,走下了樓梯之后,開來了通往地下室的房門,于是冰冷的死亡氣息擴散了開來。

地下室沒有任何腐臭的氣息,但是卻仿佛太平間一樣充滿了冰冷和即將腐爛的氣息。

被煉金術改造之后的地下室中央豎著一個四五平方米的圓形祭臺,刻滿了各種充滿詭異的符號;而就在祭壇的上方,無數的血肉拼湊成了簡單的人形。

充滿了獵奇元素的尸骸中起碼有上百人的身體組織,沒有皮膚的遮掩,血淋淋的怪異色彩顯露了出來,讓人驚恐。

而凌柯卻毫不在意的撫摸著那一具未曾腐爛的尸骨,眼神溫柔……

太陽緩緩的升起,又是新的一天來臨了。

早晨的陽光透過櫥窗照射在桌子上,早晨的紅州宴歲館有些空曠;這很正常,畢竟這里不售賣早餐那些東西,只有到了下午的時候,才會有客人來用餐。

因為除了辣還是辣的獨特風格,在這里用餐的人也并不算多,如果不是部分忠實的老顧客的話,可能早就關門了吧。

不過自從奧托莉亞和陳靜默來了之后,白朔發現客流量開始緩緩上升了。客人們都聽說新來的兩個侍應生是罕見的美人,而且兩人偶爾手忙腳亂的樣子,在別人看起來可以當做萌點呢——雖然現在“萌”只有“芽苗、發芽”的意思。

白朔跟陳靜默說過這些話之后,腳板上理所當然的迎來了陳靜默的踐踏,就連奧托莉亞也一本正經的向白朔抱怨‘戰士的宿命在戰場,而不是在餐館中浪費時間。’

而且,女仆裝什么的,最討厭了

當白朔從奧托莉亞一本正經的抱怨中聽明白她最重要意思的時候,忍不住憋著笑轉過頭,為什么有些玩笑話總是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成果呢?

比如紅著臉努力想要做出嚴肅表情的金發少女……唔,女仆裝……要試試看么?

白朔開始思考這種事情的可能性,但是很快就有更加需要他關注的事情送上門來了。

頭戴著九筒面具,鬼鬼祟祟潛入廚房的梁公正在角落里對白朔說道:

“槍兵的蹤跡已經發現了,他的御主在凱悅酒店里包了一整層,似乎是準備將那里作為據點。”

白朔看著手里的地圖,撓著下巴:“這貨怎么搞的?一點參加圣杯戰爭的意識都沒有,大搖大擺的就那么定下了房間,還是以‘艾盧美羅伊’家族的名義,怕別人找不到他么?”

梁公正嘴里啃著從冰箱里偷來的蘋果,嘎吱作響:“天才有的時候就跟2B差不多,這種人我在青山見多了。”

“槍兵的蹤跡能夠鎖定么?”白朔問道,這一屆的英靈槍兵,按照原著來說:總是跟主母亂來、或者說是主母總是喜歡跟他亂來的迪盧木多。

雖然品行高潔,但是卻擁有著歷屆槍兵的優良傳統——堪稱悲劇的幸運值,可以說是茶幾的象征。

最后被衛宮切嗣連番設計,再加上TER不爭氣,就連身為從者最重要的尊嚴和意志都被摧毀了,絕望的退出了圣杯戰爭。

可以說是悲劇中的悲劇。

但就算是這樣,白朔也不認為他的戰斗力可以輕視,而且,那一柄寶具——破魔的紅薔薇,可是讓白朔掛念的很啊。

能夠使魔力防御無效化的赤紅色長槍,被冠以‘破魔的紅薔薇’之名。

由魔力構成的防御面對破魔的紅薔薇無法發揮任何效果,就跟薄紙一樣脆弱;其次,加諸于武器上的魔術強化和能力附加的效果在它的攻擊下也會被全部消除.

在原劇情中,槍兵借著自己的兩柄寶具,幾乎將ER最強的寶具‘誓約勝利之劍’廢掉了。如果不是衛宮切嗣用陰謀設計,讓他自斷寶具,否則ER能否堅持到最后都是問號。.

可以洞穿魔術和結界的阻擋,完全可以說是白朔自己的克星。

一旦和他戰斗,那么六道境界就完全派不上用場,再加上槍兵的另一柄寶具:造成傷口無法治愈的——必滅之黃薔薇……

原本能力就跟英靈差不多的白朔,恐怕處境會相當危險。

所以,白朔才會提前讓梁公正收集好本屆‘LER’的資料。只是沒想到,輪回士造成的影響并沒有波及到對方,他們依舊像是原著里一樣,選擇了凱悅酒店作為了自己的據點。

“這樣的話,就好辦了啊……”白朔看著手中并不多的資料,對著梁公正說道:“言峰綺禮那里的情況呢?”

“吩咐我以分身的特性,偵查冬木鎮,不要被人發現分身的同時,盡量引人注意。”梁公正吐著蘋果皮,靠在墻上說道:“大概是等著晚上讓我去金皮卡那里送死吧。”(。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月票,您的,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一百九十六章言峰綺禮

第一百九十六章言峰綺禮

想到了原本劇情之中的東西,還有訂好的計劃,白朔并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換了問題:“別的英靈,大概的位置和陣營能夠確定么?”

“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據說在遠坂家吃得好睡得香,言峰綺禮并沒有告訴我太多的東西,看來是打定主意今晚讓我先去死一次了。”

“ER和艾因茲貝倫家族的愛麗斯菲爾現在還在飛機上呢,大概明天下午就能夠到冬木鎮了。”

白朔對照著手里的時間表,點了點頭,到時候騎士王阿爾托利亞會在這里遭逢圣杯戰爭中的第一戰——原著中的參戰者眾多,先是ler迪盧木多,后來是RIDER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再緊接著是ARCHER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最后是狂戰士蘭斯托特登場。

只是在輪回士的影響之下,到時候可有很大的樂子可以看了,到底會出現什么樣的情況,白朔也開始期待了。

“衛宮切嗣呢?他應該已經來到冬木鎮了。”

梁公正的手指指著一個方向說道:“我按照原著里的劇情看過了,并不在那里。大概是更換了據點,要找起來很難,但并不是不可能,要不要我先弄死他?”

“他還有三枚令咒,但是卻要單獨作戰,等恰當的時機吧。不過要小心,不要給他用令咒的機會。”

對于衛宮切嗣這種人,再高的警覺都說不上浪費。畢竟他是原著之中的主角,除了本身的主角光環之外,他作為戰士、殺手、魔術師的素質都是毋庸置疑的。綜合在一起,足以讓白朔對其的評價比其他英靈都要高了。

抱著成為正義這種炸彈一樣的理想,這種男人危險性太大了,還是盡快死掉才好。

“如果殺得掉,我拍照片給你們看。”梁公正從腕輪空間里抓出了一架看起來很專業的單反照相機,而面具上的紋路也開始變換,似乎隱約有了某個偶像的模樣:“攝影的藝術,他們那群玩器材的永遠不懂。”

“你什么時候兌換‘速寫者’拍照殺人的能力了?”白朔不大感冒的問道:“對敵的時候不要做亂七八糟的事情,否則吃虧的只會是自己。”

“這是藝術。”梁公正珍惜的收好了相機,面具變回了原本的‘九筒’。

“伊斯坎達爾正在玩新的戰略游戲,還是在郊外的那個農舍里.他的TER倒是是個菜鳥,是個可以利用的弱點。”

白朔搖頭:“先觀望,不要接近,伊斯坎達爾那邊,合作的可能性很大,不要搞糟。”

“狂戰士已經可以確定是輪回士代入了,應該是最初之火的人,不過一直都跟死宅一樣縮在家里不愿意出來。”

“狂戰士的話,獲得的能力應該是‘騎士不死于空手’,如果原本代入的輪回士是武力側的話,那么戰斗力達到四星級中級也沒問題……如果獲得的是寶具的話……”

“無毀的湖光啊……”白朔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雖然可能性并不大,但是也不是沒有。盡量將他們的具體成員弄明白吧,有一個銀頭發的小子,劍術很犀利。”

“昨天晚上我跟了一截,不過距離太遠,我跟丟了,大概的范圍應該是新城區的附近。”梁公正的話停頓了一下之后說道:“他們想要在那條靈脈上干什么?”

“不知道,他們想干什么,就不要讓他們成功就好了。”白朔想起了地震的余波,所造成的靈脈亂流甚至略微的改變了地層的結構,那種程度的魔力,如果讓他完成,差不多可以將整個新城區都推平啊。

“如果可能的話,給他們吸引點火力,大家都在辛勤勞動,不能讓他們閑出毛病來。”白朔冷笑著:“跟言峰綺禮把大概的情報交代一下,引吉爾伽美什過去玩吧,最古之王肯定會喜歡的。”

當白朔和梁公正的對話告一段落之后,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后了,梁公正成功的吃掉了紅州宴歲館蘋果的一半儲藏量,心滿意足的轉過身,準備繼續去玩偷窺。

“另外下次走正門好吧?”白朔看著鬼鬼祟祟的梁公正嘆氣:“明明就能找個包間談的,非要在這種地方。”

梁公正想了一下之后,嚴肅的說道:“那就太不專業了。”

白朔很想問梁公正,他所謂的專業形象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啊,不過來不及說完,他就走了。

當白朔轉過身的時候,突然發現,梁公正居然又出現在了門口。

“喂喂,玩這種套路干什么?”白朔無奈的看著一臉警惕的梁公正。

“‘白板’那邊傳來消息,說言峰綺禮來了。”

白朔對此第一個反應是,白板是誰?

第二個反應是:九筒,白板,小鳥……梁公正的兄弟們看起來都挺多的,居然能湊夠一百多張麻將牌……

第三個反應才是最重要的:什么?言峰綺禮……

好吧,作為紅州宴歲館的常客,作為圣堂教會中第八秘跡的代行者,殺人如麻的言峰神父在飲食上最大的喜好之一就是,吃麻婆豆腐。

偏偏整個冬木鎮,做得最正宗,也就是最辣的只有白朔身處的紅州宴歲館。

“讓奧托莉亞和陳靜默回來,不要漏了馬腳;長孫給我老老實實的去洗盤子,不要被人發現。”

白朔對著梁公正急速吩咐到:“另外,把大廚叫回來吧,我說昨晚他怎么提前準備好的材料,感情人家知道的比我們都早。”

準備完成了之后,隔著幾層墻壁,前廳傳來了推門的聲音,緊接著沉穩的腳步聲響起來。

白朔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向著前廳走去,傾聽著對方步伐中的訊息,緩緩的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當他轉過拐角的時候,他的眼角跳了一下,坐在桌子旁邊的黑衣教士終于映入眼中。

身著黑色的教袍、面目嚴肅的讓人心生畏懼,雖然年輕,但是沒有任何輕浮的感覺,這個天生心里缺陷的神父看起來簡直是完美的主之代言人。

事實上,作為一個信徒,他做得足夠完美了,作為主之代行者,在回收“不存在的恩惠”的過程中,死在他手中的異端還有魔術師也不下十指之數。

看似普通的身體之下隱藏著常人難及的力量,精通中國古拳法,并且能夠以信仰為武器對靈魂產生傷害,而且還是能夠治療傷患的靈媒醫師,使用能將患者體內的病因消除的咒術。就算是魔術在這三年之中,進境也只能用飛快來形容,如果不是沒有魔術師家族世代相傳的魔術刻印,可能在魔術之上的成就還要更大。

這就是言峰綺禮,強大,但是卻生而有常人不知的情感缺陷的男人。

不明白歡樂,也不恐懼痛苦,不知道什么是愛,但是卻想尋找什么來填補心中的空洞,哪怕是妻子死在眼前也毫不動容的男人。

究竟去如何形容這樣的家伙呢?

白朔找不到形容詞,但是他總覺得,讓這種家伙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對世界和對他自己都是種悲哀。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回憶起有關型月世界的各種人物設定,他非常努力的想要找一個正常人出來……不過很遺憾,所有的人,貌似都不是很正常啊?

以‘扭曲’為主題的型月世界里,人格崩壞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常見了。

就在他不斷思考的時候,黑衣的神甫轉過頭來,看到了白朔的臉,思考了一下之后點頭說道:“最近才前來應聘的侍應生么?”

白朔微笑著餐單遞上點頭:“是啊,客人是神甫么?在冬木這里,很少見神甫呢。”

言峰綺禮點頭,翻開了餐單,頭也不抬的說道:“過一段時間,來教會參加集會吧,歸依主之榮光。有信仰是好事。”

明明是號召羔羊歸依的話,他說起來就像是白朔必須參加教會一樣,這種嚴肅而讓人緊張的性格,還有語氣,白朔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果然言峰綺禮這種人作為引導信徒歸依的圣職者的話,才能只能說一般般,更應該去做以刀劍和烈火焚燒異端的懲戒者。

事實上,白朔面前的這個家伙已經是一個非常成功的代行者,雖然比起將無數異端焚燒成灰燼的‘埋葬機關’來還有些差距,但是也可以用殺人如麻來形容了。

有信仰是好事……

他的話讓白朔想要冷笑,自己和對方,究竟是誰才是沒有信仰的人呢?

言峰綺禮那種空洞的信仰,雖然看起來虔誠的讓人從心底敬佩,但是究其根源,也只是想要從其中學習到自己所空缺的東西而已,如同苦行一般的信仰,終究也還是習慣。

沒有等待白朔的回答,他向著從廚房里走出的老廚師點頭:“老樣子。”

“言峰神父啊。”老廚師拍著胸膛說道:“材料昨晚就已經準備好了啊,這年頭這么喜歡我的料理的人,真的不多啦。”

說完之后,他拍著白朔的肩膀說道:“言峰神父雖然看起來年輕,但是已經是合格的圣職者了呢。有機會的話,你想他要好好學習啊。”

白朔心中不知道是該冷笑還是什么了,表面上依舊保持著柔和的微笑,點頭說道:“是,以后我有空會去教堂多和言峰神父交流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紅州宴歲館周年慶加量不加價特制便當

第一百九十七章紅州宴歲館周年慶加量不加價特制便當

“哈哈,年輕人在一起,總是有共同話題的。”老廚師笑著:“言峰神父你先坐,阿朔你去上茶。”

沒過一會,看起來就紅到讓人眼睛疼的麻婆豆腐就完工了。

就像是熔巖在大理石之間流淌,僅僅是看起來就有種舌頭要被燒掉的感覺。

這種東西……真的是可以吃的么?

白朔端著餐盤緩緩的放在了桌子上,看著言峰綺禮仿佛怪獸一樣的將這一盤熔巖的贈禮解決掉,那種睥睨萬物的氣場是怎么回事啊……

而且,神父,你的舌頭是鐵打的么……

雖然以前知道這貨因為喜歡吃麻婆豆腐被稱為麻婆神父,但是沒想到,這里的麻婆豆腐居然是這種樣子。

而且一口涼水都沒有喝……言峰老師你可以去參加達人秀了

就像是很普通的食客一樣,他在吃完了之后,很淡定的放下了餐具,將錢付清之后,離開了,從頭到尾都沒有很異常的行為,就像是最普通的神父。

而白朔也裝作沒有看到一只站在他身后的英靈,梁公正的分身之一,暗殺者‘哈桑—白板。’

當他終于離開了之后,白朔才坐在他剛才用餐的桌子對面,端著還沒有冷透的茶水給自己倒了一杯,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座位,想要試圖了解這個陣營復雜變換的神父。

和他的宿敵衛宮切嗣不一樣,他的心中空洞的什么都沒有,立場既堅定又脆弱;在內心空洞的驅使下,他能堅定的站在遠坂時臣的這一邊,也能在言語的蠱惑之下,走向扭曲的道路,親手將遠坂時臣殺死。

在十年之后,他能夠成為圣杯戰爭最大的陰謀者,也能像是HF線中那樣,成為在走上另一條終結的道路。

堅定而脆弱,無法捉摸,也

這樣人成為了梁公正的TER,實在是讓人頭疼的事情。白朔不憚將對方斬殺當場,也不會拒絕擁有這樣的盟友。只是對方的行為看似簡單而規則,但是核心卻充滿了混沌和無序。

就連他自己都無法填補心中的空缺,其他人又怎么能去了解他呢?

白朔緩緩的嘆了一口氣,向身后方向悄悄窺視這里的陳靜默和奧托莉亞擺擺手,示意他們可以出來了。

在那個收拾完畢的包廂之中,幾個人聚在一起。

“沒有頭緒啊。”白朔瞇著眼睛,往嘴里灌著茶水,而旁邊的陳靜默覺得好玩,不斷的給白朔茶杯里添水。就這樣不停的倒水不停的喝水,很快熱水瓶里的水就竭盡了。

白朔放下了茶杯,拍了拍陳靜默的腦袋,示意她不要再做這種毫無意義和成功幾率低下的惡作劇了。

一道淡淡的水煙從白朔的掌心的毛孔之中散發了出來,過多的水分很快就這樣從毛孔里排了出來——部分加速身體中的循環,白朔已經掌握了這種精微的技巧。

陳靜默好奇的抓著他的手掌仔細的觀察著,最后滿意的點頭,因為她發現以后連空氣加濕器也可以省了。

白朔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靠在椅子上問道:“現在的時間是多少?”

“下午一點四十五分。”長孫武看著腕表說道。

白朔點了點頭,瞇著的眼睛里閃過一道寒光:“開始作戰準備,下午兩點跟我去凱悅酒店送外賣。”

“外賣?”奧托莉亞雖然早已經知道了具體計劃,但是卻不理解這個詞匯,好奇的問。

白朔點頭說道:“紅州宴歲館特制便當,送給凱奈斯先生,索拉女士,還有‘第三者’迪盧木多先生。”

“阻礙別人夫妻和諧生活的槍兵閣下還是讓他盡早退場吧。”

白朔略微的睜開了眼睛,散發出了以前所沒有的凌厲氣息:“而且,我可是準備了很豐厚的禮物給最初之火的那幾位同學呢。”

十五分鐘之后,紅州宴歲館的外賣車在長孫武的開動之下,緩緩駛出了后門,在人流熙熙攘攘的深山町繞了一個大圈子之后,停在了冬木車站的旁邊。白朔幾個穿過小巷子又分成了兩撥,偽裝成旅客,手里提著空空蕩蕩的行李箱,換乘了出租車前往凱悅酒店。

之所以要兜一個大圈子,是長孫武的建議,在服役的時候,他執行過不少的秘密任務。這種事情,他在行。

當白朔從出租車上下來之后,他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幅樣子。變成面容古板,身著商務西裝的中年男人。

就像是借著出差的機會,假公肥私帶著夫人或者情fù一起來旅行的公司管理階層一樣。

整理了一下有些不大適應的領帶和袖口之后,他微笑著伸出手,攙扶著陳靜默走出,進入了酒店的內部。

作為整個冬木鎮最高的建筑,三十二層的酒店擁有著整個冬木最高品質的服務。

只是現在,這里已經變成凱奈斯的魔術工房。

作為來自魔術組織:時鐘塔的天才教授,艾盧美羅伊家族的繼承者——凱奈斯參加圣杯戰爭的目的純粹是在頭上再次增加一道光環而已。

跟伊斯坎達爾的御主幾乎完全不同,就連魔術師資格都無法取得的韋伯維爾維特,是為了證明自己被凱奈斯羞辱的魔術才能而來的,憑借著盜取自凱奈斯的圣遺物成為了本屆最強英靈之一的擁有者。

但是在魔術才能上,韋伯跟凱奈斯相差的完全不是一點,幾乎是云泥之別。

韋伯就連最基本的催眠魔術都沒有完全掌握,甚至所寄居的那一家老年夫fù也在許久之后察覺他的身份。

堪稱本屆除了殺人鬼雨生龍之介之外,最菜的御主。

而凱奈斯則是時鐘塔的天才教授,艾盧美羅伊家族的神童,其天才程度,就算是能人輩出的時鐘塔里都無人能夠否認。他擁有著罕見的‘風’與‘水’的二重屬性,而且是降靈、召喚還有煉金術的專家。

僅僅是兩天之內,他就將這個三十二層的建筑改造成了屬于自己的陣地,合格的魔術工房。

魔術工房作為魔術師最重要的工作室,所擁有的不僅僅是簡單的防御作用。

比如遠坂和間桐兩家通過數代傳承所完成的魔術工房,其中的強度,就連英靈的沖擊也可以防御。

而艾因茲貝倫的大本營,位于城外的艾因茲貝倫城堡,為了保證質量和魔術的屬性,在德國完成了全套工序和銘刻之后,耗費了巨大的金錢和力量,一磚一瓦,遠渡重洋,硬生生搬過來的。

作為魔術師最重要的輔助建筑,其主人身處其中,魔術能力還有素質起碼會上升一個臺階;而且還有預先布置下的陷阱和咒術,每一個魔術師的魔術工房都可以用龍潭虎穴來形容。

在凱悅酒店三十二層的建筑之中,有二十四層被層層的結界所覆蓋。

其中有三臺在時鐘塔中品質也可以說是最高的魔力爐為凱奈斯提供魔力,而且凱奈斯代替了仆從和守衛,召喚了無數的惡靈和魍魎盤踞在其中,就連通風孔和下水道都沒有遺漏。

其中的工作人員也理所當然的在催眠魔術之后,變成他的傀儡了。

整個空間,都已經異空間化了,除了來自艾盧美羅伊魔術基盤的力量,其他的魔術在這里都要受到不同程度的壓抑,詠詞在一節之內的魔術根本釋放不出來。

在魔術師的世界之中,這種程度的規模,已經堪稱戰爭堡壘了;雖然比起遠坂、間桐、艾因茲貝倫三家有些遜色,但是作為圣杯戰爭的駐地,可以說完全足夠了。

在入住底層的房間之后,白朔抬起頭,雙瞳燃燒著火焰的光芒,仔細的觀察著整個大樓的魔力流向,忍不住感嘆道:“真是了不起的魔術才能啊。”

在心眼的洞察之下,整個大樓仿佛化為一顆參天巨樹,巨量的魔力從管道之中奔涌著匯入工房的魔術體系之中,精致而大氣,構思確實是遠超白朔這種半路出家的野路子魔術師。

雖然在結界的掌握上不如專精一道的白朔,但是對方擅長的也只是降靈、召喚還有煉金方面的魔術,只能說術業有專攻了吧。

“十五分鐘之后開始。”白朔轉身看著穿著素白長裙的陳靜默說道:“還等什么,換衣服吧。”

“誒?”陳靜默有些詫異的用看色魔的眼光看著白朔:“現在?脫衣服么……”

“我說,我都看了多少遍了,就不要……”

一個迎面而來的枕頭打斷了白朔的話,他苦笑的將枕頭從臉上摘下來:“你不會是想穿著這一身衣服,跟別人打吧?小心走。”

靜默反應了過來,抓著衣角,有些緊張的說道:“你,你轉過去。”

“脫光光我都看……”

又一個枕頭打斷了白朔的話,而且陳靜默又隨手抓起了身旁裝飾用的沉重花瓶,目露兇光。

“好吧,我轉過去。”白朔無奈的轉過身,不大理解陳靜默的這種行為。

明明都看過很多遍了嘛……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轉過去也一樣看得到啊。

以白朔的聽力還有感知,毫不費力的就能憑借細碎的聲音在腦中還原出背后的景象。

陳靜默咬著嘴唇,放下了長頭發,然后緩緩的解開了胸前的扣子,露出了大片的白皙還有粉紅色的內衣……

很快,白朔的福利就發完了。

而長孫武和奧托莉亞已經一前一后,從前廳和緊急救生通道將可供逃離的方向堵死。

戰斗即將開始,白朔緩緩的轉過身,看著已經換好衣服的陳靜默,露出了笑容。

手掌緩緩的身處,仿佛在舞會上邀請著自己的舞伴。

“少女喲,和我共舞吧。”

第一百九十八章屠戮者的狂歡

第一百九十八章屠戮者的狂歡

看著白朔伸出的手掌,陳靜默輕笑著,伸出手將那一只手掌握緊。于是無形的風暴擴散了開來,在被結界所封鎖的房間中,光芒涌現。在猩紅和純白的交織之中,足以凝聚成實質的靈魂波長不斷的蕩漾著,最后被漩渦中心突然出現的空洞所收斂。

如同暴風過境的房間里一片狼藉,而就在房間的中央,白朔雙手之上出現了黑色的武裝。

純黑色的拳套從手掌上蔓延,銀色的荊棘圖紋在雙臂上擴散;隨著荊棘的蔓延,白朔身上傳來的靈魂波長越發的狂暴了,直到最后,仿佛銀色的火焰燃燒了起來。

和三國無雙之中的摸樣已經完全不同,將白朔雙臂完全囊括在其中的黑色拳套里似乎蕩漾著一絲一絲若有如無的暗紅色光芒,黑色水晶一般的質感,仿佛是精良打造的完美鎧甲。

只是還差將身體籠罩在其中的封閉武裝而已。

黑暗武裝所擁有的力量已經完全不同于往日。

“怎么樣?”腦中傳來陳靜默的聲音。

“唔,深不可測,深不可測啊……”白朔露出了讓陳靜默怒火飆升的笑容,忽然感覺到腦中的靈魂波長凝聚成一束,猛然炸裂。

仿佛大錘打在了腦殼上,白朔感覺到一陣雜音從耳中灌入,腦中一陣眩暈。

“給我正經一點”

“好,好……”白朔嘿嘿的笑著,坐在了床沿上說道:“第一次嘗試武裝狀態上嵌入符文之卡,要小心一點啊。”

黑暗背景中陳靜默的頭像扭過頭,一臉不屑的說道:“不用你說,我當然知道。”

在黑暗中顯露的白皙雙肩滑動,有一種異常可愛的感覺。

“是朔的指尖從空間里抽出了第一張符文說道:“開始了。”

從彩云那里獲得的‘血染之云’,異常符合陳靜默屬性的符文。

隨著符文沒入了胸膛,燃燒在白朔周身的靈魂火焰突然增加了一絲血紅,新生的力量融入了武裝之中,而符文之中企圖蔓延的負面情緒則被白朔心鏡所壓制了下來。

隨著白朔的念動,一道血色的云霧在指尖蔓延,形成結界的基礎結構,腦中陳靜默適應著新生的力量,說道:“繼續。”

“第二張,餓鬼。”白朔再次將一張青銅級的符文之卡嵌入身體之中,隨著符文的嵌入,無盡的貪婪意志從心底席卷而出,仿佛狂暴的浪潮要將白朔和陳靜默的理智淹沒。

白朔臉上露出了冷笑,區區負面意志而已,心魔我都壓得下啊

轉瞬之間,快要被貪婪意志污染的心中仿佛砸落了一座高山,將無盡的狂潮鎮壓在了腳下,于是企圖吞沒一切的浪潮化為了波瀾不生的死水。

而餓鬼所帶來的增幅效果卻將‘血染之云’還有黑暗武裝的負面力量拔升到了極限,銀色的靈魂之火中血紅色再次蔓延,卻依舊被銀白所包容。

“繼續么?”白朔感覺到黑暗武裝得到新的力量源頭之后,所發生的變化,但是感覺到陳靜默的情況之后,收回了心中的擔憂。

陳靜默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脆弱,少女的面色不變,只是黑色的荊棘圖紋從肩頭蔓延了開來,幾乎快要爬升到素白的臉頰之上。

“繼續吧,我沒那么脆弱。”

“那就好。”白朔笑著,將最后一枚符文之卡刺入了身體之中。

從花火身上獲得的白銀級符文:屠戮者

從無盡血腥之中誕生的殺戮符文一旦進入了白朔的體內,就接通了兩枚符文之卡所形成的能量脈絡,并且劇烈的變化開始了。

轉瞬之間,血染之云和餓鬼就被吞入它形成的脈絡之中,化為了嶄新的整體。

而白朔心中最后一絲憂慮也終于消失了。

屠戮者,餓鬼,還有血染之云,是可以形成卡組的符文

以血染之云將兩人的靈魂波長的屬性改變,再以餓鬼進行拔升,最后匯聚入屠戮者的符文中,形成了對一切靈長類生物的殺戮之力。

如果能夠順利晉級黃金的話,那么屠戮者所擁有的力量,恐怕不在死徒二十七祖中的靈長類殺手之下。

被這個世界的蓋亞所賦予對靈長類生物進行殺戮的權柄,那一只仿佛狼犬一樣的怪獸是所有人形生物的天敵

在白朔身上靜謐燃燒的靈魂之火從銀白色緩緩的轉化成代表著殺戮的混沌血腥,以兩個人的心靈同時抵御符文之卡所產生的負面侵蝕,而此刻白朔表露在外的容貌便如同魔王一般猙獰。

盡管五官依舊端正,唇間的淺笑未曾退卻,但是氣質已經化為擇人而噬的魔王。

“心魔啊……這種東西,還真算不上啊。”白朔的看著經過符文改變之后的黑色光芒,將心中不屬于自己的意志盡數鎮壓,冷笑著:“負面情緒的結合體而已,不需要擔心。”

“切,我只是稍微關心一下而已。”黑暗中陳靜默一臉不在乎的扭過頭,掩蓋住了自己蔓延著黑色荊棘的臉頰,仿佛黑色面紗一般的圖紋,有一種yòu惑的美感,但是陳靜默怕白朔不喜歡。

“放心,很漂亮。”白朔笑著,從空間里掏出了從花火手里繳獲戰利品之一,那一副充其量是合金材質的鋼鐵盔甲。

來自《怪物獵人》世界中的鏈甲套裝,在融入‘災厄氣息’的符文之后,也化為了能夠吞人靈魂的邪物。

“LAY這東西,我還是第一次玩啊。”

白朔緩緩套上了黑色的鋼鐵胸甲,將頭盔戴在了頭上,于是整個人都籠罩在黑色的災厄氣息中,再配合上銀灰色的靈魂之火,頗有兩分狂化蘭斯洛特的派頭。

白朔真的很想知道,最初之火的那幾位,發現一個冒牌BERSERKER在到處替他們吸引火力的時候,究竟是什么樣的表情。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看著墻上的鐘表,倒數:“5、4、3、2、1……”

堅實的門板在他的腳掌之下破碎炸裂,化為了到處崩裂的木頭碎渣,仿佛來自深淵的魔王,白朔從門后的結界中跨出。

就在瞬間,整個凱悅酒店都發出一聲細不可聞的輕響。同時,凱奈斯所布下的咒術徹底的將整個旅館都封閉在了結界之中,短時間之內,絕對沒有人能夠跨入酒店中。

而白朔也在過程之中幫了他一把,順手在前門和后門架設了自己的結界,將整個酒店和現實世界隔絕了起來。

“現在,狂歡吧諸位”白朔低聲的咆哮著,腳掌猛然踏在了地板上,將地毯踏碎的同時,踩碎了堅硬的地磚,罔顧那些無辜的侍應生,沖向了樓梯的方向。

這里是第七層的高空,而就在白朔的頭頂,從第八層到第三十二層都是凱奈斯的巢穴。作為自己的堡壘,凱奈斯不可能沒有在門前順手布置點陷阱,比如,那些無辜的普通人……

就在整個魔術工房的結構被白朔觸發的瞬間,所有的侍應生都發出了一聲尖叫——從虛空中前來的魍魎和惡靈沖入了他們的身體之中,將原本的靈魂吞噬之后,發出了尖銳的吼叫,向著白朔的方向撲了過來。

這些由惡靈或者浮游靈所匯聚形成的魍魎,附著在常人的身體中的時候,會強制性的將人的生機殺死,化為純粹的死體。

在《空之境界》的劇情中,身為時鐘塔‘封印指定’的魔術師蒼崎橙子曾經使用盧恩符文中的魔術攻擊過一只被魍魎所操控的喪尸,使用了前三枚符文:feoh、u乳rz和thurs的火焰魔術對那樣的惡靈來說,還尚嫌威力不足。

換一個普通的魔術師過來,恐怕就連第一道屏障都無法通過吧?

可惜了,這次襲來的,是已經毫不遜色于輪回士的人形壓路機啊

“滾”白朔看著撲到自己身體前方,如同野獸一般爬行的死體,抬起了腳掌,踩碎了空氣之后猛然砸在了它的腦袋上面。

穿著侍應生服裝的野獸在巨大的沖力之下倒飛了出去,砸在走廊盡頭的電梯的鐵門上,陷入在巨大的洼陷中。

頭顱已經被踩入了胸膛,而身體也在巨大的沖擊之下支離破碎。

就算還沒有完全消滅,但是已經完全廢掉了。

在破碎的殘渣之中飛出如同煙霧和霞光一樣的色彩,扭曲的人形爬了出來,被其他的死體吞食,再次撲到白朔的前方。

從白朔開始前進,他的雙腿就沒有停止。仿佛陣陣雷鳴一般的巨響不斷傳出,前方的一切阻攔生物都在他的腳掌和雙手之下被隨手砸進墻里、踩成了肉末、扯成碎片。

短短的五秒鐘,潑灑的血腥就已經涂滿了整個走廊的墻壁,而肉體盡數粉碎之后的惡靈匯聚成一體,撲向了白朔的身體,企圖占據他的身體。

仿佛洪流一樣的白色氣流沖入黑色的武裝之中,但是在白朔的冷笑之中,仿佛碰到什么可怕的東西,爭相逃竄出來,被他的手掌一把抓住。

虛無的靈體在白朔凝聚到極點的靈魂波長之下無從逃竄,無聲的尖叫著,感覺到了毀滅即將降臨。

“魂威”

第一百九十九章迪盧木多

收費章節(15點)

第一百九十九章迪盧木多

突如其來的湛藍電光破壞了魍魎的結構,‘屠戮者’的符文發出吞吸的力量,將他們變成符文提升的材料。

隨手一腳踩碎前方的電梯鐵門,露出了黑色的深邃洞穴。

白朔站在了黑色洞穴的邊緣,抬頭看著電梯隧道上方,幽深的黑暗,冷笑著沖了進去。

與其老老實實爬樓梯,還不如直線上升快捷一點。

隨著他的身體躍入其中,空洞的電梯隧道中傳來了暴風一般的呼嘯聲。

數不清的毒蟲在咒法的驅使之下從隧道的邊緣爬下,卻在血色云霧之中被撕成粉碎,就算是混在其中的使魔也逃不過覆滅的下場。

而就在白朔在最上方疾奔的時候,分別占據了前后出口的長孫武和奧托莉亞也陷入包圍之中。

在魔術機制被引發的瞬間,從地下涌出的惡靈占據了每一個人的身體;)將宿主殺死之后,死體轉而開始對其他不屬于己方的生物進行殺戮。

整個大樓都處在混亂之中,唯二的出口已經被封死了。

數十只死體殺死半數以上的旅客之后,瞄準了毫發無傷的奧托莉亞還有長孫武。

“兇斬!”金發的少女目無表情的抽出了重劍,潑灑開一片冰冷的閃光。

在鋼鐵的冷光之中,死體的身體被劈斬成碎塊,可是緊隨其后的魍魎開始對她的意志進行沖擊。

失去宿體之后,它們再次寄生在死去的旅客身上,再次撲上,奧拓利亞被包圍在兇靈之中。

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奧托莉亞發出一聲低喝,于是來自星球力量的魔胱之力貫徹劍鋒,混亂的劍氣扯碎周身所有的擁擠上來的死體;而緊接著,狂暴的電光仿佛高壓電泄露了一般,編織出毀滅羅網。

在電流的低吟過后,化為焦炭的肉體終于碎裂了。

而奧托莉亞的手中則抓著一枚如同水晶一樣的石頭,蘊含著魔胱精華力量的魔石,奧托莉亞從主神處兌換到的雷電屬性的基礎魔石。

就算是如此,在龐大力量的灌溉之下,也足以和高壓電纜中的力量相比了。

站立在死體殘骸的最中心,她感覺到了一種隱約的渴望,體內的杰諾瓦細胞不斷的吞噬著空氣中游離的靈,讓她對接下來的戰斗充滿了期待。

而長孫武的那一方,則是接連不斷的巨響。

在鶴仙流的武技之下,長孫武手中抓著一個被踩成人棍的死體,不斷的左右揮舞,最后將所有眼前的死體都統統碾壓成了粉碎。

最后凌亂的血肉在他的周身涂抹出巨大的猩紅之圓。

長孫武緩緩的收起了格斗的姿勢,吐出了一道快要沸騰的吐息。

鶴仙流——武道之虎,參上!

巨響之中,白朔一腳踹破了電梯口封鎖的鐵門,刺耳的金屬聲響里,他聽見某種液體移動的聲音,緊接著……

“lp!”(斬)

突如其來的危機感讓白朔瞬間在橫飛的金屬碎屑之間布下了結界。

“不動!”金色的光芒在他的腳下蔓延了起來,構架在空中。隨著結界的構成,一道銀白色的利刃從地上如同鞭子一般躍起,飛速的切碎了空氣還有阻攔在面前的金屬貼片,尖嘯之中劈斬在白朔的結界上。

這是……

凱奈斯的魔術禮裝中威力最大的一件,以水銀制作成的武器,散漫的水銀被煉金術化為了一個有序的整體,攻防完美而平衡,甚至有著能夠自動索敵的智能。

凱奈斯身為魔術師的才能種包括著相當稀有的二重屬性——“水”與“風”。

而且精擅煉金術的同時,對于從這兩者中引申出的“流體操作”之法也精通異常。而這一攤水銀便是他由此創造出的戰斗禮裝,將填充了魔術的水銀作為武器,隨意對其進行操作,簡直防不勝防。

其名:月靈髓液。

在魔術師的命令之下,實際重量接近一百四十公斤、約十公升銀色水銀在地上緩緩的彌漫著,散發著陰寒的冷光,不斷的發出了尖嘯。

尖嘯之中,一道一道的水銀變成鋒利的刀刃從粘稠的集體中射出,足以輕易切裂鋼鐵的刀鋒瞬間在結界上的同一個地方斬擊數十次,最后終于造成了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裂縫。

僅僅是兩秒鐘之間,一重結界就即將被它所突破,這就是凱奈斯身為魔術師的才能。

兩秒鐘,看似短暫,但是對于戰斗之中,實在是太長了,這也是凱奈斯的不足之處……因為這么長的時間,足以讓白朔從混亂之中尋找到他的蹤影。

就在飛散的灰塵之外,走廊的盡頭,面色陰鷙的魔術師冷笑著報出了自己的名號:“阿其波盧德家的第九代繼承者、凱奈斯艾盧美羅伊。”

在他的前方,層層疊疊的死體為他提供著最堅實的防御,可惜,還是小看白朔了。

白朔的手掌猛然向著凱奈斯的方向抓去,隔著數十米的距離,他的口中驟然吐出了最尖端的咒文:“肅!”

金剛鐸肅的力量隨著手掌的伸展,猛然覆蓋了那一片空間。如果說本屆最強英靈吉爾伽美什的最強寶具,天地乖離劍的力量是以暴風一般的魔力互相摩擦,模擬空間斷層的碎裂的話,那么肅的力量是以結界的方式去理解空間,在結界蔓延的同時強行拆毀空氣之中的支撐,引起如同石磨扭轉,巨石碾壓一般的轟擊!

在坍塌的聲響之中,破碎的力量沖向凱奈斯的方向,勢如破竹的貫穿了數十米的距離,被卷入了其中的死體紛紛在無形之中被碾碎成最細膩的血肉,而就在即將波及凱奈斯的瞬間,銀白色的屏障拔地而起,截斷了白朔的轟擊。

水銀構成的屏障阻擋在白朔的手掌之前,不斷的在崩塌的力量之下被扭曲成奇怪的形狀,仿佛沸騰了一般,凱奈斯甚至感覺其中的咒力快要在這種碾壓一般的轟擊中潰散掉了。

在水銀沸騰一樣的怪響之中,組成屏障的水銀終于炸碎了,而金剛鐸肅的力量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余勢不竭的力量如同疾風一般的碾碎兩只死體之后,扯碎了凱奈斯身上魔術禮裝的前襟。

一擊之下,凱奈斯就意識到自己完全不是對手,面前突如其來的敵人,這種狂野的攻勢,是本屆的berserker么……居然是英靈……

那么也只有英靈才能對付英靈了。

而早已經接受到命令的槍兵終于從虛空之中越出,消除靈體化之后,他仿佛疾風一般的閃現在白朔的背后。

手持著兩柄短槍,威勢無雙,容貌俊雅,來自凱爾特神話之中英靈,迪盧木多。

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他出現在白朔的背后,雙手之中的兩支槍被布帛所包裹著,看不清具體的摸樣,但是卻在英靈的穿刺中顯現出了一絲殷紅。

紅色的是……洞穿所有魔力武裝和結界的寶具,破魔之紅薔薇!

在輕響之中,足以抵御子彈連續轟擊的結界被輕易的刺穿蹦碎,而此刻白朔驟然轉身,黑色的拳套之上帶著混沌色的殺戮波長,凝聚到極點之后摩擦出湛藍的電光,撕碎一切靈體,針對靈魂的能力。

紅色的槍尖擦著白朔的身體落空,而白朔的手掌也在英靈的閃避之下砸在墻上,轟開了臉盆大小的缺口。

而此刻迪盧木多已經阻擋在他和凱奈斯的中間。

“英靈么?帶著如此瘋狂氣息的,應該是berserker吧?”迪盧木多看著白朔,目無表情:“當真是杰出的武者啊。”

攻擊并沒有停止,破魔之紅薔薇再次舉起,瞄準了白朔的胸膛,突刺!

俊秀的臉上帶著如同淚水一樣的痣,散發著魅惑的魔力,讓陳靜默在白朔的腦子里大喊他聽不懂的內容:cp是凱奈斯好可惜啊……美型啊……攻還是受啊什么的……

不過聽起來總是帶著讓白朔起激皮疙瘩的味道,果斷在腦中喝止了陳靜默的想法;在她的配合之下,血色的霧氣在白朔的周身氤氳起來,其中填充著結界的力量;以血霧為形態,白朔將結界調整成了遭逢擊破之后不再潰散,反而急速彌合的形態。

面對著正面突刺而來的迪盧木多,在走廊這種狹窄的地形中,實在不利于閃避。氤氳在白朔周身的血色云霧驟然急速旋轉了起來,仿佛噬人巨獸在血色的云霧之中不斷隱現,急速旋轉的血霧抽取了大樓之中流淌的血液,驟然擴散,在破魔之紅薔薇的槍尖之下,毫不抵抗的潰散了。而這一次,白朔的目的也并非是阻擋敵人的攻擊。

血霧之中像是充斥著無數的細碎漩渦,亂流不斷的沖擊著紅色的槍尖,帶偏了其中的巨大力量,擦著白朔的肋下刺空。

而白朔的身體則緊貼著槍桿,向前盡速沖擊,雙手之中,一手聚集著魂威的電光,另一只手醞釀著‘金剛鐸肅’的攻勢。

而迪盧木多俊秀的臉已經近在咫尺。

就算是面對著近在咫尺的危機,他也未曾慌亂。

自從降臨之后就具現為b等級的心眼(真)是他在無數戰斗之中,通過修行與鍛煉培養出來的洞察力。

就算被鄙入絕境,也能冷靜把握自身狀況與敵人能力,并找出敵人攻勢漏洞的技能。

而就在白朔的沖擊之中,他的左臂猛然向身后回收,手中的槍隨著手臂搖擺驟然變成倒持的形勢,原本對著背后的槍尖調轉,對準了前方的白朔。

能夠造成無法治愈的傷害的詛咒之槍.——必滅之黃薔薇!

在尖嘯之中,槍尖穿刺,再次向著白朔的心臟刺去,這一次,近在咫尺!

第二百章要喝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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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要喝茶么?

在兩人身影重合的最后一瞬間,迪盧木多看到敵人頭盔之下猩紅的眼神,仿佛無盡靈魂在狂暴的咆哮。

隨著白朔雙掌的驟然重合,魂威的湛藍電光和結界崩壞的肅之力量混合在一起,產生了就算是白朔都沒有預料到的激化和爆裂。

兩人之間的狹小空間即將被黃色的必滅之槍所貫穿,而就在最后的時刻,爆發了迪盧木多未曾想到的爆炸。

沒有了破魔之槍的壓制,血色的云霞縈繞在兩人之間;隨著結界的崩壞,驟然坍塌成了一個微型的漩渦,猩紅的漩渦之中夾雜著狂暴的電光,無盡的亂流被白朔以‘轉輪’中的方法所引導,向著同一個方向匯聚,形成了云卷一般的狂潮。

在近在咫尺的狂瀾之中,必滅之槍失去了方向,洞穿白朔肩頭的鎧甲之后,留下了淺淺的傷痕,無法愈合的傷口瞬間被光芒形成的絲線強行合攏在一起,即將涌出的鮮血被封印在身體之中。

而就在狂暴的沖擊之中,白朔化為魁梧的黑影,擦著兩柄必殺的槍,沖擊向迪盧木多的前胸,仿佛極速奔馳中的火車驟然脫軌,然后在尖嘯之中將前方的一切都統統碾壓成粉碎!

英靈的身影倒飛,而白朔毫不理會沖擊最前端的肩頭回饋的鈍痛感,停頓了一瞬間;之后,再次加速,向著凱奈斯的方向沖擊。

散發出災厄氣息的魁梧身影仿佛來自于地獄中一般,帶著混沌的殺戮血光。凱奈斯能夠清楚的看到,那種不祥的靈魂之火,讓他恐懼的想要尖叫。

他的英靈因為敵人的沖擊,被撞出窗外,腳下數百米才是大地,;高空中,寒風呼嘯。

在這個世界中,飛翔并非是人類的權利,就算是最杰出的魔術師也無法不借助外物在高空中飛舞。

在這種情況之下,雖然靈體化足以自保,但是短時間之內,絕對無法及時趕回。

凱奈斯身為魔術師的良好素質在拯救了他,身體之中的魔術回路配合著口中的誦詞,啟動了月靈髓液的防御功能。

““auttrtumdefensio!”(自律防御)

在失神的尖銳嚎叫中,水銀的流動化為暴怒的潮流,拔地而起,足以抵抗大廈坍塌力量的自律防御啟動了,銀白色的液體瞬間化為比金鐵堅硬百倍的實質,阻擋在了白朔的前方,充斥了整個走廊。

白朔像是列車急速奔行一般的身影,帶著凌厲的風卷,迎著銀色的墻壁,伸出了自己血霧繚繞的手掌;就在手掌和冰冷金屬貼合的一瞬間,模糊的呢喃發出:

在時光放慢到極致的感應之中,混沌的光芒匯聚在了他的手掌之中,巨大的壓力讓月靈髓液的防御發出了共鳴的聲響,而下一瞬間,無堅不摧的光刃挾著海潮破碎的浩蕩氣勢沖出。

正中沖擊的月靈髓液仿佛重新變回液體,在平整的表面上掀起了層層的漣漪,隨著光華的突進,月靈髓液之上的產生了卷曲的翹起,還有蜿蜒深邃的裂縫,最后終于徹底破碎。

迪盧木多正在高空之中飛舞,倉皇的看向自己御主所在的方向;突如其來的巨響灌入了他的耳中,仿佛數十公斤炸藥一起爆炸,暴力沖擊之下的水銀變成了子彈一般的東西,扯碎大樓的外壁,高空之中隨著爆炸的氣瀾綻放出了毀滅的蓮華。

“大人……”悲鳴的呢喃在迪盧木多的喉嚨里回蕩,這一次,難道自己身為騎士的尊嚴也要因御主的死亡而化為粉碎么!

籠罩在黑色氣息之中的敵人仿佛怪物一樣的從破碎的防御之中越出,手中纏繞著足以令靈魂破碎的電光,向著他猛然拍下!

凱奈斯發現引以為傲的魔術禮裝,在對方的力量之前脆弱的像是薄紙一樣!

這種怪物一樣的東西……凱奈斯抑制著自己尖叫的沖動,身體之中的魔術回路驟然啟動;在足以致自己死命的風暴之中,凝視著白朔的身影,強忍著魔術回路過載運行而產生的劇痛,整個大樓之中的魍魎還有兇靈都隨著凱奈斯的魔術在咆哮之中化為了混亂而無序的靈魂碎片,瞬間強行拼合在一起。

凱奈斯為自己準備的,抵擋英靈的最后手段,強行抽取了數百人的靈魂,還有狂暴的兇靈,讓自己身體之中的魔力總量瘋狂提升到一千六百的數值。

在以降靈、召喚、煉金等等控制型魔術為研究方向的阿其波盧德家族之中,所流傳的魔術也大多是相關的類型,其中最珍貴的術式和資料被記載在代代相傳的魔術刻印之中。

而此刻凱因斯所施展的,就是為了控制所召喚來的兇靈而預備的手段,原本是憑借著來自靈魂之中的呵斥消耗魔力,來震懾敢于反噬的兇靈。而在此刻,燃燒了全身的魔力之后,變成了足以扯碎兇暴靈魂的咆哮。

在撲面而來的風卷中,凱奈斯艱難的張開喉嚨,尖叫著發出純粹由魔力凝聚成的聲音。

瞬間像是有千百人齊誦,無法被聽清楚的混沌聲響傳當了開來。

巨量的魔力成功的讓詞匯超脫了原本的膚淺表達,剖析內涵,提升到了幾乎達到言靈的程度,雖然達不到‘偽神之書’(注1)的那種程度,但是也足以對白朔造成影響了。

短句之中所蘊含的意志,起意為‘震懾’和‘退避’!

隨著他的話語,強行扭曲成一體的兇靈和魍魎化為破碎的洪流,沖向白朔的靈魂,最后的抵抗讓白朔的動作停頓了一瞬間。

一瞬間,足以他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翻滾到了墻角之中。就在他離開的瞬間,原本他所在的地面被白朔的力量所擊穿,顯露出了下層中凌亂的場景。

整個樓層都顫抖了一下,產生了無以計數的細小裂縫。

就在翻滾之中,凱因斯抓緊了最后的時機,銘刻著令咒的右拳握緊,傳來了燃燒一般的痛苦:“迪盧木多!”

作為御主的憑證,令咒本身就是魔力凝聚的結晶,足以突破常識和非常識的界限!

一枚令咒消失在了手臂上,而他也終于將落入場外的英靈重新召來。

就在白朔的身前,名為迪盧木多的槍兵重新出現。這一次,憤怒到了極點的英靈將自己的兩枚寶具同時解放,奮不顧身的向著白朔發起進攻。

比起渾身力量在連番戰斗之中消耗了小半的白朔,此刻的迪盧木多渾身的魔力已經被令咒所補滿,在戰斗之中蒙受了巨大恥辱的英靈爆發出白朔未曾料到的力量。

破魔的紅薔薇、必滅的黃薔薇,兩支短槍在英靈的手中舞成一團閃光,將原本占據了優勢的白朔鄙退,重新將他拖入苦戰之中。為了保證ter的安危,也為了奪回自己丟失的尊嚴,這一戰,他賭上了自己的所有。

而就在白朔陷入苦戰、無暇顧及其他的同時,凱奈斯從地上狼狽不堪爬了起來,頭也不回的逃跑,離開了戰斗的現場。

他跌跌撞撞的在樓道之中奔跑,向著記憶之中熟悉的方向疾奔,不管如何,他一定要離開這里。

保存自己的性命,戰斗是英靈的職責,而自己只需要去輔助。原本被敵人鄙到了門口,被迫應戰,自己已經先輸了一截,緊接著險些喪命在他的手下……

接連不斷的恥辱遭遇讓他天才的光環盡數消退,此刻他心中只有無盡的憤怒還有恐懼。

必須離開這里……

還有,帶著索拉。

他摯愛的女人,也是他計劃中,自己在圣杯戰爭里‘英姿’的見證者。

哪怕犧牲迪盧木多,他也必須讓自己和她活著離開這里,大不了去冬木教會去尋求庇佑……

只是他不知道,他所愛的女魔術師早已經在見到迪盧木多的瞬間芳心暗許,成就了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牛頭人劇情;而她就在原著之中,將他背叛,讓他淪落到險些不得翻身的地步。

他喘息著狂奔,在紛亂的走廊中尋找到自己的房間,索拉正在那里等待著自己。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停下了腳步,喘息著將自己的儀表整理好,不能讓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凱奈斯平緩了自己的呼吸,放緩腳步,緩緩打開房門,保持著優雅的笑容說道:“親愛的,我想我們需要換一個……”

“喲,先生,你好狼狽啊。”叼著煙的魁梧中年男人坐在原本屬于他的座位上,在他的身邊,是臉色慘白的女魔術師,索拉。

鶴仙流的武虎——長孫武端著桌子上還沒有涼透的茶水,表情舒緩說道:“要喝茶么?”

凱奈斯不假思索舉起了手,魔術的光芒匯聚在指尖,對準長孫武的頭顱。

自始至終,長孫武的臉色沒有一絲變化,就連武者最本身的防御意識都沒有。

而就在魔術即將飛出的瞬間,一柄重劍從天而降。

在他視線的盲點,凱奈斯所看不到的地方,奧托莉亞早就嚴陣以待;在他準備發起攻擊的瞬間,奧托莉亞根據兩人原本的計劃,揮出了自己早已經千錘百煉的劍術。

“音速斬!”

注1,偽神之書:型月世界中的魔術師,掌握著最原始的語言,能與萬物溝通,曾經在《空之境界》中作為女子學校——禮園的老師,喚醒了主角兩儀式已經忘卻的記憶。

這哥們本質上來說很牛掰,但是在官方的資料里,沒在別人面前牛掰過多少次,存在感很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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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槍兵的絕命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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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槍兵的絕命之舞

沉重的重劍只在凱奈斯的眼中閃現出一片冷光,緊接著劇痛從他的手臂上傳來;原本銘刻著令咒的右手從手臂上緩緩脫離了下來,沾染著血腥在空中飛舞,最后被奧托莉亞一把接住,收回自己空間之中。

沉重的大劍并沒有停止,在奧托莉亞的手中靈活的轉了一圈之后,沉重的劍柄砸在凱奈斯的腦后,打斷了他的思維,凱奈斯的雙眼頓時被黑暗覆蓋。

就連召喚英靈的時間都沒有,凱奈斯就昏死了過去。

“漂亮!”長孫武扔下茶杯,熱烈鼓掌的說道:“剛才可緊張死我了啊。”

“是長孫先生你要去吸引他的注意力的。”奧托莉亞正色的看著長孫武:“況且,你真的一點防御準備都沒有么?”

“這個嘛……”長孫武捏著下巴,看著左右有些尷尬的笑著:“我不相信我自己,但是我相信著相信著我的你啊。”

如同基哈村不屈不撓的鬼之隊長一般,長孫武松開了對索拉的束縛,學著卡米那的姿勢說道。

“請不要說讓人聽不懂的話。”奧托莉亞沒有領會長孫武臺詞里所蘊含的熱血,毫不留情的潑了一盆冷水。

“好吧,好吧。”長孫武有些無奈的攤手:“需要去支援么?凱奈斯就交給我就好了”

奧托莉亞想到了依舊在戰斗的白朔,沒有去管地上的凱奈斯,點了點頭之后就跑向依舊在戰斗的地方。

出乎意料,長孫武并沒有直接跟過去,而是緩緩的將地上的凱奈斯提起來,扔在了沙發上面,看著索拉說道:“索拉女士,不需要擔心,我不是貪圖您美色的狂妄之輩。實際上,您在我的心中,遠不如我妻子漂亮。”

“釋放我,我和凱奈斯的家族將給予你足夠的贖金。”索拉看了看快要失血過多的凱奈斯,臉色蒼白,強行保持著鎮定:“我以阿其波盧德家族的名義保證。”

“哦,聽起來很不錯的,真的有酬勞么?”

長孫武坐在桌子上,緩緩的端起冷掉的紅茶,給自己倒了一杯說道:“存世寶具啊,第一二三四法的那些詳細資料,隨便給一兩件就好了。”

就在長孫武說完前半句的時候,索拉的臉色舒緩了起來,但是聽完后半句之后,便再次蒼白了下去。

以最苛刻的標準來評論,長孫武面前這位驚恐的女士都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美人,只是現在她的臉色被憤怒和恐懼而牽扯,抽搐了起來,鼓起最后的希望說道:“存世寶具的的珍惜程度,我想您比我清楚。況且,如果我們到了能夠掌握‘法’的程度的話,恐怕現在也不需要因為祈求性命而跟你交涉了。”

在這個世界中,以常規的科學手段、或者人力物力能夠達到相同效果的魔法,被稱為魔術;只有科學或者其他手段完全無法實現的奇跡,才可以稱之為‘魔法’。

比如他們參加的圣杯戰爭,其中便有讓人靈魂實體化、不老不死的第三法‘天之杯’的痕跡。而間桐家的老蟲子,間桐臟硯耗盡半生心力想要得到的,也不過如此而已。

長孫武說這種東西,純粹是在為難他們而已。

“那么,你們已經明白自己的結局了吧?”長孫武將喝完的茶盞緩緩的按在茶幾上,于是清脆的聲響發出,讓索拉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這一次,她真正的絕望了。

“好了,大概已經走遠了吧。”長孫武嘆息著。

一些事情,奧托莉亞下不了手,那只有麻煩他了。

這是臨行之前,白朔對他說的話——在這一場戰斗中,一旦發現落單的索拉還有凱奈斯,不需要任何的詢問或者其他溝通手段,不需要等待,立即殺死,不惜一切手段。

原本索拉或許是不用死的,奈何,凱奈斯拆分了圣杯的部分魔術系統,讓兩個人可以同時為自己的英靈提供魔力,(;)而且作為御主來說,索拉也已經足夠勝任了。

面對沒有抵抗能力的索拉,奧托莉亞或許不擅長;但是長孫武會做的足夠好,與其讓她處理這種事情,不如讓擅長的人去做。

“我也不擅長這些東西啊,我可是好人來著……”長孫武自言自語,從沙發上緩緩的直起身,有些嘮叨的抱怨著,對索拉說道:“請放心,不會有任何痛苦的。”

“安眠吧,女士。”

長孫武的手掌在動彈不得的索拉后腦之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于是秀發之下傳來了骨骼碎裂的聲音。

被束縛的美人如同陷入長眠一般,緩緩的倒在了沙發上。

而長孫武的眼光看向凱奈斯的方向,像是在猶豫。

他深吸了一口氣,雙手伸出緩緩的解開了凱奈斯胸前的扣子,替他脫下了外套,緊接著,解開凱奈斯下身的皮帶……

奧托莉亞沿著滿目瘡痍的電梯隧道向上狂奔,一路上到處都是粘稠的血腥,死體的、蟲子的、蛇的,混合在一起,不時從她的頭頂滴落。

面對著血腥,她沒有任何的不習慣,面色如常,充滿警惕的向上不斷移動;在一片殘骸之中疾奔,終于傾聽到了遠處接連不斷的狂暴聲響。

當她從碎裂的樓板之下鉆出的時候,才發現第三十層已經快要被徹底拆毀了。

而白朔的戰斗,也終于接近了尾聲。

就在剛才,來自索拉的魔力供應)突然中斷,這代表著什么,迪盧木多不愿意去想。

而凱奈斯的魔力供應也開始時斷時續,從一開始的洪流變成斷續的溪水,仿佛置身于劇烈的痛苦之中,無法保持魔力回路的穩定啟動。

迪盧木多的心中越發的不安了,但是他不明白,為什么在這種情況之下,凱奈斯還不召喚自己。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應該想的到的,但是他不愿意去想。

失去了魔力的供應,就算是戰斗續行達到達到b級的槍兵,也不免受到了影響,最直接的表現就是,他的速度,越來越慢了。

有時會甚至會發生不應該出現的錯誤,而敵人施加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了。

白朔不斷的加快自己的攻勢,通訊之中傳來了奧托莉亞和長孫武的報告;就在剛剛,他收到了來自長孫武的訊息:

“凱奈斯和索拉已經死了。”

面前的槍兵就算是再強大,也變成了無根之木,敗亡已經是遲早的事情。況且,維持凱奈斯魔術工房的三臺魔力爐并沒有盡數損壞,再加上白朔的結界,就算是擁有‘破魔之紅薔薇’也不可能輕輕松松的逃出去。

而同時,迪盧木多感覺到來自凱奈斯的魔力供應消失了,屈辱和痛苦的心緒同時泛起,讓他想要咆哮著哭泣。

他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再次失敗的陰翳將他最后的尊嚴所吞沒。

來自凱爾特神話之中的英靈,迪盧木多,所想要實現的愿望,并非是來源于圣杯;他所想要的,是身為騎士的榮光,侍奉自己的主君,去取得勝利。

而現在,主君已經死了,勝利不再具有任何意義了。

曾經的完整榮光,身為騎士在戰場上取得的榮耀,因為一時的差錯,盡數化為了灰燼。一步錯,步步錯,直到他身為人類死亡,都未曾再觸摸到自身的榮耀。

想要完成自己的責任有錯么!想要獲得身為騎士的榮耀有錯么!為什么會變成,變成,這個樣子?

就算是將再次獲得的生命填補進去,也不足以讓自己的過錯得以寬恕么?

執著于顛覆那不幸的結局,才強烈希望再次從英靈王座返回這個世界;而他拼勁所有的努力,卻只能收獲這樣的滑稽結果。

他的嘴唇已經被牙齒咬爛,遏制著自己想要尖叫的沖動;在瘋狂的戰斗之中,他發狂的去攻擊著,流出血紅的淚水,俊美的臉上因為憤怒和絕望扭曲成猙獰的摸樣。

唯一的真心,被這扭曲的世界踐踏成粉碎。

終于沙啞的咆哮從他的喉嚨里發出,他向著白朔的方向,放棄了所有的防御,兩只長槍帶著最后絕望的憤怒,還有血淚的控訴,突刺!

破魔的紅薔薇、必滅的黃薔薇,此刻盡情宣泄著,絕望和鮮血的色彩,燃燒了所有的魔力。

這是迪盧木多的絕命之舞。

面對著迪盧木多最后的突刺,面甲之下,白朔發出了不知道是替誰哀悼的嘆息,并沒有任何的閃避,迎著迪盧木多的身影,他握緊了自己的右拳。

仿佛暴風的風眼被握緊在掌心之中,血色的靈魂之火、狂暴的魂威波長、混沌的殺戮之光、空氣之中蕩漾的鮮血云霞盡數向著手掌之上匯聚,最后化為了容納了蒼白和猩紅的魔性之種。

黑暗武裝在陳靜默的配合之下,功能全開,銀色的荊棘蔓延到白朔的全身,將原本已經無法拘束的力量壓制到爆發的界點。

血液沸騰的痛苦讓白朔發出武者舍命搏殺之時帶著純粹意志咆哮。

在迪盧木多最后的絕命之舞前面,白朔不再用其他的閃避方式去踐踏他最后的愿望,堂堂正正的,給予他武士應有的終結。

我沒有錯,錯的也不是你。

阻擋在我前方的不止你一個,還有很多人。

但是就算是阻擋我的是整個世界,我也會打敗給你看!

第二百零二章救贖的希望

第二百零二章救贖的希望

隨著白朔的拳頭揮舞,蓮華一般的氣勁顯現在了他的拳頭之上。

慘如白骨,yàn若血蓮。

將全身所有的力量融匯在整個拳頭之上,配合著‘屠戮者’的增幅和威壓,在白朔的拳頭之下,整個世界都在顫抖。

諸般色相,如夢幻泡影,一切有為法,應作如是觀!

這是從‘拈花’之中,白朔所推演出來的‘涅槃’!

仿佛不動明王在血獄紅蓮狂舞,演化降魔真意,佛陀拈花微笑,闡述慈悲之心。

破滅和重生融合,慈悲和殺伐共存,在這一瞬間,這一拳,便是涅槃。

就像是山岳從天空中砸落,大地轟鳴,巖漿洶涌,強弩之末的破魔和必滅之槍在白朔的拳頭之下緩緩的彎曲、崩飛。

白骨蓮華盡數傾瀉在迪盧木多的胸前。

無聲的,如同燃燒一般的紅蓮光焰席卷了他的身體,迪盧木多的胸前出現了一個被貫穿的大洞,純粹的魔力化為點點流光從其中飛出,被火焰席卷、燃燒。

胸前的要害,靈核已經被徹底摧毀,迪盧木多已經感覺到了英靈之座在召喚自己,殘留的魔力和屬性為他爭取到最后的時間。

并沒有攻擊,或者是再掙扎,沐浴在火焰之中,他感覺到敵人無堅不摧的攻擊之中所蘊含的意志。

足以撼動心中絕望的意志。

他的喉嚨里哽咽著,長大雙眼看著白朔,發出了細微的顫抖聲音。

“錯誤,真的可以被寬恕么?”

白朔站在了他的面前,不再掩飾自己的面目,摘下了頭盔,露出自己的面容,用最誠摯的面色點頭:“可以。”

“結束了,真的,可以重來么?”

白朔看著他的眼睛,斬釘截鐵的點頭:“可以。”

“真的么?”

“真的。”

烈火中,迪盧木多沾滿血腥的臉上不再猙獰了,釋然的看著碎裂的墻壁上露出來的天穹,眼神不再凄厲,緩緩的在火焰中閉上了眼睛:“原來是……這樣啊……”

組成英靈的魔力開始潰散,燃燒著魔力的烈火猛然跳躍了一下,消失了。

槍兵迪盧木多,戰死。

主神的提示聲傳入了白朔的耳中。

“殺死四星級初級位面生物:迪盧木多,獲得獎勵點七千,b級劇情卡片一張……”

白朔不再去理會那種聲音,緩緩的撿起迪盧木多最后的痕跡,出現在地上的那張符文之卡。

第一次,他收集到了白銀級別的符文,而這一次,符文的名字也不再如同以往一般簡單、

白銀級符文:救贖的希望

錯誤終會彌補,救贖終將降臨。

特殊型符文,可用于內息錯亂,重傷將死,魔力失控等緊急情況,宿主的身體情況不會陷入無可挽回的地步,始終保持著最后的脆弱平衡,不至于萬劫不復。

進化方向:黃金級符文:希望黃金級符文:重生黃金級符文卡組:超脫8)

“保持最后希望的符文么?維持最后的生機……”白朔珍而重之的將符文了起來,但是心中卻不希望真的有使用到它的一天。

這時,通訊中傳來了長孫武的聲音:“凱奈斯的魔術刻印已經剝落下來了,都已經快三十,還穿紅綠條內kù,這款式……魔術師不知道紅配綠,賽狗屁么!還有三原色的設定,莫非時鐘塔的人都是色弱?”

魔術刻印,魔術師最為珍貴的東西,匯聚了最高研究成果還有特殊魔術力量的憑證。

與其說是憑證,不如說是可以根據血脈更換宿主的魔術器官。

它的有無和強弱,也是和魔術回路一樣,甄別魔術師強弱的標桿。

雖然魔術回路的數量,還有魔術刻印所蘊含的東西并不是絕對無法超越的,但是魔術刻印的存在,絕對是無法替代的珍貴東西。

就像是衛宮切嗣僅僅獲得了衛宮家世代相傳的魔術刻印四分之一的部分,就可以施展出操控體感時間的‘固有時制御’來進行輔助戰斗;在兩方不平等的時間流速之下,戰斗力何止提升了一倍?

而就算是時鐘塔的所有魔術師之中,也占據高位的阿其波盧德家族,它的魔術刻印所蘊含的價值,對于這個世界的魔術師,是絕對無法抗拒的yòu惑。

就算是小隊中沒有人擁有可以移植魔術刻印的體制,但是拿去做交易或者干脆賣給‘十字’戰團,也是一筆不小的貢獻值啊。

“辛苦了。”

白朔點頭,看到了不遠處蓄勢待發的奧托莉亞,緩緩的出了一口氣,一直緊繃的身體終于放松下來。

他就靠在最后的承重墻上,掏出準備好的飲水一口氣灌下一半去,然后才開始喘息。

陳靜默的聲音從腦中傳來:“輕傷六處,中度創傷四處,幸好沒有重傷。”

在陳靜默的操控之下,他急速跳動的心臟緩緩的平息下來,化為深沉而緩慢的聲響;傷口之中的血液緩緩的凝結,覆蓋住出血的傷口,所有的傷勢都被穩固下來。

“辛苦了。”白朔對著陳靜默和不遠處的奧托莉亞說道:“回去給你加薪。”

陳靜默按照慣例稍微別扭了一下,然后一個人喜滋滋的躲在黑暗里悄悄的笑;而奧托莉亞則有些不習慣的點了點頭,轉過身去警戒這位的情況。

在白朔看不到的地方,她的臉頰緋紅,心緒紊亂。

“情況如何,觀眾快要來了。”

梁公正的聲音從通訊之中傳來,就在整個凱悅酒店的周圍,五六棟高樓之上,不同的分身帶著各自詭異的面具,交叉的觀察著周圍了酒店的情況,終于發現了異常者的蹤影。

白朔笑了起來,重新戴上了頭盔:“那么,演出開始吧。”

奧托莉亞按照計劃,開始從預留的隱秘通道之中撤離,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她來參與了。

在殘破的廢墟之中,白朔的周身再次升起了彌漫的災厄氣息,仿佛硫酸一般的災厄氣息在地上腐蝕出了焦黑的痕跡,如同不散的黑色青煙,籠罩在了白朔的周身。

在白朔將它嵌入了那一件頂級的鏈甲的胸前之后,通過灌注力量,可以讓災厄氣息變成光環一般的力量散播在方圓三米之內;任何的生物進入其中都會感覺到不適和壓抑,而植物會在災厄氣息的腐蝕之下快速枯朽腐爛,最后營造出一片寸草不生的亡者之土。

祼露的傷口會快速的腐爛,微弱的生機會被腐蝕殆盡。

這個功能蠻不錯的,居然帶有壓制性的作用,看起來和光環很相似功能,所以白朔干脆叫這種現象為:災厄光環。

通訊頻道中,梁公正的聲音傳來,帶著大胡子面具的刺客手里舉著圓筒,在大樓的陰影之中手舞足蹈:

“現在,圣杯傳奇第二幕:狂戰士疾走冬木鎮,凱奈斯葬身大崩塌,開始!無關人員快速退場!”

長孫武手里提著一具尸體,慢悠悠的從樓梯里走出來,隨手將衣著凌亂的凱奈斯扔在了地上,一臉晦氣的感嘆:“扒光一個男人衣服、而且還要仔細搜索他全身每一個地方的感覺……真的是糟透了。”

說完他的臉上晦氣更加嚴重了,撇了一眼墻角手舞足蹈催促它快離場的梁公正,抱怨著‘要加薪水,增加休息日,反對壓榨隊員’之類的話,從電梯的隧道之中跳下去了。

比奧托莉亞還要早的降落到底層。

“來了。”憑借著數十只分身的眼睛,梁公正看到了混合在人群之中接近的魔術師和輪回士,向著白朔點頭:“開始!”

在接受到了凌柯的命令之后,‘守序者’小隊的輪回士索莉就騎著機車,花了整整一個早上加中午,將整個冬木鎮都搜索了差不多一多半,追溯著花火的怨恨所遺留下來的痕跡,繞了冬木鎮周圍整整一大圈。

就算是惡靈騎士感知也在白天空氣中越發浮躁的各種負面氣息的影響之下,快要失去目標的方向了。

天殺的,殺死花火的那個家伙居然趁夜繞了冬木鎮整整兩三圈,而且還跳進河里跑了差不多四公里。

花火的怨恨殘留在空氣中的氣息時斷時續,有時候干脆就找不到了,索莉的心情也越來越煩躁了。

“f!”這個如同貓兒一般嫵媚的金發女人毫不顧儀表的罵著那個該死的家伙,有些委屈的添著手里的甜筒:“找不到的話,凌會生氣的,萬一覺得索莉沒用,不要索莉了怎么辦……不要,那種情況絕對不要……那個家伙亂跑什么,好討厭……”

緊身的皮衣包裹著精致細長的大腿,展露出她美好的身材。

她就這么騎在自己機車上面,慢悠悠的在街道上前行,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直到最后,郁悶的快要發狂的索莉終于失去了自己的目標。

在人流匆匆的廣場之上,索莉有種玉哭無淚的沖動,慢慢的添著手指上的奶油,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噥著:“凌會很生氣的,很怎么辦……又會塞很奇怪的東西到索莉的身體里面的……雖然很舒服,但是那個樣子好難看……”

仿佛添著爪子的貓兒,她將甜筒中滴落的奶油添干凈,苦惱的蹲在了機車上面,抓著自己金色的頭發。

腦子里想到和隊長的‘游戲’,索莉貝爾蒙特忽然感覺到身體開始熱起來,白皙的手指忍不住隱秘的在雙腿之間滑動著,感覺到了縫隙中的滑膩,讓她的臉上那種病態的緋紅越發的濃厚起來。

第二百零三章奧托莉亞和索莉

第二百零三章奧托莉亞和索莉

在人流如織的廣場上,索莉隱秘的探索著自己的身體。光是她的容貌就足以引起多數人的圍觀,大多數人好奇或者隱秘的眼神之下,隔著纖薄的皮kù,她手指輕輕的撫動著已經滲出液體的縫隙。

羞恥感還有讓她快要壞掉的舒暢混合在一起,向著巔峰進發。就在快要呻吟出來的瞬間,滿面潮紅的索莉突然抬起頭,看向了極遠處的高聳建筑,一陣仿佛在燃燒的靈魂氣息從其中散發了出來。

充滿了殺戮意志的罪孽氣息……索莉的感知中隱約能夠聽到花火臨死之前詛咒的吶喊!沒錯了,就是那個家伙!

就在同時,低沉的轟響從大地深處傳來,仿佛爆彈炸裂,冬木鎮最高的建筑中冒出了一股濃煙。

索莉也感覺到有炸彈在身體中爆發了,隨著手指的跳動,迸發席卷渾身的酥軟讓她忍不住發出了魅惑的呻吟,趴在機車上,她的身體顫動著,露出了笑容:

“找到你了!”

一直在緩緩行駛的機車突然發出了劇烈的咆哮,在突如其來的巨大動力中,機車的前輪夸張的抬起,仿佛狂奔的野獸在人群之中肆意的穿行著,其中夾雜著索莉的歡呼,隔著數千米的距離,索莉在瘋狂接近。

比索莉更早的時候,就在凱奈斯的魔術工房啟動之后,一輛印著快遞公司標志的白色面包車就停在了街道的盡頭,距離凱悅酒店二百四十米。

魔術師的美人助手,久宇舞彌在電路通訊之中說道:“使魔里傳來的訊號不穩定,但是可以確定,是英靈在戰斗。”

衛宮切嗣開著偽裝過的貨車,舉起經過魔術強化過的望遠鏡,仔細的窺視著凱悅酒店所傳來的所有消息。

在他座位的后面,數十枚足以將整個貨車炸翻的炸彈,還有足以應付各種戰斗情況的槍支凌亂的擺放著。

時隔多年不曾經歷戰斗,久宇舞彌依舊能夠將武器放在衛宮切嗣最順手的地方。衛宮切嗣從心底贊成自己當初將久宇舞彌從戰場上撿回來的選擇。

久宇舞彌在他的心中,和那一柄被放入鉛制盒子后放在胸前的武器一樣,是衛宮切嗣最重要的工具之一。

“能夠確定是哪個階職的英靈么?”衛宮切嗣端著望遠鏡,從對講機中問道:“有誰比我們更早找到了凱奈斯的蹤跡呢?”

在電腦屏幕前面,久宇舞彌仔細的觀察著蝙蝠使魔所傳遞回來的圖像,捆綁在蝙蝠身上的攝像頭似乎在玻魔力的影響之下,性能有些不穩。

借著使魔攜帶的眼睛,久宇舞彌在高空中窺視著高層建筑中的戰斗,但是只能看到斷斷續續的鏡頭還有英靈肢體的摸樣,不確定的說道:“是槍兵和……”

煙霧中,一雙如同怪獸一般的猩紅眼睛一閃而逝,讓久宇舞彌確定了心中的答案:“狂戰士!”

衛宮切嗣立刻放下了望遠鏡,自己的觀察著貨車的周圍:“失去理性的狂戰士不可能遠距離作戰,他的御主肯定就在這附近……”

“舞彌,把他找出來!”

斬釘截鐵的,衛宮切嗣下達了命令。

屏幕之中,就差把‘我是berserker’的字條貼在身上的黑影不斷的在大樓之中發出了劇烈的聲響。

“操!”

秦安澤忍不住想要把面前的屏幕砸掉:“這是什么高能量反應!這貨的摸樣怎么跟狂戰士差不多?”

剛剛確定了隊友行蹤的沈峰放下了手中的儀器說道:“艾薩克還在間桐家的地下室里帶的還好好的。”

“媽的……”秦安澤將手里的茶杯捏碎,于是苦澀的咖啡汁水從掌心里濺射出來,他不愿意承認,但是必須要面對現實。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們被坑了。”

背后突然傳來了一陣劍鋒一樣的寒氣,約書亞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渾身暴亂的剄流幾乎無法控制,在木椅的扶手上面撕開了凄厲的長痕。

“是他……絕對沒有錯!”

約書亞咬著牙,壓抑著自己的憤怒:“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希望隊?”沈峰看著屏幕之上若隱若現的黑影,按動遙控裝置,調換了小型飛行攝像頭的方向,不斷的將畫質刷新放大,最后定格在了魁梧黑影的身上:“看來,我們的英靈,已經被掌握了啊。”

“約書亞,忍不住的話,就去殺了他好了。”沈峰輕笑著喝著咖啡:“要讓他明白,暴露在所有人眼睛下面的下場。”

約書亞無言的點了點頭,輕輕的從木椅之上起身,頓時一陣輕響中,內部被剄流沖擊成篩子的椅子終于散架了。

沒有多說,約書亞的身形帶起一陣飄飛的木屑,無聲的消失了。

“事實已經發生,憤怒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沈峰拍了拍秦安澤的肩膀:“希望我離開‘最初之火’之前,能夠看到你獨當一面的樣子。”

沈峰端著手中的杯子,說道:“我去聯絡一下間桐雁夜,這么好用的傀儡,在被弄壞之前,起碼要把所有的價值都榨干,你好好冷靜一下。”

秦安澤點頭,聽見了門扉關閉的聲音。在寂靜之中,他的手掌在身旁的維生艙上輕輕撫摸,溫柔的看著其中少女昏睡的表情,喃喃自語:

“瑞切爾,我該怎么辦……”

散發著yòu人而香甜的味道,索拉開著機車從白色的貨車旁邊飛馳而過,直奔劇烈震蕩中的凱悅酒店。

她能夠感覺到在大樓的高處,那個如同惡魔一般燃燒的靈魂氣息,絕對不是她能夠阻擋的等級,她已經通知了隊長。

現在,她需要做的,就是抓到更多的漏網之魚,然后等待隊長的‘處罰’。

突然間,她感覺到了大地之下傳來的感覺。在所有人的視線之外,大地之下有陌生的強大生物在潛行,這種趨勢……似乎是要離開?

“不要跑喲”

索莉shǔn著手指,改換了前進的方向,緩緩的跟隨著那個堅定而純凈的靈魂,壓抑著自己的食玉。

這么難得一見的靈魂,可是很久都沒有嘗過了啊……究竟會是什么呢?不沾因果的預言師?正直憐憫的騎士?還是千萬人中難得一見的圣徒?

不管是什么,你是我的了……

奧托莉亞在黑暗而污濁的下水道之中踏著腐爛的臭水急行,傾聽著上方傳來的各種震動,她離背后的凱悅酒店越來越遠了。

就算是在寂靜的下水道之中,她也聽夠聽到各種瑣碎的聲響,污水流動、空氣運動、頭頂的馬路上各種車輛疾馳、人們驚恐而慌亂的腳步聲、還有穩定的機車聲?

奧托莉亞的手中無聲的從空間中拔出了重劍,腳步沒有停止,仔細的感覺著頭頂未曾遠離的機車聲。

就像是一直在尾隨著自己一般,毫無疑問,自己的位置,已經被人所察覺了。

不管追逐她的人是輪回士、魔術師、英靈,還是水管工,這都是危險的征兆。

隨著她的疾奔,各種混亂的聲音越來越小了,直到最后,只剩下了隱約的機車聲響依舊在響動。

黑暗中,奧托莉亞的眼神冰冷,巨大的重劍緩緩的隨著手臂的扭動,對準了身后的方向,就是被奧托莉亞拖動著一般,緩緩的積蓄著力量。

最終,巨響從狹窄的下水道之中響起,重劍隨著奧托莉亞的手臂劃出一個完美的半圓,積蓄了足夠的力量之后,在黑暗中散發出冷光的巨劍沖天而起,突破了厚重的巖層之后,刺出地面,向著急速行駛的機車攔腰斬去!

毫無征兆的,在寂靜的小巷中,索莉所騎乘的機車騰空而起,仿佛駿馬一般發出了長鳴,擦著重劍的鋒刃閃過,沉重的墜落在地上,在水泥上拉出兩道漫長的火焰灼痕。

隨著重劍的突破,奧托莉亞從下水道之中越出,落在地上,警戒的看著遠處的敵人。

“誒?是個小妹妹呢?”索莉shǔn著自己還帶著甜膩液體的手指,笑了起來:“吃起來味道肯定不錯。”

火焰從機車之上憑空生出,將她包裹在內。在片刻之后,出現在原地的已經是來自于地獄的騎士。

而原本嫵媚的臉龐已經被骷髏的頭顱所替代,在火焰之中,骷髏緩緩舉起了像是人類脊椎制造成的鐮刀,對準奧托莉亞,骷髏的臉上出現了詭異的笑容,張口玉言。

突如其來的狂亂閃電打斷了她要說出口的話,根本沒有給她任何言語的機會,沉默的奧托莉亞發起了猛攻。

在魔石所發出的閃電后僅僅是沉重的劍刃,在空氣中劃出了漫長的豁口之中劈斬在脊椎支撐的鐮刀上面。

兇斬的劍氣傾斜在了火焰骷髏之中,在白森森的骨頭上留下了兩道長痕,但是它卻未曾動搖。索莉的頭顱湊近,看著近在咫尺的奧托莉亞,枯朽的聲音帶著來自于地獄的氣息,大喝:

“lintomyeyes.!”(看著我的眼睛)

看你妹!

奧托莉亞在聽到聲音的瞬間,反而完全閉上了眼睛,緊接著破胱擊的劍氣從劍刃之中噴發而出,在索莉的骷髏身體上劇烈的摩擦和切割,最終幾乎將她的頭顱斬下。

第一次交鋒,索莉完全陷入下風。

截止昨晚十一點,三十多個小時,一章的訂閱是471。

上面是陳述句,陳述一下這個鮮血淋漓的事實。

第二百零四章狩獵者

第二百零四章狩獵者

惡靈騎士最強大的靈魂攻擊:懺悔凝視

能夠憑借對視來審判人類靈魂的攻擊根本就還沒有施展出來,連后續的咒文都沒來得及念出來,就被敵人識破了?

不得不說索莉在‘經驗’這一點上還是差她的老前輩們很多。

你說看眼睛就看眼睛啊?這么一說,⑨都知道你眼睛有問題啊!

虛幻的劍氣和鐮刀尾端連接的鎖鏈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而就在瞬間,一直如同山岳一般向下壓制的劍鋒似乎松脫了一瞬間?

抓緊這稍縱即逝的機會,索莉手中的鐮刀在空氣中發出了一道金色的殘光,尖嘯中向著奧托莉亞的脖頸斬去。

根本沒有理會足以將自己斬首的鐮刀,奧托莉亞的眼睛驟然睜開,一種身居于食物鏈最頂端的威壓突然散發了開來。

兩人之間的戰斗仿佛突然變成獅子和猛虎的搏殺,一切屬于人類的特質都被剝離了出去。

突如其來的精神震懾還有恐懼讓化為非人的索莉發出尖叫,渾身火焰驟然升騰。

發狂的骷髏舞動著火焰鐮刀,鋒刃從天而降,要讓奧托莉亞徹底變成兩截。

只是,索莉心中的不安越發的強烈了,但是她無法克制這種熟悉的恐懼,那曾經是隊友花火的符文,在和非人類怪物戰斗時候進行裝配的‘狩獵者’!

沒有想到,就連這張符文都已經被敵人所得到。

輔助型符文‘狩獵者’,能夠在和怪物戰斗中,對敵人進行壓制和震懾;只是,為什么所感應到的只有最簡單的精神壓制呢?

對于非人類威脅最大的‘必滅’屬性攻擊、還有壓制氣息呢?

就在索莉迷惑的同時,她那火焰骷髏的頭顱看到了奧托莉亞中眼中的冰冷神色。

那是來源于宇宙最深處的毀滅者,‘從天而降的災難’,毀滅無數行星生機的怪物……

‘狩獵者’最主要的力量,所針對的并非是索莉……而是奧托莉亞自己!

那一張符文最大的力量,不是讓奧托莉亞用來去戰斗,而是讓奧托莉亞能夠在戰斗之中,變得更強!

毫不顧忌的,奧托莉亞全力激活身體之內的所有杰諾瓦細胞,通過覆蓋全身的神經網絡之中穿梭著無以計數的神經訊號;蘊含著毀滅意志的細胞蘇醒了,卻被‘狩獵者’的符文全面壓制,精神和靈魂之上的污染被符文統統擊潰在剛剛產生的瞬間,奧托莉亞忍不住發出了解脫的呻吟。

仿佛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打開了枷鎖,杰諾瓦操縱著來自星球生命的魔胱力量無限制的攀升著,徹底的將索莉的氣勢踩在了腳底!

此刻的奧托莉亞憑借著狩獵者符文,終于成功的在戰斗之中將身體之內的杰諾瓦細胞激活到了百分之百的地步!

三星級頂峰的杰諾瓦細胞無限制的吞吸著空氣無處不在的,來自于大源的游離魔力,轉化成屬于奧托莉亞自己的魔胱力量,藍色的水紋和光焰從金發的少女身體中散發出來,縈繞在她的周身。

前所未有的舒暢讓奧托莉亞的皮膚輕輕顫抖著,空氣之中無以計數的信息被皮膚捕獲,讓她將敵人所有的訊息都了然于心。

只是,初步駕馭的杰諾瓦似乎還有些弊病,無限制增強的靈敏感應在初次的使用之下,似乎無法收放自如,以至于某個隱秘的地方也在衣kù的摩擦之下,開始略微的濕潤了起來……

這讓從小都沉浸在訓練和劍術之中的少女有些不適,但是相比獲得的力量,這樣的代價完全是值得的……

只是,將‘狩獵者’送給自己的隊長,知道這件事么?

腦中想到了某個男人淡然微笑的模樣,奧托莉亞的呼吸略微有些紊亂了,發出了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輕聲呢喃。

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奧托莉亞咬著牙,忽略了身體之中的異樣感,握緊自己的重劍,于是狂暴的藍色風卷凝聚在了劍刃之上。

正對著自己的對手,名為奧托莉亞的少女露出了比狂暴兇獸更可怕的笑容。

于是,完全一邊倒的戰斗開始了!

“喲,小伙子,很久不見吶。”在即將崩塌的大樓之中,白朔看著突如其來的銀發劍客,調侃的說道:“你家的那個小姑娘怎么樣?”

“你這個家伙!”約書亞怒吼著將身影化為狂風,手中的煉金鋼彈出鋒利的劍刃,攜帶著致命剄流的劍刃化為狂暴的渦流,吞沒了白朔的身影。

瞬間,白朔的‘心鏡’全開,周身所有的氣息盡數頭照映在其中,比‘不動’術式更高的明鏡之技展開了,讓他在因暴怒而產生空隙的劍氣之中游走,如同一道聚散無形的黑霧,不斷的擦著危險的劍鋒游走著。

“別著急啊,少年。”白朔的聲音絲絲縷縷的鉆進了約書亞的耳中。

“我只是一不小心把她玩壞了而已,用不著生氣吧?看你火氣這么大,一臉憋壞了的樣子,要不要我買一個充氣娃娃送給你啊?”

而就在他的腦中,陳靜默的聲音憤怒的回蕩著:“你背著我干了什么事情?”

“不要這個時候糾結這種事情好吧?先讓他失去理智再說,自然是怎么難聽怎么說咯?”

“回,回去我再跟你算賬!”

“好吧,好吧……”

腦中的交流只在一瞬間,而面前的敵人面色已經更黑了,凝聚成實質的憤怒快要被點著了。

不知道為什么,白朔在第一次看到約書亞的瞬間,就有一種毫無來由的厭惡和敵意,就像是踏入了自己領域之中的……天敵?

莫非這就是各種acg里所說的,自己命運的宿敵?

管它到底是誰呢,白朔看這個頭發比自己長,年紀比自己小,長的比自己好看,而且劍術也比自己玩的順溜的家伙,發自心底的不順眼。

到底是為什么,白朔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不過是敵人的話,殺掉就好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難道還要和和氣氣的跟他扯皮,化敵為友一起喝茶?

所以……去死吧。

尖銳的光芒突然從他的掌心之中噴薄而出,卷向面色憤怒的約書亞,斬浪的光刃瞬間刺穿漩渦一般的剄流,來到了約書亞的面前。

就想是海潮突然拔地而起,直接蒼穹,向著約書亞的面前狂暴的壓了下來,在光刃之前,天地萬物都脆弱的像是粉末。

在純凈的光流之后,凌厲的剄流再次發出,約書亞的劍刃瞬間分化成數十把。

一瞬間,來自槍殼都市的絕頂武技如同潮水一般的洶涌沖上。

瞬間拔劍的凌厲劍技的閃斷、薩哈丁刀爭術中的焰斬,以及如同行云流水的后續招式:炎重.紅布、炎切.翔刀……

在約書亞的手中,最精純的劍技瞬間如同激流般的沖出,一重一重的劍光將白朔的斬浪之刃消磨殆盡。

最精確的力量使用,沒有浪費多余的哪怕一分力氣。

在光流消散之后,原本呆在原地的約書亞已經沖刺到白朔的面前,看著頭盔下面嘲弄的眼神,他的肺部驟然膨脹。

隨著他突然狂暴的吸氣,空氣的亂流中出現了瞬間的空白,長鯨吸水一般將面前的暴亂風流吸入他的肺中,緊接著的就是以聲殺人的超絕武技。

沖剄——咆哮殺!

肉眼可見的劇烈震蕩從他的口中吐了出來,混合了狂暴的剄流,足以刺穿天穹的高亢尖鳴凝聚為一束,直刺白朔。

劇烈的共振讓余波掃到的水泥和殘骸瞬間變成粉末一般的塵埃,氣流一吹便潰散,卷入了漩渦之中。

突如其來的殺機讓白朔瞬間激活隱藏在周身的嚴密結界,六重金色的光芒環繞在他的周身,在大地上投影出神秘的圓形圖紋。

沒有淪落到防守的地步,白朔的手臂猛然抬起,手掌攜帶著將整個空間都捏碎的威勢,對著襲來的聲波驟然虛抓!

金剛鐸肅!

空氣崩裂的碾壓力量與咆哮殺中的層層聲波和殺傷的剄流沖撞在一起,頓時兩人之間的空氣爆炸了!

玻璃蹦碎的雜亂聲響還有尖銳凌厲的呼嘯夾雜在一起,最后同歸于虛無。

而約書亞將白朔拉入自己的絕對距離之中,蘊含著森冷殺機的微笑綻放開來,低聲的呢喃回蕩:

“奧義——千人沖!”

約書亞飛奔的身影突然產生了白朔未曾預料到的變化,就像是重疊在一起的剪紙驟然拋入空中,帶著殺意的身影不斷的分化,一、二、四、八、十六……

直到最后,視線所及,盡數都是約書亞的身影,還有蘊含著冰冷殺機的黑色鋼劍!

最重要的是,白朔發現,沒有一個身影是虛假的!這是比獸人劍圣的鏡像還要bug的東西啊!

白朔倒吸了一口冷氣,感覺著四面八方傳來的,將自己囊括在其中的殺機羅網。

這是槍殼都市古連丹的絕殺武技,以一人化千萬人的身法奧義!

就算是對陣污染獸中的‘稱號者’也算是必殺之技的力量。

憤怒的咆哮在銀發劍客的心中回響:以我約書亞布蘭登的名義,在千人沖之下……你給我死啊!

第二百零五章冷靜一點

第二百零五章冷靜一點

就像是傾聽到約書亞的心聲,潰散的黑霧之后,白朔臉上的表情依舊充滿淡定和嘲諷,帶著絕不遜色于約書亞的殺意,他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讓我死,你還不配。

一百人、一千人、一萬人,哪又怎么樣?

睜大眼睛看好了啊,這是我的轉輪之道,業火之理……

“涅槃!”

在無盡人潮的最中心,仿佛宣告一般的聲音響起了;就在同時,混合著慈悲和殺伐,攜帶者生機和寂滅的涅槃之拳,向著正前方猛然擊出!

業火紅蓮的血腥色彩一閃而逝,就像是地獄的入口瞬間打開,持續了千萬年的兇厲氣息洶涌噴出,化為席卷方圓數十米的狂暴洪流。

純凈的光芒瞬間被狂暴的殺意還有悲憫的慈悲漆成了黑紅的色彩,仿佛水紋一般從人群之中漫延開來。

而就在這種看似纖細的波紋漫延的時候,所有接觸到的銀發武者都瞬間被點燃,消散成灰燼。

而蘊含了絕大多數力量的涅槃之拳卻迎著正前方威脅力最大的劍鋒筆直的擊出。

瞬間,兩人的身影分開了。

約書亞持劍的右手已經扭曲粉碎成奇怪的摸樣,就連手中最堅硬的黑玉煉金鋼都已經斷裂成了數截,被握在手中的只剩下了滑稽的劍柄。

在他的肩頭,無法消磨的拳印清晰異常;在皮肉之下的所有組織都已經粉碎了,正在從他背后巨大的豁口之上如同膿液一般的流出來,滴落在地上,帶著業火的種子,旺盛燃燒。

而白朔的右臂之上也被蹦碎的劍刃刺穿,最大的傷口被長達數十厘米的劍鋒貫穿,皮肉翻卷。

胸前的鎧甲被劍鋒拋開,露出狹長的傷口。

一擊之下,兩敗俱傷?

只是,約書亞最大的力量劍術已經無法再次動用了,而白朔……

“我還有左手啊……”白朔緩緩的舉起了自己相對完好的左臂,加把勁的往約書亞的怒火中添柴。

“怎么樣?玩具被我玩壞了,現在連擼都擼不成了吧?”

右臂之中的血液在陳靜默的操縱之下擁有了實質,緩緩的將刺入肌肉的鋼鐵擠出。劍刃掉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猙獰的傷口上就像是時光倒流,翻卷的皮肉慢慢的合攏,血液倒退著回到了血管中,最后,血液化為了最纖細的絲線將傷口縫合。

黑暗武裝的的銀色荊棘圖紋從拳套中蔓延出來,滲入傷口之中,將傷口固定,并且激活了最大的力量。

力量增幅模式開啟百分之三十,將右臂的不利暫時彌補。

白朔的掌心之中悄然凝聚著旁人無法察覺的巨大力量,陳靜默的輔助之下,就算是到了快死掉的地步,他也不會因此而影響到接下來的戰斗……

只是……約書亞又能達到什么地步呢?

就在力量即將積蓄到頂峰的時候,兩人的腳下突然傳來了不安的顫動聲。

凱悅酒店……在顫抖?

大樓是不會顫抖的,除非地震,或者崩塌?!

在接二連三的戰斗之中,整個酒店的結構已經快要被徹底拆掉了,光是承重墻和重要的支撐結構就已經搖搖玉墜了;最后,終于在‘涅槃’之拳的余波沖擊之下,被壓垮了。

隨著最開始的劇烈炸響,不容逆反的崩塌開始了。

接連不斷的混凝土結構還有鋼筋從兩人的頭頂之下墜下,兩人的面色同時變了。

對于約書亞來說,不死不休的戰斗要被打斷了。

而對白朔來說,不好,這貨要跑啊!

洶涌的光芒從指掌間流出,帶著燃燒的忿怒龍火,在兩人之間尚未被徹底封死的時候鉆過了殘骸的縫隙,刺向了約書亞的身體。

視線最后被遮蔽之前,他看到剄流沖天而起,還有約書亞身體上展開的血花。

而他也遭到了約書亞的針剄的反攻,身上再添兩道傷口。

一擊發出,白朔沒有聽到主神的獲分提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正在崩壞的大樓。

高聳的大樓緩緩的碎裂,崩塌,沉重的混凝土向著下方墜落,在人群的尖叫之中掀起了濃厚的煙塵。

就在極遠處的住宅樓上,梁公正麻將系列刺客分身——七索手中的場記板驟然合攏,發出了聲響。

劇務打扮的刺客手舞足蹈的喊道:“圣杯傳奇,第三幕結束!”

就在同時,他腳下的大樓底部,停在路邊的那一輛面包車突然爆炸,火焰升騰而起。

全副武裝的魔術師在最后的瞬間從車中跳出,啟動了固有時制御的衛宮切嗣,在三倍的體感時間之下飛速的離開了。

而刺殺失敗的刺客分身隨著貨車一起爆炸成了灰燼。

‘七索’面具的刺客手中的場記板再次合攏,嘆息的聲音傳來:

“第四幕:衛宮切嗣終授首,全國人民大聯歡,拍攝失敗。”

沒有想到,面對著突如其來的刺殺,衛宮切嗣居然能夠做到瞬間開槍反擊,甚至在刺客潛伏狀態中就感覺到了威脅。

只能說,他是天生的戰爭野狗么?

片刻之后,白朔收到了來自梁公正的訊息,并沒有出乎他的預料,身懷主角光環,外加‘固有時制御’的衛宮切嗣絕對不可能這么簡單的死掉。

身懷著成為‘正義’這種危險理想的家伙,如果不死掉的話,還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只能下次在努力了。

當白朔趕到奧托莉亞和長孫武戰斗的現場的時候,屬于金發少女的戰斗剛剛結束。

燃燒著的骸骨在纏繞著藍色波紋的重劍下分崩離析,奧托莉亞像是發狂的一樣,揮動著自己的重劍,將每一根骸骨都碾壓成粉碎,依然沒有停手。

比白朔早一步趕來的長孫武除了抽冷子給索莉來了一記‘洞洞波’之外,幾乎就沒chā手的地方。

在奧托莉亞狂暴的攻擊之下,他感覺就算是自己被卷進去,也會被不分敵我的砍掉……

當白朔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明白了奧托莉亞,失控了?

沉浸在暴漲的力量之中,奧托莉亞心中的狂暴殺意被激起了,仿佛狂戰士一樣的將索莉摧枯拉朽的變成了粉碎。

就算是敵人已經粉身碎骨,奧托莉亞也依舊沒有停止攻擊。巨響依舊從戰斗的中心傳來。

白朔嘆息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頂著沉重的風壓,緩緩的進入了奧托莉亞的戰斗范圍。

不出他的所料,奧托莉亞手中布滿缺口的重劍尖嘯著攔腰斬來。

無可奈何,白朔的右手驟然燃燒了起來,所剩不多的結界力量全部被右手所吞噬,在接觸的瞬間,捏死了劍鋒。

四星級和三星級之間的壓制,白朔將足以將當初的‘焦龍’徹底斬殺的劍刃鎖死,瞬間除下奧托莉亞的武裝。

看著她充滿了混亂的眼神,他無奈的將奧托莉亞的雙手抓住,但是卻沒有防住少女一腳揣在他的腿上。

白朔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稍微給我……”

左手突然從她的手腕上松脫,然后捏住了奧托莉亞的喉嚨,將她高高舉起。

仿佛寒冰一樣的冰冷視線刺入了奧托莉亞的雙眼之中。

“冷靜一點啊。”白朔感覺到奧托莉亞的吐息吹拂到了臉上。

瞬間,他感覺到手中的身體顫抖了起來,一陣呢喃的聲音從奧托莉亞的喉嚨里發了出來,令人心蕩的細微呻吟在兩人之間回蕩著,一陣陣yòu惑的玫紅色從她的脖頸中泛上臉頰。

在接連不斷的刺激之下,失神中的奧托莉亞,似乎達到了某種意義上的巔峰?

在白朔感覺不到的地方,奧托莉亞身體的某個地方顫動著,滲出了濕潤的液體。

“怎么了?”白朔不明所以的看著目光呆滯的奧托莉亞。

一直緊繃的身體終于放松了下來,奧托莉亞從混亂之中緩緩蘇醒,感覺到某個地方的濕潤,忍不住驚慌的叫了起來。

白朔有些尷尬的松開手,卻沒有注意到,在狂暴的戰斗中消耗了所有體力的奧托莉亞突然向地上倒去。

在輕聲的尖叫中,白朔再次將奧托莉亞扶了起來,撐著她的肋下,白朔的手掌甚至能夠感覺到掌心盡頭的一絲柔軟。

“醒了?”白朔看著奧托莉亞不知道為何充滿了驚慌和羞澀的眼瞳,問道。

“對、對不起。”奧托莉亞掙扎著后退,用重劍撐著身體,慌亂的道歉著:“一不小心,就跟發狂了一樣。”

“第一次使用狩獵者符文,出現異常也是可能的。不過這樣劇烈的使用自己的力量,小心把魔胱力量揮霍光了之后,反而被敵人殺掉。”

白朔看著奧托莉亞仿佛受驚的小鳥一樣的樣子,有些無奈的嘆息了一下,順手揉了一下她頭上的金發:“撤退吧……對了,剛才那個女人是誰?”

“不知道,應該是守序者的成員,不過我沒殺掉她。”奧托莉亞收起了重劍,有些遺憾的走在了白朔的背后:“明明已經粉身碎骨了,可是主神沒有給我提醒。”

“沒死也差不了多少了,下次爭取剁了她就是了。”

當所有人離開之后,荒僻的小巷子里出現了一臉輕笑的男人,他的身后跟著渾身套的嚴嚴實實的仆從,或者說‘寵物’。

“魔王大人,就是這里么?”雨生龍之介嗅著空氣之中的鮮血的甜香,彎下腰窺探著地上下水道破碎之后露出的裂縫。

凌柯彎下腰,仿佛在尋找著什么,口中叫道:“索莉……我親愛的索莉喲”

終于,他緩緩的從下水道的淤泥之中找到了美人最后的遺物,那一顆嫵媚的頭顱。

“索莉,我可憐的索莉啊。”

他看著手中那一顆嫵媚而驚悚的頭顱,輕輕的拍打著索莉的臉頰。于是,美人的眼睛睜開了,眼眸中光彩依舊。

第二百零六章間隙和籌謀

第二百零六章間隙和籌謀

在火焰消失之后,索莉的面容重新回到了顱骨之上,被凌柯捧在手中,索莉的頭顱上露出了內疚和不安的神情:“凌,我搞砸了。”

“不要害怕,親愛的索莉。”凌柯愛撫著那一張沾著淤泥的面孔,微笑著:“我原諒你了。”

在凌柯的懷里,索莉露出了仿佛寵物一樣的舒適神情。

“這么陌生的環境,索莉你有沒有一種新奇感呢?我突然很激動呢。”凌柯捧著索莉的頭顱:“來玩游戲吧。”

在小巷中,拉鏈被拉開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索莉正在吞咽什么東西的聲音,還有隱約的水聲……

在另一個方向,白朔一行人正在逐漸遠離,未曾預料到背后的。

在談話之間,幾個人在小巷之中穿梭,終于找到停留在遠處的車輛。

白朔緩緩的拉開了車門,并沒有坐在駕駛席旁邊,而是選擇了后面,緊隨其后的是奧托莉亞。

長孫武在駕駛位上開車,而白朔在后座上緩緩的將身上剛剛換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在奧托莉亞驚詫的眼神之中,就算是縫合也顯得異常凄厲的傷口顯露了出來。

密密麻麻的傷痕覆蓋了白朔的右半身,讓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為了維持白朔的傷勢,陳靜默暫時不能脫離武裝形態;所以,白朔只能自己掏出繃帶上藥。

只是沒有想到,奧托莉亞在猶豫了一下之后,從白朔的手中取過了傷藥幫他開始清理傷口。

在剔除傷口中雜質的輕微麻癢和疼痛之中,汽車緩緩開啟。

任由奧托莉亞幫自己處理傷口,白朔問道:“長孫,你什么時候到的?”

“我?”長孫武在前面開著車,叼著煙說道:“我去的時候,奧托莉亞正在完虐那個骷髏架子啊。”

長孫武趕到的時候,戰局已經是一邊倒了,他抽冷子給了索莉一發洞洞波,沒想到瞄準了索莉腦袋的氣功沖擊,居然真的奏效了。

巨大的沖擊之下,索莉的腦袋從頸椎上掉了下來,落入地上破碎的下水道中。

只是沒有想到,索莉沒了腦袋,居然還能繼續戰斗,而且在自己的脊椎鐮刀碎裂之后,還掏出兩柄左輪手槍來繼續戰斗,一手槍斗術玩的相當熟練。

讓長孫武差點以為索莉的強化是‘學姐’來著。

在長孫武敘述的中間,白朔chā嘴問:“學姐是什么?”

“學姐啊……”長孫武吐出了一口煙霧,嘆息著:“是沒有了腦袋也不會在吾等心中死掉,反而成為她萌點之一的存在啊。”

白朔表示完全聽不懂,于是長孫武繼續說戰斗的情況。

接下來的戰況完全是一邊倒,在解放了全部力量的奧托莉亞手中,索莉支撐了五分鐘就變成了骨頭茬子,然后就是白朔看到的那個樣子了。

白朔聽完之后,一直微閉著的眼睛睜開說道:“問題,恐怕就出在腦袋上了啊……”

他思索著腦中的資料,主神空間中的強化資料繁多到以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完全記住。所以,在希望隊之里,大概的就劃分了一下搜集資料的范圍;很巧,白朔所研究的是神話和傳說之類的神秘類型事物。

在聽完奧托莉亞的描述之后,他大概的確定了索莉的力量類型:“大概是愛爾蘭傳說中的無頭騎士之類的強化吧。”

“哇,池袋的都市傳說么……”長孫武聽完之后在前面自言自語:“塞露緹跑到冬木鎮來找自己的腦袋,然后碰巧加入圣杯戰爭……這個題材真的好冷。”

“不要說別人聽不懂的話……嘶……”

白朔前半句對著無時不刻不在尋找neta的長孫武說的,后半句是抽冷氣的聲音,因為奧托莉亞從他的拔出一根黑色的劍刃碎片。

殘留在黑玉煉金鋼中剄流在脫離束縛之后散發出來,沿著缺口的方向形成了一閃即逝的急速劍風,在奧托莉亞沒有料到的情況下劃傷了少女的手背,一道淺淺的傷口。

“擦嘞,那個銀毛真惡毒啊。”白朔瞬間反手捏碎了那一塊快要崩裂的鐵片,抓過奧托莉亞的手,觀察著她的傷口:“沒事吧?”

奧托莉亞的手背在白朔突如其來的動作之下迅速的泛起了淡紅的色彩,在白朔無意的刺激之下,她剛剛經歷過巔峰的身體似乎又開始產生有些奇怪的感覺了。

她努力的收斂著自己有些奇怪的呻吟鼻音,從白朔的手里掙脫了出來,努力的搖著頭:“沒事,沒事的。”

淺淺的傷口在奧托莉亞的控制之下,迅速的收斂了,就連血液都重新吸收了進去,完全愈合。

“不會發燒了吧?”白朔想要探一下她的體溫,卻冷不防的被腦中陳靜默的靈魂波長給電了一點。

在突如其來的輕微電擊中,陳靜默的聲音大叫:“不要一有機會就耍流氓好吧?在我的眼皮子下面劈腿真的沒問題么?”

大丈夫だ,問題ない……

當然,這句話只是白朔差點順口說出來而已,他還沒有到那種不怕死的程度。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下,他重新開始整理自己的傷口。

而奧托莉亞也沉默的低頭看著交疊在小腹前面的雙手,不知道說什么才好。等她靜下來之后,才感覺到衣服下面讓她有些難過的濕潤感覺。雖然沒有人察覺到,但是金發的少女還是感覺有些不大適應,急促的等待著車輛回到紅州宴歲館之后再換衣服。

而白朔也在這一段時間中,將傷口之中的鐵片都挑了出來,再小心的用結界封印好之后,放在他腿上的小盤子里。到最后鐵片差不多堆起了一個小山包。

直到現在,白朔才松了一口氣,然后讓長孫武在鬧市區轉了兩圈之后,順手把那些鐵片零碎的扔到窗外去。

話說回來,那銀發的小白臉真是毒啊,居然給他種了這么多鐵疙瘩,而且里面蘊含的剄流一旦泄露開來,恐怕就會被‘念威’一類的精神能力捕捉到方位。

現在,那些碎片已經被白朔撒在了冬木鎮的四面八方,其中一部分還非常陰損的扔到了河里和下水道中。

再過幾分鐘,那些封鎖鐵片的結界就會分三個批次自行崩潰,要真想用這玩意找到希望隊的駐地……

先鉆完下水道和垃圾堆再說吧……

在紅州宴歲館的門外,陳靜默解除自己的武裝形態,傷口經過處理的白朔臉色瞬間蒼白了一下,但是瞬間回轉到了紅潤的假象。

在面對魃的詢問之時,白朔說道:“大家對我很不錯呢,中午忙完了之后,大家陪我去冬木鎮的中心熟悉了一下環境。不過真的是好危險啊,凱悅酒店那么高的建筑居然塌掉了。”

白朔一臉無辜的做出了余悸未消的摸樣,陳靜默幾個在他背后忍著笑,努力的附和著白朔的話。

關心子侄的魃聽完之后,非常擔憂的表示冬木鎮的安全問題越來越差了,說了很多,意思是這天天失蹤了很多人,不要亂跑,今天下午就不要工作了,好好休息……

等魃離開之后,松了口氣的白朔鉆回了自己的房間里,裝好‘暴食’符文后,他開始瘋狂掃蕩自己空間里提前積蓄好的各種高熱量食物。

同時神出鬼沒的梁公正居然在應付完言峰綺禮之后,跑到白朔這里玩魔方,順便將自己得到的信息匯報了上來。

“言峰綺禮對于新出現的狂戰士很不安,跟遠坂時臣商量了半天,我沒能聽到,不過出來之后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他爹言峰璃正這兩天有時間就用教會的禮裝‘靈氣盤’察看那些英靈的狀況,不過還是礙于圣堂教會的立場,不可能chā手過多。”

嘎嘣……嘎嘣……

白朔咬著松脆的巧克力棒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梁公正調整著魔方的色塊,全神貫注,顯得他嘴里說出來的情報都像是心不在焉的一樣。

“被你打斷手的那個小白臉被人接應走了,居然連正牌的狂戰士也出動了。我跟在后面老遠,差點被人發現,就沒有繼續跟。”

梁公正掏出了一張有些模糊的照片放在了白朔面前。

照片上,狂戰士渾身繚繞著黑霧,身體時隱時現,露出的那一只手臂上包裹著嚴密而精致的鎧甲,顯露出了超越時代的科技質感。

肩膀上扛著銀發的約書亞,在照片上拉出一個模糊的殘影。

“嘎嘣……速度……嘎嘣……速度很快……”

白朔咀嚼著食物,第一眼就發現了狂戰士的異常,足以在照片中拉出這么長的模糊殘影。

梁公正用的是老式的膠片式相機,在銀鹽感光的一瞬間就跑出了那么長的距離,速度確實很驚人。

“出動了狂戰士,估計今天晚上的動靜也不會小了,看來是都想搶鏡頭。”

梁公正身旁,他的分身‘七索’在鼓搗著自己的攝像設備,一臉不屑的說道:“都不懂規矩,潛規則都不懂,還想上鏡。”

他停頓了一下之后,下了定論:“一群傻鄙。”

第二百零七章吉爾伽美什

第二百零七章吉爾伽美什

“你的手,恐怕短時間之內沒法痊愈了。”沈峰低著頭,看著手術臺上的約書亞:“怎么辦?”

約書亞毫不在意的看著自己的破碎的肩膀,說道:“今天晚上我要上場,所以,你看著辦吧。”

“好志氣啊,少年。”沈峰點頭:“拯救世界的任務就……”

電鋸聲突然狂暴的響起,約書亞發出了痛苦的尖叫,在沈峰的手中,狂暴的電鋸暴戾的將約書亞的整個手臂給切了下來。

扶了一下沾染著鮮血的眼鏡,沈峰隨手將電鋸扔到了一邊,拍打著約書亞的臉讓他重新清醒的回來。

“拯救世界的任務交給你,所以,你給我忍著。”

一個木頭塞子野蠻的塞進他的嘴里,沈峰緩緩的帶上了手術用手套,然后從自己的空間里搬出了一個巨大的箱子。在箱子里面,和約書亞一模一樣的克隆人在沉睡著。

麻藥那種麻痹腦神經的東西,對于約書亞來說是劇毒,為了保證約書亞接下來的戰斗力,必須讓他在完全清醒之下,接受手臂的移植。

“加強型喲,少年,比你原來的那根帶勁的多。”沈峰從克隆人肩膀上緩緩拆下了備用的骨骼和器官,快速的撕開約書亞肩頭的血洞,手指野蠻的在骨骼和血肉之間的裂縫里掏動,挖出了血淋淋的肉泥還有即將腐壞的壞肉。

劇痛襲來,約書亞咬著木塞子,雙目睜圓,兩個人都明白,這才是真正的開始。

在手術室之外,秦安澤帶著笑容招待著初次上門的貴客:間桐雁夜。

在角落之中,狂暴的狂戰士沉默的躲在地上,靜靜的凝望著維生艙里少女沉睡的容顏。

“殺死遠坂時臣,明白么?”

言峰綺禮背對著梁公正說道:“沒有必要過于慎重即使要和archer正面交鋒也沒有什么值得擔心的。一定要迅速的干掉遠坂時臣。”

“哦。”

梁公正玩著手里的魔方,想要將最后一面也拼起來,但是難度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最后的一塊黑色怎么也拼不上去。

隔了半天之后他氣餒的將自己手中的魔方放了下來,抬頭看著言峰綺禮,懵懂的問道:“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肉眼可見的,言峰綺禮的肩膀哆嗦了一下,背對著梁公正的神父壓抑著自己的不快,皺著眉頭:“殺死,遠坂時臣。”

公正點頭,裝好了魔方,一本正經的說道:“有定金么?”

空氣之中的氣氛似乎突然僵硬著了,面無表情的神父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他:“我突然覺得,我召喚你是一個錯誤。”

“你想要我動用令咒么?”

公正一臉坦誠的說道:“我只是覺得,不這么做不專業。”

來自中世紀的刺客,千面之阿薩辛為了顯得更專業一點,跟御主要定金……

言峰綺禮用質疑的眼神看著他:“你覺得你現在很專業么?”

“不知道。”梁公正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算了,不難為你了,看你家的教堂也不是太大的樣子,經濟條件也有限,就不收你錢了。”

在言峰綺禮充滿壓迫力的眼神之下,梁公正優哉游哉的收好了自己的魔方,然后大喇喇的從正門離開了。

直到他離開之后,言峰綺禮才嘲諷的冷笑一聲,磚頭對著黑暗中問道:“他,真的是你們里面最弱的么?”

帶著倫敦風格面具的‘黑杰克’從黑暗中緩緩出現,蹲坐在教堂高大的頂穹之上,用一種嬉笑或者是哀哭兼有的聲音回答:“無面之白板喲不會殺人,也不會變裝,就算是犧牲了也無人銘記的無用之物……”

“哦?”言峰綺禮似乎產生了些微的興趣:“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忘掉了啊,沒有過往的無面者、嘻嘻、哈哈。無面之白板、只知丑惡的畫家、……”

黑杰克挑著怪異的舞蹈吟誦著誰也不會欣賞的曲調,無聲的消失在一陣霧氣中了。

深夜之中,帶著白板面具的梁公正手里抓著魔方,在冬木鎮里慢慢的穿行,專心致志的旋轉著手中的模塊,像是想要在刺殺之前,將九個方面全都拼好。

可惜,最后的兩個方面不論用什么辦法都無法拼好,正對著的黑和白,純凈的白色中有黑色的污點,而漆黑的那一面上卻有著白色的邊角。

小小的魔方帶著無法言喻的魔力,那種錯亂的感覺足以讓專心致志沉迷其中的人發狂。

不管如何,都無法拼好。

在梁公正的手指之中,色彩像是著魔了一樣,不斷的混亂的在模塊上流動著,不論如何都無法讓六個面完全達到一致的和諧程度。

總是有……一種礙眼的、丑惡的、讓人憤怒的色塊不配合模塊的轉動,讓魔方的轉動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

就這樣,梁公正沿著公路步行,花了半個小時走下未遠川,然后十五分鐘走進冬木鎮中,再花了半個小時,穿過深山町,最后,在大路的盡頭出現了廣闊而奢豪的宅邸。

遠坂邸,師從魔法使寶石翁、精擅寶石魔法的魔術家族的根據地,最嚴密也最安全的地方,數不清的結界和咒術銘刻在整個宅邸中。

一旦那六個燃燒寶石的魔力爐啟動,這一座宅院即將變成就算是英靈也難以攻克的堡壘。

其中居住著達到大魔術師地步的遠坂時臣,還有本屆最強的英靈,型月世界中的最古之王,世間一切寶物的擁有者:吉爾伽美什。

在言峰綺禮看來,這個從沒有展露過自身技藝,除了偷窺和潛行之外一無是處的刺客,或許只需要最古之王動一動手指頭,就會死成碎片。

而當刺客變成梁公正之后,結果就開始向著誰都沒有預料到的方向滑過去了。

不過現在,梁公正似乎還沒有即將奔赴戰場的自覺。

他不但無視了不遠處開啟了層層防御的遠坂家,而且一門心思的坐在消防栓上,專心致志沉迷在手中的魔方里。

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十五分鐘過去了……

梁公正手中的魔方已經第六次進行了大幅度的改動,原本距離成功只差一步,現在……

所有的色彩和模塊已經徹底失去原本的秩序,狂亂的在梁公正的十指之間游走著,最后形成了一片讓人癲狂憤怒的離奇斑駁色彩。

所有在黑暗中窺探的人,心中都生起了一股毫無來由的怒火和急促,想要沖出去,把那個磨蹭時間的家伙塞到結界里面去。

在模塊轉動的細微聲響之中,白板面具背后,眼神專心致志的梁公正未曾挪過自己的方位,讓人覺得,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使命。而現在,他準備坐在宅邸的外面,玩一夜那個該死的魔方!

沒錯,那個該死的魔方……

紅綠藍黑白橙的六種純色組合,變成了令人想要嘔吐、發狂尖叫的六個層面,每一次反轉都讓人的呼吸開始急促;到最后,被發自心底的壓抑憋的喘不過氣來。

六種顏色越轉越快,直到最后,化為一團斑駁獵奇的混亂色塊。就連魔方都開始無法忍受承載的暴戾色彩,在輕響之中,魔方即將碎裂,而催人心魄的混亂色彩也不斷的向著更加惡劣的方向演化。

從開始的秩序走向后來的崩壞,再到現在,一切色彩都在快速的向著毀滅前進。

下一秒,凄厲的呼嘯伴隨著一道紅色的閃光從從天而降,勢如破竹的貫穿了梁公正十指之間的魔方,最后刺穿梁公正的身體,釘進消防栓里面。

仿佛籠罩在太陽之中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宅邸的大門之上,俯視著被刺穿的梁公正

“小丑,你的滑稽摸樣,本王已經受夠了。”

容貌yàn麗如神靈、長發如同燃燒一般的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眼神不屑的看著梁公正,五官之中有一種凜然和暴戾的美感,其中有著不遜色于自身威嚴的嫵媚,就像是……

“女的?!”

白朔看著望遠鏡里的吉爾伽美什,吸了一口冷氣:“這是怎么回事?”

那個站立在遠坂邸最高處的英靈……

發色純金,面容端莊而美麗,這是華美到無以復加的美貌少女。她雙眸如血一般的純凈猩紅,散發出一種不怒自威的神秘光輝。

“哇,娘閃閃,娘閃閃啊。”長孫武大呼小叫的拍著照片:“稀有的女王啊,嘖,這身材……隊長,你說她會不會跟遠坂時臣說:‘雜種,跪下來添我的腳!’之類……”

“給我嚴肅點!”白朔將自己的望遠鏡砸在他的腦袋上:“聲音給我放低,有時間就溜進去做掉遠坂時臣,估計會有不少獎勵點。”

經過下午的戰斗之后,奧托莉亞和陳靜默守著紅州宴歲館的據點,而白朔、長孫武打算配合著梁公正,尋找機會把遠坂時臣殺掉,這可是他們計劃中的巨大威脅之一。

遠坂時臣和吉爾伽美什這一對魔術師和英靈的組合,在吉爾伽美什尚未蠱惑言峰綺禮背叛之前,絕對是最強的組合,對誰都是重大的威脅之一。

雖然吉爾伽美什意外的,居然是女性,但是威脅力可是一個小數點都沒有下降啊。

超銀河娘閃閃颯爽登場

第二百零八章無面的刺客

第二百零八章無面的刺客

在夜空中的英靈,明明是少女,但是凜然的神威卻不遜色于任何的王者。

比誰都高傲,比誰都暴戾,也比誰都美麗的女王。

她瞇著自己血紅的眼睛,俯視著梁公正:“現在,保持你這種卑微的摸樣,去死吧……”

下一刻的意外,讓她露出了嘲諷而充滿期待的表情,不管出現什么樣的變化,碾碎這種爬蟲最后的希望都是最古之王暴虐的愛好之一。

梁公正被一柄奇型寶劍貫穿在消防栓上。他看著十指,喃喃自語:“拼好了……”

在他的十指之間,是已經分崩離析,碎裂的魔方碎片。

那些獵奇的色彩仿佛水墨一樣從魔方的上面緩緩的流動,向下滴落,匯聚在梁公正的腳下血泊之中。

黑白紅綠藍橙……六種顏色混合在一起,化為了令人作嘔的沸騰之灰,汲取著血液,仿佛是丑陋到不容于整個世界的邪惡和惡意。

咕咚……咕咚……

血液仿佛被烈火煎熬,不斷的冒出了氣泡,將梁公正的身體自下而上吞沒。

梁公正呻吟著,發出了痛苦而嘶吼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刺客的身體仿佛溶膠一般的從寶劍的貫穿中脫離了出來,混入那一灘淤泥一樣的丑惡中,只剩下了一張慘白的面具在上面。

白板模樣的面具之中不斷的演化著種種丑陋的面貌,到最后,一無所有。

無面的白板,梁公正最重要的分身之一;最杰出的畫布,能夠將他拙劣畫筆之下、心中污濁和丑惡完全承載的東西。

那一灘沸騰的色彩如同活物一般的扭動著,緩緩的沿著消防栓向上攀爬,到最后將整個消防栓都吞沒消化。

噴涌而出的水柱在流出色彩的時候,變成了腥臭而粘稠的污血。在惡臭中,無以計數的畸形怪物從色彩里鉆了出來,仿佛在淤泥中掙扎攀爬,哀嚎著向著遠坂邸前行蔓延。

褪去梁公正的軀殼之后,這是丑惡到極限的怪物!

那一柄被最古之女王奢侈投擲過來的長劍,在狂亂的油彩中浸泡著,像是沾上硫酸一般,被腐蝕的面目全非,最后掉在地上,在當啷聲中,斷裂了。

無需多言,吉爾伽美什的臉上出現了厭惡至極的神色,沒有想到,消耗了她寶貴時間的變化,居然是這種惡心而毫無美感的東西,以至于她就連最后的戲謔沖動都沒有了。

那些不斷的哀嚎和油彩沸騰冒泡的聲響像是在嘲諷!

碾碎我的希望?別開玩笑了……希望這種東西,我何時又曾有過呢?在這里的,唯有心中蘊含的丑惡、演化的污濁!

隨著渾濁的嘲笑聲響起,粘稠的色彩之中那些掙扎匍匐的畸形人形突然尖叫著爬向被結界嚴密封鎖的遠坂邸。

“雜種!”吉爾伽美什俯視著緩緩接近的丑惡色彩,眼神憤怒:“給我化為灰燼吧!”

又是一柄金色的劍柄從虛空之中出現,然后在纖細手指的揮舞下,仿佛勁弩一般刺入那一團色彩的深處。

緊接著,數不清的流光在空氣之中閃爍,夸張到讓人膜拜的寶具不斷的出現,向著梁公正斬落、砸落、刺下、燒灼……

那一團泥潭一般的色彩不斷的沸騰著,在寶具的投擲之下炸裂,不斷的粉碎,又再次聚攏重合,完全失去人的輪廓之后,刺客已經變成了無法別人預測的怪物。

從梁公正心中誕生的丑惡充斥其中,在極遠處的黑暗中,臉色蒼白的梁公正手中抓著無形的筆,沾著自己的鮮血,手中抓著賢者之石的瓶子,并沒有從言峰綺禮那里抽取龐大的力量,而是選擇吞噬那一瓶液態紅石中的無數厲魂。

他遵從了言峰綺禮的命令,但是卻違背了他的期望,他要將本屆對自己最大的威脅就此除掉!

殺死遠坂時臣,可不是一句空話……

沾染著自己手腕之中的血腥,無形之筆在地上狂亂的涂抹出種種驚悚的畫面還有怪物的摸樣,于是在數千米之外,那一潭沸騰的色彩中接連不斷的越出了各種殘缺猙獰的怪物。

白板的分身已經在他被心中惡念還有混亂所充斥,而此刻梁公正的腦中卻清醒起來。

狂暴的宣泄著心中的丑惡,梁公正的臉上帶著冰冷的笑容,突然將手中的那一瓶液態的紅石灌入了口中。

“給我睜大眼睛看著啊,最古之王!”

癲狂的笑聲之中,梁公正解放了自己手中的無形之筆。

來自仙人的東西在圣杯戰爭的規則下,化為梁公正的寶具;而現在它已經變成了無盡貪婪的兇獸,吞咽著梁公正身體中的力量,如同脫韁野馬一般不斷的扭動,幾乎要脫手而出。

在他的手下,瘋狂畫卷急速的蔓延:喪尸暴亂、百鬼食人、殺戮兇獸、修羅勝景……

黑暗污濁的畫卷已經展開!

斑駁獵奇的色彩形成一潭渾濁的沸騰油彩,在王之寶藏的齊射,身體被不斷的縮減,但是很快又在梁公正的力量之下飛速膨脹,最后終于觸摸到了遠坂家的層層結界和防御。

污濁的魔力仿佛墨水一般在虛空之中蔓延,急速的侵蝕著結界;仿佛巨獸撕咬著獵物的皮肉,在頭顱的扭轉之間,鮮血飛濺,咀嚼著噬咬下來的血肉,眼神猙獰。

在獵奇油彩的暴亂之中,那些在箭雨之下變成碎肉的畸形怪物緩緩的重合在一起,變成無法言語的怪異形狀,足足有尋常房屋大小的怪物從油彩之中緩緩的爬出,吞掉沸騰的油彩之后,將它的十六只眼睛瞄準了最古之王的方向。

盡管在暴最]快雨一般的寶具齊射中,它的身體不斷的潰散,但是卻從來沒有徹底崩潰,反而如同泥漿一般沸騰,向著最高處的少女英靈,張開了腥臭而充滿哀嚎的巨大嘴唇,猛然襲來。

隨著鋪天蓋地的陰影拔地而起,吉爾伽美什的眼中除了憤怒已經再也找不到別的東西了。

這種丑陋的東西,就連一絲值得她欣賞的東西都沒有的怪物,居然膽敢站立在她的面前。

囂張、狂妄、褻瀆……還有,徒勞!

她猩紅的眼眸之中仿佛燃燒了起來。看著巨獸急速靠近猩紅之口,她精致到如同幻覺一般的臉龐未曾有絲毫的動容,有的是不容動搖要褻瀆的威嚴。

吉爾伽美什纖白的手掌抬起,仿佛白玉一般的手掌空揮而下。

“給我一絲渣滓都不存在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吧!”

王者冷酷的宣言伴隨著沖天而起的暴亂魔力同時擴散了開來,在那一瞬間,仿佛太陽一樣的光芒從虛空之中出現,仿佛星云一般復雜的點點光亮編織出讓人無法直視的光芒。

那是,數不清的寶具?!

劇烈的爆響從怪物的身上瞬間綻放了開來,從大地上拔起的畸形怪物在無盡的齊射之中化為了粉碎的粘液,被火焰燒灼成了惡臭的青煙。

就連天地乖離劍都不需要動用,她將梁公正用盡所有力量塑造出的怪物碾壓成粉碎。

而就在此刻,憤怒的怒吼從她的口中發出,充滿了要將眼前一切都毀滅的暴戾憤怒。

君王一怒,伏尸千里!

最純粹的暴戾和憤怒讓黑暗之中所有的窺視者都忍不住都倒退了幾步;)憤怒的根源,就在于吉爾伽美什手背上的那一點淤泥。

在金色的華貴臂甲之上,一點污濁惡臭的粘液在亂射之中飛濺到她的身上,就像是最華貴的畫卷上被人涂了一滴墨水。

礙眼到了極致,也丑陋到了極致。

就連宅邸之中的遠坂時臣都因為自己英靈的憤怒而驚恐,開始思考是用令咒來平息她的憤怒,還是犧牲言峰綺禮這個自己的弟子。

引起吉爾伽美什這種的憤怒,言峰綺禮恐怕不論如何都無法活下來了吧?

看來當初的計劃有些草率了,為了震懾所有參戰者,順便讓綺禮的英靈借此逃出所有人的視線;但是卻沒有料到,來自山中老人一脈的哈桑居然擁有這么丑惡而令人恐懼的手段。

居然讓吉爾伽美什變成了這么狂暴的摸樣。

端坐在沙發上飲酒的遠坂時臣嘆息著,飲盡了杯中的酒,而在他的心中,默默的在自己弟子的名字上畫劃下了死亡的劃線。

就此犧牲掉吧,綺禮。

就在此刻,頭頂的大廳之中突然傳來了滑稽而冰冷的怪異歌聲。

“咿呀、咿呀,丑惡的殺人者呀~”

在一陣毫無來由的濃霧中,頭戴著黑杰克面具的刺客跳著怪異的舞蹈,且歌且行,若隱若現。

“不可能……外面還有六層結界……”遠坂時臣透過水晶之鏡看到襲來的英靈,忍不住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道一般之后便呆滯的停了下來。

在遠坂邸周圍的結界,已經被梁公正蓄養的怪獸破開了巨大的洞,而明明說好只有一個的刺客,突然接連不斷的出現……

“言峰綺禮!”他憤怒的低喝著,從衣服中緩緩的拔出了自己的魔術禮裝:“你是要真的殺了我么……”

耗費了梁公正百分之八十的魔力,那只污濁的匐行怪物只是去吸引視線的消耗品而已;真正的殺招,是梁公正分身之一,從無數的b級恐怖片中脫胎而出的著名殺手,來自霧都的殺人鬼。

在魔力轉化成的濃霧之中,充滿了寂靜,只有隱約的單調歌聲從其中傳來,黑杰克挑著熱情的舞蹈,緩緩的尋找著自己藏在地下密室之中的舞伴。

“咿呀、咿呀、可憐的無面者!咿呀!咿呀!可憐的魔術師!……”

在英靈的殺機之下,如墮冰窟的遠坂時臣召喚著:“吉爾伽美什陛下!吉爾……”

想要將暴怒的英靈召喚回來的魔術師發現,自己的召喚石沉大海,而原本外面的狂暴聲響也已經消失了。

吉爾伽美什,消失了?

第二百零九章歸來吧!石村號!

第二百零九章歸來吧!石村號!

五分鐘之前,間桐雁夜用望遠鏡看著梁公正的怪物在吉爾伽美什的手中化為灰燼。

毫無疑問,那一道金色的身影絕對是本屆最強的英靈……而自己,再也沒有任何的希望了。

無法拯救自己,無法拯救葵,無法拯救櫻……

將一切踐踏在腳下的遠坂時臣即將毀掉間桐雁夜最后的東西。

“可惡!”他在空曠的房間中尖叫著,不斷的捶打著堅硬的墻面,直到麻木的手臂也感覺到刺骨的疼痛;手掌之上,血肉模糊。

直到通訊之中,‘最初之火’的輪回士——沈峰發出了聲音,如同蠱惑的惡魔一般,lv4的心靈能力跨越漫長的距離降臨到間桐雁夜的身上。

他溫柔而輕聲的說道:“雁夜先生,使用令咒吧……”

“令、令咒?”

“對,令咒。這可是消滅遠坂時臣最好的機會啊,一旦錯過,那么櫻就再也沒有被拯救的希望了……”

蠱惑的聲音隨著心靈的超能力在他心中回蕩,讓他失神的呢喃著:“消滅……遠坂時臣,對,殺死遠坂時臣,還有,拯救櫻……”

為殺戮的舉動尋找到了最好的借口,那個在間桐家地下室中承受折磨的女孩子成為他欺騙自己的借口……

“對的,對的……”他靠在墻上,麻木的臉上獰笑了起來:

“去吧!baerserker!我命令你,殺死遠坂時臣!”

在他的斷喝之中,他手背上驟然傳來了燃燒的痛苦感受;在劇痛中,一枚純凈魔力形成的令咒緩緩的消失了,令咒中產生了超過三千的魔力,卷著他身體之中所有的力量消失了。

錐心的痛苦從身體中傳來,那些產生魔力的蟲子在吞噬著他的血肉,用他的生命來燃燒出名為魔力的污濁力量。

而在他痛苦的無聲嘶吼中,渾身布滿黑色氣息的狂暴從者從虛空之中出現,刺目的紅光從他雙眼中放射出來;在他的周身,虛空里傳來了無數的哀嚎。

破墻而出的狂暴從者在大地上緩緩的行走著,沿著道路向著不遠處的遠坂邸前進,狂暴的殺機籠罩在憤怒的最古之王。

不急不緩的前進,仿佛背負著千斤的重擔,名為艾薩克克拉克的英靈散發著令人恐懼得尖叫的力量,向最古之王宣戰。

在涸澤而漁的瘋狂抽取魔力的行為之下,他的身體中總量超過五千的魔力無聲的消失,而他的手中,緩緩的出現了一枚黑色的石塊。

仿佛沒有經過任何加工的石塊上面有著令人費解的符文;黑色,充滿了讓人不安的濃郁氣息,就像是從噩夢的最深處誕生的產物。

冰冷,狂暴,毫無人類的情感,僅僅是看上去就能夠引發人的幻覺。

這是來自宇宙之中的可怕事物,蘊含了足以毀滅人類精神,并且培養無數怪物的未知之物。

人類曾經賦予它‘信標’‘月華’‘blrker’‘神印’等等名字,但是都無法概括出它的本質。

就算是在艾薩克出身的恐怖世界《死亡空間》中,被人類發現的也只有三塊而已——第一塊被沉入大海,第二塊遺失在太空;而最后一塊精神體化的‘十二號信標’,原本應該永遠的被束縛在艾薩克的腦中,而現在卻被他具現出來,捧在他的手中。

這是每一次出現都將導致一場巨大災難、造就無數異形生物的災難之源,一向謹慎封鎖腦域、畏之如虎的艾薩克再也顧不上任何的束縛,終于將它從身體中取出。

就在它出現在手中的瞬間,無數往昔的血腥記憶從記憶的黑暗之中憑空出現,讓已經迷失神志的艾薩克落下了眼淚。

一切都回來了……黑暗的石村號、無數異形殺戮的世界、曾經吞噬他所有希望的癲狂世界再次襲來。

面罩之下,艾薩克痛苦的哭泣著,緩緩的前行,向著憤怒的最古之王舉起手掌,尖叫著,宣泄著心中的絕望和痛苦。

艾薩克深吸了一口氣,緊接著發出撕裂他靈魂的咆哮:“回來吧!回來吧!我的絕望!我的恐怖!……”

于是鋼鐵的光芒從他的腳下拓展,黑暗的氣息從無中生出,飄蕩著無數人尖叫之靈的空間急速的蔓延了開來,巨量的魔力借助他的寶具——十三號信標,將他心中的絕望記憶重現。

這是將心中世界投影出來,干涉現實,近乎‘法’的大魔術,固有結界!

固有結界死亡空間!

突如其來的固有結界將他和吉爾伽美什同時吞噬。

在混亂而復雜的長廊之中,艾薩克看著腳下緩緩蠕動的殘缺血肉,深吸了一口充滿血肉氣味的冰冷空氣。

在開始漏氣的窗戶之外,是冰冷而空曠的宇宙景色。

冰冷的玻璃倒影著他的面甲。仿佛野獸一般,他怔怔的流下了眼淚,喉嚨里發出干澀的呢喃:“歡迎回來,石村號……”

就在固有結界展開的同時,間桐雁夜嚎叫著,在劇烈的魔力汲取下暈厥了過去。

在黑暗中,穿著研究員裝束的沈峰緩緩的出現,俯瞰著腳下已經和本隊結盟的御主,冷笑著將他緩緩的抬起,將血紅色的藥劑注入他的脖子里面。

就像是將怪物放進了間桐雁夜的脖子里面,詭異的凸起不斷的在間桐雁夜全身的皮下出現,就像是怪物在掙扎,肉眼可見的畸形發育開始了。

原本間桐雁夜為了在一年之內成為魔術師,接受了老蟲子間桐臟硯的改造,身體中植入了無數的刻印蟲;這些刻印蟲代替了他已經荒廢的魔術回路,讓他具有了成為御主的資格,但是卻是以他的生命為代價。

汲取血肉,燃燒生命,產生魔力。

而現在,被刻印蟲腐蝕成千瘡百孔的軀體卻開始向著非人的方向前進,急速愈合的血肉填補了被刻印蟲吞噬的空白。

間桐臟硯仿佛打了氣一般,變成皮膚青紫的胖子,生命無障,而且產生的魔力流動越發的穩固了。

“安睡吧,間桐先生。”沈峰冷笑著扔掉了空空的針管:“一覺醒來,新的生命開始了。”

他緩緩的在機械的輔助下將間桐臟硯拖進了經過改造之后的貨車中,坐在駕駛座上,點上了一根煙。

“我這里不需要擔心,lv3de心靈屏蔽和干擾,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到這里的。”他深吸了一口氣后,吐出了濃郁的煙霧:“約書亞,你去幫忙,不要讓任何變數干擾到秦安澤的行動,盡快殺掉遠坂時臣。”

坐在副駕駛上的銀發武者沉默著,用新生的手臂拍了拍腰間的煉金鋼,示意包在他身上,無聲的從車子里離開了。

“唔,看到了老熟人啊……”白朔看著站在黑暗中,看到了悄然出現,緩緩潛行的銀發劍客,露出了笑容:“看到了沒?‘最初之火’也想要chā一手,遠坂時臣的腦袋這么多人都想要啊。”

“大家都熟悉劇情,當然都想要撈點好處啊。”

長孫武看著望遠鏡里的身影,感覺到眼睛被對方身上蘊含的凌厲氣息刺痛了,忍不住瞇起了眼睛:“這貨好厲害。就這么放任他過去?”

“當然不行。”白朔在黑暗中笑了起來:“肉都給他吃走了,咱連湯都沒得喝。

梁公正恐怕也暴露自己的英靈身份了,就看以后大家之間怎么打了。所以,這次怎么也要撈夠本才行啊。”

“況且,都是老朋友了,我怎么也要過去打個招呼。”

黑暗中,白朔拍了拍長孫武的肩膀:“我先走了,你注意梁公正的消息,跟他配合好。”

不等長孫武轉身,他倒退著從樓層中跳下,消失了。

背后狂風向上席卷,白朔的身體從數十米的空中落下;他將自己的手掌貼在了墻壁上面,無聲的減緩著下落的驅使,最后寂靜的落在地上,掩蓋著自己的氣息,急速前行。

終于,他提前站到了遠坂邸的前面,攔在約書亞的路徑上。

此時的遠坂家已經仿佛鬼蜮,濃密的霧氣充斥了其中,時不時的傳來激烈的槍響還有一聲尖笑。

在路上,他聽到了梁公正在通訊頻道中回報的信息:除了梁公正之外,似乎同時還有另外一個人潛入了遠坂家。現在那個正在跟他纏斗著,誰也沒有機會去殺掉隱藏在自己魔術工房中的遠坂時臣。

聽他的語氣,與其說是纏斗,不如說是梁公正在游斗;因為憑借著他這個分身,根本沒辦法戰勝那個敵人,而對方也無法擺脫他。

長孫武已經先行潛入遠坂家中,正在尋找遠坂時臣的蹤影。

情況可以說是亂到了極點,兩隊的英靈還有輪回士為了爭奪戰果而互相戰斗著,誰都想趁著吉爾伽美什被拖入固有結界的時間,先把遠坂時臣除掉;如果有可能的話,順便把吉爾伽美什也除掉……

后一個想法大概都是連百分之一的成功率都不到的妄想,作為本屆最強的英靈,吉爾伽美什剛才表現出來的戰斗絕對超過了四星級的范圍,差不多已經達到了五星級中段的地步;如果對敵的是稍微差一點的英靈,恐怕瞬間就死的連渣都不剩。

梁公正燒掉了自己一個分身,耗費了那么多的力量,也不過給對方的衣服上蹭了點黑。

身兼輪回士和英靈兩個身份的狂戰士艾薩克克拉克,拼盡全力,也不過是將對方拖入了自己的固有結界之中。但是恐怕也沒法跟對方的終極力量——‘天地乖離劍’相比。

雖然輸掉只是遲早的問題,但是在這之前,艾薩克已經裝配了黃金級別的‘決斗’符文,絕對不會讓任何的力量干擾兩個人的戰斗,哪怕是令咒在穿過固有結界的消耗之后都不行!

所以,如果能夠殺掉遠坂時臣的話,剩下在戰斗中消耗了大部分力量的吉爾伽美什,就算是能夠單獨行動的弓兵,恐怕也會徹底消散掉。

只要遠坂時臣乖乖的按照計劃去死掉,那么本屆圣杯戰爭最大的威脅就順利解決掉了。

只是……

“少年,想法很美好,但是現實很殘酷啊。”

白朔靠在遠坂家的門口,戲謔的看著自己的對手,銀發的劍客約書亞,停頓了一下之后說道:“看你一臉霉氣的樣子,要不要我給你誦經驅邪?哇,居然拔劍了……”

他緩緩的抬起了雙手,做出了最基礎的起手式:“來!戰個痛……”

沒有等他說完,瘋狂的約書亞的劍氣已經奔涌到了他眼前。

來自槍殼都市的劍術秘技閃斷!

艾薩克克拉克是劇情人物,出自著名的恐怖游戲《死亡空間》

第二百一十章廢貴族

第二百一十章廢貴族

就在劍刃呼嘯的同時,白朔聽到了天空之中傳來的沉悶聲響。

那是正在醞釀的雷聲。

冬木鎮的天穹之中,陰云匯聚而來,遮蔽了月光和群星之后,沉默的醞釀著暴雨的雛形;終于在現在,發出了第一聲低沉的雷鳴。

黑暗的夜色中,白朔向著約書亞露出仿佛兇獸一般的笑容,隨著他手腕的空揮,在他的前方出現了一連串鋼鐵摩擦的火花。

金剛鐸—肅的碾壓力量和劍鋒交錯,沖開劈斬來的劍鋒,順便將約書亞接下來的變招封死,劍術被打斷的銀發武者再次向后退去,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對于約書亞來說,如果不能在瞬間將敵人拉入自己的絕對距離之中,那么就意味著陷入了敵人的節奏。

對于劍手來說,最具有威脅力的距離是在三米之內,拔劍之后瞬間就可以分定生死;而對于白朔來說,他同樣擅長同樣距離之內的搏殺。不同的是,在自從系統的學習了結界魔術之后,他已經將自己的作戰距離拉長到了二十米,全開的‘斬浪’光刃甚至在五十米之內都能夠保證最強的殺傷,達到了中距離作戰也不會陷入被動的地步。

可是在兩人交手的幾次中,戰斗力絕對不遜色于白朔的約書亞,卻從來沒有表現出對于中距離戰斗的掌控。

就連剄流劍氣也僅僅是起牽制的作用,除了在冬木大橋那一戰中表現出的‘天劍技霞樓’外,并沒有一錘定音的招數。

他也不是擅長團隊分工或者配合戰斗的輪回士,相反,每次白朔看到他,都是一個人單獨行動。

那么,這就說明,他還藏著什么能夠將戰斗力拔升、或者徹底彌補這個缺陷的招數,但是卻沒有使出來……

在兩人頭頂的雷聲越來越急促的響起了,昭示著暴雨將至的寒風開始吹拂,白朔緩緩的吐出了灼燒的氣息,在空氣中劃出兩道白色的長痕,對著約書亞說道:

“剛才都沒注意,你胳膊好了?”

他挑釁著自己的敵人,白朔真的很好奇,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讓從根子里爛掉的胳膊變得能重新使用的呢?

“彼此彼此,你的傷口已經愈合了么?”罕見的,沉默的約書亞居然反唇相譏,冷笑的看著他:“纏入血肉的剄流,時間長了,可是會讓傷口腐爛掉的。”

“不巧,全都剔除出去了。”白朔一臉非常遺憾的挽起自己的袖管,露出還殘留著兩道狹長傷口的手臂說道:“你看,我都這么配合了,你的也給我看一下吧?”

“無所謂。”約書亞冷笑著,將自己的右手袖管扯下,露出明顯比左臂粗了一圈的右臂。

在黑暗中,約書亞的右臂顯露出不正常的紫青色,比他左臂要大上一號的右臂上似乎到處都是淤血;就在現在,他的毛孔之中也靜靜的在往外沁出血珠。

臨時更換的右臂為了適應足夠支撐戰斗的剄流沖擊,變成了現在的模樣;在五個小時之內,他將和自己同出一源的右臂提升到了比原本力量還要強大的地步。

增加了三倍的力量,反應神經比原來快了百分之十二,擁有非人基因的右臂更能承受暴亂剄流的沖涌。

作為臨時的替代品,所有的潛力也已經被粗暴的發掘出來了。

“要下雨了啊。”白朔淡淡的看了一眼之后,抬眼看著天空之中的黑色陰云。

不知道是因為蝴蝶效應還是其他的原因,在原著之中,是沒有這一場暴雨的記載的。而且在這個季節,這種規模的降雨,還真是有些奇怪啊。

仿佛靜電摩擦的噼啪聲響從遠處傳來,在滾滾的雷聲中,被白朔撲捉到了;與此同時,他看到在約書亞手臂上閃現跳動的電火花。

約書亞緩緩的將自己手中的黑玉煉金鋼扔到了地上,緩緩的扭動著自己青紫色的手腕,有些不大習慣的看著手臂上閃動的電流。

這種隨時都像是會爆炸的力量……

白朔瞇起了眼睛,從力量的性質上來說,電光里所蘊含的力量,比剛才的剄流要厲害數倍,有著危險而美麗的光芒。但是比起純粹的自然造就又差了一點宏偉的氣魄。

深吸著空氣中冰冷的空氣,約書亞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而就在同時,密密麻麻的閃電光芒從他的右臂毛孔中滲透出來,將他的整個半身都包裹在其中,仿佛握緊了高壓電線一般。在潮濕空氣的引導之下,白朔的臉上也感覺到一陣發麻。

“真是喜歡這樣的天氣啊。”約書亞喃喃自語:“就連‘廢貴族’也開始活躍起來了。”

“喂,不知名的敵人,告訴我你的名字。”約書亞從空間里緩緩的拔出了一柄白金色的長劍,僅僅是長劍顯露的光芒就有一種堅不可摧的意志蘊含在其中。

白朔的聲音突然從他的身前傳來,充滿殺機的面孔出現在他的眼前,凝聚著忿怒龍火的拳頭向著他的心臟擊去!

“等你快死的時候再告訴你……”

拖延時間是一方面,但是優哉游哉的等敵人變完身、然后戰斗力翻倍的愚蠢行為可是取死之道。

而且,白朔感應到約書亞身體中突然出現的,新的源泉?

在‘心鏡’的映照之下,他能夠感覺到約書亞身體之中剄流的來源,是來自腰部的某種器官;可是在此刻,約書亞的身體之中突然出現了比那個更加龐大,也更加具有威脅性的力量源泉……

這個家伙究竟在自己的身體里裝了什么東西?難道是柴油發電機?還是小型核反應電池?

總之,絕不能在等下去了!

在輕響之中,他全文}手}打的身形破空而至,無堅不摧的拳勁對準約書亞的心口,猛然擊落。

就在瞬間,巨響發出,白朔感覺到自己的拳頭像是被什么極為堅硬的東西阻擋。

映入他眼中的,是被約書亞持在手里的白金色長劍,那種堅硬的質地,比他曾經使用過的‘戰車擊破者’更為堅硬,而且似乎有什么更加重要的作用。

情況越來越糟糕了啊。

并沒有松手,白朔衣襟之下驟然出現了‘大威神力’的銘文,《佛說力士移山經》中的術式再次啟動,瞬間將他的蠻力拔升到人類的極限。

強行將戰斗拖入比拼力量的環節中,他絕對不能讓約書亞的戰斗力在繼續提升下去。

在約書亞的右手中,那一柄白金色的長劍在白朔的面前顯露出完全的摸樣。

那種造型,與其說是長劍,更像是一柄被砸扁了之后的鐵條。

粗糙而具有力量感,充滿了堅硬的質感。

“這個啊……是白金煉金鋼。”約書亞強撐著擋在心口的長劍,抵御著白朔無止境提升的純粹力量,一方面對白朔恐怖的蠻力有些心驚,一方面卻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了森冷的字:“比最堅硬的黑玉煉金鋼更堅硬……從材質上來說,可是很珍貴的白金煉金鋼吶。”

“那又如何?”白朔的眼瞳仿佛在燃燒,再一次將自己的力量加強。

兩人腳下的大地開始崩裂了,而約書亞的手臂也開始顫抖,他原本就不是擅長力量的輪回士。

“所以啊,它也算得上是‘天劍’了啊……”

約書亞居然能露出笑容。

在《鋼殼都市》的世界中,全世界最強大的十二名武者匯聚在名為槍殼都市的‘古蓮丹”他們同時擁有者代表自己身份的十二柄‘天劍’。

之所以稱之為‘天劍”一方面,作為武器,它們已經達到了極限。

另一方面,也只有‘天劍’的材質,才能夠真正的承受住十二名天劍持有者的全力發揮。

也只有天劍,才能支撐那種程度的狂暴剄流。

一直以來,約書亞之所以不去動用這一柄最強的兵器,最重要的原因還是,通常的戰斗,根本沒必要將天劍拔出,哪怕最普通的煉金鋼劍也足以將同等級的敵人殺死。

而現在,他視之為最強敵人的白朔,終于讓他拔出了寂寞已久的‘天劍”也終于讓他激活了身體之中沉睡的某種東西……

“蘇醒吧,雷狼……”

陰森的聲音傳入白朔的耳中,在瞬間襲來的危機感讓他松脫了雙手,急速后退,將自己已經提升到了巔峰的術式結構拆碎,融入奔涌的光流中,隨著‘斬浪’的光刃,沖出體外。

斬破海潮的光刃席卷而來,在那一片閃光中,突然亮起了閃電匯聚在一起之后,所形成的巨狼虛影。

出現在約書亞身后的虛影,僅僅是看起來像是白朔認知之中的狼而已,有著四只眼睛的雷電巨狼露出電光閃爍的尖銳牙齒,瞬間融入約書亞的身體中。

于是,曾經的‘廢貴族’蘇醒了,暴亂的電光擴散,甚至引發了空中黑云中的閃電,一道貫穿天地的電光之柱從云端降下,融入約書亞的身體中。

這就是曾經主宰一整個城市的精靈——‘廢貴族’的力量!

慶賀一下,本書終于有第一個盟主了

黑白子是個好同志啊……

第二百一十一章暴雨殺人夜

第二百一十一章暴雨殺人夜

在鋼殼都市的世界中,有著數目繁多的‘移動都市’在大地上行走;那些移動都市一邊躲避著各種足以威脅人類生命的污染獸,一邊尋找著礦脈,如同活物一般的移動、生存著。

在環境已經惡化到極限的世界里,吸入一口受到污染的空氣就足以燒傷脆弱的肺部——沒有維生的設備,人類在城市之外只需要半個小時就會徹底的死去。

而讓數十萬人得以生存,并且產生微型生態循環的‘移動都市’無疑是最寶貴的資源。

而它們也是最為特殊的人工生命,雖然擁有著人類所無法接觸的強大力量,卻無法參與人類和污染獸的戰斗。

如果說,操縱著整座城市,保護數十萬人生命的都市精靈,可以冠以‘貴族’的名號。

那么當一座城市被污染獸毀滅之后,失去了軀殼的都市精靈就會變成充滿忿恨、將一切污染獸恨之入骨的能量生命:廢貴族。

失去了所有,就連存在的唯一意義都被污染獸毀滅掉的城市精靈,會發狂的想要將一切污染獸都統統消滅,為了達到這個目標,有時候甚至會寄居在人類的身體中。

在寄居在武者身體中的同時,雖然人的力量會無限制增大,但是很少有人能夠承載‘廢貴族’的力量。

在隊友的幫助下,‘最初之火’在《鋼殼都市》的世界中耗費了三個月,從古蓮丹派來的天劍級‘廢貴族收集者’的手中,搶到了這一只渾身由純粹電流構成的狂暴‘廢貴族’。

就連約書亞都沒有料到,那一座荒廢已久的城市中,奄奄一息的廢貴族居然還擁有著如此龐大的力量……和恨意……

作為城市精靈,存活的時間會比人類長千萬倍,甚至可以說是永生,用半生去積攢的仇恨和狂亂會讓一切受到影響的生物在尖叫中發狂、自滅。

這也是約書亞為什么如此謹慎處理這一份力量的緣由了。只是現在,這一份顧忌已經不需要了,就算是燃燒了自己,他也要將面前的這個男人殺掉……

白朔看著自己手掌之上的焦痕,那是在最后一瞬間,奔騰而起的湛藍色電流所造成的傷痕,那種險些在一瞬間就將自己的皮膚撕碎的異化剄流……

遠處的約書亞右半身已經被狂亂的電光所包裹,仿佛變成了怪獸一般,在陰沉的寒風之中散發著將一切都毀滅的忿怒電光。

第一滴雨滴飄落下來了,砸落在地上,刺穿了空氣中彌漫的靜電力場,在電光的閃爍之中化為了一灘淡淡的水跡。

緊接著,瓢潑的大雨從天而降。

天空之中像是有憤怒的神靈敲打著大鼓,無盡的雨水從天而降,迅速的充斥了整個世界,在水幕還有濃厚水汽的遮掩之下,一切景象都有些扭曲了。

水能導電,在這種天氣之中,這里已經變成了對方的主場。隔著數十米,白朔也能感覺到跳躍的電流擊打在了腳掌的邊緣,但是卻被無形的結界阻擋在外……

隔著濃厚的雨幕,白朔看著約書亞被電光遮掩的猙獰表情,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在魔術之中,水擁有著流動的屬性,但是也能夠轉化為寂靜的深潭,這種介于動與靜,眾于一之間的事物。

在這種天氣中,會讓相關的魔術增幅,比如間桐家原本的‘水’屬性魔法,擅長‘轉移’‘流動’方面魔法的艾因茲貝倫家的魔術等等……

而這里,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變成了相關魔術最好的增幅之所,尤其是暴雨之中所蘊含的純粹魔力……

這一場暴雨絕對不是自然所創造的天象,它蘊含的魔力太多了,更像是有著人為的因素在其中。

不過白朔已經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了,他充滿興趣的看著實力前所未有強大的敵人,沒有一絲的恐懼。

已經攀升到四星級中段的程度了么……看起來很糟糕的樣子。身上帶著傷,似乎打不過啊……

白朔喃喃自語著,突然抬起頭,看著天空:“今天的天氣,果然不錯啊。”

暴雨傾盆之中,剄流閃電化為劍型,破空而來,一路上撕碎了無數的水紋,緊接著將白朔身前的一重重結界扯碎,在他的右臂之上留下了漆黑的焦痕。

一瞬間,就受到了未曾預料到的創傷。

電光霹靂沒有停止,約書亞感覺到仿佛永無窮盡的剄流從身體之中涌現出來,輕易的超越了往日的巔峰,達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僅僅是泄露的力量,就令巖石粉碎,樓層斷裂,一劍創傷白朔。

在升騰起來的濃厚水汽中,他發出狂亂的笑聲,一劍又一劍,斬向白朔;每一劍的力量都足以媲美往日的‘天劍技霞樓’,不斷的在白朔的身上斬切開一條又一條的傷口。

在片刻之后,倉促躲閃的白朔已經遍體鱗傷,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未曾衰減。

他感覺到靈魂之中沉睡的東西在強烈的危機之下蘇醒了,身體中每一個細胞仿佛都在吶喊:醒來!醒來!

于是沉睡的‘境界’符文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頓時,一切都不同了。

“死啊!死啊!”

電光之后,約書亞尖叫著,不斷的發出了致命的剄流劍氣,在白朔的身上劃開一條又一條的焦痕。

復仇的快感快要讓他燃燒起來了,這種不可思議的美妙感覺……

“實在是,太棒了啊!”

白朔的喉嚨里發出了和他形同的聲音,壓抑不住的笑聲擴散了開來。

他緩緩的抬起頭,露出了燃燒的眼瞳。在眼瞳的深處,一枚緩緩蘇醒的符文開始旋轉,將身體之中力量統合在一起,隱約的境界重新出現了,不可觸及的境界再一次來到了白朔的眼前。

這一次,白朔不會放任它再次逃走!

心臟在胸腔中瘋狂的鼓動著,白朔的身上升騰起了濃厚的水霧,仿佛火焰在燃燒。

像是被火焰烤干的枯澀聲音從他的喉嚨里發了出來:“這種程度的力量么……”

在暴雨之中,白朔僵硬的抬起頭,仿佛背負著千斤的重擔,整個脊椎骨都開始喀拉作響。

“喂,我說,你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為,這里已經是你的主場了吧?”

他歪著頭,用讓約書亞感到危險的笑容看著約書亞。

“給我好好的看著,看我怎么……把你的主場搶過來啊!”

在驟然爆發的大笑之中,白朔的手指之間的光芒如刃,將他的手腕切了開來。于是摻雜著閃爍光芒的鮮血從手腕動脈中泉涌而出,瞬間染紅了他腳下積蓄的雨水。

在被暴雨籠罩的街道中,淡淡的血紅陪伴著突然出現的環形光芒急速的擴散著。

六道紛繁復雜的光圈出現在他的腳下,在鮮血的澆灌中,荊棘一般的咒文急速的蔓延擴散,不斷的擴展……

急速廓張的咒文隨著不斷擴大的光芒之源,一重重的畫滿了整個大地,凡是有雨水的地方,統統都浮起無法消散的咒文投影。

紛繁復雜的佛教經文在鮮血和咒文的擴散之下,布滿整個街道,將一重一重的涵義賦予給那些平淡無奇的事物。

直到最后已經將整個街道都籠罩在其中,無聲之中,白朔用自己雙腕中傾瀉的鮮血染紅了約書亞觸目所及的世界。

已經無法再等待下去了,湛藍電光中所包裹的約書亞無法在壓抑從心底燃燒起來的恨意,那些讓他發狂的痛苦和仇恨在灼燒著他的腦髓和靈魂。

不需要再戲弄仇敵,唯一能夠填補心中空洞的,唯有白朔干枯的尸首!

約書亞緩緩的舉起手中的天劍,雷狼咆哮的聲音化為了人類的語言:“霞!樓!”

在仿佛怪獸一般的咆哮之中,電光充斥的剄流之間仿佛雷神之鞭,從他的身前劈斬而出,貫穿了兩個人之間的雨幕和積水,撕碎了一重重的阻礙,即將來到白朔的面前。

陰沉的云層也開始顫動,在這一劍的威勢中即將粉碎。

劍光和雷電照亮了白朔的臉。

毫無恐懼的,白朔彎下了腰。

就像是提著無形的重物,他渾身的肌肉跳動著,將覆蓋在街區之上的‘常識’所撕碎!

于是由結界魔術構建的‘非常識’世界出現了!

鮮血的圖紋突然層層從雨水中拔地而起,一重重復雜到極點的結界幾乎抽干了白朔所有的力量,整個街道都化為了仿佛異世界一般的國度。

在水幕的倒影之中不斷的流轉著無數的佛門經文,還有佛陀幻影,將剄流中的力量層層分解,吞噬,最后反補自身。

以純粹的結界實現了奇跡,短暫的扭曲現實的規則。

無數蘊含著魔力的雨水成為根基、燃燒鮮血為代價,構架起無數魔術師用盡一生都無法達到的結界,賦予了整個街道以‘神殿’一般的功能。

以具有‘流動’和‘靜止’屬性的水為根基,架設區分內和外的結界,用‘人間道’所蘊含的法理,將水所具有的‘眾’和‘一’的屬性激化,融合……

憑借著靈魂中那一枚最高的境界符文,‘荒耶宗蓮’的魔術筆記中所記載的所有東西都在危機的壓迫下,如同滲入干涸土地的甘露,在最后的時刻被白朔徹底掌握理解。

莫名的意志從符文中流淌出來,將身體之中的光芒和術式統合為一體,強行扭轉了六道境界的結構。

在瞬間產生的蛻變,誕生了‘奇跡’一樣的現實。

第二百一十二章無間

第二百一十二章無間

此刻,原本的場景被結界的景象所替代。無數的水幕沾染著淡淡的血光,仿佛毫無規則的充滿了整個街區,阻擋在白朔和約書亞的中間。

隱約透明的水幕之中不斷的有神秘的閃光劃過,層層的水幕中不斷出現神秘的幻像,有佛陀拈花微笑、金剛怒目叱咤、修羅征戰搏殺、天人優雅微笑、紅塵熙熙攘攘……

這里容納了白朔對于力量的種種感悟,甚至還有最終級‘轉輪六道’的雛形。

種種幻象,亦真亦幻,如同電光流轉一般的不斷變換著,讓人目不暇接,沉迷其中。

這是來自于《心經》之中的頓悟:如夢亦如幻,如露亦如電,一切有為法,應作如是觀。

隔著無數仿佛泡影一般的幻像,白朔臉上的笑容肅穆如神佛,從四面八方涌現的聲音傳入了約書亞的耳中。

“歡迎來到最強結界:‘奉納殿六十四層’!不過我更喜歡叫它……”

略微的停頓了一下,白朔的聲音毫無征兆的從約書亞的背后響起:“無間!”

刺耳的尖嘯在約書亞背后最接近的地方發出,燃燒著忿怒龍火的手掌握緊成拳,毫不憐憫的打在了他的背后。

突破了層層的電光,從最不可思議的地方將約書亞的身體打飛。

“不要驚訝,不要彷徨……”白朔柔和而冷厲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邊:“你很快就會明白的。”

一只燃燒的手掌突然出現在約書亞的面前,隱約能夠見到其中純白的骨骼,。

白骨之手突破了約書亞繚繞周身的剄流電光,暴戾的捏住了他的臉:

“這才是,剛剛開始。”

在突如其來的暴雨之中,濃厚的霧氣越發的擴散了,于是霧氣之中的怪異笑聲還有神出鬼沒的手術刀就越發的詭異了。

這里是遠坂邸,距離遠坂時臣的魔術工房只有一層之隔,但是秦安澤卻發現,自己居然就連那個滑溜的跟魚一樣的敵人都找不到在哪里。

迷霧之中,前后左右的方向被徹底混淆,秦安澤的手中抓著兩柄造型夸張而巨大的手炮,在濃霧之中急行,不時舉手對著濃霧中突然出現的黑影發射。

巨響被濃霧所吞噬,秦安澤很憤怒的發現,不禁沒法殺掉這個明顯比自己弱很多的敵人,他就連最基本的方向感也迷失了。

手中的gps也已經失去了訊號,而受到了仿佛領域一樣的迷霧影響,就連通訊都斷續了起來。

他憤怒的喘著氣,毫無規律的向著四面開槍,于是狂暴的手炮不斷的發出了令人震耳玉聾的巨響。

迷霧不斷的集散,但是又再次開始重組。

沒有絲毫的作用。

頭戴著黑杰克面具的梁公正玩弄著手中的手術刀,不斷的在迷霧中若隱若現,雖然看似毫無負擔,但是卻吃力而艱難的保持著迷霧的規模,努力的維持著面前的情況。

從兩分鐘前開始,言峰綺禮的那里就傳來了接連不斷的疑問和命令,但是梁公正卻絲毫的沒有去理會。

就像是辛辛苦苦打了五個小時副本,就要開最后了,正是緊急關頭。

沒有令咒,你說個jb!

一方面讓一個胡言亂語的分身在跟言峰綺禮扯皮,而這一方面,他要先將這個難纏都極限的敵人解決掉。

迷霧的深處突然傳來了什么東西轉動的聲音,那種清脆而美妙的聲音……

是機器槍管轉動的輕響!

下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彈幕覆蓋了大片的迷霧,將梁公正身影閃現的區域徹底覆蓋。

呼嘯的子彈擦著梁公正的身體不斷的劃過,在濃厚的迷霧之中劃出了細長而筆直的空洞。

自己已經被敵人鎖定了。

而終于找到敵人的秦安澤,絕對不會再放任梁公正逃走了。

就像是變魔術一樣的,他手中巨大的機槍消失了,下一瞬間,造型夸張的巨大噴火器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

通過‘腐蝕’類型的符文轉化,帶有腐蝕毒性的猩紅烈火撲面而來。

無需子彈的紫色‘傳承’手炮,憑空出現的巨大機槍、擁有著魔法屬性的聚焦噴火器……

還沒有結束。

在烈火停止的瞬間,加農炮彈呼嘯而來;緊接著,反坦克炮開火;激光步槍射出了致命的高熱激光……

在一連串的劇烈攻擊過后,遠坂家已經被拆掉了一半,而梁公正的黑袍已經被劇烈的炮火所撕碎了。

仿佛針線縫紉起來的蒼白身體顯露了出來,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傷口還有缺損,一只手臂已經被炸飛了,而他的另一只手中,卻始終抓著一柄寒光閃閃的手術刀!

此刻,手術刀已經貼近了秦安澤的脖頸。

這是即將刺穿頸動脈的絕殺……

“將軍!”秦安澤的臉上出現了奇怪的笑容,黑洞洞的炮口突然出現在了梁公正的眼前,刺鼻的火藥味繚繞在鼻腔中。

下一刻,秦安澤叩動了扳機。

巨響發出,梁公正和秦安澤的身體同時倒飛了出去。

黑杰克的面具已經碎裂了大半,而梁公正的半個肩膀也被蓄勢已久的加農炮下粉碎。而秦安澤叩動扳機的右手已經變得血肉模糊,三根手指在突如其來的沖擊下碎裂成肉體,手骨斷裂成粉碎。

在最后的時刻,他叩動扳機的手掌,被跨越了漫長距離的氣之波動所擊中,兩敗俱傷。

那是……鶴仙流—洞洞波!

長孫武的身影在霧氣之中急速奔走,被濃霧模糊的輪廓仿佛一只正在全力奔馳的猛虎,掀起了仿佛咆哮一般的風聲,出現在了秦安澤身影的而背后。

沒有的等他落地,暴戾的吼聲就已經從秦安澤的背后傳來:“排球拳!”

瞬間,秦安澤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記憶中曾經的天界戰場:一枚炮彈向著當時還是新人的他呼嘯而來,巨大的沖擊和爆炸的力量埋葬了他的半個身體,這是埋藏在內心深處的驚悚回憶。

沖涌的拳勁從他的背后出現,將他衣服下面的重甲打出了深深的洼陷。

堅硬的斬影重甲碎裂了,最后的力量,險些粉碎他的脊椎,讓他不由自主的吐出了一口猩紅的血。

槍炮師最擅長的是重型武裝和遠程轟炸,盡管穿著防御力最高的重甲,但是卻在長孫武的突襲之下受到了重創。

四星級的秦安澤在英靈和輪回士的聯手之下,險些瞬間身死。

他充滿猩甜錯覺的喉嚨里發出暴戾的嘶吼,在不由自主的飛舞中強行轉過身,抓住了長孫武即將收回的拳頭。

你真的以為……我不擅長近戰么?

雖然不是以花式射擊和炫目的近身格斗而聞名的漫游槍手,也不是以近身格斗為生命的格斗家,但是!

別當槍炮師是近戰菜鳥啊!

閃亮的白色晶體突然從他的手中出現,下一瞬間,量子爆彈爆炸了,巨大的沖擊讓長孫武的動作停頓了一瞬間,就連秦安澤自己也險些被誤傷。

在沖擊波的影響下,兩個人的身體猛然墜地。下一秒,突如其來的重擊讓長孫武的身體飛起,緊接著在秦安澤的手中出現了一柄巨大而夸張的機槍,死亡的彈幕從飛速轉動的槍口中洶涌噴出。

巨大的后坐力幾乎讓創傷累累的手腕斷裂,但是他依舊未曾停止自己的動作,不斷的掏出了各種的手雷向著長孫武的方向投擲而去。

在炸彈爆炸的煙火中,秦安澤并沒有嗅到血肉飛濺的味道,而是感覺到仿佛有火車撞在了下顎的上面。

糟糕……松懈了……

這次騰空而起的變成了他,而一只手掌抓在了他的后頸,拉著他向著更高的方向攀升。

突破了濃霧,突破了狂風和暴雨,一直深入到了云層之中。

“歡迎乘坐本次航班,還有……歡迎再來。”

渾身鮮血淋漓的長孫武停滯了自己上升的趨勢,這是他舞空術所能夠達到的巔峰,在他的頭上,滑稽的竹蜻蜓在急速旋轉,然后猛然停止。

他用最嚴密的近身擒抱封鎖了秦安澤的所有動作,然后兩個人化為流星,向著大地呼嘯砸落。

憑借著殘像拳從炮彈和火藥的封鎖中逃離了出來,長孫武將心中對死亡的恐懼化為了狂暴的殺意。

在破空的呼嘯之中,他鎖死了不斷掙扎的秦安澤,看著急速靠近的大地,在松開了自己的手掌。

初步掌握的舞空術讓他在半空之中再次墜落了數十米,擦著一根險些釘入眼窩的鋼筋摔落在地上。

而在秦安澤所墜落的地上,已經產生巨大的空洞。

在那個巨大的凹陷邊緣,突然出現了一只如同鋼鐵鑄造的骨骼手掌,閃爍著電火花的手掌在渦輪和液壓裝置之下,將秦安澤的身體從深坑之中拋出。

在最后的瞬間,那一只被改造成金屬的手臂通過自身的功能還有結構,將大部分的力量消減。但就算是如此,從數百米高空所墜落的力量也讓他的身體受到了重創。

銘刻著魔術咒文的合金手臂,是來自于槍炮師的發源地:天界的煉金產物!

在天界戰爭中,秦安澤九死一生,通過完成高難度任務,從槍炮師的領袖亥嵐那里得到的獎勵。

戰爭榮耀之右手!

第二百一十三章遠坂時臣

第二百一十三章遠坂時臣

戰爭榮耀之右手,四星級道具。

不但能夠對一般的體術和炮擊技能進行增幅,而且還配置著種種魔法科技。

憑借古代精靈遺留在這一支手臂中的電波通信裝置,他甚至能夠在沒有發生戰爭衛星的情況之下,從和‘天界’遠在無數位面的這里,指定坐標,并且讓衛星激光進行一輪齊射!

那可是讓槍炮師在阿德拉大陸得到‘狂暴者’稱號的最強武器。

憑借著這一只手臂,他在數次性命危機之中得以幸免遇難,哪怕是這次也不例外。

秦安澤喘息著,緩緩的將他的身體從泥土和碎石中拔出來,在重甲之下的脊椎骨可能已經無法承受突如其來的重力,斷裂了吧;下身已經再也沒有直覺,但是‘燕尾服’戰斗系統卻依舊讓他保持著最基本的行走能力。

他還活著……

所以,你給我死吧!

他充滿殺機的目光看向長孫武的方向。

原本裝飾華麗,庭院廣大的遠坂家已經在接連不斷的戰斗中變成了一片殘骸,而就在遠坂邸的外面,白朔和約書亞的死斗、吉爾伽美什和狂戰士的搏殺依舊在繼續。一旦他們之中任何一場戰斗結束,任何一個人活下來,都會對長孫武和秦安澤之間的戰斗起到一錘定音的影響。

而就在此刻,打破僵局的人緩緩的從廢墟之中漫步而出,渾身套著完整的魔術禮裝,手中抓著儲存魔力的匕首,臉色鐵青。

大魔術師,遠坂時臣,所有人都想要殺死的目標,終于顯露出了蹤影,只是對目前的狀況來說,實在是太過糟糕了。

任何一個人被一群人闖入了家中,并且將祖產夷為平地都不會很開心。況且,這群絲毫沒有將原主人放在眼中的人開始搏殺,只為了搶奪原主人的頭顱。

一向以貴族自詡的遠坂時臣,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恥辱,比任何痛苦都要讓他無法忍受的恥辱。

擁有著本屆最強的英靈,作為本屆最強的御主,這些突然襲來的敵人,居然將他的性命視之為掌中之物……

無法忍耐,也無法冷靜的承受這種侮辱。

終于,在所有人三敗俱傷的關頭,忍受到了極點的遠坂時臣終于出現,開始收拾殘局。

原本,不論是三星級的輪回士長孫武和梁公正配合也好,四星級的輪回士秦安澤單獨進攻也罷,在一對一的情況之下,最多三星級的遠坂時臣絕對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但是現在,情況開始極為糟糕的逆轉了。

面對著全盛時期的遠坂時臣,梁公正、長孫武、秦安澤他們究竟還殘留著多少的實力呢?

或者說,他們應該考慮,在這種情況下進行戰斗,被殺死的是他們,還是遠坂時臣了。

在廢墟之中緩緩行走,遠坂時臣儒雅的面孔上有著無法掩飾的憤怒和瘋狂,在他的指尖有寶石的光芒閃爍,那些灌注滿魔力的寶石,一旦被引發,所造成的破壞力絕對不會比一枚肩扛式火箭炮的威力

作為魔術師的遠坂時臣,在寶石魔術之上的造詣,可比十年之后他的女兒遠坂凜要強得很多。

雖然沒有寶石劍那么逆天的工具作為增幅,但是遠坂時臣一旦爆發出真正的戰斗力,也一樣是不能小看的。

“雖然不知道你們究竟是那里來的家伙……囂張、狂妄、丑陋……”遠坂時臣的的嗓音充滿了殺氣,手中的猩紅色寶石緩緩的閃現著光芒,即將爆發。

“但是統統的給我死在這里吧,雖然你們的性命不足以補償我損失的萬一。”

遠坂時臣的手中閃現了魔術的光芒……

“咿呀!咿呀!殘殺的困獸!咿呀!咿呀!待斃的死囚……”

不祥的歌聲再次從濃霧之中出現,半邊臉頰化為白骨的梁公正拖曳著自己失去右臂和大半個肩膀的身體,緩緩顯露出自己的蹤影。

一邊斷續的吟唱著滑稽而冰冷的歌謠,一邊用殘缺的身體跳著怪誕的舞蹈。

向著遠坂時臣的方向緩緩接近。

魔術光芒瞬間閃現,灌注滿魔力的寶石發出了尖銳的聲響,爆裂了,在暴亂的魔力中,方圓三米之內的所有殘骸都化為了灰燼。

就像是夢噩一樣,梁公正的身體突然閃現,然后以咫尺之遙閃過了暴亂的魔力,向著遠坂時臣繼續前進。

在不散的濃霧之中,驚悸的氣息散發了開來,渾身浴血的殘缺刺客若無旁人的舞動著,緩緩前進,仿佛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

殘缺的面具之下是剝落的凄慘血肉,還有顯露出來的白骨。

他尖笑著,像是不滅的噩夢,在迷霧中若隱若現,但是卻不斷的拉近著距離。

“你這個……”遠坂時臣的喉嚨里發出了無法忍耐的聲音,這是最初帶給他死亡恐懼的東西。

言峰綺禮已經背叛了自己,事到如今,他完全的相信了這個‘事實’,哪怕這個計劃是他一手擬定。

“殺死遠坂時臣。”

在一個小時之前,言峰綺禮如此說道,卻沒有想到,真的快讓遠坂時臣步入死亡的深淵了。

“我親愛的弟子,綺禮喲!”

他發出了仇恨的聲音,這是被背叛的感覺,所有人都背叛了自己。自己的從者——吉爾伽美什、老友——言峰璃正、弟子——言峰綺禮……

統統離自己而去了,有的反而轉過頭來想要殺死他。

“就這么的想要取走我的性命么。”

他的眼睛猩紅,不斷的將手中的寶石擲出,暴亂的魔力不斷的吞沒了梁公正的身體,但是很快他又會重新出現,盡管仿佛下一步就會倒下,卻依舊沒有停止自己的步伐。

他是想要……殺死自己的!

在暴亂之中,魔術工房中所有的咒法都失去控制,毀掉了。

盡管穿著完整的魔術禮裝,實力完整而強大,但是遠坂時臣的心中突然出現了無法替代的恐懼。

自己將會死在這里么……

蹣跚前行的刺客口中唱著難解而不祥的歌謠,緩緩的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到此為止了。”

嘲諷的冷笑從秦安澤的口中發出。終于,他的瞄準器將梁公正的身影徹底鎖定了。

同時無形的訊號從古代精靈的信號發射器中破空而出,瞬間穿越了無數的位面。

遠在天界的戰爭衛星在訊號的命令之下啟動了,巨大的炮口中亮起了充滿死亡氣息的冷光。

天空之中驟然出現了無形的裂口,滅殺一切的死亡射線從天而降,將刺客的身影吞沒,化為灰燼。

在數千米之外的破敗房間中,梁公正發出了一聲尖叫,擁有著絕大部分力量的分身被消滅了。

他的右臂突然出現了清脆的聲響,在梁公正的痛苦呻吟中,完整的右臂開始分崩離析,最后化為了沙土一般的東西,徹底的消失了。

不僅是分身的死亡,就連本體也在一擊之下受到了重創……

他努力的爬起來,透過窗戶看著極遠處從天而降的死亡之光。

衛星的高能射線未曾停止,在殺死梁公正之后,短暫的停滯了一瞬間,緊接著再次從天而降。

一共可以在高速充能之后發射六次的戰爭衛星再次根據信號中的指示,鎖定了目標。

這一次,是遠坂時臣。

“給我去死啊!”

帶著將一切瞬間蒸發融化成為灰燼殘骸的溫度和力量,死亡的光束再次射下。

在,試圖躲閃的遠坂時臣僥幸的離開了射線的正中心,但是他的下本身卻在緩緩移動的射線中徹底的消失了。

還差一擊,就結束了……

“還差一擊,就結束了。”

長孫武喘息的聲音從秦安澤的身后傳來,一只堅定的手指頂在了他的腦后。

他的臉上沾染著血液,心臟跳得像是快要爆炸了一樣,但是他的臉上卻帶著猙獰而冷厲的笑容。

鶴仙流的武道之虎尚未死去。老虎沒有死,那么死亡的危機就絕對不會消散。

當秦安澤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結束了。

最后的氣之沖擊掀開了他的后腦勺,從他的右眼中穿出,腦葉化為了粘稠的漿液從眼眶中緩緩流出。

失去了秦安澤的指揮,無法再次確定目標的戰爭衛星在錯誤的坐標上留下燒焦的長痕,消失了。

“殺死四星級輪回士,獲得獎勵點8000,b級劇情卡片一張。”

一張符文緩緩的在他的尸體上凝聚出現,那是純凈的銀色。

白銀級符文:戰爭鐵則3)

殺人或者被殺,戰爭無所謂善惡,強者生弱者死,如此而已。

裝備此符文之后,對一切戰爭武器產生本能的共鳴和精通,不論是最基礎的長矛,還是復雜的戰爭衛星,只要最基本的守則就能夠做到最完美的控。

可對己方的士氣和力量進行增幅,有一定幾率令敵人陷入震懾狀態。

進化方向:白銀級卡組:戰爭榮耀。黃金級符文:戰爭權柄。

長孫武無聲的笑著,咳出了帶著異色的鮮血,顫抖的手指收起了符文,從秦安澤的手腕上扯下了他的空間腕輪。

抓著他的機械右手,長孫武猶豫了一下之后,還是將那一根明顯是高級貨色的金屬義肢扔在了原地。

能夠隔著空間發送訊號的玩意又不是沒有一會自爆的話,危險性就真的太大了。

從靴筒中拔出戰術匕首,長孫武蹣跚的前行著,跌跌撞撞,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未曾消散。

終于來到了地上那個殘缺的人影之前,他彎下腰,冰冷的匕首貼在了遠坂時臣的臉上。

他還活著,寶石之中的最后魔力依舊維持著他的生機。

在十年之后,他的女兒能夠靠著寶石中的魔力將主角衛宮士郎被刺穿的心臟治愈,那么就算是失去了半身,保持生機也不是很難的事情。

不過……

“還是結束了啊。”長孫武喃喃自語,沒有給敵人留下遺言的機會,匕首橫揮,切斷了遠坂時臣的喉管之后,再刺入他的心口。

直到最后,遠坂時臣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生命就這么結束了。

他掙扎著、抽搐著,伸出手抓著長孫武的袖口,可是最后還是無力的松脫了開來。

被斬切開的喉嚨里最后吐出的聲音,是一個人的名字。

他的妻子,摯愛的女人,也是令間桐雁夜發狂,墮入深淵的女人。

“葵……”

在漆黑的天穹之下,遠坂時臣終于死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的!

第二百一十四章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的!

渾身閃爍著電光的雷狼忽然從半空之中出現,仿佛撞碎了無形的墻壁一般,遍體鱗傷。

它的嘴里銜著的是一截血肉模糊的身體:四肢和下半身已經完全消失,在狂暴的戰斗中粉碎的約書亞早已經陷入了昏迷。

一頭銀發被鮮血染成了詭異的紅。

最后關頭將約書亞帶起,沖出結界的‘廢貴族’的身體上也有著隱約的傷痕,組成身體的電光已經暗淡了不少,身體更是小了一圈。

從結界裂縫之中突出的光刃斬下了它的一截尾巴,但是動作迅速的廢貴族已經消失在)原地,逃走了。

在結界中,充斥著無盡的血色水幕,每一張水幕中都有著白朔的身影;姿態各異,仿佛千萬個一摸一樣的復制體,讓人無法分清,投影在無數水幕之上的是‘幻像’還是聳人聽聞的真實?

透過那一道縫隙,數不清的眼睛看到那一道湛藍色的電光消失在夜空之中。

于是那些投影緩緩的匯聚在一起,瞬間,無數水幕崩潰,結界寸寸碎裂,顯露出仿佛遭到空襲之后的街道。

在完全崩潰的道路中心,渾身沾染著血液的白朔露出解脫的笑容,驟然咳嗽了起來,巨量的鮮血隨之從口鼻之中浸出。

身體倒在地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劍痕在背后橫過,透過傷口上結界扭曲之后形成的金色絲線,隱約可以見到險些被切斷的脊椎……

“真遺憾吶……”他的嗓音充滿了慶幸和嘲諷,手臂顫抖著,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嗓音嘶啞而渾濁。

“差點玩脫了啊,不過這小白臉的生命力還真是堅韌,那么重的傷都沒死。”

“幸不辱命。”長孫武露出了豪邁的笑容:“雖然料到了結局,但是過程意外的充滿超展開啊。”

“那就走了。”白朔虛弱的笑了笑,牽動嘴角的肌肉都在抽搐。

他將手臂搭在長孫武的肩膀上,抓著他的肩膀:“我快休克了,扶我一把……”

“喂喂,隊長,別這樣……我也是重病號來著……嘶,我的肩膀快碎了,別捏……”

“啰嗦,這是隊長的命令,快走!”

“口胡!老子不干了……我也有受重傷的!……擦,都說別捏,我錯了,我扛還不行么……不行,我快扛不住了……副隊在那里,跪求接應啊……”

兩個互相攙扶的人影緩緩的消失在暴雨之中。

就在他們離開片刻之后,巨量的魔力從陰森的固有結界之中狂暴升起,化為斬切空間的狂暴利刃,洞穿了艾薩克的死亡空間之后,將狂戰士吞入其中。

無數的水霧沖天而起,仿佛輪廓模糊的巨獸。

在貫徹整個世界的毀滅之光中,手持著天地乖離劍的女王從一片廢墟之中緩緩的走出,眼神憤怒。

支撐著整個世界的狂戰士在光芒即將來臨前一瞬間,被令咒召喚走了。

在沈峰的暗示和心靈能力之下,間桐雁夜做出了精確到毫秒的標準召喚流程,堪稱歷代御主使用令咒的典范。

而他現在充滿混沌的意志恐怕感覺不到絲毫的自豪了。

擊敗了敵人的最古之王也未曾感覺到任何的愉悅,有的只是被羞辱的怒火。

被那些雜種戲弄了。

這個恥辱的事實在她的腦中緩緩的浮現,然后又迅速在暴虐的怒火之下碎裂,無處宣泄的怒火讓她產生了將一切都毀滅的念頭。

片刻之后,她終于找到了死去多時的御主。

她站在了那一具在暴雨中早已冰冷的殘缺尸首前面,看著曾經恭敬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自己的臣下,遠坂時臣死了。

“時辰喲,看來你的氣量不足以承擔你的野心呢。”她的臉上出現了憐憫的嘲諷,絲毫沒有因為這個人是自己的御主而改變。

畢竟是難得一見的忠犬,因為自己的疏漏而死去了。

雖然作為階職‘弓兵’的英靈,他能夠在御主死亡之后在世界上停留兩天以上,但是在戰斗之中所剩余的魔力已經不多了。

接下來究竟能多久呢?一天?半天?還是三個小時?

這種殘酷的現實沒有對她產生絲毫的困擾,相反,最古之王發現了新的樂趣。

“看你那種不甘的面孔,真是讓本王也由衷的感到一絲憐憫啊。”

吉爾伽美什收起了自己的寶具,看著遠坂時臣的尸首,在她精致到如同瓷器一般的臉上露出了充滿殺機的輕笑:

“雖然這個很聽話的臣下死掉了,游戲還需要繼續。有機會的話,我會將那個敢于冒犯本王的雜種清理掉的。

為自己的存在而驕傲吧,時臣,讓本王替他復仇的臣子,你還是第一個。”

不再去看遠坂時臣的尸體,毫不留戀轉身而去的英靈化為靈體,消散在空氣中。

半響之后,響徹夜空的警笛從極遠處駛來,跟所有題材中的相同現象一樣,最后出場的才是宣告事件終結的警察。

兩個小時之后,被陳靜默和奧托莉亞扶回房間中,渾身纏滿繃帶的白朔靠在床頭,眼神游移的面對著兩名質問的少女。

“唔,怎么說呢?”白朔被貼著一枚紗布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一不小心,就弄成這個樣子了……”

“恩,就是這個樣子。”

白朔點點頭,然后冷不防遭到陳靜默靈魂波長的重擊,頓時頭暈目眩,險些昏迷過去。

“那你干脆去死好了。”

陳靜默猛然將手中的繃帶收緊,打了一個死結之后低著頭說道:“奧托莉亞你去照顧一下他,我去看看下面的情況。”

感覺到腰間突然收緊的繃帶,傷口幾乎再次崩裂的白朔露出了痛苦而驚愕的表情。

沒有再去看白朔,她轉身走出門外,臉色憤怒。

“靜默!靜默!”白朔伸出手想要叫她,但是卻得不到理會。

“她怎么了?”白朔看著臉色嚴肅的奧托莉亞:“今天你們怎么都這個樣子,還有……為什么你的臉色也好糟糕……”

“隊長,以后請不要做這種危險的事情了。”金發的少女坐在椅子上,臉色嚴肅而不悅:“作為團隊的一員,難道我們已經被隊長排除在外了么?”

“你們想多了……”白朔揮手,有些尷尬的笑著:“怎么會……”

奧托莉亞沉默的看著他的眼睛,直到他敗退下陣來。

“好吧,我知道錯了。”白朔嘆息著:“其實我也沒想到會這么危險的來著,以后有事的話,我會讓大家一起參與戰斗的。”

“我希望隊長不要再進行這么冒險的事情,畢竟作為團隊的中心,萬一有所損失,那么會對團隊接下來的造成很大的阻礙,甚至引起團滅都是有可能的……”

白朔尷尬的鬧著臉:“沒那么嚴重吧……”

奧托莉亞繼續用復雜的目光盯著他,直到他再次敗退:“好吧,我知道了。”

“其實,副隊長她也是擔心吧。”奧托莉亞嘆了口氣,緩緩的彎下腰將陳靜默收緊的繃帶解開,重新包扎,低著頭說道:“昨天晚上,副隊長她擔心了很久呢;雖然拉著我打游戲,但是心不在焉的樣子,真的讓人很擔心。”

白朔無言以對,看著陳靜默離開的門,眼神愧疚,抬起頭頂在墻上,看著蒼白的天花板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奧托莉亞細心的繃帶重新解開之后,再次清理了一下險些崩裂的傷口,然后涂上藥粉。

彎著腰的少女將鼻息吹拂在白朔的肋下,讓他有些尷尬的說道:“我自己來就好。”

“那怎么行!”奧托莉亞旋即駁回了白朔的意見,緊接著因為自己的話愣住了,有些慌亂的抬起頭搖晃:“我,我是說,如果隊長你一個人來的話,肯定弄不好吧,我來幫忙就好了,請不用介意。”

“隊長、副隊長、長孫先生、梁先生……”白朔看著她低著的頭,金色的發絲近在咫尺,撓的他皮膚有些發癢,突然有一種想要摸一摸的沖動。很明智的扭過頭,他沒有再去看奧托莉亞的樣子,繼續說道:“雖然很禮貌,但是太生分了吧。”

“誒?誒!”奧托莉亞似乎沒聽明白,愣了一下之后再次顯露出慌亂的樣子:“那個,應該沒關系吧。”

白朔用她剛才看自己的那種眼神反看了回去,直到她低下頭,才正色說道:“當然有。”

“我,我已經習慣了。”奧托莉亞整理好白朔肋下的繃帶,松開了手,遏制住自己絞手指的沖動,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腿:“我會注意的。”

看著奧托莉亞的樣子,白朔覺得奧托莉亞越來越奇怪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又說不上來,只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好像,第一次跟自己回到主神空間的時候,靜默就是這個樣子啊,是想家了么?

想到了這里,他的雙手放在奧托莉亞的肩膀上,柔和的說道:“奧托莉亞。”

少女的身體開始顫抖了,似乎是在驚恐?白朔越發的郁悶了,自己應該沒那么可怕吧?

“大家之間,不需要太生分的,雖然回不去了,但是,我希望你能把希望隊當成你的家。”

“誒?”詫異的少女抬起頭,看著白朔無比嚴肅慈祥的臉。

“大家都是你的家人啊,大家都是一家人。”

“誒?!”

奧托莉亞感覺到話題似乎沒有向著自己所想象的那一條糟糕軌跡滑過去,但是現在這個話題行進的方向,讓她感覺到似乎比另外一條更加糟糕……

“如果孤單的話,就把我當做你的哥哥好了,不要擔心,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的……”

十一長假,死宅在家里的風月寂寞空虛冷……求推求票求安慰……

第二百一十五章魔法師的屠殺

第二百一十五章魔法師的屠殺

“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的……”

白朔也感覺到一絲不大對的氣息,自己,剛才似乎說了很了不得的東西啊……真的沒問題么……恩,一定是錯覺,絕對沒問題的。

“隊長……”奧托莉亞低著頭,肩膀顫抖,聲音似乎有些顫抖和奇怪.在白朔看來更像是感動的說不出話來了。

“請你……”奧托莉亞抬起頭,怒視著白朔的臉:“去死好了!”

不知為何,金的少女變得怒氣沖沖,在白朔的身上尋找半天可以攻擊的地方,但是最后看他裹滿繃帶的樣子,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給他回話的機會,轉過身離開了。

隔著一堵墻,隱約傳來長孫武笑岔氣的聲音,雙手固定著夾板的中年大叔笑得肚子都開始疼了,拿頭瘋狂的撞著墻,斷斷續續的大笑著,自言自語。

“哈哈、這、這就是令人、令人淚流滿面的青吶嗎?哈哈……老師,我不行了……哈哈……”

“長孫,笑得這么開心,看起來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啊。”白朔陰測測的聲音從墻的另一邊傳來:“那么,今天就請你負責把深山町好好偵查一遍好了。”

“請務必不要這樣……”

白朔并沒有在繼續理會他,而是被梁公正所傳來的消息所震驚:

“言峰教堂昨晚遭到襲擊,言峰璃正當場死亡,言峰綺禮當時不在現場。”

“喂,喂!”白朔看著腕表之上的訊息,喃喃自語:“這是什么劇情展啊……”

“立刻給我全體集合!”

昨夜,當梁公正看到衛星射線從天而降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令咒的召喚。

來自令咒的力量突破了時空的界限,讓他快要干涸的魔力恢復到了通常的水準,下一瞬間他的身體出現在言峰教會之外石階上。

已經變成獨臂的刺客臉上依舊帶著蒼白的面具,被自己的御主用陰冷的目光看著。

“任務失敗了。”梁公正坐在地上,聳肩說道:“我的分身被人殺掉了。”

“無面的哈桑,你是想要讓我試用令咒鄙你自滅么?”言峰綺禮皺著眉頭:“平時表露出那么孱弱的力量,卻在關鍵時刻鬧出了幾乎讓冬木鎮徹底sao1的動靜,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很想問一下,照片里的這個女王是哪個sm俱樂部的?”

梁公正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照片,在照片之上,金的最古之王傲立于天空之中,睥睨四周。

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的,恐怕不會有任何結果,而原本言峰綺禮就不厚道在前面,在計劃失敗之后也不好意思說:“為了讓你脫離所有人的視線,請你先死一次吧”什么的。

生米做成熟飯再說沒問題,展開成這個樣子之后再說,就只能將兩人之間幾乎沒有的信任徹底降到負值了。

所以,他轉過了身,看向仿佛經過地震的教會。

原本還算宏偉的建筑已經徹底坍塌了,而作為圣堂教會的代表,此次圣杯戰爭的監督者,言峰璃正生死不明。

“十五分鐘之前,言峰教會遭到襲擊,你的分身全滅,我的父親生死不明,這是你的失職。”

“哦,我也是剛剛現,分身之間j流不夠密切這個難題我至今都未曾解決呢。”梁公正風輕云淡的搖頭,睜著眼睛說瞎話:“需要我去幫忙進行掘么?”

言峰綺禮沒有回頭,看著夜色之中廢墟說道:“不需要,我會動用教會的人脈來解決,你去四周巡視吧。”

“那,祝令尊的尸體早日被挖出來。唔,我是說,不一定會死的,言峰神父,洪福齊天壽與……咳咳,好吧,我先走了,要不要給你帶碗面回來吃?”

在言峰綺禮視線中,如同鬼神一般壓迫力之下,梁公正緩緩的消失了,空氣之中的靈體不斷的分散,化為了數十個身影之后,除了自己的本體之外,其他的分身向著不同的方向離去了。

作為本屆圣杯監督者的言峰璃正,在原著之中也沒有活到最后,而是死在失去一切之后、喪心病狂的凱奈斯手中;奪走他生命的,僅僅是一柄手槍。

如果單純的作為一名第八秘跡會的代行者,言峰璃正確實不值得輪回士去關注。

但是他的身上,卻有著歷代圣杯戰爭中沒有被使用而流傳下來的令咒!作為純粹魔力的結晶,每一枚令咒中的魔力都至少有著兩千以上的數值。

一枚令咒就能夠讓英靈從重創恢復到完好、將從者從遠處招來、增強從者的實力、增強魔術的力量、哪怕是單純的解放也能夠給周圍的環境造成巨大的破壞。

實在是居家旅行,殺人滅口必備的好東西啊。

而且,這玩意居然不僅是可以轉讓的,而且其數量居然有十數枚之多!

在原著之中,言峰綺禮僅僅是吟誦言峰璃正死前所暗示的經文,就從言峰璃正的尸上獲得了數量巨大的令咒,得以讓舍棄遠坂時臣而選擇言峰綺禮的吉爾伽美什在戰爭中充分的揮自己的力量。

威力堪稱恐怖。

身懷這么一個大寶藏,言峰璃正早就被輪回士當做‘唐僧’一樣的盯緊了,只是沒有想到,在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動手之前,就這么突然的被埋掉了?死掉的可能性很大啊……

要說里面沒有問題,鬼都不會相信,但是究竟是誰做的呢?短時間之內破壞圣堂教會架設的結界,將教會摧毀成這個樣子。

言峰綺禮就這么靜靜的在廢墟前面站了一夜,暴雨之中未曾有絲毫的移動,面色復雜,眼神失落。

時間跳回昨夜,在遠離英靈和輪回士戰斗的鎮中心,生還未曾被人所知曉的慘劇。

或者說,屠殺……

在已經入夜的時分,原本應該空空dd的穗群原學園中,卻涌動著數目繁多的人影。

那些雙目無神的學生在白天被隱藏在日常之下的魔法所蠱,在內心之中埋下了不容拒絕的命令。

一旦入夜,就會在催眠的命令之下,以各種借口從居所之中離開,然后回返到這個已經布置了三天的屠場之中。

看似靜謐而安靜的學園僅僅是魔法之下的偽裝,一旦穿過偽裝的結界,那么地獄的凄厲景象就會刺入雙眼之中。

往日之中充滿學生歡笑的場,此刻已經化為了屠場一般的景象。

成千上百的石樁在煉金術師的控之下,從大地中升起,匯聚成一個復雜而完美的圓。

此刻,石樁上面沾滿融化了的肉泥和血漿,每一根石樁之下都散落著仿佛風化了幾百年的白骨。

猩紅的血匯聚成了詭異的法陣,不斷的汲取著石樁之上的生命和血肉,化為純凈的魔力。

那些終于從催眠之中清醒過來的學生,一個一個在魔法的控之下,身不由己的走向布滿尖刺石樁,哭號著、尖叫著,被石刺捅穿,如同受難的耶穌一般,痛苦的掙扎;一點一點,從下半身開始,仿佛蠟像一般的融化,最后只剩下被榨干的骨骼落在淹沒腳面的惡臭血漿之中。

任何一個輪回士站在這里都能夠明白,這是絲毫沒有人性的邪神獻祭,將鮮活生命和靈魂推上恐懼的巔峰,然后緩緩榨干所有的力量,最后將魔力匯聚在一起,供人吸食。

無數哀嚎的少年和少女赤1uo的在被血漿染成褐色的石柱上扭動,如同蟲子一般,撐滿了所有人的視線。

從腳尖開始,血肉在法陣的力量下剝落、融化、隨著肉泥一起墜入猩紅的溝壑中。

巨大的法陣像是一條猙獰的怪物,每一刻都在貪婪的shǔn吸著人類的性命,并且凝結出純粹的魔力之果。

越向著陣中心走,血液的顏色就越淡,到最后,竟然變成了如同凈水一般的顏色,在融入數百尖叫靈魂之后,不時的閃現著瑰麗的色彩。

在法陣的最中心,一顆孤單的頭顱被浸泡在水中,輪回士索莉最后的身體在魔力和靈魂的澆灌之下,緩緩的生長,從脖頸之下生長出了慘白的枯骨,隨著時間的推移,血肉,皮膜,器官,一點一點的從原本的地方生出。

只是重生才進行了一半,她現在的摸樣就像是沒有任何皮膚,膛被剖開的丑陋怪物。

站在她身旁的英靈,魔法師凌柯緩緩的跪下來,趴在水中,充滿愛憐的親ěn著她暴漏在外面的內臟。

“索莉,這一副姿態,真是未曾想象到的美麗啊。”

凌柯看著索莉跳動的心臟,幾乎入迷了,狂的親ěn著,shǔn吸著,讓索莉那少女的面容上不斷的出現恍惚和快樂的表情:“凌,這種感覺,好奇怪……”

“舒服么?”凌柯撫摸著索莉沒有皮膚的肉體,感覺到火焰從心中焚燒著,但是為了不打斷整個儀式,他只能強忍著自己暴虐的沖動,著索莉的臉頰:“下一次,我們……”

不再去看她的身體,凌柯緩緩的站起身來,滿足的欣賞著四周不斷融化的人類之樹,露出了狂歡的神色,感覺到了池中匯聚的濃厚魔力,歡呼到:“太b了!太b了!”

“感覺這么好么?”灰衣夾克男坐在校長的雕像上面,看著凌柯的神色:“沒想到那一份‘十字’的設計圖會被你運用到這種地方。”

法陣榨取的力量再次提升,數百枚石樁上的,少年少女們的哭喊聲再次提高了一個音階。

“太b了啊!”凌柯握緊雙拳,仿佛高般閉上雙眼哆嗦起來。

第二百一十六章崩壞的開始

第二百一十六章崩壞的開始

太棒了啊!”凌柯握緊雙拳,仿佛高潮一般閉上雙眼哆嗦起來。

魔力的異常流動帶動了靈脈的異常,大量揮發的魔力沖上天空,產生不正常的黑云,最終造成了不屬于這個季節的暴雨。

凌柯對此毫無興趣,他在乎的只是那些匯聚起來的濃厚魔力。

“‘巴別塔’的能量汲取和運轉設計圖已經涉及到‘自在法’的階段了啊……如果沒有師人你帶來的靈子科技,我幾乎無從下手呢。”

凌柯扭過頭看著李師人。

“過獎了,適逢其會而已。”夾克男李師人叼著煙說道:“夏初剛才吐了一地,那個孩子真有意思。”

“哦?他人呢?”凌柯好奇的看著四周。

“被你嚇到了,回去了。不過我估計他路上會繼續吐。”李師人聳肩,有些羨慕的說道:“真是個不錯的玩具啊。”

“要留著慢慢玩才好。”凌柯瞇著眼睛:“把一個人從純良的少年,變成一天不殺人就空虛到想死的殺人狂魔……這種培養計劃最需要耐心啊。”

“哈,雖然聽不懂,但是很厲害啊。”李師人低著頭繼續抽煙:“動作快一點啊,已經兩個小時了。”

“哈哈,催促我可沒用呢。”凌柯shǔn吸著空氣中甜膩血腥味,問道:“多爾瞑、多爾瞑!味道如何?”

從法陣的最中心,那一塊刺入大地深處的石頭里傳來了奇怪的混合聲,像是老人在慈祥絮叨,中年人在溫聲關懷,少年在無邪的歌唱:

“我的盟友,你的進展讓我驚訝,這種程度的靈魂和魔力供應,只要持續上一年……”

“一天都已經是奢望了,我的朋友!”

凌柯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毫不講情面:“你不該做出這種妄想的。”

“哈哈,確實,上千人的血祭,除非是跨越位面的邪神,否則誰能享受的到?我只是希望你明白,我的朋友,我早日恢復力量,對你的好處就會越大。”

“是啊,誰說不是呢。”凌柯撫摸著那一塊石頭,聲音溫柔的說道:“這個道理,需要你教我么?或者,你以為我是可憐的‘旺達’先生?”

語氣之中的陰戾如同刀鋒一般顯露了出來。

石中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我的朋友,我想折磨一位被困石中的老人并不能提供多少愉悅感給你的。”

“也是。”凌柯拍了拍石頭說道:“好好休息吧多爾瞑,不久之后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

石中的聲音停頓了,不再響起。

凌柯滿足的后退了兩步,欣賞著石頭上的奇異紋路,感覺到在法陣的正中心,仿佛有著無底的黑洞在吞吸著那些血漿之中的魔力和靈魂。

這一池血漿,在飼養著數個妖魔一般的生物,這是怪物和邪魔的盛宴。

凌柯看著手中作為自己寶具出現的古代魔法書:《螺煙城教本》,汲取了上百人的血漿之后,上面的色彩越發的顯眼了,(;)書的人皮封面上,那一張仿佛在驚恐尖叫的丑陋面孔也越發的真實了。

“太棒了啊……”

凌柯雀躍著,踩著濃稠的血漿跳起了輕盈的踢踏,在怪響中,不斷的有肉泥和血漿飛濺。

獻祭儀式已經即將終結,所以,他決定干一點開心的事情。

他在無數扭動的人影之間飛旋舞動,喉嚨里哼著輕快的調子,怪異的扭動著,從一支支豎起的石樁間掠過。

無數扭動的掙扎的面孔之中,他閉著眼睛隨便挑選了一個新的玩具。

在最后的石柱上,雙目睜圓,淚流滿面的少女因為位置比較靠后而沒有融化得太早,但是雙腿已經從膝蓋部分變成了粘稠的膿液,滴落在地上。

輕輕ōu出了面前少女嘴中的口球,于是哭號的聲音擴散了開來:“放了我,我家很有……”

“噓!”凌柯沾染著血腥的臉上露出了驚悚的笑容,的手指翻弄著她胸前的銘牌。

粘稠的血漿被他的手指抹開,露出了下面的小字。

凌柯瞇起眼睛,辨認著被血跡覆蓋的文字:“2年c班,管倉……海?”

他輕笑著將自己的臉貼在了少女脖子上,添著少女的臉頰:“你有一個很英氣的名字呢,我最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子了,最~喜歡了……”

他伸出手揉捏著少女的前胸,緩緩的掰開了她已經融化的雙腿,溫和的笑著:“要開始了喲”

痛苦的嗚咽和啪啪的聲音響起,即將持續漫長的時間。

有時候,就算是黑暗已經來臨,但是絕望才剛剛開始,對于其中痛苦的人,他們需要等很長時間才能迎來終結……

間桐雁夜睜開眼睛,在陰暗的光線之中清晰地看到了屋子慘白的天頂。

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產生錯覺,不可置信的伸出手在眼前揮動……

沒錯,視覺,恢復了?

為了參加圣杯戰爭,他接受了自己‘祖父’間桐臟硯的改造,那個令人作嘔的老家伙在自己的身體里植入了數不清的刻印蟲,通過啃食自己的生命來產生魔力的異類生命。

在這一年之中,自己能夠感覺,生命在一點一點的向著自己揮手告別,內臟和器官不斷的衰弱,肉體被刻印蟲啃噬的千瘡百孔,有時候他甚至會以為自己下一瞬間就會告別這個世界。

而現在,他的能夠感覺到自己已經喪失的生命回來了!這種強健的感覺,已經多少日子沒有體會到了!遠超出了他平時的水平,在澎湃的生機之下,他甚至懷疑自己的拳頭能夠輕易的在墻上打個洞出來。

“這是……怎么回事?”

刻印蟲依舊在身體內充滿惡意的啃食著自己的身體,誕生出污濁的魔力,但是他身體已經完全不在乎那些損傷了——在缺損的部分,肉芽扭動著,以超越常人的速度生長。

自己已經快要干涸見底的生命重新充滿了力量。

他跌跌撞撞的從病áng上爬起來,拔掉了手腕上的針頭,有些蹣跚的向著門外走去。

在房門開啟的一瞬間,仿佛黑暗從門外涌進來,空氣之中瞬間充滿寂靜和瘋狂的味道,就像是在門外的房間中有無數人在悲哀的哭號,但是卻沒有聲音。

那些燃燒的憤怒堆積在一起涌了進來,讓他喘不過氣。

在門后黑暗的房間里,只有一臺電腦的屏幕亮著光,各種他看不清的數據在上面滑動著,背對著他的研究員靠在椅子上,抽著煙。如果不是升騰起來的煙霧,間桐雁夜都以為這個人已經死了。

沈峰當然還活著,但是卻和死了一樣。

空氣之中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栗的瘋狂和憤怒,沈峰靠在那里,就像是一具燃燒的干尸,瀕臨失控的精神力量不斷的向著四周散發,帶著讓人恐懼和尖叫的黑暗氣息。

間桐雁夜忍不住退了兩步,腳跟撞到門,發出輕響。

背著光,沈峰緩緩的扭過頭,間桐雁夜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心中卻升起了被怪物盯上,即將死亡的錯覺。

沈峰轉過身來,彎下腰用手肘撐在膝蓋上,歪著頭看著間桐雁夜,背后的電腦屏幕上閃著冰冷的光。

逆著光,間桐雁夜看不清他的表情。

“雁夜先生,身體無恙吧?”

“還、還好。”間桐雁夜有些不安的看著四周:“其他人呢?”

“其他人?”沈峰怪異的笑了起來:“他們都在這里啊……”

在堆滿各種器材的房間里,只有兩個人的身影。間桐雁夜突然感覺陰冷的氣流從腳后爬升,吹到了腦后,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在沈峰的背后,還有兩個巨大的維生艙仿佛墓碑一樣的聳立在一起,兩張蒼白的面孔被浸泡在維生液體中。

在維生艙的前面,兩個銘牌上寫著他們的名字:‘瑞切爾泰勒’還有‘約書亞布蘭登’

就在昨天間桐雁夜還見過那個銀發的沉默少年,今天他就已經進入了那里生死不知。

而就在角落之中,一張單人á般的東西上覆蓋著一張白布,下面遮蓋的物體透露出隱約的輪廓,就像是……尸體?!

間桐雁夜忍不住后退,但是卻撞在墻上,有些不安的指著那一具形似尸體的東西問:“誰!誰在那里!”

“唔?”沈峰隨著他的指頭扭過頭,很快又回轉過來,露出了無所謂的笑容:“哈,誰在哪里呢?志大才疏的隊長,想要保護所有人的傻小子,一個蠢蛋!”

“無所謂了。”沈峰揭開了那一張白布,露出了蕭瑟的笑容:“反正已經死了。”

他的笑容讓間桐雁夜突然覺得發自內心的寒冷,不知道為什么,他在害怕對面這個男人……他就像是……瘋掉了一樣!

本能的讓他去尋找自己的英靈,終于在他的背后發現了沉默的狂戰士,讓他稍微有些安心。

“啊,說到這里,要恭喜你呢,雁夜先生。”沈峰歪著頭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他:“如你所愿,遠坂時臣死掉了。”

瞬間,間桐雁夜停止了呼吸,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沈峰:“死了?”

毀掉自己所有希望的,毀掉葵和櫻未來的人,死掉了……那個該死的家伙,終于死了?

在得到肯定的答復之后,他臉上出現了連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崩壞笑容,喉嚨里斷斷續續的笑著:“哈哈……原來如此,死掉了啊……哈哈……”

“要努力喲。”沈峰拍著他的肩膀:“葵女士和凜小姐,櫻小姐,都要靠你來保護了。”

“對,對的。”他無法抑制的狂笑著:“對的,我會保護他們的,只有我……果然是這樣的,只有我才能保護他們。”

“那么快去吧。”像是好友一般,沈峰扶著他的肩膀:“去參加遠坂時臣的葬禮,去好好的安慰一下她們吧,她們現在……”

沈峰臉上再次出現了讓人不安的笑容,聲音輕柔而低沉:“她們現在肯定需要你啊。”

第二百一十七章向深淵滑落的失敗者

第二百一十七章向深淵滑落的失敗者

沈峰臉上再出現讓人不安的笑容,聲音輕柔而低沉:“她們現在肯定需要你啊。”

“對,對的。”陷入狂喜的間桐雁夜奪門而出。

在他的背后,笑容詭異的沈峰站在黑暗中,壓抑著自己充滿嘲諷的尖銳笑聲。

就像是快要死掉的野獸,沈峰看著秦安澤的尸體,狂笑著留下自己無法抑制的眼淚。

無法更改的事實讓他無法接受:最初之火,已經毀掉了。

瑞切爾重傷,約書亞瀕死,秦安澤都死了,艾薩克變成野獸一樣的樣子,只剩下沈峰一個。

往昔所有人的希望都在所謂的‘希望隊’手下被碾碎,最后,一切都無法挽回。

“都去死吧……都去死吧……”

他看屏幕上顯示的冬木鎮地圖,猩紅的眼神仿佛在燃燒,充滿了讓人不安的瘋狂。

最初之火的未來已經毀掉了,那么所有人都要為此而陪葬,哪怕自己也死掉也無所謂,所有人……所有人,都要死!

用盡自己所有的力量,讓所有的人都陪著自己墜入無底深淵吧……

第一個會是誰呢?

“間桐雁夜啊……不要讓我失望。”沈峰看著間桐雁夜離開的方向,臉色陰沉:“你已經注定被所有人舍棄了,那就揮自己最后的利用價值吧……”

言峰璃正終究還是死了。

暴雨之后的第二天,施工隊從言峰教堂的下面挖出了他的尸體,不出白朔的所料,所有的令咒都已經不見了。

很明顯,殺死言峰綺禮的是輪回士。

在原著之中,言峰璃正死去的時候,以暗語寫下了接管令咒的咒語,只有同為宗教人員的兒子才能看懂的咒語——福音書之中的一節頌詞。

除非是知曉劇情的輪回士,否則沒人能夠從言峰綺禮的手中提前將這一份禮物奪走。

在施工之中,言峰綺禮作為圣杯戰爭監督者的兒子,代替了自己的父親取得了監督者的身份;反正他的英靈在別人的眼中已經被殺掉,失去參戰資格了。

因為昨夜幾乎驚醒全冬木的戰斗,相當多的掩蓋工作需要他去處理。

配合時鐘塔還有圣堂教會的人脈,將那些窺探到真相的人全都催眠、或者干脆人間蒸,處理好和官方之間的關系等等繁瑣事務讓他不得不離開了正在挖掘的現場。

而言峰綺禮從電話中收到父親死訊的時候,他正在參加遠坂時臣的葬禮。

在場參加葬禮的賓客們在得知言峰璃正也在昨夜的‘恐怖襲擊’中死去的時候,非常體諒的答應了主持葬禮的言峰綺禮‘暫時中斷葬禮,一個人靜一靜’的要求。

誰都不知道,言峰綺禮此刻心中充盈的不是悲痛,而是……讓人幾乎快要歡呼起來的喜悅。

在收到父親死去訊息的一瞬間,言峰綺禮心中瞬間升起了連自己都不清楚的奇異感受。

是痛苦和悲傷么?

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他的眼淚無法遏制的流淌在臉上,他在心中努力的尋找著來形容‘它’的詞匯。

直到最后,言峰綺禮才現,這種感覺的名字叫做‘幸福’!

終于找到屬于自己快樂的言峰綺禮,感覺到自內心的幸福,幸福的流出了眼淚!

生來不知‘喜樂’和‘愛恨’的缺陷者——言峰綺禮終于尋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快樂。

因毀壞而快樂,因死亡而雀躍,從別人和自己的痛苦中體會到了無法被常人理解的喜悅……

一直在束縛著他的最后一層桎梏——他的父親死去了,于是言峰綺禮終于戳破了就連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偽裝,看清楚自己的真實面目究竟是什么摸樣……

“這是何等的丑陋和悲哀啊……”

他跪在寂靜的房間中,哽咽著,背誦著贖罪的悼詞,他因自己的快樂和愉悅而惶恐……但是卻無法遏制,反而,越演越烈了?

終于,他俯在地上,無法抑制的笑了起來,壓抑著自己像是狂一樣的笑聲。

就在無聲而崩壞的笑容中,言峰綺禮死掉了,言峰綺禮重生了……

“主啊,我贊頌你!”他自內心的頌揚著神明,贊美著讓他終于看清楚自己的面目的神靈。

擦干凈眼淚,他努力的撐起了看似失落和悲痛的偽裝,半響之后,終于打聽到自己所尋找的人在哪里。

同為遇難者的家屬,言峰綺禮準備去‘安慰’一下失去丈夫的遠坂葵,和失去父親的女兒遠坂凜。

“還請節哀,家父和時臣先生一定在在天上看著我們的。”

他非常期待在自己說出這句話之后,對方的臉上流露出來的,究竟多么悲痛的哀傷。

而言峰綺禮將會同怪獸一般,從她們的悲痛之中汲取著不為人知的快樂。

就在手掌即將叩動門扉之前,他就察覺到了陌生的氣息,在門后傳來了男人和女人的爭吵聲。

在門的后面,充滿哀痛的fù人拒絕了曾經好友的請求,并且對他逾越的想法嚴加訓斥,于是一切都向著毀滅的軌跡滑去。

“雁夜,你不該這么想的,我們哪里都不會去。”

間桐雁夜記憶之中的少女,讓他魂牽夢繞的女人現在正在摧毀他心中最后的希望。

遠坂葵抱著自己的長女,看著間桐雁夜,聲音中帶著悲傷,但是眼神卻充滿了讓間桐雁夜的心靈快要粉碎的幸福:“離開這里吧,雁夜,你已經離開了魔術師的圈子,就不要再踏入其中了,我不會跟你走的。

時臣雖然死去了,但是他的心還跟我在一起。我會將凜撫養大的,她的姓氏是遠坂,而不會是間桐。”

輕描淡寫的,對間桐雁夜的付出一無所知的遠坂葵,就將間桐雁夜一直以來的痛苦付出,默默的犧牲碾碎,就連最后虛偽的借口都徹底戳穿。

從一開始的狂喜墜落,一直到地獄的深處,間桐雁夜的希望再一次化為絕望。

刻印蟲啃噬身體的痛苦,長夜之中的酸楚和寂寞,一直以來支撐著他前進的妄想粉碎了,于是間桐雁夜開始墜落,在此刻那些痛苦匯聚在一起,快要燃燒了。

“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遠坂時臣他、他已經死了啊……”他壓抑著喉嚨里絕望的哀鳴,險些跪倒在地上:“那么,櫻怎么辦?就這樣讓她在間桐臟硯那里承受折磨么?還有、還有我啊?!”

間桐雁夜跪倒在地上,冰冷的絕望充斥了身體,脆弱的快要大哭:“我該怎么辦才好。”

曾經溫和的氣息化為讓他狂1的毒藥。遠坂葵彎下腰撫摸著間桐雁夜的頭:“我是時臣的妻子,一直都是……櫻是個苦命的女孩子,我救不了她。”

遠坂葵停頓了一下,安慰著自己的‘友人’:“雁夜,離開這里吧……”

間桐雁夜顫抖著,抬起頭看著她、絕望之后,他終于被最愛的人推入了最黑暗的深淵,就像是沈峰所料的那樣,他被所有人都舍棄了,最后的支柱徹底粉碎。

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腦中回響,在黑暗中,沈峰欣賞著間桐雁夜的墮落,無聲的狂笑,通過預留在他心中的精神通道,充滿惡意的心靈力量化為了柔和的聲音

“雁夜先生,你被她拋棄了,拋棄了……”

“我,被拋棄了?”

“對,她是個惡毒的女人,為了自己,拋棄了你,拋棄了可憐的櫻……”

在黑暗中,沈峰手舞足蹈,歡慶著間桐雁夜的毀滅,柔聲說道:“她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你啊,雁夜先生……”

已經被推到崩潰邊緣的間桐雁夜喃喃自語,就像是頻死者抓緊最后一根稻草,充滿祈求的問道:“我,我該怎么辦?”

沈峰的臉上露出了充滿惡意的邪意笑容,伸出自己的手指,終于將懸崖邊緣的間桐雁夜推了下去。

“報復她,要讓她付出代價……付出代價……代價!”

“對,代價……”像是瘋了一樣,間桐雁夜的身體顫抖了起來,雙眼中露出了令人不安的猩紅,看著近在咫尺的最愛,露出了搐的笑容:“葵……”

“你知道,遠坂時臣是怎么死的么?”他的聲音充滿沙啞和癲狂,鄙近了因間桐雁夜的表情,而開始慌1中的遠坂葵:“是我殺的啊,是我,殺死了他,殺死了你最愛的人……”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遠坂葵搖著頭,向后退縮,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被遠坂葵藏在背后的女孩子突然看到自己母親的背后出現了鋼鐵的棱角,緊接著,是一絲絲鮮血從傷口流淌了出來。

手持著匕,間桐雁夜崩壞的笑著,抱緊了自己最愛的女人,將她刺穿!

“我是多么愛你啊,葵……自真心的熱愛。”他撫摸著懷中女人的頭,看著她緩緩失去生機的眼睛:“讓我把你的膛拋開吧,把藏在你心里的遠坂時臣挖出來,然后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永遠……”

意識到這一切的凜出了尖叫,災難再次生在她的面前,她的雁夜叔叔殺死了自己的母親……

一瞬間,一切都毀滅了。

間桐雁夜抬起空d的眼神,于是凜哭泣的表情映入他的眼中。他空d的笑著,從葵的身體中出匕,向著遠坂凜鄙近。斷續的混1聲音從嘴里出:“凜,和叔叔在一起吧,叔叔會……保護你的……”

“保護你……”

猩紅的匕對準了少女的脖頸,猛然刺下!

第二百一十八章er

第二百一十八章er

鐵鑄一般的手掌握緊了他持著匕首的手臂:“住手!”

最后時刻,欣賞完崩壞鬧劇的‘英雄’從天而降,言峰綺禮抓住了間桐雁夜的手臂,眼神激憤,掩飾著自己心中涌動的愉悅,制止了間桐雁夜的繼續殺戮。

從體術方面來說,一百個間桐雁夜加起來也不配跟言峰綺禮提鞋,作為第八秘跡會的代行者,言峰綺禮僅僅憑借著體術和教會的魔術就殺死了數不清的異端。

制止了間桐雁夜的暴行也并非所謂的正義感,而是為了細水長流的愉悅;死掉的遠坂凜不會給他帶來更多的快樂,只有活著才能讓他繼續欣賞到痛苦的摸樣。

間桐雁夜終于清醒過來了,當他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之后,發出了一聲尖叫,驚恐的將匕首扔下。

在言峰綺禮的手掌下,他發狂的扭動著,就像是不安而暴躁的野牛。言峰綺禮在他的掙扎中‘不慎’松脫了手掌,被他掙脫了開來。

像是野獸一樣,間桐雁夜逃走了,言峰綺禮并沒有去阻止,也沒有心思去管他,他充滿期望的想要讓這個瘋狂的男人為自己帶來更多的快樂,也急切的想要在遠坂凜的傷痛之中汲取丑惡的愉悅。

數十分鐘之后,遠坂fù人被狂徒殺死的消息擴散了開來,聞訊而來的警察在向在場的人做完筆錄之后,已經是下午的兩點鐘了。

憑借著自己神父的身份,言峰綺禮帶著被親人接連的死亡而打擊,快要暈厥過去的凜從警局中走出。

從今天開始,他就是凜的養父了,他無比期盼著這個少女能給他帶來更多的快樂。

從圣人到惡棍,只需要一瞬間的墮落就可以完成這個漫長的過程。

在這一天,言峰綺禮死掉了,間桐雁夜死掉了,遠坂葵也死掉了。

有的人重獲新生,有的人落入地獄,有的人永遠的離開了。

而毀滅這一切的圣杯戰爭依舊在繼續,不曾因為人的痛苦而停止瞬間。

在他們走出警局的同時,一輛堪稱豪華的名車駛入了冬木鎮中。

金發的英靈坐在駕駛位上進行駕駛,而銀發的女人仿佛什么都沒見過的新奇少女一般,充滿好奇的看著四周的景色,眼神雀躍。

僅僅是平常不過的風景就能讓她感到喜悅,這種簡單的快樂讓她身旁的英靈有些感觸,卻不知道說什么好。

作為艾因茲貝倫家族為圣杯戰爭而準備的‘工具’,可以說是人造人的愛麗斯菲爾有著一頭醒目的銀發,還有令所有人都為之傾倒的容顏。

從未曾離開過古堡的愛麗斯菲爾隨著自己的丈夫,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前來參加這一場已經注定是自己命運的戰爭。

天真美麗的魔術師仿佛貴族一樣,就算是無比的喜悅也沒有任何失態,坐在椅子上,比任何名門淑女都要優雅和雍容。

“吶,,你真的是第一次駕駛這個東西么?”

坐在她身旁的英靈點頭說道:“是的,這種車輛確實是一次駕駛,但是就像是駕駛過很多次一樣,這大概是降臨時候圣杯所賦予的能力吧。”

“誒?真是方便呢。”愛麗斯菲爾羨慕的看著身旁的英靈。

坐在她身邊的,是一名金發的男子。

他穿著黑色的西服,姿態嚴肅,面容俊秀的仿佛從童話中走出的王子,事實上他遠比任何的王子都具有王者的威嚴。

作為劍之英靈降臨在這個世界上之前,甚至在更久遠的年代,他在古老的英倫被無數人崇拜。

從石中拔出圣劍的天選之主,圓桌騎士的領袖,亞瑟王!

但就算是英武無雙的王者,也對愛麗斯菲爾的話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只好沉默的開車,有些苦笑的看著前方。

“er?你有什么話要說么?”愛麗斯菲爾看到了他臉上的表情,天生的敏感讓她發現了英靈像藏有心事的樣子。

猶豫了一下之后,英靈看著前方說道:“我只是想說,愛麗斯菲爾你這樣的女人可能不大擅長面對圣杯戰爭這么殘酷的事情吧……”

“只是這樣的事情么?”愛麗斯菲爾收束了一下因為車窗的風而飄起來的頭發,宛若清澈的輕笑著:“作為魔術師,我早就有這樣的準備了喲,er你不用擔心。”

er從她水晶一般的眼瞳中看到了無法磨滅的堅定,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是下意識的不想將面前的女人和那么殘酷的戰斗聯系起來。

“況且,er你會保護我的吧?”愛麗斯菲爾扭過頭,看著他的臉說道。

英靈的動作僵硬了一下,他眼角的余光看到愛麗絲臉上的期待,不容拒絕的,他脫口而出:“當然。”

“那么,請多關照了麗斯菲爾歪著頭笑了起來,精致得如同人偶,但是卻綻放著一縷令人魂牽夢繞的生機,美麗得讓人停止呼吸。

“還有,叫我愛麗就好了呢。”愛麗斯菲爾拖著下巴,看著窗外,充滿新奇的望著四周:“很多東西都沒有見過呢,要從哪里開始呢?”

“切嗣先生應該比我們早到這里了吧,那么具體的戰略部署……”

旋即,愛麗斯菲爾說出了讓他有些無奈的話:“是啊,比我們早到了呢,他說他會聯系我們的。”

不指定任何的作戰計劃,這種事情,真的沒問題么?

他想到第一次看到衛宮切嗣時候的樣子,自己的御主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秒,眼中就有了無法言喻的排斥和厭惡。

從未曾跟自己交流過任何的事情,唯一的命令也是跟隨著愛麗斯菲爾來行動。

那樣的男人……

他會想到那一瞬間,彼此眼中分毫不差的神情,他們兩個人在第一個瞬間就看穿了對方的本質,也從心底明白,無法對彼此的理念有任何的理解。

一瞬間復雜的思緒交錯在一起,讓英靈無法去理清,他有些無奈的嘆息著:“也就是說,根本沒事做”

“正確!”愛麗絲菲爾拍著手,微笑的看著窗外:“這么難得的逛街機會呢,不要浪費了喲。”

“不因隱藏在暗中的敵人和英靈而恐懼么?愛麗。”er轉過頭,仿佛在審視著面前的女人,順暢到讓他也有些驚詫的將那個稱呼說了出來。

“你這么說,稍微有些害怕呢。”愛麗斯菲爾看著從車窗中滑過的景色,仿佛在那背后隱藏著敵人的蹤跡一般,坦誠的承認心中的恐懼,期待的看著身旁的英靈:“所以,你要保護我啊,er。”

開車的英靈突然笑了起來,向著身旁的少女頷首微笑:“不勝榮幸。”

當白朔的身體經過一夜的修養之后,稍微恢復了一點后,他有些虛浮的從樓上走下來,卻驚詫于大廳之中的凝重氣氛——作為店主的魃臉色嚴肅而陰沉的站在了集合的店員前面說著什么,不時比劃出幾個根本不像是老人的剛健動作,就像是在進行著戰前的總動員?!

“這是怎么回事……”白朔拉了拉長孫武的衣角問道。

站在店員最后的長孫武無奈的用下巴點了點店門對面新開的一家餐廳。

“我的姑娘們,我的小伙子們!不要給我丟臉吶!統統拿出干勁來!”魃在前面大聲的說道:“可惡的法國佬,居然說我們紅州宴歲館的料理是野蠻人吃的東西!而且把店面開到了我們的對面!可惡到極點的挑釁吶!我絕對不會認輸的!我家傳數百年的料理絕對不會輸給那群只會拼盤的高盧佬!所以!你們也不準給我輸!明白么!”

懾于魃罕見的憤怒,所有店員異口同聲的喊道:“明白!”

“那么,開工吧!讓那個法國佬見識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料理!”

白朔似乎產生了幻覺,激憤中的魃背后仿佛出現了破裂的冰川,還有噴發的火山,無雙的鬼神氣勢散發了開來,令人膜拜。

燃燒的斗志感染到所有人,各自分配到任務的人群一哄而散,向著自己的崗位跑去。

“對面新來的家伙說老爺子做的菜不行,結果發飆的老爺子跟法國佬打賭,要比拼當天的業績,就是這樣了……”

長孫武拱手對著白朔說道:“莫非我們進入的其實是中華小當家的世界?劉昴星在哪里?”

白朔看著他一臉無奈的臉,認真的說道:“這個時候就不要吐槽了,看你背后。”

在他的背后,一臉斗志的魃向著長孫走過來,神色嚴肅:“長孫!不要偷懶!現在可是連貓爪子都想借來用的時候!給我去后廚幫忙!”

“是,是……”

長孫武沒有絲毫輪回士的自覺,在這位老人的面前無奈的點頭,被趕到了后廚。

就連一旁看戲的白朔都被魃塞了一套工作服,指著門口說道:“給我去招攬客人!阿朔,可不能輸給那些該死的家伙啊!”

看著像是隨時都會爆發的老人,白朔本能的接過了工作服,被魃推到換衣間里。

分配完工作之后,一臉嚴肅和不悅的魃走到了門口,而正在馬路對面,頭戴廚師帽的白膚廚師也在看著這邊的情況。

兩人之間的目光交接,然后凌厲的殺機擴散了開來,仿佛冰川和火山碰撞在一起,兩人之間帶著不容動搖的意志,背后是各自的招牌。

紅州宴歲館和法蘭西風味之間的戰爭即將展開!

第二百一十九章女仆裝

第二百一十九章女仆裝

瞪視良久之后,兩人各自哼了一聲后,同時不屑的移開眼睛,背對著對方走回了店里。

白朔的脖子上套著店員的制服,一邊穿著一邊向門口走去,嘴里自言自語:“這兩人的同步率爆表啊,難道還真是中華一番的世界?”

他的目光和門外陰影中若隱若現的刺客相接,獨臂的梁公正比劃了一個ok的姿勢,緩緩消失了。

“總之,先干活好了,否則會被魃白切了煮熟的……可憐我還是個傷病員的來著。”

他自言自語著,將制服套好,站在門口開始做門迎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

“隊長?!”他的身旁傳來驚詫的聲音,嚇了一跳的奧托莉亞將身體藏在牌匾的后面,伸出腦袋看著他,臉色有些慌亂。

“怎么了?”白朔驚訝的看著奧托莉亞的反應,自己現在樣子很奇怪么,還是……

他的視線轉到牌匾下面的空隙里,露出來的白線點綴的蕾絲裙邊,就像是穿了女仆裝一樣……慢著!

“女仆裝?!”他愣愣的看著奧托莉亞,注意到她金發上的頭飾:“不會吧?”

他繞過了牌匾,于是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奧托莉亞映入眼中。

金發的少女低著頭,有些羞澀的捏著自己的裙邊,黑和白的交織帶給人相當強烈的視覺沖擊感,在裙下白色的絲襪勾勒出兩條纖細而結實的小腿輪廓,雙腳踩在黑色的高跟鞋上面,引人注目。

后還有她天生的白色皮膚和金發的映襯,讓人忍不住想要……

“摸摸”

白朔伸出手在金發的摩擦著,他突然發現,將奧托莉亞從往日干練的西裝變成現在的樣子真的相當有意思啊。

奧托莉亞眼睜睜的看著白朔的手掌蓋到了自己的頭上,隔著頭發熟悉的溫度從手掌中傳來。

自從上次陷入瘋狂被白朔喚醒之后,受到‘狩獵者’符文還有體內細胞的影響,奧托莉亞對白朔在心中有了隱約卻不容抹滅的畏懼;就在白朔伸出手的時候,她甚至以為他會再次扼住自己的咽喉。

不知道為什么,奧托莉亞突然對此有了隱約的期待。

初次變裝的羞澀,心里隱藏著的心意,還有對白朔的隱約畏懼交織在一起,讓她忍不住略微搖動了一下腦袋,想要湊近掌心之中的溫熱。但是反應過來的她有些驚慌的倒退了一步,脫離白朔的手掌,但是卻沒想到,后腳跟的高跟在地磚縫隙中滑動了一下,頓時她的身體向后仰去。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變化,白朔的手腕翻動,抓住了奧托莉亞的手掌,將她拉回原本的方向。在搖晃結束的時候,白朔的衣襟擦著奧托莉亞的鼻尖飄過,讓她嗅到了熟悉而陌生的味道。

“沒事吧?”白朔松開了手,看著奧托莉亞說道:“話說怎么突然換上這一件衣服了?”

“盯……”奧托莉亞用怨念的表情看著白朔,讓他有些心虛的哈哈笑了起來:“不會是因為我……吧?”

慢著,不會吧?恩,不會的,我只是偶爾對魃說了一句而已……沒想到老頭也挺工口的啊,居然能找到女仆裝……

“還有副隊長提供的女仆裝……”奧托莉亞瞪著店中正藏在柜臺后面竊笑的陳靜默,最后不說話了,只留下無奈和微微發紅的表情。

“這樣啊。”白朔干笑著,向著四周看去:“開始工作吧……”

“唔,那位小哥!對,小哥!”他抓著一個匆匆行過,魂不守舍的路人說道:“中華料理喲!難得一見的中華料理喲!特色川菜!要不要嘗一嘗!”

“來吧!一定要嘗嘗喲!”他拽著年輕的路人,仿佛搶劫一般的拉到了店里,強行按在桌子旁,喊道:“客人一位!”

于是茫然的年輕人被斗志昂然的侍應生們包圍了……

“你看,很簡單嘛!”白朔回到了門口,對著奧托莉亞豎起了大拇指:“加油啊!”

不知道為什么,奧托莉亞突然有一種很無奈的感覺。

“吶,吶!er!你看那一家餐廳很有意思啊。”行走在路邊上的愛麗斯菲爾指著不遠處通體裝飾成紅色的餐廳說道:“紅州……宴歲館?要不要?”

英靈穿著黑色的西裝,就像是俊朗的保鏢一般跟在她的背后,“現在吃飯似乎早了一點吧?”

“也是呢,那么下次好了。”愛麗斯菲爾點著頭,指著人流熙攘的商業街說道:“繼續逛街!”

就這樣,劍之英靈和希望隊擦肩而過。

而就在紅州宴歲館中,茫然的夏初被熱情到仿佛燃燒起來的侍應生包圍,心中無奈的慘嚎著:這個世界的侍應生難道都是變態么?

作為‘守序者’新進正式成員之一,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到現在都讓他無法掙脫出來。

那些在石柱上扭動的人形,匯聚而來的沸騰鮮血、痛哭、慘叫、哀嚎、死亡。

想到昨天晚上的經歷,記憶中的景象再次復蘇:活著的人如同生肉一般的腐爛,最后化為膿水和白骨……

一種惡心的嘔吐感讓他的臉色變得極為糟糕,而意識到自己有些過火的店員們留下一名等待的侍應生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中。

陳靜默有些擔憂的看著面前臉色蒼白的少年,將一杯熱水放在桌子上,問道:“沒事吧?”

“多謝。”夏初捧著水杯,不顧溫度極高的水溫,一口氣灌了下去,喉嚨里傳來了被燙傷的痛苦,但是惡心的嘔吐感終于消失了。

“謝謝。”他臉色蒼白,喘息著,深吸著溫熱的水蒸氣,感覺到自己鎮靜了一點。

“需要看醫生么?”陳靜默看著夏初的樣子,有些不大放心。

“不,不需要了。”夏初搖著頭,端著手中還殘留著水溫的被子,眼神恍惚。

看著對方詫異的樣子,陳靜默問道:“是有什么事情么?”

從最開始的怯懦,到后來的坦然,陳靜默在兌換武器血統之后,掌握了靈魂波長的力量,因此,堅強而包容的氣質從她的眉宇之間擴散開來。

相比起來,比她僅僅小一歲左右的夏初更像是個小孩子了。

“昨天晚上……不,沒什么。”心神恍惚的夏初險些脫口而出,但是卻及時反映了過來。

而陳靜默看向他的眼神就更加憐憫了。

昨天晚上的輪回士大戰令冬木鎮的一些建筑也產生誤傷,如果不是圣堂教會的催眠還有和時鐘塔聯手的鎮壓,恐怕消息已經傳遍世界了。

而現在,普通民眾僅僅是知道在遠坂家附近發生了一起恐(喵)怖襲(喵)擊而已。

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也是被那一場戰斗殃及的人之一吧?或許家人都可能喪生了。

陳靜默有些憐憫的看著他,替他續了一杯水說道:“實在抱歉,剛才魯莽拉你進來的是本店的員工。請不要介意,這一頓飯就由我請了吧。”

反正是替魃弄點業績出來,陳靜默順手做了一把好人,反正錢財這種東西對于輪回士來說,真不算什么。

夏初低著頭,肩膀抖了一下,他感覺到面前的女人似乎誤會了,但是卻不知道說什么才好。突然他有一種欺騙別人好意的歉疚感。

許久未曾體會到這種淡然而溫暖的感覺,在人際關系錯綜復雜,冷漠而充滿死寂的‘守序者’小隊掙扎了許久之后,夏初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找到這種感覺了。

一瞬間昨夜的血腥色彩、緊隨其后自己瘋狂的摸樣,都消失遠去了。

他突然打消了離開餐廳的念頭,似乎多呆一會,也不錯。

就這樣,所有人都不要知道的巧合偶然,美妙誤會發生在紅州宴歲館的內外。

而此刻,白朔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不斷的在門的前面招攬客人,而心中卻孕育著冰冷的殺意,等待著梁公正的消息。

言峰璃正已經死了,梁公正的身份也已經暴漏了。

那么有一個人的利用價值已經不復存在了,而且在接下來的行動對希望隊或許會造成不可知的意外和麻煩。

想到了這里,他回頭有些歉疚的看了一眼滿臉斗志的中年店長:魃。

或許,紅州宴歲館以后會少一個常客呢。

“凜,遠坂家還沒修復好之前,就先住在教堂里面如何?”

言峰綺禮開著那一輛自己父親留下來的車,面色充滿憐憫的看著身旁紅衣的小女孩,至少表面是這個樣子,內心之中畸形的怪獸在遠坂凜的痛苦之中沐浴、雀躍、歡呼。

留下她來果然是對的么……如果沒輕易殺掉的話,就太沒有意思了啊。

遠坂凜的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精致的側臉有些呆滯,眼睛紅腫,沒有搭理言峰綺禮的問話。半響之后,她轉過頭用這個年齡段絕對不會有的凌厲眼神瞪視著言峰綺禮:“綺禮,我的父親,是你害死的么?”

就像是一只向著怪獸張牙舞爪的幼獅,遠坂凜瞪視著言峰綺禮問道。

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絲毫的異常,言峰綺禮‘誠懇而無辜’的搖著頭,毫不畏懼的看著她的眼中的審視:“不是。”

一瞬間,凜冰封的眼眸之中產生了一絲動搖,隱藏在幼小心靈之中的痛苦險些崩裂偽裝流出,讓言峰綺禮的心情越發的歡悅了。

欣賞著令身旁女孩幾乎快要壞掉的痛苦,他的心情再次愉悅了起來。

真是合格的寵物啊,遠坂凜……

第二百二十章臉怎么黃了?

第二百二十章臉怎么黃了?

面色肅穆的神父心中毫無憐憫的欣賞著女孩的痛苦,用感同身受的言辭去‘安慰’著女孩,只為了榨干最后一分的痛苦的喜悅。

就在道路之旁,一個黑色的身影閃動,梁公正站在陰影中向他招手。

汽車停留在了道路的旁邊,言峰綺禮摸了摸凜的腦袋說道:“我去處理一些事情,立刻回來,要不要給你帶些零食?”

一瞬間,尚未完全熟練的偽裝有了輕微的破綻,于是敏感的少女感覺到他心中的戲謔和黑暗氣息。

身體輕微的顫抖著,遠坂凜壓抑著心中升起的狂亂恐懼,努力的保持著冰冷和鎮定,呆滯的搖著頭,仿佛未曾從痛苦中擺脫出來。

未曾察覺的言峰綺禮緩緩的拉開了車門,走向刺客藏身的小巷。

就在剛才的手勢之中,刺客似乎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聯絡。

他不斷的猜想著究竟是什么事情,然后走進了小巷之中。

梁公正鬼鬼祟祟藏在角落里,臉上帶著撲克牌中‘大鬼’的面具,看著言峰綺禮,壓低了聲音:“你的臉怎么黃了?”

言峰綺禮目無表情的看著他,不知所謂。

梁公正等不到回答,只好找人來救場。在言峰綺禮的背后,另一個頭戴著‘小鬼’花色的分身,比劃著豪邁的姿勢回到:“防凍抹了蠟!”

找到配角的梁公正拿捏著架勢,再次問道:“怎么又紅了?”

小鬼換了一個姿勢,回答的聲音鏗鏘有力:“容光煥發!”

冷眼看著兩個刺客蹩腳的戲劇,言峰綺禮面色陰沉的說道:“你來找我只是為了這種滑稽的戲碼么?”

“你的氣色不錯,吃什么了?”

梁公正毫無壓力的面對著他氣勢的壓迫,仿佛未曾察覺的問他。

“不要向我顯擺你那種可笑的面目,收起來吧。”言峰綺禮看著手掌之中的令咒,開始考慮是否命令面前的英靈自滅了。

可是還要依靠這個家伙去尋找衛宮切嗣……尋找自己命中注定的敵人。

“找你當然有事。”帶著‘大鬼’面具的梁公正手里拋著六個小球,像是小丑一般不斷的做出了令人目不暇接的精彩雜技。

而在言峰綺禮背后,一直飾演著‘楊子榮’的刺客‘小鬼’突然搖身一變,成為了‘座山雕’,腳踩在垃圾箱上,指著言峰綺禮大喝:“楊子榮!”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呀!”

就在‘小鬼’所言語的瞬間,‘大鬼’手中拋弄的那六個小球突然爆裂了,就像是近在咫尺有六個手榴彈突然爆發,炸裂的火光還有其中淬毒的黑色鐵片四散飛濺。

一瞬間,毫不顧惜自己的大鬼發動了自殺性攻擊,仿佛沖入既定方位的恐怖(喵)分子一半,無聲的拉動了導火索,于是令大地震顫的爆裂發生了。

混合著炸裂血肉的沖擊波瞬間沖擊在言峰綺禮的身上。在最后的瞬間,他的直覺讓他彎下腰,籠罩在身上的黑色法衣轉移了大部分的沖擊,緊接著在蕩漾的致命波瀾之中破碎變成黑色的蝴蝶,在暴亂的氣流中化為粉碎。

數十枚鐵片嵌入了(刪去)言峰綺禮的身體之中,讓他的思維暫時停滯了一瞬間;而剛剛念完臺詞的小鬼手中卻多了一柄匕首,瞬間合身撲上,凌厲的黑影瞄準了他銘刻著令咒的右手。

在吉爾伽美什的手下,梁公正失去了最強的手段,但并不意味著他已經脆弱到連人類都無法戰勝的地步。

就算是對手是危險性絕對不低于英靈的言峰綺禮,在面對英靈的戰斗中也絕對沒有取勝的希望。

他唯一顧忌,可以說恐懼的是來自言峰綺禮手腕之上的東西,兩枚代表著絕對命令權的令咒。

盡管其中的一枚已經在昨夜的戰斗之中被用處了,將他從戰場上召離。但是只要給他一瞬間的時間,他就能夠用兩枚令咒控制梁公正自滅。

絕對無法反抗的自殺命令瞬間會結果梁公正的性命!

只要言峰綺禮手中還有令咒,那么這一瞬間過后,死的不是言峰綺禮,那么便是他了。

冰冷的刀鋒尖嘯著刺向言峰綺禮的右手,在他的手背上,令咒閃著危險的光芒。

梁公正看到言峰綺禮眼中閃過的殺機,心中被突如其來的冰冷所凍結。最后的機會被言峰綺禮抓緊了,握在他手中。

在刀鋒呼嘯的聲音中,無法違抗的命令已經開始,言峰綺禮的聲音擴散著:“自……”

當‘滅’字出口的瞬間,就是梁公正性命終結的時刻。

時間仿佛變慢,在最后的時刻,一條銘刻著‘正法’經文的手臂洞穿了暴亂的風流,掌心籠罩在言峰綺禮的后腦,顧不上最大的催發自己的力量,將倉促之間所能提起的所有力量盡數發出。

于是輕柔的手掌按在了言峰綺禮的后腦上,如同鐵錘一般的潛勁從掌心之中灌入他的身體,黑暗瞬間充斥了言峰綺禮的眼前,命令被打斷了,甚至思維都陷入了短暫的停滯。

承受了劇烈沖擊的大腦中斷了他的思緒,接下來從言峰綺禮口中吐出的除了凌亂的雜音之外,還有在重擊之中吐出的血絲和唾液。

不論怎么強大,言峰綺禮現在的身體始終都是人類;在原著之中他在這一次圣杯戰爭結束之后,從‘此時一切惡’的黑泥中爬出,因此獲得了更加強大的肉體;但是現在,他的身體機能依舊無法超出人類的極限。

突如其來的重擊打斷了他必殺的反擊,尖叫的‘小鬼’沒有斬斷他的手腕,但是卻將銘刻著令咒的那一塊血肉給剮了下來,握在掌心之中。

下一刻,刺客的頭顱就被突如其來的黑色劍刃刺穿。

在言峰綺禮被匕首切下大片血肉的手中,握緊了黑色的劍柄,以魔力編制的鋒利劍刃洞穿了刺客的面甲,從后腦中傳出。

這是圣堂教會中代行者對異端進行審判時所持有的護符,能夠以魔力編制出劍刃的‘黑鍵’,雖然主要作用是投擲,但是在近戰中也有著不小的作用。

其中部分精通魔術的代行者甚至能夠在黑鍵上附著殺敵的魔術——比如讓敵人在火焰中化為灰燼的‘火葬式典’、一旦刺中傷口就像是被炮彈擊中了的‘炮擊式典’等。

雖然言峰綺禮在‘魔道’上的天賦幾近于無,但是他卻有著同類們絕對無法比擬的強大力量和堪稱兇暴的格斗技能。

不顧手背上的傷口,瞬間層架的力量讓他的傷口中飆出了猩紅的血,而變向橫斬的劍刃也切下了刺客的小半頭顱,徹底的殺死了梁公正的這一名分身。

銘刻著令咒的血肉在空中飛舞,言峰綺禮獰笑著伸出手去撲捉,卻被一只突然出現在肩膀之上的斷了向前沖的動作。

那種沉重的桎梏讓他感覺,自己是被鐵鎖束縛在了原地。

冰冷的聲音從他的背后傳來,那一只銘刻著‘久住’咒文的手臂壓在言峰綺禮的肩頭。它的主人,白朔出現在言峰綺禮的背后,冷聲說道:“又見面了,言峰神父!”

正是他在最后關頭打斷了言峰綺禮的命令。而現在,他的兩條手臂上再次出現了很久未曾動用過的‘金剛’術式,狂暴的力量從手臂之中發出,將他鎖死在原地。

第二次見面,敘舊情的橋段大可不必,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白朔剛才擊到他后腦的右手已經舉到了高處,如同巨石一般帶著凜冽的風壓當空砸落。

沒有坐以待斃,言峰綺禮另一只手掌拔下了腰間的另一枚黑鍵,對準砸落的手臂,魔力瞬間灌入其中,于是黑色的劍刃從手柄之中抽出,直刺白朔壓下的手掌。

面對著鋒利的魔力劍刃,白朔的壓下的手掌未曾絲毫停頓,反而加大的力量。仿佛鐵板從萬丈高空砸落,在和劍鋒接觸的瞬間,被強化的皮膚裂開微小的傷口,而承受了巨大壓力的劍鋒寸寸斷裂,到最后,就連手柄都炸裂成碎片。

致命的殺機也因此陷入了短暫的停頓。就在這時,白朔感覺自己左手之下鎮壓的男人身體突然傳來爆炸一般的顫動和力量;依靠著肌肉的抖動和身體的極度掌控,還有著古中國‘八極拳’的發力技巧,言峰綺禮的力量瞬間突破了極限,拔升到了頂峰——就算是一堵墻也能夠撞出一個大洞的力量。

突然的發力讓白朔的手掌松脫了,身經百戰的代行者瞬間脫離了原本的束縛,而白朔砸落的手掌也只能壓碎空氣,發出低沉的炸響。

在地上急速翻滾的言峰綺禮瞬間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但是卻在巷子口的地方停止腳步。

“雖然現在身體還沒好,但是布置一個結界還是不算什么的。逃跑之類的念頭,趁早掐掉好了。”

白朔扭動著有些發麻的手腕,看著不遠處的敵人:“臨死之前,不想說些什么嗎?言峰神父?”

言峰綺禮的上身在最初的爆炸中被炸開了數十條傷痕,但是堅硬的肌肉已經靠著本身的力量合攏,確保了接下來的戰斗力。

毫不在意的看著手背上的血腥傷口,言峰綺禮扯下了僅存的衣袖麻利的包裹在手背上,暫時弄好傷口的止血措施。

沒有絲毫的恐懼,言峰綺禮在最初的略微驚詫之后,再次回復了原本的冷漠摸樣:“沒有想到,你也是魔術師。”

“雖然不相信刺客對于圣杯的滑稽愿望,沒有想到英靈居然會聯合外人背叛。”他再次從腰間拔出黑鍵,垂落的十指夾著數枚十字護符摸樣的手柄,鋒利的黑色劍刃從護符之中延伸了出來,他已經做好了搏殺的準備。

“討取異端乃代行者之天職,誅殺對手又是圣杯戰爭不容質疑的規則。無需多言,讓我看看你是怎么取走我的性命的吧!”

第二百二十一章言峰綺禮的終結

第二百二十一章言峰綺禮的終結

白朔挽起有些礙事的衣袖,在衣服下面,一層一層的繃帶顯露了出來,而且有大部分力量都需要去保護傷口。雖然白朔不想在重傷未愈的時候動手,但是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么;既然是潛伏的危機,那么就提前排除掉好了。

再說對于言峰綺禮這種人,他動起手來是完全沒有壓力的。有一個道理他早就明白了——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死掉會讓大多數人比在他活著的時候的更好。

毫無疑問,言峰綺禮就是這樣的人,姑且不論他以毀滅為快樂的扭曲性格,就在第四次圣杯戰爭之后,他就幾乎將將所有在災難中幸存下來的人都變成活死人的狀態,為自己提供源源不斷的魔力,以供養英靈。

擁有著那種殘缺而扭曲的性格,其本身對于這個社會來說就已經是災難了,順手殺掉的話,還能說是做好事。

他的雙手之上漸漸亮起術式的咒文,緩緩的拉近自己和言峰綺禮的距離,口中說道:“時間緊迫,我也沒心思跟你解釋為什么你必須死這個道理。所以,要麻煩你做一個糊涂鬼了。”

此刻他的力量,因為傷口還有本身尚未完全恢復的心法,已經跌落到了三星級的水平;但就算是這樣,面對著毫不遜色于自己力量的言峰綺禮,他也有著必勝的把握。

六柄黑鍵被言峰綺禮夾在掌心中,如同飛鳥的羽翼一般閃著寒光。

隨著言峰綺禮手臂的揮舞,兩枚黑鍵脫手而出,因為摩擦空氣而發出了尖嘯,堪比子彈一樣射向白朔的方向。

根本沒有任何的停頓,又是兩柄黑鍵脫手而出,在極為短暫的時間中,數十枚黑鍵被言峰綺禮的十指投擲了出去,化為將白朔徹底籠罩的暴雨。

覆蓋了整個視野的冰冷劍鋒急速穿刺而來,帶著足以洞穿鋼鐵的沖擊力,如同迅疾的飛鳥,但是卻被白朔扼殺在雙手之中。

迎著不斷穿刺而來的劍鋒,白朔的雙手平展五指并攏,化為如同刀鋒一般的手刀,隨著黑鍵的穿刺,他的手掌驟然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長痕。

兩只手掌上似乎有著巨大的力量,帶動著急促的氣流隨著手掌而流動起來;同時兩只手掌化為了無堅不摧的刀斧,他的身體在空氣之中扭轉飛舞,帶動了颶風一般的氣流,形成已經演化到了極致的防勢——無形之圓!

白朔沒有想到自己還有一天需要動用這個已經融入自己法理和結界之中的武道招數,隨著光芒在身體中奔涌,外界的氣流隨之呼應,此起彼伏,化為凝重而緩慢的風卷,將空氣中急速刺來的黑鍵盡數扼殺。

在無形之圓所織就的殺機中,由魔力形成的劍鋒寸寸斷裂成碎片。

下一刻,兩個人的身影對撞在了一起。

蠻力和技巧不斷的從兩人的手掌和身體中被釋放了出來,兩人的身影在極為狹小的空間之中不斷的交錯,每一秒都有劇烈的聲響從雙拳相交的地方發出。

將自己御主的令咒小心收好的梁公正站在角落之中,不斷的鼓掌喝彩:“隊長加油啊!隊長打的好!誒?別打臉啊!別打臉!”

雖然不懂梁公正為什么不讓打臉,但是不打臉的話……

白朔的手掌裹挾著暴亂的氣流向著言峰綺禮的胸膛猛然按去,輕柔的手掌被言峰綺禮在閃過,擦著他的肩胛骨擊空。

骨骼碎裂的輕響伴隨著劇痛從肩頭傳來,僅僅是邊緣的摩擦就讓言峰綺禮的肩頭碾壓出了巨大的凹陷。

肩胛骨還有手臂的關節碎裂了,破碎的骨頭茬子從血肉中傳出,凄厲異常。

狂暴的戰斗依舊在繼續,手臂沒了,但是言峰綺禮的戰斗節奏也沒有任何的錯亂。

但是依舊無法更改他的結局。

一分鐘之后,左臂骨折。

五秒鐘之后,右腿斷裂,緊接著,白朔在他的胸前砸出了一個觸目驚心的洼陷。

十二秒之后,戰斗結束。

白朔站在言峰綺禮的前面,俯瞰著地下已經毫無反抗能力的言峰綺禮。

掙扎著,在地上扭動,言峰綺禮吐出了一口鮮血,抬頭看著白朔,空洞而輕松的笑著:

“這便是,我的,終結么?”

他發出了嘶啞的聲音,不甘?難過?痛苦?還是不舍?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女人臨死之前的摸樣,他的妻子撫摸著他的臉頰,流著淚:“我愛你啊。”

愛……究竟是什么樣的淺薄東西呢?不明白……快樂么?幸福么?還是讓人痛苦的毒瘤?

他不知道,而且他已經快死了。

“沒有遺言么?”白朔蹲下身看著他問道:“不想說點什么?”

“說任何言語都已經無意義。”他空洞的看著白朔的臉,就像是穿透他的臉看到了蒼白的天空。

幻覺開始的發生了,在那一片白色之中,浮現種種幻境一樣的東西,讓他的眼瞳開始顫動。

白朔看著他的臉問道:“不舍?”

“不甘?”

這就是言峰綺禮么?

白朔看著眼前即將死去的敵人,說道:“至少說點什么吧?”

言峰綺禮咳出了一絲血腥,空洞的看著天空,殘破的肺部發出如同風箱一樣渾濁的喘息聲。

在他抽搐的臉上露出空洞而扭曲的笑容,帶著輕松和解脫,僵硬了。

到最后,言峰綺禮未曾有一句遺言,也不曾表露任何的軟弱,作為非人的怪物迎來了自己的終結。

“我總覺得這貨死了,可是我還是很不爽。”白朔拍著手從原地站了起來,看著背后抓著半瓶子賢者之石,用手指頭蘸著不停往嘴里點的梁公正。

白朔小心的將背后崩裂的傷口重新用結界扭曲成的絲線固定好,然后換了一次施加了治愈咒文的繃帶,抬起頭看著渾身冒汗的梁公正笑了起來:

“看樣子你也挺辛苦的,開始吧。”

“那就快點……。”梁公正蹲在地上,小心的往嘴里滴著液態的紅石:“我覺得我快跟一坨冰激凌一樣,化掉了。”

“好吧,好吧,咒文在哪里?我來幫你。”

白朔伸出手接過梁公正寫好的,和英靈簽訂契約的咒文,皺起了眉頭:“這么念,真的沒問題么?”

“咒文只是表面,要深入理解會議精神!”梁公正白了他一眼:“就跟簽合同一樣,反正只是走過場,給圣杯系統看的。快點,要不然我就要掛了。”

“好吧,好吧。”白朔深吸了一口氣:“魔術回路,開啟!”

想象有一道電光從頭頂灌頂而入,蔓延全身。在早已經設定好的精神暗示之下,當年強化魔眼時附贈的魔術回路開啟了。

數量……只有可憐巴巴的三條。

深吸了一口氣,白朔伸出手對準梁公正,念出了讓他感覺不對勁的咒文:

“前面的省略……”

慢著,這么省略真的沒問題么……

他疑惑的看著梁公正,但是對方卻催促他趕快,只好繼續向下念:

“聽好了!”(宣告)

“我給你魔力,你給我干活!”(汝之身托吾麾下;吾之命運附汝劍上。)

“被圣杯抓過來的,能聽到的,跟我意見差不多的,就吱一聲……”(響應圣杯之召喚,遵從這意志、道理者,回應我!)

白朔抬起眼睛,看著梁公正,眼神傳遞了意思過去:這么念,真的沒問題?

“要領會精神!”梁公正喘著氣,揮手說道:“快點快點!”

白朔嘆息著,繼續念紙上的頌詞:“提前先說好,找你來,我可能干好事,也可能不干好事。”(吾乃成就世間一切善行者,吾乃集世間萬惡之總成者。)

“我有三個令咒,七天之內跟我好好聽話,過期了之后愛干啥干啥。”(纏繞三大言靈之七天)

“你來這里的路費,我不報銷,你自個想辦法……條件就這些,沒黑幕,最終解釋權歸圣杯所有……”(穿越抑制之輪出現吧!天平的守護者!)

就在念完的一瞬間,巨量的魔力從半空之中涌現,一部分進入了梁公正的身體,而另一部分則流入白朔的魔術回路中。

“擦,這也行?”白朔看著眼前的異象,沒有想到靠著一分吐槽版的咒文還真能通過圣杯系統的認可,難道真跟梁公正說的一樣,領會精神?

手腕上忽然出現了突如其來的灼痛,在劇痛之中,三枚同心圓一樣的令咒出現在他的手腕上,至此,梁公正完全成為了希望隊的英靈。

“同心圓么?”白朔看著手腕上的紅色令咒,露出了若有所悟的笑容:“真的很適合我啊。”

每個人的令咒都是不同的,圣杯系統會根據每個人的屬性還有特征來決定令咒的形狀。

就像是衛宮切嗣的令咒的摸樣類似于時針和天平,象征著他所擁有的魔術‘固有時制御’,還有他作為正義化身的理想。

他的養子,第五次圣杯戰爭的主角——衛宮士郎的屬性為劍,最后以人類的身份完成了無限劍制的具現。令咒的形狀也是劍和劍鞘。

遠坂時臣和她的女兒遠坂凜都是學習寶石魔術的魔術師,所以令咒交織成寶石的摸樣,;不同的是,在寶石魔術上比凜造詣更加深厚的遠坂時臣的令咒,形狀也更為圓潤,更加接近寶石的形態。

令咒的形狀一旦被決定就不會改變,就算被其他ter奪去,形狀也不會進行變更。

而白朔的魔術是以圓為基礎,層層分隔內外的結界魔術,所以出現了三個同心圓,簡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三個。”白朔看著自己手背上的令咒,從梁公正的手里接過了剛剛從言峰綺禮身上取下來的兩枚令咒,在他的空間里,還有著凱奈斯被切斷的右手,被泡在培養液的右手還沒有完全失去生機,上面的兩枚令咒也完好無損。

“也就是說,如果我小學數學沒有學錯的話……”白朔看著自己的令咒笑起來:

“我們有七個令咒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偽裝

第二百二十二章偽裝

說完之后,白朔有些遺憾的感嘆:“可惜害怕吉爾伽美什隨時出現,當時沒把遠坂家的魔術刻印也挖出來。”

跑到言峰綺禮尸體旁邊研究著什么的梁公正頭也不回的說道:

“挖出來除了賣也沒別的用了,今天早上時鐘塔的使者剛剛從遠坂時臣的尸體里取走了遠坂家的魔術刻印。如果不是遠坂家的遠祖師從寶石翁,而寶石翁恰好還有那么一點威懾力的話,估計時鐘塔就把魔術刻印獨吞了。”

每一個魔術刻印都是魔力和魔術的結晶,其中蘊藏著數十代人的心血和結晶,都是不可多得的寶藏。在這一方面,時鐘塔向來有殺錯沒放過——衛宮切嗣的父親衛宮賢炬死掉之后,衛宮家魔術刻印也被強行回收了,其中儲存著衛宮家世代研究的涉及時間的第六法資料,不可謂不珍貴。

如果后來不是需要將衛宮切嗣培養成打手才分出四分之一的魔術刻印給他,他現在可能早因為自己的偏執理想,在某個戰場上變成骨灰了。

而僅僅是四分之一的魔術刻印就已經讓他得到了加快自身體感時間的強力魔術:‘固有時制御’。

“結果呢?”白朔還是關心著遠坂家的魔術刻印的下落。

“結果是在圣堂教會的監督下,時鐘塔代為保管,等遠坂凜能夠獨立之后就還給她。”梁公正背對著白朔聳了聳肩說道:“姑娘真可憐,到時候遠坂家的家底可能都被研究透了。”

他趴在言峰綺禮的尸上,似乎在做著什么,而是白朔也看不到具體的行動。

“你在干什么?”白朔好奇的問。

“當然是……”梁公正扭過頭,幾乎嚇了白朔一跳,當那一張面具摘下之后,所露出的面孔幾乎跟言峰綺禮無二!如果不是只有半張臉的話,白朔就一拳先砸過去了。

梁公正的臉上露出笑容:“畫皮……”

“我可是千面之阿薩辛。”

他重新轉過頭蹲在言峰綺禮的腦袋邊上,當他重新站起來的時候,白朔幾乎認為剛才被自己殺死的言峰綺禮又復活過來了。

而在原本言峰綺禮的尸上,屬于言峰綺禮的面皮已經被完整的剝離了下來,只剩下了一團模糊的血肉,看著滲人。

畢竟已經死了,將他扔在這里可能會出1子。白朔緩緩的伸出手對準言峰綺禮的尸,在他的指尖燃燒著一點金黃色的龍火,星星點點的龍火落在言峰綺禮的尸體上,迅的將他的身體化為了一堆飛灰。

“殺人放火,毀尸滅跡。”白朔嘴里念叨著,拍了拍手:“我覺得我越來越熟練了。”

梁公正別過頭,用一聽就知道是安慰假話的聲音說道:“錯覺而已。”

聽著對方毫無誠意的安慰,白朔的臉上也有些換了一個話題問道:“接下來呢?跟我回紅州宴歲館?”

“不了。”梁公正戴著言峰綺禮的假面,從自己空間里掏出一套早已經準備好的法衣套在身上,露出了和言峰綺禮無二的陰冷表情:“以后,請叫我:言峰神父。”

五分鐘之后,氣質如常的言峰綺禮從巷之中走出。

看到言峰綺禮回來的遠坂凜顫抖的更厲害了,她沒有逃跑,她知道自己無法逃脫圣堂教會的影響范圍,也不知道究竟可以逃到哪里。

失去了父親,失去了母親,就連家也已經被摧毀的遠坂凜,已經無處可去了。

就這么墮落到最深淵了么?

她在心里問自己,她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著自己的是什么,但是心中絕望的陰翳已經將她吞噬了。

“久等了。”言峰綺禮拉開了車門,手里提著一袋子東西坐在駕駛席上,動了汽車。

遠坂凜呆呆的看著面前的神父,許久后搖搖頭:“你不是綺禮。”

在那一顆幼稚的心中能夠感覺到面前之人所帶的黑暗和絕望,無邪的純粹惡意,但是和言峰綺禮身上那種扭曲到非人的感覺已經完全不同了。

兩種不同的黑暗,雖然類似,但是絕不形同。而面前的這個家伙以言峰綺禮的面貌出現……

“你究竟是誰?”

遠坂凜抓著遠坂時臣遺留下來的最后一枚寶石,嚴陣以待。

新鮮的偽裝,出爐還沒十分鐘呢!就被看穿了?

梁公正楞了一下,沒有辦法了……

嘆息著抓緊了身旁塑料袋里被塑料包裹的手柄,緩緩的出,將手柄另一頭堅硬的東西對準了遠坂凜的臉。

在遠坂凜驚詫而恐懼的眼神之中,梁公正并沒有掏出手槍或者匕,出現在他手里的,是一根水果味波板糖?

強行的塞在遠坂凜的手里,梁公正不顧少女的退縮,他伸出手肉1了她的頭。

最后他做出兇惡的表情瞪著遠坂凜:“熊孩子裝什么大人樣,乖乖吃糖,少說話。”

說完之后,他轉過頭去動汽車開始向著言峰教堂的方向行駛。

坐在副駕駛上,遠坂凜看到塑料袋里各色零食,驚詫和呆滯的視線在梁公正和手中的波板糖之間游移。

鬼使神差的,頭有些蓬1的遠坂凜拆開糖果的包裝,心翼翼的了一口。

品嘗著舌尖有些膩的味道,她的肩膀突然顫抖了起來。

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抓緊手中的糖果,失去家人的女孩子噎著,終于無力偽裝,嚎啕大哭。

“這熊孩子,慢點吃……聽話,別哭……”

“都說別哭了!在哭我打你了!”

“哎,算了,你還是哭吧……”

無可奈何的梁公正開車帶著哭泣的女孩子在馬路上歪歪扭扭的疾馳,越行越遠。

從極遠處傳來的聲響瞬間擦著韋伯的身體疾馳而過,疾馳的汽車差點將懷大志的魔術師撞死在街頭。

“誒?”韋伯抱著一本大書,愣愣的看著身上被濺到的泥點,出了被嚇到的聲音:“誒!”

“給我開車心一點啊!”憤怒的韋伯對著那一輛汽車離開的大叫著:“難道這個島國的j通法規就這么兒戲么!混蛋啊!要是在英國肯定吊銷掉你的駕照啊!”

被嚇得臉色蒼白的魔術師:韋伯無力的靠在了電線桿上,嘆著氣:“這究竟是什么圣杯戰爭嘛!呆在家里打游戲的英靈,而且居然還讓御主出來給他買書!”

抱著一大摞的《二戰史》、《斯大林格勒戰役紀實》之類的軍事書籍,韋伯突然開始后悔參加這個現在看起來非常不靠譜的圣杯戰爭了。

明明是征服王亞歷山大大帝,為什么要給跟一個死宅一樣呆在屋子里打游戲啊!

而且……昨天晚上居然還瞞著他跑出去搶了一臺家用游戲機回來!而且還說見到了一個很不錯的敵人?!

開什么玩笑啊!

既然是敵人的話為什么不趕快消滅掉!

韋伯對自己缺根弦的英靈完全無話可說了,自動進入人生負犬形態。

就在今天早上,明明吩咐要藏好的伊斯坎達爾居然光明正大的抱著游戲機出現在自己的家門前!而且還對那一對被魔術催眠之后的夫fù說自己是他們剛剛歸國的孫子的朋友……

為什么那兩個人老人會相信那個體格跟怪獸一樣的男人是自己的朋友啊……而且對他比對自己還要好!

咳咳,最后一句完全不是重點!

韋伯嘆息著,在自己這一對英靈和御主的組合中,似乎身份已經調轉了啊,為了不讓英靈惹出大1子,要坐出租車跑到鎮中心給英靈買書的御主……這樣真的沒問題么?

韋伯魂不守舍的在街上行走著,似乎和這個明亮的世界格格不入,話說剛才擦肩而過的銀女士還真是漂亮呢,而且身后的金保鏢也很有型的樣子……

他一邊胡思幻想著,一邊攔住一輛出租車坐上去,向著自己暫住的地方回去。

當他再次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沒有注意腳下,一腳踩進了泥水洼里。

運氣已經跌落到負值的魔術師出一聲悲鳴,泄一樣的大吼著,看著自己的牛皮靴被淤泥和泥水的一團糟。

“我受夠了!”韋伯尖叫著,然后被背后的聲音打斷。

“先生,您還沒付錢呢。”出租車司機用懷疑的眼光看著這個盧瑟年輕人,這貨不會逃走吧?要知道跑一趟郊區可是很貴的!

陷入石化中的韋伯含著淚從兜里掏出一張整鈔,呆滯的說道:“不用找了。”

如同被世界拋棄的失敗者,韋伯在蕭瑟的風中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誒?韋伯?怎么會成這個樣子?”上了年紀的老fù人從廚房里走出來,看到了自己的‘孫子’的摸樣,有些心疼的找出件大衣披在他身上:“要心感冒啊,韋伯,最近天氣冷,就不要1跑了。來,喝杯咖啡暖暖身子……”

在韋伯裹著毯子坐在椅子上后,心疼的老fù人跑回了廚房里,這種溫暖的感覺讓心里脆弱的韋伯幾乎流出眼淚來。

作為一個不合格的魔術師,他更像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年輕人,還有這不切實際的夢想和沖動,否則也不會一怒之下偷走原本屬于凱奈斯的圣遺物,來到這個極東島國參加圣杯戰爭了。

這種來自家庭的溫暖讓他感覺到世界還沒有拋棄掉自己,也讓他的心中有了繼續堅持下去的斗志。

幾分鐘后,老fù人端了咖啡壺和三個杯子出來說道:“誒呀,年紀大了,差點忘了客人呢。話說伊斯坎達爾先生和他的朋友的身體真是壯實呢,韋伯你也要好好吃東西,長的壯一點才好啊。”

伊斯坎達爾……那種魁梧的體格就算是在英靈里也不多見吧?長成那種跟怪獸一樣的樣子……才不要!

韋伯打了個哈欠,端起了杯子,還沒有喝一口,突然反應了過來。

老fù人剛才說的是……伊斯坎達爾先生和他的朋友?!

他哪里來的朋友!

第二百二十三章征服王之道

第二百二十三章征服王之道

一瞬間韋伯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顧不得茶幾上的咖啡壺,匆忙的向著自己的屋子跑去,就在樓梯上還險些摔了一跤。

該死的……究竟是什么人……

就在他即將開啟房門的瞬間,門后傳來了伊斯坎達爾不可置信的聲音:“不、不可能啊!”

“給我死吧!”這時陌生而冷酷的聲音響起,下一瞬間,伊斯坎達爾的慘叫聲響起。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韋伯差點跌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的看著那一扇門,在門后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巨大的恐懼險些讓他轉身逃走,可是最后心中的堅持還有一絲絲沒有被殘酷現實碾碎的夢想和希望讓他選擇了將門打開。

做好了死亡的準備,韋伯吞了一口口水,緩緩的將門打開。

瞬間,那陌生而冷酷的聲音再次傳來,如同死亡的宣告:“你!已經死了!”

死亡的恐懼幾乎要讓韋伯尖叫起來了,就算是他已經做好了伊斯坎達爾就這么死掉的準備,但是卻依舊無法面對死亡。

下一瞬間,當他看清楚房間里的情形之后,韋伯在原地石化了。

“哈哈!3比7!”

長孫武抓著游戲手柄,對著身旁的失敗者揮舞著手臂:“伊斯坎達爾,你又輸了!”

“不可能,征服王怎么會輸在這么滑稽的地方!”伊斯坎達爾毫不服輸、或者說是在耍賴的說道:“而且身為王者怎么會被這種小東西所打倒!”

長孫武的面色頓時抽搐了起來:“喂喂,不帶這么耍賴的啊!”

“你們……”韋伯咬著牙,指著發現自己回來的征服王和不知道姓名的男人大吼:“你們在做什么啊!”

“喲,xiǎ,我們在打游戲啊,要不要一起來?”伊斯坎達爾揮舞著手柄說道:“我可以把手柄讓給你喲,長孫小哥可是很厲害的家伙呢!”

“韋伯-維爾維特先生,你好。”長孫武放開了手柄站起來,禮貌的向他打招呼,伸出了手掌想要握手。

下意識的,韋伯握住了他的手,卻聽到了他下半句話:“我帶著in(刺客)的友誼而來。”

“誒!?”韋伯的身體僵硬了,像是突然發現抓著毒蛇一樣松開了手向后退了兩步:“伊斯坎達爾!這,這是怎么回事!”

“就跟長孫小哥說的一樣啊。”伊斯坎達爾波瀾不驚的淡定聳肩,有些不理解自己的驚恐。

“這可是in啊!最喜歡暗殺的in!”韋伯大呼小叫的看著長孫武:“你居然讓他找到了我們的據點!而且還放他進來!”

“這是不關我的事呢,是長孫小哥自己找上門來的,而且沒必要對前來示好的英靈拔劍嘛。”伊斯坎達爾拍著他的肩膀:“你看,我會保護你周全的。”

“請放心,韋伯先生。”長孫武安撫著韋伯的情緒:“in現在就在屋子外面,剛才你和他擦肩而過,不是什么事都沒有嗎?”

“居、居然讓自己的御主陷入如此險境么!!”韋伯因為長孫武的話嚇了一跳:“哪里!哪里!在哪里?”

長孫武拉開了身旁的百頁窗,尋找著梁公正的所在,終于在樓下面發現他的蹤影:“你看,那里……那個、那個……”

長孫武停頓了一下,被梁公正的偽裝打敗了,有些喪氣的說道:“那個烤羊肉串的就是……”

在韋伯的樓下一旁,梁公正穿著維族服裝,架起了烤羊肉串的攤子。帶起假胡子之后,他一邊煽火,一邊用維族的口音吆喝著:“羊肉串~羊肉串~新鮮的羊肉串……”

看到他們向下看之后,梁公正還很興奮的向他們招了招手。

“對不起,實在是失禮了。”長孫武迅速放下百頁窗,再讓梁公正吆喝一會,希望隊和山中老人一脈的臉都快讓他丟盡了……

似乎對刺客的出場方式也有些殘念的韋伯也情不自禁的點著頭,用同病相憐的眼光看著他,或許這個人也是對自己英靈沒辦法的御主吧?大家都不容易啊……

“不說那個了。”長孫武有些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坐回了椅子上說道:“這次前來,跟韋伯先生也帶了禮物的。”

“哦?什么東西,拿來看看。”伊斯坎達爾毫不在乎對方是否藏了什么武器,托著下巴用好奇的眼神看著。

長孫武從隨身攜帶的小箱子里掏出了一個密封良好的瓶子,以結界魔術封裝在福爾馬林液體中的,一片帶著詭異紋路的血肉。

在拿出來的一瞬間,韋伯的眼光就被吸引了過去,隨著瓶子一起落在茶幾上。

“魔術刻印。”長孫武拱手受到:“請不要拘謹,任意察看都好,這個東西是送給韋伯先生的禮物。”

“真的可以么?”韋伯端起那個瓶子,仔細的觀察著上面的紋路的特征,喃喃自語:“流動和實體的特性,帶著風屬性的魔力紋路,還有其中沉淀的歷史氣息,差不多可以跟凱奈斯的魔術刻印相比了呢!說不定還要高出一籌!”

對于韋伯來說,他并不缺乏理論的知識,相反,他以后會成為時鐘塔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導師,從魔術理論上來說,可以說已經有所成就了。

他所缺的,是因歲月流逝,神秘積累,還有數十代人辛苦鑄就的魔術刻印,和那些傳承千年的家族相比,只傳承了三代的維爾維特家族就像是嬰兒一樣。

而現在,一枚讓他邁向更強的路徑的魔術刻印就放在他的面前,這不啻于是給了他更加光明的未來。

如何讓他不激動呢?

“很抱歉的說一句,您手中的魔術刻印并不比凱奈斯的魔術刻印強。”長孫武靠在椅子上說道:“因為它本身就是從凱奈斯身上剝離下來的。”

停頓了一下之后,長孫武露出審視的笑容:“艾盧美羅伊家族的魔術刻印喲”

突如其來的驚詫和慌亂讓韋伯險些將手中的瓶子脫手,向下墜落,即將在地上摔碎。

墜落的瓶子被一只手掌承接在掌心中,毫不在意的放在了沙發上。

手掌的主人——征服王伊斯坎達爾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對長孫武說道:“真是不錯的禮物呢。”

“那么,長孫小哥,到說正事的時間了。”伊斯坎達爾露出了充滿壓迫力的威嚴,就像是高舉在王座之上的暴君一般,讓在場的所有人感覺喘不過起來。

“所來何事?”

面對著伊斯坎達爾突然散發出來的壓迫力,長孫武的臉上顯露出了癲狂如虎的神態,仿佛面臨著隨時都會跳起來搏殺的陷阱,沉睡的武道之虎睜開眼睛,睥睨四方。

“結盟而已,圣杯這種東西,我們毫無需求,甚至可以拱手相讓,我們只是偶爾卷入圣杯戰爭中的無辜者而已。”

“哈哈,無辜者。”伊斯坎達爾露出了聽了笑話的笑容:“昨天夜晚的那一場英靈大戰的聲勢可是不小呢;刺客表露出來的力量,也未嘗沒有奪得圣杯的希望,而且長孫小哥你的實力也不差啊……”

“您看,征服王。”長孫武攤開手,毫無畏懼的淡定回答:“我們只是為了友誼而來,您應該清楚刺客已經在射手的攻擊下重傷了,不可能再造成威脅,我想我已經證明了我們的誠意。”

“也是。”伊斯坎達爾點著頭,露出了讓長孫武心里突然冰冷起來的嚴峻表情:“不過你們忘記了一件事情啊。”

“征服王,是沒有盟友的!”

“在我的道路之上,所存在的,只有無盡的征服!”

“麻煩了,麻煩了。”白朔在小巷子里穿行著,一邊往自己身上套著紅州宴歲館的制服,懶洋洋的低語:“被發現翹班出去打架的話,魃那里也不好交代呢。”

“總之,就要拜托奧托莉亞幫我掩飾一下了。”

當他終于轉過最后的拐角之后,卻看到奧托莉亞抱著一大摞傳單,在非常不專業的發放著。

他剛走到奧托莉亞背后,一張傳單就塞在他的面前。

套上女仆裝之后,變成紅州宴歲館招牌娘的奧托莉亞低著頭,根本沒看人的樣子,自顧自的結結巴巴說道:

“紅、紅州宴歲館,8、8折優惠,歡迎光臨。”

“哎……”白朔看著奧托莉亞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為什么我突然有一種你被欺負了的感覺?”

奧托莉亞原本以為自己無所畏懼——從童年開始,數十年的騎士訓練賦予了她堅強而果斷的性格、不屈和憐憫的意志;任何困難也無法讓她動搖,哪怕是死亡迫在眉睫,也不可能讓她失態……

但是世界上終究是有更加可怕的事情的。

比如被鄙著穿上女仆裝……再比如穿上女仆裝之后在大庭廣眾之下供人觀賞……再比如還要將手中的傳單發在每個人的手中……

難道是騎士的修行不夠么?奧托莉亞質問自己,是心靈的磨練不足么?讓她在這種區區困難之前如此退縮。

毫無強化的時候,敢于面對無數軍隊和四星級輪回士的騎士少女在副隊長陳靜默充滿惡作劇味道的小關卡之前跌倒了。

如此失敗的形象啊……

她一邊向著上天祈禱不要讓隊友,特別是隊長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一邊閉著眼睛散發著傳單。

然后,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白朔的聲音從面前出現。

第二百二十四章夏初

第二百二十四章夏初

下午四點多鐘的陽光似乎已經開始向下傾斜了,逆著光的奧托莉亞看到白朔無奈和同情的表情,然后手腕被作為她的隊長的男人突然抓住。

她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就任由著他將自己拖到紅州宴歲館的后門處。

“隊長,我們,去哪?”

她努力的鼓起勇氣,有些磕碰的問道。

白朔轉過頭看著奧托莉亞,腳步不停:“去換衣間。”

“先把這身衣服換掉吧。雖然很好看,但是真不適合你啊……”

白朔感嘆著,掏出鑰匙打開紅州宴歲館的后門:“靜默真是會折騰人。”

穿過旁邊的后廚之后,他將身旁換衣間的門拉開說道:“我說,雖然是副隊長的命令,但是以后這種一看就是惡作劇的要求,總要學會拒絕吧?”

奧托莉亞低著的頭點了點,金色的絲飄揚,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到最后有些尷尬的說道:“隊長……”

“嗯?”

“手……”她看著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抓著我我沒法進去換衣服。”

“抱歉,沒注意。”白朔有些不好意思的松開了手,背在后面;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兩根手指捻了捻,似乎柔軟的觸感還殘留在上面一樣。

感覺和靜默的差不多呢……

他一邊心中胡思1想,一邊抬起頭一臉鄭重的看著天空之上的有些泛黃的云,忽然感覺,自己似乎越來越奇怪的啊!果然輪回世界是會改變人的么……不過這種改變,似乎不壞……

低著頭的奧托莉亞走進門后之后,半響里面傳來了有些瑣碎的意料摩擦聲。按道理說一般這個時候陳靜默會把白朔趕得遠遠的,不過現在陳靜默正在前廳手忙腳1的在算賬和指揮侍應生干活,根本顧不上這里。

原本白朔還有些不好意思,準備離開一下,可是突然聽到了換衣間里傳來了奧托莉亞的聲音。

“隊長,你還在么?”

“嗯,怎么了?”白朔轉過頭看向換衣間的方向。

“那個,女仆裝,真的很不適合我么?”

“是啊,我覺得你還是穿得嚴肅一點比較好看的來著。而且你臉皮也蠻薄的啊,要努力學會反抗啊,別讓靜默老是欺負你。”

房間里衣料摩擦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之后,奧托莉亞說道:“我知道了。”

然后她就不再說話了。

憑著自己的聽覺,白朔差不多就已經做到了和偷窺一樣的效果。可惜他最后的一點自覺讓他沒堅持到奧托莉亞把衣服脫完。

心里有鬼的白朔急匆匆的離開了原地,走到了前廳。

當他走進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他中午拉進來的那個年輕人一臉輕松的從座位上站起來,點頭對著陳靜默致謝。

并沒有領陳靜默的好心,夏初從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錢包,將餐費放在桌子上。

對于輪回士來說,金錢算不了什么東西。好不容易碰到肯這么長時間跟自己聊天的好人,那么就不能給他們再添麻煩了。

最后他猶豫了一下之后說道:“最近天氣不錯,考慮一下出去旅行吧,冬木鎮這里的污染越來越嚴重了。”

這就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他無法幫助這里的所有人,但是衷心的希望這位愿意跟他聊天,安慰他的女士能夠遠離這些災難。

“多謝您放下工作陪我1費了這么長時間,打擾了。”

夏初嘆了口氣,頭也不回的跑出了紅州宴歲館。

“誒?在偷懶啊。”白朔走到了陳靜默的旁邊,看著剛才的那個少年離開的方向:“居然翹班跟人聊天啊。”

陳靜默看到自己身旁的白朔,剛想說點什么,可是氣鼓鼓的扭過了頭,不說話了。

“還生氣?”白朔用手肘撐在陳靜默椅子的靠背上,從后面認真的觀察著這個散著包容和溫和氣質的少女。

在有些泛黃的陽光中,陳靜默的脖頸散著誘人的光,在白朔肆無忌憚的目光之下,迅的泛起了一絲誘人的緋紅。

白朔惡作劇的吹了一口氣上去,然后感覺到陳靜默羞澀的顫動更加明顯了。

“好了,我認錯,對不起。”白朔繞到了正面,半蹲著抓住她的手。

看著陳靜默的有些倔強的眼神,白朔嘆了口氣,抓著她想要掙扎的手說道:“以后不會這樣了,不準鬧別扭,否則我生氣了。”

陳靜默的視線軟化了下來,扭過頭嘟噥:“生氣就生氣,你有本事咬我。”

“說實話……”白朔的認真的說道:“我想歪了。”

“那就去死好了。”

陳靜默有些羞惱的低聲叫著。

她的指尖突然蹦出了一絲繚繞著絲絲電光的水汽,來自靈魂波長之中的電光附著在被陳靜默縱的水汽中,雖然微弱,但是卻盡數打在了白朔的臉上,讓他聽到啪的一聲輕響。

“遵命,靜默大人……”

“切……”

夏初走在街上,轉過頭去看著背后漸漸消失在鋼鐵森林里的中華料理店。

在這短短的一個多時里,他已經收獲了足夠多的珍貴東西。

金錢對于輪回士唾手可得,權勢對于輪回士毫無意義,力量這種東西在主神空間里只要有獎勵點也不會是問題。

但是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如同和長輩聊天一樣的溫暖感覺了。

在自己心神最為慌1的時候,能夠有一個人愿意請自己吃午飯,并且扔下工作,耐心的傾聽自己心中的恐懼、慌1和不安,最后用雖然很常見,但是并不單薄和蒼白的話來安慰自己。

這已經是最大的收獲了。

他心中已經消磨殆盡的勇氣重新萌,只是現在要回到‘守序者’隊的駐地么?

他真的不想再回到那種冷漠的氣氛去了,在那里,所有人都用猩紅的眼神去看這個世界。

守序者并非是養殖新人的隊伍,相反,如果不是因為團戰的話,他們會向新人的裝備和幫助,甚至可以借貸獎勵點給新人作為強化。

擁有資格的人在挑戰中生存下來,不夠資格的人死在凌柯的手里,就連最后的殘余變成了那一具‘藝術品’的養料。

只要你還有用,那么守序者將是你最好的伙伴和后盾。

就像是殘酷的生物圈,飼養新人作為自己的食物,強大的人從食物中脫穎而出成為獵食者之一,軟弱的人將徹底分身碎骨,就連最后一絲渣滓都不會1費的被吞進所有人的肚子里。

閉上眼睛,夏初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隊友們,一天一天的變成了越來越恐怖的怪物。

和自己相互扶持堅持下來的新人,火已經徹底的變成了他所無法認同的樣子;可是他無力去改變,就連保證自己能夠生存下來,保證自己沒有化為和他們一樣的怪物,已經讓他費盡了心力。

賢者之石的補給,從人身上汲取魔力的秘術,從哀嚎的亡魂中壓榨力量和情報的方法,都擺在過他的眼前,可是他卻不敢去用。

一旦習慣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性命都微不足道的感覺,自己還是自己么?為了強大踏著所有人尸骨前進的方法,真的是正確的么?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旦解開心中對于自己的束縛,可能自己會變成就連自己都感覺到可怕的野獸。

就像是他所料的那樣,火死了,不知道為什么,他反而有種解脫的感覺。

這樣的死亡,對于那個曾經將自己從懸崖上挽救回來的同伴來說,是最好的歸宿吧?

“開什么玩笑,我可不會改變的,如果你不敢的話,就j給我來吧!你可是我的朋友啊!”

曾經說出這種真摯話語的火,早已經墮落成想要將一切粉碎后都吞到肚子里的野獸了。

如果,一切保持原本的軌跡,那么總有一天,他也會變成那種摸樣,成為被力量和玉望所奴役的怪物。

到時候,這些好不容易觸及到的溫暖都會被自己親手粉碎。

在擁擠的人中,夏初茫然的走動著,昨夜血腥的回憶再次涌起,讓他惡心的想吐——不僅僅是因為凌柯的摸樣,還有因為后來,自己在力量面前所表現出來的丑陋摸樣。

在他早已經絕望的心中最后一次祈禱著,不管什么東西,神靈也好,魔鬼也好,他不需要拯救那種奢侈的東西,他只想要一個機會,能夠讓自己改變這一切的機會。

仿佛冥冥之中有神靈在聆聽,在紛1的人群之中,夏初恍惚的眼睛被一個金色的身影所吸引。

威嚴到讓人不敢接近,美麗到讓人吃驚的女人,或者說女王——吉爾伽美什帶著俯瞰螻蟻的蔑視笑容走在了街上;在屬于魔術的神秘之下,卻無人能夠注意到擦肩而過的王者。

這就是……改變的機會么?

夏初的心中出現了大膽而瘋狂的計劃,悄悄的尾隨吉爾伽美什的背后,緩緩的拉近了距離。

終于在空無一人的巷之中,最古之王用不屑的眼神看著背后毫不掩飾自己行蹤的尾隨者,露出了充滿暴虐的笑容:“雜種,做好承受王者憤怒的準備了么?”

赤紅色的光芒從虛空中涌現而出,華美到讓人無法去仰視的寶具緩緩浮現出傲人的身姿,對準了夏初的頭顱。

腔中劇烈跳動的心臟讓他幾乎快要失去所有的力氣,最后的勇氣支撐著他沒有在王者的威嚴之下匍匐在地。

就算是凌柯在吉爾伽美什的齊射之中也只能狼狽逃竄,夏初明白自己只有一瞬間的機會來迎接自己的死亡。

,他努力的讓自己的脊梁不至于彎下去,用盡所有的力量出充滿祈求和希望的吶喊:

“請讓我做您的御主吧!”

六九中

第二百三十五章決意

第二百三十五章決意

或許是夏初的勇氣讓吉爾伽美什也驚詫了幾分,寶具停滯在半空之中。而吉爾伽美什絕美而傲慢的臉上露出了仿佛看到小丑的表情,到最后發出愉悅而不屑的嘲笑。

在他的眼中,這個小丑一樣的雜種所表現出的那種野心和期望,簡直讓人在這種滑稽的行為之下,忍不住笑了出來。

在最古之王的嘲笑聲中,夏初的臉上露出滲出巨量的冷汗,他吞著口水,等待著最古之王的答復。

吉爾伽美什血紅而澄凈的雙瞳中滿是愉悅和殺機,一邊笑著,一邊拍手:“雜種,真是絕好的小丑啊……看在你這么滑稽的份上,本王就賜你一個絕好的死亡吧。”

空氣之中的寶具從一柄緩緩的變成數十把不同的利刃,這是最古之王賞賜給滑稽冒犯者的最后恩賜。

讓敵人死在如此美麗的寶具之下,對于最古之王來說,恐怕就是最佳的賞賜了吧。

在殺機織就的絢麗光芒之中,夏初強忍著落荒而逃的想法,雙腿顫抖,哽咽的幾乎要尖叫出來。他深吸了一口氣,發出了最后的聲音:“我不是雜種!我的名字叫做夏初!我想要成為您的御主!我帶著最后的絕望而來,我會給您帶來最好的愉悅還有最華麗的演出!”

帶著絕望和不甘的吼叫讓吉爾伽美什yòu惑的眼瞳中產生了絲毫的興趣,但是表情依舊不屑。

“哦?真是狂妄。”

“我問你,雜種!你有摘掉這個稱呼的資格嗎?”

夏初緩緩的挽起自己的袖管,撕下偽裝的仿真皮膚,顯露出自己最大的秘密。

在蒼白的手臂上,是一排數目多到讓人吃驚的……令咒?!

“十六枚令咒,這是我對自己資格的證明。”夏初露出了枯澀的笑容。

在力量的引yòu之下,自己的面目還真是丑陋到讓人嘔吐啊……

沒錯,殺死言峰璃正的,就是他自己。

因為心中突然出現的,就連自己都為之恐懼的想法,昨天晚上他跨越了半個冬木市,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從言峰璃正的尸首上將十六枚令咒奪取到手中。

僅僅是為了一個希望。

“哦?真是值得讓人驚嘆的數量啊。”就連不遠處華貴的美麗女王都不吝嗇于自己的贊賞,但是最后卻搖著頭:“還不夠。”

在吉爾伽美什的眼中,這種魔力凝結的結晶在自己的寶庫里不知道有多少,僅僅是如此而認可這種狂妄之徒的話,未免也太滑稽了一點。

夏初的心跳停頓了一下:“我需要時間……我確信我有資格。”

“本王為什么要給一個雜種時間?雖然說你這雜種能夠讓本王頗感興趣,但也只是一個有趣的雜種而已。”

遵循著心中狂妄思想的引導,夏初爆發出就連自己都為之驚詫的狂妄和勇氣,他直起了自己的身子,看向了不遠處將一切都不放在眼中的狂傲女王。

“恩奇都!”他吐出了那個名字:“恩奇都……我可以復活給你看!這樣的理由你接受嗎?”

他的身體緩緩踏前,帶著背水一擊的絕望和瘋狂,毫不畏懼地面對著即將洞穿自己的冰冷武器,說道:“最古之王,英雄王吉爾伽美什,我用這個條件來作為交換,你拒絕和我簽訂契約嗎?”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唯一讓吉爾伽美什放在眼中,放在和自己平等位置的人的話,那么那個人必然是在上古時代,吉爾伽美什的摯友,恩奇都。

原本的恩奇都是眾神因不滿吉爾伽美什的叛逆而制造出來的討伐兵器,神造之人。

從一開始的敵人,到從戰斗之中了解到對方不遜色于自己的氣概,乃至于惺惺相惜,到最后,成為了吉爾伽美什甘愿將自己寶座共享的摯友。

而他最后因眾神詛咒而死去,也成為了最古之王和眾神徹底決裂的導火索。

現在,有一個狂妄的家伙居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放出此等狂言,并且還帶著絕對可以做到的狂妄神態,真是……

“雜種。說話可是要負責啊。”吉爾伽美什緩緩的揮了揮手指,于是空氣之中的無數寶具緩緩的消散:“欺騙本王的代價,你承受不起的。”

“我明白。”夏初露出了慶幸和成功的笑容:“可以開始了么?”

“不要想用令咒那種東西來命令本王,雖然相信你所說的話,但是在你沒有顯露出足夠和你野心相比的氣量之前,就算是死到本王眼前也不要想讓我對你伸出一個指頭。

吉爾伽美什伸出自己白皙的手掌捏起了夏初的下頜,看著他不安的雙眼:“我給你作為我仆從的資格,但是你只要作為一只讓本王愉悅的小丑就可以了,王者的小丑……。”

當夏初走后幾分鐘,突如其來的來人打破了白朔和陳靜默之間的溫馨,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端起還沒有冷透的茶壺將其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放下茶壺之后,長孫武才擦了擦嘴發出毫不顧忌氣氛的巨大聲音:“誒呀,累死了,累死了……”

陳靜默雖然在白朔的面前很厲害,意外的放得開,但是在別人的面前卻始終有些不好意思;掙脫白朔手掌無果之后,五指之間的龍血激化產生劇烈的電光,讓白朔嚇了一跳,終于松開自己的手。

好不容易找到的溫馨時間被大猩猩破壞掉了,看著陳靜默離開的方向,白朔帶著有些壞的臉色對著長孫武說道:“如果沒有讓我滿意的結果,那么今晚你就可以去單獨逛逛冬木鎮,順便把魔法師找出來。”

長孫武拍著自己的胸膛發出了如同擂鼓一樣的聲音,帶著得意的笑容:“成了。”

“哦?怎么成的,。”白朔有些驚詫的說道:“當初你提議的時候,我還說你會被打一頓然后扔出來呢……”

“喂喂,這是一個隊長應該有的想法么?”

白朔別過頭說道:“話歸正題,如果沒讓我滿意的話,今晚你就可以出去一個人玩自由奔跑了。”

“好吧。”長孫武清了清嗓子,用一副豪氣和殺氣兼備的摸樣,粗聲粗氣的說道:“征服王,是不需要盟友的!”

他有些無奈的聳著肩說道:“什么征服王嘛,我還以為他要摔杯為號,然后王之軍勢傾巢而出呢。”

“結果呢?”白朔非常感興趣的問道。

“結果……”長孫武露出非常殘念的表情:“他從我這里把魂斗羅怎么調三十條命的秘籍要走了……”

“噗!”白朔一口冷茶噴在桌子上,捶著桌子大笑:“哈哈,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征服王所求的,只是這種東西么?”

長孫武學著征服王的樣子回答:“敢于孤單進入敵人巢穴的戰士,可是了不得的家伙呢!怎么能讓他們那么簡單的死掉,一定要在斬殺敵酋之后,浴血歸來才可以啊!這是難道不是一種榮耀么!”

他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聳肩說道:“魔術刻印也好,別的什么也好,征服王是可以和戰士、敵人坐在一起飲酒的王者。對于那樣的人而言,恐怕沒有什么阻礙會放在他的眼中。在衡量過利弊之后,會答應下來也是什么很值得出奇的事情。”

“正因為如此,他才是讓敵人因為自己的淺薄跪在地上流淚,祈求追隨他腳步的征服王啊。”

長孫武拍了拍白朔的肩膀:“如果有一天,隊長擁有那種氣魄的話,恐怕任何阻礙都不再是問題啊。”

“哦?”白朔并沒有因此而動怒,而是笑了起來:“現在不夠么?”

“不是不夠,是你想要的東西太高了。”長孫武看著白朔的眼睛:“不要把我三十多年的人生當成純粹的死宅人生好吧?你跟我說起王座的時候,我能看到你眼睛里的野心。那種程度,如果是你的話,并非不可能達到,只是,可能會很辛苦吧。”

白朔并沒有說話,而是等待著長孫武繼續說下去。

“征服王的氣魄、吉爾伽美什的驕傲、阿爾托利雅的理想。”

長孫武用指頭蘸著水在桌子上比劃:“哪怕僅僅能取得最后一個,也能讓你獲得更多的力量。”

白朔看著長孫武眼中的鄭重,片刻之后搖頭笑了起來:“九王之座?我想要的東西,不止如此。你說的東西,給不了。”

“不夠啊。”白朔靠在椅子上,用自己的手指劃掉長孫武所涂抹出來的東西,帶著火焰的指頭蒸發了朦朧的水漬。

他搖著頭:“我所求的野心,不在這些東西里面,要更高……”

長孫武看著桌子上那一筆堅定的痕跡,很久之后才笑了起來,端著茶杯說道:“突然有些后悔把自己綁在你的船上了,好像有些太危險了啊,不過上了賊船就晚了啊。”

他看著白朔:“話說,你不準備講述一下你的實現方法,來讓我放心點么?安撫民心這種東西,你總會吧?”

聽著長孫武的牢sāo白朔笑了起來,有些無奈的聳肩,手指在桌子上輕敲:“如你所愿。”

一道光芒形成的文字在桌子上一閃而逝,長孫武陷入了呆滯和思考中,而白朔則施施然的端著茶杯離開了座位。

這就是我的決意,看清楚了么?長孫武。

那一瞬間,在桌子上所顯現的光芒是在圣杯戰爭中召喚英靈的咒文;僅僅只有一段,沒有任何的魔力和復雜的效果,卻將白朔的決心銘刻在了長孫武的眼中。

“吾乃成就世間一切之善行者,吾乃成就世間萬惡之總成者。”

升入天堂,或者墮入地獄;就算是雙手血腥累累,就算是前方是千萬人的哀求聲、稱頌聲也無法阻擋的決意。

片刻之后,長孫武緩緩的從桌子上站了起來,窗外的夜色已經開始泛起,他苦笑著將最后的茶水吞入腹中,自言自語:“看來是我白擔心了啊。”

“看來今天的紅州宴歲館,也是和平的一天呢。”長孫武叉著腰感嘆,然后背后憤怒的店長用勺子敲在他的腦袋上:“長孫!不要偷懶!站在這里是擋客人進來的道么!快要幫忙!”

“是,是……”

就在片刻之前,長孫武眺望的夜空下,圣杯戰爭依舊在繼續,今晚也是一個不能夠稱得上是平安的夜晚。

在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之后,間桐雁夜帶著混沌的狂戰士再次出現在間桐邸的門外,看著籠罩在黑暗中的巨大建筑,他空洞的笑著:“櫻,我來拯救你了。”

他發狂的催動著體內的刻印蟲,于是加速吞噬血肉的刻印蟲產生了更多的污濁魔力,不斷顫動的身體在急速的抽取著在胃里的純粹有機物液體,彌補著刻印蟲所造成的傷痕,只是他的身體越發的畸形化了。

在劇痛之中,狂暴的污濁魔力盡數灌入了狂戰士的體內。

“berserker,殺掉間桐臟硯。”

間桐雁夜的身體顫抖著,發出了嘶啞而尖銳的命令。

屬于間桐家的內戰即將爆發,而結果已經預定,就在固有結界鋪展開來的同時,間桐臟硯的性命就注定不屬于他自己了。

而在冬木鎮的另一端,銀發的美麗魔術師站在河畔,在微涼的夜風中眺望著河水中倒影的燈光。

在月光的照應之下,愛麗斯菲爾的頭發像是快要發出光來一般。

此刻站在er眼前的,是仿佛從幻想鄉中走出的精靈,讓他重新會想到幼年之時所看到的美麗。

真是讓人想要守護一生的美麗啊,我的ter。

劍之英靈守衛在愛麗斯菲爾的身旁,心中無法自控的呢喃著。

方的愛麗斯菲爾突然呼喚英靈的名字:“我還是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色呢。”

充滿了喜悅和感激,愛麗斯菲爾在在河畔轉過身問道,月光灑在她飄飛的銀發上,閃爍著動人的光點。

亞瑟楞了一下,問道:“以前,沒有看過么?”

“沒有啊,以前都是在艾因茲貝倫家族的古堡中。雖然不覺得無聊,但是切嗣有的時候會給我看外面的圖片,給我介紹呢。”

愛麗斯菲爾擺著手指頭:“東京、倫敦、巴黎……”

看著愛麗絲菲爾認真的樣子,亞瑟有種呼吸即將停頓的錯覺。

或許就像是高塔之上的公主一樣,愛麗斯菲爾被囚禁在牢籠之中,一次又一次的憧憬著外面的情景,通過別人戳開的視角好奇的觀察這個世界,卻從來沒有人跟她講述過最平凡的幸福。

就算是好不容易將幸福握在手心,卻要被送到這種殘酷的戰場上,面臨著冷漠的終結。

這樣的命運……

他的眼中閃現出了一絲憐憫,恍惚之間,他有一種錯覺,眼前月光之下的身影緩緩的和記憶中的某個女人重合。

曾經傾慕不已的容顏被重新記起,幾乎就像是呻吟一樣,他呢喃著:“格尼薇兒……”

他的皇后,最愛的女人,格尼薇兒……

舍棄忠貞的叛徒,離開自己身旁的女人,格尼薇兒……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你呢……他回想著讓自己心跳停頓的記憶,一陣陣刺痛和倦怠從心中傳來,讓他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

然后瞬間,無形的劍鋒從他的手中出現,身姿消瘦的英靈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將無形的重劍揮舞,攜帶的颶風化切開黑暗之中的樹叢,在那一張窺探的面孔上留下了深深的傷疤。

回憶被打斷的英靈心中升起了偏執的怒火,瞇起眼睛看著背后的黑暗里,放聲說道:“要隱藏在黑暗里像是腐尸一樣的爛掉么?出來,我給你以敵人應有的死亡。”

他小心的將愛麗斯菲爾守護在了自己的背后,眼神冰冷的看著響動所發出的地方。

那一具人形生物緩緩的從草叢和枝葉的縫隙里爬出,被暴風切裂的臉上帶著饑渴而貪婪的表情,喉嚨里仿佛壞掉的留聲機,不斷的重復:“餓……好餓……”

在突然陰冷下來的月光中,仿佛怪獸一般在地上爬行的人類抬起了頭顱,露出了眉心上的噬身蛇的紋章。

“吃掉!”

隨著他尖銳的吼叫,在另外的方向也出現了不同的人形,他們之中有一位是蒼老的老人,有一位是年輕的少女,甚至還有中年的黑人。

四個人形的生物身體上,唯一相同的地方只有銘刻在不同部位的噬身蛇紋章。

攜帶著黑暗和血腥的氣息,噬身蛇的印記作為魔術咒文銘刻在了它們的皮膚上,令他們的主人能夠在極遠處操縱他們的行動。

“愛麗。”亞瑟深吸了一口氣,手中重劍輕輕的在身前揮舞了一下,調整到最順手的位置。

絲毫沒有驚慌的愛麗絲菲爾看著自己英靈的背影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亞瑟露出了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容:“戰斗要開始了啊。”

于是暴風從騎士的劍中誕生,凌厲的風暴在尖嘯之中四處擴散,來自血脈之中的紅龍之血賦予了它巨龍暴怒之時所產生的威嚴。

仿佛操縱著風之巨龍的騎士,騎士之王毫不吝嗇的展露出自己的力量,并沒有因為對方丑陋的形態而厭惡,也沒有因為不堪一擊的弱小而輕視。

敵人,就是敵人,不管是偉大還是渺小,都將歸于同樣的結局——死亡。

尖嘯刺向了天空,狂暴的風卷著微塵和水霧瞬間吞沒了最前方的那一只人形野獸。

瞬間,那一只尖叫的白膚怪物就被巨大的力量剖斬了開來,一道刺目的紅痕從他的腦門延伸到下陰,頭顱一直到肋骨都統統的被斬切開來了;在最后瞬間如同螳臂擋車一般豎起擋在面門上的右手已經脫離了手臂的組織,被亞瑟王之劍切成一團碎末。

一聲悶響之后,由煉金之術制造的怪物變成一只被徹底刨開的家畜,毫無抵抗之力。

在不可違抗的命令之下,在遠處窺伺的怪物都向著愛麗斯菲爾的方向迅疾的爬了過去,在尖叫的嘴角上拖出一串粘稠的黃色液體,仿佛中了喪尸病毒的瘋狗。

而被斬切開來的那只怪物并沒有因此而徹底的死去,銘刻在眉心的那一枚噬身蛇紋章被激活了,在血管中流竄的液態紅石發出一連串醒目的紅色電光,消耗了數條哀嚎的怨靈之后,它重新變成了原本的摸樣,再次跳進了戰圈之中。

原本他們是被主神從各個地方征招而來的新人,可惜他們并沒有足夠好的運氣,也沒有證明自己價值的機會,在昏睡之中失去了理智,化為就連自我意志都沒有的瘋狗和玩具。

只聽從凌柯一個人命令的可笑玩物此刻爆發出令騎士王也為之驚嘆的戰斗意志。

或者說,它們已經開始的大腦中已經沒有別的東西可以去思考了,唯一剩下的,就是將眼前一切活物都吃掉,吃掉那個銀發的女人,咬斷所有人的喉嚨,然后讓一切都和自己一樣陷入不可逆轉的。

紅色的血腥不斷的從騎士王面前飆升出來,將纏繞在劍上的風卷染成了血紅。面對這些根本沒有絲毫意志的怪物,也無需去掩飾自己的長劍。

每一次劈斬都有一只怪物被劈斬成渣滓,然后在數秒鐘之內恢復成原本的狀態。

原本在亞瑟王背后靜待結果的愛麗斯菲爾終于有了新的動作,就在瞬間,她的眼中亮起了讓人不可直視的凜然神采。

不論她多么美麗,多么單純,但是魔術師也是她的身份之一。作為圣杯結構之一的小圣杯,她所具有的魔術回路還有魔術資質已經達到了魔術師的巔峰,而此刻艾因茲貝倫家族的魔術也在她的手中發揮出不愧為‘千年名門’的威力。

復雜的圖紋從愛麗斯菲爾的之間劃出,滯留在空氣中,在最后一畫勾連出來的瞬間,冷酷的宣言發出:“evration!”(蒸發)

愛麗斯菲爾的手指伸向被亞瑟王劈開頭顱的怪物,然后瞬間在怪物血脈中流淌的粘稠液體都不安的律動起來。

涌動,沖撞,膨脹,沸騰!

接觸到空氣的血液被魔術的力量所轉化,瞬間滲透怪物的全身;在亞瑟王劍鋒之下倒飛而出的怪物渾身急速的鼓脹了起來,仿佛永無窮盡的血色噴霧帶著極高的溫度從脖子上碗大的傷口中噴出,每個毛孔都向外傾斜著氣化的血液和液態紅石。

直到最后,仿佛被烈火點燃了,怪物瞬間在從體內爆發的火焰中化為灰燼。

魔術的力量讓愛麗斯菲爾都大吃一驚,她根本就不明白,為什么這個頌詞只有短短‘一節’的魔術會產生這么大的力量。

第二白二十七章現場直播

第二白二十七章現場直播

愛麗斯菲爾并不知道,她所蒸發的并非是尋常的血液,極高的溫度還有沸騰的血霧激化了怪物身體中所剩不多的紅石,產生了危險的反應。說到底,怪物居然是死在自己最大的屏障之下。

“干得好!”

在數千米之外,高塔上的凌柯看著愛麗斯菲爾的動作,忍不住發自內心的贊嘆。他咬著手指,癡迷的看著愛麗斯菲爾,發出了充滿惡意的笑容:“漂亮到讓人吃驚的地步啊,愛麗斯菲爾……”

他的另一只手中攥著一枚小小的相框。在相框里,幼年的少女和少女牽手微笑,秀麗的少女嘴角翹起和愛麗斯菲爾相同神韻的笑容。

凌柯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相框和戰斗中的銀發魔術師對比著,輕聲贊嘆:“簡直是,完全相同嘛!”

“真是厲害得要命啊。”在凌柯背后,蹲在大樓邊緣的雨生龍之介咬著手指,眼瞳中倒影著英靈戰斗的英姿:“太l了!真是太厲害了啊,這種狂暴的殺人方法,以前完全沒有見識到呢!”

月光照在他慘白的皮膚上,仿佛早已經死去多時的尸體。

“吶,龍之介啊,你知道么?”凌柯緩緩的撫摸著龍之介的腦袋說道:“藝術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呢?”

“這是魔王大人的指教么?”雨生龍之介幸福的抬起頭:“這是賜予在下的真理么?讓素材的身體化為如同畫卷一般美好景象,難道還有更高的境界么?”

“畫卷?不,太膚淺了啊,太膚淺了!”凌柯搖動著手指,循循善yòu的說道:“是愛啊!”

“愛?”殺人鬼不明白。

“對,是愛啊!”凌柯雙手敞開,仿佛擁抱著整個世界,大聲的宣告:“那些腐爛的教條,那些令人作嘔的顧慮,都只是束縛我們的行動的枷鎖,蒙蔽我們靈魂的淤泥!以膜拜的態度來讓人的身體升華為藝術,以最高之愛,塑造出最美麗的作品!”

“最高的是愛啊!什么不要招惹er,什么愛麗斯菲爾的身份敏感,什么會暴露自己的蹤跡!這些看似正理的話,統統!統統都是狗屁!”

凌柯的雙手籠罩著愛麗斯菲爾的方向,在空中虛抓著,臉上帶著癡迷的笑:“這么漂亮的笑容,一定要好好的切下來珍藏好…,絕對不能讓它泯滅在這個污穢的世界里啊!”

“內臟,脊椎,身體,骨骼,肌肉,乃至于zǐgōng,我已經全部都準備好了,只差這最完美的表情,妹妹就可以從冰冷的死亡中蘇醒!什么顧忌什么危險什么狗屁的思考!統統都給扔掉!”

他的嘴里接連不斷的吐出了癲狂的話語,到最后化為了貪婪的呼吸,看著愛麗斯菲爾喃喃自語:“只要有愛就好了啊……”

“去吧,龍之介,帶著我賜予你的力量追尋更高的藝術吧!”他的雙手按在了殺人鬼的肩膀上,充滿期許的說道:“總有一天,你也會明白什么是愛的!”

“要片么?無碼的”

這是半夜突然出現在大廳里的梁公正第一句話。

“哈?”長孫武揉著眼睛,睡眼惺忪。

梁公正手里捧著電視機說道:“‘守序者’的魔法師和er開干了,要看么?”

片刻之后,大廳里所有的隊員都匯聚在小電視的前面,看著畫面中的激烈戰斗的畫面,忍不住集體噴水。

“這、這是誰?”長孫武顧不上擦嘴角的茶水,顫抖著手指指著屏幕里的騎士王:“看起來真眼熟。”

“哦,他是公正毫不留情的碾碎了他的幻想。

“怎么可能!”長孫武一把捏碎了手里的茶杯悲憤的大喊:“坑爹呢這是!我的er醬不可能是男的!這是怎么回事!阿爾托利雅呢!口胡!天誅!我絕對不會承認這貨是er!”

“話說,er本來就是男的吧?”白朔在他的身后補刀:“在‘型月’最開始的設定里,亞瑟王就是男的呢。”

“那就把士郎子,哦,是沙條綾香給我找出來啊!”長孫武憤怒的揮舞著手臂:“沒有er的圣杯戰爭,我絕望了!對無節操的主神絕望了!”

“誒,話說,阿爾托利雅……奧托莉亞,聽起來很相似呢。”陳靜默轉頭看向了身旁的奧托莉亞:“巧合么?”

“不,這是家父希望我成為如同騎士王一樣的騎士而取下的名字。”奧托莉亞有些慚愧的說道:“從亞瑟王本名——artorius(阿托利斯)中取得的名字atoria,可惜,我終究沒有達到父親所希冀的境界。”

“足夠了!”白朔拍了拍奧托莉亞的肩膀:“戰斗中的奧托莉亞,可是相當可靠的戰友啊!”

“是啊,而且女孩子嘛,可愛就好了,打打殺殺什么的,最討厭了。”陳靜默抓著她的手:“明天我們換一套旗袍裝怎么樣……”

被殘酷現實擊碎夢想的長孫武依舊不忘低聲的吐槽:“這才是你的目的吧。”

“好了,不要欺負隊員。”白朔拿著筷子敲了一下陳靜默的腦袋,置氣中的陳靜默別扭的瞪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話題重新返回了剛才的方向。

白朔看著屏幕中戰斗的英靈,仔細的評估著對方的實力;“性別的轉換只是小事,只是從女性的阿爾托利亞變成了男性的阿托利斯,不知道騎士王的實力和寶具究竟發生了什么變化。”

長孫武想到了什么,臉上肌肉有些抽筋的說道:“話說,不會整出一個固有結界——圓桌騎士團吧?這玩意在最終幻想里可是超級無恥的群毆魔石呢。”

“別忘了原本的狂戰士是誰。”白朔搖頭:“撬了亞瑟王墻角的湖之騎士蘭斯洛特如果和亞瑟王沒有間隙的話,或許可能;但是已經瘋狂到變成狂戰士的蘭斯洛特,你認為他會甘愿成為亞瑟王的扈從么?要知道在各種傳說里,兩個人可是曾經開戰的。”

他剛剛說完,眼神就被電視中忽然出現的武器所吸引:“誓約勝利之劍。”

那一柄金色和藍色交融在一起的華美之劍從風卷之中緩緩顯露,優雅和威壓并重的劍刃上閃動著充滿殺機的光芒,亞瑟王的寶具顯露出它的摸樣。

不再掩飾自己武器的亞瑟王如同殺激屠狗一樣將那幾只人造人徹底的變成碎片和灰燼。

“最起碼是四星級巔峰啊。”白朔的指頭敲打著桌子,瞇起眼睛說道:“如果解放寶具之后,那種能夠跟天地乖離劍對沖的威力,再加上絕對防御的劍鞘‘阿瓦隆’。戰力恐怕有五星,難搞啊……”

端著小電視的梁公正突然指著手中的屏幕說道:“看這里,看這里,重要配角出場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突然出現在屏幕中的男人所吸引。

隱藏陰暗角落之中的刺客手持攝像機,對準攜帶者狙擊裝備的魔術師,將他的摸樣攝入屏幕中。

冷漠而嚴肅的表情,仿佛鋼鐵鑄就一般的堅定眼神,還有在眼神中散發的悲涼氣息,如果不知道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的話,可能大部分母性泛濫的女人都要擺到在他的kù腿下面了吧?

魔術師殺手,戰爭野狗,正義的傀儡——衛宮切嗣。

“他怎么出現在這里?”長孫武說完之后,才發現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愛麗斯菲爾作為他的妻子,可是隨身攜帶了發報器的,衛宮切嗣能夠找到這個地方,并不奇怪。

他的美人助手正隱藏在另一個狙擊點上,和他互相彌補;在關鍵的時刻,久宇舞彌也是最可靠的戰斗幫手,無數次戰斗都證明了這一點。

“要殺掉么?”梁公正歪著頭說道:“好像很容易解決掉的樣子。”

白朔制止了他的行動:“進入戰爭狀態的衛宮切嗣可不是能隨隨便便殺掉的,你現在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恢復,一個分身恐怕只能讓他手忙腳亂一下;開啟了固有時制御之后,死掉的反而可能是你。”

“不過……”白朔撓著自己的下巴:“不試一試,總覺得不甘心啊。”

他伸出手掌,一陣陣涌動的光芒不斷的變換著自身的性質,到最后融入了魔術回路之中,化為供英靈活動的魔力,新的補充讓梁公正所擁有的力量暫時恢復了一點。

電視中的鏡頭一陣搖晃之后,頭戴著‘九筒’面具的刺客再次出現在屏幕的前面。得意的向著所有人揮了揮手,刺客潛入了黑暗中,緩緩的向著衛宮切嗣的方向鄙近。

無聲的,手持尖刀的刺客一點一點從衛宮切嗣背后浮現,九筒的面具上露出殘酷的笑容。

刀鋒橫過,槍聲響起。

毫無征兆的,趴在狙擊位置上的衛宮切嗣滾落在一旁,袖口滑出一柄手槍對準了詫異的刺客,毫不猶豫的叩動扳機三次。

三顆子彈一顆打斷他的刀刃,一顆打在他的心口,刺客的心口詭異的凹陷下去,卻并沒有被擊穿心臟,最后一顆子彈將他的面具打出數道蔓延的裂紋,從眉心蔓延的裂縫貫穿了‘九筒’的圖紋。

毫無損傷的刺客刺客卻向著旁邊滾出,就在他離開的瞬間,一顆來自久宇舞彌的大口徑子彈從他原本的位置穿過,打斷了他的手臂。

瞬間,擅長暗殺的刺客就被發現,一輪交鋒就廢除掉了他的一只手臂。

戰斗直覺、槍法、格斗技,乃至于刺客最擅長的暗殺術,衛宮切嗣此刻表現出來的素質讓人感到吃驚;如果獲得了足夠的力量,這個男人所帶來的威脅性可能還會繼續暴漲。

毫不猶豫的,白朔下達了命令:“近身格斗,我就不信這貨的身體比英靈還結實!”

第二百二十八章TER

第二百二十八章ter

鏡頭之中的刺客在作為背景的集裝箱上不斷的進行著跳躍,依靠著自身的怪力還有僅存的手臂急速鄙近衛宮切嗣,充滿殺機的纏斗開始了。

幾乎是在同時,衛宮切嗣的嘴唇蠕動了起來,像是念出了什么咒語,然后他的速度就開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飆升,起碼比原本快了一倍!

如果精通唇語的人在這里,就能夠還原出他剛才所說的究竟是什么。

“timealter——doubleel!”也就是……

“二倍速開啟的固有時制御!”白朔念出了對方所使用的魔術。

固有時制御,是衛宮切嗣從衛宮家研究了數十代的第六法資料中所整理出來的魔術。

雖然衛宮家并沒有完成以時間操控為目的的第六法,但是這么多年下來,起碼也有了一點經驗。

正所謂,山不過來我就過去,改變不了世界,可以改變自己。

固有時制御就是能夠將自己的體感時間提高二倍、三倍,乃至于四倍的魔術,憑空發揮出比原本增加四倍的速度和機能;如果沒有因為血液和器官本身的限制也引起的反噬的話,可以說是相當完美的戰斗技能了。

就算是不完美,他所表現出來的戰力也足以令人吃驚,在久宇舞彌的配合之下,很快就將梁公正的分身給殺死了。

梁公正端著電視機,低頭看著其中分身慘死的畫面說道:“失誤了,應該派紅色有角的分身去的!”

“三倍速的分身?真的有?”白朔驚奇的看著他。

“還沒影呢,如果有的話,殺遠坂時臣的時候我早就用了。”梁公正覺得臉上有些癢,所以分出一個分身幫他撓臉,然后聳肩說道:“我再加把勁,說不定真能弄出一個紅色有角三倍速來呢。”

白朔面色抽搐的鼓勵道:“那要努力啊。”

說不定梁公正將來真的能分出一大堆紅色有角三倍速的刺客分身出來呢,戰斗力提高一個臺階絕對沒問題,總之不能打消同志的積極性嘛。

就在幾個人的談論之間,熒屏中的景象又出現了新的變化。

在城市的另一旁,猩紅色的煉金術光芒從河邊亮起,然后純粹由黑色巖石構成的巨獸從泥濘的河水之中緩緩的顯露出自己巨大的頭顱。

就在距離er和愛麗斯菲爾數百米的遠處,凌柯高舉著雙手喊出了自己所召喚而來的石獸之名:“圣牛——奎德拉托斯!”

從印度和埃及神話之中發源出屬于牛的傳說和崇拜,但是不論是在印度代表繁衍的神牛還是埃及代表輪回的牛怪‘阿比斯’都無法和眼前的龐然大物相媲美。

簡直就像是從地獄之中爬出的怪物一般巨大,常人的身高僅僅只有它的一個蹄子大小,龐大的黑色石獸僅僅是憑借自己的體重也能夠將整個冬木大橋壓垮,而現在它的敵人是遵循圣杯召喚而前來的劍之英靈。

騎士之王看著瞬間從河水中浮現出來的巨大野獸,充滿旺盛斗志的眼神卻再次回到了自己原本的敵人,‘英靈’魔法師的身上。

憑借著自己所掌握的被封印魔神‘多爾瞑’,還有《螺煙城教本》從血肉中汲取的魔力和魔力爐,現在的凌柯能夠將曾經拘束魔神靈魂的十六只巨像通過自己的煉金術召喚而來,再無往日力量干涸之憂。他站在陰影之中大笑著,看著銀發的愛麗斯菲爾發出了充滿侮辱意味的問候:

“真漂亮的臉……等我將這個礙事的家伙干掉,我會先和你來一炮的!你可要洗、干、凈、給、我、等、著、啊!”

被人稱為‘礙事的家伙’并沒有讓騎士王產生怒火,而凌柯接下來的語言卻讓他發出了怒吼。

“你這個……該死的……”

騎士王握緊了自己的劍柄,咬著牙:“竟敢,竟敢!”

“我以阿托利斯.亞瑟彭德拉根,不列顛之王之王的名義,予你死亡!”

愛麗斯菲爾明白自己的魔術并無法對抗魔力數值遠超人類的英靈造成損害,但是對方的侮辱也讓她的心中升起了怒火,一連串的增幅魔術通過她的手掌施加在er的身上,讓那一柄代表著勝利的誓約之劍幾乎快要放出光來。

愛麗斯菲爾看著凌柯扭曲的臉,冷聲說道:

“er,我允許你解放寶具,將魔法師的頭顱作為戰利品獻給我吧。”

騎士王握緊自己的劍,發出震人心魄的呼喝,藍色的戰袍在空氣中劃過一道長痕,向著凌柯的方向疾馳。

猩紅的煉金術光芒從凌柯的腳下亮起,無陣煉成的煉金術讓他和騎士的道路之間盛開茂盛的荊棘之刺,密密麻麻的石刺如同斜向著天空刺出的長槍之陣。

在尖銳的荊棘之前,誓約勝利之劍的寒光如同流星一般的刺入其中,巨響中無盡的碎石被斬切開來,向著四周崩飛;腳踏著被斬斷的石刺,騎士之王的沖鋒依舊沒有停止。

就在此刻,響徹夜空的咆哮響起,仿佛巨怪一般的石牛抬起了自己的蹄子,像是從天而降的山峰一般,猛然砸在er的前方。

從河中爬出的巨像阻擋在亞瑟王和凌柯之間,憤怒的咆哮著,絲毫不遜色于炮彈沖擊的踐踏著亞瑟王的身影。

就像是隕石從天而降,巨響中石板路上出現了令人心驚的巨大裂痕和洼陷,而和石牛——奎德拉斯特相比起來,無比渺小的身影卻腳踏著它巨大的身體向上跳躍前進,最后在它的前蹄之上高高躍起,在空中劃出一道淡藍色的弧線。

被風暴裹挾著的騎士之王在尖嘯中向著石牛巨大的頭顱落下,而他的手中,高舉的誓約勝利之劍充斥著令人心驚的魔力。

下一瞬間,仿佛月光都失去了顏色,天地之間只剩下一道寒冷而壯麗的劍光!

未曾解放誓約勝利之劍放出elibur的沖擊,僅僅憑借著自己身體中的魔力還有暴風的加護,就釋放出了令人驚懼的超絕劍斬!

這一刻,龐大到令人吃驚的石獸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道劍斬刺入了自己的頭顱,然后崩裂之聲響起。

倒持著刺入巨牛頭顱的劍鋒,騎士王在巨牛的頭頂、脖頸、背脊之上狂奔,拉開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將奎德拉托斯身體之中的魔力結構盡數破壞。

足以進入日本災難片扮演反派怪獸的石牛此刻發出了如同生靈一般的痛苦哀嚎,巨大的身體緩緩的跪倒在地上,然后存存崩解成了毫無規則可言的巨大石塊。

而騎士之王的身體則從奎托拉托斯的尸體上躍起,向著凌柯的方向墜落,充滿憤怒的眼神如同在燃燒。

面對著如此聲勢的狂暴沖擊,凌柯的臉上卻未曾有絲毫的恐懼,在他手背的皮膚之上緩緩的出現嶄新的煉成陣紋路。

血紅色的煉成陣中蘊含著火焰的破壞之理,在凌柯的操縱之下,莫名的風流突然匯聚在了騎士王和他指尖的空間之中。

從高空中躍下的er突然聞到一絲充滿了暴躁和異常的焦臭,下一刻他看到了凌柯手中出現的火星。

就像是災厄的征兆,那一顆火星躍入空氣中,猛然膨脹,產生了第一縷火焰,然后地獄的火紅蔓延開來,向著天空之中急速沖涌而來。刺目的光亮驟然在夜空里出現,空氣中超出正常濃度的各種易燃氣體在火星的挑逗之下暴躁的宣泄著自己的力量。

于是巨大的火球籠罩了亞瑟王的身影,將他吞沒在其中。

隔著數百米,愛麗絲菲爾被突如其來的熱浪鄙得舉起手阻擋,而她的心卻開始下沉:“er……”

更加憤怒的咆哮是從火焰之中發出的,略顯狼狽的亞瑟王未曾葬身于火焰中,擁有者紅龍血脈的他天生就擁有著令人吃驚的抗魔體質;在成為英靈之后,這種對抗魔術的體質再次因為er階職,在對魔術攻擊的時候有了驚人的豁免性。

這種程度的烈火,只需要略微防備就如同清風一般被劈斬開來了!

就像是翱翔在天空中的火龍向下撲擊,咆哮的er手中的長劍發出耀眼的閃光,兇暴的劍斬蓄勢待發。

“這不愧是……er啊!”凌柯看著頭頂砸落的黑影,驟然反轉了自己的雙手,在兩只手掌的掌心上出現了玄奧的煉金之陣,包含著陰陽和四大元素的概念,由代表著循環的“圓”和代表著沖突的‘三角’所組成。

迎接著從天而降的閃光,凌柯的雙手對準天空:“紅蓮之煉金術!”

劇烈的炸響還有刺目的閃光模糊了所有人的視線。在交戰的中心,令人驚懼的低沉呼嘯還有尖銳高鳴不斷的交織響起,就像是邁向高潮的瘋狂樂曲,終于在一聲足以撕裂了所有人耳膜的尖銳聲音過后,令人不安的聲音終于停止了。

在原本是平整大地的地方已經化為了布滿坑洞和裂縫的殘破之地,持劍的英靈和嘴里銜著賢者之石的煉金術師隔著漫長的距離對視著。

凌柯眼中的是嘲諷和惡意,er臉上則是不屈的戰意還有讓人心生驚懼的王者之怒。

細微而連續的細微爆響從兩人之間的土地中發出,在旁觀者驚詫的目光中,那一片土地上布滿了如同漁網一般的裂紋,然后崩壞成細碎的粉塵。

爆炸的紅蓮煉金術,迅疾的劍鋒斬切還有凌厲風流摧毀了地面的結構,將這一片充滿生機的土地變成了布滿劃痕的焦土。

就在兩人即將再次展開戰斗的時候,一道仿佛令萬物都隨之震動的低沉聲音從云端響起了。

那種不安的震動,就像是……雷鳴?

第二百二十九章突如其來的造訪者

第二百二十九章突如其來的造訪者

就像是黑夜之中突然響起了一道悶雷,纏繞著電光的戰車出現在天邊,瞬間來到他們的頭頂。

仿佛天神在云端擂鼓,于是征伐的戰車帶著無盡的威嚴從黑云中駛出,向下墜落,帶來不可阻擋的滅亡。

纏繞著雷電的神牛邁動鐵蹄踩踏在虛空之中,正在向著這一片方向沖鋒!

緊隨其后的,是征服王愉悅的大笑;手持著韁繩站在戰車前方,俯瞰戰斗中的兩名英靈,猛然拉動的韁繩,于是仿佛時光定格,即將隕落的隕石停留在半空,帶著不可思議的沖力,戰車居然停止在半空?

征服王站在戰車上,穿戴著猙獰的盔甲,身后拖曳著猩紅的斗篷,在所有人的頭頂發出了滿足而愉悅的大笑。

看著下面警惕的兩名英靈,他點著頭:“真是了不起的英姿啊!帶著如此決意而前來的英靈,還有這令人欽佩的力量!這么難得的戰斗,如果沒趕上的話,那就太遺憾了!”

er緩緩的后退了一步,小心的擋在伊斯坎達爾和愛麗斯菲爾之間,警戒的看著這個突如其來的家伙。

從極遠處觀察著這一場戰斗的征服王終于無法忍耐,強行帶著自己的ter闖入戰場,帶著興奮和熱情俯瞰著因為自己到來而停止的戰況,發出如同命令一般的呼喝:“現在,你們兩個給我收起兵器吧。”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凌柯手里捧著人皮封面的魔道書《螺煙城教本》,怪異的扭著頭,看向天空發問。他詭異的笑容著帶著令人不安的黑暗魔力,仿佛由尖叫和哀嚎凝聚成的氣息隨著笑容潰散。

“哦?不知名的英靈啊,居然能夠認出我么?”伊斯坎達爾俯瞰著下方的魔法師,另一邊安撫著自己有些驚慌的御主,問道:“既然你已經知曉我的身份,那么為何不報出你的名字呢?”

“還有那位持劍的xiǎ扭過頭看著er,臉色充滿坦蕩的問道:“我乃征服王,伊斯坎達爾,是否有資格知道你的名字呢?”

“他是亞歷山大大帝?!”愛麗斯菲爾在er的身后有些驚詫的小聲說道:“他可是在生前曾經橫掃整個亞洲的帝王。”

“哦,既然你已經報上名字了,那么繼續隱藏我的真名反而顯得我像是夜賊一樣了呢。”亞瑟王緩緩收起自己的長劍,氣勢絲毫沒有因為高度而產生低落,反而有了一份正因為站在大地上,才能凸顯出來的沉穩和堅定。

“我乃不列顛之王,圓桌騎士之主——阿托利斯彭德拉根。”

在這一片異國的土地之上,數千年前的英倫之王報出了自己的名號,然后將視線投向了充滿詭異的魔術師。

“自我介紹,這個東西真的相當沒意思啊。”凌柯捂著臉嘆息:“明明是圣杯戰爭,為什么要弄的跟新生入學自我介紹一樣呢?”

“嘛,算了,雖然我的名字并不曾在這個世界流傳,但是作為起碼的禮貌怎么也要回應一下你們那點廉價的好奇心。”

“在別的地方獲得的稱號確實蠻多的,不過我的同類們都喜歡稱呼我叫——斂尸者。”凌柯毫不隱瞞的說出了自己的名號:“以前在依修巴爾的時候,倒是有人叫我惡魔呢,不過畢竟當不得真。”

以新生入學,自我介紹的格式唧唧歪歪的大半天的凌柯點頭說道:“嗯,我說完了。”

“煉金術師……是來自‘巨人之秘窖’的英靈么?”愛麗斯菲爾在er身后自言自語,但是卻沒有人回應,只有凌柯投來了仿佛蠕蟲移動一般的惡意視線。

“你們為了得到圣杯互相廝殺,……在你們交鋒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問你們。”

伊斯坎達爾對著腳下的兩名英靈說道,但是卻突如其來的傲慢聲音打斷。

“夠了,雜種!”

在冰冷的月光之下,一艘黃金和華貴珠寶打造成的飛行之舟從天空上降下。

傲立在船頭的吉爾伽美什將自己的長發披在了腦后,如同血紅瑪瑙一樣的美麗眼瞳中充滿了厭惡和不屑:“這種不知天高地厚就稱“王”的雜種,一夜之間就竄出來兩個啊!”

“下面的幾個雜種聽好了。”吉爾伽美什手中端著美酒,就像是寶座之上俯瞰賤民的暴虐女王,發出了宣告:“真正稱得上王的英雄,天地之間只有我一個人。剩下的就只是一些雜種了。”

明明是侮辱的語言,卻帶著讓人無法反駁的威嚴,高踞在天空之中,吉爾伽美什暢快的飲酒,然后報出了自己的姓名。

“雜種們,我給你們最后的時間膜拜,求我寬恕你們的冒犯之罪,然后在聆聽完我的名號之后,就去死吧!”

一道金色的閃光從夜空之中浮現,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到最后,鋒利的光芒充斥了整個夜空,就像是群星閃耀一般交織出無可逃避的致命羅網。

無窮無盡的華貴寶具從‘王之寶藏’中出現,在半空之中懸浮,仿佛懸浮在眾人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一般大,帶著隨時都能取走所有人性命的力量。事實上,達摩克利斯之的原型也存放在‘王之寶庫’里堪稱無窮的寶具之中。

此刻,在三個街區之外,被改造成人造人的雨生龍之介正在和夏初配合在一起在復雜的小巷子里穿行,在靜謐的小巷子里,不斷的響起了槍聲還有呼喝。

此刻作為敵人的是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還有他的助手久宇舞彌。

事實上夏初出現在這里的理由,也是因為凌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這里不需要你,這樣吧,你去帶著我的寵物把衛宮切嗣殺掉吧。”

“吉爾伽美什,你究竟在做什么?”

在黑暗中他腳踏著地上的積水,抬頭仰望極遠處的冰冷光芒,用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自言自語。

原本初步獲得了能夠反抗的力量讓夏初的心情開始好轉。可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秘密簽訂的英靈卻脫離了自己的控制,出現在集中英靈的戰場中。

只要顯露出一點點異常,那么作為“魔術師”的隊長就能夠通過魔力流動尋找到英靈的御主的方向和大概的位置。

到時候他費盡心血所隱瞞下來的力量將徹底曝光,徹底的完了。

在沒有脫離‘契約’的詛咒之前,絕對不能讓自己露出馬腳!

“可惡……”他隔著衣服撫摸著仿真皮膚下面的令咒,下定決心。

在最古之王出現的瞬間,電視機前所有人都在此屏住了呼吸,就連白朔也以為吉爾伽美什已經耗盡魔力,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可是為什么他又能出現這個戰場上?

就在這個時候,大廳之外傳來了有人敲門的聲音。

隔著鐵閘,那個人不緊不慢的敲打著鐵門,每隔三秒敲三下,節奏穩定,氣質沉穩,仿佛如果不開門的話,會一直敲下去。

白朔通過結界的樞紐瞬間看到門外來者的摸樣,吸了一口氣之后示意全員坐好戰斗準備。

緩緩的走到門前,他推起紅州宴歲館的閘門,隔著一道鐵闌珊看著門外的來客。

來人看著白朔,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一身灰色的夾克裝有些陳舊,頭發略顯臟亂,就像是一個勞動階層的工人一樣。

而白朔卻沒有絲毫輕視對方的想法,充滿緊身的做好了戰斗準備,對著來者說道:

“烏鴉先生,晚上好。”

烏鴉,守序者小隊中的內jiān,也是他向‘十字’戰團提供情報之時所報的名稱。

而他另一個名字‘李師人’真假也難以確定,畢竟為了防備一些通過名字來傷害,殺死敵人的咒法,輪回士用假名也不是很罕見的事情。

不過在不知道姓名是否真實的情況下,白朔決定還是暫時稱呼他為‘烏鴉’好了。

在上一次的戰斗之中,他在毫不猶豫的拋棄了自己的隊友,并且向白朔言明自己的身份。

但是在這之后,就一直沒有聯系過希望隊,甚至就連任何的情報都沒有傳遞過來。

而且白朔在接觸的第一瞬間就感覺到,這個家伙相當的不可靠,不但不可靠,而且很有可能在最后關頭反而坑希望隊一把。

這家伙絕對做得到,雖然長著一張很忠厚的臉,但是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陰謀氣息,實在是讓人沒有辦法信任他。

李師人露出了好奇的表情,朝著白朔背后探頭探腦的說道:“這里是希望隊的駐地么?很隱秘啊。”

“有事么?沒事的話,烏鴉先生還是早點洗洗睡了好。”白朔阻擋在他的視線之前,作勢準備關掉鐵閘。

“我可是非常有誠意的來提供情報的來著,不要這么冷漠嘛。”李師人隔著鐵柵欄套近乎:“說不定大家以后都在一個戰團里混呢,要起碼搞好團隊關系啊。”

白朔看著對方的眼睛,李師人的眼中滿是善良和真摯,仿佛純潔的小朋友撿到五塊錢交公一樣,讓人如果不相信的話,甚至會產生一種辜負信任的錯覺。

白朔毫無猶豫的拉開了鐵閘,讓開了身子,溫暖的大廳展露在李師人的面前:“進來喝杯茶也好。”

李師人并沒有向前移動,而是搖頭說道:“我不敢。”

他的手指輕輕的向前移動,居然觸動了結界的反制規則,瞬間一層光芒組成的阻礙出現在了他的手指前面,將他的手指彈開。

向上彎曲的手指變成了怪異的摸樣,而李師人毫不驚恐的將自己手指頭擼直之后,抬頭起頭說道:“要不,就在門口?”

進入談,他不放心。

在別的地方談,白朔不會去。

最好的方法,莫過于在門口聊一聊了。

“最好只有你一個,人太多的話,不好。”李師人靠在了門旁邊的墻上,等待著白朔的答復。

朔衡量了一下危險性之后,點頭說道。示意身后的人不要跟出來,他緩緩的走出了鐵閘之外,拉上了鐵門。

“說吧,烏鴉先生。你的來意。”

第二百三十章烏鴉

第二百三十章烏鴉

白朔抬起眼睛看著來者,在燈光和眼睛角度構成的視界中,烏鴉的臉有一種黑白分明的醒目感和陰郁氣息。

“這個啊……從何說起呢?”烏鴉靠在墻上,歪頭看著白朔:“就從你最容易理解,也最能鎮定的去面對事實的地方來說吧。”

“凌柯啊,他是個變態呢。”在稀疏的燈影下來,烏鴉認真而嚴肅的說道:“是只要目標和自己妄想之中的完美藝術品僅僅的一點相似,就會發狂的進行殺戮的變態。”

“這個家伙是在我‘半神任務’里見過的,最難纏的家伙呢。”烏鴉揮斷了白朔想說的話:“半神任務什么的,我下面會介紹到的。”

他指著自己的腦子說道:“凌柯在這里妄想了一個完美的女人,最杰出的藝術品,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有著超乎常人的行動力,他會不斷的通過殺死和自己妄想有相似之處的女性,來拼湊出腦中的妄想……也就是說,他是碎尸狂外加重度獵奇愛好者。”

“知道他怎么進入這個世界的么?”烏鴉用手指做出了手槍的手勢,對著自己的腦殼,扣動了不存在的扳機,嘴里發出槍響的擬聲詞。

“嘭”

烏鴉看著白朔毫無表情的臉,很滿意的點頭說道:“看來你接受能力挺高的,那咱就繼續說。”

“來到這里之后,獲得了新的力量,不過他還是沒有對自己的妄想停手。相反,到了讓人吃驚的狂熱程度。為了完成自己的藝術品,跑到大型團戰的中心戰場去收集輪回士的尸體,殺死各種劇情人物,然后用各種各樣的器官、組織,拼出了一具破爛殘尸……”

“你半夜跑過來,就是跟我抱怨你們隊長很變態么?”白朔審視著面前的內jiān:“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開始動手了?”

“不要這樣嘛。”烏鴉有些無奈的揮著手:“剛夸過你很配合的啊,很快就到正題了,剛才說道哪里了?唔,拼湊尸體,嗯,這一具尸體如果用百分比來說明進度的話,恐怕已經到了80左右的程度了吧。就跟拼圖一樣,總是有幾片找不到地方,有幾片最珍貴的拼圖不知道在哪里……”

“然后啊,我就給凌柯看愛麗斯菲爾的照片……”烏鴉攤手說道:“吶,接下來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如同白朔所見,毫無理智,沒有絲毫理性可言的,凌柯放棄了這么長時間的潛伏,主動暴露行蹤,開始自己通往最高之愛的道路。

“而且啊,索莉那個小丫頭也是他計劃中的替補喲”烏鴉豎著手指悄聲對白朔說道:“我悄悄的看過了那張照片,很多地方和索莉都是出奇的像啊!啊,對了,你應該對這些不感興趣的。那么說點你感興趣的吧,比如言峰璃正的令咒,究竟落到誰的手里了呢?”

“答案是……”烏鴉做出了一副‘下面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的表情,可是白朔沒有絲毫的配合。

“一無是處的爛好人,早就該壞掉的玩具,有了好東西藏起來以為別人不知道的‘守序者’預備隊員,夏初同學!”

烏鴉正式揭曉的答案,可是卻從白朔的臉上得不到任何的驚詫和慌亂。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東西?”

白朔站在烏鴉直線距離為一百五十厘米的地方,精確到了毫米級。

在這種距離,攻擊的話可以瞬間展開最狂暴的撲殺,逃脫的話,也可以遠揚千里。

此刻他并沒有因為珍貴的情報而驚喜,而是看著烏鴉的眼神,一字一頓的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是內jiān同學嘛,‘十字’沒有告訴你么?我可是棄暗投明的好同志啊!”烏鴉張開雙手,異常無辜的準備靠近,但是卻被白朔緩緩抬起的手腕逼回原本的位置。

“保持原位,否則我可能會有些j朔絲毫沒有動搖,冷漠的說道:“你這個內jiān做得太不合格了。”

如果說是一開始就準備投靠‘十字’戰團的話,那么烏鴉所做的配合遠遠不夠;如果說是為了將希望隊引入陷阱,但是他卻一亂了‘守序者’坐山觀虎斗的計劃,引導著凌柯浮出水面……

這種模棱兩可的態度,還有一種陰沉和詭異并存的神態,白朔絲毫沒有對面前這個名為李師人的家伙產生絲毫的改觀。

換句話說,因為烏鴉同學以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敷衍態度來耍陣營聲望,所以在白朔這里,友好度還是敵視。

“嘖,就知道被主神挑中的家伙是最難搞的。”

烏鴉或者李師人蹲在了餐館門口的欄桿上面,像是一只潛伏在黑夜中的禿鷲,令人厭惡的笑著:“因為半神任務嘛。”

又是半神任務……

白朔記得自己從某份資料里見到過類似的詞匯,但是卻想不起出處和具體的過程方法了,僅僅有著就連確定都無法確定的模糊記憶,可以說一無所知。

烏鴉從最開始到現在,所有的行動方式都沒有任何的定則和規律,看起來充滿了魂亂和無序,所有的行為就像是為了讓局勢更魂亂,損人不利己、顛三倒四、兩面三刀……

就好像毫無邏輯和動機可言的夢游,讓人

隱約的,白朔從他所有的行為之中找到了某種響動的節奏,或者說是同樣的軸心。烏鴉所有看似魂亂的行為都是在圍繞著這一根軸心來轉動。

而這根軸心,就是所謂的半神任務么?

“唔,怎么說呢?你看,我都忘了從何說起了。”烏鴉撓著頭說道:“早說過不要打斷我的話嘛。”

“烏鴉,禿鷲,蝙蝠,夜梟,灰隼……”李師人蹲在欄桿上,掰著手指念誦出了幾個仿佛有著某種關聯的詞匯。

更新沒錯,這些都是我用過的代號來著。”他鄭重的說道:“我啊,分別用這五個代號,給五家戰團都發送了相同的情報啊。”

“換句話說,我一次性把‘守序者’的情報賣給五個戰團了。”他伸出手指,又強調:“五個。”

看著那張寫滿‘快來夸獎我吧!’的表情,白朔突然感覺到一種發自肺腑的嘔吐感。

這個家伙,究竟要干什么?

“可惜,五家戰團里面,機械神教被‘十字’戰團派出的高端戰力‘天啟四騎士’警告了一頓,被打疼了,沒敢伸手。

武力側的‘武神’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情報發過去連個響聲都沒聽見。

同屬神秘側的‘天演’走的跟‘十字’又不是一條路子,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東西。

到最后,只有‘先知者’覺得這玩意當做政治資本的話還不錯,想要爭取一下,派個想要入伙的隊伍過來爭取。

可惜,你知道的,‘最初之火’人品不堅挺啊!三下兩下被你玩壞了,幾乎戰損了一多半人的。”

李師人用一種‘怒其不爭’的神態感嘆著:“要不然,大家五團大戰,多好玩啊!”

明明已經達到了四星級的地步,可是白朔還是從深夜之中感覺到一陣一陣的惡寒——面前這個家伙,究竟是什么東西呢?

竟然處心積慮想要來一場毀滅性的五團大戰!

所有的動機和理由都掛在那個一無所知的‘半神任務’上面……

‘烏鴉”或者‘李師人’究竟想干什么?

“這就是前因后果了。”烏鴉拍了拍腦袋,緊接著說道:“就連‘守序者’盜竊設計圖之前,和小型戰團——基建團牽線搭橋的,也是我呢!否則凌柯就是燒了腦子也沒法做出撬開上千層魔法防御和結界的巴別塔,更別說進入‘秘銀之窖’取得圖紙了。”

白朔沉默的擺出搏殺的姿態,一層一層的結界從他的腳下蔓延出來,精密而復雜的神秘圖紋在圓環之上蔓延生長。

在接連不斷的戰斗和領悟之后,原本荊棘一樣的摸樣逐漸的改變,變得更加復雜和神秘,就像是一朵朵抽象而絢麗的‘曼陀羅’之花。

帶著殺意而盛開的血色曼陀羅有著仿佛彼岸花一般的妖艷和殺機。

內心之中惡心欲嘔的沖動讓他不愿意在去跟面前的這個家伙哪怕再接觸一秒鐘了,他心中的殺意在無限的膨脹。

希望隊、最初之火、守序者一直以來,居然都被這個家伙用這種絲線牽著,不自覺的緩緩陷入戰斗的泥潭……

從最開始,這個家伙就是罪魁禍首!

非常謹慎的,烏鴉后退了一小步,看著白朔說道:“我還沒說完呢,不準備繼續聽?”

白朔的手腕緩緩反轉,在他的腳下,金剛結界中無數的曼陀羅開始有了綻放的征兆,而原本刺骨的殺機卻變得若隱若現,讓人毛骨悚然。

“我覺得,先把你打個半死之后再聽更好。”

烏鴉毫不介意的踏入了即將盛開的曼陀羅之中,然后瞬間被白朔掐住喉嚨,舉起在空中。

毫不反抗的,他的臉因為窒息而憋得有些發青,嘴里斷斷續續的發出聲音,指著白朔的手腕:

“你的,腕表……”

白朔時間的余光瞬間觀察到自己腕表,而就在同時,隨著震動,腕表之上出現了他未曾預料的文字。

“警告,半神任務重要環節進行中,輪回士白朔成為參與者之一。在此環節結束之前,如果人為進行破壞而被打斷,最嚴重的后果可導致抹殺!”

第二百三十一章屠戮之場

第二百三十一章屠戮之場

因為不知名的原因,主神居然介入了?

白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但是手掌并沒有因此而松脫,反而開始增加力量!

無視腕表中閃耀的紅色警告,他的手臂高高鼓起,肌肉的力量讓五指不斷的收緊,幾乎快要陷入烏鴉的脖子里面。

被扣住的那一根頸椎開始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烏鴉的喉嚨里像是在哽咽的叫著,根本沒有預料到白朔行為的他試圖想要掰開他的手掌,可是卻無法擺脫那一股仿佛怪獸一般的力量。

意外的結果讓他開始后悔自己的輕浮動作,而他現在,只能絕望的看著自己的頸椎緩緩的劃向碎裂的地步。

只需要冷漠的倒數就可以決定他的生命。

高舉著李師人的身體,白朔看著他紫青色的臉,嘴里發出了冷酷的聲音:“五、四、三、二……”

“一。”

倒數終于結束,而那一只即將掐碎他脖頸的手掌在最后關頭松開了。

隨著沉悶的聲音,烏鴉掉在地上,他的嘴角因為長時間的窒息而流出了粘稠的口水,滴落在地上。

雙手摸著自己的脖子,他趴在地上發出了仿佛即將死去的呻吟和渾濁的喘息。

他斷續而艱難的露出了笑容,毫不顧忌的繼續刺激著白朔的怒火:“真是厲害啊!怪不得主神選擇了你啊……咳咳,哈哈,哈哈。”

他趴在地上,扭過頭抬起來看著白朔充滿殺機的臉,僵硬的笑著:“很奇怪吧?我只能發揮出三星級的力量,想知道我在主神那里原本的評價么?”

他伸出手比劃了一個數字,獰笑著:“是可以瞬間將你碾壓成粉碎的六星級!”

白朔緩緩的抬起了腳掌,猛然踹在了他獰笑的臉上,冷聲說道:“可是,你現在卻跟條狗一樣。”

烏鴉的身體飛出,最后掛在鐵欄柵上面,并沒有掙脫,而是抬起頭看著白朔:

“在這個世界里,誰不像條狗呢?在主神的操控下互相殺戮的野狗。”

“只不過我不想死得也跟狗一樣而已。”李師人擦著嘴角的唾液,發出了令白朔惡心的笑容:“現在,想要知道半神任務是什么嗎?”

在輪回世界中,無數的力量和訣竅可以讓輪回士無限制的向上拔升自己的力量;但是,所謂的星級卻如同一把卡死在喉嚨上的大手一樣,限制著輪回士向上的力量。

每一星級之間都有著不同的突破條件和鐵則,針對每一個人,條件也會不同,而出現的狀況也不會一樣。

三星級的傳奇之門,六星級的半神之關,九星級的神祗境界,這是最為明顯也是最為艱難的三道關卡。

比如,科學側想要提高星級,就需要不斷的出新的技術和科技。在無數的道路中,所有的技術都劃出毫不相同的軌跡,有時候會重合,有時候則南轅北轍。

而最著名的半神之關,對于科學側來說,所需要證明的,都是毫無道理可言的‘永動機’!

而神秘側,異能類,乃至武力側之中,也有不同的限制和條件,唯一相同的,就是那種絕對森嚴而遙遠的標準。

而每一個大關卡突破之后,都是一層新的天地;沒有到達條件的人,根本無法理解,也無法去掌握。

然而作為無限之可能性的主神空間也并非沒有第二條路可走,相反,選擇還有更多。

比如神秘側可以通過獻祭或者是改造將自己變成巫妖、天魔等等異類,強行跨越自己的限制,但是卻有著各種各樣的代價:巫妖從此失去人心,不僅對正能量力量抵抗力變成負值,而且永遠都不可能再觸及九星級的關卡;天魔無形無質、蠱惑人心,但哪怕傾盡所有力量都無法移動一張小小的紙片,只能寄居在別人的心靈之中,忍受無法言喻的折磨和煎熬。

化為巴別塔守護者的毀滅之主:亞倫,原本是九星級的元素之王,曾經毀滅過無數世界;但是在改變自己存在形態之后,就再也無法向前一步,達到更高的境界了。

而在這無數的道路之中,有一條道路所獲得的成就卻絲毫不遜色于那些突破關卡的人所獲得到的東西,那就是憑借著珍貴到極點的道具還有另一個神祗級別輪回士付出巨大代價,才能觸發的‘半神任務’。

“半神任務:陰謀與混亂之王的詭計。”

烏鴉緩緩的說道:“這就是我的半神任務,而我所效忠的神祗,則是同為神秘側三大戰團之一的全知的副團長,神祗級輪回士,不可稱呼其全名,吾等頌其神名為——陰謀和混亂之主。”

他露出了笑容:“我可是付出了了不得的代價才讓那位大人給了我這個機會呢。”

“將自己的星級強制降落到三星級,貫徹陰謀之主的道路,用‘無邪之惡’去制造混亂和死亡。完成之后我就能夠獲得吾主之神性和相關的神職,作為從神存在于這個世界中。”

“在此之前,有十六支隊伍因為我的原因而陷入團滅,其中包括希望隊的前身。怎么樣,很厲害吧?”

“很惡心……”白朔看著烏鴉手腕上的腕表,在那里,顯示著任務完成的進度——百分之七十五。

“來這里,只是來炫耀你的陰謀和讓人作嘔的神態么?”白朔看著自己腕表上的警告,殺意無法壓抑的擴散了開來:“我會什么會變成這種狗屁的參與人?”

“這就是我為什么要告訴你的原因了啊。”

李師人緩緩的從鐵欄柵上跳了下來,扭動了一下還散發著淤青的脖子:“任務的硬性指標只有混亂的程度,和陰謀和血腥的獻祭;如果沒有從數量上達到要求,就必須要提高質量了。

原本如果是五團大戰的話,根本不會出現這種突如其來的限制和要求。但是現在變成三團大戰,為了讓混亂進一步的激化,挑動各個團隊之間的矛盾是必須的,否則我怎么會把那么多情報告訴你?不過你做得真是太好了,最初之火的那幾個死剩種已經恨你入骨了啊。

而現在,混亂的程度已經無法達到半神任務的要求,自然會增加新的規則和阻礙,就比如現在的‘屠戮之場’!”

就在此刻,白朔的手腕上突然傳來了主神的提示:

特殊任務觸發:屠戮之場

任務內容:因半神任務而提升為半隱藏性質的死斗場,兩名參與者之中只能有一人生存,三支小隊只能有一支小隊存在。

任務目標:殺死對方。

在回歸之前,如果兩名參與者同時生存則抹殺。

獎勵:半神任務的開啟權,a級劇情卡片兩張,10000獎勵點。

(作為半隱藏性任務,參與者無法以任何手段將任務內容泄露給無關者)

穿著灰色夾克的李師人豎起了手指,興奮的笑著:“怎么樣,有沒有覺得很危險?”

“不好意思,我屁的感覺都沒有一點。”白朔捏著自己的指節再次鄙近:“也就說,只要殺掉你,這些破事就自然解決吧……”

“哈哈,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現在試試看啊”烏鴉歪著頭看著白朔:“本次環節還沒有結束之前,任何的中斷行為都會導致主神的抹殺。”

“說實話,這種必須要和主神選定不死不休的死敵戰斗的限制,我還是一次碰到。不過,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啊!”

烏鴉攤開自己的雙手,充滿了新奇和狂熱的說道:“難道你沒有發現么?這是一場正義和陰謀之間的戰斗啊!”

“來吧,作為正義的代表,跳進這一場混亂中吧。如果我殺死你,那么我將成為新的半神;而如果是你殺死我的話,你就可以開啟屬于你自己的半神道路,甚至擁有神符也不是不可能!”

“在這一場任務終結之后,走出這個世界的,只能有一只小隊,否則你就會作為失敗者被強制性抹殺。”

他說完之后,陷入了停頓,隔著并不遙遠的距離看著白朔。

“你說,主神選擇了我?”

白朔看著手腕上的任務顯示,毫不掩飾的殺機散發了出來:

“是啊,更確切的說,是為了滿足半神任務的要求啊。更多的混亂,還有更加慘烈的殺戮。最初之火已經半殘了,那么能夠讓這個世界更加無序的力量,也只有現在目前戰斗成員完好的希望隊了啊,怎么樣?有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感謝我吧!如果沒有我,主神根本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最后的疑問,如果不告訴我的話,對你來說不是更輕松一些么?”

“一開始就處于不對等的地位的話,那就根本算不上是屠戮之場了吧?對于主神的硬性要求,我也沒辦法呢。”烏鴉露出了讓白朔厭惡到極點的嘲諷表情:“況且還有獎勵點拿,其他的情報,就當做我附贈給你的通關攻略吧”

“初次見面,勇者先生。”

他粗聲粗氣的靠在欄桿上作出一副奇怪的表情:“我是大魔王~”

就在下一秒,白朔手腕上警示的紅光無聲的消散了,禁止中斷的環節終于結束了。

而此刻殺戮開始,就在瞬間,白朔的身影突破了空間的限制,驟然出現在了烏鴉的面前,帶著凜冽風卷的拳頭擊穿了他的胸膛,捏碎了其中跳躍的心臟。

第二百三十二章公正叔叔講故事

第二百三十二章公正叔叔講故事

毫無恐懼的看著自己被捏碎的心臟,烏鴉露出笑容:“這個是義骸啊,喜歡么?送給你。”

“再見咯,勇者大人。”烏鴉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會在‘守序者’的最后方等著你,還要多謝你呢,我的力量因此而恢復到和你相同的地步。相信我,一定會有驚喜的……”

白朔一拳打爆了他的腦袋,將他最后的話堵在了喉嚨里面。

“感謝?抱歉,我剛才只是在想你的挽聯該怎么寫而已。”

白朔冷漠的看著自己腳下的尸體失去最后的生機,但是卻明白,對方的本體早已經逃脫。

他的手指彈了彈沾染在上面的血水,于是忿怒的龍火從其中燃燒起來,墜落在那一具義骸上,無聲的將它焚燒成灰燼。

而此刻白朔的心理卻充滿了凝重和冰冷,在抑郁和憤怒中他抬頭看著天空之中陰冷的月光,半響之后突然笑了起來:

“既然想玩的話,那就來得盡興一點吧。”

面色如常的白朔再次回到大廳里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他的臉,可惜都沒有看出什么異常情況出來。

陳靜默察覺到他隱藏起來的憤怒,有些擔憂的問道:“出什么事情了?”

“烏鴉背叛了‘十字’,他已經不可信了,可惜剛才被他跑了。”白朔坐在了屋子里:“啟動另一個據點吧,這個據點可能需要更換了。”

長孫武從腰間取下一串鑰匙,戴在手指上搖晃著:“已經收拾妥當了,冬木鎮三個主干道的公寓樓,現在買房還真是輕松呢。”

奧托莉亞審視著四周的情況問道:“這里呢?就這么舍棄么?”

“怎么會?”白朔手里端著熱茶,露出了笑容:“這里可是我忙活了很久才架設起來的魔術工房呢,如果誰想在類似固有結界的環境里面跟我交手的話,那么就盡管來吧。因為藏得太隱蔽而讓敵人找不到的話,那可就太失敗了。”

“從今天開始我會更改這里的魔力汲取結構,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就玩把大的!”白朔飲盡了杯中滾燙的茶水:“公正。”

“嗯?”手捧電視機的刺客緩緩的抬起頭,打著哈欠。

“讓你的分身從言峰教堂里配合我,把冬木鎮第二大的靈脈給我牽引過來!我是真的想要看看,得到完全魔力供給的結界:‘無間曼陀羅’究竟能夠達到什么程度!”

“什么時候?”

“現在。”白朔緩緩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一次,我要主動出擊!”

隔著冬木大橋,遠在未遠川方向的言峰教堂中此刻還亮著稀疏的燈火。

日間從遠坂時臣的葬禮上歸來之后,繼承‘父親’職務的‘言峰綺禮’就開始了瑣碎而忙碌的工作,他需要將言峰璃正死前尚未處理好的工作弄好。而且因為接連不斷的英靈斗爭所造成的后遺癥也需要他去掩蓋痕跡。

接連好幾件恐怖分子的襲擊事件已經讓自衛隊的目光開始關注這里了,他需要讓警視廳的那些大人們相信,這僅僅是偶然和不幸的事件。

如果以常人的視角來處理的話恐怕很艱難,但是作為圣堂教會的監督者,言峰綺禮還可以讓時鐘塔也進行配合,派出魔術師將相關的高層人員還有目擊者統統搞定。

只不過現在,這些龐大的資源已經到了梁公正的手下了。

在有些搖曳的燭火之下,頭發蓬亂的梁公正一邊看著電視機里的球賽轉播,一邊胡亂的在相關的文件上進行批示。

當球賽終于接近尾聲的時候,他手邊的待辦事項也差不多被他‘處理’完了。

在有些暗淡的光芒中,他將自己手中的筆架在耳朵上面,有些困乏和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在他身后的小床上面,失去親人的女孩正蜷縮在一張毯子里面,在不安的夢境之中沉睡者。

突然間,他做出了側耳傾聽的樣子,然后懶洋洋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梁公正手中舉著蠟燭,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用從言峰綺禮那里得來的鑰匙打開了廢墟之中,教堂里最堅固的地下室。

在那里存放著教會中殘存的魔術禮裝,其中包括被梁公正暴戾拆解破壞掉的禮裝——靈器盤。

作為能夠隨時偵測到英靈是否還存在的魔術禮裝,既然到了梁公正的手里,當然要第一時間給拆掉,至于拼不拼得起來還是兩說,但是最起碼不會讓人發現,作為刺客的英靈居然出現在教會里面這個大漏洞。

作為冬木鎮教數代辛苦,好不容易收集來的魔術禮裝就這么從梁公正的手里被破敗了一半,而今晚,他要將另一半也徹底的敗掉了。

當他的腳步停止的時候,燭火的光芒照亮了他面前的東西,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洗禮臺。而現在,被儲存在其中的并不是經過神職人員祝福過的‘圣水’,而是通過勾連地脈來監視圣杯系統的靈脈是否正常運轉的‘魔力之水’。

依靠著這個東西,圣堂教會就能夠正確的觀測到圣杯戰爭的進行程度,還有靈脈的變動。

在燭火的照耀之下,梁公正陰晴不定的臉投影在洗禮臺的水中。在那一方半人高的洗禮臺中無時不刻的涌動著被施加了咒術的液體,模擬出冬木鎮靈脈的運轉。就在梁公正的視線中,一條新的支流從未遠川的靈脈中分離,向著深山町的方向延伸。

在那個方向,白朔正在通過結界和預先設下的結點進行引導,光明正大的竊取著言峰教會之下的靈脈;而在梁公正這個‘家賊’的里應外合之下,原本的難度下降了不止一個等級,輕易的將巨量的魔力從支流之中引走了。

看著起到固定靈脈作用的洗禮臺,梁公正的手里出現了一根沉重而扭曲的鐵棍,對著精致而脆弱的洗禮臺猛然砸下;于是在清脆的聲音中,言峰教會珍貴的魔術禮裝終于被全部破壞殆盡了。如果言峰璃正在泉下有知,恐怕會自己這個便宜兒子氣的吐血,再死上一次。

“啊,好困。”

梁公正興致缺缺的踢開有些絆腳的大理石碎片,再也不去管那些礙事的珍貴殘片了。

前后不超過三分鐘,言峰教會的珍貴財產就被梁公正玩壞了。毫不心疼的梁公正慢悠悠的舉著蠟燭在地下室里逛了一圈,發現沒有什么新奇玩意之后才回到那一間臨時布置好供他工作的房間里。

在黑暗之中,傳來小女孩怯生生的聲音:“綺禮?你去做什么了?”

“哦,我去廁所了。”梁公正毫不顧風度的打著哈欠,全無自己偽裝目標的陰沉特點,反而問道:“怎么?你也要去?出門右拐就是。”

“不,我不去。”在燭光的照耀下,遠坂凜蜷縮在墻角,因為沉睡而有些凌亂的身體上披著毯子,蜷縮在墻角。

“那就乖乖去睡覺,晚上瞎鬧騰,白天睡懶覺的死小孩最討厭了。”梁公正沒有絲毫同情心的轉過身繼續看已經開始chā播的球賽。

良久之后,他背后傳來遠坂凜猶豫的聲音:“綺禮,我發現了你的秘密,你會殺了我么?”

“哈?”梁公正打著哈欠,扭過頭懵懂的看著他,然后認真的點著頭:“唔,你再給我糾結這些破事,我就把你喂給‘大猩猩’吃掉。”

遠坂凜的身體抖了一下,向后挪了一分后小心的問道:“你不怕我把你偽裝的事情宣揚出去么?”

球賽已經開始了,梁公正不帶好氣的說道:“你再不睡覺,我就把你吊起來打屁股。”

被嚇到的遠坂凜趴在床上,蜷縮成了一團,良久之后才發出了微弱的聲音:“我睡不著……”

“出去找塊石頭,撞上兩下就睡著了,要是還睡不著,我也沒辦法了。”

“要不,你講故事給我聽吧?”

錯過進球關鍵時刻的梁公正扭頭怒視著遠坂凜,讓她有些恐懼的閉上了眼睛,良久之后才聽到電視機關掉的聲響,還有抑郁的聲音:“好……聽好了!”

“嗯。”

“從前有個小屁孩,不乖乖睡覺……”

“然后呢?”

“她就被扔掉了。故事講完了,快給我安安靜靜的睡覺!”

“哦……”凜有些委屈的將腦袋埋進了毯子里面

就在此方戰爭結束的時刻,在城市的另一邊,被固有結界拖入異界的間桐邸中,間桐雁夜小心翼翼的將櫻從蠕動的蟲池之中抱出。看著眼神空洞的女孩,他強忍著哭泣的沖動,哽咽的將她抱在懷里。

“雁夜叔叔……”眼神空洞的少女伸出手輕輕去觸碰他枯萎的右臉頰,想要說什么。

“櫻,我來救你了。”

間桐雁夜終于說出在一年里,心中重復了上萬次的話,早已經失去功能的淚腺里流出了一絲絲鮮血。

在少女背后的一只手掌抓著灌滿鎮定劑的針管猛然刺入她的后頸,一推到底!

擴散性極強的藥劑彌漫了女孩全身,滲入每一個細胞里,強制性的讓櫻陷入沉睡——如果真如同沈峰所說的那樣,間桐臟硯還有潛入櫻身體中的能力,那么做出這樣的準備是非常有必要的。

良久之后,他緩緩的將女孩交給身后身上沾滿鮮血的沉默英靈,接過狂戰士從空間中取出的巨大鐵箱。

吃力的撬開了鐵箱上面的縫隙,間桐雁夜用盡全力將裝滿鋁熱劑的鐵箱推進裝滿蟲子的魔力之池中,緊接著倒進好幾桶刺鼻的液體。

鋁熱劑,汽油,還有各種高燃物品接連不斷的倒進了間桐家重要的魔力池之中,只差一根火柴,就會將這一切焚燒殆盡!

第二百三十三章胎藏結界

第二百三十三章胎藏結界

“住手,雁夜!”一直以來都躲藏在自己房間里,未曾露面的中年男人驚慌的闖進地下室中,看著自己的弟弟,聲音驚恐:“你在干什么!你會毀掉間桐家的!”

“喲,鶴野兄長啊。”間桐雁夜扭過頭,看著自己這個一直充當著幫兇角色的哥哥,丑陋的臉上面露嘲諷:“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簌簌發抖么?毀掉間桐家?我殺掉我們所謂的‘父親’的時候,你又在哪里呢?”

“這種充滿了腐朽和痛苦的地方,早就應該毀掉了!”他提高自己的聲音,向著如同倉鼠一般顫抖的兄長大聲的吼道:“現在,滾回你的房間去,否則就陪著間桐家一起毀滅在這里吧!”

“哈哈。”間桐雁夜看著倉皇逃離的兄長,露出了冷笑,從自己的懷里翻出一只打火機,擦燃火花之后,暗淡的光亮照亮了這一件充滿腐臭的地下室:

“間桐臟硯,看看你留下的地方,也是如此的令人作嘔啊!”

手中昂貴的打火機被他拋出,帶著燃燒的火苗墜入蟲池中的打火機引燃了倒進其中的燃油和鋁熱劑,無盡的蟲子在火焰之中掙扎著化為焦炭,而這一口黑暗魔力池也在尚未起來起來的時候,被從徹底的摧毀掉了。

十五分鐘之后,間桐雁夜抱著女孩走出籠罩在火焰中的華美宅院,曾經的間桐家徹底的覆滅了,現在、以后,都不會再出現了。

他伸出手撥通了手機中僅存的電話,在等待忙音之后,通訊被接通了。

“沈先生,您可以開始準備外科手術了,如果您能如約所說那樣將櫻身體里的刻印蟲全都取出的話……”

間桐雁夜停頓了一下,輕輕撫摸了一下櫻沉睡的臉頰,苦笑著:“那么間桐雁夜這一條性命,請盡情的拿去使用吧。”

當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冬木鎮旁邊的河岸已經在‘油罐車爆炸’中變得滿目瘡痍,至于大部分冬木鎮居民信不信,反正他們沒看過現場。至于少部分目擊者,如果沒有被英靈當場清理掉的話,圣堂教會和魔術師會讓他們相信這只是一場普通事故而已。

在戰局的最后時刻,吉爾伽美什的出場徹底打亂了夏初計劃的步調。付出了巨大代價的夏初終于憑借著令咒制止了最古之王接下來的動作,并且在凌柯通過魔道書尋找到自己之前成功的截斷了他的探索。

和衛宮切嗣的戰斗中哪怕是一瞬間的分神都足以致命,缺乏援助的雨生龍之介被一發‘起源彈’毀掉了自己的右手,險些葬命在賢者之石的殉爆中。幸虧賢者之石的力量在尚未激發的時候是相當穩定的能量源,否則他就死定了。

而夏初也險些死在久宇舞彌的手里,那個難得一見的冷美人動起手來可以說根本就沒有仁慈或者猶豫這些無關念頭。在最后的瞬間,子彈擦著夏初的腦袋穿過,而夏初也在反擊之中通過將文字賦予殺傷力的空咒刺穿了她的胸膛。

總之,兩敗俱傷。

面對著英雄王毫無理由的離去,征服王、騎士王還有魔法師之間的戰斗有了燃起了征兆。

但是在御主受到重創之后,凌柯感覺到自己的魔力已經開始緩慢流失了。雖然對愛麗斯菲爾的面孔充滿了丑惡的貪玉,但是他還是當機立斷的召喚了新的石獸來掩護自己撤退,最后消失無蹤。

此刻的愛麗斯菲爾也出現了er未曾預料到的癥狀。

作為艾因茲貝倫家族的人造人,她不僅僅是這次圣杯的參戰者,也是‘器的守護者’——管理并搬運為圣杯降臨而準備的‘器’,這就是愛麗斯菲爾的使命。

容納失敗者靈魂,并且將其化為圣杯的消耗品。作為圣杯結構其中不可缺少的一份子,她已經可以被稱作為一個小型的圣杯了。

人和器兩種不同的特征絕對不能夠出現在同一樣事物之上,而她踏入冬木鎮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潛移默化的變化;而作為槍兵的英靈——迪盧木多的死去,也加劇了這一癥狀的發生。

也就是說,隨著英靈們接連不斷的死去,在接下來的圣杯之中,er眼前的這位溫婉女子就會漸漸的化為承載著奇跡的萬能之釜——圣杯。

而就在這短短的幾天里,將是愛麗斯菲爾痛苦死去還有圣杯誕生的過程。

愛麗斯菲爾早有了為圣杯戰爭而死去的準備,但是她沒有想到,一切會來的這么快。

突如其來的眩暈和痛苦從身體的深處傳來,原本白皙的臉瞬間變得更加蒼白,異常的喘息讓騎士王的臉色變了。

“愛麗……”他顧不上遠處的強敵,扶住了即將跌倒的愛麗斯菲爾:“這是怎么回事?果然是魔術師的詭計么?該死的……”

“不,不需要擔心,這只是正常的蛻變而已。”愛麗斯菲爾強撐著,搖頭:“er,這是我的命運。現在到了你要踏上自己命運的時刻了,去繼續戰斗吧,這是英靈的宿命。”

“哦?那位看起來很漂亮的女士,你把我看扁了呢。”云端的征服王俯視著這一對參戰者搖頭:“身為伊斯坎達爾的我,決不會模仿別人趁人之危的。er,你先跟ter作一個了斷吧。之后我再跟ter或您,你們之中的勝者決斗。”

“既然不愿意歸屬于我,那么下次見面的時候,想必就是有一方必然失去生命的戰場了吧?”征服王大笑著揮動韁繩:“真期待啊!”

魁梧的神牛腳踏著紫色的電光再次沖上了云端,遠去了。

這一夜,御三家之一的間桐家徹底的毀滅了,在冬木鎮展開的英靈戰爭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不僅僅是英靈之間的戰斗,三支小隊之間已經被主神下了隱秘的枷鎖,只能有一只小隊能夠走出這個世界,不死不休的慘烈搏殺即將在兩名知情者之間誕生。

也就是在這一夜,白朔在梁公正的幫助下,竊取了未遠川上的那一條靈脈,接入紅州宴歲館之下早已經制造好的基礎中。

有了充足的魔力供應,白朔一夜之間用自己的血制作出一百七十枚節點,釘入紅州宴歲館之下的土地中,把結界的復雜程度擴大到他都未曾想象過的程度。

如果結界真的能夠被盡數引發的話,其所能達到的純粹程度甚至超越了荒耶宗蓮的‘奉納殿七十二層’中的異世界。

白朔以自己所掌握的最強結界:‘無間’為基礎,通過穩定的能量源將復雜程度擴大了三倍。依托實物來進行建造的結界確實比憑空創造結界要輕松許多,最后的結果甚至超出了白朔的預料,雖然說不上是固有結界,但是卻毫不比其遜色。

白朔一身所學,或多或少都是與佛門有所關聯的,盡管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剃度,以后也不打算剃,但是所掌握的力量已經超過了大部分世界中的所謂高僧了。

當他停下手來的時候,看著腳下沒有任何異常的磚石,心中卻能描繪出一幅無數曼陀羅花紋所形成的神秘圖紋——六個復雜的同心圓嵌合在形態各異的曼陀羅圖紋中,仿佛演化出六道輪轉一般的景象。

相比于佛門中傳說的,囊括了蕓蕓眾生,就連神佛都在其中的‘金剛界曼陀羅’和‘胎藏界曼陀羅’,眼前的這一副結界的構成也似乎有了其中的幾分神韻,但終究還只是神似而已。

隨著白朔掌握的‘轉輪六道’不斷,重重感悟交織在一次,仿佛淺薄的水霧緩緩的匯聚,最終即將達到質變的程度,但卻依舊沒有到真正化虛為實,超越極限的程度。

這種將變未變,如同混沌的母體中在孕育著胎兒一樣,玄妙和奇異之中,也讓白朔摸不著頭腦。

既然撲捉到了所謂的‘胎藏’之境,那么白朔就姑且稱之為:‘胎藏結界’了

不過,想要達到佛經中所說的包容六道眾生的那種境界,除非跨過六星級的門檻之后才有能可能觸及到,在此之前還是不要妄想那些東西比較好。

“總算是完工了啊。”白朔靠在了墻上,接過了長孫武遞過來的煙,習慣性的點好了之后,才聽見身旁不滿的咳嗽聲。

陳靜默的眼睛看著白朔手里點燃的煙草,眼神不悅——她不喜歡吸煙男,而且白朔保證過要戒煙的。

“好吧,我錯了。”白朔苦笑著聳肩,苦笑著將手中的煙頭碾滅,而身旁夾著煙的長孫武也有些無奈的跑到門的外面去慢性自殺了。

看清楚左右沒人之后,陳靜默才有些滿意的背著手湊上來,看著他的臉點頭說道:“知錯就改才是好孩子。”

“忙了一夜,不給獎勵一下么?”白朔得寸進尺的湊進了她的臉,吹著她的耳垂:“老師,我需要獎勵。還有,今晚可以單獨輔導么?”

陳靜默有些羞澀的低下頭:“在任務世界里……會不會?”

白朔嗅著她的氣息,低聲回答:“大丈夫だ,問題ない!”

下一瞬間,他感覺到腳跟被狠狠的跺了一下,陳靜默靈敏從他的懷里跳開,扭過頭得意的笑著:“老師今晚叫了奧托莉亞一起看電影,白朔小朋友就陪著長孫一起守夜班吧~”

“誒?對了,奧托莉亞呢?”她看著四周說道:“剛才不在么?”

“有人叫我么?我在收拾行李。”手里提著大包的奧托莉亞從后門中出現,臉色如常,仿佛只是剛剛到來。

“不,沒什么。”陳靜默過去幫忙將行軍背包裝進奧托莉亞的腕輪空間中:“這么早就開始收拾東西了么?”

“恩,已經準備好了。”奧托莉亞轉身對著白朔說道:“隊長還記得上次所說的話吧?”

陳靜默投來疑惑的目光,而白朔苦笑著點頭:“放心,我不會再扔下隊員去一個人亂闖了。”

奧托莉亞點了點頭,正準備說什么的時候,后門處傳長孫武按動車喇叭的聲音。

“那么,我隨時等候命令。”

她匆匆的說道,然后轉身離開了。

“放心吧,長孫一會送完你們,會回來跟我幫忙的。”白朔捏了捏陳靜默的肩膀:“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話,可就要靠你了。”

“別騙我。”陳靜默威脅的舉起了自己的拳頭晃了一下:“否則……”

她的指尖閃過了一絲魂威的電光,得意的笑了起來:“你懂的。”

白朔想到某個方位遭到重擊的后果,下意識的后退一步,看著陳靜默一臉得意的離去,忍不住想要淚流滿面:

“可惡啊,把原來溫柔可愛的靜默還給我……”

大廳里的大型座鐘發出清脆的聲音,他轉頭看向表盤,時針正指向8點鐘的時刻。

“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啊!”

第二百三十四章‘日常’

第二百三十四章‘日常’

“愛麗,這樣真的沒問題么?”

er跟在愛麗斯菲爾的背后,看著前方精神滿滿的銀發女子:“不需要回艾因茲貝倫的別館中再休息一會么?”

“er,我可沒有你所想象的那么脆弱啊。”愛麗斯菲爾轉過頭,看著自己的保鏢:“再說了,這么難得的機會,昨天我還沒有把商業街全都逛完呢。”

er沒有放棄自己的堅持,說道:“僅僅是因為這種小事,難道就要冒著被別的英靈發現的風險么?再說了,愛麗你現在的狀態……”

“我現在很好,不用擔心。”愛麗轉過頭在人流如織的街道上行走著,看著四周未曾見過的景色,興奮的說道:

“況且,還有saebr你會保護我的,對不對?再說了,切嗣都沒有反對呢。這種事情,就不要擔心了。”

前半句話讓英靈無言以對,而后半句話,卻讓er燃起了一種無言的憤怒。

讓妻子在代替自己進行戰爭,而自己躲藏在暗處;明明已經知曉愛麗斯菲爾的身體,卻不加以制止,這樣的男人,盡到了自己作為丈夫的責任了么!

衛宮切嗣不會告訴他在昨夜的戰斗中自己所遭受的傷勢,也不會向別人坦露自己內心之中的掙扎。

自從踏入冬木鎮開始,他就需要面對自己的妻子終將死去的結局,自己所追求的正義正在緩緩殺死愛麗斯菲爾。

這個就連自己都無法阻止自己的男人,只能一邊流著淚,一邊踏上那一條通向毀滅的道路

他是最精準的正義執行者,沒有任何感情的天平和劊子手,在這一條道路上,注定容不下所謂的親情和摯愛。

這就是衛宮切嗣,正義之傀儡,可憐、可悲,又可憎的男人。

在深山町的街道上,劍之英靈靜靜的跟隨在愛麗斯菲爾的背后,默默的守衛著自己的搭檔。

嗅著銀發中飄散的味道,他的心神不由自主的墜落到最深的記憶里,最甜蜜,也是最痛苦的往事中……

無法忘記的那一張憎恨表情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格尼薇兒……”他的喉嚨里發出了如同呻吟一般的呢喃。

“王是沒有感情的么?!”

這是美yàn到令人驚yàn的皇后,在徹底的失望后對著自己的丈夫發出的冰冷質問。

當時的他是如何回答的呢?

他不記得了,可是王這種人,所背負的東西里面,有臣民的期望、大臣們的志向、騎士們的效忠……可是唯獨沒有的,就是感情啊。

不列顛之王是不能擁有感情的,所以,曾經深愛的女人最后視他如陌路;曾經如同手足兄弟的騎士變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敵;曾經的魔法師最后只能無奈的嘆息;就連唯一的血親,他的侄兒都對自己拔出劍。

格尼薇兒、蘭斯洛特、梅林、莫德雷德……

恍惚的心神中不知道何時充滿了忿恨,讓他的手掌不知不覺的握住了劍柄。

背后傳來的凌厲氣息讓愛麗斯菲爾扭過頭,詫異的看著自己魂不守舍的英靈,輕聲呼喚:“er”

終于清醒過來的騎士王松開劍柄,充滿歉意的看著愛麗斯菲爾:“抱歉,剛才失禮了。”

“剛才是?”愛麗斯菲爾擔憂的問。

騎士王苦笑著彎腰:“不,只是偶爾的失神,請不要在意。”

愛麗斯菲爾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有些好奇的說道:“可以的話,我想聽聽er的故事呢。雖然在史書上了解過,但是畢竟比不上親歷者的感悟啊。”

saerb楞了一下之后說道:“只是野蠻的征服和殺戮而已,無需去關注。”

愛麗斯菲爾停下來,扭過頭看著他:“僅僅是這樣么?”

僅僅是這樣么?

他愣住了,心中回想著這樣的疑問:自己的一生,僅僅是這樣么?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抱歉,是我冒犯了呢。”愛麗斯菲爾看著他的樣子,充滿歉意的說道:“無需掛懷。”

終于不用再去審視自己內心的騎士之王不知道為什么,松了一口氣,默默的跟隨在愛麗斯菲爾的背后。

“如果saebr你不愿意說的話,我不會過問了。”前方的愛麗斯菲爾發出聲音:“只是如果有一天,er你愿意告訴我你的故事的話,不論什么時候都可以來找我。”

saebr抬起頭看著前方銀發女子的背影,感激的躬身說道:“謹遵您的命令,小姐。”

愛麗斯菲爾笑了起來,搖頭說道:“這不是命令,是朋友之間的約定。”

“約定……么?”

騎士王站在原地,默默的咀嚼著這兩個字中的含義,不知道為何,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約定啊。”

前方傳來了愛麗斯菲爾的呼喊:“saerb,你看那里。”

順著愛麗絲菲爾的手指,騎士王念出了那幾個字:“紅、州、宴、歲、館?”

“是啊,想必是中國料理吧?”愛麗斯菲爾點頭:“這次正好是正午呢,要不要去嘗嘗?我請客。以前聽切嗣說過,真是期待呢。”

看著面前充滿期望的表情,他身不由己的點頭:“不勝榮幸。”

“所以,有誰來告訴我一下,現在是什么情況?”

白朔站在前臺,身上套著侍應生的制服,手中按著前臺上作為裝飾用的招財蛙。臨時被設為樞紐的招財蛙被正位的放置著,對著門口;但是只要白朔的手掌逆轉,轉為逆位的樞紐將啟動沉睡的胎藏結界。

就像是它所象征的那樣,破財是免不了的了,不過一旦真的動起手來,絕對不僅僅是破財那樣簡單。

“侍應生?”愛麗斯菲爾手里拿著餐單扭頭喊道:“有客人喲。”

“只怕是惡客啊。”白朔捏了捏眉心,攔住了準備上前的侍應生,點頭說道:“去后廚忙就好了,這里我來就行。”

“喔,你可真是狡猾呢,那可是很罕見的美人啊。”

那個侍應生拍著他的肩膀:“小心你女朋友發現你腳踏兩只船來找麻煩。”

“哈,那可不一定啊。”白朔手里抓過對方手中的本子,說著他聽不懂的話:“我可是救你于水火之中呢。”

他小心的收斂自己的氣息,面色平靜的站在愛麗斯菲爾的身邊:“客人,需要點什么嗎?”

“這個,這個,再來一個這個就好了。”愛麗斯菲爾指著餐單里的菜名說道:“總覺得有點少。”

“足夠就好了,浪費食物是大忌。”坐在桌子對面的英靈正色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請品嘗一下我們這里的特色菜吧。”白朔面帶微笑,心里卻開始泛壞水。

既然是英靈就不要亂跑了嘛,既然你們給我添堵,我也小小的報復一下算了……

“就是這個,紅州宴歲館特制的極品菜肴——麻婆豆腐,絕對會讓您享受到以前未曾嘗試過的味道的。”

白朔一臉誠摯的指著餐單上標注的‘特辣川菜麻婆豆腐’說道。

貌似在命運之夜里騎士王是很能吃的啊,專門給言峰綺禮準備的‘地獄熔巖烈焰麻婆豆腐’一定會讓你high上天的啊……

那可是……地心烈焰也無法比擬的口感啊!

白朔心里想到曾經聞過的那個味道,嘴里就跟燒焦了一樣想要冒煙,跟紅州宴歲館的麻婆豆腐比起來,什么地獄拉面統統給我靠邊站啊!

“恩,那就這個好了。”一無所知的愛麗斯菲爾踏入了白朔準備的小小陷阱之中,充滿好奇的點頭,反正作為魔術師是不差錢的,嘗試一下又沒錯。

“那么,還需要什么酒水么?”白朔異常貼心的問道。

“不需要了。”

這一次是er怕愛麗斯菲爾再好奇心發作,拒絕了白朔提議。

“請稍等。”白朔收起了餐單說道,然后轉身離開,背后傳來了愛麗斯菲爾和er的爭論。

“誒,嘗一下嘛,清酒或者是黃酒、白酒之類的東西,我可是聽說過很多次了呢。”

“不行,這才是中午,如果愛麗斯菲爾喝醉的話,接下來突然有別的從者來怎么辦?”

“就嘗一點點啦。”

“不行。”

“好過分……”

傾聽著背后的談論,白朔突然發現,本屆的er與其說是騎士王,不如說是不列顛之主更加準確呢。

而且,和女性的er比起來,性格和談吐上都有些微妙的不同啊。

不過看起來暫時沒有什么威脅的樣子,如果這么一無所知的吃完離開倒也挺不錯,你好我好大家好。

白朔好不容易架設起來的結界,可不是為er準備的啊。。

今天運氣也算是倒霉的了,居然能把er和愛麗斯菲爾這一對本屆圣杯戰爭中能排入前三的組合招來。

這該死的運氣,你還能更糟糕一點么?

腦中的想法尚未消失,背后的門口就傳來了讓他想要掀桌子的對話。

“xiǎter啊,這可是我上次晚上出來的時候發現的地方呢。很有特色的喲~要不是當時已經關門了的話,怎么也要嘗一嘗的啊,不過現在也不晚呢。”

白朔呆滯的轉過頭,看著身材魁梧的伊斯坎達爾拉著自己的ter韋伯,大步的走進店里。

就算是白朔向來自詡涵養不錯,也忍不住想要罵娘了啊。

狗日的!今兒個紅州宴歲館算是保不住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三王之宴

第二百三十五章三王之宴

白朔僵硬的轉過身,從臉上擠出禮儀性的笑容。

“歡迎光臨,需要點什么嗎?”

他如此說道。

只是,現在該怎么辦呢?

征服王作為希望隊的盟友,按理來說是圣杯戰爭之中不可多得的援助;就算是希望隊反過來作為征服王的援助,也沒什么可說的。

如果作為戰友的話,征服王不同于善變的吉爾伽美什和理念頑固的騎士王,可以說相當可靠。

這樣的盟友最大的好處,就是結盟之后不需要擔心在接下來的戰爭中遭到反叛或者是陰謀。

但是,一直在征服王那里代表希望隊的長孫武卻不在此處;而因為需要掩飾身份,長孫武也從來沒有提到過希望隊的存在,僅僅是大概的概括為相當可靠的戰友而已。

這個時候突然亮明身份拉著征服王一起動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一向以粗線條著稱的征服王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當做設伏的陰謀者,順手聯合騎士王給白朔來一刀。

換句話說,在征服王的盟友名單里,白朔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何等的蛋疼啊……雖然考慮到長孫武在征服王那里的好感度比較高,有過接觸,但是當時的白朔應該跟著一同去的。

否則不會到現在還讓征服王誤以為長孫武的身份才是參加圣杯戰爭的魔術師,原本可以誤導造成的這樣的誤會到了現在反而成了束縛手腳的枷鎖。

萬幸的其他的隊員不在,白朔自認為還能在兩方的圍攻之下保證自己不會在第一時間被王之軍勢和誓約勝利之劍變成一團渣渣;如果啟動了胎藏結界的話,能夠在反擊中殺死其中之一也不是不可能……

不,不行!

征服王還不知道白朔的身份,在他的眼中,自己只是一個侍應生而已,兩人從未見過面。

白朔的身份是七個ter之一,這個情報根本沒有外人知道,也就是說,可以利用……

如果利用這個條件的話,說不定引導一下,能夠避免騎士王和征服王之間的戰斗在紅州宴歲館爆發。

怎么說呢?作為一個侍應生,老子壓力很大啊!

實在不行就翻臉算逑了,反正先弄死er那一組,伊斯坎達爾那里在撐過第一輪之后亮明身份。最糟糕的后果無非是征服王不屑與和白朔這種‘遮遮掩掩、隱藏身份的夜賊’結盟,同盟破裂而已。

用一夜之間架設的胎藏結界作為埋葬騎士之王的墳墓,換算下來還是蠻值得的。

那么,現在就要看自己的表現了……

白朔調整自己有些紊亂的呼吸,走到門口的兩名‘客人’的前方,抬頭看著魁梧得像是怪物一樣的征服王,禮儀性的微笑:

“客人,需要點什么么?”

“誒?真是體貼的侍從呢。怎么樣?xiǎter,這里的服務果然很不錯呢。”

伊斯坎達爾的手搭在韋伯的肩膀上,再配合上韋伯一臉不情愿的表情,如果忽略了兩人身上完全不同的氣質,就像是一對鬧別扭的兄弟。

韋伯從伊斯坎達爾的胳膊下面掙扎的抱怨:“rider,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參加……”

話說到一半之后,突然停頓下來。

圣杯戰爭畢竟是隱秘進行的,將魔術作為神秘隱藏在常人所看不到的地方,避免神秘被大多數人了解而失去作用,這是魔術師最基本的守則,也是韋伯比較謹慎的地方。只是現在看來,他的努力成了無用功。

在韋伯的印象中沒有絲毫自覺的征服王向著四周看著,然后看到昨夜曾經遭逢過的敵人之一。

“喲!er,真巧啊!又見面了!”

他伸出手向著一臉震驚的兩人打招呼。

這是白朔的第一反應。

他幾乎想把這貨扔到門外去了,你乖乖的跟老子進包間,咱亮明身份之后,好好吃頓飯,聯絡下感情不好么!

你非要捅馬蜂窩!而且還是最大的那個!

“rider!”er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愛麗斯菲爾護在身后:“如同盜賊一般跟隨在別人背后是征服王的作為么!”

“別擔心,這是碰巧而已嘛!”伊斯坎達爾誠摯的說道,然后拍了拍白朔的肩膀:“辛苦了,小哥,我有朋友在這里了,不需要招待了。”

說完之后拉著仿佛見鬼一樣的韋伯走向er的方向。

er踏前一步,手指虛劃出一條界線,凜然道:“在此止步,否則我不介意在光天化日之下進行圣杯戰爭!”

“誒?不要這么生分嘛,平日里可以難得一見呢。”伊斯坎達爾絲毫不顧er所散發出來的殺氣,拍著胸脯說道:“能夠在這里見到不列顛之王怎么也是幸事了,要一起飲酒么?”

在他的背后已經開始蓄勢待發的白朔松了一口氣,同時臉上有了抽搐的沖動。

飲酒……

既然征服王已經言明不會在這里開戰,而且對象是比較理智一些的騎士王,那么今天爆發沖突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飲酒?你是在開玩笑么?征服王。”騎士王絲毫沒有放松警惕:“既然是敵人,就不要那里惺惺作態。說吧,你究竟有什么圖謀?!”

“不要緊哦,er,如果是征服王陛下的話,那么他確實是想要和你一起飲酒呢。”在他背后的愛麗斯菲爾恢復了冷靜,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對著回首的er笑道:“征服王的作為,相比昨晚你也領略到了吧?”

“再說,飲酒的話,我也很期待呢。”

愛麗斯菲爾在最后露出了自己的小心思,如果能夠趁著這個機會嘗一下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輕笑著:“er,今天不動刀兵,但是對于征服王的挑釁,就用美酒來一決勝負吧。”

“有趣,我接受。”

得到了命令的騎士王緩緩的后退了一步,然后拉過一張椅子放在了桌子的對面,坐在了愛麗絲菲爾的身旁,態度不言自明,雖然對征服王的粗豪個性略有了解,但是他還是沒有放松警惕。

“哦,真是了解我啊,夫人。”伊斯坎達爾拉著一臉不安和驚慌的韋伯坐在她們的對面稱贊道:“而且剛剛發現,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呢,如果是以前的話……”

“無禮!”er憤然打斷了他的話:“覬覦人之美色,這種如同惡犬一樣的貪婪,當真是一個王者應該具有的品質么!”

“哈哈,作為征服王,難道不應該理所應當的將所有珍貴的東西納入自己的身旁么?”伊斯坎達爾沒有絲毫的介意,反而端起桌子上的白朔送過來的茶杯說道:“如果說道王者的話,身為征服王的我,還有作為英倫之主的騎士王,還有昨天晚上的那個金燦燦的家伙,本屆的圣杯戰爭就已經有了三個王者了呢。”

察覺到對方話里意思的er露出了有所領悟的申請:“怎么,想要比出高下,成為最強么?”

“正是,以‘王’的名義進行真正的較量,不過這樣的話就不叫‘圣杯戰爭’了,叫‘圣杯問答’比較好吧……最終,騎士王和征服王中,究竟誰才能成為‘圣杯之王’呢?這種問題問酒杯再合適不過了。”

伊斯坎達爾用鄭重的語氣發出了挑戰。

“口胡!”

站在不遠處前臺的白朔的眼角都快爆掉了!

這種超展開和即視感是怎么回事?坑爹的主神不會真想在紅州宴歲館弄個三王之宴出來吧!

如果是這種的話,那么接下來出現的就是……

就在伊斯坎達爾正準備叫侍應生上酒的時候,空氣中了充滿厭惡和傲慢的聲音。

“玩笑到此為止吧,不自量力,自稱為王的雜種……”

在紅州宴歲館的門口,緩緩的走進的是華貴的少女。

與其說是少女,但是看她臉上的氣質,充滿了高傲和睥睨的眼神,稱之為女王也不為過吧?

并沒有作為英靈而出現,反而穿著常服,就算是如此也掩蓋不住令人震驚的高貴和威嚴。

最古之王,英雄王……

“吉爾伽美什……”

白朔的喉嚨里發出了自己都沒挺清楚的呻吟,渾身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就像是人生的負犬,徹底的敗給了沒有下限的主神。

在他認為不會再糟糕的時候征服王出現了,在他終于恢復鎮定的時候,又送上了一枚來自命運的大禮。

傲慢的金色女王,吉爾伽美什登場。

“誒,真是慢吶!金光。”征服王揮手說道。

“archer!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er瞇起了眼睛,面對著不遠處倨傲的女王,他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伊斯坎達爾毫不在意的解釋道:“在街上碰到的,所以叫來一起喝酒了,沒有想到能夠碰到er呢。”

“收起你無謂的架勢吧,er,你的那種摸樣只能引我發笑。”吉爾伽美什并沒有在意對方傳來的惡意,而是看向了征服王:

“還真虧你選了這么個破地方擺宴,你也就這點品味吧。害我特意趕來,你怎么謝罪?”

“別這么說嘛,要不要一起飲酒,哦,對了,剛才的那個xiǎ斯坎達爾看向白朔的方向:“快點上酒吧,將你們這里最好的酒上過來,我可是要招待我的幾個朋友呢。”

“不用了,這種地方也不會有什么好酒,就不需要上那些泔湯一般的東西來引起我的憤怒了。”

吉爾伽美什扭頭看向了白朔,隨手扔了一個塞滿鈔票的錢包過來,落入白朔手里:“我包場了,讓那些無關的賤民不要來打攪我的酒宴。留一個人侍候,剩下的人全都滾出去。”

略略的看了一眼,如果不是輪回士的話,白朔絕對會被錢包里的那一沓鈔票刺的眼睛疼。不對,如果不是輪回士的話,他現在還是瞎子的來著……不管怎么說,這就是最古之王的奢侈作風么?不愧是擁有黃金律的英靈啊。

幸好現在還沒有進入紅州宴歲館的繁忙時期,僅有的幾個客人在白朔分出了一沓鈔票之后被迅速的擺平了。兩分鐘之后,紅州宴歲館之外掛上了‘今日包場’的牌子。

于是,紅州宴歲館版本的三王之宴,正式開始了……

的愿望

的愿望

在略顯空曠的大廳中,幾個人占據了最中央的桌子,絲毫沒有顧忌留在前臺的白朔,吉爾伽美什揮了揮手。

于是在白皙纖細的手指揮舞之下,一尊鑲嵌著寶石美玉的黃金酒壇從半空之中緩緩浮現。

“看看吧!這才是王之酒!”吉爾伽美什端起了自己御用的華貴酒杯,承載著酒壇中無色而澄清的液體,一種yòu人香味飄散了開來。

“喔斯坎達爾驚奇的發出感嘆,然后抓過酒壇倒進自己和er的酒杯里:“就要先嘗嘗了。”

當受到兩名英靈贊賞和驚奇之后,吉爾伽美什用理當如此的表情端起了酒杯,將酒液倒入自己的紅唇中,睥睨四周的說道:“當然,所謂的王,不論是劍,是酒,還是任何的東西,都需要是最好的!”

“哦,在此之前,你不應該介紹一下自己的姓名么?否則這些話更像是一個炫耀寶庫金錢卻沒有一個貴族頭銜的暴發戶在發泄不滿呢。”

像是不滿于對方的炫耀言辭,er皺著眉頭用一種不悅而尖刻的語氣說道。

“哈,當真是狂犬的吠聲啊,既然你們這么想要自取其辱,那么就豎起耳朵聽好我的名諱。”

吉爾伽美什也相當不客氣的回敬,繼而說道:“吾乃最古之王,英雄之王,一切寶藏的擁有者,吉爾伽美什。”

她美yàn的臉上有著言辭難以形容的鄙夷和倨傲:“在我的面前,像你這種淺薄而不自知的雜種,所謂的‘王’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尖刻的言辭得到了相同的回敬,er沒有去理會愛麗絲菲爾和韋伯驚奇的呼聲,而是露出了充滿好奇的神色:“那么,請跟我們講述一下吧,你是如何壓榨自己的人民來滿足你暴虐的玉望,是如何用平民的血液去澆灌你那種丑惡野心的吧。”

“哈?身為王者,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么?為王者高高在上,那些連名字都不需要有的人乖乖的奉獻出自己的所有,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么?暴虐?野心?身為王者,就連這兩樣東西都沒有,如何自稱為王!”

吉爾伽美什沒有動怒,而是露出了鄙夷的神色:“er啊,我越發的了解你的淺薄了呢。”

她用自己如同白玉一般的胳膊舉起了華貴的酒杯,瞇起眼睛說道:

“為王者理當擁有一切,蒼天覆蓋之下皆應向王者沉浮,就連天空之上那些丑惡的神祗也不過是不值得一顧的爬蟲!”

er看著自己杯中的美酒,頭也不抬的輕笑:“何等的狂妄與丑惡的摸樣啊……”

“哦?連酒都不懂的家伙,又有什么資格作為王?”

吉爾伽美什冷笑。

“夠了,你們兩個真無聊。”飲盡杯中的酒液之后,征服王再次舀出一勺酒液倒入杯中,抬頭看著針鋒相對的兩者:“你們偏題偏的太厲害了吧?既然題目是‘圣杯戰爭’,那么作為王者,archer啊,你以王者的身份說服我們將圣杯奉給你如何?”

“圣杯,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啊。”吉爾伽美什淺酌著美酒,傲慢的笑著:“只是從我的寶庫中遺失出去的東西而已,比那種東西高貴的寶物我也有千千萬萬。”

“哦?那么將圣杯讓給我們如何?”伊斯坎達爾笑道。

“哈?既然是本王的東西,為什么要讓給你們?”吉爾伽美什端起酒杯,對著伊斯坎達爾說道:“想要得到圣杯的話,向我臣服吧,說不定能夠得到比圣杯更加珍貴的東西呢。”

“就這么的將圣杯劃為自己囊中之物么?吉爾伽美什。”er冷笑:“當真狂妄的可愛啊。”

“最古之王的寶藏數量不是你能理解的。”吉爾伽美什淡淡的回答道:“我的財產的總量甚至超越了我自己的認知范圍,但只要那是‘寶物’,那它就肯定屬于我,這很清楚。”

“又是跟ter那樣神智不清醒的英靈么?”er一反常態的嗤笑:

“狂妄而自大的暴君,傾國之力滿足自己征服玉望的昏君,圣杯啊,居然能讓我與他們飲酒,當真奇妙。”

“這有什么不對么?”伊斯坎達爾詫異的看著er:“作為王者,就要有比誰都強烈的玉望才能夠領導人民啊。”

“明明承認圣杯是別人的東西,也會毫不猶豫的去掠奪么?”

“對,‘征服’和‘侵略’才是吾之信條。”伊斯坎達爾滿飲杯中之酒:“要不然,又怎么叫做征服王?要不然怎么獲得肉體,去征服這個世界?”

“當真是妄想。”er搖頭,繼續飲酒。

吉爾伽美什輕笑著說出散發著殺機的語言:“決定了,我會親手殺掉你的,rider。”

“哦?真是期待啊!”伊斯坎達爾毫不在意的大笑,轉頭對著er說道:“我er,你也說說的愿望吧。”

沉默飲酒的騎士之王聞言抬起頭,看著四周的面孔,最后扭頭對著愛麗斯菲爾,用一種像是飲醉了一般的恍惚神態說道:“愛麗,我記得你想聽我說自己的事情的。”

“是的,er,我會用心去聆聽的。”愛麗斯菲爾端著酒杯,白皙而美麗的臉被酒氣熏得有些微紅。

亞瑟王聞到香甜而美好的氣味,眼前的容顏讓他有些恍惚,他高舉著酒杯大笑:“聽好了,這可是騎士之王的生平,可是難得的故事啊!”

有些失態的,往日嚴于律己的騎士此刻顯露出了頹唐和狂放的態度,露出充滿復雜情感的笑著,墮入了往日的記憶深處。

在那里,他重新變成不列顛之主,亞瑟王。

“我乃彭德拉根之子,天授君權的帝王,宿命中拔出石中劍的王者……”

他像是瘋狂的酒徒一樣端起酒杯高聲的說道:“我帶領圓桌騎士團統一了英倫的土地,我通過十二次戰役擊退了自北面來的薩克遜入侵,人人都稱頌我是賢明的無雙之主。”

“格尼薇兒是我的王后、十二名忠誠的騎士陪伴在我的身邊、魔法師梅林向我效忠、湖之精靈送我勝利之劍。哈,人人遇我皆稱頌‘英偉的君王,光明之主喲……”

“我建立了多美好的時代,你們不懂。”

他像是喝醉了,向著另外的兩名聽眾搖動著自己的手指,全然忘記了這里是生死相搏的圣杯戰爭。

伊斯坎達爾和吉爾伽美什并沒有因為他的不敬而動怒,而是被語言中的故事所吸引。

他看著手里已經沒有美酒的酒杯了,于是毫不可惜的扔掉,就像是不遵守禮節的狂妄之徒:“你們且記好了,下面的才是我亞瑟王的故事啊!”

“在我的妻子眼中,我是沒有感情的石人;在騎士的眼中,我漸漸的偏離了他們期望的軌道;背負著所有人的期望,卻身不由己的被拽上那一條看起來光芒萬丈的道路!石之劍因我而斷裂、梅林見證我的終結、我的皇后棄我而去、我的騎士將我背叛、我的侄兒覬覦那張帶給我所有不幸的王位……”

他自己抓過酒壇和另外的杯子,斟滿之后飲盡,發出嘲諷的笑聲:“這就是我亞瑟王的一生啊。”

“吾之一生啊!”他頹然的倒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凌厲氣息。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騎士之王,一無所有的英倫之主。

啪、啪、啪……

最開始是輕笑,到最后是毫不掩飾的大笑。

坐在位子對面的女王愉悅的笑著,到最后已經喘不過起來,瞇起眼睛看著毫不在意的亞瑟王,拍動雙手鼓掌:“真是,真是絕妙的故事啊!讓我如此愉悅的人,騎士王喲,你是第一個……”

認真的看著他,吉爾伽美什用白玉一般的手腕撐著下頜,用欣賞著美好事物的眼光看著他。

“又在醞釀什么惡毒言辭么?吉爾伽美什。”er抬起眼睛看著他:“從別人的痛苦中,你得到了何等的愉悅呢?”

“不,不!”吉爾伽美什搖動著手指,紅唇請啟:“向我臣服吧,騎士王,我將賜予你我后宮中最得寵信的位置。”

“真是絕望而美麗的藝術品啊,你將是最古之王最美麗的。”

“你不但是瘋子,還是傻子,可惜了這張絕美的臉。”亞瑟王冷笑著抬頭:“我又有什么理由舍棄我的榮耀,去討取你的歡心?”

“吉爾伽美什,想讓我臣服的話,你還不夠。”

沉默飲酒的伊斯坎達爾突然抬起頭,發出了疑問:“那么,騎士王,你的愿望究竟是什么呢?”

“愿望?”er搖著頭:“這種東西,我想不明白。”

“不……”er否決了自己剛才的話,深吸著杯中的酒香:“是我想要的太多了啊……”

伊斯坎達爾愣在原地,低下頭肩膀抖動起來,像是暴怒一樣,手中抓著的杯子也出現一道道裂紋。

直到最后,他才發出充滿愉悅和驚奇的笑聲,幾乎撕裂人的耳膜。

在瘋狂的笑聲之中,他抬起頭,憋紅臉了,用一種感嘆的語氣發出聲音:“哈哈,er,你真的是……真的是……”

他遏制住自己發狂一樣的笑聲,看著騎士之王,眼神銳利:“你真的是,天生應該當暴君的料子啊!”

吉爾伽美什也大笑著拍起手,充滿了傲慢的說道:“雖然非常厭惡那些不自量力,自稱為王的雜種,但是er啊。……”

她壓低聲音,猩紅而魅惑的眼神湊近er,用指頭勾起了他的臉:“你真的是充滿暴君的潛質呢!”

er的眉毛跳了一下,堅定而緩慢的將吉爾伽美什的手指推開,帶著迷醉的笑容看著杯中美酒的倒影。

“哦?暴君么?”他再次飲盡杯中美酒,冷笑:

“成為暴君就可以讓格尼薇兒留在我的身邊么?成為暴君就能夠讓我挽回所失去的一切么?暴君!?那僅僅是釋放心中邪玉的借口而已!”

“睜大你們的眼睛看清楚!”

er豎起手指點在自己的心口上:“坐在你們前面的,可是騎士之王!”

縱然頹廢,縱然絕望,縱然一無所有,也不會向近在咫尺的邪道伸手。

此乃不列顛之主,騎士王之道。

第二百三十七章白朔的危機,身份暴露!

第二百三十七章白朔的危機,身份暴露!

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是什么呢?

突然跑過三個英靈來在你家開三王之宴?

不,不……那只是先決條件而已。

最糟糕的事情是,你已經快要把這三個不請自來的惡客搞掂的時候,突然有人……

“我回來啦!”

長孫武叼著煙從門口走進來,看到對面的白朔:

“誒?隊長,你的臉色好難看呢?出什么事情了?”

白朔低下頭,伸出手捂臉,搖頭呢喃:“沒什么,只是快被玩壞掉了而已……”

伊斯坎達爾看到門口的長孫武,伸出手說道:“長孫小哥!?要不要來喝酒啊!”

“雜種,滾出去。”吉爾伽美什端著酒杯,就連眼睛都沒向這里看一眼。

首先是深呼吸,然后長孫武一臉無辜的說道:“不好意思,我進錯門了,打擾了。”

然后果斷的向著門口走去。

“不用了。”在他的背后,白朔用絲巾擦著手里的玻璃杯子搖頭:

“這個時候再進行掩飾也只是可笑的偽裝而已,作為征服王的盟友,如果不能表現出向匹配的氣度,恐怕只會惹人嘲笑吧?”

“哦,那位侍應生小哥也不是一般人啊,要來喝酒么?”

伊斯坎達爾毫不在意的聳肩說道:“長孫小哥可是代表本屆in和我結盟的人……”

原本氣氛詭異的大廳之中突然泛起了一陣若有若無的殺氣,所有人的眼神匯聚在長孫武身上,帶著審視、好奇、敵意、怒容……

嘭……

清脆的聲音從前臺的桌面上發出。

白朔將手里的玻璃杯放下,然后緩緩的走到了長孫武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抱歉吶,我貌似搞砸了?”長孫武有些歉疚的低聲說道。

“都已經到了自己家門口了,再走出去。希望隊何時變成這樣的喪家犬了?”

“這里交給我就好,樞紐就交給你了。”

白朔和他擦身而過,將整個胎藏結界的控制樞紐交給長孫武去控制;而他自己則拖著一條長椅,大喇喇的坐在大喇喇那一張圓桌的旁邊,拉開了脖子前面的領結,向著征服王伸出大喇喇手掌:

“伊斯坎達爾先生,第一次見面,你好。”

他的手腕上顯露出了三枚同心圓的令咒,帶著無所畏懼的笑容,白朔宣告了自己的身份:“我乃是本屆in的御主,也是長孫武的上司,叫我白朔就好了。”

伊斯坎達爾在聽完的瞬間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很久之后才爆發出一陣贊嘆的笑聲,拍擊著自己的雙手,指著白朔大笑:“看見了沒有!這才是絕好的刺客啊!最妙的隱藏在所有人的周圍!太奇妙了!太奇妙了啊!”

一柄冰冷的長劍從吉爾伽美什的背后浮現,帶著利刃的寒光向著近在咫尺的白朔電射而去。

絕美的紅瞳之中閃著傲慢的殺機:“滾開,雜種,誰允許你坐在我的前面的!”

一瞬間,長孫武的呼吸停頓了,在他的手下,碧玉一般的招財蛙即將逆轉.。就在這一時刻,他看到白朔眼角遞過來的眼神。

仿佛像是在笑的眼神讓他的手掌停頓,靜靜的等待著結果的出現。

被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在寶庫之中的利刃無不在歷史上有過赫赫的聲名、驕人的戰績,甚至屠龍弒神的兵刃也為數不少。

奇行的長劍并不拘泥于通常劍器的樣式,僅僅是時光在上面留下的深厚底蘊就讓人忍不住發自內心的贊嘆,精美的像是藝術品……

但是在白朔的手中,卻脆弱的像是一件瓷器。

即將釘穿白朔頭顱的長劍被兩根手指夾住,然后就如同被巨石鎮壓了一般,再也不能前進一寸。

隨著白朔的意志,奔涌的光流融入右手結界之下的白玉指骨之中,緊接著匪夷所思的巨力從五指之間發出。在收攏的手掌之下,長劍緩緩的扭曲、碎裂,最后變成崩飛的鐵片向著四周飛濺,其中一片正釘在桌子的上面。

在白朔背后的陰影中,一團粘稠的黑暗緩緩爬起,具有人類的輪廓之后,背后不正常的懸掛著一件黑色的長條重物,就像是背負著什么輪廓模糊的長匣。

于此刻現身的英靈:刺客抬起了自己的頭顱,在上面,一張慘白的面具正在呆滯的獰笑。

梁公正暫時凝聚出的幾個分身之一,德州電鋸殺人狂,參上!

“喔,真是驚人的武藝啊……”

伊斯坎達爾沒有吝嗇自己的贊賞,拍著手對著吉爾伽美什說道:“王者的盛宴,正好缺少幾個觀眾呢,不如就讓他們來品評一下如何?”

“區區雜種,怎么會懂得王者之道?”吉爾伽美什不屑的抬起頭看著白朔背后的刺客,紅瞳之中充滿了憤怒:“而且,這個該死的爬蟲,可是讓我相當火大啊……”

最華貴的最古之王,居然被一個只會藏在暗處發抖的刺客污染了自己的威嚴,不可饒恕……

“此乃是證明自身王道的酒宴。”伊斯坎達爾扔了一個杯子給白朔,說道:“如果沒有觀眾的話,就太過無聊了啊!”

“王者的聲音,應該讓所有的人都聽入耳中,哪怕是仇敵,也要讓他領會到你的風范才行。”

伊斯坎達爾端起酒杯,對著白朔說道:“不要客氣,絕好的聽眾喲,干杯。”

白朔背后的刺客英靈緩緩的消失在原地,而白朔也‘狂妄’的端起酒杯,與征服王對飲。

“這可是最后的疑問,王之道,是否孤高!?”

隨著伊斯坎達爾問出最后一個問題,三王之宴正式接近了尾聲。

吉爾伽美什冷笑著,沉默飲酒,作為最古之王,沒有人會比其更加的傲慢,也沒有人會比他站得更高。

高踞在寶座之上俯瞰所有的平民,除了恩奇都之外,再也沒有人有資格與他一起分享黎民的膜拜。

伊斯坎達爾扭頭看著er:“那么,騎士王,暴君或者是賢明之主,你的回答呢?”

“孤高?為王之道僅僅是在于那種單調的標準么?”

騎士王反問:“我曾經與十二名情同手足的騎士在圓桌之前一起治理國家,所有人的身份平等,沒有高低貴賤;但我也曾冰冷無情,在寶座上俯瞰所有人的贊頌或者是咒罵,孤高這種東西,能夠用來形容王么?。”

“不行啊!這不等于什么都沒說嘛!”征服王倒完了酒壇之中的最后美酒,一飲而盡,大聲的說道:“讓我來告訴你們吧!真正的王者……”

就在征服王張開嘴唇的同時,尖嘯之聲驟然響起,距離所有人最靠近的一扇窗戶驟然破碎了。

時間跳躍回一秒鐘之前,在紅州宴歲館之外的高樓上,一間空白的房間中,面色冷峻的男人抱著黑色的槍械,站在窗口前。

在他的背后是被打暈的房屋主人,在他的腳邊是一個被打開的棕色長匣,里面的機械已經被全部取出,拼裝成一支黑色的槍械。

衛宮切嗣深吸了一口氣,將眼睛湊到瞄準鏡的前方,視線略過餐廳中的妻子還有er,最后,固定在了唯一孱弱的人類身上。

毫不猶豫的,他叩動了扳機。

巨響之中,一顆的大口徑子彈從黑色的槍口之中噴出,貫穿了冰冷的都市叢林,最后擊碎堅硬的玻璃,微妙的偏轉了一個早已在計算中的角度。

那一刻,韋伯的眼睛似乎能夠看到死神降臨。

征服王的剛泛起憤怒的表情,其他人的面色懵懂,尚未反應過來。

從鞘中拔出的寶劍橫揮,卻來不及斬開已經脫離軌跡的子彈,一寸一寸的,子彈在接近韋伯的頭顱。

最后,陌生的手背出現在韋伯的眼前,那一只右手的手掌刺穿了空氣之后阻攔在韋伯的眼前,五指張開,任由子彈一寸寸的刺入掌心的皮膚之中。

在放慢的時光里,一切聲音都變得模糊而混沌,但是子彈的呼嘯卻依然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力量。即便是如此,在悶響中,那一只手掌也未曾后退一步。

在白朔的掌心,一個小型的結界一閃而逝——在巨大的胎藏結界之中,任何進入了紅州宴歲館的事物都要經過白朔的允許,哪怕是一枚小小的子彈。

無數的亂流和細微的力量將巨大的動能完全的消磨殆盡,最后,火熱的彈頭落入白朔的手掌,發出了一陣輕響。

在所有人驚詫的眼神之后,白朔握緊的手掌緩緩的移到自己的酒杯之前,然后松開手掌。

沉重的彈頭帶著極高的溫度落入殘酒之中,令大量的酒精蒸發,那一顆沉入杯地的彈頭,險些將美酒點燃。

他面色淡定的一腳踹翻了韋伯的椅子,然后將他的腦袋按在桌子下面:“被殺者要有被殺者的自覺,不要呆在哪里等死,藏好。”

說完之后,他歪著頭,眼神遵循著子彈的痕跡,洞穿了漫長的空間之后,卻只看到沒有任何人的窗戶。

果然,就像是他猜想的那樣,已經逃走了。

衛宮切嗣啊……

他的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我又怎么能讓你輕易的將韋伯殺掉呢?

暴亂的魔力從伊斯坎達爾的身上散發了出來,天空之中出現席卷的黑色烏云,一絲一絲的電光從陰云之中出現。

憤怒的征服王開始召喚自己的寶具‘神威車輪’了。

白朔嘆了一口氣,轉頭安撫著征服王:“襲擊者已經逃離了原位,此刻憤怒也于事無補。我的建議是,請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圣杯戰爭,否則可能會引起很糟糕的后果。”

眼角的窗外,一個人影一閃而逝,偽裝之后的久宇舞彌充當了觀察者的角色,在發現沒有得到相當戰果的時候,就果斷從紛亂的人群之中離開了。

白朔無聲的冷笑,這么讓你離開的話,那就太不把梁公正當做一回事了吧?

在她的背后,刺客化為一團粘稠的黑影,隱秘的追蹤著自己的獵物。

第二百三十八章王者之宴的尾聲,白朔的狂言

第二百三十八章王者之宴的尾聲,白朔的狂言

“原來如此啊……”

當搞清楚現實的之后,伊斯坎達爾身上的魔力平息了下去,可是白朔能夠感覺到被他隱藏起來的憤怒:“敵人也是這么想的么?被打擊之后居然無法還擊,當真是可怕的敵人呢。”

他將自己的ter從地上扶起來,拍了拍韋伯的腦袋:“沒事吧,xiǎter,剛才可真是險呢。”

接下來是順理成章的忽視了韋伯的恐懼和抱怨。

“哦,真是有意思的雜種呢,居然敢打斷王者之宴?”吉爾伽美什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來宴會要結束了呢,真是可惜,居然被那種雜種打亂了王者的匯聚。”

自始至終,騎士之王都未曾表露出任何的看法,只是眼神比伊斯坎達爾更加憤怒,也更加的內斂。

他比誰都清楚這一顆子彈來自于何處,也比誰都憤怒!

那個該死的家伙!居然連自己的妻子,也不能讓他猶豫片刻么!如果敗露的話,就等于這么將自己的妻子給仍在強敵的包圍之中……

衛宮……切嗣!

“那么,我們也應該離開了。”愛麗斯菲爾面色淡定的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彎腰行禮說道:“今天真是不虛此行呢,王者之酒宴真是令人贊嘆……”

她扭頭對著沉思的er說道:“er,走吧。”

“請稍微等一下。”她的背后,傳來了白朔的聲音。

她的肩膀隱秘的抖了一下之后,轉過頭看向了白朔:“請問in的御主,還有什么事情么?”

白朔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強自鎮定的愛麗斯菲爾,搖著頭說道:“唔,王者之宴結束了,難道三位不想要聽聽觀眾的意見么?”

“哦?雜種想要發表看法么?”吉爾伽美什轉過頭,用精致的紅眸看著他,帶著嘲諷的表情說道:“有趣,我準許你發表你的看法。”

“差點忘了啊。”伊斯坎達爾扭頭看向了白朔:“作為聽眾之一,有什么高見么?”

就連專心沉思的er也轉過頭看著白朔:“愿聞其詳。”

“呵呵。”

白朔笑了笑,端起自己杯中的半杯殘酒,浸泡著灼熱彈頭的酒液還在散發著溫熱的水霧,一陣迷人的酒香所散發了出來。

站在座子旁邊,他看著杯中子彈和水面的倒影,說道:“從一開始的愿望,到后來王者之道,再到后來的孤高之論,真的是很有意思。

凝聚千萬人的意志作為征服的力量;高踞在寶座上享受榮耀,背負世界的孤高之主;或者以人民意志為決心動力的騎士之王。”

他看著三雙審視的眼睛,搖頭嘆息著:“無從有高下之分,也沒有任何的優劣之別。但是,我作為一個平民百姓啊,只有自己的想法要說。”

er點頭說道:“平民之語,理當納入王者耳中。”

“偶爾聽一聽雜種的意見,也不錯,我想要看看里面究竟有多少滑稽而淺薄的想法。”

這個是吉爾伽美什。

“哈哈,匯聚所有人的信念才是征服王的道路。”

最后的是伊斯坎達爾。

“我覺得啊。”白朔端起酒杯,抬頭看著其中飄散的水煙:“人的頭上,是不需要王這種東西作為主宰的!”

“不論是優秀的領導,還是傲慢的暴君,甚至是匯聚所有人信念的領袖……都不需要。”白朔斷然而毫無畏懼的說道:“人的心靈、人的命運、人的生命,只應該人自己掌握,而不是去填補暴君的野心或者是別人的期待。”

毫不顧忌三雙不同的眼神,還有來自于吉爾伽美什眼中的殺意,白朔端起酒杯,飲盡杯中的殘酒,然后猛然放在了桌子上面,在所有人的眼神之中,失去熱量的子彈和杯口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不需要別人來主宰控制……”白朔松開了杯子,狂妄而鎮定的看著所有人:“能主宰自己的,只需要有自己。”

“完了,完了……”長孫武自言自語,按動著腰間的通訊器:“為了拖延時間,隊長已經開始吸引仇恨了,梁公正你倒是快點啊!”

“哦?否定王者的存在,有意思。”

伊斯坎達爾露出了充滿驚詫的表情,:“雖然無法認同,但是這種不被主宰的意志,真是令人贊賞呢!”

“走吧,愛麗。”騎士之王轉過頭,對著愛麗斯菲爾說道。

驚詫于er的淡然,愛麗斯菲爾轉過身準備離開。

看出了愛麗斯菲爾的疑惑,騎士王搖頭說道:“如果當時有人有這種覺悟的話,未必不是好事,王者這種事情,被否定也并非第一次。他已經成功把某人惹火了啊,雖然因為騎士之尊嚴無法在此刻對其拔劍,但是也因為圣杯戰爭的鐵則,也不需要去為他阻擋那些因為狂言而惹來的怒火。”

就在他們的背后,最古之王的身上散發出了驚人的魔力波動。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讓我如此憤怒啊……”

吉爾伽美什的金色長發飄動,雙瞳血紅,美麗的臉上充滿了狂怒的色彩:“如此狂妄的話語,我承認你以自己的狂妄有了脫離‘雜種’這種稱呼的資格。作為王者,我賜你死亡!”

如同群星一般的輝煌光芒從他的背后緩緩浮現,無盡的寶具已經瞄準白朔的身體。

下一瞬間,他將死于最古之王的怒火中。

白朔的腳步輕移,站定在胎藏結界最中央的曼陀羅圖紋之上,束手看著‘巴比倫寶庫’中的無數兵刃。

最古之王的寶具齊射么?

白朔臉上露出了笑容,雖然不是故意招惹來的,不過也是難得的機會啊——胎藏結界的力量,究竟能達到何種的程度呢……

正在紅州宴歲館的門口,黑色的身影無聲的阻擋在騎士王的前方。

面色冷峻的言峰綺禮從門口緩緩的走進來,看向最古之王。

在他的右臂上右手的部分已經缺失,正符合傳聞——他的英靈‘in’被人奪走的消息。

“我以本屆圣杯戰爭監督者的名義……”

名為‘言峰綺禮’的男人如此說道:“動用非常時期的監督權利,暫時地變更圣杯戰爭的規則!”

“現在宣布,所有人的爭斗,都統統停止!”

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在他的身上,在這種場合突如其來的出現,這個失去資格的監督者……

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白先生……”言峰綺禮的眼神游弋,鎖定在白朔的身上。

“喲,你的胳膊好了。”白朔向著他比劃出了一個‘剁’的姿勢:“我還說你要多休養幾天呢?”

‘言峰綺禮’周圍的陰郁氣息突然凝結了起來,像是陷入暴怒之中。

“怎么,想要動用監督者的特權,公報私仇么?”白朔眼睛瞥了一眼吉爾伽美什:“現在的情況,豈不是隨了你的意?”

所有人的眼神都微妙了起來,看來傳聞里,有人砍掉了言峰綺禮的手,搶走參戰資格的事情,是真的存在的。

“既然失去了參戰資格,作為‘監督者’而存在于圣杯戰爭中,那么我就會摒棄一切個人恩怨。”‘言峰綺禮’煞有介事的說道,就像是跟真的一樣。

沒錯,靠著從言峰綺禮的尸體上拔下來的皮膚,梁公正專門分出一個最弱的分身來,頂著別人的臉,利用in階職特有的‘氣息割斷’站立在所有人的面前。

說實話,除了沒心沒肺的梁公正之外,白朔和長孫武這個時候正在悄悄的捏冷汗。

而曾經對遠坂時臣的尸體許諾有機會為他復仇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此刻仿佛陷入了沉思,通過魔術回路,他正在跟自身的ter進行著交流,眼中露出森冷的笑意和不屑,似乎并不在意對方所說的話。

‘言峰綺禮’轉身對著在場的所有人說道:“剛剛收到消息,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能夠達成各位心愿的‘圣杯戰爭’此刻正在面臨著巨大的危機。”

他的臉上充滿嚴肅的說道,沒有任何的虛偽或者是恐慌,直視著所有人的眼睛。

“喂喂,你怎么裝得,跟真的一樣……”

在所有人的背后,長孫武正在通過簡訊跟梁公正進行交流。

“臨時分出一個分身,然后切斷和自己的聯系,只留下必要的情報還有自己是‘言峰綺禮’的意識……他現在就連自己是我的分身都不知道,就是這樣。”

傳回來的簡訊讓長孫武目瞪口呆的看著人群前面的言峰綺禮。

連自己都能騙?梁公正你真能扯……

“那你準備怎么收尾?”

“簡單,讓隊長再殺一次就行了,記得把貼在他胳膊上的令咒收回來……”

“在諸位參戰者的行列之中,出現了一位背叛者。”‘言峰綺禮’繼續向下說道:“他不顧圣杯的大義,將圣杯賦予他們的力量滿足于自己的私玉。”

“正在前天,在穗群原學園之中,ter違反圣杯戰爭‘隱秘’的規定,屠殺了六百多名的學生,進行異端獻祭!

經過教會的商定之后,將其定為圣杯戰爭的公敵。”

‘言峰綺禮’說著挽起了袖管。

在留在意識中的強烈暗示之下,他僅僅之挽起了三分之一,在斷裂的手臂組織上面,殘缺的手臂被繃帶包裹了起來。不顧其中滲出的鮮血,言峰綺禮拉開繃帶的遮掩,露出了其中的一片猩紅‘刺青’……

不,那是通過臨時的肌肉抑制而出現在他身上的令咒。

按照預留在腦中的潛意識影響之下,他說出了原本是自己父親的臺詞:

“這些,就是在過去的圣杯戰爭中回收回來,托付給作為這次圣杯戰爭監督者的我的東西。還沒有進行決戰便失去servant的ter們的遺產——他們還沒有使用完的令咒。”

“一共十六枚……”

第二百三十九章公敵:caster!

第二百三十九章公敵:bsp;在言峰綺禮說完的瞬間,所有人的呼吸都為之紊了一下。

雖然僅僅表露了一個邊角,但是根據‘言峰綺禮’的話來推斷,在繃帶之下,不知道究竟還有多少令咒隱藏著……

雖然經過歲月的流逝,但是其中每一枚都至少蘊藏在兩千以上的魔力,對于參戰者的意義,根本就是不能抗拒的珍寶。

每一個令咒都是一次機會,足以強化英靈,或者是執行自己強制命令的機會!

事實上,白朔根本不可能去造出那么多令咒,就算是抽干了他全身的力量,也不可能達到原著中那樣的數量。

所以,‘言峰綺禮’斷肢上,僅僅只有兩枚從凱奈斯那里奪得的令咒而已……

但是在圣堂教會還有其‘監督者’的身份影響下,所有人都相信,在繃帶的下面肯定還隱藏著更多。

最巧妙的欺騙往往是在不經意的地方,而最出色的刺客,則隱藏在目標的眼前。

‘一葉障目’、‘燈下黑’這種戲碼,沒有誰比當了八年瞎子的白朔玩的更順溜。

想要用殘疾人的身份在殘酷的社會里生存下來,還活得很好……心里沒點壞水,肚子里不能比明眼人考慮得更明白,根本就不可能。

僅僅炫耀自身令咒數量,根本就是白朔原先想要達到的目的,這才僅僅是開始。

緊接著‘言峰綺禮’扔下一枚重磅炸彈:

“我可以將這些預備令咒以我個人的判斷轉讓給任何人。對于現在控制著serv的各位來說,應該知道這些刻印的重要性和其價值吧?”

看著在場所有人眼神中的震驚,‘言峰綺禮’滿意的點了點頭:

“所有master們都停止現在的一切爭斗,都盡全力先將caster殲滅。我將選擇出將caster和其master消滅的人,贈送給他作為特例措施而增加的令咒。

如果是單人完成則只贈與那一個人,而如果是多人合作完成則給出力的每人都贈送。當確認caster被消滅的時候,圣杯戰爭將再次開始。”

對的,這才是白朔為了讓所有人留在這里,拖到假冒的‘言峰綺禮’趕到的目的……

不論機心是惡毒還是巧妙,既然被‘烏鴉’拖進了這一場渾水里面,那么就絕對不能讓他就這么舒舒服服的待著。

所以,就干脆將所有人都推進這一場漩渦里吧……最后的贏家只能有一個,白朔深信走出這個世界的人必定是自己和隊友們。

就在‘言峰綺禮’說出這句話的瞬間,白朔的原本緊張提起的心突然放下——已經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再擔心也于事無補。

人在做,天在看,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還不成的話,運氣糟糕到這種地步的希望隊還有什么把握走出這個已經成為殺戮場的世界呢?

“有趣……有趣……”

誰都沒想到最先出聲音的,竟然是暴怒之中的女王吉爾伽美什。

她露出充滿嘲諷的眼神看著所有人:“真是期待你們這些雜種為了一枚令咒而死去的摸樣呢。”

“演一場好戲給我看吧……”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冒牌的‘言峰綺禮’,她作為夏初的英靈,自然不會不知道,教會的令咒已經盡數被自己的master奪走了。

只是,她為什么要告訴這一群雜種呢?

欣賞雜種哀嚎著死去,因為所露出的種種丑態……這才是最古之王最大的愛好啊。

環視一周之后,吉爾伽美什化為靈體無聲的消失了。

“caster么?”韋伯喃喃自語。這個菜鳥魔術師,雖然在御主和魔術師的方面都稚嫩的驚人,但是將來既然能夠成為時鐘塔最偉大的講師,而且沒有之那么必然有和其成就相符的天賦,至少他現在就已經感覺到這件事的重要性。

“ridier,能辦到么?”他轉過頭看向身后的征服王。

“caster啊……”伊斯坎達爾瞇起眼睛:“我的master好不容易這么堅定的出一道命令,又怎么會讓你失望呢?”

“哥,你的話很有意思喲”他拍著白朔的肩膀:“剛才那個金光給的錢應該夠賠償這些東西了吧?”

在得到白朔肯定答復的時候,他點頭說道:“下次再找你喝酒,雖然是assassin的御主,卻擁有著‘推翻王者存在’這樣的氣魄,真是難得啊……”

就這樣說著,他帶著自己的master在門口消失了。

當所有人離開之后,愛麗斯菲爾也點頭說道:“既然規則已經變更,那么告辭了。”

她的心中比誰都想要離開這里。

她的丈夫,衛宮切嗣現在究竟怎么樣了?就在剛才,她還在窗外看到了一閃而逝的久宇舞彌。

一種莫名的焦躁讓她有些不安,而就在她的背后,不久之前如同狂野酒徒的亞瑟王再次變成充滿了紳士風度sr,將真正的自己鎖回盔甲之內。

圣杯戰爭需要的不是亞瑟王,需要的只是‘sr’而已。

“告辭。”sr禮貌的告辭了。

“那么,我也離開了。”‘言峰綺禮’陰郁的看著白朔一眼,轉身離開,在腦中潛意識的引導之下,在街角拐進了無人的巷子里。

一只手輕易的捏碎了他的喉嚨,‘言峰綺禮’又死了一次。

黑暗中的梁公正伸出手將逐漸融化的軀體緩緩吞噬,就像是某只白色的萌系怪獸一樣,最后心的將那一張抑制著令咒的皮膚收入預先準備好的盒子里面。

當所有人都離開之后,真正的主菜才從后廚里準備好。

被白朔打離開的侍應生端著盤子走上來,嘴里吆喝著“麻婆豆……誒?人呢?”

在碎裂的窗口中,一陣秋風吹來,映襯著狼藉的大廳,分外凄慘。

白朔緊張的心情終于舒緩了過來,看到背后侍應生手里的菜肴,那種仿佛如同熔巖一般的色彩讓他忍不住捂臉嘆息:“這算是自作自受么?”

他接過呆滯侍應生手里的盤子,和他對視,眼瞳之中仿佛有光焰在流轉:“客人已經離開了。”

“客人,離開了……”

“對,離開了,客廳里的玻璃,是孩子打碎的。”

“孩子,打碎的……”

“恩,去忙吧。”

白朔看著轉身離去的侍應生,滿意的點點頭。雖然自己的魔術回路才三條,但是配合著還殘留著一部分魔眼功能的雙眼,催眠這種事情還是挺順手的嘛。

“現在……”白朔轉過身,對著突然產生不祥預兆的長孫武說道:“浪費食物不好,來,作為你辦事出色的獎勵,這一盆麻婆豆腐,一定要全、部、都吃掉呀!”

“不能省下喲”白朔將麻婆豆腐放入長孫武的手里,拍了拍他肩膀。在長孫武悲憤的視線中,他心中再次有了順利解決問題的自豪感。

久宇舞彌在巷子里瘋狂奔跑著,顧不上再掩飾行蹤。在一片寂靜之中,她的面色冷漠中透出一絲恐懼,就像是被無形的怪物所追趕著。

就在她疾奔之中,即將轉過拐角,卻突然聽見一陣柴油引擎轟鳴的怪響。

驚懼的表情在她的臉上一閃而逝,最后的時刻,她顧不上自己的姿態,膝蓋彎曲,跪倒在地上,順勢滾離了原本的位置。

就在她原本的位置上,一把瘋狂旋轉的電鋸劈過,并沒有劈開那一顆已經不存在于那里的頭顱。

呆滯而猙獰的面具下,梁公正出了像是歡呼一樣的叫喊,朝著久宇舞彌的位置再次撲上來。

怎么可能……還活著!

久宇舞彌的心中升起瘋狂的尖叫,這個被衛宮切嗣從戰場上撿回來的女助手,自從g人之后就幾乎再也沒有顯露出這種恐懼的表情。

可是,這個家伙,真的殺不掉么?

令她產生恐懼的刺客,并非是擁有著無法反抗的力量,也沒有讓她死在瞬間的寶具,從體能上來說,或許連一個健壯的士兵都比不過……但是,卻讓久宇舞彌的心理堤防開始崩潰了。

這個家伙……殺不死么!

兩次被子彈打碎腦袋,一次冒險貼身肉搏刺穿心臟,手臂被打斷了四次……

可是一轉身那個該死的東西就像是鬼魅一樣的重新出現!

更重要的是,久宇舞彌已經在這個巷子里迷失了半個時了!

作為魔術師,同時作為一個傭兵,這位美人對自己的方向感還有記憶有著絕對的信心,但是卻在早已經偵查過的撤退路線里,迷路了?

不,更像是被困在一個可怕的夢境里面……

最后的勇氣讓她拔出了手槍,對準了揮舞著電鋸撲上來的呆滯英靈,叩動扳機。

不出所料,那一顆頭顱被打成粉碎,但是那一具身體僅僅是倒退了兩步,再次向著她走來。

在記憶之中,失去頭顱,被心臟刺穿,打斷四肢,這個家伙也依舊會像是蛇一樣的在地上蜿蜒行走,帶著爬行生物特有的驚悚氣息繼續跟隨她的身影。

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跳上,讓她忍不住想要狂的尖叫。

不論是武技凌厲的sr,擅長遠程攻擊的arr,還是精擅騎術的rider都無法讓她的心中有任何猶豫,但是刺客的身影已經像是噩夢一樣讓她開始恐懼。

電鋸已經高高舉起,無頭的刺客向著久宇舞彌的頭顱起劈斬。

她的手里已經翻出一枚隨身攜帶的手榴彈,緊扣安全環,絕望的閉起了眼睛:“對不起,切嗣……”

最后的時刻,她沒有拔掉手榴彈的拉環,因為那一道即將展開自己脖子的電鋸,停止了?

她睜開眼睛,看到身體仿佛湯鍋一樣不斷顫動,皮膚像是沸騰一樣的冒出了氣泡,最后尖叫著化為了一堆淤泥。

帶著得生的慶幸,她從地上爬起來,分析著眼前的情況:“難道是,到達極限了么?”

也對,有什么英靈能夠在被刺穿心臟,打碎頭顱之后還活著呢?難道這個刺客擁有著‘復仇’之類的屬性么?還是其他的技能?

在她沒有察覺的地方,她的額頭上,一絲絲黑色的淤泥緩緩的滲入了被電鋸拉開的細傷口中。

當她終于離開之后,梁公正的身體才真正的從淤泥之中緩緩的浮現,看著久宇舞彌離開的方向,詭異的笑著。

第二百四十章飯不能亂吃

第二百四十章飯不能亂吃

“不論,如何,請您暫且冷靜,冒犯您威嚴的人已經半只腳踏入了地獄,何必現在進行收割呢?”

“哦?我的小丑,你想說什么呢?想要命令我么?”

“不,僅僅是臣子對陛下的建議,而且,您不想聽一下失去參戰資格的敗犬——言峰綺禮究竟想要說什么嗎?”

“令咒?十六枚?不可能,言峰璃正的令咒已經全部被我得到了,言峰綺禮……絕對是有著什么陰謀,想要空手套白狼么?可是他已經失去了自己的英靈……”

“正因為如此,才有意思啊,爬蟲和雜種的丑態,真讓我愉悅。”

“您的怒火因此能略微消散一些,就是他最大的價值了,如果可以的話,請不要揭穿他。”

“哦?難道你不是跟r一伙的呢?背叛?真是絕妙的好戲啊,這就是你想要送給我的么?小丑。”

“遠遠不止如此,我會向您進獻更多的愉悅的。”

“真是不錯的小丑啊……”

來自吉爾伽美什那里的聲音斷絕了,夏初略微有些緊繃的身體也恢復了原狀。

如同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在別人的眼中,窗外的陽光照射下,坐在窗戶旁邊的夏初正在翻閱著一本古印度的書籍而已。

沒有絲毫的異常,就算是凌柯也不可能發現,這一對御主和從者之間的交流。

憑借著來自于吉爾伽美什那里的一件寶具,夏初輕松的將御主和英靈之間的聯系擴大了三倍,而且緊密了許多。

“你那副丑態讓我愉悅之極,這個就先賞賜給你吧,作為讓我更加愉悅的道具。”

這是最古之王的原話,在他的腦中再次響起。

幸虧,制止了吉爾伽美什在紅州宴歲館的殺戮,如果不是在紅州宴歲館的話,夏初根本不會去制止……

只是,為什么是紅州宴歲館呢?

按照吉爾伽美什的訊息,敢于說出逆反王者之言的人,是刺客的御主。

讓劇情脫離了原本的控制,從言峰綺禮手中奪到令咒,這樣的人必然是輪回士無疑了。

只是,他選擇了紅州宴歲館作為自己駐地的話……那么自己在前幾天遇到的那位女士,究竟是……

他不愿意承認自己的推想,可是已經再也沒有別的結果可以推測了。

他的腦中不斷的閃過復雜的念頭,最后只能變成枯澀的自嘲:原來自己也有過深入虎穴的經歷啊……

只是,如果不是紅州宴歲館的話,該有多好?

為什么,就連那位女士,都要變成自己的敵人呢……

夏初寧愿去面對強大的敵人,也不想對那個給自己最后安慰的女士拔劍……

魂亂的思緒讓他停頓了手中翻動書頁的頻率,直到一只手掌搭在了他的肩頭,柔和的聲音傳來:“夏初,在忙么?”

夏初的手抖了一下之后,緩緩的合上了手中的書籍,轉過頭看到一臉柔和笑容,溫柔的像是鄰家大哥哥的男人。

凌柯……

“不,不忙。”他起身回應,面色如常:“隊長有事么?”

“在看書么?剛才在看你發呆來著。”凌柯很關系的問道,問暖噓寒的表情下面絲毫看不到往日的瘋狂。

“恩,印度的波羅米文字母的詳解。”夏初如實的回答道:“一些問題想不明白。”

作為夏初的強化,來自《七鬼神》的空咒,是能夠賦予文字殺傷力或者直接提取出的含義,進行攻擊的咒法。

通過研究各種文字進而融入空咒的體系之中,這是夏初表面上正在研究的東西。

“既然想不明白,就出去走走吧。”凌柯很體貼的說道:“順便幫我帶點實驗材料回來。”

夏初看到他那一雙白凈的手腕處,衣服的袖口上所沾染的血液,眼睛跳了一下。

所謂的實驗材料,自然也就是活生生的人——通過人血或者是各種古怪的獻祭,凌柯已經將《螺煙城教本》里的各種召喚咒文慢慢的掌握。

不過很明顯,那本魔法書的需求量太大了,前夜所帶回的那些人已經不夠用了,現在那些人恐怕已經變成了融化的膿液被地下室的那幾只怪物吞掉的吧。

“怎么了?不方便么?”凌柯的眼中出現了一絲不悅的色彩,聲音低沉的問道。

“不,沒什么不方便的。”

出乎他的預料,夏初沒有往日猶豫和推諉的態度,面色如常的答應下了他的要求:“能幫到隊長的忙就再好不過了。”

凌柯的臉上露出了驚喜和得意的笑容,拍著他的肩膀:“那就多謝了。”

從衣架上取下了自己的大衣,夏初禮貌的點頭:“那么,我出門了。”

“慢走,慢走。”凌柯如同慈祥的長輩一樣說道,在他的背后傳來了鼓掌的聲音。

烏鴉或者‘李師人’坐在角落里,嘴里叼著一個蘋果在鼓掌,取下手中的蘋果之后他才說道:“看來你的調教計劃有了很大的進步呢。”

“大概是前天晚上的景象讓他覺悟了吧。”凌柯得意的笑著:“真是期待呢。”

“是啊。”李師人點頭笑了起來,若有所思。

早已經離開房間的夏初臉上也露出了嘲諷的冷笑。

在這個隊伍里笑的人有很多,但是贏的人只能有一個。

半個小時之后,在臨時更換的新駐地中,希望隊的所有隊員都匯聚在了一起。

白朔帶來紅州宴歲館的大廳中攝像頭拍下來的監視錄像,還有小型竊聽器的錄音,交給了手里捧著電視機的梁公正。

“是不是我一會不在,你就會到處捅事情出來啊。”

陳靜默在從吃完麻婆豆腐之后亢奮過度的長孫武嘴里明白了事情的經過,臉色陰沉的看著白朔:“金皮卡的寶具齊射,亞瑟王的誓約勝利之劍,哪個都足以把你重傷了吧?”

“我這不是運氣好么?”白朔擠出笑容安慰著險些被嚇到的陳靜默:“況且,是他們找上門的來著,我多無辜啊……”

“不過還算好,趁機讓梁公正將原著里討伐r的劇情引發了。這貨還真是配合,居然敢搞大規模的人命獻祭,我該說他不知死活么?”

白朔趁機偏轉了話題,而這個時候梁公正已經將錄像和聲音同步好了,那一臺不知道被他從哪里撿來的十七寸黑白小電視終于不再閃爍雪花,閃爍的播放起了影像。

其實原本有更好的播放設備的來著,可惜都被梁公正所排斥,因為他認為那些高科技沒有這個看著有氣氛,有情調……

好吧,有情調、有氣氛的紅州宴歲館版本的‘三王之宴’開始播放了。

在屏幕里面,像是喝醉一樣的亞瑟王搖著頭,帶著令足以令有女人母性爆發的滄桑氣息,再次說出悲涼的臺詞:

“愿望?這種東西,我想不明白……不,是我想要的太多了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響起:

“我的愿望,便就是那強,強得可以無視一切規則的強!當我強到可以改變一切,我便絕對用這力量去把命運扭轉。什么悲劇的宿命,便只能在我一雙鐵拳之下呻吟破滅!到那時候,便是什么石中劍、什么圣劍,亦無法左右我的路!而敢于反對我、及搶奪我女人的家伙,亦只有被轟殺的命運。嘿,你道這是什么了?這便是我那愿望!我那纏繞我半生的、深切的愿望呀!”

長孫武揮舞著雙手,從沙了起來,正對著電視機里正在播放的音像,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

“長孫怎么了?”陳靜默拉著白朔的衣角,低聲問道。

“不知道啊。”白朔無辜的聳肩,扭過頭自言自語:“吃了那么多麻婆豆腐,果然燒壞腦子了么……”

奧托莉亞看著面色通紅的長孫武,關切的問道:“長孫先生,發燒了么?”

“不,這是恨啊!”長孫武眉飛色舞的說道:“你們沒看出來么?亞瑟王之恨呀!滿滿的牛頭人啊!”

“正所謂,自古英雄不流淚,不怕苦,不怕累;就怕老婆跟人睡,她去爽,你去衰,人生最苦……”

他拍著大腿說道:“是烏龜呀!”

“看來是風姿物語看多了么……”陳靜默捂臉嘆息:“阿朔你給他吃什么了,居然變成這個樣子。”

“沒什么。”白朔一臉無辜,扭頭小聲的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道:“紅州宴歲館特制的麻婆豆腐而已。”

“好可憐……”奧托莉亞也露出了同情的眼神,看著渾身變的通紅,如同燒蝦一般的長孫武。

就像是吸毒之后進入癲狂的狀態一樣,被麻婆豆腐燒得有些過度亢奮的長孫武繼續在吐槽的本能之下,說著誰也聽不懂的,帶著港漫強者風的臺詞:

“而你們這些無知的東西,妄想阻攔我變強的道路,你們就是不知所謂,就是不知死。

而我話你們知曉,若你們仍要阻我的強路,我便只會用自己的一切手段去把你們消滅。”

“吶,你們這些東西,到底有沒有底力來阻我、來戰我了?

而當你們決定阻我及令到我怒,你們又是否有覺悟承受我的怒火——我亞瑟王那足以焚燒整個世界的王者之怒……噗!”

最后的一個字是實在忍受不了的白朔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面。

白朔示意著梁公正暫停,他提著因為肚子遭到重擊而彎下腰的長孫武走到衛生間里面,很快在白朔的重擊下,長孫武就把中午塞進肚子里的麻婆豆腐都統統吐出來了。

順手將長孫武扔進盛滿冷水和冰塊的浴缸里,幫他降降溫,看著終于恢復正常狀態的長孫武,白朔捂臉嘆息:“這算是自作自受么……”

第二百四十一章ASTER的蹤跡

第二百四十bsp;經過‘麻婆豆腐’事件,白朔深刻的認識到,那種地獄一般的食物確是不是一般人能吞下去的。雖然似乎有興奮劑的作用,但是他絕對沒有心情再去研究其中的道理了。

還有,長孫武港漫看得太多了……

當所有人看完其中的錄像之后,長孫武裹著毯子坐在沙上,臉上往下滴著水,無奈的摳著自己的臉:“saber的變化怎么這么大?我記得原著里面被其他兩個人打臉打得好厲害來著。另外,saber的愿望不是顛覆曾經的歷史,改變自己當初拔出石中劍的命運么?”

白朔手里抓著冬木鎮的地圖,搖著頭:“不論這個英靈是不是歷史上那個真正的亞瑟王,他被人以阿瓦隆召喚而來,就必然有著自己的愿望,只是……”

他抬起眼睛看著身旁兩個剛才沒有看懂的女孩子:“在有些地方,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

長孫武似乎明白了白朔的話,接著他的話繼續往下說:“更旺盛的權利玉,更強壯的身體,或者一系列的心理因素……”

“所以,讓國王放棄自己的頭冠,還不如去割下他的頭顱。”白朔繼續往下說:“王位這種東西,可以說是責任,可以說是負擔,有的人背上去之后覺得心力疲憊,有些人則會樂在其中……看錄像里saber的話,他還沒有放棄自己作為騎士的準則,也沒有像是原著里面那樣,在面對其他兩個人的質問時無所適從……他是能夠抗起整個不列顛的國王,那么他所求的東西,就比原著之中要復雜的多,恐怕也要更加的困難……”

白朔放下手里的地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嘆息:“只是,他究竟想要什么呢?”

陳靜默看著他一臉苦惱的樣子,手里拿過了白朔放下的地圖,卷成了筒狀,不輕不重的打在他的腦門上:“想這么多干什么?想明白又怎么樣?如果我們成功了的話,又何必在乎他的愿望,如果我們失敗了,他許什么愿又關我們什么事情呢?”

她湊近了看著白朔的眼睛:“告訴我,你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有時候女人這種東西,真的像一只靈敏到極點的貓兒,知道你把不想讓她看到的東西藏在什么地方,而且不愿意告訴她。

只是,她想知道的東西有可能是一兩塊沾著牛的餅干,但也可能是藏起來的炸藥。

白朔忍住了嘆息的玉望,直視著她的雙眼,誠懇而虛偽的回答:“沒什么。”

既然主神已經說明了無法對其他人說出‘屠戮之場’的事情,那么又何必害得他們去擔心?

出乎白朔的預料,陳靜默看了良久之后,點頭說道:“你說沒什么,我相信你。”

白朔楞住了,并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他抓著陳靜默的手,用最自己最誠懇的語氣向她表達:“什么都不會有的,我保證。”

不管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會牽連到大家的身上的,我保證,這是我的承諾。

就算是‘屠戮之場’,就算是主神也一樣。

奧托莉亞低著頭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地圖,可是眼角能夠清楚的看到白朔和陳靜默的景象。

她突然有些厭惡這樣的自己,像是偷窺的竊賊一樣,藏在角落里看著漂亮的東西,畏縮不前。

她有些在意,可是她不愿意去想這方面的事情,她努力的去回想上一次戰斗中那個女人的招數,卻下意識的聽到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談話。

的指尖有些用力的捏著手中的地圖,顯得指尖白。

她不知道這樣是怎么了,只是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可是就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這種錯誤就已經開始了,無法阻止。

她就這樣紊1的進行著自己的思緒。在沙的對面,將整個隊伍的情況盡收眼底的長孫武默念‘我什么都不知道’,抬起頭看天板。

有句話說的話,等你數完天板的污漬,差不多就完事了。

當長孫武感覺自己頸椎開始有些疼的時候,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梁公正終于出聲音。

“守序者的據點,找到了。”

“那么,今天晚上,就有好戲看了啊。”白朔挽起袖管,看著在座的所有隊員:“這一次,全員參加戰斗。”

“目的,全滅守序者!”

“新興市民會館……”

白朔對著電話如此說道:“刺客已經在那里尋找到caster的蹤跡。哈,誰都沒有想到,他們選擇的地方,居然是上次圣杯戰爭結束之后被標注的‘候補地’,第四個能夠召喚到圣杯的地方……”

“哦?真是有趣。”征服王的聲音從那頭傳來:“真的不考慮一下么?歸屬我,做我的斥候吧。如果是你和刺客這樣的勇者,那么一定會很適合那個職位的。”

“那也要在您取得圣杯之后才有可能,我們會按照魔術契約中所說的那樣履行自己的職責,在其他英靈全滅之后再和您進行決斗。不過現在看來,這些顧慮大可不必這么早考慮。”

白朔看著窗外漸漸泛起的夜色,說道:“而且,如果您僅僅需要的是一具肉體的話,或許還有其他的辦法也說不定……就要看您是否有背負整個世界的氣量了。”

“哈,你是在考驗我么?”征服王大聲的笑著:“如此,我將手捧圣杯接受你們的覲見!”

沒有絲毫的弱勢,白朔的語氣依然帶著尖銳的棱角,回道:“希望如此,那么,晚上再見了……”

忙音從聽筒里傳來,電話被白朔掛斷了。

對于征服王這樣的合作者,如果真的露出絲毫的弱勢,恐怕會被對方看吧?征服的道路上不會有盟友,只有敵人和部下。雙方都清楚,暫時的盟友終將變成敵人,伊斯坎達爾不會放棄圣杯,白朔也不可能任由位面的劇情任務從自己手中摘走勝利的果實。

“真是難搞呢……”

白朔看著面前貼在墻上的巨大題圖,在郊區的的一片方向被紅色的筆劃了一個巨大的圈。

上面用日語標注著:新興市民會館——冬木鎮中具有召喚圣杯資格的第四片土地。

前面提到過冬木鎮的靈脈,也就是從大源之中流出的魔力,在大地深處形成的魔力支流,經過漫長的時間,將土地異化,賦予了新的屬性,提升了它的靈格,使其成為能夠召喚出圣杯的‘沃土’

排名第一的是圓藏山,那里擁有著擁有天然大d窟“龍d”,設置著以“由斯苔薩”為基盤的大圣杯。正因為如此,那里才被人盯得死死的,如果有人將那里作為駐地,就等于將自己暴漏在所有人的眼光之下。

而排名第二的龍脈在遠坂邸之下,可惜那里已經被英靈和輪回士的1戰轟成了廢墟,就連靈脈也險些潰散。別說圣杯,就是咒語過五‘節’的魔術在那里都極其不穩定,用dnd的話來說,已經快要接近死魔法區了。

擅長魔術的caster如果選擇那里,那才真正的是找死,不論是在遠坂家被破壞之前,還是之后。

第三的靈脈被圣堂教會所占據,雖然作為‘監督者’,言峰教堂的立場是很公正的;但是是個輪回士都知道,這一家父子都跟遠坂家勾結在一起,言峰璃正和遠坂時臣的私j深厚,甚至給言峰綺禮介紹圣杯戰爭的時候,都在一起玩轉圈圈游戲(注1)

所以,如果說是還有哪里擁有著巨量魔力可以作為憑依,而且還能召喚圣杯的話,那么只有原著之中最后戰斗的生地,新型市民會館了。

身為caster的凌柯漂亮的在所有人的眼皮子下面玩了一次‘燈下黑’的把戲,如果不是白朔曾經在地震之后鎖定了他們的方向,否則都不可能會想到那個地方。

“saber……”梁公正從影子走出來,抓著桌子上的筆,在地圖上畫了兩個圈,一個是在鎮外森林之中,艾因茲貝倫家族的別館。

另一個地方是城鎮北部的一個居民區。

緊接著,他在居民區的地方標注上了一行字符——衛宮切嗣。

憑借著自己留在久宇舞彌身體里的一部分,梁公正輕松感應到她的位置,順藤摸瓜找到衛宮切嗣的地方。

從一開始,電鋸殺人狂就是梁公正投影在久宇舞彌腦子里面的精神幻覺而已,否則作為英靈,怎么可能在靈核破碎之后還不死呢?

長孫武接過筆,在地圖的邊緣,冬木鎮的郊區畫了一個叉,標注了那里所存在的英靈:rider(騎士)。

在地圖的旁邊,寫著一排尚未查明行蹤的英靈:

berserker(狂戰士)——?

arbsp;最后的是一行黑色的字:1bsp;現在,整個地圖之上除了代表著己方的‘刺客’之外,所有可能出現的意外因素都已經被標注出來了。

準備已經結束,現在只剩下收割了。

冬木鎮錯綜復雜的巷和街道在白朔的眼中幻化成一只被碾成碎末的烏鴉。

這一次最主要的目標并不是作為隊長的caster——凌柯,而是那一只將所有人都拖入自己野心漩渦之中的扁畜生。

窗外的夜色已經降臨,白朔轉過身看著身后已經蓄勢待的隊員,隨手將背后失去價值的地圖化為碎末,帶著凜冽的殺意,他出了命令:

“出”

陰謀者就要有陰謀者的自覺,既然敢跳出來呱呱叫的話,那么就要心被人變成尸體的可能。

不管如何,今天晚上,白朔要將那個該死的家伙親手碾成渣滓!

注1:看過動畫的同學們可能都知道,在第一集中,言峰璃正和遠坂時臣跟言峰綺禮介紹圣杯戰爭的時候,一邊說話,一邊圍著言峰綺禮不停的轉圈……

當時看得我渾身冷,這倆貨真是j夫吟fù,就連轉圈都轉的這么賤這么……

特別在這里吐槽一下,這大概就是裝鄙沒到位,差點成傻鄙吧……

第二百四十二章找死的話,成全你!

第二百四十二章找死的話,成全你!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六點,夜色已經降臨,淺色的黑暗覆蓋了冬木鎮的天空。

手機的鈴聲從烏鴉的腰間響起,他在黑暗中露出笑容,點開了那一封并沒有標注姓名的郵件。

瀏覽著其中的內容,他露出了充滿驚嘆的笑容。

“圣杯戰爭開始第三天,7:13.征服王襲擊新興市民會館……”

僅僅是看了第一行,他就不可自制的露出了贊嘆的表情。

“看起來,那個小伙子做得蠻不錯的嘛!”

他拍著自己的膝蓋大笑著:“一個小時之后么?計劃真是周詳,這么惡毒的計劃,看來殺我想得已經狂了啊。”

他從空曠的樓頂之上站起來,俯瞰著這一片正在建造之中的建筑,大聲的歡笑:“我就在這里啊!快來吧!作為勇者來打倒我吧!”

他看著手里郵件,在密密麻麻的內容之中,包含了白朔所有計劃、還有其他英靈的行動、甚至還有一些根本沒有預想到的情況。

就像是來自未來的郵件一樣,穿越時間和空間之后,將三個小時之后所有的情報都盡數送到他的手中。

六星級一次性道具:未來日記。

出自《未來日記》之中的bug級道具,也是他最大的依仗。

通過手機,他能夠像是其中的主角那樣,接收到來自未來的,以旁觀者的角度來進行記述的情報。

就算是只能用一次,也足以讓他在這一場戰斗中獲得不可動搖的勝利。

就這樣,他歡欣鼓舞的期盼著白朔的降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樣,撥通了某個電話號碼。

“喂,請問是‘最初之火’的沈峰先生么?我是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知道‘希望隊’的行蹤么?對,那個將‘最初之火’推向深淵的家伙啊……”

最初的巨響從遠處傳來,白朔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腕表,時間是下午的七點十三分。

從云層之中疾馳的電光帶著轟鳴的巨響從天而降,砸向了正在建筑之中‘新興市民會館’;隔著漫長的距離,依然能夠傾聽到征服王的咆哮。

仿佛引導著成千上萬人隨著他一起沖鋒的豪邁吶喊。

不需要坐山觀虎斗,也沒有去懷疑白朔情報的真實性。以力破巧,用絕強的姿態將征服之路上的阻礙碾壓成碎片,這才是征服王。

在夜色之中,巨響變成最好的訊號,相信觀察到這個消息之后,其他的英靈也會相繼趕來。

隔著寬闊的冬木大河,他眺望著郊區中升起的火光還有石像巨人的魁梧身影,戰斗已經開始了。

他轉身看著背后的隊員,點頭說道:“按照計劃進行。”

陳靜默從他的后方跑出來,輕輕的抱了一下他的身體,不需要再去叮囑‘一切小心’這類話,轉身離開。

她抓緊了奧托莉亞的雙手,靈魂的波長如同海般的從她的身體中擴散出來。在暗淡的光華之中,嵌合了‘餓鬼’‘血云’還有‘屠戮者’的符文之后,已經大變模樣的‘黑暗武裝’出現在奧托莉亞的身上。

現在的陳靜默如果和白朔進行同調的話,已經無法再提升白朔的力量,他已經卡在了四星級巔峰的邊緣。而且,在白朔全力展開的攻勢之中,帶著降魔聲威的光芒甚至會影響黑暗武裝的運行。

相反,嵌合了‘屠戮者’符文之后,陳靜默和奧托莉亞進行同調,將兩張殺戮符文以兩個靈魂的方式共存一體,兩張符文之卡的互相激化,還有兩人的密切配合,在純粹的力量之上,兩個人的加起來甚至能夠穩穩壓過了白朔一頭。

不顧陳靜默的擔憂,白朔親自作出了這種安排,作為希望隊的第二大戰力,如果就這么簡單的1費掉,那才是真正的不可饒恕。

奧托莉亞從空間里拔出了自己的重劍,在機車的轟鳴之中,消失在不遠處的冬木大橋之上。

長孫武拍了拍梁公正的肩膀,對著白朔說道:“周邊環境還有情報就j給我們好了,如果有機會的話,死幾個御主也不是不可能。”

“一切小心。”白朔最后點頭,轉過身猛然躍下堤壩。

在朦朧的夜色之中,隱約的光芒從湍急的河流之上閃現,就像是月光倒影的水。

在大河之上,白朔踏著細碎的光點踏水急行,如同帶來驚悚的惡鬼,沖向了不遠處的戰場。

“瘋子,開始了啊,不要呆。”

長孫武靠在電線桿上,拍了拍身旁呆滯的梁公正:“干活了。”

緩緩扭過頭的梁公正連帶著蒼白的面具,緩緩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好困。”

長孫武忍著吐血的沖動,拉起他的衣襟指著遠處不斷出現巨響的地方大喊:“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給我清醒點!”

“哦。”梁公正緩慢的點了一下頭。

習慣了梁公正不靠譜的風格,長孫武松開手,郁悶的說道:“可以開始了。”

話音未落,他身旁的梁公正身體就像是烈日之下的雪堆,急的消散,融化了開來;在長孫武驚奇的聲音之中,他的身體已經變成一汪冒泡的黑色泥潭,散著令人焦躁的焦臭。

在氣泡破裂的聲響之中,一個又一個新的assassin從泥潭里爬了出來,帶著各自不同的面貌,靜靜的站在了旁邊。

在片刻之后,起碼四十個以上的刺客排成了三列長隊,站在目瞪口呆的長孫武面前。

最后的一個刺客從地上即將干涸的黑色水潭中爬出來,那才是梁公正的本體,隨著圣杯戰爭中分身的不斷死亡,他的一條手臂已經不見了。

也只有他的臉上沒有帶面具,露出蒼白消瘦的臉,帶著長孫武熟悉的混1和空d眼神,他從對著自己的分身們大喊:

“為了部落!”

于是成群的刺客出了齊聲的吶喊:“!”

緊接著,梁公正揮動著僅存的左臂,于是他的分身們作鳥獸散,在夜色之中向著四面八方奔馳而去。

最后,他的本體轉過身,摳著自己的鼻眼說道:“大猩猩,我完了。”

“別叫我大猩猩!”

從呆滯中回轉的長孫武憤然將手刀劈在他的腦袋上:“嚇了一跳……”

他將黑色的指扣戴在雙手之上,在黑色合金的保護之下,四根手指的指節都被保護在其中。

在龍珠的世界中,使用武器的格斗家往往都是最菜的那一種,忽略了身體的鍛煉之后轉而去依仗武器,在鶴仙人的口中:過分的依仗外物,是邪道。

只是現在長孫武已經還沒有將自己的身體鍛煉到刀劍難傷的地步,在主神那里,一把評價為c的武器就可以刺穿他的身體。

所以,他轉而將眼光投向能夠讓自己揮出更大力量的武器,比如這一對‘靈擊指虎’,足以在保護雙手的同時,讓自己的攻擊能夠對靈體一類的生物起到作用。

深吸了一口氣冷風,他對身旁的呆的梁公正說道:“走吧。”

“去尋找我們的敵人。”

前方的風中傳來令人不安的氣息,在白朔的靈魂波長所能觸及的地方,能夠感覺到一個充滿混1,憤怒和毀滅傾向的靈魂正在等待。

從千米之外傳來了接連不斷的巨響,征服王的戰斗已經開始了。而在烏鴉的引導之下,充滿了復仇的狂戰士也出現在白朔前進的道路之上。

在極遠處傳來的巨響中,不斷有震動從大地的遠處傳來,讓深埋在底下的電纜出現故障,路燈的燈光開始閃爍。

在燈光不斷閃爍的路燈下面,渾身籠罩在了盔甲之中的狂戰士沉默的站在了燈光中。

在閃爍的光線映照中,受到暴1的精神力影響,他身上的盔甲似乎沾染著一層層的血漬,新鮮的鮮血從盔甲的邊緣滴落,而干涸的褐色血漬則盤踞在盔甲的上面,無法清除。

僅僅是呼吸都帶著充滿腐朽和死亡的腥臭。

這就是階職為“狂戰士”的輪回士:艾薩克克拉克

白朔沒有掩飾自己的腳步聲,從黑暗中浮現,向著既定的方向行走。

他看著攔在自己道路上的狂戰士,目無表情的說道:“滾開,否則就死在這里。”

在遠處窺視著這一切的間桐雁夜遵照沈峰的指示,命令通過刻印蟲組成的魔術回路傳遞到了狂戰士的耳中。

“復仇吧!berserker!”

瞬間巨量的魔力從魔術回路之中被取了出去,來自地獄的怒火像是能夠順著魔術回路燃燒過來一樣,讓他陷入狂1之中。

在白朔的前方,狂戰士就像是遭受到突如其來的攻擊,彎下腰,出了充滿痛苦和憤怒的無聲嚎叫。

因階職而陷入混1的精神力就像是燃燒了起來一般,隨著嚎叫從他的身體里擴散開來,無視距離向著白朔沖刺。

足以撕碎常人靈魂的混1精神力如同清風一般的穿過白朔的身體,甚至沒有吹動他一根頭。

“正巧今天我心情不大好,你找死的話……”

在大地碎裂的聲音之中,白朔的身體劃出一道漫長的軌跡,瞬間貫穿了兩個人之間的空間。下一刻,狂戰士的身體倒飛了出去,就像是鐵殼一樣嵌入底層之中。

直到此刻,后半句話才從風中傳來。

“成全你。”

第二百四十二章會變身的不一定是魔法少女

第二百四十二章會變身的不一定是魔法少女

在石塊的摩擦聲里,狂戰士的身體從人形的凹陷里面爬了出來,出混沌的咆哮,手中抓起一塊巨石一樣的東西扔了出去。

明明是水泥澆注的土地,在經過他的雙手投擲之后居然產生了就連白朔都忍不住汗炸起的呼嘯。

瞬間他明白了這個家伙從原本的狂戰士身上究竟獲得了什么技能,不是最強的寶具‘無毀的湖光’,而是最最讓人頭疼的技能,能夠將手中的任何東西都化為寶具等級武器的‘騎士不死于徒手’。

呼嘯的石塊被白朔一拳砸碎,而狂戰士也將身邊閃爍的路燈從地上拔了出來。

光芒消失之后,在暗淡的月色之下,白色的路燈緩緩的被魔力染成了黑色,夾雜著一絲絲血腥的色彩,瞬間斷裂的路燈就變成了一支足以d穿六層銀行保險庫的長槍!

狂戰士以及其拙劣的姿勢抓住長達五米的路燈長槍,顯露著扭曲鋼茬的豁口對準了白朔的頭顱,槍身揮舞出震人心魄的聲響。

沒有任何的武道技巧,憑借著純粹的蠻力還有精神威勢,狂奔的berserker在地上踩出一個個深邃的腳印,向著白朔穿刺而來。

在勁風的呼嘯之中,白朔伸出右手,對準那一根瞄準自己心臟的長槍,揮拳!

兩點之間最短的永遠是直線,雖然是狂暴的化身,但是殘留在身體中的工程師本能將這一擊突刺演化到完美,從白朔的心口的角度來看,會產生一種錯覺:仿佛狂戰士手中抓著的僅僅是一個略顯扭曲的圓,而不是一只長達五米的長槍。

而就在是這一個略顯扭曲的圓形映襯之中,有一只人類的手掌迎風而上,化為劈柴的大斧。

尖銳的摩擦聲響出,金色的流光在黑暗中一閃而逝。就像是幻影一般的手掌將黑色的長槍從正中心劈斬成兩半。

在尖銳的聲響之中,白朔的身體向前狂奔,拖著自己的手掌從頭到尾將狂戰士的武器徹底分成兩段,到最后,直刺他的膛。

近在咫尺的距離,白朔甚至能夠看到敵人眼中憤怒的紅光,而狂戰士也能夠聽到白朔口中的呢喃:

“斬1!”

瞬間黑暗的夜色被尖銳的光芒刺穿,如刀的光刃從無法閃避的距離刺出,在鋼鐵的鎧之上留下了一道深邃的痕跡。

在被斬中的地方,鐵殼如同肉體一樣翻卷了起來,就像是鎧甲也出現了猙獰的傷口。

“龜殼挺厚的啊……”

既然口暫時不可能被刺穿,那么就換個地方吧,換一個就算是打不穿,也會讓他遭受重創的地方。

比如頭顱!

無形的節奏響起了,踩踏著沉重的鼓點,白朔的雙手就像是變成了沉重的大斧,隨著旋轉的身體而回旋起來!沉重的風聲從他的周身出現,空氣從輕巧變得粘稠,糾纏在兩個人之間,化為了看不清的束縛,千絲萬縷,紛1如麻。

雙手的巨斧帶動了凝重的氣流,如同風暴一般的將狂戰士卷入自己的攻擊范圍,緊接著,令人耳膜刺痛的摩擦聲響出了。

被卷入沉重氣流中的狂戰士身不由己的帶動了步伐,就像是主動的迎著白朔的手刀湊上去,一瞬間,數十次劈斬集中在了他面甲的同一個地方。

從眉心,到下頜,一道筆直的長痕從鋼鐵的面甲之上出現,下一瞬間,徹底的碎裂了。

在黑暗氣息中若隱若現的臉龐帶著野獸一樣的表情,就在瞬間,白朔的手掌就已經伸到了他的眼前,冷酷的宣言從白朔的口中出。

“肅!”

瞬間結界結構滲透,下一刻迅崩壞造成了碾壓的攻勢。在怪響之中,狂戰士的頭顱變成扭曲的形狀,在白朔的力量之下倒飛而出。

“給我,死!”

白朔的衣袖也在攻擊之中碎裂,狂暴的吶喊令空氣炸裂。

再度出現在狂戰士眼前的白朔,右手上燃燒起猩紅的火焰,從忿怒龍火中脫胎而出的審判烈焰,業火是一切黑暗屬性生物的天敵。

仿佛無數人在虔誠誦經,在手掌推動所掀起的風聲中,吟誦的聲音越的浩大,一字一字竭盡傳入了狂戰士的耳中。

“無量壽經優婆提舍愿生偈……”

如果他的神智還算清醒的話,那么就能夠明白,那些吟誦的經文究竟出自于什么地方。

滅度死魂,生彼岸,《往生經》!

瞬間,流火從白朔掌中燃起,在皮膚之下顯露出慘白的指骨,一朵業火紅蓮的幻象從白骨中綻放了開來。

這是曾經一擊將槍兵轟殺的必滅之拳——涅槃!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看到從黑暗中忽然沖天而起的火焰紅蓮,業火紅蓮從大地之上生出,在天空中綻放。

染紅了黑色的夜空,幾乎燃燒了天空之上的陰云。

而白朔面前的狂戰士,已經再也看不出往昔的猙獰摸樣。

覆蓋在身體上的裝甲在高溫中融化,變成閃耀的鋼水從焦炭一般的身體上滴落,半邊身體被焚燒成焦炭,整個左邊的肩膀連帶著大片的組織消失了,只剩下焦黑的傷口緩緩的碎裂,滾燙的血液從其中滲透了出來。

就算是已經取得了如此的成果,但是白朔的臉上卻閃現出驚訝的神情,他并沒有接收到主神的提示,也就是說……

“還沒死?!”

嘶啞而尖銳的咆哮就像是從狂戰士的靈魂之中散了出來,僅存的右手猛然抓住白朔的手掌,死死的扣住,身體顫抖中從那一片化為熔巖的大地上爬起來,渾身散著接近漆黑的猩紅光芒。

在極遠處的地方,間桐雁夜跪倒在地上,出痛苦的尖叫,在他的身體就像是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d,無節制的狂暴吸斂著他的魔力,幾乎在瞬間他的魔力就徹底的被bsp;但是混沌的咆哮依舊在他的腦中回d:還不夠……還不夠!

“全都……全都給我!”一個如同怪物一樣的咆哮取代了艾薩克的意志,在間桐雁夜的腦中回響,冰冷而毫無感情的聲音再次加大汲取的力度。

沒有了魔力,還有血肉,還有生命,還有靈魂!

全都給我!全都給我!全都給我!

身體里的刻印蟲察覺到危機,瘋狂的啃食他的身體不斷的產生污濁的魔力,然后在瞬間被走,一只一只的刻印蟲在那股冰冷意志的掌控下死去,然后‘復活’,變成它們的制作者間桐臟硯也不曾想到的怪物!

瞬間,異變的刻印蟲就啃掉了他皮膚之下幾乎三分之一的肉體,惡意的意志刺激著他的靈魂,以涸澤而漁的方式榨取著哪怕一絲絲魔力。

“嘿嘿……想要魔力?”間桐雁夜像是哭號一般的輕笑:“給你!”

在他的手背上,僅存的兩枚令咒消失了一枚,于此同時,令所有人心中驚懼的嚎叫從狂戰士的口中響起!

仿佛死去的尸體在病毒的影響下重新爬起,即將身死的艾薩克克拉克被轉化成更加可怕的怪物。

白朔殺死了狂戰士的意志,可是卻解放了他腦子里面更可怕的怪物——以殺掉宿主為目的邪物,被稱為:“月華”、“信標”、“第十二號神印”的東西!

能夠促進生物扭曲進化,變成怪物的“信標”縱著狂戰士的身體從間桐雁夜那里取海量的魔力之后,徹底的將狂戰士轉化成近乎怪物一樣的東西。

在令咒的魔力之下,狂戰士身上焦黑的傷口崩裂,新的肉芽急的蠕動、生長、最后生成新的器官;殘留著高溫的裝甲破碎了,向著四周濺射。

緊扣著白朔手腕的狂戰士撐破自己人形的外殼,以毫秒為單位的瘋狂進行著匪夷所思的變化,最后化為了一只長著六只手臂的丑陋人形生物。

取代了皮膚的是無數如同般蠕動的肉須,舊的血r腐爛,從其中誕生出讓人想要嘔吐的外形,六只眼睛從青灰色的臉頰上長出來,下頜骨像是蛇一樣的拉開了一百二十度,撕裂臉皮之后伸出了四跟獠牙一樣的東西。

背后的脊椎骨突入了肌肉的束縛,刺入了皮膚外面,而且似乎形態還沒有固定,還在不斷的汲取著魔力,蠕動著……

白朔看著酸性的粘稠液體滴落在自己的手臂上,吱吱作響,忍住嘔吐的沖動,抬頭對著狂戰士像是粘稠液體的臉認真的說道:“你變身之后好丑……”

“而且,真的一點時髦值都沒增加啊!”

轟鳴的炸響不斷的從怪物的身上出,仿佛化為液體一般的氣流從白朔的身上卷起,一層一層的結界籠罩兩人之間的方位,徹底的將怪物封死在這個場中。

既然是這么‘熱情’的拉住了白朔,那么就要好好回應一下這種令人嘔吐的熱情了!

看著仿佛墜入深海中一般無法適應的怪物,各種顏色的體液漂浮在粘稠的空氣里面。

在狹窄的距離中,白朔能夠清晰看到他臉上觸須蠕動摸樣,強忍著嘔吐的沖動,雙手卷起凌厲的氣刃。

在不斷的氣泡破裂的聲響之中,白朔至少將面前的怪物切成了二百多份了,可是每次都像是沒有任何要害一樣的再次融合……

“這種該死的玩意,究竟是什么?”

白朔感覺到狂戰士的身體中越來越強大的魔力反應,如果這個時候爆炸的話,絕對能夠將方圓幾百米之內的東西都變成粉末。

慢著,這貨不會要玩自爆吧?!

第二百四十三章死之宣告

第二百四十三章死之宣告

白朔預料中的自爆并沒有發生、

當魔力的總量終于達到某個數值之后,混沌的聲響終于從怪物的身體里傳來,就像是無數人的慘嚎還有怪物咀嚼的聲音匯聚在一起。

它在用白朔聽不懂的話語吟誦著什么,從一開始的低鳴到最后無數人齊聲尖叫的高潮,灰暗破敗的鋼鐵大地從白朔的腳下拓展了開來。

一陣天旋地轉之后,白朔來到了從來未曾見到的地方,空氣中彌散著血腥的味道,手旁的舷窗之外,黑色的宇宙散發著無言的恐怖……

他終于看清楚了周圍的景象,這里是,一個空間站?

這里是曾經將吉爾伽美什困入其中的固有結界,以銘刻在艾薩克記憶中的噩夢為素材構造的心相世界,邪物和死尸主宰的異界——死亡空間!

在黑暗中只有斷裂的電線閃爍著電火花,為白朔暫時照亮周圍的景色;黑暗之中數不清的怪物蠢蠢玉動著,帶著各自丑陋的身體蹣跚的從四面八方涌現而來,弱小的、強大的,(、)細小的、龐大的……

數量,是無窮!

白朔壓抑著自己的憤怒,捏著骨節喃喃自語:“能不能利索點?老子趕時間啊……”

片刻之后,在黑暗里,人類和怪物的戰爭,一人對陣無窮的戰斗掀起!

“涅槃?”長孫武抬起頭,看到了天空之中盛開的火光,驚嘆著:“隊長的對手是誰?”

跟在長孫武背后打哈欠的梁公正閉下眼睛之后,回答道:“狂戰士。”

“嘖,咱也要有點業績才行啊,最近的雜兵在哪里?”長孫武躍躍玉試的問道。

“你頭頂。”梁公正打著哈欠:“正在掉下來的那個。”

“你怎么不……”

巨石破空的呼嘯打斷了長孫武接下來要說的‘早說’的那兩個字,在兩個人狼狽的翻滾之中,黑色的石獸從凹陷的裂痕中爬了出來。

明明是石頭構成的身體,卻有著血肉的質感。

仿佛巨型的惡犬一般的外形,猩紅的雙目之中散發著饑渴的光,在它的下身長著一條龍尾,頭上和背上的毛全是盤纏著的條條毒蛇一樣蠕動的毛發,讓人不寒而栗。

被魔法師用血肉和巖石煉成的惡獸附著著邪惡的魂靈,沒有瞳孔的眼中倒影著兩個人的身影。

曾經在‘往昔大地’上馳騁的移動石像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喂喂,這玩意是怎么來的?”長孫武吐了口吐沫之后,擺出迎擊的姿勢。

梁公正仿佛事不關己的一樣,指著魔法師和征服王戰斗的中心說道:“被違章開車的肌肉男撞過來的。”

“所以說,違章開車……害!死!人!啊!”

在他說話的時候,以地獄犬為模本構建的石獸發出巖石摩擦一樣的咆哮,向著長孫武沖撞了過來。

犬形的巨像尖叫著,它渴望去咀嚼血肉的香甜,和長孫武的拳頭沖撞一起。

在巨響之中,長孫武嚎叫著被巨大的沖擊撞飛,而石獸的臉上則出現了蔓延的裂紋,石頭的外殼之下,蠕動的血肉彌補了巨大的裂隙。

在空中翻滾了兩圈之后,長孫武狼狽的落在了地上,大喊:“喂喂,這玩意究竟是啥?”

“不知道。”梁公正搖頭:“我打不過他,靠你了!”

“口胡!不用說的這么直白吧!”

長孫武幾乎吐血,看著再次沖撞過來的石犬,雙拳握緊之后猛然抓緊它脖頸之上的蠕動的毛發,然后在即將迎接沖擊的瞬間猛然向著身旁拉扯。

就像是以自身為中心扔出巨大的鉛球,石犬的身體在空中發出了沉重的呼嘯,砸落在了大地之上。

巨大的力量從身體下面迸發了出來,長孫武感覺自己快要壓制不住了,手掌chā入它外殼的空隙,刺入了那些扭動的血肉里,猛然大喝:“給我,爆!”

炸裂的聲響中,最短距離迸發的氣之沖擊炸碎了石犬的半張臉,但是卻依舊沒有損毀它身體之中賢者之石的核心。沒有死去的怪物猛然翻滾將長孫武壓在身體下面,張大自己的巖石大口,猛然咬下。

長孫武的兩只手撐著它正在合攏的上頜和下頜,讓自己不至于被咀嚼成一團肉泥,(;)而梁公正的身體從陰影中顯現,僅剩一只的手臂掏出一顆手榴彈,咬掉拉環之后扔進了它巨大的口中。

“給我死!”長孫武用自己最大的力量猛然將石犬的頭顱舉起,將它張大的嘴唇合攏,半秒之后劇烈的爆炸從它的肚子里面產生了。

趁著它潰爛的同時,長孫武的手臂刺入炸裂的縫隙中,強行扯出一枚嬰兒拳頭大小的賢者之石,利索非常的掏出了一個白朔施加了結界的瓶子,塞進去之后丟到自己空間里。

失去生命之源的地獄之犬在長孫武的拳頭下面化為碎裂的血肉和石塊。

雖然沒有獎勵點的進賬,但是就憑著那么一塊賢者之石,就足以在交易市場上賣個幾千點,讓長孫武感覺收入頗豐。

沒等他繼續去享受勝利,突然有一只手從后面伸出,捏住他的脖子之后,拖著他開始狂奔。

“咳咳……喂,你干什么……我快喘不過起來了!”

長孫武沒有想到梁公正的手勁這么大,或者說,他居然這么瘋!手都被長孫武掰出聲音了,都不肯松手。

像是再次發瘋了一樣,他拉著長孫武開始向著戰場的中心狂奔,純粹的找死行為。

“跑!”梁公正從頭到尾就說了這一個字,然后松開長孫武的脖子,但是卻繼續拽著他的衣襟。

雖然搞不明白梁公正為什么會發瘋一樣往戰場的中心跑,就像是在自殺,但是梁公正胡言亂語過,顛三倒四過,瘋過癲過,唯一沒有做,也學不會的,就是陷害自己的同伴。

他曾經被自己的朋友害得夠慘了,因此被送入青山精神病院,因此變成了瘋子,他比誰都清楚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痛苦、感覺,也因此最厭惡這種將別人推入深淵的行徑。

梁公正不解釋,那么長孫武就不問。

“太慢了!指路!”長孫武一把抓過速度開始放慢的梁公正,以遠超剛才的速度狂奔,向著戰場的中心,三名最少四星級的英靈戰斗的地方,去送死?

“直走!”梁公正發狂的尖叫著:“去找征服王,否則……”

他的眼神狂亂的瞪著長孫武,嘶啞的發出聲音:“會死的!”

就在狂奔之中,梁公正的左腿開始緩緩的崩潰,皮肉化為粉末,血也失去了作用,仿佛漿液一般的滴落,他的左腿,消失了?!

長孫武感覺到自己的眼眶開始突突的跳動,作為刺客的本體,他手中的梁公正也和眾多的分身有著神秘的聯系——就像是在和吉爾伽美什戰斗中,他被毀去最重要的分身,而他的右手就隨之消失了。

白朔曾經試圖用令咒恢復,但是梁公正卻制止了這種無意義的行為,因為根本不會有作用的;現在瞬間消失的是他的左腿,那么梁公正的分身究竟碰到了什么東西才變成這樣呢?

在他們離開的地方,十六名手持各種武器的刺客分身緩緩的在地上融化成毫無意義的黑色積水。

在那一灘積水正中間,手中抓著手術刀的烏鴉露出了驚詫的表情,自言自語:“in么?直覺還是什么東西?”

不論如何,他都不打算跳進戰場正中央的戰圈里,他可不想跟凌柯一樣嘗一嘗被兩個英靈圍攻的滋味。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還有er騎士王,兩個人加起來足夠埋葬這場任務中的任何一個輪回士。

為了從烏鴉的埋伏之中拖出,梁公正拉著長孫武跳進了戰場的最中心,想要從那種隨時都會毀滅的最中心尋找到一線生機。

“這是因為我參與了其中而引起的因果變化么?”

烏鴉收起了手術刀,點燃一根煙之后掏出手機,在手機的屏幕上,‘未來日記’的內容正在再次產生了變化。

pm.8:57,in和一名希望隊隊員死于烏鴉手中……

在一陣閃爍之后,字跡開始緩緩的扭曲,最后變換成了另外的文字。

pm.9:00,刺客主動跳入ter,、rider,、er的戰斗中心……

“果然被改變了啊……”烏鴉有些遺憾的說道:“無差別的以旁觀角度描寫的‘未來日記’擁有著最全的情報,可是卻沒自己的行動,真是有些困擾啊……”

消耗了珍貴的道具之后,他的手機暫時具有‘未來日記’的功能,像是《未來日記》中的主角一樣,得到了‘旁觀者日記’的能力。

在使用之后三個小時之內的時間里發生的所有事件,都會以使用者的角度記述成資料,發送到他的手機。

換句話說,手機中記述的日記,提前三個小時出現在烏鴉的手中。

開始的時間,是七點整,最后的時間是今天晚上的十點。

不會被星球的自轉停止或者變化所改變,三個小時,就是三個小時,哪怕藏在時間放慢或者加快的半位面里,也是最最精確的三個小時。

一百八十分鐘之內,所有的事情都被烏鴉所掌握,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自己的狀況。

未來并非是不可能改變的,一旦烏鴉chā手其中,那么就會引起未來的變化;相應的,郵件中的記述的未來也會產生改變,但是唯一不能改變的,就是‘死之宣告’

一旦出現「deadend」,那么就意味著,就算未來改變也不能回避的“死”。

于原本的功能不同的地方在于,這一封郵件不僅僅能預警持有者的死亡,而且能將所有人的死都標注在其中。

而就在郵件的最下方,卻銘刻著血紅的字體。

pm.9:30,希望隊隊長死于狂戰士的固有結界之中,「deadend」。

無從更改,也無法回避,通過接連不斷的挑釁還有手段,他終于將白朔拉入了死亡的陷阱。

但是在此之前,他決定先讓白朔品嘗一下失去隊員的痛苦……

既然這兩個家伙跑掉的話……不是還有兩個的么?

“pm.9:31,兩名希望隊隊員在收到隊長死亡的通知之后,死于烏鴉的手中。”

他看著三個小時之內,希望隊全滅的未來,瞇起眼睛吐出了腐臭的煙霧:

“將軍!”

第二百四十四章TER的實力

第二百四十四章ter的實力

“我操!”長孫武拉著梁公正在已經變成廢墟的大地上狂奔,周圍不斷的傳來轟鳴的聲響,就像是不斷的有雷鳴在耳邊炸響。

火光還有巨大的陰影在不斷顫抖的大地之上交錯而過,沒有片刻的停息。

在已經變成廢墟的新興市民會館之上,原本的建筑已經被一棟巨大的要塞所取代了。

沒錯,是要塞……一座移動的要塞!

超出了魔法師階職所攜帶的‘陣地做成’的范圍,ter消耗了一塊成人拳頭大小的賢者之石之后,幾乎徹底的改變了這里的地形。

超過三萬噸的泥土,或者是建筑被巨型煉成陣的光芒從原本的位置拉扯到凌柯的腳下,方圓上千米之內的大地幾乎統一的降低了兩米左右,甚至在最中心已經形成了仿佛深淵一樣的凹陷。

造成了這么慘烈的改變之后,如他所愿,一棟可以稱之為移動要塞的人形城堡從大地之上拔地而起。

以拉丁文“grandissupernu(至高無上)”為名的超巨型的要塞,其外形是如同模糊人形一般的輪廓。

并非是無法移動的死物,它像是自己十六個同類一樣,是擁有著生命的魔法造物。

曾經封印著魔神‘多爾瞑’靈魂的巨型石像要塞在凌柯竊取了其中魔神靈魂之后,通過契約魔法將十六名最低都擁有著二星級戰斗力的石像變成了自己的傀儡。

只要支付魔力,通過等價代換的法則判定,就附著在煉金術所創造的石像上重生。

只凌柯一人,所擁有的力量就足以匹敵一整支四星級以下的輪回小隊!

以整個城堡巨像為炮臺和壁壘,凌柯向著四周肆意的傾瀉著自己的火力,以自己的實力和兩名穩壓自己一線的英靈進行著對決。

雖然幾乎所有的英靈都擁有著c級以上的抗魔力屬性,但是卻無法豁免實打實的武力攻擊。

城堡巨像的兩雙鐵拳已經超越了人類的想象,其本身的重量就可以壓碎大部分的英靈,一旦運動起來,每一拳都是如同流星隕落一樣的沖擊!

如果不是自身的攻擊速度過于緩慢,可能現在占據優勢的已經是ter的凌柯了。

擁有了充足魔力源泉之后,凌柯肆意的汲取著賢者之石還有血肉魔力池之中所積蓄的力量,不斷的發出匪夷所思的攻擊。

飛射的鋼鐵、突如其來的地刺、詭異的雷電、凜冽的冰霜,如同來自于地獄的熔巖和烈火,每時每刻都有物體在煉金的光芒之中崩潰,化為沖擊波還有危險的爆炸物。

在尚未建設完畢的新城區之中,能夠進行煉成的東西,簡直俯首可見!

在尖銳的笑聲之中,凌柯不斷的翻閱著手中的魔法書,然后施展出陰毒的法術。

他手中的《螺煙城教本》最遠可是能夠追溯到傳說之中的‘克蘇魯邪神’的魔道書!

雖然并非是原本用‘夏朝金文’所書寫的原本,而是意大利語所描繪的手抄本,但是其具有的力量也讓人無法小看。對于rider和er來說,大部分的威脅都是來自于凌柯手中的魔法書。

在灰色的咒文吟唱之中,不斷的有怪物在詭異的黑霧從虛空之中隱現,帶著令人尖叫的靈氣光環和英靈糾纏在一起。

“implantfear(恐懼注入)!”

在大段令人發毛的吟誦聲之后,凌柯的手指對準半空之中對自己威脅最大的目標,征服王。

隨著他的手指的指引,虛空之中裂開了一道裂縫,足以讓人發狂尖叫的邪惡氣息將征服王籠罩在其中。

半空之中的神威車輪突然停頓奔跑,像是隕石一樣向下墜落下去——在黑魔術的影響之下,不僅僅作為動力的神牛受到了影響,還有心智脆弱到可憐的魔術師韋伯。

就在戰車墜落的工程中,驟然間有著充滿堅定意志的憤怒咆哮擴散了開來,仿佛引領千軍萬馬一齊刷沖鋒的嚎叫,令人熱血燃燒的咆哮瞬間驅散恐懼的氣息。

在征服王的咆哮之中,神威車輪踩踏著紫色的雷電再次飛上半空,勢如破竹的踩碎了兩只糾纏在前方的觸手魔物,筆直的向著城堡石像沖刺而來。

而就在城堡巨人的腳下,忽然亮起不容忽視的劍光,刺眼的光芒終于從亞瑟王的劍上綻放了出來,即將向著狂亂的ter發起沖擊。

其名曰:誓約勝利之劍!

抓住ter的空隙,er的最強攻擊即將發出。

就在同時,作為兩人目標的凌柯口中突然發出如同咆哮般的哭號,聲音凄厲而婉轉,就像是一首歌?

哈斯塔之歌,來自異界的黑暗旋律,也是足以讓人肉體融化潰爛的可怕魔法。

在尖銳的歌唱和狂亂的舞動之中,天空之上的一顆星辰忽然發出慘白的光芒,如同白骨。

那是天文名稱‘畢宿五’行星,也是在克蘇魯恐怖神話的世界里,無數怪物匯聚的地方。

憑借著相同的星辰,詭異的魔力擴散了開來,增幅了數十倍的效果作用在兩名英靈的身體之上。

瞬間大片的膿皰從英靈的身上冒出,就像是不可逆轉的腐爛還有異變,這是充滿惡意的歹毒詛咒。

異種的詛咒入侵瞬間激起了英靈體內魔力的反擊,從er的身體之內仿佛發出巨龍的咆哮。

彭多拉貢家族的紅龍血脈不容任何邪物去褻瀆!

被激發的紅龍之血瞬間讓潰爛的皮膚燃燒起來,火光過后,重新恢復了原本的摸樣,而靈魂之中的巨龍已經被激怒了,正在憤怒的咆哮!

刺目的劍光沖天而起,輝煌浩大的光芒一旦出現,那么必將宣告勝利的降臨。

帶著被褻瀆的憤怒,紅龍之魂在他的背后隱現,無聲的咆哮。

金色的光芒瞬間貫穿了兩個人之間的空間,跨越了漫長的距離之后撕碎了一重重臨時煉成的鋼鐵阻隔,最后將要塞石像前方忽然出現的猿形巨像貫穿!

十六名石像中體型僅此于要塞石像的第十五名猿形巨像argus(阿格斯)代替了要塞石像承受了誓約勝利之劍的光芒。

在轟鳴的巨響之中,崩潰了!

“真是……帶勁啊!”

凌柯看著險些將自己貫穿的劍光消散,發出了咆哮一樣的歡呼:“更加,更加的,熱鬧一點吧!”

在他的手中,那一枚拳頭大小的賢者之石閃爍出刺目的紅光,無窮的泥土和巖石卷上天空,就像是大地崩潰一般的異兆從煉金術的光芒中誕生。

在刺目的光芒消散之后,長達二百米的飛蛇巨像出現在天空之中。

宏偉的身體在空中游弋著,掀起了一陣一陣的颶風。

其名為——法郎克斯!

十六名巨像之中最長的天空之主!

凌柯依舊未曾滿足,瘋狂的汲取著血肉魔池之中的力量,尖叫:“還不夠!還不夠!”

讓整個冬木鎮都輕微搖動起來的震動從城堡巨像的腳下傳來。

在他的拳頭中,那一顆用上萬人靈魂練就的賢者之石迅速的縮小,化為紅色的電光充滿了視線可見的大地。

就像是從天空之中墜落的紅色墨水,將代表新興區域的所有大地涂成血腥的紅。

在激烈的震蕩之中,令人耳膜破裂的轟鳴巨響重疊在一起,化為了高亢的聲音,向著四周擴散,僅僅是煉成所造成的沖擊就讓一棟大樓徹底倒塌,在半空之中崩解為無數石塊和鋼鐵融入煉成的光芒里面。

站立在城堡巨人的頭頂,凌柯手捧著魔法書向著腳下漸漸隆起的大地發出了歡悅的呼聲:

“牛首巨像——瓦魯斯!”

在宣告之中,無數的泥土從煉成陣中化為匪夷所思的龐大石像,簡直像是災難片中的怪物從銀幕之中躍出,以血肉和巖石練就的巨大怪獸從大地之上爬起,狂野的咆哮!

“天蓋巨像——蓋爾斯!”

以地之騎士為稱號的騎士巨像從神話中邁出沉重的腳步,以黑色的巖石為自己的形象出現在冬木鎮的大地之上,同樣龐大的身體護衛在要塞巨人的身旁。

并沒有結束,瘋狂的召喚依舊在繼續,體型壯碩到了恐怖程度的石像接連不斷的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石馬巨像——費德拉!……龍鳥巨像——艾維翁!……米諾斯巨像——巴爾巴!……”

從最開始的瓦魯斯,一直到剛剛被長孫武毀掉的破壞之光西諾比亞,再加上毀滅在誓約勝利之劍中的猿型巨像阿格斯,還有最強的要塞巨像馬魯斯,曾經封印邪神‘多爾瞑’靈魂的十六只戰爭巨像盡數出現在冬木鎮的土地之上!

這是幾乎將大地都撕裂的恐怖軍團!

作為代價的是,早已化為廢墟的新型市民會館之下的靈脈被凌柯以極其粗暴的手段強行抽取了出來。

以偷來的‘巴別塔魔力運輸回路’為杠桿,凌柯輕易的撬動了自己未曾想象過的力量。

這種揮霍的感覺,讓凌柯情不自禁的產生了高潮的沖動:“實在是……太棒了啊!”

“未曾想象過的魔力數量啊,真是絕妙的力量,對不對,吾友——多爾瞑!”

詭異的聲音從他的腳下響起,那個被封印在石中的邪神不斷的吞吸著大量的魔力,然后催發了要塞巨人的力量,不斷的有著雷火和光焰從要塞巨人的身體之中噴射了出去,將兩名英靈徹底的籠罩在戰火中。

天空之中的飛蛇與龍鳥巨像如同撲食一般的追逐著一道紫色的電光,在天空之中馳騁的神威車輪此刻在數不清的攻擊籠罩之下也只能艱難的挪移飛馳。

風月的非友情推薦:《星空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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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奧托莉亞和索莉

第二百四十五章奧托莉亞和索莉

“真是壯觀的景象啊!”

駕駛著戰車的伊斯坎達爾手中捏著長劍:“多么強大的敵人!能夠在圣杯戰爭中碰到這么厲害的對手,這是上天賜予我的優厚眷顧啊!”

“就以你們的性命,來見證吾等的征服之道吧!”

在征服王的咆哮之中,傳來了無數士兵齊聲的呼喝,就像是無形的軍隊隨著征服王在天空馳騁。

因為恐懼注入的黑魔法而陷入失神狀態的韋伯也被魔力大量流失的痛苦所驚醒。

睜開眼睛之后,他看到在前方狂笑的伊斯坎達爾,這個家伙難道沒有一點緊張感么?這么強大的敵人,就連一絲的憂慮都沒有……真是難以理解啊。

忍受著身體之內黑洞吞吸的感覺,韋伯躺在扯上,再也沒有因為顛簸或者是擦肩而過的危機而驚叫,而是有些麻木或者是習慣的苦笑著:“攤上這樣的英靈,真是不幸啊……”

“還需要多少魔力?”他有些虛弱的發問。

“哦?終于習慣戰場了么?我的xiǎster,再堅持一下就好。”

“很難受啊,讓自己的御主陷入這種程度的窘境,真是不合格的英靈。”韋伯看著手背上三枚完整的令咒,發出了第一個讓伊斯坎達爾因贊同而豪邁大笑的命令。

“那么,就將caster首級獻給我來賠罪吧!”

前方駕駛著戰場的英靈狂笑著拔出自己的劍:“當然,我可是……征服王啊!”

這才是以一人氣勢就足以比擬軍隊的王者,引領著無數人期望向無盡之海方向開始自己征服之路的無雙豪杰!

于是,仿佛千萬人齊聲呼喝的狂野咆哮再次響起:

那一道紫色的雷光亮度瞬間暴漲,在夜空之中如同流星的墜落,魯莽而狂放的向著翱翔在空中的飛蛇石像對沖而去!

紫色的雷霆瞬間炸裂,在令人眼耳刺痛的巨響和閃光過后,巨大的飛蛇巨像被攔腰斬為兩截,向著大地隕落而下。

“就連王之軍勢都沒有使用出來么?”

在無數巨大腳掌的間隙之間狂奔躲避的長孫武有些失神的看著天空之中,情不自禁的贊嘆著:“真是豪邁的沖鋒啊!”

“更豪邁的墜落就在你頭頂往下砸,你要不跑,我們兩個都會變成最豪邁的肉醬。”

梁公正被長孫武抗在肩膀上,不知道何時終于蘇醒,第一句話就是給長孫武潑涼水。

在他們的頭上,隕落的飛蛇向著下方砸落,巨大的陰影將他們籠罩在內。

長孫武反應過來之后終于再次開始狂奔,在那些如同巨大柱石的腳掌之間躲閃著飛奔,嘴里胡亂的大喊著,宣泄心中的壓力:“‘豪邁’這個詞是這么用的么!”

梁公正的眼神空洞的向著四處看著,忽然指著不遠處那一根剛剛砸落的巨大腳掌:“往上爬。”

在這個caster和rider、saber戰斗的戰場上,兩個收斂起自己所有力量的亂入者就像是絲毫不引人注目的小蟲子。在梁公正的指引之下,長孫武耗費所有的力量和心力在巨像之上爬行著,不斷的在各種殘骸還有犄角上借力,在石像之間跳動著。

隨便一個石像揮舞一下手掌,就足以將他們砸成肉醬,可是互相為同伴‘拍蒼蠅’的手掌總是和目標差之毫厘的擦肩而過。

在不斷的驚呼吶喊中,長孫武用盡最大的力量跳到‘天蓋騎士’頭頂,就在此刻,紫色的雷光從極遠處狂奔而來。

“司機師傅,快停車呀!”

梁公正被長孫武抗在肩膀上,嘶啞的大吼著,嚇得長孫武幾乎手一松從不斷搖頭的巨像上掉下去。最危險的還是石像緩緩抬起的手掌,就要想著他們的方向拍落。

在,長孫武看到了遠處的雷光瞬間奔涌到了自己的面前,模糊的人影向著自己伸出手掌……

巨大的手掌終于將兩人的身影覆蓋,最后的瞬間,一線紫色的雷光從他的手掌的縫隙里沖天而起。

差點被扯斷胳膊的長孫武被神威車輪的力量拉動,在空中飛舞,在征服王的巨力之下猛然劃出一道弧線,墜落到征服王的身后。

渾身骨骼幾乎快要散架的長孫武松下了手里口吐白沫的梁公正,在前方駕車的征服王正在天空中馳騁。

“總算,安全了……”

“冬木鎮的大地在哀鳴……”

在已經變成廢墟的小巷之中,奧托莉亞感覺到腳下大地傳來的痛苦感應,被無節制的抽取魔力,就像是星球的生命之河被抽取化為魔胱一般的行為。

在caster的手中,冬木鎮正在重蹈神羅公司的覆轍,如果再不停止,整個冬木鎮可能都會在靈脈混亂引起的災難中毀于一旦。

在原著之中圣杯被破壞引起的大火將差不多四分之一個冬木市都吞入其中,最后沒有變成魔力電池的幸存者,只有命運之夜的主角,衛宮士郎一個人……

caster所引發的災難絕對不會比那種規模的災難ǎo。

只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了,這一次,絕對不能讓敵人從自己的面前跑掉!

在奧托莉亞的劍刃之前,正式曾經與之戰斗過的地獄騎士,守序者的輪回士:索莉貝爾蒙特。

在數百人的獻祭中,索莉汲取了血肉和魔力不僅恢復了自己的身體,甚至讓力量也超出了第一次見面時候的程度。

黑色的鐮刃還有白骨的鎖鏈在她的手中交錯劃出讓人炫目的軌跡,毫不間斷的向著奧托莉亞攻擊。

胯下的黑色機車就像是一匹擁有著自己靈魂的奔馬,燃燒著詭異的綠色鬼火,賦予了索莉極高的速度和機動性。

附著猩紅和慘綠的靈魂之火后,鐮刀和鎖鏈分別都攜帶了燃燒靈魂的力量,每一次和奧托莉亞的劍刃碰撞都讓她的頭腦中發出被燃燒的幻覺痛苦。

“時間不夠了,還要再快!”奧托莉亞的腦中回蕩著她的聲音:“開始增幅吧。”

“注意了!同調開始!”陳靜默的聲音從黑暗中浮現,恍惚之中奧托莉亞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人從后方擁入懷中,如同回歸母親懷抱的溫柔感覺浮現。

“靈魂共鳴!”

在雙手之上,銀色荊棘的圖紋瘋狂蔓延,輕柔的擁抱瞬間被尖銳的荊棘纏繞的刺痛感所代替。

“……血腥武裝啟動!”

雙手之上的拳套瞬間變成血紅,銀色的荊棘從奧托莉亞的全身浮現,激烈涌動的血液刺激了身體之中運轉的星球力量。在尖銳的刺痛之中,奧托莉亞感覺到自己快要被蒸發了,如同地心一般的澎湃熱力從身體之中涌現。

一絲絲湛藍色的電光從她身體的周圍浮現,秩序而規律的靈魂波長互相摩擦產生了如同實質的能量,純粹攻擊靈魂的閃電。

魂威光芒繚繞在奧托莉亞的周圍,瞬間扯碎了空氣中飛散的陰森毒火。

她的身體以索莉未曾想象過的速度跨越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就連黑色機車的機動性也沒有來得及將距離拉開!

從柔和激化成狂暴的星球力量附著在奧托莉亞的長劍上,狂暴的風聲響起,奧托莉亞的呼喝如同死神的宣告一般傳來:

“兇斬!”

附著湛藍電光的黑色重劍破開了空氣,化為了致命的閃光,在空氣之中急速閃耀的劍光凝聚成無可逃避的牢籠,鎖死了收回所有武器的索莉。

在令人眼花繚亂的巨響和閃光之中,索莉手中的黑色鐮刀寸寸碎裂又不斷的凝聚,最后終于在魂威的電光里化為烏有,寬大的劍刃從腰間斜向上方劈斬,一直切斷了她大半個肺部之后卡在了肋骨之上。

一招之下,索莉徹底的被重創。

而兩個人的距離已經被拉近到極限,纏繞在索莉手腕上的白骨鎖鏈沿著重劍如蛇一般的游上了奧托莉亞的身體,瞬間結成難以掙脫的束縛。

難得的機會,唯一的空隙,索莉緋紅的臉上閃現出痛苦和迷醉夾雜的神色,硬生生的沿著劍刃迎上,在劇痛之中噴出了大量的血液,只為了和奧托莉亞的目光交接。

來自地獄的宣告從虛空之中響起,索莉的黑色眼瞳之中閃爍著熔巖和火光,無數的哀嚎的身影在酷刑的地獄中扭動。

“lookyeyes.(看著我的眼睛)!”

此刻,被固定的奧托莉亞已經來不及移開自己的視線,兩人的瞳孔對接在一起,瞬間無數鬼魂的嘶吼灌入了她的耳中。

這是最公平的審判,也是必死的宣告!

“誘rsoulissdbybloodof!(你的靈魂因無辜者的鮮血而被玷污)!”

懺悔凝視,來自惡靈騎士的最強能力,對人靈魂的審判,無從躲避,也無從逃離!只要心靈之中還殘留著哪怕一點點的罪惡陰影,那么就會被從無中生出的懲罰之火灼燒成灰燼!

現在,哀嚎的吟誦已經達到了最后的階段,索莉的頭顱在烈火之中化為了骷髏,嘶啞的聲音大吼:“feelr!(感受他們的痛苦吧)!”

用盡所有的魔力,索莉發出了必死的宣告,不可逆轉的審判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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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請你去死

第二百四十六章請你去死

預料之中的靈魂烈火未曾燃燒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奧托莉亞低沉的呢喃:“狩獵者!”

在奧托莉亞的腦中,陳靜默同時啟動了嵌入自己身體的符文之卡:“屠戮者!”

以不同狀態同時存在于同一具身體之中的兩枚符文之卡瞬間互相激化,產生了巨大的漩渦。

巨量的靈魂波長還有星球生命力量被吞入其中,轉化成黑紅色的火焰在身體中奔流!

杰諾瓦細胞刺激開始,瞬間覺醒程度攀升到了百分之七十!

白骨鎖鏈瞬間被繃斷,索莉的身體身不由己的飛入空中,天空之中出現了金色的兵刃虛影。

六把摸樣各不相同的巨劍在光影之中閃現,黑紅色的光焰籠罩了半空,形成了突破常識的力場。

奧托莉亞的身體在大地身上消失,沖天而起,沖入自己的力量領域之中,拔升到和索莉相同的高度。

在黑紅色的流光映襯之下,索莉看見奧托莉亞的嘴唇似乎在張合,呢喃著什么……

少女的長發從束縛中脫離,在空氣中飄動,瞬間幻化成了一道模糊的虛影,六把巨劍的光影瞬間閃動,在奧托莉亞的揮舞之下織就了最絢麗的閃光。

凌厲的切割每一瞬間都在索莉的身上出現,金色的流光在空中不斷閃動,破空的炸響直到奧托莉亞停止的時候才擴散開來。

憑借著一瞬間攀升到極點的力量,憑借著‘狩獵者’和‘屠戮者’兩張符文的幫助,就算是沒有和《最終幻想》中‘克勞德’相同的武器,憑借著自己的武技,奧托莉亞依舊使出了威力提升到極限的可怕招數。

超究武神霸斬!

直到死亡之前,索莉都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懺悔凝視’沒有絲毫的作用。

“殺死輪回士索莉貝爾蒙特,獲得獎勵點五千,b級劇情卡片一張。”

在主神的提示之中,奧托莉亞喘息著,從地上拔出已經出現裂紋的重劍。

“還好靈魂沒有損傷,過度疲勞了,休息一下吧。”陳靜默在她的腦中說道。

奧托莉亞拄著劍柄,搖頭說道:“時間很緊。”

“剛才……是怎么回事?”陳靜默問道。

剛才的索莉的懺悔凝視幾乎可以說是陳靜默的天敵,如果不是奧托莉亞的靈魂阻擋在她的前面,她可能瞬間就化為灰燼了。

曾經在無意識狀態下變成了殺人狂兩次,沒有一點心理陰影幾乎可以說不可能。雖然殺死的都是該死的家伙,可是陳靜默依舊不愿意去回想記憶中的陰影。

奧托莉亞第一次在陳靜默的面前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輕輕的挽起自己有些散亂的金色長發,重新束在腦后,輕笑著說道:“我的一生,從來都沒有殺過一個無辜的人呢……”

她感覺到陳靜默有些驚詫的摸樣,狡黠的笑了一下:“至少我就是這么認為的。”

“真是厲害呢……”陳靜默請不自己的發出了贊嘆。

同樣的贊嘆從奧托莉亞的背后傳來,有一個男人拍著手:“真是厲……”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瞬間就被帶著裂紋的劍刃所打斷,瞬間跨越音速來到他目前的劍刃讓他詫異的開始躲閃。

這是已經達到音速的音速斬!緊接著的,是升龍斬!

劍刃帶著呼嘯的颶風,放出了一線冷光,瞬間奧托利亞面前的人形就被斬切成了粉碎,但是主神的提示卻遲遲沒有到來。

那個家伙……還活著?

從自己的靈骸之中脫離了出來,烏鴉手里捏著一柄銀白色的手術刀,露出夸張的驚險表情,站在不遠處說道:“第二次見面,兩位女士好。”

“烏鴉?”奧托莉亞瞬間認出這個曾經在夜晚出現過的家伙,雖然有過‘會成為敵人的’準備,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個家伙的攻擊方式這么詭異。

“唔,居然認識我,實在是榮幸了!”

“這樣的話……”烏鴉的身影忽然消失了。

奧托莉亞的身體也消失在原地,半空之中突然出現了數十道銀亮或者暗淡的軌跡,幾十點火花瞬間散落。

當奧托莉亞再次出現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脖頸之上忽然有一絲麻癢的感覺。

無聲的一道血線出現在白皙的脖頸上,淺淺的,只割破了一層表皮,卻讓奧托莉亞的心中一陣后怕。

帶著詭異笑容的烏鴉出現在她的背后不遠處,手中的手術刀沒有任何的血漬,不急不慢的向她走來,未曾說完的話傳入她的耳中。

“……殺起來也更爽快了點啊!”

晚上時間九點一十六分,如果用最通行的格式表現在輪回士的腕表上,那么就會顯示成:pm.9:16。

白朔站在碎裂的肢體漿液之中喘著氣,看著自己的腕表,皺起了眉頭。

在這個固有結界之中,時間感被扭曲了么?

“滾!”白朔的手掌斬破空氣,向前拉出一道真空的氣刃。

糾纏的尸首在水泡破裂的聲音中變成兩截,從它身體上裂開的縫隙里可以看到他的身后無數涌動的粘稠怪物依舊在向前沖涌……

這是第多少只了?上百?上千?

他已經數不清楚了,但是這個該死的空間站里的黑暗中還在源源不斷的涌出丑陋的人形怪物。

長著毫無用處的第三條腿,手掌退化成爪,而且能夠噴出腐蝕漿液的嘔吐者;手臂前端長著骨刀,如同扭曲干尸一樣帶著腐臭氣息蹣跚前行的斬尸怪;重度腐化,善于隱藏和偷襲的尾隨者;肚子里蘊藏著小型怪物,體型像是孕fù的腐臭怪物……

不論是什么種類的東西,它們的樣子統統在黑暗中變得猙獰而丑陋,就像是腐爛了一半的尸體……

固有結界是將使用者的心中的世界轉化,侵蝕現實的頂級魔術。白朔開始懷疑,在心中孕育出這種丑陋世界的人……究竟是扭曲到什么程度了呢?

整個固有結界就像是從噩夢之中誕生出來一半,在進入了其中之后,白朔至少清理了兩個艙的怪物了,卻依舊沒有找到狂戰士的本體!

最嚴重的,是在白朔的感覺之中,時間已經過去至少四個小時了!這是這個固有結界中的能力還是其他的什么法術?究竟消耗多少魔力才能達到這種程度?

看來,對方真的是已經把自己恨到骨頭里面了?

白朔擦掉濺射在臉上的腐臭血漿,不屑的冷笑:“僅僅是這種雜兵,再過十八個小時也不可能把我怎么樣吧?雖然不知道你們究竟消耗了多少魔力,或者珍貴的道具,但是起碼也要弄點有分量的東西過來啊!”

在黑暗之中忽然傳來了肅穆的宣告,白朔的抬起了沾滿各種膿液的手掌,對準了前方密密麻麻的怪物:

“肅!”

在各種古怪的聲響中忽然傳來了氣流吹入洞穴的空洞聲響,仿佛石磨在向前緩緩碾壓,氣流向前沖涌,而密集的丑陋尸群中則出現了一條巨大的空隙。

所有攔在這一條道路之上的尸體都統統變成了粘稠的肉泥和腐臭的漿液,令人作嘔。

驟然之間,原本昏暗的燈光亮了一瞬間,在機輪轉動的低沉聲音里,白朔驟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減輕了?!

在他的腳下,粘稠的血漿也失去了自身的重量,緩緩的向上漂浮在空氣之中……

這個該死的空間站里的重力系統,被關閉了?

“希望隊的這位先生你好……”

空氣之中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或許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記得你,我也希望你記住這個名字,沈峰。”

白朔驟然轉身將一條觸手猛然捏碎,將那一只像是蛤蟆一樣的東西砸碎在了艙壁上,冷笑:“不好意思,我的忘性比較大。”

“沒關系,死人都不會有記性的,我特意使用了‘東云研究所的萬能電池’代替了這里的魔力系統。五星級的道具雖然只能用一次,但是足以顛覆‘常識和非常識’之間的鴻溝,在你沒死之前,能量的供應是不會結束的。”

“只是,你剩下多少力量呢?百分之七十?六十?還是可憐的三十?”

沈峰的聲音充滿了嘲諷:“或者說,你能死很多次?不要緊,不論死多少次,這里都會變成你的墳墓。”

“哈?”白朔的手掌如同刀鋒將背后的尸怪斬碎成兩截,在空中飄飛著,緩緩的適應著這種跟深海差不多的環境:“你還真看得我啊,我倒想看看,那個狂戰士能死多少次呢?”

那個聲音沉默了片刻之后,回答道:“在十三分鐘之前,他就已經死了,現在的艾薩克,已經是他腦中的精神邪物‘神印’從尸體里轉化成的怪物了。”

“真是可笑的戰術,犧牲自己的隊員來達成目標么?”

“他本來不用死的,為了讓最初之火保留一線希望,也為了復仇,他寧愿死掉,要讓你徹底的埋葬在這個世界中……”

沈峰的手掌幾乎將面前的話筒捏碎,他努力的保持著自己聲音不至于在仇恨之中顫抖的太過厲害:“你知道么?這個世界上,有的人活著,會讓很多人不開心……”

“所以,請你去死吧。”

世界上沒有絕對無害的行動或者方法,在這個殘酷的輪回世界里,想要擁有‘希望’,那么就必然有更多人的‘希望’被自己所碾碎。

白朔早有了這種覺悟,但是卻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形象在敵人的眼里已經變得這么的讓人痛恨。

不過,就算是這樣,又能怎么樣?

“想法真的很美妙,真的。”

白朔緩緩的旋轉著身體,在殘破的艙壁之上攀爬,向著空洞的黑暗里比劃了一個斬首的姿勢:“一會我會讓你親自哭給我看。”

“喘息時間結束,三分鐘之后,這里會變成真空,我會慢慢欣賞你變成干尸的模樣的。”

沈峰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喇叭里傳來了一陣扭曲的噪音,就再也沒有了聲音出現來。

緊接著,黑暗之中傳來了仿佛洪水呼嘯而來的奔騰聲。

無數腐爛的人粘合在一起,變成了一顆巨大的怪物,長著尖銳的骨刺的腐爛觸手洞穿了厚實的鋼鐵,從縫隙之中出現,向著白朔仿佛液體一般的‘流淌’了過來。

看來,這一次終于來了一個大家伙啊……

第一版大綱里,第一個任務世界就是死亡空間的來著,講的是白朔超度亡魂,最后被‘神印’附體的情節,不過后來改成比較大路一點的hellsing……

現在看來,貌似兩個世界都不算大路啊……

第二百四十七章困獸之斗

第二百四十七章困獸之斗

白朔握緊拳頭,抓緊了好不容易找到的著力點,身體上的數十道傷口在結界的力量下迅速的收緊,心中涌動的負面情緒被冷漠鎮壓下去。

敵人的數量,依舊是無窮,白朔的力量能夠支撐多少次全力的攻擊呢?他沒有去計算,但是數字肯定不會讓人開心。

絕望或者是其他的東西,他不愿意去想,他知道外面還有人在等著自己,還有人的腦袋需要自己親自去摘下來。

理智的想法告訴他,死在這里的可能性達到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可是如果不去爭取那不到百分之一的生機的話,那么就連最后的機會都會被自己的軟弱所放棄。

哪怕自己的死亡已經記述在未來中,白朔也會將那種不容更改的東西徹底毀掉,重新書寫。

就像是他在宴會上所說的那樣:主宰自己生命,自己靈魂,自己命運的,只能是我自己!

其他的東西,統統給我滾!

“金剛!不懼!蛇蝎!頂經!戴天!王顯!”

隨著稀薄空氣中白朔的呼喝,真空中一道又一道的光環繚繞在他的周身,六道完全不同的境界以同心圓的方式在空中出現,構筑在自己的身上。

那些粘稠的腐爛液體還有扭曲的肢體已經奔涌到數十米之外,像是在下一瞬間就會將他吞沒。

白朔深吸了一口所剩不多的空氣,右手之上的結界全部解封,介于實質和靈體之間的右臂再次燃燒了起來,如同玉石一般的白骨做出降魔手印。

“轉輪!”

六層光環驟然互相激化,在最高的境界之下從六層涇渭分明的結界緩緩融為一體,變成了完美無瑕的一個復雜的同心圓。

半空之中無數的曼陀羅印記還有荊棘圖紋從同心圓的上面蔓延生長,最后如同鏤空的精致金球一樣的將白朔籠罩在其中。

六道不同的境界在統統打碎自己本身的形態之后,統統融入了白朔的身體中,被‘轉輪六道’所囊括融合。

就像是描繪了三千世界、十方佛陀的金剛界曼陀羅,六道不同的力量在‘轉輪’之中游魚一般的流轉,最后融入了不同的地方。

空氣之中傳來了咔咔的聲響,充滿了肅穆和光芒,無形的轉輪終于開始轉動了。

在鋪天蓋地的肢體浪潮之前,白朔伸出自己的手掌對準面前的‘潮水’:“肅!”

結界蹦碎的力量仿佛石磨向前碾壓,在粘稠的浪潮中驟然凹陷出一個巨大的輪廓,蹦碎的血肉和肢體轉眼之間融入其中。

就算是如此……還不夠么?

不夠的話就再來!

‘轉輪結界’的周圍驟然浮現了若隱若現的光芒虛影,那是一個仿佛孕育在黑暗混沌之中的虛幻巨人!

仿佛在胎中沉睡中的巨人蘇醒了一瞬間,對著充滿丑陋姿態的腐爛之潮伸出自己的由無數經文和圖紋形成的巨大手掌。

雙手內縛,兩中指豎起相對,中指如旗,雙手如印。

虛空之中傳來白朔吟誦真言的聲音,若隱若現,如同在人的耳邊呢喃。

安忍不動如大地,承載一切眾生的種種罪業,‘轉輪六道’的最高力量被強行催發!

達到胎藏的境界暫時顯露了一瞬間,但是卻足以化為實質的力量!

地藏根本印!

最燦爛的光芒瞬間從黑暗中亮起,在腐臭的浪潮之上騰起烈日一般的光暈,一切黑暗和恐怖都被消抹殆盡,所有的腐臭和怪異都統統被凈化成了消散的青煙。

“度一切苦厄,種種罪業,盡負我身!”

巨人的雙手頂著前方的無窮的腐臭浪潮,白朔的身體幾乎被壓碎在鋼鐵艙板上,他強撐著身體向前行走,一步一步,將無盡的浪潮向后鄙退!

“看我把你這個該死的地方,超度個干凈!”

腐爛的肢體匯聚成的海潮被巨人的兩只手掌頂在原地,甚至在緩緩的后退。

就在同時,四周的艙室正在緩緩的崩潰,空間站在怪物的操控之下正在急速的向著毀滅靠攏。

空氣在急速的從縫隙之中泄露,極度的寒冷開始彌漫,將一切的熱量都被冰冷的宇宙抽走了。

在五星級之下,沒有足夠的措施,被拋入宇宙中不論多么強大的人都只能在掙扎之后等死。

在這個空間站崩滅之前,白朔一定要將狂戰士真正的本體找出,然后將他碾成碎末。

遵循著直覺的指引,白朔豎起手指,操縱著光之巨人對準了腐臭浪潮的某處豎起手指:

輝煌的光流瞬間從白朔的身體之中抽離了開來,結界也為之暗淡了一瞬間,很快恢復了常態。

在巨響之中,腐臭的浪潮被切開了巨大的空隙,毫不猶豫的,白朔縱身跳入其中。

隱藏在無數怪物的身體之中么?在心鏡的反應之下,那種怪物一樣冰冷的思想簡直就像是太陽一般的醒目啊!

下一瞬間,腐臭的浪潮將白朔徹底的吞沒了。

‘轉輪’結界的光芒包裹著白朔沒有被強酸膿液所吞沒,白朔覺得自己在一只開始腐爛的巨獸尸體中穿行,無時不刻都有著尖叫的怪物從膿液中跳出向自己進攻。

依靠著結界塑造出來的巨大力場,白朔重新掀起沉重的氣流,在無數肢體所形成的海潮中塑造出小型的龍卷。

無數道交錯的力量仿佛粒子對撞機一樣在力場中不斷的交織對撞,但是卻保持著整體的平衡,仿佛無數的尖刀向著怪物的身體之中突破。

氣流瞬間染成猩紅和慘綠的色彩,向著無盡腐臭之潮的伸出絞殺,任何被套入其中的東西都在蘊含了結界蹦碎的力量中變成碎片。

終于無窮的腐臭膿液還有肢體消失了。

白朔正在向著下方墜落?

就像是終于刺穿了怪物腐爛的身體,落入已經開始的胸腔。

整個世界瞬間變成了充滿腐爛還有蠕動血肉的色彩……

在視線的盡頭,灰黑色的菌類生物中,一個凸起的人形輪廓的胸膛在緩緩起伏,腐爛的肢體中生出一條條如同水蛭一樣游走的蛇類生物。

隨著周圍血肉大地的緩緩隆起一枚枚瘤狀物,白朔終于明白這里是什么地方了……

這里是,所有腐尸匯聚在一起形成的巨大怪物體內,它的zǐgōng……

數不清怪物孕育之地,出生之所。

彎著腰站在腐爛的血漿中,白朔喘息著,看著極遠處那個掙扎的人形生物,遺憾的搖頭:“看起來,真的是很惡心啊。”

伸出手向前,身體之內殘余的一些力量不容許他再使出諸如‘金剛鐸—肅’那樣的能力了,僅僅是維持他生存的那一方區域的結界,就讓現在的他有些吃力了。

不過不妨礙他進行鄙視,被腐蝕性膿液浸泡的有些蒼白的手指慢慢豎起:

“弱爆了啊你!”

肉耳所不能容忍的尖叫聲從菌類物里面的人形輪廓周圍響起,就像是憤怒的尖叫,無數人憤怒的詛咒、怨毒的咒罵、絕望的祈求還有最后溫柔的勸說從他的耳邊響起。

有些頭暈的白朔聽不清楚那些東西再說些什么,但是卻能夠感覺到聲音背后所隱藏的貪婪,惡毒的意志已經不滿足于狂戰士的肉體,反而開始覬覦他的身體,通過暗示還有各種精神手段想要讓他放棄抵抗,自愿的融合在這一片腐爛的巢穴里。

“回歸統一……永恒生命……再無痛苦……”

“滾!”白朔抬起手指掏了掏耳孔:“有時間叫喚還不如趁這個機會擼一管,我等一下就過去親自把你的腦袋摘下來!”

尖叫聲開始擴散,無數的巨大瘤狀物炸裂,血肉大地和猩紅頂穹之上的膿泡在破碎的同時流出了腐臭的酸性液體,從其中跳出了丑陋的腐尸怪物……

“很多熟面孔啊,唔,大概你們來來去去也就這些模樣了吧。”

白朔周身的結界緩緩的收縮,緊貼在了體表,保證他的身體在接近真空的環境里面能夠正常運作。

收縮的結界融入了皮膚之中,將殘留在身體之上的腐臭汁液排斥開來,讓他的心情稍微輕松了一點。

轉輪的結界在背后形成了模糊的光輪,就像是即將熄滅的燭火。

以他現在的身體強度,丟到真空里可能會痛苦掙扎之后,五官破裂、血液抽空后變成一具干尸一樣的東西。

那樣的死法就太慘了些吧?

不過為什么老是要想一切死啊死啊之類的事情呢?

白朔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看來就連自己都無法相信自己能夠活著走出這一片充滿腐臭的結界啊……

在保證自身結界的正常運轉的同時,還剩下多少力量呢?如果說一次‘涅槃’所消耗的力量是三十,一次‘斬浪’所消耗的力量是十的話,自己還剩下多少力量?

十六?不,太過于自信了點吧?十三?說不定比這個更少啊……

這么點力量,能干什么呢?主神空間又不是只要九九八就可以打折購買的地方……

“不過還好,還能干很多事情啊。”

白朔兩只手攏在一起,抬頭看著天空之上無數扭曲的怪物如同暴雨一般的落下,血肉大地上數不清的腐臭尸體從瘤狀物里跳出。

他的指尖亮起一點光芒,那一點如同小米粒一般的光芒割破了兩根食指的指尖,于是殷紅帶金的血液流動出來。

兩根手指急速的在手臂上勾勒出模糊的符文,許久未曾見到的經文重新以血液的姿態出現在手臂上面,終于在帶著金色的血液竭盡之前,他的右手終于在胸前銘刻下了如同刀斧篆刻一樣的四個大字。

‘大威神力’!

第二百四十八章你太甜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你太甜了

許久未曾使用過的魔術,來自《佛說力士移山經》里的強化魔法,能夠讓身體的素質拔升到人類的巔峰。

心法的光芒已經不足以構建起完整的術式,所以他跟自己當初第一次強化的時候一樣,用經文來代替了缺失的術式……

很好,僅僅消耗了七個單位的殘余力量,還剩下一少半……

他目無表情的自言自語:“老子還沒死呢……”

手掌瞬間洞穿空氣捏在一只下顎突出如同蟲類一般的腐尸臉上,令人頭皮麻的頭骨碎裂聲響起了,在巨響中它的頭蓋骨暴烈成了一團飛散的殘渣。而它的身體在純粹的暴戾之下斷裂,倒飛出去,在密密麻麻擁擠上來的怪物叢中清理出了一片狹的道路。

“這么急著瓜分我的尸體,我可是會生氣的!”

在憤怒的咆哮之中白朔猛然越出了如同那一片如同的腐尸的群里中,暴風旋轉的聲音驟然擴散。

就像是一大堆骨頭茬子扔進了絞肉機里面,木柴碎裂的聲音中,數只巨大的怪物被砸成了兩截。

“是不是覺得我力量耗盡了就變成了一盤菜?”

白朔的手掌鎖死了一只蠕動的斬尸怪,尖銳的骨刃擦著他的臉頰空揮而過。

“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對不對?”

白朔的手掌反轉,在令人麻的咔嚓聲中折斷了他的頸椎,緊接著撕碎了他的殘余尸。

周圍是不斷涌上來的腐尸海洋,在飛濺的血漿膿液中,他的大笑聲傳來:

“你太甜了啊,少年!”

“你真的很惡心啊,隊長……所以,請去死吧!”

這是從極遠處傳來了冰冷的聲音,一直懦弱的年輕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廢墟殘骸的最高點,手中的一把長弓之上閃耀著蕩漾的光芒,仿佛整個世界的光芒都匯聚于此,從無中生出的黑色弓箭之上纏繞著慘白的空咒之環。

下一瞬間,呼嘯的聲音瞬間跨越了數千米的距離,爆炸聲從要塞巨人的頭頂響起。

充滿憤怒和驚恐的慘嚎從凌柯的口中吶喊而出,他的左手已經被炸成了一團碎肉,怨毒而憤怒的聲音在質問:“夏初!”

時間跳回十分鐘之前、誓約勝利之劍的光芒從石像的陰影之中出現,瞬間刺穿了無盡的黑暗,將整個黑夜都化為了白晝的閃光。

憤怒的騎士之王手持著仿佛黎明之光的勝利之劍,以勝利命名的寶具出洞穿一切的洪流,擊碎了要塞巨人的胸膛。

在征服王豪邁的吶喊之中,無形的軍隊伴隨著他在天空之中馳騁,幾乎要遮蔽天穹的龍鳥巨響帶著颶風阻擋在了他的面前,瘋狂的向著神威車輪沖擊而來。

戰車和龍鳥之間的對比仿佛螞蟻和巨人,但是在征服王的車輪面前,龐大的巨像脆弱到不堪一擊。

鼓動的魔力從‘神威車輪’的鐵蹄之下蕩漾了開來,紫色的電光在半空之中化為一道流星一般的光芒,瞬間洞穿了它龐大的身體。

黑色的陰影從戰車之中越出,仿佛殘影一般的在殘缺的巨響之上狂奔,數十名刺客以自殺性的攻擊毀壞了巨鳥身體中的魔力結點,徹底的斷絕了它重生的機會,然后隨著它的殘骸同時墜落。

一道紅色的光芒從即將死亡的刺客手中脫手而出,落入了長孫武的手中。不需要察看,他將昂貴的賢者之石收入了自己的囊中,大力的拍著梁公正的肩膀:“收獲頗豐啊,再來一次!”

梁公正拉開自己的衣襟,看著開始有些虛幻的身體搖頭:“魔力不足……”

“我擦嘞,那么大一塊賢者之石,三分鐘你就全都燒掉了?”長孫武不可置信的看著重新陷入虛弱狀態的梁公正,無奈的從囊中掏出了還沒捂熱的賢者之石:“珍惜點用,這一塊可是多少人命才能凝結成的啊,話說那貨究竟殺了多少人才弄到這么多紅石啊!”

“沒有想到caster那副瘦巴巴的樣子,居然是殺人如麻的豪杰啊……”

征服王在前方操縱著韁繩,再次起了突擊:“這樣的敵人,我更加開心了啊!”

“沖鋒!再來一次!”

于是千萬人的齊聲咆哮再次響起,巨大的聲音匯聚成洪流卷入了雷霆的電光中。

這一次,半空之中再無任何敵人,這一次的目標,乃是bsp;仿佛天空之中的星辰隕落,不需要開啟‘王之軍勢’,伊斯坎達爾就獲得了無數英靈的加持,這一刻,無人能阻擋他的沖擊。

“該死的!該死的!”凌柯抬頭看著對自己來說也珍貴到極點的賢者之石就這樣被別人輕易的取走,氣極而笑,他咬著牙將雙手合攏,于是猩紅的煉成光芒在他的周圍顯現。

“我要親手把你們的手剁下來!”

整個夜空之中泛起了朦朧的紅,這是規模宏大到極限的‘紅蓮之煉成’!

尚未來得及隕落的石塊還有塵沙統統的在煉成陣的影響之下變成了堪比的爆炸物,雖然轉化率并沒有達到百分之百,但是只要過百分之二十就足以讓征服王夠嗆了。

嗅著鼻尖的火藥味,長孫武捏緊車轅,被數百噸包裹里面的感覺,糟糕到極點了……

梁公正從自己手里掰下幾乎一半的賢者之石塞進韋伯的手里,看的長孫武一陣心疼。

就在韋伯還沒有明白過來的時候,劇烈的痛苦傳來,伊斯坎達爾仿佛瘋的水泵一樣開始抽取他的魔力,雖然不明白這個煉成陣干什么的,但是征服王卻猛然有了危險到極致的感覺。

“爆!”

隨著凌柯的命令,擴散的紅光猛然席卷了整個天空,下一瞬間巨大而蒼白的煙塵之云從天空之中升起。擴散的氣浪席卷了整個城區,就連極遠處的冬木大橋都在這一陣沖擊之中出了即將崩塌的扭曲聲響。

麻煩依舊還沒有解決。

凌柯看著腳下在要塞巨人的身體中狂奔sr,咬著牙從自己的空間中抽出了一卷泛黃的羊皮卷。

在那一卷邊角已經磨損的羊皮紙上記載著難以理解的語言,在下面零零碎碎的牽著數十個名字:索莉貝爾蒙特,李師人,花火,夏初……

還有更多的名字,它們的歸屬者早已經在主神空間中死去了,而最大的那一個名字仿佛漆黑的焦炭勾畫出來的詛咒符文一般,僅僅是名字就有著不祥的力量——正是來自于凌柯的‘盟友’,出自《旺達與巨像》的世界中的偽神‘多爾瞑’

一旦將自己的名字記述在這一張契約之上,哪怕是堪比六星級輪回士的‘偽神’也無法反抗凌柯的命令。

一直以來,凌柯都用無數魔力去灌溉‘多爾瞑’的靈魂,以產生接近七星級神力的‘偽神之力’。

在長久的灌溉之中,多爾瞑的靈魂里已經積攢了不少的力量。如果再經歷一場任務的話,產生‘神符’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現在已經到了緊要關頭了。

雖然有些心疼,但是如果再不用的話,凌柯自己也開始恐懼失敗之后的下場了。

他手持著泛黃的契約,對著腳下多爾瞑棲身的黑色巨石吶喊:“多爾瞑,按照契約,將你的力量奉獻給……”

這一刻,征服王的戰車剛剛突破爆炸的中心,sr的身影才剛剛到達要塞巨像的腰間,而距離凌柯獲得‘偽神之力’僅僅還剩一秒都不到時間。

一旦黑色的邪惡偽神之力被他所汲取,那么戰況將徹底逆轉,說不定凌柯能夠在這個世界之中憑借神力模擬出‘法’的力量!

不論是‘第五法’的毀滅之力,還是‘第二法’的平行世界干涉,都足以讓凌柯瞬間擁有同時打敗sr和rider的力量。

在要塞巨人數千米之外,從爆炸的沖擊波里艱難未定身形的年輕人喃喃自語:“你真惡心啊,隊長……”

夏初的手掌之中出現了一張黑色的卡片,黑色的卡片之上銘刻著‘bsp;隨著他的意志,黑色卡片在掌心旋轉,空間在仿佛魔方旋轉的扭動變化之中緩緩改變,一把造型奇異的長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就是原本夏初最大的底牌,憑借著一張b級劇情卡片在主神那里獲得的‘激肋’道具:bsp;出自《c未來式》的世界中的道具,能夠將使用者的‘未來’具現成實物作為武器或者‘使魔’,并且具現之后的‘未來’擁有種種‘金融魔法’的攻擊能力。

只是這玩意被稱為‘激肋’,確是是有原因的。

因為,只要用這件道具動攻擊,就是燒錢!而且燒得還不是一般的鈔票或者貴金屬,而是輪回士之間通用的獎勵點和劇情卡片!

和出自《仙劍奇俠傳》的神奇技能:‘乾坤一擲’極為相似,號稱只要獎勵點和劇情卡片足夠,哪怕是神都可以殺來看。

但是這種消耗獎勵點才能攻擊的道具,又怎么能比得上強化自身永久存在的兌換來的實在?

而且,一旦作為資金的‘獎勵點和劇情卡片’一旦耗盡,陷入破產狀態的人將陷入生不如死的地步。

其本身的價格不菲,低位輪回士不會去考慮;對于高位的輪回士,也根本沒有絲毫的用處。但是對夏初卻有著重要的意義。

第二百四十九章你破產了,我自由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你破產了,我自由了。

強化自身的兌換根本無法騙過凌柯的雙眼,種種道具也難以讓夏初在這個世界中擁有自保之力。但是如果抓住時機的話,就算是消耗獎勵點也能夠換來巨大的收益。

正是靠著消耗了三千點獎勵點,開啟了圣堂教會所有結界,而且本身實力也不遜色于夏初的言峰璃正死在夏初的手里。

他所得到的回報是十六枚魔力的結晶:令咒。

這才是c的真正用法——風險投資、千金一擲,但是一旦成功所獲得的收益將是難以想象的豐厚。

每一次使用都是一次賭博,死或者生。

開弓沒有回頭箭……不生便死,這就是我的未來么?

夏初苦笑著,但是眼神卻依舊堅定。他毫不猶豫的拉開弓弦,對準了數千米之外要塞巨人的頭頂,箭矢已經將凌柯的身影鎖定。

在他的手腕上代表著獎勵點的數字正在仿佛跳樓一般的減少,到最后只剩下了可憐巴巴的‘1’。

悄悄積攢下來的七千獎勵點還有三張c級卡,僅存的一張b級卡,他所有的獎勵點和卡片都變成凝聚成實質的箭矢。

這一次是傾家蕩產的豪賭,也是恐怕再也難以碰到的機會。一旦成功,所獲得的將是夏初夢寐以求的……自由!

“所以,請去死吧!”

巨大的長弓瞬間被竭盡全力拉滿,在夏初的手腕之上傳來劇烈的痛苦,五枚令咒消失了,附著在黑色的箭矢上!

長弓之上發出了單調而肅穆的電子聲:

“大型金融魔法——divestitures!”(資產剝離)(注1)

在下一瞬間,黑色的光流匯聚在箭矢之上,隨著夏初手指的松脫,飛入空中。

就像是荊軻終于拔出了匕首,魚腸之中突然出現利劍,黑色的光流將一層又一層的法陣節節貫穿,最后從凌柯的耳邊擦過……

射偏了?!不,從一開始就沒有射偏,不僅沒有射偏,而且,正中目標!

凌柯低頭看著自己被箭矢撕碎了手臂,在血肉模糊的左臂之上,屬于手掌的部分已經消失了,而那一張他最珍貴的契約也徹底的毀滅了?

名為夏初的資產,已經在金融魔法的影響之下從契約之中被剝離了出來。

順手的,他將凌柯推入了深淵。

怨毒的嚎叫從遠處傳來:“夏初!!!”

夏初驟然吐出了一口鮮血,四肢之上出現了一條又一條的裂痕,這是契約被毀滅的反噬,但是對于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一直束縛著自己喘不過氣來的契約,終于消失了。

“抱歉吶,隊長,你破產了……”他跌跌撞撞的從廢墟上面爬下來,發出歡悅的笑意:“而我,自由了!”

剩下的,只需要等待除自己之外所有人都死去,就再也沒有任何東西來阻礙自己了。

失去契約之后,最接近凌柯的敵意,究竟來自哪里呢?

并不是rider,也不是正在沖擊而來的er,而是他的‘盟友’,被他當初花言巧語解放之后就被他囚禁在石頭里,變成神力產生機器的偽神:多爾瞑。

巨大的黑色石塊正在緩緩的碎裂,憤怒的邪神正在從其中緩緩的爬出。

征服王的神威車輪從天而降,er的誓約勝利之間沖天而起……

在血肉和腐臭交織的世界之中,水泡破裂還有某種東西被碾碎的聲音依舊在不斷發出。

在無數怪異聲音嘶啞的叫喊之中,始終有一個沙啞而穩定的聲音在念誦著數字。

“六六四……六六五……”

白朔的呼吸仿佛風箱拉動一般的渾濁,在無數扭曲的顏色之中,他的手臂如同鐵斧一般的向前劈斬,帶著扭曲的氣浪。

“六!六!六!”

最后一團腐臭尸體變成殘缺的尸體。

白朔看著依舊在抽搐的尸體,抬起自己已經快要感覺不到的小腿,猛然踩下。

就像是最殘忍的碎尸狂,他將那一具早已經開始腐爛的尸體徹底的踩成了粉碎。

白朔早已經過了發泄心中恐懼而暴虐的幼稚階段了,就算是在這種腐爛的世界里,他的心靈也始終保持著空靈的境界;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在映照萬物,殺機自顯的‘心鏡’幫助下,活到現在。

只是,如果不這么做的話,這些沒有徹底粉碎的怪物在片刻之后居然還會再次爬起來,然后再次發起攻擊。

就像是不將敵人拖入地獄就絕對不罷休的餓鬼一樣,讓他感覺到了一陣陰森。

也正因為如此,白朔爆發的殺機才會在自己最虛弱的時候突破關卡,從虛化質,如同黑色的波動在身上繚繞。

只是這種針對活人的氣勢對于那些早已經死去的尸體沒有絲毫的作用而已。

不過,白朔也并非是一無所獲。

至少在白朔的手掌之中,那一張青銅色的符文之卡已經化為了純凈的銀白,近乎快要透出一絲金色來。

將一切負面情緒推到巔峰之后爆發超越極限力量的符文——餓鬼。

來自《葫蘆娃》世界中的符文,白朔沒有想到能夠在這種情況之下突破到白銀級符文頂級。

名字依舊還是餓鬼,但是變成了如同噬身蛇一般,讓宿主吞噬自己的負面情緒化為行動力的符文。

也就是說,只要心中還殘存憤怒或者是恐懼,那么就算是到了一根手指都太不起來的地步也能夠繼續行動。

只是白朔隱約的發現,這一張符文的進化途徑,已經偏離了自己期許的軌道。

原本餓鬼通過無止盡的貪婪來進化,到達黃金級之后就可以成為‘轉輪六道’之中餓鬼道的根基,但是現在這一張符文進化的途徑已經偏了。

其中的本質從貪婪轉變成仇恨,到達黃金級之后也只能變成‘復仇之魂’這樣的東西,這種死了都不讓敵人舒服的符文和轉輪六道的精意無法融合。

不過現在還講究那么多干什么?白朔目無表情的收起符文,站在布滿殘尸斷骸的血肉大地上。

已經沒有怪物繼續產生了,只剩下那些從腐尸中生出的變異蛆蟲在那些惡臭的粘液里蠕動。

還剩下最后那一具被黑色菌類物掩埋在血肉之中的凸起人形,它依舊在活著,胸膛不斷的起伏著,不斷的汲取著的營養壯大自身——如果給它時間的話,說不定它能夠從血肉之中獲得真正的生命呢。

只是,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白朔伸出手掌緩緩的拔出自己手臂上那一柄尖銳的骨刺,結界敞開的瞬間,然后瞬間閉合。

縱使是這樣,也有一朵妖yàn的血花在真空的寒冷之中凝結了,凍結在白朔身體表面的結界上,如同盛開的紅蓮。

緊接著,是大腿上的那一根已經腐朽的肋骨,白朔咬著牙發出了無聲的慘叫,于是長滿不規則鋸齒的肋骨就這樣在翻卷的皮肉之中被拽了出來。

全身上下,被貫穿的傷口一共四處,結界之內殘留的干涸鮮血將他暴漏在衣服外面的半截身體染成暗紅。

他小心的用開始痙攣的手指將凍結在結界上的血煉摘下來,捏在手里,向著那一具被掩埋的人形輪廓發出一道冰冷的精神力。

“是你自己爬出來,還是讓我把你拽出來?”

“回歸統一…¥…我許你不朽…#…膜拜我……”

莫名的混亂意志如此回應。

“你不過真的去擼管把腦漿都擼出來了吧?”白朔冷笑著緩緩接近,手中血花尖銳的冰棱上閃爍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寒光、

“那我幫你把作為裝飾物的腦袋摘下來,怎么樣?”

“&;……狂妄!”

他冷笑著抬起手臂,在手腕上,七枚同心圓令咒在閃爍著猩紅的光,這是白朔為它專門留下來的東西。

“不是號稱有無窮的能量么?那個什么什么研究所的電池,不過看起來不爭氣的反而是你自己啊……”

白朔腳步蹣跚的在蠕動的血肉大地上行走著,向著那一具被掩埋的東西進發。

“你知道么?不管槍械這種東西的材質多么強,都存在一種叫金屬疲勞的東西的,放在任何東西的上面都一樣……不過你這種爛了半截子的東西怎么會知道呢?看起來這就是你的極限了啊……”

那一具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發出了白朔無法理解的混亂訊息,似乎是憤怒了,腐爛的大地一陣顫動,炸裂出了數不清的破口和潰爛的傷痕,卻再也沒有一只怪物再爬出來。

“誒?真的沒有了么?再努力一下啊……”

白朔用精神力很認真的給怪物鼓勁:“再來五只,不,三只那樣的怪物,就足以打倒我了!”

黑色菌類物的胸腔部分在急速的起伏著,似乎是在憤怒的喘息;隔著一層肉膜一樣的腐爛血肉,它終于不再吸收那些腐爛的血肉了,提前中斷自己進化的過程,從自己的胚胎里爬出來了。

就像是一只面目殘缺的人形怪物被剝去所有的皮膚,扭曲的人形從那些腐爛的菌類物后面爬出來,就在后背上還接著一只(條)青黑色的管子。

“號稱不朽的東西,就是這幅鬼摸樣么?”

白朔的手中亮起隱約的光芒,僅存的光芒涌進自己血液凝聚成的冰霜里,猩紅色的血蓮亮起了仿佛在燃燒的光。

“你還在猶豫什么呢?”白朔的腳步停止在了原地,看著不遠處不斷蠕動焦躁爬行的怪物,展開雙臂。

“我的體力已經快要耗盡了,我的力量已經完全干涸了,只需要一擊就可以徹底取走我的性命……”

“你還在猶豫著什么呢?你不是想要我的身體么?我就在這里,可是……”

他的麻木的雙腿開始在血肉的大地上奔行,向著最后的那一只母體瘋狂的沖刺,最后的精神如同雷霆一般的刺入了那一具腐尸的腦中。

“你為什么……不!敢!來!拿!呢!”

注1:資產剝離,這個是金融詞匯,夏初用來將自己從契約的影響之中分離出來。

真是不容易啊,為了找一個合適的詞匯,翻了三個小時的詞典,找了兩個金融專業的朋友問了半天,從‘杠桿收購’‘毒丸計劃’到‘企業拆分’再到‘金降落傘’、‘敵意收購’……

早知道就讓夏初去玩乾坤一擲了……吐血。

第二百五十章命運所無法消磨的希望

第二百五十章命運所無法消磨的希望

混1和無序的狂1精神力從母體的身體里擴散出來,像是成千上萬人在尖叫哀嚎,它無法忍受近在咫尺的y了。

只要占據了那一具身體,那么殺死了原本狂戰士,占據了腐爛尸體的‘十三號神印’就會獲得新的生命!

足以讓無數血肉蔓延生長的腐臭力量從它的軀殼里爆了開來,無數蠕動的肢體還有扭曲的血管從他原本的身體里爆了出來。

展露完全的力量之后,它已經變成了用語言難以形容的蠕動血肉。

在白朔的手臂上,三枚令咒亮起了仿佛燃燒一樣的光,作為魔力結晶的令咒碎裂成純粹的魔力,就像是洪流一般的在白朔空空dd的身體里不斷的出現。

白朔不知道自己已經虛弱到了什么程度了,他也不愿意去想,他只是不想讓自己死在這里。

死亡誰都不想,但是這個世界最可怕的往往不是死去。

失血過多的后遺癥讓他眼前有些黑,在有些黑的視野里,狂奔而來的怪物的形態開始模糊了。

有些昏沉的頭腦里不斷的有著恍惚的聲音閃過,是記憶之中的各種聲音,似曾相識,可是卻聽不明白。

他又一次想起自己在黑暗之中掙扎的摸樣了,在沒有陽光的世界里,任何事物的摸樣都是混1和不明的輪廓。

這莫非就是臨死之前的記憶回朔?不過也太短了點吧?

他不想死在這里,他比誰都想要更好的活下去。可是明明已經抓住希望了,卻再次落入了這種必死的地步。

這種只需要一擊就會徹底倒下的虛弱狀態糟糕透了,也讓他想要瘋。

世界仿佛都在旋轉,在虛弱的錯覺里身體的情況卻出乎預料的清晰到讓他能夠感覺到結界在真空之中緩緩蹦碎的過程。

還有手掌之中傳來的痛苦,掌心里像是抓著一塊燃燒的鐵,這是他最后的希望。

他看著匯聚了所有魔力和最后憤怒的蓮華,這是最后一擊的希望。

盡管面前混沌的黑影已經快要將自己的身體刺穿,可是他依舊無法遏制住大笑的沖動。

他的心里充滿了歡悅和期待,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比手握希望更加美好的事情呢?

哪怕是死亡近在眼前,也值得慶祝。

手握著希望,哪怕死去也沒什么可怕的了。

黑色的腐臭陰影已經來到他的眼前,數十只尖銳的骨刃即將刺穿他的身體。

艱難的抬起手掌,他手中抓著幾乎快要燃燒起來的血色蓮華向著面前的腐尸推出。

他睜大眼睛看著怪物臉上可以稱之為眼睛的東西,露出了毫無任何嘲諷色彩的笑容,單純而期待的笑著。

這是我最后的希望,如果所謂的命運能做到的話,就將它毀滅掉吧!

最后的希望,死和生之間的掙扎,也是我的……

白朔竭盡全力張開嘴,出了嘶啞的聲音:“涅槃!”

下一瞬間,血色的光流沖天而起,火焰的血色紅蓮從白朔的掌心之中萌,層層疊疊的綻放開來,照耀在腐爛的世界中。

整個世界再沒有什么東西能夠比這個更美麗的了。

光流將兩人的身影吞沒,d穿了整個固有結界直沖天空,帶著隱約的梵音。

沒有往日狂暴的摸樣,只有靜謐的姿態。

仿佛悄然開放的蓮華,靜謐的死,靜謐的生。

當光流破碎之后,整個巨大的世界開始崩潰,侵蝕現實的心相世界急的崩壞,遍體鱗傷的白朔從其中滾落了出來。

“殺死英靈berserker,殺死敵對輪回士:艾薩克克拉克,獲得獎勵點七千點,b級劇情……”

隨著兩張符文之卡落入白朔的掌心,主神的提示聲響起,只是白朔已經不再去理會那些東西了。

他躺在那一片廢墟之中,看著頭頂陰云的缺口中露出的星空,宏大而美好。

群星運轉,永不停歇。

最后的希望依舊握在白朔的手中,未曾因命運或者是死亡而磨滅。

良久之后,他出愉悅的笑聲,緩緩的抬起了幾乎快要斷裂的手臂:“assassin招來!”

一枚令咒悄然消失,而梁公正手捧賢者之石出現在他的面前。

“隊長,你被人玩壞了么?”他撓著頭,一臉好奇的看著白朔,順手將自己手中的賢者之石塞進了白朔手里:“這個,給你用,用完記得還我。”

“我確定了……”白朔苦笑著瘋狂汲取賢者之石中的純粹力量,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不但是瘋子,還是氣鬼”

“找我來有事么?”梁公正扣著閉眼:“大猩猩和級大猩猩還有那個金男人正在群毆caster,剛剛到高bsp;“是啊,找你自然有事呢。”白朔靠在斷裂的墻上,伸出一只手,向著梁公正袒露出手腕上僅存的三枚令咒。

“第一個命令,梁公正你回復所有的力量,以全盛的姿態出現在我的面前!”

一枚圓形的令咒出閃亮的光,消失了,而梁公正快要消散的身體卻開始急修復,只是消失的右手和左腿依舊沒有回來。

“果然沒辦法恢復啊。”白朔無奈的拍了拍手,“聽好了,第二個命令。”

又是一枚令咒閃爍起光芒,白朔在驟然匯聚而來的魔力之中張開嘴bsp;“不用管這些事情了,你愛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梁公正渾身上下再次升騰起濃郁的魔力,殘缺的靈魂被重新修補了完整。

只是他正在充滿好奇的看著白朔:“我記得我在青山醫院里沒見過你啊?莫非你也是我的病友?”

“哈,誰知道呢。”白朔看著他罕見的震驚表情,露出了愉悅的表情,大笑著說道:“去吧,想干什么干什么,不需要顧忌別人,愛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哪怕是搗1也可以,找分身打撲克也可以。這一次,我不再拘束你了!”

梁公正一頭霧水的抬起頭,用自己相當不靠譜的邏輯思考著白朔的行為,到最后得到了完全錯誤的結果。

難道當英靈也有公休假期么?唔,自己算是下班了?這個福利不錯嘛……

“哦,再見!”梁公正倒退了兩步,身體一陣顫動,數不清的黑影從他的身體里跳出來,向著四面八方奔跑而去。

到最后剩下的三個刺客的分身陪著梁公正的本體在白朔的旁邊撐起了一個麻將桌,開始打麻將。

白朔躺在廢墟之中,瘋狂的汲取著賢者之石里的力量,看著不遠處的梁公正。、

不要讓我失望啊……希望隊的未來,可就放在你手里了。

這種莫名其妙的行為,來自于白朔的直覺,相當不靠譜的直覺。

為什么自己會在進攻烏鴉的時候,遭到狂戰士的截擊呢?還有,為什么會這么巧的,對方出現在白朔臨時選擇的道路上呢?偏偏是這個時候……

巧合么?連續三個巧合,簡直太詭異了……

詭異到了就像是有人預先知道白朔什么時候起進攻,什么時候從哪里經過……

再聯系烏鴉的言語還有狀態,想要讓自己找上門去殺死他的模樣……

如果,他掌握著某種預知未來的方法呢?

那么一切都說得通了,他用將預先知曉的未來將自己卷入這個陷阱,只是自己并沒有如同他所料一樣的死去。

這只是萬一的可能,但是白朔卻不敢任由它的可能性存在于那里。

既然能夠預測未來的話,那么就讓最無法預測的人去進行干擾吧!

就連梁公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會干什么,如果放任他去進行毫無規則的行動,會被烏鴉偵測到么?

就算是能夠通過預知來掌握未來,上百個梁公正產生的信息量,毫無規則的行動,純粹混1的結果,也足夠他喝一壺的了。

哪怕是多了兩個變數,也足以讓白朔占據起碼的優勢。

況且,就算是瘋子,也能夠明白現在的狀況吧?

我將一切的意外都j給你,梁公正去搗1吧……

讓我看看,你究竟能惹出多大的1子來。

大概是在晚上八點鐘的時候,黑衣的刺客出現在衛宮切嗣的面前。

潛伏在陰影中,衛宮切嗣正在用望遠鏡窺視三名英靈之間的戰爭,手中端著沉重的狙擊槍。

頂著愁眉苦臉的面具,刺客扔下一張紙條之后,在衛宮切嗣的槍聲里消失了。

衛宮切嗣心的通過工具打開紙條之后,才現上面圖形是一張的地圖,而在地圖的正中心,有人用歪歪扭扭的字體標注。

“狂戰士的master在這里喲”

就像是一個準備好的陷阱,衛宮切嗣卻并沒有現任何陰謀的預兆;通過望遠鏡的鏡頭、使魔的查探之后,他能夠看到渾身魔力被干的間桐雁夜靠在廢墟的墻上,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的防御,脆弱到了極點……

只要叩動扳機,這個擁有著狂戰士英靈的敵人就會像是野狗一樣的死去,這是無法拒絕的y……

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甚至有了關鍵時刻召喚saber保護自己的準備,衛宮切嗣選擇性的無視了在討伐caster的時候,御主之間不能互相戰斗的新規則。

規則本來就是用來被破壞的,再說,這個時候間桐雁夜死掉,又有誰知道是自己做的呢?

卑鄙?這種事情對于衛宮切嗣來說,根本就不是阻礙。

于是,他試探性的開了一槍。

可惜,因為突變的風向,起源彈并沒有釘進他的心臟,僅僅打碎了他的右腿。

察覺到危險的間桐雁夜躲到衛宮切嗣無法瞄準的死角中。

兩分鐘之后,衛宮切嗣通過瞄準鏡現,被自己打碎的那條右腿,居然又長出來了!

或者說蠕動的血肉自動爬回了間桐雁夜的身體上,

衛宮切嗣未曾預料到,間桐雁夜已經變成了這樣的怪物……

六九中

第二百五十一章紛亂局勢

第二百五十一章紛亂局勢

察覺到作為敵人的間桐雁夜居然發揮出像是死徒一樣的速度,在殘骸的陰影里急速的穿梭著,速度之快,簡直就像是一道殘影一般的飛速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沉重的狙擊槍已經沒有任何的作用了,在第一時間就被衛宮切嗣舍棄,取而代之的是一門可以稱之為戰爭武器的火箭炮。

肩扛式火箭發射器,從印度的軍隊中流傳出來的武器,那群渾身咖喱味的家伙總是喜歡將自己吃飯的東西賣給一些樂于給他們一些‘小錢’的‘朋友’們。

瞄準時間是五秒鐘,然后半秒鐘叩動扳機,兩秒鐘之后爆炸發生,火光將兩棟建筑卷入爆炸的范圍,造成了進一步的坍塌。

不過反正整個新城區都已經快變成了廢墟了,不在乎這么一點。衛宮切嗣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敵人,是否還活著?

如果是普通人早就變成肉末了。甚至大魔術師在這樣的武器攻擊之下也有殞命的危險。

而資料之中間桐雁夜僅僅是一個學習了一年魔術的蹩腳魔術師而已……

可問題是,一個僅僅學習了一年魔術的蹩腳魔術師,可不能讓自己被子彈打碎的右腿重新長回來。

他沒有懷疑自己的直覺,間桐雁夜,已經變成難以想象的怪物。

沾染著血腥味的風從廢墟的夾縫里吹來,讓他的寒毛瞬間豎起,身體突然從原本的位置滾落,同時還有一枚拳頭大小的黑色小玩意留在原地。

在翻滾和狂奔之中,他感覺到尖銳的手爪從脖子的后方掠過,一道纖細的傷口出現的在頸椎的皮膚上。

沒有回頭,心中計算著世間,在倒數結束的時候,衛宮切嗣猛然匍匐在了地上。

經過魔術處理的手榴彈爆炸了,火光將三十米之內所有的東西都籠罩在內,碎裂的鐵片在尖嘯中劃過了衛宮切嗣的耳邊。

從地上爬起之后,他手中抓著槍械,在轉身的瞬間根據心中的估算向著那一道黑影射空了自己的彈夾。

短短的十秒鐘之間,他經歷了數次險些死去的殺機,卻現在才有時間第一次近距離看清楚間桐雁夜的摸樣。

渾身青筋鼓動,壯碩的如同怪獸一樣的男人……還是照片里那個孱弱的上班族么?

在衛宮切嗣的不遠處,間桐雁夜喘息著,破碎的彈片從他的身體里排斥出來,血肉蠕動彌合,最后再次恢復了原狀!

原來這就是最大的陷阱么?刺客引yòu自己到這里來的目的……

需要使用令咒么?不,還不到時候……

衛宮切嗣追求的是殺傷力最大化,并不是舍不得那一枚令咒,只是現在還沒到時候。

不過既然變成這個樣子,那么殺掉的話,圣堂教會也不會追究自己的責任了吧?這種哪怕瞎子都能夠看出來的異類,有什么資格再去追求圣杯?

在衛宮切嗣所察覺到的地方,充滿殺戮玉望的間桐雁夜輕輕地用舌頭頂起了自己上顎的后槽牙,于是經過全身改造,重新植入的神經網被啟動了……

在他的身上,每一個神經網狀組織都被重新裝配,顯微鏡晶體管和變壓器被埋藏在肌肉和骨頭里,脊柱下端則是一個微型鉑質輸出孔。他的身體中已經建立了一個幾乎能完全自動運行的內部電子感應系統。

就在啟動的同時,銀白色的神經網發出灼燒的痛苦,瞬間減緩的時間感讓他發現所有東西都變得慢到了極致。

從內而外,間桐雁夜已經變成一具殺人的兵器。

“送你一個好東西,你會喜歡上它的。”

在他躺在手術臺上的時候,沈峰手持著針管如此說道,隔著口罩,他看不到沈峰臉上的笑容。

只是現在,他開始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瞬間他的速度增加了數倍,跨越了漫長的距離以讓人難以接受的速度來到衛宮切嗣的眼前。

衛宮切嗣的眼瞳瞬間擴散,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間桐雁夜的速度,心中不愿意承認自己的發現。

這是……固有時制御?!

沒有思考的時間了,模糊的吟誦在他的翻滾中發出:“timealter——tripleel!(固有時制御三倍速)”

不,僅僅這樣也是不夠的,僅僅是固有時制御也只能讓衛宮切嗣不至于在那種超人的速度下敗落得太快,這種比死徒還要夸張的速度,間桐雁夜究竟是怎么回事?

五分鐘之前,有一伙暴徒闖進冬木鎮外的機場,劫持了所有的機組人員,非常不巧的發現正在機場進行加油的某個東西……

“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戰斗機么?”

刺客坐在狹小的機艙里,捏著自己的下頜看著面前復雜的儀表盤:“我的騎乘能力是多少來著……唔,貌似沒有這么復雜的玩意來著……”

“喂,二餅,去找找說明書!”他對著艙外正在給飛機加油的分身說道。

“說明書?那玩意到哪里去找?”頭戴麻將面具的‘二餅’手里抓著輸油管,一手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一本小冊子向著機艙里扔去:“這玩意你先湊合著用吧。”

那是一本,紅色封皮的,袖珍版《大型機車安全駕駛手冊》……

正在控制塔里胡亂翻著那些設備的刺客探出頭對著機艙里的分身大喊:“冬木鎮地圖找不到了。”

坐在機艙里的刺客毫無壓力的揮手:“沒關系,我這里有南京地圖,湊活著用了!。”

“誒?這個是什么東西?”刺客看著儀表盤上的一行數據:“x25……airtog肉ndmissile?”(空地導彈)

“看起來很好玩的樣子啊。”

他搓著手,關上頭頂的機艙對著趴在機翼上的分身比劃了一個大拇指:“公正號就要起飛了,請各位旅客系好安全帶,本次列車終點站:冬木鎮。請文明乘坐本列車,希望本次旅程能給您留下美好的回憶……”

“君臨者啊!血肉之假面、萬象、羽搏、冠以人之名者!蒼火之壁銘刻雙蓮、遠天靜待大火之淵……”

彌散的煙塵之中傳出烏鴉的吟誦:“破道之七十二——雙蓮蒼火墜!”

完整吟唱完畢的咒文將整個鬼道的力量激化到極限,之后化為突破了漫長距離的火焰電光突破煙霧,瞬間在大地上犁出一條翻卷的傷痕。

首當其中的奧托莉亞早已經離開了原本的方位,擦著她的衣角,蒼火墜的光芒險些將她吞沒其中。

脖頸的之上那一條長痕之中緩緩滲透出絲絲黑色的鮮血,那是在首次交鋒之中所遺留的劇毒。

烏鴉在自己的手術刀上淬了毒,不,應該說,他這樣的人的斬魂刀,如果不帶有猛毒的屬性絕對說不過去吧?

那一柄小小的手術刀,是他的斬魂刀在始解之后的形態,不僅僅有著無堅不摧的極度鋒利,刀鋒上居然還有能夠傷害到靈魂的神經毒素,就連陳靜默操縱血液的能力都只能在強行通過大出血的方式才能排除的劇毒。

“雖然在戰斗中用一切手段殺死敵人是無可置否的行為,但是居然使用這種劇毒……”奧托莉亞周身升騰起了湛藍色的光焰:“不覺得太掉價了么?”

“怎么可能……”烏鴉添著自己的刀鋒說道:“淬毒那種事情不是被主角轟殺的雜牌龍套才會使用的東西么?這可是滿滿的慈悲和愛啊……”

“這可是最好的麻醉藥,讓病人在手術過程中免于遭受痛苦的好東西啊。”烏鴉嗅著自己斬魂刀上的氣味,神色陶醉:“這種甜香的感覺真是讓人玉罷不能……”

回答他的凌厲的劍氣沖擊,瞬間從奧托莉亞重劍中沖出的凌厲斬擊,虛幻的劍刃在空氣之中一閃而逝,這是純粹由氣息凝結成的幻象,但是沖擊的波紋卻有著比真正劍鋒還要凌厲的殺傷力。

破咣擊!

慘白的劍氣在空中一閃而逝,烏鴉的手術刀斬碎空氣,發出幾乎聽不見的輕響,一道銀色的金屬閃光在空氣之中留下了稍縱即逝的軌跡。

在氣泡爆裂的響聲中,瞬間破胱擊的劍氣已經被手術刀斬碎……

不,更像是一種游刃有余的解剖,輕松而愜意的在凌厲沖擊的縫隙里游走,從容的將無形的沖擊肢解成毫無威脅的清風。

清風消散,可是真正劍刃的呼嘯聲才開始響起。

無聲的突刺到烏鴉的身前,帶著如同潮水一般的狂風,奧托莉亞周身的湛藍色的波紋閃耀,在黑色的巨劍之中蕩漾,卷起了一道深藍色的流光。

仿佛引領著海潮的橫斬向著烏鴉的腰間斬去,卻在空中擦出一道閃亮的火花,被銀色的手術刀所攔截。

一瞬間奧托莉亞就感覺到劍刃的磨損,每一次的碰撞,她手中的這一柄重劍的劍鋒上就會出現一道裂痕。

原本平整的劍刃上已經出現參差的鋸齒,最深的一道缺口是如同薄紙的狹長傷痕,手術刀在短暫的蓄勢之后就先將巨劍切成兩截。

從鋒利的程度上來說,奧托莉亞手中這柄經過魔術加固的合金重劍絕對不是斬魂刀的對手,如果不是其本身的體型和重量足夠到大的話,可能早就變成了一堆碎片了。

只是現在,恐怕已經距離碎片不遠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奧托莉亞的堅持

第二百五十二章奧托莉亞的堅持

兩人之間由劍刃卷起的呼嘯的風,殘缺的劍刃震顫發出了尖銳的聲音,不斷的有火花從兩個人中間出現。

在接連不斷的金鐵交鳴中,烏鴉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詭異了,直到最后,他手中捏著手術刀,緩慢而悠閑的向著奧托莉亞發起了突刺。

回轉的巨劍被慢悠悠的手術刀輕易的刺穿,最后一個支撐著劍刃結構的點被刺穿了。

合金巨劍內部的應力還有積蓄下來的沖擊讓奧托莉亞的武器開始自行崩潰,向著周圍飛出。

察覺到異常之后,奧托莉亞瞬間后退,但是卻無法阻止一道突如其來的銀色軌跡劃過了自己的手腕。

在那一刻,她才發現烏鴉手中的武器真正的摸樣。

“不要意思吶,其實……”烏鴉沿著幾乎看不見的縫隙分開了手術刀,分別抓在兩只手里。

兩柄摸樣幾乎完全一樣的手術刀上閃爍著不同的寒光。

“其實,我的斬魂刀,是有兩把的。”他就像是剛剛才發現一樣,對著奧托莉亞說道。

輕微的爆裂聲響中,奧托莉亞手臂上的黑色拳套露出兩道狹長的縫隙,連帶著奧托莉亞的肌肉也被瞬間掠過的手術刀切分了開來。

一瞬間最精準的解剖方式,手腕部分的動脈被切開了。

奧托莉亞聽到了陳靜默痛苦的悶哼,也在其后的瞬間感覺到冰冷的麻木和劇烈的痛苦從手腕的傷口中逆流而上。

兩柄手術刀上淬著不同的毒素,一種是麻痹神經的麻醉藥,另一種是確是讓痛苦加倍的神經刺激類藥物……

兩種完全不同的毒素混合在一起,反而形成了致命的螺旋,以奧托莉亞的右手為據點逆流而上。

烏鴉看著奧托莉亞無力的右臂,非常誠懇的建議到:“現在剁掉右手,不,右臂的話,還來得及的。”

奧托莉亞沉默的掐住自己的手腕,可是冰冷的麻木和痛苦依舊開始蔓延。

“還能堅持么?”陳靜默操縱著奧托莉亞的血液努力的遏制著毒素的侵蝕。

奧托莉亞不太適應靈魂之間的交流,有些生硬的說道:“不用再白費功夫了,將被污染的毒血舍棄掉吧,就像是剛才那樣……”

“你的失血量已經達到百分之二十了……”

“那么再失去百分之二十也無所謂。”奧托莉亞搖著頭回答:“如果這一次,被人俘虜或者變成就連反抗都沒有辦法的丑態被人殺掉,我覺得失血過多死去幸福一點。”

“兩張符文之卡的力量可沒辦法再一次壓制杰諾瓦細胞的覺醒了,你確定要冒著發狂的風險來戰斗么?”

“我一直都在尋找自己在團隊中的定位,可是卻總是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就連一個證明自己價值的機會都沒有……”

“只有活著的人才擁有價值!”陳靜默的靈魂波長充滿了動蕩:“我命令你撤退。”

“如果不是隊長,我就連自己的目標都尋找不到。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獨立作戰的機會,卻要這么狼狽的逃走么?那樣的話……我就連最后一點尊嚴都找不到了!”

奧托莉亞認真的看著視野中陳靜默的幻影,忍著自己靈魂之中的失落和痛苦:“我不想再變成一點尊嚴都沒有的樣子了。”

“對不起,我沒有勇氣去面對再一次變成失去所有的自己……”

魂威的電光在她的額角敲打了一下,陳靜默的靈魂幻影湊近并捏著她的臉:“這就是他教給你的‘敢于反抗’么?”

她的靈魂波長繚繞在奧托莉亞的周圍,就像是最溫柔的擁抱:“算了……欺負了你那么長時間,偶爾遷就你一下也無所謂啦。”

“請放心,我沒有那么脆弱。”

“那么,如你所愿!”

靈魂之間的交流只需要一瞬間,但是卻造成了奧托莉亞的劇烈痛苦。

在隱約的液體流動聲之中,奧托莉亞的血液瞬間開始逆流,暗紅色的血液從奧托莉亞的手腕之上噴涌出來,就像是被擰到最大的水管,一瞬間渾身百分之二十的血量再次排出了體外。

麻痹和痛苦的兩重毒素再次被隔離了開來,緊接著血液化為一道堅韌的絲線在手腕上的傷口上穿chā,瞬間傷口縫合完畢。

瞬間,即將敗落的金發少女重新站了起來,眼神痛苦而堅定,對著烏鴉說道:“如果能做到的話,那就來取走我的性命吧!”

她看著露出笑容的敵人,低聲呢喃著:“靈魂……共鳴!”

血液沸騰的感覺再一次傳來,渾身上下仿佛都要碎裂的痛苦被拘束在軀殼之內,暴亂的靈魂波長強行被陳靜默收束,最后兩個完全不同的節奏相互靠攏,匯聚在一起,成為了唯一的節拍。

如同實質的靈魂波長充斥在奧托莉亞的周圍,代替了暫時竭盡的星球生命力,成為支撐著她繼續戰斗下去的力量。

烏鴉看著自己手腕之上的腕表:9:23。

七分鐘之后既定的未來就會發生——白朔會死在狂戰士手里。八分鐘后,就是面前兩名敵人的死期。

不論多么劇烈的掙扎在命運的力量之下自會徒勞的化為烏有。這種玩具想要脫離束縛的摸樣,讓烏鴉感到了不可言喻的興奮。

在敵人在即將占據勝利的之前的瞬間,翻開扭轉占據的陰謀之牌——或者是從背后出現的利刃、或者是來自親友的反叛、又或者是莫名其妙的潰敗。

一瞬間,從最高處跌落到無底的深淵,這次才是最絕妙的陰謀。

作為‘陰謀和混亂之主’的追隨者,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天堂和地獄之間的逆轉啊。

水流沖蕩的聲音從廢墟中響起,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潺潺溪流出現在她的腳下,那是尚未凝固的流動鮮血……

在靈魂波長的召喚之下,那些流動的血從尸骸中緩緩的滲透出來,匯聚在一起,變成了猩紅的巨劍。

仿佛在流動的深紅色巨劍被黑色拳套籠罩的手掌握緊,銀色的荊棘圖紋深入骨髓,控制了全身的血液。

在血脈中急速沖刷的血液讓奧托莉亞痛苦的想要嘶吼,她握緊了手中的劍,緩緩的舉起:“狩獵者!”

最后尊嚴的吶喊讓身體之中的符文再次蘇醒,兩枚完全相抵觸的符文相互激化,‘屠戮者’和‘狩獵者’的中心再度產生了猩紅的波動。

沉睡的杰諾瓦細胞再次蘇醒了,不斷的超越了以往的限制,一直到最后,就連陳靜默都無法接受。

“停止,奧托莉亞,快停止!”

“還不夠!”

“已經超出安全范圍了!停止,否則精神污染就要開始了!”

邪惡的意志從她的身體內部蘇醒,超越極限的蘇醒快要讓奧托莉亞被其中的毀滅沖動所操縱。

“不夠……給我更多!”

“夠了!”陳靜默的聲音停滯了一下之繼續傳入她的耳中:“白朔不會喜歡一個想著毀滅世界的女瘋子的!”

狂暴的提升停滯了瞬間,然后再次飛速拔升。

陳靜默的靈魂波長沒有來得及截斷奧托莉亞繼續提升的途徑。

在徹底邁入狂亂之前,奧托莉亞傳來了最后哽咽的呢喃:“抱歉,這是我……唯一做到的了。”

就像是有什么東西破裂了,奧托莉亞被其中的毀滅意志拉進了狂亂的深淵,而猩紅色的光流卻沖天而起!

猩紅的血被蒸發了,在空中緩緩游移的霧氣匯聚在奧托莉亞的背后,殘存在杰諾瓦細胞中的某些意識引導著血霧構成了猩紅的片翼。

于是游離在大源之中的魔力,在大地上哀嚎的幽魂統統都被巨大的引力拉扯著投入那一只不斷崩潰,又再次重組的羽翼中。

瘋狂吸收力量的杰諾瓦細胞急速的增值,順著奧托莉亞的神經網蔓延全身。與此同時,暴亂的力量拉扯著奧托莉亞的實力急速上升,即將突破三星級的極限。

再需要一瞬間,奧托莉亞即將跨入四星。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冷漠的聲音從極遠處響起,烏鴉的手中噴出了毀滅的光流,強行洞穿了奧托莉亞的背后的羽翼。

“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閃現的光芒瞬間將奧托莉亞桎梏在原本的地方,形成了嚴密的牢籠。

“縛道之七十五五柱鐵貫!”

繪滿咒文的巨大鐵柱從天而降,猛然砸落,將暴亂的猩紅光芒徹底鎮壓。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暴戾的沖擊再次發出,在大地上切開巨大的傷痕之后吞沒了奧托莉亞的身影。

他并沒有停止,奧托莉亞的進化已經快要脫離出烏鴉的掌控了,雖然沒有達到預期的程度,但是所收獲的愉悅已經足夠了。

這一次,他要將面前的女人徹底的毀滅掉。

深吸了一口氣,烏鴉的手掌再次抬起,靈力蜂擁匯聚在手掌中,再次發出毀滅的沖擊:“破道之八十八飛龍擊賊震天雷炮”

仿佛巨龍在咆哮一樣的雷電光芒瞬間融化了大片的泥土和殘骸,將一切都統統的化為了虛無。

整個地形已經被毀滅到了極限,形成巨大的凹陷。

烏鴉最后舉起手指,敲響終結之音,隨著清脆的響指,冰冷的吟誦再次響起。

不再進行壓縮時間降低威力的破棄詠唱,這一次他念誦出全部的咒文:“隱隱透出渾濁的紋章,桀驁不馴張狂的才能……爬行的鐵之公主……知曉自身的無力吧!”

纖薄陰影從大地伸出沖天而起,在靈力的引導之下織就黑色的立方體,將奧托莉亞吞沒。

“破道之九十黑棺!”

第二百五十三章我還活著,你該死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我還活著,你該死了。

以陰影形成的黑色棺木為空間,無數的陰影急速的穿刺切割,每一瞬間都有超越利刃的陰影從奧托莉亞的身體上劃過,瘋狂而痛苦的尖銳嚎叫從奧托莉亞失神的眼中徹底發出,但是毀滅的意志卻沒有絲毫的消散,相反,它在烏鴉的打擊之下,正在不斷的內斂……

終于猩紅的身影撕碎了黑棺的束縛,在無數陰影崩解的同時撕碎了空氣,從天而降。

渾身沾滿鮮血的‘奧托莉亞’此刻已經再無往日的優雅風姿,殘缺的片翼凝聚在遍體鱗傷的身體之后,緩緩的扇動。

就像是瞬間閃現在烏鴉的背后,匯聚了狂暴力量的拳猛然砸在他的身上,蘊含了毀滅意志的拳瞬間爆發出令人驚悚的力量,席卷的氣浪向著四周擴散,但是攻擊才剛剛開始。

一瞬間,奧托莉亞的身影仿佛分化成數十個,在空氣之中留下了凄厲的殘痕,數十道痕跡縱橫交錯,但是卻統統的將烏鴉籠罩在其中。

一瞬間,奧托莉亞發出數十次的相同的攻擊,每一次的力量都像是隕石炸裂。

她陷入混沌的神智被毀滅的意志所引領,以相同的手段達到了《最終幻想》中,安吉爾的領域,狂暴的近身肉搏技能:激突!

當灰塵消散之后,琉璃碎裂的聲音響起了,豎立在烏鴉前方的防御緩緩的蹦碎。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碎裂的肩頭,就算是防御力達到極限的‘斷空’也沒有完全防御住奧托莉亞的攻擊。

沉重的猩紅巨劍被奧托莉亞手掌帶起,華麗的回旋之中隱藏著怒濤一般的劍氣,一層一層的劍影將烏鴉的身體籠罩在內。

下一刻,兩人之間再一次開始瘋狂的搏殺。這一次,奧托莉亞憑借自己突破極限的力量,將原本一邊倒的戰斗扳平;這一次,是勢均力敵。

升龍斬、音速斬、兇斬、畫龍點睛、連續斬……

揮霍著仿佛毫無窮盡的力量,奧托莉亞此刻化身為旋風,就算是被斬魂刀的利刃洞穿了身體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絲毫不在乎自己的生命,被毀滅沖動吞噬的少女要將一切都拉入破滅的深淵之中。

烏鴉甚至比奧托莉亞自己還要了解她現在的狀態,在主神空間之中從來不缺乏突然提升自己力量的手段,但是這些方法無一不是有著嚴苛的條件,殘酷的獻祭,或者是時間的限制……

在奧托莉亞的背后,支撐著她揮霍力量的殘破羽翼已經剩下三分之一了,由血液凝結而成的羽翼在不斷的崩壞。

僅僅是本能的構造,是無法達到的‘片翼天使’等級的,奧托莉亞所擁有的,只是殘缺的半成品,哪怕是不去攻擊,它也會隨著時間急速凋零。

僅僅是十三秒鐘,它已經消散了百分之六十的體積。最多十八秒的時間過后,她將陷入最衰弱的時期。

就在他充滿嘲諷的倒計時之中,猩紅的羽翼不斷凋零,直到最后,徹底的消逝。

烏鴉看著即將斬碎自己頭顱的劍鋒,沒有絲毫的防御。就在觸及他自身之前的瞬間,血液凝結的巨劍蹦碎了。

紛亂的血霧從奧托莉亞的身體里噴涌出來,失去最后力量的奧托莉亞在被烏鴉的利刃洞穿,釘在殘破的墻壁上面。

烏鴉滿意的點頭,后退了兩步之后打量著自己的杰作:“現在的時間是,九點二十九分,有什么想說的么?”

已經陷入混沌的奧托莉亞失去了語言的能力,不過就算是還能說話,她恐怕也不會說出祈求的語言吧?

不過,這樣才對。烏鴉的心中涌動著惡意的愉悅。

只有這樣,烏鴉才能毫不留情的掐斷奧托莉亞最后的希望。

“就當做給你臨死之前施舍吧。”

他充滿溫和的笑了起來,翻出了自己的手機說道:“還差三十秒鐘,你的隊長就會……。”

手機中忽然出現一陣令人牙酸的噪音,冰冷的躁動的聲音讓烏鴉的身體僵硬了起來。

“還差三十秒,你能告訴我,我會怎么樣么?”

好奇而冰冷的聲音從街道的盡頭傳來,讓陷入呆滯的烏鴉不可置信的扭頭。

原本充滿虛偽溫和還有鎮定的表情此刻只有無以言喻的驚愕和慌亂。

白朔站立在街角,一臉好奇的歪著頭:“你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可以說出來讓我也開心一下么?”

在烏鴉手機的屏幕上,原本無法更改的未來已經悄然扭轉。

隨著手指的按動,他的手指急速的向上翻動著,首先跳入眼中的是大段無用的信息,就像是發瘋了一樣,上百個assassin在不停的刷屏。

每一秒都有數量繁多的訊息在不斷的出現,幾乎可以說百分之九十九全都是沒有絲毫用處的垃圾信息。

幾十個梁公正在整個冬木鎮里有的上竄下調、有的煽風點火、有的打麻將、有的跑到冬木大橋上打撲克……

無法置信的烏鴉終于翻到了原本記載著‘死之宣告’的地方,猩紅的字跡已經被黑色的痕跡所替代。

死去的不是白朔,而是狂戰士。

就從那一刻開始,原本掌握在烏鴉手中的未來開始向著他無法預料的方向。

“看起來你也不怎么開心的樣子啊。”白朔邁動了腳步:“真巧,我現在也火大得要死啊!”

“超出《未來日記》的狀況么……”烏鴉深吸了一口氣,端著手機的手不再顫動:“你為什么還活著?”

“聽你說的,我好像差點落到‘必須死’的地步啊。”白朔緩緩的抬起頭,扔出一張殘缺的面具。

那是狂戰士最后的遺骸,鋼鐵的面甲在石全文字w]塊上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他看著烏鴉冷笑:“看起來,你所預知的未來也不是多靠譜的東西嘛。”

他的腳步踏前,聲音冰冷:“現在,我還活著,所以你就該死了”

不由自主的,烏鴉的腳步后退了一步,卻感覺到從大地之下傳來的深沉律動。

瞬間,醞釀已久的束縛從刺穿了大地,白朔傾盡所有力量暫時凝結成束縛型結界從烏鴉的腳下閃現。

“蛇蝎!”

一層層的曼陀羅紋章絢麗開放的同時,仿佛黑洞一般的吸引力將烏鴉的身體暫時固定在原地。

用盡僅存的力量,白朔大喊:“梁公正!”

黑色的身影從角落之中出現,強行的切碎了釘著奧托莉亞的墻壁,三名刺客背著巨大的墻壁迅速的離開原本的方位。

就在此刻,渦輪的轟鳴從天空之中傳來,在夜空之中翱翔的鋼鐵之鳥調轉方向。

從機場中搶奪過來的戰機在空中劃出一個極為尖銳的弧度,機艙中的刺客甚至能夠聽到機翼在風壓中的呻吟聲。

全然沒有一絲的憂慮,assassin發出了得意的呼聲,一口氣將速度提升到極限,在半空之中留下一道紅色的火焰尾跡,然后向著烏鴉的方向墜落。

沉重的機身在半空之中發出了尖銳的呼嘯,在劇烈的旋轉和隕落之中大地在不斷的接近。

梁公正哼著歌兒,就像是上班族端起身旁的咖啡杯,手掌輕柔按下了導彈發射的按鈕……

在導彈破空的呼嘯聲中,梁公正像是想起了什么,抓起通訊器對著另一頭混亂的控制塔說道:“各位乘客,歡迎乘坐本次列車,終點站:冬木鎮已經到達。請背好自己的降落傘,有序下車……”

兩顆沉重的導彈墜落在烏鴉的身旁,席卷的烈焰亮起,在巨響之中無形的壁障艱難的支撐著導彈的沖擊還有爆炸的力量。

下一刻,開啟到最大轉速的渦輪旋轉聲從天而降,呼嘯墜落。

沉重的戰斗機帶著足以刺穿兩棟大樓的沖擊力,還有自己本身的重力化為從天而降的鐵拳,碾碎了烏鴉最后的防御。

撕裂的火光照亮了白朔陰沉的臉,他伸出手緩緩的抓緊刺在奧托莉亞心口的那一柄利刃,被鋒刃割傷的手心卻未曾松開,強行的將釘入石中的斬魂刀拔出,然后掰成粉碎。

手術刀拔出的瞬間,被刺穿的心臟動脈將要噴出無法遏制的鮮血,卻被陳靜默最后的力量約束在動脈中,支撐著奧托莉亞衰竭到極點的心跳。

“靜默,先不要解除武裝。”白朔彎下腰手掌猛然刺入奧托莉亞的胸口,尋找著惡意碎裂在其中的殘片,任由斬魂刀的鋒刃留在自己身體里可是相當糟糕的情況。

雖然不知道烏鴉的斬魂刀是否像那個狐貍臉‘市丸銀’一樣可以產生無法緩解的劇毒,但是最起碼也要將傷口清理好才行了。

劇烈的痛苦讓奧托莉亞發出了嗚咽的呻吟,白朔將自己的另一只手強行塞進她的嘴里,保證她不會在劇痛里將自己的舌頭咬斷。

花費了兩秒鐘,白朔捏著尾指指甲蓋大小的,如同紙張一般纖薄的鐵片,從奧托莉亞的胸口抽出了手指。

剛剛在剛剛的瞬間,白朔甚至觸摸到奧托莉亞衰竭的心臟,心中雖然擔心,但是只能祈禱奧托莉亞能夠撐的下去了。

“雖然這么做很好玩,但是不能給你繼續tiǎ朔從奧托莉亞的嘴里抽出自己的手掌,在剛剛愈合的手掌上出現了一排纖細的牙印。

“雖然你聽不到,但是你做的已經足夠好了。”白朔摸了摸奧托莉亞有些凌亂的長發:“接下來,交給我就好了。”

他從地上站起來,緩緩的轉過身看著背后依舊在旺盛燃燒的烈火。

在席卷的烈焰之中,黑色的身影緩緩浮現……

烏鴉。

第二百五十三章死斗開始

第二百五十三章死斗開始

烈火中走出的烏鴉臉色青黑,灰色的皮夾克上被火焰燒了好幾個洞,頭也燒焦了不少,看起來狼狽異常。

白朔能夠看到他身體周圍幾乎快要化為實質的靈力,憤怒而偏執的靈力幾乎快要放出光來,匯聚在他的周圍

雖然狼狽,但是他的力量依舊沒有消耗多少;況且白朔也不知道,他還有什么壓軸的牌還沒有用出來。

相比之下,剛剛險些死在狂戰士手里的白朔,在取勝之后雖然獲得了一部分賢者之石的補充,但是現在身體上大部分重傷依舊沒有愈合,心法的力量頂多揮出原本三分之一的水準。

現在的他所依靠的力量,是通過融化賢者之石構架在身體上的魔術還有加持的經文。

但是他心中的殺意和憤怒依舊未曾衰減,就像是早就計劃好了的那樣,他要將烏鴉殺死,就在這里,就是現在。

不論是‘屠戮之場’的任務,還是烏鴉本身的行為,都讓白朔火大到快要失去控制。

白朔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家伙和自己存在于同一個世界了,哪怕是站在相同的大地上,他都從打心底覺得惡心。

烏鴉彎著腰,抓著手機的手臂擦了擦自己的臉,往地上吐了一口帶著血絲的吐沫。

他抬頭看著白朔,眼神陰冷:“你做得真不錯,不過到此為止了。”

“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在看著你手里的東西,那個東西就是你能預知未來的道具么?”白朔看著他手中攥著的手機:“看起來,那個玩意也相當不靠譜的樣子。”

“未來本身就是不斷變化的,尋找到足以改變未來的奇跡來躲過‘死之宣告’這種事情并非不可能。雖然不知道是你運氣好、還是已經達到影響命運的程度,但是走到這里,已經是你的極限了。”

烏鴉攤開手掌,被白朔掰成兩截的斬魂刀隔空飛回手中,重新彌合成完整的整體:“半神任務所需要的條件已經全部達成,你已經沒有存在下去的意義了。”

他扭著自己的脖子,令人驚懼的靈壓從他的身上擴散開來,兩柄不同的手術刀握在雙手中,聲音沙啞而肅冷:“就算是僅僅有四星級的力量,六星級的操控技巧也足以輕易的殺掉你。在死之前,有什么好說的么?”

兩人之間燃燒的火光映照著,沒有任何緩沖余地的決意和殺機讓熾熱的火也顯現出冰冷。

屬于‘半神任務’的屠戮之場終于開始進行了,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

白朔緩緩的挽起了自己上衣的袖管,剛剛換上的新上衣下面的皮膚上依舊殘留著令人驚懼的傷痕,還有密集的猩紅經文組成的玄奧圖紋。

他沉默了片刻之后,抬起頭對著烏鴉認真的說道:“我最遺憾的事情啊,就是想了這么長時間,是你的挽聯怎么寫,現在我還是沒想出來。”

烏鴉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留著做你的墓碑怎么樣?”

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了,空氣之中只有兩柄手術刀留下的冰冷軌跡。

就在相同的時刻,白朔驟然伸出自己的手掌:“肅!”

空間蹦碎的碾壓從掌心開始,向著前方蔓延。在沉悶的冷光中銀色的軌跡一閃而逝,輕巧的手術刀就連空間的蹦碎能夠拆分解剖開來。

冰冷的銀光仿佛兩只在空氣中蹁躚的蝶,在黑暗中飛舞,留下了銀色的軌跡,最后飄向白朔的脖頸。

金色的結界之圓從白朔的腳下蔓延開來,在大片曼陀羅的圖紋之上,白朔伸出手對準空氣之中若隱若現的蹤影:

就在光流奔涌而出的瞬間,烏鴉的身影忽然加快了一倍有余,仿佛事先洞察一般,擦著光流,耗費靈壓用出了加技巧:瞬步。

擦著奔涌的光流利刃,烏鴉的手中捏著斬魂刀急行,瞬間來到白朔的身邊。

在那一瞬間,兩人的目光交錯。陰冷和憤怒,戲謔和殺機的意志沖擊在一起。

五指收緊,肩膀后撤,白朔罔顧了那一柄直刺自己心臟的刀刃,右手的手掌上的結界撤離,燃燒的五指握緊之后……

下一瞬間,烏鴉感覺到自己的視線忽然被扭轉到天空中,緊接著他才感覺到下頜之上傳來的劇烈疼痛。

毫不猶豫,也毫不留情的近身攻擊,白朔爆了所有的力量之后,上勾拳!

在巨響之中,白朔的雙拳握緊,感覺到了時間驟然放慢。

就像是接連不斷的爆炸響起,白朔的雙手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道殘影一般的軌跡,烏鴉的身體如同袒露在機槍射程之內一般,不斷的在白朔的拳頭下震動著。

就像是瞬間又數十臺打樁機同時工作,轟鳴的巨響匯聚在一起,最后掀起了幾乎低沉的轟鳴。

在飛散的金色光芒之中,烏鴉的身體倒飛而出,而白朔的身上也噴出猩紅的霧。

從雙拳開始,手臂之上出現數不清的刀痕,一直蔓延到胸口,最接近的地方甚至快要刺穿心臟。

每一次白朔攻擊的時候都承受了烏鴉的反擊,一瞬間數十刀的解剖險些拆散了他的手臂。

在空中飛舞的烏鴉翻滾著,最后落在地上,踉蹌的后退了兩步,雙手之上沾滿白朔噴出的血,冷笑:“近身格斗能力意外的高啊……你還能被拆幾刀?”

“誰知道呢。”白朔的手臂之上閃現出結界的光芒,強行縫合了自己的數十道傷口,他毫不顧忌的重新擺好迎擊的姿勢:“在這之前,殺掉你足夠了。”

燃燒的右手之上升起了一陣青煙,刀鋒上的麻痹之毒被忿怒龍火灼燒成飛散的煙霧。

結界的光芒在他的身上縈繞著,其中仿佛蘊藏著低沉的吟誦聲,彰顯著純正的法理和決意。

“我真欣賞你嘴硬的樣子,不過也就這種程度而已。”

烏鴉冷笑著,舉起手中的兩柄斬魂刀,猛然合攏在一起:“卍解——鏡轉!”

仿佛暴風一般的靈壓從他的身體里綻放了出來,銀色的閃亮還有陰沉的黑暗交雜在一起,最后產生了仿佛幻影一般的現實。

站立在白朔眼前的,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形。

兩個……烏鴉?

就像是同胎所生的雙生子一般,兩名烏鴉并肩站立在一起,靠攏的手腕上有著銀色的纖細絲線所束縛,就像是永遠無法分離的鎖鏈。

兩柄一摸一樣的短刀被兩人抓在不同的手中,而另一只手腕上則束縛著銀色的絲線。

在火光的映照之下,仿佛有無形的鏡子出現在他的身旁,詭異得令人麻。

兩人的口中同時響起了相同的聲音,兩個完全一樣的聲音重疊在一起,產生了令人心悸的詭異顫音:“現在,你能支撐多長時間呢?”

就在瞬間,兩人身影驟然消失,空氣之中只剩下了不斷閃爍的銀色絲線,束縛在兩人之間的銀色絲線仿佛無形的利刃一般瞬間斬切到了白朔的眼前。

就在銀色絲線的前方,不論是燃燒的火焰還是飛散的灰塵,統統被一分為二,變成了兩截。

在令人牙酸的聲響之中,白朔燃燒的右手握緊了那一根不遜色于利刃的絲線,但是卻不能阻擋兩柄短刀在空氣之中穿梭所形成的閃光。

就像是無盡的群星瞬間閃現,冰冷的刀光在黑夜中一閃即逝,卻創造出像是要刺穿人雙眼的鋒利軌跡。

唯一證明他們存在的,只剩下白朔身上不斷出現嶄新傷口,每一次閃耀都會造成一道鮮血淋漓的狹長創傷。

僅僅是三秒,白朔的身上就已經布滿了細密的傷痕,堅固的結界被精密而細致的解剖了開來,這一刻白朔陷入最為脆弱的地步。

隨著刀光不斷的游移,足以瞬間將白朔斬成兩半的銀色絲線依舊被白朔抓在手中,

兩柄短刀最后刺穿白朔的左手,將堅韌的肌肉斬切成了兩段。深入骨骼。

若隱若現的身影再次出現,一前一后,烏鴉的身影出現在白朔的身旁,

“勇者先生,永別了。”

冰冷的聲音他的口中出,兩柄短刀拔出了白朔的手臂,直斬他的脖頸。

就像是將死之人出了最后呻吟,白朔的嘴里出了模糊而有力的吟誦。

“不懼!金剛!蛇蝎!戴天!頂經!王顯!”

轉瞬之間,六道金色的結界出現在白朔的腳下,緩緩轉動的曼陀羅花紋伴隨著荊棘一般的紋章,迤邐盛開。

傾盡全力所催的結界被激了蘊藏在其中最重要的能力,也是整個結界的根基——靜止!

同樣是出自型月世界的魔術此刻在白朔的吟誦之下瘋狂的抽取著他的魔力,最后將結界之中所有人的動作都靜止在這一瞬間。

一瞬間就足夠了,白朔的目的已經達到。

有什么東西出現在白朔的手掌上,然后在空中翻轉墜落。

那是一塊像是廉價染色玻璃制成的蟾蜍。

腳踏元寶,口銜通寶的蟾蜍一般被商人擺在自家的柜臺上,指望招財進寶,大吉大利。此刻出現在了結界之中,分外的不協調,帶著詭異的氣息。

脆弱的招財蛙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東西的吸引,急的向下墜落,瞬間摔在了地上。

并沒有化為粉碎,而是如同幻影一般的,融入了白朔腳下的六道境界之中。

仿佛無形的甘泉從天而降,干涸的土地忽然煥生機,結界的范圍驟然擴大,就像是沒有極限一般,瞬間籠罩了上千米的空間。

隨著結界的擴張,白朔兩只手掌重合在一起,一只手龍火忿怒灼燒,一只手鮮血不斷流逝,帶著血和火的雙手合攏在一起,化為了最玄奧的手印。

雙手內縛,兩中指豎起相對,中指如旗,雙手如印。

安忍不動如大地,承載一切眾生的種種罪業,此乃:地藏根本印!

白朔抬頭看著烏鴉的臉,露出了笑容:“我贏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死斗

第二百五十四章死斗

低沉的真言從白朔顫動的嘴中蕩漾了開來,在真言的輔助之下,所有人腳下的曼陀羅花紋隨著結界急速轉動,數十個同心圓緩緩的重合在一起,凝聚成堅不可摧的統一整體。

就像是充滿孕育著無窮變化的混沌,胎藏的境界緩緩展露,孕育著純粹之理的胎藏結界出現在這一片荒蕪的大地上。

無窮的根系深深的刺入大地深處,就像是一顆繁茂到極點的巨樹抽取著巨量的魔力,隨著結界的變化,建造出堪比異世界的結界空間。

一瞬間,世界改變了。

在陰暗的天空之下,白朔的身影緩緩淡化消失,而兩名烏鴉的視線被一層又一層的水幕所阻擋。

他們的腳下出現了華麗而美妙的曼陀羅紋章,不斷蔓延盛開的曼陀羅花紋有著令人沉迷在其中的力量。

數不清的水幕沾染著淡淡的血光,緩緩的旋轉滑行,隱約透明的水幕之上有這淡淡的血色蕩漾,那些蕩漾的紅色波紋不斷的形成重重幻影。

仿佛容納了整個世界在幻影之中,不斷閃現的幻影沒有任何的重復。

世界被這些幻象所占據,白朔的身影不斷的在水幕之上閃現,到最后,所有的水幕之中都出現了他沾滿鮮血的身影。

無數人重疊的聲音響起:“我該感謝你將戰場選擇在這里么?從你選擇將戰場放在靈脈之上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

兩名烏鴉的身體謹慎而驚恐的看著四周,不斷的斬碎接近的水幕,但是水幕在碎裂的瞬間重新浮現在原地,在水幕的倒影之中,白朔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了。

到最后發出不可置信的尖叫:“這究竟是什么東西!”

無數的幻影上,白朔齊齊露出了笑容。

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白朔將從荒耶宗蓮魔術筆記中學得的結界魔術演化到極致,超越了原本通過建筑形態來構架異世界的‘奉納殿六十四層’。

以純粹的法理還有靈脈中的魔力,他構成了屬于自己的大結界,絲毫不比固有結界遜色的魔術。

以觸摸到‘胎藏界曼陀羅’的境界激發了‘轉輪六道’,此乃……

“無間!”

傲立在無窮的幻影之中,白朔俯視著烏鴉,如此說道。

“原本就是為你準備的墳墓,虧我還大費周章從圣堂教會的靈脈里汲取魔力來構建結界。”白朔的手中緩緩浮現的結界的光芒,沾滿血的臉上露出笑容:“你不過去,我就帶來了。”

“不過剛才真是險……”白朔的身影在無窮的幻影之中不斷的游弋:“差點就被你殺了啊……”

一只手掌悄然從水幕之中伸出,輕柔的按在了烏鴉的后背之上,狂亂的光芒凝聚為一束,瞬間在他的胸前炸出了一個大洞。

在血肉的飛濺之中,重傷的烏鴉驟然轉身,手中的短刀劃出數十道軌跡,將那一只手掌連帶著水幕切成了粉碎。

飛散的水霧重新凝聚回原本的位置,而重傷的烏鴉也沒有倒下。

在無數幻影的目光之中,烏鴉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在他的胸前,按個巨大的漏洞正在緩緩的彌合。

一秒鐘之后,烏鴉完全恢復了原狀,兩個相同的烏鴉背靠背站在一起,向著四周齊聲說道:“這就是你的力量么?”

他們詭異的笑著:“請來殺死我吧……”

一個人不可能存在于兩個地方,可是在白朔結界之中,兩名完全相似的烏鴉具有著相同的靈壓和表情,根本沒有任何的差別。

死神的斬魂刀經過二次解放——卍解之后,不僅僅能夠讓他們的靈壓暴增,也有著種種詭異的能力。

完全操縱人感覺的鏡花水月、碎滅一切的月牙天沖、化身為巨人的黑繩天譴明王、刀刃能夠伸長數百公里,并且帶有劇毒的神殺槍……

每一種都有著令人忌憚的神秘力量,但是烏鴉所擁有的斬魂刀卻能夠將自己分裂成兩個完全相同的個體,甚至恢復能力都達到令人吃驚的速度。這種幾近不死的體質,又是什么樣的能力……

“雖然不明白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只要統統毀滅掉就沒問題了吧?”

兩名烏鴉發出了相同的詭異聲音,不同的方向的手掌同時舉起自己的斬魂刀,纏繞在他們手臂上的銀色絲線無止盡的拉長,直到最后,仿佛一團縈繞在空氣之中的亂麻充滿了整個世界。

飄動在空中的銀色絲線在烏鴉的操縱之下蕩漾在每一寸空氣中,到最后整個結界都充滿了閃爍的銀色光芒。

兩名相同的烏鴉相互牽引著手腕上的絲線,忽然詭異的舞動了起來。

漫長到極限的銀色絲線在他們的牽扯之下急速的律動了起來,急速顫動的銀色絲線互相影響和干擾,冰冷的光芒不斷的閃爍。

仿佛正在收緊的密集漁網,舞動的絲線每收緊一寸就有數十張水幕被切裂成粉碎。

踩踏著無聲的節拍,兩名烏鴉牽引著各自的絲線不斷的拉動牽扯,直到最后,銀色的風暴終于形成,蘊含了無窮刀鋒的絲線將最后化為了席卷而狂亂的暴風。

既然白朔依靠無數水幕來穿梭,那么就將這些東西徹底毀掉好了!

無數的水幕瞬間被扯碎,烏鴉露出冷笑,猛然將銀色的風暴擴散,膨脹,向外擴展。

忽然之間,白朔的聲音再次回蕩在他的耳邊。

“想法不錯,可惜……”

無形的巨力憑空誕生,就像是成千上百人從虛空之中浮現,遏制住了擴張的風暴。

淡然的聲音終于傳入他的耳中:“猜錯了!”

巨響憑空發出,在白朔冷厲的聲音之中,仿佛時光倒流,仿佛星河流轉一般數目無窮的力量充斥了銀色的風暴,在巨響中將擴張的風暴再次壓縮了起來。

整個世界的壓力憑空落下,鎮壓在擴散的風暴中,并非是徹底的集中,而是如同水壓一般的分散,無數的亂流充斥其中卻保持著最穩定的規律,不可阻擋的將銀色的風暴蹦碎。

在靈壓碎裂的聲響里,銀色的絲線被強行打回原型,帶著眾多的缺口落在地上。

無數的力量匯聚為一體,一體的力量化為無窮,混亂和規律,這是‘人間道’!

“所謂的‘無間’,可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啊”

虛幻的聲音從后方傳來,水霧緩緩的匯聚,折射著紛亂的光,就像是無數的人影在其中活動一般,片刻之后,再次恢復原樣。

在他們的面前,白朔的身影緩緩從水幕之中傳出,慢慢的前行:“雖然搞不懂你是怎么恢復原樣的,但是只要殺到你恢復不了就好了。”

明明是遙遠的距離,卻瞬間來到他們的面前,蘊含著狂暴力量的手掌頂在烏鴉的腦門上,瞬間,他的頭顱暴烈成粉碎。

白朔的身影也被兩名烏鴉的反擊攪碎。

瞬間過后,被擊碎頭顱的烏鴉恢復了原樣,而白朔也重新從另外的水幕里再次出現。

無數水幕之中,數不清的白朔舉起了手掌:“肅!”

混沌的低沉響動傳遞開來,結界的空間之中出現了崩壞裂紋,瞬間兩個烏鴉的身體被碾碎成一團肉醬,而水幕也在空間的動蕩之中被毀掉不少。

忽然之間動蕩的水幕忽然蹦碎,化為若隱若現的虛幻巨人,若隱若現的巨人舉起了自己燃燒的右拳,猛然從天空之上砸下。

在劇烈的震蕩之中,巨人的右臂被穿刺的短刀解剖,而烏鴉的身體第四次的陷入了死亡之中。

在偌大的空間里,仿佛永無休止的搏殺開始了。

通過整個結界汲取著靈脈魔力的白朔不斷的通過結界和自己的連接來分擔傷害,而烏鴉的毒和恢復速度也足以不斷的對白朔造成巨大的損害。

兩個人流出的血將整個結界的大地染出大片的猩紅,屠戮之場的決斗已經進行到不死不休的關鍵地步。

白朔的手掌中浮現洶涌的光刃,仿佛無窮的魔力化為尖銳的光刃斬碎了烏鴉的身體,而他的身體也被兩柄短刀刺穿。

整個結界隨著白朔的創傷而顫動著,他并非是不在乎傷害,而是能夠在世界里隨時實現肉體和結界的代換。

就像是荒耶宗蓮能夠將那一棟螺旋公寓化為自己的身體一樣,白朔只要沉入在胎藏境界之中,能夠變成了介于有無之間的形態,通過經文幻象實現如同瞬間移動一般的能力。

整個結界就是他的身體,他在最后的瞬間讓結界代替自己去承受損傷,但是這并不是沒有限度的。

最起碼,現在的結界快要支撐不住了。

而烏鴉的身體上,細微的裂縫也已經開始蔓延。

無數次的修復讓他自己本身再也無法承受無限度的創傷了,他也鄙近自己的極限。

兩個人的喉嚨里同時發出了得意和充滿興奮的笑聲,嘶啞的笑聲回蕩在空間之中。

極限的鄙近并沒有讓他們開始后退,相反,他們都深信著在自己極限達到之前,能夠將對方鄙入死亡的深淵。

既然有極限,就證明著有勝利的期望,勝利的人必將是自己,也只能是自己!

所以……

“給我去死!”

兩人的用盡所有的力氣發出了致命的攻擊,白朔的身體瞬間被肢解,涅槃之火也將烏鴉兩個身體化為灰燼。

這一次,被粉碎的灰燼中所出現的烏鴉只有一個,而他的手中,兩柄斬魂刀已經徹底碎裂成殘缺的鐵片。

白朔的身體上出現了無法抹去的傷痕,結界正在向著崩壞的軌跡前進。

兩個遍體鱗傷的人同時露出了相同的瘋狂笑容,再次一次沖撞在一起,用盡所有手段去毀滅對方的生命。

所有的動作都只為一個目標,一個意志。

不惜一切代價,去死吧!

第二百五十五章黑影

第二百五十五章黑影

折斷手臂,打斷肋骨,扭碎脖頸,乃至扣出雙眼,殘酷的近身搏殺要比剛才更加的血腥,而極限也終于來臨了。

白朔像是狂一樣,怒吼著捏碎了烏鴉的喉管,打斷了他的雙腿。

無視了自己被打斷的鎖骨,他將烏鴉猛然舉起,砸在地上。

鼓起的肌肉里帶著憤怒和瘋狂的力量,將他的身體不斷的砸在堅硬的地面上。

在清脆的聲音之中,白朔的左手徹底的碎裂,一直在燃燒的右手也漸漸的熄滅。

失去了再次將烏鴉舉起的力量,白朔咬著牙將他摜在地上。

噴涌的血從烏鴉的五官里噴濺了出來,白朔彎下腰,在他模糊的視野中投影出猙獰的笑容。

“去死!”

他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猛然砸在烏鴉的臉上,就像是舞動著鐵錘,不斷的抬起,砸落,抬起,砸落,帶著瘋狂的怒火還有最后的一絲理智。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沉悶的聲響沒有停止,每一拳都有鮮血飛濺,白朔的,烏鴉的,混合在一起。

兩個幾乎站立不起來的人用進最后的力量不斷的攻擊,最后就連咒罵的理智都消失了,變成嘶啞而瘋狂的咆哮。

最后的高亢尖鳴之后,兩個人同時將攻擊集中對方的要害,心口和頭顱。

兩個人的身體再次倒在地上,不斷的bsp;最終,白朔拖著斷裂的左腿從地上爬起,蹣跚而痛苦的走到烏鴉的面前。

看著烏鴉放大的眼瞳,他出了渾濁的喘息,最后舉起了自己的拳頭。

幾乎聽不清楚的嘶啞咆哮之中,最后的致命攻擊砸在烏鴉的胸口。

最后的致命一擊。

烏鴉,徹底的完了。

他竭盡全力抬起的手指停頓在半空之中,距離白朔的心口還有三厘米。

三厘米就是最后的鴻溝,將生和死分隔了開來。

白朔看著他緩緩失去神采的瞳孔,搐的臉上艱難的露出笑容:“我……贏了……”

烏鴉的嘴唇蠕動著,像是要說什么。但是白朔卻只是冷冷的坐在一旁,沒有絲毫傾聽的意思。

“嘿嘿……”他最后的表情是無奈的自嘲笑容,就在即將死去的最后時刻,他都想要將白朔和自己一同拖入地獄。

察覺到那一具軀殼之中的靈魂波長失去了源頭,白朔引燃指尖的一絲忿怒龍火,將烏鴉的身體和靈魂統統點燃。

在灰燼的飛散中,白朔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你也就這種地步罷了。”

在這個所有人都在掙扎的世界里,不愿意像狗一樣活著,被主神繼續玩的人、踩著所有人的生命往上爬的可憐蟲死掉了。

白朔感覺,真是可喜可賀。

耳邊終于響起主神的提示聲:“殺死四星級輪回士,獲得9獎勵點,b級劇情卡片一張。任務‘屠戮之場’完成程度57……”

白朔斷裂的手指收起烏鴉灰燼之中留下的腕表,雖然不知道里面究竟藏了多少東西,但是最起碼作為六星級的輪回士,烏鴉的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地上出現了一堆零碎的機械碎片,依稀能夠看到,那原本是一只手機的樣子。

失去未來之后,未來日記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閃現了最后給烏鴉的死之宣告之后,隨著烏鴉的死亡而化為碎片。

最后遺留下來的,是一張符文之卡。

當白朔拂去上面的灰燼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張符文之卡,是金色的!

居然又是一張黃金級符文?!

符文之卡在裝嵌狀態之中,一旦宿主死去,那么符文之卡也會隨著靈魂的消亡而毀壞。也正因為如此,狂戰士那一張能夠將吉爾伽美什拖入死亡空間,并且讓令咒召喚無效的‘決斗’符文才沒有被白朔獲取。

隨著宿主毀滅的符文之卡核心會被新生的符文之卡所吸收。雖然大部分的力量都會消散,但是其最珍貴的殘缺規則卻會被新生的符文之卡合并,進而產生全新的符文。

他仔細的觀察著符文之卡上的黑色圖紋,莫名的意志傳入了腦海。

黃金級符文——黃泉

化世間樂土為地獄黃泉。

吞噬負能量成長,能夠根據能量形成區域大小不定的黃泉之土,將其中生物轉化成亡魂妖鬼。

令宿主在亡魂世界之中獲得加成,并且對亡魂類轉生以及負能量技能有加持增幅作用。、

“果然也是用途不明的符文啊……”

白朔搖著頭,解釋得太過模糊了,具體的功能還需要自己去一點一點琢磨才行。

想到了這里,他一邊叼著紅瓶,一邊掏出了從狂戰士那里獲得的符文。

黃金級符文——陰魂

復仇的陰影永伴你的左右。

經過裝配之后,能夠鎖定一名敵人的靈魂,并且每隔三分鐘獲知一次對方的具體位置,不論相隔多少個位面都能夠保持連接。

在對鎖定靈魂使用戰爭枷鎖之時,將團戰級別提升到‘死斗’等級。

并且在宿主死亡之后,吞噬宿主靈魂,轉化為‘復仇陰影’對兇手進行攻擊。

“一張是鬼怪類型,一張是復仇專用……”白朔捏著自己的眉心,為什么自己的這些符文統統都是鬼氣陰森,稀奇古怪或者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類型啊……

就不能來張正常點的么?

他感覺到身體各處傳來的劇烈疼痛,緩緩的活動了一下剛剛固定好的左臂,似乎可以進行最基本的行動了。

不管如何,這一次的計劃總算是圓滿成功了啊,收獲也不少。

最重要的是,搞掂了剛剛化為灰燼,死無全尸的烏鴉。

“這種惡心的家伙,果然還是死掉最好了。”

他將自己的傷口處理好,正準備解除整個結界的時候,背后突然傳來陌生而低沉的聲音。

“烏鴉死了么?真是可憐的家伙,還差一點就能夠完成半神任務了……”

白朔的身體瞬間僵硬了,在這個結界之中,何時出現另一個人的呢?

在這個如同異世界一般的結界中,不通過白朔的允許,任何人都無法出入。

悄無聲息的進入這個結界之中,并且在這個時候出聲音,究竟是誰?

而且聽他的語氣,自始至終,都在旁觀?

他緩緩的轉過身,看到地上緩緩升起的灰燼。

烏鴉的骨灰如同火焰之上緩緩升起的紙灰一般,在空中飄動著,組成了一個模糊的輪廓。

像是一張臉,又像是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

d穿了無數世界的眼神從黑影之中出現,看著充滿警戒的白朔。

“初次見面,不知名的輪回士。”

那個黑影向著白朔點頭,毫無殺意和攻擊的意圖,聲音溫和而低沉。

“出現在你面前的僅僅是一個投影而已,不需要過于緊張。”

白朔深吸了一口氣,穩定自己的情緒之后問道:“不打算說出自己的名字么?”

灰燼組成的面孔似乎笑了起來:“你接受了‘屠戮之場’的試煉,并且殺死了我的使徒,你認為……我是誰呢?”

死去的烏鴉,是他的使徒?

白朔忽然回想起烏鴉曾經說過的話。

“……我所效忠的神祗,則是同為神秘側三大戰團之一的全知的副團長,神祗級輪回士,不可稱呼其全名,吾等頌其神名為:陰謀和混1之主……”

突破了九星級的輪回士,就算是主神也無法對其進行強制約束的存在……

神秘側三大戰團之一,全知的副團長?

一瞬間,白朔幾乎失去了戰斗的意識,第一次有了逃跑的玉望。

已經突破神祗之關的輪回士絕對不是白朔能夠抵擋的,就算是僅僅是一個投影,也足以輕易將自己殺死。

他曾經親眼目睹過神祗的真身:在巴別塔之上那一具燃燒的黑色巨人。

十字的副團長,毀滅帝王:亞倫。

當時和他面對面j談的白朔徹底的感受到神祗級別的力量:哪怕是整個世界在亞倫的手中,也像是一捆干燥的木柴一樣,隨時都能夠點燃。在他的火焰之中化為灰燼……

不要說真身,就算是一個投影,也能夠輕易的殺死白朔,哪怕對方不是物質或者戰斗類型的神明也一樣。

“無需憂慮,也無需惶恐,我不是來殺你的。”

黑影露出模糊的笑容:“我只是想要看看,究竟是誰能夠殺死他而已。”

白朔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黑影:“我殺死了你的使徒,你來找我不是想要復仇,難道是喝茶?”

“騙人也說點讓人相信的吧?陰謀和混1之主啊!”

“嘖,我的名聲很糟糕么?”黑影撫著自己的下頜:“陰謀和混1之主只是我的神位而已。況且就算是復仇,也是烏鴉成為我的從神之后,我才有理由對十字動團戰啊。”

“我沒有失去我的神性,烏鴉本人和我的關系也僅僅是j易,我為什么要對你動手呢?”

黑影用誠懇而溫和的聲音說道:“是你想的太多了。”

白朔決定不去跟對方兜圈子了,雖然害怕惹怒對方,但是他從心底厭惡這一種被算計的感覺:“看也看了,你可以回去了吧?”

“哈哈,真是有意思的年輕人。”模糊的黑影再次笑了起來:“既然你打敗了烏鴉,要不要繼承他的任務進度?這么有潛力的新人,做我的從神,如何?”

“不好意思,我有東家了。”白朔從自己的空間里出了封存著十字火焰的黑色水晶:“這么光明正大的挖人,沒問題么?”

“你是核心成員么?”黑影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如果是核心成員的話,那么當我沒說。”

白朔搖頭說道:“雖然不是,但是很快就是了。”

“那么為什么不選擇全知呢?

在十字有十六個核心戰團,但是能成為我從神的人只有一個,孰輕孰重,你不會分不清楚吧?”

第二百五十六章武道之虎

第二百五十六章武道之虎

白朔看著黑影,毫不猶豫的反問:“一邊是比較熟悉的十字戰團,一邊是根本沒接觸過的全知戰團,而且我剛剛還殺了全知戰團的一個使徒,選哪邊更明智一點呢?”

“糾正你的一點錯誤,烏鴉并不是全知戰團的成員,等他成為半神之后才是。”黑影搖著形似手指的東西說道:“如果我要殺你的話,現在就可以動手,何必等你進入全知戰團之后呢?”

“這可是最真誠的邀請,任何戰團對有潛力的新人都表示歡迎的。”黑影伸出手說道:“你想要什么?力量?權勢?安全?還是女人?成為我的從神之后,一切都觸手可及。你可以使用冥河誓言來進行保證。”

話語之中的真誠不容置疑,白朔知道,只要握住他的手,一切都不成問題.

只要答應他,白朔一直以來苦苦追求的東西,就會唾手可得。

他以自己的力量殺死了烏鴉,他有那個資格。

但是他看著那一只手掌,不知道為什么,心中卻始終排斥著對方的邀請。

權衡的半天之后,他搖頭:“不知道為什么,我有一種,你越說越不靠譜的感覺。”

黑影似乎很無奈,收回自己的手掌說道:“真是頑固的年輕人,十字許諾了什么條件給你?”

“核心戰團的席位,僅此而已。比不上你的從神位置。”

白朔聳肩說道:“不過我挺喜歡那里的氣氛的,而且亞倫和因迪克斯對我都挺不錯。”

黑影笑了起來,舉起了自己的手掌:“哈哈,這樣的人如果有一天出現在敵對陣營里,真是很讓人期待的事情啊。”

“沒什么可以期待的,要動手了么?”白朔用遍體鱗傷的身體擺出迎擊的姿勢:“我不會坐以待斃的。”

“不,神祗之間的事情,不是你能夠理解的,我對你動手并沒有什么好處,我現在也沒有和十字戰團交惡的準備。”黑影攤開手:“我想,我和亞倫的關系……唔,還是很不錯的。”

忽然之間,他的身影晃動了起來,灰燼聚集的身影皺起眉頭:“看來他們對你還真的挺看重的,居然在察覺我投影之后施加次元干涉……”

“很有意思的年輕人,再見了。”

黑影對著白朔頷首說道:“我期待有一天你能夠以相同的姿態站立在我的面前,在此之前,好好的活下去吧……”

灰燼一陣顫動之后,消散了。

只剩下冷汗滿身的白朔,他看著飄飛的灰燼,半響之后搖頭:“精神病。”

莫名其妙的跑到自己前面來,什么也不做,嘮嘮叨叨了半天……

白朔深吸了一口氣,將最后一處傷口處理,右腳跺地,瞬間整個結界寸寸龜裂崩壞。

他耗費了一整夜,費盡心思竊取了巨量魔力才能夠構架起來的結界徹底的毀滅了。

下一次能夠湊齊那么多條件,將相同的結界鋪展開來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了。

黑色的夜空重新出現在他的眼中,不遠之處,臉色蒼白的奧托利亞躺在陳靜默的懷里沉睡著。

看到白朔出現之后,陳靜默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向著他揮手。

還沒等白朔開口,站在廢墟里烤羊肉串的梁公正忽然抬起頭說道:“ter快死的時候,er消失了,結果讓他給跑了,還有……”

他停頓了一下之后說道:“久宇舞彌死了,ter的御主抓走了愛麗絲菲爾……”

瞬間來不及反應過來,白朔傾聽著梁公正的回報,忍不住發出了非常不雅的呢喃。

“草……”

這是什么展開?白朔皺著眉頭:“ter怎么跑了的?”

按照他原本的估計,在最少兩名英靈的圍攻之下,就算凌柯再怎么逆天,也要乖乖撲街的……

“唔,這個要讓他來說。”梁公正讓開了身子,露出了一臉晦氣的長孫武。

他的半只手臂上長滿了青黑色的疹子,似乎是某種極端邪惡的詛咒。

白朔看著周圍已經變成廢墟的情況,搖頭說道:“先不急著說,先離開這里吧。”

半個小時之后,所有人回到了臨時購置的據點中,白朔正在重新整理身上的繃帶還有傷口。

在他的旁邊,臉色不大好的陳靜默正在準備傷藥和清理傷口。

長孫武看著自己手臂上包裹的繃帶,就在剛才,白朔耗費了剛剛恢復的所有力量才將附著在他手臂上的瘟疫詛咒給驅除;就算是這樣,他的右臂有的地方也已經開始潰爛了。

好不容易不再麻木,他忍著一陣陣劇烈的痛苦。歪歪扭扭的端著茶水說道““事情的經過呢,是這樣的……”

破空而來的一箭毀掉了ter最后的依仗。

在凌柯發狂的尖叫之中,封印著魔神的黑色巨石存存龜裂,憤怒的邪神即將破殼而出。

凌柯毫不顧忌成本的對著黑石進行煉成,耗費了巨大的代價還有珍貴的魔法材料之后,才將契約被毀自身也受到重創的多爾冥重新封印。

只是這個時候,要塞石像的崩潰已經不可避免了。

尖銳的吟誦聲從凌柯的嘴里發出,一陣陣的黑色的霧氣從無中誕生。

在震耳玉聾的轟鳴之中,石像坍塌了,而凌柯的身影卻隨著忽然出現的異類生物沖天而起。

那一只長著巨大翅膀的怪物身體如同奔馬一般的大小,身體古怪而丑陋,讓人一看就覺得發自內心的厭惡和恐懼。

外形像是有翅的集合體,既不像烏鴉,也不是鼴鼠、禿鷲和螞蟻,但是卻有著種種古怪的肢體。

匍匐在那一只怪物身上,凌柯駕駛著怪物向著極遠處飛行,可是背后的紫色電光卻帶著陣陣的雷鳴尾隨而來。

駕駛著神威車輪,征服王不容許自己的目標就如此輕易的離開。

就在電光的疾馳之中,神牛在天空之中狂奔,追逐著那個遠去的身影。

如同陰影一般在天空飛向的怪鳥軌跡飄忽,雖然不及征服王的速度,但是卻總是能夠在即將追逐上的關頭劃出詭異的弧線,甚至是直角拐彎空中驟停。

在天空之中無法將對方拖入王之軍勢之中,操縱著韁繩的伊斯坎達爾忍受著怒火,發出了如同無數人吶喊的咆哮。

“交給我。”長孫武從背后拍著他的肩膀,露出了笑容。

很快,他越過征服王的肩膀,跳上了神牛的背脊,在劇烈奔馳的神牛之上維系著自己脆弱的平衡。

高空之中的急速氣流仿佛像是要將他拉扯到半空之中,他伏身抓住了神牛的犄角,眼神鎖定前方不斷飄轉的陰影。

雷霆的轟鳴之中,怪鳥以不可能的方式改變了自己的方向,殘影在空中劃出一個尖銳的棱角,和伊斯坎達爾的車轅擦肩而過。

在那一瞬間,凌柯向著征服王露出了挑釁的笑容,嘴唇蠕動:來殺我啊。

有一個聲音這么說道,如同猛虎的咆哮的在天空之中突然響起。

長孫武從神牛的背脊上跳起,以自己蹩腳的舞空術調整的方向,然后猛然砸下。

沉重的身體砸落在了怪鳥狹小的身體之上,那一刻,他嗅到了讓自己想要嘔吐的血腥味。

接下來,只剩下了豪邁的揮拳!

怪鳥感覺到了忽然增加的體重,不安的尖叫著,險些隕落。

而站在它背上的武道之虎則露出了讓凌柯心里發冷的笑容。

長孫武的格斗技巧究竟達到了什么程度呢?

有一次,長孫武提議和白朔兩個人以純粹的肉搏技能來比試一場,結果無人知曉。只是最后白朔鼻青臉腫的出現在了主神的光球之下,而長孫武被他忽然耍賴的招數打斷了鼻骨和右臂,用怨念的眼光盯了白朔兩天。

在法武合一、還有開始使用能量的戰斗之中,長孫武不如白朔。

在器械格斗,劍術比試之中,長孫武會被奧托莉亞切成碎塊。

但是在真正的肉搏技巧上面,長孫武原來身上那一件印著‘全軍徒手格斗第一名’的紅字白底背心可不是偷來的。

在經過鶴仙流道場的修煉之后,武道之虎終于磨尖了自己的爪牙,擁有了屬于自己的翅膀。

近身格斗,三尺之內,便是長孫武的領域!

就像是一瞬間令人無法分清楚的密集雷聲忽然集體打響,長孫武的雙臂像是忽然消失了一樣,空氣之中只剩下了低沉雷聲的密集聲響。

以氣將自己的肉體強化到極限,長孫武以純粹的人類之身,沒有任何類似小宇宙的力量,達到了音速拳的領域。

一瞬間,六十五拳,每一拳都打在了凌柯的要害上。

就算是經過煉金術強化的身體,也不可毫發無損。

張開嘴試圖吟唱的下頜骨被瞬間打斷,牙齒脫落;舉起魔法書的手臂在長孫武的手里被掰折,粉碎骨折;肋骨上都出現了密集的裂紋,一根都沒有遺漏;雙腿踩斷,頸椎掰彎,指骨一根一根的砸碎。

一瞬間,如同咆哮的猛虎發起突擊,既然下了殺手,就絕對不會給任何人反擊的機會。

這就是鶴仙流的武道之虎,長孫武!

在一瞬間過后,凌柯的身上出現了猩紅的光芒,深埋在身體里的賢者之石沒有讓他死去,依舊在遠遠不斷的提供著能量。

這樣更好,不,應該說,這樣太好了啊!

長孫武的身影忽然詭異的顫動了起來,那是急速運動的身體在視網膜上留下的殘影,一瞬間無數的格斗招數從他的身上施展了出來。令人牙酸的聲音之中,凌柯仿佛袒露在暴雨之中的沙子堡壘,不斷的出現令人頭皮發麻的凹陷。

第一次,長孫武感覺到了戰斗是如此的酣暢淋漓,如此的令人迷醉,肆意而暴戾的使用自己的力量是這樣的令人心神愉悅,哪怕是手骨快要無法支撐這樣的速度,他也不愿意停止絲毫。

第二百五十七長孫武的輩分問題

第二百五十七長孫武的輩分問題

夜空之中,飛翔的怪鳥被長孫武的腳掌踩成兩截,就像是遭到高速迎擊的炮彈,瞬間凄慘的斷裂成兩節,濺射出大片的腥臭液體。。

就算是舊日支配者的奴仆,擁有著進入太空的能力,它的身體也是地球上的物質構成的,普通的槍械足以對它造成傷害,那么已經化身為戰爭機器的長孫武就能夠將他粉碎!

“給我死!”

以舞空術在天空之中滯留,長孫武的身影幻化成一團流光,在他的手下凌柯的身體不斷被擊飛,又被粗暴的抓著手臂或者是頭發拽回來。

神威車輪上的韋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場戰斗,他仿佛產生了幻覺——長孫武變成廚房之中的面點師傅,在他的手下,一團又白又嫩的面團不斷的變化形狀,撮扁捏圓,最后變成了無法認識出來的形狀。

就算是這樣,凌柯也還沒死?!

長孫武沒有聽到主神的提示聲,所以他沒有停止,排球拳、太陽拳、殘像拳,種種拳法配合著軍隊格斗武技的暴戾風格,狂暴的打擊著。

不論凌柯的血條有多長,長孫武也要用自己的這雙拳將它扯到底!

在瘋狂的拳擊之中,骨節上撐著的黑色指虎裂紋蔓延,然后在越來越強的‘氣’的灌輸之中終于碎裂,嵌入了凌柯的身體之中。

不論多強的法師類型職業,沒有像是白朔那樣人形壓路機的功能,沒有dnd類型的譚森變形術,沒有來得及施展護身的法術,沒有在身上固化空間轉移的魔法……那么,他在長孫武的拳頭下面,就是渣!

察覺到死亡即將來臨的氣息,凌柯已經不再想將局勢扳平,在接連不斷的攻擊之下,他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地面之上忽然出現了一道令人無法直視的閃光,在大地之上的騎士王不會任由敵人將自己的獵物搶走,但也不屑偷襲。

他以足以醒目光芒提示了長孫武接下來他的動作,長孫武的眼角撇到了亞瑟王手中緩緩舉起的光芒之間,通天徹地的光芒即將從王者之劍中噴涌而出。

誓約勝利之劍的轟擊,即將開始!

“晦氣!”

長孫武看著面前毆打已久之后還是沒有任何死亡跡象的凌柯,實在不忍心放棄這一塊肥肉,自己殺了他還有獎勵點和劇情卡片能拿,亞瑟王殺了這貨連令咒都得不到。

就算是舍不得,心里疼得要滴血,長孫武也還是不準備陪著凌柯一起挨一發誓約勝利之劍。

這可不是以炮交友,幸好也不是那位白色暴君的星辰破裂。

繼續了許久的光芒終于綻放出讓長孫武忍不住眼角刺痛的力量,在最后的一瞬間他從戰斗中跳出,抓著渾身閃爍著紅色煉成光芒的凌柯扔向了天空,急速的遠離。

誓約勝利之劍的光芒下一刻就即將吞沒ter……

如果事實這么的話,那么大家皆大歡喜,凌柯死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但是,最讓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就在長孫武跳出戰圈將機會讓給亞瑟王的瞬間,大地之上刺穿夜空的金色亮光……消失了?!

最后的時刻,er被御主用令咒召喚走了。

坑爹呢這是!

長孫武忍著吐血的沖動抬頭,然后看到天空之中凌柯依稀恢復原本摸樣的臉,在獰笑。

“糟糕了!”這是長孫武第一個瞬間的反應,下一個瞬間他催發了自己的舞空術在半空之中急速的奔跑,并非是攻擊,而是逃跑。

距離已經被拉開了,而且作死的是,居然是長孫武親手將ter推出自己的掌控。

那么ter的反擊即將開始。

如同尖叫一般的吟唱從凌柯的口中發出,帶著無窮惡意的詛咒——哈斯塔之歌的聲音在夜空之中傳遞。

長孫武感覺自己和一道陰冷的洪流擦肩而過,瞬間右臂失去了感覺,密密麻麻的詭異麻疹出現在他的手臂上,瞬間開始化膿腐爛,就連氣也僅僅只能使它不再惡化。

幸好凌柯沒有繼續攻擊,因為神威車輪的電光即將把他碾碎。

“龍之介!”

來自魔術回路之中的指示讓隱藏在暗中的雨生龍之介使用了令咒:“英靈ter召來!”

在最后的瞬間,凌柯從征服王的車輪下消失,逃遁無蹤。

“結果就是這樣了。”

長孫武長吁短嘆,端著一杯已經冷掉的茶水,一臉滄桑:“早知道就不讓開了,自從進入無限空間之后,我可還沒進賬呢……吐槽的話,難道我要變成希望隊的吉祥物么?”

白朔一臉同情的看著他:“你已經是了。”

“口胡!吉祥物不應該是梁公正么!”長孫武一臉激憤:“我都三十多的人了,你們這些年輕人難道就不知道尊老愛幼么!”

頭發蓬亂的梁公正從角落里鉆出來,糾正道:“我是實力派。”

“對啊……”白朔像是剛剛發現一樣,點頭說道:“長孫你已經三十多奔四十了呢!不過為什么我平時都沒有發現呢……”

“是啊,是啊。”陳靜默在白朔后面補刀:“長孫你還很年輕呢,不至于讓我們叫叔叔吧?”

“上一個被我叫叔的人已經死了。”白朔忍著清理背后傷口的劇痛,陰森森的看著長孫武:“你不想這樣吧?”

長孫武向后挪了一點,一臉戒備的問道:“喂喂,為什么要露出這么可怕的表情出來?”

“虛叔已經走了,死者為大,就不要開他的玩笑了。”陳靜默在白朔背后用手掌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我要把毒血拔出來了,你忍著……”

白朔剛準備點頭充硬漢,結果在陳靜默動手的瞬間臉色泛起青紫色,肌肉拱起。

他一邊吸著冷氣,一邊艱難的扭頭看背面。

在他的背后,陳靜默臉上沾著白朔傷口里噴出的血,雙手猩紅,帶著一絲明明很溫暖,但是卻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她察覺到白朔的目光之后,抬起頭露出溫婉而血腥的笑容:“不要怕,我會很‘小心’的……”

這就是不聽話的懲罰,出去亂跑然后帶著一身傷回來的男人一定要好好教育才可以。

長孫武低著頭,身上往出滲冷汗,肚子里碎碎念:“這明明就是很不小心吧?而且為什么要在‘小心’兩個字上加重讀音啊……而且這種可怕的感覺是怎么回事?明明很可愛的女孩子為什么會忽然這么可怕……”

“話說這種有黑化屬性的姑娘如果適應了的話,也是很萌的呢……這種事情就交給隊長就好了,唔……還是我家老婆好啊,又溫柔又體貼……”

陷入腦補狀態的長孫武臉上露出同情的表情。

細細的聲音凝成一束突然鉆進他耳朵里,他抬起頭看著白朔鐵青的臉上不停的冒冷汗。

“雖然不知道你再想什么,但是再在肚子里亂吐槽腦補的話,信不信我丟你出去找金閃閃決斗?”

長孫武的眼神瞬間充滿了無辜,抬起頭繼續數天花板的污漬。

片刻之后,陳靜默在水中洗干凈沾著血的雙手,對著白朔輕柔的微笑:“好了,以后可要保重身體呀。”

“我一定會注意的。”白朔含著血淚低下頭,充滿了誠摯的說道。

“那就好。”陳靜默點頭,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說道:“我去看一下奧托莉亞。”

“她還在睡么?”白朔轉頭看向奧托莉亞臥室的方向,在敞開的門內,奧托莉亞在床上雙目緊閉,神智昏迷。

“外傷已經處理好了,可是靈魂波長還是有些紊靜默有些擔憂的說道:“不顧自己的極限,讓杰諾瓦細胞的毀滅意志污染,還能夠保證靈魂獨立就已經是萬幸了。”

“沒想到她拼命到這個程度。”白朔搖著頭:“明明已經說了最大程度保全自己的。”

陳靜默扭過頭,用復雜的眼神看著白朔。直到白朔的臉色從一頭霧水變成有些不安之后,她才轉過身,低聲呢喃:“唯獨你沒資格說這種話。”

“怎么了?”白朔覺得失血過多之后,自己的聽覺也有些退步了,疑惑的看著陳靜默。

“沒什么。”陳靜默轉過身問道:“某個混蛋作為隊長不去么?”

“雖然沒有辦法讓她蘇醒,但是誦經安神什么的,我還是能行的。”白朔扶著靠背從椅子上站起來。

長孫武抬頭看著天花板,用誰也聽不到的聲音自言自語:“就怕越安越亂啊……”

年輕人的感情問題什么的……作為中年大叔一只,我還是不要攙和了……唔,就這樣……

間桐雁夜最后還是跑掉了。

就算是在力量、速度上衛宮切嗣居于絕對的劣勢,但是生死搏殺的戰斗絕對不是僅僅靠著體力和速度的優勢就可以決定的。相反,意外的因素太多了。

憑借著沈鋒的改造技術,間桐雁夜在開啟神經加速網絡之后,甚至能夠達到和固有時制御一樣的效果,但是僅僅如此就能勝利的話,他太小看衛宮切嗣了。

短短三分鐘之內,他的身上就多出了數十個彈孔,而衛宮切嗣雖然體力大幅度損耗,但是毫發無傷。

衛宮切嗣最大的依仗,不是固有時制御,也不是可以成為魔術師殺手的‘起源彈’,而是融入他魔術回路中的東西:亞瑟王最強的寶具,阿瓦隆——永無的理想鄉

強大的防御和治愈作用,號稱只要立于其中就絕對不敗。

就在戰斗開始四分鐘之后,間桐雁夜身體素質開始大幅度的衰減,直到最后幾乎險些死在衛宮切嗣的槍下。

隨著狂戰士的死去,他發狂的神智開始緩緩的恢復,身體的恢復速度也大幅度的減弱。

他戰勝不了衛宮切嗣,衛宮切嗣也無法阻止他逃走。

以心臟被子彈擊中為代價,間桐雁夜在夜色之中消失了。

也就是在此刻,令他心神不安的震動從口袋里響起了,他帶著最后一絲僥幸掏出手機,卻看到那個最糟糕的消息。

以簡短的代碼為載體,最糟糕的消息從久宇舞彌的手中發出。

她快死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電話

第二百五十八章電話

久宇舞彌快死了。

一瞬間衛宮切嗣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被子彈擊中,他無法去想象接下來的后果。

作為自己最信任的助手,在er行動的這一夜,他將愛麗斯菲爾交給了久宇舞彌去保護。

他站在廢墟之中,沉默的撥通了那個號碼。

在片刻的忙音之后,一個孱弱的喘息聲從那一頭傳來。

不需要再去確認,久宇舞彌在成年之后就再也沒有露出過這種軟弱的姿態了。

曾經作為戰爭野狗活躍在戰場的衛宮切嗣只需要傾聽呼吸就能夠感覺到久宇舞彌急速流失的生命。

衛宮切嗣低著頭,舉著電話不知道說什么好:“是我。”

“夫人被ter的御主……抓走了……還有,小心in……”

電話那一頭的聲音喘息著,最后發出斷續的哽咽聲音。

衛宮切嗣沉默著,他知道久宇舞彌已經快死了,可是他卻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相遇十一年,她已經變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如果說愛麗斯菲爾是衛宮切嗣最愛的女人,那么久宇舞彌已經變成了他肢體的一部分,為他為呼吸,只為他而存在。

他親手將久宇舞彌從戰場上撿回來,親手將她變成了衛宮切嗣的助手,一個為了讓衛宮切嗣這臺機器繼續工作下去而存在的工具。

只要作為工具便好,他如此欺騙自己,久宇舞彌卻視之為全部。

他只能靜靜的傾聽著電話那一邊所傳來的哽咽和喘息,努力的忍者眼淚。

他努力的張開嘴發出聲音:“一切都交給er。舞彌,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電話那一頭的喘息終于停止,久宇舞彌于此刻完成任務,于此刻離開人間。

她,死了。

無法抑制的哀慟和憤怒讓衛宮切嗣從自己的絕望理想中暫時掙脫出來,他不愿意去想那些別的什么東西了,最痛苦的悲傷讓他失去了引以為豪,也憎惡不已的理智。

衛宮切嗣忍著自己的眼淚,伸出手,手背上的紅色令咒閃爍著光芒。

“以令咒的名義命令我之傀儡!”

“er,,回到艾因茲貝倫的別館,立刻!”

無法抗拒的力量讓er在戰場之中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巨量的魔力讓他瞬間靈體化,被令咒的魔力裹挾著,突破了空間的阻隔。

轉瞬之間,他出現在密林之中的城堡里,看到久宇舞彌的尸體。

無需解釋,一眼自明。

那個數次觸動他心弦的女人,也是他的主人:愛麗斯菲爾人擄走了。

一瞬間,是狂怒還是失落呢?

他不知道,也無暇去了解,循著遺留在空氣之中的鮮血氣息,他從車庫里推出衛宮切嗣準備的機車。

就像是他曾經對愛麗斯菲爾所說的那樣,擁有著騎乘技能的自己,駕駛這種工具沒有絲毫的難度,哪怕是飛機,手握韁繩,剩下的交給直覺就好了。

他忽然想起了,愛麗斯菲爾在聽完之后所發出的笑聲。

如果她能夠看到自己現在的摸樣,或許會為止驚詫吧?

說不定會一本正經的為自己的淺薄所道歉,愛麗斯菲爾就是那樣一個認真而單純的女人。

er的眼里再次閃現了痛苦和憤怒,他不敢再去多想了,在機車的轟鳴之中,他沿著公路疾馳。

直到血腥味的盡頭,一葉翠綠色的光芒在半空之中閃現。

吉爾伽美什手里端著殷紅的酒眺望著遠處已經在戰斗之中熄滅的燈光,注意到了腳下的轟鳴。

“喲,騎士王,你帶給我一場絕好的戲劇呢。”

她傲慢而嘲諷的笑著:“這種喪家犬一樣的摸樣,真是讓本王心神愉悅啊。”

剛剛觀賞完一出絕妙的好戲之后,她再次目睹了在ter的御主手下,艾因茲貝倫家城堡里發生的血案。

“archer!”er的手里出現了被氣流所包裹的無形之劍,灼燒的憤怒讓他快要失去理智了。

于是,絕妙的誤會產生了。

“將愛麗絲菲爾,還回來!”

在騎士王的怒吼之中,王者之劍的光芒照亮夜空。

在片刻之前,遵從白朔的命令,梁公正的一只分身在到處亂逛的時候離開了大隊伍,迷失在冬木鎮復雜的地形里。

翻越了一座山峰,跨越了一條河流,他繞著冬木鎮走了大半圈之后,進入了一處密林,緊接著觸發了無數陷阱,最后出現在艾因茲貝倫家族的別館前方。

休假之中的梁公正正好見證了血案的現場。

他跳著第八套廣播體操在艾因茲貝倫城堡里的各種結界里繞來繞去,最后沿著被暴力破解的道路,發現在城堡中心奄奄一息的久宇舞彌。

即將死去的久宇舞彌移動眼珠,看到了頭發亂蓬蓬,手里抱著激米花的梁公正。

梁公正看著地上的血泊,一臉驚奇的說道:“你大姨媽來的好兇猛啊。”

“不要那么兇嘛”他旋即躲過了最后一柄飛刀,然后看到久宇舞彌手中的電話:“誒?你的款式好落伍,我這里有愛瘋4你要不要?不用你賣腎的……唔,女的應該是賣身才對啊……”

輕輕的從她無力的手里摘下電話,梁公正本著助人為樂的心思,順手幫她把那一條短信發出去了。

“好了,不要用那種我欠你錢的眼光看我了。”梁公正撓著頭:“看我多好,都幫你發了短信……”

久宇舞彌終于明白眼前的男人似乎并不打算殺死自己,抓緊了最后一線希望,她發出求救的聲音,完美的做出了楚楚可憐的偽裝:“救我。”

“不行。”梁公正完全無視了久宇舞彌的演技,果斷的搖著頭:“我趕著去看今晚下半夜場的電影,沒時間。”

這種不靠譜的理由,更像是戲謔的嘲諷,讓她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電話鈴聲響起,梁公正看到上面的電話號碼,在久宇舞彌祈求的眼神里,他撓著下巴:“別說我不幫你,最后接個電話,把遺產和遺囑什么的趕快說清楚,恩,就這樣。”

他按下了接聽鍵,然后將手機放在久宇舞彌臉上。

看著奄奄一息,即將身死的久宇舞彌,他點著頭,露出了‘不用感謝我,我是綠領巾’的笑容,揮手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在冬木鎮的深處,在高樓上,有人拿著來自高科技世界的望遠鏡窺視著戰場,從頭到尾看完了一夜之間新興市民會館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從狂戰士出現,到狂戰士死去。

沈鋒靠在墻上,在寂靜之中抽著讓人肺腑灼痛的煙草,直到發出無法忍受的咳嗽。

在撕心裂肺的咳嗽之中,他彎下腰嘴里流出無法控制的粘稠唾液,痛苦的眼淚悄然無聲的從眼角里流出來,沾滿了他整個臉。

仿佛要將所有的內臟全都咳出來一樣,因為過度的吸煙而引起的嘔吐感讓他將所有的食物都從胃里吐了出來。

當劇烈的咳嗽終于停止之后,他帶著令人皺眉的嘔吐物味道縮在墻角,無力的將頭抬起,看著夜空中陰云間隙里的月光。

就像是快死了一樣,最初之火最后一點希望也消失在了白朔的手里。

紊亂的思維還有不斷啃食著他理智的痛苦和憤怒讓他快要失控了。

在無聲之中哀哭,最后變成喪失了理智的笑聲,從細微不可聞的哽咽到失去整個世界后的痛苦笑聲。

失去了所有之后,沈鋒發現自己再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失去了。

顫抖的手指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卡片,他看著自己倒影在卡片上臉,露出了空洞的笑容。

銀白色的卡片就像是某個通訊公司所發行的電話卡一樣,完整的卡片上,鏤空的條紋勾出一張復雜的芯片。

銀白色的卡片上閃耀著金屬和玻璃的光芒,讓人無法確定究竟是什么材質。

穩定的手掌在大量的酗酒之后開始顫抖,他哆嗦著手指掰下了上面的電話卡,就像是捏著燒紅的烙鐵,好幾次都掉落在地上,又重新顫抖著抓起。

復雜的電話卡終于被嵌入嶄新的手機之中。

沈鋒深吸了一口氣之后,擦干凈了臉上的污垢和眼淚,整理了一下蓬亂的頭發。

最后,鄭重的按動了上面的開機鍵。

“如果需要聯絡的話,只要使用這個就好了。”

在主神空間之中,那個人將這個東西交給自己的時候,這么說道。

從街頭隨意買到的手機此刻卻顯示出了令人吃驚的精致界面,明明是黑白的屏幕,此刻在芯片的影響之下卻出現了各種絢麗的色彩。

超越了時代的科技賦予了芯片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僅僅改變一只手機的結構,簡直不足掛齒。

隨著復雜的開機畫面結束,空白的界面出現。

先進到了不可思議的芯片里,幾乎什么都沒有,唯一儲存著的資料,只有電話簿里的一個名字:‘博特.威廉.尼采’

像是一位哲學家一樣的名字。

沈鋒猶豫了一下之后,終于按動上面的撥號鍵。

在芯片中,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夸克級機械結構隨著撥號鍵的按下而開始運作了。

微弱的訊號從他的手里發出,并非是電子訊號,也不是重力波紋,而是更加復雜和讓人無法理解的東西。

纖細的訊號從他的手里發出,瞬間穿越了無數空間,跨越了數不清的位面之后在廣袤的次元之海里尋找到自己的方向,最后進入一個新生的世界之中。

于是,電話被接通了。

跨越空間的通訊此刻僅僅憑借著一張電話卡完成了。

“您好,沈先生,這里是尼采在接電話。”

聲音化為訊號穿越了無數世界,從聽筒里傳出。

第二百五十九章少女情結

第二百五十九章少女情結

手機的屏幕上面出現一個中年人的面容,在他的背后,無限廣袤的空間在某種意志的影響之下重組,不斷的變化,一座座如同芯片一般的城市拔地而起,然后并入了巨大的回路之中。

世界化為了一個巨大而有序的計算行列,正在推演著某種未來的可能。

從量子物理之中尋找無限的可能,混沌運算將推演萬物的未來。

這里是先知者戰團的世界。

“尼采先生。”沈鋒手里抓著那個手機,出顫抖而失去聲調的低語:“我需要幫助……”

名為尼采的中年人搖著頭:“你還剩下三千的貢獻記錄。你作為外圍團隊,恐怕我無法幫你。”

“不!我還有!我還有六萬四千的貢獻記錄!”沈鋒像是瘋子一樣的對著電話說道:“我還有很多!”

“你在任務開始之前,使用這六萬四千的貢獻記錄兌換了六個戰團內部成員的席位,接受了核心人物,席位將在你完成任務之后生效。”

沈鋒點著頭,露出了空d的笑容“我不要了,已經不需要這些東西了……”

那些貢獻記錄是最初之火所有人一起積攢下來了,曾經所有人手握手,約定一起作為核心成員進入先知者戰團,但是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最初之火,已經毀掉了。

片刻都沒有猶豫,對于尼采來說,思考永遠都消耗不了一瞬間的時間,他同意了這個破例的要求。

“那么,說出你的要求,沈先生,先知者為你服務。”

在慘白的光芒映照之下,沈鋒露出猙獰而凄厲的笑容,空d的笑了起來……

奧托莉亞在黑暗中沉睡,往昔的記憶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從天空之上沖刷下來,空虛到讓人想哭。

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抓不住,明明近在眼前,可是有時候隔得卻像是好幾十個世界那么遠。

在黑暗的空d中,她在灰色的夢境里沉眠。

隱約之間,她聽見了有什么在說話,可是聽不清楚,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重新安靜了下來。

安靜得讓人慌的幻覺之中,有一個柔和的聲音在說著什么,溫暖而堅定,從極遠地方傳來讓她擺脫了灰色的噩夢,但是卻始終無法從黑暗中掙扎出來。

在一片什么都沒有的空d中,那個聲音一直未曾遠離,熟悉而溫和,呼喚著她的名字。

奧托莉亞忽然感覺到了一種不真切的幸福,她感覺哪怕在這么不真切的夢境里,就算是一無所有,只要有那個聲音縈繞在耳旁也無所謂。

只要這樣就好,天荒地老也無所謂,只要有那個溫暖的聲音在一起就好。

在那一片令人留戀的溫暖中,她再次睡著了。

整整一夜,白朔坐在奧托莉亞的身邊誦經,帶著魔力的經文化為一陣陣的低沉的聲音進入她的耳中。

奧托莉亞混1而不安的靈魂波長終于安定了下來,但是卻未曾蘇醒。

即將天亮的時候,白朔嘆息著從床沿上站起來,推開門。

在門外的大廳里,陳靜默安靜的在一盞臺燈下面翻動著書頁,晨曦的微光從窗戶里招進來,安靜得讓人怦然心動。

嫻靜而美好,就算是偶爾喜歡玩小脾氣、頂著女王的皮踩白朔的腳背,但是這才是這真正的陳靜默。

能夠安靜的等待一整夜的女孩子。

白朔湊了過去,眼神看到了她正在翻動的書頁,正準備調侃一下她的少女情結,但是眼神撇到內容之后,就忽然打了一個寒戰。

‘將出軌的丈夫迷暈,綁在床上之后,此時有兩個選擇,可以將第三者的尸體做成飯一口一口的喂給他吃玩后,告訴他真相;或者割掉他的四肢,讓他再也沒有辦法離開你……’

這就是陳靜默的少女情結么……

白朔隱秘的打了個哆嗦,感覺自己的未來一片昏暗……這是何等可怕的少女情結啊!

這么獵奇的書她是從哪里找來的!

察覺到白朔走出門,陳靜默抬起頭向他微笑了一下,不知道為何白朔忽然感覺腦后涼。

不著痕跡的合上書頁,陳靜默將書塞回自己的空間里。

在那一瞬間,白朔看到書脊上的幾個大字:‘怎樣解決出軌的丈夫——行動篇’……

喂喂,這么可怕的書,居然還有一個系列么!陳靜默究竟從哪里買得啊!

他裝作一無所知的笑著,問道:“什么書?”

陳靜默一臉無辜的狡黠笑著:“小說啦,晉江的,你肯定不會喜歡。”

喂喂,什么小說這么可怕啊!而且晉江很無辜的,不要黑它!哪里有這么獵奇的啊……

最后一句倒是沒錯,我肯定不會喜歡的……

肚子里一邊淚流滿面的吐槽,白朔裝作風輕云淡的點頭,心里一邊下定決心要將陳靜默從獵奇的道路上扳回來……否則哪一天自己醒來四肢沒了,好可怕……

而且,為什么自己有一種靜默越來越可怕的感覺,不,一定是幻覺,幻覺……

就在他正準說些什么的時候,大門被人用鑰匙打開了。

自從變成英靈之后靈體化穿墻玩貫了、從來不走門的梁公正居然老老實實的爬樓梯開門?

這個世界果然開始壞掉了么?

隨著梁公正的邁步,他走進了門里,然后緊接著,他拉著的那一只小手也出現在所有人眼中。

隨著梁公正的腳步,紫色頭的小女孩緩緩的出現在他們的眼中。

空d的眼神,有些陌生但是曾經見過的表情,在耳側用一根紅色絲帶束起的頭……

“間……桐櫻”

白朔愣愣的看著梁公正手里牽著的少女:“你怎么把她回來了?”

梁公正直勾勾的看著他:“路上碰見間桐雁夜,就順手撿回來了。”

這個……也可以用撿的么?!

“慢著,你說,間桐雁夜?”白朔皺起了眉頭:“他在哪里?”

白朔心里可沒那么容易忘事,和狂戰士一起出現的沈峰在丟下一大堆垃圾話,獲得白朔的仇恨值之后跑掉了。

間桐雁夜作為狂戰士的御主,那么一定和沈峰有著某種聯系。

他居然敢出現在希望隊的面前么?白朔開始懷疑,這貨有陰謀啊。

“他在哪?”

梁公正扭頭看向窗外:“樓下。”

半分鐘之后,白朔在樓房的間隙中間,沒有光的陰影中找到已經稱不上人形的間桐雁夜。

看著面前似乎快要崩潰的人形,白朔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你哪位?”

躺在墻角的那個人抬起頭,布滿血絲裂縫的臉上擠出笑容,聲音枯朽:“如您所見,在下是berserker的master,間桐雁夜。”

“恩,看出來了,丑了很多。”白朔俯瞰著他,目無表情:“在殺掉你之前,暫且問一句,有事么?”

間桐雁夜的臉上露出苦笑,他沒有了不久之前的瘋狂,只剩下等待死亡的痛苦和無奈:“雖然冒昧,但是櫻以后請您多多關照。”

這句話是對著白朔身后的梁公正說的。

“什么意思?這貨是找上門送經驗送妹子的?”白朔略微扭頭,問身后的梁公正:“你怎么找到他的?”

梁公正摳著鼻眼說道:“在街上賣羊肉串,然后他就找上門來了。”

雖然搞不懂他究竟想干什么,但是白朔覺得事情越來越復雜了,他低下頭看著已經面目全非的間桐雁夜:“原因。”

他的臉上笑容更難看了,隨著肌肉的移動,皮膚破裂,血絲蔓延,就像是即將死去的重癥病人。

“如您所見,我快死了。”他黯然的看著自己的身體:“間桐家的蟲魔法、刻印蟲的啃食,、還有忽然改變的體質、一些非人的改造,已經達到極限了,這是我最后的時間,好不容易從被絕望和怨毒包裹的地步擺脫出來,我已經無法在陪伴著櫻繼續走下去了。”

“為什么選我們?”白朔冷笑著:“沈峰在哪里?”

“沈峰?他已經瘋了……”間桐雁夜身上的龜裂繼續蔓延:“狂戰士死后,他就消失了。我快死了,沒有利用價值了,看來也被拋棄了。”

“我該說你活該么?”白朔毫不動容的說道。

“是啊,這是我的罪孽啊。”他的眼角崩裂出了如同淚痕的血跡,聲音顫抖:“可是櫻她是無辜的,只要她能夠作為普通人生存下去,那么我就算是變成腐尸也沒有什么可遺憾的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為什么選我們。”

“言峰綺禮死在你們的手中,我的使魔親眼目睹。”間桐雁夜看著白朔難看的臉色,搖頭說道:“這件事我沒有跟任何人說。凜她,在您的撫養下生活的很好,我親眼目睹。”

在白朔無奈的眼神之中,梁公正扭過頭看墻角,嘟噥為自己辯解:“山里蟲子多,沒注意。”

“我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找更好的選擇了。”間桐雁夜的手臂忽然從肩頭脫落,摔在地上出如同陶土一樣的聲音,碎裂開來的干硬組織里沒有血液,只有千瘡百孔的暗傷還有如同灰燼一樣的骨骼。

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崩潰了,即將孱弱而無力的心跳在他的胸腔里清晰可聞,嘶啞的聲音帶著哽咽的哭泣:“我跳進這個漩渦了,可是卻現誰也拯救不了,我想要拯救的人被我親手殺死了……

現在看來,所謂的拯救,也只是我欺騙自己的借口……我的一生已毫無意義……”

第二百六十章獻祭

第二百六十章獻祭

間桐雁夜努力的伸出手,抓著白朔的褲腳,拋棄了所有的尊嚴之后,他的聲音顫抖著:

“就連櫻我都已經無法再去護佑了……”

“自始至終,我都像是個懦夫一樣欺騙自己,失去了別人,我就連活下去都做不到……”

他在冰冷的地上失聲痛哭:“我快死了,請在殺死我之后,將您的善良分給櫻一點點吧,只要一點點就夠了。”

“間桐雁夜……”白朔看著地上開始向著死亡滑落的男人,他忽然想起了曾經在主神空間里遇到的男人,將自己武道的心得毫無保留的教給自己的間桐慎二。

“那可是年輕時犯的錯誤啊。”

他總是這樣說,不愿意提及自己的過去,只是在閑談的時候偶爾提過一次。

“我的叔父,是個可憐蟲啊……”

屬于他的軌跡早已經在另一個型月世界中結束了,相同的悲劇在無數平行空間里發生,他無力阻止,也不愿意去回顧。

每個人都有著屬于自己的宿命,間桐慎二從其中掙扎而出;而間桐雁夜卻在困頓其中,即將死去。

“我欠你侄兒一個人情,聽不懂也無所謂,如果能幫到他的話,我會盡可能的去做到。”

白朔彎下腰看著間桐雁夜:“不管是陰謀還是其他的什么都好,我答應你的請求。”

在地上哽咽的男人無聲的留下兩行血淚,喉嚨里發出嘶啞的聲音。

間桐雁夜已經無可救藥了,白朔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給他個痛快。

看著白朔指尖的那一點金色的龍火,他嘶啞的笑著。

“我已經無法再壓制‘父親’留下的刻印蟲了,請您開始吧。”

“那么,如你所愿。”

白朔的手指輕點,于是金色的忿怒龍火落到間桐雁夜的身上,如同干柴一般的肉體瞬間燃燒了起來。

在升騰的火焰之中,間桐雁夜發出最愉悅的笑聲,他感覺到近在咫尺的死亡,迫不及待的想要擁抱。

他大笑著,雙手捂在心口:“父親,請和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吧。”

在他的身體里,一只孱弱的刻印蟲在躁動著,卻無法逃脫火焰的囚籠,到最后寄存于其中的靈魂只能發出無奈的嘆息。

片刻之后,間桐臟硯的最后靈魂焚化在龍火之中,間桐雁夜也微笑著化為灰燼。

自此,御三家中馬基利(間桐)家族的傳承斷絕。

“殺死間桐臟硯殘魂,獲得獎勵點一千,殺死間桐雁夜,獲得獎勵點3000……”

在火焰的映照之下,白朔的面色忽明忽暗,耳邊回蕩著主神的聲音。

“梁公正。”他忽然開口說道:“你喜歡當幼兒園叔叔的話,那么櫻就交給你了,別讓我失望。”

公正手里抓著小風車,在火焰升騰的熱風之下,繽紛的色彩轉動起來。沒有任何猶豫,仿佛天經地義的一樣,他答應下這個條件。

看著手里旋轉的風車,他有些黯然的自言自語:“流雪,最喜歡小孩子了。”

這是梁公正癲狂之中最后的溫柔,沒有因久宇舞彌的美麗而施舍,也不會因為敵人的痛苦而出現。

只為這個世界最干凈的顏色,單純的孩子們所綻放的溫柔。

“停止可能暴露行蹤的動作,開始搜尋其他的ter。”

這是er在經過一夜的奔波還有苦戰,回到艾因茲貝倫的別館之后,所聽到的第一句話。

他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到了衛宮切嗣死寂的雙眼。

那一雙眼中,只剩下如同機械一般的冰冷光芒。

在er面前的男人,他的軀殼之中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溫情可言,哪怕是愛麗斯菲爾的失蹤也再不能影響到他,不,愛麗斯菲爾的失蹤反而加速了這個過程。

衛宮切嗣的心中最后一點人類的感情磨滅了,只剩下令人憎惡的信條。

er倒退了一步,徹夜的勞累讓他狼狽不堪,抱著最后的希望,他看著自己的御主:“可是,愛麗哪里……”

“需要我說第二次么?”衛宮切嗣抬起頭,眼神冰冷:“愛麗是本次圣杯降臨的必要存在,在圣杯戰爭結束之前,她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現在,去搜尋其他御主和ter的下落。”

說謊,他在騙人!

er愣愣的看著他,無法忍受從心底泛起的嘔吐感。曾經珍貴的妻子就這樣被他拋棄了么?

愛麗斯菲爾的體質,衛宮切嗣要比他更加清楚!作為大圣杯具現的載體,隨著七名英靈的死亡將會不可阻止的走向死亡。

每一條英靈的靈魂被吸入她的身體,都會讓她進一步喪失人類的技能……

衛宮切嗣在親手加速自己妻子的死亡速度!

這個家伙……

騎士之王咬著牙,目無表情的看著衛宮切嗣的手腕。那里有兩枚猩紅的令咒,他知道現在如果再反對,衛宮切嗣必將動用令咒,親自加速這個過程。

徒勞的反對只會自取其辱的過程。

er冷漠的看著衛宮切嗣:“遵從您的命令。”

現在,他要去親自一步步去扼殺愛麗斯菲爾的生命,以他的雙手,他的長劍。

靈體化的英靈消失了,而衛宮切嗣依舊坐在昨夜戰斗中被破壞的大廳里,沉默的維護著自己的手槍。

以他肋骨所磨制的特殊子彈一枚枚的從他手中經過,被擦得光亮而冰冷,最后裝入彈夾之中。

在陰冷的別館里,無聲中,一滴一滴的眼淚從他冷峻的臉上滴落下來,落在充滿火藥氣息的雙手之中,最后干涸。

懺悔的痛苦呢喃從他的周圍回蕩:“愛麗,我已經到不得不殺死你的地步了……”

不論如何痛苦,他依舊將走向那條必將滅亡的道路,粉碎掉名為妻子的阻礙,然后奪得圣杯。

在陳舊的倉庫之中,兩個人影正在熱火朝天的搬動著堆滿在角落的東西,他們的臉上帶著辛勤而滿足的笑容,仿佛不知疲倦的一樣干活。

良久之后,皮膚慘白的雨生龍之介擦了一下臉上的汗,用崇敬而好奇的表情看向凌柯:“真是厲害啊!魔王大人,這是干什么用的呢?”

“當然是進行更加奇妙的藝術啊,龍之介。”ter一臉欣慰的笑著,名為凌柯的輪回士帶領著殺人鬼將一盆盆淤泥一般蠕動血肉傾倒在臨時掘出的凹陷中。

已經灌滿了半池的血漿里不斷的蠕動著各種令人作嘔的肢體,仿佛溝通地獄的門扉。

在血池的中心,一座奇異的祭壇上擺放著一塊黑色的巨石。仿佛拘束著什么可怕東西的巨石不斷的震動著,就像在下一瞬間就會裂開,然后殺人的鬼物從黑暗中跳出。

“是我太愚鈍了么?”龍之介甩了甩手上粘稠的血,一臉懵懂的看著凌柯:“難道是什么很奇妙的儀式準備么?”

“是啊,是為了取悅一位偉大的神靈。”凌柯豎起手指,一臉神秘的說道:“掌握著至高藝術的神靈。”

“真是太有意思了,l啊!”雨生龍之介手舞足蹈的歡呼著,雙腳在地上的黑血中踩踏,血滴飛散著濺起。

半響之后,他止不住好奇心,再次問道“那位神靈叫什么名字呢?”

“名字啊……”凌柯抬起頭沉思著:“那位大人的名字可不能直呼呢,不過記載在魔道書里的代稱倒是有很多。”

他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手里的血污,帶著殘余的血腥翻開螺煙城教本的書頁,最后發出了歡呼:“在這里!”

龍之介好奇的湊過去,一字一頓的念出來:“黃、衣、之、王?”

“對啊,不可名狀的偉大神靈。”凌柯拍著他的肩膀,一臉激勵的說道:“快干吧,龍之介,為了最高的藝術。”

于是,勤勞的運動重新開始了,瘋狂的計劃即將展開,,深海星空之主的視線將被華麗的祭品吸引向此處。

在廢舊倉庫的角落里,因詛咒而陷入暈厥的愛麗斯菲爾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冰冷的手術器械擺放在盤子里面。

只差最后一步了……

從中午開始,天色就開始向著陰晦轉換,毫不掩飾的瘋狂魔力波動從城市的郊外散發了開來,帶著令人作嘔的黑暗氣息,所有人的眼光都被吸引到了那里。

明明是下午,卻像是即將進入深夜一樣,陰郁的天空之下,空氣窒息得讓人喉嚨發疼。

就連普通人都察覺到了異常,從下午開始起,街道上就開始少有人影了。就在剛才居然有自衛隊的陣列還有裝甲車開進鎮內。

“開始戒嚴了啊,按照規定流程,恐怕異常排除小組已經組建完畢了,下一步就是開始尋找源頭了。”

長孫武趴在窗戶上望著天空之中卷動的陰云,深吸著帶著不祥氣味的空氣問道:“ter要干什么?”

其實不需要問,也能夠明白ter現在在做什么……

這種程度的惡意魔力,燃燒的感覺就像是在獻祭一樣!

不知道通過何種的手段,ter在進行著超大型異端獻祭!

通過獻祭,不知道將會有什么樣的可怕東西通過魔力之門進入這個世界……

在這個世界上,擁有著絕對穩定的力量結構——物質的力量歸于蓋亞,而人類的靈魂歸于阿賴耶,兩者相互糾纏,如同螺旋一般的演化。

一切異位面的邪魔和神祗都無法穿過兩者交織的螺旋來進入這個世界,但是此刻常識仿佛被顛覆了一樣。

ter所進行的獻祭,已經引起了天象的異變,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規則正在進行著滲透。

當完成的一剎那,不知道通向何處的門將會被打開,蜂擁而入的災厄即將吞沒這個世界……

他在獻祭什么?通過什么獻祭?凌柯究竟想要把什么東西從時空的另一端拉進來?

這種程度的異常已經足以讓人毛骨悚然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黃衣之王

第二百六十一章黃衣之王

“你問我,我問誰?”白朔靠在沙上,光芒不斷的在皮膚下面閃爍。

傷口撕裂的劇痛再一次傳來,光芒每一次閃爍都是對傷口的一次刺激,痛苦仿佛刻入骨髓中一般。

他忍著傷口急修復所要承擔的代價,手中還分神的鍛煉著小型結界的構架技巧。

“隊長,這么淡定沒問題么?”長孫武靠在了墻上:“這可是大手筆啊,圣杯戰爭估計快要被曝光了,不知道時鐘塔和圣堂教會這個時候究竟在干什么。”

“三分鐘之前,有消息傳給言峰教堂。”梁公正的身影從陰影里浮現:“估計這么大的動作讓他們也開始有些生氣。據說有魔術師大隊還有代行者部隊開始出動了,兩名埋葬機關的成員在機場隨時待命。”

“這一次,恐怕以前都沒有想到的東西都要摻和進來了。”

在聽完梁公正的消息之后,長孫武忍不住拍手贊嘆:“大手筆啊。”

他好奇的問道:“有沒有希耶爾學姐啊?有沒有正太神父或者是二十七祖那個等級的人物?”

“省點心吧。”白朔閉著眼睛說道:“這個圣杯在圣堂教會的眼中僅僅是偽物,影響力有限,危險度還不夠呢。”

“說是待命,也僅僅是說說而已,騙那些賣命炮灰,隨時有支援在后面,大家伙不要害怕什么的……也就這么樣了。”

“不過居然能夠引起雙方的警戒,這是抑制力還有阿賴耶的影響么?匯聚了所有人類潛意識的集合體真是太奇妙了。”

“喂喂,隊長,你也太淡定了吧?”

長孫武索性盤腿坐在地上:“就沒一點計劃?”

“計劃?”白朔睜開眼睛,燃燒的眼瞳從縫隙之中閃現了一瞬間旋即消失:“有一點,但是真正的戰場上,哪里有什么時間讓你施展計劃?”

“我對這個混1的世界絕望了。”長孫武嘆息著:“那怎么辦?”

“所有人都在等天黑,等天黑了之后,估計就要開始了。”

白朔捏著手中小小的球形結界說道:“我有預感,這一次戰爭已經拖得夠長的了,今晚就是結束……”

“圣杯戰爭的終結。”

白朔的手中,那一枚球形結界隨著五指的合攏驟然蹦碎:“到時候那些敵人、小丑、陰謀者都會跳出來,到時候再也說不上什么陰謀詭計了。”

他重新閉上眼睛,坐著最仔細的準備,口中說出了讓長孫武有些冷的話:

“牌面亮明之后,就是你死我活的死斗。”

下午三點開始,黑色的陰云徹底的遮蔽了天空,帶著惡意的狂風在空曠的街道上吹拂著,像是下一瞬間就會有無窮的怪物從噩夢之中降臨。

冬木鎮陷入了仿佛末日即將來臨的氣氛之中,所有人都因為這種異常的天氣而惶恐不安。

電視機里臨時被從家里拉出來的天氣預報主持人穿著有些凌1的襯衫在屏幕面前向大眾解釋這種異常的天氣,引用了若干的專業名詞,分析不少數據之后,將這一切異象都放在臺風和地震的異常情況頭上。

作為近海城市,冬木鎮確實曾經在臺風過境的時候出現過白天化為黑夜的異常天氣,但是目前的狀況實在是太讓人不安了,就算是有著各種編造出來的數據來安定民心,但是所有人都無法相信這里的情況。

已經有人開始駕車離開這個城市,高公路上出現了大型的堵塞情況,到最后甚至觸動的自衛隊來進行維護秩序。

更多的人選擇躲在家里,藏在被窩里瑟瑟抖。

在陰郁到讓人狂的天空之下,白朔站在樓頂任由帶有惡意的腐臭狂風從身旁吹過,剛剛換上的西裝在風中不安的搖擺著。

他抬起頭看著天空之中從四面八方凝聚而來的黑暗力量,隱藏在身體之中的光芒仿佛碰到天敵一樣想要沖出體外將黑色的陰云捅出一個巨大的d口。

他壓抑著自己仿佛快燃燒起來的錯覺,瞇起眼睛,根據臨時架設在了大樓上的微薄結界眼神感官,將感知和高樓融為一體。

高聳的大樓仿佛化為自己的探針釘入地脈,在一陣陣異常的魔力波瀾之中尋找著源頭。

白朔的腳步在樓頂隨意的踱著步子,陰郁的天空之下,他的手中出現金色的球形結界,在結界之中純粹的光芒形成了一道方向標。

在魔力的紊1流動之中,方向標瘋一般的旋轉,最后像是嗅到鮮血的氣息,指定一個方向之后,不動了。

“梁公正,城市的西南方,那里是什么地方?”白朔皺起了眉頭,從魔術回路之中傳出聲音。

片刻之后,長孫武根據梁公正的指示從厚厚的地圖冊里翻出白朔所指的方位,最后從城市的資料里翻出報:“老城區,新城區的修建讓那里開始荒廢了。具體的建筑有兩個株式會社的倉庫、一個河內運輸的碼頭,再遠的話……”

通訊之中的聲音停頓了一瞬間,長孫武吞了口口水:“是未遠川,言峰教會!”

當白朔終于明白caster的打算之后,對著自己的英靈出命令:

“梁公正,讓你的分身在六分鐘之內帶著那兩個小丫頭離開教會,從未遠川的盤山公路一直往下走,不要回市里!直接上高公路……”

恐怕,caster這次打的……是冬木鎮第二大靈脈的主意啊!

在昏暗之中,一道雷光從極遠處疾馳而來,神威車輪在白朔的身旁急停,征服王在車上俯瞰著白朔,出聲音:“小哥,要隨我奔赴戰場么?”

在他的車內,已經麻木的韋伯不再習慣性賣萌了,而是任命的閉起眼睛,萬事不管了。

白朔微笑了一下,略微頷說道:“還有一些瑣事要處理,恐怕不能與您一起赴宴了。”

伊斯坎達爾捏著下巴,點頭說道:“真是可惜,等我手握圣杯之后,會等待你們的朝拜的。”

白朔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緊接著說道:“具體的方位assassin可能已經告訴您了,不過請留意未遠川方向的教會,我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哦?你的提醒,我記下了。”征服王扭過頭看向了那個方位:“那么,戰場再見了。”

“戰場再見。”白朔頷,目送征服王騎乘著電光之車從天空之上離去。

絲毫不懂得隱藏自己形跡,或者說,根本不屑與去,王者注定被所有人所仰望。而他本身的存在,就是最好的道標,指引所有的英靈向著那里匯聚。

站立在狂風之中空曠的屋頂,陰郁的天色下白朔點燃了自己所剩不多的幾根煙,沉默的吸著,最后露出笑容:

“這一次,恐怕是場大戰呢。”

“希望隊全員聽好了……”白朔對著通訊頻道里出命令:“這一次,不需要莫須有的憐憫和憂郁,將所有的敵人全都清理掉。在圣杯戰爭結束之后,走出這個世界的,將是我們!”

他抬起頭看著天空中陰郁的云卷,停頓了一下之后說道:“也只會是我們!”

在血肉沸騰的地獄之中,凌柯手持著人皮封面的魔道書,不斷的對著沸騰的血漿念誦著各種難以理解的聲音。

與其說是聲音,不如說是毫無意義的雜音,對于人類來說,哪怕一秒鐘都無法忍受的惡意呢喃。

隨著他的咒語,血池之中令人作嘔的那些東西翻涌了起來,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東西在下面蠕動,無數的條狀物體如蛇一般的在血液中穿梭。

沸騰的血池出了人類所無法想象的惡臭氣味,虛空之中傳來某種聲音的呢喃,于是凌柯臉上的笑容越的開朗了,如同生長在血肉淤泥之中的小白花一般的純真而喜悅。

而他面前的黑色巨石,開始顫抖。

顫抖?對的,那一塊巨石之中,在主神空間里也能站在金字塔中上方的偽神在顫抖,在恐懼。

扔掉了所有無所謂的尊嚴,他不斷的向凌柯允諾各種條件,甚至愿意拋棄自己的神符,成為凌柯的傀儡。

他無比清楚隔著無數位面所投注過來的那一道目光究竟來自何處……

正因為如此,他才知道落入那個東西手中的后果,究竟有多可怕!

凌柯像是沒有聽見一樣,虔誠的念誦著咒語,將那些充滿誘惑的條件和哀求拋在腦后。

在他背后的殺人鬼雨生龍之介則是充滿失望的看著黑色的石頭里的偽神:“你怎么可以這么害怕美麗的藝術呢!就連作為魔王之一的你也無法理解這種美好藝術究竟有多么珍貴么!將自己化為那么美好的存在,這是多么難得的榮興!太令我失望了你!”

他一直以來,對于石中偽神的崇敬化為了烏有,就像是理想崩潰一樣的大喊:“你怎么可以這樣!就連你也無法理解這么偉大的藝術么!”

不管龍之介怎么說,被封印在石中的多爾瞑都在不斷的出哀求和絕望的呻吟。

當念誦的咒語終于完成之后,凌柯轉過身拍著龍之介的肩膀:“不要說了,龍之介,能夠明白藝術美妙的人,只有少數。大多數人都畏懼完美的降臨,這個世界是多么的丑惡啊!”

“魔王大人,您能這么理解,真是太好了。”

雨生龍之介泣不成聲的抓著他的手:“請務必讓我見識一下更高的藝術吧!”

凌柯動情的勉勵著龍之介,聲音充滿欣慰:“不要放棄吶,龍之介,偉大的藝術道路之上充滿了各種的磨練,一定要堅持下去才行!”

隨著兩人之間令人作嘔的對話,一直以來籠罩在天穹之上的陰云忽然扭曲了起來。

一張無形的大手粉碎著覆蓋了天空的陰云,化為種種殘缺而詭異的圖形,到最后變成了一道通天徹地的龍卷。

黑色的龍卷從天穹之上投下,撕裂了倉庫的天頂,最后砸落在血池之中,融入血漿中的狂風和云霧變成了不斷扭曲的漩渦。

在黑色漩渦的深處,無數人呢喃的聲音傳來。

雨生龍之介遵照凌柯的指示,閉上眼睛離開了。

而凌柯卻在歡呼:“黃衣之王喲!深海星空之主,我在此向你奉獻所有!”

第二百六十二章大明湖畔的不只有夏雨荷

第二百六十二章大明湖畔的不只有夏雨荷

這一刻,被人成為‘哈斯塔’的舊日支配者,將自己化身‘黃衣之王’的目光投向無數光年和位面之外的地方,等待著祭品的奉獻。

在克蘇魯神話之中,本體被舊神禁閉在昴宿星團中的恒星——昴宿增十六的行星上的舊日支配者所擁有的力量,哪怕是一個分身都足以將這個世界徹底污染。

其過去無可追溯,其未來無法預測,其目的無人知曉,它的族群‘舊日支配者’被無數強大的輪回士恐懼,其存在的世界‘克蘇魯神話世界’更是被無數人當做毀滅劇情,幾乎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夠進入那個宇宙之后存活而歸。

就算是舊日支配者之中,也擁有著赫赫聲名的不可名狀物此刻卻被凌柯以《螺煙城教本》中所記載的咒語所吸引而來。

如果知曉其中的原因的話,恐怕所有的輪回士都會第一時間集火消滅凌柯——它的存在,太危險了!

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必須消滅掉,否則這個世界會帶著所有輪回士走上毀滅的軌跡。

作為這個世界的模本《fate/zero》的作者虛淵玄,雖然自稱為‘愛的戰士’,但是其本身最喜歡各種充滿獵奇和致郁的崩壞狂。

最喜歡通過各種方法去殺掉精心塑造的角色,將受到讀者喜愛的角色引入崩潰絕境,或者比死更可怕的境地。

而且,最重要的,這貨還是‘克蘇魯觸手控’!在他的另一部作品《沙耶之歌》中獲得了最充分的體現,通過各種獵奇劇情還有描寫,將一切都引入崩潰。

這種不可救藥的克蘇魯情節讓他在《fz》的劇本也留下舊日支配者的痕跡,而讓這個世界和充滿恐怖的《克蘇魯神話》有了某種聯系……

現在說什么都已經完了,不可逆轉的獻祭即將開始。

通過將‘無可名狀之誓約’,凌柯將偽神作為無比稀有的‘祭品’奉獻,居然將‘黃衣之王’的視線也吸引了過來!

這可是足以稱作神明的祭品,對于封印在宇宙深處的哈斯塔來說也無比罕見的獻祭!

通過‘無可名狀之誓約’,能夠向“無可名狀者”(哈斯塔)建立聯系,并且進行效忠和獻祭的活動。在施咒的過程之中,施放者必須支付理智值,而哈斯塔則會以一些好處作為回報。

最常見的回報,是一些重要的魔道書,比如《螺煙城教本》的原型《拉萊耶文本》!

如果將已經足以被稱為神的多爾瞑獻祭的話……凌柯真的想要知道,他能夠得到什么樣的力量啊!

“黃衣之王啊!”凌柯瞪大眼睛看著血肉漩渦,在漩渦里,無數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東西在不斷的變化形態,僅僅是看到就足以令常人失去理智的東西在緩緩的變化,讓凌柯的殘存的理智即將崩潰。

他發狂的吶喊:“我將一切都獻祭給你!我以偽神的祭品證明我的忠誠!接受我的獻祭吧!深海星空之主!”

涌動的漩渦之中,逐漸出現一個黃色的朦朧身影,巨大的吸引力從它的方向發出。

被作為祭品的多爾瞑發出最后的恐懼尖叫,哀嚎著被拖入了漩渦里,而凌柯匍匐在地上,不安的等待著收到祭品之后,舊日支配者的回報。

令人尖叫發狂的意志從漩渦里彌散了出來,帶著邪惡到極點的意志灌入了凌柯的腦中。

痛苦的發出哀嚎的凌柯臉上卻有著滿足的笑容,意志之中的邪惡精神瞬間擊垮了他的理智,讓他發出尖銳的慘叫。

在他的慘叫之中,天空之中的陰云緩緩消散,漩渦里黃色的人影消失了,而血漿漩渦開始收縮,抽取最后的一點殘余之后,無聲的消失了。

一切異象都統統消失了,陰云,惡意,狂風,還有其他的異樣征兆都消散掉了。

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唯一見證著一切的,只有在‘黃衣之王’降臨瞬間就被擊潰理智陷入瘋狂的雨生龍之介。

良久之后,凌柯才喘息著從地上發起,沒有抹掉在劇痛中流出來的眼淚和鼻涕,無比狼狽卻無比開心的歡笑了起來。

他已經獲得了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就算是沒有得到舊日支配者最直接的幫助,也足以讓他滿足無比的回報……

就在此刻,雷霆的電光從天而降,神威車輪的威武氣勢不容阻擋的從天空之中砸下。

看著從天而降的征服王,凌柯露出猙獰的笑容,隨著咒語的催動,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無數如同觸手怪物一樣的魔物從忽如其來出現的黑色霧氣里跳出。

任由嗜血的魔物阻擋征服王的道路,一條粗大的觸手從大地伸出卷著凌柯離開了這個地方。

戰爭即將開始,但是戰場絕對不應該是此處。

騎乘著迅捷的怪鳥,他在低空之上狂奔,向著早已經預定好的地方急速的前進。

這一次,他要將最徹底的獲得勝利,哪怕誰都無法阻擋。

而就在前方的道路之上,忽然有一道翠綠色的光芒急行而來。

站在飛行之舟‘維摩那’的船頭,充滿厭惡和憤怒的最古之王露出暴戾的表情。

因為這種被污染的天氣而心情糟糕透頂的女王在感覺到從自己感知中蜿蜒流過的污濁意志之后,終于接受了‘仆人’夏初的建議,決心將這個惡心的家伙徹底凈化。

“雜種,你沒有后悔的時間了,你的丑態簡直讓我作嘔!”

女王猩紅的眼里滿是憤怒和殺機:“現在,死吧!”

半空之中忽然閃現出一片輝煌的金光,無數在歷史中流傳的兵器從光芒之中出現,在上面蕩漾著令人恐懼的漣漪。

數量,近乎無窮……

在夏初令咒的之下,吉爾伽美什的魔力前所未有的強大,屬于最古之王的無數寶藏從虛空的門扉里出現。

刀槍劍戟,斧鉞長矛,只要存在于人類認知之中的兵刃,都映照在凌柯的瞳孔之中。

隨著她纖細的手指高舉,然后緩緩回落,無數利刃的破空之聲從天而降——這是充滿死亡的豪雨,就算是再纖細的存在也將在無比密集的利刃叢中被洞穿撕碎。

充滿殺機的呼嘯聲此起彼伏,劇烈的爆炸從凌柯的方向傳來,一瞬間齊齊襲來的數十把寶具刺穿了他的防御,下一秒,無數利刃刺入血肉的驚悚聲音響起。

僅僅是攻擊的余波就足以掀起毀滅的氣浪,在暴雨一般的穿刺結束之后,除了殘缺的血肉之外,只剩下了滿目瘡痍的大地。

雷霆的電光在最后時刻終于趕上,伊斯坎達爾俯瞰著那一片令人驚懼的廢墟,有些遺憾的說道:“沒趕上么?”

然后,他看到吉爾伽美什憤怒的表情,充滿魅惑令人沉迷的容顏此刻只剩下暴虐的王者之怒:

“居然……跑了?!”

在重新建造之中的教會里早已經空無一人,因為天氣的異常而停止了工事,工人們都已經離開了,不知不覺的,他們躲過了這一場災禍。

所以,死在癲狂的殺人鬼手下的,只有一個看守工地的老頭。

緊接著,在令咒的光芒之下,暴露在無窮劍雨中的凌柯被召喚而來。

他又一次從必死的困局之中脫離。

在殺人鬼的攙扶之下,他進入了提前準備好的陣地之中。

生死不知的愛麗斯菲爾被隨意的丟棄在了角落里,她的呼吸已經衰竭,在圣杯的機能之下,作為人類的愛麗斯菲爾在逐漸死去……

最令人的驚悚的地方,在于她原本秀麗的臉,早已經被凌柯用最精準的手法剝離了下來。

此刻,那一張令人傾慕的臉被覆蓋在了一具殘尸之上,無比猙獰,也無比詭異……

被凌柯當做‘妹妹’的最高藝術品,無數殘尸拼湊成的骸骨此刻蒙著愛麗斯菲爾的臉皮,也帶了兩分美麗的色彩——如果不看她血肉模糊的身體的話。

站立在那一具骸骨面前,凌柯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掌,空懸在空氣之中。

下一刻,不可思議的咒語被他念誦而出……

“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關閉吧。連續說五次。但是,溢滿時刻要破卻!

素之銀鐵。地石的契約。涌動之風以四壁阻擋。關閉四方之門,從王冠里出來,在通往王國的三岔口徘徊!……”

這個,召喚英靈的咒文!

他想要效仿第三次圣杯戰爭中艾因茲貝倫家族的作為,在圣杯戰爭中召喚第八名英靈!

以自身ter的身份來進行召喚,鉆了規則的空子,原本第五次圣杯戰爭中從ter——叛逆的魔女:美狄亞手中出現事情在他手中提前出現。

隨著他的咒語,法陣的光芒亮起,他居然,成功了?

在跳躍的光芒之中,他染著血的臉上露出癲狂的表情:

“宣告!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運于汝之劍。遵從圣杯的召喚,倘若遵從此意者……

原本被魔術所封鎖的大門瞬間炸裂了,忽如其來的沖擊扯碎的大門之后觸發了層層的防御,將最后一層結界撕碎之后,奔涌的光流終于消散。

在倒飛的木岔和鐵釘里,黑衣的身影出現在凌柯的眼中。

在陰郁的天穹映照之下,白朔扭動著自己剛剛發出攻擊的手腕,站在距離教堂大門數十米之外。

在他和凌柯之間,布滿了無數魔物的殘尸還有建筑的殘骸。

看著凌柯驚駭的表情,白朔伸出手掌,手掌被陳靜默的武裝所覆蓋,黑色的荊棘栩栩如生。

白朔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凌柯……”

“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十字戰團么?”

第二百六十三章瘋狂冬木鎮

第二百六十三章瘋狂冬木鎮

凌柯驚駭的樣子似乎近在眼前,白朔的手掌對準凌柯的身影,貌似毫無威脅力的五指猛然收緊,就像是捏碎了無形的空間:

“肅!”

隨著最簡短的音節發出,空氣之中傳來了崩裂的低沉轟鳴。

虛幻的結界輪廓如同蜂巢一般的結構在空氣中閃現了瞬間,下一刻,空間崩滅!

在坍塌的轟鳴之中,巨量的風被卷入坍塌引起的洼陷中,白色的氣浪被拘束在那一條猙獰的軌跡上,轟鳴而至。

瞬間那一道崩壞的軌跡引領著白色的氣嵐被狂風裹挾,跨過兩人之間的距離,將重重阻礙節節貫穿,最后吞沒了凌柯的身影。

被煉金之術塑造的土墻石壁水流火焰,統統在空間都險些崩壞的力量中被碾碎消散了。

已經快要建造完畢的教堂在白朔的手掌之下發出呻吟的聲音,隨著收緊的五指扭曲,最后轟然崩塌。

和烏鴉一戰之后,在生死之際所領悟的法理已經讓他在魔術之上的力量超越了荒耶宗蓮的界限。

雖然在瞬間無法施展出耗時費力的胎藏結界,但是使用其中的技巧卻輕而易舉,比如強大到一擊之下,萬物崩碎的‘金剛鐸—肅’

看著面前潰散的廢墟,在煙塵的吹拂之中,白朔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的手掌。

如果不是主神依舊是四星級的評價的話,他甚至懷疑自己突破到了五星的程度。

如果他能夠從胎藏的結界中演化出曼陀羅的真意、或者將之徹底和轉輪結界中的‘地獄道’融合,說不定真的能突破到五星級。

但是現在,僅僅差一點點,白朔距離五星級的關卡,還差一小步。

況且,就算是還差一點,也足夠了。

這一次,他會將‘守序者’的殘余徹底粉碎,‘巴別塔設計圖’的收回任務也在此時完成。

“苦主上門,感覺如何?”

白朔看著那個在煙塵中若隱若現的身影,聲音冷厲:“出來混了這么長時間,還的時候到了!”

“在此發誓!吾乃成就世間一切善行者,吾乃世間萬惡之……”

召喚英靈的咒文聲音在此刻戛然而止,就像是被白朔捏碎了喉嚨一樣,凌柯看到腳下秘銀所構建的法陣。

隨著一聲輕響,一道裂紋首先從上面出現,緊接著如同蛛網一般的裂紋從上面蔓延了開來,金剛鐸——肅的力量就算被防御了絕大部分,余波也足以將堅硬的金屬所碾碎。

凌柯僵硬的扭過了腦袋,臉上的肌肉顫抖,眼神憤怒:“你……你這個……”

“所以說,有我在,你死心吧。”

白朔看著蹦飛到了腳邊的碎片,舉起右手。

他右手上的袖管隨著手臂上結界的撤除,驟然開始燃燒,金色的忿怒龍火穿過黑暗武裝后點燃普通的布料,從手掌上蔓延,隨著結界構成了足足有白朔身高三倍的巨大兵器。

層層構建蔓延的結界從白朔掌心蔓延,最后變成了足足有六米長短的燃燒輪廓。像是降魔的鐵杵,又像是被戰火點燃的巨劍。

白朔在和狂戰士的戰斗中提升的構造技巧,雖然并不算太好看,但是卻很實用。

臨時利用結界構建出對戰使用的兵刃,擁有著足以跟尋常寶具對拼的強度,耗費力量不多,而且壞了的話隨時可以換。

隨時更換,包退保修,不問理由也不需要漫長的等待,天下在沒有比這更好的售后服務了。

下一刻,白朔的身影從原地消失,轟響之中,一道溝壑從原地出現,猙獰的裂口對準了凌柯的身影,仿佛張開的地獄縫隙。

在教會的廢墟之中忽然發出了暴烈的巨響,令人窒息的狂風從戰場的中心沖蕩了開來。

猩紅色的閃光不斷的閃現,爆炸發生,烈焰吞噬還有霜痕蔓延,一瞬間所施展出的煉金術仿佛洪流一般席卷而來,但是卻被黑色的身影所洞穿。

在層層烈火的帷幕上扯出了巨大的缺口。在陳靜默的幫助下,白朔操縱著黑暗武裝捏碎了能量化的攻擊,如同暴風從天而降,燃燒著龍火的結界砸落。

下一刻,呼嘯聲從極遠處破空而至……

數十枚從炮膛之中飛射而出的穿甲彈瞬間飛至,然后爆炸產生了!

察覺到不安的白朔瞬間展開了結界,阻擋了碎片的沖擊。

當他從煙霧之中退出之后,卻發現遠處傳來的履帶聲響。

當他看清楚了緩緩出現在道路上的軍綠色車輛是什么的時候,卻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

那是……坦克?!

緊隨其后傳入耳中的是,是無數人的喧嘩聲響。

像是數不清的人匯聚在一起,浩浩蕩蕩的涌來,發出憤怒的怒罵尖叫……

通訊器里忽然傳來了梁公正的聲音:“不知道為什么,好像很糟糕……”

白朔皺著眉頭看著不遠處再次瞄準這個方向的數十臺坦克,壓低了聲音:“究竟怎么回事?”

梁公正的分身站立在城市之中,在擁擠的人流之中左右看著。

在令人眩暈的雜音環繞之下,所有人都走出了(刪去)門外,他們都憤怒的大吼著,像是瘋了一樣,手里抓著各種工具,如同炸藥桶一樣,即將被點燃。

哪怕是僅僅的相撞也會不可遏制的憤怒,然后緊接著開始如同仇敵一般的搏斗,只有一方趴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才會停止。

哪怕雙方是夫妻、兄弟、父子,都不會去停止的瘋狂……

洶涌而瘋狂的人流正在向城市的郊區涌去,帶著不可理喻的憤怒和仇恨向著某個方向走去。

梁公正撓著頭,看著看書就周圍就像是廢墟一樣被憤怒的人群破壞的街道,回答道:“我的病友越來越多了啊。”

絲毫沒有察覺到覆蓋了整個城市的狂躁精神力場,他如魚得水的在人群之中歡呼著:“今天是國際精神病人節?”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那種節日,但是絕對不會是今天。”

白朔咬著牙,看著已經沿著公路涌上來的人群:“這次的事情,可大條了啊……”

整個城市的瘋狂,恐怕都已經被什么東西所影響了……

“滾!”白朔轉身橫掃,將濃郁黑霧之中忽然出現的蠕動怪物碾壓成碎片,在不斷呼嘯而至的炮火之中依舊將凌柯的身影鎖死。

可是,情況開始有些不妙了啊……

就連擁有著戰爭武器的自衛隊也被卷進來了,現在應該慶幸的是冬木鎮并沒有太大的軍事設施了,否則別說核彈了,就算是幾百枚導彈砸下來,也夠所有人喝一壺的了。

如果不是自己臨走之前為無法行動的奧托莉亞架設了足夠堅固的結界,這種狂躁的精神影響可能會讓奧托莉亞原本就不穩定的靈魂波長迅速惡化吧……

究竟是什么人把整個城市的人拖進來了?喪心病狂到這個程度……居然將整個城市的人都變成自己的武器!

所謂的輪回士難道是弄下一大堆亂攤子之后等到任務結束之后拍屁股走人的混蛋么……

白朔想到這里,忍不住苦笑著自嘲,好像就是這樣啊。

這里并沒有自己所珍視的東西,也不是存有深厚感情的故鄉,而是戰場。所以怎么破壞都沒關系,哪怕將一切毀掉都可以,只要能完成任務……

存有這種想法的輪回士恐怕不是少數,哪怕是對這種看法并不同意的人,也只是不愿意陷入因為過度毀滅任務世界而隨之到來的懲罰劇情吧?

那個該死的家伙已經瘋了么?!冬木鎮的人少說也有幾十萬啊!如果統統變成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恐怕就糟糕到家了……

該死的!如果劇情的混亂程度超出限度的話,懲罰劇情一旦開始,刷出什么二十七祖之類的東西出來,那么所有人就等著團滅吧!

慢著,那個家伙的目的不會就是這個吧?

白朔心中隱隱約約鎖定一個人,現在最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家伙……

“快看,已經有人沖上來了!”

陳靜默的聲音忽然從他的耳邊響起,兩個人靈魂共鳴之后所擴大的靈魂波長范圍能夠感覺到,數千個狂躁的靈魂反應已經出現在他們的探測反應之中……

“不用去管……”白朔不斷的將凌柯召喚出來的魔物砸成了粉碎,躲閃著威脅力并不大的炮彈,尋找凌柯飄忽的身影。

“這次,這么也要將凌柯埋在這里!”

他側身躲閃過一道忽如其來的烈焰,跳入那些蠕動的怪物之中。不斷的轟鳴之中,他看著臉色蒼白的凌柯露出冰冷的笑容。

今天,你必須死!

“我明白了”

在人群之中的刺客歡呼著,從混亂的人潮之中不斷分化出扭曲而模糊的分身,如同陰影一般在人群之中穿梭,最后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密集人群的最深處,獰笑的沈峰帶著樣式古怪的帽子前行,濃郁到如同實質的精神力量不斷的從身體周圍擴散開來,狂躁而紊亂的波長突破了lv4的能力極限,覆蓋了整個城市。

“都去死吧……都去死吧……”

他蒼白的臉上肌肉扭曲著,發出如同夜梟一樣的笑聲,無數人的精神連接在一起,最后化為一張巨大的網。

占據在整個網絡的核心,他將瘋狂而躁動的精神不斷的播撒出去,向著戰場的方向前行。

第二百六十四復仇者

第二百六十四復仇者

隱藏在角落之中的龍之介忽然感覺到一陣被碾碎的痛苦,他最后聽見了如同骨骼碎裂一樣的輕響。

咔嚓……

接連不斷的清脆聲音從長孫武的手下發出來,一瞬間響起了數百次,他的身體在劇烈的攻擊之中像是一團擴散的模糊色彩。當他終于停止的時候,雨生龍之介身上的紅色光芒已經微弱到了極限。

一瞬間,長孫武讓他消耗掉了上百人份的賢者之石來治愈被碾碎的身體,就算是已經被改造成人造人,也不可能完全沒有影響。

完全失去了人形輪廓的龍之介倒在地上,模糊的眼睛里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自己的面前。

一根冰冷的手指頂在他的胸口,煉成陣的中心。

“雨生龍之介……”長孫武蹲下身對著不斷蠕動的那一團東西說道:“我代表正義懲罰你。”

如同火山噴發一般的氣之波動從他的手指中噴涌出來,凝聚為一束的氣貫穿毀滅了雨生龍之介賴以維持生存的賢者之石。

在紅色光芒碎裂的同時,長孫武聽到了主神的提示。

他從滿地的魔物殘骸之中站起來,有些厭惡的甩掉了指尖的那一點無色的粘液,在那些魔物的尸骸中說道:“隊長,搞定了。”

在炮火的呼嘯之中,白朔看到凌柯越來越糟糕的臉色,再一次發起了突刺。

“聽到了么?主神的提示聲……”

在擦身而過的時候,白朔發出了低語,下一刻,被忿怒龍火掃到的凌柯燃燒了起來。

半身燃燒的凌柯重新隱入黑霧之中,當他再一次出現發出攻擊的時候,左邊的半個身體已經血肉模糊。

“恐懼注入!”

瞬間無窮的恐怖幻象灌入了白朔的腦中,就像是黑暗籠罩了靈魂。

瞬間一道冰冷的光芒從白朔的靈魂之中照亮,一塵不染的心鏡照破了無邊黑暗,燃燒的火光從白朔的雙瞳之中出現,洞穿了蠕動的黑暗

“沒用!”白朔的雙瞳鎖定黑霧之中那個若隱若現的身影,下一刻暴風忽起,一道燃燒的光芒瞬間斬碎了黑色的霧氣,凌柯的右手從消散的黑霧里落下。

被斬去邊角的《螺煙城教本》發出了如同人類的慘叫,飄飛的黃色書頁在日光之下化為濃郁的黑煙,讓周圍的亮度再次降低。

從坦克之中發出的穿甲彈被黑色的霧氣吞沒,在其中白朔的身影不斷的閃現,燃燒的龍火撕碎了一道道蠕動的黑影,死死的鎖定著凌柯。

每一次交鋒都有著低沉而細微的聲音發出,凌柯的聲音在白朔的耳邊顯現:

“我們見過面么?”

“我們有仇么?”

“我們有商談的余地么?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靠打殺來解決。”

“貌似沒有,而且,你開始害怕了?你怕死?”

“誰都怕死,設計圖你可以拿去,我再附加3枚黃金符文,3張a級劇情卡片,五萬積分……只要你使用道具退出這一次團戰就可以拿去,設計圖收回之后,十字也不會為難你的。”

“不錯的報酬啊……”

白朔站在黑霧之中,捏著下巴沉吟著,在他的背后,黑暗里有什么東西獰笑著蠕動前行。

“我覺得……”他打了哈欠,然后燃燒的龍火瞬間覆蓋了他的身體,火焰的龍卷從黑暗中升起,突破了黑霧的籠罩,將潛伏在背后的魔物卷入其中,瞬間化為灰燼。

“……還是自己留著墊棺材吧!”

就在虛偽的談判之間,凌柯贏得了喘息的時間,而白朔也成功的從黑暗里找到了凌柯的身影。

火焰的龍卷在黑霧之中驟然擴散,燃燒的身影貫穿了黑暗,從層層的網絡之中突破到最深處,最后猛然砸下。

凌柯扭曲的臉在火焰的映照之下顫動著,最后的瞬間扭動著,從腰間被暴戾的砸成了兩截。

腐臭味道瞬間擴散,就像是節肢生物一樣,凌柯的上半身在空中飛舞,腰間的傷口蠕動著,正在急速的修復。

在旋轉中,他看著不斷接近的白朔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不安的感覺瞬間讓白朔察覺到了周圍的異常,血腥味,太濃了!

在他腳下的大地中,黑霧彌散,用凌柯自己的鮮血描繪的法陣顯露出原型。

在,缺失的那一角終于被凌柯用自己的血補全。

殘缺的身體里發出了被迫中斷的吟誦:“纏繞汝三大之言靈之七天,于抑止之輪降臨吧!”

在法陣的中心黑色的狂亂的魔力匯聚在那一具沉入大地深處的殘尸之上,光芒綻放!

他滿是鮮血的臉上露出獰笑的表情,放聲大吼:“天平之守護者啊!”

“快退!”

陳靜默的聲音忽然在白朔的耳邊顯現,就在他的即將繼續追擊的時候,白朔毫不猶豫的向后急速退卻。

就在同時,一道幾乎化為實質的精神力量從他的身邊掃過,源頭來自于……那一群已經明顯已經不正常,陷入瘋狂的普通人類。

因為莫名的原因,被卷入這場戰爭的市民被精神力量所操控影響,在莫名憤怒的驅使之下向著言峰教會的方向襲來。

數量……

白朔無法確定,他幾乎懷疑,整個冬木鎮的人都已經匯聚在一起,浩浩蕩蕩,化為洪流沖上了未遠川的教會!

所有人都已經變成了傀儡,瘋狂的精神力量在某個意志的命令下匯聚在一起,形成了幾乎快要化為實質的精神攻擊!

就最好整理在同時,另一個方向。

違規的召喚已經無法阻止,凌柯費勁心機,想要召喚出來的第八名英靈緩緩的出現在法陣的中心。

一襲紅衣從召喚的光芒之中隱現,蒼白而簡短的頭發如針一般豎起,應召而來的英靈有著輪回士熟悉的摸樣。

“拿去,拿去,拿去!”

凌柯狂笑著,不斷捏碎珍貴的黃金符文拋入逐漸成型的魔力之中,瞬間碎裂的符文被魔力所融合吸斂。

不惜成本的加持,凌柯要一舉扳回戰局的劣勢。

在法陣的光芒中,第八名英靈,階職復仇者的英靈逐漸顯現出模糊的黑影,在凌柯的手臂上,三道令咒正在緩緩的顯現。

絕對的惡意和瘋狂意志鎖定了白朔的身影,隱藏在逐漸成型的英靈背后,凌柯開始念誦最重要的咒語。

那是他通過獻祭,從黃衣之王的手中所獲得的力量,在他的眼中,最高的藝術杰作即將出現在他的眼前。

低沉而晦澀的雜音從他的唇齒之間蕩漾了開來,回蕩在每個人的耳中。

如同惡意的火焰瞬間出現,灼燒人類的心靈,在他的咒語之中,無法言喻的惡意和混亂意志匯聚。

在他的眼前,紅色的英靈終于成型,轉過身看到身體殘缺的凌柯,模糊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頭發銀白,面容堅毅。

略顯消瘦的從者彎腰說道:“復仇者應召而來,敵人在哪里?”

“不用去管那些。”凌柯露出了笑容,甚至沒有去問英靈的身份和真名,而是伸出手掌,令咒的光芒閃耀,毫不可惜的三道令咒被盡數的使用了。

“放棄抵抗,不許行動,失去意識!”

就在一瞬間,應召而來的英靈就像是變成了仇敵一樣,純粹是在自殺,凌柯將復仇者的行動能力和戰斗力統統剝奪,最后完全廢除。

英靈的眼神陷入呆滯,狂怒的表情還來不及顯現就倒在地上。

無名英靈最后的感覺,是身體被吞噬的痛苦,有什么東西在啃噬自己的身體,從頭到尾,像是蠕動的蛇……

僅僅出現了五秒鐘,無名的復仇者死去。

殺死他的,是他的master凌柯,還有一具殘尸?!

趴在英靈的身體之上,那一具殘缺的尸體暢快的吞吃咀嚼著,渾身上下都化為大嘴,吞噬著英靈的魔力和意志,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將失去意識的復仇者吞到自己的肚子了。

凌柯用無數尸體拼湊出來的那一具,所謂的完美的藝術品,居然在他的咒語之中蠕動著從地上爬起來,然后開始吞噬英靈?

凌柯向黃衣之王所祈求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之中,那一具殘缺的尸身轉過臉,似曾相識的臉上帶著殘缺的碎肉和鮮血,天真無邪的笑著。

“愛麗斯菲爾!”

看清楚了那一張臉之后,陳靜默忍不住發出驚嘆:“這是怎么回事?”

“不是愛麗斯菲爾……”白朔搖著頭,后退了兩步說道:“雖然不知道這個蒙著愛麗斯菲爾臉皮的東西究竟是什么,但是我感覺這一次麻煩大了……”

在不遠處,被瘋狂所影響的人群正在不斷鄙上;而在眼前,凌柯又做出了如此令人驚駭的舉動……

一切的一切都在脫離所有人的預料,莫名的影響讓圣杯戰爭快速的劃向崩壞的方向……

在混亂的戰場邊緣,saber發出自己的訊息:“我找到愛麗斯菲爾了”

通訊的那一頭沉默了一下之后,依舊沒有發出出動的命令。

站在sāo亂人群的遠處,騎士王抬起頭看著昏暗的天空,然后一點一點痛苦的閉上眼睛。

衛宮……切嗣!

有個憤怒的聲音在心中吶喊,可是卻無法讓身體前行。

他只能看著紊亂風流卷著灰燼和濃煙從眼前掃過,在廢墟的一角,那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女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明明只要兩次沖鋒就可以到達的距離,可是卻遙遠的像是隔了數十光年一樣。

劃出這一條殘酷溝壑的男人——衛宮切嗣的視線已經離開愛麗斯菲爾那已經無法動彈的身體,此刻正在冷漠的旁觀著戰場的局勢,尋找著自己的機會。

第二百六十五章王之軍勢

第二百六十五章王之軍勢

就在混之中,他看到一道紫色的雷光從天空之中劃過,征服王的座駕毫不避諱的出現在天空之中。

“情況看起來很糟糕啊。”

伊斯坎達爾在半空向下說道:“這些瘋狂的民眾,已經全都變成敵人了么?”

“現在看起來,是的。”白朔皺著眉頭,這種曖昧不明的局勢,最讓人討厭,但是卻讓人無可奈何。

進退維谷,局勢紛……

征服王瞇起眼睛看著不遠處的黑色人潮:“雖然顧忌圣杯戰爭的隱秘約定,但是擋在路的話,那么就是敵人了啊。”

“ter,下命令。”伊斯坎達爾低頭看著狂的人g出這種事情,但是能夠達到這種規模,也能夠說是勁敵了啊。”

“討伐ter并不意味著要忍受這種毫無理由的攻擊,既然敢違反規則的話,那么就要做好被當做敵人的準備?”

他轉頭看向了韋伯的眼神。

在他的眼中,這個幼稚而年輕的ter的嘴唇蠕動著,最后卻始終沒有張開嘴。

韋伯低著頭,看著腳下涌動的人群,他不知道那兩位被自己催眠的老夫婦是否在其中。

那兩位深信著自己是他們孫兒的老夫婦曾經對韋伯付出了無私而誠摯的愛,而此刻他們被卷入了圣杯戰爭里。

下達命令,只需要一句話,但是那些人統統會死。

既然想要獲得從者的助力,那么承擔從者所造成的責任,當一個御主從來都不是簡單的事情。

當他終于鼓起勇氣抬頭看向自己的從者的時候,伊斯坎達爾忽然出了笑聲。

征服王看著他的眼中的色彩,拍著韋伯的肩膀:

“那么,接下來,就交給我。”他轉過身拉動神威車輪的韁繩,于是紫色的電光從天空之中炸裂。

咆哮的呼喝隨著盤旋的神威電光散播了開來,聲傳四野。

“出來!出來!”伊斯坎達爾大聲的吼著:“想要從我手中奪取圣杯的敵人啊!”

“那些曾經在歷史留下赫赫聲名的強敵們!你們就這么想要龜縮到什么時候?!”

帶著凜然威勢的眼神掃過了混的戰場,他出了呼喝:“r!”

“難道你們都是無膽的鼠輩么!”伊斯坎達爾拔出長劍:“隱藏在角落里面窺視戰局的刺客,因喜樂而無常的君主!騎士之王!到現在你們還潛藏在角落里么!”

“ter就在這里,你們就連出現的膽量都沒有了么!”

“雜碎,本王的興致全都被你打擾了呢。”金色的身影從虛空之中浮現,站在廢墟的頂層,吉爾伽美什用眼角撇著伊斯坎達爾:“準備好自裁謝罪了么?”

“羊肉串……”梁公正剛剛出一句話,就被身旁的長孫武捂住嘴。

“喂喂,這個時候了,就不要賣羊肉串了好?”長孫武忍住捂臉的沖動:“拿出點in的風范來!”

梁公正抬起頭看著伊斯坎達爾,眼神復雜而混,最后無奈的聳肩:“不喊不專業啊……”

“所以說,這個時候就不要管什么專業不專業了啊!”

翻涌人群的角落里,r沒有抬頭,就像是沒有聽見伊斯坎達爾的聲音,視線依舊在那一襲被灰塵染臟的白色衣裙。

到最后,他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就像是對誰訴說著:“亞瑟王的故事,你可能聽不見了呢。”

他平淡的聲音傳入了衛宮切嗣的耳中:“想要約束我,就用令咒。”

并不等待御主的回音,在說完的瞬間,他抬起頭邁出陰影,在陽光之下披甲執銳,國王的威嚴和雍容重新出現在他的臉。

“ridier,我在這里。”

他抬起頭,站立在大地之,如是說道。

征服王的眼神環視周圍,最后鎖定在凌柯身。

那一具殘缺的尸依舊在咀嚼著復仇者的尸,而凌柯則溫柔的撫摸著它的腦袋,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寵物。

察覺到了四周的目光,他毫不在意的抬起頭對著征服王露出了獰笑。

伊斯坎達爾在眾目睽睽之下,最后擦拭著自己的劍鋒,感覺到投影在自己身的所有目光。

這一刻,所有人都是他的聽眾,他像是回到了無數歲月以前,他第一次走王座的時候。

無數臣民抬頭仰望,未來征服廣闊疆域的帝王躊躇滿志,準備大展宏圖。

在所有人的視線里,他抬起下頜,在神牛的戰車俯瞰整個戰場:

“由父王,我繼承了宙斯之子赫克力士的血脈;由母后,我繼承了阿基里斯的血脈!”

“今日,在這里的所有英靈、御主、還有一無所知的可憐蟲們見證。”他拔出劍對準了ter:“我將取下你的級!”

韋伯驟然感覺到自己的魔力在無止境的開始抽取,忽如其來的痛苦讓他幾乎跌倒在座位。他呆滯的看著自己的英靈,此刻無窮盡的狂風從伊斯坎達爾的身出。

神威車輪緩緩的落在地,消散無蹤。而虛空之中卻出現了駿馬的嘶鳴。

仿佛無數人從黑暗中醒來,感覺到了前方如同太陽一般擴散的光芒,然后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出歡呼……

空氣之中忽然充滿了熾熱的氣息,隱約的沙粒緩緩的浮現,從rider的腳下出現在第一片黃色的沙土。

那是被太陽烘烤了萬年之后,蘊含了熾熱的黃沙,此刻隨著氣流飄飛吹拂,在所有人的眼中飛散匯聚。

令人震驚的魔力匯聚,最后黃沙大地開始急蔓延,將整個教會的大地都化為了沙土一般的地質。

“這是……王之軍勢?”白朔抓住了一顆從自己眼前飛過的沙粒:“心相影響現實,無數人的意志打造成的固有結界么?”

他踏前一步,邁入黃沙織就的領域之中,于是瞬間,世界改變了。

陰郁的天空驟然變成仿佛燃燒鐵水一樣的灼燒色彩,大地之升騰著熱浪,在沸騰的空氣之中,無數的人影從飛卷的黃沙之中出現。

他們之中有的魁梧的像是巨人,有的丑陋的像是鬼怪,也有的俊健如精心打造的藝術品,每個人的身都帶著傷疤和將整個世界點燃的狂熱意志。

從遙遠的英靈殿之中接受了王者的呼喚,就像是曾經那樣,握緊了自己的兵器,披了鎧甲之后,應召而來,追隨在征服之王的背后,每個人的臉都帶著期待的表情,卻一言不。

無數呼吸混合在一起,如同巨龍吐息一般,現在這一頭巨龍在征服王的面前低下頭顱,服從在他的威嚴之下,等候命令。

“這就是……王之軍勢啊……”長孫武在白朔的背后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僅僅去就讓人喘不過氣來。”

舉起了手中的長劍,伊斯坎達爾轉過身,和無數期待的眼神對視:“很久不見啊,諸位,是否在黑暗中等的不耐煩了?”

站立在最前方的戰士彎下腰,單膝跪地:“要繼續前進了么?吾等,不勝期待。”

“既然來到這里的話,那么當然要繼續我們的征途了。雖然無盡之海依舊未曾尋覓到蹤影,但是我已經看到更加廣闊的世界了啊。”

于是齊聲的呼喝響起,無數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在這一片以無數人心中世界匯聚在一起產生的固有結界之中,伊斯坎達爾的軍隊從塵封的歷史中走出,即將在一起進行無止境的征服!

伊斯坎達爾轉過身看著在場的所有英靈,露出了笑容:“r,rer,要隨我沖鋒么?我的氣量足以容納你們的野望?”

“狂妄到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愚人。”吉爾伽美什抬起殷紅的眸子:“想要搶走我的戰利品么?盡管試試看啊,雜碎。”

r一直抬著頭,看著天空之中灼燒的太陽,在幾乎快要燃燒起來的空氣之中,他始終無法將眼前那一襲沾滿灰塵的裙拋開。

他并沒有理會征服王的邀請,而是筆直的走向了b;愛麗,遵循你的意愿,我將取得圣杯,將它放在衛宮切嗣的面前,如果這就是你的無法更改的命運,那么就讓我親手……殺死你……

心中濃郁到不可化解的悲悸讓他的表情冰冷的像是一塊鐵,但是痛苦足以將鋼鐵點燃。

燃燒的痛苦化為了王者之劍的光芒,越狂暴的魔力匯聚在劍刃之,這一次,勝利必將以此劍奪取!

“有趣!有趣!”伊斯坎達爾并沒有絲毫的憤怒和不滿,而是興奮的張開雙臂:“還有誰!想要從我的手中搶走圣杯!”

“雖然并不想搶奪你的獵物,但是我有不得不殺死他的理由呢。”

白朔露出了笑容,出現在征服王的面前,抬起了手。忿怒的龍火從他的手中綻放,業火紅蓮的光焰燃起。

“聽見了沒有!看到了沒有!感覺到了沒有!”伊斯坎達爾出了令整個世界轟鳴的笑聲,對著背后的無數戰士大聲的笑著:“這么多強大的對手,這么多想要從我手中奪取勝利的敵人,這一場戰斗,太美妙了啊!

在大笑之中,他翻身馬,緩緩的調轉了韁繩:“沖鋒!讓他們知道,勝利究竟會被誰我在手中。”

“蹂躪!”

瞬間,無數人齊聲咆哮的聲音響起,齊聲的踏步和奔跑讓世界震動起來,黃沙的飛卷中,整個天地只剩下了最簡單,也最讓人熱血沸騰的呼喝。

第二百六十六章天下武學出升龍

第二百六十六章天下武學出升龍

如同塵封的火山驟然爆,在征服王的引領之下,化為了將一切都沖垮的火焰洪流。

從靜止到沖鋒,一瞬間無數鐵蹄踩踏在黃沙之,大地震動,世界轟鳴。

就像是燃燒的火焰從身旁經過,在大地之留下了一條深邃的溝壑。

白朔感覺到暴熱的狂風從身旁疾馳而過,在大地的震動之中,無數狂奔的戰士出咆哮,像是要將整個世界都吞沒。

徹底暴露在沖鋒的軌跡之,凌柯像是剛剛現了敵人一樣,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即將吞沒自己的洪流,低下頭溫柔撫摸著那一具不斷咀嚼英靈血肉的殘骸,柔聲說道:“慢慢吃,不夠的話,那里還有。”

隨著凌柯的指引,蒙著愛麗斯菲爾臉皮的尸體轉過腦袋,沾滿碎肉的臉露出了喜悅的神情,眼神渴望。

在軍團的沖鋒之下,一切都變得無比渺,就像是狂的巨獸吞掉了的阻礙,凌柯的身影就這樣被無情的軍勢吞沒了。

下一刻仿佛爆炸生,就在軍團的最中央,無數的人影飛起,數不清的觸手向著天空穿刺。

原本那一具殘缺的尸體開始膨脹,在大地投下了巨大的陰影,就像是要將天空頂穿,無數哀嚎的臉在蠕動的血肉之中出現,不斷的出哀嚎和咒罵。

遠遠的看去,那些扭曲的表情匯聚在一起,就像是一朵食人花在蠕動怪物的身綻放,在最中心,從愛麗斯菲爾臉剝下的皮膚保持著愉悅的微笑,隨著蠕動的怪物不斷的起進攻。

就像是無數肉塊堆起成的巨大身體不斷的分出帶著尖銳骨刺和吸盤的觸手向著四周撲捉,糾纏束縛住掙扎的人形,勒碎之后扔進那一張不斷咀嚼蠕動的口中。

這就是凌柯最高的藝術品,用無數人的尸體拼湊成的怪物。

用多爾瞑獻祭之后,他從黃衣之王那里得到了令最后一步完成的方法,費勁心思召喚出的第八名英靈,也不過是為它蘇醒而準備的食物。

在最惡意的咒文轉化之下,令人作嘔的‘藝術品’已經變成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怪物。

無盡的貪婪,無盡的饑渴,在饑餓沒有滿足之前,它根本不會停止自己的吞噬。

所有吞入肚子里的東西都會得到最徹底的消化,變成純粹的魔力被它吸收,無窮盡的吞噬無窮盡的增長,到最后它將變成連凌柯都無法預測的怪物。

或許吞噬了整個世界之后,它就能夠躋身舊日支配者的行列之中,成為新生的惡神;但是在這之前,它必須先將面前這些‘食物’統統都解決掉。

下半身消失之后,凌柯反而融入了怪物的身體之內,殘缺的半身不斷的在怪物的身浮現,出一道道詛咒。

將自己也融入最高的藝術之中,凌柯現在幸福的快要忍不住哭泣了,這是整個世界因為無法比擬的幸福啊……

白朔瞇起眼睛看著不遠處的怪物:“令人作嘔……”

“觸手什么的,最討厭了!”陳靜默在他的腦中壓抑著自己的厭惡:“男人都喜歡變成觸手怪么?”

“不要地圖炮好?”白朔苦笑著回應:“相信我,對面的那個玩意只是少數。有的東西,要一根就夠用了。”

“如果你把后半句話去掉,我可能會更開心一點。”陳靜默的靈魂波長輕輕的抽打了白朔一下:“先解決掉那個東西,再說,否則我會吐的。”

白朔笑了起來,摸著自己的右手:“遵命,女王陛下……”

瞬間隱藏在右手之的結界被解開了,銀色的荊棘圖紋從拳套蔓延到他的全身,而燃燒的龍火沿著手臂開始燃燒。在火焰之中,透明的幾乎快要看到骨頭的右手抬起,對準了遠處在軍團中不斷扭動,進行撲食的怪物。

呼嘯的光刃瞬間跨過漫長的距離,根本不需要瞄準,怪物本身龐大的身體就已經是最好的靶子。

一瞬間,白朔的突襲幾乎扯碎了它的嘴角,腥臭的鮮血噴濺。

在轟鳴之中,白朔踩踏著飛舞的黃沙化為殘影,瞬間來到怪物的下方,在他的頭頂,撕裂的傷口正在噴涌血液。

彎下腰,他握緊自己的右拳,身體如同弓弦一般繃緊,血液未曾飛濺到地,可是拳頭攜帶的光焰已經隨著白朔的身體飛起。

就像是空氣之中忽然出現了巨大的鐵拳,燃燒的火焰在結界的約束之下化為拳頭一樣的沖擊,盡數傾瀉在龐大怪物的身體之!

席卷的氣浪向著四周傾斜,而怪物龐大的身體也在巨大的沖擊之下暫時脫離了地面,然后猛然衰落。

“正所謂,天下武學出升龍啊。”

在最后方,長孫武看到了那一種令人驚駭的情景,搖頭晃腦的感嘆,洶涌的氣從指間傾斜而出,化為凌厲的沖擊。

凝聚到了極點的洞洞波每次都會打斷一只卷著人類的觸手,將怪物的身體重創。

就像是兩張轉動的磨盤忽然碰撞在一起,落入軍團包圍之中的怪物在無數人奮不顧身的沖擊和劈斬之下不斷的出現傷口,可是瞬間傷口就化為猙獰的大嘴將周圍的人吞噬。

就像是根本不在乎什么損傷,每一次傷口裂開之后,重合的血肉都能夠急的愈合,渾身下不斷蠕動、毫無定型的巨大魔物不斷的進食,貪婪的咀嚼每一份落入嘴邊的血肉,驚人的魔力不斷的修復傷口。

肉眼可見的,它在變化,被鐵錘砸傷之后,它新生了堅韌而厚實的皮膚,被刀劍穿刺之后,它就擁有了堅固的甲殼。

每一種攻擊它都在習慣……這個東西,它在進化?

就像是初生的嬰兒在適應這個殘酷的世界一樣,它一邊丑陋的咀嚼著血肉,一邊在不斷的改變著自己的形態,在戰爭之中緩緩蛻變。

在劇烈的痛苦之中,數十只面孔朝著白朔怒吼,魔物的身體蠕動著想白朔的方向前進,腐臭的大口張開,露出了其中數不清的尖銳牙齒,然后……

“肅!”

看著眼前急放大的猩紅口腔,白朔猛然抬起了手掌,崩碎的結界扯動了空間,碾壓的崩壞痕跡裹挾著白色的氣流,就像是空間坍塌,將蠕動的魔物扯進粉碎的磨盤。

在凄厲的尖叫之中,魔物龐大的身體被無形的力量碾碎了一大片,就像是極鈍的刀刃混無序的瞬間切下了大片的血肉,在身體的蹦碎之中,不斷蠕動的肢體想要重新修復。

可是在身體的另一端,無法忽視的痛苦令它再次出了痛苦的嚎叫。

冰冷的劍刃毫無阻礙的在它的身體之劃過,憤怒的騎士王在它的身體斬下了漫長的溝壑,大片的腐臭血液從漫長的傷口之中滲透出來。

就算是遭到了這種創傷,它的傷口依舊能夠重新愈合。

r在狂奔之中抬起頭,看到了那一張帶著愉悅微笑的臉,愛麗斯菲爾的笑容在魔物的身綻放。

極端的憤怒讓他咬著牙,舉起了手中的王者之劍:“ex……”

無盡的光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在劍刃之跳躍燃燒,就像是刺穿黑夜的晨光,光芒的亮度在不斷的攀升,到最后化為了不可直視的憤怒陽炎,通天徹地,突破云端,即將斬碎整個世界!

“……b;怒吼的聲音從r的口中出,然后燃燒的光流從劍刃噴薄而出,勢如破竹的貫穿了怪物的身體,將它斬切開來。

龐大到了令人無可奈何的體積,就這樣在他的劍下一分為二。

此乃騎士王之劍,其名曰:誓約勝利!

凄厲的溝壑從他的腳下蔓延,斬切開怪物的身體之后,一直蔓延到視線所無法觸及的地方。

他喘息著以劍駐地,看著涌動的腐臭之血從怪物的身體里流出來,灌滿了凄厲的長痕,可是眼睛卻死死的頂著那些哀嚎的面孔。

在最中央,愛麗斯菲爾的臉依舊在幸福而滿足的笑著,睜開眼睛,用貪婪的視線看著圍來的士兵。

一瞬間,徹骨的寒意籠罩了騎士王。

“快讓開!”

騎士王出了大吼。

那只該死的魔物,還沒死!

蠕動的血肉瞬間接合在了一起,兩端被完全斬切開來的身體重新拼合,魔物的身體劇烈著蠕動變化,將附近所有的士兵都卷入了自己的肚子里。

轟鳴的聲音響起,訓練有素的包圍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空隙,在無數鐵蹄敲打著地面的沖馳聲里,沖鋒的騎兵如同長刀一般,在伊斯坎達爾的帶領之下刺入了魔物的身體中。

在征服王的引領之下,整個軍團都變成冰冷的鋒刃,在無可阻擋的沖鋒中切下魔物的大片血肉!

無數人的力量匯聚在一起,整個軍團都化為了一體,成為了伊斯坎達爾的力量。

凄厲的傷口在他們的刀劍之下不斷出現,而沖鋒的士兵們已經和魔物交錯而過。

重新拉開距離的軍團調轉了方向,騎在馬的伊斯坎達爾甩掉劍鋒之的污血,拍著駿馬的脖頸,就連名為‘別賽法勒斯’的駿馬也是不折不扣的英靈。

在征服王的駕馭之下,它出狂野的長嘶,帶著燃燒的意志,渴求戰斗。

伊斯坎達爾大聲的歡笑:“真是久違的感覺啊!我的士兵們!跟緊我,再來一次!蹂躪!”

世界重新開始震動,在鐵蹄的踐踏之中,所有人咆哮的聲音匯聚在一起:

沖鋒的洪流不斷的在戰場馳騁,那種豪勇的風姿,不可比擬!

第二百六十七章力士移山

第二百六十七章力士移山

龐大的怪物在凝聚為一體的軍團踐踏之下出了痛苦的咆哮,一道道凄厲的傷口不斷的從身體之出現,始終無法重新凝聚起來。

就在騎兵的沖刺之中,猩紅的火焰從魔物的身席卷了起來,大量易燃物體的抽出讓空氣開始微妙的流動,煉金術的光芒從凌柯的雙手之間出現。

火焰之煉金術!

所有人都忽略了此刻隱藏在魔物身體之內的ter,擁有了不死的魔物作為堡壘,不斷的汲取著魔力,此刻他終于從損傷之中修復完畢,歇斯底里的笑聲出現在魔物的身。

猩紅的火焰不斷的蕩漾,更恐怖的是不斷的有被紅蓮之煉金術改造成易爆物的腐肉從魔物的身體中分離出來。

極遠處沒法幫忙,只能用‘洞洞波’進行擾和要害攻擊的長孫武一臉殘念的吐槽:“變身是提升戰斗力的好辦法,可是變得這么丑,可是自尋死路啊……”

自古變身不美形的家伙,就算是弗利薩也只能乖乖的在孫悟空的拳頭下面變成渣渣,更何況凌柯呢?

就像是他所預料的那樣:劇烈的爆炸和火焰讓英靈軍勢的沖鋒受到阻撓,但是卻未曾阻擋那個黑色的身影。

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之中忽然綻放出一絲比猩紅烈火更加純粹的光焰,忿怒龍火的色彩從白朔的身燃起,緊接著突破了火和風的阻撓,沖進巨大魔物的身旁。

轟鳴的聲響忽然從火焰的深處出現,緊接著氣浪碾碎了燃燒的火焰,在煙霧和爆炸的深處,不斷的有低沉的轟擊傳來。

和魔物相比,白朔的身影渺到了可憐的地步,但是此刻的戰斗形勢根本就不像身體比例那么夸張,或者說,顛倒過來了。

白朔的雙手之中不斷出斬碎一切的光刃還有空間蹦碎的碾壓,在穿刺和消磨的不同聲響里,橫飛的血肉和腐臭的血向著四周潑灑。

黑色的拳套覆蓋的雙手有著詭異的魔力,在陳靜默的操縱之下,每一次斬切開凄厲的傷口之后,便有源源不斷的血從魔物的身體里被拉扯了出來,哪怕是再細的損傷,也會變的如同泉涌。

心的躲閃著無數帶著骨刺的觸手,白朔緊貼著魔物的身體,用自己的力量在它的身扯出凄厲的損傷,甚至將它的一條如同的腿都硬生生的打斷、扯碎、燒毀,完全的化為不能再返回身體里的灰燼。

覆蓋在身體表面的結界阻擋了凌柯射出的詛咒,而席卷的烈火還有爆炸根本就不能鎖定他不斷跳動的身體。

這一刻,魔物龐大的身體在白朔的手里變成靶子。

將面前蠕動的怪臉捏碎,白朔猛然躍起,手中的結界化為鎖鏈和船錨一般的形狀。在半空,白朔的身體在劇烈的力量之下飛旋,積蓄到極點的動能在精妙的武技之下從全身運輸到右手之。

就像是提著沉重的物體,白朔在怒吼之中將附著著火焰的錨狀結界擲出,破空的炸響還有魔物的嘶吼同時響起。

錨裝的結界在白朔的投擲之下,突破了層層的烈火和阻礙,最后捅進魔物頭頂那一顆巨大的眼珠之中。

在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材質的白色液體飛濺之中,結界之錨刺入魔物眼眶的深處,扣住它扭曲的骨骼,忿怒的龍火沿著鎖鏈燃燒,漫長的鐵鎖一直延伸到白朔的手中。

重重的落在大地之的白朔露出讓凌柯感覺不妙的冷笑,瞬間鐵鎖從白朔的手里繃緊。

白朔用雙手將結界之鎖拽緊,右腿向后邁了一步,在凌柯慘白的眼神之中,白朔拖曳著沉重的魔物開始狂奔。

體重數值比一頭藍鯨還要龐大的魔物身體震動了一下,就像是世界崩裂也紋絲不動的龐大身體被拖動了?

狂暴的力量拖曳著魔物在地劃出了一條巨大的溝壑,魔物眼眶里噴出的飛濺血液染臟了那一片黃沙。

白朔渾身下浮現了光芒構建的經文和圖紋,不可思議的巨力從白朔的雙手之間驟然拔升,耀眼的光芒不斷的身體中涌現,被如同黑洞一般的術式源源不斷的b;在此刻,如同金剛怒目,佛陀火。

就像是《佛說力士移山經》的名字一樣,力士移山!

模糊的怒吼從白朔的喉嚨里出:“給我……”

“起!”

在呼嘯聲之中,龐大的魔物在鎖鏈的拖曳之下拔地而起。

魔物在痛苦之中出了巨大的尖叫,錨狀的結界卡在它的身體深處,變成了如何掙扎也無法擺脫的附骨之疽。

大片的血肉被拓展的結界牽扯住,最后龐大到仿佛世界崩塌的距離從鎖鏈傳來!

在烈日之下,巨大的身體在大地之留下了一大片黑色的陰影,最后再次砸落在地。

大地開始震動,在低沉的震動之中,大地出現了巨大的陷。

“我該說魔幻生物真神奇么?”白朔撐著膝蓋喘息著:“那么大的身體,居然沒有被自身的重力壓垮?”

曾經作為一個幾近文盲的人,白朔深知沒文化就要挨打這個道理。在刻苦奮斗和獎勵點的幫助之下,他取得了主神親自頒的數個學位證,雖然沒有逆天到隨手造機甲,培養g病毒的地步,但是大體的生物知識他還是有的。

所以他才有種不知道從哪里吐槽的感覺啊!

在他的腦中,陳靜默的聲音回蕩:“認真你就……”

“輸了?對不對?”白朔扭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這么老的梗,就不要在翻出來了啊。”

“贏的人必將是我們,也只會是我們。”

他抬頭看著遠處重新爬起來的魔物,龐大的身體投影出巨大的陰影,不斷蠕動的影子讓人感覺到從心中冷。

就算是水龍頭,噴了這么長時間也該停了,可是那個魔物依舊沒有死掉的意思,反而更加的活躍了?

白朔真心希望這是錯覺,就算不是錯覺,他也要親手把它變成錯覺才行。

不過很快他就現天空之中出現了一道就算風沙也無法阻擋的身影。

最古之王俯瞰著腳下的蠕動的魔物,殷紅的眼神充滿不屑,不耐煩的深處手掌。

“切,雜碎的徒勞丑態,我已經看夠了。”

“這種惡心的東西,本王已經忍受得夠久了。”吉爾伽美什的手指揮動,無窮的冰冷光芒從他背后浮現,無數寶具級別的武器出現在半空之中。

巴比倫寶庫的門已經打開,無窮的武器露出了寒光。

如同暴雨一般的數量,自然也要向暴雨一樣的砸落!

吉爾伽美什冷笑著看著ter:“這一次,你跑給我看啊。”

無數利刃呼嘯的聲響隨著她手指的揮舞瞬間想起,高踞在半空之中的女王拋下了無窮的殺機。

劇烈的爆炸還有電光從暴雨一般的利刃叢中出現,魔物巨大的身體不斷的顫動著,洶涌的血液從不斷出現的傷口之中噴涌出來。

一道道石墻和阻礙在寶具的齊射之下變成了薄紙一樣的脆弱粉末。

層層疊疊的轟鳴和巨響隨著寶具的投射不斷出,就像是無數的槍炮齊射,龐大的魔物不斷的顫動,縮,撕裂的血肉被炸飛,涂滿了燃燒的黃沙。

整個沙漠都變成了猩紅和蒼黃的色調。

當無盡的光芒停止投射的時候,蠕動的血肉鋪滿了大地。

站立在最高處,吉爾伽美什嗅著空氣之中的腐臭和血液的香甜,露出了厭惡的神色:“你的血的顏色,和你一樣丑陋啊,雜種。”

黃沙之出現深深的洼陷和坑洞,粘稠的血漿填滿了那些深邃的溝壑,就算是這樣……

“還沒死?”白朔看著一邊濺射在腳下之后,依舊還在蠕動的血肉,皺著眉頭彈了一下指頭,扔下了一朵龍火的火焰,將它焚燒成了一團青煙。

“那我就免費幫你火化好了。”白朔的手中結界緩緩延伸,最后形成了火把的摸樣,在結界的另一端,龍火熊熊燃燒。

光芒不斷的從白朔手里流入火炬,最后化為旺盛燃燒的忿怒龍火。

踩踏著地的碎肉和血泊,白朔一路播撒著火種,將大片的殘肢統統燃燒成飛灰,但是卻依舊沒有聽到主神的提示。

“陌生的靈魂波長滲透了這個結界……好混,比梁公正還要混……”

陳靜默的聲音從他的腦中響起,在她的偵測之中,不斷的有混的靈魂波長或者是精神力從固有結界的外部滲透出來。

如果梁公正的精神色彩是好幾十桶油漆攪拌在一起的話,那么這一道精神力就是成千萬種顏色不一樣的精神力混合在一起,有油漆,有墨水,有純凈水,有地溝油……

混到了令人作嘔。

白朔腦中忽然想到了在伊斯坎達爾的結界之外,那些在莫名精神力的驅動之下,不斷蜂擁襲來的普通人。

就在他的感知之中,那些混的精神力似乎融入了無數碎肉之中。

不好的預感從他的心中閃現。

第二百六十八章幻想御手

在固有結界之外,喧囂混亂的人群心靈之中都回蕩著相同而刺耳的歌聲。在詭異的歌聲之中,所有人的腦波被調整到同一個頻率之后,被唯一的一個人所掌握。

使用整個城市的人變成自己的運算工具,沈峰的精神能力不斷的提升,突破了LV4和LV5的關竅之中,無限圝制的拔升著。

《魔禁圝書目錄》中,學園都市的超能力正是以運算能力來驅動‘和別人不同的現實’來達到超能力的效果。

擁有了數十萬人的大腦作為運算的機器,他的能力依舊在不斷的拔升,雖然無觸圝摸圝到LV6的程度,但是卻強大到了足以凝結成實質。

‘幻想御手’,以特殊的聲音來將傾聽者的腦波頻率調整到和使用者的相同程度,原本是通過精神共享來提升能力級別的道具,但是在沈峰的手中變成了赤圝裸裸的掠奪。

通過從先知者戰團手中取得的道具之一,沈峰利圝用幻想御手掠奪了冬木鎮所有普通人的運算能力。

以LV4的精神能力,心靈共感來播撒‘幻想御手’的種子,提升能力的覆蓋面積,然后有將新種子播撒出去,不斷的吞噬、擴張,到最后整個城市的普通人都變成了他的傀儡。

他們對自己現在的情況毫無察覺,心中只剩下沈峰播撒下去的無止境憤怒和瘋狂,就連整個人都變成了沈峰的武圝器。

他們之中有學生,有上班族,有警視廳的警圝察,甚至有因為天象原因臨時駐扎在冬木鎮周圍的冬木鎮的自衛隊。就算是在輪回士的眼中,普通人的力量只是螞蟻,但是他們現在已經變成了無窮無盡的行軍蟻,足以吞噬大象、令巨蟒也恐懼的團體。

所有人的精神力被統合在一起,最后滲透進入固有結界之中。沈峰感覺到在最吉之王的手下化為碎肉的CASTER,臉上露圝出了抽圝搐的笑容。

散亂的精神力融入那些碎肉之中,沈峰的聲音出現的凌柯的腦中:

“我知道你還活著……”

“你是誰?……哈,最初之火的死剩種……”

“彼此彼此,守序者的喪家犬,光桿隊長先生……”沈峰發出尖刻的嘲諷,但是緊接著卻發出了凌柯未曾預料的邀請:

“想要獲得勝利么?”

就像是驟然間整個大地失去重力,不斷散發火焰的白朔發現周圍碎裂的殘肢和血肉忽然在莫名的力量之下漂浮了起來。

那些蠕圝動的血肉離地飛向起來,如同冤圝魂一般向著同一個方向移動,最后匯聚在一起。

神奇得就像是那首詩,化作春泥……從尸骸之中,魔物再次凝聚威形,就算是被切成了碎塊,可是它還活著,雖然活得并不是很好。

在血肉蠕圝動的怪異聲音,無數扭曲的臉再次顯現,愛麗絲菲爾的笑容綻放。

扭曲的笑容點燃了騎士王心中最后的理智,怒吼的聲音傳來:“EXCALIBUN!”

比他更早的是沖天而起的業火紅蓮,還有白朔的厲喝:“涅桀!”

與此同時,不同的吼聲同時響起。

“沖鋒!踩躪吧!”

“去死吧,雜圝種!”

就連極遠處的打醬油的長孫武和梁公正都扔了兩顆手圝榴圝彈和洞圝洞波過來支援。

所有人都不會允許這個該死的東西重新從地上爬起來,在此刻,同時出手。

沖天而起的火焰紅蓬染紅了整個天空,就像是火山爆發一樣將魔物正在匯聚成型的龐大身圝體擊入半空之中。忿怒的龍火還有枯骨幻象從魔物上下每一個毛孔之中噴圝發而出,再次扯碎了它龐大的身圝體。

誓圝約勝利的光芒橫斬,如同洪圝流斬碎了匯聚在一起的血肉,亞瑟王親手毀掉了愛麗斯菲爾的臉,痛苦而憤怒。

無窮盡的光芒如同星辰從天空之中隕落,沖擊在大地之上,扯碎了每一片還企圖蠕圝動的惡意血肉。

在世界的轟鳴之中,征服王引領著如同潮水一般的陣列從大地之上穿行而過,大地上所有的殘余都統統化為粉末。

天空之中被斬碎的龍火暴圝烈,化為煙火一般的光芒落下,最后點燃了那些依舊還在蠕圝動的碎肉,最后化為漫天的飛灰。

至此,CASTER在白朔和數名英圝靈的攻擊之下,尸骨無存,可是……“還沒死!”白朔皺起了眉頭,就在他的感知之中,大地深處傳了仿佛蘇醒一般的力量。

他環顧四周,瞬間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在整個黃土之上,原本被血圝腥染紅的地方,現在居然一滴血都沒有?

猛然之間,他的腳掌抬起,然后猛然砸落!

黃沙震動,大地凹陷,而白朔的身影已經向著天空飛起,如同子彈一般突破了空氣,留下了一陣陣氣爆聲。

就在同時,他所立足的地方瞬間被忽如其來的鮮血染紅,噴圝涌的血重新凝聚威了魔物的形狀,從沙土深處向著白朔拔升的身形猛然躍出。

扭曲的巨大口器之中在烈日之下顯露圝出層層疊疊的尖銳鋸齒之牙,數十條觸手激圝射而出,想要將白朔拉入其中。

一瞬間,世界仿佛被扯裂了,狂圝暴的精神力從固有結界的每一個縫隙之中滲透進來,破圝壞著支撐著結界的魔力結點,原本就在蓋亞的排斥之下需要消耗大量魔力的固有結界突然被突破出一個巨大的空隙。

在結界之外,無數瘋狂的人群里忽然有上百人慘叫著抱著頭顱倒地,五官之中流圝出了鮮血,死了。

粗圝暴的抽取著傀儡們的運算力量,沈峰的心靈力量凝結實質,在半空之中化為了若隱若現的扭曲人形,鉆進入了固有結界的裂縫之中。

從外形上來看,那個獰笑的胎兒狀龐大怪物帶著各種混亂的色彩。

幻想猛獸,這就是通過‘幻想御手’構筑的網絡里,以所有人的ATM擴散力場為媒介所產生的精神怪物,網絡中所有人思想的結合圝體。

一萬人份的精神力量,一萬人的瘋狂!

那些完全瘋狂的人在粗圝暴的壓榨和激化之下,暫時產生了最最微弱的一絲ATM力場,成為了無圝能力者,代價是數倍的失敗者倒地,五官流圝血,腦死亡。

獰笑的瘋狂猛獸從結界的裂隙里鉆入,出現在天空之中。

那一剎那,白朔拔升的身圝體仿佛能夠看到那一只嬰兒猛獸的獰笑表情,距離,前所未有的接近。

于是,一萬人狂圝暴的精神力構威的核心崩潰。就像是找到了復仇的目標,在沈峰的獰笑之中,尖銳的精神碎片、無數的錯亂記憶、一萬人的瘋狂和暴戾沖動盡數刺入了白朔的靈魂深處。

白朔只來得及斷掉和陳靜默之間的靈魂共鳴,下一刻就在惡意精神的狂潮里陷入了空白的呆滯。

一瞬間,局勢逆轉,白朔的心智陷入了罕見的混亂和空白,痛苦的尖嘯從他的口圝中發出,拔升的身影停止了向上,開始墜落。

在他的下面,獰笑的殘缺魔物沖天而起,張大了自己巨大的口器,對準白朔墜落的身影猛然合攏。

一瞬間,白朔呆滯的眼神被黑圝暗覆蓋,而殘缺的魔物重新從大地之下涌現,展現出自己比剛才更加龐大的身圝體。

“臥圝槽!”長孫武看著那個遮天蔽日的陰影,呼吸停頓住了,下一刻他從隱蔽的溝壑里鉆出來,冒著漫天的風沙,洶涌的氣從身圝體里涌現。

這種忽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目瞪口呆,就連長孫武也不例外:只是他更清楚自己有事情要去做,比如,將自己那個年輕但是卻強大的隊長從那個該死的東西肚子里,拉出來!

一只手抓圝住了他的衣服,他扭過頭看著自己的同伴。在片刻之前,梁公正身圝體里的魔力就開始急速的流失,問他原因,他卻不肯說,臉色蒼白。

“沒用,別去。”

梁公正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就像是要把眼珠子瞪出眼眶,一顆眼睛看著他,一顆眼睛卻看著極遠處蠕圝動的陰影。

“他沒事。”

梁公正決然而確定的陳述著自己所觀察到的事實。

混亂的噪音忽然從通訊之中傳來,在一陣混亂的聲音之后,白朔有些嘶啞和模糊的聲音從那一頭傳來。

“……固有結界……怎么回事?”

就算是萬人的憤怒和瘋狂也沒有讓他陷入混亂狀態,白朔的理智在魔物的身圝體里恢復了,制止了長孫武援助的行為。

長孫武愣了一下之后抬起頭,看到了天空之上那一道正在急速愈合的裂痕:“裂開了。”“很好……草!”對面的話中斷了一瞬間,忽然發出一聲怒喝,緊接著是一連串爆響。就在數秒鐘之后,白朔的聲音傳出:“帶梁公正離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你們去做……抓緊時間。”

“神神秘秘的樣子,真的讓人很郁悶啊。”長孫武習慣性的發著牢騷,掛斷了通訊。

既然白朔已經說了自己沒問題,那么長孫武也不需要去質疑什么了。有他和陳靜默在一塊,如果還解決不了的話,長孫武和梁公正一起上也只能去送死。

通訊里解釋不清,所以他扭頭看向梁公正,一臉郁悶的問:“怎么回事?”

梁公正腳步蹣跚的繞著長孫武轉著圈,一臉神秘的笑著:“大腥腥,這就是圣杯戰爭啊。”

“繞你妹的圈!”長孫武一頭霧水的抓起了梁公正抗在肩膀上:“抓穩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遠處蠕圝動的陰影,還有暴怒的英圝靈,躍起在空中,急速拔升,靠著梁公正的氣息阻隔,兩個小黑點無聲的消失在即將彌合的裂口之中。

第二百六十九章天地乖離

第四卷黑暗時代,參見英雄!第二百六十九章天地乖離

最后一道裂縫的彌合之后,世界的溫度似乎在不斷提升。

提嚴的不是溫度,是征服王的怒火。

“CASTERUBAJ!獲得外界的強援是如此讓你得意的事情么……”

伊斯坎達爾抓著馬韁,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似乎將饑餓胃口對準自己的魔物:“雖然出現了意外的狀況也難以避免,但是我很看好的一個敵人被你備掉了呢。”

“既然是這樣也沒有辦。”沾染著褐色血漬的長劍對準了蠕動靠近的魔物,征服王冷聲宣告:

“你的血如同他的血,在此刻流盡吧!”

于是無數人呼嘯的聲音響起,暴怒的軍勢開始沖鋒,如同尖錐一般的陣型直刺狂暴的魔物,就像是天神的懲罰之刃,撕碎一切阻礙!

無數人的嘩喝穿透了層層阻擋,隱約傳人了白朔的耳中。

在蠕動的黑暗里,到處都是滴落的粘液還有想要將自己吞沒其中的腐蝕液體。

這里是這玩意食道?腸道?還是更加充滿了危險的胃?

無數寄生在這里的蠕動生物對那一片被撕碎的殘尸中依舊站立的人影不懷好意的發出饑渴的聲響。

在惡臭的空氣中充滿了粘稠的惡意,污染所有食物神智的詛咒層層疊疊的附著在白朔的身上。

在黑暗之中,白朔屏住呼吸,身體在大腦的刺痛之下有些痙孿的顫動著:“靜默,回話,沒事吧?”

他有些失去控制的混亂靈魂波長能夠感覺到陳靜默的靈瑰并沒有在幻想魔獸的沖擊之下受到太大的損傷。

片刻之后,陳靜默有些低沉和不悅的聲音從他的耳邊響起:“個人英雄主義這種事情說過你很多次,回去之后我想我和我的隊長大人需要好好的交流一下了。”

“哈哈,生氣了……”如同白朔所預料的那樣,陳靜默對自己在最后關頭切斷靈瑰共鳴的行為產生了無奈和無抑制的憤怒。

一陣刺痛的感覺到從靈魂之中蔓延,陳靜默的靈魂波長如針一般的刺入他的大腦,劇痛掩蓋了五富之中因為精神沖擊而產生的備種幻象。

劇烈的痛苦讓白朔再度清醒,只是大腦的疼痛開始更加厲害了,察覺到了白朔靈魂波長的紊亂,陳靜默強行利用自己的共鳴讓他重新清醒,只是這種手段也未免太過粗暴了一點。

在殘肢之中眩暈的倒退了兩步,白朔險些栽臺在地上,可是痛苦的大腦里也終于如愿的恢復了清醒。

他帶著無奈的笑意還有一絲歉疚,他在黑暗中自言自語:“對不起啊。”

陳靜默執拗的沒有回應他,只不過粗暴的靈魂波長略微的柔和了一點,讓他笑得更加開心了。

白朔忍著劇烈的頭痛,看著周圍的無數從血肉里涌現出來的觸手和奇怪魔物。

帶著一絲獰笑,他發出了問侯:“喂喂,這里是希望隊。CASTER先生,聽得見么?”

“聽不見也無所謂啊。”白朔的手里出現了忿怒的龍火:“西游記的故事告訴我們,在敵人沒死之前,把敵人吞到肚子的行為是多么不明智的行為。”

就像是老友一般諄諄教導著,白朔扭動著酸痛和麻木的身體,在一層層力量的壓制還有血肉中穿行:“不過看來你認識得還不夠。”

黑暗中傳來了什么東西破空襲來的聲音,但是很快就在白朔的手中變成了一團碎裂的尸骨,最后化為了粉碎。

“既然來了,當然要留點什么東西再走的,對不對?”

他的手中火焰點燃,照亮了他猙獰的笑容還有無數圍上來的蠕動魔物。

當誓約勝利的光芒再次閃耀在天空,太陽失去色彩,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下了那一道代表著勝利的曙光。

在王之軍勢的沖鋒之下已經遍體鱗傷,但是體型越發龐大的魔物被貫穿,沙漠再一次被染紅。

始終未曾猶豫的伊斯坎達爾突破了火和風的阻隔,騎乘著英靈駿馬在云中奔馳,一劍將魔物最后一顆頭顱斬下。

即將四分五裂的魔物身體之中已經流不出一絲鮮血,失去了原本血肉的干硬質感,就像是受到烈火的熾烤一般,絲毫看不出剛剛旺盛到極點的生機。

就算是如此,所有人也沒有因此而小看那個已經快要變成焦炭的東西,它還活著。

承受了吉爾伽美什數十次王之財寶的齊射、三次誓約勝利之劍的轟擊,還有無數次王之軍勢的沖鋒之后,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都不認為有什么東西能夠從那樣的攻勢里活下來。

但是那個生命力旺盛到極點的魔物還有CASTER依舊未曾死去,反而越來越強,甚至快要超越吉爾伽美什的力量。

一次詛咒就足以將最古之王的鎧甲染成污濁的黑,咒殺了無數士兵并且將其吞噬化為魔力,甚至險些將SABER也吞入腹中。

“雖然不想讓這種連雜種都稱不上的東西玷污我的寶具,但是為了讓這種污染本王視線的東西消失掉,本王賜予你承受乖離之劍的榮耀。”

半空之中暴怒的吉爾伽美什抽出了一柄奇怪的猩紅色長劍,就連長劍都算不上的奇怪武器。

三截圓柱一樣的鋒刃結合在一起,不斷旋轉摩擦,發出了低沉的聲音,讓人產生世界都隨著它轉動的錯覺。

其誕生的時侯比第一柄劍出現在世界上的時侯更早。

切裂世界之劍,源自于美索不達米亞神話和巴比倫尼亞神話之神的寶具,就算是誓約勝利之劍也無比擬的力量。

EX級寶具,其名日:天地乖離,開辟之星!

層層的風壓隨著劍刃的旋轉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被炎熱主宰的世界中忽然出現了一道席卷天地的風之龍卷。

撕裂世界的閃光足以將整個固有結界劈斬成兩半,但是此刻卻對準了不斷扭動想要鉆入大地深處的魔物。

戲謔而厭惡的表情出現在吉爾伽美什的臉上,在殷紅的眸中只剩下高踞在眾生頂峰之后的冷漠和傲慢。

“保持你這種滑稽的姿勢,然后……在乖離之劍醞釀的光芒之中,魔物的身體忽然停止了蠕動,龐大的身體急速的硬化,膨脹。

就像是被充氣過度的氣球,在古怪顏色的皮膚之下透露出無遮掩的金黃色閃光,仿佛無盡烈火在燃燒。

沒有在意這種古怪的異象,吉爾伽美什手中的乖離之劍斬落。

就像是巨神開辟世界,洪荒崩滅,萬物粉碎,魔物龐大的身體在那一道燦爛的閃光之中無聲的蒸發了大半。

此刻,最強之從者、最古之王、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終于展露出其破碎世界的怒火和力量。

憑借著這一柄寶具的力量,吉爾伽美什的力量甚至能夠在那一瞬間攀嚴到五星級頂峰。

勢如破竹,不堪一擊,龐大的魔物就這樣在光芒之下被斬切開來,半身蒸發。

在層層的風壓之中并沒有鮮血被卷出,只有無邊無際的烈火噴涌,就像是被刺穿了龐大熔爐,于是火焰和熔巖傾斜而出。

乖離之劍的光芒刺穿世界之后,毀掉了已經變成了廢墟的言峰教會,緊接著沖入了蜂擁的瘋狂人群里,斬滅了層層的精神力之后,在密集的人群之中扯出了一條鮮血淋漓的龐大裂縫。

一劍之下,魔物破滅,世界蹦碎,萬人身死。

帝王一怒,浮尸千里!

對自己所造成的創傷沒有絲毫的動容,吉爾伽美什緩緩的收起手中的乖離之劍,忽然間皺起眉頭,看著那一具魔物的創傷。

在已經化為焦尸的魔物之中,一片焦炭忽然破裂,喘息的人影提著什么東西從其中跳出,燃燒著火焰的身影抬頭,向著天空露出了笑容。

“真是險啊。”白朔擦了擦臉上的黑灰,將手中的模糊人形扔到地上,彎下腰從它身上扯下了胳膊一樣的肢體,在上面套著一枚就算是經歷了這么長的戰斗和沖擊,也沒有絲毫損傷的腕表。

隨手將那一條如同焦炭一樣的手臂燒成飛灰,白朔手中抓著那一枚腕表,在地上人形的眼前晃了一下:“這個東西,我收下了。”

凌柯喉嚨里發出了嘶啞的尖叫,僅存的手臂緩慢的伸出,想要將自己的腕表搶回來,可是卻只差一線之隔,無觸及。

遙遠的就像是一個幻影。

“只差一點的……”嘶啞而怨毒的聲音從凌柯的口中發出,他僅存的一只眼睛用讓人發毛的眼光瞪視著白朔的臉:“距離完美就差一點點……”

只差一點點,他就贏了,白朔就死了。

“是啊。”白朔坦蕩的承認,忽然笑了起來:“可有時侯,就是差這么一點啊。”

“殺了我,你會后悔,我有五張A級……”

凌柯喉嚨里發出了祈求和絕望的聲音,但是很快就在火焰之中變成恐懼的尖叫。

“真不知道你那種莫名其妙的自信是從哪里來的。”白朔親手捏碎了他的心臟,忿怒的龍火從他身體里每一個細胞里燃燒起來,封鎖了靈魂,將他的殘存的所有徹底燃燒殆盡。

“殺死輪回士凌柯,獲得7000獎勵點,A級劇情卡片一張。任務;屠戮之場,完成度:95……”

白朔從飛灰之后撿起了那張名為‘污濁之種’的金黃色符文之卡,沒有來得及細看,而是仔細的將凌柯留下來的所有東西都燒了一遍。

直到最后一塊碎肉發出尖叫消散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氣。

轉過身看到了背后逐慚消散的沙漠還有戰意不改的征服王。

魔師已經死了,圣杯戰爭也已經快進行到尾聲,意識到現在情況的白朔,露出了笑容看著伊斯坎達爾。

“忽然搶走了我的獵物,是想要在此提前和我一決勝負么?”伊斯坎達爾從英靈駿馬之上躍下:“ASSASSIN的MASTER,我承認你有不遜色于我的野心。”

“雖然不大可能,但是我還是想最后問一次。”伊斯坎達爾擦拭著自己的劍刃上的血漬,正對著白朔:“想不想跟我去看看無盡之海的盡頭?”

最后一次的伸出招攬的手掌,選擇‘是’

或者‘否’兩個答案之后,肯定是兩個不同的結局。

只看白朔如何回答,伊斯坎達爾在等待。

第二百七十章ICANFLY!

第二百七十章icanfly!

白朔輕輕的彈掉指尖的飛灰,良久之后抬起頭回答他:“無盡之海是不存在的。”

“梁公正是我的隊員,我是他的隊長。雖然他有些瘋,但是做事還是很不錯的。”白朔看著伊斯坎達爾的眼睛:“你看,有時候問題的答案早在問出之前就已經注定了。”

伊斯坎達爾搖著頭:“無盡之海是存在的,只是你看不到。”

“既然不能成為我的戰士,那么就是我的敵人吧。”伊斯坎達爾的劍刃雪亮,有著將一切阻攔都斬碎的寒光:“我會帶著你的頭顱親自到無盡之海的盡頭。”

“我雖然很想答應你的挑戰,但是很明顯你最大的敵人并不是我呢,最起碼,現在不是。”白朔看向征服王的背后,天空之中默默飲酒,目光傲慢而冰冷的吉爾伽美什。

兩人的目光對接,白朔看著對方美艷而威嚴的容貌露出笑容:“有人已經等不及了啊。”

“哦?”伊斯坎達爾轉身,看到吉爾伽美什眼中決意,露出笑容:“要再次進行決戰么?吉爾伽美什?”

“我說過,我會親自殺死你。”吉爾伽美什飲盡了杯中酒:“既然下面那個雜碎這么有顏色,現在取走你的性命也沒問題。”

“現在就賜予你終結吧,我已經無忍耐了。”

最古之王,終于不再旁觀,發出自己的挑戰。

“哦?”

看著吉爾伽美什的紅瞳,伊斯坎達爾沒有絲毫的恐懼:“真是了不得的強敵呢,讓我越來越興奮啊。”

“額……嘶……好疼……”

在戰斗之中受到英靈軍勢保護的韋伯蘇醒了,靠在神威車輪之上抬頭看著天空:“結束了么?”

“不,不,我的小master,現在才剛剛開始啊。”伊斯坎達爾環視周圍大笑:“感覺如何,小master,四面八方都是敵人呢!”

“rider……”韋伯努力的扶著車轅從地上爬起來,臉色蒼白,太多的魔力失去讓他快要進入虛脫了。

可是他現在還不能暈厥,他有很多話要說,可是卻說不出來。

第一次,他迎著伊斯坎達爾的視線,毫不怯懦的看著他:“我是維爾維特家族的魔術師,我來冬木鎮奪取圣杯,為了證明的才華,不過現在都已經無所謂了。

“作為你的御主,我承認你不論是作為英靈還是王者都是豪邁無雙的勇者,征服王之名實至名歸。”韋伯喘息著,蒼白的臉上泛起血色:“像你這樣的人,是應該獲得勝利的。”

“這一次,我不會退縮,也不會恐懼,我將以master的身份親眼目睹你的勝利。”

他抬起了手掌,三枚令咒閃耀著紅色的光:“第一道命令,我命令你,rider,取得勝利!”

魔力的風暴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沖入了伊斯坎達爾的身體中。

紫色的電光從神威車輪中綻放出來,如同天神的戰車沖下人間。

令咒將他的階職力量提升到了頂峰。

“第二道命令,征服王,我命令你取得勝利!”

征服王的紅發飄動,血紅的斗篷在魔力形成的氣流中獵獵作響,一套青銅盔甲從他的身上出現。

曾經引領無數人征伐萬里,氣吞山河的征服王因令咒的力量重新回到了這個世界。

“第三道命令,伊斯坎達爾!”韋伯提高了聲音,用盡全力吶喊:“我命令你取得勝利!”

有什么東西從英靈的身體里蘇醒了,肉眼可見的,他原本就魁梧似巨人的身體再次變化,這一次,威嚴如天神。

宙斯之子,赫克拉斯的血脈從他的身體中蘇醒,帶來了天神的威嚴。

而他的皮膚卻擁有仿佛青銅一樣的質感,仿佛冥河水浸泡之后的堅不可摧!阿基里斯的血脈于此時蘇醒。

第四次圣杯戰爭階職ridier的英靈,赫克拉斯于阿基里斯血脈的繼承者,征伐萬里的征服王亞歷山大大帝。

就這樣,三道令咒分別將伊斯坎達爾的三個方面提升到了最頂點。在此刻,征服王的力量已經超越了原本的極限,達到了和吉爾伽美什不相仲伯的程度。

從風暴之中走出,如同天神下凡的征服王露出了豪邁的笑容,親自將韋伯拉在自己的車上:“見證我的勝利吧,master喲!”

雷霆的戰車擦著白朔的身邊駛過,白朔和征服王的眼神交匯,露出強敵之間的興奮和戰意。

雖然對征服王和吉爾伽美什之間的戰斗向往已久,可是白朔忽然發現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這一場戰斗終究是無親眼目睹結局了。

征服王和吉爾伽美什兩個人,究竟誰會贏呢?

他不知道,但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讓他去做,比如,從廢墟之外,那群不斷匯聚而來的傀儡之中,找到沈峰的蹤影,然后實踐他曾經所說的話。

讓沈峰,親自哭給自己看!

天空之中的吉爾伽美什冷眼看著腳下的情景,等待著征服王的應戰,和自己的御主進行著微妙而充滿趣味的交流

“大意了,如果……”

“驕傲以及大意乃是王氣的一部分,為了愿望機這種東西而認真未免太幼稚了,這點關系到王的體面,是絕對不能讓步的。”

“雖然相信archer你的實力,但是rider那里……”

“我承認他有成為我敵人的資格,但是也僅僅如此而已。”

“那么,在下期待著您得勝利。”

魔術回路的通訊到此為止,但是戰斗在剛剛開始。

高踞在飛空之船維摩那之上,吉爾伽美什冷眼看著伊斯坎達爾駕駛著雷霆戰車沖天而起。

等征服王攀升到和她相同高度的時候,她才發出了嘲諷的聲音:“rider,被夢想驅動著前進,然后溺死于夢中,這就是你的意義么?”

“溺死于無盡之海中?當真是夢寐以求的終結啊。”伊斯坎達爾大笑舉起自己的長劍:“人的夢想,是永遠不會結束的!”

“榮幸吧,今天我親手將那種幼稚的夢想粉碎給你看。”

隨著吉爾伽美什的聲音,無數寒冷的兵刃從虛空中浮現。

與此同時,紫色的雷霆從天空之中炸響。

征服王和最古之王的決戰,于此時終于開始。

在此刻,偌大的冬木鎮之中,一片死寂,而在一棟偏僻的小樓之外,層層疊疊的黑衣人將這里圍的水泄不通。

梁公正所有在市內的分身都群聚在這里,可是卻偏生沒有接近小樓的兩米之內,隔著無形的界限,仿佛兩米之內仿佛有著無形的猛獸,一絲一毫都不愿意往前在走。

“就是這里么?”長孫武站在街角,看著那一座隱約有些破敗的小樓房。

“恩,最初之火的最后兩人就藏在里面。”梁公正的本體正坐在他的旁邊,缺少了雙腿和左手,可是卻比誰都愜意輕松:“隊長交代,全都殺掉就好。”

長孫武皺著眉頭,翻看著手里的資料:“那個用劍的銀發小白臉很猛,我不一定打得過。”

“兩個人,一個完全殘廢,一個差不多完全殘廢。”梁公正扣著鼻眼:“你只要拿出當初砸我家里的時候那股子瘋勁兒,完全不成問題。”

“不對啊,你怎么不瘋了?”長孫武看著一片清醒的梁公正:“我很不習慣啊。”

“我又不是都瘋的。”梁公正坐在太陽底下,曬著有些陰晦的陽光,愜意無比:“偶爾也要清醒一下的。”

“我不該跟你糾結這個問題的。”長孫武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把吐沫星子吞氣管里:“他們既然還重傷,那么咱不應該偷偷摸摸的進去么?這么大張旗鼓的圍住,太招搖了點吧?”

梁公正用看瘋子的眼光看著長孫武,被一個瘋子這么看著,長孫武有些悲憤玉絕。

“我不知道那個叫做沈峰的人臨走之前往里面埋了多少陷阱和警戒裝置,不過反正足夠把一個人殺掉好幾百次了。”

梁公正撓著臉,苦惱的說道:“這么多分身來坦路,我都怕不夠,你一個人沖進去……嘿嘿。”

后面的話變成了憨里憨氣的傻笑,但是其意自明。

“得,反正我也是炮灰不是。”長孫武有些郁悶的一下把那一沓資料蓋在梁公正的臉上:“趟地雷這種事情,老子在邊境又不是沒做過,炮灰就炮灰。”

“不,你不是炮灰。”梁公正揭開臉上的白紙,認真的說道:“你是高級炮灰。”

長孫武臉皮的轉過身:“我都懶得吐槽你了。”

從那些熙熙攘攘,互相聊天扯皮的刺客中間穿過去,長孫武小心翼翼的站在那條無形的界限上仔細的觀察著陷阱和機關殘留的痕跡。

他將手掌撐在膝蓋上,彎腰觀察著地上的灰塵,皺著眉頭說道“雖然看不懂,但是……我操!”

巨大的力量從他的背后傳來,一只腳掌帶著猛烈而迅疾的力量,沒有一絲風聲和征兆的,揣在他的上。

背后無數刺客的分身看著飛起來的長孫武,手拉著手齊聲歡呼吶喊,如同勵志劇中鼓舞送死炮灰的旁白。

第二百七十一章鬼神之卵

第二百七十一章鬼神之卵

長孫武在空中尖叫著躲過兩道迎面而來的激光網,在無數槍口出現的瞬間就做出軌跡的判斷,長孫武躥下跳的在彈雨之中凄慘的舞蹈,嘴里破口大罵:“我x你x,梁公正!”

環繞在樓周圍的刺客齊齊的踏前一步,蠻橫的、毫無計策的,踩進了那一道無形的警戒線之中。

最愚蠢也最直接的方法,既然沒有時間去心仔細將所有地雷都拆解掉,那么就用最簡單的辦法,把所有的陷阱和機關統統觸!

于是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無數防御亮出了自己的真面目,爆炸和子彈齊飛,激光和聲納共舞,炸彈的火焰沖天而起,大地震顫。

當一陣陣如同爆竹般的悶雷停止的時候,整個龐大的樓的高度已經高出了周圍整整一米,無數被子彈射穿,被炮彈炸碎,被激光切割成碎片,被自己人誤傷的刺客七零八落的躺在四周,留下全尸的人寥寥可數,更多的人都是隨著火焰化為了飛散的蝶。

看著腳后跟下面平均低于正常高度、散著硝煙味道的新鮮泥土,長孫武趴在門框,渾身冷汗的怒視著不遠處的梁公正。

憑借著自己的運氣、度、力量,還有梁公正根本沒有征求他意見的配合,高級炮灰長孫武終于進入了他們駐地的正式范圍。

在長孫武的怒視之中,梁公正施施然的掏出遙控器,然后按下面的紅色按鈕。

大地深處傳來了輕微的震動,隨著這一聲震動,整個樓的地基被最精確的定向爆破完全炸毀,沉重的建筑正在因為自己的重量而陷入泥土之中。

“好了,下面的結構、地道、迷宮啊什么的,統統炸掉了。”梁公正毫無壓力的扔掉自己的遙控器,坐在墻根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用僅存的右手拱手說道:“時間不多了,大猩猩你可以開始了。”

“這個世界果然已經壞掉了……”

一陣風吹來,冷汗蒸,長孫武忽然感覺到渾身冷,怎么感覺梁公正清醒的時候比瘋掉的時候還要瘋?

好,這可能是病句……

長孫武深吸了一口氣,壓住想要把他暴打一頓的怒火,扭頭看向在爆炸之中外表破裂,露出原形的大門。

覆蓋在原本大門的木板已經碎裂了,露出鋼鐵的色彩,雖然不知道厚度,但是絕對不會比銀行的保險庫更脆弱。

長孫武站立在門的前方,忽然之間他的右臂消失了,空氣之中出現無數的殘影劃過,劇烈的風壓扯碎了他的袖管,布帛飄飛、片片如蝶。

在劇烈的轟鳴之中,鐵門哀鳴著陷,扭曲,最后徹底碎裂。

而長孫武的指節也出現一抹淤青的色彩,一瞬間數百次音的直拳,就算是氣流也足以割裂鋼鐵,更何況千錘百煉的拳。

“搞定。”

看著面前已經化為一堆碎片的鐵門,他愜意的舒了一口氣,向著背后的梁公正露出了一個陰森的威脅笑容后,走進寂靜的樓之中。

樓之中漂浮著一層暗淡的灰塵,就像是墓穴之中浸透了死亡的飛灰,寂靜之中帶著一種躁動的絕望,讓人分外不爽。

在陰暗的走廊之中,長孫武心的一間一間排查著空置的房間,順手砸碎了好幾臺一看就是高科技的玩意。

既然不會用,裝也裝不走,還可能定時炸彈一樣的什么東西,那么就干脆毀掉算了。

一路行來,留下一串轟鳴,一地碎片,一樓的蕭索和破敗。

長孫武第一次在進行破壞活動的時候現,有時候砸東西也是如此詩意的行為。

如此詩意的氣氛,詩意的樓,詩意的破壞,詩意的兄貴大漢正在砸著雖然看不懂但是也非常詩意的電子機械。

多么詩意的朋克頹廢風啊……

最后,當然還有從門板之后忽然涌現出來,如同冷泉從月下潺潺流出、帶著寒氣和陰沉憤怒的詩意劍光。

瘋狂的銀光乍現,如同水銀滲透了脆弱的門板,瞬間從毫無聲息的房間里穿出,輕柔而詩意的斬向長孫武的脖子。

就連奪命的剄流也如此詩意而溫婉的來到長孫武的心口。

下一瞬間,細微的爆響還有細碎的血滴向著四周飛出,長孫武的拳頭出現了一道隱約的劍痕,而最后的那一扇門扉也在劍光之下四分五裂。

強撐著重傷的身體,從維生艙中爬出來的約亞渾身濕漉漉的往下滴著顏色有些怪異的液體,左半身的骨骼破碎得就像是一具經年風化的骷髏,而右手卻死死的握著一柄劍,眼神憤怒而冰冷。

靠在維生艙的艙蓋,他將靈魂損傷陷入昏迷的瑞切爾擋在身后,聲音嘶啞:“滾出去!”

一聲輕響從劍氣流過的地方傳來,被剄流掃過的地方緩緩的化為飛灰,讓長孫武的后背支流冷汗。

剛才的陰毒一擊,幾乎險些將他的心口刺穿,這就是梁公正所說的,差不多完全殘廢?

開什么玩笑,如果完全狀態下的約亞,自己還不早就橫尸在地了?!

如果白朔在這里,可能很認真的回答他:“是的。”

不過現在約亞還剩下多少實力呢?長孫武可不是因為敵人強大而輕易退卻的人。

他的腰緩緩的彎下來,雙手擺出無懈可擊的起手式,靈魂中兇厲的猛虎蘇醒,期待著嗜血的廝殺。

在寂靜的樓之中,殊死的搏殺即將展開。

自衛隊的戰車早就被白朔的撕碎,劇烈的爆炸從那些戰爭散開來,全副武裝的士兵在白朔的面前也像是一絲不掛的綿羊一樣的脆弱,更何況僅僅是因瘋狂心緒而無懼生死的普通市民?

不需要因為外表而憐憫,因為強弱而可憐,擋在路的都是敵人,不殺死他們,他們就會殺死自己。

這個道理白朔早就明白,可是他現在,就是非常不爽,非常非常非常不爽!

空氣之中彌漫著鮮血的氣息,再一次從密集的人群之中切開鮮血淋漓的裂縫,無數人的哀嚎讓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道道如同利刃一般的精神力從虛空之中不斷的投射,直刺白朔的腦袋,但是最后卻只能在他的拳下被擊碎。

一路踏著血殺過來,數不清的人早已經將白朔包圍,散的瘋狂精神力量如同一道道網絡,縱橫交錯,最后將白朔籠罩在其中。

數十萬人的瘋狂的思想足以扭曲現實,偏執到極點的瘋狂和仇恨將似乎將空氣都點燃了。

整個世界都帶著仿佛地獄的死氣和煎熬的痛苦,空氣之中無所不在的彌散精神哀嚎著讓白朔越來越煩。

幻想御手的網絡全部展開,此刻沈峰隱藏在人群之中,通過操縱這一張大網,不斷增加著自己的運算度,將往日的計算公式不斷優化,踩著無數傀儡的尸體,他達到了1v5的程度。

以一名非戰斗人員的身份,在戰斗之中他已經將白朔拖入了自己的領域。

隱藏在瘋狂的人群之中,沈峰臉滿是猙獰的笑容,在無數人瘋狂呼喊沖鋒里,他站在原地,抬頭看著天空。

視線就像是刺穿了天空之后看到旋轉的銀河一樣,他知道,那一刻很快就要到來了。

他捂著自己已經開始滲出血絲的五官,低頭出了痛苦的低聲哀嚎,暫時提高自己實力的方法,總是需要某種代價的。

在痛苦之中,六只扭曲的嬰兒幻想,由精神組成的幻想猛獸從虛空中出現,獰笑著爬向白朔的身旁。

帶著一陣陣黑色混精神波紋爬行的幻想猛獸很快就跨越了白朔的警戒線。

那一張扭曲的嬰兒怪臉很快就看到一只正對著自己豎起的手掌,看似纖細的手掌就像是捏著無形之物,艱難而暴戾的收緊,捏碎了不存在于那里的東西。

“肅!”

空間崩壞的轟鳴怪響就像是玻璃渣被汽車輪胎碾碎的聲音一樣,隨著紊的風流不斷蔓延,最后將瘋狂的幻想猛獸拉入了自己的領域中。

在虛實之間徘徊的身體就這樣存存龜裂,在紊的崩壞中粉碎,露出了埋藏在身體內部的核心。

隨著白朔掌心的合攏,巨大的核心出現了一道道裂紋,很快就在空間的壓力之中蹦碎,化為烏有。

于此同時響起的,還有無數人痛苦而凄厲的慘叫,由無數人負面意識組成的幻想猛獸本身就可以看做是他們的一部分。

現在凝聚成一體的惡意被捏碎,那么本體也絕對不會好過,十有會五官滲血,倒地不起。

究竟是死了還是昏迷,白朔沒心思去管,他現在最主要的工作已經不是將沈峰從人群里揪出來了,而是專心的收集因為大量惡意情緒侵蝕之后負面化的惡靈之種。

被內心中狂氣所吞噬的靈魂將會化為惡靈,在《噬魂師》的世界中,被稱為鬼神之卵。

放任其存在,任其生長壯大,就會產生惡鬼或者是地縛靈之類的惡靈;但是如果收取的話,對于擁有‘武器血統’的陳靜默來說,簡直是千載難逢的好事。

第二百七十二章愛麗斯菲爾

第二百七十二章愛麗斯菲爾

純粹由惡念凝結成的幻想猛獸死后誕生的鬼神之卵可以惡的種子,如果有將來的話,說不定會進化成魍魎或者是怪物——完全是由惡意凝聚而成的鬼神之卵,純度自然無比驚人。

通過吞噬鬼神之卵來進化,則是武器血統的兌換者變強的方法。通過收集99個偏離人類軌道已形成‘鬼神之卵’”和“1個魔女的靈魂”之后,從惡意和狂氣之中蛻變,陳靜默將會如同化蝶一般重生,成為和原來有天淵之別的‘死神專用武b;當然,白朔除非瘋掉,不,就算是瘋掉也不會跑到《噬魂師》的世界里,將陳靜默交給那個腦子里缺根弦,以前是殺人狂,現在是天然呆的‘死神大人’去使用。

但是作為陳靜默的工匠,白朔有責任去幫助陳靜默去提升自己的力量。

既然當初默許了陳靜默的選擇,那么白朔現在就絕對不可能拍拍屁股將往日陳靜默為自己做的犧牲扔在腦后。

他選擇了成為陳靜默的‘工匠’,那么‘武器’和‘工匠’之間的關系和羈絆、責任和義務就要靠他來承擔起來。

現在只是收集一下鬼神之卵而已,在白朔對將來的安排里,甚至還有帶著陳靜默遠赴《噬魂師》世界進行獵取‘魔女之魂’的行動。

兩個人的命運早就已經連在一起了,從最孱弱的時候,兩只手掌握在一起的時候就決定了以后生死相隨。

白朔通過靈魂波長的吸引,不斷將散播在空氣里的鬼神之卵拉扯過來。

仿佛燃燒著暗色火焰的水晶球一般的鬼神之卵被白朔的手掌握在手中,便迅的消失了。

而就在白朔眼角產生的幻象中,黑暗中浮現半身的陳靜默則一臉開心的抱著數十顆鬼神之卵,就像是吃蘋果一樣,一口一口的吃掉了。

看著她的樣子,白朔忽然產生了自己在喂食寵物的錯覺,好想伸手摸一摸頭啊……

在戰圈之中,白朔不斷的在人潮之中穿,為了遏制這個念頭,他向陳靜默說道:“看你吃的這么開心,好像味道很不錯啊。”

“恩,還成。”陳靜默張開嘴將最后一塊扔進嘴里,一邊咀嚼著一邊添著手指:“很有嚼勁的喲要不要試一下?”

白朔笑著一下搖頭:“算了,我可沒武器血統,心我不心鬼神化之后,學‘阿修羅’一樣把自己武器吞掉。”

陳靜默的心情似乎很不錯,白朔忽然感覺到溫熱的吹息從耳后傳來,陳靜默的軟而纖細的聲音傳入耳中:“你不是,早就已經吞掉了么?”

“喂,喂!不帶這樣的啊……”

白朔忍住耳根的麻癢,險而又險的躲過一連串呼嘯的子彈,耳邊響起了陳靜默得意而狡黠的笑聲。

“好,我認輸。”

“我接受了。”陳靜默的靈魂波長在白朔周圍繚繞,散出愉悅和得意的色彩,讓白朔越的無奈。

就在混的人群之中,白朔的身忽然掀起一陣狂風,在混的氣流之中,白朔的靈魂和陳靜默的靈魂緩緩拉近,到最后激烈共鳴的波長之間產生了湛藍色的電光。

“靈魂……共鳴!”

兩顆靈魂之間的激烈交鳴讓彼此的波長不斷的激化,提升到巔峰之后,因血腥武裝而吸引,繚繞在白朔周身的血液虹化,如同一道猩紅的光暈。

隨著血型武裝的開啟,整個被精神力所覆蓋侵蝕的世界中忽然出現不同的異象。

在大地流淌的血液忽然失去自己的重量,漂浮在空氣之中,如同一顆顆猩紅的水晶在空中漂浮,折射出血紅的光彩。

在陳靜默的配合之下,白朔將層層血色的虹光化為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同心圓;到最后,錯綜復雜的結構終于完成。就在此時,人群之中的沈峰忽然感覺到了一陣不祥的惡寒。

“現在開始。”白朔伸出手掌,傾聽著陳靜默的靈魂波長。

仿佛一溫婉的歌,斷蕩漾開來的靈魂波長向著四周擴散,而覆蓋了整個世界的血色虹光則在這種波長之中化為了共振的音響。盛大的曲調已經開始演唱,白朔和陳靜默的靈魂波長糅合在一起,在密集的人b;圍繞在白朔周圍的人潮最少還有數萬人,幻想御手交織成的網絡如同復雜到極點的迷宮一般,而陳靜默此刻的靈魂波長卻如同流水一般在迷宮里蜿蜒流淌,尋找著迷宮的結點和盡頭……

陳靜默的靈魂波長天生是沒有定性的,可以如同豪邁著一般高昂,也可以如同潛伏者一般的低沉,正因為如此,她才能夠和白朔那堅固到,就算是世界毀滅也不會改變頻率的靈魂波長配合得無懈可擊。

但是卻并不止如此,能夠所有靈魂形成共鳴的陳靜默也是最好的尋覓者。憑借著無盡的鮮血作為增幅器,她輕松而熟練的梳理著整個復雜的網絡,不斷的逼近最后的盡頭,網絡的核心。

這個時候連接在網絡核心的,定然是敵人無疑了。

僅僅是數秒鐘之后,陳靜默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遵循著陳靜默的指引,白朔扭過頭看向了密集人群的深處,那里有一道瘋狂而憤怒的陰鷙視線。

兩道視線觸碰在一起,白朔忽然露出猙獰的笑容,他看到沈峰隱藏在眼底的那一絲恐懼。

我找到你了……我會像是說的那樣,讓你哭給我看!

天空之中不斷的傳來了轟鳴,而大地之已經滿目瘡痍。

在一陣陣轟鳴和慘叫之中,即將崩潰的騎士之王在那一片廢墟之中尋覓著。

罔顧了衛宮切嗣讓他在尋找戰機的命令,他在這里尋找最后一線希望。

對于勝利的最后一線希望,對于愛麗斯菲爾的最后一線希望,也是給自己最后的欺騙理由。

他喉嚨里模糊的出聲音,但是卻不知道叫什么,倉皇在廢墟之中奔走,疲憊和痛苦讓他的心中出了空洞的喘息。

就像是有枯熱的風卷過空洞的甬道,血和火的顏色讓他重新想起了曾經的劍欄。

在烈火烘烤的扭曲空氣之中,他空洞的眼神終于找到那一角沾滿了灰塵的白裙。

一瞬間,他就像是看到最后的曙光,跌跌撞撞的蹣跚前行,最后終于看清楚那個蜷縮在角落里的蒼白人影。

他看著那個一動不動的身影,手指顫動著,幾次向前伸出,卻不敢去觸碰那個纖細的女人,就像是她只是一個水一般,只要絲毫的吹拂就會破滅消失。

在充滿血腥味的風里飄動著銀白色的絲,失去往日光澤的絲觸動了他的臉,讓他終于確信她就在這里。

愛麗斯菲爾就在這里。

“我找到她了。”

他對某個隱藏在暗中的男人說道。

他究竟想說什么呢?他不知道。

我找到愛麗斯菲爾了?還是請出來見她最后一面?還是……我比你先找到了?

通訊那頭一片沉默,只能聽見一個男人模糊的呼吸,一動不動,一聲不吭,沒有任何的命令、請求,甚至是問詢。

“衛宮切嗣!”他再也無法忍耐自己的怒火,對著通訊的那一端大吼著重復了一遍:“我找到愛麗斯菲爾了!”

r傾聽著那一頭平穩的過分的呼吸,用幾近哀求的聲音說道:“出來啊!出來見她一面。”

愛麗斯菲爾快死了,你的妻子,出來見她一面。你知道她多需要你……

痛苦的呻吟聲從蜷縮在角落里的身影中傳來,像是因為r的聲音而蘇醒了。

“r……你在這里么?”

有些沙啞的聲音傳入了r的耳中,讓他的手掌顫抖了一下,彎下腰,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是的,我在這里。”

他不敢去看愛麗斯菲爾的樣子,因為恐懼,因為痛苦,也因為一種他不敢去直面的情緒讓他幾乎要瘋。

“如果可以的話,能告訴我,我的身體,已經崩潰到什么程度了么?”

愛麗斯菲爾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中已經快要完全成型的某種東西,那是她的使命能之釜,圣杯。

她也清楚,自己即將死去,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模樣究竟已經變成什么樣子了。

如果伊利亞看到,會不會傷心的哭出來呢?

r不敢抬頭,一絲銀順著風飄入他的視線中,讓他露出痛苦而緬懷的笑容:“您還是如同往昔一般的美麗。”

“是么?”愛麗斯菲爾的身體痛苦的顫抖著:“我已經看不見了……”

他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可是他聽到通訊另一頭忽然開始紊的呼吸,忍著對于那個男人的忿怒,艱難的說道:“您有什么話想要跟他說么?”

“不需要了。”

細微而輕柔的話就像是一道驚雷,讓r的手指顫抖了一下。

傾聽著話的聲音,他能夠會想到愛麗斯菲爾無數次的輕柔微笑,她現在一定是這么微笑的?那般耀眼的笑容,純凈得不含一絲污垢。

就算是即將死去,她也全心全意的相信著自己的丈夫,那個心冷如鐵的男人。

她孱弱而喘息的說道:“如果是切嗣的話,想必是可以做到的。”

她相信著衛宮切嗣,能夠終結自己和伊利亞的命運。因此而死去的話,她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哪怕殺死自己的是自己的丈夫,她也無怨無悔。

通訊那頭的呼吸開始紊得像是即將崩潰,但是就算是最后,也依舊沒有哭泣。

衛宮切嗣就是這樣的可憐之人,可惡之人。

r低著頭,他感覺到愛麗絲菲爾漸漸孱弱下去的生機,鼓起最后的勇氣,他想說點什么。

就像是察覺到了某種東西快要生,愛麗斯菲爾出最后的聲音,纖細的聲音掐斷了r最后的勇氣。

第二百七十三章最后的承諾

第二百七十三章最后的承諾

“r……請幫助切嗣贏得這場勝利……”

即將完全失去對身體的感覺,愛麗斯菲爾的聲音純凈而溫柔,溫柔的殺死了r尚未說出口的話。

“這是我,最后的請求。”

最后的溫柔,她留給了衛宮切嗣,她或許明白這位騎士之王對于自己抱有的某種感情;但是就在死去之前,她也未曾給予r開口的機會,將最后的溫柔給了未曾露面的衛宮切嗣。

最后的呼吸即將斷絕,她在等待著r的回答。

“我遵從您的意愿,我將以我的尊嚴、我的性命、騎士的榮耀保證將圣杯親手送到衛宮切嗣的手中。”

r現這一刻并沒有自己想象的痛苦,也沒有了往日的煎熬,愛麗斯菲爾自始至終都幫他保全了騎士之王的威嚴,正是這個女人讓他能夠如此理所當然的用r的身份說出這句話,但是也只能是r。

不是亞瑟王,不是阿托利斯,只是r。

騎士之王已然允諾,此后便是良久的寂靜,寂靜到讓r想哭。

“愛麗……”

他或許已經明白了什么,手指顫抖著,努力的想要去撫摸眼前那一縷銀白的頭。

顫抖的手指終于觸碰到失去最后溫度的冰冷銀,不可挽回也不容置疑的結果此刻展露在他的眼前。

憤怒、痛苦、哀傷、傾慕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東西讓他捂住自己的臉,跪倒在地,出了模糊的哭泣,就像是快要死去的野獸被拘束在籠中。

“我是……我是愛慕著您的啊……”

他想說的話終于說出來了,可是已經永遠的錯過了。

在戰場的另一端,隱藏在溝壑里摟著槍的衛宮切嗣抬起頭看著陰郁的天空,眼神悲涼而堅定。

沒有流淚,不敢流淚,也不能流淚。

他是正義的使者衛宮切嗣,還有更多的事情等待他去做。

猛烈的風聲從密閉的空間之中響起,在那一件間狹的水泥建筑之中,剄流縱橫,拳風凜冽。

在沉默的搏殺之中,長孫武的身體在狹的室內不斷的挪移,躲閃著約亞的煉金鋼劍,拼著在自己身留下傷口也要將約亞擊倒。

而約亞自始至終也未曾移動,或許他早已經連移動的體力都沒有了。

枯朽的半身如同惡鬼一樣萎縮,而右半身也充滿了各種斷裂和淤青的傷痕。

明明早已經快要力量竭盡,脫離了維生艙的環境之中,衰竭的內臟已經開始萎縮、破裂,猛烈的血流還有腰間產生剄流的器官都已經開始出現不穩的跡象。

就像是一臺機器,引擎頻運作即將壞死,管線老化破落快要失去功能,大半個組織都被完全摧毀,可是偏偏還剩下揮劍的能力。

最后的運氣,也是最后的力量,約亞如同不知疲倦的機器不斷揮出長劍,劍氣交織。

哪怕是能使出達到極限的力量,器官衰竭無法承載廢貴族的增幅,只是用最基本的劍技也足以在長孫武的攻勢之下保持不敗。

僅僅是不敗。

困守一隅的約亞雖然并不在意自身的性命,但是卻更加在意背后那個正在運行的維生艙。

并非是無法移動,能多的可能是,他不敢動。

只要露出一絲空隙,武道猛虎就會在瞬間將他背后的維生艙砸成粉碎,其中已經陷入暈厥,靈魂缺失的瑞切爾也香消欲損。

所以,他只能支撐現在不敗的局面,哪怕手掌顫動得已經握不住劍柄,也不能放棄。

寂靜的室內沒有任何人言語的聲音,只有沉默的搏殺。

雙手之鮮血淋漓的長孫武依舊沒有停下攻擊的驅使,事實他現在的身體確實沒有去跟劍鋒比較硬度的資格。

雖然臨時兌換的指虎早已經碎裂了,但是纏繞著氣的雙手也已經遠鋼鐵的硬度。

一滴滴血液毫無規則的滴落在地,卻在地顯露出一條無形的界限。

在界限之外是長孫武的攻勢,在界限之內剄流暴、劍氣縱橫。

任憑長孫武攻勢兇猛,似乎也無法入侵這一道界限。但是長孫武并不急,他在等,等約亞的極限。

是人就是有極限的,哪怕是越了原本的極限也有新的極限在等待。渾身下一般器官不工作,百分之三十的骨骼碎裂,半身枯朽如干尸,哪怕是四星級的輪回士也不可能屁事都沒有在這里和長孫武搏殺十六分鐘。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無法取勝,但是約亞至少有六成把握能跟長孫武同歸于盡。

約亞已經注定敗亡了,區別不過是究竟能堅持多長時間,急于取勝而把自己填進去?梁公正也不會去干那種傻事。

約亞不能等,但是長孫武卻相反,他最擅長的就是等待。

等待一個取勝的時機并不難,就像是現在,約亞出劍的度已經越來越慢了,而大體的路數也被長孫武摸清。

擦著一道劍氣跳過,長孫武如同幻影一般在狹窄的室內游弋,緩緩的豎起食指,狂潮一般的氣即將匯聚成氣之沖擊。

瞄準的并非是約亞,而是他背后的維生艙,只需要一瞬間就能夠貫穿鋼鐵之后穿透瑞切爾的頭顱。

看起來很卑鄙,但是長孫武做出來卻有種理所當然的姿態。

在他的記憶中,當年那些看起來無辜的熊孩子,危險程度絲毫不比那些叢林游擊隊弱多少——弱者并非是無害的代名詞,相反,有時候更致命。

對自己是,對別人也是。

約亞在第一時間現了洞洞波的目標,面色突變,手中的長劍終于在最后一瞬間到來之前,阻攔在長孫武手指的軌跡。

結果迎接他的是長孫武的獰笑,還有如同炮彈出膛的身影。

一瞬間跨越了數米,斗室之中綻放驚雷。長孫武的身體貼近了約亞的懷里,緊接著近在咫尺的瘋狂攻勢開始了。

約亞持劍的手臂第一時間被打碎了,緊接著是肩頭、肋骨、脖頸、心臟、雙腿。

在兩人的視線交錯了瞬間,長孫武冰冷的眼睛看到約亞眼中的憤怒和瘋狂,還有深不見底的絕望。

事實,當約亞的長劍在長孫武的攻擊之下脫手而出,直到生死分清,只有一秒鐘。

當長孫武的攻勢停止的時候,一柄冰冷的長劍貫穿了他的左肩,而約亞的生命已經終結。

長孫武的喉嚨里出一聲痛呼,倒退了兩步,帶著長劍坐在了地。

他沒有想到,約亞在也可以用牙齒咬著劍刺入他的心臟,只是偏了十厘米。

十厘米就是心臟和左臂的差別。

自肩頭開始,長孫武的左臂被約亞最后的一擊斬下,皮膚、肌肉、骨骼統統在凝聚了最后憤怒、瘋狂、絕望和悔意的一劍下被斬切下來,最后僅僅剩下了一層皮肉。

“你是狗啊!”長孫武疼得只抽冷氣,一腳踢開約亞的尸體,咬著牙用右手拔出那一柄還帶著牙印的劍,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出一道疼到極點的慘叫。

當啷一聲,黑色的煉金鋼劍掉在了地,而長孫武的肩頭也像是即將被砍斷的數秒一樣,長了一張凄厲而憤怒的大嘴,就像是約亞最后的無聲控訴。

“控訴你妹!”長孫武吐了口吐沫,在慘叫之中將自己已經變成累贅的左臂從肩頭扯了下來。

心的將左臂收入空間之后,他沒有去管不斷噴涌血液的傷口,而是手掌顫抖著從地撿起了那一柄帶著自己血的劍。

劍鋒下一秒斬下約亞的頭顱,殘忍而果斷,不給敵人留任何的機會,標準的戰爭野獸風格。

那一雙幾乎快要瞪出眼眶的憤怒眼瞳在頭顱的滾動之中出現在長孫武的眼里,但是卻被他毫不在意的無視了。

剩下的事情很簡單,不猶豫,不掙扎,長孫武握緊約亞的長劍,緩緩的刺入了維生艙的深處,然后扭動手臂。

維生液和鮮血從破口之中流出,噴在長孫武的手,那一只手沒有絲毫的松動,直到主神的提示聲出現在他的耳中,他才松開了劍柄,靠在墻,臉色蒼白。

有時候,生死之間就是這么平常而普通的事情。

“搞定了。”

他對著通訊平靜的說道,下一句話變成痛苦的咆哮:“梁公正!你再他媽不進來,老子今天就死在這了!”

片刻之后一群蜂擁的in跑到屋子里,分工明確的開始進行最后的洗地工作,清理尸,回收戰利品,潑灑汽油,準備打火機。

三名分身負責幫長孫武包扎,然后打麻醉藥、輸血、灌紅瓶。

“給我點嗎啡,我快休克了。”

長孫武咬著牙,嘴唇蒼白,從梁公正的手里接過針筒之后看也不看就戳在自己的頸動脈,活塞一推到底。

帶著麻醉和迷幻作用的藥品混入血液,順著頸動脈流進大腦,最后變成了一陣輕飄而模糊的幻覺。長孫武的傷口不再疼痛,理智有些恢復之后聞到了汽油的味道。

“汽油,干什么?”他抬頭看著梁公正的分身,最后帶著方片7的面具的分身回答了他的問題:“放火。”

長孫武聞著嗆鼻的汽油味,皺起眉頭:“人都死光了,放什么火?”

“不放不專業,一看你就是外行。”梁公正一臉不屑的說道:“專業人士都是這么干的

“你這王八蛋電影看多了……”長孫武差點一口氣都沒喘來,忍著吐血歸西的沖動喘息著說道:“抬我出去。”

走出那一扇斗室的門之后,走廊的大門之外,陽光明媚,長孫武看到梁公正的本體蹲在馬路牙子曬太陽,神色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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