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經歷

開局一座玉門關 第231章 經歷

李績跟趙琦在一起說起來也是巧合，趙琦在得到了其他的商家也開始行動之后，他立刻就回到了高昌國，第一時間找到自己的主家，然后帶著長長的車隊直奔伊吾而來。

這些車隊是目前趙琦主家能夠拉出來的最多的糧食了。

這么多的糧食，到了伊吾城肯定是要雇傭一些伙計的，而李績也是在伊吾城得到了相關的消息，所以他干脆和自己的兩個手下直接偽裝成了伙計。

說起來，李績不太像伙計，畢竟他這樣子一看也不像是長期干活的樣子，但是李績本就是帶兵打仗的，這力氣極大，當個簡單的苦力自然沒問題。

而且他手上也確實是有老繭的，雖然不是搬運東西搬運出來的，而是使用馬槊等武器練出來的，不過一般人也分辨不出來，所以趙琦雖然覺得李績這皮膚白皙不像是干苦力的，但是人家卻是有一把子力氣。

趙琦也就沒有多想，直接就雇傭李績三人一起上路了，李績雖然人到中年，但是這知識之類的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所以這一路上下來，李績已經跟趙琦混熟了。

“掌柜的，我們這還有多久啊。”李績忍不住開口問道。

大唐雖然沒有打到這里來過，但是前往樓蘭這邊的絲綢之路一直都有記載，原本這里是一片荒蕪的，但是現在，隨著那條河流的誕生，他們來的時候，河岸兩側那碧綠色的草地怎么都不算是荒蕪。

“我們今天應該就可以到阿克城了，我們今天在阿克城休息，明天應該就可以進入黑山城的領地范圍內了。”趙琦笑著開口道。其實趙琦也并不知道，不過他手下有一個老伙計經常走這一條路。

“阿克城，我聽說不太平啊。”李績故意開口說道。

“哈哈，老李你這不用擔心，現在的阿克城比什么地方都要太平。”趙琦忍不住哈哈笑了幾聲，他那個老伙計之前就一直給阿克城送物資，像是他們這些商人給阿克城送物資其實還是挺安全的。

哪怕是以前阿克城最亂的時候，也沒有人敢打這些商人的主意，因為如果打了這些商人的主意，這個人會被整個阿克城所有人追殺，因為生活在阿克城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同樣他們也明白一個道理。

這些商人給阿克城運送物資，如果他們連這些商人都劫掠的話，以后誰還敢來阿克城做生意？沒有這些做生意的商人，他們吃什么？喝什么？

所以這些規矩雖然沒有明面上的公文之類的，但是這確實是整個阿克城不成文的規矩，就算是當時最強大的黑山賊也都是遵守這個規矩的。

而現在……所有的馬賊都沒有了，阿克城的那幫人雖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們此刻都是無比的乖巧。

這不是廢話嗎？阿克城現在是在什么地方？如果說以前的阿克城是處于三不沾的混亂地帶，那現在的阿克城就是位于一頭猛虎的領地范圍之內，你說他敢不遵守這猛虎的規矩嗎？

霍剛現在也沒有說統治阿克城，這里的人口不過一兩千人，而且都不是什么好人，霍剛一直也懶得理會，它所以才一直都存在了下來。

但是霍剛不理會，并代表城里面的這些人就敢胡作非為，除了阿克城之外，阿克城周圍都是霍剛的地盤，敢在這里惹事的結果不用想都知道，所以迄今為止整個阿克城反而變得比伊吾城這些地方都要安全一些。

“有霍首領在，誰敢作亂？”趙琦笑了幾聲說道。

“這倒是也是，我忘記了這個了。”李績笑了笑。

馬隊在不斷的前進，隨著太陽西斜，遠處很快出現了一個城市的輪廓，說是一個城市，實際上設置都不如關內的一個村鎮，因為這阿克城連個城墻都沒有，原本一圈的城墻也成了斷壁殘垣，沒有人將它們給建設起來，現在已經幾乎起不到任何阻擋敵人的作用了。

到了阿克城，馬隊也沒有深入城市里面，而就在城市附近開始扎營，倒是也沒有人來問什么，不遠處就是水源，他們也不會跟城市里面的人打交道。

“掌柜的，要不然我去城里打探打探消息？”李績等商隊安頓下來之后，就開口問道。

“去吧，小心一點，雖然這里的人都不敢惹事，但是打架斗毆總是免不了的。注意安全。”趙琦點了點頭。

“掌柜的放心。”李績點了點頭，然后直接答應了一聲就進了阿克城。

阿克城的人流量已經大不如前，這里現在幾乎都是原本的一些居民，原來這里還不斷的有一些逃亡的人過來，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了，這里自然也就沒落了。

而原本在這里銷贓或者是購買贓物的商隊在馬賊都消失了之后，也逐漸都消失了，只有一些小商人還在不斷的往來于阿克城和伊吾城。

如果你只是來這里看的話，你甚至會以為這這只一個普通的小村莊，在這里生活著一些人而已。

實際上阿克城的人也不斷的減少了，有一些因為一些原因犯罪逃出來，但是本身想要過著普通生活的，他們主動去了霍剛那邊，霍剛也給他們分配了土地和牛羊。

但是要求只有一個，不準惹事，以及將他們的過往都講出來。

以前他們犯罪霍剛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只要不觸犯霍剛的法律，他們就可以變成霍剛的臣民。所以阿克城現在的人數已經減少了很多了，實際上，現在能留在阿克城的也真的沒有那種十惡不赦之人。

以前這樣的人阿克城有很多，他們來阿克城一來逃避懲罰，二來就是因為這里是法外之地，但是現在阿克城明顯已經逐步變得不是法外之地了，這些心虛的人早就跑了。

就跟那些轉移位置的馬賊一樣。

至于留下來的這些人，幾乎都是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反抗一些原本的貴族等等，從敦煌，瓜州，鎖陽城，伊吾，高昌等不同的地方逃出來的。

這些人很多都是被逼無奈，其實他們很多都是普通的老實人，但是在這個時代，有時候老實人是活不下去的。

現在的阿克城反而變成了一個寧靜的小村莊一樣。

“老哥，來一壇酒，一斤牛肉。”李績找了這城里唯一一家賣酒的小店，坐了下來，小店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們三個人。

“來了。”店家是一個頭發花白，但是身材卻頗為健碩的老人家，他看了一眼李績然后從后面拎了一壇酒過來，給他切了一斤牛肉，放到了桌子上面。

李績這才笑著開口道：“老哥，你這也沒什么人，一起來聊一聊。”

“沒什么好聊的，吃完了喝完了，就趕緊走吧，我不惹事，這里也沒什么消息好打聽的。”出乎預料的，店家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重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頭也不抬的開口道。

李績愣了一下，這倒是……真的有點出乎他的預料。

“老哥，我不打聽消息，就是閑聊。”李績補充了一句。

“我不想閑聊。”店家直接一句話就給頂了回來。

李績倒是有些奇了，這店家有點意思啊，這阿克城是什么地方李績是知道的，雖然這西域當初是安興貴平定的，但是李績是來過這西域的，畢竟安興貴當時沒有一兵一卒，在大破當初的涼州王李軌之后，平定四處地方，李績來過一次西域。

而這阿克城是個什么地方，當時他們都知道。

現在這阿克城跟當初的阿克城可是一點都不像啊。

想了想，李績干脆倒了兩碗酒，直接端著酒去了店家那邊，然后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面，笑著道；“說起來，老哥，你這不想跟客人聊天的店家我倒是真的第一次見。”

“我倒不是不聊天，只是我不想跟別有用心的人聊。”這店家淡淡的開口道。

李績眼里閃過了一道詫異，這店家，有點意思啊，李績想了想他倒是也沒有隱瞞，而是很干脆的開口道：“哦？老哥此話怎講，我怎么就別有用心了。”

“你這身穿麻布衣服，而且這阿克城人雖然不少，但是也沒有你這號人，明顯是跟著之前入城的商隊來的。你這裝扮也不像是商隊的管事，充其量是一個伙計，一個伙計你這單獨出來又是喝酒，又是牛肉的，我可不知道哪家的伙計有這么高的薪水。”

“而你這單獨出現在這城里，除了打聽消息還能干什么？”店家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開口道。

“老哥倒是好眼力啊，不知道貴姓？”李績一點也沒有被拆穿的緊張，而是很隨意的拱手問道。

“免貴，梁三。”店家一點都不客氣的回了一句。

“原來是梁老哥，我就不說梁老哥猜得對不對，我這就是隨便問點這附近的消息，總不影響什么吧？”李績笑著說道。

“多說多錯，禍從口出。”梁三丟下了八個字，干脆從桌子上面端起那碗酒推了回來：“你這酒我不喝，你去城里找其他人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