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回家

心之壁的回響 103 回家

美善之次為理性，而理性必須把持住。若理性之網散落，瘋狂便將四竄……

——萬物之歌，167節

將伊丹趕回了自己的宿舍，再檢查一遍自己明天要用的魔裝彈，艾麗一枚一枚的將其塞入金屬彈鏈中，在這重復的機械性動作中，艾麗可以緩緩的感受到，自己慢慢安靜下來的感覺。

對于未知以恐懼，這原本是很正常的現象，但是艾麗不明白自己在恐懼什么……明明炎龍對于自己已經沒有什么威脅可言，但是艾麗總覺得自己好像遺忘了很重要的東西……

是本地的神明？但是根據蘿莉的說法，那些神明應該都不會親自來干涉現實世界的事情，那么可能是來自其他的神使？這個有可能，根據蘿莉的戰斗力來判定，只要自己開啟精靈模式的話，對方是神使自己也應該有一戰之力，哪怕真的翻臉，手握‘烈焰魔劍’的自己也絕對不會輸……

可能是媽媽那邊出事了么？想想有菲特在……距離下次比賽開始也還有幾天，實在不行自己干脆讓瑪托伊和蕾萊上場就是……蕾萊對上奈葉可能有些吃力，但是瑪托伊的力量就連自己也只能說保持不敗而已，全力全開和奈葉一戰的話也不會出問題……

這么想來，自己也沒有什么問題可以擔心么……

如此想著，艾麗重新回到了臥室，替小不點把被子蓋好后，自己也閉上了眼睛

想不到的事，那就別去想了……徒增煩惱而已。

再次醒來。艾麗是被姚的契約鬧醒的……沒等艾麗從半睡半醒的狀態恢復，因為姚的契約危險度提升到了極高，所以艾麗設置好的強行傳送機制啟動……但是，原本應該是將姚傳送到艾麗身邊的機制……因為艾麗睡迷糊的狀態，艾麗下意識的將其反響運轉……也就是……艾麗將自己傳送到了姚的身邊……

忽如其來的空間變換加上那忽然在耳邊響起的超高的龍嘯。還處于低血壓的艾麗原本就很白的臉更白了……給嚇的。

我想不管是誰忽然睜眼看見近十米的大嘴向自己啃過來都會嚇一跳的吧，更何況還處于低血壓的艾麗更是一個沒反應過來直接被一舌頭卷進了那面血盆大口里……而此刻無數黑暗精靈們更是將絕望的視線放在姚的身上……

‘說好的滅龍專家呢？！’

大概這些視線都是這種意思，而距離最近的姚更是聽到了炎龍嘴里爆豆一般的脆響……作為咬碎骨骼的聲音是不是太響了點？

沒等姚和她的族人們反映過來，在炎龍及其痛苦的哀嚎中，一道金光被加載在一口龍血中唄吐了出來……距離最近的姚反映最快，一把接住了臉黑的和鍋底一樣的艾麗。

在一旁的其他黑暗精靈們也借助那刻印在dna上的靈敏動作躲開了那一口老血中碎成了一片一片的一大口龍牙……

碎了一地的牙齒碎片和口中不斷噴血的炎龍反映更是讓暗夜精靈們目瞪口呆。他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號稱‘移動天災’的炎龍用連滾帶爬的動作想要遠離某人物的。而事實就是如此，歷年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炎龍落荒而逃，作為捕獵者來說，擱到牙可能是讓它難忘的記憶，而在它記憶中……面前這個和‘一般食物’有著相似味道的家伙可不僅僅能咯掉它的一嘴好牙……一個月前。它可是差點連小命都留在了艾麗手上，那長達數十米的巨大傷口現在還猙獰的留在它的肚子上，發現這個恐怖的家伙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反應過來的炎龍自然是連滾帶爬的往反方向跑了幾步，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會飛連忙哀嚎著飛走……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遠處一邊飛一邊嘴里吐血的炎龍，姚的心里并沒有那種大仇得報的感覺……只是見面就可以輕易將炎龍驚走，自己追隨艾麗的決定想必是無比正確。

但是回頭看看被炎龍襲擊后的部族……無論是想‘還活著這么多人’還是‘居然死了這么多人’都無法掩蓋暗精靈一族在炎龍面前無力的事實。

那么如此的暗精靈。對于艾麗茜亞來說有什么利用價值呢？

或者說，黑暗精靈一族……有那個價值被艾麗茜亞使用如此繁瑣的方式進行救助么？

姚不由得再次進入思考……

“好了……這樣暫時就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么？’在場的黑暗精靈們不由得在心里吐槽著，艾麗茜亞你這身上還不停的在往下滴血

。哪怕不是你自己的血，但是配合你那鍋底一樣的臉色，實在不像是沒事的模樣啊……

“那么，姚，讓所有人準備撤離……”

“那個……請稍等一下，這位……大人？”

精靈到老年起碼是五百歲。高齡的甚至可能會有七八百歲之高，無論面前這個胡子一大把的黑暗精靈究竟活了多久。總之出于對這些人經過的歲月以尊敬，艾麗在看向這位最高長老時。臉色還是稍微好了一些。

“您有什么事么？”

“啊，關于……您之前和姚所說的遷徙……您已經決定，要摧毀整片森林了么……”

看著老人那不舍的眼神，艾麗看了看姚，將她盯到渾身冒冷汗的地步后，艾麗嘆口氣，將自己為什么制定如此戰略的原因說了出來。

“如你所見，剛剛炎龍……我讓它跑掉了……”

“啊……是的……”

“我的攻擊可以打敗它，可以殺了它……但是如你所見，它還是跑掉了，您覺得是什么原因呢？”

老人理所當然的愣住了，因為艾麗的答案，不了解她的人根本答不上來。更何況這些才第一次見面的老人。

“因為你們在這里……”

指了指身邊的暗精靈男女老少們，艾麗大概看了一下，和姚所說的一樣，站在艾麗身邊聽的成年精靈只有不到三十人，其中還有身上帶傷的。估計不是和炎龍戰斗受的傷……因為和炎龍戰斗的精靈都死了。

“炎龍對你們來說是個難以對抗的天災，難道你們以為對我來說就是很好對付的對手么？龍鱗不管怎么說就是龍鱗，低級的魔法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傷害，我要用的話，就是用高階魔法……而那么做，毫無疑問會將你們全部燒死在這里……所以可以的話請體諒我一下。等我把那家伙消滅掉了你們怎么著都行……至少等我攻擊的時候，請你們離開我的攻擊范圍……”

“……沒有別的方法了么？哪怕是……”

“沒有了。”

打斷了老人，艾麗又默默的重復了一句‘真的沒有了……’之后，自行離開，從空間包里拿出了小煮鍋和瓶瓶罐罐。開始勾兌要用到的傳送陣材料。

大部分黑暗精靈們開始默默的收拾行李……保存的糧食，以及金屬或者珍惜木材制作的弓弩箭矢，貴金屬以及在外旅行時可能會用上的金幣……盡管邊角已經癟掉價值大減，但是暗精靈們還是小心的將其收到行囊里。他們都知道，現在的暗精靈甚至沒有一枚可以用來揮霍的銅幣……在作為家鄉的森林即將被燒毀的大環境下，又有什么能算作‘多余’呢？自然是要將能利用起來的東西全部利用起來才行。

而就在大家都在忙碌的時候，一個家伙蹲在了艾麗旁邊，一絲不茍的看著艾麗制作畫傳送陣用的顏料……

連續幾次回頭向這個暗精靈女孩看去

。她都沒有要去和其他人一樣收拾東西的意思，雖然被艾麗鍋子里的水銀蒸汽等一大堆混合物熏的眼淚汪汪但是依舊蹲在艾麗身邊不肯離開……

“把這個帶上……”

從空間袋里掏出一個實驗室的一次性防護口罩給這個家伙，要知道勾畫傳送陣的主材料是水銀。在遇熱蒸發后可是劇毒，艾麗自己有atf擋著一點事都沒有，雖然不知道暗精靈毒抗多少，但是好歹也做一些防護比較好。

“唔……謝謝……”

比起姚做個什么都前思后想的不同，這個孩子倒是很干脆的接過了艾麗遞過去的一次性防護口罩，在研究了一下戴法后。沒有艾麗的提示，很快的將口罩帶妥當。

這倒是讓艾麗高眼一看……這還是除去蕾萊以外艾麗見到的第一個對現代物品有著如此高度靈敏度的孩子……難不成又是一個天才級的？

“這是在做什么？”

“傳送陣的準備……送你們離開這里……”

簡短的回應了這個小鬼一下。然后在她癡迷的視線中完成了配料的添加，看著鍋里冒煙的水銀。艾麗一臉嫌棄的將東西添加好了之后用蓋子蓋上，扣上鎖扣鎖死……再在火爐的計時器上定好時間，接下來等時間到就可以開始進行傳送陣的繪制了……艾麗表示下次要在雷霆領買好成品放在背包里，雖然塞莉爾準備的煉金材料足夠艾麗現場制作，但是煮水銀這種高危事項艾麗覺得果然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

看著艾麗將蓋子改好后，面前的暗精靈小鬼也取下了口罩，雖然艾麗表示那東西丟掉也可以，不過這個看起來和蕾萊差不多的大，但是肯定比蕾萊大的暗精靈女孩還是將那個口罩收了起來，她說她也想照著這個口罩做一個類似的裝備，用來以后避免森林瘴氣。

艾麗對此只能聳聳肩，她連瘴氣是什么鬼都不知道，所以還是保持安靜比較好。

“那么，你是誰？”

“我是舒爾茲之森蒂修氏族的祭祀……您可以稱呼我為雪兔.虹.蒂修。”

這么說著，名為雪兔的暗精靈少女從地上站起來，就身高來說比艾麗要高上數公分的樣子，身上的衣物并不是像姚那樣的皮甲，而是看起來就輕飄飄的布衣，白色的小坎肩上只用兩顆碩大的金色金屬扣子扣住領子和衣襟，衣領后面還連著一體的白色兜帽。似乎是為了映襯少女的‘兔子’的形象，在那兜帽兩側還縫著如同兔子耳朵一樣的白色布帶。

和普通暗精靈一樣，雪兔也有著暗精靈們特有的白色發絲長度剛剛齊肩，但是和姚以及大部分暗精靈那暗金色或者棕色的眼眸不同，雪兔的眼眸是如同寶石一般的淺綠色。在晴天的光線下有種淺藍色的感覺，身上更是有著一般暗精靈所沒有的紅色與灰色的紋身，艾麗看不懂那些符號和線條代表著什么，但是這些紋樣從臉頰到脖頸，從肩膀到手臂從腰間到大腿……甚至腿上的白色絲襪上也有著相似的紅色印記，似乎看出了艾麗的好奇。雪兔笑著擦掉了一點臉上的紅色紋路，然后吐著舌頭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金屬盒，拿出小毛筆一樣的東西開始往臉上補妝……

看來只有身體上灰色部分是真正的紋身，紅色應該都是屬于‘妝容’的部分……但是即使如此，那些灰色的線條與幾何形狀。也給雪兔身上帶上一些來自特區叢林的狂野魅力，艾麗得承認，自己對這個孩子越來越好奇了

“祭祀……一般不是由年長者進行擔當的么？你看起來似乎太小了一點……”

“我還不到一百歲這個沒有辦法啦，父親一個半月前就在狩獵的時候被炎龍吃掉，而母親也在接下來的防守作戰中死于炎龍口中更別說哥哥姐姐……現在，整個蒂修氏族的祭祀，也只有我了……當然，如果你要找退休的祭祀的話還是可以找到的。我們的二長老就是祭祀出身，她是母親的老師，有很多事我不知道的也得問二長老才行。”

看著雪兔那無奈的臉。艾麗很識趣的沒有繼續說這個話題，兩人盯著定了時的高壓鍋發呆，而雪兔似乎并不在意剛剛艾麗那失禮的話題，對于自己失去父母的事實，雪兔似乎并沒有表現出太多悲傷。

“年齡的話，我現在在族群中也算中上了吧……現在成年人除去長老們。就只有不到三十人，其中戰士只有二十人。別說炎龍，哪怕人類的捕奴隊我們都抵御不了……其實我們大部分人都覺得跟著您離開是個不錯的注意來著……”

“大部分人？”

雪兔掰著手指頭數了數……然后搖搖頭對著艾麗伸出一只手。

“現在蒂修氏族人數在經過炎龍襲擊后失去了大部分成年精靈。現在這里的絕大部分是我這種青少年，以及比青少年稍微多一些的兒童，以及剩下的長老和僅剩的成年戰士，比例大概是二比二比一。青少年哪怕拿起武器也不是炎龍的對手，大家都想離開，兒童們沒法拿主意，他們都聽自己哥哥姐姐的，而戰士們……說真的，如果不是您趕來了，恐怕現在他們已經全部死掉了，全氏族的壓力壓在他們身上恐怕很難受，最想離開的就是他們了……而長老們，才是唯一不想離開的存在。”

雪兔稍微向后看了看和姚在說著什么的幾位長老……而艾麗則沒法分辨哪幾個人是長老，因為成年精靈都圍在那，有明顯老年痕跡的精靈只有三人，但是艾麗看他們的架勢，長老顯然不止三人。

“……現在，你們總共還有多少人？”

聽見艾麗的問題，雪兔稍微恍惚了一下，稍微笑了笑……那個笑容，艾麗看來……十分凄涼……

“……全部在這里……蒂修氏族，已經全部在這里了……曾經遍布整個森林的蒂修氏族，活下來的，只有不到五千而已……”

艾麗聽見雪兔的描述，轉頭看向遠處的森林……那是多么廣袤的森林，在地圖上甚至占去了百分之四十的區域，如此巨大的森林，全部是蒂修氏族曾經的領地……那么他們到底失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死于炎龍口中……連雪兔這樣的小孩子都需要承擔起‘祭司’這樣重要的職位……蒂修氏族，恐怕真的在滅族的邊緣了吧……

“安心吧……不會再有事了……”

艾麗會騙人，但是對于安慰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擅長，她只能用自己的誠意送給對方，然后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

“我即將打開的傳送門……會通往一個安全的區域，然后你們會乘坐我的船前往一個中轉站。然后從那個中轉站前往我的世界……我那邊主體民族就是精靈，有足夠多的森林可以分配給你們，中心的城市也有足夠的工作養活你們所有人，所以……不用再擔心了。”

拍了拍雪兔那銀白色的發絲，艾麗端著自己做好的傳送陣原料找到一個寬敞的地方開始繪畫。看起來和艾麗年齡相仿的精靈們在一旁看著艾麗的工作，原本還有些聲音的峽谷，現在只剩下水銀顏料滴落地面的聲音，大家注視著艾麗……這是他們脫離炎龍威脅的唯一手段……現在他們能做的……只有等待

太陽漸漸的移動著，直徑長達八百米的圓形魔法陣對于艾麗來說絕對是第一次制作，這遠超召喚精靈時使用的五十米級魔法陣規模。不由得讓艾麗一次次的進行校正，以防止會有人被自己傳送到地底或者石頭里去，如果原本艾麗只是就著順手為之的想法拉他們一把的話……在與雪兔交談后，艾麗真正的決定，要救他們。

從天剛蒙蒙亮時開始制作。到正午結束，艾麗最后完成魔法陣時，所有人都站在艾麗身后，暗精靈們甚至已經排好了撤離隊伍……

最先撤離的是以雪兔等幾個青少年為首的先頭部隊，兩千人稍微擠擠還是可以擠進這個魔法陣，但是安全起見艾麗還是分兩次將他們傳送過去，接著是幼兒隊伍，艾麗希望有著青少年接應的他們可以別在特區引起什么騷亂就好。畢竟救下這些人算艾麗的私人行為，特區駐軍只提供一些飲食和飲水而已，最多最多再來點帳篷……而且得到特區外搭建。不過這些也夠了就是……

最后，則是成年精靈和長老們，看著身后稀稀拉拉幾十人，艾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在自己看來毫無威脅的炎龍居然有著如此的威力……自己，是不是太小看了異世界的物種？

長老們的動作并不像青少年們那么輕松。他們一步三回頭的踏上了傳送陣，然后仿佛約好了一般。所有人都看向遠方森林的方向，即使在這里。只能勉強看見森林的樹梢而已……即使這樣，精靈們依舊看向遠方，眼淚順著臉頰嘩嘩的留下，這是對于家鄉的眷戀？艾麗不是很懂這個……能稱得上艾麗家鄉的地方，現在勉強只有雷霆領和時空庭院可以稱得上……對于所謂的思鄉之情，艾麗……并不了解。

“好了么？我們要離開了……”

和前幾批傳送不同，艾麗稍微詢問了一下，長老與戰士們收斂了淚水，他們有人捧著一捧土，有著抱著一柄木弓……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那哭過的紅彤彤的眼圈了……

“那個……我們還有點問題……”

說話的……好吧，并不是精靈，他們說的也不是特區的精靈語，而是日語，這是兩個飛行員，艾麗歪歪頭想起來了……似乎，自己沒看見送姚來時候的直升機啊……

“我們的直升機可以的話可以一起帶走么？”

“因為炎龍那一爪子的關系黑盒子被卡在機身里面了，我們沒法拿出來……”

看著這兩個飛行員，艾麗心里默默給兩人點個贊……被炎龍一爪子拍下來居然身上一點傷都沒有，運氣不是一般的好，艾麗順著兩人指的方向看了看，旭日之心發動搜索魔法找到飛機后，直接將其直升機殘骸裝到了空間包中，再次確認是否可以出發后，艾麗和姚也站到了傳送陣上，在一片水藍色的魔力光中，最后一批傳送完成……留下地面上如同燒灼過的地面……

視覺重新恢復，艾麗已經其他人都來到了特區……身后的精靈們先是小心的將懷里的土或者弓收好，然后開始環顧四周……

或許水泥建筑對于見過本地人類大理石建筑的精靈們刺激不夠大的話……那么來自艾麗麾下，隸屬于未來的雷霆領戍衛艦隊，四艘長達一千兩百米的戰列巡洋艦出現在特區上空時，別說是精靈……就連地球駐軍都差點嚇趴下。

而在艾麗抵達的瞬間，旭日之心就代替艾麗茜亞接管了四艘戰艦的指揮權，開始按照艾麗的計劃將精靈們撤離特區，而這個過程

。正在被屬于管理外97世界的記者們全程記錄下來……而事先的口徑艾麗早已和特區少將對好，根據特區軍事基地現無力接管過多炎龍受害者們的現狀，遂由‘方舟組織’開始對黑暗精靈族群進行人道救助……

當然，記者們小動作還是不少的，像是關于‘方舟組織’的組成。四艘宇宙戰艦的來歷和目的地，黑暗精靈的情況，是否有被非人道對待……這些記者都以各自的方式記錄著這次新聞，而艾麗的身份，也在他們筆下愈加奇怪起來……

當然，艾麗是不管這個的。等黑暗精靈們完成了登船，艾麗再把那個炎龍干掉，任務就完成了……不過，登船的最后……似乎又出了一些問題……

“……你們，不上船么？”

暗精靈的長老……還包括一些成年人和青少年。大約百來人選擇留在了特區并沒有上船……艾麗不太明白他們又想做什么，但是之前和雪兔的對話已經改觀了艾麗對于黑暗精靈的看法，所以艾麗耐著性子詢問著……

“是的，我們就不上船了……那四艘方舟上已經有了足夠的‘種子’，他們將前往新世界生根發芽……而送走了‘種子’，也得有人來管‘根’才行……”

“‘種子’……和‘根’……”

“或許有一天，孩子們會忘記‘蒂修’的起源，甚至會忘記那名為‘舒爾茲之森’的名字……但是。那里是我們的家鄉，那里是我們蒂修氏族黑暗精靈的起源……會有人記得，會有人記住那片森林曾經養育了數萬精靈……現在我們會在這里。未來我們會回到那里，回到我們的家鄉，回到那個屬于我們的地方……我們會竭盡所能……森林被燒毀了就重建，一棵樹一棵樹的重新種下去，總有一天，那里會恢復成曾經的家園。曾經的‘舒爾茲之森’……”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百來位精靈，艾麗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姚從艾麗的身后站出來，輕輕拉了拉艾麗的衣袖。雪兔則很大方的來到了艾麗面前，用非常開朗的笑容對艾麗微笑著……

“這是我們的選擇，請不要感到內疚，也不需要為我們感傷……”

雖然這么說，但是艾麗分明看到了雪兔眼圈也是紅紅的，真的像是兔子一樣。

“有人選擇前往未來，有人選擇回顧歷史而已……”

長老，如此對艾麗說著。然后，這位看起來年齡最大的長老從腰間抽出一塊用土色布包裹著的長劍一樣外形的東西……然后將其交給了雪兔。

雪兔在看見了之后，很嚴肅的閉上了眼睛然后半跪下……

“雪兔.虹.蒂修，蒂修氏族的象征……我現在交到你手中，作為僅剩的祭司，挑選出能夠帶領大家前進的長老是祭司的責任……蒂修氏族第三十八代祭司長，雪兔.虹.蒂修，你的肩上承載著未來……”

“是……我在此接過‘無瑕之劍’，我將為部族尋找未來……”

對于長老而言是長劍……對于雪兔而言，這恐怕算是巨劍的規格，在艾麗，以及遠處記者們閃光燈的噼里啪啦的伴奏下，雪兔接過布袋，在東西離開長老手上的一瞬間，包裹在長劍上的布袋變為了火焰在四周飛舞、環繞……如同蝴蝶一般落在雪兔的身上。

如同最惡劣的拼圖，無序的火花在空中飛舞，落于雪兔身上……那是仿佛早已決定的位置，一片又一片的火花在雪兔身上拼出規則的幾何形狀與線條，與那灰色的紋身完全重合……又仿佛炙熱的熔巖，在雪兔身上閃爍著紅色的光芒

“愿火焰掃清你前方的道路……”

時明時暗的巖漿變為了熾紅的鮮紅……

“愿陽光給予你無限生機……”

鮮紅此刻變為耀眼的金色……

“愿森林給予你甘露的恩澤……”

金色再轉變為翡翠一般的翠綠……

“最終……領悟自然的真理……”

鮮紅金色與翠綠融入雪兔手上的長劍，原本如同石刻一樣石劍此時發出了微小的光芒，這微笑的光逐漸擴散著……最終整柄劍都變為了如同鉆石一般的閃亮，而顯然，這件魔法物品要比鉆石高級上無數倍，因為艾麗沒聽說過哪個鉆石可以當電燈泡使的。

而紅金綠的光芒也在這柄鉆石劍上留下了仿佛各色寶石一般的裝飾，記者那邊傳來了明顯的驚嘆聲……而想要上前的記者都被特區的士兵攔下來了。

至此，氏族的傳承將在雪兔手上繼續傳遞下去……而雪兔，也絕對不會是這柄劍的最后一個主人……

雪兔回頭沖艾麗笑了笑，表示儀式已經完全結束……現在輪到艾麗了。

暗精靈們向兩旁推開為艾麗留下場地，雖然一旁的閃光燈和快門的聲音讓艾麗有些不爽，但是……速戰速決吧……

白金藍三色的長槍再次出現在艾麗手中，米德芝爾達古代魔導器的光影效果顯然并不弱于暗精靈的傳承之劍……艾麗板著臉從虛空中扯出一條彈鏈裝載到貫雷槍上，原本的作秀節目似乎有些不夠格，現在艾麗覺得得更加認真些才行。

于是……貫雷槍數秒就吞噬掉了一條彈鏈，艾麗迅速換上第二條……

“a.c.s啟動，鳳霞模式fullpower，星光爆裂exfb準備！”

四枚如同旭日之心的槍頭的子機從旭日之心脫落，伴隨著整個特區基地雷達系統的猛烈報警聲，五枚碩大的魔力球在現場所有人的注視下升入天空，隨后艾麗茜亞高舉著旭日之心向前一步，如同暴風一般的魔力風暴從艾麗腳下向四面八方沖去，于此同時……大家聽到了這個法術的終結……

“全力全開！！starlightbrea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