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章 艾米莉亞的憂郁01

心之壁的回響 斷章 艾米莉亞的憂郁01

“有一點你弄對了，我需要資源和力量。”

“但你知道是為什么么？”

“因為有一個愿望！”

有時，耳邊還會回響其那充滿怒氣和不甘的粗狂吼聲。

“希望有一天，每一個人都能主宰自己的命運”

“不用活在深淵那些怪物，和塔里那些雜種的恐懼下！一片真正自由的土地！”

“力量和正義將重歸人民手中，每個人都可以自由的思考，行動，為了他們的信仰而戰，而不是死在該死的割據四方，自相殘殺里！”

以及那天劍戟相交的場面。

“讓這些軟蛋軍閥和狗屎法師們都見鬼去吧！”

“去特么的放下武器就能和天上的鳥人和平共處，去特么只想著自己口袋的官僚主義！”

“這個國家已經病入膏肓了，根本無藥可救！我得將它連根拔起！”

劍相撞所迸出的火花，雙方都想壓倒對方的裂帛般的氣勢。

那持續數十回合的攻防是多么的不成熟，連劍舞也談不上。

沒有任何技巧，就只知道拚命地向前揮劍而已。

畢竟雙方要打倒的都不是對方，而是對方的理想而已。

那荒唐的劍聲有多么的刺耳，一點也沒有去在意。

雖然只是一日。

雖然時日很短，現在仍在懷念。

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一般。

記憶一天天地失去輪廓，但是那時的情景還清晰的印在腦中。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至今我也沒有遇到比這更加刻骨銘心的經歷，雖然對象甚至只是個第一天見面的人。

盡管如此，像這樣閉上眼睛就會不自主地去回想。

粗魯不堪的聲音。

不知后退，迸射出奪目光彩……相交的劍戟。

互相攻擊彼此的信念，盡管雙方所堅信的都是空中樓閣。

哪一個應勝出，哪一個應留下，說實話我到現在還不清楚。

那個時候，我問出了這個問題：

“你有沒有想過會有多少人會因為你的戰爭毫無意義的死去？！”

“所謂的英雄是犧牲少數人而拯救大多數人的存在，你這樣的小丫頭……又懂什么？！強者將主宰一切，而弱者為了保護自己重視的東西又將成為新的強者！”

在失去答案的同時，也尋得答案。

加(plus)減(minus)等于零

“從灰燼中誕生的新國家將獲得進化但不懦弱！我們將聯手起來對付真正的敵人！”

“不為錢，不為靈魂石，更不為他們被灌輸的思想，而是為了他們自己的信仰，他們的靈魂！每個人都能自由的為自己而戰！”

一擊，氣勢震撼大氣，卷起的暴風熄滅了身上的火焰。

堪堪用長刀檔下這一擊的自己，在旁人看來，就像是在向他下跪一般吧。

“你應該為了自己的信仰而戰小丫頭……而不是為了其他人。你的理想是扭曲的，想讓所有人都幸福的這種事，只不過是只存在于童話中的妄想罷了！如果你還是不能接受這樣丑惡的現實的話！那么至少就以現在這樣美麗的狀態死去吧！”

沒有認清現實。

不，或許他覺得是自己根本不愿意去認清現實吧。

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繼續拼命的頂著他的劍直起身子這件事本身也是白費工夫吧。

鬧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是輸了么。

或許，勝負什么的，在開始就已經定好了。

自己只是一個他嘴里的‘天真的小丫頭’

雙方所背負的東西和信念，分量擁有決定性的不同。

在自己內心已經輸了的情況下，得到何種力量也無法戰勝他的吧。

但是……不對。

也許沒什么不對，他的理念，他的理想，就算通過神言、放到法師議會去也不會有人去否定。

但是，正因為這無比的正確——

我才能從他的內心里感受到這決定性的差別。

“是啊……正如你所說，我只是個不諳世事的黃毛丫頭而已……”

“喔？你理解了么？”

“……托你的福啊！”

“什么？！”

由下至上的刀光，格開了那斬首的大劍，男人露出驚愕的表情，在內心和力量都已經枯竭的情況下，還能夠這樣卯足全力彈開他的斬擊是如此讓人驚訝的么？

在空中調整姿態，男人在數十米外的距離落地的同時重新擺好架勢。

當然，自己也是一樣。

“你是正確的，我承認。但是，選擇某一方，就會讓沒有被選擇的那一方悲傷的話……要是這世界老是用這種沒有道理的選擇來逼人做決定……要是世界上的大人總是用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來接受這種無可奈何的選擇的話……那我就一輩子都當小孩好了！”

緋紅的暴風爆發開來，男人握緊大劍后退幾步……

“希望大家都能幸福，有什么不對的？！選擇大家都能幸福的決定，有什么好奇怪的？！小孩子有什么不好的？”

這在任何人眼里都是相當任性且孩子氣的話吧。

或許有些鉆牛角尖，但是……這也是自己最真誠不過的內心。

“你這蠢貨

驚愕，在數秒間就變成了憤怒。

仿佛將周圍都燒著般，男人身邊的空氣一瞬間帶上了鐵銹的氣息。

就像是對我的愚蠢，又或者是對那樣的我失望的憤怒————又像是對自己？男人爆起青筋的手將巨劍捏得咯吱作響。

下一擊，將決定勝負。

雙方都對此毫無疑問。

在力量和精神都瀕臨極限的當頭到底誰能獲勝————那已經不重要了。

英雄究竟是什么？那種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只是——

“那你就來試試吧！！蠢貨！！！！”

赤影奔馳，雙方都拼命向對方突進而去。

三秒么，還是兩秒？十幾米的距離在現在看來也不過一瞬而已

敵人的臉近在眼前，這個男人雄偉的身姿從來沒有像此刻偉岸高大過，但同時也讓人絕望般的——強大。

不過，那份強大，有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

“一味的說著什么現實啊，英雄的定義的你自己——不就是向自己的內心認輸了的的懦夫么？！”

對，這就是他極力想要打敗，否定自己那份天真的原因，也是他失去已經的東西。

“你不是也曾經憧憬過，遐想過，那樣誰都能幸福的世界么？！”

“嘖……”

男人眼神閃爍了一下，手中的劍也略有遲疑。

我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你這個小丫頭能懂什么！！”

交擊的震撼響徹四方，互相交鋒的劍戟的激烈程度與之前不可相提并論。

這由上而下，匹敵巨神之力的一擊。

將這一擊，挑開了！

不，超越這一擊的長刀——對門戶大開的他直取的要害。

男人也以更快的速度調整好了架勢，實戰經驗的差距此刻體現了出來。

要放棄這次進攻的機會轉而防御么？

不——

要更快——

要更強——

要更加準確——

在此刻退縮的話……是無法超越這個男人的！

身體原有的盔甲消失了。

解除守護自己的魔力鎧甲，那份力量全部流入手上的長刀之中－－－－－－－－彼此都對視著，雙方都斬出誓要致對方于死地的一擊。

在這一瞬間仿佛時間都凝固了一般。

本應該是兩敗俱傷的結局，但兩者間的齒輪卻未能吻合上。

然后時間開始流動。

手中傳來的是切斷盔甲和胸骨，取最短距離和最快速度的一計牙突將對手穿刺的手感。

“呵……真不像話，竟然被黃毛丫頭教訓了一頓。”

還有視線相交男人無奈的笑容，以及他停在空中的巨劍。

……高大的男人一動不動。

雖說被刺穿了胸膛，但是如果是他那樣驚人的身體素質的話應該還是足以反擊的。

但是，他卻僵住了雙手手沒有動彈的意思。

這意味著什么，不用多說也應該明白。

“………你的戰爭結束了，這樣真的好么？”

自己想要說什么，自己話里究竟飽含著多少意義，自己也不知道。

“也并非如此，嗝——”

男人頂著自己的長刀更進了一了，然后蹲了下來

原本一直俯視著自己的他，選擇了一個能夠直視自己的位置。

長刀理所當然刺的更深了，鮮血勃勃流出，但他卻笑了出來。

“啊，啊，啊……”

意識到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胸中噴涌而出的感情無法控制，自己只能如溺水的人一般抽動喉嚨發出這般不成聲的梗咽。

但是，就此松開刀柄，想要逃離這里的身軀卻被一直寬厚的大手抓住了。

“挺起胸膛來，你可是打敗了我……王國將軍卡隆的我，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話。”

寬厚的大手強行扳動自己的肩膀，讓不敢和他那目光對視的雙眼交匯。

而自己那時只敢低著頭，不去看他此刻的表情。

“聽好了……”

仿佛并不在意這一切，男人用著殘余的混亂氣息接著說道

“雖然現在是保持現狀，但局勢終將有一天將會被打破，天上的那群家伙是不會和我們和平共處的，地下的那些畜生也不會就那么看著我們毫無動作，別以為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就天生的高人一等，就像會為了自身利益侵占別人的地盤，他們有朝一日也會不滿足與自身的利益與我們敵對。塔里那些雜種是靠不住的……到時候只有靠我們自己……以及，戰爭，將向制度一樣蔓延，作為一個的產業，人們將為自己并不理解的理由而戰，為自己不相信的緣由而戰。這將是毀滅的種子……咳咳咳”

他是在咳嗽么？視線的一角看到的是他咬緊的嘴唇，和嘴角一絲滑落的血跡。

本來是打算絕對再也不哭出來，但是最終淚水還是滂沱而下

“你，你，你，是為什么……”

“因為你說得對，向這個世界認輸，把有些東西當做真理的，正是我們這些大人啊……”

“所以，吾等只能活在現在和過去。而你們這些孩子……才象征著未來啊……”

“如果是像你們這些耀眼的孩子們所譜寫的未來……一定要比吾等這些榆木腦袋眼中的未來……要好得多吧，吾是這么認為的。”

“吾已經沒什么能教你的了，未來就交給你咯……小丫頭。”

說完，這位大將軍就一把推開了自己。在自己震驚的眼神下從胸口拔出了長刀，連著某樣東西一起交給了自己。

“原本以為做到這個地步的吾肯定會下地獄，但是現在一想，至少培養了一位如此優秀的繼承者的話……說不定會上天堂呢。”

像是對這般美好的向往男人嘴角微微浮現了笑容。

“……唔……唔……唔”

“笨蛋笨蛋笨蛋！！！”

然而自己卻再也壓抑不住內心決堤而出的情感，像個小鬼一樣哭著跑了。

“本以為是幼獅那般的猛獸……沒想到卻是美麗的小鳥么……”

“呵。到時候就看你怎么選擇了。”

最后回望的一眼，看到的是男人坐在那一片狼藉戰場的山丘上，守望者自己遠去的雄偉身姿。

那個男人，到死都沒有倒下吧。

那時的自己……也一定讓他失望透底吧。

真是太糟糕了，自己為什么總是堅強不起來呢……

從夢中醒來，總會莫名的淚流滿面……這也一定是自己，依舊不堅強的原因吧……

英格蘭王國——神恩領第三教區

高層神廟

距離地面約三百米

第神恩領地區第一高、帝都中原第一高的建筑物——高層神廟·光輝神殿就是這里。原本這座為了祭奠大地母神的神廟是絕不允許外人居住的，但艾米莉亞顯然不屬于此列。

站在神廟屋頂上往下眺望,可以看到相當不錯的風景。

怎么說呢，就是因為可以從這里俯視帝都像這樣繞著屋頂移動，就可以環視整個帝都的并不多。

所以,艾米莉亞才會拋棄什么據說很豪華的宅邸住和神官們安排的住處非要住在這個常人難以理解的地方。

其實艾米莉亞之所以決定要住在這里,還有另一個理由。

艾米莉亞曾經在這個第神恩領地區下層的貧民窯生活，也因此自己因為某些讓人不想回憶的理由而去了帝都郊外某子爵的宅邸,后來又歷經罄竹難書的艱辛后終于回到這個帝都；該說是懷念么？艾米莉亞還是有些厭惡這里,連呼吸這里的空氣都覺得討厭。

但是,他不認為再這樣下去會是一件好事。

這不是很令人不爽嗎

自己已經下定決心成為獨擋一面的淑女了。要是老是被這種討厭的記憶所糾纏,根本沒辦法前進,那是開什么玩笑啊？

每天早上醒來,艾米莉亞都會來到房間窗口吹風。

因為是高樓頂層的關系,所以風總是很強。

強風之中,他那頭鮮艷的紅發和斗篷都跟著隨風擺蕩；他的體溫,卻沒在強風吹拂下不斷降低。

沒想到又會夢見那一天啊……

艾米莉亞長長的嘆了口氣。

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樣東西。

如果有心人細心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那一對手掌大小的鐵質方塊是——

印璽，還有兵符。

到底想做什么啊……！那個男人！真是——！

默默的看了一眼那一天那個男人交予自己的東西后，艾米莉亞將它們收了起來。然后拍了拍雙頰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好——今天也要努力的加油的說！”

但是話還沒說完，就又皺起了眉頭。

“怎么感覺有點怪怪的……嗯……怎么說呢……像是什么期待已久的事情要發生了一般的說……”

結果在那之后沒有多久，艾米莉亞就受到了召見。

第一教區

神圣榮光宮殿

“神圣勇者閣下駕到——”

穿著由魔導科技制成的密不透風深灰色全身鎧甲的兵集體行禮后打開了巨大的門，門的彼端為渲染著光明、寂靜與神圣的王殿。

直徑七百多米……

圓形的宮殿的地板上以寶石和稀有金屬和靈魂石作為媒介刻畫著法陣，融入地面歌頌著大地母神的彩繪中。

能感受到魔法靈光的能看到即使已經用法術掩飾，還放射出的強烈光芒的魔法圓。證明著這身為昔日偉大王殿的秘法核心仍在運轉著。

這里是帝都結界的中心，亦或者是鎮壓本地深淵封印的中心。根據早已久遠的歷史，說法不一，口耳相傳間更是眾口難調。然而沒有人也沒人能去探究這個奧秘。

畢竟現在的帝國，也早已今非昔比了。

王之殿堂中心有王座。以黃金打造，再以閃耀著漆黑光澤的深淵靈魂石與暗紅色液態金屬裝飾而成，高達三米以上的巨型王座。

然而，現在坐在上面的不是當初開國時英明神武的神圣皇。

“喲，艾米醬你來了啊”

而是一個身邊隨便一個城主都說話的無能帝王了……

雖說那個人確實不是‘隨便一個城主’就是了。

史黛拉·蓋亞。

古神之子，深淵要塞領主，雷霆的戰士……

眼前這個女人的故事要說的話那可真是長到能編成一本厚厚的史典了。

那是……在太古時期？還是在更早的時候……第一次發現了深淵時，具體情況誰也說不清楚。記載的只是說那是一場充滿血腥的初見，隨之而來的是蜂擁而至的怪物；

戰爭、饑荒、瘟疫和死亡席卷了整個大陸，人們整日生活在恐懼和死亡之中。

由此令人瘋狂的世界，入侵的魔物，被奪走的安寧，使人們自身墮落陷入瘋狂的欲念中自相殘殺。屆時天地萬象失調，日月為之變色。

魔物堅定不移地不斷反覆其存在，墮落人們、污穢地面，演出人智所不及的凄慘悲喜劇。

有的時候，上天的做為，讓人子產生上天是無力的錯覺。

人智所不能及的魔物之惡行，使人尋求偉大天主的奇跡。

由此，為了保護由至高化為為萬物，全知全能的圣靈所創造的完美世界，神明們特例降到地下，與為了毀滅這一切，帶來死亡與地獄的深淵邪神們展開了史稱‘第一次深淵戰爭’的戰役——

關于那一段戰爭的記載至今實在太多太繁雜了，但無論哪一種描述的都是整日見地大震動，隨有雷轟，閃電，地震，響徹世界的人聲，日頭變黑像毛布，滿月變紅像血。天上的星辰墜落于地，如同無花果樹被大風搖動，落下未熟的果子一樣。天就挪移，好像書卷被卷起來。山嶺海島都被挪移離開本位。最后，就連我們賴以生存的土地，都脫離了地面升至了空中，而正因為這樣，深淵里的怪物少有能飛至如此高度的，我們人類才得以在那片毀天滅地的戰爭中得以存續。

久違的和平沒有持續多久，人們接著為了自身的劣性對為數不多的生存資源展開了血腥的爭奪。

神明對這已經被毀滅的世界，還有我們人類的劣性感到失望，紛紛離人們遠去。那時候的人類，可以說真的是被拋棄了的孩子吧。

然后在這絕望的當頭，有一位神明再次對我們伸出了援手————

‘我們所有人的母親，蓋亞’

借以這位神明透支自身生命力來修復破損的大陸的緣故，世界得以新生。

然后有一位人物，帶領著生活在天空中漂浮著的‘原大陸’的我們重回地面，有了富饒遼闊的土地，人們再也不用為了食物和資源互相殘殺，過上了安寧的生活。這也就是帝國得意建立的契機。

當然中間有點小插曲，就是母神蓋亞在修復大地的途中和某個人物相愛了，誕下了兩子兩女四位神明。

現在泛大陸上最大的四個對深淵要塞的持有者

爆炎戰爵——雷斯特

白銀戰爵——帕蕾莉亞

霜凜戰爵——憐

然后就是最小的雷霆戰爵——史黛拉。

四位神明追尋母神的意志建立了四座對深淵要塞，為我們的幸福和安寧鎮壓者各個深淵入口。可以說我們現在的生活和他們的貢獻是密不可分的。

然后，眼前的人物究竟擁有何種分量————已經不需要解釋吧？這樣的人放下手中的事物帶來這里，大概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吧……

就算這樣……旁邊的人也可是皇帝誒……這樣無視人家真的好么？

真是的……這個人啊……就沒有一定淑女應有的禮儀么？

微微鼓起臉頰，瞟了來者一眼

“神圣皇——”

艾米莉亞半跪在地向她名義的君主行了一禮。

“呵呵，小丫頭家家的，拘泥什么嘛。”

結果，毫無架子的現任神圣皇，一個慈祥的老爺爺笑著打趣道。

但這一下直接戳中了艾米莉亞的痛腳。

“你才小孩子，你全家都是小孩子！我已經十八歲了！今年已經成年了！是個成熟的lady了好————呃”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艾米莉亞慌忙把雙手放到自己的嘴唇上，臉變得更加的紅，但這個動作卻引得二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好久不見你還是這般……天——呃，可愛呢。”

傳奇人物史黛拉，就這樣像個普通的鄰家大姐姐一般花枝招展的笑著，來到了艾米莉亞的身前。

“好好——不鬧不鬧，聽話啦。”

然后摸了摸艾米莉亞的頭頂。

不過艾米莉亞感覺自己哪根弦又崩斷了

“不要再摸我的頭了！都說過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吧！”

“啊，抱歉，一不小心就——”

掛著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史黛拉收回了手。

但你是故意的吧？！絕對是故意的吧！

“咳咳——”

史黛拉清了清嗓子，好像總算打算說正事了？

這個不務正業的女人啊……

哼哼，看來在這方面來說我更成熟一點呢！

“那個，這次找你來，其實是有個任務要交給你。”

不顧擅自得意起來的艾米莉亞，史黛拉緩緩說道。

“喔？什么任務非得要我出場不可哇？”

艾米莉亞雖然表面上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但眼底里卻暗暗透露出期待。

這一切當然沒瞞得過史黛拉的眼睛，她暗暗嘆了口氣接著說道：

“有個人物，需要你去看著。”

“喔？什么人物？”

聽到這話艾米莉亞的眼神開始認真起來了。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位于十八級巔峰的她，就算是半神在她手里也不見得討的了好，如果算上自身特性的話，師，乃至深淵貴族也有一戰的余地，真的要打敗她的話，起碼也要傳奇——或者神明級的強者才行。

而正是這樣的自己，卻只讓自己去監視一個人。

————那就是說，那個人需要自己這個程度才控制得住。

“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的說？”

這不緊勾起了艾米莉亞的好奇心

在這個泛大陸，18級及以上的高階強者屈指可數，而其中大多都是一方要員，到底是哪里突然又蹦出個麻煩的家伙，需要自己去監視呢？

“嗯……具體等級難說……就目前來看……是個平民？”

可捏著下巴沉吟出這些話的史黛拉卻讓艾米莉亞失望了。

什么嘛……平民而已……隨便在皇宮這里拉個衛兵去不就好了嘛！

然后奉行效率主義的懶癌又犯了。

“不過……”

史黛拉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艾米莉亞提起了精神

“像是個旅法師的樣子？”

“旅法師！”

聽到這個詞艾米利亞的眼睛不禁一亮

所謂旅法師顧名思義是具有強大能力的法師，可以在不同時空間旅行。多重宇宙中有著多到數不清的世界，而他們的特殊能力讓他們可以來往于不同世界，藉由這些經驗增進自己的知識與力量。

而經歷過無數個世界旅行的旅法師們，大多都不是泛泛之輩，雖然不是戰斗職業，但他們在各個世界積累的知識和經驗要比任何一個同等的戰斗職業要寶貴的多。所以也能夠理解他們這么重視這個旅法師的原因了。

“這樣啊……我知道了。但為什么選我？”

雖然不怎么多，但再怎么樣，她雷霆戰爵手里，像我這般偉大厲害的人物還，還是有一兩個的吧！

用得著這么大老遠的來請自己出山么——艾米莉亞如此想到。

“嗯……怎么說呢”

史黛拉好像感到苦惱似得撓了撓頭。

“那個孩子對人心很敏感……不適合那些有心機的人接觸”

“啥！你說我沒心機？！”

“沒有沒有，哪里會呢，我們艾米這么聰明能干，肯定是這種任務的不二人選。”

“恩？是這樣？”

雖然知道眼前這個翻臉跟翻書一樣的女人明顯在損自己，但出于她堂堂雷霆戰爵都要恭維自己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吧……

“然后，地點呢？”

到最后，她們倆都忘了記皇帝老爺爺的存在，把任務細節巨細無遺的交代清楚了。

或許這才是兩人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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