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綠色的液體

巷子里的火鍋店 第二十一節 綠色的液體

一下午又是搓背，又是泡澡，清爽一身，感覺人都輕快了許多。

回到店里檢查了一下食材備貨，應該還夠兩桌的。周宇為了保持食材新鮮。所以不會備很多貨，反正離市場也近，隨時采購就可以。

享受了一下午，周宇尋思著，我得給自己定點任務，有客人的時候就招呼客人。沒客人我也不能閑著，我得好好研究一下我的菜單搭配。今天就想想搭配火鍋的小涼菜吧。

百度了找了一些小涼菜的做法。周宇根據火鍋的搭配選出了幾道小涼菜，看著做法好像也不難。說干就干，周開始準備制作所需要的各種蔬菜水果和各種調料。

還是缺幾種呀，周宇心想不能應付，一切得按標準來，看來還是得去趟市場。

拿了鑰匙鎖好門，周宇向市場方向走去。路過澡堂子，發現發現門口圍觀的人還沒散去，不免有些好奇，就湊上去聽聽。

只見剛才和自己一起泡澡的那個撞了鼻子的老頭，鼻孔插了兩坨衛生紙。在哪里手舞足蹈的說：“剛才我和老李在池子里泡澡，打了個盹。等我醒來的時候，一抬眼就見池子里漂了個園不溜球的東西。看著好像是個人頭，鼻孔冒著熱氣，兩只眼睛一點黑眼球都沒有。嚇得我撒腿就跑。”

這時旁邊的老李和另一個老頭也應合著。“嗯，嗯，就是，就是，好像死人頭，嚇得我也跑了出來。”開樣子老李現在還心有余悸。

旁邊圍觀的群眾一聽，也紛紛議論起來，好奇的問：“那按照你們說的堂子里淹死人了？”此話一出。大家齊聲驚呼。“那人呢？你們沒進去看看？”“這誰敢看呀。”

大家正說著呢。只聽后面一聲叫罵：“老王你個老不死的，你可別給我嚇嚷嚷。我剛進去看了，啥也沒有。大伙了別聽老王瞎咧咧，估計是他睡迷糊，看眼花了。池子才多深。哪能淹死人。不信你們都來看看。要死人了。警察早就來了。”

老王一聽被老板罵了。趕緊反駁道：“我才沒看錯呢，不信你問老李和老孫。要是我看錯了，他兩咋也跑出來了。”

說著看向老李和老孫，老李撓了撓頭。說：“其實我也沒太看清楚，聽你熬的一嗓子。我看了一眼就也跟著跑出來了。不過好像確實看見個東西。挺挺嚇人。”

這時澡堂老板更生氣了喊道：“老李你別跟著瞎起哄，你們三個一泡就是一下午。不暈才怪，我剛進去看過，啥也沒有。我這開門做生意，你們可不能胡說，都是街坊鄰居，平時也沒給少讓你們白洗，可不能亂說。”

大家看老板有些急了，畢竟這是開門做生意的，要是傳出去說他的澡堂子淹死了人，誰還會來洗澡，那就等著關門吧。

估計老王他們也覺得是自己說的有點夸張了，考慮到后果，就趕緊軟了下來，說道：“也許是我們看錯了，我們進去換衣服。剛才跑的急。東西都沒拿全。我們也進去看看。也好解了心中的疙瘩，要不然下次一來就會想起來，以后還怎么洗澡”

說著老王就拉著老李說：“走，咱們一起回去看看。”

老孫見他兩往里走，也忙跟了上去。

大家見沒熱鬧看了。也都陸續散了。

周宇心想，剛才我也在里面呀，我咋沒看到他們說的那些，哎，這些老頭。一泡一下午，估計是熱的老眼昏花了，大白天的哪來的死人頭。

隨即，周宇也懶得多做停留，往市場走去，倒也不是很難找，都是一些經常能吃到的食材，沒一會就都買全了。

周宇回到院子里，開始研究小涼菜，按照菜譜的要求，很快就都弄出來了。看樣子還是像模像樣。

可一嘗，不是咸了就是酸了。

吃的周宇齜牙咧嘴，不得不說，周宇把事情想簡單了。

對于一直以來就會泡個面的周宇來說。一輩子也沒正兒八經的做過幾個菜。居然搞上了餐飲。

沖動真是魔鬼呀。周宇想到這里。還真有那么一點點后悔。

不過看著自己一手弄起來的這個店。又甩了甩頭。心說：“沒有后悔藥可吃呀。既然弄了，不堅持下去怎么辦。不積極點，過兩天該喝西北風了。”

繼續，重來。這次把調料控制好肯定沒問題的。

把剛才的“作品”，通通倒進一個盆里。也不能浪費呀。等會再加些蔬菜拌一下就是大拌菜了。呵呵一笑自言自語的說：“晚飯吃蔬菜減肥。”

于是周宇又回到廚房開始新的一輪的切菜，拌菜。

就在周宇在廚房搞“實驗“的同時。

墻角的黑驢慢慢的站了起來。

慢慢悠悠的湊到院子里放拌菜的小桌子旁，居然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好像品嘗什么美味似的咀嚼起來，發出牙齒切斷蔬菜的脆香。聽著就讓人有食欲。

這時周宇端著第二次拌好的涼菜打算放到小桌子上品嘗。

抬眼看到黑驢正在認真的吃著他剛才第一次混到一起的涼菜。

不由好奇的說道：“嘿，我說驢爺，你這口味夠重呀。”

周宇這一出聲，把正在認真吃涼菜的黑驢嚇了一跳，不滿的叫了一聲。

但嘴下沒停，繼續淡定的吃著。

周宇見狀。不由的笑了。說：“您老人家幾天不吃不喝。我以為您是神仙呢。原來是好這一口呀，吃吧，吃吧，這里還有。愛吃就多吃點。不行再給您老弄上二兩白酒？”

黑驢停了停，居然搖了搖尾巴，這是表示贊同嗎？。周宇也是有眼色。趕緊把白酒給倒上。

看著黑驢在哪里津津有味的喝著酒，吃著菜。周宇忽然心頭忽然一緊。朦朧的看到，黑驢背后，一個黑衣壯漢身影弱音若現，感覺到周宇的目光，壯漢和和黑驢的腦袋同時轉動，對著自己嘿嘿一笑。

周宇全身發麻，頭發感覺都炸了起來。

看著黑驢，或者是老者，這時周宇忽然感覺自己眼睛發熱。

下意識的用手去揉，越揉感覺越熱。甚至感覺有些灼燒的感覺。

水。水。周宇向水房跑去。他需要給眼睛降溫。因為他現在感覺眼球好像要燃燒起來一樣。

來到書房，周宇瘋似的打開水龍頭，捧起一把水就往眼睛上潑，一陣之后，才感覺舒服一些，但灼燒的感覺任然在繼續。

周宇干脆直接把臉伸到水龍頭上直接用水沖，不知道沖了多久，才感覺眼睛有了一絲清涼。

這時周宇抬起頭，看著鏡子。他想知道眼睛怎么了？一看鏡子里的自己，不猶的嚇的倒退幾步。

只見鏡子里的自己，雙眼被一層白色霧氣籠罩。甚至可以看到白色霧氣后有黑色光芒在流動。

周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閉上，睜開，閉上，睜開，好幾次，依舊是這樣。

周宇已經無法從腦袋里找出什么形容詞來描述自己現在的驚恐。

周宇，長聲吶喊一聲，發泄著心里的恐懼。

同時周宇也想到一個問題，既然眼睛變成了這樣，我是用什么看到鏡子里的自己的呢？

難道眼睛變成了這樣，不影響視力嗎？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有人推開大門的聲音，周宇一驚，趕緊藏到水房的門背后。

對，是藏了起來。周宇下意識的感覺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會嚇壞別人。

別人一定會像看怪物一樣看自己。藏好，從門縫里看向院子外面。

發現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大姐和他男人。

張大姐走在前面，他男人走在后面四處張望。

一邊向里走，張大姐一邊喊：“小周，小周，你在嗎？剛聽見你喊聲了，你沒事吧。小周，小周。”

順著喊聲，周宇看向院子。“恩？驢呢？”周宇發現在院子里桌上吃涼菜，喝酒的黑驢不見了。

再看角落里，黑驢正悠閑的打著盹，仿佛什么事沒有沒發生過一樣。

涼菜和酒還擺在桌子上。周宇轉身戰戰兢兢的又看了一眼鏡子。

鏡子里一切如常。臉上還是自己那雙眼睛。

剛才看到的白色霧氣籠罩。通通都不見了。

只是頭發和衣襟都掛著大片的水漬。濕漉漉的像是被人從頭澆了一盆涼水。

是的。涼水。

現在周宇的感覺也是這樣的，渾身發涼。

他這才發現全身其實已經被汗水濕透了。

正在周宇發愣的時候，張大姐已經找到了水房，看著渾身濕透的周宇。

張大姐驚訝的問：“小周，小周......你......沒事吧？小周......小周......”

在張大姐的呼喚聲中，周宇才猛然驚醒。

結結巴巴的說：“張......張......張大姐呀，剛才我看到了......看到了......一只大耗子......恩大耗子。”

周宇還不忘用手比劃了一下。形容耗子有多大。

是的，周宇可不敢說實話，這種事情說出去誰會信呀，不被別人認為是精神分裂就不錯了，張大姐又這么熱心，再給我送精神病醫院去。

張大姐一聽這，哈哈的笑了。。“我當咋了呢。原來是見到耗子了，你們這些小年輕，住慣樓房了，沒見過世面。平房誰家沒見過個耗子呀。你這又開的是火鍋店。難免有剩菜剩飯。引來個耗子，還不是平常，這大驚小怪的。我和你姐夫正買菜回來。聽你這大喊大叫的。以為遇到搶劫的了呢。”

周宇，尷尬一笑。“沒有。沒有。謝謝張姐。”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

張大姐，往屋子里四處看了一下。

發現也沒看到大耗子。又說道：“這種東西怕人，你別怕，它自然就跑了。下次看到轟出去就行了。明天去市場買幾個沾鼠板放上。你這小飯館可不能鬧老鼠。不然客人看到可不好。”

是是是，周宇連聲答應。

張大姐見沒啥事，就說：“好了，你快換換衣服去吧。見個耗子把自己還整成個落湯雞了。”一邊說，一邊還明顯是憋著笑。

旁邊張大姐的男人也是笑呵呵的看著周宇，接話道：“你快別多管閑事了。弄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快走吧。等會孩子回來了。還沒做飯呢。”

說著，就拉著張大姐往外走。張大姐也笑著說：“那我們先走了。”她男人也是笑了笑，就拉著張大姐走了。

看著他二人走出院子，周宇也顧不得剛才的驚恐了，直接跑到屋子里翻找衣服換上。

換了衣服。周宇才想起剛才的事情，趕緊下樓查看。

一下樓，詭異的一目又出現了，驢還在桌前吃著涼菜。喝著酒。

大門關著，好像張大姐他們從來沒來過一樣。

周宇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眼睛。感覺好像正常。但剛才的一幕絕對是自己真實經歷的。衣服是新換的。換下來的濕衣服還在手里。

周宇，看著院子里的黑驢，感覺自己快瘋了。

瘋似的跑到黑驢旁邊，周宇大聲的對黑驢喊：“驢哥，驢爺。驢祖宗，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話。我知道剛才你也看到我發生了什么。你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把我怎么了。”周宇就這么喊著。

黑驢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似的，繼續吃著菜喝著酒。

周宇氣的快炸了，喊了好幾遍，見驢任然不理他。慌亂之下，想也不想，跑到廚房拿了一把刀來。

惡狠狠的對著驢說：“行。你不仁，別怪我不意。你要是在裝傻充愣。別怪我手下無情了。我現在就宰了你。對宰了你，把你做了驢肉火燒。”

周宇一邊喊，一邊雙手拿著刀哆哆嗦嗦的指著黑驢。

黑驢好像不關自己事一樣悠哉悠哉的繼續享受著自己的小酒小菜，時不時的抬起頭，戲謔的瞟一眼，完全不理會快要發瘋的周宇。場面一下僵持了。

周宇別說殺驢。從小連只雞都不敢殺。哪有勇氣上去和黑驢拼個你死我活。

僵持了一會，周宇終于繃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刀也落在了地上。

周宇哭了，有害怕，有生氣，有無奈。帶著哭聲說道又好像是自言自語：“我就是想開個火鍋店爭點錢而已。你們這是要干什么。干嘛逮住我一個人坑呀。到底怎么回事。”

這時，驢終于走了反應，感覺像酒足飯飽的樣子，向周宇打了個飽嗝，然后轉身慢慢的走開了。

周宇看著黑驢的反應，以及轉身離去一扭一扭的驢屁股，心中忽然一片空白。不，是一片絕望和無助。

過來好一會兒。周宇怔怔的從地上起來，看了一眼角落里已經呼呼大睡的黑驢。

這時忽然發現桌上多了一個綠色的小瓶子。

準確的說是裝著綠色液體的小透明小瓶子。

看著小瓶子。又看了一眼黑驢。周宇淡淡說。這是你給我的？

有時候，絕望了，或者面對一些自己根本解決不了的事情，過后反而也能平靜了。

周宇心想。不管怎樣。如果這些事情目的是想把自己弄死。估計自己就不會站在這里了。

按照正常的思維邏輯講，如果這樣自己都沒死。估計做這些事情的人應該是想引導自己一些什么。

想到這里。周宇心里忽然平靜了許多。

暗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攤上了。就順其自然吧，大不了一死。

恨恨的看了一眼驢。心想。老子要是活不成了。先把你做成驢肉火燒。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