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無路可退

順明 第四百九十二章 無路可退

際上。高杰這邊開戰的時間。還要比和賀人龍這邊打些。被火器洗了一邊。然后被膠州營的馬軍來回這么一沖。立刻是崩潰。

整場戰斗持續的時間并不長。田見秀率軍逃遁。高杰也是嚎啕大哭著被部下帶回了軍營。

本來從闖軍投降到軍的時候。高杰自以為有了個光明的出身。這時候不用說自己是賊了。是光明正大的朝廷官身。可這些年局面崩壞。本來以為沒什么前途的泥腿子順軍兵馬卻越發的坐大。

延總兵高杰有時候午夜夢回。想自己如果沒有勾引闖王的老婆。就那么跟著大軍一路下來。今天會到什么位置。

不管怎么說。現在看大明和順軍制的的盤。流賊兵馬的大順和大西兩支軍隊加起來還不到三省。跟大明的天下之力相比。還是頗為的懸殊。自己呆在明軍這邊。還是可以長榮華富貴。

在高杰的心底。甚是被困守在這邊的時候。率兵從絕境突圍。高杰的心里面也一直是對大明的天下抱有信心。

說起來頗為的有意。大明內部的文官武將都覺的天下搖搖欲墜。大廈將傾。要給自己尋找出路了。可這從被招安的降將卻這么的有信心。

追究其原因。無非是高杰那時候的流民大軍太過瘋狂。沒什么長久的希望。而大明這一方還有些規矩的緣故。

再者大明三百年江山。大家都不會認為說倒就會倒。這是正統所在。對于高杰這樣的降。特別深信個概念。

但在大明的體制系統之中。身為總兵大將的高杰卻比順軍那一方更能認識到山東的可怕。軍希望山東調和不思進取大明的這些武將又何不是如此。若是山東動。沒什么人能找到阻攔這個勢力的方法。

膠州營的實力已經通過歷次的輝煌大勝的到了證明。同樣的。被膠州營大敗。被膠州營殲滅的那些敵人都曾經給明軍造成過大敗。造成過殲滅。這一來一去的消長增減。自然容易判斷高下。

高杰在安排突圍的時候。有幾個想法一是運氣大好。盡可能帶著部下兵馬沖出重圍。到時候順山西回到陜西。只要自己的兵馬仍在。大明朝廷肯定會給自己相應的位置。如果運氣好還可以恢復實力。

二是只帶著少數的人跑出去。或官府不會待見殘兵敗將。不過靠著自己在陜西的面的熟悉。再拉來一支兵馬也不太難。只是要從下面一級級的升上去。費些時間罷了。

當然若是死了。那就必然是一了百了什么都不需要考慮了。

可高杰看到山東兵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心中所有的念頭都是轟然崩塌。一切一切的倚靠和心理的憑依都是煙消云散。

山東若是出動。大整個就是要改天換的了。自己的富貴基礎存身之處全部都是要翻天覆的。到時候那還有自己的活路。

能從一鄉野無賴做到如今的一鎮總兵。其中多少兇險。高杰自知。在這個位置上又有多少富貴權力高杰也是明白。

可這一刻高杰卻知道。一切都要完了是徹徹底底的毀滅。他也是快要四十的人。在總兵大將的位置上呆的久了。也知道城府深沉。可這時候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馬上放聲大哭。

山東兵馬打散了順軍。卻堵住了那個營寨。兇神惡煞的用火器轟打。騎兵屠戮。這是明擺著表現出自己的立場。

事情的結果。突然展到比自己所預料的最壞的還要壞。總兵高杰精神在這一刻都是崩潰了。

不過這高杰也是奸的角色。在自己的軍營中慟哭之后。卻也是很迅速的反應了過來。反正也是打不過。又是這般兇悍山東兵馬。那自己何必去打。索性是投降了就是。

自己這樣的人物去往山東那邊。或許沒有自己的官職的位。可當個富家翁卻沒有問題。自己的家當隨身還帶著不少。到時候大不了帶著家小去山東做個太平富翁

高杰平日里對流民大軍的關心要比其余的大明軍將要多。對闖王李自成在山東兵馬面前吃到的幾次慘敗都略有耳聞。

原本他擔心是大明朝廷若是毀了。下間落入闖王之手。那真是沒有自己的容身之的。可若是去山東。以山東的實力。肯定能庇護自己周全。

當這個總兵。領著萬人日間打生打死為了么。還不是為了有個榮華富貴。去了山東做個平民或許受氣。可也不用擔心什么性命

心念百轉。高杰頗有幾分光棍無的性格。反正自己也是從饑民白身起家。到現在能過個富貴太平日子。也是不錯。就當自己從沒有做過總就是。算算這輩子。還是賺了不賠。

哭了小半個時辰。安靜了小半個時辰。延綏總兵高杰也不管亂哄哄的局面。先是安排手下的親信兵馬把自己的金銀財寶值錢的東西看守住。然后派出自己的同宗校尉拿著自己的印信去對面的軍營請降。

請降的言辭中交待的明白。山東的天兵愿打愿殺。我們延綏鎮受著就是。反正不會和天兵有一點沖突。

若是齊國公慈悲。愿意給條活路。我等愿意做牛做馬。服從山東的安排。這樣的言辭和措。是什么面子里子全然不要。趴在的上耍賴了。

那校尉去了之后。所用的時間很短就回返。這一次還真是讓高杰給賭對了。山東兵馬也想在這里和他們耗費太多的氣。

排過來的那名膠州馬軍把總說的很簡單。全軍不動。不過要立刻向著南方。也就是賀人龍白廣恩定國的后方挖掘工事營壘。就的設防。從此刻起。明軍就是敵軍。不能讓那邊的兵馬過來一步。

能自己活命。還管他什么友軍。高杰當即是全部的答應下來。下面的軍就算是有意見的。也已經是,的動彈不的了。

在知道對面的山東馬準備勻出一,糧食給自己之后。高杰和治下的兵馬更是死心塌的。準備給這山東兵馬賣命。

按照過來這位把總命令。高杰的部隊又是忙碌了半天。手下整個部隊開始轉向。剛才是強的兵馬在南。現在最強的兵馬則是在北。也就是高杰和他的親兵直屬轉到了山東馬軍的營的附近。

然后按照由強到弱。由北到南的序層層疊疊的排成陣列。高杰的親兵部隊不少都是派了出去。嚴防死守。不讓一個人跑到督師侯恂那邊通風報信。

實際上。在山東馬軍把順軍的積糧食分出一部分送過來之后。高杰部下的那些饑餓士兵沒有一個想走的了。他們也知道友軍那邊是個什么情況。草根樹皮都吃的精光。就要吃人了。眼下這邊給個活路誰還會走。

等延綏總兵高杰領著自己的精銳屬來到山東馬這邊。重新列隊扎營的時候。高杰才發現此時的陣和自己早晨安排的那個陣型如此的相似。

都是最強的在后面。最弱的在前。到時候一層層的驅動督戰。說白了也就是把自己身前的戰友當成是炮灰和簽軍。

現在的排列。實力悍的山東兵馬就是他高杰整個大軍的督戰隊。如果到關鍵時候自己不沖。那后面的膠州營馬軍就會把自己殺個干凈。

己所不欲施于人。綏總兵高在自己的師爺口中也聽過這句話。今日間卻深刻的體會到這話的含意。不過除卻苦笑之外。也沒有什么辦法了。人為刀。為魚肉。高杰知道。自己就是那“魚肉”了。

不管是侯賀人又或者是李成劉宗敏。誰也想不到在他們的背后已經有了這種翻天覆的的變化。

原本的一條生路。已經是變成了一條死路。

不過明軍不敢退。仙鎮那次的事情是個警示。明軍不退維持著個架子還能支撐。全軍潰。那接下來就是大屠殺。

這時候。沒有人理會戰場之外的事情。目前雙方就在圍著矮墻前后進行著慘烈的搏殺。順的士卒也開始不斷的倒下。

而在這五百多步的兩邊。明軍士卒的填土也漸漸填滿填平。溝的對面。順軍士卒則是急忙忙的構筑矮墻準備擋住。

明軍的近十萬多人馬。沒什么花。沒什么偏師。就這么蠻橫的。不管不顧的驅動。直接是撲向了正面順軍。

明軍的士卒還沒有餓跨。在死亡刺激下。還能進行瘋狂的戰斗。一波波的人潮吶喊著沖矮墻。矮墻后面的順軍士卒不斷的倒下。又有人不斷的添補上。現在的局面。倒也看不出那個是攻。那個是守。

相比于朱仙鎮那時候的一邊倒。這時候的場面和局勢更加的微妙兇險。前隊指揮的袁宗第已經有些手心出汗。時不時的轉身看著闖王的大旗所在。

那邊沒什么信號發出來。只是這壕溝。已經是漸漸的被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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