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士兵癩頭

崛起1892 第一百九十八章 士兵癩頭

買賣城外，定北軍和俄軍的慘烈炮戰至少進行了1個半小時，因為俄軍火炮損失嚴重，轟擊力度減弱，俄軍剩余火炮主動撤出靠近買賣城方向的炮兵陣地，向后面退后，才結束了定北軍炮兵和俄軍炮兵的首輪交手。

1個半小時說的炮戰中，第三師重炮旅損失4門155毫米重型榴彈炮，31旅損失了6門105毫米榴彈炮，11門75毫米野炮和山炮。

如果說第三師的炮兵算是傷亡慘重，那么俄軍的炮兵就幾乎是滅頂之災。

得力于林大鑫從現代時空帶過來的測量炮鏡，讓定北軍的炮兵更加容易找出敵人炮兵的陣地，俄軍炮兵發射了幾發炮彈，有時候想轉移陣地的機會都沒有，就遭到了定北軍炮兵的轟擊。就是俄軍炮兵及時轉移了陣地，在新的陣地上沒有開幾炮，就又會遭到定北軍火炮的轟擊。

1個半小時的炮戰讓俄軍炮兵損失了至少一小半的火炮，連重炮師的30門152毫米榴彈炮也損失了12門，40門127毫米野炮損失了15門。

西伯利亞第一方面軍的指揮官，俄軍中將伊萬諾夫在炮戰過后，臉色非常不好，沒有想到剛剛開戰，自己的炮兵就損失了一小半，這和戰前自己預料的情景大相徑庭。

不過戰斗還得繼續，不能因為損失了一小半火炮，就撤回哈克圖城吧。不管怎么說，俄軍的火炮也把定北軍前沿陣地轟擊了一番。于是伊萬諾夫隨即命令第19軍的1個師向定北軍陣地發起攻擊。

才19歲的癩頭抱著手中的96式步槍，一直待在第一道陣地的地下防炮洞之內，數著頭上落下來的炮彈。

防炮洞內頂部的土。被炮彈爆炸震落下來，弄的癩頭渾身灰突突的，防炮洞內其他的官兵也和癩頭一樣，像個土人似的。

突然癩頭聽到外面的炮聲停止了，頭上面的土也不往下掉了，這時防炮洞內的排長喊道：“快！進入陣地，老毛子要上來了！”

癩頭馬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跟著自己班里的其他戰士，走出了防炮洞，進入了陣地上的戰壕內。癩頭長長出了一口氣。趴在了戰壕上，然后把步槍伸出了戰壕，老毛子來吧，為族人和妻子報仇的機會終于到了。

癩頭是西伯利亞的亞裔民族雅庫特人。他的部落因為反抗為俄國修西伯利亞大鐵路。而遭到了俄國人的屠殺，整個部落近千人婦女兒童被殘殺，男丁被抓走去修建鐵路，癩頭是因為和5名同族伙伴一起打獵，逃過了一劫。

癩頭和5名伙伴在部落被屠殺一天之后，背著打到的獵物興高采烈的回到部落之后，看到慘烈的場景頓時讓他們肝腸寸斷，怒火沖天。癩頭更是瘋狂的跑向自己的氈包。一進入氈包癩頭發出狼嚎一樣的悲聲。

氈包內癩頭的母親臥在地上，后背被扎了好幾個血洞。而癩頭新婚的妻子，渾身赤裸的躺在氈包之內，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個好的地方，胸前女性的特征被人用刀挖了下去，一雙眼睛愣愣的看向氈包的頂上，死不瞑目。

癩頭和5名伙伴埋葬了部落的人之后，開始向俄國人復仇，到了俄國人的城鎮附近，攻擊見到的一切俄國士兵。剛開始讓6人一次就殺了5名落單的俄國士兵，可惜之后他們就遭到了俄國人的圍捕，癩頭的其他5名伙伴都被俄國士兵擊斃了，只有癩頭跳河逃了出來，之后癩頭逃到另外一個雅庫特人的部落。

在這個部落里，他聽說俄國人修鐵路是為了攻打大清朝的東北，那里現在有一名很厲害的漢人，連俄國人都有些懼怕他。癩頭一想自己要單獨報仇實在是太難了，既然俄國人要打大清朝的東北，自己不如去大清東北投軍，等大清東北和俄國人打起來，自己就可以為族人和妻子報仇了。

這個時候西伯利亞的亞裔民族部落，因為俄國人的殘酷壓迫，很多都想模仿200多年前的土爾扈特部東歸大清，甚至有的部落已經付之于行動，但是因為俄國人的阻攔，加上路途遙遠，都沒有成功。

癩頭懷揣著為親人和族人報仇的信念，獨自一人跋山涉水，克服了種種困難，走了大半年，才來到黑龍江的漠河，之后癩頭在漠河待了5個月，學會了常用的一些中國話之后，癩頭又來到黑龍江的齊齊哈爾城，報名參加定北軍。

結果因為癩頭沒有身份證明，定北軍招兵處的人員根本不收他，癩頭在招兵處磨嘰了2天，正在癩頭心灰意冷的時候，還好當時駐守齊齊哈爾的第十二師師長張作霖了解了癩頭的情況，特批癩頭加入了定北軍。

癩頭通過定北軍的招兵考核之后，和其他新兵一起，到了定北軍設在吉林省松原城的新兵訓練營，經過了3個月的新兵訓練后，癩頭被分到了第三師，現在癩頭已經在第三師待了半年多，終于被他等到林大帥和俄國人開戰，而他所在的第三師則來到了外蒙古和俄國人交戰的第一線，這讓癩頭心中更是興奮。

大批的俄國士兵端著莫辛納甘m1891式步槍，挺著腰，高喊著烏拉，排著相對密集的陣型，快速沖向了定北軍的陣地。而定北軍的炮兵這時開始向俄軍步兵沖鋒的人群開始轟擊，每發炮彈落下都會給俄軍帶來不小的傷亡，俄軍的部分火炮也開始轟擊定北軍炮兵陣地方向，牽制定北軍火炮向俄軍步兵的轟擊。

冒著炮火前進的俄軍很快已經進入了306高地第一道工事的射程，癩頭端著步槍，一直瞄著沖向陣地的俄國士兵。耳中聽到自己的連長喊道：“打！”隨即陣地上的機槍和迫擊炮開始向沖鋒的俄軍士兵猛烈開火。

癩頭勾動了步槍的扳機，1名距離近百米俄軍士兵的腦門上“嘭——”的出了一個血窟窿倒在了地上，被癩頭一槍爆頭。

之后癩頭動作并不是非常快的射擊了7槍。又把6名俄軍士兵爆頭擊斃，只有1發子彈被打偏了，癩頭快速的把步槍的彈夾退出，換上了一個新的彈夾。這種96式步槍的彈夾是采取雙排半漏式的，唯一比較大的缺點是只有把8發子彈都打光了，彈夾才能彈出，換取新的彈夾。

換上了新彈夾后的癩頭。8發子彈爆了8名俄國士兵的頭，之后第3個彈夾又被癩頭快速的換上，竟然又有7名俄軍士兵被無情的爆頭。幾乎可以稱為槍槍爆頭。彈無虛發。

癩頭從小在西伯利亞的草原和森林里打獵，培養了一手好槍法，加入定北軍后，經過專業的訓練。槍法越來越準確。癩頭的槍法在整個第三師里都是很有名的。

等癩頭換上了第4個彈夾。發現俄軍的第一次攻擊已經被擊退了，定北軍陣地的前面鋪了一層俄軍的尸體。癩頭旁邊是他的班長，班長看到俄軍退了下去，馬上拽著癩頭回到了排里的防炮洞。害怕俄軍炮兵會趁著俄軍步兵退下去的時候，趁機向定北軍的陣地炮擊。

班長一看自己班里的戰士無一傷亡，松了一口氣，然后看著癩頭笑著說道：“癩頭，你這槍法真是不賴。我在你身邊看著，幾乎是槍槍爆頭啊！你爆了幾個老毛子的頭。”

癩頭憨厚的笑了一下。撓了撓頭發說道：“沒有打死幾個，好像就打死了22個老毛子。”

癩頭經過在東北一年的生活，加上他自己的語言天賦，普通的對話已經沒有問題了。

班長驚訝的說道：“22個！天啊，癩頭，這還叫沒有打死幾個！這才多長時間！你班長我可能才打死了2、3個老毛子。我看你以后別叫癩頭，叫爆頭吧！”

防炮洞內的30余名官兵都呵呵笑出聲來，癩頭的排長走到他身邊，拍了一下癩頭的肩膀說道：“好樣的，癩頭，就這么打，等打完了這場仗，我向上面給你請功！也許能讓你特招進入近衛師的特種兵大隊呢！哈哈，那你可就發達了，到時候你就和我的軍銜一樣是少尉了！”

特種兵大隊里面的士兵可謂整個定北軍最精英的士兵，每一個都身懷絕技，最低的士兵都是少尉軍銜。

癩頭憨厚的笑了笑，他在連隊和班里感覺待的特別舒服，長官們對他特別好，讓失去了家人和部落的癩頭感到了家的溫暖，他把連隊已經當成自己的家了，心中可不想離開這里，希望一直能在這個連隊待下去才是最好。

排長接著說道：“癩頭，打仗的時候小心點，我還希望自己的排里出一名特種兵呢！”

癩頭點頭說道：“排長你放心，我要為我們部落上千名族人報仇，不殺夠1000名老毛子，我是不會死的！”

知道癩頭情況的排長，用力拍了拍癩頭的肩膀。

負責攻擊買賣城的俄國西伯利亞第一方面軍的指揮官，第6軍的軍長伊萬諾夫，看到第19軍的1個師第一次進攻，被定北軍很輕易的擊退，頓時十分憤怒，堂堂的俄國陸軍不但在炮戰中落入下風，這個師至少派出了一半兵力，近5000俄軍發起沖鋒，結果攻擊不到5分鐘，就全面退了下來，實在有損俄羅斯陸軍的威名。

伊萬諾夫在臨時指揮部內，把19軍的這名師長叫到指揮部，狠狠的訓斥了一番，這讓坐在一旁的俄國第19軍的軍長契克里夫臉色非常不好，不時用目光狠狠的瞪向正在訓斥人的伊萬諾夫。

伊萬諾夫訓完了那名師長之后，對著契克里夫冷冷的說道：“剛才的進攻可以算作試探攻擊，下面的攻擊交給你們第19軍3個師了，我不想再看到剛才的局面，不要再給我們俄羅斯的陸軍丟臉了！”

同樣是中將的契克里夫冷哼了一聲說道：“我會把敵人的前沿陣地拿下來，指揮官就在指揮部老實待著，等我的好消息吧。”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指揮部。

伊萬諾夫看著契克里夫的背影，撇了撇嘴對著指揮官內其他3名軍長說道：“這個自大的契克里夫，這么多年了，脾氣還是一點沒有改。希望他能拿下定北軍的前沿陣地，不然我看他有什么臉來見我。”

其他3位師長誰都沒有說話，他們都知道伊萬諾夫和契克里夫2人不對付，2人年輕的時候同時追求一名伯爵的女兒，使得2人都差一點進行生死決斗，最后2人誰也沒有抱得美人歸，但是仇怨卻就此結下。

也不知道司令官庫羅帕特金為什么會讓這2個冤家對頭一起來到哈克圖城。

12騎兵軍的軍長馬克科沙金建議的說道：“指揮官，我們騎兵用不用繞過敵人的正面陣地，攻擊買賣城的側翼陣地，牽制一下敵人的兵力。”

伊萬諾夫考慮了片刻說道：“我們先來看看契克里夫的戰果再說吧！”

在買賣城內某隱蔽的高處，倪凡通過望遠鏡看到俄軍的第一次攻擊被擊退，放下了望遠鏡，對身邊的33旅的旅長說道：“看來俄軍的攻擊方式，還是采取密集型的集團式沖鋒，咱們的工事修的不錯，我看俄軍想要突破咱們城外的前沿陣地都困難。”

33旅的旅長有些擔心的說道：“俄軍看到攻擊我們陣地非常困難，弄不好會采取炮火轟擊下的沖鋒，聽說這是俄軍比較常用的攻擊手段！”

炮火轟擊下的沖鋒是指，當己方攻擊部隊靠近對方陣地的時候，己方的火炮不停下轟擊，繼續向對方陣地開炮，雖然會使得己方攻擊部隊遭到自己人的炮火，但是可以達到加大對方陣地傷亡數量的目的，奪取對方陣地。

俄國陸軍在以前歐洲的多次戰場上，就經常采取炮火轟擊下的沖鋒，以不計傷亡的模式，攻下了一塊有一塊的陣地，讓俄國壓路機的名號，盛傳歐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