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出發前往魅魔之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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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樣的情況，難道在你身邊是經常發生的嗎？刺客什么的……”

在撤離的過程中，少女“有幸”看到了一名正中了石化攻擊，導致全身都變成了堅硬的巖石的刺客——依稀可以看到，這位倒霉的刺客的臉上，充滿了恐懼和掙扎的神色，顯然，石化的過程并非是瞬間就完成的，在他的意識和靈魂也隨著身體一并被石化之前，經歷了一段垂死掙扎的臨死體驗。＋◆，

之所以沒有在死前發出什么聲響，大概……是因為喉嚨從一開始就被石化了的緣故吧？

少女不禁高到有些害怕——身邊的這一位女王，對于殺人的行為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和憂郁，在擁有著強大的治療能力的同時，卻也不像那些“醫療工作者”那般富有仁慈心……不，以她的身份地位而言，其實就算不顧及周圍的民眾而大打出手，也沒什么可以指責的。

“覺得有些殘酷嗎？”

“有，有一點……”

按理說，面對的人是一國之主的時候，這樣的回答是不應該輕易脫口而出的，但少女多少也能明白，一個經常會選擇翹家溜出來玩的女王，顯然不會是那么死板的家伙。再者，一般的王，也不會輕易就答應照看一名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兩天兩夜的……

總之，是個可以放下戒備和負擔，敞開心來交流的女王。

“大概你所接觸到的刺客，都是類似于那對姐妹一樣的吧？”

“差不多啦……難道這其中有什么問題嗎？”

說實話，少女在這個世界所認識到的以“刺客”這一行為生的。也真的只有楓和葉那對姐妹了，其中作為姐姐的楓。少女騎士也就只見過那么一面（因為之后她便一直處在昏睡的狀態中）。

“我并不對那些隱匿在黑暗中的刺客們懷有職業上的偏見，畢竟我也很清楚。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刺客們之所以會有生意，便是因為在人類社會中存在著爭執和仇視。換而言之，哪怕沒有這些刺客的活躍，該有的殺戮也不會少。就拿我自己來說吧，類似的事情我也沒少做過哦，有些因為缺乏證據沒法定罪而上躥下跳的渣滓，偶爾我也會通過這種手段來處理掉的。”

莉莉耶斟酌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著少女的接受能力，慢慢說道：“通常來說。刺客們是很少有過多的選擇的機會的，更缺乏裁斷的權力——他們無法對委托的善惡做出置評，刺殺的目標是無辜的，還是有罪的，這些都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之內。而你所認識的那對姐妹，則是屬于少數擁有著額外權力的類型，除開她們本身的思想觀念比較正常以外，具備著相應的實力和人脈，才是關鍵。別看她們很隨和很好說話的樣子。其實她們可是帝國舊黨的特使，手中的權力大得很，根本就不是那些掙扎于生存問題的同行能夠媲美的。你如果將那兩個人代入到‘刺客’這個行業中，視其為代表形象。那就大錯特錯了。”

“這，這樣啊……”

由于已經有一名女王的實例在前，少女對于葉她們的身份。倒也沒有過分的驚訝。

“絕大多數的刺客……給你一個忠告，將其視為瘋狗。能夠當場解決掉就不要放其生路。只有你的人頭還值那個價錢，他們是不會在乎你的一次恩情的。過分地在他們面前展露善意。只會使得他們認為你軟弱可欺，乃至于利用你的善良來謀害你，絕不會領你的情。”

少女被莉莉耶的描述給嚇到了。

這和她從葉那邊了解到的完全不一樣，莉莉耶口中的刺客，沒有那么多的溫情，甚至可以說，沒有那么多的人情。以謀害、剝奪他人生命為業的刺客，能夠指望他們的觀念，和正常人相差不多嗎？

顯然不可能。

戰后的老兵會有嚴重的戰爭綜合征，但是士兵們尚且還有期待戰爭結束的盼頭，而刺客們……工作結束的時候，大約也是他們生命到達終點的時候了。

“我為那種人感到同情，這會不會……不，在您看來一定很傻……”

“哈哈哈確實有一點呢，不過我可不討厭這樣‘幼稚’的想法呢。嘛，換個說法吧，我個人是認為，一個人變得冷酷無情，這可沒有什么好驕傲的，至于將冷血視為‘成熟’，而去鄙夷那些‘天真幼稚’的人，更是為人上的失格了。”

少女不由地為莉莉耶的說法，搞得不知所措了起來。

“你看，我們兩個誰都沒有受到什么傷害，反倒是那些倒霉的刺客，因為撞到了我這塊鐵，什么都沒干成就跪了。從你的角度上來看，會因此產生一些同情的想法，實在很正常……反過來說，如果哪天你的親人因為這些刺殺者的行為而遭遇了不測，你也不會再投以同情心了吧？所以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根據實際的情況不同，會引發不同的感觸的——你的想法，既不違反道德，也不觸犯律法，只不過是強硬與否方面的問題，完全沒必要對其抱以懷疑。”

“……應該說，莉莉耶你不愧是當女王的人嗎？”

“誒？這話怎么說？”

“你的那些話的潛臺詞……可是很接近于‘我所認為的一定是對的！’這樣的思想哦！我聽有些人說過，王者都是自我中心、個人主義嚴重的人，現在看來果然很有道理呢。”

莉莉耶聞言不禁笑出了聲。

“說的沒錯，當國王的大多都是聽不進別人話語的二愣子！”

身邊的這個人的厚臉皮程度，比起少女預想的還要厚實的多。明明少女的話語中，也是藏了幾分嘲諷的語氣的。但是她卻將其熟視無睹，頗有一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架勢。

總之，少女完全沒法理解王者的處世之道啦！

幸虧莉莉耶也不是執著于將別人染上自己的顏色的暴君。即使少女對她的思想觀點認同度并不高，莉莉耶也不生氣，反而表現的相當開心的樣子。這也難怪，對于莉莉耶這種性子的人，成天面對一群唯唯諾諾的臣下，精神上的壓力也不小。

否則她為何有事沒事地就要翹家離開，在外閑逛個十天半個月？還不是因為王宮那邊過于無趣的緣故嗎？畢竟，當初莉莉耶在繼位的時候，表現地過于強勢了一些。當初不少的反對之聲可都是被她用雷霆手段鎮壓了下去，年紀輕輕就隱隱地有些暴君的架勢了。若是僅僅如此，那想必“諍臣”也會有的，可是莉莉耶強硬歸強硬，在治理國家的問題上卻一點都不含糊，想要發直言諍言也沒地方。

撐死也就是對莉莉耶三天兩頭的翹家行為進行下形式上的批判了……

然而真的要在一些問題上，咬緊了牙鐵了心要和莉莉耶女王對著干？顯然不可能——帝王行錯事，直言進諫被殺那還能留芳青史；可是要是進諫的是愚見，擺明了帝王無錯還要堅持突出自己的愚蠢……別說留芳青史了。沒遺臭萬年就算不錯的了！

“你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嗎？你不生我的氣？”

“嗯，如果是個毛頭小子在我面前這么囂張猖狂，那我肯定會很不高興……不過可愛的美少女總是有特權的呀”

“咳咳咳……”

少女被嗆到了。

直到現在她依然沒法將自己視為女性，如今被莉莉耶直白地評價為“可愛的美少女”。這份羞恥感頓時讓她說不出話來。如果是其他人這般評論也就算了，可莉莉耶也一樣是不世出的美麗女性，甚至于。除開在事業線上輸給了少女一籌之外，其余方面還是莉莉耶領先的。哪怕沒有所謂的“氣質”的加成。莉莉耶都是少女生平僅見的美麗女性。

更加要命的是，莉莉耶的身上。還同時具備著王者的貴氣和隱者的出塵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少女在這個世界里，見到了不少容姿出眾，個人氣質也獨樹一幟的美麗女性，但莉莉耶在其中仍然是一等一的。只不過，莉莉耶的個體存在感太過于強烈，以至于讓少女下意識地專注于和她的交流，而忽視了她自身的美麗。

現在經過了莉莉耶這么一提點，少女也是本能地注意到了莉莉耶的外表，然后很快就沉醉在了那近在咫尺的甜甜的呼吸中。

“回神啦，小笨蛋。”

莉莉耶有些好笑地敲了敲少女的腦袋瓜，自從她對于“地之祭祀”的職權的開發和掌控愈發精煉后，基本就沒再出現過因為自身的外表而使得和其交流之人失態的情況了。別人不甚清楚，然而莉莉耶自己卻相當明白，自身一日比一日強烈的對他人的吸引力，本質上，是因為自己掌握著“凡人種族”所不具備的特殊能力——因此，莉莉耶自己，也自然而然地帶上了一種近乎“神性”的美麗。

具有著強大的“地屬性”的莉莉耶，別說是人類了，哪怕是在牛頭人的審美觀里，都是了不得的大美人……嗯，也許牛頭人們自己也不清楚，為何他們會對一名人類產生如此的好感吧？

莉莉耶雖然是女性，但是意外的不喜歡因美麗而生的招搖……或者換個說法，女為悅己者容？心中有著牽掛之人的莉莉耶，本能地不希望自己的美麗被其他人所分享。

所以，在力量增長的同時，莉莉耶也是狠下了功夫，去竭力自己的容貌所造成的影響。盡管能夠緩解的也有限，但至少，在進行面對面的交流的時候，人們都會下意識地忽視掉這一層……也因此，當告別了這位年輕的女王之后，那份遲到的“醒悟”才會愈發折磨廣大男同胞的心靈。

沒想到的是，今天遇到的這個有趣的小姑娘，竟然可以免疫掉莉莉耶設下的心靈誘導。

“我我我我我……對不起！”

少女驚醒過后，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形象其實很不堪——尤其是她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發現了一縷濕潤的痕跡后。別說對方乃是一名尊貴的女王了，即使面對的是個普通的老百姓，這樣的舉動，也實在是太過失禮了！

“我自己都還沒有表態呢，你不需要這么緊張的啦。”

少女紅著臉不敢抬頭。

“吶，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

莉莉耶不由分說地用手抬起了少女的下巴，半是調戲半是強迫地將少女的臉龐抬起，讓少女慌亂的眼神，無奈地投在了自己的臉上——正如同莉莉耶所想的那樣，少女的臉頰的顏色，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趨勢，一點點地在漲紅。

親眼看著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因為害羞而臉頰變得如同通紅的蘋果，還真的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呢。

“干，干什么……”

少女語無倫次地想要進行反抗，可是莉莉耶的力量如何是她一個戰斗力僅僅過五的渣渣所能夠抗衡的？越是反抗，少女也就越是緊張，莉莉耶近在咫尺的秀麗臉龐，所帶來的壓力，也就愈加強烈。

而且莉莉耶的動作，也相當的曖昧啊！這種惡霸總裁的標志性動作，少女么想到有朝一日會被用在自己的身上，更無語的是做出這般行為的，還是一名比起自己還要漂亮不少的美麗的女性！

這么說來的話……莉莉耶她，看起來意外的年輕誒，甚至都不太好用“女性”來形容，更加接近于“少女”的范疇吧？

“唉，你對于我的反應，真是意外的強烈，這下子反倒是讓我有些擔心了。”

莉莉耶也不再逗弄少女了，反正她也明白，眼前的女孩，似乎對于同性之間的親密的接觸，并不抗拒，甚至可以說有些期待的樣子……

當然了，莉莉耶擔心的可不是自己。

“麻煩了，你這樣的孩子，正好是那些魅魔特別喜好的類型啊。”莉莉耶苦惱地按著太陽穴，“民風開放”的魅魔們，就算是莉莉耶自己也是有些應付不來。

“魅魔？”

“啊，沒錯，和楓她們的行程不一樣——她們是前去自己的根據地那邊，而我則負責去魅魔那兒找援手……要應付的是魔能暴走的夏，除開我和莎莉絲之外，也確實需要魅魔一族的援助，就算不想去也不行吶。”(