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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割了劉淵頭顱,懸首軍前

作者:晶晶亮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晶晶亮 | 三國:我的父親是趙云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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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我的父親是趙云 第四百三十四章 割了劉淵頭顱,懸首軍前

幽州范陽祖氏,北地大族,已經傳承了有三百年。

祖家的先輩老祖,在易水畔生息耕作,建設起了一個個繁榮鼎盛的漢人塢堡、集市,但卻在匈奴人的劫掠中,成為一片廢墟。

死于胡人洗掠兵災之中的,不僅有祖逖的族人,還有他的祖母、母親及姐姐。

祖逖只要一閉眼,心頭就是自家姐姐絕望又無助的身影,那一年,祖逖只有六歲。這一份刻骨的仇恨,祖逖忍了又忍,只為等到這一天。

“常山營,有我無敵!”

“常山營,不留俘虜。”

“殺胡殺胡!”

漢軍將校的叫喊聲整齊有序,經過幽州戰場的歷練,這支由常山、真定一定鄉兵組成的雜牌部隊,漸漸的有了幾分正規軍的樣子。

在夏侯澤、祖逖的指揮下,常山營分成七支隊伍,每一隊兵士有五百人上下,由一名漢軍軍侯指揮,一名參軍協助,下轄二個戰斗小隊,再由二名都伯具體指揮戰事。

軍卒之中,有重甲步兵、弓手,有長槍兵,有刀盾兵,還有讓胡虜聞之色變的擲彈兵,重步用于阻擋敵騎近距離沖殺,弓手負責遠程打擊,長槍兵的作用是卸力,不讓敵騎的撞擊力拍打到已方將士身上,刀盾兵負責遮護胡騎的骨箭。

最后一個兵種擲彈兵,是漢軍中因猛火油彈的廣泛使用,而新增出來的一個兵種,隨著工匠技術的不斷改進,猛火油彈的外形越來越有后世的手雷,外面是一層陶制的盅體,出口處是一根引火的導線,扔出之后掉落地上,再隨著導火與火油的作用,迸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種還略顯原始的熱武器,讓諸胡聞風喪膽,特別是一些中亞來的雜胡,如羯胡、沮渠、鐵弗等部落,對火本來就敬若神明,只要漢軍一拿出猛火油彈,即望風而逃。

祖逖搞出的這個綜合了各個兵種的小型戰斗集團,是見識了胡虜騎兵來去如風的作戰風格后,謀想出了以步御騎的招數,這一次正好趁著圍捕劉淵,拿出來試試效果。

劉淵見對面的漢軍搞出一個個小步陣出來,心中一顆懸著的心安定起來,騎兵對步兵有天然的優勢,憑籍速度的加成,騎兵可以我打我的,你打不到我的,在漢胡對壘時占盡了上風。

“父親,待兒去取了那漢將首級。”劉和一聲呼喝,帶著一隊王帳軍沖了過去。

對面的漢將很年輕,看旗號“祖”字將旗,應是趙廣收的那個叫祖逖的弟子,聽說此人深得趙閻王的信任。

“要是能夠殺了趙廣的親傳弟子,那他劉和必將揚名天下。”這個念頭一起,劉和就興奮得不能自制。

自打跟著父親劉淵南下,劉和碰到的漢將,不是魏容這等正值巔峰時期的名將,就是柳初、張瑛、文虎這些作戰經驗豐富,同時又有殺手锏的戰將,劉和還沒有成長起來,哪里是他們的對手。

尤其是漳水那一仗,趙廣指揮的漢軍各部之驍勇,給劉和留下了難以忘記的印象,如果有可能,他這輩子都不想直接面對趙閻王。

師傅打不過,那就先找弟子練練手,終于找到合適對手的劉和信心倍增。

祖逖必須得死。

祖逖的首級一定會是他劉和的。

在劉和的執念牽引下,王帳軍一隊胡騎朝著祖逖的將旗所在沖殺了上來,祖逖本想還想著怎么樣吸引胡騎入陣,現在發現劉和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

“先放胡騎入陣,然后,關門打狗!”祖逖大喝一聲,眼眸中燃起熊熊烈火,若是胡騎不惜馬力,繞過白溝北上,祖逖只能咬住其尾部追殺,能不能全殲沒有把握,而現在劉和這一隊胡騎竟然想直接刺穿漢陣,真是不知死活。

“希咧咧!”

戰馬嘶鳴,士卒吶喊,夾雜著兵器碰撞的聲音,在白溝南岸響徹一片。

常山營擲彈兵隊率陳午緊張的盯著剛剛掠過的胡騎,心里不住的嘆氣,手里的猛火油彈還有三顆,他必須一擊必中,最好的結果就是拋射到胡騎的前方五步距離。

距離正好,等導線燃燒結束,猛油劇烈燃燒爆炸開來,戰馬被火光亮瞎眼睛必然受驚,接下來的戰斗就沒什么懸念了。

但就是這么一個操作,對擲彈兵的要求卻非常高,不僅僅是臂力,還是精密的計算,陳午要不是勇戰又有智略,也不會被祖逖從投奔的流民中挑選出來。

“來了!”

劉和的狼旗正在接近,他的臉上猙獰的青筋暴露,一手扯著馬韁,一手彎弓搭箭,這等高難度的騎戰對于馬背上的民族匈奴人來說,已是家常便飯。

“擲!”

陳午呼喝一聲,率先將猛火油彈拋出,在他身畔,七個漢軍士兵也跟著將手中的油彈投了出去,從拋物線來看,他們顯然沒有陳午來得更遠。

“蓬!”

火光四起,陳午的投彈位置正好是在劉和戰馬奔跑路線的前方,而眼中只有祖逖的劉和,怎么也沒想到,兩側那些看上去沒有多少威脅的漢軍步卒會給自己帶來巨大的痛苦。

驚嚇充盈了戰馬的全部神經,使得劉和的坐騎前蹄高高揚起,一下將單手持韁的劉和從馬上摔了下來。

劉和身后,五百王帳軍正急速的跟著疾沖,身邊的親騎雖然看到劉和落馬,但他們也沒有辦法面對火油彈的爆炸襲擊。

馬蹄踏過。

劉和被踩得如一團血泥,開始時還略有抽搐,很快就徹底的沒了聲息。

作為匈奴大單于之子,劉和沒能有機會顯示自已的勇猛,他的死也讓王帳軍最后的一點余勇不復存在。

祖逖在將旗下看的真切,臉上喜色漸顯,胡騎不知死活的朝自已殺來,渾不管兩翼的漢軍步陣,這是最為理想的結果,吃掉這一股突進的胡騎,就相當于打斷了劉淵的一支胳膊。

劉淵目睹兒子劉和死于漢軍陣中,心頭之悲苦無以復加,這一路北撤,他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劉靈死在了雍丘城下,呼延氏和崔游在黃河渡口溺亡,而今大兒子劉和也死了。

不能再打下去了。

回到北方,回到草原,東山再起。

劉淵拔轉馬頭,朝著還在自己身邊的四百王帳軍騎兵一揮手,即朝著白溝下游的東北方向疾奔了過去。

打不過就走,這是匈奴人作戰的常用招數。

劉淵也不覺得有什么丟人的地方。

“少將軍,快看,劉淵要跑?”夏侯澤叫喊的聲音,將祖逖從眼前的戰事中拉扯回來。

常山營正副兩將,按道理來說,夏侯澤為正,祖逖只是個副將,但實際上,祖逖因為能力和身份使然,真正的指揮作戰都是由他來指揮,夏侯澤反而倒像一個副將。

“追!”

祖逖呼喝一聲,即帶著為數不多的漢騎朝著追殺了過去。

大平原上一望無際,沒有一丁點阻擋的地方,這曾經是匈奴人最為理想的戰場,而今劉淵卻迫切的期盼,前方有一簇樹林,一座城池,哪怕幾間破敗的村舍都行。

兩軍順著白溝一追一逃,漸漸的有匈奴胡騎馬力不支掉下隊來,劉淵無奈之下,只能下令留下斷后部隊,以保護自己盡快的擺脫祖逖的追殺。

劉淵等人的戰馬雖然是匈奴族中精選出來的良駒,但長期在南方作戰,讓戰馬頗不適應潮濕的氣候,再加上雍丘距離白溝已經很遠,戰馬在長時間奔跑下脫力,縱算有換乘更替,也比不上祖逖早就蓄養的馬力。

“劉淵狼旗已被繳獲,繼續追!”

漢軍將士的呼喊聲由遠及近,中間夾雜著匈奴騎兵忿怒又絕望的叫喊。

伏在馬背上的劉淵痛苦的瞇著眼睛,身體微微的顫抖,不用看左右,他就知道一直跟著自己的旗兵也去斷后戰死了,而自己身邊怕是沒什么人了。

馬蹄聲碎,叫喊聲忽遠忽近,就在劉淵茫然失措中,胯下戰馬突然前蹄跪倒,一下將劉淵從馬背上掀到地上。

等他站起來,搖晃著抬眼看時,卻赫然發現,眼前密密集集的俱是漢軍士兵,中間的兩桿明黃色大旗上,書寫著漢、趙兩個大字。

“這,這.........。”劉淵連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倒在戰馬的肚子上。

剛才一陣猛跑,在不知不覺中,劉淵逃跑的方向發生了偏轉,他只顧著順白溝向下游而去,卻不想這條由曹操開鑿的人工河渠在某些地段竟然轉向了南面。

也就是說,劉淵跑著跑著,反而距離長壽津越來越近,而趙廣在殺散了渡口的殘敵之后,由直線向北,正好與劉淵撞了個正著。

“劉淵,劉元海,你還等什么,還不早早投降受縛!”魏容一馬沖出,朝著驚惶中的劉淵大喝道。

劉淵氣得臉色剎白,雙手緊緊的抓住地上的泥土,他堂堂匈奴大單于,曾經的漢國皇帝,如今虎落平陽,竟被趙廣門前一條狗來訓斥。

“哈哈,趙廣在哪里,叫趙廣來和我說話,我要見趙廣?”劉淵激動的嘶喊起來,他要好好的和趙廣說一個明白。

這一仗失敗,非他劉淵能力不行,而是晉國朝堂、司馬氏還有該死的羯胡石勒,他們背叛了他,他們都是無恥的叛徒。

劉淵的心中,始終有一個當皇帝的夢想。

為了這個夢想,他放棄了匈奴人的傳承,他選擇到洛陽去求學,他拜了冀州名士崔游為老師,他延攬了文立、朱紀等漢人謀士,他不顧右賢王劉宣的反對,一力主張南進中原,在漢人的土地上建立一個以匈奴人為主的國家。

而今,世事如一場大夢,夢醒了,劉淵發現,他什么都沒有了。

南匈奴五部,從于夫羅單于開始,辛苦積累的實力被他揮霍一空,現在除了遠遁河西的劉宣、劉曜一部、還有陰山一帶活動的鐵弗部落劉虎一部外,匈奴的整個大族群已經不復存在。

趙廣騎著赤兔馬立于中軍旗下,正自等候祖逖常山營的到來,聽到魏容來報劉淵要見自己,心里對這個胡人皇帝的評價又降了幾分。

同樣是被圍,霸王項羽面對滔滔烏江,寧愿讓烏騅馬渡河,而不愿獨自偷生,面對漢軍的圍攻,他奮力的殺敗了一隊又一隊的漢卒,直到最后筋疲力盡,不能再戰。面對是投降還是自刎的選擇題,項羽毫不猶豫的引頸自刎。

這樣的英雄人物,縱算失敗了,也能讓人敬重,而劉淵現在不趕緊抹了脖子,還想干什么,想要拖延時間等人來救他嗎?

真是太天真了。

“射殺!割了劉淵的頭顱,懸首于軍前。”趙廣淡淡下令道。

箭雨如蝗,讓人避無可避。

劉淵絕望的看到密不透風的矢雨迎面而來,緊跟著是身體各處被射穿的刺痛,如同被重錘猛擊一般。

劇烈的疼痛讓劉淵膝蓋彎了下來,他的身體被數枝利箭射中,其中一支利矢更是從眼眶處射入,又從耳穴穿出,紫黑的污血正伴著鐵簇流出。

“呼!”劉淵趴伏在冰冷的地上,身體漸漸僵硬,黑洞般的眼眶里俱是恐懼。

“死了沒有,沒死再戳上一槍。”在意識最后模糊的一瞬,劉淵只隱隱約約的聽到有漢卒在身邊走動著,似乎在說著什么。

靠近劉淵的漢軍來自常山營,祖逖帶著追趕的常山精銳適時趕到,對于這個趙廣親授的大弟子,魏容表現得很大度,劉淵一顆人頭當作見面禮,也是不薄了。

陳午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有機會拎著劉淵的首級,這可是大功一件。

匈奴五部大單于,匈奴漢國皇帝劉淵死于白溝,五胡之中,最先崛起的匈奴胡虜,在趙廣的堅決打擊下灰飛煙散。

其時,漢大業元年十月十八日(公元280年),深秋的寒潮正席卷北方草原,大雪覆蓋、牧草枯死,牛羊凍斃,部落之間為了生存撕殺不斷。

石勒的羯胡、拓跋氏、慕容氏的鮮卑開始虎視耽耽的盯著中原漢人的疆土。

道阻且長,行則將至,行而不輟,未來可期。

這一時,漢軍上下都堅信,只要努力,只要前行,在新的大漢皇帝趙廣的帶領下,在復興大漢的征程上,會有更多禍亂中原的胡虜授死,劉淵是第一個,但不會是最后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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