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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小邊我大哥

作者:長卿還成都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賺錢 | 重生 | 長卿還成都 | 重燃回首已三生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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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燃回首已三生 第96章 小邊我大哥

借著校園里明黃的燈光,吳楚之搭著蕭玥珈向未名湖慢悠悠的騎過去。

他又不是瞎子,校園里的指示牌在路燈下清清楚楚的。

蕭玥珈沿途耐心的給他講解著各個建筑的典故,如同之前吳楚之帶她逛蜀大一般。

路上幾個男生騎著有些破舊的自行車從吳楚之身邊滑過,不時還聽到車輪滾動說發出的清脆的叮當聲,以及男生們爭論題目的聲音。

吳楚之沉浸在燕大校園幽靜時光里,隨著明黃的光線前進之時,無意間抬頭發現一座白塔。

他知道,那座白塔,就是他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博雅塔。

吳楚之怔怔的停下車,矗立在路邊,望著一塔湖圖默默的發著呆。

蕭玥珈則把頭輕輕的靠在吳楚之寬厚的背上,嗅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滿心的甜蜜。

鎖好自行車,沿著湖畔,她牽著他慢慢的散著步,而后倆人在湖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她知道,這是他曾經的夢想。

燕園的夜晚如此靜美,被夜色籠罩的未名湖畔沒有白天的喧囂,更多的是一份寧靜與安然。

扭頭望著夜光下吳楚之那明暗不清的臉龐,蕭玥珈忽地有些為他感到不值起來。

一場考場事故,便使得他被這里拒之門外,而后便是幾年的沉淪。

這中間他挨過多少的白眼,受過多少的奚落?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掉在最后一步的也不在少數。

蕭玥珈自己也有這樣的同學,本是萬人吹捧的學神,最后高考砸了,就算復讀,對當事人心理又是怎樣的摧殘?

同學之間,何止只有同窗的情誼?

再陽光的人,挨上這么一遭,性格也難免變得陰翳起來。

遠處的傳來的口琴聲打破了此刻的寧靜,是暑假時上映的千與千尋中的片尾曲。

輕柔的音樂在耳邊縈繞,踩著鑲嵌著冬春記憶的夏葉,蕭玥珈緊了緊手里的那只大手,“哥哥,我希望你真的站起來了。”

半響,吳楚之轉過頭來,臉上全是陽光,“丫頭,你猜我剛剛在想什么?”

望著他此刻那雙像秋日的天空一樣明澈的眼睛,蕭玥珈笑了。

她歪著腦袋,湊到面前,狡黠的說著,“我猜,你在琢磨著,既然進不了燕大,那就把燕大最漂亮的女生給抱走。”

吳楚之哈哈大笑起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也不害臊!”

蕭玥珈傲嬌的仰起了小腦袋,一臉的明媚,“難道,在你心中,我不是燕大最漂亮的女生?”

吳楚之俯身噙住她的雙唇,肆意的痛吻著,半響才開了口,“在我心里,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生。”

嗯……莞莞是女人了。

嗯……小師姐是Sensei。

沒毛病。

蕭玥珈美目流盼輕橫了他一眼,手指在他胸膛上畫著圈,“那你剛剛在想什么?”

吳楚之將她抱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膝頭上,手里輕撫著她的背,目光看著那塔、那湖。

“哼!既然做不成燕大的學生,那以后老了就做燕大的教授!既然不能在這里讀書,以后就在這里教書!”

望著他那俊臉上故作惡狠狠的神情,蕭玥珈的嘴角高高的彎著。

他確實走出來了。

一雙小手攀著他的脖頸,桃花眼里滿是柔情,“哥哥,我真的很后悔。”

吳楚之聞言湊過去吻了吻她的小臉,“后悔什么?”

蕭玥珈的雙唇追逐著他的嘴角,而后靠在他胸膛上,“后悔那次辯論賽。”

“后悔沒有贏我?”吳楚之戲謔的笑著。

蕭玥珈搖了搖頭,嬌俏的笑著,“如果那天,我再勇敢一點,我會站起來,問你一個問題。”

吳楚之一怔,“什么問題?”

蕭玥珈從他腿上起來,雙眼一凝,頓時表情回歸清冷,仿佛回到了當時的賽場上。

“請問正方三辯,你有女朋友嗎?”

吳楚之笑了,跟著也站了起來,“提醒對方辯友,這跟今天的辯題沒有關系。”

蕭玥珈仰著頭,眼里滿是星河,“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沒有。”

“那你愿意……唔”

蕭玥珈的話語消失在兩人的唇舌之間。

她氣的小手連砸了他胸膛幾下。

半響,吳楚之才放開氣喘吁吁的她,將她攬在懷里,“我說過,愛情是雙向的奔赴,告白的事應該我來做。”

說罷他頓了頓,仿佛置身于當年,“請問反方四辯,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嗎?”

“我愿意!”

蕭玥珈小手一點點拉低他的身子,雙唇又湊了上去。

蕭玥珈上班時候,吳楚之也沒閑著,在燕京城里四處晃悠著。

其實買房本是兩個人的事情,但小月牙兒卻做了甩手掌柜。

在她看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以后她是要跟著吳楚之在錦城定居的。

此時買房子,無非是這個臭哥哥那爆表的大男子主義作祟。

她只是要求人大附小的學區房,同時離燕大不遠就行了。

蕭玥珈認為,即使以后定居錦城,但未來孩子還是要回燕京來上學,至少是參加高考。

那么學區房是重中之重的考慮。

萬一孩子要回燕京讀書,那么她父母近一點也好照顧,所以必須離燕大不遠。

一碗雞湯不冷的距離。

否則吳楚之買房子沒任何意義。

其實這個要求,在吳楚之看來,也就框定了買房的范圍。

目前這個時間點,也就只有世紀城能夠滿足這個條件。

畢竟是燕京,銷售人員見多識廣的,也沒有以著裝來看碟下菜,面對一身籃球服穿雙拖鞋的客人,態度始終很好。

這讓本想體會體會小說里打臉環節的吳楚之,很是郁悶。

簡單樓盤介紹后,確定了學區和周邊配套,吳楚之直接付了款。

總價120萬不到,拿下翠疊園一套套四195.26平米的大平層。

他要跑的地方還多,也懶得浪費時間。

燕京的前門東片區,才是他此行除了給蕭玥珈過生以外的重中之重。

這個時間點,正是前門拆遷啟動的前期空檔時間。

吳楚之此時出手,是最合適的時機。

要是再晚上幾個月,就要鎖戶口了。

對于生活在前門這個片區幾十年的老居民們來說,這也是最難熬的時期。

因為拆遷安置的剛兌預期被打破了。

上半年的大柵欄煤市街改造工程、前門東側路西片區拆遷,是采取的貨幣補償。

貨幣補償的辦法,讓他們徹底心慌了起來。

對于他們而言,出了前門,到哪兒安家,就是一個人生重大的問題。

什么人高興走?

什么人不高興走?

什么人想走也走不了?

住在草場六條的趙師傅,這一年多一直看著胡同里的變化:有的人高高興興地喬遷了,有的人悲傷地搬走了,有的人想搬走也走不了,有的人再怎樣也不想離開。

前門胡同里故事的復雜程度,比得上任何一部大部頭的小說。

燕京社科院的報告顯示:兩個地區共約10萬人口。

公房、單位房、私房,各種產權關系糾纏在一起。

歷史文化保護區,文物保護單位,歷史和現實,發展和保護互相撕扯。

標準租、經租房,種種歷史的沉案使問題更為復雜化。

但是,所有復雜的事,在趙師傅的眼里都很簡單明了。

高高興興搬家走人的,多是在外面有房的、把戶口還留在公房里或因歷史原因未騰退私房主房產的人,拆的不是他們家的房,還得了補償款,幾乎是白揀了一筆錢。

走得不痛快的,多是在外面沒有房的,這些人有住公房的也有住私房的,居住面積小,拆遷那點補償款不夠買新房,有的甚至是想走也走不了。

這當中,還有再怎么也不想走的人。他們在胡同里有祖輩留下的房產和家族的情感,他們不能也不愿丟下自己的家。

租住公房、單位房的和私房主在前門、大柵欄的比例各占30。

身為私房主的趙師傅看到,租住公房的,在拆遷簽字的同時,只要和房管部門簽一個合同,就以每平方米135元的價格,從房管部門買到產權,由房屋的使用權人,變成和他一樣的產權人,享受和他這樣的私房主拆遷補償待遇,心里有些不平。

大家都一樣,一樣的補償款,一樣的離開前門的結局,并且他們關心的事也是一樣的:胡同外面的房子和高漲的房價。

早上趙師傅出來遛鳥,一邊晃著鳥籠一邊和街坊議論著房子:

“只能上房山,或者燕郊了,那兒4000多一平方米。”

“是啊,趕明兒遛彎,一不小心,遛荷北省了。”

“呵呵。”

笑聲里有一點辛酸。

“買房子還是得下手早!聽說沒,大柵欄郭春燕那家的事……”

街坊里的八卦總是在流傳著。

說有這么一件事,郭春燕和丈夫孩子哥哥嫂子及自己的老母親在上草場六條6號院租住兩間公房。

2003年6月,郭春燕拿著31萬的巨額補償款,帶著72歲的母親,離開了她居住了40多年的大雜院。

她在玉蜓橋附近以每月1500元租了一間2居室安置下母親,一家人分做兩處,母親、她和她兒子住出租房,因為出租房實在太小,丈夫回自己父母家,然后開始奔波著買房。

當手里捏著的拆遷款和市場的房價比較時,郭春燕傻眼了。

劉家窯72平方米的二手房,39萬元。位于廣渠門的80平方米的二手房,48萬元。

郭春燕從城東到城西,城南到城北,跑了不下幾十處房,從6月到10月,再回頭看曾經去看過的房子,更傻眼了。

劉家窯72平方米39萬元的二手房,已經漲到了47萬元;廣渠門的80平方米48萬元的二手房,漲到了60萬元。

郭春燕已經退休,她和丈夫都過了可以申請貸款買房的年齡,孩子還在讀書,沒有路徑去籌措幾十萬的買房錢。

于是,他們在拆遷中成了無房戶。

“誰說不是呢,整個上草場六條胡同大約住了100多戶人家,搬走的有50多戶。

搬走的住戶中,除了原來在外面有房的人家之外,其余的都像郭春燕一樣在外面租房住,原因也都是房價太高,買不起房。”

街坊們把這種居無定所的狀態叫做“打游飛”。

“老太太都七老八十了,還在外面‘打游飛’,你說這心里是什么滋味?”

老街坊們都十分同情郭春燕母親的狀態,他們議論著,嘆氣著,也憂愁著自己將來的去向。

“所以說,拿到拆遷款趕緊買房,不然你眼看著手里的錢在‘嘩嘩嘩’地變毛,越來越買不到房子了,心里那個發毛啊!”

趙師傅提著鳥籠子垂頭喪氣的走了。

前門的拆遷,那里的居民在當時看來,是一個非常吃虧的事情。

貨幣安置,評估價格是2001年的,放在現在本就縮水了一小半,如果還不肯降低購房大小,則會像郭春燕一般,一旦錯過一步,則永遠趕不上。

在那時,一個‘拆’字,可不像十來年后那么吃香。

不過,這一切,在吳楚之眼里卻是處處的商機。

他也不可能告訴他們,再過兩個月,為了徹底實現前門地區快速拆遷,衙門會自打其臉的重新祭出安置措施。

前門東側路以東的,承諾在東南二環、三環之間的弘善家園安置。

安置的面積是1:3.5。

但安置房的建設周期是三年,在房子建設好之前,居民需要自己找房周轉,費用自理。

“房蟲子”是胡同里的居民對“游走型”房產中介的稱呼。

前門居民仔細地計算著自己手里的拆遷補償款,三五結伴地去看沙盤,看房子,聚在一起熱烈地討論。

新盤商品房根本買不起。

他們大多數因為孩子上學、自己工作地點等原因不能到城外去住。

于是建于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的二手房成了他們首選目標。

前門地區,成為房蟲子們地下交易的熱門。

好點的“房蟲子”有一間、半間小房兒支一個辦公桌,差點的就在胡同里寬敞的地方支一個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各種房源的牌子,更不濟的在墻上貼一張小就走,于是滿胡同里都是這樣的。

前門的特殊拆遷是成熟一片動遷一片,吳楚之自然會選擇一個片區。

選了一個規模最大的‘房蟲子’,吳楚之直接提出了購房需求。

“成片,十個院落,按照現在的市場價走。”

‘房蟲子’的工作人員也不廢話,“吳總,稍等,我去請我大哥邊總。”

不多時,一個帶著眼鏡的瘦削年輕人便走了進來。

“吳總,這是我們邊總。”

來人笑眼盈盈的伸出了手,“吳總,幸會!幸會,叫我小邊就行了。”

工作人員補了一句,“小邊總我大哥,是公司前門片區業務的大總管。”

這位小邊總管,讓吳楚之不自覺的聯想到以前故宮里的特色產物。

小邊總個子不高,約摸一米六七的個頭,端的是唇紅齒白,肌膚白晰細嫩,卻又不似病態般蒼白,眼尾帶紅隱如勾,模樣十分陰柔。

蘭花,花中君子,而蘭花指出現在一個男人身上,則有些讓人不寒而栗。

滑膩,只能出現在女孩柔胰上的形容詞,竟然出現在一個大男人身上。

吳楚之皮笑肉不笑的抽回了手,放在身后不著痕跡的擦拭著。

“小吳總,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咱們換個地方?順帶您也讓小弟看看,您到底有沒有這個財力。”

顯然,小邊總管并不喜歡在這樣偏仄的地方談事,也不太相信面前這個年輕人有這個財力,一口氣吃下十個院落。

一個院落大概是200400平方,就按平均300個平方算,以當前5000的市價,盤下十個院落要1500萬去了。

吳楚之笑了笑,“恭敬不如從命,客隨主便,小邊總您先請,順道也給我介紹介紹,您有沒有整合十個院落的能力。”

小邊總管嫣然一笑,蘭花指在空中虛點了一下吳楚之的額頭,“小吳總,瞧您說的!走吧。”

吳楚之倒吸一口冷氣,全身惡寒起來。

一出門,就遇見一大媽,“小邊,我要去幼兒園接孩子,多多就放你店里了啊。”

“好嘞!張大媽,您放心的去,我弟弟我會讓他們看好的。今天遛過了嗎?沒遛,我讓人帶著去溜達一圈。”

小邊總管蹲下來,和一只哈士奇打著招呼,“弟弟”

張大媽笑著說,“你弟弟就是想你了,沒遛呢,那麻煩你了小邊。”

“小事,自家人,您就安心的去接孩子吧。完事了過來接我弟弟就行了。”

小邊總管和吳楚之告了個罪,牽著那只二哈又進了店里。

也沒讓吳楚之多等,小邊總管笑著走了出來。

不過沒走幾步,一個小男孩跑了過來,“小邊姐,我媽讓我在你這里寫作業,她五點來接我。”

“航航!欠收拾了是不,叫哥哥!”

“姐姐!姐姐!就姐姐!”

小男孩沖他略略略的做了個怪相,轉身過來走到吳楚之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混哪兒的?面生的很!不要在這里偷雞摸狗啊,看見沒,小邊我大哥,仔細他揍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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