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5章 基洛夫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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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和桑德斯談完合作事宜后，就匆匆趕往了紹勒迪希公爵府。

基洛夫芭蕾舞團的老板，原本說昨晚來公爵府拜訪，誰知亨利等了一晚上，也沒看到對方出現。公爵夫人派人去詢問，回復說跳白天鵝的女芭蕾舞演員生病了，只能把拜訪的時間推后一天。

傍晚時分，個子不高、有點禿頭的芭蕾舞團老板基洛夫，帶著他手下的兩名女芭蕾舞演員，出現在公爵府里。

見到基洛夫的出現，公爵夫人立即笑著迎了上去，招呼對方說：“基洛夫先生，我還以為您今天又會被事情耽誤，沒法來我的府邸呢。”

“瞧您說的，公爵夫人。”基洛夫陪著笑說：“昨晚失約，已經讓我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能再讓您空等一場呢。”

“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公爵夫人把基洛夫拉到了亨利的面前，向他介紹說：“這位就是我未來的侄女婿亨利··亞當斯。亨利，這位是基洛夫芭蕾舞團的團長基洛夫先生。”

亨利很了解俄羅斯人的姓名稱呼方式，如果關系親密的人，就會叫對方的小名，或者是本名和父名；在正規場合，通常是稱呼對方的本名和姓氏。而公爵夫人直接稱呼對方為基洛夫先生，就表明她和對方的交往，不過是禮貌性的。因此亨利在和對方握手時，用禮貌又略帶疏遠的語氣說：“您好，基洛夫先生！歡迎您到公爵府來做客！”

基洛夫和亨利握手，轉身讓出了擋在身后的兩名美女，向公爵夫人和亨利等人介紹說：“我來給諸位介紹一下，這位是跳白天鵝的麗莎，那位是跳黑天鵝的嘉爾卡。”

亨利的目光先落在了跳白天鵝的麗莎身上，見她臉色蒼白，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的，的確像是剛生過病的樣子。

隨后他又把目光投向了跳黑天鵝的嘉爾卡，正好遇上了對方熱情的目光。他沖嘉爾卡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嘉爾卡小姐，我很喜歡您跳的黑天鵝。”

“真的嗎，亞當斯先生？”嘉爾卡聽到亨利的夸獎，不由喜不自勝，她開心地說道：“能得到您的夸獎，這是我的榮幸。”

“嘉爾卡小姐，”亨利沖嘉爾卡豎起大拇指，“您的‘揮鞭轉’的單足立地旋轉，真是太棒了。您以細膩的感覺、輕盈的舞姿、堅韌的耐力和完美的技巧，詮釋了白天鵝和黑天鵝完全不同的心靈世界。”

聽到亨利對自己一連串的評價，嘉爾卡的臉刷得一下就紅了。她遲疑了片刻，有些怯生生地說：“亞當斯先生，我們可以用‘你’來彼此稱呼嗎？”

“當然可以，嘉爾卡。”亨利很清楚，只要俄羅斯女人主動提出用“你”這個詞來稱呼，就代表對方把你當成自己親近的人，他立即從善如流地說：“既然我們都用‘你’來彼此稱呼，你也別叫我亞當斯先生，就叫我亨利吧。”見到亨利和嘉爾卡談笑風生，一旁的麗莎臉色變得越發地白了。

“基洛夫先生，”亨利想到基洛夫帶著兩位女芭蕾舞演員到這里，主要目地是為了拜訪自己，便開門見山地問：“聽說您是特意來拜訪我的，不知我有什么地方可以為您效勞？”

“是這樣的，”基洛夫聽到亨利問得如此直接，連忙畢恭畢敬地回答說：“我的芭蕾舞團曾經在世界上不少的國家演出過。但令人遺憾的是，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沒有去過美國……”

“基洛夫先生，您是想讓我幫助您去美國？”亨利沒等基洛夫說完，就猜到了他的用意，便試探地問：“我猜得對嗎？”

“沒錯沒錯，亞當斯先生，你你猜得沒錯。”基洛夫連忙使勁地點點頭，用肯定的語氣回答說：“我想利用您在美國的名聲，把我們聯系演出的地點。另外，從倫敦去美國，要乘船渡過大西洋，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啊。”

聽到基洛夫想讓自己幫他打開美國的門路，亨利真是有苦說不出，他心想自己在美國就是一個無名小卒，那些有錢有勢的人誰會搭理自己啊。他思索了片刻，對基洛夫說：“基洛夫先生，我可以為你們芭蕾舞團提供前往美國的旅費。但說到幫你們聯系在美國演出的地點，請原諒，這一點我做不到，我不認識那些劇場的老板，沒法為你們聯系演出的地點。”

亨利說愿意提供旅費之后，基洛夫的心里還一陣狂喜。可接著聽亨利說無法為自己聯系演出的地點，心頓時涼了半截。過了好一陣，他才用難以置信的口氣說道：“亞當斯先生，這怎么可能呢？要知道，您在倫敦是家喻戶曉的名人，想必在美國也有不少的人脈，幫我們聯系一家劇院進行演出，應該沒多大的問題吧。”

“是啊，亨利。”善于察言觀色的嘉爾卡，看出亨利并不太想幫助基洛夫，連忙抓住亨利的一只手，使勁地搖晃著說：“基洛夫先生說得對，以你在美國的人脈，幫我們聯系一兩個演出的劇院，應該沒有問題吧。”

亨利原本想拒絕了基洛夫之后，就找個理由離開的，但此刻被嘉爾卡抓住了手，一時想走也走不了。只能開動腦筋，心里盤算應該通過誰，去聯系遠在大洋彼岸的美國劇院老板。首先被排除的人，就是勞埃德，他一門心思挖金礦，估計一年到頭都沒有去過幾次劇院，更別說認識劇院老板了。

領事羅伯特照理說人脈應該比較廣，但他長時間待在倫敦，那些遠在美國的朋友們，能否買他的賬，還是一個未知數。

亨利的腦子里想起了不少認識的美國人，但這些人很快就被他一一否決了。

“亨利！”嘉爾卡嗲聲嗲氣地問：“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答應基洛夫先生吧。要知道，我長這么大，還從來沒去過美國呢。”

亨利聽嘉爾卡這么說，心里不禁苦笑連連，自己雖然有一個美國人的身份，但出來宿主原來的關于美國的記憶外，根本不曾踏上過美國的土地。況且自己和嘉爾卡今天也是剛剛認識，好像還沒有熟悉到可以為她赴湯蹈火的地步吧。

“嘉爾卡，我不是故意要回絕基洛夫先生。”亨利苦笑著說；“我在美國的時候深居簡出，劇院這樣的公眾場合，我都很少去，因此真的不認識什么劇院的老板。”

見亨利執意不肯幫助芭蕾舞團聯系美國的劇院，嘉爾卡有些不高興了，她松開了亨利的手，嘟著嘴說：“亨利，你既然把我當成朋友，為什么看到朋友有難，都不肯幫我們一把呢？”

亨利心里暗自嘀咕：我今天剛認識你，恐怕算不上朋友吧。

“亞當斯先生，”基洛夫也是一個見多識廣的人，他見亨利似乎不愿意幫自己，知道再懇求下去也不會有什么結果，便準備換一個招式。他把站在一旁發呆的麗莎推到了亨利的面前，笑著說道：“亞當斯先生，嘉爾卡和麗莎都是第一次到倫敦，對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知您是否愿意給她們做向導，帶她們游遍倫敦的大街小巷？”

說著，他還對嘉爾卡和麗莎說：“嘉爾卡、麗莎，反正這兩天芭蕾舞團沒有表演，你們兩人就好好地陪著亞當斯先生吧。”

讓嘉爾卡和麗莎來陪你，亨利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他盯著基洛夫心里暗想：你老兄的膽子未免太大了點吧。明知道我是紹勒迪希公爵夫人未來的侄女婿，居然還敢當著她的面，直接把兩個女芭蕾舞演員塞給自己。

亨利連忙擺著手說道：“基洛夫先生，真是很抱歉。我最近很忙，恐怕沒有時間，陪嘉爾卡和麗莎兩位美麗的小姐去游覽倫敦了。”

公爵夫人在聽到基洛夫打算把兩個女芭蕾舞演員塞給亨利時，臉色變得鐵青，但為了顧及自己的形象，她的臉上還是努力擠出一絲笑容。等看到亨利毫不遲疑地拒絕了基洛夫的好意后，嘴角不禁微微上翹。

為了防止兩位女芭蕾舞演員繼續糾纏亨利，公爵夫人主動出來為他解圍：“亨利，我想起來了，剛剛波西婭在到處找你，好像有什么事情。你快點過去吧。”

亨利也是個聰明人，哪里會不明白公爵夫人的畫外之音，連忙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是啊，姑姑，剛剛波西婭說有事要和我商量，我現在就過去找她。”說著，亨利輕輕地掙脫了嘉爾卡的手，向基洛夫等人說了一聲抱歉，然后逃也似地離開了。

亨利來到波西婭的房間里，看到她正坐在窗邊的一把椅子上看書，便信步走了過去，笑著問道：“波西婭，你在看什么書？”

“史蒂文森的《金銀島》。”波西婭讓亨利看了一眼書的封面后，好奇地問：“你不在外面陪基洛夫先生聊天，到我這里來做什么？”

“唉，你不知道，基洛夫先生打算把跳黑白天鵝的兩位女芭蕾舞演員塞給我，讓我陪她們去逛遍倫敦的大街小巷。”

亨利的話引起了波西婭的好奇，她把手里的書放在一旁，伸手抓住了亨利的一只手，好奇地問：“亨利，基洛夫先生為什么要讓你陪兩位女芭蕾舞演員呢？”

“是這樣的，基洛夫先生想帶著他的芭蕾舞團去美國表演。”亨利向波西婭解釋說：“但由于在美國那邊沒有熟人，便想通過我給他們牽線搭橋，為他聯系一兩個可以表演的劇院。另外，再幫他們出一筆旅費。”

“你是怎么答復他的？”

“他們去美國的旅費，我倒是可以給他們出。”亨利有些無奈地說：“但我的確不認識美國什么劇院的老板，這一點，我真的幫不上忙。”

“亨利，我知道你以前的身份，不認識劇院老板也是很正常的。”波西婭通情達理地說：“不過既然你都愿意幫他們出旅費，再幫他們聯系一兩家劇院，想必也不是什么難事啊。”

“波西婭，你既然知道我以前在美國就是一個窮光蛋，根本不可能認識什么劇院的老板。”亨利不解地反問道：“哪里能幫得上基洛夫他們？”

“沒錯，你以前的確不認識美國劇院的老板。”波西婭微笑著說道：“但不表示你以后，就沒有機會認識這些老板啊。”

見到亨利一臉茫然的樣子，她又接著說道：“你如今在倫敦是一個路人皆知的名人，有很多人以能結識你為榮，其中就包括你不少的同胞。難道在這些人中間，就找不出幾個認識美國劇院老板的人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波西婭的話如醍醐灌頂，讓亨利一下就豁然開朗：“我明白了，波西婭。你的意思是，我向那些想認識我的美國人打聽，看他們誰認識劇院的老板。對嗎？”

“是的，亨利，我就是這個意思。”波西婭微笑著說道：“既然這樣人能漂洋過海從美國來到倫敦，證明他們還是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人。在他們的中間，肯定能找到你想找的人。”

亨利又和波西婭聊了一會兒后，重新回到了客廳。見到基洛夫正坐在桌邊，和公爵聊天，便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對他說道：“基洛夫先生，您的請求，我認真考慮過了。您給我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后，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復。”

原本基洛夫以為自己今天這趟是白來了的，可聽到亨利這么說，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起身握住了亨利的手，激動地說：“謝謝，謝謝您，亞當斯先生！”

基洛夫扭頭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和公爵夫人聊天的嘉爾卡和麗莎，放低聲音問亨利：“亞當斯先生，您這兩天有空帶她們兩人逛逛倫敦嗎？”

雖說亨利很想嘉爾卡和麗莎女留在自己的身邊，就算什么都不能做，每天看到身邊的兩位絕世美女，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但他經過了激烈的思想斗爭后，還是搖搖頭，婉言拒絕道：“對不起，基洛夫先生，我最近真的很忙，的確沒有時間陪嘉爾卡和麗莎逛倫敦。還是等以后有機會，大家再一起出去感受倫敦的風土人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