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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坐視他逍遙法外

作者:古龍崗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古龍崗 | 香港從1949開始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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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從1949開始 第一百七十五章 坐視他逍遙法外

那個被稱為“洛哥”的警察聽到張力的話,神情也是極為詫異,忍不住反問了一句。

“我姓張,也曾經在警察學校呆過!”張力笑了笑說道。

“在警察學校呆過,姓張?”對方又仔細打量了他一下,神情終于有些緩解了下來:“您是,“張力先生?”

“張力?”

這一聲頓時在周圍引起了一陣“嗡嗡”聲。

本來嘛,在香港敢拿槍指著洋人已經夠拽的了,香港的人口本來就多,喜歡看熱鬧的更是不少,看到這么一個讓人驚奇的場景,早就圍了一大堆的人。現在,這個警察又曝出了張力的名頭,眾人立時恍然大悟!”全香港人都知道張力跟北面的關系好,又那么有身份,當然不會在乎什么洋不洋人的了!這洋鬼子估計是自找苦吃。

“我就說看著眼熟嘛,果然是張先生!”一名觀眾忍不住顯擺了一下:“前兩天看報紙,我還看到他的照片呢。”

“那你干嘛早沒認出來?”有人不服地問道。

“那不是照得不清楚嘛!”那名觀眾說道。

“少來了。我們整天在這條道兒上知轉,張先生的《香港人報報社也就在這條道上,我們都認不出他來,你就能認得那么準?吹什么吹?”那人冷哼道。

“我說認得就認得,你認不得又關我什么事兒?”

“不認得偏偏裝認得,我就是看你這種人不順眼!”

“你說看誰不順眼?”

“看你不順眼,怎么著?”

“你不想活了,知道老子是哪兒混的?”“我管你哪兒混的?敢在軒尼詩道撒個野試試?不知道這是《香港人報的地盤兒?”

兩個閑人為了一句碎語鬧了起來,旁邊也少不得有人煽風點火,結果讓兩個人更是下不來臺,你一言我一語的越來越上火。不過,相比小插曲,更多的人卻把目光對準了場內。

“沒錯,我就是張力!警官看著也有些面熟,應該警校第一期的雷洛學長吧?”看到對方把自己的名字給猜了出來,張力也不矯情,微笑著上前兩步,然后朝對方伸出的手。

“學長。二字可不敢當。”那警察笑了笑,面對張力伸出的手,卻走向后退了兩步,不過,他還是把手上的槍給收了起來:“而且,我也不叫雷洛!”

“嗯?”張力臉上的笑容一僵,不叫雷洛?“那您是”?”

“李洛夫!”那警察自報了姓名。

“李洛夫?”張力一怔,伸出了手收了回來,卻突然立正,接著,又向對方敬了一個禮:“學長好!”

只,,你好!”

沒想到張力會突然給自己這么一個禮敬的方式,李洛夫怔了一下之后,也趕緊立正敬還了一個禮!

“學長…”

“張先生,咱們還是先別急著套關系!”看著張力對自己露出笑臉。還想進一步攀談的樣子,李洛夫卻突然伸手擋在了對方的面前,用嘴努了努依然被朱二蛋用槍頂著腦袋的艾森曼:“先把這些正事兒處理好,如果沒您什么事兒,咱們再說別的,成嗎?”

“洛哥,你搞錯沒有?”聽到李洛夫這么說,旁邊的一名警察趕緊收起槍靠了過來,低聲對他說道:“這可是張力!人家肯自認是你的學弟,你怎么還這么公事公辦?拉上關系,你可就發達了!”

“滾一邊兒去!”李洛夫拍著這家伙的腦袋把人推到了一邊,又轉而看向了張力,依舊一本正經:“張先生。是不是先請你的保鏢把人放了?要不然,我們恐怕不好做事!”

“學長有吩咐,當然照辦!”張力渾不以對方不賣自己面子的態度為異,笑了一了,轉身對朱二蛋喝道:“二蛋。把人放了!”

“老板,這人剛才可想打你來的!”朱二蛋說道,槍卻又朝艾森曼的腦門兒上抵過去幾分。

“你聽不到我說什么是不是?”張力瞪眼惱道,保鏢不聽老板的話,而且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這讓他覺得很丟面子。

“老朱!”曾和車上前抓住朱二蛋握槍的那只手,硬生生地給提了起來:“你還懂不懂什么叫軍令?”

“什么軍令?”朱二蛋不屑地撇了撇嘴,蒲扇一樣大的巴掌整個兒覆蓋了艾森曼的腦袋,把這個想趁著機會逃到一邊的家伙又狠狠地壓了回去,“我爺爺是太平天國的老兵,跟著忠王李秀成打過洋槍隊;我老子以前參加過義和拳,跟大頭領曹福祥打過八國聯軍,還親手殺過兩個,西洋鬼子,傳到老子這一代,結果只打了小東洋,西洋鬼子愣是沒遇到過,今天難得遇到一個,怎么能這么輕易就放了,”

“大個子,你們祖孫三代都是好樣的。斃了這洋鬼子!”外面看熱鬧的聽到這話,頓時就有人叫了起來。

“就是,洋鬼子跑到咱們香港亂來,活該他撲街啦!”

“都給我閉嘴!”李洛夫冷冷地掃了一眼聲音傳過來的方向,“這里不干你們的事情。誰如果再亂說話,我就讓他跟我們一起回警局做證。”

“洛哥,厲害!”一句話就把那些看熱鬧地給嚇得老老實實。張力又笑呵呵地朝李洛夫伸了個大拇指。

“不敢當!”李洛夫淡淡地應道,又指了指朱二蛋那邊兒,“張先生,你的保鏢

“朱二蛋,你不聽話是不是?”手下接二連三的不聽命令,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張力也是面上無光,聞言也黑起臉瞪向了朱二蛋,“給我放人!”

“老板,你就讓俺過過癮?別那么嘎一骨啊!”朱二蛋連山東方言也出來了,卻依舊不松手,眼睛也依舊死盯著手下按著的那顆紅色腦袋,仿佛那就是一顆紅色的蛋糕一樣。

“你”嘎骨是什么意思?張力不懂。不過看朱二蛋那模樣,這顯然不會是什么好話。(山東話,嘎骨就是小氣的意思)

“張先生,看來我們不能不動汀”怎旦諒!李洛夫在一邊也緊張了起來。拉著張力的辦出,吼往后拽,“退后!”

“學長,我再勸勸這家伙

“你沒看到他眼睛都紅了?這家伙有問題!”李洛夫沉聲說道,一只手掏出了佩槍,另一只手卻依舊拉著他的衣服不放:“退后,這件事交給我們處理!”

“老朱!”

事情有些不受控制的跡象,李洛夫發覺了,曾和豐也曾經多次上過戰場,自然也發覺了朱二蛋的不對。看到李洛夫拔出了槍,慢慢地朝這邊兒移動,他再也顧不得,突然一拳砸向了朱二蛋的后腦勺。

“嗡!”

論功夫,曾和豐也是二十名高手之一,不比朱二蛋差多少,這一下又是突襲,雖然并沒有使出全力,也依然砸得朱二蛋腦袋嗡嗡直響,手上的力氣也頓時松了下來。而緊接著,曾和豐又是一個熊抱,把這個危險的家伙給抱到了一邊。

“快!”李洛夫見機,一個箭步沖了過去,跟曾和豐一起把朱二蛋給抱了起來,尤其是那條比一般人要粗上兩圈兒的胳膊,更是被兩人默契地緊緊鎖住。至于那把盒子炮,更是被曾和豐抓得緊緊的,手指干脆就擋在了擊錘前面,免得乘二蛋不小心扣動了扳機。而緊接著兩人之后,另外三名警察也擁了上來,加入到了包圍大圈之中。五個人,就這樣把朱二蛋給緊緊地抱住了。而感到腦袋上壓力已經消失的艾森曼抬頭看到這個景象。也趕緊撒腿兒躲到了一邊,生恐被波及到。而看到他跑了,被緊緊困住的朱二蛋也叫了起來:

“那洋鬼子跑了,你們干嘛?”

“老朱,清醒點兒,別干傻事兒!”曾和豐不敢放松,只是叫道。

“我清醒個,屁,又沒睡著!”你們抱著我干嘛?”朱二蛋大叫。

“你沒事兒吧?”

“我有什么事兒?”

“你真沒事兒?”看到朱二蛋不像是突然發瘋,或者精神病犯了的模樣,張力考慮了一會兒,讓人把他松開,但還是站得遠遠地先問了一句。“廢話。就這么個破地方,能讓我有啥事兒?要我有事兒,至少也得再來場濟南戰役!”看著從槍口逃出去,撒腿兒跑到那些警察身后尋求庇護的艾森曼,朱二蛋又舔了舔嘴唇。只是,看了一下正戒備地看著自己的曾和豐、李洛夫等人,他終究還是沒動手,只是換上了一臉不屑:“我就是開個玩笑,想嚇嚇這小子,你們至于嗎?”

“你眼睛都紅了,可不像嚇人!”曾和豐在一邊惱道。祖父兩代殺過西洋人,到你這一代就一定得接著殺?什么邏輯?

“我一跟人動手就眼紅,不行啊?”朱二蛋又看了艾森曼一眼,一臉不舍。

“警官,我要求你們立即拘捕他們。他們撞了我的車,卻威脅我”還拿槍指著我的頭,說要殺了我!你們必須立即逮捕他們!逮捕他們!”朱二蛋在緬懷祖父兩代的光榮歷史,這邊艾森曼沒了他的威懾,又躲到警察身后,也終于有了底氣,指著他們三個就對著李洛夫等人大聲吼了起來。

“先生,請你自重!”伸手扒開艾森曼抓著自己肩膀的手,李洛夫又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們是警察,會稟公辦理。用不著你教我們怎么做!”

“他們拿槍指著我的頭一nbsp;nbsp;”艾森曼怒瞪著李洛夫叫道。

“那是他的事,我們現在要做的,就走了解實際發生的情況。如果先生您要報警,我們可以接受,并且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帶到警署但是,請你記住,現在處理事情的是我們,用不著你來給我們下命令!”李洛夫句地說道。

“我管你們是什么東西?”先是被槍指著頭,接著又警察如此輕慢,艾森曼再也無法忍受,猛得推了李洛夫一把,“我現在以美國領事館的名義命令你們,把這個家伙給我抓起來。否則,我一定不會饒了你們!”

“這叫什么罪來著,洛哥?”張力滿臉笑邊看著艾森曼安怒的模樣,又向李洛夫問道。

“張先生,你要是再隨便套近乎,我可就只有請你跟我一起回警署,交給其他警官來審理你們的案子了!”李洛夫面無表情地說道。

“啊”那警官您隨便。我保持沉默!”張力笑道。在香港,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李洛夫這樣的警察。看上去好像是在裝樣子,可是,對方的神情卻顯得非常自然。一點也沒有做作的痕跡,顯然這位第一期畢業考試排名第二的學長并不是一個喜歡靠什么勢力上位的人。至少,跟陳志超是不一樣的。

“謝謝配合!”李洛夫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轉向了朝另外三名車察發颶的艾森曼,依舊是面無表情:“這位先生,請報上你的姓名、住址、身份。另外,如果你想報案,請申明報案的理由!”

“他說他是美國領事的兒子,叫基思艾森曼!”張力突然又在一邊插嘴道。

“張先生,請你閉嘴!”李洛夫轉過頭來,嚴肅地說道。

“是!”張力應道。

“洛哥,美國領事不是叫什么艾森曼的吧?”一名警察湊了過來,先是討好地看了張力一眼,這才又向李洛夫問道。

“我知道!”李洛夫沒好氣兒地白了這家伙一眼。以他出色的觀察能力,當然看到了這家伙剛才的舉動,堂堂的警察,他的手下,居然不分主次的先討好張力,不就是跟劉福關系好嘛,再得著你們這么巴結?

“冒充美國領事的兒子,老兄,你知不知道光憑這個你就完蛋了?”旁邊又有一名警察走了過來,居然還伸手拍了拍艾森曼的臉蛋,“告你一個冒名詐騙的罪名,夠你到赤柱關上幾年,信不信?”

“閉嘴。你們這幫白癡,我就是美國領事的兒子!我父親是羅伯特艾森曼,美國駐新加坡領事!你們敢這么侮辱我,我絕對饒不了你們一nbsp;nbsp;”艾森曼推開這名警察,對著眾人大聲吼道。

“駐新加坡的,”領事?”

包括張力在內,一干原本認定這個白人青年是假冒貨的人們都變得目瞪口呆!很顯然,對方這么堅持,而且在這種情況下還這么堅持,這個新加坡領事之子的名頭恐怕并不是假的。

那么,他們就是真的在大街上欺負了一個美國外交官的兒子!然而,就在眾人驚訝于艾森曼的身份的時候,李洛夫卻依舊保持著一張棺材臉:

“艾森曼先生,你是美國領事的兒子那是你的事情,我現在要知道的是,事情到底是怎么發生的,又產生了怎樣的后果。”

“他們開車撞了我的車,”

“如果是他們撞了你的車,與你的車應該與他們的車保持同一個方向才對。可是,艾森曼先生,為什么你們的車卻是車頭對車頭呢?”李洛夫反問道。

“就是啊,你的車為什么會是逆向行駛?我的車可是按照規則前進的!”張力也在一邊說道。

“張先生,我在問案,請你不要插嘴。否則,就請你到一邊兒去!”李洛夫吸了一口氣,又朝張力說道。

“是,我閉嘴!”張力笑笑,他對李洛夫越來越有興趣了。

“艾森曼先生,請你回答我的問題!”見張力這么合作,李洛夫的臉色微微好看了一點兒,又轉而向艾森曼問道。

“警察,你要弄明白情況。我可是美國人!”艾森曼拿手在李洛夫的胸前戮了戮,蠻橫地叫道:“我不會回答你的問題。我現在要你就他們開車撞了我的車,并且拿槍指著我的頭這件事做出審判”否則,我不會善罷干休的!”

“審判案件是法官的事情,我只是警察,只負責維持社會治安。”李洛夫面色不變,“另外,我還要警告你,艾森曼先生,如要你敢再拿手指戮到我的身上,就是襲警的罪名。我可以當場拘捕你!”

“拘捕我?就憑你們這些黃種人?”艾森曼冷笑。

判、子,你以為任何一個中國人都是你可以隨意欺負的對象?”張力皺眉問道。到現在為止,他所見過的外國人之中,就算是最差勁的福爾德和拉斯洛也沒有這么蠻橫。至于其他人,更大多數都是彬彬有禮,還真沒有像艾森曼這樣的貨色。

“我是美國人,我有特權!黃種人,你給我聽著,我會讓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張力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艾森曼立即又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叫了起來。

“洛哥,有人威脅我的人身安全!”張力轉頭看向了李洛夫。

“我知道!”李洛夫嘆了一口氣,又一招手:“抓起來!”

“是!”

一邊早就憋著氣的三個警察立即沖了上來,艾森曼還沒反應過來,兩只胳膊便被反剪到了身后,然后就聽“略嚓”一聲,雙手就被鏑了起來。

“你,你們敢抓我?我是美國人”艾森曼怒瞪著一雙榨色眼珠,氣急敗壞,卻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了李洛夫等人。

“腦殘!”張力撇了撇嘴,真以為是美國人就可以滿世界橫行霸道了?有本事你往索馬里轉一圈兒試試?

“張先生,麻煩你們陪我們走一趟,沒問題吧?”李洛夫嘆了一口氣,當警察這幾年,他不是沒見過那些囂張跋扈的家伙,也不是沒見過洋人的蠻橫,可像這個艾森曼這樣的,還真是頭一回見到。他以為香港是什么地方?原始部落?由著他們胡來?

“沒問題!反正我的車壞了,妥要找人賠一輛新的。”張力聳了聳肩,笑道。”

香港警務處。

麥景陶最近的日子勉強平靜了一些。廖其松雖然死了,但最近三大銀行的存款額度好像又恢復了不少,雖說還沒能完全彌補損失,但三大銀行顯然也不太愿意過于糾纏這些事,似乎是默認了自己的存款被冒領的事實。只是一再到報紙上聲明自己已經做好了各種防范措施,絕不會允許濫用支票的現象再度發生。不過,麥景陶也知道,三大銀行之所以不再繼續嚴厲追究,是不想這件事持續的風波太久,影響到銀行的聲譽”光是六百萬巨款被冒領這件案子被揭發的這段時間,三大銀行就損失了許多的客戶,存款大幅減少,而其他銀行的生意卻是大好,尤其是一些中小型的銀行,更是比較受那些小儲戶的青睞!據說,這是因為那些小銀行很少發行什么支票,大家不用擔心他們的錢會被冒領。

所以,追查罪犯的事情雖然重要,跟銀行的業務比較起來卻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何況,就算追查到幕后黑手又怎么樣?難道還能把人家推上法庭?”到目前為止,最大嫌疑人張力可還在三大銀行存著兩千多萬的巨款,動了他,這些存款豈不是又要丟了?當然,如果能夠查到黑手就是張力,銀行也可以通過其他手段凍結這筆錢,但是,這筆錢后面還有一個叫胡文虎的人,以及其他的一些香港富豪。張力只是一個管理者,并非擁有人。所以,就算能凍結一時,他們也不能從中得到任何的彌補!相反,如果胡文虎等人運用自己的影響力,他們只能乖乖的為這筆資金解凍,然后再任由對方留下臉色,把錢拿到別的銀行存起來。而且,張力的背景太過復雜,簡直就是一個刺猬,實在是不好招惹。

于是,就在這種默認的狀態中,廖其松和他的兩個兒子都白白死,了,而被北角警署抓起來的廖長祿也進了監獄,還好,那家伙都把責任推給了自己的父親和兩個兄弟。刑期也只夠到域多利監獄的,不需要再到赤柱去受那些人的虐待。

不過,默認僅僅只是在高層之中進行著,六百萬的案子實在是太大,底下的那些人還是要繼續活動一陣,不能像急剎車一樣,否則被那些噢覺敏銳的記者們發現了,必然又會是一場風波。

就像現在,麥景陶就接到了新的有關這件案子的調棗報告!

“你可以確定整個赤柱都參予了?”而二務外長面前的不是蔫十維。也不是伊輔。更不是福東外一位,看衣服上的袖章,這人僅僅只是一名警司。

“是的,長官!根據我的調查,整個赤柱都參予了這一場大案之中。因為,就在不久前,赤柱的那些獄警們都分到了一筆數目巨大的紅包!不少獄警都趁著休息的時候跑到了銅鑼灣、尖沙咀那些地方去尋歡作樂!”所以,廖長祿在法庭上所說的,他曾經被赤柱的那些家伙關押了一段時間,這應該屬實!”警司答道。

“努涅司,我很高興你能夠這么努力的調查這個案子!”麥景陶嘆了一口氣,“可是,你只是一個水警,為什么要摻合的事情?”“長官,我一直懷疑張力,所以,對他名下的香港集沙公司一直進行著秘密的調查。”努涅司挺胸答道:“而經過長時間的監視,我終于發現了這家公司的破綻!”

“哦?有什么破綻?”麥景陶饒有興趣地問道。

“這家采沙公司表面上只有四條采沙船。每天早上七點,就會出海去采沙,晚上大約五六點回來”,這本來沒有什么,除了他們采沙的地區有點兒遠,有些靠近我們巡邏海域的邊緣地帶,并沒有什么讓人感到奇怪的地方!”努涅司說道。

“沒有可以讓人感到奇怪的地方?那你是怎么找到他們的破綻的?”麥景陶又問道。

“本來,長達數月的觀察,我們始終找不到這家公司的破綻,已經打算放棄了。可是,上帝保佑,就在我決定放手的時候,卻無意間聽到了一名碼頭工人的一句話!”努涅司答道。

“什么話?”

“我的人在碼頭監視對方的采沙船的時候,偶爾聽到一名碼頭工人報怨說“采沙公司不是不招臨時工的嗎?。他對此感到有些奇怪,就追問這名碼頭工人,結果得知,香港采沙公司對外宣稱并不招收臨時工,可這名工人卻在對方的采沙船上好幾次看到了生面孔。于是。按照這名碼頭工人的提醒,我們再一次加強了監視,結果,事實確實像這名工人所說的那樣,采沙船里出現了生面孔”這樣,我們終于找到了奇怪之處。他們的采沙船每天出海,工人的住處也都是集中在一起,雖然偶爾有人外出,卻并不多。我們監視了幾個月,對這些采沙工人也比較熟悉,可以保證,我們并沒有在他們的住處見到過陌生人,那么,這些陌生人是在哪里來的?”經過推理,我們發現,只有一個方向有可能會接到陌生人,那就是海上!”努涅司興奮地說道。

“海上?”

“對!”努涅司雙手攥拳,激動地滿臉發紅:“海上!只有海上才有可能接到陌生人。可是,這些陌生人卻很少下船,經常是隨著船只重新入海之后就消失了!”所以,我們斷定,張力在海上還有船!就算那些船不是他的,也一定跟他有關系!”

“你說的很有道理!”麥景陶連連點頭。沒想到張力最不起眼的海底采沙公司也會有這么多貓膩兒!海上有人還能做什么?當然是走私了!沒想到,這么一個表面上一片慈善的家伙居然還是一個走私犯!

“雖然已經可以肯定香港采沙公司有問題,但由于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們并沒有急于采取行動,而是繼續監視調查。結果,終于,我們發現了他們的秘密”張力那個家伙在公海居然還藏著四條采沙船。這四條采沙船每天晚上來沙,等到白天,那四條從香港碼頭來的采沙船就會來跟他們匯合,并進行人員互換。然后,四條已經采滿了海沙的沙船會開回香港,而那四條從香港碼頭開過來的沙船就會離開,不知去向

“聰明!”麥景陶嘆了口氣。

“處長您已經明白了?”努涅司問道。

“他們的船,一邊在香港碼頭偷偷裝運走私的貨物,另一邊則在海里采沙。白天的時候,互換人員,采完海沙的船只被開回碼頭,裝好走私品的沙船卻直接去到了中國大陸”我沒有說錯吧?”麥景陶問道。

“您猜測的一點也沒錯!”努涅司說道。

“那你知道了這些之后,為什么不抓他?”

“長官,他們的船是在公海交換的。就算是在碼頭裝運了貨物,我們也無法說明這些是走私的物品”因為他們都有貨物的單據。說那些貨物都是其他公司從港島委托他們運送到九龍或者新界的!”努涅司無奈地說道。

“了不起的家伙!那你又是怎么想到去調查這件冒領六百萬巨款的秦子的?”麥景陶又和顏悅色地問道。

“因為,我不想放過張力這個家伙!”努涅司一臉的義憤,“這個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一定要搏穿他的真面目!”

“所以,你一直在調查?”

“是的!”

“那你知不知道,現在這個案件已經被你牽扯的更加巨大了?”麥景陶又問道:“如果你的報告被公布,居民們發現整個赤柱都加入到了這一場大案之中,那么,我們政府的形象就會毀于一旦,甚至會引起整個警務系統的地震!”

“處長

“我也很恨張力,但是,我又不得不佩服他!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麥景陶又接著問道。

“您恨他,是因為他沒有把自己的聰明才智運用到正當的途徑,而您佩服他,是因為他確尖太聰明了。”

“他在正當途徑取得的成就更大,這一點我們根本無法否認!走私,或者是鼓動這些獄警參予綁架勒索,又或者是冒領巨款,這些對他來說都只是可有可無的事情。其實,我相信,如果不是廖其松首先招惹了張力,他絕對不會這么兇狠地反擊!”麥景陶再一次嘆了口氣:“我之所以佩服他,是因為他能讓我們明知道是他做下的案子,卻始終無法找到有利的證據,就算有,也不得不坐視他繼續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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