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危險的氣息

海疆 第二十四章 危險的氣息

珍妮.威廉靜靜的看著這林海疆表演的這場獨角戲，這群人里面確實有十幾個人是她安排進去的，剛剛被殺的人中就有二個，經過林海疆的大棒與蜜糖洗禮之后，珍妮.威廉相信即便那些活著的人恐怕也很難發揮什么作用了。

這些人本來就是珍妮.威廉臨時收買來的，但是林海疆的雷霆手段和闊綽的出手，都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就從此番自己前來竟然連勞倫斯都沒見到就能夠說明林海疆可能在提防自己，或許是自己過于緊張而神經過敏？珍妮.威廉只能無奈的郁郁安慰自己。

珍妮甚至已經有些后悔了，因為她還給林海疆帶了三百名經受過簡單的航海訓練的黑奴，看到林海疆手下那些黑奴令行禁止的模樣，她不禁開始暗暗擔憂。

泰山號和華山號以及鎮遠、定遠兩艦將物資貨物全部裝滿之后已經是傍晚時分了，珍妮意識到自己的正事還沒辦，于是望著若有所思的林海疆道：“跟我進船艙！”

珍妮的話一出口，幾乎所有的人的目光全部投向了兩人，在艦船上如果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說跟我進艙，其意義相等于一個女人對男人說我們開房吧！

珍妮的臉頓時為之一紅，她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但是轉念一想這種事并不是能能解釋得清的，只會越描越黑，索性作罷。

鎮遠號的船長室尚且不及泰山號艦長臥室的四分之一，一張單人床，一張小桌子，幾個艙壁上的柜櫥和抽屜，其余就再也不能擺放下什么東西了。

在狹小的空間內珍妮才意識到情況有多糟糕，在她的記憶中林海疆的皮膚還算是白皙？當時衣著也時分得體整潔，然而現在那種古銅色的膚色加上似乎帶有不羈的表情，以及身上那股充滿了陽剛氣息的味道！

這一切使得珍妮珍妮.威廉有些迷失了自己！對于常年混跡在社交場所的她來說，此時的林海疆無異于是一個絕對另類的吸引。

珍妮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加快，似乎她引以為傲的語言表達能力也出現了障礙，幾番內心掙扎之后，珍妮在鎮遠號的艦長室內與林海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請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

林海疆在好笑之余完全可以肯定這位大小姐肯定不會便宜自己，否則她不會如此盡心盡力的完成自己之前的要求。

珍妮平復了一下心神謹慎道：“在地中海艦隊主力艦只尚未從本土維修返回之前，我希望你帶領你的艦隊去襲擊亞歷山大港，擊沉那里停泊的屬于馬克萊恩公爵的武裝船隊！然后我父親詹姆斯.威廉將軍所指揮的艦隊抵達后，他會給你一張通行簽書，讓你和你的船暢通無阻的返回東方！我父親則對外聲稱已經剿滅了襲擊亞歷山大港的海盜，可謂一舉兩得。”

林海疆微微一笑道：“您和您的父親真慷慨，對于你們的安排我十分滿意，不過希望你們能夠信守諾言。”

珍妮鄭重的點了點頭道：“失信于你對我們來說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好處！”

林海疆告訴珍妮他的艦船需要配合訓練，大概會在40天后發動這次襲擊，并且反復要求珍妮保證不會遭到出賣和背叛。

另外林海疆給了珍妮一份40天后的補給清單，而且很婉轉的向珍妮提出希望能夠得到詹姆斯.威廉將軍的幫助獲得一次受勛的機會。

滿口答應的珍妮帶領著她的運輸船在凌晨離開了，站在甲板上的林海疆看了看身旁表情嚴肅的勞倫斯。

林海疆已經把同珍妮面談的一切內容都告訴了勞倫斯，此刻的勞倫斯的臉上彷佛凝結了一層霜，就連初升的太陽播撒出的金色光芒也似乎無法融解。

勞倫斯連頭都沒回道：“我已經聞到了危險的氣息了，我的船長先生，看來我們這次是兇多吉少了！因為在詹姆斯.威廉將軍眼中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林海疆則微微一笑道：“在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珍妮小姐這次只帶走了兩艘戰艦的余款，四十天后補給的費用連提都沒提？這好像同她的性格很不相符啊！”

勞倫斯同林海疆兩人站在海圖面前，勞倫斯用手一指突尼斯道：“如果我判斷的沒錯的話，詹姆斯.威廉將軍的艦隊很可能已經抵達了這里，他們在為最后布局，而我們依然成為了他們的犧牲品！凡是有點頭腦的人都清楚，讓已經沉沒的鳳凰號的船員全部繼續沉默下去是最好的選擇。”

勞倫斯望著林海疆意味深長道：“我是沒得選擇，而你們不同，在骷髏號事件開始你起碼有很多選擇的機會，但是你卻偏偏選擇了一條風險最大近乎絕路的路！”

勞倫斯微微停頓了一下繼續道：“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嗎？”

林海疆猶豫了好一會他知道自己必須給勞倫斯一個合理并且讓他信服認同的理由來，因為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需要勞倫斯的幫助，于是緩緩道：“為了我自己一個自私的目標！推翻一個腐朽的王朝，讓我的民族重新屹立于世界的東方！”

這下換成勞倫斯傻眼了，過了好一會才結巴道：“你要推翻一個王朝？靠什么？你的四條破船？以及這些烏合之眾？”

在艦橋裝甲指揮塔中來回踱步了幾圈后，勞倫斯認真的望著林海疆嚴肅道：“你的目的我不管，幫我找到我的女兒，送她來到我的身邊，讓她過上等人的生活！”

林海疆聞言同樣微微一愣，勞倫斯的條件似乎簡單異常？但是細琢磨起來又似乎并不簡單？

林海疆猶豫了一下好奇的詢問道：“勞倫斯，我很好奇是誰將你這個家伙送進監獄的？以你的表現來說你可是一名非常合格的海軍軍官啊？”

勞倫斯微微的皺了皺眉，林海疆立即補充了一句道：“如果你不愿意回答，我以后不會再問了！”

勞倫斯無奈的望了一眼臉上寫滿好奇的林海疆，過了好一會才道：“是詹姆斯.威廉！”

啊！林海疆微微一愣！

其實林海疆從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只要艦船一到手立馬收拾東西撤人，那所謂的四十天就是用來麻痹珍妮的，命是自己，只有把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放心的。

林海疆給米勒留了一封信，讓他先脫離珍妮小姐的視線一段時間，去秘密尋訪勞倫斯的女兒，根據他所留下的名單去盡力的收集拉攏名單上的人，不惜許以重金和研究條件，乃至用一切特別的手段，將他們弄到東方去。

然后去荷蘭或者葡萄牙的造船廠定制噸位更大，擁有大馬力高航速立式蒸汽機的鐵甲艦，以及最新式火炮、來復槍和彈藥。

為此林海疆每年會付給米勒三萬英鎊的酬勞，林海疆為了解決購買鐵甲艦根本上的麻煩，讓米勒去刻一個玉石的大印，刻上‘中華帝國海軍部’七個大字，作為所謂的中華帝國海軍的用印！

對于自己的惡搞林海疆十分滿意，他沒刻上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通過上次購艦，林海疆就已經意識到了，唯利是圖的歐洲人需要的是一個可供他們推卸責任的憑證，而不是去查詢遠東某個可能連地名都沒人知曉，只有萬把人的小國，或是根本不存在的國家所在地，以及他們購買軍艦的用途。

林海疆用每年三萬英鎊的巨款當做所謂‘補貼’，用奢侈的生活將米勒牢牢拴住，讓已經習慣了奢華生活的米勒離不開自己，由儉入奢易這個道理懂得人很多，但是真正做到不受誘惑的又有幾人？

米勒并不是林海疆理想的代言人和采購者，林海疆理想的代言人是珍妮.威廉那樣的人，現在林海疆手中囤積了至少價值一百六十萬鎊的金幣和珠寶，對于這個時代的歐洲來說這不是一筆小數目。

錢囤積起來只不過是一堆金屬或者發霉，這個道理林海疆十分清楚，他也想去投資或者將這些錢派上用場，非常無奈的是這個時代的歐洲經濟都完全把握在皇室、大貴族以及和他們有關的商人手中。

簡單的說就是一個貴族俱樂部的氛圍，他們把握了全部的冶金、制造、造船業，甚至就連滿足民生的農場都有所壟斷，他們大筆大筆的批準軍費議案，然后這些錢被拿到他們所擁有的制造廠或者是造船廠生產武器和艦船，將這些艦船武器投入到殖民戰爭中攝取利益，再投入制造更多的艦船和武器。

如此這般就成為了一個密閉的經濟循環模式，不是這個圈子的外人根本無從插手，只有先成為貴族，受到了上流社會的認可的家族，在你擔任了一定的職位之后，你才可能有所涉及。

即便如此，新貴族依然要受到老貴族絕對優勢的打壓，在這種環境下林海疆是不可能賺的什么錢的！經濟本身就是一個規律性很強但是又異常詭異的東西，如果經濟在加上政治的影響力或是干擾的話！

復雜性簡直到了讓人無法想象的地步了！僅僅倚靠正常的商業模式是很難安穩的賺到大錢的，只有將商業和政治結合在一起，就是所謂的官商才能賺到錢。

所在對于林海疆來說，如果沒有一個身份匹配的代言人幫助其投資的話，那么也就注定了他在歐洲賺不到任何一個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