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一眼千年

開局：大唐萬里一孤城 第450章 一眼千年

在金兵大撤退的臨行之前，對于開封城的內城，這一個最為精華所在的肆虐。

進行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時間，才是就此地結束。

他們是從早上開始，幾乎沒有如何耽擱就攻進了內城之中，等到出城的時候，已經是到了太陽快要西斜的時候。

在這樣的一個過程中，胡彪等玄戈營戰隊的所有成員，加上了一眾菜鳥。

還有劉安等開封城土著，甚至只要是沒死、沒瞎的重傷員，都被抬到了山頂。

一行一共是367人，擠在了這么一個不大的彈丸之地上，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默默地看著火光沖天，喊殺聲隱隱傳到了自己耳朵里的開封城。

他們連中午飯都沒有吃，也是看了一整天的時間。

沒有人說話，氣氛沉默得可怕。

然后這樣的一個情況，終于是在傍晚時分有了一些變化。

估計是那些完顏宗望等人，在胡彪等人面前郁悶了這些天之后，終于是因為今天豐厚的收獲，覺得自己又行了。

可以好好在胡彪他們面前顯擺一番，又或者說，刺激一下胡一統等人以泄心頭之恨。

于是在開封城一共12個城門中，其他那么多的城門他們都不選，偏偏是選了離著炊餅山最近的一個城門。

押解著今日俘獲的眾多人口、財貨、物資這些，大張旗鼓從胡彪等人的眼皮子下，就此地出城通過。

特么！他們居然還成功了，成功地用這種方式刺激到了胡彪等人。

因為凹凸鏡這玩意吧，其實也不怎么占地方的原因，胡彪他們這一趟過來的時候，直接帶了一小包過來。

看起來數量不算多，但是足夠給所有網友人均做出一個DIY竹筒望遠鏡。

甚至還有著相當的一部分剩余，還能制作出五六十個望遠鏡。

結果到了現在這一個時候，一眾網友們他們在一人一個望遠鏡之下，能將金兵的收獲看得相當清楚。

只見在望遠鏡的鏡頭下，一共有著數百名衣飾華貴的皇室成員，朝廷官員，以及千人左右的工匠，不分身份的混跡在了一起。

像是受到了驚嚇的羊群一般，被那些金兵們驅趕著。

還有數百的女卷，如同一頭被捕獵到的小獸一般，被綁住了手腳放在了馬背上馱著走。

另外他們隊伍中有著大量的大車，上面裝滿了好些隱隱帶著血跡的各種物資，從描金的馬桶，到明顯是死人身上扒拉下來的絲綢衣物都有。

押解著他們的金兵，絕對是故意做給胡彪等人看的。

動不動就是揮舞著手中的鞭子，連鞘的長刀這些武器，不斷地有意抽打著那些人。

讓一個個皇室貴胃和朝廷的重臣，不顧自己在一日之前，那一些還是高高在上的身份，做出了跪倒在地之后，對著這些對手苦苦哀求、不要再打了的場面來。

面對這些人求饒的丑態，一眾金兵們紛紛都是放肆地大笑起來。

看到了這樣的一幕后，胡彪等人心中明明清楚地知道，對比起了另一個靖康之恥的相關結果，當前已經是不知道好了多少。

眼前那些老趙家的男人，以及朝廷的官員們。

不說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該死，但是用現代位面的一句話說，隔著一個弄死一個，也不知道漏掉了多少漏網之魚。

就是那些婦人，他們之前提前讓馬擴將消息傳遞了出去后她們不跑，結果落得了當前的這樣一個地步，也根本就怪不了他們。

但是天知道為什么，心中就是憋屈得一個厲害。

或許是出于一個樸素的心理：特么！我們自家的這些廢物、垃圾，要弄死也是我們自己來，什么時候輪到你們這些金人了。

心中火起之下，胡彪放下了手上的竹筒望遠鏡后，拿起了他馬擴、馬大哥專門讓人帶來的一個東西：鐵皮喇叭。

畢竟以馬擴對胡彪的了解，一統老弟若是沒有了鐵皮喇叭，豈不是罵街都沒了興致。

確實，拿起了鐵皮喇叭之后胡彪的氣勢就上來了，扯著嗓子后那是張口就來：

“完顏宗望、完顏宗翰，爾等一眾金狗聽著，終有一日俺胡彪、胡一統會帶大軍直搗黃龍，必亡爾等金國，滅其種，絕其苗裔～

被俘獲一眾俺種花兄弟姐妹聽著，今日且好好地活著，終有一日我胡一統一定要救你們回來。

若為違誓言，叫我胡一統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其實在當前的情況之下，胡彪這么喊很有一點無能狂怒的味道；主要是他們才這么一些人，說服力有點不足。

可聲音才是落下，讓胡彪都是萬萬沒有預料到的一幕，忽然就是發生了；因為在下一秒的時候，城中不知道多少人齊齊喊起：

“直搗黃龍，必亡其國，滅其種，絕其苗裔～”

好家伙！那叫一個在聲音震天響之下，一個個原本臉上還是得意洋洋，覺得大大殺了一番胡彪威風的金人。

頓時都是面如土色起來，士氣為之暴跌。

關鍵的原因，怕是他們情緒感受到了在城中，齊齊傳來的這一句怒吼聲之中，飽含了一個民族在承受了巨大的屈辱后，那一種不甘和要奮發的吼聲。

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之下，那完顏婁室最先做出了反應。

這一個在女真人中，也是少有的目光長遠之輩，他知道必須做點什么了。

不然若是就此狼狽退走，可不僅是落了本方的面子，搞不好今后遇上了胡一統和玄戈營，在場的將士心氣都會受到影響。

當即之下，就是讓一名親衛驅趕著馬車，向著那炊餅山疾馳而去。

等到了離著山腳一箭之外遠的位置后，完顏婁室輕撫了一把自己的長須，就此在走出了車廂站在了馬車上。

打算甩下一些狠話，多少挽回一些士氣，反正不能什么都不做。

可是在這一個時候，他看到了山頂上的一個身影，山頂上的一個身影也是看到了他；就好像冥冥之中，有著什么在互相吸引一般。

具體上，就是歌者看到了完顏婁室，完顏婁室也看到了歌者。

第一時間，就互相看到了的那一種。

雙方在瞬間之后，就是同時想到了四年多之前，當初在平州城，兩人之間曾經發生不堪回首的那一幕。

當即之下，兩人就是覺得胸腹間翻騰得厲害，很是有些惡心想吐。

然而兩人之間更多的一些反應，差異上卻是大得驚人。

歌者不過是在強烈的惡心反胃之下，‘哇～’的一下就是吐了出來，接著就是一直在吐，想要將黃疸水都要吐出來的一種。

而那完顏婁室的反應，看起來就很是有些嚇人了。

其實按說此刻的兩人之間，足足隔了有著數百米遠的距離，那完顏婁室的手里又沒有望遠鏡這玩意在手，哪里看得清歌者的相貌？

更重要的一點是，當日在平州他可是親眼見得對方的尸體，并且下令拖出去喂狗的。

甚至系統還對于歌者，這些在上一次任務中就是戰死的人員，做出了一些身份和面容上的偽裝。

說得不好聽一些，怕是岳飛、牛皋、馬擴等人看到歌者等人，基本也是不會認出來。

神奇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對于歌者的怨念太深了一些；總之那完顏婁室僅僅是看了一眼，心中就是篤定了一點：

山上那廝，正是當日對著自己做出了那種萬惡之事，以至于時隔數年都會時常做噩夢，在噩夢中被驚醒之人。

很是有一些一眼千年，我依然認得你的味道。

在巨大的怒火之中，完顏婁室嘴里就想要叫出一句：

“攻山、給俺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很有些遺憾的是，比起了這一句話更快一些到嘴邊的，是他胸腹間在不可控制中升騰而起的一口老血，還是流量驚人的一口老血。

反正在一口噴出了二米多遠的超量老血中，可憐的金國名將完顏婁室仰頭就倒，一頭重重地倒在了馬車上。

等到替他趕車的一名親衛，匆匆的打算去將他扶起時，卻是驚恐地發現：

這么一個胡彪他們曾經好些次吐槽，怎么也死不了的完顏婁室，一雙眼睛大大睜開之余，口鼻間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呼吸。

也就是說，這貨死了，被氣死了。

若是算上昔日在平州之戰中，他因為元氣大傷留下的嚴重后遺癥，出現了這樣的一幕似乎也不是讓人過于驚訝。

隨后的時間里，除了那一名親衛如同死了老子一般，號叫著向炊餅山沖了上去，結果被老黑一槍爆頭了之外。

剩下的十幾萬金兵，貌似一點進攻的打算都是沒有。

就此帶著更加低落了好些的情緒，就此匆匆地離開了；據后世的一份野史記載：

靖康二年二月二日，金兵在開封城中大掠一番后連夜退走。

車隊、馬隊延綿百里，其中攜帶金銀、絹布、珠寶、法器等無算，大宋朝廷上百年積累被掠劫一空。

大宋皇室中除徽欽二帝，身邊留得數名年邁太監服侍之外。

一應皇室宗親、朝廷高官，幾乎全被金人全部帶走，只有數百妃子、帝姬、貴女、宮女因為提前避入民間得以幸存。

只是在隨后時日，自愿回宮者人員十中不足一二。

嘗聞有自愿留在民間，下嫁于百姓的貴女曰，與其身為如此皇家貴胃，不如嫁入民婦的一生平安。

金人在當日撤退之前，有敵酋完顏婁室欲在炊餅山陣前大放厥詞，未果、被歌者將軍談笑風生之間罵于馬下，氣急攻心而死……

總之，不管后世的野史針對本次的事件，最終是怎么寫成了這一個模樣。

對于胡彪等人來說，北宋第二次開封攻防戰，這樣一場計較起來無比詭異的戰爭，終于是就此落下了帷幕。

只是明面上的戰爭已經結束了，但是一些私底下的一場戰爭。

也就是與大宋內部的官家，以及各種的舊勢力之間，那一種爾虞我詐的暗戰和算計，貌似才是剛剛開始而已。

對于胡彪等人來說，在楊東籬、講師這些人員未能傳送過來的情況下，他們這些直男真心不擅長，也不喜歡折騰這種暗戰。

問題是，這玩意不是你不喜歡就能夠避免的。

當站在了炊餅山上的眾人，發現金兵一方居然是有著一個連夜打算離開的架勢后，范豬這個菜鳥的嘴里，當即就是嚷嚷起來：

“老胡，我們什么時候可以下山啊？

下山之后，我一定先要找個澡堂子，來個手勁大點的師傅給我身上搓掉二斤泥；然后找個名店，好好吃一頓北宋時代的大餐。”

話說！范豬這一個新東方的廚子，原本剛剛被傳送到了北宋末年的時候，他那一個體重還有著170斤高高的了。

但是這么二十來天的時間過去后，他現在看起來最多只有140斤。

那是在高強度的連續戰斗之下，吃不好、睡不好所造成的一個結果。

一下子瘦了30斤以上，以至于這一個菜鳥當前看起來又黑又瘦，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變得更加的精干了。

更為準確地說，山上的眾人都是瘦了一圈，不過范豬這貨更加明顯而已。

而因為他們這些穿越者的出現，最少開封城民間的人員、房屋這方面損失不大，所以范豬以上的建議完全是非常有可能實現。

頓時在這樣的一個建議下，一眾網友們的眼神都是亮了起來。

胡彪同樣對于搓個澡，吃上一頓大餐這些好事，心中充滿了期待。

只是身為了戰隊的指揮官，讓他需要考慮更多的一些問題；在沉思了一會之后，胡彪開口說了起來：

“下山、進城的這些事情先不急，二胖你讓二黑去通知一下我那位馬子充大哥，讓他馬上來一趟，我與他有著要事相商量。”

而在二胖用毛筆寫著小紙條，準備讓二黑送過去的當口，胡彪又對AT招呼了起來：

“走，一起去找茂德帝姬聊點事情～”

“別擠啊，再擠俺早上剛喝的那一點小米粥都給你們擠出來了，俺可是靠著這點東西，打算扛上一天的了～”

在感受著身后、左右的位置上，都有著人不斷用力擠了過來的當口。

開封城的土著侯三，扯著嗓子高聲吆喝出了這樣的一句。

然后在這樣一句吆喝聲，不僅是他身邊擠成了一團的街坊們，當即就是發出了一陣哄笑聲，連侯三自己都是笑了起來。

每一張有著明顯菜色的臉上，都充數著一些久違的歡樂、

此刻的時間，已經是靖康二年的二月初五了。

也就是城外那些盤踞了好幾個月的金人，退走之后的第三天上午。

那些金人也是相當的光棍，二月二龍抬頭的那一天在內城搶掠了一番后，當晚就是開始連夜撤退了。

等到第二日中午，城中有人壯著膽子出城，去今金人東西兩路大軍的營地看了一眼，結果發現那些金人已經走了一個干凈。

只剩下了滿地的雜物和垃圾，一個金人的蹤跡也是不見了。

消息傳回了城中之后，城中還剩下了不低于六七十萬之數的百姓，有人哭、有人笑、但統統都是大大松了一口氣。

按說金人都退走了，炊餅山上的胡一統、胡爺爺他們那一群好漢，也應該下山，進開封城了才對。

還別說，胡爺爺等好漢的事跡。

居然在短短一段的時間里，被侯三等一眾城中百姓，不知道聽說書人說了多少次，私下里也不知道議論過多少次。

對于這些在傳言之中，要么就是天上三十六天罡，又或者是七十二地煞下凡。

身高基本都是八尺往上，胳膊上能跑馬、拳頭上能站人，一頓飯起碼需要一斗米面的神仙爺爺，非常地感興趣。

想要看看是不是如同傳言中的一樣，然后好好地磕個頭啥的。

不曾想到，在之前的兩日里，胡爺爺等人依然待在了脆餅山上不肯下山來不說，帶頭大哥還雇用了不少的木匠，帶著家伙和木料上山去了。

一時間，對于這樣的一幕街坊們。

心中頓時就有了各種的猜測，也多了一些莫名的擔心。

好在到了昨晚上，大家終于是聽到了一個好消息，在今日上午己時左右，胡爺爺等一行人就要下山，從閶闔門進城。

于是就出現了當前，這樣一種開封城剩余的數十萬百姓幾乎全部出動，齊齊來到了閶闔門一直到內城那一條大街的兩邊。

所為的事情，就是能更近一些看一眼胡爺爺，還有他手下玄戈營的一眾好漢爺爺；若是能說上兩句話，可是能吹上好幾年的本錢。

至于胡爺爺等入城之后，第一個事情想來自然是去見官家了。

一想到了這樣一點，侯三面皮上就是露出了譏笑的表情，不過不是對于胡彪爺爺等人，而是對那兩個高高在上的官家。

確實！那兩位官家在如今開封城的百姓心中，完全就是一個笑話一般的存在。

那日金人離開的時候，倒是將原本扣在營中的官家給放了，另外上一任官家也沒有被抓走。

可惜的是，在被金人一番肆掠后。

如今據說在偌大一個皇宮之中，算上了這兩日自發趕回去的妃子、貴女、宮女、太監這些人，數量也不過只有寥寥二三百人而已。

滿朝的文武官員，如今身份最高的一位，是正三品的資政殿大學士耿南仲。

據說這位簽書樞密院事、尚書左丞、門下侍郎，當日可是靠著躲進了茅房中的糞坑中，這才是勉強逃的一條性命。

除了耿南仲之外，城中剩下的基本都是一些五六品、甚至品級更小的綠袍小官，其他文武大官都被金人一并帶走了。

如今靠著這些小官，匆匆重組了開封府后，忙活了兩天下來，僅僅是將皇宮和內城的死人清理了干凈。

其他地方，還是一片的殘骸了。

話說！這樣的一個官家，又如何讓人敬重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