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致命后手

玩唐 第四十二章 致命后手

東方天色有些破曉白了，王畫并沒有休息，他與李雪君二人在安慰城中的百姓。

能算作半個主人的李持盈呆在帥府里，沒有出來，重要她的身份有些為難。王畫打敗了，她會不甘心，打勝了對象卻是李室王朝的部隊。現在她長大了，也明確更多事理。

于是呆在家中不出來。

王畫挨家挨戶慰問，這一戰蘭州百姓幫了很大的忙，而這一戰過后，幾乎一半以上的人家，有子女受傷或者逝世亡。

所以王畫表現誠意，還拿出豐富的物質獎賞這些百姓。

當然假如不是他這樣將八州幾乎所有的民心都收買下來，無論戰略性的百姓大撤退，還有是蘭州守衛戰，都不會那么順利。

但將俘虜單獨關押在一處，派重兵看管著。不是怕他們逃跑，是怕被百姓活活打逝世。

對這次內戰，王畫知道避免不了，同時也必須狠狠地打，不然在某些人嘀咕下，昏暗的李顯以后還要向八州出兵。但這些士兵是自己的同胞，在不必要的情況，王畫還是不想傷害他們的生命。

當然這個想法不能說，一說準得亂。他現在手下士兵幾乎八萬是蕃子兵，假如讓他們誤認為王畫搞岐視，以后再想他們為自己逝世戰，想也別想了。

因此，對于士兵的不滿足，他說的是后一條理由。

這才是開端，不但平定川一戰，鹽州城外還有一戰，再加上馬上到來更大的會戰，結束后俘虜總會有不少吧。

第二次會戰還沒有拉開，王畫都開端盤算俘虜了。也不是他信心滿滿，各種情報傳來，悉諾邏在愁悶地拆房子，常元楷在玩工事，這些消息讓王畫有些擔心，但也稍稍安心。

雖然這群俘虜是戰敗被俘的，可也只是統帥無能，并不是一點能耐也沒有的。

朝廷更不會對十幾萬俘虜置之不理。要知道這些都是最精壯的士兵，朝廷就是再昏庸也喪失不起。

想要簡略，正是啃肉的時候。協議不會要的，有了韋氏在朝中，什么協議都當成了屁話，咱們要現實的，這幾年朝廷國庫里好象余下來不少錢，其中還有許多是我掙來的，就是銅山還是我替朝廷找出來的。

因為朝廷昏庸，居然與外敵勾結起來，殘害八州百姓。算算看，銀州除了河西一個光光的州城外，大半年收成基礎毀了。廓州、鄯州毀了一半，會州、河州、鹽州同樣毀掉不少，就連蘭州、原州與慶州都有部分地區遭秧。

還有許多無辜的百姓就義，士兵戰逝世。這個喪失得要朝廷來認。

有錢就好辦，拿過幾百萬緡錢來補貼一下。還有糧食，咱低價供給了幾千萬石糧食，現在怎么著也要拿著幾百萬石糧食出來。好象布匹朝廷多得賣不完，幾百萬匹棉布問題也不大吧，這是獎賞各個作出貢獻的部落的。

還有，朝廷倒貼出公主，居然還送金銀財寶，布匹茶葉，另外還送工匠。送過后再讓吐蕃人攻打自己，都這么下踐了，為什么不送一批工匠與讀書的人給八州。

聽完了，大家哈哈一樂，開端對俘虜態度轉變了。這不是俘虜，是無數的物質與金錢，得鄭重一點。

但王畫知道沒有那么輕易，想讓朝廷讓步，還有點艱苦。不過隨著蘭州會戰結束，江南再起戰事，雖然規模小，到時候逼迫朝廷無奈，也要做出讓步。

他還不知道默啜轉變了主意，知道的話，會更加張大嘴巴。

雖然知道因為自己逼迫，朝廷會仇恨自己，李顯同樣仇恨自己。可自己讓步了，李顯就不仇恨了嗎？

安置完了，王畫才回去休息。同樣士兵也需要休息。

但在另一處，又是一場戰斗打響。但這場戰斗完整不能稱為戰斗。

哥舒翰領著天樞軍過了奎子山，略略小憩了一下，立即開撥。

此時秦斌正在愁腸百結，本來很高興的，聽到姜綴將帶領五萬大軍前來聲援，心里終于安心。但自早上起，派出的斥候居然沒有一個回來這讓他嗅到一絲不安的氣氛。

終于望來了“援兵”，六七千騎兵打著一個姜字大旗迤邐而來。

人數不對，少了一點，但同樣能懂得，全部是騎兵，是前鋒大軍。真正大軍還要挪后一點能力到來。

他親自下了三里坡，迎了過來。

哥舒翰他不熟悉，胡將也沒有讓他猜忌。唐朝部隊中本來就有許多胡人，非凡是從秦州召集的部隊中，胡人數量很多。象曹岑部隊中胡人比例都遠遠超過了漢人的比例。

但有點面生，于是拱手行禮，很客氣地問道：“請問小將軍尊姓大名？”

這時候兩個人已經處在面對面了。

問完后他才看到有些不對勁的處所，哪里不對勁了，抬頭看了一下哥舒翰的身后。更加有些猜忌了，雖然說胡人多，可這支部隊里胡人也未免太多了吧。居然一大半是胡人。胡人，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臉上開端露出畏懼的神情。

哥舒翰笑了起來。

這時候他就是知道了也無所謂，自己手下已經抵達了三里坡的坡下，上面的部隊也沒有設防，一個沖刺就到了坡頂了。三里坡的坡度已經失去了作用。

笑完后，他說道：“我叫哥舒翰。”

“哥舒翰？天樞軍？”秦斌都想哭了。

血營其他將領也許沒有聽說過，但哥舒翰不可能不聽說的。這員胡將自從王畫到了鄯州后分外垂青，一躍而上，代替了孔黑子與王君綽，甚至比本來的郭知運，比鼎鼎大名的蕭嵩、張孝嵩地位還要高，成為七軍中第一軍的軍長。

不過他與宗楚客交換過時，宗楚客對哥舒翰勇力夸獎，可對他指揮程度還是抱以猜忌的，畢竟歲數稍稍小了一點，也不象郭知運、蕭嵩他們已經用事實證實了自己。

宗楚客猜忌王畫這個授權，是有意安撫手下眾多胡蕃將士的。看到沒有？第一軍的軍長就是你們胡人，這是收買人心的。

既然他站在面前，身后是什么唐軍，明顯是天樞軍嘛。

哥舒翰還在微笑，假如不看秦斌的臉色，還認為秦斌與哥舒翰相談甚歡，不然哥舒翰怎么臉上堆起那么濃重的笑意。哥舒翰不是笑秦斌，而是笑自己手下，悄無聲息登上了三里坡的坡頂。這一戰面對沒有防御的秦斌手下五千將士，已經失去任何懸念。

秦斌結結巴巴地問道：“那，那為什么你們身上有唐朝的盔甲？”

“這個嘛，更簡略，這是昨天晚上黃河西岸平寧川一戰中緝獲的。忘記了一件事，昨天晚上除了近三萬名投降的將士外，其他的士兵皆被我們擊斃。”

秦斌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

他又扭過火去，想喊，可不敢喊，自己便服前來，連個盔甲都沒有佩帶，而這個被吐蕃人稱為殺神的胡將，雖然與自己談笑生風，但他手上的槍尖，隱隱指著自己的咽喉，不離左右。他完整信任只要自己一喊，這一槍便扎到咽喉上。

再看看自己的手下，有的穿了盔甲，有的沒有穿盔甲，幾乎看不到一個士兵手中拿著兵器的。相反，與他一樣，認為是援軍到來，一個個主動站成兩排，象是列隊歡迎一樣。天樞軍士兵卻迅速從這個通道插過去，這是明顯進入三里坡的那一頭，想讓自己五千士兵全軍覆沒。

哥舒翰再次他那一顆弱小的心靈，調笑道：“秦將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雖然投降的人數不少，不過我卻認為你還是做一個好漢的好。讓我刺下你大好的頭顱如何？”

屁，狗屁！

我才不想做這個好漢，讓你刺下大好的頭顱邀功請賞，我還能活么？

秦斌臉從白轉紅，轉紫，氣成一副紫豬肝。

可這時候哥舒翰卻將槍尖擱到他咽喉處，再次說道：“秦將軍，我可等不及想要割下你這顆好漢的腦袋了。”

遠處秦斌手下也看到這一幕情況，感到這個年輕的將軍有些無禮。但還沒有反響過來，因為哥舒翰笑容未減，秦斌同樣也沒有發出一聲警示。

秦斌頭上滴下幾滴汗，終于張嘴說道：“我能信任你嗎？”

“信任我什么？”

“你可以，可以保證我手下安全嗎？”

“這么說，你只想隨波逐流，而不想做一名好漢了？”

秦斌一張臉臊得痛紅，但形勢所逼，沒有措施，重要聽說了平寧川五萬大軍眨眼之間覆滅，讓他對宗楚客這一行也瞧不好了，因此只好低聲說道：“只要哥舒將軍給我手下一條活路，聽候哥舒將軍發落。”

秦斌一投降，血營士兵將兩頭一堵，在沒有防御之下，聽到事情本相后，五千士兵先是膛目結舌，然后紛紛放下兵器投降。沒有一個人逃脫。

因為宗楚客這一切，郭元振也利用中間拉開的空檔，派出了一些斥候探聽消息。

當聽到平定川一戰后，再次聽到三里坡五千士兵連反抗一下都沒有，全部俯首就擒，倒吸了一口冷氣。

雖然他提前也猜到一部分，可沒有想到戰斗居然是這樣的一面倒。然后再想到鄯縣一戰，去年與坌達延的戰斗，心中很是認為自己很明智。候德海不知道前方的消息，又跑來催促了一下。

他是韋氏的親信，現在到了關健時候，不能讓郭元振再這樣出工不出力。

本來郭元振還留下一條后路，防止血營慘敗，朝廷將八州吸收，自己還不敢招惹韋氏。當然，假如那樣，正如王畫所想的那樣，為了向朝廷獻忠交待，郭元振會狠狠地在關健時候在他背后捅上一刀。不然他早帶兵撤回涼州，讓王畫挪出會州所有兵力，恢復農耕生產了。

但現在平寧川一戰，局面變得明確起來。

宗楚客這一戰折損了五萬五千人，再加上強攻蘭州城犧了近萬人，并且還有一萬多傷者，至少中間一半士兵失去了戰斗力。二十萬大軍演變成了十二萬多點士兵。

這是截然兩種不同的觀念。

還有，這一戰中間，王畫雖然出動了許多部隊，可也只有兩軍兩旅，會州抽調的部隊呢？還有在河廓三州，有可能還能抽調數萬部隊，盡管以民兵為主。這些部隊到了什么處所了？

王畫的打算他還是沒有猜出來，但成果卻料到了。解決了宗楚客的大軍，王畫完整可以將部隊一分為二，從容地解決一南一北的危機。有了八州在前面隔阻，就是朝廷對自己也只有采用收買的手段，不敢強求，防止自己也學習王畫一樣，來個自立為王。

因此，更有了底氣。

看著這名太監，他陰著臉說道：“宗楚客的部隊已大敗，就在一夜之間大敗的，他那么多部隊都敗了，你讓某拿什么與血營反抗？”

“敗了？”

“三里坡五千人全部投降，沒有一個士兵逃掉。在平寧川五萬部隊昨夜盡墨。蘭州城下，宗總管丟盔卸甲，狼狽逃跑。這是某剛得到的消息。”

說完后，立即下令撥營起兵，退回涼州城，索性將人情賣到底。到了現在這地步，連老郭都有些畏懼血營的強勢。

候德海哪里答應老郭這樣干，他立即搬出監軍使的招牌阻攔，然而這一次觸犯了老郭的底線。這個太監在軍中知根知底，一旦放回去，在韋氏面前還不知挑撥什么。這些太監辦事沒有能力，使陰的，做壞事，教唆下絆子，一個比一個內行。

因此他忽然大聲道：“候德海，為什么你將宗總管情報賣給叛賊王畫，為了那一千兩黃金，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這幾萬無辜士兵的生命嗎？”

候德海還在發愣，什么情報，什么黃金。

郭元振說完了，也沒有等他反響過來，抽出寶劍一劍將他的腦袋劈了下來。

殺，確定要殺掉這個人，但要給他載一個贓，好象朝廷交待。就是韋氏不信任，自己有了這條理由，韋氏也只有干賭氣的份。

殺完了，大軍也開撥了。聽到這個消息，王畫十分地高興，這一顆釘子一撥，至少在西邊沒有后顧之憂。于是他寫了一封信，信上說等到戰事結束后，送給郭元振火箭若干，對付游牧民族，炸藥不太管用，畢竟以野戰為主，炸藥不好放。但火箭很管用，是因為他們帳蓬大多是氈毯，輕易著火。

同時還有若干魚鱗甲以及從大洋洲運來的各種利器，好讓郭元振在西北輕易立足。這也符合王畫的觀點，有本事咱們打胡人去，不要打胡人沒有力量，窩里斗馬上就來精力，就象朝廷舍不是用三十多萬大軍對付吐蕃，但舍得對付自己。

郭無振也表現笑納。

兩個人打了一個俏麗的小配合后，王畫持續將視線集中在宗楚客剩下的十幾萬大軍身上。

還沒有到圍殲的時候，這要等臨州城的消息。

這才是王畫的致命后手。

當初王畫指出兩個州必須攏于八州把握之中，第一個就是廓州，本來是想利用它替八州分擔一些吐蕃人帶來的壓力。但吐蕃與唐朝聯手，就不得不將它收下來。否則吐蕃大軍利用廓州，北上進軍，就能在鄯州與河州之間形成一把最鋒利的尖刀。

第二就是臨州。因為它離長安有些近，王畫沒有將它攏于掌上，怕將朝廷逼急了。

但朝廷既然主動不放過他，他也不客氣。這一州也象一把尖刀一樣，卡在蘭州與原州之間，北上可以進攻原州，南下可以進攻河州，西上可以進攻蘭州。

這是宗楚客在領兵，假如是自己領兵，手上有二十萬部隊，有了臨州之地，八州早就成了一片狼籍。

可在朝廷沒有正式出兵之前，王畫也沒有大義動手，因此他才下了一個古怪的命令，讓莫賀干想出一條既能掌控在掌中，又不能驚動朝廷的方法。

但后來隨著各個將領巧思妙計紛呈，在王畫統掌之下，全部作戰打算明確起來，王畫再次對臨州打算做了調劑。

此時，宗楚客正在蘭皋山外，舔著自己身上的傷口。

這一戰，讓他傷得很痛，雖然現在手中還有十幾萬大軍，可他卻沒有本來那種信心了。并且這一戰導致一個成果，他更加不敢分兵。

就如悉諾邏所想的，將兵力集中在一起，有可能會起來集中力量的利益。可這只是逝世的，分兵可以起到側應、包圍、假裝、誘敵等等重要作用。凡是成功的戰例中，都是將分兵配合適當利益，才取得的大捷。

所以兵無常形，該分的時候分，該合的時候合。

不過他現在不是思考這個，而是思考如何向朝廷交待。自己說得那么滿，成果這一戰輸得那么慘，這個奏折如何寫。

于是找劉景仁的麻煩，就是你出的餿主意。劉景仁也不傻，這個擔子能擔嗎？一旦有可能朝廷都將自己拉出去砍頭了。

他粗著喉嚨說道，就算我出的主意，可也是你批準的。難道你作為行軍統帥，一點沒有長頭腦？

就在他們兩人扯皮的時候，卻不知道一個更致命的打擊，靜靜地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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