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滅口

中世紀白精靈物語 25、滅口

弗林一直在偷偷觀察著老提比斯兩口子的反應，卻不知道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時候，一個仆從悄悄地溜出房間，確保沒有人察覺到自己的消失之后，飛快地沿著走廊奔向另一個隱秘的房間，迅速推開房門溜了進去。

當仆人走進去時，屋子里面的兩個人都圍了上來，一個身材瘦削的青年迫不及待的壓低了嗓音詢問道：“怎么樣，打聽到了什么了嗎？”

仆人緊張地回答道：“維爾納公爵夫人確實平安無事的抵達了這里，并且在向公爵大人和夫人哭訴昨晚的襲擊。”

聽完這些話，青年整個人似乎都被抽空了力氣，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這下可糟透了。”

“還沒有那么糟糕，洛拉斯少爺”另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把手放在了青年的肩膀上，安慰他道：“我們的行事很小心，他們找不出什么證據來弄清楚到底是誰指使的，您不需要擔心事情敗露。”

他口中的洛拉斯少爺就是吉翁公爵的兒子，是老提比斯和麗姬夫人的第四個孩子，也是唯一存活下來的男孩，是未來的吉翁公爵繼承人。

在他出生之前，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但是當洛拉斯誕生的幾個月之后，那位吉翁家的大少爺突然就死于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病，以至于吉翁公國內部流傳著是貝姬夫人為自己的親生兒子取得繼承權派人毒死了大少爺的流言。

戈羅恩大陸上的繼承法主要是長子優先和母系均分，同一母親所生的幾個兒子當中的長子可以取得爵位繼承權和絕大部分財產，而不同母親所生的兒子們，則需要按照各自母親所有的財產進行劃分，然后再按照長子優先繼承的順序進行繼承。為了確保領地的傳承免遭繼承法導致的分裂與縮水，一般而言貴族們都選擇一夫一妻或者盡可能迎娶同一家族的女性，第二王國的崩潰導火索之一就是因為末代國王的父親迎娶了多位不同家族的妻子，導致死后王國被不同妻子的所生兒子們分散繼承，年紀最長的王子雖然繼承了王位但國土已經因為兄弟們的分家直接縮水了一大半，當末代國王早死之后他的兄弟們互相為了爭奪王位大打出手，造成最后整個國家在混戰中徹底瓦解。

吉翁家大少爺的母親同樣出身于貝爾松公國是麗姬夫人的堂姐，從常理上來說，如果大少爺活著，那么洛拉斯少爺未來的命運是無法繼承公爵的爵位并且也只能繼承麗姬夫人本人所帶來的陪嫁財產，雖然數量不少但肯定遠遠比不上一整個吉翁公國，麗姬夫人當然有充足的動機對大少爺下手。

當然，這種流言隨著時間的流逝以及人們對于老提比斯和麗姬夫人的畏懼漸漸平息，但是至少在很多人眼中，這位洛拉斯少爺繼承權的來歷是有些見不得光的意思。

而現在，這位洛拉斯少爺就感到了自己的地位受到嚴重的威脅，并且很有可能令他萬劫不復。

他抬頭看著那個高大的男人，眼中充斥著懷疑道：“您真的認為他們查不出來？我的爵士”

“是的，我確信這一點。”佩納斯子爵埃尼爾用堅定的語氣試圖穩住洛拉斯的情緒“您完全不必擔心，無論如何您也是公爵的唯一繼承人，這種事情即便被公爵發現了什么線索他也不可能對您嚴查到底的！”

洛拉斯眼神一亮，隨即又暗淡下來：“但是他需要對維爾納公國作出交代，如果被父親查出來是我做的這件事情，他絕不會放過我的。”想到這里，洛拉斯不由自主地渾身微微顫抖，看樣子是想起了老爹暴怒時的樣子。

“所以我當初才反對讓你對公爵夫人下手。”埃尼爾心中暗想，但是嘴巴上沒有說出來。“你明知道公爵不想得罪維爾納公國，還色膽包天想要擄走公爵夫人，現在捅了簍子才知道害怕有什么用。”

這個時候需要穩住這個家伙，免得他在公爵面前先漏出馬腳，埃尼爾只能繼續寬慰他道：“我已經派人在城門口看過了，公爵夫人帶過來的都是尸體，那些雇傭兵應該沒有活著被俘虜。就算是他們有被抓的，也不可能知道雇主的身份，我們還是安全的。”

“可是去和他們接頭的費萊蒙還是會暴漏我們的，如果他們順藤摸瓜抓到費萊蒙，他能夠做到保守秘密嗎？”洛拉斯反駁道，他現在已經越來越感到后怕，當初覺得天衣無縫的計劃現在突然發現其實處處都是窟窿。

埃尼爾絲毫不覺得如果費萊蒙被抓有什么不好，當初就是他為了討好洛拉斯，積極慫恿他對公爵夫人下手還幫著策劃了半夜雇人攔截車隊進行綁架的餿主意，但眼下這些指責沒有什么意義。

他微笑對著一旁的仆人說道：“你做得很好，這是給你的賞錢，拿走趕緊去公爵那里伺候吧。”

一直在旁邊等候著的仆人面露喜色，貪婪地盯著埃尼爾遞過來的錢袋，伸手接住之后彎腰向兩位主子表示感謝，正當他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埃尼爾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兩手迅速扼住仆人的脖子用力一扭，干脆利索的結果了他的性命。

把仆人的尸體放倒在地上，埃尼爾轉過頭來對被這一幕嚇得說不出話來的洛拉斯說道：“您不該在他面前泄露太多信息的，能被錢財所收買的仆人都不會是忠誠的仆人，可能轉過頭就把您說過的話匯報給公爵了。”

“啊？”洛拉斯臉哆嗦了幾下，他惶恐地追問道，“可他是我父親貼身的仆人，你殺了他父親很快就會知道，那該怎么辦？”

“如果留著他只會暴露我們。”埃尼爾循循善誘說道：“提前堵死了他的嘴巴，就算公爵知道是誰殺他的，也沒有辦法了解真正的原因，想要讓這些人牢牢保守住秘密，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可靠的。”

說完，他目光炯炯的盯著洛拉斯說道：“待會我會把費萊蒙叫過來，您最好先跟公爵夫人打聲招呼，畢竟他可是您母親非常信任的人啊。”

看著眼前一身殺氣騰騰的埃尼爾，洛拉斯偷偷咽了口吐沫，最終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